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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美丽的装扮

六点三十分。

夏迷诺从渊市最高档的专业造型名店走出,俨然成为了另一个人。

小夜连连发出惊呼:“哇!妈咪,我以你为豪,你是世界上最高贵美丽的妈咪。”他飞扑过去,对着她的脸蛋就亲上两口。

正在整理自己西装的萧寒从另一试衣间走出来,在见到夏迷诺第一眼时,深沉的黑眸也控制不住泛起惊叹。不过,惊叹一闪而过,他没兴趣去夸赞一个可能害死自己父亲的女人。

“不愧是一流的造型师,虽然麻雀变不了凤凰,但是终究将难看的羽毛遮掩住了。”萧寒一边表扬造型师的手艺,一边恶毒地评价着夏迷诺。

“呵,夏小姐是个大美人……恩恩。”本想肯定一下夏迷诺难得的天生丽质,但一看太子爷那张高深莫测的冷颜,实在让人猜不到心思,造型师也只好半捂着嘴,将后面一半洋洋洒洒的赞美之辞吞入腹中。

夏迷诺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已经多少年没这样打扮过自己了?

七年了吧!自从命运转折以来,她不再让自己这样打扮,她已经不是每天只要装扮得漂漂亮亮,等着有人接送的千金小姐。她是个被命运­操­纵的女人,必须靠自己双手去改变生活的女人。无论骨子里怎么不服从命运安排,她现在仍是难逃泥沼。

最流行的银­色­高跟鞋,黑­色­晚礼服似乎为她量身定做似的,恰如其份地衬出她的小蛮腰,线条优雅的脖子,匀称白皙的小腿,如藕般雪白的手臂,配上一套晶莹的水钻首饰,镜子里的女人无疑是极富气质的。

她很清楚自己的美丽……只是,美丽在很久以前对她而言就已没有必要。

小夜不明白萧寒为什么不懂得欣赏妈咪,他明明发现了义父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叹,可是为什么呢?义父是不喜欢女人还是不喜欢妈咪呢?

“义父,你也好有型哦!小夜为你骄傲!”他滚动着灵活的眼珠子,忙着拍马P。其实在造型的­精­心设计下,小家伙自己也梳着与萧寒一样的绅士头,笔挺的黑红格子小西装,雪白的衬衣上扎着小领结,完全一副彬彬有礼的小少爷模样。

再冷酷的萧寒也难以做到对小马P­精­板着脸,他俯下身拍拍小夜的肩:“不错,真不愧是义父的萧夜,很有义父傲人的风范,呵呵。”

“呃……”萧夜——消夜……小夜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第一次发现这位身型高大威猛的义父大人其实有些自大。

“走了。”萧寒简单地下令,拉起小夜往外走,夏迷诺接过造型师送来的披肩,匆匆跟在后面。

“哇!真是完美的一家三口啊!”首席店长在背后惊叹,夏迷诺皱起眉,不意外地发现萧寒冷漠孤直的背影僵硬了瞬间,似乎有某种寒意渗出。直到踏入房车之中,她还感觉到那股莫名的寒意久久未散。

不知为何,她真的越来越感觉到萧寒对自己持有刻意的敌对,那么,一年之后,她真的可以顺利带回小夜吗?

××

头顶闪耀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光亮可鉴的地板,中间铺着鲜红的地板,一路延伸到宽大的贵宾台前。那里鲜花簇拥,纷香迷人,喜庆的礼幅上贴着亮闪闪的祝辞。

夏迷诺一踏进场地,便要拉住小夜趁早朝角落走去。这样的场合,是属于萧寒的,最好别将她呣子扯出来,她一点也不稀罕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而小夜也很聪明,至少明白现在越引人注目,一会就越难逃离,所以他在萧寒正要将自己隆重介绍出来之前,献媚地甜笑:“义父,今天是属于义父的盛日子,你一定有很多客人。不过你放心,小夜一定会照看好我妈咪的。义父只管去忙吧。”

萧寒岂是一般人物?三言两语怎可能让个孩子蒙混过去?他更有自己的算计。

在一片掌声和艳羡的目光中,他亲自抱起差点目瞪口呆的小夜,大步走过红地毯。而另一手,他毫不客气地牵住夏迷诺,面带一抹邪妄的微笑不容拒绝地将她一并拉在自己身边。

看到两旁人纷纷诧异的目光,萧寒不动声­色­地将笑意隐藏。

宴会

众目睽睽之下,夏迷诺无法逃脱,然后非常郁闷地听到主持人一大串近乎吹捧的开幕辞后,萧太子终于上台。他始终抱着小夜,小夜则回头不住地看她,眼中流露着只有她这个母亲才能看懂的无奈。

萧寒并非罗嗦之人,但他决定要做的事情便一定要做到。

所以,他先简单而隆重地将引起众人足够好奇的小家伙介绍出去——“这位是萧夜,本少爷认养的义子,也是萧家的小少爷。”

掌声,夸赞声与小夜皮笑­肉­不笑的帅帅脸蛋相对应,小家伙选择恭敬地朝大家敬个礼,便板着脸一言不发了。

夏迷诺皱眉,摸不清萧寒为何要如此刻意将小夜推出来,他明知道自己对小夜的抚养权是志在必得。莫非一年后,萧寒并不打算放过小夜?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连拳头都攥了起来。

萧寒,你故意如此,究竟是针对我?还是针对一切老爷子曾经亲近的人?

萧寒很满意现场收到的效果,幽寒的目光故意落到夏迷诺身上,大步上前执起她的小手面向大家。

“请允许我再介绍一下,这位夏迷诺小姐曾经是我父亲的贴身秘书。”他刻意加重了“贴身”二字,让人有着充满地想象空间,然后又轻佻地继续下文,“如今是我的贴身特助,我对她的服务非常满意,所以今天特邀夏小姐为舞伴,同时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

哗啦啦又是一片掌声,夏迷诺只觉得自己的指甲就要戳进了掌心,活生生要戳出血来。

变相的羞辱!

夏迷诺一咬牙,直接走上舞台勾住萧寒的手,出人意表地发言道:“我很荣幸成为萧氏新一代接班人的特助,这是工作,尽当竭力为萧氏效力,不辜负老爷子多年来对我的栽培。不过,今晚成为总裁大人的舞伴,其实是临时而已,因为我其实并不会跳舞。幸好今日在场的不泛美丽高贵的名媛千金,如何陪伴萧总裁度过美妙夜晚,就拜托给各位了。”

说完,她不着痕迹地将手从萧寒的臂弯里抽出来,礼貌地朝大家微笑致意。

台下早已盯着萧寒两眼发光的千金名媛们一听这席话,原本酸涩嫉妒的表情顷刻间化为惊喜,莫不冒出爱心泡泡,又故作矜持地朝台前靠近几步。

夏迷诺美丽的嘴角逐渐扬高。

“夏特助真不会跳舞吗?”萧寒的话语压着冷气从齿缝里挤出来。

“非常抱歉,总裁大人,夏特助不是万能的。”她无辜地眨眨眼。

“是吗?”他手腕一拉,适时拉住她刚要离开的手臂。夏迷诺未料到他突然来此一举,当下身子重心不稳,朝旁边倾了倾。就在这一秒,男­性­有力的臂弯揽住她的腰身,美丽的小蛮腰顿时落入他的掌握。

她在他的怀中一抬眼,正对上他含着冷笑的黑眸里。

动作飞快,夏迷诺以一个优雅旋身让自己站直开来:“失礼了。”她不慌不忙地说完,看看台下,“不知道哪位美丽优雅的小姐愿意陪我们的萧总裁度过第一支美妙的舞曲呢?”

不用多等,同时好几位打扮­精­致的女人自动凑了上去。

萧寒盯着夏迷诺的背影好一会,懒懒地勾起了­唇­。这个宴厅有不少都是自己从美国调过来的下属,以后不管他做什么,终是有了放心的心腹,而其他人打什么主意,他根本不怕。

烫手芋头一抛,夏迷诺立刻拉住小夜的手退到一旁,暗地里嘘了口气。其实呣子俩心里不约而同在抱怨:可恶的家伙,差点让我们没机会抽身跟皓(­干­爹)联系……

主角一旦不是自己,行动了方便多了。不到三分钟,全场的目光只集中在萧寒的身上,夏迷诺与小夜飞快地闪到角落里,巴不得自己能怎么藏起来都好。

“妈咪,我们赶紧找机会打电话给­干­爹。”小夜悄悄地说。

“好。不过小夜,在外人面前暂时不要叫我妈咪,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夏迷诺谨慎道,凡是跟小夜有关的事,她不得不防。

“恩,知道了。”小夜懂事地点头。

此时,夏迷诺并未察觉,宴会厅中根本有不少懂得欣赏的男士将爱慕的目光悄然投向她,而这些关注她的目光中,还有两道最为特别的——一位久违了的好朋友、以辛业电子集团千金身份出现的辛爱小姐。

意外相遇

辛爱以为自己看错了,听错了,可是当她再三盯着那抹苗条的黑­色­背影时,她已不再怀疑。

夏迷诺,真的是她——即使七年未见,辛爱也不容错认。那样优美典雅的气质宛如天生,那样名门千金般的温婉笑容,都是她所熟悉的样子。虽然,今日的夏迷诺看起来真有些不同,然而过了七年,谁敢说自己没有一点改变呢?

辛爱只是太意外了!万万没料到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间,童天苏千方百计找寻的人竟然以这样的身份突然出现了。

“诺诺……真的是你,原来你并没有失踪,而是一直在渊市?”她的目光追随着夏迷诺,眼前忍不住浮想出童天苏若知道此消息的情景来。

夏迷诺与小夜成功突围,两人在假装上洗手间的途中顺利从侧门溜到后花园里。他们小心地蹲在一大簇花丛旁边,高高的树枝恰好遮去自己纤细的身影。

“妈咪……”

“嘘!”

“恩。”小夜压低了声音,“妈咪没忘记带电话吧?”

“当然。”夏迷诺从迷你手袋里掏出手机,迅速拨了个号码,不到几秒钟,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熟悉的男声。

“诺诺?你在哪里?”陆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似乎等这番电话等了许久。

“我在渊皇酒店。你马上过来接我和小夜,我们在这等你。”她长话短说,今夜是打定主意要违逆萧寒那个自大的家伙了。

小夜连忙凑近,对着电话说:“­干­爹快点,我和妈咪在酒店的后花园。”

“好,等着。马上就到。”

然后没等呣子俩反应过来,陆皓就收了线。夏迷诺瞪瞪眼睛朝小夜嘀咕道:“你­干­爹什么时候这么­性­急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小夜嘿嘿地摸了下小鼻子,猜测道:“大概是­干­爹太想我们了。”

一分钟后,后花园里悄无声息地出现一个修长人影。他的身手极好,以致于伸开双臂将花丛后的呣子俩同时揽入怀中时,呣子俩都差点叫出声。

“皓?”夏迷诺睁大美目。

“­干­爹?”小夜捂住自己惊讶的小嘴。

陆皓将他们揽得更紧,沉声笑道:“我刚才就在宴厅中,只是转眼就不见了你们。”

“噢……原来如此。”

××

萧寒是宴会的主人,事实上他为人虽然狂妄,时而高调,但本身并不喜欢这样的应酬。比如说,他对女人的要求就很高,身材脸蛋不能差,言谈举止也要够味,对于主动倒贴上来的女人,总是有些轻蔑。

这个男人够傲,够酷,宴会场上的人很快就感觉到了。

因为第一支舞曲即将结束,竟然还没有一名女­性­可以成为他的舞伴。他的眸光锐利而轻邪,一股萧家人与身俱来的威严凛冽又让人不敢轻易攀谈。细心的人不难发现,这双锐利黑眸似乎在寻找某个目标,人们狐疑——萧太子是要寻找他的小义子还是刚才介绍的那位美丽特助呢?

舞曲在继续,乐队现场版演奏,其他的宾客很捧场地翩翩起舞。萧寒轻抿着薄­唇­,对不时上前来企图攀谈的商业人都只是简单地敷衍几句。

该死的夏迷诺,你去了哪里?

这是他心底怒气的根源。那个女人,在他还没决定好怎么对付她之前,他是不允许她违抗自己的!可是,目光搜索完整个宴厅,都看不到那个黑­色­的身影,连同小夜也不见了。这对呣子是故意要跟自己做对吗?

“有没有看到夏小姐?”萧寒随手拉来一下属,低问。

“呃……没……”下属被他身上的冷气所迫,慌忙摇头。

“立刻找!”他冷然下令。

很好,敢私自逃离他的视线?她似乎忘记了,他们之间最大的筹码其实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萧寒冷冷勾­唇­,一个恶劣的计划在脑海中形成。夏迷诺是吧?哼哼!杀人犯法的作为他现在不会去做,但是只要她在他手里一天,她的日子便不能再这么好过!

利眼一扫,他抛下宴会主人的身份,再次在每个角落里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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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萧寒遇到了一直寻找的辛爱,会有什么反应呢?

夏迷诺带着小夜擅自逃离宴会,会发生什么事呢?继续往下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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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逃离

后花园中,灯光在花丛树影中班驳闪现。

陆皓看着这对呣子,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神情是难得的严肃,黑眸在夜­色­中有些幽暗。这气氛反而弄得夏迷诺生出一种忐忑,她试着开口:“皓,我们可以现在就离开吗?”

陆皓注视着她近乎完美的脸庞,不觉涌起奇异的感觉。纵然每天有各式美女投怀送抱,纵然早就知道夏迷诺长得好看,但今夜这一见,才发现这个女人的确有种超乎想象的美。

“­干­爹,快点啦!要不一会义父发现了,我们就走不掉啦!”小夜拽拽陆皓的胳膊,催促道。臭小子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兴奋感了,或许他的骨子里也有叛逆的冲动,觉得越危险便越刺激。

陆皓飞快地将目光收回,一左一右将呣子俩收入臂弯,潇洒地挑挑眉:“那就走吧。”

夏迷诺拎起裙摆,正好起身,突听后方传来声音:“谁?谁在那边?”

原来,有警卫发现这边­阴­暗处有人说话声,便直接走了过来。

“咳咳。”陆皓清清嗓子,索­性­站直身子走到石子小径上对警卫道,“没你的事,本少爷出来散散步。”夏迷诺高挑的身影也遮掩不住,于是微笑着靠在陆皓旁边,朝警卫点点头。小夜的身子正好被树丛挡住,警卫只扫了一眼,当下不敢多加打扰,低声道歉一声便匆匆离去。

“幸好臭小子没被人发现,否则谁都知道了。”陆皓瞄了瞄小夜,这小子今晚可是全场特别的焦点,容易引人注意,“这回真的走喽!”

××

话说萧寒在宴会厅中不着痕迹地转了一圈,仍未发现夏迷诺呣子的身影时,两道修眉已经忍不住拧了起来。他不再掩饰心中的不快,脸­色­显得­阴­沉。

过了好一会,还找不到要见的人,这让萧寒怒气越聚越多,对那些蓄意上来攀谈的人完全没有了好脸­色­。

一时间,对这位萧太子的评论在各个角落里悄悄蔓延开来。

“真是个嚣张的家伙。”

“萧家人向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这些不都是萧老爷子打下的江山么?他不过是继承而已。”

“话是这么说……可是看这萧太子也绝不是好惹的人物哪!”

……

无奈,这里是渊市,这里连黑白两道都要敬让三分的萧家势力范围,人们对萧寒这样一位新人物的出现,更多的是观望与揣测。在未了解对方以前,连同那些久经“沙场”的老狐狸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会,见萧太子一副冰冷怒容似在隐忍的模样,立刻有人趁机上前:“太子爷,不知有什么在下能帮得上忙的?”

萧寒利眼扫过来人,讨厌对方那句“太子爷”,只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懒得理会。

该死的夏迷诺,你最好带着萧夜马上出来,别给本少爷玩失踪,别考验本少爷的耐­性­!

“太子爷……”

就在这时,有位下属匆匆赶来凑近他耳边低声道:“老板,有警卫说看到夏小姐和小少爷在后花园出现。”

萧寒手指刹时一紧,冷薄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他知道他们想去什么无聊可笑的游乐场,知道他们来参加宴会是迫不得已,可他就喜欢看他们迫不得已。他们越不愿意做的事情,他越要让他们做,谁叫他们跟老头子有复杂的关系呢?谁叫他现在是他们的主宰呢?

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胜券在握的自信牢牢扎根于眼中。

“把他们请回来!”这样的语气,下属很容易理解到“请”的涵义。不过,不到半分钟,那位下属又急急奔进了宴会厅,丝毫不敢怠慢地报告:“老板……夏小姐和小少爷都不见了!”

“什么!”萧寒端着酒杯的大手用力一紧,几乎要将酒杯捏碎。深红­色­的液体猛烈地晃了晃,差点泼洒出来。

很好,如果夏迷诺敢带着小夜私自离开渊皇酒店的范围,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了!

××

佳人

辛爱对这位冷面太子的好奇更多的来源于夏迷诺。一开始答应陪同父亲前来渊皇参加宴会,就是因为渊皇属于萧家,而萧家与夏迷诺失踪有某种内在联系,在这里亲眼看到夏迷诺,实在是天大的意外。

诺诺和那个小男孩不见了。

萧寒明显的不悦,似乎在命人四处找寻。

辛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切,端在­唇­边的红酒不自觉又喝下了几口。萧寒,真是个特别的男人,他有着不容人忽视的挺拔身材,更别说那张极具男­性­气息的面庞,他在向众人介绍诺诺时,无形中展现出一股据为己有的霸气,那么,这个男人跟诺诺真的只是老板与助理的关系吗?

她小心地搜集着这些关于萧寒与诺诺的点滴,她寻思着回去如何跟天苏开口,说自己遇到了他千找万寻的人……

“辛老板,幸会幸会。”最俗套的开场白,辛爱听见有人开始与父亲攀谈。很快不到五秒钟,对方的话题话题转移到她身上,“这位是……?”

“哦,这位是小女辛爱。小爱,这位是宏伟集团的杨董事,快叫杨伯伯。”

辛爱毫不意外听到父亲带着几分骄傲地介绍。父亲是辛业电子集团的老板,公司不算很大,但在渊市多少小有名气,他每次带自己参加此类宴会,都很自然地让她兼职于秘书的位置,谁叫她念完了工商管理硕士呢?

“杨伯伯好。”辛爱有礼貌地称呼。

那位杨董事果然乐呵呵地夸赞起来:“呵呵,早就听闻辛业集团千金又能­干­又美丽,前不久才回渊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能力?首次见面就知道能力如何啊?辛爱一听这样的客套话便觉得虚假,回笑道:“杨伯伯过奖了。小爱资历尚浅,要学的东西还太多了。”

然后又是一阵夸赞的笑声,在这笑声中,辛爱突然敏感地察觉到两道特别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

她好奇地回头,愣住了。

是他——萧寒。

××

萧寒立在一盏巨大的意大利水晶吊灯之下,挺拔的身形显得那么伟岸。他微微侧头,深幽的双眸直直看向不远处的女子。

辛业电子集团千金辛爱——照片中的女子,那枚别针的女主人。

他轻轻地笑了,修长的手指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左胸前,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西装内衬的口袋里装什么。这个女子,他竟然亲眼见到了,是上天给他的惊喜么?

“辛爱……”薄­唇­咀嚼着她的名字,带着少许的激动和暧昧。

辛爱对上他的目光,两人的视线竟然就那样直直地碰撞了两秒钟才记得移开。她皱眉,难以解释骤然闪过心头这种奇怪的感觉,萧寒为何对自己笑?

虽然他从一开始出现就没少笑过,但那些笑或高傲,或嘲讽,或冷然,或自信,只有刚才这一瞬对自己的笑却是无法形容。

为什么呢?

“老板,夏小姐……”下属还没上前,萧寒竖起一根手指止住他,然后径自大步朝辛爱的方向走去。

夏迷诺的事就暂时放一旁把,他还怕她带着小夜永远不回萧家不成?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辛小姐,在下可以请辛小姐跳一曲吗?”萧寒像名极为优雅的绅士,微微弯身,将掌心向上伸到辛爱的面前。

辛爱更是一愣,来不及多想,雪白的手指已被他握在手心。

他们步入舞池,其他宾客自动地让开,在无数双惊讶的目光中,这初次见面的一男一女默契地配合着舞步。

“那个女的是谁?”旁边的人忍不住交头接耳,大家都以为萧寒不会邀请任何女子跳舞的,可是眼前这一对多么登对,女的美丽男的挺拔……

“辛业电子的千金呢!莫非萧总裁刚才就在找她?他们早就认识的吧?”又是猜测声悄悄响起。

“不对,萧太子明明带来的是那位美丽的夏特助。”有人立刻否定。

“对哦,怎么不见了那位夏小姐呢?”

……

此时此刻,萧寒的眼中没有别人,只有踩着优雅舞步半倚在自己臂弯中的女子。

明媚的大眼,挺直的鼻梁,她是个美丽的女子,而且很自信。他从第一瞬听到她的名字,见到她本人,他就无法控制地产生一种激动。一如现在她的小手就在自己的掌心,他竟然不敢轻易有所动作,生怕唐突了佳人。

特别的感觉

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探究的目光,也清楚看到父亲面容上的惊喜,辛爱的笑容有着少许的僵硬。

这个萧寒是怎么回事?看上自己了?全场中­精­心打扮的千金名媛少说也有二十几个,而诺诺呢?他之前不是介绍夏迷诺才是他今晚专门的舞伴吗?

她确定与萧寒素未平生,那么他突然做此举动,而自己又莫名其妙没有拒绝,现在这算什么?

“呃……”辛爱清清嗓子,尝试着开口与他说点什么。

“我叫萧寒。”在她说话之前,他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沙哑着隐含动人的­性­感。

“萧寒。”辛爱抿起了红­唇­笑道,她抬起眼,看到他坚实有力的下颌,深邃冷硬的线条因自己的称呼而显得柔和,再对上那双沉如深海的眼睛时,笑容不禁顿了一秒。

萧家的男人果然是别有魅力的。

只是,她的心中多年来就只有一个男人的存在,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即使眼前的男人多么出类拔萃,她也不可能心动。

“可以知道萧总裁为什么会请我跳舞吗?”辛爱望着他,眉眼含笑。

萧寒低下头,放在她腰间的大手不觉紧了紧,笑答:“感觉。”

“感觉?”

“恩。”萧寒点头,眼里有难得的认真,“萧家人的感觉向来很准。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有种特别的感觉。”

就像第一眼看到那枚别针,他涌出一种十分特别的感觉。那种感觉即使过了这几年,仍然未曾改变。萧家人天生拥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外人不得而知,但萧寒自己却很清楚,他的感觉是不会错的。别针的主人跟自己有着特别的联系,至于到底是何联系,他很快会查个水落石出。

而别针的主人——辛爱,他也相信自己看到她的感觉,他不能错过她!她应该是天生属于他的女人。

辛爱对他所谓的“感觉论”没有兴趣,脸蛋上却甜笑不变:“是什么特别的感觉呢?”

萧寒注视她,黑眸越发深沉:“一种不能错过的感觉。”

“哦?呵呵。”辛爱的眼睛突然有点不敢对上他。

萧寒已经刻意表现出斯文有礼,但她总觉得这双黑眸有股让人抗拒的占有与霸气,仿佛她就是他看中的猎物,刚刚那句话就算是宣布侵占权。她还是喜欢温柔卓尔的童天苏,若不是为了要探知诺诺的消息,她也不会……

“小爱。”萧寒不轻不重地咬着她的小名,宛如耳语。

辛爱顿感脊梁一麻,秀眉不觉皱了下。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萧寒察觉她细微的反应,低低地解释。

“萧总……您那位美丽的夏特助呢?她不是你的舞伴吗?”

“呵呵,她不会跳舞,大家都听到了。”萧寒揽着她的纤腰轻柔地旋动脚步,步伐行云流水,“如果早一天认识辛小姐,我一定会盛情邀请你做今晚的舞伴。不过,今夜你仍是我的唯一……”

优美的音乐适时而止,辛爱飞快地停住动作打断他,脸上保持无懈可击的笑容:“萧总,舞曲已经结束了。谢谢您的邀请。”

掌心柔软的素手已经抽离,萧寒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眼睛,黑眸里笑容比她更深:“能邀请到美丽的辛小姐,是我的荣幸。”

辛爱但笑不语,众人的掌声随即哗啦啦地响起来,无疑,明日报纸的头条都会有这么一条——

萧氏太子与辛氏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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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各位读者亲:

谢谢大家支持菲的文,能看到这里,就是缘分。读文前跟亲们做几点解释——菲是业余写作者,菲的原则是工作时间绝不写文,所以写文的时间都是晚上休息前,很辛苦,也所以更新速度可能比不上许多专门写网络小说的作者。

但是呢,菲可以保证每天稳定、正常更新,如有意外会提前存稿或告知读者。最重要的是,菲可以保证作品质量,不虎头蛇尾,不滥竽充数,不半途而废。本文是菲写作生涯中的第14个故事,以前出版过实体6本,今年《第一格格》100万字也属于已签约出版、正在努力完成实体稿的作品。所以,质量方面还是有点自信的。

本文是菲专门构思的网络小说题材,不以出版为目的,只以纯故事剧情为基引的作品,在文笔上可能没那么多讲究,但是大家放心追文吧,剧情一定很­精­彩,嘿嘿!

喜欢的话,别忘记留言,别忘记收藏,欢迎加菲的读者群:49883262)

偷得轻松

银­色­跑车奔驰在宽阔的马路上。

清凉的夜风吹在脸上很舒适,降低了夏天的暑热,尤其是此刻车上三人的心情都如这清风一样飞扬。欢呼了一阵过后,小夜开始双手巴住陆皓的身子。

陆皓一手握紧方向盘,一手摸摸小家伙的头,调侃道:“喂,臭小子,是不是很想念­干­爹的大腿啊?”

小夜嘿嘿笑道:“我是要检查一下­干­爹的大腿是不是跟以前一样结实。”

“呵呵,你个臭小子!承认想念­干­爹不就行了?”陆皓边笑边看看坐在旁边的夏迷诺。三人一同坐在车的前座,后面宽敞的位置竟是空着的,不过没人介意啦,他们向来是这样随意自在的。

“我是很想­干­爹啦,妈咪也很想的,对不对?妈咪。”小夜一手将夏迷诺的手臂也勾了过来,自己终于端坐在两人中间。

“是吧?你也想我?想我温暖的胸膛了吧?”陆皓朝夏迷诺眨眨眼,半开玩笑道。

“想得美啊你!你的胸膛还是留给那些ⅿⅿ、娜娜好了。”夏迷诺神情自若地答着,将儿子揽向自己这边,免得影响陆皓开车。

陆皓随口接道:“什么ⅿⅿ、娜娜,我的小诺诺,你吃醋啊?呵呵,放心吧!那些女人就算求我,也别想靠过来。我这胸膛呢,就任你贴上夏氏标签,我这结实的大腿嘛,就贴上臭小子的标签好了。”

“切,谁稀罕!”夏迷诺好笑地去捶他。

“好也,­干­爹你说的哦!”小夜则眼睛都笑弯了,兴奋地接口。

玩笑过后,车子终于到了游乐场所在之地。夜晚的游乐场仍然开放,只是人流明显没有白天多,时而有孩子清脆的欢笑声划过天际,与两旁明亮的路灯互相辉映。

陆皓停好车,帮小夜脱去笔挺的小西装外套,摘下领结,自己也随意地将衬衣衣袖一挽,一副准备尽情玩耍的架势。当他回头看到夏迷诺一袭华丽的黑­色­晚礼服时,吹了声口哨:“美女,你这样子是没法跟我们爷俩一起玩了。”

夏迷诺皱皱眉头,无奈地摊摊手:“你带小夜去玩就好,我正好在这里休息等你们。”

“哎呀,女人就是麻烦。”小夜朝妈咪上看下看,最终环着双臂摇着头,发出结论。

“还罗嗦!你们俩快点抓紧时间去,否则游乐场都要关门啦!”夏迷诺拍拍儿子的头,很有意气地将他交到陆皓手里,“交给你了,这是我们一个月前就答应他的。”

陆皓迟疑了会,牵过小夜的手。一大一小走到游乐场园子边,他蹲下身去,看着小家伙的眼睛:“听着,夏夜,­干­爹问你几个问题。”

小夜不明白­干­爹要问什么,认真地点点头。

“这个游乐场是专门给什么人玩的?”

“小孩子。”小夜飞快地回答。

“­干­爹是不是小孩子?”

“不是。”小夜当然不可能认为长得高大威风的­干­爹是小孩子。

“很好,那意思就是­干­爹不适合在这里玩。”陆皓漆黑的眼中逐渐有了抹笑意,又问,“我们是不是男子汉?”

“当然。”这点,小夜无论如何都不会否认。

“那你妈咪呢?”

“妈咪是柔弱的女人,而且有时候比较迷糊。”这个问题,­干­爹好象以前问过。不过,小夜开始疑惑,为什么进去游乐场玩,­干­爹先要问这么大堆问题?

“没错,你妈咪是柔弱的女人,有时候还很迷糊。这样的夜晚,又是陌生的地方,咱们两个男子汉放下你妈咪一个人自己去玩,你说可能有怎样的后果呢?”陆皓七拐八拐,终于把问题直戳中心。

小夜刹时张大了乌黑的眼睛,明白了。他扁扁小嘴,拉长声音道:“哦——说来说去,­干­爹根本就是不放心妈咪嘛!”

陆皓不客气地敲了下他的额头:“臭小子,你不知道将美女独自扔在路边独自潇洒,是很没风度的事情吗?还有,将美女独自扔在路边,后果往往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记住,以后有美女在时,千万不能独自快活!”

小夜挠挠耳朵,明了地点头:“YES!­干­爹,今晚我们就当陪妈咪出来散心好了,她在义父手下工作可辛苦着呢!”

萧寒?闻言,陆皓原本轻松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隐忧

夏迷诺将身子靠在舒适的椅背上,情绪却一直难以放松。她想到了萧寒,那个嘴角时常撇着抹冷笑的男人,他若发现了自己带着小夜逃离宴会,一定会大发雷霆吧?

不过,不知道那么个冷酷的男人大发雷霆是怎样的呢?反正她已经惹了他,现在只能硬扛到底了!

“咦?你怎么回来了?”夏迷诺刚把视线转向游乐场的地方,只见陆皓潇洒的身姿朝车边走来。

陆皓指指游乐场,只见小夜正跟一个扎着俩小辫的小女孩坐在小小海盗船里。“臭小子遇到美丽的公主了,他要做英勇的王子,就把我这碍事的老头子赶回来了。唉!”陆皓夸张地摇摇头,其实帅脸上全是笑意。

夏迷诺也忍不住笑出声,眉眼里依稀有着遗憾与伤痛:“真不知道小夜像谁,充满英雄主义又死要面子,年纪小小傲气得很。”

陆皓跳进车里,担心地看她一眼:“怎么?又想起从前了?”

夏迷诺摇摇头:“小夜都六岁了,我就算再想从前,也不会感觉多痛苦了。有时候感觉当年就像经历一场噩梦,可是每当看到小夜,又忍不住感谢上天……无论如何,小夜现在就是我一个人的。”

陆皓了然地将手覆上她的手背,隐约猜到她说最后一句话时是想到了萧家,关心道:“怎么样?萧寒有为难你么?”

夏迷诺不禁睁了睁眼,手指微动了一下,轻声道:“还好。”

“还好?”

“恩,虽然有些傲慢无理,但大多时候还算正常。”

“还算正常?那不正常是什么样子?”陆皓似乎对萧家太子很有兴趣。

夏迷诺望了眼满天的星空,感觉几丝困意,皱眉道:“不正常就是毫无道理地命令你做一些事,故意刁难你,考验你的定力和耐心。他是个只喜欢按自己的想法做事的人,不喜欢他人违抗他的命令。”

“这点像老爷子倒有几分相似,大约萧家人都这样吧。”

“有时候他很冷酷,让你感觉像个冷血杀手;有时候他又很自大,让你感觉他很无知……”

“听起来,不过三四天,你已经很了解他了。”陆皓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她的语气虽淡,但随口却能说上这么一堆,看来萧寒在这几天让她做了不少事。

夏迷诺也意外地撇撇­唇­,不禁自嘲:“不,我并不了解他,我只是知道要跟他打一年的持久战,必须知己知彼。这个男人不喜欢按理出牌,没人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甚至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她顿了会,突然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忧郁,“皓,我不知道一年后能不能顺利赢回小夜,我一点也没把握。”

陆皓揉揉她的发,主动将肩膀借给这个看起来忧郁脆弱的女人。

“诺诺,你是太在乎小夜了,所以给自己压力太大。我认识的夏迷诺,在生活中可能会犯点小糊涂,但是当她要认真做到一件事时,就一定能做到。”

“真的吗?可是我也很冲动和任­性­,不顾后果……”夏迷诺自然地将头靠在这具宽阔的肩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总是毫不吝啬提供自己的肩膀和胸膛,而她也安心自在地想靠就靠。或许,是从他们第一次为老爷子执行同一个任务时,两人在共患难中就已将对方当作知己了吧。

陆皓拥住她,轻轻拍了拍:“当然是真的。夏迷诺其实有一颗坚强勇敢的心,有细腻和敏感的心思,只要夏迷诺不放弃,她就不会被人打倒。”

男人的心思

“呵呵。”夏迷诺笑了,这话她曾经听过,每次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他都会这样鼓励她。而每次听到这样的鼓励,她就会真心感谢上天,让自己拥有皓这样一个好兄弟、好朋友。皓是了解她的,如果夏迷诺那么轻易被打败,那么轻易沮丧放弃,就不会撑到今天。

“皓,谢谢你。”她真心地说。

“你老是说谢谢我,光说说有什么意思?要不美女来个香喷喷的热吻吧!”陆皓笑着将自己的帅脸凑近。

夏迷诺伸出食指戳开他,边笑边坐正身子:“你说吧,我要怎么对付萧寒好?他现在摆明了欺负我!我又不是那种温顺的女人,今天晚上又得罪他了。”

陆皓沉吟了一会,皱起眉认真地说道:“夏迷诺,要让一个男人听自己的,那就先征服他的心。”

“征服他的心?”夏迷诺有刹那的仲怔,不怎么明白。

陆皓盯着她的眼睛,手指捏捏她柔软的脸颊,似乎带着很大的决心建议道:“诺诺,如果你有办法让萧寒爱上你,那别说赢回小夜,就算奉上他自己,他都会愿意。”

“真的吗?”她低声呢喃。

“因为……他流着萧家人的血液。”他低声地回答。

××

宴会十点钟就结束了,萧寒很有绅士风度地给了辛爱一张名片,并别具深意地承诺:“辛小姐,如果有需要的话,欢迎你随时来萧氏找我。”

这句话,让辛爱在之后无数次回想,都想不透这个男人为何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如此特别?她是真的因萧寒而产生了迷惑,这种迷惑并非一个女人被男­性­魅力征服的迷惑,而是无法看懂对方的心思,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多少有些不安。

萧寒,这个男人无论从哪方面,都让人不敢忽视。

可是,夏迷诺呢?为什么后来一直没有再见到她?为什么萧寒那样刻意介绍了她之后,对她的失踪似乎又不以为意?

辛爱盯着手中的名片,上面赫然是用金粉印刷的名字,她不觉陷入了沉思。如果回家告诉天苏自己遇到诺诺的事情,将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如果不告诉他的话……恐怕也瞒不了多久。诺诺既然已经公开亮相,或许明日报纸的头条便登上了她的名字,天苏一样会看到。

天苏,天苏……这些年,你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将“诺诺”挂在嘴边,但是,你的心必定还是时刻惦念着她吧?

天苏……

辛爱手指一紧,手中名片立刻微微褶皱了起来。她眉头皱了皱,缓缓将它舒展开来,轻声道:“萧寒,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

萧寒独自在书房里,他靠在宽大的黑­色­皮椅上,双腿交叠搁在书桌上,看起来很悠闲,其实一对修长的墨眉微微拢在一起,似乎被什么所困扰。

手指轻抚着一枚别针,别针有细细的花纹,依旧美丽,上面有几颗小小的碎钻,依旧闪耀。别针的主人半小时前还在他的臂弯中跳舞。想到这点,指尖的动作不觉温柔起来。

“辛爱……”他将别针放在掌中,定定地注视了好久,薄­唇­缓缓扬起了少许弧度。

后果

事实上,萧家的男人真的很自信,他们尤其相信自己的直觉。

萧寒也不例外,对于女人,他既不风流也不会排斥,自动贴上门的女人不泛少数,若对方还能符合自己的眼光与品味时,他是乐意奉陪。基本上,他也是个有定力的男人,再美再媚的女人,他也不曾迷恋过,男女之间互相尊重游戏规则,你来我往是一种交际方式。

当然,像他这样光从外表上就占绝对优势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有女人倒贴着不愿放手。只是,他绝对不是个能被勉强的男人。至今为止,还没哪个女人有胆子敢真正死巴着他,只要他想拒绝,那股不时散发的冷寒孤绝气息就会让人退避三舍。

今天,是萧寒第一次主动对女人出手,因为对方是辛爱——他直觉她就是属于自己的女人。

辛爱是个特别的女人,她对他并没有流露出其他女人那样的惊喜与献媚,也没有对他的邀请逃避与拒绝,她对他的态度……有种说不出来的特别。

无论如何,他已经对她充满了兴趣,有种志在必得的决心。

不知道记者们会如何报导今夜的新闻,估计娱乐台、经济台都会有一番八卦吧!

“小爱,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我会让你属于我。”萧寒一字一字地说着,语气里有抹特别的感情。

就在这时,书房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管家必恭必敬的声音响起:“少爷,夏小姐和小少爷回来了。”

闻言,房中的温度顿时冷下了十度,寒意从他身上传来。萧寒飞快地将别针收起,豁然起身。黑­色­的皮大椅被他大力推开,三步便走到了门口。

张利荣抬头,正好看到主人一脸冰寒,黑眸中有着明显的怒气。他暗叫糟糕,少爷似乎气得不轻,夏小姐和小夜是否已经做好承受怒气的准备呢?

张利荣刚转身,布着细纹的眼睛不由地睁大,“夏小姐……”,只见夏迷诺已经站在走廊中,她正面不改­色­地对萧寒对立。高贵优雅的晚礼服已经被换下,看来她已经回来好一会了。

“夏迷诺。”萧寒咬牙叫出她名字的时候,黑眸习惯­性­地眯了眯,有道危险的光芒闪过。

“我在。”夏迷诺淡淡地回答,看不出什么紧张或逃避。张利荣站在他们中间,感觉到不同寻常的低气压,只好假装捂着­唇­角轻咳两声,对萧寒有礼地欠欠身:“少爷,我安排厨房做了消夜……”

“你先下去。”萧寒不容拒绝地命令,心知这老家伙是想护着夏迷诺,毕竟那夜他执意要谴走他,是这个女人帮他说了话。

“张伯,我有事要跟少爷谈,你先下去吧。”夏迷诺看到张伯明显担心的眼神,不禁对他笑笑,表示自己没事。张伯看她不慌不忙早有准备的模样,当下不再多说,安静退了下去。

萧寒脸­色­很冷,眼神­阴­沉,瞪了她一眼便反身走进书房。夏迷诺望着他的背景,悄悄吸了口气,对自己握握拳头鼓励一下,默默跟进书房。

萧寒身形笔直,无形中散发一股沉猛气势。夏迷诺站在距离他五步之遥处,估计这是个安全的距离。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气势逼人,尤其这样的时刻,让人一颗心不由地抽了一下。

可是,他们仿佛在比谁的耐心更好,四目紧紧逼视对方,房中一时静默,只听到墙上一口有些年代的挂钟“嗒嗒”地走动。

终于,男人忍不住了,咬牙切齿道:“夏迷诺,你好大的胆子。”

指责之意,不言而寓。

拉锯战

夏迷诺眸子闪了一下,心中暗道第一回合胜利,她就要等这个男人先开口。当时有胆子带小夜离开宴会,自然就有准备迎接回来的对峙,跟这个男人要进行的是长久战,她不能输。于是,挺直了腰杆上前一步:“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什么胆子不胆子的?”

“夏迷诺,你是真不知道自己犯的错吗?”萧寒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脾气的男人,他长腿一起便迅速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身为我的舞伴,你故意离席,甚至还一声不吭带走了小夜。你自己说说,该怎么处置你?”

一股张力不客气地袭过来,灯光下,他的身形笼罩住她娇小的身子,好象只要她动一动,他就要一只手将她拎起来一样。

要投降吗?怎么可以!

一再忍让屈服,以后只会带来更多的困扰,可是皓说的想办法征服萧寒的心……算了算了,她没兴趣征服任何男人的心,­干­脆把话直说豁出去吧!

夏迷诺眉一挑,勇敢地对上他锐利的黑眸,在那对深邃的黑瞳里不意外地看到两簇小火花。

她故作轻松道:“少爷,舞伴是你强加给我的,我说过我不会跳舞,留在那里反而会影响你的兴致。在去宴会之前,我就答应过小夜,今天一定带他去游乐场的,我是大人,不能对小孩子失信。少爷,你说我去实现自己事先许下的承诺,又哪里错了?”

好一个伶牙利嘴!萧寒居高临下盯着她纤细的身子骨,不明白这个女人怎有胆量跟怒气中的自己较量?看来,跟老爷子混过几年,就是不一样。可惜啊可惜,被他萧寒盯上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逃脱?

大手一抬,直接托起她的下巴。这尖俏而细腻的下巴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真好,萧寒升起一股得意,火气无形中化解了几分。他低下头,薄­唇­离她不过三公分,冷冷的气息喷在她白瓷般的肌肤上。

“夏迷诺,或许我该提醒你,你若真的惹怒了我,一年之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可别怪我!”这句话声音低柔低哑,却是最具有威胁­性­,说完他冷笑着看她。

夏迷诺暗中咬咬牙,想退开一步,下巴却被他抓得更紧,她眉一皱只好忿忿望进他的眼眸中。

“少爷,你还不至于那么容易动怒吧?不过多谢你的提醒,我记得我们签订的合约只说明工作上尽力配合,服从安排。晚上是属于我的私人空间,我很感谢你答应小夜让我住进这里。我想,少爷你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吧?至少母亲疼爱孩子,这是人之常情,少爷难道要因此不满吗?”

被人如此掌控、威胁,还能说出如此长篇大论,她实在是个让人刮目相看的女人。

“女人,你果然是有备而来啊!”萧寒嘲讽地勾起­唇­,清楚地在她晶亮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表情。

“不算,这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在萧宅,我敬你为少爷,但并不表示我连个人生活都要服从你的安排。我……希望你能给我和小夜一些自由。好吗?”最后一句话,带有商量请求的意外,她深知眼前男人终究不能真的得罪,在保持自己意见的同时必须委曲求全。

萧寒稍微松动了一下手指,另一只大手却迅速托住了她的腰肢。他低下头,抿­唇­不语,似在克制自己的脾气,又似在思量着什么。

夏迷诺等了好一会,见他还不说话,也逐渐抿起了­唇­,心想着这个男人是在报复呢!报复她刚才憋着没开口,让他先开的口。真是个小气的男人,那么他会同意吗?

又过了一会,拉锯战继续中。

男女相斗

夏迷诺清了清嗓子,“少爷,我们还要合作一年是不是?我们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好。”萧寒快速应答。

“啊?”什么好?她还没说完呢!

萧寒抬起眼,心中已有了决定,沉声开口:“我们商量一下,我说好!夏迷诺,你说合约上只规定了工作安排,但是别忘记了,你现在住在这里,私人生活也跟这里有关系呢!我决定重拟合约!”

“重拟合约?”夏迷诺睁大美目,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如果连个人生活也要被合约限制的话,那她还有什么自由可言?事事受制于人,动不动就拿小夜来威胁自己,明里暗里都是亏……她收紧了手指,内心陷入矛盾挣扎中。

萧寒根本就是看准了一个个陷阱,他只需要一个饵,就可以让她别无选择地往下跳。

他明明是想刁难自己的,这一点夏迷诺一直深有感觉,偶尔也会从他一闪而过的­精­明目光中察觉出来。但是,他偏偏又没有表现得太急切,每次在她以为他要忍不住火爆发作时,他却像现在这样懒洋洋地突然拐一道弯,再次设计她。

萧寒啊萧寒,你的心思比老爷子更难琢磨,难道注定我要在你手里被掌控一年吗?

“你想怎么样?”夏迷诺直接问,她讨厌这种被人掌握的感觉,非常痛恨!

“呵呵……”感觉到她难得的紧张,他低低笑道,拇指暧昧地轻抚了下她的脸颊。

夏迷诺浑身一颤,飞快地撇开脸,身子也想挣扎开来。无奈萧寒早有准备,大手反而勾得更紧,两人的上半身随之紧贴在一起。

“你先放开我。”有股异样的热气闪电般自耳根后升起,她想克制自己的心跳,却忍不住呼吸乱了一拍。上帝不能怪她,她绝对不是对眼前这个无理的男人有什么暧昧情愫,只是一种久未被男人如此霸道对待的本能反应。这样的情绪中有大半是来自怒气,夏迷诺生气了!

“请放开!”

“不放。”萧寒玩味地看着她,眸中不自觉染上了灼亮光芒。

该死的!可恶的混蛋!夏迷诺暗咒,她这一生还只被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地搂抱过,那人……她甩甩头,不再去想,都已经过去七年了,一场遥远的旧梦……。而陆皓即使会将胸膛随时借给她依靠,她也从未多做其他想法,仅仅是当个安心的避风港而已。

可是,萧寒——萧寒是个­阴­险难缠的家伙!

他凭什么靠得这么近?凭什么如此箍紧她的腰?凭什么用手指抚上她的……

混蛋混蛋!他的手指邪恶地抚上了她的­唇­……

夏迷诺眼一瞪,想都不想,抬起一腿便往他的下身踢去。萧寒利眼一眯,闪身更快,就在几秒之间竟然将她反身扣在了怀中。她的背无奈地抵在他的胸膛上,双手被他反握,怎么都挣扎不开来。

“女人,别再挣扎了,我可是从三岁就开始练习空手道。”听出他饱含威胁的得意,口吻冷淡,气息却是灼热地吐在她的耳后,雪白的耳根顿时更红了。

夏迷诺索­性­停止动作,蹙紧眉心:“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寒低头,正好看到她小巧白皙的耳垂成了粉红,坏坏地扬­唇­:“我们不妨在合同里添加一条,夏迷诺的私人生活在一年内完全属于本少爷……”

“你做梦!”夏迷诺多年来练就的冷静遭到破坏,脚跟一跺同时手肘用力往后一顶,硬是挣扎开来。

又一份合约

萧寒若不有意松手,她是根本不可能挣开的。当她转身面对他,只看到一张铁青的俊容比冰雕还要冷漠。

“萧寒,你必须学会尊重别人。”夏迷诺直呼他的名字。

萧寒冷薄的­唇­角稍微抿起了一个弧度,脸­色­仍是不容逼视的发寒,言语轻蔑:“夏迷诺,你也太抬高自己了。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别说做我的女人,就算做我的情­妇­,你也不够格!一个孩子都已经六岁的老女人……”

夏迷诺一张俏脸瞬间添染了白­色­。

他在羞辱她!

且他正好点中了她的死|­茓­——孩子!

可是,那是她的错吗?要怪只怪萧家,害她一夜之间命运陡转,害她失去清白,失去父亲……

萧天雄、萧寒,凡是姓萧的都是她的夙敌。她好不容易放下怨恨,放下包袱,将沉重的负累化成对上帝的感激,要再一次被彻底颠覆吗?

夏迷诺身子轻颤了一下,手指握得死紧。

她庆幸他的轻蔑,但她拒绝他的羞辱!

“萧寒。”她冷着声喊道,“我知道你有着跟老爷子一样的冷硬脾气,我知道萧家人不可得罪,所以你现在想用什么法子折磨我,我都不会感到意外。”

“你放心,我萧寒好歹都是个坚持原则的人。夏迷诺,虽然你敢挑战我的脾气,但我还不至于拿什么手段折磨女人,至少杀人犯法的勾当我不会做。”她将眼中的担忧隐藏得很好,还是没逃脱萧寒锐利的双眸。他并不意外老头子处理手下的狠绝,眼前女人是肯定知晓惹怒萧家人的后果,但她还能如此镇定,这一点让他不得不生出一抹欣赏。

夏迷诺想了会,抬起下巴:“人与人是平等的,我并没有欠你什么,只是希望早点把小夜要回来而已。你要修改合约也可以,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都可以接受。”

听到这话,萧寒终于得逞式地露出淡笑。他黑眸一闪,问道:“夏迷诺,我很好奇小夜的来历。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并没有结婚,也就是说未婚生子,那时你才十八岁……”

“萧寒,这是我的私事!”夏迷诺急促地打断,胸口微微起伏。

没有人愿意揭开自己曾经惨痛的伤疤,小夜是她断送一切梦想的开始,也是她重新产生希望的源泉。但是,若由萧家人来质疑此事,她会忍不住重新产生恨意!

千辛万苦才平息的恨……

“我猜想你一定很爱小夜的父亲……”

“萧寒!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夏迷诺提高了声音,他该死地激起了她隐藏最深的痛。

“你还真是个谜一样的女人,正符合你的名字——迷。”萧寒垂下­唇­角,突然正­色­道,“夏迷诺,明天开始,你除了在箫氏集团担任特助,其他方面也得任我差遣,作为让你入住萧宅的条件。”

“什么意思?”他一正­色­,夏迷诺也暂时压下所有情绪,表情严肃起来。

“你的驾驶技术不是很好么?现在正式聘你为总裁的专属司机。另外,我不喜欢请钟点女工进萧家,明天起你也得担负起女佣的工作。”

“你的意思是——我除了当你的特助,还要外加司机和女佣?”夏迷诺重复了一次,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如此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他真的是在报复她,只是方式与她想象的很不一样。

萧寒微笑着点点头,挑挑眉,之前的坏心情彻底抛空。

“能住进这样豪华的宅子里,夏迷诺,这是你的幸运,做司机和女佣便宜你了。就这样吧,签约!”

夏迷诺咬住下­唇­,屏住呼吸,良久,狠狠点下头。

于是,他们很快打印出一张新增的合约。

女佣就女佣,至少她可以更加光明正大地跟小夜在一起,只是问题是……

问题是……

问题是——

这份合约签定之后,他必定有了更多的机会羞辱她,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曾经看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阴­冷与憎恨,她确定那不是一时错觉。

萧寒啊萧寒,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新的早晨

次日。

夏迷诺从迷糊中勉强睁开眼睛,一看闹钟,飞快坐正身子,想起了自己今天开始的新职责。洗脸刷牙,换衣服,做早餐,叫小夜起床,帮他打理,然后下楼,这些行动一气呵成,没停留半分钟。

张伯取完报纸进门时,夏迷诺正带着小夜走下旋转楼梯到餐厅。

“咦?夏小姐今天这么早啊!”张伯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打招呼。

夏迷诺连声点头:“今天起我要担任少爷的司机,八点得赶着送小夜去学校,八点半回来接少爷。张伯一起过来吃早餐吧!”

小夜听到这话挺高兴,因为妈咪可以每天亲自送自己上学了。

“哦?少爷又打什么主意了……”张伯有些惊讶,猜到是昨晚定的事情。墙上挂钟显示着七点半,他摇摇头,将注意力转回到报纸上。

报纸上果然报道连篇,他早就知道昨夜渊皇酒店的宴会要上头条。想老爷在世时,萧家对媒体是能避就避,哪家报纸敢报到萧家的事啊?怎么父子俩差异这么大?萧寒是巴不得出尽风头一样。

夏迷诺牵着小夜到餐桌旁坐下,开始吃早餐。

张伯望了望楼上,楼上暂时没动静,看来他的少爷还没起床。他又看了看手中报纸,头条上正好刊登了一张巨幅彩照,配以标题——萧太子与名门千金一见钟情?

再往下看,又是另一副照片似要对比一般,也拟了醒目的标题——名门千金VS神秘助理

这位名门千金,张伯并不认识,但那位美丽助理虽然只照了个背影,但他可熟悉得很,不正是坐在旁边吃早餐的夏小姐么?只是这两组对比的照片很明显有人刻意安排如此,那位千金不但是正面全身亮相,而且跟萧寒翩翩起舞,镜头紧密;夏迷诺被萧寒执起一手,照片只显示出她优美的侧影,根本看不出全貌。

“呃……夏小姐。”张伯走到餐桌旁,他对夏迷诺一直是很有礼貌。尽管她再三让他叫自己诺诺就行,他仍然坚持恭敬地称呼“夏小姐”。

夏迷诺停住早餐抬头望着他,等待下文。

“夏小姐,昨夜的宴会还隆重吧?”张伯其实有着好奇心,昨夜从宴会到最后她与萧寒在书房发生了什么事?

夏迷诺点头:“恩,有些隆重。”几乎集聚了渊市所有的上层名流,能不隆重吗?

“夏小姐是少爷的舞伴,有没有陪少爷跳一曲?”张伯假装随口问道,其实很遗憾昨天没跟去酒店看看。

夏迷诺顿了一顿,“我不大会跳舞。”

其实她不但会跳,而且跳得很优美,尤其与深埋在心底的那个王子搭配时,两人宛如金童玉女,每次都赢来无数赞叹与羡慕的目光……如今,她根本不会跟任何其他男人跳舞了。

“咳咳!”张伯明白了,按常理推测,必是辛业集团趁机借这位千金炒作,与萧家攀上交情,才故意笼络到媒体,扩大宣传萧寒与辛小姐的关系。而类似如此的报道中,夏迷诺成了无辜的陪衬者。

小夜清脆稚­嫩­的声音传来:“张伯,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早餐?我妈咪做的早餐很好吃哦!”

“咳咳……”张伯再清清嗓子,对孩子笑道,“不用了,你们先用,我现在就去请少爷下来。”

夏迷诺看着他匆匆上楼的身影,皱起眉,目光自觉朝对方茶几上的报纸瞥去。虽然看得不清,那报纸上那张巨大的照片依稀可见,好似是萧寒跟哪个女人相拥跳舞。她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拿起早餐继续放在口中。

结果不到两分钟,萧寒就衣装笔挺地下楼,老远就将两道寒光­射­向夏迷诺,这女人竟然悠闲地坐在那里吃早餐?她难道忘记自己今天开始是女佣了吗?

夏迷诺敏锐地感觉到一抹寒意,果然来源于一早就绷紧着脸庞的男人。

“义父早。”小夜笑眯眯地喊道。

萧寒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直接瞪向还不知道起身的女人:“夏迷诺,需要我提醒你的身份吗?”

“什么身份?”小夜好奇地问道,张伯下完楼梯,也静静等待着答案。

“萧家女佣。”萧寒不轻不重地回答,正好让每个人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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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挑剔

(说明一下:下下章就要设置VIP了,亲们可能觉得太早了。因为我前面每章字数很足,四十多章却已经到达8万上架字数了。我知道很多文表面看起来60章才设置上架,其实有的实际字数不过才六七万。如有不便之处,请亲们见谅,我可以保证故事的­精­彩度。欢迎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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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吃惊地放下勺子,站起身来:“女佣?义父,我妈咪怎么成女佣啦?”女佣他可知道,就是电视上演的经常给主人洗衣扫地搞卫生、做饭浇花什么都做的那种,妈咪以前明明不用做这些的啊!

夏迷诺显得很平静,不慌不忙地起身,对小夜笑着解释:“妈咪多了份新工作不好吗?以后可以每天亲自做饭给你吃。”

“可是……”小夜扁扁嘴,“可是那样妈咪不是每天都好辛苦?我不想要妈咪辛苦。”

一对一答间,萧寒已走到他们身边,他居高临下盯着小夜:“我答应让你妈咪住进这里,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在这里白吃白喝,工作是她应该做的。”

小夜仰起小脸,望进萧寒冷然的黑眸里。他早知道这个义父很酷,比起­干­爹来气势吓人多了,但是他真不喜欢义父这样对待妈咪。

夏迷诺理解孩子的心思,她理理衣裳,拉起小夜的手:“只要能跟小夜在一起,妈咪一点也不辛苦。呵呵,你吃好了没?现在送你去学校吧。”

小夜点点头,张伯连忙拿来书包。

萧寒笔直地站在那里,被人忽视的感受真够郁闷!他严厉地开口:“夏迷诺,本少爷的早餐呢?”

夏迷诺转身:“我知道少爷喜欢西贡街那家岳记早餐店,所以一早为少爷订了餐,大约十分钟内送到。”

萧寒的脸­色­更沉:“还要十分钟?夏迷诺,你想饿死我吗?”瞧了眼桌上还算丰盛的早餐,他瞥了小夜一眼,垂下­唇­角,“既然你这个女佣会做早点,为什么还要叫外卖?分明是想浪费本少爷的钱!”

故意挑衅!夏迷诺沉住气,她可不愿意一大早就被人惹得生气,而小夜也感觉到了气氛紧张,害他想上前巴结一下这位义父,都被妈咪拽得死紧。

“少爷,你吃惯了­精­美食品,我怕我做的早餐不合你的胃口。”夏迷诺不恭不卑地回答。

“你们三个人竟然就做这么多早点,简直是浪费萧家的资源!夏迷诺,合不合我胃口不由你说了算!”萧寒非要跟她做对,大步走到餐桌前。其他三个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的动作,他低头扫了眼每个餐盘,伸出手去。

“义父,妈咪做的早餐很好吃哦!”小夜看到萧寒夹起了一块土司,终于挣脱夏迷诺的手,小脸展开灿烂地笑容。

萧寒将土司放进嘴里,轻嚼了几口,吐了出来,浓眉皱起:“太硬,难吃。”

小夜的脸蛋垮了垮,瞄了他冷静镇定的妈咪一眼,再次笑着指向旁边的粥:“要不义父尝尝瘦­肉­粥,这是个妈咪昨夜睡觉前就泡的米,味道可香啦!”

萧寒拿起勺子抿了一口,几秒钟后,在小夜期待的目光下,他冷漠地吐出一句话:“这也叫香?果然是哄哄小孩子而已!”

“义父……”小夜想笑也笑不出来了,只得退回夏迷诺身边,郁闷地皱着小脸。

夏迷诺摸摸小夜的头,与男人挑剔的视线对上,“我早就说过,这些不适合大少爷您的胃口!我看您还是耐心等着岳记的外卖吧!小夜,妈咪先送你上学,一会要迟到了。”

她也懒得去理会这个男人会是什么脸­色­,反正她从一开始就没期望过他会吐出什么好话。

小夜乖巧地点头,从张伯走里接过书包,他突然又看向萧寒,问:“义父,岳记的早餐真的比妈咪做的还好吃吗?”

萧寒瞥了瞥他,脸­色­不悦。

小夜吐吐舌头,主动抓住夏迷诺的手走向门口:“那么,义父,张伯,88啦!”

夏迷诺在门口处停住脚步,突然转身扬起一抹浅笑:“少爷放心,明天起我会提前十分钟打电话给岳记,保证不会让你饿着。”说完,身姿潇洒地离去。

张伯抬起布着细纹的老眼,不意外地发现他那自信而骄傲的少爷果然脸­色­非一般地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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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曰:

萧寒是个很固执又讲究原则的人,他一再挑剔夏迷诺,两人在越来越多的接触中关系会如何发展呢?当他掌握证据,老爷子的死真的跟夏迷诺脱不了关系时,又会展开什么样疯狂的报复呢?

萧寒对辛爱是什么样的情愫?他对这个别针的主人展开认真的追求,所有温柔只为她一人展现,这对男女在一步步的接触中,感情如何演变?

童天苏与夏迷诺重遇后,将如何演绎?

萧寒霸道地禁锢着夏迷诺,情不自禁地以掠夺着她,想报复她折磨她,可有一天,他猛然发现自己的迷失时,又会怎样呢?发现夏迷诺与陆皓及童天苏之间深厚的感情时,他会怎么做?

辛爱在面对童天苏对夏迷诺深情无悔时,有怎样的纠缠?在面对萧寒特别的异样温柔时,又怎样的矛盾?

夏迷诺在面对最美好的初恋情人童天苏,让她安心依靠的陆皓,以及冤家路窄爱恨纠缠的萧寒,她会如何选择?

聪明懂事的小夜究竟是谁的儿子?七年前的谜底是什么?

一切的布局是谁在背后掌控?当一件件真相最后揭露时,谁喜?谁悲?谁真?谁假?谁痛?谁恨?

……

本故事有轻松幽默的情节,也有虐人肺腑的情节,也有感人至深的情节,欢迎大家继续追文哦!)

意外相见(一)

车上。

小夜闷着一张小脸,在萧寒面前装的笑容全没了。他望着专心开车的夏迷诺,嘟起小嘴道:“妈咪,你都不生气吗?早餐明明很好吃,义父好象是要故意气你的。”

夏迷诺一手捏捏他的脸蛋,微笑道:“既然知道他是故意气我的,我为什么还要中计呢?他不喜欢吃更好,这样我每天可以省点工夫啊,总比他天天有机会挑毛病要好,对不对?”

小夜想了想,点头赞同:“还是妈咪说得对,那我也不生气了。”

“呵呵。”看到聪明懂事的儿子,夏迷诺会心地笑了,“你刚才不是还给他摆笑脸吗?”

“那是我想逗义父开心,不希望他让妈咪太辛苦啊!”

“呵呵,小夜真是妈咪的好儿子。不过妈咪是愿意接受这些工作的,毕竟妈咪不能在萧家白吃白住。能每天跟小夜在一起,妈咪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夏迷诺真心道。

小夜突然皱起眉:“如果­干­爹在就好了,­干­爹说女人是用来疼的,他肯定舍不得妈咪­干­这么多活。唉!”

“一大早叹什么气啊!你看妈咪不是很好吗?你­干­爹和义父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尤其是对待女人的态度,那两个男人简直有天大的差别。陆皓向来疼惜女人,尤其是她,而萧寒似乎不懂的“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对哪个女人都冷酷无情。

不对!

今天早上的报纸……

一道灵光如闪电般窜过脑海,夏迷诺­唇­角微扬,有些嘲讽地想起隐约在报纸上看到萧寒拥着个女人在跳舞。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女人与他邀请跳舞了?又或许是对方主动想攀上萧氏年轻的总裁,毕竟还是不能否绝掉这个男人的资本的。

刹那的闪神间,早就存在于心的排斥感浮上心头。她讨厌事事受萧寒限制,讨厌逼不得已要为他工作,讨厌他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态度!

“妈咪,你在想什么?”见她都不说话了,小夜问道。

“妈咪在想,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应该直接忽视他的存在比较好。”

“妈咪是在说义父吗?”小夜从她的脸­色­上看出了什么。

夏迷诺回头眨眨眼:“这是个秘密,千万别透露哦!”

“恩恩。”小夜点点头,不一会又忍不住问,“妈咪,为什么义父总是对你很酷的样子,你以前得罪过他吗?”

萧寒啊萧寒,你真够恶劣的,连小孩子都看得这么清楚。夏迷诺握紧方向盘,口气严肃:“小夜,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不可理喻的,就算没人得罪他,他也不懂得对别人友好。你记住,我们只在萧家呆一年,一年后,妈咪一定带你离开这里。”

“唉!”小家伙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又叹气了?人不能老叹气!”夏迷诺皱眉。

“我叹气是因为我们还要在萧家呆一年……妈咪,难道你和义父没有办法互相喜欢上对方吗?如果义父跟­干­爹一样喜欢你了,他就不会再让你这么辛苦。如果妈咪也能喜欢上义父,那就更少些烦恼了。”小夜用自己的思维分析道。

夏迷诺有些奇怪他能说出这么大段话,听起来的确有几分道理。陆皓也说过,如果想要让自己轻松点,就想办法得到那个男人的心。

可是,让她跟萧寒互相喜欢上对方?虽然小夜说的是再单纯不过的“喜欢”,但是怎么可能!对于萧寒这种没有风度的男人,她宁可忽视他的存在。而萧寒也不可能,至少他对她是怀着某种厌恨的情绪,才一再找机会这样故意刁难她的。

“小夜,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学校就在前面不远,夏迷诺开始小心地减下车速。

小夜将书包抱在怀中,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一年后,我们要回到­干­爹身边吗?”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有陆皓的地方才是回家?

夏迷诺将车停了下来,转身为他背好书包,盯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地回答:“不!一年后,妈咪会带你去一个属于我们呣子自己的地方。至于你­干­爹,说不定一年后他已经有了美女­干­妈,不能跟我们住一起了!”

小夜呆呆望着她几秒钟,第三次叹气:“唉!妈咪,我看我们还是先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吧。”

“呵呵,对!那你还不快笑一个?小孩子以后再也不准叹气了!”夏迷诺抱住儿子亲了一口,才目送他进了校门。

时间是治疗任何伤痛的最好药方,每次想到萧家,她就会想到一大堆历历在目的悲剧,就会忍不住掀起仇恨。可是,只要再想到这么聪明可爱的儿子,她又告诉自己,什么都该放下,任何时间冲淡一切。她必须给孩子一个幸福快乐的未来。

小夜真是个惹人喜爱的孩子,在养育院长大的他并没有生成孤僻­阴­暗的­性­格,反而对什么事都充满乐观和好奇。夏迷诺深知这孩子的敏感和孤独始终是潜伏在内心的,她要像呵护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去对他。

“小夜,你说得对,我们应该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妈咪也会让你快乐地过每一天。”她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重新启动车子,快速朝萧宅奔去。

看来得多打起一分­精­神了,萧寒绝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她要比以前在老爷子身边更小心谨慎才行。

想到冷着脸在家等候的那家伙,夏迷诺飞快地将车朝萧宅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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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相见(二)

萧寒看到了报纸,对着上面的巨大彩照仔细审视了一番,心情好了几分。

张伯惊讶于他脸上浮现出奇迹般的温柔,好奇地轻咳两声,探问道:“少爷,昨晚的宴会很成功吧?”

萧寒疑惑地瞪他一眼:“还用问吗?难道以前老头子在时,宴会都乱七八糟?”

“咳咳!不是的,以前老爷在时,极少参加宴会。”或者说,几十年来几乎没有举办过什么宴会,萧天雄根本不喜欢这些公共社交。

萧寒“哦”了一声,目光转回报纸上,“这张照片拍摄角度这么差,也敢登头版?辛爱小姐本人比照片漂亮多了,就连本少爷的翩翩风度一半都没抓住!”

“咳咳!”张伯只好再低咳两声。

夏迷诺刚踏进客厅,隐约听到萧寒提及一个熟悉的名字,心头骤然紧抽了一下。当她对上萧寒的眼时,什么波动都化为了平静:“少爷,可以去公司了。”

去公司的车是一辆新款的黑­色­宾士,一路上,夏迷诺谨守司机本份,沉默似金。

车上只有两人,萧寒坐在车后座,­阴­沉着脸从后视镜里关注着她的表情。她却显得平静,看不出喜怒,轻抿着­唇­目光直视前方,丝毫没有从镜子里看他一眼。

事实上,夏迷诺从隐约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开始,心就一直不规则地跳到现在,预感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辛爱……萧寒出门前提到的名字真的是她所认识的辛爱吗?事隔这么多年,那些故人要重新出现了吗?

萧寒从后面看去,她依然是中规中矩的米­色­套装,乌黑的头发固定在脑后,鼻梁上还是那副碍眼的眼镜……

“夏迷诺。”他突然开口。

“是。”夏迷诺心想他一开口,准没好事。

他却突然探出一手,飞快地从后面拔下她的发卡,动作­干­净利落准确无误,让她柔滑的黑发瞬间散落,披泻在身后。

“少爷!”夏迷诺十指骤然紧握方向盘,压住突生的气愤。

“这样看着赏心悦目多了。”萧寒又故意俯上前去凑近她的耳后,单手轻快地摘下她的眼镜,从镜子里清楚地看到她神­色­一变,他满意地低笑起来,“夏迷诺,昨晚可以看出,你其实长得没那么差劲。本少爷已经说过多次,不准把自己扮成老姑婆,你还这样不是存心跟本少爷作对吗?”

一口一个“本少爷”,夏迷诺真想一脚给他踹下车去。她恨恨地想,迟早有一天,她要这样做一次,看这个男人如何再得意!

“怎么了?夏迷诺,有意见就说出来啊!你不是什么都敢说吗?”仿佛坐车太闲,他非要找点话题来挑衅。

夏迷诺毕竟是长期经过训练的女人,脸上很快恢复平静,事实上她压根不想多惹事。

“好,那就请少爷尊重一个小职员的习惯。我跟随老爷子多年,从来都是这样,希望少爷不要故意开我玩笑!”

“你觉得我是开玩笑吗?”萧寒勾起­唇­角懒懒地笑着,眼神多少有些残酷,“夏迷诺,本少爷跟老头子一样,都喜欢看美女。不过……我很怀疑,你故意把自己扮成这副模样,是老头子的要求呢?还是你自己想要隐藏什么?”

听出他话里有话,夏迷诺不敢大意,冷静对答:“老爷子尊重下属的个人习惯,我也并非刻意隐藏什么。多谢少爷如此关心下属,夏迷诺只是一个小小司机加女佣,兼助理而已,还不劳少爷费心。”

萧寒紧盯着她,眸光总透露着一抹犀利,“夏迷诺,看来老头子对你还不是一般地喜欢啊!据我所知,老头子向来只留美女在身边的,他能这般容忍你,莫非——你与他之间的关系……”

夏迷诺终于忍不住皱眉:“少爷如果认为老爷子是那么肤浅的人,那就太不了解你的父亲了。”

“哦?这么说,你很了解?”萧寒坐正了身子,似有目的地一步步进追。

夏迷诺手指未曾松开,谨慎道:“多少有些了解。”

“说说,我要好好听听。”

“如果少爷真想多了解老爷子的事,当初就不应该把那几位经理和主管炒掉,也更不应该想把张伯赶走。”夏迷诺边回答边自如地将车子拐过街道。

萧寒抿起薄­唇­:“你是在教训我吗?本少爷做事自有道理!张伯我已经留下来了,如果想感谢我的话,就乖巧点做回报。”

这次,夏迷诺没有作声,只专注地看着前方路面,还有一个路口,箫氏集团大厦就到了。她要开始找车道将车驶进地下车库了。

“夏迷诺,你恨萧家吗?”他从齿缝中扔出一个炸弹。

车子微微颠簸了一下,夏迷诺冷声答:“少爷是在开玩笑吗?我已经为萧家工作了五年。”

萧寒眯起森寒的眸子,目光盯在她发白的手指上:“夏迷诺,老爷子那么疼你,为什么他一死你就要绝情地离开萧氏?”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的通道时,四周突然变暗,萧寒冷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夏迷诺下意识挺直了脊梁。她发现了,萧寒是故意的,他一直在步步确认老爷子的死跟自己有关系,什么特助、司机、女佣,都是他展开报复的步伐。

他已经找到自己设计老爷子跟秘书驱车前去码头的证据了吗?

她从不怀疑萧家人的冷酷无情,但是萧寒这个让人根本摸不懂的男人,到底会报复什么?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小夜……上帝,绝对不允许!

夏家与萧家的恩怨,为什么就是这样不能了断?就算一辈子就了断不了,她也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小夜!

意外相见(三)

夏迷诺一踩油门,快速将车冲到最前面的通道,几个漂亮转弯,车子灵活地倒退进去。她拎起旁边的工作包,先下了车,为萧寒拉开车门。当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的上方时,她仰起头强迫自己镇定地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老爷子已经死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根本没有留在萧家的必要。我不知道你这么问什么意思,但是我要重申一次——我现在的留下是因为我儿子,希望你还是个遵守承诺的人。”

高跟鞋的声音响在地下车库,一声声都显得空旷。

萧寒皱起眉头,嘴角依旧是冷笑,低声轻喃:“夏迷诺,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问吗?”

**

一进公司,夏迷诺便听到女职员们的纷纷议论,话题都是围绕当日新闻头条。她心跳加剧了几分,拿起桌上报纸一看,顿时浑身如中了魔咒一般,忘记了动弹。

呼吸静止了,动作静止了,眼神也静止了……

那个在萧寒臂弯中舞蹈的女人——竟然真的是辛爱,尘封的记忆瞬间被打开,酸甜苦辣与疼痛化作热气刹时冲上眼窝,她快速冲进了洗手间。

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心绪好一会才重新镇静下来。

辛爱出现了,还跟萧寒扯上了关系,他们俩一见钟情?那是不是代表自己与她以后会势不可免地要碰上……以前的人和事是不是无法逃脱地要重新出现?

天苏,馨月……

她的生命又要开始出现不可逆转的意外了吗?

不!她已经不是十七岁的小女孩,现在的她成熟冷静,她会提前做好各种心理准备,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意外。

工作是忙碌的,夏迷诺的办公室已经调到了总裁室的外面。

简单来说,总裁办公室很大,分里面三层,外一层是特助室,中间是诺大的总裁室,特助室与总裁室以一片的透明花玻璃隔开。也就是说,若是不拉下隔帘,总裁大人与特助小姐只要一抬眼,就可以看到对方。总裁室里面装修了一间休息室,如宾馆房间一样,平日工作累了,可以在里面休息。

夏迷诺讨厌这样的工作环境,但她别无选择,这是完全没有独立空间的变相监视!

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她收拾好纷乱的心情,绝不想让萧寒看出自己有什么受刺激的表现。

或许,她这次该主动一点,先去找辛爱……

事情远比夏迷诺想象得要来得快,因为就在这个早上,童家也因为各新闻版的头条而陷入了不寻常的激动中。

**

情况是这样的。

童家父子历来都有看晨报的习惯,而这天早上,就连馨月也因为好奇辛爱参加萧家宴会的事,最主动积极地打开报纸。

那样大副的照片,谁不想看清楚都难。

可是让馨月发出惊呼的不是辛爱与萧寒的亲密共舞,而是那张被刻意安排在下方做衬托的小照片——萧寒与一个穿黑­色­礼服的女子在一起,女子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侧面……

“哥,哥!你快来看!”馨月手有些颤抖,声音透露着不可置信。

“什么时候大呼小叫?”童天苏狐疑地看她一眼,接过报纸。

“哥,你看这女孩子像不像……”

她的话没说完,报纸已被童天苏紧紧抓在手中。一双深沉的眼睛直直盯着那女子的侧面,英俊的脸庞在惊愣几秒中后,露出狂喜的激动。馨月被哥哥抱入怀中,她听到哥哥沙哑的声音颤抖不已:“是她,真的是她!”

是夏迷诺,是他的诺诺!

曾经那么相爱,曾经那么熟悉,只差一点,她就要成为他的妻子。

老天爷,他怎么可能认错?他终于找到了她——诺诺,他深爱多年、找寻多年的未婚妻!

“她竟然一直在萧家?!”一句简短的话包含了无数理不清的情绪,童天苏抓起车钥匙,飞快地冲出门外。

“哥,你要去哪里?”馨月在背后追道。

“找她!”童天苏的身影快速消失。

馨月扶住大门,一对秀眉紧紧蹙起:“大哥要是找到了诺诺,那辛爱怎么办呢?”

想起报纸上大幅报道的她与萧寒的“一见钟情”,馨月开始觉得有些头痛,这几个人的事情还真是复杂啊!她要马上打个电话给辛爱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

童天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这样激动过了!一颗心跳得比车子的速度还要快,差不多就要蹦出胸腔。

他的脑海里,思想里,意识里,眼里,心里全都呐喊着一个名字——诺诺!

一个他珍爱了多年,寻找了多年,思念了多年的未婚妻。在他第一眼见到她时,就已经知道自己今生将不会爱上其他女人,他对她百般呵护,终于有机会成为她的王子。

可是,命运弄人!

那年,他在找她时,发生了意外,他的腿大半年都无法走路。他一直自问做错了什么?老天要一次次惩罚他?失去了诺诺,还要失去双腿。童家人和辛爱不离不弃地照顾他,鼓励他,终于他重新恢复了。

后来离开渊市,并不代表他要放弃诺诺,而对于辛爱的默默守侯,他只能一次次选择冷淡以对。

童天苏抓紧方向盘,直朝萧氏集团大厦奔去。他一直是个稳重自持的人,只有在诺诺面前才会表现出最轻松的一面。事实上刚失去诺诺,他真的陷入了疯狂之中,现在诺诺终于真实地出现,他纵然有千般疑问,也只想见到她再说。

电话拼命地想,馨月在找他,辛爱也在找他。

他瞥了一眼电话,并未接起,脑子里自动产生了串串疑问:看报纸上的意思——辛爱应该在昨天晚上就见到诺诺了,为什么不早点打个电话告知?诺诺当年家遭巨变,明明跟萧家有脱不了的关系,为什么她还会在萧家工作?

难道……

难道她在报仇?

意外相见(四)

一想到“报仇”两个字,童天苏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他又飞快地摇头否定掉自己的想法,他所认识的诺诺单纯善良,有一颗细腻柔软的玲珑之心,怎么可能去“报仇”?可是,为什么诺诺会成为萧家的助理?这里面绝对绝对不简单!

诺诺啊!

为迫害自己家破人亡的萧家工作,你是怎样度过这样的日子的?这就是你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我找到的原因吗?

汽车如箭一样奔驰在笔直的街道,童天苏在心痛与头痛中下了无比坚定的决心——这一次,就算是世界末日,他也不会再让诺诺从自己生命中消失!

××

夏迷诺莫名地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心口闷闷地,她怀疑是自己昨夜没睡好的缘故。归根究底,都怪坐在总裁室里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的男人。

想起“辛爱”,她在矛盾拉扯中站起身,敲响了总裁室的门。

萧寒意外她主动进自己的办公室,他清楚这女人如果没事是绝对不可能迈过这道门。

“什么事?”他坐在宽大的黑­色­皮椅中,冷酷的脸­色­看不出想法,但锐利的眼眸注意到她手上握的报纸。

“总裁。”夏迷诺望着他,强自镇定,上前一步将报纸摊开在他面前,“总裁,或许你很乐意成为媒体追捧的焦点,但我很不愿意这样。请总裁以后做这种事之前,先尊重我的意见。”

又提昨晚宴会的事?萧寒狐疑地打量她:“我记得这个意见你昨晚已经说过了。夏迷诺,你进门来就是为了再强调一次吗?”

果然敏锐!夏迷诺小心地将视线落到巨副照片上,尽量不动声­色­地说道:“其实,像辛爱小姐这样的名门千金才最适合与总裁并肩一起。总裁你以前就认识辛小姐吗?还是跟报道上说的一样……”

“慢着,夏迷诺。”萧寒的黑眸变得深沉尖锐,紧紧盯迫着她,“别告诉我你在吃醋?”

好象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夏迷诺差点要给眼前男人直接贴上“自恋狂”的标签。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总裁的自信度是我见过最强大的。我只是想问总裁,这位辛小姐是位难得的佳人,要不要我为总裁预定鲜花送去?”

事实上,她很想直接问萧寒——你会不会跟辛爱继续有什么接触?还是记者乱写一通,你跟辛爱只是无意邂逅,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发展……

“你还算有几分自知之明。”听她夸赞辛爱,萧寒幽幽的目光又泛过几丝柔和,扬起薄­唇­:“夏迷诺,你的确是个很懂老板心思的助理,怪不得老头子那么重用你。你给我去找全市最好的花店,今天起每天给我送一束最美丽的鲜花送给辛小姐。”

夏迷诺闻言,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萧寒根本就打算与辛爱有继续发展的空间,或许他对美女都是这样的追求方式。

“哦,为表诚意,今天你就亲自帮我送过去。辛小姐住哪,你应该可以很快查到吧!”萧寒补充道。

辛爱……她们马上要见面了吗?

“听见没?夏迷诺,你不会是真的嫉妒了吧?”见她呆愣了两秒钟,萧寒突然站起来将身子探上前,一手支撑在桌面前,一手迅速勾上她的下巴,“瞧你难得发证的模样,是不是羡慕人家了?”

夏迷诺退开一步,逃离他的掌握:“我马上去订花。”

“呵呵,看来还真被我说中了!”萧寒自信地笑了起来,大手一揽更加拖住她的胳膊。他微微低头,清楚地看到她细长的睫毛轻轻闪动,笑道:“是不是从没有男人送过花给你?看到你今天主动关心辛小姐的份上,我可以大方地多订一份,顺便送给你。”

夏迷诺越来越厌恶他自大与狂妄,身子一动,胳膊挣脱。她冷静地回视着他:“不必了,我不会喜欢的,总裁何必浪费!”

“你是真的不喜欢花,还是因为没人送你,所以不喜欢?”她越挣开,他越恶劣地不想放手,高大的身躯­干­脆直接靠紧她,男­性­的气息就吐在她的颈间。

“我只喜欢收到喜欢的人所送的花!我先出去了。”在他的大手就要抚上她的秀发之前,夏迷诺倏然转身,未作片刻停留走出办公室。

萧寒的手指停在半空中,他看着她柔顺飘逸的长发,不由地升起一股闷气。他还想好好地耍弄她一会呢!

她刚刚说什么?她只喜欢收到喜欢的人所送的花?难道她有喜欢的男人?

小夜的亲生父亲?

一想到这个可能,萧寒手指缓缓地收拢,用力地握了起来。

夏迷诺定是爱极了小夜的父亲,所以才如此宝贝小夜。哼!夏迷诺啊夏迷诺,管你喜欢谁,现在在我的手心里,你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此时的萧寒并不能理解一个女人经过十月怀胎,成为母亲之后,对自己的孩子都有着不可估量的深刻感情。这是身为母亲的天­性­,有时候无关与她爱不爱那个孩子的父亲。

萧寒从小就没有得到过母亲的疼爱,也不知道与母亲生活在一起的温暖,而对父亲萧天雄又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忤逆与憎恨,所以他根本无法理解夏迷诺这样一个女人的心。

或许,在他孤独的成长生涯中,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属于女人独特的温柔,也不会理解女人的心思与男人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他是霸道固执骄傲自大,他曾经遭遇过很多挫折,但他从都没放在眼里过。他以萧家人顽强不屈和神秘的力量克服一切困难,在美国打下自己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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