“妈的!”战车指挥官骂道,格里辛一抬头,正好看到那名机枪手的身体滑进座舱里:他的头已经不见了。
集中精神,格里辛一面努力克制着恶心的感觉,一面告诉自己。让他心烦意乱的不是这个士兵无头的尸体:他在外籍军团服役多年,比这个糟糕得多的他也见识过。搅乱他头脑的是那庞然大物似的外星武士,她正拿着那根令人毛骨悚然的鞭子,对格里辛虎视眈眈。眼前的战斗就留给士兵们吧,他继续对自己说,你要对自己团负责,你是他们的头儿,快做你该做的!
经过这番内心的挣扎,格里辛终于清醒过来。不幸的是,他已经失去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所有的无线电通讯都被切断,而目前最先进的车间激光通信,军团也没有那么多资金来实现。
现在只能使用最原始的办法了。“掉头。”格里辛命令驾驶员。刚才他们一直在沿着公路夺命狂奔,这条路通往他们团部署地的后方,继续前行就能达到地球军队的部署区域。那位疯狂的装甲团长想了个馊主意,把大型坦克都塞到建筑物里,不知道在刚刚的猛攻后他们团是否还有活口。透过战车里的一个装甲观察孔,格里辛能看到从佛山市中心升腾起来的蘑菇云,橘红色的烈焰和黑色的烟云相互纠缠着,活生生就是一头怪物的模样。在蘑菇云的四周,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格里辛简直无法想象这地方被毁成什么样子,他希望斯帕克斯的部队能够侥幸逃过这一劫。不过,眼下格里辛自己先要能够“侥幸”地找到大部队才行。
“长官?”驾驶员的声音在颤抖。士兵们一开始并不相信真的会有外星人入侵,当成百上千的外星人真的在他们面前从天而降,他们的慌乱和紧张可想而知。
“掉头,士兵,”格里辛命令道,“没了无线电,通讯就只能靠‘吼’了。所以我们至少先得找到几个中队指挥官。”
驾驶员对于格里辛的命令毫无反应。
“托马泽维奇,”对讲机那头传来战车指挥官低沉的声音,“马上给我掉头,否则老子立马把你的脑袋打得稀巴烂。”
“是,中士。”驾驶员颤抖着说,驾驶着六轮坦克慢慢地转过去,生怕让它翻了车。
战车指挥官拉开那具无头死尸,顶替了后者在坦克顶部机枪处的位置,他将胸前的护甲向上提提,以便护住脆弱的脖子。战车原路返回,朝着被外星人包围的部队挺进。
巡空舰在佛山市中心坠毁,强烈爆炸造成的冲击同样对泰西·塔和她的武士们有所影响。但是和人类的情况一样,市区周围的建筑物吸收了大部分的冲击波,对武士们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有的姐妹身体失去控制,从高空一路坠落下来,其中一些肯定性命不保,但是从泰西·塔飞船上下来的大多数武士——有八百人左右——幸存下来。在她们周围,成千上万的武士正纷纷从其他飞船跃下,迎向人类的城市和城市的防御者。
泰西·塔与姐妹们一起朝地面疾速降落,她发现在正下方恰好就有一群人类战士。这群人类大都躲在巨大的四方战车里,战车外明显覆盖着装甲,要将里面的人杀死,不是轻而易举能办到的。面对这样的挑战,泰西·塔不禁热血沸腾。用不着转头去看,她也能肯定,姐妹们和自己有一样的感觉——她们那澎湃的激|情正在血歌中激荡起一段高亢的旋律。但泰西·塔还是忍不住看看身旁的李奥拉·卓兰和卡玛尔·乌泰:两人都兴奋得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然后武士们纷纷展开双翼。翼翅装在她们背部,形似人类的翼伞,只是看起来更像长在背上的翅膀。每对翼翅由一副框架支撑着,那框架类似蝙蝠翅膀的骨架,纤细却结实,操控起来异常灵活。
泰西·塔没有使用翼翅,却能像张开双翼的姐妹们一样滑翔。她自如地飞翔在武士们身边,看到大家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多少有点儿享受这种感觉。自从泰西·塔成为德西·卡高级女祭司,她显露出的能力常常让姐妹们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对于她们的这副样子,她已经司空见惯了,不过这丝毫没有冲淡她此刻的愉快心情。修炼完德西·卡的教义后,泰西·塔获得许多特殊的能力。虽然并非无所不能,而且与女王的神力相比,她的这点能量算不了什么,但她获得的众多异能之一就是在空中自如地控制身体,就像她能在结结实实的固体物质中畅行无阻一样。就连泰西·塔自己,也只能对这些能力加以利用,却无法理解其实现的原理。
人类已经发现从高空里直扑下来的武士,并开始用弹道武器发射炮弹进行攻击。许多姐妹被击落,其他姐妹则使用和人类类似的武器开始反击。泰西·塔更热衷于近距离搏击,但这种情况下,她不会让自己的武士大面积暴露在人类武装面前而不做出反击。她追求的是挑战,而不是让姐妹们被白白滥杀。
人类战车在地面分散开来,轻松飞在队伍最前面的泰西·塔箭一般的冲向其中几辆。她蜻蜓点水般降落在一辆战车旁,满是尘土的地面没有留下一点脚印。接着,泰西·塔从腰带上解下格拉克塔—一根带有利刺的七股鞭。
这辆战车尾部的一个舱口里,有个人类突然看到了泰西·塔,被吓得呆若木鸡。然后他转过头,用泰西·塔听不懂的语言朝车里说了句什么。泰西·塔露出獠牙,将格拉克塔“噼啪”一声甩向身后,又朝前甩出去。要用这根难以驾驭的鞭子进行精准打击绝非易事,但通过经年累月的练习,泰西·塔对此已经游刃有余。“劈啪”声响起的瞬间,七根鞭尾已经飞进战车,缠住那个倒霉的人类士兵。鞭子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士兵活生生地从战车里往外扯,由于力量太大,他撞在战车的内壁上,把脑壳和腿骨都撞碎了。
泰西·塔又挥了挥鞭子,甩掉倒刺上沾着的血肉。通过高度敏锐的神经,她感觉到有危险在逼近,敏捷地纵身一跃,果然轻松躲过装在人类战车上那件原始粗陋的武器中喷出的子弹——在人类看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泰西·塔看到那辆战车突然从人类为它挖掘的大洞里冲出来——她想不通人类挖这么个大坑到底目的何在——沿着公路飞快地开走,同时,战车顶部有个士兵还在疯狂地朝武士们开火,只是大多数子弹都打偏了。最后,一名武士实在是忍无可忍,甩出一枚施莱卡把他的头削了下来。
血歌沸腾着,在泰西·塔的意识之耳中响成一曲战斗的交响乐。她收起格拉克塔,奔向另一辆战车,去寻找新的“猎物”。
指挥车绕过一处弯道,正经过军团第一坦克连的据点,格里辛冒着被割断喉咙的危险,站在一个舱口前,只是为了能看得更清楚一点。
“王八蛋……”战车指挥官骂道,他飞快地抓起坦克车顶的机关枪开始射击:这里有的是射击目标。
格里辛惊恐地看到,身穿黑色铠甲的克利兰武士如同黑蚂蚁一般涌上第一坦克连的轮式坦克。一部分人类的坦克已经从战壕里开了出来,正尽力和外星武士拉开一定的距离,同时不住地朝对方开火。但还有一些仍然被困在战壕里,格里辛看到一个外星武士站在一辆封得密密实实的坦克顶上,把剑直接Сhā入覆有装甲的指挥舱里。她再一拔剑,上面已经沾满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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