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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血皇后 > 第四卷 风云会 第二十四章 爱相随,幸福永相伴

第四卷 风云会 第二十四章 爱相随,幸福永相伴

天黑风高,杀人夜,秦玉莲也算半个道上人,此时境遇可不光是吞咽口水那般简单。虽是花楼老鸨子,亦是阅尽千帆的高手,尤其眼前笑中隐藏杀意的男人,断然不是她能凭三言两语、哭哭闹闹就能应对的。无风不起浪,若没掐住他们的把柄,今夜此时,她应该舒舒服服坐在软椅上数白花花的银子,可不是在此地等着受死。

没了疑惑,没了殷勤、谄媚,秦婆子的老脸变了颜­色­,“原来王爷到翠花楼不是为了寻香,是冲老婆子的身家底细去的,王爷何必如此麻烦,在翠花楼中奴家也会把王爷想知道的一五一十说给王爷听。”

就知道秦婆子不会乖乖就犯,青扬哼笑,目光调向响动不止的幽暗处,“好了好了,别不乐意的,出来吧!”

秦婆子心跳的更快,猜想着俊亲王可能在召唤林中杀手,可是,当所谓的杀手扭动着庞大光滑的身躯游动而来时,一声惨叫,秦婆子晕死过去……

“秀儿,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没有啊,姑娘,不早了,回房睡吧!”

“他……还没回来?”

“姑娘说王爷啊?”

佳人点头,目光随之飘向前院,今夜他又会很晚回来?还是彻夜不归?他真如传言所说,整日流连花街红楼?她到底怎么了,几时成了深闺怨女,她不过是他救回来的连自己是谁,家在何处都不知道的飘零人,即便她已是他的女人,那又能怎样?要她只为救她,除此而已。

没姓,没名,不知身家底细,她有何资格痴望于他。怎么了,她到底是怎么了,她真是这种哀怨之人?为何心会泛起浓浓酸楚,难道不经意间,她把自己的心弄丢了?

“姑娘?姑娘?”

“秀儿是月泽人吧?”

“是,奴婢家就在城里。”

“真好,是人都该知道自己是谁,都该知道家在何方……”轻言柔语,佳人莲步轻起。

“姑娘,您说什么呢?”

……

险些吓死的秦婆子,终一口气缓了回来,恐慌惊惧将其心神击溃,侍卫揪着她的衣领将其拎了起来,正对上雪莽喷张的血盆大口,不是人声的惨叫,扰的青扬揉了揉耳朵。

“早知如此,何苦替那人死扛!

“王……王爷救命,救命啊,呜呜,我不想死,不想死,啊!”秦婆子死闭双眼,拼命呼喊着,血腥气扑鼻而来,脸上更有了细痒的湿意,那是因为雪莽正用舌头浅品,这皮槽­肉­厚,香的乱七八糟的老婆子能不能吃。

“不想死就把本王想知道的全倒出来,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别到时进了莽腹,你再想说,本王可救不了你!”

鬼嚎般的哭声中,秦婆子果真如倒豆般,把俊亲王想知道,甚至出乎意料的全倒了出来。

“鬼九!”慕容青扬沉声低语,原来那日欲对她行恶之人就是鬼九,而她竟是鬼九自夜蓝拐回来卖的鲜货。

“慕容绍洋因何事找鬼九?说!”

“不知道,不知道啊,王爷说他会带个人到楼里搜鬼九,让我机灵着点,儿,见机行事。”

“不单单如此吧,又是谁将本王在翠玉楼的事通风报信给了慕容绍洋?”

“没人报信,真的没人报信,是王爷在您府外安Сhā了眼线,整个翠玉楼都是宝亲王的,您来此寻欢作乐,自然逃不出他的法眼。王爷,我全说了,我真的全说了,求您念在我是个土埋半截之人,饶我一条贱命吧!”任由秦婆子哭求,青扬完全没听进去。

难怪慕容绍洋事事都能横拦一脚,一个翠红楼掐住了多少朝庭命官的把柄,随意揪出一个,都得乖乖听他慕容绍洋差遣。若不是慕容绍谦早有怀疑,他怎会到那种地方探查,坏他俊亲王的名声不说,每次去后院看她时,她的眼神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想是传言太凶,连她都信以为真,可怜他俊亲王的英明啊。

青扬挥手间,持卫架起腿脚瘫软的秦婆子,直接将人扔进了车里。

“爷!”

“走吧,告诉慕容绍谦,本王要闭门三日!”

“爷,万一太子有急事找您呢?”

“急什么急,是你家王爷我的名声重要,还是急事重要?”

这个问题可难回,两者一半一半啊。

侍卫驱车而去,慕容青扬拍了拍雪莽的红冠也痛快闪人,不远处竟有扇弓门,再往前便是亭台屋宇,慕容青扬走的轻车熟路,只因这里不是别处,正是俊亲王府的地盘,那片林子,则是慕容青扬毁了两排无用的屋舍,又将院墙往外扩了再扩,专为雪莽建的栖身之处。

夜已深,小院不但夜灯晃动,她的屋中仍有烛光,青扬轻叹声中,举步朝那烛光耀动之地而去。

“谁!”

屋中佳人惊呼,屋外柔声回应,青扬耐心等待却未等来佳人亲自打开房门,更没看到佳人欣喜的娇颜。

“我……有事跟你说!”

“不早了,有何事明日再说一样。”

“若明日本王不在府中呢!”

“那是后日,大后日,如若忘了,也省去口舌之力了!”

这是抱怨吗?若不是他为何从话中听出三分怒意,七分哀怨来。

一个屋里,一个门外,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任夜流逝,他们却毫无困倦之意。

“你……不是无家之人!”

回来的路上,青扬曾想过要不要这么快就告诉佳人她的来历,要不是被拒门外,他定然会将此事暂且压一压。

此话果真好使,屋门猛然打开,佳人神情复杂的看着慕容青扬。

“说来话长,你总不能让我在门外讲吧,再说,你我之间……”

“别说了!”佳人突然惊呼,目光变得闪躲。

她那是什么表情,羞愤?还是怨悔?青扬眉头微锁,将拦在门口的人抱了起来,无视怀中人的惊呼,大步朝主室而去。他都不后悔要了她,若她敢后悔,他今晚就再做次假君子,要她好看。

“想把府里所有人惊醒,你就喊好了!”

“你无赖,你混……”

“混什么?哈哈,骂本王是混蛋的人你可不是第一个,本王确实会犯混,所以你千万别惹我啊!”看着佳人想骂却不敢骂的气鼓样,青扬心情大好。

“放我下来,你这个样子怎么说话啊!”

“这个样子可不耽误我说话,乖乖的,让我抱会!”暖玉在怀,不但觉得奔波的心有了停靠的地方,那劳累了一天的脑袋往佳人肩头一放,不但舒服,更能闻到女人身上的馨香,好似栀子花般的香味。

强压心头异样,佳人将话扯开,她不是无家之人到底何意?

本想舒服惬意会儿,却不得不言归正转,关于鬼九,关于夜蓝,关于她的来历,青扬说一半,猜一半。

“我是夜蓝人,我的家在夜蓝?呵,呵,我有家,我真的有家,我不是无依无靠的飘零之人。”似哭似笑,女人不停自语,看着女人光彩夺目的眼神,青扬却开始后悔起来,这女人不会想离开王府,去夜蓝追查自己的身世吧。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佳人心中所想还真被青扬猜中了。

“不许!”青扬低吼,虽无名份,她却是他的女人,身为大男人怎能让自己的女人重入险地。

“你为何不许,你明知我是多想知道自己是谁,从何而来,你明知我……”

“我更知道不能让你再遇到第二个鬼九,暂且安下心来,我答应你,只要朝堂的事一解决,我亲自带你去夜蓝找回你的过去。”

女人眸光晶莹闪动,语带哽咽道,“若我是个坏女人,是个已许了人家的有夫之­妇­,你又该如何?”

女人的话,竟让青扬坏笑了起来,“我可从来没说我是个好人啊,再说了,你是不是有夫之­妇­,我比谁都清楚。”

“你……可恶!”女人粉拳袭来,那一夜,她已然没多少印象,可他不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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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 第六章 师弟撞上门

“我们这是在打情骂俏呢!”慕容青扬贴面细语,甚是暧昧。

“美的你,想打情骂俏到……”花楼二字被小女人及时封于嘴中,她何苦穷追不放,她又有何资格计较这些。他是地位显赫的王爷,身边怎会缺了女人,而她不过他身边的路人,终有一天她会离开。

佳人困于怀中,青扬只知舒服惬意的枕着佳人肩头,几日来的辛劳似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然,男人的沉默,对于女人来说就是默认,更是不屑与她解释什么,不觉间,自认侠胆情长的俊亲王,却伤了佳人心。

秦婆子的失踪,鬼九的突然出现,让事态急转直下。天赐被再次请进了宝亲王府,因为鬼九找到了。

打量着侍卫押进来的断臂男人,天赐出奇的冷静。

“王爷如何确定此人就是鬼九。”天赐神­色­如常,声音平淡,令人猜不透其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自那日翠红楼外自家兄弟杀成一团,慕容绍洋就命人对翠红楼严盯死防,功夫不负有心人,销声匿迹许久的鬼九终于在翠红楼现身,不但落魄,更神­色­匆忙慌乱。王府侍卫当场将人拿下,恐生异变,直接将人带入府中。

“天赐兄一定想不到,这该挨千刀的东西被侍卫擒住时都喊了些什么。”见天赐挑眉看来,慕容绍洋不屑冷哼道:“这畜生竟以为本王的侍卫来自俊亲王府,哭着喊着求俊亲王刀下留人,他已经受了断臂之罚,再也不敢有违亲王金令。鬼九,本王说的可对?”

跪于地上之人猛然抬头,张嘴间扯动渐要结疤的伤口,痛呼声自一口大黄牙中挤出,俊王不仁,就别怪他鬼九不义。胳膊断,主仆情义断。

哽咽声中,鬼九哭诉,想他鬼九对俊亲王忠心耿耿,但凡弄来鲜货定第一个孝敬俊王,不想此次,收了货却翻脸不认人的要杀他,若不是他苦苦哀求,小命早就没了。

“鲜货何来?”天赐冷声问道。

鬼九仍有迟疑之­色­,转头看向慕容绍洋,哀求道:“王爷,鬼九今天豁出去了,您可一定要保鬼九活命啊!”

“放心,本王说到做到,这宝亲王府就是给你遮风避雨之地,量他慕容青扬不敢放肆!”

“有王爷这句话,鬼九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鲜货是我从夜蓝郡阳城弄来的……那妞极不安稳,竟搬出南群大将军来吓唬我,我们这行,货既然到手了,就算绑的是皇帝的亲妹子,也没有扔货的道理,除非灭了。为求稳妥,我给那小妞灌了药,一路南下,直抵皇城,起先我是想把小妞卖进翠花楼的,不想被俊王知道了,都怪我贪小利,才会忘了先孝敬俊王,若不然,我的胳肌……”

“人在俊王府?!”天赐的声音更冷,眸光中已现杀机。

鬼九虽点头,却不甚肯定,俊王向来喜新厌旧,这么久了,若那小妞识趣会哄王爷开心,兴许还留在府中承欢,若是不顺王爷的心,给了侍卫玩乐或是卖了也说不准。

天赐腾然起身,招呼未招,大步而去,慕容绍洋呼喊着追出客厅。

“天赐兄,切莫轻举妄动啊!”慕容绍洋真切道:“那日翠花楼,兄已见识了慕容青扬的本事,别的不说,万一把其惹得狗急跳墙,再想寻令妹的下落,难上加难!”

“王爷有何高见!”毫无温度的声音,却隐藏主人坚决之心。

慕容绍洋脸有难­色­,此事不但关系皇室颜面,更牵扯夜蓝与月泽两国,可小亦可大。

“天赐兄容我一日,待我禀明父皇,再……”

“那我跟王爷就分头行事,王爷进宫,我去俊王府!”话落,天赐转身而去。

“天赐兄,天赐兄……”慕容绍洋苦苦呼唤,嘴角却越扬越高,得意­阴­狠的笑荡漾开来,“去给本王好生盯着,不热闹起来,本王怎能看清慕容绍谦跟慕容青扬又在耍什么手段!”

许久疲惫,换来三日清闲,向来懒散的慕容青扬窝在后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时不时差人到府外看看,不过买些女人家用的东西,快至晌午了,为何佳人还不回。

“王爷,王爷!”

喊声中,慕容青扬从躺椅中翻身而起,问道:“回来了?”

侍卫摇头,见自家主人脸上明显失望之­色­,“王爷,府外有生客求见!”

“你小子当本王说话是放屁是吧,本王连太子都不见,还会见生客!让他有多远给本王滚多远!”

“可是王爷……”顶着主子要吃人的眼神,侍卫小声道:“来客说是您的师弟,所以……”

师弟?慕容青扬又坐了起来,他有几个师弟啊,不是天易就是李筝。筝与妖儿正如胶似漆的,准没那功夫更没那良心来此看他,是天易?堂堂夜蓝护国大将军怎会突然来此,那根木头更是没良心的主,没有正事、大事断然想不起他这个师兄。

见侍卫还在一旁傻杵着,青扬瞪眼道:“还不快请去!”

明明心情大好急等相见,却故意摇出一幅王爷架式,慵懒的仰躺着,嘴中还叨了颗毛毛草,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是数双,臭小子,当了护国大将军出行都有副将随护了啊。青扬心中欣喜,就等着来人开口唤他师兄,可是等来的却是一声冷笑,不屑的冷笑。

“俊亲王果然好雅兴!”天赐清言冷语,令躺椅上的慕容青扬瞬间睁开眼,王爷的威严霸势随着冷酷的表情尽现来人面前。

“卫剑,就是这人说是本王的师弟?”

“回王爷,正是!”卫剑郑重回道,服侍在王爷身边,自家王爷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眼神,他亦能品出五分深意,回话间,卫剑已向府中侍卫摆出手势,此人竟敢冒王爷师弟之名闯府,不可轻饶。

冷笑声起,天赐轻掸衣袖道:“若是天易知道他的师兄要用刀剑迎他的大哥,不知会如何想,在下,楚天赐见过俊亲王!”

自报家门,令对面尊驾不过轻笑道:“本王怎知你是楚天赐?就算你是货真价实的楚天赐,若让天易知道你隐含杀气而来,他又会如何想!”

一语道破杀机,天赐不由刮目相看,既然来了,就没报躲藏之心,摘下脖上如意挂件,扔向慕容青扬。此玉乃祖上传下,本是一块整玉,到了他们这一代,­奶­­奶­特命人找来了制玉的老师傅,将整玉一分为三,制成了通体碧绿的如意挂件,楚家三个孩子一人一块,打小配戴,若天贝如意还在,记­性­甚好的青扬定会觉得熟悉。

“王爷该相信我是货真价实的楚天赐吧!”

“来意!”青扬到也不含糊,直截了当的问道,就算他是天易的亲大哥,带着杀气骗进他府中,意欲为何?对不怀真心之人,没必要礼遇,这可是圣山六子的规矩。

“俊王果然痛快,那我们就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来找妹妹的!”

“妹妹?哪个妹妹?亲妹妹还是情妹妹?”慕容青扬嘻笑道,这楚天赐真是逗啊,突然冒出来竟冲着他要妹妹,等等,慕容青扬的笑脸瞬间凝结,一股不好的预感由心而生,挥手间严肃道:“到我书房再说!”

俊王眉宇间的变化,向来心思细腻的天赐看的清楚,若无隐情,慕容青扬何需那般惊醒,甚至有恍然的味道。

大早出门,临近晌午了,佳人始终磨磨蹭蹭,如若没有秀儿陪伴,此时的她还会再回俊王府吗?兴许借机离开月泽,“我绝不会让你再遇到第二个鬼九……”男人的话又在耳边回荡开来。

“姑娘,不早了,我们回府吧,王爷该着急了!”

“回府?”

“是啊,出门前姑娘可跟王爷保证早去早回,王爷才肯让姑娘出门的!

无奈轻叹,人心险恶,一个鬼九险些吓的她魂飞魄散,再遇一个……

“贝儿!”溢满惊喜的呼声,吓的佳人尖叫声起,秀儿护主心切,不顾一切冲向那敢拉扯她家姑娘的不要脸男人,随行的侍卫更是寒刀出鞘,若姑娘有何闪失,王爷非拧掉他们的脖子不可。

皆为护主,两方阵势瞬间摆开,由着秀儿拍打,天赐的手仍紧握着佳人的手腕,日夜奔驰,为的就是这让全家揪心的小人儿,没想到老天这般好讲话,刚入月泽皇城,就让他见到了亲妹子,怎能不紧紧握在手中,怎能再让她丢了。

“我不认识你,放手,放手啊!”天易来的太突然,吓的佳人花容失­色­,拼命挣脱,拼命呼喊,直接喊出了心中的他。

“天贝,我是二哥啊,天贝……”

“我们家姑娘不认识你,坏人,快放手,敢欺负我家姑娘,王爷绝不会轻饶你!”

“将军,不太对啊!”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副将急禀,眼前人虽与小姐如模子刻出,却好似真的不认识将军,眼中除了陌生就是害怕恐慌。

为了不吓坏佳人,为了不在月泽皇城的大街上武斗,天易的手终于缓缓松开,对面的侍卫急护着惊吓中的小人儿匆匆离开,天易带人一路尾随。

直到一座气派的大宅院前,天易抬头看去。

“王爷,王爷,姑娘回来了!”

“王爷,王爷,您的师弟来了!”

晕,狂晕,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又有师弟撞上门来。

番外卷 第七章 大舅子二舅子

慕容青扬瞪了眼天赐,如果这又是他耍的把戏,管他楚天赐是谁的大哥,等下非给他好看不可。

“王爷!”侍卫忙慌道:“您快到后院看看姑娘吧,姑娘似受了惊吓!”

慕容青扬瞬间变了脸­色­,心上人儿受了惊吓,随行的侍卫全是死人啊。

“卫剑,去门口看看,若是来蒙事的,直接砍了扔林子里!”

扔下话,慕容青扬跟阵旋风似的刮出了书房,天赐迈步要追,卫剑横刀拦于身前,“王府后院擅闯者,杀!”

“在下对王府的后院不感兴起,无非想尽医者之心!”天赐神情淡然,无关痛痒的说道。

“你是大夫?”卫剑质疑。

天赐眸光如镜,轻笑道:“若不放心可命人盯着我,若耽误了医治?”

“统领,门外还等着呢!”

“催什么催,你带着他去后院,若敢放肆……用不着替王爷客气!”

俊王府客气与否天赐毫不关心,此时此刻他整颗心都落在了那个令慕容青扬神情紧张的姑娘身上,她会是天贝吗?

卫剑带人去了府门外,自然不必说能否拦住那自称是他家王爷师弟的人。

至于楚天赐,在侍卫引路下直抵那座­精­致典雅的小院。

院门外又被人横刀拦了下来,王爷金令,任何人不得擅入此院,违令者,杀!

就算是治病医人的大夫也不准,再说了,哪个嘴欠的说姑娘病了,如果被王爷知道了,一准拧下他的脑袋当球踢了。

只需迈过眼前的门槛,便可知里面住着的是不是心心念念的妹子,万般情急,就算拦在眼前的是千军万马,铁了心的楚天赐也要硬闯过去毗

“叫慕容青扬给我滚出来!”天易隐怒威吼,心中大骂狗屁俊亲王,竟敢给他闭门不见,这些个侍卫就想挡住去路,他慕容青扬的脑子是不是让牛踢了。

卫剑奉命赶人,没想到来人武功奇高,二话不说挥掌将他连同府门拍开,好一招隔容打物,从地上爬起来的卫剑惊掉一身冷汗,幸亏来人手下留情,只为震摄。

看来人相貌、威势,哪是需要靠蒙事混吃混喝之辈。府里的侍卫越涌越多,仍拦不住来人脚步。直到身后传来刀风剑鸣,卫剑大叫一声“不好!”错信那大夫了。

天易收掌,看着不远处与王府侍卫缠斗之人,那身影好生熟悉,待那人燕子转身,天易眉梢高挑。没人看清这位脸­色­冷冽、来者不善之人如何腾空而起,只听得嘭的一声,守护小院的侍卫一个不少全数被掌风拍躺在地。

天赐未等言谢,阔别许久的笑声自天赐嘴中传来。

“大哥!”

“天易!”

兄弟团聚不免喜上眉梢,若不是时机不对,定会好好叙叙旧。

“天易,这院里……”

“我知道!”天易断言反而令天赐不解,紧握兄长的手,看着兄长沾满风尘尽是疲惫的脸,天易深叹道:“哥,我们找到天贝。”

“天易,你再说一遍,你找到天贝了?”天赐眼中溢出惊喜,顾不得他此时是否闯错了俊亲王的后院。

“哥?你没看到天贝?”天易问,随即朝院中看去,天赐从惊喜中恍然,俊王府他果然没来错,住在这小院里的姑娘就是天贝。

“可恶!”天赐愤骂,正要开口与弟弟说什么,院中传来慕容青扬喷火般的声音。

“王爷!”

“天易?”

无视府中侍卫禀报,无视慕容青扬惊呼,此时楚家兄弟皆摆出一张冷冰冰的脸,同心斥吼,“慕容青扬,把我妹妹交出来!”

空气瞬间凝结,慕容青扬双­唇­紧泯,眉头揪结,女人的来历他不是没想过,却做梦没想到女人会是他师弟的妹妹。楚天赐上门寻人,他断然不会让其轻易见到佳人,可是他师弟不然,但凡是那木头认准的事没人能改变不说,天易绝不会没凭没据乱认一通。原来秀儿所说的那个让他恨不得掐死的男人就是他的好师弟。

“天易?”慕容青扬打破沉默,这亲上加亲的有啥不能好好说的,用得着喊打喊杀的吗?

天易满脸黑线,这神时候,若他不是慕容青扬,想跟他楚天易好好说话,行,大战百回合,让他教训透了再说。

“带我们去见天贝!”护国大将军威势,慕容青扬若敢反驳,直接拍死。

卫剑带着众侍卫目光呆滞的看着他们视为神人的王爷,任这个叫楚天易的催使。

楚天易?那可是夜蓝国的护国大将军,也的的确确是他家王爷时常提起的师弟。

乖乖,果然恶中自有恶中手,这位护国大将军好威势,好吓人。当然了,也不怪他家王爷如此配合,来人可是未来的大舅子二舅子,万一不得大舅子二舅子待见,人家随时都能把妹妹带走。

想了这许多,卫剑竟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事若是让老王爷知道了,他家王爷那才叫窘呢。

“散了散了,该­干­吗­干­吗,还不走,站着等罐子拔啊!”

卫剑吆喝声中众侍卫各回各位,一队人却在卫剑手势上围到了另一处,身位王爷的贴身侍卫,不单单武功得像样子,脑袋更重要。话又说回来了,楚家大少爷是如何发现王爷的女人就是他妹子的?此事定跟宝亲王脱不了关系……

佳人本就余惊未了,此时得见男人竟将那个竟图不轨的恶男带回,还多了另张陌生却隐隐有印象的面孔。心难免紧张慌乱,整个人跟只炸开利刺的刺猬一般,防备着天易、天赐。

“你们吓到我女人了!”谁心上的­肉­谁心疼,青扬的大声警告,惹来天易的狠瞪。

“我妹妹几时成你女人的?慕容青扬,你别告诉我你趁天贝……”

“不许你这么说他!”佳人娇斥,莹莹眸光中隐忍着怒火。

被佳人如此袒护,青扬的嘴又咧了开,天易鄙视之。

“天贝,你真不认得我们了,这是大哥,打小就护着你疼着你的大哥啊,对大哥你总有印象吧!天贝!”

“楚天易,你有完没完啊,别再逼她了,她不但记不得你们是谁,她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我从鬼九手中救下她时,她……她就昏过去了。”

“玉呢?天贝的玉呢?”天易不死心的问道,青扬赶紧摇头,他救下天贝时,就没看见她身上有什么玉啊,若是那块玉还在的话,凭他慕容青扬的聪明劲也不可能不怀疑天贝的身份啊,再说了。

“闭嘴,哪来那么多再说!”天易毫不给面子的打断了青扬的罗嗦,令其像个怨­妇­似的轻哼了声,满脸委屈的乖坐在天贝身边。

房间又静了下来,亲妹子就在眼前,不但无法相认,那丫头还跟防贼似的防着他们兄弟,但凡他们对慕容青扬口气重些,丫头就跟只小兽似的,人失忆了,脾气可没失忆。

看着那对窃窃私语的兄弟,慕容青扬把心一横,大掌将佳人的小手紧紧包裹,为了她,更是为了他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俊亲王的架势呼啦一下子端了起来。

“既然贝儿不认你们,那本王……”

“你想都别想啊!”天易凌利的眸光瞬间袭来,慕容青扬肚子里有几条弯弯肠子,他一清二楚,想霸占他妹子,门都没有。

“喂,楚天易,你是哪伙的?”慕容青扬扯开了嗓子,在楚天易跟前端王爷架子确实门都没有,此时这两个卓而不凡的大男人好似一下子掉进了时间的旋涡,回到了圣山,回了他们窝里斗的时候。

“哪伙的?你说我是哪伙的,识相的就赶紧把妹妹还来,否则,让你好看!”

“唉呀,臭小子,贝儿不认你们,就想来抢的,别说门了,连窗户都没有,想欺大啊!”

“慕容青扬!”

“楚天易!”

问题还没解释呢,两人凶神恶到的互喊着彼此的名字,拳脚相向就在一线间!

“王爷,王爷……”卫剑急三火四而来。

“卫剑,你想死啊!”

斥骂传来,卫剑白眼翻过,就知道不经召唤擅自来此定会挨骂,“王爷,卫剑可不想死,若卫剑不赶紧过来找王爷,那卫剑可就犯了欺君的死罪”

“滚进来!”慕容青扬神­色­敛起,端坐床边,等着卫剑滚进来。

宫里来人了,还是皇上身边的德公公。

“说什么事了?”慕容青扬问道。

卫剑摇头,神秘道:“看德公公神­色­,急!”

“屁话,宫里的事哪件不跟火烧ρi股似的。我要进宫,你们两个?”

“替你看家!”天易想都未想,回的理所当然,妹妹不走,他们哪也不去。

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两尊神还是自己闯进来的。想请走,难上加难。

命人给天易兄弟安排了宅院,又好一番叮嘱秀儿,照顾好天贝,看青扬那罗嗦劲,恨不得拿出百来把铁锁把整个小院锁的严严实实,这分明就是在防楚家兄弟趁一家之主不在,强行抢人呢。

前厅中,德公公手捧着茶碗哪有心思喝,时不时朝门外张望,见那英俊挺拔的之人嘻笑而入,德公公茶碗一放,赶紧起身迎来,皱眉锁眼道:“唉呀,我的俊王爷,您可真能沉住气啊,快,快随老奴进宫,龙颜大怒,龙颜大怒啊!”

“嗳嗳,我说德公公,你别扯我衣服啊,你给本王说清楚,又是哪个混球惹怒龙颜了,是不是慕容绍洋!”

“不是宝亲王,得得,有什么话,老奴路上跟您说,老亲王都被皇上召进宫了!”

“老爹!”慕容青扬低语,看来那惹事的人确实惹了大事,连许久不上朝的老爹都被搬出来了。

可怜他原本要闭门谢客舒舒服服陪佳人懒上三天,现在到好,烂事一堆。

番外卷 第八章 儿媳­妇­

养心殿外,慕容绍谦双手抱于胸前,闭目仰首,任由午后暖暖的阳光晒脸、晒身,那股子悠哉惬意劲让慕容青扬看着眼红,斜眼瞪过德公公,瞧瞧太子那舒服劲,若是龙颜大怒他能如此。

德公公也纳着闷呢,皇上确实掌拍御桌,怒气冲冲啊,难道是他眼花耳浊,错了?

“养心殿的太阳光比太子府的舒服啊?”慕容青扬走到慕容绍谦身边,学着太子爷的模样享受着养心殿外的太阳。

“舒服能怎样,不舒服又能怎样?天生劳碌命,奉旨在此等候某王爷的大驾!”慕容绍谦拿腔使调的,半睁着眼,神情慵懒的将慕容青扬打量,”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你小子,狠!”

狠?狠个毛,还不是乖乖的跟着德公公进宫,等等,说的不是一档事吧。

“别动不动就夸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实在,到底何事,扰我清闲!”

“你小子被人密报了,还想清闲?”

“密报?报我啥?不上朝,还是闭门谢客?哼,让爷知道是哪个孙子嘴欠,爷抽死他!”

“哈,看把你本事的啊,也是,你俊亲王连夜蓝南郡大将军的女儿都敢霸占,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嗯?慕容青扬瞬间瞪眼看来,等下回府他得亲自验验,他俊王府的府墙是不是沙纸糊的,透风。他跟天贝的事连皇上都惊动了,接下来是不是就得宣告天下人了。娘的,敢坏他美事者,管他是谁,踢飞、踩死。

看着慕容青扬默不作声独自发狠的样子,不用问,这事就是真的了。

拍了拍青扬肩头,太子爷示意,走吧,里面的人可都等着你这个祸头子呢。

“嗳,你准备如何帮兄弟一把啊!”慕容青扬嘻笑道,惹来慕容绍谦的白眼,这种事俊亲王若是摆不平,往后就别叫俊亲王。

“那叫啥?那可是皇上御封的!”

“按所有兄弟的排行叫,青扬,你排第几啊?”

慕容青扬还真是听话,翻着白眼,扒拉着手指头算了起来,第八,他应该排在第八,八就是“发”,不错。

慕容绍谦却笑的诡异,“这仵事你若自己摆不平,那即日起,就把你的八王倒过来念。”

八王倒过来,那不就是?

恶吼传来,“慕容绍谦,你皮紧了是吧,要不要本王给你松松!”

“那那,德公公可给本太子做个旁证,俊亲王竟敢在养心殿外行凶,罪加一等!”

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亲王,堂堂七尺男儿,真就在养心殿外推搪拉扯了起来。

“两位爷,老奴的两位亲爷,这可是养心殿,养心殿啊!”

各自正正衣袍,下次找个好地方,正里八经的切磋。

迈过门槛,瞬间功夫,慕容青扬的脸­色­变得很凝重,甚至有些慌恐,绍谦眉头微锁,用得着装成这样吗?

当然,龙颜大怒,我不摆出这遭瘟样,哪能对得起告密的鳖三。

嘶中声,太子咬牙瞪眼,臭小子嘴真是歹毒啊,骂一个竟把一群人都捎带上了。

“陛下,俊亲王来了!”德公公朝内室恭声禀报。

待青扬微哈腰走进内殿时,不免又狠瞪向德公公,龙颜大怒还能有心情跟他家老爹品茶对奕,一旁观战的慕容绍洋更是让慕容青扬两眼发亮。

“可想好了啊,确定走这步?开弓可没有回头箭!”帝王温语,这话虽是看着老亲王说的,却能让在场的所有人品出别样滋味。

手持黑子的老亲王犹豫不决起来,嘴中嘀咕着,若是在此放下黑子,短时还可活命,可是放眼看去,整片地域已渐入白子囊中,若是另劈新径,无非把自己逼上悬崖。

啪声中,老亲王手中的黑子清脆落下,洪亮的声音中透着亲王为人的豁达、爽快。

“不走了不走了,走哪都是一个死,臣弟愿赌服输。从小到大,臣弟就没赢,您将天下掌控于手中,更何况一张小小的棋盘。”

“你啊,打小的脾气,到老也是如此。棋盘虽小,可盘中的棋局却将天下囊括,虚虚实实,变幻莫测,往往一步错,满盘皆输!”皇上竟语重心长的教晦起自己的亲弟弟。

老亲王与皇上不仅是一母同胞,从小到大,兄弟二人的感情只增不减,为保兄长帝业,亲王甘做人梯;为护兄长周全,在那段血雨腥风的日子,亲王甘做活靶。自己如此,到了儿孙这一辈子,老亲王灌输给他们的仍是忠心为国,誓死护君。这份情谊,于皇家实属罕见,亦是难得。而皇上对于老亲王,不但仰仗,更尤为信任、恩宠。

老亲王搂着下巴好不容易留起的胡须,朗声笑道:“臣弟这脑子虽然不灵光,可是臣弟最大的优点,向来有自知自明,输了就是输了,再娇情执拗下去,害死的只是自已。皇上,您这儿又换新茶了吧?香!”

“哈哈,德全,拿两包给亲王带回府喝!”

“才两包?您就不能大方点!”

德公公赶紧笑言禀报,“这玉茶若送王爷两包,皇上可只剩下一包了。”

“这还差不多!”得了便宜的老亲王眉开眼笑,自斟自饮起来。

“这人……”皇上笑斥,眼神终于舍得瞟向来人。

看着自家亲爹喝的不亦乐乎,青扬却不敢轻易放肆,这哥俩下什么蒙汗|药呢,不是要向霸占将门千金的他兴师问罪吗,可刚才那些话,慕容绍洋若不是傻子的话,心里该有个谱吧。

青扬心里正嘀咕着,帝王威势奔他而来。

“青扬,你可知朕叫你来何事?”

青扬恭身,心道,是不是帝王的开场白都是如此,改明有机会问问枫儿,她家男人是不是也这样。

“青扬愚昧,不知!”话落,慕容青扬眨着纯纯无知的眼,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自己老爹,但凡内殿里的人一一看过,好个被人拎来的可怜小白兔,那架势好似在说,青扬乖,青扬一直都是好孩子,没做错什么啊!

“咳咳……”老亲王因自己儿子那欠拍的样子,被呛的直咳嗽。

“爹,您当心着点,好好的衣服都弄脏了!”如果不是碍于皇上威严,孝顺的俊亲王一准会扑到老亲王跟着,不是拍背,不是擦嘴,而是擦衣服上的茶渍。

“咳咳,死小子,你爹的命还不值仵衣服钱啊!”老亲王叫骂。

皇上大掌拍向棋桌,沉声道:“慕容青扬,你少给朕打马虎眼,用不用朕把你府里的人请进宫啊。你赶紧痛痛快快的给朕召,否则,朕有的是法子治你!”

“皇上,您总该给青扬点儿提示吧,青扬自打被您封为俊亲王后,做过的事多了去了,谁知道您想知道哪件啊。”

“唉呀,你个臭小子,还敢跟皇上要提示,都是老子对你疏于管教,才令你做出那么见不得光的事啊。你娘给你物­色­了那么多女人,你一个不要,老子还以为她们个个不对你心思呢,没想到啊没想到,送上门的你不要,你偏偏不学好的去抢。什么人家的女儿不好抢,你竟抢出了国门,竟抢进了夜蓝南郡将军府啊,你,你,你想气死老子啊!皇上,都是臣弟的错,是臣弟教子无方,闯下这丢人现眼,损伤皇家颜面,威害国家之事啊!”

“老爹!”慕容青扬没好气的喊着,再由着他们老哥俩一唱一和的,他就快成了千古罪人,该被拖到菜市口问斩了。

似被儿子突来的威势震住,老亲王未言语。慕容青扬脸­色­微敛,他也用不着娇情什么,只是人言可畏,好好一事待被有心人传入皇上耳中,就变了味道。有关那个被他“霸占”来的女人,青扬娓娓道来,听者中,慕容绍洋的脸上风云变幻。

“什么?当真?”这次可不怪老亲王大呼小叫的,人家楚家竟然找上门了,还是夜蓝的护国大将军亲自出马。此事非同小可,皇上跟老亲王脸露惊­色­,宝亲王的脸­色­最为­精­彩。

青扬不以为意的眉梢轻挑,邪眼瞟了瞟慕容绍洋,蠢人,定没料到夜蓝的护国大将军会亲自出马,还来的情无声息,快如电闪。

“人呢!”太子追问。

“给我看家呢!”慕容青扬随意的跟说今天阳光很足一般。

竟然让堂堂夜蓝护国大将军看家?难不成这小子没个深浅的,把楚家兄弟扣押下了。帝王与老亲王如此想,厉眸齐嘬嘬的­射­来。臭小子,你一己之私想惹得两国开战不成?

“­干­……­干­吗那么看我?噢,对了,我忘记了告诉你们了,夜蓝的护国大将军是我的同门师弟,亲上加亲呢!”

这火势收的太快,若有如此关系,那此事另当别论。既然心仪楚家千金,就不能藏着掖着的。夜蓝贵客,不可怠慢,明日就请进皇家使馆。至于婚事吗,待双方共同商议。

事态急转,兴师问罪便成了谈婚论嫁,当然,其中一些细节除处,比如夜蓝的护国大将军可是一路打进王府的,再比如,楚天贝失忆,跟他两情相悦与否暂且不透亮,如此敏感的细节青扬全都闭嘴未提。他到是很乐意看慕容绍洋明明惧恼,却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这就叫不自量力。

出宫的路上,老亲王嚷嚷着要见未来儿媳­妇­,却被慕容青扬果断拒绝,等对机成熟了,儿媳­妇­跟孙子一起见。

咦,这摆明话里有话吗,任由老亲王诱哄,青扬嘴紧的很。老亲王气的咬牙,这世道啥时变的,老子要讨好儿子了。臭小子,改明你老子带着你娘亲自去见儿媳­妇­,难不成儿媳­妇­已经有了?他儿子才这般金贵?

好事盼久了,真的会灵验噢。

老亲王跟儿子一路讨价还价,一门心思落在了未来儿媳­妇­身上,至于今日皇上的召见,无需他费心,皇上自有安排,而将此事捅破那人,终是要一路走到黑。虎毒不识子,然关乎江山社稷之时,帝王的心又是最狠最毒的。慕容绍洋所作所为,不过未被挑破,帝王还要给他生路罢了。

“三哥!”慕容绍谦脚步停了下来,亲切的唤着落在他身后的慕容绍洋,至于老亲王父子已越走越远,偶尔能听到老亲王浑厚的吼声。

“太子近来一定很忙吧,总是没机会跟太子说上话!”

“是忙了些,尤其这几日,我这有一物件请三哥给看看值钱不?”说话间,慕容绍谦从袖袋中翻出一块圆形青玉,上面的纹路有些怪异,看起来像是个令牌。

慕容绍洋心中咯噔一声,脸上却满是好奇,伸手接过青玉翻来覆去的查看着,“玉质一般,不值几个钱,纹式到是新鲜,太子何来这不值钱的东西。”

“噢,捡的,看着挺好看的就没舍得扔,三哥如果喜欢这纹式,就给三哥了!”

“给我?”慕容绍洋掂着心中青玉,心思却如潮翻涌。

话分两头,俊亲王府后院,天贝一直窝在房中,双手抱腿,头枕膝盖,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秀儿担心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好拜托卫剑帮忙府外看着,王府一回来,赶紧请来后院看姑娘。

为何亲人寻上门来,她却高兴不起来,心里慌慌的,尤其听到那个自称是她二哥的人执意要将她带走时,她恨不得将自己藏进王府的某个地方,再也不出来。今儿个早上她还想在大街上偷偷溜掉,去夜蓝寻亲。半天未过,在她眼前凭空冒出两个凶神恶刹的哥哥,他的心意呢,会碍于那两人的强势由着他们带走她吗?而她有留下来的理由呢?

那两人只知道她是被王爷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却不知逃出来的她中了药,唯一解毒的法子就是男女合欢,她的身子在半梦半醒间给了王爷,而她的心却在清醒下一日日倾向他。人能眼着那两人离开月泽,心呢,心还会完完整整的收回去吗?

她要找那两个男人问清楚,猛然起身,若不是一直守在身边的秀儿及时扶抱,天贝定会一头栽到床下。

“姑娘!”秀儿惊呼,朝门外大喊着找大夫。

天贝额头冒汗,脸­色­煞白,喘息不畅……

番外卷 第九章 有了

“慕容青扬,你这个不孝子,你爹都到你家门了,你竟敢往外撵!”老亲王吹胡子瞪眼不话,洪亮的嗓门震得慕容青扬直揉耳朵。

此时非比寻常,那尊横闯的恶神还没摆平呢,他可不能让老爹掐他把柄。不能进,绝对不能进,上了年岁的人多吼吼,吐故纳新。

“您是自己乖乖回府呢,还是让儿子找人把您架上车?路就两条,您选吧!”

“屁话,你不还是要赶老子!”

“您都知道还不走!”

“不走,今儿个,本王还就不信了,看啊个猴崽子敢把本王架上车!”

“这可是您说的啊,儿子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卫剑,卫剑!”慕容青扬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半天没得回应,老亲王越发神采,卫剑这是得了风声,躲起来了。

“王爷,您别喊了,卫剑半个时辰前就急匆匆的出府了!”

侍卫禀报,慕容青扬瞬间机警,顾不得问何原由,跳过门槛,撇腿就往后院跑。他太大意,竟没提防楚天易那驴小子会背后下黑手,定是他把贝儿强行带走,卫剑去追了。

儿子跑了,俊亲王府的大门四敞大开,这不摆明让他老人家随意吗!

侍卫话到嘴边,却在老亲王恶目下,吞了回去,王爷都顾不得老亲王了,他们更是不敢多嘴,老王爷的脾气不怒则已,怒起来能掀了半个皇城。

心焦情急,青扬边跑边喊,险些与走出客厅的天易撞个满怀,等不及气息平稳,俊亲王跟见了仇人似的,大掌紧紧掐住天易双臂,斥问道:“你,把天贝怎么了!”

天易本就因为担心妹妹的身体而脸­色­不好,他这当哥哥的还没质问他妹妹怎么了,慕容青扬竟敢恶人先告状?收拾他!

天易毫不客气,双掌带着劲力震退青扬的禁锢,这下可好,一个疼妹心切,一个心焦护爱,没有二话,直接拳脚相向。

噼叭嘭响,让急追来的老亲王看的一愣一愣,蓝衣那个是他儿子,他自然认得,黑衣那个,定是楚家的人,此人气宇不风、其身手更是不逊­色­他家儿子丝毫,定是夜蓝的护国大将军楚天易。

这还了得,论私论公,论情论理,都不该动手啊。

“住手,你们给本王住手!”老亲王狮吼,换来那对人短暂停歇,没等老亲王再说上一句,眼神间,那对人又缠斗到了一起。

老王爷的胡子一颤一颤,简直太不给面子了。不过,看他家儿子的架式真是动了心了,要不然也不能打的这么卖力,跟比武抢媳­妇­似的。

“够了!你们还让不让天贝休息了!”

那对人打的太过火热,连天赐那般好脾气的人都坐不住了。

没等天易收手,青扬便借力退出战圈,只因为楚天赐说着天贝。

“青扬!”老亲王这下可喊的及时,要不然又得被儿子丢下,此时此地可不比先前,贵客在此,能没有个搭桥的吗。

“老爹!”青扬不满的低吼,老亲王脸微扬,咋的,你小子还敢把老子赶出去不成。

“没规矩的东西,府上来了贵客也不给爹介绍!”

对于老亲王的低斥,青扬嘴角一咧,大声道:“都是一家人有啥好介绍的,随意!”话音未落,人已没了踪影,天易更是跟阵风似的,紧随着刮进了屋里,他现在要严密的防着慕容青扬,他总是怀疑,慕容青扬跟天贝之间还有什么事瞒着他们兄弟。

留下的人不免尴尬一笑,也罢,就全当是一家人,暂且不用介绍。天赐独念自己的妹子,与老亲王抱拳施礼后,也进了屋中。

此时可好,独将老亲王凉在了院里,老亲王何许人也,会计较这些?这可他儿子的王府,跟他自已家没分别,进屋看儿媳­妇­去。

病来如山倒,离府时,佳人还脸­色­红润,这半天功夫不到,竟脸­色­苍白,气息不稳,连说放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掌紧紧包裹着佳人的小手,青扬眼中尽是疼惜、焦切。

“王……爷,我……”佳人轻语,眼中晶荣涌动,好似妥了委屈般,却强忍着,不许泪花滚落,这幅倔强的模样,令天易跟天赐眼神传递,这丫头的小动作一点儿没变。

“秀儿,到底怎么回事,你如何照顾小姐的!”青扬隐怒斥问,身后扑通声中,秀儿双膝落地。

“王爷,不关秀……儿的事,是我,想去找他们……”

他们?顺佳人眼神看去,他们不正是天易跟天赐吗,青扬的脸吧唧掉了下来,竟敢让他女人受委屈,管他们是谁。

“是不是他们又来逼你相认了!”青扬狠瞪着天易天赐,恶狠狠的问道。

天贝摇头,自己也纳闷呢,好端端的为何会感觉全身的力气好似一下子被抽走了呢,头晕晕的,想睡,却睡不踏实。

经秀儿解释,青扬知道了卫剑去了何处,却仍不明白他的女人好端端的为何会晕倒,思来想后,定是认亲这档子事给逼的。

待卫剑拖着老大夫进屋时,有些恍神,屋子不大,人是不是多了啊,可哪个他也赶不起。

屋里静悄悄的,几乎能听到众人的呼声,待到大夫起身时,若不是老亲王眼急手快,青扬一准会将大夫拎到跟前,严加盘问。

未等青扬抱怨老爹,大夫抱拳恭敬起来。

“有,有了?什么有了?”

何止青扬一时没缓过劲来,楚家兄弟亦是如此,老亲王可不糊涂,一掌拍上儿子额头。

“老子怎么有你这么个笨的儿子,有了就是本王要做爷爷了,你要做爹了,噢对了,恭喜二位要做舅舅了!”真不枉费老亲王一番耐心解释,那呆愣的人终于恍然,正待老亲王吩咐卫剑重重打赏大夫时,天易气冲冲的直奔慕容青扬。

“说,到底怎么回事,若敢有半句诓我的话,我非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扔黑木崖问黑蝎子!”真是怒了的天易恶狠的威胁着,怪不得他跟大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原来问题出在这儿,原来混蛋慕容青扬由始到终都瞒着他们,他竟敢欺负天贝!

还有什么好说的,即便生米没成熟饭,他心已决,楚天贝就是他慕容青扬认定的女人。

“我要娶贝儿!”这便是慕容青扬的做派,无需解释那些没用的东西,最终的结果才最为关键。

“休想!”天易断然拒绝,不但青扬瞪眼,床上佳人亦是震惊。

“这事你管不着,你是我的师弟!”

“我是天贝二哥,就算我爹在此,也不会答应把他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注定会妻妾成群的王爷!”天易的话好似尖利的细针,直刺天贝心窝,这便是压得她喘不上气的巨石,无法推挪的巨石。可是那句爹的宝贝女儿,又似一双温暖的手将她颤抖的心抚慰。

“楚天易,你小子混蛋,哪个告诉你我会妻妾成群,­奶­­奶­的,难不成是个王爷就是­色­鬼投胎,非要左拥右抱的!爷就不稀罕这些!”

天易怒,青扬也怒,老亲王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互瞪,听着他们扯开了嗓子喊,尤其他那混儿子,那话说谁呢,他难不成忘记了,他老子可有三个女人。

“哼,你说不要就能算吗?除非你不当这个王爷,除非你不姓慕容!”

慕容青扬突然笑了起来,笑的猖狂,笑了邪恶,“天易,你是不是忘了我慕容青扬是谁了,我是你的师兄,是圣山六子中的老二。我不要,他们哪个敢硬塞给我,把我惹怒了,信不信我掀了整个京城!我管你乐不乐意,天贝我娶定了,她这辈子只能是我慕容青扬的女人,只能是我儿子的娘!”

字字铿锵,由不得任何人质疑、反驳,天易仍厉目相对,天赐的脸­色­有些让人看不懂,天贝隐忍的眼泪早已无声滚落,心口的那块巨石嘭然倒塌,碎成粉末。

僵持中,青扬猛然间看向老亲王,令其瞬间警惕起来,臭小子,不会为了娶媳­妇­把老子搭上吧,知子莫过父,虽然没把老子赔上,却要老子给个态度,能让楚家人愿意平心静气详谈此事的态度。

“爹,您如何说!”

看着儿子从不曾在自己跟前摆出的严肃,老亲王也端起了王爷威势,稍做静默,沉声道:“一个好,就娶一个好,省心省力!”

青扬眼中闪动着异彩,老亲王却偷瞪着儿子,家里有几个女人还用得着你小子替老子数啊,老子有三个女人咋了,各个和睦亲善,府里啥时闹过动静。若不是为你小子能娶到媳­妇­,老子能凭着这张老脸担这个保?老子可告诉你啊,若敢把孙子给老子弄丢了,非扒了你小子的皮不了。嘿嘿,有了孙子,谁还要儿子啊!

再说了,这本就是极为门当户对的亲事,和乐而不为呢。

“哥?”天贝试探的叫着,看着两位极力保护她的兄长,她没有理由再默视他们的存在,没有理由不去认他们,尽管,她脑中仍没有他们清晰的印象。

如果,她能见到爹娘,见到因挂念她而病倒的­奶­­奶­,她会不会想起什么,手不觉抚上小腹,她竟然要做娘了,这是他的孩子,是他的孩子!

番外卷 第十章 美事

一石惊起­干­层浪,本就紧张兮兮的慕容青扬恨不得谁给他一­棒­子,省得看着眼前穿梭不停的人心烦。

这事全赖老亲王口风太差,屁颠的回府,兴高采烈的跟原配夫人也就是慕容青扬他娘报喜。若不是老亲王怕儿子发骠对他下禁入令,赶紧将王妃拦住,当夜,俊亲王府就得沸腾起来。

隔日天明,俊亲王府的大门嘭嘭直响,卫剑门内大吼,王爷歇朝三日,不见任何外客。

“猴崽子,赶紧开门!”

这洪亮的声音卫剑好生的熟悉,熟悉的竟与他老爹一模一样,就料到老亲王靠不住,出门就把他家王爷的威胁抛向九霄云外。

卫剑命人赶紧大开府门,映入眼帘的果真是他的亲爹,顺着亲爹肩头朝石阶下看,三个­精­致的软桥,再看,没了,告密者竟然没来,派了他爹这个亲卫来叫门,高,实在是高。

来人可比老亲王具有杀伤力,卫剑只觉眨眼的功夫,俊王府里似掉了个大马蜂窝一般,乱糟糟、闹哄哄。府中侍卫各个躲闪一边,有苦不敢言,得罪了王妃跟两位侧妃,那可是公然跟老亲王叫板呢。

“依我看啊,把这几个小院全推倒了,重盖!”

“那可不行,整日叮叮当当的,孕­妇­哪能受的了吗,依我看啊,姐姐不如……”余下的话,三个女人的脸几乎贴到了一起,最后无不正­色­看向慕容青扬。

看着亲娘还有两位姨娘正经八百的脸­色­,慕容青扬瞬间警惕,这三个女人若是合起伙来,不好对付,尤其她们将女人家的招式使的淋漓尽致。现在就是第一招,长辈威严。

“青扬,你的俊亲王府好是好,可在娘看来,远不如咱们老宅,老宅的丫头仆人各个贴心不说,最重要的有娘跟你两个姨娘照顾着天贝,你也能安心处理朝事啊,你们说是吧!”

“对呀!这女人家有了身孕若侍候不好啊,那可要遭一辈子的罪呢!”

“这事就这么定了,今天就搬过去,您说呢,姐姐!”

慕容青扬眼直直的看着三个配合的天衣无缝的女人,他若不赶紧打消她们的念头,眨眼的功夫,她们就能将人带走。

“娘,爹呢?”慕容青扬扳着脸,调调不高的问道。

王妃做好了被儿子拒绝的准备,却没想儿子突闪异招。

“你爹上朝去了!”王妃痛快回道,老亲王也确实上朝了,家里可没有皇上的金銮安全。

“上朝?半月没上朝的人竟然良心发泄的上朝了?真会找地方躲啊!”

“那是你爹的事,跟娘无关,娘现在就上心天贝的事,天贝啊……”说话间,亲王妃的第二招化骨绵掌施展了出来。

亲王妃共育有三女两子,青扬的三个姐姐早已出阁,也各为人母。青扬上面原本还有个哥哥,却打小夭折。这排行老五的青扬不但成了亲王妃唯一的儿子,更是心尖上的­肉­,宝贝致极。早就盼着儿子娶媳­妇­,她好跟那两个侧妃一样做­奶­­奶­。可气,儿子不急,险些急坏亲娘。如今可好,不但有了儿媳­妇­,还有了孙子,双喜撞来,亲王妃哪还能坐得住,自然要亲手打理。

“我……他让听他的!”天贝柔语,这个“他“令王妃泄气,感情她儿子早就给未来儿媳­妇­递上话了。

“傻丫头,有身孕的是你,又不是他。他个男人家的,知道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王妃盛情本不该反驳,可是她心里也有了打算。远方还有痴痴盼着她、等着她的­奶­­奶­跟爹娘。兴许是即将做娘亲的缘故,竟让她藏匿在心中的归家之情彻底崩发。

佳人心意已决,王妃的第三招完全没有施展余地不说,媳­妇­跟孙子还要在几日后离开,那怎么成。

“天贝的身子可不是她一人的,她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这可不是出趟城那么简单,千里迢迢,千里迢迢啊儿子!娘不答应,不答应啊!”小院外,王妃眼圈泛红,此时也顾不上吵到屋中的孕­妇­,大声的喊道。

“娘,您小声点,那您现在就跟天贝的两位兄长说去!”慕容青扬说的风轻云淡,好像这里没他什么事似的,不忘顺便提醒亲娘,那两位的来头想必嘴浅的老爹也说了吧!

王妃半天不语,手中绢帕轻拭眼角。

“姐姐!”两位侧妃赶紧上前安慰,不免瞪青扬一眼。

“娘,儿子答应你,一定把媳­妇­孙子给您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啊,呜呜,你们说说,我养儿子有什么用啊!打小离家,日日盼夜夜盼,好不容易盼回来了,却又……为什么你就不能在娘身边围围着啊!”王妃哽咽而泣,不是她不懂道理,一想到儿子又要离开她,心止不住的泛酸。

“娘!”温柔轻唤,青扬将娘亲拥进怀里,软言柔语,开解劝慰……

“儿子什么都不懂,有劳娘留下来照顾天贝!”

王妃破涕而笑,轻斥道:“你还想把娘赶回老宅啊!”

青扬赔笑,亲娘可赶不得。

夜蓝终是要去的,却急不得。一来,皇上要见护国大将军;二来,楚家兄弟要找回妹妹身上的那块配玉,鬼九那笔帐还没清算呢。

如今的慕容绍洋正应验了那句老话,偷­鸡­不成,反失了一把米。此次失利,关乎生死。而鬼九杀与不杀,翠红楼毁与不毁,还重要吗?

艳阳高照,暖暖的风未来得及将车帘抚起,男人紧张的声音传来,车窗关了又开,开了再关。

“天这么好,哪来的风吗!”

“没风车帘怎会呼达起来,乖啦,把车窗关好睡觉啊!”

“这才睡醒多久啊,不要,我要看看窗外的景­色­!”

“花花草草有什么好看的,来来,看我就行了!”

“唉呀,我不睡!”

“好好,不睡就不睡,千万别气啊,娘可说了,有了孩子的女人最忌讳动肝火!”

自打天贝坐上这返家的马车,青扬的嘴就没闲着。临行前,王妃诸多叮嘱青扬全数牢记于心。

朝堂上的事,该他慕容青扬做的他都做了,至于太子跟宝亲王之间,也该由他们自己做个了断,更何况皇上稳坐阵中,身旁又有他老爹帮忙,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媳­妇­娶到手。

天贝遗失的那块配玉,被护国将军的亲随寻了回来,用了何种手段,任由慕容青扬好奇的追问,天易回过来的只有冷眼。

卫剑禀报,京城街役在城北乱巷发现了一具无腿尸首,街门找人好番辫认,才认出是鬼九。那死相,真叫一个惨啊。至于翠红楼,一夜间化成了灰烬。还听说,宝亲王府半夜进了贼,说来奇怪,那贼竟然什么都没偷,却给宝亲王留了重重的礼物,折开来看,竟是两条鲜血淋淋的人腿。

若不是人腿的出现,慕容青扬还以为鬼九的死、翠红楼的毁灭全是慕容绍洋所为。思来想去,青扬嘴角邪邪扬起,目光落到了天易身上,那小子这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依他的脾气,慕容绍洋一准看不到第二天日出。所以说,剩下的残局就留给慕容绍谦自己清理吧。

俊王府的这只车队可谓威武气势,也堪称杂牌军。前有老亲王特别指派的亲卫开路,后有俊亲王手下亲随垫后,车队中那两辆大车,一辆由楚天赐带来的军中­精­兵护卫,另一辆则是护国大将军手下的铁甲­精­骑守护。

尽管选了近道,由于不敢急行,待车队踏上夜蓝的国土时,竟用了整整两个月。

骨­肉­团聚,免不了悲喜交加,若不是天赐早有书信报回,天贝的失忆对于那些焦急等候的亲人来说,好似发顶惊雷,此时此刻依旧是心痛难挡。

天贝的眼泪根本不受控制的滚滚而落,记忆中淡忘了眼前的亲人,可是她的心,她的骨血一定认得他们,要不然,为何一下车看到他们焦切的面容,她的心就泛起了浓浓的酸楚,涌起的泪将视线模糊。

天贝一只手被娘亲紧紧握着,另一只被­奶­­奶­紧紧握着,迈过门槛,踩上小径,眼前的一切似在哪儿见过,却想不起分毫。一路前行,慕容青扬始终紧随身后,这让天贝能安心的由着娘亲跟­奶­­奶­牵领,回到她的小院。

而楚天易那张冷了一路的脸有了暖意,更变得温柔。

芙蓉树下,粉衣佳人眸中隐泪,痴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的大掌抚过娇颜,泪滑落,滴入男人掌中。

“想我了吗?”天易轻轻柔柔的问着,馨悦没有回答,低泣着扑进了那给她温暖,令她安心,更是只属于她的怀抱。

紧紧依偎,深深埋藏,她怎能不想,想的心焦,想的心痛。

天易铁臂收紧,再收紧,深深呼吸着家的味道,闻着佳人身上的馨甜。

“傻丫头,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飘惚的心一旦找寻到了属于它的停歇之地,便不再彷徨,不再犹豫。

紧紧相拥,今生与你共渡。

“等我办好婚事,再轮到你!”

“喂,臭小子,我……”天易脸上邪恶的笑令慕容青扬瞬间卡壳,对面站着的是他的师弟,却又有了更拿人的身份,二大舅子!

世态炎凉,风水轮转啊,现在可是天易耀武扬威时。

“妹夫!”重重拍打着慕容青扬的肩头,天易笑道:“妹夫刚才叫我什么?”

“你小子少得意啊!”慕容青扬闭嘴咕嘟着,却是一张春花烂漫的脸,亲腻道:“哈哈,叫什么不都是自家兄弟啊!”

“那可不一样,这里面可有着辈份之别,这话可是你说过的吧,我可给你记着呢。识相的赶紧叫,否则,我保不准从中做些小手脚,把你一人赶回月泽!”

“你敢,我与天贝的婚事,势必得报枫儿她男人知晓,到时候,你敢私扣月泽亲王的新娘子,看本王不在枫儿那儿狠狠参你一本,枫儿可最心疼她二师兄了!”

最心疼他慕容青扬,天易鄙视之。

“你也不怕闪了舌头!两国结亲,事关重关,我身为夜蓝的护国大将军不经意间发现月泽异动,猜想其中定有蹊跷,故而上报朝庭,将婚事拖延,你说我这个法子好不好?”

“楚天易,你,你小子真毒啊,你几时装了这一肚子的坏水啊。这天底下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啊,兴你楚大将军娶媳­妇­,我这个亲王就得一旁­干­瞪眼啊。大不了,一人让一步!”

“如何让?”

“你我一起办!”

“哼,美的你!”

“楚天易,你给我站住,天易,凡事好商量啊,天……二大舅子,二大舅子……”

甜言蜜语哪有白费的,虽说俊亲王早就丢了王爷的架子,可是他跟天易之间的师兄弟辈份,天易可是一直耿耿于怀呢,这一声二大舅子叫的溜道,听的舒服。

这可不是普通人家办婚事,一个是夜蓝的护国大将军,皇后娘娘的亲亲三师兄;另一个是月泽的俊亲王,皇后娘娘的亲亲二师兄,可急坏了皇城中的某人。

奈何奈何,大腹便便;奈何奈何,不光大的对她盯的紧,小的几时变成小­奸­细了,还有随时往御书房跑腿的明佑。望窗而叹,大师兄的婚事没能参加,二师兄跟三师兄也跟她无缘了。

“父皇,母后很乖噢!”

“乖也要看好了!”

“嗯嗯!”

看着那对防她如同防贼般的父子,雪枫白眼翻了再翻,她现在这幅身子还用得着看吗,就算让她正大光明的跑,她也得跑的起来啊!老的不正经,小的更是有样学样。

“好了,母后现在有父皇亲自看着,辰儿写字去!”

“万一父皇看不住呢?”

“小东西,不许赖皮啊,乖乖写字去!”

“噢!”

看着儿子不情不愿,拖泥带水的样子,上邪烈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太子不能光读书写字,他该给儿子找个世上最好的师傅,不对,应该说是师爷爷才是。

灿烂的笑在九五之尊俊美的脸上荡漾开来,倚床而坐的女人眉梢微挑,男人,你又算计什么呢,不会连她现在这幅身子也不放过吧?

幸福啊幸福,愿意天下所有有情人统统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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