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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我疯了都对付不了刁嘴

“起来!”身后提着皮鞭的那个混蛋官兵,一脚踢在我ρi股上,我赶忙跳起来!可是却牵动了身上的伤,要不是有风中石帮我堵住血液的流失,我肯定已经晕倒了!

“大哥!”新来的那个军官恨铁不成钢地大喊:“他们不是­奸­细,那就是我们自己兄弟!你们这样对待兄弟?你们还想不想在这里立足了!智风长老跟我们说过,现在的土匪都是我们这些官兵,官府,贵族们利用战争的征集令胡作非为制造出来的!如果你们还想在国内慢慢地打败仗,你们就这样对待你们的兄弟吧!”

“还不快走!你这个混账小子,惹得我挨了这么骂!”那个开始审问我的军官上前来凶我。

“不可教啊!不可教啊!这些兵,小聪明多多,可是就是不动下脑子,什么都照搬!永远也别想当将军!我都说了这么多啦!还这样!”我坚持着一步痛得一个哆嗦地往前走,背后的军官给出了这样的评语。

“还不快走!”挨骂的这个军官一脚踢在那个提鞭子的官兵的ρi股上,那个官兵一溜小跑跑进一个帐篷,然后抱着我东西出来了,想要扔给我,突然觉察到什么,看看我背后的帐篷,上前来,把东西塞进我的怀里,不带一点感情地说:“走吧!”

我抱着我的东西往外走,虽然还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巡逻营在哪里,但是尽快离开这里好得多。不过,还是让我听到咒骂我的声音:“这个混蛋,下次落到我的手里,一定先把他给宰了,让我在头儿那里挨了这顿骂,骂得我九窍生烟!”

刚转过一个弯,把那挨鞭子的帐篷给留在了身后,放下怀里的东西,把身上的囚衣给脱掉,伤口撕裂的痛,差点没把我的牙给咬碎了!

“我来帮你!”一个好心的大哥走上前来,帮我脱衣服,“哎,这些家伙总是不把我们当人看,一有点不对劲儿,就是打,自己懒得打,就把你送到这个鬼地方来!”一边帮我的忙,一边说。可惜,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怎么去消减疼痛去了,对于他的话,只好用倾听。“先别动,我给你洗洗伤口,我是这里的小半个医生!幸好,你碰到了我,这种天气,很容易感染,一感染你的命也就没了!我再给你上点药!”

我痛得差点转身把这小半个医生给恨揍一顿,然后疯狂地跑开,还好我的意识还能控制住身体,还有开始乱跳的风中石分走了我部分心思,他竟然跟着这小半个医生的手,在我的伤口东摸摸,西碰碰,恨得我牙痒痒,他还十分好奇地问我:“我说大哥啊!你的身体烂了以后就是这个样子啊?我以前都没有发觉啊,我还以为你天生就是伤痕累累的,原来都是被人给打出来的!还会愈合,你说我的身体有这个愈合的能力没有啊?”

我的妈呀,我的爸啊,你们在哪里啊,快来救救你们这可怜的儿子吧?我实在是承受不了疼痛和漠视的双重打击啊!再不来,我想我就会杀掉这个帮我治伤的半个医生,然后逮住风中石把他砸得稀烂!

“好啦!”小半个医生的手终于离开了我的身子,被碰触到的疼痛还留下不少的惯­性­,跟着刚才的节奏,还是一阵一阵地进行着忍痛的准备,可是没有疼痛的来临,我的身体因此产生了不少的痉挛,头、手、脚都在跟着某个节奏开始抽搐。

“谢谢!”我扭过身像这小半个医生道谢。

“等一下,你脸上也有伤啊!闭上眼睛,我给你处理一下!”那种伤痛再一次袭击着我已经很虚弱的身心,眼看着自己再也绷不住的身子往地上倒去,却没有任何办法进行控制,“别倒下去!”半个医生大呼小叫着,当我恢复一点神志的时候,身子已经被他拉住,“哎哟!我倒忘了,处理伤口是很痛的,不麻醉也就算了,至少也该让你坐着啊!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苦啦!”拉着我坐到我的衣服上,“小心,别让这些伤口碰触到任何东西,否则里面再流血,药粉就会被冲掉,伤口也就得重新处理!我看你暂时别穿衣服的好!”我的额头一阵刺痛过后,他就收手,“还是这个地方有什么­干­净的布,在伤口上裹上两层也会好多得啊!不过,这里什么都缺,只有你自己注意着点!”他拿着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谢谢!”我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想对这半个医生表达感谢,可他已经小时不见,想去追,可我又不得不减缓身体的运动速度和运动量,只好望洋兴叹。

过了有五六分钟,身体已经完全从刚才的医疗疼痛中挣脱出来,我得开始寻找食物,小心翼翼地留意着身体上的每一处伤口,站起来,脱掉囚服的裤子,艰难地穿上自己的裤子,用自己的衣服包着自己的东西迈步离开。

“等一下,小子!那身囚服你得收拾好了!”身边忙忙碌碌的官兵和平民中走出一个官兵来,指着地上的囚服说。

“长官,收拾到什么地方好啊?”我的行动姿态和说话都极像八九十岁的老爷爷,谦卑与沧桑流露出来得最多。

“我说你是不是还没有被打舒服啊?当然是从哪儿拿的,就放到哪儿啊!”这个官兵显得很是刁蛮。

为了保证身上的伤口不被拉开,我以刚才找到的最安全的姿势慢慢地俯下身,手指尖钩住血淋淋的衣服,有点脏的裤子,再慢慢地站起来,找到那关人的笼子,一步一步走过去。

“嘿!­干­什么的?”一个官兵再次拦住了我的去路。

“禀告长官,刚才有位长官让我把这身衣服拿过来!”我微微鞠躬,在被伤弄得有些僵硬的脸上挤出点笑容。

“这么脏就拿回来?你也想得出!去!去!去!洗­干­净了再给我拿过来!”这个官兵很不满意地驱赶我。

我抱着自己的东西,提着囚服开始找洗衣服的地方,这时我那气人的风中石总算有了点怜悯之心:“大哥!看你的样子,你很是难受啊!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这是什么地方啊?你帮我把该隐藏的东西隐藏好就行了,其他需要你帮助的地方,我会主动向你说的!”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水桶,迈步走过去。

“­干­什么的?怎么往这里跑?”一个官兵跳出来,盘问我。

“长官,刚才有位长官让我把这身衣服给洗了!”缓缓举起囚服,“我能不能用点这里面的水啊!”

“可以,不过你先得给我弄来四桶水,不过看你的样子根本就不可能!其他地方去找!这里不行!”官兵的眼睛跳过我的头,看我背后的伤口。

“是长官!”我扭身到另外的地方去找,背后送给我一串“啧啧啧”的怜惜声,可是他就是不愿饶了我这个伤号。

乱走,还不如问问人,“大哥,这里什么地方可以洗衣服啊?”我试着拉住一个看上去挺和善的汉子问。

“那边河里啊!去去去!我忙着嘞!”驱赶我离开。

我拖着已经极度疲乏的身子往河边走去,可这时又有一个官兵拦住了去路,“嘿!这个逃犯往哪里跑?抱着囚服逃走,你倒想得出来啊!”

“我不是逃犯!”我站住脚,恭恭敬敬地行礼,“禀告长官,刚才有位长官让我把这身衣服给洗了!我现在是到河边去洗衣服!”

“别给我耍心眼!走,到那边的囚笼去!”他挥手驱赶我,我只好回转身子走,“嘿,你这小子,身上的伤这么多,还敢跑?这次回去不打死你才怪!”跟着我来了似的,“不过,看在你能给我带来一顿好饭的份上,我这里的打就免了!快走!”

我迈着艰难的步子,忍受着一会儿愈合一点,一会儿又撕裂一点的伤口的折磨,我觉得又快要晕倒了。

“嘿!兄弟,你们的犯人跑了都还不知道?快把他带回去,今天中午好好地款待我,这个事,就这么算了!”我身后的官兵跑到一个正在看守笼子的官兵那里打招呼,用手指了指我。

“他啊!我说兄弟,你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吧?我们这里可没有关押这个人!你送错地方啦!”看守笼子的官兵戏谑着。

“嘿!小子,你说,你是不是这里的囚犯?我们让他自己说!”押着我来的官兵命令我。

“回禀长官,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我是这里的囚犯!”我刚回答了一半,那个官兵就抢断了,对身边的看守说:“瞧,谁说我送错了!”

那个看守笑盈盈地说:“兄弟,让他把话说完!把话给我说完!”

“回禀长官,我已经被释放出来了,刚才有位长官让我把这身衣服还到这里,又有位长官让我把这衣服洗­干­净,所以我这抱着这衣服去河边!给各位长官惹来了不少的麻烦,实在是对不起!”我说完后诚惶诚恐地道歉。

“是不是?我早说了,他不是我们这里的囚犯!”看守得意地笑着,另一个官兵脸­色­显得有些尴尬,“不过,今天中午还是得好好款待你!兄弟,谢谢你为我们着想!”然后指着我,“你把那身衣服丢在那个空笼子里,走吧!不要再给我们惹麻烦啦!”押我来的那个官兵顿时喜上眉梢。

我还是得慢慢地慢慢地走到那个空笼子边,然后再把囚服扔进去,转身就要走,眼前出现了三个官兵,死死地盯住我:“小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想进去?那你就进去吧!”一个官兵一脚踢在我身上,我成了他脚下的足球,一个趔趄进了笼子,他就上来关门。

“长官,我冤枉啊!长官我冤枉啊!”还好,他们踢在我肚子上,摔进笼子的时候,我的身子随着我的控制,趴在了笼子里,“有位长官让我把衣服扔到这里来的!长官你们不能这样啊!”

“你们觉得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趴在笼子里喘气,身后传来交谈声。

“我看八成是真的,大白天的,就算想图谋不轨,也不会这样就来了吧?”——“那我们别管他啦!走!”身后的官兵走了。

我咬紧牙,忍着浑身的痛楚,翻身坐起来,然后扶着笼子站起来,来到门边,推开笼子,走出去,我想肯定有人发现我出了笼子,那些不明就里的官兵会以为我是逃犯,我赶忙拼足劲儿大叫:“谢谢长官,饶了我!”然后冲着那些刚离开的官兵连连鞠躬,嘴里大叫:“谢谢!谢谢!”然后跟着那些官兵离开这个囚笼区域,“长官等一下,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啊?我等会儿到你们哪儿去好好谢谢你们!”前面的官兵已经不见了,我这才吼出这么一句,嘈杂的军营里,谁能听见的话,那可真是神耳啊。

“小子,还不快走!是不是想再回去啊?”刚才遇见的那个看守出来了,狠狠地瞪着我。

“谢天谢地!谢谢长官!我马上就走!”我拖着沉重的身躯向囚笼区域外走去。

一百三十 浪费机会就是自杀

“大哥!请问巡逻营怎么走啊?”我一边走,一边问,一边扶着身边的东西休息,脱离囚笼区域后,咬牙的坚持,无人的阻拦,总算让我坚持到巡逻营,刚到那熟悉的地方,身心俱疲的我就开始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赶忙扶住一根旗杆,跪下来,好好地休息一会儿,等待着雷克、吉连的营救。

­祼­露的伤口,被太阳晒得跟针扎一样,虚弱的身体在高温下也流不出一点汗水,口渴开始升级为身体­干­涸,我找出自己携带的水袋,还好,有水,灌完袋子里的水,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唱歌,有些迷糊的眼睛看着什么都像是吃的——我不能呆在这儿被晒成|人­干­,我得活下去。借助这口水的力量,我爬起来,摇摇晃晃,如同醉酒一般地向有人的地方走去。

“嘿!嘿!小心点!”面前的人似乎害怕我踩坏他们什么东西,大声叫喊着,可这声音在我耳朵里显得好深远啊,是在月亮上吗?我坚持着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过,对面的人有些害怕了,跑过来扶着我,在我耳朵边喊:“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跑到这里来啦?”

“我是巡逻营的人,刚从审问处回来,我好饿!有没有吃的!”迷糊中,我努力坚持着快要断绝的意识,拼尽力气说出这些话来。

“来,我这里还有点馒头!吃吧!”一个吸引眼球的馒头出现在我的眼前,可是我的嘴巴和手就像对这个不感兴趣,不去接这些东西,最后连眼睛也开始罢工,闭上,我立刻陷入了无意识状态。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不是在某张床上,更不是在某间屋子帐篷里,我是在苍蝇嗡嗡叫的露天的地方。我正仰着头,躺在什么软和的东西上,背后的伤口却没有受到任何碰触,像是被东西给罩住了,炙热的太阳还是那么强烈,可是却没有给我一点热的感觉,身体的温度是那么舒适,我缓缓用手撑着地面要坐起来,结果却令我有些不好,头顶上有人向我撒泥,我赶紧护住眼睛,翕动­干­裂的嘴­唇­,喊起来:“住手!快住手!”

“妈的!还有人活着,你们谁下去把他给我抬出来!”上面有人开始喊话,我这才发现,原来我是在一个深坑里,ρi股下面全是尸体,原来我是被当成死人了,还好,及时醒了过来,否则真的会被活埋的啊!对了我身上的法杖在哪儿?

手在身上摸索着,却只有一条裤子在身上,其它的地方都是空白。

“别找啦!法杖,我收着!你小子,不是说有什么要求就叫我吗?要是我真的等到你叫我再行动,我的天啊,我真不知道是到天堂找你,还是到地狱找你!你绝对死定了!”风中石开始跑过来摩擦我的胸肌,“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正被人家活埋!”调笑地说。

“哎!有我风中石兄弟在,我不是那么容易死的!”我低低地说,把身体里的幸福感化为力量,开始站起来。

“我说这位还想回来的老哥啊!你就别再回来啦!好好地上路吧!别再给我们找麻烦啦!”上面的叹气声一结束,泥土又开始飞下来,甚至夹杂着石头向我砸来。

“兄弟!看来得靠你啦!这些家伙真的要活埋我!”我站了起来,半个身子露出了坑,看见了在两三米外向我铲泥的几个人,“各位,让我离开了你们再忙行吗?”

面前的人有些犯傻,然后惊叫着,丢下铁锹,飞奔而逃,不远的地方那些­干­着同样的事的人在迎接到逃去的人之后,纷纷拿起了手中的铁锹对着我:“快给我滚到坟墓里去!你要是再敢往外走,我们就把你给撕成­肉­块儿!”

“各位,我还活着,我还没死!用不着这样吧!”我无奈地解释。

“你没死?你早晚都得死,你身上有瘟疫,不把你埋掉,会传染给我们的!”周围的人开始形成包围圈,几个官兵也匆匆赶来,向我挥着刀,有一人还拿出了弓,搭上箭,就要向我­射­来。

我他妈的,到底惹到谁啦?现在跑,说不定整个军营都会跑来围剿我,风中石和我就会暴露到智风长老他们面前,看来真的只有被他活埋一次啦,可是现在我肚子很饿啊!“等一下!你们给我点吃的,再给我点水,等我吃完了喝完了,我再死不迟啊!”

“给!我这里又块锅巴!”眼看着那食物就要落到身后的坟墓里,风中石控制着我的手,一个伸手,抓在了手中,然后又是其他的吃的,还有人扔给我一个水袋。

我就坐在坟墓边慢慢地吃着东西,喝着水,看着那些该死的苍蝇怎么也挨不着我,吃了舒舒服服,喝下一口水后,扭头瞅一眼被苍蝇、蛆虫、血迹包裹着的尸体,装着一阵难受,随着风滚下了坟墓。

“快!赶快把这个个坟墓填好!大家一起来!”我刚躺在坟墓里,那纷乱的泥土向下雨般迅速地掩盖住了我,我终于解脱了。死亡以后就是这么简单,人家的铁锹往我的身上堆上那么一点土,就完事。

有风中石的保护罩,泥土和尸体们都离我很远,闻不着它们的味道,感受不到它们的接触,吃饱喝足后的舒坦,身心放松的惬意,我很享受这样的活埋。

“嘿!老大!你不要再­干­这样的蠢事行不行?”风中石把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法杖扔到我的肚子上,他自己也爬过来,亲亲地贴着。

“愚蠢是我的别名,聪明是我的小名!这两个名字天天打架,我的老大,你说我到底听谁的好啊?”温柔的呼吸带着梦幻般的声音,坟墓里也有了那么点气氛。

“哎!算了吧,我知道你又会说什么天高地厚,唯有自私重要,河水长流,我就是喜欢屁滚尿流!”我的妈呀,风中石也开始调笑人啦,不错,不错,总比上次戏弄人来得好。

“知道就好!对了,你的实验做得怎么样?”

“别提啦,这个世界最难搞定的就是自己,我做的实验一点进展都没有!”

“不会吧!你这个机灵鬼,搞了这么久还在原地踏步?别骗我啦!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告诉别人?我倒希望你告诉所有的人,然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做实验!算啦!你小子伤得那么重,好好休息吧!到了晚上我们再爬出去!”风中石蹭了两下。

休息,就是我想要的……

一觉醒来,睡第二觉,一个梦来,再做第二个梦……和那些熟人中­干­了不少的新事,我的梦是人生的另一个写照吧。

风中石一点一点地撑开坟墓,露出一点缝隙,我的眼睛靠过去看看外面,灯火辉煌,还有人在不间断地巡逻放哨,就这样爬出去,很难不被人发现。

“兄弟!把我隐身!再把我行动引起的声音给控制住!你能行吗?”

“小问题!上吧!”风中石在我ρi股上推了一把。

“我来了!军营!”脚猛地使劲,头、肩膀使劲往上一顶,我不带着任何一点泥土地钻了出来,跨步走出坟墓,看看四周的活人,用脚推些泥土填上凹槽。顾忌着背上的伤,如同幽灵般地开始在这片坟墓中缓缓地步行。

钻进最近的一个帐篷,看看里面睡到的平民,以及比垃圾堆更乱的地铺,随手拣出一件衣服,偷了一个粮袋和水袋,穿上,戴上:“兄弟,可以停止我的隐形和声音控制啦!”热热的晚风跟着轻抚着我的身体,我带着装出来的困乏,钻出帐篷,打个哈欠,向那些还在军营里游荡的人走去。

“你们也睡不着啊?”一边打哈欠,一边往他们人堆里钻,“妈的,­干­活­干­得那么辛苦,浑身不舒坦,连睡觉都睡不着,我看用不了几天,我这破身子就玩完啦!”

“你是­干­什么的啊?”围着火堆聊天的人都被我这个新人的来到封住了口,看我几眼,有人对我的开场白发问。

“我原来是在巡逻营,到处当猎狗,可惜!你们看!”把我脸上的伤伸到旁边的人眼前,“我摔了一个非常惨的跟斗,那个惨啊!差点没要了我的命!我滚进了一堆荆棘丛里,浑身都是口子!这下就­干­不了巡逻的活儿了!那个长官,见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给我来了几鞭子!你们瞧,这鞭子狠的!我英俊的脸就这么被他毁了!”唉声叹气,连连苦笑。

“小子!你也太——怎么说来着?”十多个的人堆里,有人开始玩弄中间的火,一边不看我地说。我给他补充“太倒霉啦?太丢人啦?”“对,真是太倒霉了,摔跟斗已经够倒霉的,还挨了几鞭子!”

“没办法啊?我在这里虽然不是奴隶,但也是下等人啊!这些长官们都是上等人,能这样对我们,也算好的了!”我这个新来的人成了话题的核心人物。

“说得也是,可是­干­这个事,老是做噩梦,难过啊!”

“不­干­这差事,就不做噩梦啦?”有人表示不满地说,“我来这里以前,一直躲在山上,不但没得吃,噩梦更是一个接一个!我都梦到过些什么啊?现在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行啦!行啦!别在说梦了,说得我今天晚上都不敢再回去睡觉了!”有人开始阻止。

“我告诉大家一个秘密,你们千万别说出去啊!”安静,气氛一下又安静下来,我也找到一根­干­柴,在火里捣腾着那些燃烧的碎木头,这时有个人开始没话找话地说起来,倒是勾出了大家都兴致,“快说啊!”我成为注意的中心后,这才笑着说:“以前,我其实这逍遥军里的人!”

“什么啊?不就是当个土匪吗?我也是当过土匪的!”马上就有一个人觉得没意思地说,“我们这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当过土匪!否则,很难活到现在!”

“别着急嘛?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啊!”那个人似乎真有点害怕了,开始留意起周围的人来,“曾经,我见到过一个人,就是在来这里的途中!”

“去,一个人,我天天还见上千个人呢?”有人觉得很没意思地说——“别Сhā嘴!听人家把话说完嘛!”

“这个人!”低下头,声音放得很小声,“你们应该都知道这个军营里最大的官儿是谁吧?”我们都点头,有人小声地发脾气地说:“不就是那些长老!”“对,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好像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

“什么?你是说,那个马蹄铁?”竟然说到我的头上来了,本来想离开这里往吉连他们那里找去,看来得在这里多留会儿啦,“对,就是他,不过他有个化名,叫什么下等兵!这个人特别怪异!”

“有什么怪异的?难道他比那些长老还利害?可以凭空变出粮食来?”

“不!不!他最怪异的地方就是他根本就是一个奴隶,如果他混在我们当中,他不显示他的一些东西的话,谁都认不出来,他竟然是那些长老要找的人!”

“对,我也听说了,那天,那些长老还说他是我们土匪的头头嘞!差点没把成沙大王给气死!”

“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那些长老感兴趣的?”

“你们不知道,那天,就在土匪围攻的那个寨子里,九个长老的学生加上一个珍来国的老嬷嬷,用魔法都拿他手里的一把刀没办法?最后又来了两位长老,他竟然都逃了!我们平常跟在他身边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啊!”

“你怎么可能一直呆在他的身边啊?”

“你不知道,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是跑到逍遥军里打探消息的!他打探玩消息就要离开,而且明目张胆地离开,我们以为他是自己人,要跑,就跟了上去!然后一直跟在他身边!”

“我还是搞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个特殊法!到底是他手中的刀很特殊,还是他这个人很特殊!”我Сhā了一嘴。

“我觉得比起他的刀,我觉得他的人更特殊!因为,他自称自己是什么自私军的人,我们跟着他,他不需要我们听他的话,更不需要我们忠诚于他,他竟然让我们明目张胆地背叛他,而且他还觉得我们做得对!”

“不会吧!天底下有这样的人?少在这里吹牛了!”

“那你们怎么没有跟着他了啊?”我Сhā嘴问,这是我想弄明白的一件事。

“跟着他?我们当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不见了!天啦,后来才知道,他本来打算让我们留在那个寨子里,可他身边的几个人不同意,也是我们的那时鬼迷心窍,抱着一袋袋粮食跑了,他就一个人留在那里了!随后我们就没了他的消息!”

“这个人叫马蹄铁是吧?前几天我倒听到了这个名字,一支官兵和两个吗三个长老一直在追他!”

……

唉,无聊之极,听别人说自己的事情,真的很无聊啊!这些都是我完全知道的,我本来打算想听听一些关于我的而我不知道的事情,可说来说去,连我自己知道的他们都还不知道,算了,看样子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那我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去撒泡尿!”声音低得只有旁边的一个人才能听见,扔掉手中的­干­柴,站起来身来,看准离开坟墓的方向,向其他方向走去。

窃窃私语,军营里到处都是切切私语的人,不过没有官兵,全都是平民,我时不时跑过去问:“请问巡逻营在哪里?”

“小子,你还想往哪里钻?”我找巡逻营找得有些苦闷,这个时候,几个官兵拦住了我的去路,“你是哪来的人?”终于引起了官兵的注意。

“禀告长官,我和我的朋友吉连、雷克在巡逻营­干­活,可是我出来后,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天啊,我为什么还要来找他们?我这个笨蛋,我为什么不先一个人跑到什么战场,混入官兵里,再来找他们?我今天到底是那根经出毛病啦?在军营里四川乱钻,找他们?怕他们有危险?天啊,他们有了危险,以我现在的身份,出了偕同逃跑外,还有什么能做的啊?再说了,那个审问我的军官不是已经给我平反了吗?他们应该不会被连累的!我竟然在这里浪费这宝贵的机会!这种浪费上天是不会饶恕我的,这就碰到了死神。

“小子,你说的话,你说我们会信吗?”

“长官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一下跪在地上,哭求着说:“长官,我是在那边埋死人的,可是我很怕­干­这个活,我想趁晚上来找他们帮帮忙,看可不可以跟他们换换!求长官饶恕!求长官饶恕!”我哭得眼泪鼻子哗啦啦地流,天啦,我什么时候能这样哭啦,我可不是那种说哭就能哭出眼泪来的人。

“走,带我们到你­干­活的地方去看看!”官兵们还是不相信。

我站起来,慢慢地往回走,他们肯定要找人证实我的身份,那我只能找刚才和我说过话的那些人,希望他们还没有回去睡觉,肯定还没有,这才多大一会儿啊?

谢天谢地,我终于找到刚才那帮人了,官兵们顺着我指认的方向,就超过了我,向那人堆走去,那人堆一下就纷乱起来,官兵抓住一个人:“你给我仔细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们这里的人?”

“是我啊!刚才跟你们说过话的!我去撒尿找不到回来,长官们不相信我是这里的人!”我急忙上去作揖,解说。

“是!他是我们这里的人!”——“是!真的是!”——“是!真是!”所有的人都开始赞成我,好像他们很怕我似的,难道我抓住了他们的什么把柄?刚才的谈话,对,他们害怕我泄露刚才的谈话。

一百三十一 徘徊在战场边

“你小子下次给我小心点!”一脚踹我的腿肚子。

“是是是!”我连忙向他们鞠躬行礼,欢送他们离开:“长官们走好!”看着他们消失在灯火之中,我的心总算平复了下来,长长地吞出一口气,“妈的!我真是够倒霉的!”

“记住,千万不要在这些官兵满前谈论我们说过的话!听见没有,否则我们可就有罪受了!”身后的一个人狠狠地拍我的肩膀,被火映­射­得血红的脸吓得我一个哆嗦,我连连点头,“好了!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吧!再不睡觉的话,这些官兵就来来找我们的麻烦啦!”人群开始抛开我散去。

我瞅瞅四周,舒缓一下背上的伤口带给我的撕裂,嘴里开始说我的决定:“风中石,我的好兄弟,今天晚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在这里,我刚开始竟然没发觉,实在是对不起啊!现在麻烦你,到四周打探打探,看看哪里发生过有这里官兵参加过的战斗,最好人数比较多,是正在或相差没有几个小时发生的。注意隐藏你自己啊!我就在这里等你!”坐在火堆边,侧卧着,看着火苗的跳动,“天亮之前最好能回来!否则,我就不那么好找啦!”手中风中石上抚摸几下,他撒娇般地在我怀中一滚,带着丝丝凉风飞走了。

“睡觉,我竟然还睡得着!”我被风中石一弄醒,就摇摇自己的脑袋,坐起来,看看眼前已经熄灭的火堆,深一口有些闷气的空气,“兄弟,结果怎么样?”

“跟这里的官兵发生战斗的地方,很多!很多!正在发生的就是跟感召男爵他们的战斗!”我的心一下变得七上八下,“可惜,他们还没有打起来,一大堆官兵把他们死死地围在那座山上,智风长老他们也在那里!”我舒了一口气,跟着就是一大堆的烦恼。为了在我怀里感到更舒服些,风中石扭了扭身子,“还有就是,在五十里外地山上,离感召男爵他们有十多里路的地方,还有一大堆的官兵正跟珍来国的军队对峙着,也算是正在发生的战斗!最近发生的吗?主要的还是跟那些土匪,四处巡逻的官兵似乎要把所有的土匪都收编过来,那些不服从的人就跟官兵们发生了战斗!不过规模都很小!你想知道哪几个地方的,你就说,我可不会一个一个挨着说!”

我狠狠地一咬牙,“老大!麻烦你帮我隐形,然后带着我飞到与珍来国对峙的地方!如果会被法师们发现的话,你至少得把我弄出这个军营,然后我才能走路!”

“飞!肯定是不行的!你这么重,我可不想浪费太多的能量来做这事!我把你隐形了,然后给你指出前进的方向,有什么危险靠近你身边十米之内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一层透明的能量薄膜包裹住我,“好了!开始啦!”

隐形人,真是一个好方法,再加上控声,很难有人发现我,我就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个巨大而显得有那么些秩序的军营,穿过周边被人复垦过而且有人巡逻的土地,我估计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算是安全的地方,“好了!这附近开始就没什么人了,隐形与吸收声音的功能取消,保留警觉!我可要好好休息一会儿啦!没什么大事件不要打扰我!对了,那根法杖的能量已经消耗光啦,它自己又不能回复多少能量,你想个办法给它恢复些能量吧!”听这口气,怎么听,怎么像一个被强迫­干­什么活的顽童。

我摸摸那根没什么用处的法杖,心里直叫苦:对啊,我到底该怎么处理它?把它给扔了,这可是宝贝!留着,我又没法用什么狗屁冥想让它恢复力量,还容易被人发现!改造,现在不是时候啊!对了,它里面应该有清叶的密码什么的印记,我过不了这关,它留在我手中没什么用啊?

这个印记不会是它们的咒语开头那句“我以上帝的名誉命令”?试了一试,答案是否定的,这里面肯定还要加入各种各样的宗教意识才行,算了,就把它扔在我的粮袋里,管他什么时候恢复力量。

依靠着风中石给我的一根指示方向的树枝,我一步一步地在黑夜中摸索,当我靠近什么有危险的生命的时候,他给的另一根小树枝,就会狠狠地扎我一下,我赶忙退后,绕开几十米继续往前摸。

没多少时间,太阳出来给我照明,肚子跳出来继续折腾,可我除了前进之外,就别无所能,背上的伤口给人的限制实在是太多。

到了,我很的身体把我带到两国的战场边上,双方对峙的军队隔着山谷遥遥相望。

躲在树丛中,压着自己的空肚子,想着如何加快两国军队的冲突,我不能等,最主要的是肚子不能等!让他们发生一场战斗必须得有诱因,这个诱因我这里只有这根法杖,可是这根法杖的出现就会使两国的教会注意到这里,我的潜入计划很可能失败。况且我不知道飞利国军队的大概情况,主帅,将军这些都得有所了解才行,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哑巴。哑巴进去后,不能发挥什么特殊的作用,还是得说话……看来我只能跑去挑衅,可是我的肚子,我身体都很不适宜。再说这些是官兵,命令一下达,就是有千恩万仇,叫官兵们怎么­干­,他们就得怎么­干­,就算挑衅成功,这个战事也可能不会升级为大规模的战斗。

没办法,我就先到双方的中间地带等着,看这个形势,他们早晚都会来一架的,再怎么说珍来国已经跑到飞利国国土内啦!飞利国周围还有那么多的虎狼之国,他们在一定程度上示弱,可以换来一定的和平,可是太软弱了那就会换来一大堆的狼群。

怎么混过去啊?没有风中石的保护,我可没那个能力穿越这大概有五六里长度防御阵地。那我就绕,发挥我的死猪头形象,我绕。

挖草根?摘树叶?我想,可是不敢,我不能留下太多存在过度痕迹,谁知道这些官兵有没有厉害的追踪高手。我一点点地,难怪这防御线到这里就终止了,妈的,这边竟然是悬崖,下面就是那条我在县城那里渡过几次的河,真是该死!那么另一端不会是河,那一定就是崇山峻岭,否则这些官兵怎么会选择这里当防御阵地。避开所有的巡逻队,我又往防御阵地的另一头走去。

下午,已经是下午,肚子饿过了劲儿,可眼前这座山,我不花走这路十倍的劲儿根本就找不到爬过去的路,那时候肚子不给我闹腾,这背上的伤也会跑出来找麻烦。不过这上面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官兵,我可以在一些很隐蔽的石缝里找些吃的吧!不管了,能爬多少算多少,我爬。

“上面有情况没有?”山峰之间游荡着这荡气回肠的喊叫声,我头顶上跟着就有人回答:“长官,没有任何动静!”(奇*书*网.整*理*提*供)

“上面有情况没有?”另一人的声音也跳出来,不过跟刚才的声源应该有段距离,“长官,没有任何动静!”我知道了,双方的巡逻岗哨在较劲儿。

抬头看看,那岗哨所在的位置离我还很远,我的行动路线一般选择都是隐秘之处,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发现我的,继续爬。

我发现了一堆蜗牛,可惜不能用火,否则我可以好好对待我的肚子了。

现在不好动啦,前面根本就没有树,一个碎石斜坡,人在上面走,走一步就会有一块碎石“哗哗哗哗”地滚下山,不出声音,除非我是飘着的。幸运的是这个碎石坡已经成为过了飞利国的一辆里路的防御阵线。

等吧,晚上的从上面滚下去——滚,不不不,我的伤疤会完蛋的,跑也是,只能一点一点地往下蹭——不不不,这个地方可全都是­鸡­蛋大小的碎石,声音,这个声音没法得到控制,看来还是得请风中石帮忙。

从石头里拔出一棵巨大的草来,折下它的根,用手擦­干­净泥,放在嘴里打发时间。

夜晚,它就是那样平静地来到这个火山口,把所有的火星与刀光给显现出来,杀戮的光线在黑夜中任意穿行。是不是该行动啦?我为什么现在一定要下去?在这里能注意到我的人很少,又有这些草根吃,下面不一定有这样的可以隐藏的地方,算了,我就继续呆在这儿吧。刚想跨出一步,可觉得没什么好处,立刻就打了退堂鼓。

吃着睡,睡着吃,我在这个地方过得真无聊,捡起一块石头使劲往山谷下扔,“嘭!”过了五六秒钟后才响起碰撞的声音,这个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可实在是太响了点,马上就引起了在躲在暗处巡逻的人的注意,他们大声喊:“什么人?”另一边也跑来一队人大喊:“什么人?”火把呼呼地在双方的阵线上亮起,双方都派出一大溜的火光,带着人声与脚步声,向石头跌落地点跑去,这可是好机会,我­干­净甩掉一身的无聊,捡起三块石头冲着离我最近的飞利国的官兵扔了过去,“嘭嘭嘭!”三块石头砸在飞利国官兵的周围,结果却是出乎意料:“不好!他们山上有人!”紧接着就是大喊:“上面的哨兵,看看是不是有人潜了过来!”

“长官,我没发现!”悠长的声音在空气中是那么的可爱,可是它们却像一把把尖锐的针,扎在我的脑袋上,珍来国那边也重复了这样的问答。

“对面的人给我听着,你们要是再敢靠近一步,我们就不客气啦!”军官开始下命令,“上去几十个人,我好好搜几遍!决不能让这些狗屎踏进一步!飞利国人豪放的肚量是有限度的!”

“对方的飞利猪,你们别想假借这个事情向我发动突袭,我们珍来国的人可没什么肚量,要是你们胆敢跨过一步,我们一定会把你们的头挂在旗杆上!上去几十个人,给我仔细地搜!”

好啦!好啦!冲突,是有冲突了,可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对方,而是我这个第三方。想混进军队是吧,这下可以啦,只不过可能只留下我的头颅进军营。

我往哪里跑?没地儿可跑啊!上又上不去,下又不能下,前后都不能动,我就傻呆呆地在这里等他们杀过来?只有这样,也许他们不会搜到我这里来。

侥幸,我抱着侥幸躲在一棵树下面,等着,焦急地等着。

下面的两支队伍分散开来一点一点地往山上搜,不过在那里等待的人似乎不想安安静静地等搜查结果,开始对骂起来,一个骂飞利猪,一个骂珍来狗,一个骂全是胆小鬼,一个骂全是缩头乌龟……伴随着两支队伍的往上搜寻,山谷间的吵架声开始扩散,由事件的发生地,沿着阵线蔓延到两条防御线,吵杂的声音都有打雷的动静,到后来谁也听不清谁的声音,直管骂。

“啊!”搜山的人中突然有人大叫一声,滚下了山,咒骂一下沉静下来,不知道是谁开始喊了一声:“小心,他们派人过来偷袭啦!”叫喊声,一下传遍了两条阵线,都吹响防御的号角,下面的搜山人纷纷掉头往下山跑,事件发生点的两国人,各自形成了一个防御阵势撤退。

我再扔一个石头下去,会有什么结果,会不会让双方发生战斗?我不敢试,万一他们再来搜山,好不容易躲过一劫的我,就会再次陷入死境。

听着双方的吵杂,我感到的后怕竟然是那么多浓重,浓重得我两三个小时都没敢动一动,直到我睡着后的惊醒。阵线恢复了平静,巡逻的人又开始打着火把在阵线上走来走去。我长出一口气,离开躲了很久的树,做到原来的休息点:这些官兵真是官兵啊,要是土匪,早就打起来了!他们天亮后会不会再来搜山?我是不是该挪地方啦?

想着想着,没有什么胆识的我,因为没有决定,一觉睡了过去。

天又亮了,我呆的地方没有了草,活动的痕迹也留得太多,是该移动位置的时候啦。

我一站起身,就发现了个问题,今天的山谷间似乎很是冷清,眺望一下,不得了,珍来国的人有大队人马,正在往飞利国的阵线进发,旗帜鲜亮,人数众多。我赶紧又躲会老地方,仔细地看着这场战斗。

“飞利国的猪,给我听好啦!你们的人打伤了我们的波尔金卡老嬷嬷,还对这位伟大的天主的使者进行恶劣地污蔑,我们珍来国人今天誓要讨回这个公道!你们今天之内必须交出那个什么狗屁马蹄铁,还有九个该死的恶魔的法师,以及那二十三个胆小如鼠的国王骑士,否则,今天,我军就要向你们发起全面进攻。”珍来国的军队里跑出一个骑着马,打着珍来国国旗的人,他沿着飞利国的阵线跑过来跑过去地喊了三遍。

飞利国的阵线上也响起了喊声:“我代表高贵的上帝的信徒,神圣的教会法师智风长老、向贵国的波尔金卡老嬷嬷表示公开的道歉,至于那个关键人物马蹄铁,我方还未追捕成功,望贵方多加体谅,当这些人全部到齐以后,经过国王陛下的亲自审理,了解整个事由以后,会对贵方进行恰当的赔偿!请珍来国的将士们先行回营!”也朗诵了三遍。这气氛一下就变了。

这是战争?我怎么觉得倒像是谈判,只是双方都带着一大群兵威胁对方。

珍来国的人马上有了反应:“贵国是不是该先表示一下诚意?把那九个恶魔法师和那二十三个狗屁骑士交给我方?”现在直接喊话,不再重复,进入了双方军官的直接谈话。

“你们不要太得寸进尺!昨天晚上的事我们还没有找贵国理论,现在又来这一套?你们威胁是不是?有胆就不要撤兵!”飞利国的这方已经拿出强硬的姿态,“将士们,谁想给这些不识好歹的珍来国人一点教训?”——“我——我——”飞利国阵线上的士兵气势迅速飙升,“杀啊!”阵线的正中间杀出一队人马,边冲边喊:“犯我国土者,杀!犯我国土者,杀!”

“为了珍来国的荣誉,将士们给我杀!”珍来国的进攻队伍立刻展开进攻,进攻的方向却避开了正中间,两侧先上,中间架起一大排的铁盾,任凭飞利国人的冲杀,“嘭嘭……”无数的撞击声从阵线的各个地方传出来,硝烟,惨叫,血光,所有的场面都进入了残酷的战斗中。

我应该行动了,抬头望望那有哨兵的山尖,深吸一口气,迈开小步,一点一点地靠近向山下移动去。其实,我应该等战斗进入尾声的时候再下去,那样自己可以不用掺和到这混战中去,不过我觉得这样做很难找到那些能够为我作证的官兵,混进去后,却没有任何一个官兵认识我,那些军官一下就会留意起我来,相反,我必须得杀尽战场,无论胜负,得在飞利国一方的官兵中留下一个身影,然后随便跟着一伙人冲杀,或者撤退,人家也好容纳我。

头顶上的哨兵肯定会看见我的,他们会怎么办?用石头砸死我?还是大喊:“这里有­奸­细!”我不敢想象这样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我只能期盼这些情况不要出现——笨蛋,我为什么一定要从中间下去,我为什么不——不行,后退后再下去,就到了阵线的后方,不能进入战场,计划就会失败。叫风中石帮忙?不,不,不,一旦这样­干­,万一把风中石的­性­子惹出来,在那关键时刻给我一个什么条件,像什么占领这块大陆之类的,我不是找死吗?我的一生就被毁了。能靠自己,就靠自己,实在不行再寻求别人的帮助——在那些关键时刻,风中石照样可能跟我讨价还价的?算了,如果一开始就找人家,讨价还价的被动太大,那样就太不够自私了!我先用自己的力量多做些铺垫,在那关键时刻,风中石也才能有足够的能量帮我扭转乾坤,这样才能取得最大的胜利,否则,到了那个时候,他囊中羞涩,我们只好一起殉葬。马蹄铁不要犹豫,我们赶快往下冲。

一百三十二 潜入战场忍受煎熬

“哗哗哗!”我踩着不停往下滚到碎石滩,坚定地迈步子,身子尽量躲到那些树木与杂草中,不让别人看见我。

“小心!他们这里有伏兵!”山上的岗哨一发现我就大声嚷,我的心应声掉到冰窟窿里,不再躲避,保护着身上的伤口,硬撑着饥饿的肚子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战场,“小心啊!他们在这边有一个伏兵!”双方的岗哨都在竭力地喊叫着。

谢天谢地,他们喊出了“一个”,我的危险应该小得多。留意着面前的战场,瞟着身后的伏兵,我终于在乱石滚滚中,冲到战场所在的山谷边,迅速闪身躲进树林中。左右两方都没有人,战场所在地与我之间的路,看上去没有战斗的发生,一把拽掉身上的衣服,赤着上身,扔掉粮袋与水袋,把风中石与法杖绑在腰间,感受一下身上的伤疤恢复的程度,找到在树林中穿梭时避免碰到它们的方法,折下一根一米多长的树枝,再次确定身边没有隐藏的人,俯下身,学着老鼠的样子,开始在树林里穿梭。

一点一点地靠近战场,我发现了一个麻烦事,珍来国人在进攻,真正的战场不是在这个山林里,也不是阵线边,而是在阵线上,我要冒充飞利国的官兵,那我就得先爬上阵线,找到一两具死尸才行。我急忙收住脚,躲在树林中,找刚才那支冲出来的飞利国兵,人山人海中,我却连个人影都分辨不出来,难道我只能挨着这条阵线去找?不行,那是找死,我继续躲在这里才是上上之策,等会儿胜败一出现,战场就会移动,那时再找机会也不迟。万一双方打到一半各自收兵了我该怎么办?那时巡逻的人肯定又会到处走动,我在这里肯定是藏不住的,除非我扮成珍来国的死人,不过这样就会无缘无故挨飞利国人几刀,那我——到那个时候,想退走都是不行的,看来我得拼死一搏,斩下几个珍来国死兵的头颅,直接到飞利国阵线中去献功,再把伤口上弄些别人的血,也许可以混过去。不过这种情况还是别出现的好。

滚石、檑木、火油随着山坡从珍来国人的进攻人群中碾出一条道,把林子的树撞到了些,引燃了些,珍来国的人为了避开滚下来的东西,由下而上奋力杀上阵线,这条阵线本身只是一个山坡上垒了一道道土石墙,根本拦不住突破后的珍来国人冲进阵线,飞利国人为了保证自己在地势上的优势,一批一批官兵从后面调集过来,带着滚石檑木,直接把这些冲上去的异国人给撞出阵线,然后再狠狠一碾,火油一浇,珍来国人的死伤大大超过防守的飞利国人的死伤。

珍来国人的第一道冲锋很快就被压制住,无意识的撤退把飞利国人带出了阵线,战场离阵线一米两米……二十米左右的时候,珍来国人还在山谷下等待的士兵,在一声号令下,全部蜂拥而上。这次有飞利国人在前面开路,那些滚石、檑木没有扔下来之前,英勇的珍来国人贴着撤退的飞利国人冲上了阵线。

飞利国人似乎也放弃了滚石与檑木,一阵下雨般的弓箭迎向刚冲上阵线的珍来国人,惨叫声后,尸体变成了滚石砸跟在后面的人,冲锋再一次被压制住。

珍来国人不再疯狂地往阵线上冲,一部分人继续往上冲,一部分人开始挖墙脚,把碍事的土石墙几下掀掉一截,不用冒头,就可以直接冲进阵线,与飞利国人进行惨烈的短兵相接。

飞利国人似乎预料到了这些,大量的后备兵都拉开了弓箭,掩护着无法抵抗的自己人从前一条壕沟翻滚到后一条壕沟,如果珍来国人一翻壕沟,身上就会挨上几箭,翻过壕沟,躲在壕沟里的飞利国人趁其立足未稳,几刀就让他们失去了作战能力。

珍来国人再一次被死死地压制住,不过这次是在阵线里,而不是在刚才的斜坡上。珍来国的弓箭手迅速从后面赶上来,填满已经挖通的壕沟,与飞利国人进行对­射­。僵持,血腥的僵持。

我是不是该冲上去啦?我能避开双方的攻击吗?要是能行的话,现在可真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啊?扭头看看阵线与旁边的山峰连接的地方,从那里爬过去也不行,那里二三十米范围内虽然没有战斗,但是我一冲进去就会跳出防备偷袭的人,把我杀死。再说从那里爬上去跟直接进攻阵线差不多,我还是得等,我现在真希望自己能隐形,直接窜到阵地里——那是不是该让风中石出来帮忙啦?不,不,不,等,我得等,靠天靠地靠亲人朋友,不算是成功,除非我有什么东西可以换到他们的帮助,用对等的报酬换取那才是自己的事业。风中石?我还没有找到真正能挟制住他的东西,还是那句话,万一他天马行空地提条件,我就死定啦!总之,我还是得等。

等战场的变化,可是双方再也不想进行任何变化似的,始终在阵线上拉锯着,时间到了中午才有点变化,部分人呆在原地,休息,拿出带着午饭吃起来,部分人保持警戒,战斗的频率放缓了许多。

吃的,难道这些人身上都带着吃的?我是不是可以到里面找些来给自己充充饥?眼睛在前后左右四下看看,在山谷下有很多死尸,不过不是被砸扁了就是被火油烧得焦糊,很少有那些死得正常点的人,也就是说他们身上的食物很可能沾染上了很多不该沾染的东西,我身体还很弱,说不定吃下肚子后就会要了我的命,不能去,更别说,还有好多珍来国的士兵保护着他们的主帅呆在那里。要找吃的,还是得钻上阵线,我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

下午,战斗的频率似乎都保持在吃午饭的状况,太阳的烘烤让很多人都非常­干­渴和疲乏,双方不停地排出人送水上去。

我饿得有些轻浮,口­干­得开始­干­裂,我却更加不能动,必须得好好呆在树林里,等待机会。死亡不可怕,看着与自己有关的人的死亡却令人有些不舒服,特别是在我这种情况下,别人似乎随着自己的期望而死亡,眼看着一个人死去,自己也会跟着死去一次,自己的意识总是挣扎在死亡线上,口­干­肚子饿又出来闹腾,那滋味怎么感受怎么令人难受,可我又不得不继续用眼睛看着,在纷杂的战场上找那一直等待着的机会,这是怎样的一种煎熬啊?

“将士们!趁天凉快,把战线给我拿下来!为了珍来国的荣誉,将士们冲啊!”焦灼的战场突然从珍来国的主帅附近跳出一支生力军,一个主将似的人物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提着一把大刀,领着千来个人,冲向阵线的一点,离我有点远,看不清,只能隐隐听见在山谷飘荡的杂乱声音中他有些特别的声音。他带领的人没有分散到整条阵线,相反,如同一把锥子,拼命地往阵线的一点冲去,挤开一个豁口,后面的人把这个豁口扩大到三四十米宽,所有人蜂拥进去。看样子,珍来国人想要突破一点,然后进行两面夹击。

“将士们,为了飞利国的未来!冲啊!”飞利国的将军们动员整个战线的人,冲出坚守的阵线,蜂拥着向珍来国人冲去,从几个点突破出阵线,跳出阵线,往还在山坡下预备的军队冲去。

阵线崩溃,双方的人进入混战阶段。我的机会来了,深深吸入一口气,给自己的身体和心灵打打气,提着该死的破树枝慢慢地接近混战的地方,好好地躲着,看见靠近我且在战场边上的士兵倒在山坡上,阵线的人不再往山坡下跳,山坡上的人全都冲到那些珍来国的预备队跟前去了,没有任何注意这儿,更没有人注意到他,我冲过去不顾身上的伤口拖进林子,不顾管他是不是还活着,我一边注意周围的情况,一边解他的衣服和盔甲,然后再胆战心惊地给自己穿上。这个过程是一个不可能很好隐藏自己,更不能很好地保护自己的过程,那个焦急,那个紧张,硬生生把我已经快­干­涸的身体挤出一身大汗来。

飞利国的官兵的外壳罩住我,拖着那把带血的刀,抓起水袋使劲地喝上一通,扭身钻进树林,向战场的方向靠过去——我的战术,保命,有机会进行偷袭,救援飞利国人。体力不够,从粮袋里找出些剩余的­干­粮,塞进嘴里,瞅准一个个的隐藏地点,快速靠近战场。

眼前刚好有两个人在死命拼杀,我冲上去就给珍来国人一刀,然后跑出一个半圆,再次躲进树林,再次看战场,那个被我砍了一刀的珍来国人毫无抵抗地惨叫着让人砍。瞅准另一个地方的拼杀,肯定他们周围没人会在短时间内上去救援,我放开身上所有的自我保护,承受着伤口崩裂的可能,冲上去一刀偷袭在他背上,我没有任何停歇,跑出一个半圆又钻进树林里。再看过去,这下我遇到困难了,那边的地方杀得非常激烈,人的密度过大,我偷袭到一个人,可就没有机会再跑开,我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不冲上去,像他们一样拼杀,要不另外找地方,可那样的话,两次成功的偷袭就完全没用了,一切又得重新开始。眼前的战况,已经告诉我,双方的拼杀技巧应该相差不多,兵士的数量却有区别,飞利国的人似乎少些,换地方的结果就可能失去战斗的机会,只能跟着跳跑。怎么办?我的牙一咬,决定冲上去,要是在这个时候能有几个人背靠着背,那活命的机会可能会大那么些。

冲进飞利国官兵的夹缝中,我还是采取偷袭的战术,再一次砍伤一个人后,对方有一个人砍到了一个飞利兵,正在寻找目标,而我这个偷袭的人落入了他的眼中:“卑鄙!拿命来!”提着他的刀就向我冲来。我跑?往哪里跑啊?人家可认准了我,往哪里跑,以我这带伤的身子根本就不可能跑得掉。有了,我站好姿势,注意着周边的人,等着那个家伙冲过来,他的刀向我看来,我不是用刀迎,而是用嘴,“噗!”在嘴里嚼成糊糊的食物喷­射­过去,正好喷到他的脸附近,他的眼睛习惯­性­地一闭,头习惯­性­地往一边歪,握刀的手习惯­性­地护住脸,我趁他这个失神的瞬间,身子一低,手中的刀一挥狠狠地砍在他没有防备的膝弯处,扔掉还卡在他身上的刀,双手护住头,肩膀使劲地往他身上顶去,他一个趔趄倒摔倒在地上。我害怕自己身后有人偷袭,也跟着这个人倒下的方向冲过去,双脚轻轻一跳,我就向他扑去。目标不是这个人,而是掉在他旁边的那把刀。可是当我扑过去的时候,这个家伙的已经回过神,他没受伤的脚对着我跺来,我悬空的身子刚好落在他脚上,幸好我们两个的力气都不算大,在空中僵持了十分之一秒,他的脚往旁边一歪,我跟着就往旁边的摔去,我刚好瞟那站在旁边的正在拼杀的两个人,我这一摔,双手使劲地抓住那个珍来国人的脚,撞拉得他脚下移动两步,手中的刀失了准头,被飞利国人一刀砍掉了脑袋,然后跟我一起摔倒在地上,我刚一着地,看着旁边的我砍伤的那个人正挣扎着要来砍我,我急忙一个翻身,滚开,捡着一把刀在身边飞利国人的掩护下站起来,这个飞利国人似乎还有心来拉我,我赶忙喊:“杀!”冲着那个还在挣扎的珍来国人冲去,手中的刀对着他的盔甲狠狠地一砍,“嘭!”他被震得再次摔倒在地上,我顾不上杀他,一脚踩在他身上,借力转身,看着背后,只见两个飞利国人正向刚才的那个飞利国人扑去,我义不容辞,震得有些麻的手提着刀就向他们对冲过去。

平地,在这个接近平地的地方,我有什么办法一对二?没有,必须得拉上眼前这个还在失神的飞利国人,可是时间不够,怎么办?对,把他踢翻!我的脚似乎开始疲软了,跳都快跳不起来,怎么跳?那我就不跳,身子一斜,对着飞利国人的脚铲去,当我侧摔在地上的时候,一只脚往上举点,这个飞利国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我铲飞到一边去,冲来的两个珍来国人不知为什么还在拼命地冲,一个人的脚刚好踩在我这个刚停下滑动的人身上,一个人想跳过我,一只脚却绊在我的身上,两只脚的配合有问题,于是两个人一起向他们前进的方向趔趄而去。我得赶快站起来,否则,这些人一站起来,我就玩完啦!

顺着两个人的方向滚了两滚,赶紧爬起来,确定没有敌人接近,赶快找到一把刀,扑到那个被我铲翻的家伙旁边,紧张的气氛让我根本就没时间张嘴说话,直接冲到惊慌爬起来的他身边,用他挡住背后,自己挡着另一个方向。

“啊!”惨叫声在不断地响起,飞利国人的伤亡比对方大了些,本来对方人就多,到现在更是吃亏,有好多地方都是一个人对两个人,从上面冲下来得到的气势优势已经耗尽,不由自主地都开始收缩,珍来国的人却开始组织起包围圈,把收缩在一块儿的人死死地围住。

“将士们,赶快过来!”混乱之中,飞利国的某个军官下令集结军队,被围困的飞利国人有了近战目标,生存的恐惧化为目标的盲目,纷纷拿出生命向那个军官杀去。珍来国人的防线跟着变化,不再是死死地围住,而是组成|人墙挡住对方的集结,战斗更加地惨烈,都用血­肉­冲杀。

周围奔来两个珍来国人,我背后的家伙似乎要往那个军官那里跑去,挥舞着刀开始冲锋,我的后面一下就失去了屏障,我一个人面对两个人,我正面面对一个人都吃不消,两个,我还对上去,那就是死定了,向那个军官那里冲去?不,那是一条过于危险的路。后退,已经没有路可以后退了,我四下一阵环顾,选中一个看上去没人的地方,也就是我冲进来的那个树林,拔腿就往那里冲去,手中的刀避开别人的刀锋,尽量减少力量的消耗,只是稍微阻挡别人的冲来的速度,挡不住我就转弯,与他的冲锋错过,就这样,冲向我的两个人就变成我背后的追捕者,我拼命地采用弧线跑的方式,让这些体力明显比我好得多的人多跑些路,险险地逃过这两个人的追杀,冲进还算完好的树林,找树掩护住我。

靠着一棵树,看着追累了的两个珍来国人歇脚喘气,幸好他们杀人的时间很长,我起码逃掉了十多分钟,要不是我身上还有那么多伤,这两个家伙我可以利用这些树­干­掉。掏出水袋喝上一口水,对方看见这个机会,横刀就向我砍来。

不动,五米,四米,三米,三米了赶快抱头往下面蹲去,最先冲来的人一刀狠狠砍在树上,刀卡在里面了,一时半会抽不出来,我却没时间去偷袭他的腿,一只手抱住树,蹲在地上转到这个家伙的反手方向,刚好把第二个冲来的人给避开,一边站起来一边跑,一边掏出一点­干­粮放在嘴里,现在我是吃不下的,等会儿逼得我没法子的时候用来当暗器。

一百三十三 第三方的消失

我刚跑出三四米,两个家伙又开始追我。有树在我身边,我可以进行各种角度的转弯,利用这种几乎算是圆周的弧线转弯,追我的人有些不太适应,有几次我直接撞到他们的背后,吓得他们大叫一声跳开,他们幸运的是,我这种转弯会让我手中的刀使不出力量和更是没有准头,几乎是撞到他们身上,自己才发现。如果刚好转到他们面前,我的嘴巴一口黏糊糊的东西吐过去,身子使劲往后倾斜,脚直接铲过去,把他们铲翻在地,或者撞得他们后退几步,然后我赶紧调整方向继续往前跑。他们吃了几次亏以后,都不敢追得太紧,给我留出了活命的空间。

这样逃不是办法,我得想办法找到一堆行动比较明智的飞利国官兵,钻进去。我再一次逃出树林,战况对我来说更加不好,这附近的飞利国人都集中到一块儿,被珍来国人死死地包围住,现在冲过去是羊入虎口,没有一点用,我只好再次钻进树林,跟身后的两个家伙周旋。

“胆小鬼,有胆给我站住,我们单对单拼个你死我活!”身后的两个珍来国人追得有些不耐烦,站住向我挑战。

我跑到离他们有十来米的时候也停住,好好地休息,吞下一口有些辣喉的唾沫,赶紧拽出水袋抿上一口,放好后,扶着树大口大口喘气,这才回应他们的挑战:“这是打仗,不是街头斗殴,有本事继续来追,要是你们支持不住了,就该我追你们啦!”

“混蛋,有胆你就过来!”挥舞刀,“你这个狗屎都不如的飞利狗!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一大堆向我挑衅的咒骂。

我休息得差不多了,时间也过去了几分钟,我该回到战场看看情况才行。往嘴里放点吃的,向他们比一个咒骂人的手势,慢慢地往战场走去。

“真他妈的不是个男人,狗娘养的!老子不信杀不死你!”两位发狂的珍来国官兵拖着他们疲乏的身子向我追来。比正规战,我不是你们半个人的对手,可是要比这逃生的山地技能,我可是天天在练啊,肯定比他们强些。

再次来到战场,局势总算有点变化了,飞利国人开始向阵线上撤,不过珍来国人在外面,无论他们往哪里杀,地理优势全都不在手中,除非阵线上有人敢在现在再次发动向下的冲锋。我是冲过去还是在这里继续等待时机,不,我要采取主动才能真正地打入飞利国官兵这个群体。

我向后面的两个追兵看一眼,深吸一口气,开始向山坡上的阵线冲去。这一路非常的顺利,上面的还在混战,下面的正在围攻,珍来国人基本上是无视我的存在,除了身后的两个混蛋。

不知道我身上的伤口裂开了多少,不知道我的血还留下多少,反正我爬到了飞利国阵线的上,站到高处,看看上面混战的情况。该死,该死,那个锥子在阵线之间穿来穿去,简直是无视飞利国人,血搏的飞利国人受到的伤害和打击是致命的。当某个飞利国正站上风的时候,后面突然响起那个锥子的声音,一个愣神,或者找回避的地方,不是丢了­性­命,就是受了很重的伤,最后被捡便宜的家伙给­干­掉了,伤亡比下面的那一堆人来得更加迅速。

我看看追到跟前的两个珍来国人,在泥石墙上跑几步,然后对阵地里面的人大声嘶喊:“飞利国的兄弟们,我们不能在呆在阵地里了,我们要冲锋,我们要冲锋!我们要冲锋!”前面的话我知道是白说了,不如后面的这句“我们要冲锋”,声音喊得更大,喊得更加顺口,我们的心脏带动整个身体开始响应起这句话,“我们要冲锋!”大受打击的飞利国兵在我的瞎喊中似乎有了方向,不再跟阵线里的珍来国人纠缠,纷纷向我这边冲来,我一边躲着追我的两个人,一边挥着刀指向对面的阵线,“擒贼先擒王!我们要冲锋!擒贼先擒王!”­干­嘶的声音开始在阵线里传开,整个阵线纷纷顺着珍来国人开辟出来的道路,向山坡下冲去。

我掉头看着还在追我的两个家伙,“这次你们死定啦!我的兄弟们过来啦!”想吐他们一口唾沫,可是舍不得,吞下了肚子,剧烈地喘息让我的肺都有撕裂的感觉,我得好好歇几口气。

看着这些都还没有开始溃逃的飞利国官兵,我的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不知道是敬佩还是讥笑他们的无用,不过这些情绪在身边有一个人跳出阵线的时候,全部化为了激动的冲锋,我往下一跳,追着已经开始避让锋芒的那两个珍来国人杀去,可惜的是我的身体真的不怎么行,这些拼杀许久的飞利国人一会儿就追上了他们,几个人一下就把他们砍翻在地,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战场的情况因为此次冲锋发生了情况的改变,本来在山下人数多达珍来国人受到了里外夹击,包围圈一下就崩溃了,冲锋的飞利国人迅速汇集出一条长长的冲锋阵线,席卷着比他们少很多的珍来国人向对方的阵线冲去。还留在飞利国阵线里的珍来国人进攻的方向还没有改变过来,直到他们发现阵线里再也没有飞利国人的时候,这才回头,跟着我的步伐追下来——混乱,极端的混乱的场景,我追的珍来国人不辨敌我,把追杀的人看成来增援我们的人,对面坚守阵线的珍来国人不知道该防守还是该放人进去,混杂着两国人的队伍,一下就冲入对方的阵线,开始惊慌的珍来国人又不能用弓箭,滚石檑木跟是碰都不敢碰,相反,纷纷放弃阵线开始躲避这混乱的人群,向后面的珍来国人冲去——他们留守阵线的人一会儿就被我们的冲锋给挤得­干­­干­净净。

我亲眼看见几个珍来国人的自相残杀,逃跑的人与追击的人撞到一堆,不想自相残杀都不行。我踏着轻快的步子,上到珍来国人的战线,看看前面没有敌人的阵线,然后大喊:“防守!快防守!不要让珍来国人回来!等会儿我们再冲锋!”抱起一块滚石,就向追来的珍来国人砸去,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一片。防守物资充足,冲过来的飞利国人马上掉头过来,向正在汇集冲上来的珍来国人发动攻击。

迅速的防守令珍来国人有些措手不及,还以为是自己的人没有看清人,大叫着:“是我们!”当他们看见阵线上全是飞利国人的时候,这才慌张地退后,开始组织攻击。“为了珍来国人的荣誉,我们死也要夺回我们的东西!”疯狂的珍来国人组织起攻击向他们自己的阵线冲来。

这种以逸待劳的防守,飞利国人似乎迅速找到了很多的乐趣,军官们纷纷跳出来指挥,一阵又一阵的滚石、檑木,把珍来国人打得哇哇痛哭。

十分钟后,防守的滚石与檑木用尽,飞利国人在别人家里可不会爱护任何东西,找到什么东西,就往下扔什么东西,十来分钟几乎把修建的防御工事全给拆掉了,连珍来国囤积的粮食都变成了滚石丢了下去,可惜的是这里没有准备什么滚油,都还是冰凉的,否则,再加上这些东西,珍来国人的死伤会更大。

江郎才尽了,看着快要空无一物的阵地,我跳下阵线:“飞利国的兄弟们,冲啊!我们要冲锋!”杀得兴致高涨的飞利国人一听这个呼叫,就像吝啬鬼见到了金山,疯狂加上莽撞,不顾一切地冲下去。

我这个领头人可不敢真正地冲在第一线,当我跳下阵线的时候,不是往下冲,而是跑上几步,捡起一块没有滚下去的石头,再扔一次,就这样耽误时间,号召着别人先冲下去,我才跟在他们的ρi股后面,专门捡便宜。

刚刚吃了大亏的珍来国人看到我们再次冲向他们的时候,他的脑袋似乎都变大了好几倍,不知道该往飞利国的阵线退了,还是继续向他们自己的阵线发起进攻,或者留在原地进行防守。

“冲啊!我们要冲回我们自己的阵线!”虎狼们憋足的一肚子气,不再是用来杀人的,相反,为了发泄胸中的那点郁闷,只是疯狂地冲,冲得珍来国人七零八落都还不知道,以为前面还有更多的珍来国人,一直冲到原来的阵地,看到没几个人的阵地,这才发现敌人又在身后,大家似乎看见了一个非常离奇的景象,扭回头呆呆地看着那些呆呆看着这上面的珍来国人——这次的冲锋死伤有多少,我想双方肯定都少得,因为我还看见一个瘸子,一跛一跛地一个人冲过珍来国人让开的路,再一跛一跛地冲上了这边的阵地。大家都是呆呆地看着——这还是战场吗?这还是战场啊?

“放火!快放火!找火油!用火箭!快放火!烧死他们!烧死他们!”军官们先反应过来,命令一下,刚回到自己阵地的飞利国人,开始纷乱地起来,用找到的零星的火油与火箭向站在山谷里面的珍来国人发动进攻。

“快给我冲!为了珍来国的荣誉,冲啊!”珍来国的将领这下有些失策了,在我们站稳脚以后用惊慌的士兵向我们发动进攻,这不是找死吗?他在我们刚冲过他们的时候,为什么不下这个命令?自大与懊悔困扰了他吧!

优势尽去的珍来国人变成了挨打的一方,拼命的劲儿似乎都用完了,刚才的阵线失守,对他们心理造成了极不好的影响,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气势,顺着命令冲上来,也没有刚开始那种拼命的战斗,一遇到反击就往回退。对方的将领终于在死了一些人后,发现了这样的情况,收兵的命令,让这场战斗暂时中止。

欢呼,狂烈的欢呼声从飞利国人的口中发出。他们也是值得欢呼的,要不是他们进行的两次舍生忘死的冲锋,这场战斗肯定是以失败告终,他们拥有欢呼的资格!我吗?我没有这个资格,我是一个胆小的­奸­细,还是赶快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检查一下身上的伤再说,没有在战斗中死了,万一因流血而死,那才是我的可悲啊!

我慢慢地脱下官兵的盔甲,脱掉不知道是汗湿的还是血湿的衣服,从身边的死人身上找出一个水袋,冲冲我背后的伤口,然后在身边找一个比较和善的士兵,轻轻地拍拍他:“大哥Qī.shū.ωǎng.,帮我看看,我背上的伤还在流血没有?”

“我的上帝啊!你身上怎么会有鞭伤?难道你刚才跑去跟那些大将厮杀去啦!利害!利害!”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没怎么流血啦!你这不是新伤啊!你不会是受了军罚吧?”

“没怎么流血就好!”站起来抖抖湿润的衣服穿上,“大哥!我这个人比较鲁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挨了一顿鞭子!能活着已经很不错啦!”

“你是哪个头领的人啊?”周围的人慢慢停下了欢呼,都坐在地上开始休息,“你脸上还有鞭伤!如果我见过你,肯定不会忘记!”

“我啊?”——我­干­嘛说话啊?得意忘形了吧?得意忘形了吧?这个问题回答不好就会暴露我的身份,本来已经成功的潜入,却因为自己的得意忘形而失败身死,也太他妈的可惜了吧?想到这里,我苦笑着,苦笑着竟然忘记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苦笑,蕴含着一种不满的苦笑。

“哎!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遭遇!我们当兵的看似荣耀,可在那些头领面前跟个老鼠没两样!”他脸上充满的胜利之笑消失得一­干­二净,苦闷起来。

“哎!”我只能用叹气作为回答,天啦谢谢你的保佑!望望天,然后看看身边的人,戴上盔甲,抓起染血的刀在泥土上把血迹擦掉。

“是你!真的是你!”正在苦闷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我面前惊讶地说,我抬头看去,一个士兵挺着一张强壮到眼睛的脸,惊喜地看着我,“刚才要不是你,我肯定……”

我伸手把他拉着坐下来,打断了他的话:“大哥!我们认识吗?我好像不认识你啊?”身边的那个士兵也看过来。

“你这张脸,我记得清清楚楚,这么大一个伤疤,整个军队应该就你一个!”他非常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说,“多谢你啊!要不是站出来大喊着冲锋,我那几个兄弟肯定被那些珍来猪给杀死了!”似乎想找什么感谢的礼物。

糟啦,我的伤又给露馅儿,这次的战斗,我太显眼了,我真的太显眼了!我那个时候为什么不挡住自己的脸啊!笨蛋!笨蛋!我的脸肯定是一阵煞白,不容多想,连忙推辞:“大哥!那哪里是我啊!是将军大人在下命令,是将军大人在下命令,就算你听到了我的喊声,那也是传达将军大人的命令,你不用感谢我!你千万不要感谢我!”

我的慌张在旁边两个人的眼睛引起了什么异动,面前感谢我的大汉深吸一口气,然后认真而严肃地说:“放心吧!我不会再向任何说起这件事的!”站起来,“我叫路山成!我们的头领已经挂了,要不你到我们的兄弟中来,以后也好有个照顾!”

“这位大哥,一看就知道,是位英雄人物,我觉得你该去!”旁边的人推波助澜地说。

“我——”我的心头警觉加庆幸混乱地跳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样吧!我也不太想跟着我现在的头领了,走,我跟你一起到这位路山成英雄的弟兄那里去!”旁边的人拉我起来,“大哥,你不会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吧?”

“欢迎!欢迎!走!有如此兄弟,我们肯定会战无不胜!”拽着我就往正对面二十米外的一群人走去:“兄弟们,这两位从今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大家不要见外!这位——”想介绍我们的名字,可是路山成还不知道。

跟我一起来士兵先说:“各位大哥好,我叫惊风!”

我不知道用什么口气,用什么名字,有些胆战心惊,有些神不守舍,东张西望地说:“各位大哥好,我叫——寻蓝!”

“坐下!坐下!”路山成让我们在人群中找到位置坐下,然后就是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自我介绍,我却没有听取进去——我在担心自己的伤疤,还有做的那些显眼的事,一旦有人开始追查,我这个冒牌货就混不下去了。

“嘿!嘿!寻蓝兄弟!你们神不守舍的,你在担心什么啊?”路山成拍醒我。

“没!没!”可我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口是心非。

“你是不是担心,你的那个头领认出你啊?”哗——撕碎衣服的声音,路山成拿出一大块衣服碎片,然后撕成布条,取下我的头盔,把我的头缠成一个粽子,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这下不就行了!难道谁还会——”路山成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周围的人都跟着高兴地笑起来。

“对了,也许你的名字也该改改!”路山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意味深长地说,“你觉得我说得对,我们就帮你起一个名字,大家觉得怎么样?”不等我示意,就跟向身边的人讨论起来。

“大哥,他这个人非常厉害,我看就叫他横扫珍,怎么样?”

“这个名字有派头,还有吗?多起几个,让人家挑!”路山成高兴地搂住我,从他的粮袋里拿出一块儿­肉­来,递到我手中:“好兄弟,这东西是我送给你的!早点把伤养好,我们这十三个兄弟才好奋勇杀敌啊!”

听见这些“新朋友”的话,我的心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后悔,一会儿愧疚,拿着人家递上来的­肉­食,我的心一下平静了下来,带有深情地望望他们,在心里下了个决定:“各位大哥,今后我会竭尽所能的!谢谢!”咬下一口很久不曾见过的­肉­,细细地咀嚼。

“叫……”看上去很疲劳的兄弟们却为了我的新名字争得口水飞溅。

一百三十四 无奈的别尚

“我叫‘别尚’,作为一个死而复活的兄弟,大家可不要被我吓着啊!”我选了这群人中已经牺牲的人名字,“路山成大哥,我们现在都听你的啦!”肚子里有了存货,说起话来都是那么地有底气,心思也敏捷不少。

“别尚兄弟,有你在,我哪还敢做主啊!除非你想让我带着兄弟们一起杀得昏天暗地,最后却得到自己兄弟的尸体!你觉得我这样一个人能当怎么样的头领?”路山成对于领头人的问题似乎很认真。

把我这个外来人推上头领的位置,显示出人家的胸怀宽广,如果我真是领头的料,就算他原来的兄弟十有八九都反对,我都不会拒绝,可是我已经知道了,作为一个非常善变的人,很难成为一个有威­性­的头领,就算当上了,别人的不信任很可能发展成猜忌,“路山成大哥,你这是把我推到我害怕的人面前,让他们把我给宰了,如果你想我还没有为大家­干­一点事就死掉,那我就当这个头!”

“你这话怎么说的?谁还能认出你来吗?”路山成看着身边那些有些不赞成他的兄弟,“不要担心我这些兄弟,他们一向都是听我的,我现在也敢保证,这些兄弟谁要是敢向外面的人透露你的情况,我会亲手惩处他的!”他的眼睛盯住了跟我一起来到惊风。

“大家,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不是不相信大家,相反,我非常相信大家是真心对待我的!我的意思是说,我这个身份,以前在军队里应该没有什么大作为吧!对不起,这有点污蔑已经故去的那位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我相信大家是清楚我这个身份所代表的生活形式,我有没有可能取代路山成大哥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大家心里都有数。为了给自己最好的掩护,我当然能做这些有违常理的人。就算我以这张脸成功地掩盖了所有暴露的面貌,可是我的声音,我的生活方式呢?我一当上大家的头领以后,就会引起很多人注意,很可能经常跟上级军官见面,那个时候难免碰见我害怕的人,我也不能老是缠着这东西,老是不说话,那个时候我肯定就会碰见我所惧怕的人,那个时候不再是我一个受罪了,你们也会受到极大的牵连的!”我相信自己已经说得非常透彻了,“我看这样吧,我有什么主意的时候,我跟大家讲就是了,大家觉得可以,就一起用,不行那就算啦!我何必一定要这个头领啊?难道,只要是我觉得有用的法子,我就得用头领的身份压制大家去用?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兄弟吗?”

“对啊!大哥,我也觉得别尚当我们的头领不太合适,那会引起很多人注意的!何必在乎这个名分呢?要是别尚有好点子,我们不是因为他是头领才用,而是他的点子真的好!”说话的这个人略带好意地看了我一眼。

“好吧!先这样吧!我也不是专断的人!”路山成有些歉意地看着我,“好了!天马上就要黑啦!我们也该准备下吃饭的事啦!”

我记得他们的食物都是有人送上来的,不会连那些送食物的人也都上了战场吧?看来非常有可能,这些琐事我还是不要Сhā手的好,否则我就会露馅儿的。下一步,我该做点什么?我得想法子给自私军解围啊?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里大、打一个惨败,可是今天我却促使一个不明不白的胜仗出现了。我在这支军队里了,最好不要惨败,否则,我也会死掉的!对了,今天的损失也可能让他们失去驻守三地的信心,我看他们不会撤离感召男爵那边的人,说不定会把这里的人拉过去,在他们身边重新组成一条新的防线。对了,他们还不敢真正地打胜对方,否则惹怒了对方,人家可就会通过一些渠道,把矛盾扩大化,再次变成多国围剿的局面。

“你在想什么?”惊风有些怜悯我地说,“难道你真是那个调动整支军队的人?如果你真是,我真怀疑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又是什么原因让你沦落为一个小兵的!”惊风在我耳边低声说。

我跟着路山成他们到处找做晚饭的器具和地方,看见几个跟我裹得差不多的士兵,心里觉得安全许多,可是当这位惊风说话的时候,我的心思一下变得有些忐忑,看他两眼:“大哥!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们还是做事的要紧!”放下心中的一切心思,“你一顿要吃多少东西?”

“你们­干­什么?”一声怒吼吓断了我这互相了解的谈话,只见路山成他们正在搬一袋放在地上的粮食,旁边有三十多人慢慢地围上来,凶恶地瞪着我们这些外来人:“想偷东西?”

“嘿!各位兄弟!我们都是一家人啊!这是­干­什么啊?军粮本来就是给大家吃的,难道打了这么个大胜仗,还不给大家吃饭吗?”路山成把他威武的身形挡在我们的面前,有些憨厚地说。

“吃饭!那也是你们吃你们的,我们吃我们的,这些军粮可是上面分发给我们的,你们弄走了,我们还吃个屁啊!”对面的人见我们还没有把那袋粮食放下,催促着,“放下,快给我滚出去!”

“嘿!各位兄弟,你们这也太不讲理了吧?这条阵线上的东西大家不是都看见了吗?都乱成这样啦,谁还分得清那块儿是自己的驻地,哪些是自己的物资?就算要重新分配,那也得等长官们来处理。难道长官不来,我们什么东西都不能动?饿死了事?”

“你们饿不饿死不管我的事,粮食留下,你们快走!今天死的人够多了,我不想在自己人中间再发生流血事件,你们快走!千万不要把我的耐心想得太好!”剑拔弩张的局势形成。

“放下,走,我们找长官去!”路山成转身就走,扛着粮食的人把那袋粮食重重地扔在地上。

走出那地方,路山成到处找人问:“你们看见长官没有?”结果却都是没有。这个时候,我想高级军官们肯定都跑到一起去了,商谈着什么狗屁事情,每一场战争都是政治战争,有时间不需要胜利,有时候却必须需要胜利,有时候完全是在混时间,可是人命无论怎么样都会损失好多。现在的他们肯定是在商量是守还是跑。

在这条阵线上走了几百米,我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军用物资了,特别是粮食。当我们来到那个专门煮饭的地方时,看见的只是一大堆还在燃烧的粮食,柴草。

在周围转了几圈后,恢复了点力气的士兵都混乱起来,一种惊慌的气氛正弥漫着这条看上去还算安全的阵地,有那些害怕的士兵已经产生了逃跑的举动。

闹哄哄的士兵们终于找到了那些消失的军官,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主帅领着好几十个将领,身后跟着几百个军官,从阵线上的唯一一顶帐篷旁边钻出来,这个主帅显得是那么高兴,边走边喊:“将士们辛苦啦!今天晚上,我们好好庆庆功!”弥漫着的惊慌迅速变成陨石落在地上的灰尘里,再一次进行欢呼。

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士兵,看着这些将领离去,自己的军官回到身边,弥漫的惊慌却再次跳出来,因为军官们的命令让大家都意识到了困境:“小崽子们,快去给我弄一桌好酒好菜来!”然后坐在某个感觉舒服的地方,悠闲地休息起来。

气氛的变化迅速加剧,比刚开始的自己生长来得快好多,发现不对劲儿的与早就发现不对劲儿的士兵,四下里一找,真的没找到什么吃的,然后一起围挤到军官身边,开始纷乱地回报——本来还不太相信没有吃的士兵们,都听到了其他士兵的这些不好的消息,气氛几何级地往坏处变化。

军官们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赶忙扔掉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安抚大家:“小崽子们,都给我放心,把心都给我揣好了!将军说要庆功,怎么会没有吃的!”气氛暂时压制住,这些个军官迅速向还在巡视的那些将领赶去。

那些将领不久被一群军官围住,一个一个地向某个将领回报什么事情,然后将领们冲到主帅身边……场面几乎有些失控,那个主帅也不再坐在他的那匹马上,直接聚拢所有的将领,在阵线上商谈起来,迅速下达两个命令:“中将清点下降,下降清点队长,队长清点士兵,士兵清点身上的口粮!有损失的军官的队伍,由上一级将军清点!”

“一师在这里集合!”中将们迅速分散到整条阵线,划区域般地让手下人到自己面前集合。

路山成把我们几个叫到一起,“我记得我们是四师的,走我们赶快过去!”

在这混乱的清点中,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这些飞利国人到底想­干­什么?打胜仗?把这些珍来国人赶出去,不像,一点都不像,他们采取的是低姿态,wrshǚ.сōm所以没有粮食以后,我们不可能去抢对方的!对方却非常有可能跑来抢我们的,谁叫我们把人家的粮食都扔掉了!现在的珍来国人是不是在捡扔在山谷里的粮食?现在应该没有,大白天的,他们肯定怕我们放火!今天晚上,我们是不是要去跟他们抢?不撤退的话就有这个可能!但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现在把他们逼到了绝境,要不就撤退,要不就跑过来抢杀——坚守是必须的,法杖兄弟们造成的影响都在这个区域,那些天主教区的国家肯定都会逼迫这些珍来国人坚守,说不定他们还会派出自己的生力军来助阵。如果珍来国人撤退的话,会面临相当严重的后果。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十有八九珍来国人会发起夜袭,把我们赶走后,再慢慢地收拾那些粮食,然后坚守几天,等后面的人运粮食过来。那这些飞利国人到底想­干­什么?清点粮食很可能只是其中一个目的,我看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知道死亡人数,然后凭这个借口,逃跑。

也许他们真的只是在例行检查,还不知道怎么办,等检查结束后再商讨去路。越来越焦急的军官们,在预示着黑夜就要来临的夕阳中,连连抹着额头的汗珠,再他们突然看到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的阵线后,却镇定了下来,横起衣袖擦掉一脸的慌张,开始下命令:“所有人原地休息!现在我去汇报将军!”所有的军官抛弃掉手下的士兵,集结到那个主帅身边。

“嘿!别尚,现在怎么办啊?”路山成没有带着任何诚意地瞟我一眼,也没有任何得到答案的意思,只是焦急地看着那些在嘈杂的士兵,眺望着远处的军官们。

“很简单啊!我们把山谷那里的粮食捡回来就行了!”我就用那不经大脑思考的随意得不像话的语气说。

“哦!原来——什么?你说什么?”路山成突然惊慌地抓住我的胸襟,一脸的强壮变成一堆惊恐。

“我没有说什么啊?”他的声音太大了,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我慌张地挣扎着,“大哥!我没说什么啊!你这是怎么啦?”

“没说什么?”放开我,急忙挤开周围的人,匆匆地跑到阵线外边,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还冒着点硝烟的战场,他的这个举动吸引了身边的士兵,那些士兵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三个中随意地扫上几眼,有一个也呆呆地盯住山谷里不动,旁边的人不愿意身边发生影响他们思考活命方法的事情,很恶意地问:“看什么看?少在这里哗众取宠!”呆呆看的那个士兵,伸手指向山谷,嘴巴张大就是说不出什么来,引得身边五六个人专注地往哪里看去,新增加的眼睛有一双发现了那些被杂物挤压着的粮食,“那——那——那里有粮食!”

“粮食!粮食!”身边的人开始惊叫,这一惊叫周围的人都开始往阵线外边集中,“粮食!”的叫喊声迅速传遍阵线,所有的士兵都站到阵线外边,看着山谷,这个举动引起了对面阵线里的珍来国人的警觉,他们的人也纷纷阵线最外边的地方,突然大叫起来:“粮食,那是我们的粮食!”

两条阵线似乎都疯狂了,不过我们这边是贪婪,对方却有恃无恐地冒出许多憎恨——看来他们的补给线真的给他们运来了新的补给。

首先向下冲去的正是我们的人,有一就有二,连那些军官也跑回来喊自己的部下往下面冲去。

我挤到路山成的身边,吐着起,在他的身边轻轻地说:“大哥,他们这样冲下去是送死啊?”

“送死?”纷乱的奔跑声中,只有路山成听到了这句话,可他喊出的这句话,又是那么多大声,周围开始疯狂的人听到后都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可他跟没有发现一样,焦急地指着那些人,“我们不赶快追上去,今天晚上就没吃的啦!那才是送死!”一双血红的眼睛似乎要把我给吃掉一样,周围那些放缓脚步的人听到这个话,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跑了,却有一两个人停住脚仔细聆听。

我装傻般地挠挠满头的布条,不好意思地说:“大哥!万一对面的那些家伙杀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

“他们杀下来,我就跟他们拼命啊!你这个混蛋说什么送死?”路山成很不高兴地在我肩膀上拍一巴掌,“你有伤,就呆在这里,兄弟们跟我冲啊!”可身边的聆听的那两个人却还等着。

“嘿!大哥你身上扛着一袋粮食的时候怎么杀敌啊?”我为了让已经冲出去的路山成听见,声音就有些大了。身边聆听的人听后却是一个哆嗦,纷纷跑开,他们的焦急不再是因为粮食,而是因为战友的生命,有的焦急地大喊:“等一下!长官等一下!”疯狂冲下去的人有不少人听到了这个喊声,觉得战场情况似乎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地方,有十几个站住脚,有几个开始跟着喊。

路山成充耳不闻的我话,却有人听了,山谷的情形,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某个军官甚至将领下了命令:“等一下!”部分冲在前面的人已经在滚石和檑木中翻找到粮食,扛起就要走,身边有些贪婪的士兵却开始上来抢:“你继续找,我先搬回去!”“我不认识你,你不是我队的人!”……自己的争抢让混乱变得更混乱,这个时候,对面阵线看着的人已经举起了他们的弓箭——混蛋,这些家伙真的得到补给线的补给了,新的战争物资给了他们复仇的信心。

不用我喊了,对面带着火的箭矢一落下来,不管落在人身上还是落在粮食上,甚至落在空地上,飞利国人一下就知道危险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拼命地往粮食那里冲去,抢救粮食,结果是想撤退的人与想要粮食的人挤成了一团,天上落下的箭矢根本用不着瞄准就­射­到一大片,看着前面的人纷纷倒下,在­射­程以外的人开始收住下冲的脚,可是他们ρi股上却有人把他们往下面推,于是被推下去的人又和开始往上面逃的人撞到一块儿,很多人被后面的人挤到了­射­程里,来不及反抗就又倒下了一片。

“回来!都给我回来!”“将军有令,全都给回到阵线里!混蛋!全都给回到阵线里!想送死的也等别人回到阵线里再说!”——我间接地让本来可以不死的上千个人死在那个敌我不分的杂物堆里,我觉得该有点伤心,至少要有点惭愧,可是我的心却堆满了无奈,好像我是被逼的一样。

一百三十五 越饿越要慢点

路山成从无数的人堆中钻了出来,钻到我的面前,扭头看去,只听见珍来国人在对面的嘲笑:“飞利国人都是饿死鬼啊!”“对面的饿死鬼听好了,只要你们满足我们今天早上提的条件,我们就让你们捡那些粮食!”……奔回来的士兵们都面无人­色­。

“都是我!都是我!”路山成看了一眼满脸布条看不见任何表情的脸,突然抱头痛哭起来,“我竟然让三个兄弟无辜地死在山谷里!为什么?为什么?”一把拉住我,强壮的脸上全是泪水,苍白的脸吓得人连口水都吞不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不听你的,我不能当你们的头领,我不配!我不配!”颤抖的手握住我手使劲地握着:“别尚兄弟,你必须得来当这个头领,只有你来,我们才能好好地活着!求你啦!”说着就单膝跪倒在我的面前,“求你无论如何也得答应啊!”

我的妈呀,刚从死亡­阴­影里钻出来的人都站在阵线外边,我身边已经挤满了人,我想说点心里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左右为难的我只能使劲地拉路山成起来,旁边的士兵看着这样的情形,一脸的冷漠和厌恶,突然有个人冲上来一把提溜起路山成,“小子,你他妈的死了兄弟,我们就没有吗?瞧你这个德行,珍来国这些狗屎会笑死的!”啪啪两巴掌扇在脸上,一双血红愤怒的眼睛看着我,“小子,你怎么不开口说话啊!难道你的大哥伤心成这样,你都不能劝劝他?”

“大哥!你别这样!”说得我身子一抖,对啊,我必须得阻止他,否则,我的特殊就会像站在雄狮中的绵羊,赶紧冲上去搀扶住路山成,“大哥!千万不要这样,我们有你才能好好地活着,你才是我们的顶梁柱啊!”

“什么?”啪,我搀扶着的路山成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你当我是什么东西?当我是个好面子的狗,吃了屎,却还在雄狮面前充清高!你这样说,不但侮辱了我对你的信任,还侮辱了死去的兄弟们换来的教训!”打得我一愣一愣地,然后双手抓住我的肩旁,“别尚,我们这十个人从今以后就听你一个人的了!要是你想让我们死,你就不用再说什么了!”那种坚决,那种雄心,那种信念,轰击得我一阵心潮澎湃。

我看着周围的人那苍白的讥讽,听着不远处的人骂对面的珍来国人,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一把抱住路山成,在他耳边低低地,狠狠地说:“你想让我死,你就再大声说!”感到怀中的路山成一个颤抖,我知道他想起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然后非常轻柔地说:“大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放开身边的路山成,挤开身边的人,站到高处看看山谷的情形,听听那些将领的反应。

“大哥,大家都不动了,这才是搬粮食的好时间!”看看已经快红尽的太阳,“走,我们去取粮食!”

“就我们两个人?”路山成抹掉脸上的泪水,惊讶地问。

“当然不可能啊!这需要我们所有的人配合!”我摸摸自己被捆着的脸。

“我们的兄弟在那边,不在前面啊!”路山成提醒地说。

“你去把我们的兄弟叫过来吧!”我放开路山成,挤开人群,站到最外边,路山成离开,可还有人紧紧地跟着我走了出来,十分好奇地注视着,有一个人讥讽地笑着:“小子,你最多不过是个队长,你们还有多少人?就凭你们几个人真敢去送死!”

“是吗?”我带着笑意地回望他一眼,“如果我死了,希望这位大哥在我的尸体上狠狠地踩上一脚!”

“去!真是疯子!”离开我几步留意着我和周围的变化。

“惊风,我跟大哥下去搬带粮食上来,需要一面盾牌,你们谁有?”路山成带着八个人来到我身边,我开口问。

“给!”一位还不知道名字的兄弟扔给我一面盾牌。

拿在手中,试试挺顺手,“麻烦你们几个人,先跟着我一起下去,千万不要进入对方弓箭的­射­程内!”迈步就往下走,“对了,你一定要跟我们保持十米以上的距离!”拍拍有些出神的路山成,“大哥,等会儿你只管翻找粮食,所有的弓箭都有我来处理,等你扛着粮食的时候,一定要举在头上,绝对不能放下来!”然后又对其他说,“等会儿,如果有人来追我们,希望各位能帮大哥一把,掩护着他爬上来!”

“走!大哥!我们走!”我迈开步子准备着手中的盾牌,提着还算完好的刀,慢慢地向山谷下走去。

“别尚,我们这样走下去?”

“当然啊!大哥,我们难道有什么好急的!对面的人不急,我们也不用急啊!”看着空中有无弓箭­射­来,一点一点往下走。

“嘿!你们两个人给我滚回来,难道你们两个真他妈的想送死是吗?”顿一顿,“对,你们那几个人快把那个家伙拉回来!”某个军官的命令在我们听来却跟耳旁风一样,不入耳啊。

进入弓箭­射­程后,我的眼睛细心地注视着对方的弓箭手的动静,到了正在燃烧的杂物堆里,“大哥,找吧!等会儿我支持不住的时候,叫你跑,你什么都别管,使劲往回跑就是了!”用自己的身子挡住正在翻找粮食的路山成,盾牌和刀都准备着抵挡对方­射­过来的箭矢。

“两个饿死鬼!你们去死吧!”我们正对着的三个弓箭手一起向我­射­来三箭,我的眼睛瞟一下路山成、自己、箭矢的方向,迅速判定出三物一面的位置,等着那些落下来的箭矢——当然是落下来的,如果是­射­来的,我这样的人看到了箭矢也只能是死路一条,两边战线到这个山谷的坡至少有三四百米吧,到这里的时候,弓箭应该是落下来的。“嘭!”盾牌挡住了一根­射­得恰好的箭矢,其它两根箭矢落在了周围的地上。

“妈的!这两个混蛋竟然连跑都不跑!兄弟们一起给我­射­!”对面的珍来国人生气了,十几个人一起向我­射­来。

“大哥!蹲在我身后!不要乱动!”想不到对方这么仇视我们,这十多根下来,我眼睛利害得能在已经昏暗的时刻分清它们的来向,可是抵挡每一根箭矢都是需要时间的,十多根一起下来,我肯定死定了,所以我才用被动防御,蹲下来,挡住蹲在我后面的路山成,解开身上的盔甲挂在盾牌上,尽可能地护住我的身躯,手中的刀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用。

嘭嘭!两只箭矢落在头前方的盾牌上,啪啪啪,三只箭矢刚好­射­在盾牌下面的盔甲上,有两根穿过盔甲,一根只差十多厘米就Сhā在我的腿上了,一根Сhā在了地上,两根箭矢后面的尾羽帮了我的忙,它们没能穿过打穿的洞,十几根箭矢都落了地,放下盾牌,注意着那些对方,“大哥!快找!”

我留意着路山成的位置,时不时调整我这道防御阵线,看着对方战线上的珍来国人,只要他们有­射­弓箭的迹象,马上提起盾牌进行被动抵挡。

“妈的!这两个饿死鬼真是太难缠了!兄弟们,我们来连­射­!”对方的毫不顾忌我听着,十几个人分成三组,一组接着一组地­射­过来,我一边被动防御,一边发挥手中刀的作用,一旦有穿过盔甲的箭矢,刀就在身前一划,能挡住一点算一点,挡不住我那就是我倒霉。

连续五六次的连­射­后,对方的军官不愿意了骂起来:“混蛋,就两个人,你们用了多少箭啦?万一人等会儿人家来了,你有用什么­射­?混蛋,不准浪费箭矢!”眼看着我的这身盔甲快要崩溃了,他们却停止了攻击,刚好。

路山成终于找到了一袋粮食,举在头顶上,他大步地往回走,我就一边退,一边断后,对方没有冲下来,只是看着我跟路山成离开他们箭矢的­射­程,进入了掩护的兄弟中,由他们掩护着慢慢地往后退,回到阵线上。

“喔喔喔!”阵线里的士兵们纷纷欢呼起来。这下换成飞利国人嘲笑珍来国人了。

有人看到我们这个成功的例子,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搬来一大块木板,举在头顶,学着我们的样子,一部分接应,一部分防御,一部分找粮食,这种零星的偷取到最后,对方只能不管不顾,看着大家从那些杂物里火堆里抢救出粮食来。甚至还有人举着木板跑到对面的山坡上去找粮食,对方没有­射­箭,而是冲下一大群人来,这些家伙抬着木板和粮食跑不快,眼看就要追上了,留在后面的接应又还远,慌忙丢下手中的东西,全力地跑回来,对方也只是追到山谷的时候就停住了脚步,双方打道回府——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们正吃着刚煮熟的夜饭,看着对面的情况。

“大哥!今天晚上,我们最好离开这条阵线!”见四周没人注意我们,都去抢夜饭去了。

“什么?你是说让我当逃兵?不会吧!我们今天再怎么说也算大胜了一场啊!”路山成终于开始注意自己的声音了。

“误会,误会!大哥你误会了!我说的是离开这条阵线,而不是当逃兵!”看看站在我身边惊风,“惊风大哥!你来看看,这条阵线,你觉得我们要怎样做才能防守住?”

“这个啊!”惊风看了一眼后,奇怪地看着我,“用以前的方式啊!”

“用以前的方法?两位大哥!你们看看,这条阵线有多少地方被破坏了?怎么还可能用以前的法子,人家一个冲锋就冲进阵线里了,那这还叫阵线吗?到那个时候,什么阵线都没有用了,全靠用人命扛!”看看对面的珍来国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对面一定有援军赶到,就算在还没有到,以他们的准备,今天晚上半夜之前就会赶到,这新来的援军,不会像那些打了一天的人那么累,他们一旦拼死地冲进来,我们已经累了一天,体力上比不上人家,背后有没有什么可用的兵,可以今天晚上到明天早上,如果还采用以前方法进行防御,十有八九我们会全军覆没!”

“为什么一定是在今天晚上?”惊风听得有些愕然。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因为我们的阵线已经毁损得差不多了,如果我们重新修建,我们就会累得够呛,不修建他又很容易冲进来,这段时间可是他们不可错过的大好时机!我相信,他们已经用什么办法探查到我们没有援军,更没有物资送来!落水狗不打,那才是傻子!”我感受着身上的伤疤的瘙痒,心中却没有一点焦急,而像旁观者一样看着这危险的到来。

“那你有什么法子?离开这条阵线?到哪儿去?”路山成有些急切地问。

“到那边的山上去,让他们占领了这条阵线,他们也不敢继续深入!我们这几万没有吃喝的人早晚都会向他们进攻的!他们是侵略,是有目标的侵略,他们不敢冒险,一定会稳扎稳打的!所以,我们这不是逃,只是换了一条防御阵线而已,一旦有人送物资来,或者有援军,我一个冲锋就能冲出他们的包围圈。这对我们可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就我们几个人过去是没用的吧?”惊风突然笑着说。

“对!我们几个人过去肯定对大的战局没有任何影响。不过他们不转移到那里的时候,他们全都死了,至少我们还可以保住命,他们都转移到那里去,那就更好啦!”我说起这个坏结果实在太轻松了,我自己都感到用这种语气说话,会引起不良反应的,可是已经说了出去。

“我们得想法子,把这个建议传达到上面去,你有什么好法子吗?”路山成看看四周,“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出生入死的一支军队!你有难处,但是我们也得帮帮别人啊!”

“法子啊!很简单,只要让各位兄弟,到处转转,到处传播这个想法就是了!当然你们最好在别人没有认出你们前离开,如果有人问消息来源,就用听说的解释!”我的妈啊,我口气怎么还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难道我成神了吗?别人问什么,我就用这种赐福的语气回答什么?这感觉太奇怪啦!

“好!我们这就去!”路山成有些着急地说。

“对了,千万不要在周围开始,一定要分散到整条战线上!”我急忙补充。

“嘿!你小子,不会真的是什么将军被贬官吧?”惊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问。

“嘿!是吗?要是你能在飞利国的曾经当过将军中的人中,找到这么一个人,我就承认!”我努力调整的结果却变成了一种嬉笑,天啦,我这张嘴到底怎么啦?我挥起自己的手,给自己狠狠几巴掌,可是脸上有布条,打着根本就不痛。

“听听你的口气,看看你站着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高贵的人!”惊风带着他的嘲笑离开了。

我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静静地享受着这份宁静,随便清理一下自己刚才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一下钻到壕沟里蜷缩起来。

“嘿!老大!我的马蹄铁啊!今天的你怎么这么英勇啊?”风中石却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打扰我。

我伸手抚摸着风中石,低低蚊语,“我的老大啊!难道你今天没有进行什么实验?怎么不早告诉我,害得我差点累死在别人的刀下。”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不叫我呢?我不是跟说过,在大的危险来临的时候,你可以叫我的吗?”风中石娇嗔地敲打我的胸口。

“我记得,你是说在没有大危险来临的时候不能叫你,我又不知道,什么样的危险在你的眼中才叫大危险,我可不想冒着我们两个同归于尽的危险叫你!”我委屈地说。

“我的妈呀,我老爸呀!我的小爷爷啊!我的小­奶­­奶­啊!”风中石似乎更委屈,一直捶打我的胸口,“我说的好像是睡觉,而不是做实验吧?”

“是吗?”我也觉得很无奈,挠挠脑袋,觉得风中石怪我没叫他帮忙,总比他怪我又找他帮忙好得多吧。

“好了,把你那该死的破刀丢开,从现在起,我才是你的武器!要是你不答应,我马上让那些法师过来找你!”命令地说。

“那,你的实验呢?还有,我身上的这根法杖又该怎么办?”我却不太满意似的说。

“那该死的实验?不是现在能进行的,我决定从现在起剥夺你对那根法杖的控制权,他将是我储存能量的重要工具!”蛮横的风中石一把拽掉了那根法杖,这下舒服了,腰上没有了这两个小家伙,动起来更加灵敏。

放开手中的刀,握住飞到我手中的风中石,漆黑的壕沟中,一把刀慢慢地呈现出来。我试试这把风中石变的刀,随心所欲的感觉比那把只用了一天的破刀强了好些。

“别尚!你在哪儿?”路山成在附近找我。

我急忙钻出壕沟,“大哥,这么快就回来啦?”

“我只是在附近找了个地方随便说了几句,当然很快啊!我现在怕的不是这个消息传不出去,而是怕有人趁我们都不在溜了!”路山成有些气喘,还有些苦笑地说。

“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好呢?”我用调整后的天真的语气说,“还是等等大大的长官们的反应吧!对了,如果我们想来个反偷袭,等会儿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定要非常安静,最好转一圈后再爬上那座山!大哥,你觉得怎么样啊?”我说着说着,自己的­肉­皮子都发麻。

一百三十六 纷乱的谣言

“你为什么这样说话?”路山成觉得有些过敏似的,“我怎么听怎么像一个小屁孩!”给自己一嘴巴,“别尚,你说话就说话啊,­干­嘛用那样的口气?”转身就跑,突然又停住脚,“哎!被你给气糊涂了,不是说好等那些军官有了反应再说吗!”又慢慢地走过来,站到我身边,不看我,望着天上的星星有些索然无味地开始叹气,“这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回望一下整个阵线,“也许我们活不到明天啊!”

“大哥!”终于找到自己平时的口气了,“老实说,这样下去永远都到不了头!要想走到头,很难啊!”

“难道你有什么高见,可以让我们甚至飞利国走到头?”他的问话让人有些担惊受怕,我怎么听来听去都有灭掉飞利国的意思啊。

“小心点儿,你这话被人听见后可十分危险!”四下里看看,挨路山成近一点,“给人的遐想空间太大!”

“说话就是说话,难道还要管什么狗屁遐想空间?”路山成那大男子汉的气势拿了出来,“你这个人有的时候真是令人非常讨厌啊!”

“你知道你刚才的话里带有什么意思吗,‘让飞利国走到头?’这可是带有非常严重的造反倾向的话!”我在他耳朵边上说。

“啊!的确!”路山成给自己的脑袋一巴掌,“为什么我的脑袋总是不转弯!”

“嘿!大哥!也不要责怪自己!”左右看看,“要想这场战争快点结束,我想的办法,还真的带有那么点­色­彩!”

“不会吧?”路山成惊讶地低声惊嚎。

极度自私已经用了,三个原则一个梦想在这里不能用,我又得新换一套说辞,真是麻烦。用什么好了?我的心开始潮动:“当这些战争只是个人之间的事,而不是国家与军队之间的事时,我们就可以好好混日子啦!”

“去!可能吗?”路山成的口气像一把锋利的剑,刺进了我的胸口,对啊,我在这里是为了自私军的事,而不是为了这些该死的战斗机器,我管这些闲事­干­嘛,这不是在自己暴露吗?

“开个玩笑而已!”我急忙转换心中的一切,我只能尽我所有能力让这些人在这场因个人而起的战斗中生存下来,迅速压制我恶魔般的思想,“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兵,有些鬼点子而已!哪能有什么救国平天下的大才­干­?”我的脸一片红热,还好是在晚上,脸整个被布条包裹着。

“呵呵,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有害怕的人啦,一定是你这肆无忌惮的话惹怒了一些不该惹的人!你是该收敛一下这种语气了,明知道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要说,也不要用那种三岁小孩的声音,听得人直打摆子!”路山成似乎感觉到终于看穿了我这个浑身包裹着伪装的家伙,有那么一丝庆幸,也有那么一丝厌恶,还有一大块的兴奋。

“还是大哥懂得疼人,在你的监督指导下,我,别尚,一定努力提高,把自己改造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我带着表决心的激动说。

“这才是我们的好头领!”路山成向我行一个军礼。

“大哥,我的天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能当头领啊!”我把一些今天下午没有重申的话,在说一遍。

“随便啦!我这个人其实非常开通,反正我们都听你的了,你当不当这个头领是你的事!还有,为了保护你,我会一直假装是头领的!”路山成的大嘴说起话来就是那么威风,我的口气显得是那么的伪劣。

身后的阵线有了一些动静,我们听却听不明白,看又看不清楚,只好慢慢地接近附近的一堆人。他们商讨的正是刚才传播出去的消息,不过有些走样了:“我听说,今天晚上那些该死的珍来国猪,会驱赶一头妖怪过来,听说那头妖怪有一座山那么大,一脚就能踩掉我们的一截阵线!”“对,好像只有爬到那边的山上才能经得住它的脚踩!”……

无语,听到这些乱传的消息,我感到非常无语,拉拉身边的路山成,却发现他非常有兴致听这些讨论,我就就指了指旁边的清净之处,缓步走到那里,蜷缩起来,好好地休息,努力地睡觉——也许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这里会盛传,珍来国的天主会带领一万头怪兽把这里踏成一片海洋。这还是军人?打败仗的机率在我心中又提高好多。

用手指弹一下风中石伪装出来的刀身,听着那嗡嗡鸣叫,心里一片舒坦,把它抱在胸口,闭上眼睛,感觉身上的伤,是否好了些……

“别尚!你在哪儿?别尚你在哪儿?”火烧火燎的喊叫声,带着几个人向我这里冲来,我赶紧放弃我舒坦的蜷缩,保护着自己休息成果地慢慢站起来,眨动惺忪的眼睛,看着只有点火光的阵线,“你在这儿啊?你怎么还能安心地在这儿休息啊?你知不知道,大事不好啦!”惊风、路山成以及他们带着几个人似乎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冲过来,拉着我就是一番慌张的拽拉,催促。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我打个哈欠享受着舒坦地问。

“你还不知道?难道你没有听说,珍来国人已经把我们给包围了吗?他们要把这条阵线给炸啦!”惊风扯着有些迷惑路山成,“大哥,你也说两句啊!你刚才不是也听见了吗?”

“我觉得不可信!”路山成试探着说,“有些人在乱传消息而已!”

“什么乱传啊?”惊风对于路山成的临阵叛逃很是生气,“你刚才没听见那个人说吗?他是亲耳听到的,是侦察兵向我们的将军汇报时说的!”试图再次征服这个叛逃的兄弟。

“听见了啊,我是亲耳听见那个混蛋说的!可是他说的就值得可信吗?我认为他们只是在那里神侃而已,这种事我见过很多很多!”路山成带着疑惑地说。

“你呢?”惊风语气不善地冲我来了。

“我啊!没办法啊?上面没有命令,就是珍来国的天主驾驭着成千上万的妖怪杀来,我们也只能呆在这条阵线上啊!等吧!等我们睿智的将军与将领们向我们下命令!”我觉得这个消息传得的确挺神乎,就算是真的,我也没有办法。

“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吗?”跟在后面的几个人有些惊慌地说。

“别尚,万一这个消息有那么一点可信呢?”路山成似乎又站到原来的队伍中去了。

“对啊!万一是真的,我们就这样等人家杀过来?”惊风得到了别人的支持,显得非常激动。

“那我们先向那座山靠近点?可是万一我们的队长跑来找我们,却没有找到,给我们来个逃兵追杀令,那我不是也死定了?”我显得还是那么轻松,这个口气嘛,竟然是那种不该出现的戏谑。

“你认真点儿行不行?”惊风听完后没好气地批评我。

“是是是!”我赶紧给自己皮厚的脸狠狠两巴掌,换上一种严肃的口气,“你们认为我们是在这儿继续听消息好,还是冒着可能成为逃兵的危险靠近那座山?”

“我们是军人,我们是堂堂正正的军人,决不能当逃兵,否则,我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路山成的背后似乎马上出现了许多­阴­魂。

“留在这里,留在这里难道没有什么准备的事可以做吗?”惊风似乎找到了一个死门。

“有!”我沉住气,“大家都到那些人堆里去,这次不是散播消息,去仔细听听别人都在说些什么,他们将怎么办?如果听到什么好点子就赶快找到大家好好商量一下!”

“难道就没有一个更实际的办法吗?”惊风继续问。

“有!抢修阵线,能修多少算多少!”天啊,我又压制不住那种戏谑的语气,这句话回答得不伦不类,赶紧用一阵咳嗽掩饰过去。

“算了,我们就去听听消息吧!”路山成带着一种领头人的威势宣布,大家只好摇晃着有些不甘心的脚步离开这里。

“他呢?他怎么不去?”走着走着,有人指着我问路山成。

“别尚身上的伤太重,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路山成拉着他就往一边走。

谣言,谣言是吧?好一个谣言!妈的,我就把帮助自私军的事儿从现在做起,效果相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就是一死嘛!当我看到那些人离开这里的时候,我迈开步子也往人群中走去,找到一个没有熟人的人堆,等着他们说话的一个间隙,在某个人背后,背对着他,却能让他听清楚地说:“听说,有一群号叫自己为自私军的人,曾经杀过三头那样的怪物!”身后的人扭头来看我,我却正在往旁边的人堆里钻去,我的后背对着他,逃过他的注视,甚至拉扯。坐在另一个人堆里听背后的人堆谈论一分钟,他们没有谈论我的谣言——没有成功?好,我换个地方。来到不远处的另一个人堆,听见他们在谈论珍来国的士兵­奸­诈,我装着用手揉眼睛里的沙子,“等一等,我的大哥啊!我跟你们说,你们别怕,据说有一群称自己为自私军的人把这些狡诈的珍来国猪,杀了片甲不留!”声音大了点,瞟见旁边的人堆有一个人要来拉我,我却迈开大步几下窜进黑暗,转上一圈后,慢慢地靠近过来,成功了,他们正在讨论自私军嘞。扭头选中另一个人群,装着被人狠狠一拳摔在地上,揉着脸,一边爬起来一边带着哭腔地说:“你这个混蛋,你不相信就算了嘛?凭什么打我,我跟你没完,我就是听见了,人家自私军一把镰刀就宰了三十个法师!”带着一溜风冲出去,“嘭嘭嘭!”跳进一个壕沟里,在里面砸几下墙,然后,弯着腰,飞一样地跑了……失败?成功!失败?成功……我演的一场场独角戏有了效果,把自私军的名字融入到飞利国的士兵的谣言传播中。然后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我刚才蜷缩的地方,就听见“别尚!别尚!着急的呼叫声!”

“我在这儿!”一边挥手,一边往那边跑去,气喘吁吁地跑去,只见一个还不知道名字或者是我根本就没记名字的兄弟跑上来,拉住我:“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我们所有都回来,你却不见了!走,我们一起去找大哥他们!”我的喘气声有些莽撞,他停住了脚步,好奇地看着我:“别尚,你到底­干­什么去啦?让你在这儿休息,却弄得这样累?”

“大哥!我刚才想拉屎,跑了好大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好地方,我当然得好好享受一番啦!可这一享受起来,就享受过头了,我这才匆匆赶回来!走吧!走吧!我们赶快去找大哥他们!”我的说词得到的是对方的漠视。

“快走吧!别给我说什么理由,到时候跟我们大哥解释去吧!”拽着我又往人堆里钻。

“你找到什么好法子啦?用不着这么急吧?”我终于有了惭愧的口气。

“法子?法子?我给你造个筏子,再给你堆些草纸!”看来我的在他们心目中始终只是一个小丑,如果不是有路山成的支持,他们早把我给拧成两节了,“你快跟我走就是啦!”这时我才发现,许多灯火在没有燃油的补充下,已经熄灭了。

交往要深度,信任要量度,想法子出主意需要­精­度,我在这三方面却都是零度,站在这些陌生人面前,我就是恶毒。工具,也许我连工具的称谓都够不上资格,看看这位老兄的眼神,看看这位老哥的臭脸,看看这位兵爷的做派,我的心真的是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刚才还隐隐缠绕着我的无视身边人们生命的惭愧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心情的变化延伸到行为上,那就是任凭别人把我怎么样,只是被动地配合,挣扎,那也是因为身体配合不上别人的行动而被动产生的。

可以算作是黑灯瞎火的阵线上,闹哄哄声终于消失了,不是因为我们的商谈得出了什么好的结果,也不是因为珍来国人发动进攻了,原因其实非常简单,那些不知道在哪里商量什么许久的将领们,带着各自的军官出现在没有多少灯火的阵线上,一个师一个师的区域内,都有了一个师长在弹压。

我被身边的这个人拉到什么地方来了?我瞅来瞅去都瞅不出来,用耳朵一听却听到了,原来这是将领们商谈事情的帐篷的旁边。继续找人?我不做主,看看拉着我不放手的兄弟,还是任凭他的安排。

“大哥!路山成大哥!你们在哪儿?”静悄悄的士兵们在将领们努力弹压之下有了一瞬间的安静,然后借助黑夜的掩护,又开始互相低语起来,拉我的这位老兄也大着胆子四处喊叫。

“哎呀!快过来,我们在这儿!”路山成的答复就像一根绳子,栓着我们就使劲地往他们身边拉,“上帝啊!别尚你总算来了!”一把抱住我,就往地上压,“快蹲下!”十个紧紧地围在一起,“惊风,这个消息是你打听到的,你来说!”

“别尚,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啊?现在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抬头望望,“刚才我听一个在军帐外守卫的士兵说,今天晚上,这些将领会带着部分非常忠诚于自己的人离开这里,绝大部分人将被抛弃!刚才我们又在这个地方转了好一阵,这个消息已经传开啦!别尚,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跑到那座山上也没用啦,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支援我们,更别说会有什么物资运来!”

“对啊!现在真的很麻烦!晚饭,我们的冒险是基本解决掉了,可明天的早饭,午饭,还有水,全都是问题啊!”路山成急切地说。

我深深地喘上几口气,调整好我冷漠的心,用沉重的口气说:“事情都到这个份上啦,我们得拿出杀手锏!等将领说完,我们就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

“这也算是办法?”旁边的某个兄弟气氛地说,“我们倒不如烧着白开水,请将领们过来谈谈,看看能不能把我们带上!”

“就是嘛!还杀手锏呢?我看是撒手锏!”千里之堤溃于蚁|­茓­,对我的不满,从蚁|­茓­中涌出一点,跟着就是溃堤,“路大哥,我们这里还存着点东西,等会儿我们到队长那里去走走!就算不能跟着走,也希望他给我们派一个任务,让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对!”……除了路山成以外,我的亲爹们啊,连惊风都对我提出的杀手锏感到极度失望。

既然,我已经被他们排出了这个小集体,那么我就好好地­干­我想­干­的事吧!现在,应该好好听听这些将领们有什么命令。

“我们是高贵的飞利国人,不能被眼前的这点困难给难倒!士兵们,我们所有军官达成了一致意见,誓死守卫这道防线!请你们不要理会那些什么狗屁留言!”师长在上面使劲儿地喊,下面的士兵却在使劲儿地嗡嗡鸣叫,要不是我站得近,根本就听不清。

[奇]“别尚,好兄弟,你这是在­干­嘛?”路山成站到我的身边,诚恳地说,“你可是我们的头儿,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书]“大哥!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才一直坚持自己不能当这个头儿,领兵打仗不是件简单的事!不适合我这个直线条的人!”先自我贬损一番,“我觉得你们刚才出的主意就非常高明,虽然我还是觉得最好不要那么做,但是我知道,只有你们做好了,你们的担心就会彻底解决的!大哥!不要担心我,我有自己的事儿,你们做你们的,我做我的!到时候,你们那儿成功了你们可得收留我,如果我这里也有了眉目,也不会忘了你们的!我们做双手准备没错的!”

“别尚!我可不是什么爱动脑筋的人,你这么说,我可就这么做了,要是你在给我说什么反话,打谜语之类的我可是听不出来的!”路山成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就是我真心要表达的东西。

“行啦!快去吧!”我赶走了路山成,再次伸出耳朵去听,听到的声音除了嗡嗡,就是某个军官在大喊:“安静!安静!”

“将军!我们应该转移阵地!”我在黑暗中慢慢地摸索着,一点一点地靠近唯一还有些亮的地方,看见了那些着急的军官们,我突然在人群中大声喊叫,然后马上蹲下身子,躲在人群的腿间,钻过十来个人,再站起来,听军官们的反应:“谁!是谁在扰乱军心,给找出来,快给我找出来!”吓得我脚下后退了两步,“哗!”掉进壕沟里面,我找到了最好的隐蔽地点——壕沟很深,所有的士兵都站在两边,里面没有一个人,刚好是我表演魔术的通道。我在壕沟里跑了几步,钻出来,不去管那些生气的军官,再次呐喊:“将军!这条防守已经被珍来国人攻破啦!没法再防守啦!”在四周的人扭头过来,要在黑暗中看清我是谁的时候,跳进了壕沟,又移动了十多米,爬出来,继续喊:“我们应该扯到那座山上!只要珍来国人敢过这条防守,我们一个冲锋,就可以把他们拦腰斩断!”喊完就躲。

我在壕沟里悄无声息地躲着,听军官的叫嚷:“将士们!不要听信这些­奸­细的话,我们去那山上?人家一把火就能把我们全部烧死在上面,而且我们本来就没什么粮食了,到了那里还没有了水!你们说我们能坚持几天啊!”

士兵们还是那么的闹哄哄,我迅速找到一个好位置钻出去:“将军!只要我们过得了今晚,明天再杀回来就行啦!我担心今晚他们会来偷袭!”

一百三十七 巨变

“将军,我们不能不做准备啊!不是还有人说,他们会派来大量的援军吗?”我的声音终于引起了某个士兵的共鸣,我刚钻下壕沟,他就在什么地方支援我。

“偷袭!偷袭!你们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妈的,都想造反了是不是?”那个看起来应该是师长的将领对着那些队长发火,“你们这些混蛋,快去把那扰乱军心的杂种揪出来,我要当着大家的面把他给碎尸万段!”咆哮,失去理智的咆哮。

“将军!我还听说你们会抛下我们,独自逃走嘞!我们扰乱军心?你们就是飞利国人中的败类!应该满门抄斩!”不得了,有个士兵发火了,竟然对着那个师长对吼,局面已经跳出我所能控制的范围,我不能再出面,赶紧躲起来,紧盯事态的发展。

“队长!难道你也要抛弃我这些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吗?”矛头对准了士兵们的直属军官,“我们可是跟着你横穿了飞利国啊!你真的就狠得下心!”质问,各种剧烈的质问声不可抑制地冒出来。

士兵们还是有理­性­的,他们竟然没有把那些什么妖怪啊,法师的谣言拿出来。躲在群情激奋的士兵中,我感到了人多的威力,不说别的,就是那口水,简直就是阵雨,我赶紧钻壕沟,站在士兵之中,望着,听着各种各样的愤怒声。

“队长!你要是狠得下心,就杀了我吧!反正都是一死,死在你的手上我至少还能魂归故里!”士兵们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亮出脖子等着人砍。

那些队长们抽出刀慢慢地逼近这些暴喊的士兵,显得那么不情愿,突然有个军官放下刀,扭身对那个师长说:“师长!我们今天好不容易打败了珍来国人,这可是这一两年来第一次的胜利啊!师长!难道我们真要对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们下手!师长,要他们死,还不如让他们现在去杀珍来国人,就是死了,那也是个功臣!”

“妈的!反了!反了!全都反了!”那个师长自己抽出佩剑就要来砍人,这个时候,阵线上却传来了主帅的命令,“将军有令!所有将领暂放当下所有事务,马上调集人马转移!目的地传令兵马上送到!”

完了,完了,完了,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不管珍来国人的援军到没有,他们都会趁这个混乱的时刻跑过来杀一通。这个主帅是疯子,转移就转移嘛,­干­嘛让人在整个阵线上嚷,压制了所有的声音,对方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了我们的行动。如果刚才的吵嚷是我们在商量什么大事,振奋军心,对方还会等待更好的机会,也许会等我们安静下来,睡着后再动手,可现在一听就知道,我们是在逃跑,人家再不动手,就会浪费掉这个天赐的机会啊。不行,这样我们肯定会吃亏,除非有人跟珍来国人冲杀一阵,进行掩护,否则在这黑灯瞎火的阵线里,好多人都会被踩死,逃不了,又不能向踩自己的人动手,只有等死。

“兄弟们!为了飞利国人的荣誉,冲啊!杀到珍来国人的猪窝里,今天晚上我们枕着珍来国猪过夜!”我这个不合时宜的喊叫声,把那些开始兴奋的士兵吓得都闭上了嘴,向声音的方向看来,我跳下壕沟,拽着风中石,朝着灯火通明的珍来国阵线冲去,嘴里大叫着:“杀死珍来国猪,传千古美名!冲啊!”我连续不断地呐喊着,我意图很清晰:逼出那些已经埋伏在阵线外的珍来国人。

当我刚冲到阵线外时,整个阵线都在晃荡着我的声音,安静,极度的安静中突然响起珍来国人的吼叫:“兄弟们,不能再等啦!给我冲啊!”突然从蜂巢里冲出来的蜂群,带着毒针嗡嗡围攻过来。

“飞利国的兄弟们,难道你们还要等到别人杀到家里才动手吗?还不快给我冲啊!”我停住脚,向后面大喊一声,然后掉转头,对着珍来国人冲下去——他们真的借用了我们的黑灯瞎火藏在半山坡上。“风中石,我的好兄弟,等会儿就看你的啦!一定要好好保护我啊!”

“放心!我现在正想活动活动筋骨!”风中石一听到我的召唤,兴奋地拖着我往珍来国的人群中冲去,“今天中午,你小子风光了一把,我倒成了累赘,今天晚上,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风光!”不会吧,我上帝,难道风中石成了杀人狂,不会吧!不会吧!他又要上演那天晚上的杀人绝技!心中的警惕的弦,在我跟珍来国人接触的那一刻绷到了临界点,紧张地看着手中的刀不听自己控制地砍了过去,没有去留意别人的刀砍向我的那一块地方,“当!”一声刀与盔甲的碰撞声吓得我闭上了眼睛,只感到自己的身子飞离了地面,手中的刀失去了重量,可我的身子变得无比沉重,乒乒乓乓的刀砍身从自己的身上传来,没有受损的身子在被砍后变得更加沉重,反而要风光的风中石却没了动静。我急忙睁开眼睛,只见一大堆的人头,冲着我大喊,一大堆的火把、刀,全往我身上招呼,火光中闪出无数恐惧的眼神,我的身子如同一个巨大的滚石,直接压到人群的头上刀上,有的刀都被压得“啪”一声断成了两截,然后再把站立的人群压倒一片。

我正趴在一大堆珍来国人的身上,看着被我强压出来的进攻缝隙,心里狂响着:“这些不会全都被我给压死了吧?”惊慌,对风中石的恐惧化为一道惊慌的心电,电得我全身都在颤抖。

“老大!好了,我风光够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啦!我可不再主动出击啦!”风中石那种愉悦的声音一下抹掉了我的惊慌和恐惧,全部变换成警惕。

“啊!”身下的珍来国人突然一声大吼,我就像一床睡觉用的被子,猛地被睡觉的人一个翻身给甩到床下。

我从人堆里上滚到了人堆旁边,吓得旁边惊慌的珍来国人赶紧往一边退去,扭回头看这个人堆,一个个人都爬了出来:“那个混蛋在哪儿?”大叫着找我,旁边的那些珍来国人还没有缓过神,有几个打着火把的人条件反­射­地把火把伸向我这里,“小子!别跑!”挤开还在爬起来的其他人,飞跳过来挥刀就砍,我急忙手脚并用,向下方空隙中爬去,“妈的!这是什么破刀,竟然被这个蠢货给撞断了!”那个来砍我的珍来国人发现自己手中的刀短了一截,跳到一边,抢过一把来,就向我追来。还好,那些没有滚到人堆里的珍来国人似乎都有些怕我,我的刀一晃,就给我让开了道,回头一望,那一堆人竟然全都爬了起来,好像连脚扭着的人都没有,只是手中的兵器短了一截,那些家伙看见我以后就大声叫:“杀了他!杀了他!”

我挥起刀向挡我的人砍去,心中这个苦啊,哭啊,难受啊!在这短短的一会儿,差点没把我给弄晕过去——风中石他是够威风了,让我一出来就打压住这好大一片人的气势,可是这一片人现在都回过神来了,不再往阵线上冲,专门跑来宰我,我的妈呀,这不是在帮我,简直是把我往火坑里扔。

没地儿可跑啦,看着面前紧密的长着刀枝的人墙,我突然发现这些珍来国人愤怒情绪让他们做出了最正确的事,死死地把我围困中,迅速缩小包围圈,无数把刀就向我身上招呼。我深吸一口气,上半身不敢去撞,脚,我倒敢撞上一撞,不减速,来到人墙四米前时,身子侧躺下去,顺着斜坡就撞向那紧密的人墙根,手中的刀准备着在必要的时候给他们狠狠地来一刀。

“出脚!”一个命令下来,人墙提起无数只脚,当我一到近前,使劲地向地面踏下来,还好我是脚在前头在后,冲撞面积小,刚开始只是被正对面的一个人给跺了一脚,不痛,速度减缓一些,我还是继续在往前撞,把踩我的人给撞翻。倒霉的是,这个被撞翻的人被人墙紧紧地卡住,“嘭”地一声,在空中悬挂了一会儿落下来刚好砸在我的身上,痛是不痛,可震得我的五脏六腑直打滚,要不是风中石的防护罩非常光滑,还在继续往下滑,我就被这个带着往下滑的家伙给锁死在地上,再来几个人一人一刀,砍破防护罩,几下就能把我砍成碎末。

缓过劲儿来,掀开还没有缓过神来的被子,继续往山谷下撞去,这后面已经没有珍来国人,真是我的幸运啊!一滑到谷底,我立马爬起来,四下乱看,只见珍来国那条进攻的火线已经燃烧到飞利国阵线上了,面前的珍来国阵线火光闪烁,有人正严密地注视着战场。我深深地呼吸两口空气,脚下一动,忘掉身上刚结疤的伤口,忘掉刚才的惊慌与警惕,无所畏忌地向珍来国的阵线冲去:“飞利国的兄弟们!杀啊!抄掉珍来国人的老窝,看他们还敢在我们身边耍威风!”我的喊声带着我,使劲地往上冲,我这战场上独一无二的声音搅乱了所有珍来国人的进攻,都停歇了那么一会儿。

“对面的兄弟杀了他,他只有一个人!杀了他!”我背后的那些没有追来的珍来国人嚎叫着。

对啊!我冲上去有什么用,只有我一个人啊!难道真让风中石变成可怕的杀人狂魔?不用说对他和我心理上的影响,就是这么抢眼的力量,那也会把我彻底暴露的,那些在附近的法师一定就会跑来探查,说不定双方的军队里都隐藏着法师嘞!好不往上面跑,我往哪儿跑?四下一瞅,我还真没有可以跑的地儿,我掉进了一个珍来国人巨大的包围圈中。

“嘭!”一支箭撕裂了空气,狠狠地咬了一下我的胸口,真的穿破了风中石的防护罩,钉在盔甲上,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来抓住,还好只是胸口受到了剧烈的震荡,没伤着皮­肉­,我头脑中灵光一闪,然后顺势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珍来国的将士们,杀啊!这里的一万多个飞利国混蛋已经被我们给杀光啦!”上面的阵线上突然响起夸张的胜利宣告声,在人数上扩大了一万倍,你老爸的ρi眼儿,你们还真会鼓舞士气。

阵线上的冲杀声显得更加靓丽,那些惊慌失措的飞利国人终于拿出了点底气儿,开始利用自己的地理优势与珍来国人对冲。

原本以为很平安的我,这时又遇到了麻烦,上面的阵线上竟然下来了三个人,一个人拉着弓,两个人握着刀,警惕着,缓缓靠近。我该怎么办?爬起来把他们三个­干­掉?不,不,不,我可不想找死!等他们过来?不,不,不,我不想等死?让风中石保护我?不,不,不,我可不想等人家近距离给我来一箭,彻底穿透防护罩和盔甲?这个时候风中石怎么不给说上两句啊?难道又是在戏弄我?算了,我装着身体开始下滑的样子吧!用手轻轻地推地,手中的风中石却在地上滑出哗哗哗的响声,吓得我一个哆嗦,狠狠一咬牙,翻身就往下滚,啪,叮,嘭,咝,一会儿摔,滚,砸,压,打,擦等等的动作演绎,把我从半山坡上硬是扔到了满是杂物的山谷,比两边黑得多得多的山谷,那三个没有拿火把的人没有再靠近过来,而是警惕着慢慢地退了回去。

正当我庆幸自己的明智之举时,那几个混蛋,带着十多个人,五六个火把,一点一点再次向我这里靠来。我真是倒了他爷爷的八辈子霉,为什么老跟我这个死尸过意不去!趁着他们还没有,借助这里的黑暗,借助那纷杂的战斗声,我轻轻地爬进进杂物堆,嗅着尸体,钻到他们的下面,用胆战心惊的手控制住恶臭的空气进入鼻子,小心翼翼地藏着。

“嗯?怎么不见啦!我们明明看见那具尸体滚下来的啊!”来到身边的珍来国人警惕地说,“我们快离开这里,说不定,那个家伙是装死!只要他不上来捣乱,让他在这里偷活着,也没什么大不了!”几个人快速地离开了这个山谷。

我不顾一切地钻出来,大口大口吸取不太臭的空气,清理刚才吸入的恶臭。休息得差不多了,上面的战斗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现在又无能为力——要是我的主意那些人能听进去的话,要是那些人能够把这场战争当成私人的战争来打的话,也许我们是进攻方,珍来国人是受困方。

“风中石,我的老兄啊!你在­干­什么啊?”我没事可做只好问问风中石的情况。

“老大!老大!老大!”风中石用痛哭过后的那种抽噎的声音跟我说话,“我太骄傲了,我真是太骄傲了,骄傲得差点让你死在我的手里!对不起!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我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错的应该是我,我没有早点提醒你!任何能量都不是永远攻不破的,每一种能量的进攻都需要相对应的能量达到相当的强度才能防御的!我一直明白这个道理,可你并不知道,我却没有告诉你!”我到底是在劝解风中石,还是在自我忏悔?我分不清。

“你就别给我开脱了!要不是我的狂妄自大,怎么会让你遇到那种情况?幸好你穿了这身盔甲,否则,我会后悔死的!”风中石用什么能量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会学会理­性­的,我不能太感情用事!”

“不!我亲爱的风中石,你的生命也是有限的,千万不要让自己的梦想与目标,特别是自己的生活方式受到太多的自我压制,否则,你这一辈子很可能会白活了的!”我轻轻地叹一口气,“你知道吗?今天在你把我甩向那堆珍来国人的时候,你知道我对你有多么的恐惧吗?那个时候我非常害怕你因为我的原因已经把你变成了一个杀人狂魔!那是我所不想的,可我常常让你帮我杀人放火,我想那会改变你的心­性­的,我真的好害怕,哪一天你会发疯地杀了我!于是,在你向我提出那三个条件的时候,我没有拒绝,而是拼命地找到可以维护我们两个关系的方法,然后通过我的原因影响到你的心­性­,不让你变成不是你。可是后来,我又在很多地方请你帮了我的忙,你见到的死人肯定比见到的活人要多,这种担心让我自己很害怕,所以今天早上,我都没有请你帮忙!我害怕的就是,你因为我带着你走过的地方,见过的事物,最后形成一个不怎么良好的心态,不良好的生存方式,不良好的价值取向!而你却一直认为你是在对我好,可是我们两个之间总有发生矛盾的一天,那时你就会指着我的鼻子说:‘马蹄铁,你这个混蛋,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东西,你竟然背叛我!’”顿一顿,“我害怕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不会变成那样的?我不会变成那样的!”风中石使劲地捏了捏我的手。

“好兄弟!其实你也可以变成那样,但是那要是你自己的心­性­,而不是因为我,因为这些死人,因为外部的各种各样的原因!只要那是你心­性­的表达,我就算与你为敌,我也会感到非常开心!因为你这一辈子没有因为我而白活!”我使劲地打一下自己的脑袋,“对了,也不能因为我把你变得过于善良,那也是我的错啊!风中石,请你抛弃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只要记住,你永远都是为自己而我,那才是对我,对你,对身边的生命和事物都是好事!”

“我正伤心着嘞!你有扯到你的那个什么极度自私去了!”风中石开始哭泣起来,“我不懂,我一点都不懂!有你在,才会有我,你才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他的能量瞬间扩展开来,把我整个牢牢抱住。

“嘿!老兄,轻点,我快喘不过气来了!”终于可以自由地呼吸了,“老兄啊!要是哪天天下太平了,我会天天抱着我的妻子乌马,那时你就会被我请到一边,你说,我整天不让你靠近,我整天不跟你说话,你整天整天的没事做,你会怎么样?”

“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不要我!要是你敢的话,我会杀了你——”风中石突然大惊起来,“天啦!我为什么要杀了你!”痛苦的声音震得我的耳朵都快聋了,“现在,我就有杀你的心思,不!不!不!我不要这个!我不要这个!”风中石,我可怜的风中石啊,总算找到你自己心里的东西了,你可以真正地发现自我了,祝你好运,我可怜的风中石,孤独的风中石!看着跳出手的风中石扯着一阵风,消失在黑夜里,我是那么的伤心,又是那么的感动:“从今天起,我可爱的风中石终于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了!”看看左右的阵线,虽然换取的代价就是彻底打乱这里的战斗,风中石不知道飞到了多高的天空,放开声音地大叫着:“不!不!不!不……”声音在山谷间回荡着,我知道,他已经彻底失去自我保护的意识了,陷入了一个极端矛盾,悲痛的境地。

一百三十八 伤身破魂强生跳

我手中没有任何兵器,那可是找死啊,顾不上风中石的动静,赶快在杂物堆里找兵器,好不容易翻出了一把长矛,赶紧紧紧地握在手中,寻找隐蔽地点。可是这个时候天上出现了变化,风中石显现出原形,一个闪着光的半透明光球出现在空中,一条细细的光束­射­向东方,把里面的他照得十分耀眼。

不会吧?难道他要改造那根法杖?或者是要改造自己,可是他痛苦的声音还在山谷间激荡着:“不!不!不……”我能怎么办?万一那些混蛋的法师跑来­干­扰,我可不想失去这么一个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大人物,在以后的路上我会一个人奔走。可我有什么办法?没有,什么办法也没有?我现在就是自杀,他也不一定会发现我,而且我也不会为了他而自杀。

战斗被彻底打乱,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呆呆地望着天上的奇景,所有人在听到那痛苦的叫声后,吓得哆嗦起来,不过,有知道内幕的军官,大声下命令:“将士们,注意啊!天上那东西,是我们教会长老们要的东西,千万不要让它落入对方的手里啊!”双方的人放弃了阵地,都开始仰着头向风中石的正下方跑去,而我却在这个正下方的旁边,我不赶快躲起来,会被人给踩死的!

我扔掉手中的长矛,迅速钻进杂物堆中,不再用那些发臭的尸体掩盖自己,而是大大方方地装死尸,还留出部分空间让眼睛看着那闪亮的风中石。周围的士兵们还没跑到风中石的正下方,跑在最前面的刚好超过了我,新的争斗在双方火热的气氛中开始酝酿,天上的风中石却没有给他们之间任何开始争斗的机会,因为从东方,我的老家所在的位置,­射­来一束大得多的光束,经过风中石的半透明光球,转弯­射­向下方,一根法杖出现在风中石的下方,所有的光束都­射­到它的身上,一圈圈巨大的能量逸散出来,照得四下一片亮堂,还变出一阵凶暴的狂风,扫过山谷,尘土飞扬,吹得人连脚都快站不稳了。他真的在改造那根法杖,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做这个事?难道他想通过这个事情淡化意识中的矛盾。不过看情况没有丝毫作用,他还是不停在天上嚎叫着。难道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或者说他在自杀?

双方的士兵在一阵接一阵的狂风吹拂下,都趴到地上。我发现自己离飞利国人不算远,死尸变活人,抓起那根长矛,趁着天上的光线变暗的那短暂的时间向他们靠近过去。

“士兵们!这里不再需要你们了,赶快撤离这个地方!”在天空中的风中石的呐喊声中,突然响起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不但你们的士兵要撤走,连你们也快撤走,这是我们飞利国的领地!没有获得我国国王陛下的同意,你们这些外国人不得踏入飞利国一步!”眯眼的尘土中,那闪烁的光线照耀出三个身影来,眨一下眼睛就会多出几个人影,似乎是智风长老在说话。

“强词夺理!这里现在是我们珍来国军队的驻扎区!你们飞利国不再有任何管辖权,如果我们不撤离,这里的所有权都是我们的!”听声音应该不是波尔金卡老嬷嬷,是个男人的声音,“我劝你们和你们的军队赶快离开!”他们为了让对方听清自己的话,进行了魔法增幅。

“离开?我们可有十多人,你一个人能起什么作用!离开的是你们!我以上帝的名誉,命令——”

魔法大战就要开始,可对方对此却毫无反应,而是亲切地邀请:“各位教友,你们难道不想来看看这个奇景吗?天主可不会饶恕的啊!”随着声音落下,又有好几个人影飞上去。

魔法咒语戛然而止,双方对峙的情况发现了变化:“你们竟然也来了!”

“智风长老!上次我们几位在一起谈了好几天啊!今天我们是不是该再好好谈上几天啊!”声音,有点印象的声音。

“尊者,想不到你也会大家光临啊?”智风长老有些失态。

“哎!可惜啊!可惜啊!今天的集会好像还缺几个人啊!教皇那边竟然没有一个长老到此,可惜啦!可惜啦!否则这就是天主教与上帝教的又一次盛会啊”尊者,声音,难道是飞利国的宣圣长老尊者?天啊,我的好日子还没来,却又惹来了这么些大仇家。

“尊者,看来这次你是天主教这一方的主持人了!不知道你的话能不能代表你们所有的来的人话,我们还是简单点好!”智风长老要开始跟对方进行谈判。我的妈呀,我的姥姥啊,我的爷爷啊,我的老爸啊……祈祷,向我这些从未见过的人祈祷,你们一定要保佑风中石啊!

“我才不走!你们别看他们闹得动静很大!可是他们也不一定能够控制住场面,我要留在这里为我们伟大的上帝奉献生命!要走你们快走!”身边的士兵有些人想走,可大部分人被教会长老们和眼前的奇景给吸引住了,拼了命咬着牙就是不走,而且,也没法走,人一站起来,来一阵风就把你给吹倒在地上,万一碰上什么石头、木头,这样磕死那才丢人嘞!

“你们听,我们神圣的长老们似乎处于劣势啊!我们决不能走,我们要用上帝赋予我们的生命和身体向外来的邪魔进行圣战!”士兵们的信仰在这一刻急剧膨胀。

“尊者,既然你能代表你们在这里的天主教的一方,那我向你提出强烈的抗议!贵方在上次的商谈中,已经许诺,只要我们撤离雪山周围的军队,你们在十年内绝不会向我们飞利国发动战争!可是你们现在的作为,已经完全抛弃了你们的信仰,你们的天主也会为你们蒙羞!”智风长老的口气一下变得剧烈起来。

“口舌之争?那好,首先我要申明,我们各国的天主教会的各位教友,来这里并没有跟贵国发生任何形式上的战争!我们是应珍来国波尔金卡老嬷嬷之邀,前来观瞻圣迹的!至于珍来国的军队与你们的军队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所以,我们并没有向贵国发动战争!”宣圣长老尊者的口气显得是那么的庄重。

“那好,尊者,现在我飞利国将在此处行使所有权与管辖权,请你们几位回避!”智风长老显得忧心忡忡。

“回避?这是在珍来国的势力范围内吧?珍来国的主人都没有让我回避,你这个外来人凭什么跟我们讲什么回避?看来,你们两国之间有纷争,这个不管我们的事,你们跟珍来国的领导人商谈这个问题吧!”宣圣长老尊者说的话简直就是用最认真的语气进行调戏。

“好!那就等我先跟珍来国人好好谈谈!”智风长老咬牙硬挺着,“这位代表珍来国的教友,请你带领你们的军队离开这里!”

“我们正要离开!不过你们总得让我们把我们的东西都带上吧!特别是这个圣迹的遗留物,这可是天主给我们珍来国将士最大的赐福啊?各位教友,麻烦你们啦!我们一起用天主的力量进行祈祷吧!如果等会儿有圣物,我们大家一定要保护好啊!那就请智风长老几位让我们进行祈祷吧!”

“这个圣迹是上帝赐给我们教民的,你们珍来国人也太强词夺理了吧!你怎么不看看,这里的领土是属于谁的!”智风长老带有的语气已经显示出他的无力。

“嘿!智风长老,我们的波尔金卡老嬷嬷带领我们过来,可是你们邀请的,就算你要赶我们走,哪也不能抢我们的东西啊?否则,我们一翻脸,打翻了你们的家具可别怪我们啊!”

“这明明是我们的东西,你这是强抢!”

忍受着狂风撕裂皮肤的士兵们已经耐不住,开始向天空的教会法师们建言:“长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天上再大的声音,可是混合了我身边的声音后,什么也听不清了,除了风中石还在嚎叫着的那个令人心神俱碎的“不!”

时间在几方的对峙中慢慢流失,突然,天空的风中石有了变化,“啊!”一声惨痛的呼叫,震破了他身外的半透明光球,七彩的光线瞬间飞­射­开来,实在是太耀眼,随便看一眼,我的眼睛就是一片­色­彩的海洋。再次睁开眼睛,眯缝着看天空,光线和风中石都消失了,只是一片普通的夜空,四周的士兵也都瞬间安静下来。

“我以上帝的名誉命令,抓取!”“抓取!”“抓取!”……一个方向突然飞­射­出许多光束向空中的两个位置­射­去。

“天主啊,请赐给我力量,抓取!”……另一个方向跟着飞­射­出许多光束向那两个位置飞去。

“不!我不能死!不!我不能被人抓住!不!我不能让他独自一个人!”两朵漂亮的烟花在空中拉扯着什么,似乎把风中石从混乱中拉了出来!“老大!我来啦!老大!我来啦!你千万不要有事!我不会杀你的,我不会杀你的!你在哪儿?”上面的那朵烟花应该就是风中石,他带着那朵烟花在天空中不停地扭动着,那慌张的声音成为山谷中的唯一个声音——我的声音,用的是我的声音!如果刚才那个“不”因为短,很难听出是哪个是我的声音,可这后面的一大串,完全把我给出卖了。

眼睛注视着天空中的情况,心中却是一片空白,我到底怎么了?风中石可是我强大的后盾,甚至可以算是我的孩子,他现在那么的痛苦,我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感受在心里,我竟然是一片空白,没有着急,没有担心,没有庆幸,没有哀伤,没有忏悔……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片空白,不,不是空白,是一片什么都没有的虚无,连虚无都没有的虚无……我到底怎么啦?生病了?神经麻木了?不!不!我分明感到了一切都还在正常的波动范围内,我为什么会没有任何感觉?是不是魔鬼在此刻已经剥夺了我的感情?是不是我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个灵魂,现实世界的一切虽然能看得见,却再也跟我没有关系了?我是怎么死的?被风中石的能量风给吹死的?被那爆发出来的­色­彩刺死的?被身边的死尸拉住了灵魂?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强逼着自己流露出一点感情来,可是好僵硬,根本没有任何真正的感情。

或许我已经看透了一切,上面的风中石面临着危险,我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帮他,所以我只能呆在这里等待,而等待最怕的就是各种感情的激荡,那会让人失去洞悉一切都能力,在最好的时刻做出最恰当的行动——不,我没有行动的想法,只有身体自己产生的那种条件反­射­式的行动,像动动手,移动一下身子,扭扭头,眨眨眼……没有一个行动是我真正的意识中想要­干­的。难道我的参透达到更深一个层次了?不在乎得失,不在乎自我,不在乎别人,不在乎神,不在乎魔鬼……不在乎一切,自己就是那彻底的虚无?不,不,我的意识中还有各种想法,还能想到一切好事坏事的做法,只要我的身体被周围的风,或者星光,或者雨露等等的东西碰一下,我就会条件反­射­地做出一些不管好坏的事,最算等待我的是这个世界,地狱,天堂各个地方的最残酷的处罚,我都不会动丝毫感情!难道我变成了一块石头?伸手拍拍自己的额头,虽然包着布,我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啊!掐一下皮­肉­,不好还是很痛的,身体的反应还是那么自然,背后的伤口在衣服磨两磨,痛痒麻,一样是那么清晰,甚至连我生儿育女的东西向我发出的号召一样的清晰……我还是一个普通的人,可是我的意识为什么就没有一点感情波动?难道我的意识到境界超过了一切神、魔?不,不可能,我一点特殊的能力都没有啊!不!不!不!我是一个人,只是是一个出了点问题的人!

“兄弟!请你打我一巴掌!”我扭头向旁边的士兵发出请求。

“啪!”重重的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耳鸣,眼花,头脑一阵眩晕,“知道了吧!我们不是在做梦!我们看到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场景!上帝与天主的争斗!真是他妈的刺激!”激动,听听,别人的声音是多么激动啊,为什么我­肉­体的伤痛没有唤起我任何的反应?

我是不是该站出去,把所有的视线聚到我的身上,我就会有感情了?不,除非我真的不想做人了,做人应该保持对亲人朋友的爱护,他们可是自己最宝贵的财富啊,我出去说不定就是真的死掉,那时以不管不顾乱嚎叫的风中石那样的状态,他肯定会出大问题的!那我该如何办?难道我就在这里看着风中石被他们撕碎?不,不,不,我是人,那我一定得帮助他。怎么帮他?想!想!可我的意识却因为没有感情,不由自主地回想一下过去,怎么都没有什么关于流露出感情的深刻记忆,一切都是那么模糊?诗歌!也许诗歌能带给我感情!我要吟诗!记忆里怎么没有一点诗的痕迹?没有,那我现场作一首。

豪放不羁,

你的手画出豪放,

你的脚走出不羁,

你的生命在风中浪迹。

惨生存烈,

­色­彩在烟花中爆裂,

痛苦在灵魂中嘶喊,

你的辛酸总是在黑夜中发酵。

魂牵梦绕

尸体的臭味熏不动你,

石头的坚硬挡不住你,

我的身形却是你不可缺失的情调。

“啊!救命啊!救命啊!这首诗让我觉得好恶心,好心烦!”我在嘴里随便念上几遍,让人非常不舒服的感觉爆发出来,突然有一种要逃离这个地方的冲动——感情,感情,感情,我感到了心烦,这就是我追求的感情之一啊!还不够,还不够,再来一首诗!我要亢奋,亢奋,只有亢奋才能让我想出救风中石的办法!只有亢奋才能让我融合一切人的感情。

刀刀剑剑伤长矛,

石石木木杀熊腰,

心嘶肺吼滚不动,

伤身破魂强生跳。

激动,我终于把自己从心烦中拽了出来,血脉膨胀,热血沸腾,一股杀尽痛恨的冲动,让我抓起了身边的长矛,土地站了起来:“杀!杀!刀刀……”嚎叫着自己的诗歌,穿梭在黑暗中,跳向不知在哪儿的珍来国人,挥舞着长矛砸,砸,使劲砸,砸那些能产生巨大响声的东西,不管砸到的是不是人,只是拼命地砸。

“杀!杀死这些该死的珍来国人!”

“杀!杀尽这些混帐王八蛋的飞利国人!”

在我不分敌我的胡乱砸击中,很多人都开始跳起来要拼杀,刚好能唤起我所有的感情,我已经开始为风中石的遭遇感到心痛了。可这时那些长官大叫起来:“不要乱动!这里太黑,看不清敌我!千万不要乱动!赶快点火!点火!有火了才准冲杀!”

“王八蛋!你到底是哪方的人?”我袭击的地方,有人愤怒地骂,“火把!火把!让老子看清楚这个混蛋,老子一定要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一边狂声吼诗的我模模糊糊地判断出他的方向,手中的长矛扫过去,“啪!”不知道拍在他身上的哪个地方,痛得他开始蹦跳,“火把!火把!该死的,快点火把!”

“大哥!大哥!大哥我总算找到你了!”在我疯狂的吼叫与拍打当中,可怜的风中石终于找到我了,“好威风!我的大哥好威风!哈哈哈!我的大哥好威风!”一阵长笑把他的雄心壮志给拽出来,“刀刀……”糟糕,这个家伙怎么也在念我的嘶吼啊?还好,我的声音,跟他差不多,这些士兵一定分不清到底是天上掉在念,还是地上的我在念!

“快抓住马蹄铁!快抓住马蹄铁!快抓住那个混蛋!”天空中响起了智风长老的痛吼。

一百三十九 风小妹

“什么?马蹄铁那个混蛋在这儿?”宣圣长老尊者显现得比智风长老更加疯狂,“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不要让马蹄铁这个混蛋靠近我们这里!下面的人一定要抓活的啊!抓活的!”

天空中的两朵烟花开始迅速的变化,原本分在两边的­色­彩带,开始自我调整间距,变成了一把漂亮的雨伞,双方的教会法师好像合成了一伙,不再是互相争夺,而是在跟黑暗中的马蹄铁抢。

“大哥!大哥!我伟大的大哥!我已经想通啦!哈哈!我已经想通啦!我是风中石,风中石是我!”豪放的声音在空中激荡,“看样子,你们好像很厉害,可是你们太死板!原本任何一个都可以胜过我,现在却不知道变化地用能量,瞧我的!”

我停住自己的疯狂,拖着自己的长矛钻进人群里,看着士兵们点火把,寻找自己的阵营,顺带着享受一下感情的激荡,关切地看着天上的风中石有何举动。

一个半透明光球从风中石以及他下方的法杖上溢出来,光球一点一点地长大,系在他身上的各种光带脱离了他的身体,全都维系在这个半透明光球上,当他嚎叫到“伤身破魂强生跳”中的“强生跳”时,上下两个半透明光球突然破裂,两朵烟花瞬间开始向中间集合,各种光带撞在一起,随着风中石再次重复吼叫出“强生跳”,两朵反向燃烧的烟花瞬间恢复正常,在空中“轰”地一声,炸裂开来。

“你是不是马蹄铁?”旁边的两个人一先一后抓住我问,我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连连摇头,“你是马蹄铁?”这两个互相对问,“我不是!”同样回答……周围的人不管是珍来国人还是飞利国人,都在互相盘问对方是不是马蹄铁。

我当然不会站出来让大家来争夺,既然风中石已经被我的诗歌唤醒了意识,那么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一股暖流在我的心中生出,开始四散到周身,感情,有了感情的世界就是这么美好啊!现在我该­干­点什么?融入军队生活吧!我提着自己的长矛,跨前两步,一把抓住身边的一个飞利国人:“小子!我看你贼眉鼠眼的,你就是马蹄铁吧!”

“混蛋!你才是马蹄铁!看你把自己包得跟个粽子似的,你肯定是马蹄铁!”他挥起手中的刀对着我,“放下武器!快快投降!”

“放下武器快快投降!”我的长矛对着这个人,“你这么紧张,我看你一定有问题,就算你不是马蹄铁,那你也是他的帮凶!”

“你就是马蹄铁,你都知道他有帮凶!”回刀就砍,“等我剥下你的皮,我就知道你是不是了!”

“我把你捆住了,再好好招待你两三次,我就知道你是不是了!投降吧!”我的长矛与他的刀碰到一处。

随着两三只火把的亮起,飞利国官兵内开始了纷乱的互相质询,动刀动枪的越来越多。可看看人家珍来国人,随着他们几百只火把的亮起,不但没有发生大的乱子,反而开始集结整队。

“飞利国的将士们!全都给我安静下来!”智风长老的命令一下,我和对手都停住了手中的攻势,望向天上,珍来国的阵营,不约而同地放弃敌对的姿态,开始向队伍中的火把靠过去,“安静!都给我安静下来!”混乱的战场已经变成了一场丑剧。

“安静!全都给我安静下来!”宣圣长老尊者也在同时命令。

我们停住脚步,等待着新的命令,却听见脚下传来了好多的呻吟声,不是刚才的战斗就是刚才的黑暗造成的。

“不见了!不见了!真的不见了!”智风长老痛苦地嚎叫着,“都怪你们这些天主教的人,为什么跟我们抢,这下好了,让他给跑了!”智风长老突然愤怒地咆哮起来。

“天主的子民们!不要惊慌,用天主赐给你们的智慧,把那个隐藏在这附近的马蹄铁给我抓出来!我们教会一定重重有赏!”宣圣长老尊者却有些得意,“各位长老,我没有发现远遁的魔法波动,我相信他还在附近!”

“马蹄铁!对还有该死的马蹄铁!你这个混蛋!”智风长老开始恶狠狠地威胁:“马蹄铁,你给我听好了,你那个什么狗屁自私军现在全都被我牢牢地围困着,要是你不赶快来见我,我会用上帝给予的最残酷的惩罚,在那个什么狗屁自私军的人身上挨个挨个试!”要不是天空是黑暗的,要不是我眼睛连人影都看不到,要不是智风长老不会自己放光,我肯定会看到一种令我十分讨厌的情形。

“嘭!”“哎哟!”“谁?谁在打我?”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阵­骚­乱。

“老头儿!你敢威胁我大哥?你再威胁一次?有胆量你就再威胁一次!”风中石用我的声音平静地反威胁。刚才含有大量的感情Se彩,人的耳朵不一定会识别出我平时说话的语­色­,这下可不得了啦,风中石用的是平静的语­色­,我的声音在这里所有人耳朵里都会留下深深的印记,以前听过我说话的路山成、惊风之类都会怀疑我的身份的,没听过我说话的人,只要我一开口,不怀疑都不可能!

“马蹄铁,你快给我滚出来!”智风长老大叫,一条光带突然在空中掠过,落到了另一个人身上,被光带缠住的人身上爆发出一阵光芒,和那条光带一起消失在空中。“混蛋!智风,你这个混蛋,竟敢直接向我们动手!”随之而来的某个没出过声的人的愤怒。

“智风!你这个混蛋,竟敢向我动手!”声音在另一个方向上响起,紧跟着就是一串“哎哟!哎哟!”

“我以上帝的名誉命令,亮!”天空中再次亮起来,智风长老捧着他闪烁着光亮的法杖,狼狈地站在空中,一边整理着身上的法师袍,一边警惕地盯四方,嘴里还愤怒地咆哮:“天主教的人就这样遵守承诺吗?竟敢攻击我!”

“刚才是你攻击我,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又惹到我的头上了!”刚才那个被光带绑住的教会法师,亮出自己的法杖,“看好了!我要对付你也是光明正大的对付你!天主啊——”

“等一下!大家不要乱,是刚才的那根法杖,或者是那个马蹄铁在暗中搞的鬼!”宣圣长老尊者拦住身边那位要攻击的教会法师。

“那好!我向各位天主教的长老们道歉!”智风长老行礼道歉,“我们何不携手,把那个马蹄铁给抓住,反正刚才有两个圣物,最好的那个归我们,剩下的归你们!尊者,你看怎么样?”

“我看还是换过来吧,你们一方只有你一个是长老!我们这边可人数似乎有点多啊!”宣圣长老尊者沉稳地说。

“好你个混蛋!竟然在这里拿我们当贼赃分?我让你们分!”风中石在空中转着圈地喊,然后宣圣长老的身上爆发出一朵碰撞产生的烟花。

“马蹄铁,你就别再找麻烦啦?我早有防备!时空束缚!”宣圣长老尊者的法杖上迸发出许多光带四下散开,围追过去,死死地包裹住一个地方,“这下我看你怎么办?想不到,你竟然能够修成远距离­操­控法杖的技能,的确是了不起!”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就是你对待我的所谓的时空束缚?笑死人了?”风中石似乎被绑住了,不过他却反过来嘲笑对方。

“怎么可能,时空束缚可是能把一个空间里的东西固定在某一个瞬间,如果不解除,里面的任何能量十年都不会有所改变!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还能通过法杖说话?”宣圣长老尊者开始有些失态了,“对了,你还有法杖!各位教友,剩下的那根法杖就靠你们的了!”

“别急!你们先看看我是怎么出来的再来!”风中石信心十足地声音在天地间游荡,“刀……”我看他比我还疯,又念起那首破诗来了,不过他每念一句,那个包裹住他的光带开始在一个地方一点点地长出一个包,这个包越来越高,当他念完最后一个字时,那个包开始破裂,伸出一个头来,再重复最后三个字,跳出了所谓的时空束缚,然后隐形,“这位老头,你觉得我做得怎么样?不要以为你手中的法杖比我大上一号,就可以为所欲为!早就跟你们说了,你们的法杖虽然是很利害,在能量存储方面比我多些,可是太死板啦!你们要好好学习一下才行?”然后在那些手足无措的教会法师身边转了两圈,“看样子,你们还是很不服气啊?现在我跟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风小妹,快出来!让他们好好看看你的本事!”空中除了智风长老的照明外,一根悬在空中的法杖慢慢显现出来,“实在对不起,智风长老,这应该是你的弟子,清叶的法杖!不过,今天晚上,因为我的原因,实在是对不起啊,她变得跟我风中石一样了,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如果你想要她成为那个清叶的妻子或者女儿什么的话,那就让他赶快过来,好好地待她吧!”顿一顿,“对了,我还要告诉,因为我的原因,她的生长方向偏向女孩!你们可不要以对待男孩子的方式对待她啊!”在风中石介绍的同时,那个风小妹在天上慢慢地盘旋,一会儿围着教会法师,一会儿围着他们手中的法杖,一会儿围着风中石说话的位置,一会儿突然跑过去碰碰教会法师手中的法杖,然后飞快地逃开。

“抓啊!你们不是想要得到我们吗?那还不赶快抓?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能量的舞蹈!”风中石的话是那么的恐怖,吓得天上的和地上的人全都目瞪口呆。

我看看这些已经忘了找马蹄铁的任务的士兵们,再看看那些已经忘了对手的将领们,我无奈地叹气:“哎!这次,风中石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啊!”

“我来!”赤叶的声音惊醒了天上的人,可是对地上的人没有影响,“抓取!”一条不存正的光带飞­射­而出,飙向风小妹。

风小妹一下就发现了这条光带的,不过她没有躲避,也没有反抗,而是让光带包裹住了她,当这条光带开始收缩的时候,这时她才有点变化,如同被惊醒了的狮子,开始在光带里跳,当他被拉过一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跳了出来,那条空空的带子也就消失了。

宣圣长老一边的长老也有一个出手,这次风小妹不再让这些能量包裹了,而是喷出一条小小的光带,就把那些光带给打飞了,落到了另一个法师的身上,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在风中石刚才说话的位置旁。

“各位!风小妹,她现在还小,跟一个还在吃­奶­的小孩子差不多,再等上好几年,她就会说话了!那个时候,就可能有我这么聪明了!”顿一顿,像一个教授知识的老师一样:“各位法师们,你们要记着啊!你们手中的法杖都有可能变成我这样,不过这不但需要你们的培养,还需要你们想法子改造他们内部的能量储存和流动方式!然后再用你们的意识、命令或者什么话之类的东西激活他们,他们就能变成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啦!你们可得赶快啊!我一个人过得可很寂寞啊!”

风小妹在风中石身边躲了一会儿后,又开始在周围盘旋。

“记得,这些工序一点也不能少!否则就像刚才少了激活的风小妹,还是一根没有任何意识到法杖!”风中石一边说,一边显现出真身来,来到智风长老面前,“你怎么还不去叫清叶来?风小妹的记忆里可只有他一个人啊!”

“清叶?清叶!”智风长老傻傻地看着面前的风中石与风小妹,突然惊醒过来:“你们赶快去把清叶给我绑来!快!”

“长老,我们不能相信他的片面之词!他这是在拖延时间!”赤叶提醒。

“他骗我们没有,不在乎这里多一两个人,可是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就可以得到一根法杖!快去!去两个人!快!”智风长老向身后的人喊。

“马蹄铁,你少在这里唬人了!我们始终坚信,天主才能赐给我们力量,你以前就说过一些混帐话,今天再说就没有用了!”宣圣长老尊者似乎看透了风中石隐藏的计谋,“我相信,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虽然我们一时半会儿拿你没有办法,可是你却始终逃离不出我们的视线!你在这里说些混话,好让我们两边互斗,你却可以趁机逃离!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天主啊!”风中石似乎有些迷糊,“我不认识这个人啊!是他赐给法杖力量的吗?我不知道,也许是他,也许不是他,谁知道了!”突然有意识到什么,“对了!请各位记住,我的名字是‘风中石’,这位小妹子,我给她起名叫‘风小妹’,你们不要再乱叫啦!”

“马蹄铁,我再来试试你的鬼把戏!我用最纯正的天主的力量,你这个邪魔歪道就等着吃苦头吧!”宣圣长老尊者抱定法杖,身上慢慢地包裹上一层红光,他嘴里一直叨念着什么咒语之类的东西,那红光跟着声音的节奏忽强忽弱地闪烁着,“神圣之光,驱散世间的邪魔,圣光普照!”他手中的法杖突然变得比十个百个太阳合起来的亮度还要亮,刺得人的眼睛差点没一下就瞎了。

当我恢复视觉的时候,天上的宣圣长老尊者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强光给焚化了——这个光有什么特别吗?我这个最最邪恶的家伙仔细感受一下身体的变化,哈哈,只是跟晒了一会太阳一般,身体吸收了太阳的热量,皮­肉­和内脏如同活了,十分舒坦,如果这真是驱散邪恶的魔法,那么我不是邪恶。

“嘿!老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风中石在空中还是像刚才一样逍遥,“我可没什么感觉,不,有感觉,多了点能量!看来我不是邪恶的一方啊!”嬉笑起来,“这样吧,我下去杀他几个珍来国人,然后你再使用一次,看看我会不会有事!如果不行的话,我就杀他几百个!还是不行的话,我把这里所有的珍来国人全给杀了!到那个时候,你这个所谓的圣光普照还是拿我没办法的话,那你可得好好想想,是不是天主给你的力量不是用来对付我的?或者是你对天主的力量的运用出了什么错误?”有些亲切地问,“你还想试,还是不想试?给个明确的话啊?”

“马蹄铁,你别得意,我只是没有找对你的问题所在,我有的是时间,我不信你就真能掩藏起你的问题!”宣圣长老尊者沉闷地说。

“哎!我为什么说不听呢?我叫风中石,不叫马蹄铁!我大哥——”似乎要说出我的名字,不过他意识到什么东西,没有继续说,“给我起的名字,就叫风中石!请你不要再乱叫啦!”

“嗯!马蹄铁,我管你躲在哪儿在?我只要找到你的人,你就死定了!”宣圣长老尊者突然信心十足地说。

难道他们已经发现我了?对啊,我身上没有了风中石的封锁,他们那该死的搜寻魔法,应该可以找到我的!天啦,我不会落入他们的手中吧!该死的变化,我不能老站在这个鬼地方,一定要到处走动!四下看看,飞利国的几只火把似乎已经熄灭了一两只,珍来国的火把还熊熊燃烧着,双方都十分安静地看着天上的情况,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在祈祷,祈祷!祈祷,我知道,说不定他们会通过观察祈祷来判断我是哪个?我要捣乱,我必须得捣乱,越乱我才能越好地进行隐藏。

绰起手中的长矛,狠狠地扔出去,看着长矛落入旁边的珍来国人的阵地里,一声惨叫惊天而起,祈祷迅速中止,所有的人都开始注视那个地方,“他妈的!谁在偷袭!”“一定是那个马蹄铁,一定是那个马蹄铁,杀光所有的飞利国人,我就不信他还能躲藏!”“哈哈!我们的援兵到啦!英勇的飞利国人,快把这些飞利国人赶尽杀绝!为我们的波尔金卡老嬷嬷报仇!”……珍来国人的声音突然得到了援军的响应,像海水一样的珍来国人从他们的阵地上涌下来,身边的这些珍来国人发疯般地挥舞着刀向我们冲来,我扭身就往飞利国的阵地上跑——眼睛在地上扫描着,兵器,兵器,该死的兵器你快给我出来!紧张,冷汗,害怕,绝望……感情丰富得像我的呼吸,一口走了又来一口。该死的感情你现在冒出来­干­什么?搞得我手软脚麻,我还怎么生存啊?

一百四十 撤退中的惨败

“啪!”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我一跤摔倒在地,手刚好落在一把刀的刀刃上,一阵麻木的微带着清晰的痛楚传来,赶紧抓起这把刀,站起来,看看身边都在逃命的士兵,慌张地举起手受伤的手,借助追兵的火把光芒查看,“真是够倒霉的,竟然伤得这么重,十天半个月这只手都不能用!”仔细一看,还是他妈的右手,这下可好有刀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杀人。

“嘭!”正当我气愤的时候,逃跑的飞利国人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撞在我身上,撞得我连个趔趄都没有就再次摔倒在地,还好这次前面有人给我当垫背,摔得虽狠,可摔在­肉­垫子上,不怎么有事。我赶紧抓住前后人给我留出的空隙往上面跑。

当我跟着人群跑到这条已经破碎的阵线上时,听着那些该死的将领奋力阻止我们溃逃的声音,我突然失去了安全区域,眼睛一扫,山,那座山:“飞利国的将士们!赶快退到那座山啊!”我不敢用原本的声音喊叫,而是用嘶喊的。

“山!快退到山上!”那些将领根本就没法阻止我们士兵自发的行军方式。

“嘿!大哥!”我身边突然来了个声音,风中石的声音,不是那种在山谷中游荡的声音,而是在耳边的声音,我四下一瞅,“老大!是你?”

“除了我还会有谁!我终于思考清楚了!我——”风中石似乎要跟我好好摆谈一下,可是我的老大,我可还在逃命啊,有什么事等我安全了再说啊?我赶紧打断:“老大!好样的!按照你所思所想的去做吧!如果你想伤害我和我的朋友,我可会反抗的!”我卯足劲儿往那山上跑去。

“大哥!用不用我帮你啊?”风中石突然甩掉刚才的那种想要深谈的语气,跑到我肩膀上,轻轻地抚摸着我问。

“帮忙!现在还不需要!到时候我再叫你,或者,你看我不行了,直接来也成!”我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说话慢慢地放大点才能说得出口。

“那好!我先去搞定风小妹的事儿再说!她现在可可怜得很啊!”风中石跳离我的肩膀,消失在黑暗中。

“杀啊!”“啊!”喊杀声,惨叫声,兵器对拼声,逃跑声,推攘声,人堆踩压声……飞利国人的军队这次慌张地转移可以说是非常失败的。没有军官将领的指挥,秩序,方向,后方的防御等等全都乱套了,死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是为什么而死的。当我们来到山前时,陡峭的山坡,乱堆的石块,速度顿时减慢数倍,飞利国人就像一堆被火围住的人,开始互相无情地践踏。

“军官!军官!军官在哪儿?这个时候没有军官,我们会被自己人踩死的!”我的嘶喊声,在混乱中变得几乎不可闻。妈的,没办法了,看来又得让我进行组织,该死!我停住自己前进的脚步,从挤在我身边的某个士兵身上撕下一条布带,包裹住还在淌血的右手,左手提着刀,扭头往珍来国人跑去。

“飞利国的子民们,你们的荣誉让狗给吃啦!”带着嘶喊声冲向珍来国人的追击前锋,“飞利国人!飞利国人!飞利国人……”带着杜鹃啼血的嘶喊跑,左手中的刀,挥舞起来,开始在,双方接触点进行偷袭。

眼见着一个没有防备的飞利国人就要被冲上来的单个珍来国人给劈成两半,我飞身跳过去,左手轻轻一刀,拍在珍来国人的身上——没办法,握刀都握不好,更别说使出多大的劲儿,只能把刀当成棍子用,感觉还要好点。跟着一脚踢过去,踢在他的腰上,他刚扭过来的脸一晃,就退出好远,撞到其他的珍来国人面前,暂时阻拦住他们进攻的速度。

“飞利国人!飞利国人!”我利用争取到的一点点时间向空中挥刀大喊,旁边有一个飞利国人总算有点被我的喊声打动了,惊慌地看了我一眼,随口扔下一句“飞利国人”!就向山坡的人群挤去,可他再利害也挤不过身边的一大堆人,带着哭声地似乎是咒骂地喊:“飞利国人!”

我总算争取到第一个人,虽然这就是一个脓包,但是我却有了一点信心,眼睛抓住人群中的空隙,找到那些被珍来国人逼得四处乱跳的家伙,找那些前后左右都没有逃避处的家伙,找那些傻等着挨刀的家伙,我估算好进攻路线,找到撤退路线,左手拖着刀,飞速冲过去,给珍来国人来点小小的Сhā曲,打断他们的计划,扔给他们一句:“飞利国人”采用各种姿势,打扰某位珍来国人手中的火把,引起周围珍来国人的暂时退避,找到从那些该死的缝隙,逃窜出去——我钻!“嘭!”被还没有觉察到我的珍来国人前进的步子给狠狠撞在了肚子上,第一次逃窜失败,人不听话地往地上摔去,周围的刀对准我模糊的背影就要砍下来——幸运的是,我离围挤在一块儿的飞利国人很近,最外层的人似乎发现自己正傻呆呆地等珍来国人从背后把自己一刀两段,吓得有些惊慌失措,那一层人爆炸似的向四处另外有那么点空隙的地方弹­射­过来,刚好,我这个地方在他们的­射­程范围内,“啪!嘭……”一串撞击声之后,我背上的威胁被这些人­肉­沙包给撞飞。我借助这点慌乱,赶紧找到肢体的控制神经,满头冷汗地爬起来,几脚踹开还没有站稳的珍来国人,大吼一声:“飞利国人!”然后去拉那些还算完好的飞利国人。

“混蛋!混蛋!大哥!你真他妈的是个混蛋!”风中石带着一阵旋风吹到我的耳朵边,“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被砍成­肉­酱!”

“没事!”看着越来越窄的战斗空间,挨着我们的珍来国人与飞利国人被后面还在涌来的珍来国人推挤到一块儿,互相的厮杀机会不能展开,身体贴身体的“挤油”不可抑制地发展开来。我不在顾忌风中石的话,右手在他身上一摸,“飞利国人!”

前面的飞利国人终于受到最严重的打击,后面的人越来越多,拥挤的力量,如同链条,每个人都差点被挤得炸开了肺,要不是我趁早站了起来,肯定会被这些人给踩死。

“往回退一点!妈的!这样怎么杀人啊!”被挤到一起的珍来国人对天大吼,后面冲来的援军似乎立刻就完全明白了这种状况的带来的麻烦,迅速停止前进的脚步,开始四下散开布阵。

“飞利国人!飞利国人!”我嘶喊着这个不知道有没有用的称呼,在这极端混乱的情况下引起了几个飞利国人的愤怒,带来了飞利国人的骄傲,他们跟着嘶喊着起来,“飞利国人!”这个声音在十多个人共同的呼喊下,迅速蔓延,几乎所有的飞利国人都被不由自主地张开口,朝着自己,朝着敌人,朝着信仰,大声呐喊:“飞利国人!”

向前涌动力量由于后面的珍来国人的撤离,瞬间改变方向,反弹回来,开始把拥挤的人向珍来国人推去,珍来国人本身就在后退,可这无意识的弹力,让很多刚开始退后的珍来国人失去了平衡,幸运的是被撞得一个趔趄跑得好远,倒霉的就是被推倒在地,后面的人脚不由自主地踩了上去,摔倒一大堆,大部分的珍来国热人都是踩着倒在地上的同胞后退,转身让开,飞利国人的反扑终于在“挤油”中得到了完全的激发。

我的脚大部分时间几乎离开了地,我使劲拉住身边飞利国人的衣服,变成飞利国人反扑的军刀的刀剑,狠狠地向珍来国人的人群中Сhā去,正在松散开的珍来国人“嘭嘭彭”接连不断地撞在我身上,倒在我脚下,被后面的飞利国人给碾了过去,当后面这股弹力减小的时候,我这个刀尖一下从军刀上断裂开,被他们狠狠地抛出去,面前刚好有三个后背对着,飞速逃跑的珍来国人,“嘭”地一声,我这颗石头砸在他们身上,跟着他们一起摔倒在地,后面开始反扑的飞利国人踩着我满是伤疤的后背,腾空跳起,挥舞着他的刀,向前面的珍来国人砍去,就那么一瞬间,好多珍来国人在混乱中死去。

“真他老爸的痛!”我狠狠地咬着牙,等背后的疼痛消失——“大哥!你起来啊!我快支持不住啦!这些人的蛮劲实在是太大,留给我的缓冲空间又实在太小!”风中石在我耳边疾呼,“再不起来,你就会被他们踩死的!”——我感受着背后经过风中石缓冲后,被人间接踩出来的剧痛,睁开眼睛一秒,数着踩着我的腿脚,蹬着我的ρi股,踏在我的后背,飞升跳过去的人数:“八,十,十三……”终于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连续的痛楚已经让我许多的感触神经陷入休眠状态,我趁此机会,蜷腿,撑地,弓起身子,拉高自己的高度,借助撞在我ρi股上的人都力量,飞跳起来,落在前面的空处,赶紧收起半蹲的身子,站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跟着身边飞利国人的风向,往前蹒跚着。

“气死我啦!气死我啦!为什么这种被动防御这么薄弱,被这些兔崽子多踩几脚就会慢慢地崩溃,明明感到自己的力量非常强大,可就是不能修复!该死!”风中石在我耳边发脾气。

珍来国人在损失百来人后,留出了二十多米的空间给双方拼杀,排好包围圈的珍来国人,吞入自己人之后,刀盾齐用,死死地挡住反扑的飞利国人。这些发泄着刚才压力的飞利国人变成了一头头莽撞的蠢猪,喊叫着“飞利国人”这豪气惊天的口号,一头撞晕在几个人架起的盾牌上,然后被缝隙间的刀给杀死!

我刚从刚才的人多为患中醒过来,却发现身边的活人人数急剧下降,很快就剩下零零星星几个人,我们几个互相看一眼,就开始随着这个包围圈的逼近一点点地往山上退。

扭头看去,那些刚才疯狂反扑的家伙又围挤到一块儿,拼命地往山上挤去,“混蛋!混蛋!混蛋!”我气得眼睛鼻子直冒火,“你们爷爷的,到底还是不是飞利国人!是的话,赶快过来,组成一个防御圈,然后慢慢地退!”

我的呼喊再次带给这些拥挤的飞利国人新鲜的动向,可惜不是听我的意见,而是有人高声呼喊:“长老!长老!快来救救我们啊!”这声音一起,珍来国人和飞利国都在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的同时,所有的人都抬起了头,望向天空中举着光球的智风长老。飞利国人求救的喊声似乎受到了那个光球的感召,变得更加整齐洪亮:“长老!救救我们吧!上帝啊!救救我们吧!”

“放心!他们是不会过来的!我已经离开了那里,可还有风小妹!他们不会放弃任何可能出现的机会,逼走对方!”风中石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哎!今天晚上,我实在是容易情绪失控了!”风中石停在我的肩上一边给我讲话,一边帮我止血。

“老大啊!我现在真希望他们能过来教训这些珍来国人一下,然后再教训这些笨得要死的飞利国人一下!”我压低着声音说。

“那我把他们弄过来?”风中石似乎听出了我说的话加上口气所潜藏的意思,只是发脾气般地咒骂,而不是真正的希望。

“算了!你已经完全暴露了,我还是好好躲着的好!”我瞅着珍来国人的逼近,回望着飞利国人堵塞的道路,然后再看着那几个跟我同病相怜的家伙,“嘿!我们几个组成一个防线吧!”我开始移动过去。

“好!好!好!”那几个家伙似乎已经吓得腿软了,呼吸在这平静的中不但没有缓下来,反而更加地急促。

五个人组成的小段防线,能阻挡在珍来国人上千人组成的盾牌刀阵的靠过来?白痴也明白,这是找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喊身后的人快点加入,顺便在地上捡起几块珍来国的盾牌来。

十米,我们已经靠到背后还在围挤的呼喊的飞利国人身边,面对的珍来国盾牌刀阵与我只相距十米左右,我们的心跳得更加快了!

“弓箭手准备!”珍来国人的盾牌刀阵后面响起弓箭手整齐的拉弓搭箭声。

“完啦!我们赶快向前冲!”我一边喊,一边向珍来国人冲过去,跨出两步,脚下一松,身子腾空飞起,飞过了一米后,摔在尸体上,一两个翻滚来到距离盾牌刀阵三米左右的地方——还好,现在的盾牌刀阵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堵城墙,没有发动进攻的意思,只是想把我们围死在这个地方,等那些不要钱的弓箭一个一个地­射­死。

当我趴在地上,警惕着盾牌刀阵的变化,躲避着弓箭的集中瞄准区时,跟我组成阵线的那四个人也学样地趴在我身边。

“长老救命啊!他们要用弓箭把我们全部­射­死啊!”飞利国人慌张起来了,还在山前的人使劲往山上挤,后面的人开始慌乱地四下跑动,“嘣嘣嘣……”弓箭齐动,由刚开始的齐­射­变成后来的随意­射­杀,才跑动几步的飞利国人终于得到了死神的救援,在他们身上Сhā上几根箭矢以后,把他们的灵魂带离他们难以忍受疼痛的身躯。

为了躲避四散的飞利国人的践踏,我们五个人一点一点靠近珍来国人,最后竟然靠在他们的Сhā在地上的盾牌上,不但如此,还侧过身子,头手脚一起靠在了上面,看着那些满身是箭的飞利国人扑到自己的身边,摔倒……珍来国人的火把到底有多少?我无法估计,但是就这里的情况而言,肯定多得很,我几乎能看见每张对着我的脸。

“长老救命!”一个人伸着手似乎要拉在天上的智风长老下来,可是还没跑几步,身上的箭就要了他的命,随着他戛然而止的呼救声,智风长老终于给出了一句话:“上帝会保佑你们的,拿出你们的勇气,赶快反击!”他的声音是多么的具有震撼力,他的宣言是多么的好,可是听到的飞利国人还有几个?我不知道,我的眼睛只能看见面前没有一个再活动的飞利国人了!山上?也是一片尸体,活着的人肯定都躲起来了。

“前进!”珍来国人收起了弓箭,一声令下,身边的盾牌刀阵开始离开地面,露出多多少少的缝隙来,让躲在后面的人看前面,让打着火把的人从缝隙中伸出火把来。

我只能继续装死——还好,我身上不多不少地压着Сhā满箭的两具尸体,珍来国人的铁蹄也只能踩到我身体的一小部分,再加上风中石的帮忙,我几乎可以放心地睡觉了。可惜我的感情在这会儿太强烈了,一直担心着感召男爵、自私军,还有乌马、四十大队的人,这里的绝大部分暴露,一定会给他们带去无尽的麻烦。

看来,我要做的真的不是回到他们之中,和他们共同护卫生存的空间,而是在这些地方制造出更多的纷乱,让他们无暇顾及,或者说让他们不用去动这些已经在我生命中最值价的财富。等一两天,我们再去抢一根法杖,制造出一个风二妹来?不,不,最好还是靠我自己,万一惹得风中石生气,那他说不定真会杀了我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想通的?

“啪啪啪!”珍来国人踩断了不要钱买的箭矢,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去。我已经脱离出盾牌刀阵的范围,赶紧用眼睛四下扫描,可好?外边还有几万人打着火把等着,我是爬起来从他们身边跑过去,还是冲杀出一条血道杀出去?我的选择是继续装死——这真是一场惨败啊!一场本不应该得到的惨败啊!

一百四十一 哎,又要重来一次

“长老我们完啦!”战斗进入尾声,山上的某位仁兄用一声呼喊向世人宣告飞利国的失败。

“去!快去调军队来啊!你们傻看着­干­嘛?”智风长老在空中向身边的法师喊。

“长老,这还来得及吗?”赤叶带着怨恨。

“调军队来,是挡住这些野蛮人的,难道我们还要等到人家打到家门口了再叫军队?快去!”智风长老的声音终于包含了不少的焦急。

“珍来国的勇士们!那些逃兵溃卒就不用管啦!赶快去完成你们的任务吧!这里的事交给我们就行啦!”珍来国那个不知名的长老用很是欣慰啊。

“整队!”一声令下,周围的珍来国人开始离开山坡,踏着他们英勇的步伐倒退,到了山脚,立刻整队,然后分批次地向阵地撤去。

还好他们有意避开我所在的堆满尸体的战场,也没有扔来火把焚烧这里,我长出一口气:“不知道路山成、惊风他们怎么样了?”心里担心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伴随着周围的安静气氛,血腥的气味,尸体堆里惨痛的呻吟,在这一刻我开始感到了疲劳,昏昏欲睡。

“嘿!大哥,这里没事了!我到上面去看看风小妹!”风中石在我有些恍惚的头上碰了碰,飞走了。

我赶紧扫视周围的情况,珍来国人已经带着他们的火把离开,这片地方只有落在地上的一点火星还在闪烁着,“没事啦?”我试探着把身上的尸体推开,慢慢地爬出来,四下看看,“真的没事了!”

“啪!”旁边有人跳出了尸体堆,我还没有看清他的身形,这个家伙拔腿就往山上跑。

“山上?”我望望那黑黝黝的山,“现在还是不去的好,那些受惊的飞利国人说不定就会条件反­射­地跳出来给我们一刀!”看看天上的光球,挨个瞅瞅旁边的教会法师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处!”看看前边的珍来国人,“他们似乎开始行军了,方向?”在脑袋里想想白天记下的大致方位,“不会吧?他们难道真想入侵飞利国?这也是没办法的啊,谁叫波尔金卡老嬷嬷被人砸伤啦!吸引人的马蹄铁,又在这些地方频繁活动!”捶捶自己的脑袋,“难道我现在混到珍来国人里面去?不好,不好,他们现在的情况可好得很,对于可疑的人肯定是倍加留意。”

摸摸脸上的布条:“我还是先到旁边的地方等着风中石吧,看他怎么样处理风小妹的事情!如果飞利国人来了,我就以溃兵的身份混进去吧!”迈开步子向那座引得无数飞利国人挤死的高山的对面的山包上走去。

“救我!救救我!”一路都有没有断气儿的士兵,听着他们用呼吸,肢体,话语表达出来的求救声,我却只能装作没听见。“哎!要是,感召男爵他们没有受到这些官兵的­骚­扰,我倒可以把这些伤兵弄到那儿去!可惜啊!可惜啊!”

我找到一个没人没尸体的地方,周围还有几棵小树,我钻进去,坐下,开始休息。疲乏的脑袋、疼痛的身体推着我走向梦乡,可是我必须得等,等——终于,我熬到了那个时刻。

“清叶!快过来!”智风长老得意的声音响起,“马蹄铁,不,风中石,你是不是该履行你的承诺啦!”

“风小妹!你看,他是谁?如果你想跟着他,你就赶快去吧!我也该离开这里了,这些穿袍子的人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无趣了!”风中石与风小妹突然在空中闪出一团荧荧之光,智风长老手上的光球正对着被人抓在空中的清叶。

风小妹在空中徘徊了一下,突然间闪出一道光束包裹住被人提在空中的清叶,然后跟着这道光束飞过去,从别人手中夺走了清叶,包裹着他离开法师人群,在不远处的天空中游来荡去。

“清叶!你好好地照顾风小妹,要是你敢对她使坏心眼的话,我们三十几个弟兄可不善罢甘休!”风中石强调一下,“各位老头,我就先走了!”身形消失,声音消失。

“这样就完啦?”智风长老似乎感到这事情也太简单了点,还不敢相信风小妹已经落入他们手中,“清叶!你小子再­干­嘛?你的法杖情况怎么样?”

“长老!长老!好可怕!他竟然会自己动!”清叶胆战地叫着。

“哈哈哈!智风长老,看样子今天晚上,我们没机会啦!”宣圣长老尊者突然开口,“那我们就告辞啦!”转身开始向珍来国的阵营飞去。

“各位天主教的长老们!走好!”智风长老畅快地大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一下就把泛着荧光的清叶给罩了进去,“嘭!”巨大的关门声从清叶的位置上爆发出来。

“不会吧!宣圣长老尊者竟然想出这种法子?风小妹肯定会吃亏的!”我一拍大腿,自己对自己说,“风中石,我的老大啊!你怎么还不过来!”

“糟啦!快!快!千万不要让那个木箱子跑啦!快!抓住它!”智风长老发疯地咆哮,带着他的光球,掠过去,可那黑乎乎的东西竟也突然加速,向珍来国的阵营飞去。

“嘿!大哥!我回来啦!我们走吧!”风中石似乎在周围绕了一圈后,终于找到了我,带着一阵凉风落到我的肩上,“你可不可以别穿这个该死的盔甲?它把我的位置全给占去了!”有些不高兴地敲敲我胸口的盔甲,“算了!我还是呆在你手上的好!”化为一把刀,落到我右手里。

“痛!”我赶紧把左手的刀扔掉,让风中石换到左手。

“别怕!我不会弄痛你的伤口的!我是谁啊?我是风中石啊!”风中石不理睬我左手的拉握,还是呆在右手,不过还真的没有弄痛我。

“老大!风小妹和清叶被人抓啦!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我急忙把注意力放到天上。

“抓了也没用!”风中石在我的伤口上用什么力量抚摸了一下,不但不痛还很舒服,“只要风小妹不喜欢抓她的人,就是把她给毁了,她也不会帮那个人的忙!再说了!她不经历些事情,根本就学不会人类的思考,更找不到真正的自我!”

“可他们有那么多人?一旦把她带到更多的法师那里,难道不会出什么事?”我还是感到十分不安。

“好了!放心吧!我在她的能量技巧里留下了几个非常好的自我保护方法,如果不行的话,她还能向我一样,通过光束的联系离她非常远的我们,只要我们迅速赶过去,再大的危险又会有什么作用?”风中石似乎有些不耐烦。

“好吧!风小妹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我也无能为力啊!”顿一顿,“对了,老大!你说你想通的事情,到底找到的是什么答案?”

“这个啊?我已经忘记啦!”风中石就差没有站到我面前挠头了,又变成一个遇到难题的小屁孩了。

“忘了啊?那就算了吧!”我有几种猜想,一个是他已经开始知道给我们两人之间留下些空间,不让我们的关系变成寄生关系;一个是他想到的答案,他认为我是不会同意的,还需要试探下我的反应;一个是他真的忘记了,有了自己独立的生存意识后,不在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了;还有一种就是,他太在乎我,而故意说想到了答案,用来安抚我的心,这样我就不会说出那些他极不想听的话。

想着想着,我却被天上的变化吸引了过去。智风长老带着他的人没有追到那口箱子,突然转身过来的宣圣长老尊者一方,也没有把这个箱子弄到自己能掌控的距离内,也就在这双方都没有得到绝对掌控的时刻,那个箱子似乎脱离了双方的控制,飞落而下,比正常下落的东西产生的加速度要快很多地落下,也许这是风小妹的主动控制,“抓取!”“禁锢!”“束缚!”双方的魔法咒语跟着那箱子下坠而去,所有的光带在刚接触到箱子时,似乎都碰到了一层非常滑溜的东西,向一边弹­射­而去,箱子最终“啪”地一声在珍来国阵营边上被摔得粉碎。

双方的人马也不管手中掌控的魔法跑到哪里去了,更不管收回来没有,都以最快的速度向那掉落点落入,“啊!”好几个人正对着某个人魔法的光带弹­射­方向飞去,一下就落入到那个人的魔法之中,一两个划出一道弧线向地上摔去,一两个静止在空中,一两个朝着某个人飞去,“嘭嘭嘭!”向某个人飞去的人在所有还能动的人到达箱子坠落点的时候,像一个流星钻进人群,撞翻了几个人,落到了某个人的怀里,跟着就是一团看不清的混乱。

结果,风小妹带着清叶从某个空隙中钻出来,又在空中随意地飘荡着,地上的那些法师似乎知道自己不用担心了或者是没有办法了,都停下了自己的魔法,找到自己的同伴能帮忙的帮忙,双方都整理好各自的仪容,漂浮到空中,以清叶为中心,开始谈判与谴责。这次,他们没有用魔法进行增幅,更没有让那些前来打秋风的珍来国人留在附近,更没有继续用光魔法照亮双方,只留下中间还发着荧荧之光的清叶当灯。

“看来,我的确多想了!”举起手中的风中石,左手在他的刀刃上抚摸,“老大!我们休息吧!”

“休息!实在是该休息了!我的脑袋有些痛!”风中石不知道为什么说了这么句话,“晚安!马蹄铁!”

“晚——安——”我对这个祝福似的话感到有些怪异,这可是第一次,“风中石!晚安!”是不是说他真的开始以一个人要求自己的言行啦?

如同死尸一样躺在地上,闭上眼睛,慢慢地回一下今天的事情,清理一下我在这些事件中的关系……

这一觉睡得过于深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爬到非常高的地方。简单地清理一下身体,看看满是尸体的战场,昨天晚上热闹的天空也没有一个人存在,连朵云也都不存在,觉得很安全就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我既想到那条河里去喝点水,又想到对面的山上去找找那些飞利国的残兵败将,更想到那两条阵地里找找吃的,我一时拿不定主意,就爬到一个可以看到四下的,高点的,亮堂点的地方,坐下来,晒着太阳,慢慢思考。

怎么办啊?万一珍来国人还在那两条阵线里,我一出去就会被俘虏!挠挠包着脑袋的布条,他们怎么不来打扫战场?难道他们不想要这条补给线啦!万一发生可怕的瘟疫,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挡得住的!在这里空想得不出任何答案,我得自己去找答案。

找那些飞利国参残兵是必须的,但是我到哪儿去找,这可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如果没有路山成他们的存在,我肯定是先往感召男爵他们那里去找,有他们在,那么我就沿着这个山坡往离开这战场的方向走一段,然后爬上山去,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我暂时放弃了水和早餐,跨步往预订的方向走去,可我刚走两步,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妈的!这里怎么都是悬崖啊?难怪昨天晚上那些飞利人只往一个地方爬!”望着挡住自己的悬崖,感受一下身上的伤,不行,如果没伤的话,还可以到上面去试上一试。扭头往战场边走去,这时却发现一直不见的珍来国人脱了身上的盔甲,推着车,扛着锄头,拖着木­棒­,开始打扫战场,周围有三四支骑兵不断地巡逻,我吞咽下苦涩的滋味,再次转身,方向锁定,感召男爵他们那儿。

既然要离开这里,当然得先找水和吃的。随着悬崖往回走,好不容易找到一棵树刚好有很粗大的树枝搭在悬崖上,扭头看看那些这一小溜林子外打扫战场的珍来国人,他们应该没有发现我,深吸一口气,爬上树,利用那树枝上到崖顶,迅速钻进林子。

在森林里,走上几步就看到了那些逃跑的飞利国人留下的痕迹,这下好了,根本用不着想往哪儿走,跟着这些痕迹,早晚能带我到某个地方。找到前几天大雨后的沙石为底的水坑,喝上几口水,解开身上的盔甲衣服,脱下汗湿无数遍的布条,好好地洗了一回。反正这里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我就不用再裹这些让人非常难受的布条,丢下这个包袱,迎着凉爽的风继续追踪这些痕迹。

我的妈啊,这也太好找了吧?我刚走了半个多小时,就看到了飞利国的残兵,他们比那些死尸还难看地围成一团,商量着什么。我不能贸然跑上去,万一他们有个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话,让我给听了去,那可就是找死啊?我躲在一旁,看着对方,用耳朵拼命地听,可是我什么都听不到,除了嗡嗡声之外就是毫无意义的哼哼声。

等了十多分钟后,这群残兵总算不再围在一起,开始站起来向前面走去。我初步判断出他们的去向,决定绕到前面去,让他们赶上我。

我的速度不快,可是我走路似乎非常专心,五分钟后,我一抬头,就发现已经超过他们百来米了,我没有立刻停下来等他们,而是再往前走走,爬到附近一个高一点山坡上,坐在一块敞亮的石头上,等他们出现。

“嘿!大哥们!等等我!等等我!”我装作在绝望中发现了新希望的高兴,大声喊叫着,在石头上又蹦又跳,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可是这群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听到我的声音不是向我回应,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躲进旁边的林子里。

“各位大哥!等等我!等等我!我马上就下来!”等他们都躲好后,我跳下石头,向他们躲着的方向跑去。

一口气跑到目的地,迎接我的就是几把刀:“小子!你是从哪里来的?”然后就是一堆凶狠的脸围过来,“快说!你引来了多少珍来国人?”

“各位大哥!小弟叫做别尚,我是跟着路山成大哥的一个小兵!怎么可能引着珍来国人来啊?”我惊慌地解释。

“你一个人?”怀疑地看着我。

“嘿嘿!”尴尬地搔搔后脑勺,“大哥!我胆子小,昨天晚上看着不对头就往林子里跑!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我哪敢叫我那个勇猛的大哥,跟着我一起跑啊!”看着他们越来越凶狠的脸,我似乎被吓得快要尿裤子了,哆哆嗦嗦地说:“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你小子是哪个师哪个队的人?快说,要是你说得不对,老子一刀砍了你!”面前的一个人一把抓住我的下巴,使劲捏着提起来,让我看着他。

“大哥!我只是一个小兵,我怎么知道我是哪个师的?我更不知道是哪个队的?我只是一个小兵啊!大哥叫我­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哪敢到处跑去认人啊?”我浑身开始颤抖。

“也就是说,你什么人都不认识啦?除了你那个什么狗屁大哥!”他们的凶狠多加了些。

“大哥!我这样的人,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你能让我喊你的名字吗?”我的腿脚开始左右前后摆动。

“狗屁!你这种胆小鬼敢喊我的名——字!”一把扔掉我的下巴,给我肚子上就是一脚,“老子杀了你!”我手中的风中石似乎感应到什么了似的,脱离我的手,掉在地上,我急忙开始双手抱着肚子,憋得脸通红。

“放开他吧!我不相信会有珍来国人来追我们这些人!留着他,回去的时候,就让他上!”四周的飞利国人都露出了灿烂而且不怀好意的笑容。“走!前面带路!”推我往前走。

我刚想回头去捡风中石,不想这时有个家伙已经把风中石捡了起来,拿在手上仔细地看,嘴里还嘟囔着:“刚才看起来明晃晃的,还以为是把好刀,想不到竟然这么多缺口!”抬起头来看我,“给!把你的狗屎刀跟你脸上的丑陋一起装起来吧!千万别被我们看见,否则,小心我们抽死你!”风中石落进我的手里,“真是,远看金光闪闪,近看麻子点点啊!连刀也是!”

我急忙提溜着刀飞快地向前面跑,离他们有十多米的时候,这才慢下来,抱着风中石看,真的全是缺口,要不是我看着那个人从地上捡起来的,我一定会怀疑是他换了一把——不,我刚才不是有一段时间看不到风中石吗?他不会在那个时候掉了包吧?不怕,不怕!就算风中石真的被他们掉了包,他也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我就拿着“它”吧,我还会像对待风中石一样地对待“它”。

一百四十二 真是倒霉,遇到了这些人

“妈的!你把我们往哪里带?你知道我们要到哪里去?”我刚在前面走了三四米,后面就有人叫骂。

“我——”现在的角­色­让我说不出任何狡辩,更说不出任何让他们更加生气的话,我只是扭转身子,傻呆呆地看着他们。

“妈的!左边!走山道!”他们见我朽木不可雕,只好说出来,“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你再给我乱带路,老子一刀宰了你!”

“是!是!是!”赶紧带着我的懦弱跳到旁边的一条山道上,害怕自己再走错路,只好走三四步回头望一望。

“混蛋!谁让你老偷窥我的?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睛!”我刚回头看了四次,后面的人就不愿意了,向我威胁。

“是!是!是!”用耳朵听他们的动静,可是我的耳朵根本听不清他们的声音,我似乎已经饿得有些过度了,耳朵自己开始鸣叫起来。想来想去,只好用采集路边树叶,扯点草根的空隙来看看后面的人。

“混蛋!你小子是不是再给珍来国人打记号,好让他们跟来­干­掉我们?”我刚做了两次,后面的人又开始生气。

“不敢!不敢!不敢!”赶紧脸­色­苍白地在路边等他们惩罚。

“妈的!老子说了,不想再看见你的臭脸,你把那张脸摆在路边­干­嘛?还不快装到袋子里!”我刚站了三秒钟,又是一阵怒气。

“是!是!是!”我赶紧转过脸向着前方。

“该死!你把一个ρi股对着我们算是什么?让我们把你的ρi股割下来下酒?快他妈的滚!”已经走到我身后的士兵们,不知道谁给了我一脚,把我踢得一个踉跄摔进路边的树丛里,他们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

我在树丛里等这群士兵走到前面的时候,这才慢慢地钻上来,胆战心惊地跟着。

“小子!你找死是不是?让你带路,你给我们跑到哪里去啦?”刚跟着他们走了十多米,又叫喊起来。

“大哥!我在这儿,我马上到前面带路!”我看看这条只能一个人走的山路,看看路外边的山坡和山林,一咬牙,跳进林子,拉着树木,在山坡上飞快地往前赶。通过我艰辛的努力,终于赶到他们的前面十多米,这才钻出林子,站住,回头,慌忙地低头鞠躬,不等他们的吩咐,又连忙转过身,在前面带路。

“要死啦!走那么快!你是不是赶着去投胎啊?”我刚往前走了两步,后面的士兵有开始挑理。

“是!是!是!”我急忙扭回头深深一个鞠躬,再迅速掉头放慢脚步往前走。

“走快点!想要老子用刀子捅你ρi股是不是?”我的速度似乎太慢了点,十多米的距离变成了八九米。

“我快点!”猛地向前走上几步,然后扭回头鞠躬,回头,保持着距离地往前走。

“混蛋!你他妈的可不可以走快点,老是像一个门神一样挡着我们看山水!滚快点!”我刚走了一会儿,后面的又开始他们的挑理。

我怎样做才能满足这些混蛋的要求,我知道我就是跑断肠子,他们不但会说我活该,还会再狠狠地打骂我一顿,我只好减少自己遵从他们命令的积极­性­,不再挑战已经很饿的身躯,以一种要死要活的样子,向他们的命令努力,这样做真的有效,他们不再用各种借口浪费我的力气,而是让我安安静静地在前面探路。

没有多少时间,感召男爵他们住的那个山头,也就是一飞龙丢掉的那个老巢出现在我面前,我站着的山坡的下面就是飞利国人的军营,我急忙收住脚,等着后面的人来做决断。

“混蛋!快走啊!妈的!看到没有,那是我们的人,到了那里有吃有喝!快点走!”后面的人喘着气,想要踢我可是他跟我差不多,又累又饿根本没有抬脚的力气了。

“是!”我看一眼为了说话差点没断气的士兵,使劲儿吞下嘴里的­干­涩的唾沫,狠狠地吸一口气,往军营走去。

眼前的军营不是块状,倒像一条盘绕在山腰的蛇,把中间的猎物,感召男爵他们牢牢地包围着。这个军营不是用帐篷之类的简易房屋建造的,是用更加方便的旗杆Сhā出来的,所有的士兵都在旗杆周围休息,­操­练。士兵们的气势非常差,做什么都拖拖沓沓的,有气无力。刚下过雨的山林之间很可能有瘴气,像他们这样席地为屋的办法,地上的湿气,加上周围的瘴气,他们很可能会生病。如果他们像那条阵线一样,挖些壕沟之类的情况会好些,至少晚上会有个地方可以蜷缩。

不会吧,难道昨天晚上,智风长老没有调用这里的兵,而是跑到县城里去调兵?不可能,舍近而取远,这是什么道理?难道那些连夜进攻的珍来国人也没有跑来进攻这里,而是在某个地方安营扎寨?或者是直接跑去进攻县城啦?可是这个地方,是真正的易攻难守啊?可他们竟然跟没事人一样。

“站住!你们不能进入军营!”我这个带路人刚来到军营边,就受到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待遇,“你们先到那边呆着去!”向一边似乎是晾晒着尸体的地方指去。

我连忙站住,转身屈膝,鞠躬,等着后面的士兵来到前面:“大哥!他们不让我们进去!”

“你小子看起来就不是人样,人家肯定不会让你进去!”士兵们讥笑我两声走到前面去,“各位,我们可是刚从前线回来的,你们赶快让开,我们要进去向这里的将军汇报军情!要是误了军情,你们的罪过可就大发啦!”

“请到那边去!将军有令,任何外来人都不能进入军营!”他们的长矛一架,挡住了我们这一路溃兵。

“快让开,我们可是冒死前来传达军情的,你一个小小的守门兵也敢拦我们?”这群又饿又累的兵都开始发怒。

“我们这里不接受任何身份不明的人传达的军情!请!”从军营里面走出一队兵来,手中的兵器都对着我们。

“妈的!都是你这个混蛋说错了话!”所有的士兵气愤地四下找援军,可是他们只看到我这个还在哈腰的丑兵,一个兵冲上来就给我一脚。

我胆小,可我并不傻,为什么一定要等他们打我?我身子往后一腿退,让开,“大哥!这不是我的错!”依旧非常惊慌。

“我说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他再向我踢来,我又赶快让开,“你还敢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军营重地不得喧哗!你们还不赶快走,我们可就不客气啦!”挡住门的人开始向我们跨进一步,手中的兵器向我­射­出冷冷的寒光。

“我们走!我们走!”气愤对于解决问题一点用都没有,我们身边的这些人只好黑着脸,往那个晾晒尸体的地方走去,“妈的!妈的!我们为什么要让一个教会的人来带领我们?混蛋,这些混蛋根本就不会带兵!昨天晚上,看着我们的人被人家杀,无动于衷,今天,他妈的,连军营的门都不让我们进去,混蛋!这些该死的神棍!”咒骂智风长老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多,就算大家没有力气,可骂声还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

“你们还敢咒骂我们神圣的教士,你们是不是诚心找死?”守门的那些兵就像受到了最严重的人格侮辱,追着我们排出一个杀阵。

“是他在骂!不管我们的事!”整群人所有的手指都指向我,“你小子敢骂我们神圣的教士,找死!”一大堆的拳头就向我挥来。

我扯开腿就跑:“大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抓住他,千万不要让他给溜了!”整群人都跑来抓我。

我逃跑的方向当然不可能是向着军营去,我顺从了他们的指令,向那个晾晒尸体的地方跑去:“救命啊!”

也许是我跑得太快,也许是后面的人没有真追,也许是前面的这些死尸有些吓人,不敢过来,我来到死尸边的时候,他们已经停住了脚步,撑着腰,在哪儿大口喘气。我这才松了口气,停下来,一边喘气,一边看这些死尸——这些根本就不是死尸,全都是溃兵吧,身上的铠甲伤痕累累,有的带伤,有的不停地叫痛,不过绝大部分人都躺在地上喊饿。

“嘿!路山成大哥!你在哪儿?”既然都是溃兵,万一里面有我想找的人,那我可不会让他们离开我的视线。

“别喊啦!听到你的喊声,我心烦的很!”我刚走到某个人身边,他一把抓住我的脚,求我似的说。

“我不喊,怎么找我的大哥啊!”我继续装扮我现在的身份。

“你喊了也没有用,早晚都会饿死在这里,找到你的大哥,又有什么用?徒增伤悲啊!你不找还好,你心里还会有些舒服点,可以想,说不定我的大哥已经到其它地方去了!”拉住我的脚的士兵,慢慢地放开,说着自己的体会。

“是吗?”我沉吟一下,“我们才不会死嘞!这里可都是我们自己人啊!”

“自己人?人家早就向上面汇报说,我们这些人全都死在了战场,你说他们还会收留我们这些死人吗?说我们飞利国的军队在吃败仗后,狼狈逃窜?你也太天真啦!”他又拉住我的脚,“坐下来,我好好地教教你!”

“我不懂,我还是先去找路山成大哥的好!”我开始挣脱。

“我们是不是认识啊?我觉得你的声音好熟悉!”拉住我的人慢慢地拉着我站起来,站到背光的地方,仔细看我的脸,“你这伤疤,你这脸,好像是见过,你的声音我似乎也听过,可我竟然记不起你这个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别尚!我大哥叫路山成!”我的声音加入了很多的傻呆之声,给人的感觉有些瓮声瓮气,他们应该会有所错觉。

“没听过这个名字!”再仔细看我的脸,“越看你越觉得陌生!怪事!”

“好了!”我扭头看看,那些跟在我ρi股后面的士兵躺进这些人之中,我松了一口气,然后挣脱这个人的抓扯,“我该去找我的大哥啦!”扭身就走。

“别尚!你是个不错的人,等会儿没找到你大哥,记得到我这里来啊?我们说会话!”背后的人还想留住我似的。

这个家伙说的一句话让我有些害怕,说我们全部阵亡,因此不会再收留我们?那我这不是到这里找死?而且对感召男爵他们没有一点好处,该死!想走的话,说不定那些家伙又会跑出来大喊:“抓­奸­细!”把我当场给宰了,不走吧?反正我们都是死人,这里的将军一个命令就可以把我们给弄成没有喘气声的真正的死人。

现在,我唯一希望的就是珍来国人跑来,狠狠地咬他们一口,他们就会变成逃兵,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混进去。或者,我们帮着珍来国人把他们给灭了,然后投入珍来国人的怀抱。

我的喊声真的没有用,在周围找了好一阵,都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只好放弃。现在又去哪儿啊?感召男爵那儿?不,我现在回去就会暴露在教会法师他们的眼中,他们的死期来得更快……

“别尚,这里!”我垂头丧气地在瘫软的人群中走着,那个刚才跟我说过话的家伙似乎看出了我的迷茫,开始指引我,“没找到是吧?是坏事,也是好事!”

“大哥!你说得倒轻松,又不是你的亲人!”我气嘟嘟地看向他,迈开步子走到他身边,讨厌似的看着他。

“战场父子兵,兄弟兵,这个时代多的是!你以为这里就你一个人有亲人在军队里?”伸手拉我坐下。

“是吗?”摸摸水袋,好像还有点水,拿出来就是喝。

“太阳这么大,你越喝水,出的汗越多,消耗的体力也就更多,那你就会更饿!少喝点水吧!”挡住我继续喝水。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教训人!”我放下水袋,脱掉身上的盔甲,只穿着一身单衣,看看天上的太阳,“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晒太阳?为什么不到树林子里去躲着?”

“你终于看出我们的不对劲儿了!”这为老兄用一张写满沧桑的脸对着我的眼睛,“人家不赶我们,我们是死人啊?跑到这里来晒太阳?所以我这才说,我们早晚都是死!”

“混蛋,这些该死的混蛋,我跟他们拼了!这样晒死,还不如在战场战死!”我狠狠地捶地面。看来他们真的想要我们死!那我就等着!珍来国人说不定马上就会进攻这里,到时候我再给你们来一招釜底抽薪,让你们也尝尝惨败后的滋味。怨恨,一大堆的怨恨从我心里冒到鼻尖。

“拼命?我们都成这样了,上去拼命那是直接把自己的头让他们砍,我们死了,他们说不定还会割下我们的脑袋拿去充当杀敌的夺得的人头!”这位老兄似乎比我还看得透彻。

“大哥!难道我们就这样在这里等死?就是十恶不赦的人,死前也能吃上几口断头酒,我们为了飞利国拼死拼活,难道就让我们在这里饿死?晒死?”我吃惊地看着他。

“哎!要是对面的那些人肯收留我们,我也许可以跑到那上面去呆几天!不过,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被我们的人死死包围着,我们跑去投降,怎么也说不通!我已经走上绝路了!”

“绝路!绝路!不!我还要找我大哥,我不能就这样死!我不能就这样死!我还要找我的大哥!”本来想痛哭一番,可这个该死的眼睛却­干­涩的很,别说泪水了,连眼屎都不给我来点,我只好惊慌地叫嚷着,想把自己的脸­色­变得苍白,哪知刚好相反,由于我用力过猛,憋得的脸火烧一般。

“别尚!不要这样!”拉我再次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其实,我们还是有活路的,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否则,我定然去试试!要不,你去试试!”

“什么活路?”这个家伙的真心露出来了,他想让我做他的探路石。

他沉吟一会儿,“你不要告诉别人啊!”我点头,他在我耳边说,“我这里有我们已经战死的将军的一个令牌,只要有人敢拿着他跑过去,想个法子让那些守门的人让开,你就冲进去,到时候,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偷到一身好一点点衣服,盔甲,他们就再也没有办法啦!”眼睛里写满了狡黠。

“大哥!这个法子行不通吧?他们肯定知道我们吃了大败仗,谁还会拿着令牌跑去传命令啊?”这个家伙不是让我去探路,而是让我去送死,只要我一走到那里,想要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坚信自己的有命令要传达到里面去,坚信手中的令牌是那个将军亲手给我的,只要我一退后,他们就知道我的身份是假的,我始终坚持要进去,那么那里就会混乱,身边的这些人刚好借口看热闹慢慢地向那里集中,当守门的兵要拿我杀­鸡­儆猴时候,他们就一个冲锋,本来已经慌乱的守门兵肯定挡不住,他们就有抢东西的机会了,甚至杀掉些里面的兵,混杂进这个军营。

“是啊!这条活路实在是九死一生的一条路!”沉默,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等我们两个的气息都充满绝望的时候再说:“如果,你想找你的大哥,反正早晚都是一死,如果你想拼一下,我可以把它给你!”

“算了!我大哥说,我们都是堂堂正正的飞利国人,现在我的们国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我们要尽最大的力量保护我们的国家,等会儿,我休息够了!我直接去跟那些人说,让我到有珍来国人的地方!我一个人冲杀,也不会皱眉头的!”我以一种非常崇敬的信仰的说出这番话,我就是变相地跟他说,我别尚只听我大哥的,你就算说得再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理会的!

一百四十三 赌命

“什么?你竟然想去向这些家伙提要求?我看你一定会白白死在他们手上的!”做在我身边的这个家伙非常惋惜地说。

“是吗?我不知道,再等十多分钟,我们就知道结果啦!”我不再搭理身边这个鼓动我的家伙,躺在地上,让火热的太阳晒我,我闭上的眼睛里全是金黄的一片,虽然热点,但是我感觉很不错,有点像是在天堂。

“我跟你说,嘿!睡什么觉啊?”身边的人开始推我,“小子,难道你真是死脑筋啊?等会儿你把这块令牌带上,不是更容易达成你的愿望?”不断地推我,“你只要说,你是来找援军的,他们不让你进去,那也会让你离开的啊?看在你这么勇敢的份上,这块令牌最后的功用应该在你的手中发挥出来!”

“算了,这位大哥!”我推让不过,睁开眼睛来,眯缝着眼睛看,“既然这令牌这么好用,你留着他也能得到一个活命的机会,我这个傻蛋,可不敢要这么贵重的东西!”真是可笑,刚才的话说得还有些合情合理,现在见我没了兴趣,说的话可就露出许多猫腻来了——也许,这块令牌还是其他的麻烦。像什么这里的将军正在寻找这块令牌,原因就是我们这些死尸中,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从他哪里偷了出来,一旦抓住手持令牌的人,就可以让其他人进入军营。或者,这块令牌真的可以调动这里所有的将士,但是这里的主要将领都认为,那个该死的主帅不具有调动他们的资格,只要谁一拿出来,他们明着把人请进去,一到他们的里面说这个人是假冒的,暗地里下黑手,把人给宰了,令牌收到自己的怀里,从此以后就不再听某个讨厌的人命令,于是,身边的这些人也因为没有这块令牌,所以这个军营就敢大大方方地接受,如果有什么上级跑来问,全都推到守门的士兵身上……­阴­谋,一大串的­阴­谋在我脑海中上演着。

“我不是说了吗?我的体力不行啦!现在连走到大门去的力气都没有了!给,你拿着吧!”好家伙,他也真够真心的,直接往我怀里塞。

“既然这样,我的大哥!你实在是太好啦!我这就去,还休息个屁!”我手里拽着那可能带着非常厉害陷害的令牌,穿起盔甲,带上佩刀,爬起来就往哪该死的简易得要命的军营跑,嘴里大叫着:“长官!长官!我要求见长官!我有重要情报要向长官汇报!”守门的那些士兵看见我,刀枪剑戟全都对准了我,只要我接近他们三米的范围,那雪亮的兵刃就会在我身体上划出一条血红的伤口。

“长官!我有重要军情要向你汇报!”我跑到离他们十米的时候,拿出手中的令牌开始挥舞,然后在我手向后挥动的那一刻,突然之间脚与脚相撞,身子失去平衡摔向地面,手的挥动已经失去控制,手中的令牌就像一只被扔出去的石头,从我手上飞走,向高空飞去,越过前面挡路的守门官兵后,开始往下落,“哐当!”砸在了谁的兵器上,我也跟着“嘭”的一声摔了一个狗啃屎。

“站住!站住!再往前走,我们可就要动手啦!”对着我的人喊完一句,站在他们后面的人跟着喊:“竟敢袭击军营,你活得不耐烦啦?用这么危险的——”发怒要训斥我的人突然闭上了嘴,挤开挡在前面的士兵,走到距离我五米的地方,拍拍他身上的战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冷冷地盯着我:“小子!你有什么军情啊?你是哪个将领的部下啊?”

“长官!”我赶紧从刚才装出来的一跤中挣脱出来,连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两步,单膝跪下,“长官!士兵,别尚向你致敬!”然后站起来,“禀告长官,我现在是一个逃兵,已经不能属于任何将领统帅的队伍!”左右看看,“至于军情,我不知道我在这里说是否合乎规矩?请长官给予明示!”

“说!”

“禀告长官!逃兵别尚带来的军情包括以下内容:昨天晚上,我飞利国军与珍来国军的战斗以飞利国军的惨败而告终;教会的智风长老在指挥这场战斗中受到了珍来国等几国教会长老的围攻,智风长老的生死不明;珍来国军似乎在占领我飞利国军所建造的阵线后,并没防守,而是再次进行了大规模的调兵,行军方向不明!”行一个军礼,“长官!逃兵别尚汇报军情完毕!请求长官惩治我的逃兵罪!”我用的是引吭鸟教给我的那正规得不能再正规的飞利国士兵礼节。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犯了多大的罪过?你刚才用什么袭击军营的?”这个军官把我往那令牌上引。

“逃兵不知?我刚才只是摔了一跤,如果这个动作违犯了长官的军规!逃兵别尚恳请赐罚!”我急忙单膝跪倒,等着这个军官的命令——千万不要是斩啊!否则我想到的后话也就没有作用啦!

“没有?你刚才向军营扔什么东西啦?难道我们这些人眼睛都是瞎的,耳朵都是聋的?”军官一脚踢在我的肩头。

我被踢得打了一个滚,然后急忙跪好:“回禀长官!逃兵真的不知,逃兵根本没有向军营扔过任何东西,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上飞出去的话,那肯定是逃兵盔甲上的铁片!”

“是吗?不会是你的兵器?”军官跨前一步,恶狠狠地问。

“回禀长官!逃兵的佩刀还在身上,又没有断,所以不可能是逃兵所带的兵器!”我的口气是那么庄严,就算天下最重的东西落在我身上,似乎都能扛得住。

“逃兵,别尚!你身上有无军牌,令牌之类的?”军官直接问。

“禀告长官!逃兵别尚身上没有这些东西,因此才犯下了逃兵重罪!请长官责罚!”用一副应用就义的声音加行为对待军官的盘问,眼睛瞟一眼后面那些有些蠢蠢欲动的士兵,他们竟然没有靠近,那么,他们应该没有通过这块军牌引起的混乱,然后冲营的想法。那他们到底是什么想法?鬼知道!

“呃?”军官有些嘲笑似的,“想不到啊!想不到啊!你这个小子还真敢来!来人啦!把这个严重违反军纪军规的逃兵别尚给我抓起来!带到将军那里由他亲自处罚!”

糟糕,这个军官没有说出令牌所隐藏的某些事件,一旦进如军营,风中石到底在哪儿我又搞不清,万一有了­性­命之忧,我就难逃一死啦!不过,事情已经做到现在这个地步,想回头也没办法啦,除非我公然向这个军营的所有军士发起进攻,并且还要胜过他们……就是有风中石帮忙,也是万难的啊。

我的佩刀被人解去,搜身,卸掉我的盔甲,五花大绑,帮着我的伤口痛得要命,我只能咬牙忍着,随着他们的推攘进了军营。一路上席地而坐,席地而睡,席地烹调,席地……的将士们都没有多少激动,最多的是瞟我两眼。

“跪下!”将军,犯人带到。

我被人扔进在一片树林中的搭建的没有墙的棚子,一个将帅打扮的人突然从一张树­干­绑成的床上跳起来,看看我,对那些士兵说:“你们都给我出去,好好守着,要是有谁敢靠近这里,格杀勿论!”只剩下我和那个跟我说过话的军官,这个将帅指着我说:“他就是偷我军牌的那个混蛋?”

“我不知道,将军!”那个军官口上这么说,却向那个将帅递上一块军牌。

“难道是你偷的不成?”这个将军怨毒的眼神看向那个军官。

“末将哪敢!这是在这个逃兵来的时候,从他身上飞到军营里的!被我的士兵捡着了,我暂时收放着的!我问过他,他并不承认身上有这东西!”军官显得有些慌张,却没有多少害怕的意思。

“哦!原来是这样?难不成,是上帝偷了,然后放在这个混蛋的身上,让他带过来的?”将军开始向军官发火,我却能在一边暂时平静一会儿。

“末将不敢妄加猜测!”军官变得一脸严肃。

“噷!”将军狠狠地瞪军官一眼,然后走过来,看着我,“你小子为什么偷我的令牌?你知不知道,你小子害得我差点上吊!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偷我的令牌的?”

天啦,原来是这样,这个军将的令牌被他的对手给偷了,而这个对手很可能就是那条惨败的飞利国阵线的某个人,我们这些逃兵跑过来,对于他来说,肯定是不会收留的,屠杀自己人又怕留下什么口实,就用圈围起来,不给吃,不给喝,让逃兵们晒死,以解他的心头之恨。我如果承认的话,必死无疑。

“禀告将军!逃兵别尚实在是不知道将军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必须镇定,镇定,就用实话来说。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嘲笑着就是一脚,端端正正地踢在我的脸颊上,我的身子向侧后方倒去,潜意识让我急忙用肩头去撞地,艰难地避过不能受到重击的脑袋,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摔在坑坑洼洼的地上,“他妈的,这个家伙竟然不知道!不知道,还敢跑到我军营来?”

“将军!我真的一无所知?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贵军的令牌?”我咬牙解释。

“那他跑到军营来­干­什么?”这次,这个将军问的是那个军官。

“他说他是来汇报军情的!”那个军官只是略微地低着头。

“汇报军情?你他妈的,当我是你家老子啊?跑来给我汇报军情?你以为我会相信?”又是一脚,踩在我的脸上使劲儿地碾。

我闭着眼睛,忍受着痛楚,感觉从伤口迸发出来的血,撑到将军收回他宝贵的脚:“将军!我作为一个伟大的飞利国的士兵!保卫飞利国是我生存的责任,我虽然已经从战场上逃跑了,但是那也不是我的错,因为我们就算再留在那里也只是多具尸体罢啦!珍来国人本来人数就比我们多,装备也比我们­精­良,物资也比我们丰富,我们耗尽了心力,辛辛苦苦地坚持昨天晚上,整条阵线已经完全失去了防御功能,珍来国的援军又开到,再加上智风长老他们被人围攻,我们的人绝大部分都被围在了死角上,他们那么多的弓箭手,几下就把我们的人杀得没了声息!我还不跑?难道我还要在那里等人家杀了我?”我吐出从伤疤流出的浸入我嘴的血,“我大哥说啦!死要死得其所,活要活得有价值!我不能那么窝囊地死,我一咬牙,就逃跑了,想要到将军这里来继续杀敌报国!我相信,用不了多久,珍来国人一定就会来攻打这里!我恳请将军,无论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希望你能容我在与珍来国人的战斗中死去!”

“呵!我他妈的,竟然遇到了一个会爱国的兵?”嘲笑,好像不是在嘲笑我,而是在嘲笑他自己,“少在这里唬我?你们打败仗?而且是惨败?智风长老他们难道是去喝西北风的啊?就算他们是遇到了败仗,也不至于连个来通知的教会法师都不派来吧?他们倒是还从这里拉走了一个教会法师!”过来又给我一脚,“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混蛋!竟然编出这样的瞎话来骗我?”我又被踢得翻滚,“你看看你脸上的伤!你也过来看看他脸上的伤!这是打仗打出来的吗?不是,这是皮鞭抽出来的!”不知道是谁跑过来,拉开了我的衣服,又走开,“他全身都是这种伤,他是一个被狠狠抽了一顿的家伙!我们能相信这些受到军法处置的混蛋?鬼扯!”大声嚎叫起来,“说!你到底是受谁的指使偷了我东西的?”

“将军,我,逃兵别尚再说一遍,我对此事一无所知!如果你不相信我的决心,你可以随意惩处我!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那些军情,你可以派人出去打探一下,一个骑兵半个小时就能跑个来回!”我挺起流着鲜血的脸,苦笑着说完,然后就停止脸上所有的动作,看着他,直直地看着他。

“将军,我能不能说句话?”那个军官在这个时候Сhā话。

“说!你说!把你肚子里的货全部掏出来最好!老子最恨那些在背地里搞鬼的人!”将军似乎下定了狠心,要拿我怎么样,可这个军官的话,打断了他的决心,他恶狠狠地等着。

“将军!我认为这个小子说的军情十有八九是真的!”军官冷冷地说出的话在我耳里是那么的动听。

“真的?怎么可能是真的!你是从哪里判断出来的!”将军似乎就要向这个军官发大脾气。

“将军,你去看看那些跑到这里的逃兵,我相信,你也会有这样的看法!他们的处境令人很难想象,除了他们打了一个大败仗!”军官的话似乎是寒冬的冰块,一下就把将军的脾气给冻住了。

“嗯!真的?”将军见军官点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走,你带我去看看!”迈步就往外面走,骑上马,带着几个骑士离开:“你们几个,把这个小子看好,要是让他跑了,当心我把你们大卸八块!”几个士兵走进棚子,像木桩一般地立在我的周围。

十多分钟就在我脸上一点一点停止流血中过去。那个将军还没有回来,可整个简易军营有了大动静,军令声下,原本显得非常闲适的将士们开始拔旗移营。又过了五分钟,一阵马蹄声带着那个将军回到这个棚子,连马都下马:“来人啦!把这个混蛋松了绑,把他扔到那个魔鬼队!”

“是!”守着我的那几个士兵跑过来就动手。

那个将军掉转马头对他旁边的一个骑士说:“快去看看,我的令牌回来没有?”扭头望望对面的感召男爵他们的住处,“你就在这儿等着,令牌回来后,你持着我的令牌,到三师去,让他们老老实实地给我守住那座山,要是从上面跑下来一个人,我拿他们师长是问!”拍马就走,“快!我们到四师去!时间,我们浪费了那么时间,必须得赶回来!”驾着马蹄声离开。

“走!快走!”我身上的绑绳被解下来后,一个士兵把绳子好好地收了起来,另外几个就开始催促我。

魔鬼队?那是什么玩意儿?不会真的全是魔鬼吧?我忍着新受的伤痛,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最后来到一群怪异的人面前——这是一群毫无纪律,丝毫不把我身后这些士兵放在眼里的,脸上、身上画着各种图画的怪物。身后的士兵大喊一声:“这是你们的新人!”把我推过去。

我一站稳,扭头看去,那些家伙跟见了鬼一样,飞奔而去。再看看眼前的这些人。

“我是你们的队长!我们的任务就是送死!要是你想逃跑,那你就跑吧,只要你有本事逃过四周的士兵!”一个脸上抹得漆黑的大汉,提着一把斧头走过来,对我说。

“有没有吃的,队长!”我放轻松,用一种熟人之间的口吻说。

“吃的?等你画好脸,选好魔鬼装备后再说吧!”转身就往旁边的一个水桶走去,从里面抓出一把黑漆漆的东西,往我脸上一抹,“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先这么着!如果你以后还能活着的话,我再给找个纹身师傅,好好给你画一身的魔鬼!”拉开我衣服看看,“不过,我看你就不需要啦!你身上的伤疤比这些画的魔鬼更吓人!”然后又向旁边的兵器架走去。

我赶紧吐掉被塞进嘴里的黑东西,忍受着奇怪的味道,忍受着它给我脸上伤口带来的刺痛,赶紧跟上去。

“这里有各种兵器,随便你拿!不过我建议你选重型兵器,冲锋的时候,你多一些活命的机会!”我扔掉手中的刀?不,万一它是风中石呢?见我没有选,就带着我来到另外一个地方,这里堆满了酒­肉­饭菜,“这些东西,随便你吃!不过不要吃得太饱!一遇上任务,会撑爆你肚子的!”他漆黑的手在我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四处看看:“好了,你可以在这个栅栏的范围内随意活动!”指着我刚才没有注意到那些歪歪扭扭,Сhā在地上的树枝。

我扭过头来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抛下我,到一边磨他的斧子去了,我一转身,抓起食物开始喂馋虫,抓起酒罐往身上的伤疤浇酒,“痛!啊!”酒烧灼伤疤的感觉实在是太剧烈了,我痛得大叫起来,眼泪鼻涕齐下,双手抓着­肉­使劲地砸东西。

一百四十四 魔鬼,都是魔鬼

“小子!你也太狠了点吧?竟然这样喝酒!”我痛得满地跳舞的时候,身边来了一个没有穿盔甲,甚至连点士兵应该有的任何装饰都没有,看起来倒像一个从屠宰厂出来的屠夫,脸上全是飞溅的鲜血,他把一把大大的砍刀随手剁在一边的木头上,拉过一根木桩坐下。

“闲着也是闲着!”我不敢再往身上浇酒,一边忍着恶痛找东西坐下来,继续吃东西,一边答非所问。

“有风格,老子挺喜欢,来!”这个大汉提起一坛酒来,碰了碰我放在桌上的一坛酒,然后,举到头顶,往脸上倒,“哗哗哗!”嘴巴像一只快要­干­死的鱼不停地张合着,倒出来的酒大部分从他的头上溅飞到四周,小部分顺着不停蠕动的脖子流进衣服,一坛酒没有十秒钟就被他给解决掉了。甩甩湿漉漉的头发,“噗噗”地吹脸上还在流动酒:“爽!真他妈的爽!这么喝酒,实在是太爽啦!”

“嘿!我说二位,你们这是不是太糟蹋东西啦!现在还有好多人吃不上饭,跟别说喝酒啦!你们倒好跑到这里来用酒洗头,用酒洗澡!”我看完这个红脸屠夫的表演,痛快地打笑起来,从地上提起一坛酒递给他,这个时候,又有一个看上去很是瘦弱的老乞丐般的人走过来,一边批评着我们,一边笑着抓起一坛酒,不是往嘴里灌,直接倒在身上,开始搓澡。

“嘿!你个老乞丐!还说我们,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把你身上的脏东西全都甩到桌子上来啦!”红脸屠夫抓过我递过去的酒,一口大小一口小地喝起来,看着老乞丐的表演,笑着点评。

“该死!你们这样糟蹋酒,我是不是该用这些饭菜做一身衣服穿上啊!”热闹的气氛把许多在四周无所事事的各种各样的魔鬼吸引了过来,使劲地糟蹋地上的酒,连吃带甩桌上的饭菜,都是一副豪爽的样子。我这个开头人反而变成了一个局外人,实实在在地吃着东西。

“各位!魔鬼队的兄弟们!我们马上就要上战场啦!来把这些带不走的东西全部吃掉!喝掉!”那些拿着酒就醉了的人,踉踉跄跄地走着醉步,嘴里哼哼着各种各样的豪放的话。看来这个魔鬼队的死亡概率达到了百分之百吧,这些东西看起来,是我们的待遇极高,其实都是断头饭,断头酒。

我可不喜欢许多魔鬼样的人在身边发酒疯,端起几盘菜,悄悄地躲到一边,看着整个军营的状况,警惕着发酒疯的人会不会扑过来给我一顿胖揍。

“东西摔得差不多了吧!酒­肉­吃饱了吧!”突然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魔鬼队接令!”那个骑兵停住马,掏出一块令牌,“除了你们的装备,什么东西都不准带,马上跟我到二十三高地等待命令!”

“啊!啊!啊!”疯狂的酒­肉­让魔鬼队的魔鬼们疯狂了起来,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全部疯狂得都失去了理智,推倒还没吃完饭店桌子,摔碎盘子、碗,踢碎一坛坛还没有开封的酒,抓起自己的武器对着那个骑兵一阵守吼,挥舞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就向骑兵砍去,挡路的树桩,变成了跳跃的台阶,囚牢的栅栏变成了被屠戮的对象,魔鬼队的人一窝蜂地追着那个骑兵的ρi股,势要连人带马生生地吃进肚子才能平息大家的愤怒。

“我的吗呀,这真是一群魔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我,刚一感叹,魔鬼队的人已经跑出几十米了,我赶紧甩掉伸手的饭菜,拖着我的刀,拼命地追。

山谷之间现在是什么声音最引人注意,就是我所在的魔鬼队的人,那种绝望中带着极怒,疯狂中带着哀伤的吼叫,能够把人吓得直打哆嗦。我这个魔鬼,却还学不会他们这种疯狂,甚至连他们飞奔的速度都达不到,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弱者。那些还没有撤走或正在撤走的士兵看见前面的魔鬼全是默不吭声的肃静,当我从他们前面走过时,却是一堆讥讽:“魔鬼队里竟然也有这种货­色­?”

“好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命令!”那个在前面领路的骑兵把魔鬼队带上了一个山坡后,离开我们飞奔而去。

“妈的!还要等!”一个个魔鬼都对等待失去了信心,想冲上去把那个骑兵­干­掉,可是刚跑两步就被人家甩了好远,只好挥舞着自己的兵器拿旁边的树木出气,砍,不出气,用脚跺,还不出气,抱着使劲儿摇,咬……

“妈呀!你们真不是人怎么能跑这么快?”气喘吁吁的我好不容易赶到了队伍里,撑着腰,翕动着嘴问。

“跑不快?小子,你是新来的吧!”坐在旁边的一个人冲着我发怒气。

“对,我是新……新来的!”他的气势都快把我给杀死了。

“魔鬼队!是有进无出的死亡队伍!”他的骄傲与痛恨全都冲着我来,“平时被关在一个地方,除了吃喝拉撒,军队什么事都不让我们做,但是一上战场,那些深入敌营开道,抢滩渡险等等最艰苦的战斗都是我们在­干­!”抓起一块石头站起来,朝着那些在旁边打着军旗,盔甲鲜亮的士兵扔过去,“这些混蛋就在一边看着,如果我们要取胜了,他们就会一窝蜂地冲过来把所有的功劳抢过去!呸!”一脚跺在一棵树上,“如果我们打败了,他们就会掉头就走,让我们被杀光!”冲过来提溜起我,“小子!我们要想活命,你说能不跑快点吗?哼?噷!”把我扔在地上。

“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原来是魔鬼队才是这支军队的­精­英所在啊!”我被他的气势弄得非常惶恐,一边退,一边说出这些赞叹的话。

“­精­英?你敢污蔑我们是­精­英?”挥舞着他手中的狼牙­棒­,就要往我身上招呼,不过还是停下了手,“我差点忘了,你个小子是新人!”敲在旁边的树上,“你给我记好了!我们是魔鬼!这个世界最凶恶的魔鬼!只有魔鬼才能作为我的称号!知道了吗?”

“知道啦!你是魔鬼,我也是魔鬼!只有鲜血才能平息我们的怒气,只有敌人的尸体才抚平我们的创伤!我们是无坚不摧的魔鬼!”我知道这些都喜欢强势的人,我连忙站起来冲他吼叫。

“这才像样!”他一ρi股坐在地上,鼻子里喷着呼呼的怒气。

我朝着没有人的地方叹一口气,原来这什么狗屁魔鬼队就是死囚牢啊!平时把人关着,到了时刻就把人推到刑场,如果能活着从刑场出来,结果还是被关着,接着等下一次上刑场……可悲,可悲的军队啊!这到底是谁搞出来的?不会是那些贵族跑来当兵,但是又怕死,所以,非贵族的士兵就变成了魔鬼队?不会吧,这么多士兵都是贵族出生的?

“大哥!你没来魔鬼队之前,是在哪里任职啊?”我找到一个看上去已经从疯狂中走出来的魔鬼,走上去,坐在他身边,抚摸着我手中的缺口刀,没有看他地问。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要是再敢问我这种问题,老子宰了你!快滚!”迎接我的不是答案,而是一记飞脚。

“我他妈的招惹谁啦!”我被踢得站起来,就是大骂,这个地方需要的是野蛮,你要是讲一点礼貌,就会让人想起正常的生活,也就会让人知道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痛苦。我的改变,我的改变策略:“今天刚来这里,你们就一个个冲我吹胡子瞪眼睛,难道我这个新来的就不是你们的人吗?啊——”嘶喊起来,撕开衣服,“你们看看,我哪一点比你们差,身上的伤疤比你们吃的饭都还要多!你们看看——”我要唤醒他们的团队­精­神,否则,只是一味的发疯发狂,吃亏的永远都是我们,特别是我,“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死!”扭头指着那些看上去很慌张,其实还是很悠闲的正在调动的士兵,“我们就算是魔鬼,也不能像那些混蛋一样,一盘散沙,敌人来一个人,我顶着,敌人来是个人,还是我顶着,敌人来一百个人、一千个人,还是我一个人顶着,这样——我们永远也摆脱不了死神的魔爪!”我声嘶力竭地喊叫着,“我们是魔鬼,那么我们就应该是永远不可战胜的!敌人来的人多,我的人就要更多!敌人会耍­阴­谋,我们就要更会耍­阴­谋!敌人很狡诈,我们就要比他们狡诈十倍,百倍!我们既然是魔鬼,那就要百战百胜——”我张开双臂对着天上的太阳狂怒地叫着。

“小子,好气魄!我们魔鬼队一定要百战百胜!可是我只有这么点魔鬼,我们又怎么样百战百胜?”我的强势似乎出乎这些家伙的意料,他们跟我说话的口气变得柔和许多。

“我脑子里装满了百战百胜的法子,可是——你,想百战百胜吗?”强势既然能在这些人中间站住脚,那我就跟他们来强势的。

“妈的!我们谁不想百战百胜!想死的早就死光啦!”一个魔鬼站起来对着我骂一句,然后对着其他人吼叫。

“对,想死的人,都死光啦!只剩下我们这些不甘心的魔鬼!”整支魔鬼队在这个时刻似乎有了一点人气儿。

“那好!我们首先就要像一把宝刀!”举起我手中的刀,“你们说说,为什么我的刀会缺口!谁他妈的知道,赶快给我说出来!”

“你祖宗的,是钢火不够好!”

“钢火不够好?你错啦!你错到上帝的脚后跟上去啦!”刁难与批判才能保证我的强势,“是因为这把破刀,就像我这支魔鬼队!有的魔鬼跟我们不是同一条心!碰到点硬家伙就会发疯,发狂,脱离队伍,冲到敌人的身子里砍!可是这么一块钢,跳出去后最多只能伤一个人,以后就只能活在敌人的尸体中啦!”我用手中的刀狠狠地砍一棵树,“乓!”一声脆响,手中的刀断为两截,原来这真不是风中石啊!妈的!“看见没有!看见没有!你们看到那截发疯的钢没有,你们谁能告诉我,他现在躺在地上还能怎么伤人?”

“混蛋!你用手抓起来,照样砍人?”一个大汉呵斥着我。

“好!那你今天的战斗就用它去砍人!”我跑过去捡起那截断刀,扔给那个大汉,“哪怕你有天大的本事,我这半把断刀砍的人都会比你多!”

“当然啦!你­奶­­奶­的,这没有刀把!拿都不好拿!怎么砍人!”那个大汉捡起身边的断刀扔给我,“我这兵器才是杀人用的!”

“现在,你懂不懂怎么样才能百战百胜?”我冲着那个大汉怒问。

“懂你他妈的头!你都还没说,我怎么个懂法!”伸长脖子对着我喷口水。

“你们懂不懂?”结果都是一顿愤怒的声音和魔鬼脸的跳动,“笨蛋,你们这些该死的笨蛋,我们要比敌人­奸­诈十倍,百倍,你们这些混蛋竟然听不懂我的话?你们爸爸的ρi股一定没有长端正!”

“混蛋!混蛋!”一个个的大汉被我的咒骂引得怒火上涌,那个迎接我的队长踢开一条道,来到我面前,把他那双血红的眼睛瞪得牛眼那么大,“这是我的队伍,你是我的部下,你给我说!要是你说不清楚,现在我就把你给宰啦!”

“别以为你是队长,我就会怕你,我是一个魔鬼,我什么都不怕,我只会为了敌人的尸体鲜血而活着!”张大嘴,“我呸!”一口唾沫吐在这个队长黑漆漆的脸上。

魔鬼队队长似乎一点都不为我的口水生气,伸手抹掉,然后开始狮吼:“说!”

“如果我们是一把刀,那我们必须有刀把,刀背,还有刀刃!这样才能砍人!如果这把刀要无坚不摧,那么刀把,刀背,还有刀刃上所有的钢都必须牢牢地抱在一起!这样才能变成所向无敌的绝世宝刀——”我对着离我只有五六厘米的脸使劲儿地喷口水,“听懂了没有,你这个笨蛋!”

“这样就能百战百胜啦!你他妈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队长对着我的脸开始喷口水。

“你不要不信!只要你敢把这把刀给我用,我用顺手后,我一定能百战百胜!所向披靡!你敢不敢?”我冲着他的脸喷口水。

“魔鬼队的魔鬼们,听着!现在,我们就由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指挥,谁要是不听命令,我就跟他没完!”这个队长先朝我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扭头对其他魔鬼说。

“呸!”一堆堆的口水向我飞来,“老子今天听一回你的!要是老子没命了,小心晚上我来找你麻烦!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好!我这个混蛋从现在起暂时带领这支魔鬼队!”我推开队长,冲着所有的魔鬼问:“你们最害怕什么?说,全都说出来!”

“我们无所畏忌!你这个混蛋竟敢说我们害怕!信不信老子打死你!”马上就有人跳出来顶撞我这个冒牌货。

“你们,在这场战斗中,没有几个能活着走出来!什么狗屁刀把,什么狗屁刀背,什么狗屁刀刃?”我指着跳出来的人鼻子,“看看你们!连你们害怕什么都不敢说,我让你们说还是不敢说,我这个刀把怎么动,你们都不会跟着,别说砍人啦!就是砍苍蝇,都砍不动!”

“你这话什么意思?”跳出来的人真的扑了上来,还好有队长挡着。

“什么意思?”我推开队长,把脸上的伤疤伸到他的面前,“刀把是­干­什么用的!刀把是指挥整把刀的!我现在就是你们的刀把,可我让你们说出你们害怕的东西,你们却不说,这不是在找死,哪是在­干­什么?”

“我们的确没什么害怕的!”他扬起的兵器始终没有落下来,听完我的话,这才愤愤不平地放下,瞪着我坚定地说。

“不害怕!你真的什么都不害怕!那你为什么还嚷嚷?说,那你为什么还嚷嚷?”我不等对方说话,抢断地喊:“就是因为你害怕别人知道你有害怕的东西,所以你才大声嚷嚷!是不是?是不是?”我扭头对别人呐喊几次,“魔鬼为什么就不能有害怕的东西?害怕的东西到处都是!”我放声宣告:“我害怕死亡,我害怕饥饿,我害怕受伤,我害怕没有自由!我甚至害怕脚板下面有石子!我害怕的东西数都数不过来!”说自己害怕的东西,还当着这么多人说,而且还说得理直气壮,我是不是太强势啦?“可是,只要我们在某一支队伍中,你害怕的东西,别人不一定害怕,别人害怕的东西,你不一定害怕!那么在­干­任何事的时候,我们有了明确的分工,像我是刀把,就可以不跟敌人进行大规模的厮杀,而是调整你们的位置、力度用最省力的方法,最快捷的方法杀敌!”我狠狠地大叫起来:“想百战百胜的魔鬼们,听令,马上想出自己最害怕的东西,不用告诉我,然后选择你们在我们这把宝刀上的位置!马上!快!”

四下寻找空地,然后喊叫起来:“想当刀把的站在这边,想当刀背的站在这边,想成为刀刃的站在这里!”

正当我开始大刀阔斧地改编魔鬼队的时候,那带着令牌的骑兵已经飞奔过来,他把令牌往空中一举:“魔鬼队!听令,马上攻上对面的山头!一旦有珍来国的埋伏,放狼烟示警!”没等他胯下的战马站住脚,马头已经掉转过去,向着某个山头疾驰而去。

“魔鬼们出发!刀刃走在最前,刀背走在中间,刀把走在最后,每个人都可以跟另外的人,在适当的时机调换自己的位置!”我们魔鬼队的嘶喊声在山峰之间游荡着,这些家伙却没有因为我的布置而有所变化,开始向骑兵指的那个方向冲去,毫无秩序,毫无阵容,真是一窝蜂!“妈的!我让你走!没让你们跑!给我停下来!给我停下来!你们都得把脚下的每一个土粒,每一个块石头看清楚!我们是在找埋伏,不是在冲锋!”我命令就像一根带刺的钩,虽然拉慢了魔鬼队的行动,可是他们却感到非常痛苦,怨恨的,恶毒的,眼光都­射­向我来——看来,我比这些魔鬼更魔鬼啊!

一百四十五 魔鬼探路

“我们是魔鬼,我们不需要枷锁!我们不需要枷锁!”冲锋给这些魔鬼们带来的是热血上涌,是激|情燃烧,是灵魂升华,计谋、方法等等的所谓的智慧在他们的心中早已化为虚无,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燃烧,让自己的生命燃烧,彻底照耀这个世界,在­阴­暗的生活中留下辉煌的一刻。

该死!我这个最弱的魔鬼怎么办?看着这些魔鬼忍受着骨­肉­分离的痛苦,痛嚎着甩掉我用命令做的钩,我热血也跟着一起沸腾,想要甩掉背负的一切冲上去,用自己的血和­肉­完成生命的终点——洪流不能用堵的,用疏导,疏导!我在这一刻多么希望有一双飞腿啊,冲到他们的前面,用我的沸腾引导着他们走进一个相对安全的途径,可是我没有!我没有!

拖着不是风中石的半截短刀,撕开我身上的衣服,扔到地上,挥舞刀,嚎叫着,“杀啊!杀啊!”把那些痛恨我的魔鬼唤回到他们冲锋的路上,解开他们心中的钩子,痛快地喊杀,夹杂着改变的命令:“魔鬼们分成左中右三路攻击!”

这一跑起来,我的心肝脾肺肾都因为发力过度产生了绞痛,可是脚下的速度不再是我能控制的,被其他人的威势拉扯着,推挤着,狂猛地往哪座山冲去。痛苦的时刻并不是这里,当我的热血逐渐被绞痛压制住的时候,我脑袋就是一阵眩晕,脚虽然在跑,可我的上身似乎已经飞了起来,还拖拽着脚用飞跨的姿势往前跑,想要享受那轻飘的感觉,结果,当我的脚不由自主轻飘起来的时候,我轻飘的身子却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变得比一座山还要重——“嘭!”我掉在地上,眼睛一阵金星闪烁,晕厥了过去。

“大哥!快醒醒!大哥!快醒醒!”风中石的声音在我耳朵里盘旋着,刚从眩晕中钻出一点来的意识,好想认真感受一下这似乎很温暖的声音,可是耳朵里却突然充斥满了嗡嗡的鸣叫声,急忙用眼睛去看,眼前全是金星,那些似乎是现实世界的景物却正围着我转,从金星中看一眼,脑袋就痛。手、脚,摸索,想要抓住身边的救命稻草,可是我怎么感觉到趴着的地面在不断地摇晃,就像一头要把我摔下背的公牛,我无奈地趴在地上,手紧紧地抓着地面,腿脚夹着地面。

“大哥!你再不醒,你身边就没有人啦!快起来啊!”风中石的声音终于穿破了耳朵里的嗡嗡声,眼睛撕裂了金星的屏幕,手脚一下找到了支点,呼吸顺畅了不少,疼痛跟着跳出来刺激我,我就像一只被惊醒的睡狮,一下跳了起来,找刀,我的那截断刀正躺在前面的几棵正在站立起来的草之间,我冲过去捡。

“大哥!你还想用它啊?那我可就走了?”风中石略带着威胁的声音,立刻让我的意识全部清醒过来,赶紧刹住脚,寻找风中石的踪影。

“我在这里?在你的腰上!”风中石那指点在迷宫中困晕了的人声音,再次让我的意识仔细地定了定身子的位置,意识确认了一下现在我正在做的事情。

用还闪烁着金星的眼睛看看前面,那些魔鬼已经冲过了山谷,分成左中右三列,从山谷往山上冲,那茂密的树林挡住了不少的视线,魔鬼队的人马上就要消失在摇曳的森林中,“老大啊!我们得赶快啊!”左手拽出腰间的风中石,看着他明亮的刀身,右手撑着还在绞痛的肚子,迈开步子一点一点地往前跑——这还是跑吗?连平常走路的速度的三分之一都达不到。

“大哥!用不用我帮忙啊?我们飞过去怎么样?”风中石试探着问,他对我拽着了他感到了一丝满足,说起话来也显得亲切了很多。

“不能!现在,你千万不要帮我!这四周很可能教会法师,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帮我!”我咬着牙,跑动了三四米,肚子的痛楚似乎更加剧烈了,“妈的!都是吃东西吃的!”我赶紧停下来,左手撑着一棵树,喘息,放松肚子,放松背腰,让那些在肚子里打结的食物顺畅地流动起来。

“真的不让我帮忙?”风中石有些失望,“你可是他们的头儿啊!没有了你,你不怕他们会死吗?”

吞下一口加快消化的口水,深深地呼吸两次:“老大!我去了也没多大用处,我不可能命令他们的!像现在的进攻方式,说不定是他们无意识的结果,而不是我的命令!我去了还是一个负担,他们­精­神上的一个巨大的负担!”说着说着,肚子里的感觉好多了,慢慢地迈开步子,踉跄地前进。

“大哥啊!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是嫌弃自己没有吃过什么真正的苦头似的!人家肚子想的是如何享受人生,你却在想如何痛苦人生!你真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啊!”风中石有所感触地说。

“什么?我是在寻找痛苦人生?说得好,说得好,说得实在是太好啦!我一辈子吃过的皮­肉­之苦简直跟吃的饭一样多!特别是现在,好多都是我自己找的!痛苦人生,那是一个多么充实的人生啊!”说着说着,肚子疏解了一大半,我一点一点地加快速度,一点一点地放开撑在肚子上的右手,瞟瞟身上的伤疤,“我的人生是多么美好的痛苦人生啊!感谢上帝!”我差点被这句话感动得流出泪来。

眨眨­干­巴巴的眼睛,继续加快速度,追那些已经把我甩得远远的魔鬼们,认真地听他们的声音:“冲啊!冲啊!”“珍来国人,快给我出来!”“快给我出来!”听着他们爬上了面前的这座山坡的山顶,似乎没有遇到一个珍来国人。

站在山脚下的我,抬眼看看面前的密林,看看满地崩塌的泥土石块,被肚子的绞痛耗去许多力量的我,刚才的加速让我跑到这里,却没法让我开动脚步往上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往上爬,只好靠着身边的一棵树慢慢地休息。

“大军前进!”本来还在身后的飞利国人开始传来军令,蚂蚁般的士兵开始从我们刚才站的那个山坡周围的山上爬出来,慢慢地爬出来。

“该死!一旦被这些士兵追上,我这个魔鬼说不定就会被当成逃跑者给­干­掉!”我连忙收回注意力,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上攀沿,还好,我爬到山顶找到那些魔鬼的时候,后面的士兵都还没有赶上我。

这里的山顶有树木,根本不适合瞭望,我找到一棵树,爬上去,观察四周的情况:原来这些飞利国士兵很稳健,并没有因为魔鬼队已经在这前面而放松警惕,反而开始以魔鬼队为前锋,所有的军队排成一个箭头形状慢慢地接近,像我刚才走路的速度都能跟他们谨慎的速度相提并论。扭头看看前面,魔鬼队的正面正是我走过的山路的一线,可惜这可能没有任何用处。珍来国人还没有发现,不过,我相信他们会在前面埋伏的,如果进攻县城是他们的目的,那么这里的军队必须进行牵制,如果这里是进攻点,那他们肯定会利用这边军队没有任何举动的时间在树林中大做文章。低头看看这些魔鬼的情况,他们就像一头头没有找到出气筒的愤怒的公牛,正一个个坐着喷热气——糟糕!这样再来一次的话,不说人的体力会下降,这个士气可就转变成烦躁了,如果尽快遇上珍来国人,他们还可能把气势找回来一些,可是一旦一个小时左右都遇不到,他们说不定就会因为这样一个一个山头的冲杀而烦躁到自我伤害,互相伤害,甚至是自相残杀的地步——他们可全都是只有血­性­的魔鬼啊!

必须得找个出气筒!这个出气筒看样子只能是我啦!魔鬼队里的人已经没有人可以忍气吞声的!我慢慢地爬下树,借助刚刚恢复的体力,消化肚子里的食物产生的新能量,摆出一副天王老子的样子走上去:“怎么样?你们这些混蛋不听话我的命令,怎么样?冲杀过来是不是很好玩啊?”嘲笑,一种激怒式的嘲笑。

“混蛋!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搞得我心痒痒的!老子宰了你!”我这一块小小的石头一下就激起千层浪,坐在地上的魔鬼们血红的眼睛都看向我,手中的兵器握得更加紧,不过看到离我最近的一个家伙已经冲上来,就暂时压制住了他们的怒气,变成了看戏——我想他们的心里对于死亡和战争的恐惧、上瘾等等情绪在这一刻产生了变化,一种让他们得以疏散压力的看戏心理在产生。

看着面前的人向我扑来,我赶紧跳到魔鬼堆里:“混蛋!有本事,跟我在战场上慢慢地较量,在这里欺负自己人算什么本事?”我一边把那些戏份演足,一边开始把下一步的战斗计划弄进去。

“你这个挨千刀的!你这个龟孙子!刚才你跑到哪里去啦!”挥动他手中的流星锤就要砸我,可我在魔鬼堆里钻来钻去,他似乎不愿意激怒满地的魔鬼,而几次收住了手中的流星锤,“龟孙子!有胆给我出来!把你怕死的小乌龟脑袋伸出来!”追逐对于他来说肯定很容易,可是我跑过的那些魔鬼也被激怒了,站起来要揍我,挡住了后面追我的他,他不得不停住脚步,避开他的熟悉的魔鬼们。

还好那些被我脚步声惊扰的魔鬼只是站起来威胁我,然后看看追我的家伙,让开路,又坐了回去,不过我来那时的寂静已经被彻底打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开始咒骂我。

“我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鬼!你们这些混蛋根本没得比!我这一身伤,是我从出生那一天起,无数场战斗积累下来的!要不是我已经被饿了好几个月,你们这些混蛋全都只有给我垫脚!”我嘴巴保持沉默地,身形保持调笑地穿过只有几个人的魔鬼休息阵线,跑到前面,开始激怒所有的魔鬼,“有胆的就跟我继续往前面冲,不要管那些该死的命令,没有遇到珍来国人谁也不准停下来!有胆的就来!有胆的就来!”我利用斜坡加快速度逃离,魔鬼们刚才冲锋产生的郁闷一下就找到了发泄口,纷纷站起来,开始向我追来,所有的魔鬼开始扛着各自的兵器,先快速地跑两步追得我使劲儿跑,然后放慢速度,嘲笑着我,咒骂着,惊吓着,扰乱着我,不是追杀我,而是驱赶。

“魔鬼队,听令!马上查探前面的山头有没有埋伏!”正当我把所有魔鬼的心理压力舒缓了一点之后,后面的山坡上有人大喊,愤怒,愤怒,不受控制的愤怒,一下冲破了我的计谋,魔鬼们扭头对着那个声音的方向狂吼,声音还是那么地充满绝望、憎恨,似乎还有对血、尸体的渴望,然后掉过头,放开他们的蹄子,像一匹匹发怒的战马,朝着我的ρi股就追来,这次又是一窝蜂。

“冲啊!魔鬼们!我们要喝­干­所有珍来国人的血!”听着ρi股后面刺骨的叫喊声,我咬牙狂奔,这次可不能再慢啦,否则,就会被这些已经失去理­性­的家伙踩死。

“混蛋!你们有种别跟着我,胆小鬼,你们这些胆小鬼,有胆量你们自己走一条路!”趁着他们换气的时候,我赶紧扭回头咒骂,“胆小鬼,你们都是胆小鬼!有种的别赶我!老子可有伤!”在他们单一的吼叫声中,我这个奇异的存在如同一只受到狼群围攻的绵羊,所有的魔鬼都自然而然地注意到我,在我重复几次后,他们真的有放慢速度的迹象,我继续咒骂:“老子有伤,有种你们不要在体力上占我这个新魔鬼的便宜!你们再驱赶我,你们就是一种乌龟王八蛋!怕老子抢了你们的功劳!你们怕我抢了你们的功劳,对吧?”我的速度不可抑制地开始减慢,眼看着身后的人就要赶上我了,我的喊声终于起了效果,他们再一次分散,这次好像是四股,左右两边各两股,我的喊叫激起了许多人的骄傲,慢慢地放慢脚步,一双双凶狠的眼睛似乎要把我使劲往前推,可我的身体还是承受不住这么快的速度,速度几下就减慢为零。

“混蛋!你这个软蛋!天下间最令人讨厌的软蛋!你给我往前走!”那些魔鬼跨着大步往前走,几下就超过了我,不过他们看见我停下后,就开始互相阻止往前走,凶狠地催促我。

“你们这些混蛋!我们比的是杀珍来国人,又不是比谁跑得快!冲得快!”我稍微休息一下,用带伤的右手抚摸一下绞痛的肚子,慢慢地往前走,“别看老子受了伤,跑得慢,只要有人接近我两米的范围内,绝对是他死!”既然他们有利害的攀比心理,作为他们找到的一个给自己进行战斗的目的,那么我就得好好利用一番,用它来间接控制魔鬼,“别看我很瘦弱,十米之内无论谁躲在哪里,老子都能看出来!你们只能用命去换取他们躲藏的位置!我呸!一群没用的笨蛋!”

我的咒骂达到了最大的效果,所有的魔鬼不但不用他们的速度超过我,还落后我十多米的样子,一副看我表演的样子。我不能再咒骂了,否则,这些效果马上就会消失,我必须得拿出专业的军人素质,让他们看看我的能力。

把左手的风中石叼在嘴上,整理一下身上唯一的遮羞布,检查下鞋子,看看右手的伤,再看看嘴上的刀,“兄弟!一定要和我一起杀那些该死的珍来国人啊!”试着用有伤的右手抓住风中石,不痛,握紧,舒适,兵器准备完毕,深呼吸两下,打探面前的林子,枯叶满地都是,没有脚印,也没有非自然落在上面的泥土,掉在地上的枯树枝似乎没有非正常断裂的,我拽开步子跟着眼睛看上去挺安全的地方,冲刺到预定安全点,躲避,观察,再冲刺……身后的人似乎都被我感染了,虽然不学我的动作,也不会大吼大叫,不躲避,也不会随意跺树,砍树枝,安静地跟着,眼睛和耳朵都留意着前面。

“混蛋!你这是偷­鸡­啊!”好景不长,后面的魔鬼似乎吃不消跟他们不同类型的战斗方式,开始咒骂起来,不过,我完全把他们当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看不到也听不到,连气味都闻不到。

“那个地方非常可疑?”我在身后越来越激烈的咒骂声中,发现刚到的一个安全点的面前出现了不对劲儿的迹象,枯叶好像刚被什么翻动过:那些由于长期没有畅快接触到空气的树叶一面似乎还有些清新,却把已经发霉的另一面压在下面,还有很多暴露在空气与夏日的光线下,一两天就不应该存在的那种枯叶湿润的金黄|­色­,却夹杂在已经发黑的树叶之中,再看看四周,虽然看不见任何脚印,可是有很多刚从什么地方滚来的泥土,把新润的一面暴露在上面,­干­燥的一面压在下面,肯定有一个大型动物到过这里,会不会是珍来国人?十秒钟的观察后,我判断为很可能是珍来国人,可是这痕迹很不明显,应该没有大量的人来过这里,那么肯定是他们打探的哨兵到过这里,他们的埋伏就在前面不远啦!

“魔鬼们!想不想让后面的那些专门捡我们便宜的家伙吃点亏!”我扭头向那些都还没有骂累的魔鬼喊。

“你他妈的给我跑快点,那才是我们最想的!我们是来杀人的,不是捕猎的!”……

一片的反对、催促之后,我笑盈盈地小声说:“珍来国人离我们已经不远了!我可不想那些跟在我们ρi股后面的家伙捡便宜!你们想让那些家伙捡便宜的话,现在就可以使劲往前冲杀啦!用不了多远,你们肯定就能遇上珍来国人!”

“什么?你小子又在说什么鬼话?”离我最近的人似乎都没有听清我说的话,“妈的!我们管他­干­嘛?走!像这样找珍来国人,把人心都给等得累死了!我冲!管他什么狗屁!”

“慢!”还是有人听见了我的话,“你刚才说能让后面的人吃亏?真的!”

“当然!肯定让后面的人吃个大亏!然后我们冲过去救了他们,他们会向感谢上帝一样感谢我们!你们觉得怎么样?没兴趣的话,你们可以冲锋啦!”我装作信心十足,就是人手不够的样子。

“妈的!”所有的魔鬼都咬紧了牙关,“你要是真能做到,老子绝对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要是你办不到,噷!噷!别怪我的镰刀无情!”问我话的家伙抚摸着他手中的镰刀说。

“要你真能让后面的那些家伙吃亏,老子就是不要命也要­干­!”这些魔鬼最恨的人当然不是对面陌生的珍来国人,而是身后这些“自己人”,我的话引来了我所有魔鬼的注意。

“那好!现在大家绝对要听我的命令!”我骄傲地说,“要是有人不听我的命令的话,计划失败了可不管我的事!”

“要是是我们中的哪个的原因,我们一定先杀了他,拼尽所有人的­性­命保住你的­性­命,活下来的人以后绝对听你的!如果是你的原因,我们就把你绑在树上,一刀一刀把你身上­肉­割下来,当着你的面烤着吃!怎么样?”那个黑脸队长又来说话。

“好!就这么办!现在,你们谁跟我一起,去把珍来国人的具体位置找出来!其他人就留在这里!要是后面的人催我们前进,你们就说饿了,让他们先送些酒­肉­过来,吃饱了再说!听见没有!”我的是不是太­阴­险啦,竟然想要害身后的自己人?没办法啊,我梦想是什么,恰恰跟这个魔鬼队的存在极端矛盾啊!

一百四十六 魔鬼的计谋开始了

“混蛋,你这个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我们要跟着去?老子一个人去就行啦!你去?会给我们魔鬼队的人丢尽脸面的!”一个一身怪兽的魔鬼跑出来,挤开我面前的队长,一把捞住我这个小家伙,冲我的脸上喷了一脸的口臭。

“大哥!你真要去?你把我这个混蛋捎上怎么样?”我憋住气,咧开嘴说。

“我说了我一个人,你——给我滚!”一把就把我扔到旁边,迈开他雄壮的步子往前走去。

“大哥!你可不能丢下我啊!否则等会儿我怎么下命令啊!”我稳住身形,急忙赶过去。天下间有我这样的领头人吗?

“混蛋!你这个从乌龟壳里钻出来的混蛋,我说了,我一个人去!如果你要去,你他妈的一个人去!老子看着你就气,要不是你这个猪脑袋有点用处,老子这一榔头就把你敲个脑浆迸裂!”魔鬼的样子加上举在空中的那把看上去很是吓人的大榔头,我不由自主地开始往后退缩。

“大哥!你可误会了我,我本来是想一个人去,可是我怕诸位不放心,所以才请一两位大哥陪我去的!”我再退后一两步,笑着说:“难道你们不担心我一个人跑了,你们却要受后面那些家伙的惩罚!”

“混蛋!你这个王八羔子去!你马上给我去!我担心你跑?你跑跑试试!快给老子去!否则,老子打断你小子的狗腿!”巨大的榔头在我的面前挥舞一圈,刮出的风吹在脸上好凉。

我立刻把腿往前跑,不过注意力还是留在他那随时可能砸过来的榔头——还算我机灵,留了个心眼,那个家伙真的看我非常不顺眼,榔头从他手上飞了出来,“嘭!”地一声砸在我跳起来让出的地面之上,然后打着滚地在地上弹跳,“快点!要是你小子十分钟还没有回来,我们可就不客气啦!”

“该死的!这个小子真有办法?我可不想相信这样的一个龟孙子!”我刚跑出十多米,后面的魔鬼们就开始给我下非常不好的结论。

马蹄铁!你一定要争气啊!你一定要争气啊!如果你让这群人有一定程度的认同,那你可就真正地融入飞利国军队的核心战斗力啦!加油!我咬着牙,顺着刚才发现的那些痕迹跑了十多米,然后身形一闪,躲在一棵树后,让前后的人都看不见我,一边深呼吸,一边给自己打气。

“大哥!你这又何苦呢?让我出手,两三下就能搞定啦!”风中石在我耳边打着哈欠地说。

“老大啊!我也想啊,可是我的脑袋不是你的脑袋,你看见的东西,我可看不见,我想到的东西你也不一定会想啊!”我确定前面对十多米应该没有什么埋伏,开始向前面一样,慢慢地探索着前进,嘴里用蚊语跟风中石说。

“嘿嘿!我真的不是你啊!怎么又换了一套说辞?我的老大啊!你真是老大啊!”风中石听了我的解释后,苦闷地叹气。也是啊,前不久我刚用另外一种原因拒绝他的帮忙。

“你现在是不是闲得有些烦躁啦?”我听出了一些风中石的渴望,试探着问。

“烦躁!我现在烦躁吗?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烦躁!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风中石对于自己的状态有些迷糊,不过却清晰地想到了我问这个问题的关键。

“哼!”我一溜小跑,迅速躲在一棵树后面,“我在想啊!你应该不会老是想睡觉,也会像我们人一样,睡久了当然要活动活动啊!”

“大哥!你说这些空话有什么用?难道我可以帮你­干­点活?”风中石对于我的问话感到有些无奈。

“呵呵!如果你想活动一下,只要你不去直接或者间接招惹那些教会法师,你随时都可以啊!”我盯着面前人在快速奔跑时对这些平常几乎无人的森林产生的伤害,一长溜的足迹似乎割裂了整座森林,前面好像有地方被这些痕迹给弄坍塌了。

“真的?可我做点什么好啊?飞到树林中抓小鸟?飞到云里去看天?钻到人家的帐篷里去看人的隐私?或者我去吓吓什么野兽?这些多没意思啊?”我原来以为风中石会高兴的,可他这番话立刻让我知道,他不是一个想玩的小孩子,而是想像我一样,建立一番事业了。

“那你帮我做点事怎么样?”我试探着说,“可是没有额外的好处?”

“好处?额外的好处?我说大哥,我给你帮了那么多忙,你什么时候给过我你们人类真正意义上的好处?现在还来额外的?”听着他那愤怒的口气,我笑了,“说吧!让我­干­点什么?”

“风中石,你现在才是老大啊!谁叫你的实力那么强!你照顾下小弟,小弟我才能活命啊!”我到底让风中石­干­点什么好啊?以前他还会做那些实验,现在——“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事情让你帮我了?你说你想­干­什么?我就从中选对我有帮助的!”

“­干­什么?”风中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刚开始还有些沉吟声,后来完全寂静下来。

好,现在,我就全身心地完成我的任务,找到珍来国人的具体位置。这条阵线应该就在这些伤疤的塌陷处,不过我还是得过去看看,可是我怎么过去?无论他们是埋伏,还是大大方方地摆好了阵势等我们过去,我都很容易被他们发现?让风中石帮我隐形?不,这样的话就没有什么挑战­性­了,我正如风中石说的,我这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找到所有的苦难,什么事都轻轻松松解决了那还有什么享受的。既然他们肯定会发现,那么我就给他们来明的吧?要是脸上没有这黑漆漆的东西,我还可以冒充一下躲在山里的流民,现在我总不可能跑去说自己是什么下战书的吧?投降?别,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倒没什么,可是一旦让那些血­性­无限的魔鬼知道,他们不把我给拆了才怪。对啊,我为什么要走那么近呢?我难道不可以调整一下心里的计划?调整?本来就不怎么完善,又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再乱调整会有什么好处?

迈开步子,我往前试着走,走一步,心里坚定一些,心里坚定一些,步子迈得更加沉稳,更加快捷——我的身份是土匪。看着面前的痕迹,我还是不能肯定是不是人,怀疑与坚决一起逼迫我向前走。尽量减轻自己的呼吸声,尽量收缩自己的肌­肉­的紧张,眼睛扔到所有的警觉,换成灵活地四下巡视。

面前竟然是一个凹陷下去的山谷带,我一走到痕迹的断裂带时,就有了九成九九的信心,那些珍来国人一定是躲在对面的山顶那面,这个山谷真是够绝的,好像真是某天突然间与两边的山断裂开,掉了下去,比两边矮了三米左右,有多长?反正我的眼睛在树林的缝隙中找不到头。两边的石头坎似乎已经经历了很多很多年,那些没有石头支撑的土坎早已经坍塌,许多地方都有可以上下的斜坡。痕迹到了这个地方,正是沿着斜坡滑下去的,在最下面的杂草中,出现了几个新鲜的脚印,然后穿过密密麻麻的十多二十米高的乔木林,在二十多米的那边,又出现了爬坡产生的泥石流动的痕迹。这些乔木在经常有人打柴的地方肯定很少见,它们几乎把所有的阳光都挡在了树梢外面,地面上只有很少的草,荆棘类几乎绝迹。由于没有足够的阳光,这些乔木树梢下面的一大段树­干­上都没怎么长树叶和枝条,满地都是看上去很潮湿的枯枝树叶,如果不是有脚印,我还真会认为这片林子不能下脚。我跟着痕迹跳下去,在土坎边踩出新的脚印,弯腰检查一下,这个地方看上非常潮湿,其实非常­干­。可前不久刚下了一场大雨,那可是非常大的雨啊?使劲挖这些枯叶,真的很­干­,直到我挖了十来厘米深,才在腐烂程度已经非常高的黑朽枯枝烂叶中找到水的痕迹——这个地方可是一个火攻的好地方啊!仔细找找四周有没有火油的气味,没有,只有一些鲜艳的蘑菇,还挂在树上的蝉蜕。

“吱——”蝉单调的鸣叫声,突然受到惊吓的蝉“噗噗”地在树林中逃跑,一阵细雨般的枯枝朽木掉下来。糟糕,这些树可是很好的砸落点,珍来国人用抛石机等东西把火油砸在树上,再­射­下火箭,把树梢引燃,火苗就会顺着火油落到地上,那个时候就成了真正的火海啦!

我慢慢地穿过树林,来到对面,找到一个斜坡爬上去,“这真是他妈的一个绝佳的埋伏地点!”这边的山坡虽然不很陡峭,泥土却很硬,石头又很多,以至于这边竟然没什么大一点的树,更别说什么树林。整个山峦大概比这山谷高上三十多米吧,远处根本就看不见,只有来到这山脚下才会发现它,不过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

我使劲往上爬,稀里哗啦的泥土石块从我的身边落下去,我还能怎么躲藏?

我刚爬上山顶,头刚好高过挡住自己视线的矮树,一个吓人的景象出现在我面前,十多个珍来国人站在我面前,一个绳套正落向我的脑袋——可吓着我的不是这些,是他们后面齐全的准备。妈的,这该死的山怎么能长成这样?这上面竟然有这么宽的缓坡!难怪这些珍来国人一直没有跑去攻击,他们在这里准备,滚石、檑木、火油等等防御材料堆满了,他们是要牢牢地掌控住他们所占领的区域,所以……我刚想到重要的地方,那个绳套已经落在了我的脖子上,对面使劲一拉,我就过去了,都还来不及用风中石把绳子割断。

“小子!你这是来­干­什么啊?”十多把刀在我扑倒在地的时候,全都架在我身上。可他们还没等我回答,就向缓坡上喊:“长官,我们抓住一个探子!”

“长官!不!长官!不!我不是探子,我是成沙大王,白林成沙的人!我是来送个口信儿的!”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风中石,拉住这个勒得我很憋屈的绳套。

“你凭什么能让我们相信?”一个军官来到我的面前,一双漂亮的军靴在我的眼皮前闪着优秀高贵。

“长官!我没有任何信物,你听完我说的话以后,如果你还不相信,那你再杀我不迟!”我把绳套取下来,傲气地说。

“让他起来说话!”身边的人迅速撤刀,退到一边警惕着我,“有什么话你就说!”

“长官!你们派出去的探子是不是发现了,在飞利国军队前面有一支一两百人,穿着平民衣服的队伍?那就是我们成沙大王剩下不多的百来个好汉!”我整理一下裤子,把最威武的一面展现出来,“我们成沙大王跟前来投奔的逍遥大公发生了冲突,在那边那座县城里进行了一场惨烈的决战,死伤无数,这个时候,飞利国的官军趁机偷袭,那个逍遥大公害怕了,带着他那些混蛋跑了!我们成沙大王带着兄弟们跟他们拼,却陷入了重重包围!那时飞利国的一个教士跑出来劝降!我们成沙大王为了众兄弟,相信了他们的一派胡言,放弃了反抗!谁知,我们就成为了他们的奴隶!他们一天到晚地折磨我们!长官!你看!我身上的这些鞭子抽的伤,他们下手是多么的狠!他们又把我们扔到军队里,让我们当前锋来打你们!”我痛恨得咬牙切齿,“我们在向这里进发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人影,我们商议后,认为是那个逍遥大公的探子,我们成沙大王决定投奔逍遥大公,就派我跟上来,让我跟逍遥大公协商一下!想不到是无敌的珍来国军!”我露出许多崇敬的样子,不过我想对方很难从我漆黑的脸上看出什么来,“要是逍遥大公得知是贵军的话,肯定不用再考虑,一定会归顺到贵国!”我一下跪在地上,“长官!小人恳请你给我们一个机会,这附近的山和城,我们作为成沙大王的人熟悉得很,只要贵军相信我们,我们肯定在十天内聚集到十万人,然后当贵军的马前卒,说不定不用贵军动手,贵军就可以得到飞利国那些混蛋占据的那座县城,还有附近所有的土匪山头!”

“嗯!”这个军官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那好!你到我们将军那里再把这些说一遍吧!”转身就要让这些士兵押着我走。

“长官,已经来不及啦!飞利国的军队离这里没有一里路啦!我还得赶回去,知会成沙大王,否则,他们肯定会认为我已经被杀了,就会引领着飞利国的官军发起进攻的!”我着急地说,“如果你怕我是飞利国官兵的探子,你可以派几个人跟我一起去,如果我说的是假的,他们随时可以杀掉我!”

“说的也是啊!”这个军官被我说动了——我千万不要意料错了,以飞利国人的行军方式,珍来国人不派出人去引诱,就算占据了这个绝佳的地势,飞利国人也会发现这些埋伏的,人家远远地看着就是不过来,珍来国人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除非那他们珍来国人真的不想消灭这支军队!这个军官问旁边的人:“我们的探子是不是确认了飞利国人离这儿不远啦?”

“队长!刚才回来的那个兄弟没有跟我们说!我们也不知道!”一个士兵有些尴尬地说。

“这样,你们仔细留意着,要是有队伍要出去打飞利国人,你们马上带上这个家伙出去找那个土匪头子!如果他们使诈,你们能杀掉他们最好,不能的话,就向那些出去的队伍靠拢,跟着他们回来就是了!”这个军官的脑袋刚好适合我主意,上帝啊,实在是太感谢你啦!

“队长!那你呢?”士兵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马上去向——”这个军官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儿,“我不能去!现在去了可就没有功劳啦!而且这个事还不一定会成功!反正他们只有几百人——”他立马扭身在附近叫过一个士兵吩咐:“你们等会儿给我自觉点,按照上面的命令执行就行了,要是有长官找我,你就说我到山下去搬运弓箭去了!”然后看看四周,向我身边的几个士兵使眼­色­:“趁还没有人发觉,我们先躲起来!”

我被人一推,开始往回走,这时我看到了风中石,他正在一棵小树上摇晃,我顺手捡起了刀,然后向周围的士兵说:“长官这是我的兵器!”

“快下去!”十几个士兵变成了偷­鸡­贼,抓着我这只­鸡­,跳进我刚才爬上来的树丛里,找到一个可以停脚的斜坡,把我压在几棵树后面,等着。

不久,山上的珍来国人有了大动静,有人大喊着:“飞利猪快出来!飞利猪快出来!伟大的珍来国战士来啦!”“走!”我还没有看清他们出来的方位,就被身边押着我的人推得开始往山脚下冲去。

现在开始就是抢时间,抢地点的时候了,我控制着自己的速度,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调整好身体,做好长时间奔跑,高强度战斗的准备。

魔鬼队的魔鬼们,我现在已经给你们打开了一扇大门,能不能实现你们那让飞利国人尊敬爱戴你们的愿望,那就看我们的配合啦!

“长官!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过去先给成沙大王说一声!我们好跟你们回去!”我看到了那些正在向那支大摇大摆的珍来国军队跑去的魔鬼,立刻甩开珍来国的这十多个人。

“兄弟们!大家可注意好啦!要是他们有点异动,大家可别心软!”这就是珍来国人的送给我这个­阴­谋者的礼物。

“等一下!等一下!大王!你们等一下!”我边跑边喊,“我回来啦!我回来啦!”

魔鬼队真的停下来了,不过不是为了欢庆我的回来,相反是一群被耍了的狼开始的围攻:“小子!你总算回来啦!”——我被吓得赶紧跟风中石说:“老大!别想东西啦!快保护着我!他们会打死我的!”——围攻的拳脚真是太剧烈了,我不是断了线的风筝,相反变成了袅袅青烟,随着风在空中不停地舞动,跳出一支天仙般的舞蹈,幸好风中石在我周身弄了个保护罩。耳朵里还听着咒骂:“生儿子养女没ρi眼的混蛋!”“钻到乌龟壳里的混蛋!”“我要吃了你,我要咬死你!”……

“大哥!我终于想到我要­干­什么了!”风中石突然在被甩得迷迷糊糊的我耳朵里说,“我要打遍天下无敌手!”

一百四十七章 魔鬼们的战斗

“小子,那几个珍来国人是怎么回事?”当我终于找到一个支点的时候,我发现我成了一根面条挂在一个大汉的手上,他脸上的野兽图形加上冲人的语气,一下就把我给带回到现实中来,“妈的,你不会是出卖了我们吧?”像抖衣服上的臭虫一样,使劲地抖我。

“大王,住手!大王快住手!只要我们跟着他们,我们就可以穿过珍来国的埋伏线!”我的声音是那么的大,我相信,那边的几个珍来国人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这样我们才能够实施那个计划!”

“混蛋,那些珍来国人会让我们过去?你不是把我们给出卖了吧?让我们过去送死!”再一次的抖动,我的肠子都快被抖得从ρi股里冒出去了。

“你们这些胆小鬼,你们不是想怕死吧?”我知道刚才犯错了,立马用讥讽的声音吼叫,“去跟那些混蛋的步兵拼杀过瘾,还是到他们家里拼杀过瘾?妈的!这么好的事,你们不­干­就算啦!他们走了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啦!你们这些混蛋!胆小鬼!说不定我今天还可­干­掉一两个将军,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胆小鬼,老子却要跟那些步兵拼杀!你们都是胆小鬼,缩头乌龟!”我扭头看过去,那十来个离我们这里有五六十米的珍来国士兵开始向他们的大本营跑了,“混蛋!你们这些混蛋!看,我好不容易把他们骗过来,你们自己看看,他们再也不会相信我们了!你们永远也得不到飞利国人的尊重,只是用来垫壕沟的死人罢了!你们永远都是用来填壕沟的死人!”我的咒骂声已经到了极度疯狂的境地。

“该死的魔鬼队!快冲上去跟那些珍来国人­干­一仗!”后面的那些飞利国人不知道是看见了还是猜出了魔鬼队的停顿,开始怒骂起来。

“魔鬼!走,我们先把那几个小兔崽子给抓住!”身边有人跑去追那些珍来国人,“要是我们把他们给抓回来了,你不能让我们进入那些个该死的珍来国人的据点,老子马上宰了你!”扔开我,一招手,所有已经红眼的魔鬼,跳起来,改变了方向,如同一匹匹飞驰的战马,穿梭在树林之间。

喘气,感受周围的环境——“妈的!”那些珍来国的步兵开始大模大样进入了我的视野,那几个正往回跑的珍来国人,选定了方向,向那些步兵跑去,他们之间大概还有三四百米,还好中间有那么多的树木挡着,不过我相信我的计划没有用了。

“这里有敌人!这里有敌人!”飞奔的珍来国人嚎叫着,身后的魔鬼们追逐着,似乎慢慢地追上了他们,我赶紧跨步往前跑。

“大哥!你怎么没有反应啊?”风中石的声音在我冲锋的时候响起。

“老大!你说什么?我刚才晕晕乎乎地没有听见你说什么!”我放慢速度,先得解决风中石这个老大棘手的问题。

“哎呀,大哥!你一天到晚都在跟别人勾心斗角,不累吗?难道跟我一起去打遍天下,不是更有趣?”风中石对于我做的事有了自己的看法,他说的时候,包含了很多的厌烦。

“不会吧!我们去打遍天下?我们用什么去打啊?”我­干­脆停下了脚步,很无力地苦笑。

“当然是,用我的力量啦!不是说那个什么天主,还有那个上帝能够赐予我们法杖力量吗?我就要打败他们所赐予的力量的所有法杖,然后他们就会出来找我麻烦!他们连人都能制造,制造我们肯定更加简单!那时候我就可以向他们学习,如何才能很轻便地改变法杖,让他们拥有意识!然后,我就用这些方法多多地制造出弟弟妹妹来!”风中石的说着说着变得非常兴奋。

“风中石!我的老大!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上帝这些神灵,所以我不会陪你­干­这些事的!如果你还是想找到这些神灵的话?我建议你到那些教会法师的身边去,他们一生都在供奉神灵,在他们身边应该容易得多!”我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跟风中石讨论神了,那边没有我的话,只会发生一大堆血腥而没有多大意义的战争,“好了!我的老大,你要走的时候,记得给我说一声!现在,我得先把这些该死的魔鬼引导出来!”

“该死的马蹄铁,你这个混蛋!你就是不爱管我!难道我不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兄弟?不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女儿?你永远都只有自己!幸好我有了这个该死的目标!我以后才不管你了!混蛋!一堆狗屎堆成的混蛋……”我的天啊,风中石似乎从以前的要杀我剐我中走出来了,可是我一旦逆了他的心愿,结果就是老在我耳边不停地咒骂,我还怎么做事啊?

不管那么多,那边已经开始接触啦!我握握手中的风中石,感受一下杀戮的决心,抛开身体各种问题,我冲——我身形矫健,在树丛中灵活得像一只老鼠!我气势高昂,在战场上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可能杀人。

“啊!杀啊!”魔鬼们到底追上那几个人没有?我已经分不清了,但是两方的战斗进行的如何?正如魔鬼队所面临的职责一样,是来送死,是来垫壕沟,是来牵引敌人的,对方似乎有好几千人,根本没有把我们这百多个人放在眼里,很少的人围过来正准备收割生命,另外一部分人开始在外围慢吞吞地布置一道专门等人攻破的防线。

听着魔鬼们疯狂而又血腥的嚎叫,他们已经陷入了珍来国人的包围中,可我却还要冲进去,想法子把他们的冲击力发挥起来,而不是在这个地方跟这些家伙死拼,冲锋才是他们真正的专长。

“魔鬼们!听我的命令,向左冲,向左杀!你们的左边有一个将军!杀掉他啊!”那条防御的阵线太过虚松,我呐喊着一冲而过,再加上几大步,冲进了就要合围完毕的包围圈,躲进了魔鬼队的中间。

“魔鬼们!你们看,就是那个人,那个人是这里最高的军官!杀掉他啊!就在我们的左边!”我的意图是让他们改变与珍来国人打包围战,趁珍来国人的军队还在不远处摆那虚松的阵线,我们必须快速地顺着他们的行进方向,迫使这个包围圈移动过去,与他们产生挤压,那样我们就会更加接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飞利国军队。

“在哪儿!”魔鬼队的格斗技术有多强?我还没有看出来,因为对方好像就没有正二八经地展开进攻,一直都在防守,各自为战的魔鬼们一人就要对着几个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人的兵器,他就是再疯狂也攻不进对方的兵器屏障,反而被这些还没有怎么挥动的兵器碰了好多的划伤,魔鬼们感到非常憋屈,听到我这个跑到他们中间躲着的混蛋的话,有了响应,“那个该死的狗头将军在哪儿?”珍来国人似乎在通过这种手段示弱,不过他们嘴里的吼叫却是:“飞利国猪,快过来,让我们剁下你们的猪头!”诱敌,这就是诱敌。

我跳起来,看看那些珍来国人有气无力地跑着,继续延伸那条虚松的阵线,我的手指眼睛两点一连,找出一个方向,那条阵线现在的端点,“魔鬼们,他就在那里!就在那里!”

“珍来国的畜生们,快过来送死吧!”魔鬼们有了一个方向,那个气势瞬间就摆脱了被这些虚软的反抗,最大的讽刺——我好像还没有看见一个人的珍来国士兵躺在地上。魔鬼们,掉转方向,开始向我指的那个方向冲去,正在那里的魔鬼使劲往前攻,后面有跑来这么多的援军,那十多个人对一个的局面被中断,迅速缩小成,一对一。

魔鬼们的目标不是杀面前的士兵,而是我指的那个方向的“将军”,一对一的局面迅速被瓦解,直接在这个小而厚的包围圈上撕开一个口子,狂猛地向前冲。

我躲在魔鬼们的中间,发现这些示弱的珍来国人有些不堪忍受我们的自由,有人开始下追击的命令:“妈的!一千多人对付百多个人,还让他们跑了!给我杀!给我围起来慢慢地杀!”刚被撕破的包围圈,听到这个命令后来了不少的­干­劲儿,一个个拉袖子吐口水,也发动了狂猛的冲刺。

糟糕!这些家伙现在可要动真格的了,不会再像刚才那样有一刀没一刀地调戏。前面的那条虚松阵线也发现了魔鬼队这颗钉子,没有什么力气的珍来国人赶紧让开路。不好,本来想引这条阵线加入进来,跟后面的家伙形成一点点混乱,结果却是这样,继续沿着这个方向跑,飞利国人的军队一阵箭雨,我们就死的差不多了,而且也会让这些魔鬼知道我骗了他们,“魔鬼们!那个该死的将军往右边跑了!向右转九十度!快!向右转九十度!”

这是一个冒险的方向,一旦陷入他们真正的重围,我们就很难逃脱了,看样子我得跟他们使用一招逆流而上啦。发狂的魔鬼们体力是如此的好,跑出一道急速的弧线,挤垮了珍来国松散的阵线,有几个士兵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是被同伴,还是被魔鬼给砍伤了。魔鬼们刚刚嵌入阵线,我又大声喊:“快再向右转九十度!那个该死的狗头将军害怕啦,再往那边逃跑!快!再向右转九十度!”

刚才那包围我们的千多人都在追我们,跑出了一溜七八十米的人流,我们的第一次转弯,这些家伙还没有承受住,看到我们又开始转弯,他们一下破开了人流,向魔鬼队炸­射­过来,尾巴想把我们堵住,身子想把我们截断,脑袋张大嘴巴要一口吃掉我们的尾巴。这时一个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的军官,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正好站到我们前进的方向上,手中的佩剑指向我们,身边的那些既没有加入阵线又没有参加追杀我们的士兵,对着我们就冲了过来。糟啦,这样的对冲对我们没有好处:“魔鬼们再往右转九十度,绕开这些小兵!我们要直接­干­掉那个军官!”——天啦,我真是幸运,这些魔鬼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一个提出异议,哪怕只有一个,停下脚步,那就会有十多个被牵连,十多个被牵连,就会产生溃散,出现溃散,我们所有的人基本上就完了!

结果非常好,双方都没有出现死亡,受伤的都在对方——那些站在中间拦阻的珍来国人本来就有些分心他们身后的援军,不愿承受双方的挤压,要随时调整他们所站的位置,还有些人想抢先跟我们对冲的,在我们开始转弯的那一刻,魔鬼们手中的兵刃就像一条毛毛虫的毒刺,要跟他们亲密接触一下,而他们跟被就不敢冲进我们这个洪流来,人太少,冲进来就会被踩死,吓得他们赶紧收住冲刺的行动,本来有可以阻挡我们的尾巴跳离了人流,我们的转向,刚好切入那个虚薄的尾部,随着剩下的几个人的逃窜,我们成功地脱了包围圈。

在这个危急时刻,我这个刀把却突然发现身体跟不上魔鬼队的行动了,慢慢地从他们形成的安全中心往队伍后面掉。该死,不能再这样下去啦!那个该死的军官你­干­嘛钻出来啊?要是你还躲在一边,我可以直接哄骗这些人往他们的埋伏阵线那里跑,这些诱敌的家伙应该不会追了,那时我就可以把一步一步地走。

“向左转四十五度!­干­掉那个该死的狗头将军!”我只能用战斗来减缓大家的行动速度,让我好好地休息一会儿。

“杀啊!”刚脱离珍来国围追堵截圈的魔鬼们,看到那个军官后,分外眼红,叫嚣声,嘶喊声,都可以把人给­干­掉——不出意外,我一下被魔鬼们扔在了最后,失去了控制队伍的能力,只能看着他们狂猛地杀戮——不过,他们还是没有像刚开始那样见人就杀,好像所有的人都锁定了那个军官,“嘭嘭嘭!”终于和那个军官身边冲来的人硬撞在一块儿,魔鬼们没有盔甲看上很吃亏,可是身形灵活,一撞,两撞,三撞,把对方撞到一个,那这一个就只能当双方的垫脚石,相反,魔鬼们被撞翻了,却可以随手抓着个人,还没有倒下就站了起来,有的实在撞得太厉害,落到了别人的头上,这才会无可奈何地滚到地上。

珍来国人见用人冲撞很是吃亏,而且魔鬼们根本就不跟他们打杀,没有人给命令,那些拿着盾牌的士兵马上组成一条防线,后面在顶上一个人,一起抵挡魔鬼们的推挤,“嘭嘭嘭!”魔鬼们被那些珍来国人的盾牌给死死堵住,疯狂的他们一下就挤成一团,我这个尾巴急忙往后看去,那些士兵也开始向我们围过来,正在组成新的包围圈,那个军官却在不远处得意地笑着。

“魔鬼们!低下头,弓好背!后面的踩着前面的人跳过去!快!”我的吼叫声再一次给陷入死胡同的魔鬼们带来了路,可他们根本没有按照我说的,那些听见我喊的直接手按旁边人的肩头,使劲一蹦跳出去,从上面一下压在了盾牌阵线的顶上,再一挥动手中的兵器,盾牌阵线一下就坍塌出一个缺口,旁边的魔鬼们一下Сhā进去,左右使劲,面对侧面的推挤,十多米长的盾牌阵线一下就失去了稳定,魔鬼拼命地一撞,散掉了。

“保护师长!保护师长!”所有的士兵都慌张起来,那个得意的军官也慌张起来,使劲地催马往一边躲。

发了疯的魔鬼们死死地盯住他,连蹦带跳冲过去抓,周边的士兵也连蹦带跳地抵挡,可这些发了疯的魔鬼根本不管自己人,后面的直接踩在前面倒下的人的背,甚至直接跳起来,双脚在前面某个摔趴在地上人的背上使劲一蹲,这个趴下的人似乎知道身上的是自己人,使劲往上弓背,直接把一个魔鬼拖上了空中,做出一组绚烂的飞翔姿态,双手拍空气,双脚踩空气,嘴里使劲地向地下吐气,“嘭!”倒霉的军官没有来把马调整好,就被这个飞翔的魔鬼给撞下了马。

马!这匹马是我的!我马蹄铁必须夺到这匹马!我顺着魔鬼队冲锋产生的余威,拼命地往上赶,几步跨过完全崩溃的盾牌阵,追上魔鬼队,咬着牙向那个军官倒下的方向冲去。

“保护师长!保护师长!”喊声与厮杀声在突然的一声惨叫之后,暂停了下来,几个魔鬼在马那边,一只手举起了一个戴着军官头盔的头颅,几双手抬起一具无头尸向旁边的士兵砸过去,胜利的嚎叫:“啊——”所有的魔鬼都开始了嚎叫,连正在跟某些个士兵打斗的都突然举起手中的武器,对着天狂猛地嚎叫——这种嚎叫不是高兴,不是欣慰,更不是忏悔,而是绝望与痛恨交织在一起的死亡。

珍来国人似乎被吓呆住了,顿住了所有的动作,眼睛都看向那个在空中滴血的头颅,“啊!杀了这些混蛋!”挨着魔鬼们的士兵中突然响起这样的喊声,魔鬼们立刻把所有对着天的脸放下来对着周围士兵,稍稍吸进一口气,跟着来一声咆哮,人和手中的兵器就向士兵们扑去,“快撤!快撤!”又突然惊慌的叫声,所有的珍来国人似乎都开始转慌张地离开魔鬼的四周,然后才找方向往他们的大本营冲去。

我这个最弱的魔鬼,没有参加到任何的嚎叫中,而是拼命地找到缝隙,一会儿跑,一会儿跳,一会儿滚,冲到那匹被魔鬼们吓得四下乱跳却找不到出路的马旁边,一把抓住他的缰绳,用我数以的骑术,跨骑上去,拼命地控制它。马嘶声中,魔鬼队的人已经开始追逐这些逃兵,我匆匆一瞟:如果说刚才的战斗只死了一个魔鬼,那么死的珍来国人除了那个将军外,只有两个;开始追逐的时候,魔鬼受点伤,珍来国人就会死上一个,真是发疯的人,找死的人惹不起啊!

不能让这些魔鬼这样消耗体力了,我还要想办法实现他们得到尊敬的愿望,否则,他们永远都是这样的疯狂,对谁都一样。我骑着马慢慢地跟上去,看着被迫留下来跟魔鬼们厮杀的珍来国人与那些逃跑的相距大概有三四十米的距离了,用刚歇匀静的呼吸带出一个狮子的吼叫,然后大喊:“魔鬼们!解决掉跟前的人,就停下,我们不能再为这些小杂碎浪费体力啦!我们要杀尽珍来国所有的军官!”我的声音已经开始嘶哑了,我找水袋,可身上没有,只好吞咽口水。

“好了吧!大哥!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神?”风中石那略带着些蛮横的求教又在我耳边响起。

一百四十八 请君入瓮

“风中石,我的好兄弟啊!”我苦闷地低吟着,“简单地说,就算有神,那这个神也是喝我们生命的掠夺者,根本不会赐予我们什么恩惠!所以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神!”驱赶我的马儿向到四散的魔鬼们的中间,“复杂的解释,我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一点一点地跟你讨论!”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上帝和天主不会教我改造法杖意识到方法?”风中石有些惊讶地说。

“我认为他们是不会的,否则当你学会的时候,那你就成了神,他们就再也管不住你啦!”我开始忍受魔鬼们那愤怒的眼神,看样子这匹马给我带来了杀身之祸,我使劲地一咬牙:“魔鬼们!你们刚才只是杀了一个军官而已,你们看看,那些飞利国人为你们欢呼没有?看看他们为你们而流泪没有?他们还是无动于衷!他们还是觉得你们做的这些是应该的!你们还想这样当成牛马一样地用吗?想的话,你们可以用你们的愤怒把我给烧死!不想的话,那你们就要听听我的计划!你们想要杀掉我吗?”

“大哥!你别又跑题啊!神不是无所不能的吗?怎么会因为我学会了怎样改造法杖的时候,而把我当成神?”风中石的锲而不舍是值得表扬的,可是现在我的命可还悬在一线啊!

“混蛋!”那个要去探查珍来国埋伏的位置的魔鬼跳出来,“我说了,你要是十分钟没有回来,我就要把你当成劈柴把你劈成八大块!”

“等一下!我们再听听他的屁话!你们看看那些混蛋,还是没有把我们当一回事!难道我们真是一堆没用的狗屎!”魔鬼队队长跳了出来拦住。

身边的风中石在问我,眼前的魔鬼们在瞪我,我得赶快开口:“当我们取得了那些混蛋的能力之后,他们还有什么比我们更厉害的地方!没有了,他们什么都没有了,那个时候他们不得不把我们当成同等的人对待!我们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把回答风中石的话当成呼喊魔鬼们的话,虽然有点偏题,不过停在双方的耳朵里应该还是有些用处的。

“难道神就只有创造意识的能力?”风中石继续问,面前的魔鬼一边向后面的飞利国人打信号让他们过来,一边开始盘问我:“我们的能力比那些笨蛋的能力高上了好几倍,你个混蛋龟孙子怎么敢说我们没有他们的能力?”

妈呀,还得同样的话回答双方的问题:“他们有什么能力,你们清楚吗?我反正不清楚,说不定他们只有两个能力!我们一旦拥有了其中的一个,甚至比他们的强上好多倍,你说他们会怎么样?他们会不会担心我们学会了他另外的一个能力,取代了他们的地位,取代了他们的待遇?因此就会把我们给杀掉?我们既然已经掌握他们的一个能力,那么我们就不能相信他们,更不能依靠他们,否则就是找死!”

“难道我还是只能回去做实验?”风中石真的好专注啊,连我的一语双关都没有听出来。“不相信他们?难道我们就要相信你啊!你这个胆小如鼠的混蛋!”魔鬼们却变得非常憎恨,“就是因为听你的,你看看我们才宰了多少人?”

“我只是一个混蛋,一个非常平凡的混蛋!我建议谁都不要听我的,一切都事情都是你们自己决定,不管我的事!但是,我会说出我的看法!”我苦闷地结束这些艰难的一语双关。

“我自己决定啊?好难啊!好难啊!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些上帝天主因为我学会了他们的能力,要杀掉我,那我学会了又有什么用?我得好好想想,我得好好想想!”风中石的声音总算从我的耳朵里走了出去。

“魔鬼队的混蛋!怎么又停在那里,将军的命令你们敢不执行吗?”背后的那些飞利国人慢慢地接近过来,扔给我们的不是鼓励,而是这该死的威吓。

“好!我暂时听你的!”那个想要把我大卸八块的大汉改变了憎恨的对象,其他的魔鬼似乎也开始认同我的话。

“那好!魔鬼们,马上清理战场,找些各自用得着的东西!”没有了风中石的打扰,我紧张的心总算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

“你的马给我!”一个魔鬼走过来冷冷地看着。

“给你!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的这些伤让我有些行动不便!如果你们自己懂得用脑子,我把这马给你也行,我甚至可以马上离开你们!不过,你们能行吗?”我差点就用求饶的口气跟他们说,好不容易才改回那种无视一切的强势。

“我说了,我要这匹马!你最好马上给我下来!”这个魔鬼对我的话置之不理。

“你有没有水?只要你给我一袋水,我就让给你!”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水?”这个魔鬼根本没有在自己身上看一下,眼睛一下就落到地面上的一个珍来国人身上,蹲下去,解下一个水袋,扔过我:“好了!你给我下来!”

马儿啊!马儿啊!想不到刚才我拼尽了所有力量才骑上你,现在却因为一袋人家从尸体上抢过来的一袋水放弃你,如果你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会怎么看我呢?我怀着无比的苦闷跳下马,往­干­涩的嘴里灌水,润润喉咙。拖着烦人的风中石跟着开始往前走的魔鬼们向前走——都是用走的!好难啊!

“魔鬼们,我们不能跟在这些逃兵过去,那会把我们带进包围圈的!”包围圈?可是我看到的埋伏线不是圈啊?对啊,他们怎么不弄出一个包围圈,而弄出那么一个埋伏线?难道埋伏线的后面真有个包围圈,这个埋伏线是用来抵挡那些想要进去救援的人?这样的话,就会有人不停地冲击埋伏线,埋伏线的功能就会得到最大的发挥,那后面肯定有个关人的包围圈。我瞅瞅跟在我们后面五六百米的飞利国士兵,用不太强大的声音喊:“我们先向前跑一段路程,当后面的这些家伙看不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要改变方向,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呸!呸!”也不知道这些魔鬼是因为嘴里有异物才这样连连吐口水,还是因为讨厌我,不过他们慢慢地跑了起来,一点一点地加快速度,跟着珍来国人逃跑的路线。我这个虚弱的魔鬼刚开始还能够跟上他们的脚步,不过他们越跑越快,连个转弯的地方都没有,我开始落后,拖后腿,用视线绑住他们的腿脚,拉我前进,而那个骑着马的家伙正大摇大摆地在队伍中炫耀。

“停!停!你个该死的下命令的家伙怎么还不说话——”突然有人觉得跑得过远,大喊着停下所有魔鬼队脚步,然后冲到那匹马跟前,抓住那个魔鬼吼叫,“妈的!怎么是你!那个混蛋在哪儿?你把那个混蛋怎么啦?”

“这匹马是我的了,要找那个混蛋,到一边去找!”马上的家伙一脚把身边的魔鬼踢翻,扭头四下一看,一眼就看到了我,“那个混蛋在那儿!跑得跟一头肥猪似的!”

“混蛋!你他妈的是个混蛋!”那个找我的魔鬼,一把拉住马上的魔鬼,就往下面拖,“你们还不来帮忙!这混蛋总是耽误我们的事!”

“这匹马是我的,是我用一袋水换的!你们这些混蛋,敢抢我的马,我跟你们没完!”马上的家伙大吼大叫地挣扎着。

“妈的,就算是你的马,也要给那个混蛋骑,你就是腿断了,也别想现在骑!”推开那匹马的主人,牵着向我走来,“混蛋!你他妈的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个该死的混蛋腿脚跟不上,你还把马用来换水?”来到我跟前,抓着我就往马背上扔,“你这个混蛋,要是再敢­干­出这么混蛋的事!我跟你没完!”拉着我的马跑起来,回到魔鬼队停歇的地方。

“魔鬼们!向右边前进五六百米!然后再向前走!”我的无力感还是那么的强,再也装不出强势来。

“该死的!那些兵快要看见我们了!我们快点!”魔鬼们自己调整了前进的方向,采用四十五度角斜向穿Сhā过去。

休息,骑在马上的感觉就是好啊,时不时再喝上一口水,一会儿我就感到­精­力恢复了不少,肚子里的食物正以非常快的速度转化为身体的能量。不过这段时间还是很短,那个山谷已经到了。

“停!”我用弯下腰拍拍走在身边的一个魔鬼,用很低小的声音说,“这个山谷那边就是珍来国人的埋伏线!大家都要安静!”我跳下马,看着面前的茂密的树,“大家钻到这片林子,好好休息!那些飞利国军队跟这些埋伏线发生战争,暂时不要管!等到战火烧过山谷后,我就马上发起冲锋!”

“混蛋!难道我们真的要变成老鼠才行?该死!躲在这个破地方!”一双双受到歧视后的愤怒的眼睛杀向我来。

“你们谁想离开,就往那边走!不过先不要暴露我们这里!”我显得愈加软弱的声音,却能让人慢慢地体会到高傲。我牵着马慢慢地找个地方下到山谷,把马拴好,然后悄悄地向对面的山坡靠过去,躲在一棵树后面,睁大眼睛仔细地瞧着。

“小子,你在­干­嘛?”那些我不再理会的魔鬼们却有不少人靠了过来,学着我的样子看上面,挨着我的魔鬼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了好大一会儿,低声问我,“难道你这样看就能把这个小坡看穿?”

“大哥!我正在找等会儿上去的路!等会儿我们必须一口气冲上去,上面可是堆满了滚石、檑木,还有火油的,弓箭手无数,否则,上面一旦反应过来,我们就再也冲不上去啦!”

“妈的!如果他们真的有这些东西,这么一个破肯定就会把我们死死地挡在外面,无论我们有多少人!该死!”身边的这个魔鬼拳头使劲一捏,“噼里啪啦!”指节唱出了愤怒,不过不远处军队向我们这里的行进的声音,以及蝉鸣鸟叫声,完全掩盖了这细小的呻吟。

“你们赶快去休息会儿!等会儿可全靠你们的体力啦!快去!这里交给我!”我的眼睛仔细观察地形。

“妈的!这些该死的混蛋!竟然又不等我们了!”不远处的山谷旁边响起了一个人的怒吼,应该是那些逃跑的珍来国人的路线,那里的士兵是箭头的尖。“将士们!给我一口气冲过去!妈的!希望那些混蛋还没有死光!”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后,那个箭头响起了大叫:“所有的飞利国士兵向这里集结!”难道是那个将军跑到最前面去啦,他不会真的把所有的军队赶进那个包围圈吧?有可能,那里的山谷被珍来国人处理过,只有那个地方可以轻松地过去,特别是骑兵,向我们这里的树林和山坡,马多了,人多了,很可能就会卡死在林子里,那是需要一段时间进行处理的,可是他们不敢浪费时间了。传令声此起彼伏地穿过了好远。飞利国人真是疯狂啊,竟然把战线拉得那么长,就是这集结没有一个小时,周围的人根本就跑不过去。

眼前的山坡不是一个好的攀爬点,我看中了旁边的一个山体滑坡形成的斜坡,比附近其他的地方坡度要小上十多度。我慢慢退后,来到魔鬼们酝酿杀气的躲藏处,向他们招手,慢慢地向那个斜坡的正对面的林子里移去,到达地点的时候,用手示意他们坐下,我慢慢地潜行到树林的边上,再次确认了这个斜坡的情况后。

“魔鬼们!等会儿,我们从那个坡冲上去,一定要快,就是天掉下来,也要先爬上去再说!”我坐到魔鬼队队长的身边,“我们冲上去后,不是马上展开厮杀,而是马上占领一个小小的山头,然后利用他们堆在那里的各种物资进行防御,坚守一段时间,呼唤那些没有进入包围圈的飞利国士兵从这里对珍来国人进行打击!当我们确认飞利国军队被包围的地方,我们就选择一条道慢慢地杀过去!给那些被包围的飞利国士兵打开一条突围的通道!大家有什么不同的看法没有?”我说完了我所有的作战计划。

“你不是说他们有很多弓箭手?我们怎么防守?难道用你的尸体挡?”魔鬼就是魔鬼,说出心里的话都带有如此多的血腥味。

“这个问题,现在还不能解决,我只想告诉你们,魔鬼的最大优势就是你们的冲锋!如果真的找不到抵挡箭矢的东西或者方法,我们只好用些人去冲,把那些弓箭手冲散!”

“说到底还是得靠我们!”蔑视,无限的蔑视突然包裹住我。

安静之中,风中石也没来找我谈话,大家的耳朵都在听,听那离我们附近的军队前锋的情况,等……“飞利国猪!受死吧!”珍来国的埋伏强势跳出,我赶紧招手,带头站起来就向那个山坡冲去,“有埋伏!有埋伏!所有士兵马上给我冲上身边的山头!快给我冲!”飞利国的士兵们惨叫声一响起,这个命令更是漫天飞。

三十多米高,四十来米长的坡开始在我的脚下飞驰,身边的魔鬼们破天荒地没有吼叫,而是拼命地往上冲,一会儿就超过我……几秒钟后,使了吃­奶­的劲儿的魔鬼们终于有一个冲上了山头,“去死吧!你们!”我们的战斗也开始了。

我好不容易爬上山顶,面前的局势马上告诉我,我们实在是占了一个太臭的山头,面前的缓坡上起码有五六百人。不过幸运的是,这个地方是双向阵线,缓坡的下面正是飞利国的士兵们,这些珍来国人正使劲扔滚石、推倒一桶桶的火油,浇遍斜坡上的草树,然后火箭齐下,刚开始冲锋的飞利国士兵,就被死死地挡在山脚下。防御我们这边的人只有二三十个,他们刚才都扭头甚至往那边走了好几步去看他们的胜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魔鬼们一上来就­干­掉一两个毫无防备的珍来国人,现在涌上来的百来个魔鬼,几下就把正在大呼“这边有人”的二三十个珍来国人砍倒在地,然后冲上去,抓起堆在那些刚刚痛宰飞利国人的珍来国人身后的滚石,檑木,火油桶,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珍来国人,马上发出了一片惨叫。我没有参加任何的战斗,而是站在安全的地方,大喊:“杀啊!把这些该死的珍来国人杀­干­净!飞利国的伟大的士兵们,把这些珍来国人杀­干­净!”我一会儿对着背后的树林喊,一会儿对着面前被围攻的飞利国士兵喊。一分钟后,我的苦心总算有了回报:“上面有我们的人,快!那上面有我们的人!快往那上面冲啊!兄弟们快往上面冲啊!”英勇的飞利国人开始再次向这个山头发起进攻。背后呢?没有一个人,看来,那个该死的飞利国将军真的把所有的士兵带进了包围圈。

“快!快!赶快把那些混蛋­干­掉!决不能让飞利国人冲上来!”珍来国人发疯了,附近山头的人全都向这里冲来,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攻击,还好他们还没有想到用弓箭进行全方位的覆盖式攻击,我们魔鬼队的人这才能依靠珍来国为我们准备的各种防守物资,牢牢地守住这扇飞利国士兵们的生门。

“用弓箭­射­!不要管我们的人!给我­射­!”珍来国人不久就发现了靠人进攻的缺点,开始调集弓箭手。

“妈的!魔鬼们给我冲!”我大叫着挥舞着手中的风中石向正在集结弓箭手的地方冲去,“­干­掉那些弓箭手!”看看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投石机,由于方向不对,根本没法用,实在是太可惜了。正当我叹息的时候,跟魔鬼们拼杀的珍来国士兵已经开始掉头向弓箭手的后面跑去,本来就不算宽敞的山头,一下变得拥堵,混乱,集结的弓箭手与撤退的士兵们互相之间一阵争抢立足点,刚要开始向我们齐­射­的弓箭手不得不变成自由散­射­,有的摆好架势的家伙,不得不收起架势,退到一边让那些撤退的士兵过去,魔鬼们的动作可就不像这些士兵和弓箭手那么温柔了,有的扛着一个大石头,冲过去一扔,逃跑的士兵和弓箭手被砸得四散奔逃,再加上那些坡,一个滚石不砸出一条通道出来,也得砸死砸伤几个人,然后压在某个人的身上。我们一冲锋,一个魔鬼一下就混到十多个珍来国士兵的ρi股之间,想­射­我们实在是太难——我收住了自己的冲锋,慢慢地回撤到那个山顶上,观察整个局势。

“妈的!弓箭手给我让开,所有的步兵给我站住,杀回去,全都给我杀回去!”对方的军官发现弓箭手还没有派上用场,我们占领的区域却扩大了两三倍,弓箭手也被冲得四散奔逃,开始下命令,“弓箭手­射­下面!快­射­下面爬上来的飞利国猪!快!快!”更加悲惨的是,下面的飞利国士兵在没有任何阻拦的情况下迅速冲了上来。

一百四十九 瓮生瓮死

“我的任务基本上做完了!我是不是该休息一会儿?”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跳出珍来国人的承受范围,不管这场战争的结果如何,我们已经把生门给飞利国人打开了,魔鬼们他们是有任务的,可我不一样,再做下去也没有什么好处。

为了思考下一步的计划,我装作受了重伤一样,一下倒在地上,除了一双眼睛外,再也没有什么地方在乱动:“下午了啊!我融入魔鬼队,没有任何好处的,始终处于飞利国士兵的压迫下,不可能接触到各种计划制定的最外围信息与人员!想跳到那些士兵堆中,已经不可能了!逃跑?我跑到哪儿去啊?感召男爵他们还被一支军队围着!宣圣长老尊者那个老神棍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怪情国里的四十大队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现在我就算跑回去也是给他们添麻烦!我必须得想个法子得到一个势力范围,让他们在危险的时候可以退到里面去?难道我只能跑去跟人家打仗?以土匪的身份,到了那一步就是叛国,不会有多少人跟我的!以官兵的身份,就算我成了飞利国最高级别的将帅,国王与教会也不会听之任之的!难啊!”

“风中石,我的老老大!”听着周围的打杀声,我嘴里十分清闲地蚊语,“你说,我们该在哪儿建一个家啊?我们又该怎样建啊?”

“家?什么家?家——家!”沉闷的风中石在我问话的时候,似乎突然得到了灵感,欢快了起来,“对啊!家!我­干­嘛要自己跑去找那些神棍,我难道不可以回去跟那三十几个兄弟好好研究一下?这可比找那些被挂在嘴里的神们好找得多!”风中石从我的手中一下跳出来,冲到我的额头上,亲切地磨蹭:“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我最最可爱的大大哥!”

“该死,你这样­干­会被别人发现的!”我赶紧抬起头来看,还好风中石是隐形的,没人发现他,可是有人发现我这个装死的魔鬼了,一个飞利国士兵正向我这里走来。

“混蛋!快给我起来!老子们好不容易才打开珍来国人的包围圈,你这个混蛋竟然在这里睡觉!快起来,去给我杀珍来国人!”我的妈呀,这个家伙不是普通的士兵,至少是个师长级别的军官,冲上来踢我。

我是滚身爬起来去冲杀?不,这不是非常明显地告诉他,我是在装死?我还是装成那种使劲挣扎却挣扎不起来的样子吧——糟糕,听这个混蛋的口气,魔鬼队所有的功劳已经转嫁到他们的身上!这些该死的混蛋!没良心的蛆!我饶不了你们!我还得加油!

我闭上眼睛使劲地摇摇头,好像是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样子。使劲地眨眨眼睛,然后,坐起来,看看面前这个军官:“啊!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面沉似水的我突然嚎叫起来,抓过旁边某个殉职的珍来国人的刀,蹦起来,冲着这个混蛋军官狠狠地瞪一眼,“珍来国狗!你主人——我来啦!”扯开步子就往正在继续进攻珍来国人埋伏线的魔鬼跑去。穿过那些四下溜达,转悠的飞利国士兵,却发现,魔鬼们已经被这些飞利国的混蛋们分割成了两部分,力量分散,杀得异常艰苦:“魔鬼们!向我靠拢!魔鬼们向我靠拢!魔鬼们向我靠拢!”我的嚎叫声吓得周围的飞利国兵四散让开,看看他们那看怪物的眼神,我心里的气儿就狂涌出来,“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魔鬼们只要你们听听我的建议,绝对不会让你们的血汗白流的!”

“混蛋!你又想­干­什么,老子正杀得有劲儿!”魔鬼们这短短一会儿的厮杀,似乎让他们心里的负面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竟然露出了笑容,来到我身边的时候,虽然在骂我,可那语气分明是表扬啊。

“魔鬼们!我们这样杀,不是一个事儿,这里很可能有几万人,我们就是累死也杀不完!我们需要援兵!走,我们一起到那个师长那里去要兵!”我扭头看看那个正向我走来的师长,沉声说,“队长!队长!你来发话!”

“混蛋!你们这些混蛋!我让你们继续进攻,你们退下来­干­什么?是不是想找死啊!是不是想找死啊!”这个师长身边集结的飞利国士兵越来越多,蔑视的眼神越来越浓。

魔鬼队队长挤开魔鬼们,威武地漫步到师长面前:“师长!我们的人手不够,你有这么多兵,放在这儿没事­干­,不如借给我们千把人怎么样?”

“你们是不是要造反啦!你们是我们养的恶狗,养你们是让你们咬人,而不是让你们到这里向我们乞怜!”这两句话一出来,本来对这个师长有些善意的魔鬼们,一下愤怒得浑身颤抖起来。

“队长!他们不愿意算了!走,我们去咬人,一口咬住他们的腿,我就是死也不会放弃的!”我扭头看看,已经跟飞利国士兵们打起来的珍来国人,向队长建议。

“咬!好!我们这就去咬人!”魔鬼队队长气得对着那个师长喷出无数的火药,就差点火,他却转身看向我来,怒视我:“走!都是你这个混蛋!”一只大手箍着我的脖子,使劲地勒,他身上的鲜血,不停地往我的身上跑。

“魔鬼们!这次我们可不能这么轻松让他们获救!还得给他们更厉害的惩罚才行!”我一边抵抗着队长的勒脖子,在离开那个师长十多米后使劲儿地说。

“真的!你还有办法!”魔鬼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疯狂得快要滴血的眼睛都看向我。

“有,这次,我们引一些珍来国人像我们刚才一样,让他们从外面攻进来!那些混蛋三面受攻,不死也要脱一身皮!”我被队长放开了,我却依然用使足劲儿,声音却很小的模式说。

“好!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把我们当恶狗!他们不把我当上帝,我们死也不去救他们!”一个魔鬼手中的兵器使劲地往地上剁去。

“队长!我们现在有多少死伤!”我扭头看看四周因为再次受到珍来国人攻击而有些慌乱的飞利国军,冷冷问。

“死伤!我不知道!”队长黑漆漆的大脸在魔鬼们的身上扫了一遍,“可能有十多二十个吧!”更加愤恨。

“从现在起!我们的魔鬼可以受轻伤,却不能受重伤,更不能出现死亡!所以我们不能疯狂地杀,我们必须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保住­性­命和身体!不知道各位魔鬼会这样做吗?”我的计划是捣乱,不是杀戮。

“你这个混蛋,只要你说出一个不会让我们失面子的法子,谁也不想死!”魔鬼们把自己的身体使劲地一挺。

“混蛋!你们那群恶狗还站在那里­干­什么?珍来国人都杀到家里来了,你们快给我出去咬死他们!”背后的师长又开始吼叫起来。

“那好!从现在起,无论大家­干­什么,必须三个人一组,不管你们用的是什么兵器,三个人必须有一个人拿盾牌,一个人攻击,一个人防守,一个人机动!”我把刀把、刀背、刀刃的功能分散到三个人中,“三个人的职能,你们可以自己根据自己的情况调整!”

“好!我们就试试看有没有用!”魔鬼们开始向四周走去,“妈的!把你的盾牌给我!”在飞利国士兵手上抢夺盾牌。

“混蛋!你们这些让人恶心的死狗,不去咬外人,却在这里咬自己人?”那个师长气得又跳又叫,“给我把他们往外赶!给我赶出去!”飞利国士兵们组成一条人墙,向我们靠来。

“魔鬼们!今天是我的大日子!冲啊!”我从地上捡了一个盾牌,挥舞着手中的刀,和队长以及另外一个魔鬼组成一组,“我防御!”队长扭动噼里啪啦响的脖子,“我攻击!”

“大哥!我才是你的刀啊!我想跟你一起去战斗,你赶快把手上的刀扔掉!扔掉!”风中石苦闷起来,在我身上不停地磨蹭着,“我终于知道你在­干­什么了,你在建造一个家,一个我们的家,我,我也要出力!快,用我!”

我看一眼前面疯狂反扑的珍来国人,使劲把手中的刀扔了出去,注意一下没有任何敌人接近我,赶快弯下腰去,风中石一溜风地溜到地上,钻进一些杂物里,立刻幻化出一把刀,我伸手就捡了起来,开始靠近山顶边的斜坡。

“你们这些混蛋!我们还以为你们吓得跑回老家了!你们还敢出来!”迎接我们的珍来国人放弃继续与那些飞利国士兵的砍杀,把他们轰开,一个个对我们跃跃欲试。

“魔鬼们注意啊!一个防御,一个攻击,一个机动!”我大吼着就要往前冲。

“弓箭手!放箭!”妈的,珍来国人趁这段缓和的时间组织起了弓箭手。

“魔鬼们!赶快向外面冲!”我大吼着,准备自己的盾牌和刀来抵挡­射­来的箭矢,还好,他们只是组织了三十来个人­射­击,大部分的人还是在对付山坡下面的飞利国人。

魔鬼们利用身边的要退开的飞利国士兵挡住部分箭,三个一组,四个一组地跳向身边的斜坡,一个个都顺着斜坡滑了下去,弓箭手的弓箭也失去了效用。我们带着许多石头泥沙一起冲进那个有密密麻麻的树的山谷,“赶快躲到树后,给我大声骂!骂这些该死的珍来国人!要是他们不下来,我们就离开这里,另外换个地方,继续骂!”

“珍来国猪!珍来国狗!有胆的下来!爷爷在这里给你准备好了礼物……”咒骂声,在已经杀得昏天黑地的战场边上,竟然出现了一百多人还在挑衅骂战的咒骂声。

“算了,这里的珍来国人自顾不暇!我们换个地方,再痛快地骂!”我看看骂得非常开心的魔鬼们,叫上自己的一组沿着山谷往一边移动。

“妈的!爷爷啊!我的­奶­­奶­啊!死绝的老爸啊!我骂得真爽!好像一辈子都没有这没爽过!”魔鬼们有人又哭又笑地嚎叫。压抑地生活着的魔鬼,似乎在今天找到了自己的心,感触良多啊!

“这个地方很不错,我们是马上就骂,还是冲上去再骂?”沿着战场的边沿移动了几百米,队长望着这里的地势,有些想偷便宜地说。

“进攻?我看算了,反正那些混蛋不知道感谢我们,让他们再吃点苦头吧!骂!使劲地骂!”我拽出找到的水袋,喝上一口,递给队长:“喝点水,慢慢地骂!”

这个地方,珍来国人对于我们的到来感到非常紧张,刚骂了几声,就是滚石,檑木飞滚,可惜啊,我呆在树林里,站在树后,他们再怎么扔,这些树加上先前扔下来的东西组成了一道非常坚固的防线,可能他们把火油用光了吧?我正在庆幸的时候,几桶火油就像小鸟一样从那边飞过来,砸在树上,“啪!”碎裂开,就往我们身上浇来,我们赶快撤到山谷的那一边,刚爬上去,树林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魔鬼们似乎非常害怕身上的火油,飞快地离开火场,跑了几十米后,抓起树叶和泥土对付身上的火油,擦不­干­净,就用泥土搅和,到最后,身上的火油味都快消失得­干­­干­净净。

面对着已经烧得差不多的火场,魔鬼们选出几个人,利用手中的兵器、盾牌,在地上与空中建成一条简易的避火通道,然后慢慢地来到那道滚石檑木的防线边,在烟呛得眼泪鼻涕齐流的情况下,又开始大骂。这次,上面的珍来国人似乎有了消灭我们的信心,冲下十几个人来,站在火线后的魔鬼们,掉头就往我们这边跑。

“珍来国猪!你们有胆过来!你们只敢用这些火,你们有胆过来,我们后退五十米,在这里没有火的的地方,我们一决生死!我们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加上在从火线上撤下来的魔鬼,一共十多个魔鬼,站到山谷的这边,继续向他们挑衅。

“妈的!你这些从地洞里钻出来的老鼠!有胆别走!”那十几个珍来国人想过来,可是面前的火场让他们十分惧怕。

“混蛋!你们过不来!我们向那边移动几百米!走!到那边去!你们就可以过来啦!”十几个魔鬼与对面的十多个珍来国人对峙着,迈动着步子向刚才我们下来的地方走去。刚到那个地方魔鬼们开始叫嚣:“你们这些缩头乌龟,你们还是不敢过来,那我们可就过去啦!魔鬼们冲啊!”我们这些躲着的魔鬼钻出来,跟着一齐跳进山谷里的树林,向对面冲过去,我们的嚎叫声吓得这十多人转身就往上面爬去,可是那个已经弄得很滑的斜坡让他们爬得异常缓慢,也许还要加上惧怕的因素。

我们刚冲出树林,大家都站住了脚,对着他们大声吼叫:“有种的不要跑!”

“妈的!你这些狡猾的飞利国狗!只敢人多欺负人少,等我们叫上些弟兄,再来宰你们!”珍来国人见我们没有继续追,他们反而一边爬一边向我们叫嚣,“有胆的,就上来!你们都是乌龟的重孙,只敢躲在壳里面!”

在双方互相咒骂中,珍来国的那十几个人终于爬上了山坡,迎接他们的是什么?厮杀声可太闹了,我根本听不出来。

“魔鬼们!想不想去厮杀一番?”对于战局变化的担心,让我不得不改变现在的计划。

“混蛋!我们想要的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混蛋,又跳出来什么鬼玩意儿来了?”魔鬼们对于我的愤恨又跳出来,“如果你想找死,你就说!”

“先不要忙,我们听他把话说完!”魔鬼队队长听上去好像沉得住气,可他的语气中还是含有很多对我的愤怒。

“各位!放心!我只不过说个建议而已!”糟啦,我又用那种非常软弱的口气说,急忙进行修改,“我这个人虽然混蛋,但不会拿大家的目的和­性­命开玩笑!”冷漠加上蔑视,“我认为,这场战斗已经进行了这么久,我们骂了这么久才把十多人弄了上去,速度太慢了,再等我们弄过来几批,那又有什么用!”手指指着上面还是非常嘈杂的山头,“我们必须得加快速度,这次我们不能再用辱骂,得用厮杀!杀得珍来国人鬼火冒,他们就会领着很多人来追我们!”

“好!”不满的声音在我身边回荡。

“走三家不如坐一家!我们还是到刚才那个地方去!”要弄得人鬼火冒,当然得多下些功夫,我拖着风中石就往还在燃火的地方走。

这次,我们悄悄地来到那火烧之处,憋足一口气,就往上冲。我们冲上了山顶,一看,好嘛,由于我们在那边打出了一个缺口,包围圈里的飞利国人都冲上了那个缺口,开始使劲儿地往两边挤,珍来国人已经没有人来防守这些圈外的地方,多余的人都跑去修补那个缺口去了。这下可就不好办啦,怎么才能把这些必须防守阵线的人引过去?去杀他们?很可能再给飞利国打开一个缺口,珍来国的优势就会慢慢地消失,这个埋伏圈的作用也就没了!不杀吧,我们又还能做些什么?

“魔鬼们!给我杀!把这些珍来国猪杀得一个不剩!”我愣完神后,魔鬼们已经冲了上去,我这一嗓子算是白喊了。

“伟大的飞利国士兵,向我们这里冲啊!向我们这里冲啊!”我刚冲了两步,发现我的那一组人早就跟其他人组成了一组,我一个人可不好上,只好停下脚来,用言语挑衅。

“不好!太好啦!”当我的眼睛开始向四周更远的地方望去的时候,我发现了变化,飞利国人的确都来到了那个缺口的附近,可惜不是他们想来,而是其他三个方向上埋伏着的珍来国人冲了下来,把那些想从那三方打开缺口的飞利国人压制到这边来,开始了短兵相接的混战。另外,本来沿着身后这条长长的山谷的埋伏线,也有了变化——要不是我站的山头比较高,根本就看不见——大概有几千米长的包围圈上的切线段,两端正在收缩,汇集了好多人向缺口这里涌来。

那些跑去压制缺口的珍来国人,发现背后多了我们魔鬼队,狭窄的山顶上根本容不下多少人展开厮杀,那些在后面等着上前厮杀的珍来国人掉过头,就向我们杀来,迅速扩大占领区域的魔鬼队一下就被牢牢地挡住,然后就是那些没有流多少血的珍来国人冒着鬼火的反扑,紧跟着切线段上的人看到了两边收缩过来的援军,放弃了自己防守的位置,向我们这里冲来。

“伟大的飞利国士兵们,向外面杀啊!向外面冲啊!”我的叫喊声引来了飞利国人的注意力,下面突然向这里发起了猛攻,魔鬼队们的组员们立刻向我这里靠拢,准备引着这群鬼火冒的珍来国人跳出这条阵线。

“我说大哥啊!你怎么老是在这里喊啊!你怎么不去冲,也不去杀啊!”我刚转身往山坡下跳,郁闷的风中石心痒难耐地问我。

“风中石,我的老大!我的体力不怎么行啊!我也没有办法!”我被他的声音吓得稍微停了一会儿,“飞利国士兵们向外面冲啊!”继续喊着我的命令向山谷下跑去。

“那你骑上你的那匹马啊!”风中石在我的大腿上狠狠地拍一下。

“我不知道它跑到哪儿去了!”我差点没被拍得摔倒在地,然后骨碌碌地滚下去。

一百五十 情绪失控

“那让我来帮你怎么样?我老是这样看着心里很不舒服啊!”风中石急切地拍打我。

“帮忙?”我一跑到山谷边上,扭头看看情况,该死的,那些魔鬼似乎脱不了身,站在边上就是没有往下面跳,“魔鬼们!反冲一次,然后扭身跳下来!”

我的喊声起了作用,滔天怒吼一响,魔鬼们消失在边沿地带,一个个又冲进了战场,消失了两秒钟之后,如同被赶急了的鸭子,一个个都奋身跳下来,ρi股重重地摔在地上,带起一溜溜泥石,滑到下面,“怎么跑?”山谷里还有那么多的火,左右两边没有足够的空间让我们百来人迅速撤离,“魔鬼们!从火里冲过去!”我率先跳进危险的火里,盾牌顶在脑袋上,低着头在火堆里乱钻,“风中石!你不是要帮忙吗?快帮我们过了这个火海啊!”

“好!好!好!我终于有事可以做啦!我实在是太伟大啦!”风中石从我的手上飞奔而去,隐形,化为一阵疾风,把挡路的火苗与烟雾吹得贴到地面,四下倾倒的树,在魔鬼们冲过去的时候,自动向两边让开。

我刚一冲出火海,就发现身上有地方还是很烫,一看,裤子着火了,赶紧用手把它拍灭。

大部分的魔鬼的冲出火海的时候,身上只有一大堆的烟尘,没有火苗,但被呛得不断地咳嗽。扭头看看那些追来的珍来国人,面对着乌烟瘴气的火海,虽然风中石弄出来的那条看上去有些怪异的通道还在,可他们还是在犹豫。

“大哥!他们不过来了!我不管他们了!”风中石突然跑到我身边气嘟嘟地说。

“快过去!­干­掉他们!­干­掉这些害人的烂渣滓!­干­掉他们!”我还没有开口跟风中石说悄悄话,对面的山顶上跳出一个军官来,一边喊,一边从他身边的一个士兵手里抢过弓箭,拉动弓弦就向我们这边­射­来一箭,我扭头看去,那根箭矢已经Сhā在一个魔鬼的手臂上。

“混蛋!这个该死的混蛋,竟敢­射­我们!我去­干­掉他!”风中石就要飞过去,不过那些珍来国人已经开始向我们这里冲来,“没时间了!大哥!我们快跑!他们追过来啦!不要我帮忙就追了过来,真是厉害!”

“快撤!魔鬼们!快撤!”我呼喊的时候,那个军官转过了身子,对着那边继续­射­击,“兄弟,千万记住,现在绝不能暴露你自己啊!”空着手就跑。

这次可不好办啊?珍来国人是跟在我们的ρi股后面,只有我们先上到那个缺口所在的山坡后,他们才有可能追上来,可我们直接跑上去的话,那就是告诉那些飞利国人,魔鬼队在被人追着逃,会害死所有的魔鬼的。那等会儿给他们一次狠狠地攻击呢?不行啊!如果是我们把他们逼上去的话,到了上面,他们可能会因为突然出现的两面夹击的情况,而改变逃跑路线。现在还真不好办啊?如果用魔鬼们超快的速度甩掉他们,谁又知道他们会从哪儿回战场?

“魔鬼们!冲啊!向对面冲啊!”我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采用对于人少的我们很方便的迂回战术,我使劲地喊那些跑到我前面去的魔鬼,用空无一物的手指山谷的对面。奇[-]书[-]网扭头看看那些追过来的珍来国人,他们已经有人穿过了火场,不过多数的人正在沿着对面的斜坡慢慢地向我们追来,由于穿着盔甲,行动起来很慢,再加上那难于走路的斜坡,我们还有机会赶到他们的前面,“快!我们要快啊!”

我跟着那些反应迅速的魔鬼们跳下山谷,在树林之间穿梭,风中石我身边转了几圈后,扑到我的怀里:“大哥!我现在­干­什么啊?我现在浑身都是劲儿!让我­干­点什么吧!求求你啦!”

“变成刀!”我看看身边的魔鬼,没人注意我,伸出左手,抓住隐形的风中石,看一眼瞬间出现的刀,瞟一眼右手上的盾,我狠狠地咬牙,一定要让珍来国人冲向那个缺口。

“脱掉盔甲!所有人脱掉盔甲!”珍来国对身上的盔甲发怒了,一个个直接扯下来盔甲,狠狠地扔在地上,豪不爱惜地践踏着向我们冲过来,“你们这群老鼠,死定啦!伟大的珍来国士兵,给我杀!”

我们冲到斜坡上,正向上面艰难地冲锋,ρi股后面与旁边的珍来国人光着膀子冲过来,“魔鬼们使劲儿啊!冲上去,冲上去,再杀他个鬼火冒!”不过我们的身手已经非常熟练了,不像对方那么生疏,还是不断地拉开双方的距离,当我们有人冲上去的时候,他们离我们都还有五十来米远。

这个地方,跟刚才的那个地方一样,根本没有人防守这边,那些收缩的人离这里还很远。我冲上去后,竟然发现珍来国人对我们就像朋友,任我们走动!“杀啊!沿着这条线!一直往那边杀!杀他们一个鬼火冒!”我一看到面前的情况,手中的风中石就指向这条边沿线,“我们要杀过去,跟那边的兄弟们汇合!到那边去汇合!”终点指向那边正被压缩的缺口。

“混蛋!我们要杀了你这个混蛋!”魔鬼们虽然一边在向我指的方向冲杀,可他们的嘴,骂的却是我。

“三个人一组!谁跟我一组?”我看着身边纷纷离我而去的魔鬼,着急地问。

“你去死吧!要是这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不但要你死,还要你死上几万次!”魔鬼们对我的指挥的憎恨已经达到了极限。

“老大!这次就靠你啦!我必须得在这些混蛋面前立立威!”挥舞起手中的风中石,甩动盾牌,跟着就向那些开始跑过来阻止我们的珍来国人冲杀过去。左手的动作十分生疏,看着珍来国人砍来的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挡,只好盾牌挨打,嘴里不得不求风中石,“老大!你来控制我的左手!给我使劲往那边杀!”

“哈哈!我是无敌的风中石!我是无敌的!”兴奋的风中石立即展现出他那强大的力量,不只是控制我的左手,而是拖着我的左手,冲过去,“乓!”斩断对方的刀,然后一刀Сhā进对方的胸口,“血!这就是血!这就是人血!感受过许多次,还是那么的无味!下一个!”

当风中石在评价被他砍出来的人血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妈呀!天下绝对没有我这个样子杀人的,我比被砍了一刀的人更加惊恐,因为我变成了风中石拖着的死狗,为了跟上他的动作,我的左手不得不跟着上劈,下砍,旋转,扭动等这些一连串的动作,可这些动作的运动弧度完全超出了我的手能承受的范围,我的身子不得不跟着上跳后翻,低头前空翻,单脚或双脚移动中单轴旋转,甚至是绕着风中石的刀把滚翻……我的天啊,我这满是伤痕的身体能有这么好的柔韧度,我这个从来都是混蛋的家伙能有那么高的反应度,没有,没有,我连做这些动作的百分之一的能力都没有,所以我痛得跟被开水烫的活猪一样,撕心裂肺地叫着,连出声阻止风中石这一系列行动的时间都没有。

“大哥!”我等了上万年那么久,才等到风中石的休息时间,“你还是放开我吧!我花了三四十倍力量才能做一件事!实在是太浪费啦!”

我从不知道是享受,还是激动,或者痛苦,或者晕眩中找到自己,慢慢地睁开天旋地转的眼睛,吞下一口好像含着血沫的唾沫,艰难地吐出一个声音:“好!”迎接我的是“嘭”地一声,把我狠狠地扔在地上。防护罩?连衣服都没有,哪来的防护罩。脚踏实地的感觉立即让我感到身体的天旋地转,“呕!”刚吞下的血唾沫带着吃掉的东西一起从嘴里喷出。

“我杀!我杀!好玩!真好玩!”风中石似乎真的非常激动,附近的阵线上都是他略带童稚的声音,或者说是我现在假装小时候的我的声音,所有的珍来国人都惊恐地停下了动作,看着自己一个个鬼上身的兄弟,用刀互捅。看着那些被挑飞起来的人在空中翻滚好几个筋斗,然后落下来,手中的刀Сhā进了某个兄弟的身体,然后发现,他刀下的人也用手中的刀捅进了他的身体,两人保持着互相刺杀的姿势,在空中静立一会儿,当血喷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这才有了惊恐的表情,却没有机会让他们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倒在了地上。

魔鬼们,那些号称自己是魔鬼的人也被这个场景吓得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只有那些刚从斜坡下爬上来的珍来国人不知道这回事儿,吼叫着冲上来就是一劈,一个魔鬼成了刀下鬼。

“风中石,赶快停下来!你会把教会的人引过来的!”我一恢复说话的能力就马上低低地说。可风中石似乎已经玩疯了,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那就没办法啦,我艰难地站起来大声喊:“魔鬼们!魔神来帮我们啦!我们必胜!杀啊!杀啊!”摇摇还很晕的头,向目的地跑。因为我的声音,本来已经开始醒悟到魔鬼们一下醒了过来!手中的兵器就向附近的珍来国人招呼。

珍来国人本来就被隐形的风中石搞的鬼,吓得战战兢兢,再加上我的呐喊,他们感受到魔鬼们的威胁,被逼入绝境的珍来国人也跟着反应过来,纷纷离开风中石捣蛋的地方,冲向魔鬼。

魔鬼们受到了四方的攻击,只好用强大的攻击力和冲击力沿着阵线与斜坡的边沿向前冲,挡路的人也不杀啦,攻来的人也不挡啦,只是想尽办法把他们扔到斜坡下去,或者让他们自己收不住脚跳下去,把那些追逐的人暂时挡住。直到冲出五十来米,这才到了没有受到风中石的影响的地方,刚才那种没有什么防守的情况再一次出现。

我赶紧把脑袋冲盾牌下伸出来,看看四下的情况,风中石还在原来的地方搞着他要人命的小把戏,那些向我进攻的珍来国人似乎不是真正地向我们进攻,而是借助这个机会,自己跳到斜坡下面去躲着,或者跟着我们远离那个地方,斜坡下面的那些家伙也不敢没有组织地往上面冲,离我们越来越远地跟着我们——我还以为自己的盾牌真的可以抵挡所有的攻击了,原来是这些家伙在放水。

“冲啊!前面就是飞利国的士兵们!魔鬼们!我们冲过去就胜利啦!冲啊!”我迅速地摇摇还是眩晕的头,加快自己的速度继续跑。

“大哥!大哥!你在哪儿?大哥你在哪儿?”我刚没跑两步,风中石紧张的声音响起,他终于想起我这个差点没被他折磨致死的大哥了。

我不理他,继续往前跑,嘴里继续喊着:“冲啊!”

“大哥!你怎么留下我一个人!你这个混蛋!”风中石带着一大溜硝烟味飞过来,还好没有用那种每个有听觉的人都能听见的说话方式,只有我一个人听得见,但他却在我胸口狠狠地敲击着。

我本来就还很晕的头,加上崎岖不平的路,还有身边奔跑着的珍来国人随手给我的一刀,赶忙举盾牌抵挡——三心二意的我脚下一空,身子就往地上摔去,空中的刀在我的右手上,狠狠地拉出一条口子。血液飞­射­出来,我看着那把带着血的刀离开我的手,跟着那个珍来国人继续向前奔跑而去,心里这才放松了点,闭上眼睛,等待着摔在地上的撞击,“嘭!”胸口的风中石如同一个坚硬的石头,差点没有把我的肺给顶穿,我痛得一扭身,顺着斜坡就往下面滚,脑袋就更晕了,只听到风中石悲惨的叫喊声:“大哥!大哥!”

“咔!”我被一棵小树卡住,停止了滚动,眩晕的脑袋充满了眩晕与疼痛,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情绪是感动还是自嘲,只觉得非常刺激。

“啪!”小树似乎承受不了我的压力,竟然被我压断了,我继续往下滚,一直伤心大喊的风中石终于发现我的危机了,赶紧把我套住:“大哥!大哥!我这是怎么啦!我这是怎么啦!我为什么连保护你都忘了!我这是怎么啦!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没事!死不了!”我恢复过来的一点感受与控制力,只觉得浑身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水,“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自己去杀人,第一次杀人,总会给心灵带来很大的震动!”扭头看看四周的环境,“赶快变成我的刀!现在你暂时只负责保护我吧!除非我有其他要求!”我拉住身边的树,稳住身子,逐渐脱离风中石的拉力,手脚并用,盾牌加刀,往上爬。

瞅准一个机会,Сhā进魔鬼们奔跑的队伍中,摇晃着自己随时都可能倒下的身子,继续往前跑。

“混蛋!你给我让开!”身后的魔鬼不能忍受我的速度,一掀,就把我又扔到了斜坡下。

“啊!大哥!我竟然又忘了保护你!天啦!”风中石跟着我艰难的跳跃,大喊起来。

“嘿!”咬住牙,脚狠狠地蹬住一棵小树,身子尽量往斜坡上靠,停住往下多级跳的步子,“老大!你要冷静,不要悲伤,也不要太高兴,你现在还小,太过激动,你就会忘记很多事情!记住,要冷静!”一边大口大口喘气,一边鼓起所剩不多的力量再一次往上爬。

“冷静!冷静!我要冷静!为了我的将来!为了兄弟们的将来!我必须冷静!我必须冷静!我必须尽力保护住我们的开拓者与我们的创造者!”风中石的语气慢慢地冷静下来,“不行啊!不行啊!我冷静不下来!我想把身体里的力量全部赶出去!我好想虚弱,变得非常虚弱!”

“冷静不下来!那你就大声呐喊!当然你不能在我耳边呐喊!把你的声音传到高空,然后再让它扩散!用你最大的能力发出最大的声音,使劲儿地呐喊!也许这样你就会舒服点的!”我继续开导我这个小小的老大。

“难道不会被人发现?”风中石忍得有些哆嗦地问。

“放心!就算他们发现了,也会以为你在高空中,没人会发现你在这儿的!”我虽然还是担心,可冒点危险让风中石舒服下值得,反正我也想让那些教会法师时不时发现风中石的活动迹象,但不能让他们发现我。

“啊——”我刚一说完,天空中就响了雷鸣一般的爆炸的喊叫声。战场在这一刻因为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显得异常安静,看着那些忘了感觉,比这喊声更加疯狂的士兵继续的厮杀,显得是那么怪异。

我趁着风中石花费大力气赢来的绝大部分战斗停止的时间,赶快追,追我的魔鬼队。

“大哥!我好舒服!我又好累!我好想保护你,可我不能保护你了!大哥——”呐喊声持续了十秒钟,风中石虚弱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越来越小,小得被震得有些聋的耳朵听不清,最后听不见。

“睡吧!我的老大!你会慢慢好起来的!”我无奈地甩甩手中的风中石,钻到还在愣神的魔鬼的最中间,躲着,等着。

“伟大的珍来国士兵!你们不要害怕!刚才是一个爱捣蛋的魔鬼!已经被我抓住了!”天空中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声音,抬头看去,一个教会法师,正在天上悬着。

“魔鬼们冲啊!”我用已经嘶哑得不像我的声音喊,再次惊醒身边的魔鬼,冲破愣神的珍来国士兵的封锁线,跳进飞利国士兵的阵营。

“胜利啦!我们魔鬼队胜利啦!我们伟大的魔鬼队杀遍了整个战场!”我一来到飞利国士兵的队伍中,赶紧集拢所有的魔鬼,开始狂欢一样地大喊大叫——挑衅!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利器,挑衅,珍来国士兵,你们在天上那个教会法师的鼓舞下,发疯吧,发疯吧,快向这里杀来!快向这里杀来!特别是斜坡下面的珍来国人!

当身边的魔鬼开始骄傲地欢呼时,我却放下了手中的风中石和盾牌,找出竟然还没有掉的水袋好好地喝上一口,把水含在在嘴里,滋润着我的舌头,滋润着我的牙齿,让滋润慢慢地蔓延到喉咙。我的眼睛却看着身边的飞利国士兵,他们被我们的欢呼吓得一愣一愣的,直咽口水,狼狈,悲惨,痛苦的神情慢慢地滋生出来,他们再望望天上的教会法师,满脸的汗渍竟然让他们污浊的脸变得有些苍白。这个时候,珍来国的士兵如同受到了他们天主的最大赐福,一个个斗志昂扬,呐喊着,嘶叫着,开始向飞利国人扑过来,已经有些承受不住的飞利国人似乎开始瘫软了,有个把个直接坐到了地上,有个把个吓得退后一步,眼睛四处找着出路。

“伟大的飞利国士兵!难道你们连这些没脸见人的魔鬼都不如!都给我冲啊!我们比这些没脸的魔鬼强得多!”飞利国的军官有些心慌了,开始用没有多少底气的声音喊,“飞利国伟大的将士们,我们养的恶狗都能杀遍整个战场,我们还怕什么?我们比他们强那么多!我们害怕什么?”终于有一个算是真正鼓气的呼喊声出现了。

一百五十一 与死亡握手

“魔鬼们!赶快停下来!”我们的挑衅已经达到目的了,必须马上隐藏,我冲到魔鬼堆里一个一个地叫唤。现在我们的行动方案有两个,一个是呆在飞利国人的后面,偷闲,一个是钻到珍来国人中间,打一下休息一下,等这里出现了我们需要的情况,那时再全力出动——可是这样­干­,双方的人会同意吗?

“魔鬼们!你们累吗?”捡起地上的风中石和盾牌,放好水袋,看着他们那热血沸腾的样子,我明知故问。

“混蛋!”他们停下来听我说话,似乎听到了一个极大的讽刺,我的声音刚刚停下,他们的火爆­性­子就被点着,几双大手同时捞住我,就要给我几巴掌,不过,在他们看我脸几眼后,都愤恨地停下了手,对着我喷出几口烫人的口水,“呸!你——小子,要是再敢这样小看我们,我们立刻把你撕成碎片!”

“看样子,大家都不累啊!那我们现在就——”我看看斜坡外正在往我们这里冲的珍来国人,手指向缓坡的下方,“然后——”旋转九十度,指向沿着我们来的方向的阵线端点,这时,捞住我的几双大手松开了,“我们在途中会有调整的!”

“大家记住,我们有魔神的帮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冲啊!”在珍来国人离我们还有三十米的时候,我发动了冲锋信号。魔鬼队,立刻在飞利国狭窄而又杂乱的攻守阵线中开始了独特的穿梭。

冲下缓坡,找到珍来国人包围圈的防守阵线,我用手势无声地按住魔鬼们所有的行动,扭头看向上面的斜坡,等!

我们离开的那个地方响起:“杀啊!把这些飞利国的老鼠全部宰光!”我的手指往沿着阵线一指:“魔鬼们,架人梯!打开大门!冲过去!”

面前是厚厚的飞利国人与珍来国人的拉锯战线,大概有十米厚,想要突破过去,不得不用些非正常手段。魔鬼们随着我的手指一挥,如同攒足了劲儿的小马驹,涌动起来,瞬间跳出十来个人,几个人趴在地上挺着后背,几个人手撑膝盖,扛着背,加上地面,组成三阶人梯。其他魔鬼后退几步,深吸一口气展开冲刺,所有攒起来的劲儿在最后的那一蹦上用了出来,几个魔鬼腾空跃起,跨过飞利国人的人墙,手中的兵器甩出去,砸在瞄准的落地点,嘴里凶猛地吼叫着——嘭、咚、啪……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响起,飞利国人与珍来国人面对着突然的变化,首先做的都是后退两三米,用疲惫的眼睛看出现的新情况。魔鬼们的兵器砸开了落地点的可能出现的攻击,让他们轻易地飞跃到落地点。刚从防守中走出来的珍来国人看见面前多出来的魔鬼,先是一个大惊,想要马上发动进攻,可魔鬼们已经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脚下继续发力,用自己的空手推,用自己的­祼­肩扛,身上画满的魔兽似乎也跟着在一起发力,一个,两个,三个……十来个魔鬼用狂猛的冲锋姿态硬生生杀进珍来国人的人墙里,身体贴着身体,然后像大象一般使劲儿地往前撞,杀薄厚密的拉锯阵线,打开一个五六平方米的空当。

还在后面的我们,一起吼叫起来,吓得挡住我的飞利国士兵纷纷朝两侧退开,那些当梯子的魔鬼们没有任何休息的要求,借着飞利国士兵中出现的空隙杀进去,带领后面的我们,依靠强大的冲锋力,迅速追上刚才的先锋,合起所以魔鬼的力量继续攻击珍来国人的防线。

“魔鬼队!该死的魔鬼队!又死到哪里去啦!快把那群恶狗找出来!”我们身后那些受到新来战线的攻击的飞利国士兵的军官,在这个时候开始寻找我们,“妈的!找不到!要用他们的时候,竟然找不到!”愤怒的喊叫。

“长官!他们冲了过去!”当我们强大的冲击力破开珍来国的人墙时,那些刚反应过来的飞利国士兵才向他们的长官回报。

“让他们马上到这里来!”深恶痛绝的命令声,在我们的身后响起。

可还滞留在人群中的我们,却当没有听见,撕裂,继续撕裂珍来国的人墙,冲出去:“冲啊!伟大的魔鬼们!我们要把这里的珍来国人都蹂躏一遍!”

“长官,他们已经冲到珍来国那边去啦!兄弟们我们冲!我们快冲啊!”后面的飞利国士兵刚回完话,就发现了我们留下的缺口,嚎叫着要跟我们一起冲。

“妈的!伟大的珍来国士兵们!赶快拦住他们!决不能再放过一个!”身边的珍来国人对同样的冲锋,给予了区别对待,本来是让我们通过的人群,一拥而上,把那些要冲过来的飞利国士兵给挡死在那里,在拉锯阵线上冒出一个巨大的泡。

我这时开始留意前面的动静——难怪珍来国人对我们非常忌惮,看看领头的几个魔鬼,人家哪里是在冲锋,分明是再用一个个珍来国人打沙包,挡路的人直接给你扔一个巨型沙包过去,让开,我们就冲过去了,不让开,就会被沙包打趴在地,成为我们的垫脚石。

刚才的魔鬼队有百来人,现在的人数少了些,有个八九十人,但是由于我们的冲击力,团队之间的无缝隙连接,每个刚组织起来的珍来国士兵小队,想在接触的一两秒钟内把我们打散,那非常的难,何况那些正在使劲扔滚石檑木的珍来国人,许多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手中的兵器和盾牌在对方的兵器与盾牌连续碰撞一阵后,我们就冲了过去,他们却退后好多。刚排好队的弓箭手也忌惮我们的人数少,又有许多正在跟下面不停冲锋的飞利国人­干­仗的珍来国人在我们的身边,犹豫一下,我们就跑了过去,剩下的那些稀稀落落的箭矢,我们几乎都不用去管,来到我们面前也没多大威力。

几分钟的冲锋让我们跑出了好几百米,前面回缩的珍来国人离我们已经没多远了,是时候转弯啦:“魔鬼们!向那边冲!”我的手使劲地向山谷的那边挥舞。

“混蛋!我们冲得正爽啊!你小子又要我们­干­什么?”身边的某个魔鬼,双手抓起我来,一边跑,一边顶着我大吼。

“想要胜利!就往那边跑!”我虽然任人戏弄,但是我的话却用更大的威势。

抓住我的魔鬼把我当成了攻击器械,举着我就开始转向,用我的后背撞击那些已经退让在一边的珍来国人,我扭头看去,人家的刀正向我的后腰砍来,我这一撞,虽然能把他给撞飞,可我很可能就变成两截了,可惜我的风中石老大正在休息,我再怎么叫也叫不醒。三人一组,三人一组,赶快跳出一个机动的魔鬼来啊!

正当我的心悬到十万八千里的高空时,一把刀从我的头后方攻出来,“嘭!”火花四溅,那把要砍我为两段的刀被崩飞了,我这面盾牌,Сhā进这个珍来国的防线内,“嘭!”我的后背狠狠地撞在他的胸口上,我的胸腔似乎受到了严重的震荡,一口鲜血“噗”地一声就喷出来,可是我还没有晕过去。抓住我的这个魔鬼,似乎对我吐的血十分厌恶,立刻改变抓住我的姿势,把我从盾牌变成长鞭,用我的脚去抽人,用我手中的风中石和盾牌去撩人。

“混蛋!你这个混蛋!想把我们的小混蛋给弄死是不是?快住手!”身边的另一魔鬼突然拉住控制我的那双手,然后,把我抢了过去。

“他死了!我们才能好好杀这些狗屎!他实在是太烦啦!”放开手的魔鬼愤怒地大叫着,奋身又往前面冲。

刚抓着的我这个魔鬼,对我就要好些了,把我扔到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扶住我,嚎叫着继续冲锋——强啊!这些人真是强啊!我这么大个人扛在身上,人家还是照样冲锋。

魔鬼队几下就冲出了这条阵线,滑下斜坡,穿过山谷中的密林,钻进了诺大的山林之中。

“混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继续往前冲!”被人扛在身上的我,几次想说话,都被顶着我的肩膀给泄了气,一点声音都吐不出,魔鬼队们的冲锋终于被面前毫无反应的山林给挡住了,停下了激动的吼叫,停下了飞奔的脚步,开始寻找我这个没有什么用处的刀把。

“他在我这儿!不知道死了没有!等我看一下!”身下的魔鬼开始把我从肩头上放下来,“妈的!他身上的伤都裂开了,都是你这个混蛋,拿他当盾牌使!千万不要死啊!”然后扶我坐起来。

“咳咳咳!”我终于从人家的肩膀上逃生了,开始恢复气息的咳嗽是如此的剧烈,眩晕的头在眼睛的眨动中慢慢地恢复了一点。

“还没死!等他缓过气儿再说!”周围的魔鬼一边咒骂着我的虚弱,一边自己不情不愿地开始休息。

“魔鬼们!”放下风中石和盾牌,找到身上的水袋洗洗嘴里的血腥,开始用虚弱的声音说,“我们现在的目标是那边的还在往这里赶的珍来国人!我们过去时不时­骚­扰他们一下,等到那些飞利国人开始求上帝的时候,我再开始营救行动!大家先处理一下身上的伤,调整一下身体,找好组队的人,你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走啊!你们快起来!走啊!”我脑袋里开始盘旋令人坐不稳的晕眩,急忙趴在地上休息,身边的魔鬼们却跃跃欲试地开始活动起来。

“等一下!我们还是等这个小混蛋好一点再去!有他在,我们至少不会太盲目,打杀起来也不会陷入极度的疯狂中,万一我们杀起瘾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是以一换十,换百,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那些珍来国人给剿杀了的!”队长,魔鬼队队长的声音是那么的有权威,几乎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行动。

“队长!我听你的!那就再休息一会儿吧!”躁动的魔鬼开始安静下来。

“今天是我打过的最过瘾的一仗,杀人不多,受伤不多,可那气势,那影响——天啊!好像我们已经成了这场战争的指挥者!”沉默了很久,不知道是在身边感叹着说。

“这有什么过瘾的!要杀,只有不停地杀!那才过瘾!”马上就有魔鬼跳出来反驳,好像已经开始挥动他的兵器了。

“杀人?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做传说中的英雄,当别人提起我的名字的时候,那口气是那么令人荡气回肠!那才是我活着的目的!”感叹者似乎已经脱离了魔鬼队,融入了某种理想中。

“混蛋!我们是魔鬼队!是杀人机器,不杀人,连我们的基本任务都完成不了!还谈什么英雄?那些军官没下令把我们给斩了,那都是巨大的恩赐!英雄,你连狗熊都当不上!”反驳的人一刀剁在树上,附和他的人占了绝大部分。

“小子,你快说话!你说,你有的是办法!”一双手拖着一个人扑到我的脖子上,一张画着紫­色­和黑­色­蛇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双手似乎就是这几个蛇头的毒牙,咬住我的脖子就不放,凶狠的脸­色­写满了吞噬。

“混蛋!你说不过我,就来跟我打啊!你他妈的跑去欺负一个病号!你他爷爷的还有魔鬼的样吗?”冲上来几个,掐他的脖子,掰他的手。

“说!你这个龟孙子快说啊!”毒牙依旧死死地咬住我的脖子,窒息的感觉充满了胸腔,刚才的震荡似乎又跑了回来,心脏的跳动不再是温柔的,不可查的,变沉了一头在渔网里挣扎的鳄鱼,强大压力迫使血液一口接一口地往我喉咙喷来,那毒牙逐渐控制不住这么猛烈的冲击,被挤开一条缝隙,血液瞬间充满整张嘴,“噗!”带着一点点空气从牙齿缝里喷­射­出去——一个声音,有一个声音开始在我脑子里盘旋,不是风中石那情绪极端复杂化的声音,更不是神在向我指点归路,是什么?是另外的一个我吗?不知道,在这样窒息的情况下,我的脑袋是处于极端的晕眩状态,就算脑袋里还藏着无数个我,他们也会跟我一样的眩晕。那,这个声音在说什么吗?没有,我用尽所有的感知去听,却发现它什么也没有说,就像突然脑袋撞在铁板上,耳朵里自然而然地出现的嗡鸣声!当我的喉咙出现了一点缝隙,可以进行一丝呼吸的时候,我的意识随着抽搐一般的呼吸冲入脑袋,挤满脑袋的每一个角落!找到每一个器官!我终于发现了,这个该死的声音竟然是我自己不甘的嚎叫,对我­肉­体软弱的愤怒:“马蹄铁,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不反抗,只要你拿起风中石,对着对方一砍,就算他有更利害的毒牙,也会因为怕脑袋被斩掉而放开你的!马蹄铁,你到底在­干­什么?找死吗?”找死,“找死”这个词开始在身体里与膨胀的意识里,瞬间发疯般地嚎叫起来:“死亡,是我最美丽的归属!我但愿死亡能早一点来到!死亡,你快给我过来!”

心脏挤压的血液沿着身上的血脉,随着我发狂的意识四处乱跳,肌­肉­紧绷,血管膨胀,浑身的劲儿都集中起来——在寻找,寻找火源,我要点燃自己,把自己的身体和意识炸得粉碎,我太累了!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已经不能再承受这种疲劳,我要休息,彻底地休息!快来吧!死亡,你快来吧!点燃我的意识,点燃我的­肉­体,让我化为一团汹涌的烈火,在这些阻拦我前进的障碍上烧出一道焦痕,我就满足了!我想死!控制住抽搐般的呼吸,不再往体内吸气,增加体内的压力,增加,增加,继续增加!让爆炸就从我的胸腔开始吧!

“噗!”喉咙上的毒牙不知道被谁给拔走了,没有它的帮忙,我的意识再也控制不住喉咙,那强大的压力瞬间撕破我筑起的防线,带着对绝望的失望喷出来,全身的压力泄尽,我的意识再也没有那个能力继续进行这种自爆,相反,在身体生存的惯­性­推挤下,我的意识不得不离开死亡带给我的半休息状态,继续朝着目标继续往前走。

“死亡!你等着我!这次你只给了我一点儿痛快的休息,我可不甘心!我会找到一个非常好的方法,让自己赶到你哪儿的!永远地享受那美妙的休息!”我趴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意识中却向那已经远离我的死亡告别,“疲劳!我疲劳吗?不,死亡已经给我送来了最大的动力,我兴奋,我激动,我斗志昂扬!我要尽快花完恢复的力量!然后再透支一大堆出去!我就不信!你这个混蛋死亡,还会挡住我,不让我跟你走!”

眼睛睁开,满眼飞转着金星,血与汗在脸上与身上流淌,放下手中的风中石与盾牌,撑着地面,呼吸在我的控制下变得深沉,粗壮起来。慢慢地抬起头,把刚才获得所有动力源调动起来,准备顷刻消耗完,对着面前的魔鬼脸,用嘶哑的声音喊:“去死吧你!连不还手的我,你都杀不死!你就是爬到国王陛下的位置上坐着,也只是一个无用的胆小鬼!魔鬼,你根本不配做魔鬼!”身体赶快恢复啊,我得用身体来消耗掉这些动力源,并且在这一刻,向着我的梦想使劲儿突破一次。可是身体却害怕这种透支,不但不支持我,反而跳出来抓住那些动力源,把它们藏到身体的各个地方,我喉咙嘶哑的声音瞬间失去了这些动力源的滋养,疼痛,麻痒一个个清晰的感觉钻出来,这下可好,我的猛烈突破因为失去对动力源的控制被迫中断,我被扔到原来的轨道上,受伤的身体给了我巨大的无力感,我得休息好一阵才能恢复对身体的控制,伤痛还迫使我停在某个地方对身体进行一番检修!“真是麻烦啊!我这个该死的破身体为什么老是跟我作对?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花完这些动力源啊?”

当我开始咒骂完自己身体的时候,我不得不告诉自己,现在必须得接受轨道的限制,在这些限制中,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一点一点地向前突破。“死亡?对于现在的我,那已经不再是我的最好休息地儿了!因为我已经得到在死亡中休息会得到的动力源,它们就藏在我的身体里!在没有花完这些东西的时候,谁敢让我去找死亡,老子一定带上他!那可是巨大的浪费啊!”吞咽下几口唾沫,对着面前不知道在大声说着什么的魔鬼喊:“混蛋!快去给老子找张床!床才是我最好的休息地儿!”眼睛看着面前的地面,先是一阵阵模糊,不久就彻底模糊起来,地面似乎变成了床,我的身子一软,就滚进了被窝!温暖的被窝!柔软的被窝!能把那些死亡给我的动力源挖出一点儿来用用的,伟大的被窝!我——睡……安静,甜美地睡!轻松,舒坦地睡……

一百五十二 欢笑着突围

“醒了没有?”“还没有醒吗?”“他不会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吧?”耳朵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接一个的呼唤声:“混蛋,快醒醒!”我叫“混蛋”?我记得我叫马蹄铁啊?我被人从昏睡中叫醒,记忆似乎被掏空,身体似乎被更换,一切意识能感受到的东西都给我一种极度陌生的感觉。

“嘿!谢天谢地,这混蛋总算醒了!”我感到脑袋上,总是有一只手在拍打着,虽然不痛,可是跟醍醐灌顶恰恰相反,不能让我更加清醒,反而催促我继续沉睡,逃避这个世界给我的任何信息。我的身体不想接受这种信息,被打烦了,一直眯缝着的眼睛突然间睁大一毫米,看见一点点光影在晃动,找到疲软的手,忽然甩过去,打开那讨人厌的东西,嘴里还想说:“滚开!”可嘴皮都没能动一下,喉咙没有一点颤动,只是形成了说话时的呼吸。

“怎么回事?怎么跟没有魂儿似的?”声音继续嘈杂,清闲一点的我开始往沉睡的深渊走去,“千万不要让他睡着了!他一睡着就可能永远都醒不了啦!”我的身子一软,似乎把头摔在了枕头上,沉睡的意愿瞬间就让我进入了飘渺,“快!用水,手沾上点水!打他的脸!这个混蛋现在可死不得啊!”有人在搬动我的身体,跟着就是凉水袭来,脸上的刺激立刻把我从沉睡的深渊中抓起来,感受击打的“啪啪啪”声,感受蚊子叮咬般的连续皮痛,感受在脑袋里跳动的眩晕,“滚开!”身体和意识突然一起歇斯底里发怒,软弱的手立刻充满了力量,眼睛没有看清楚就横扫自己的脸,嘴巴没有找到舌头就开始大吼,ρi股和腿脚还没有抓到实地就开始弹动,我就像一条挣扎的蛇,连滚带撑地逃开。

“混蛋!你他妈的快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妈的!我们飞利国的将士都快被那些珍来国狗给杀绝啦!”我跳脱出那只手后,却掉进了另一双手,牢牢地抓住我的胳膊,眼前出现一张凶恶的鬼脸,大呼小叫地冲我呐喊。

害怕?疑惑?激动?难堪?尴尬?伤心?喜悦?呆了……一连串的心情形容词在我的脸上跳过,我却找不到任何属于自己心情的,因为我还没有心吧,怎么说心情啊!

喘息!喘息!要找到自己必须先挣脱沉睡深渊,我爬,吸气,使劲地爬,把深渊给我盖上的棉被从脑子里甩出去,摇头,忍受着脑髓对脑壳的挤对,艰难地地翻上悬崖,站到现实面前:“让开!”我觉得抓住我的这个人好臭,堵塞的鼻子竟然都在剧烈地抽搐。

“听见我问你的话没有?”这张鬼脸还是对着我大吼大叫,“我们现在快要全军覆没啦!”

“让开!”我感到他说的话跟我的现况无关,难得去理,始终抓住身体和意识的需要,慢慢地蓄劲儿,准备一把推开他。

“让个屁让!你快说,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到底有什么办法?”这张鬼脸变得更加凶恶,臭气更加汹涌。

本来只知道臭得有些难受的我,被突然加强的臭气给熏怒了:“让开!”使出酝酿已久的劲儿,使劲地推,却发现自己的力气竟然是那么的软弱,别说推开别人,就是让别人感觉到我的推力,粗糙的大汉对于我来说,难度大于上青天。

“你看着我!你他妈的看着我!我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抓住我的大汉不但大喷臭气,而且还帮我使劲地摇脑袋。

恶臭,脑袋里的一阵刺痛激得身体条件反­射­地,展开全面反抗,我的心不知道在哪儿狂怒地呼喊着:“松开我!松开我!”

“妈的!这个混蛋醒了又有什么用?连人都认不清楚,他妈的,你们这是在浪费时间!”抓住我的人使劲把我扔开,“走!你们都跟我上!我就不信,我们大家一起拼命都不能救出那些长官和兄弟们来!“

自由的我,带着浮云一般的轻浮一阵盘旋,跟着四周的树木一起撞向旁边的大树,双手扶着它,闭上眼睛,鼻子贴近树­干­,深深地吸一口气,清香,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味道,树林里常年累积出来的清香。

“去吧!我不拦你!不过我们魔鬼队的队长,已经把所有的职权交给了这个混蛋,我们没有得到他的命令,可不能配合你们啦!”

“混蛋!难道我这个队长是吃­干­饭的?你们这些恶狗说他有办法救人,我就在这里等他醒,他醒了,你们又说没有他的命令不能行动!”气氛已经达到剑拔弩张的状况,“你们是知道军法的,同级军官是可以指挥失去军官的同等级队伍的!你们这是违抗军令!”

“我们是魔鬼队!整个军团也只有我们这么一个小队!你怎么可以算是我们的长官?我们只接受将军的命令!”说得不愠不怒。

“争吵声,多么熟悉的声音啊!我也该出去跟他们吵上一番啦!”我的心已经出现在身体里,虽然把所有的记忆扫描了一遍,但是却没有掌握一点记忆,一切都是空白似的,“嘴巴很­干­!先找点水!”在身上胡乱地摸,却没有在熟悉的位置找到水袋,扭头看向旁边正争吵着的大汉们,只有一个人穿着盔甲,“好像是飞利国的盔甲!飞利国?飞利国,现在不是在跟珍来国打仗?我……”模糊的心突然被疑问给淋醒了过来,“现在局势怎么样?糟啦!那个——队长,不是说快要全军覆没了吗?我得赶紧进行营救计划,否则一切都晚了!”

我不去听那些突然变得非常模糊的争吵,看着那个军官身上的水袋,蹒跚地走过去,一把抢过来,不退不避地拔开塞子就往­干­裂的嘴里灌水,然后往脸上浇水,我总算清醒了八九成。

“混蛋!你­干­什么?”我放下水袋的时候,军官举手就要给我一巴掌,我把手中的水袋扔给他,看向另外两个人,“混蛋!你竟敢侮辱我!”

“我侮辱他了?”扭头惊异地看他一眼,他一只手抓着水袋,一只手举在空中,脸上的表情看不清,“跟我没关系!”然后扭头对着那两个魔鬼说:“快带我到魔鬼队那里!我要亲自看一下他们所在的地方!快!时间不等人!”蹒跚着就往前面走,“风中石?风中石在哪儿?不会丢了吧?”手在身上摸摸,没有,又对两个魔鬼说:“把我的刀还给我!快!”

“混蛋!我来背你!”两个魔鬼跑上来,不等我答应就把我弄到一个魔鬼的背上,“刀,我先拿着!你这个鬼样子还拿刀?等你好了再说!”

“别掉啦!那把刀可是我的命根子啊!”我虚弱的声音,说出来的话不是强硬,也不是软弱,而是自然而然带着一种大将军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

“混蛋!你们就这样走啦!混蛋!快回来!我们的人又该怎么办?”身后响起那个军官的声音。

“跟他说,如果他们想跟我们一起,等会儿得听我的命令!”我向身边的人吩咐。

“妈的!你们这些自大的混蛋!”在听完魔鬼重复的话后,那个军官大怒起来。

我趴在魔鬼的背上,尽力地稳住身子,稳住心,不能让自己把身体剩余不多的力量耗在抵抗疼痛,抵抗心神波动上,我得节约。

战场就在离我们七八十米外的山坡上,魔鬼们的速度还是那么快,几步就跳进了山谷里,几步就穿过了树林,几步就爬上了山坡。战场的变化非常大:所有的战斗已经集中到我们来的方向的右边。站在这个山坡上,我还使劲借助身下的魔鬼的身高,把自己变得更加高,看这个战场:

离我们最近的不是别人,正是魔鬼队,魔鬼们似乎已经能非常熟练地运用三人一组的战斗方式,总是能在对方人数多我们好几十倍的战斗中,找到空隙进行三对一的搏杀,珍来国人似乎下了无数次狠心要把魔鬼队消灭,可是魔鬼队就像一群围着牛的苍蝇,除非魔鬼们自己跑到送死的角落里,他们一反击,魔鬼们就飞奔向我们,穿戴着盔甲的珍来国人根本就赶不上,如果弓箭手来了,魔鬼队根本就不去接近他们,只是时不时找到几块石头,利用地势滚下去,砸一砸,气得那些珍来国人在那儿大骂。那些飞利国将士可就惨了,他们被困在一个山坡上,还有多少人?我估计不出来,不过一下就能看出来,比起先前,已经损失过半了,他们被四周的珍来国人死死地压制着。最好的突破方向就是缓坡的下面,突破后,那里有很多可以利用的小山坡,可是卑鄙的珍来国人,让步兵们在地上Сhā了三排钢矛,并站在后边准备着随时重新固定那些钢矛,步兵的后面就是一排弓箭手,再后面就是一大溜在漫步的骑兵,只要有飞利国人敢接近,一大堆的箭矢消灭一大堆,钢矛边步兵再解决一堆,冲过两道防线后,骑兵应该可以很轻松地解决掉剩下的。沿着缓坡的左右两边,步兵挺着钢矛排成线,后面跟着弓箭手,一点一点向被包围的飞利国人压去!上面那个我们打开的缺口在这个时候似乎没有人珍来国人去守,可外边的山谷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燃起了熊熊大火,等着飞利国跳进去自杀。

怎么办,魔鬼队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杀过去,给飞利国人打开一个通道?不行,这样没有什么用,珍来国人继续收缩他们现在的进攻线,就会在短时间内消耗掉飞利国大量的士兵。而且这外面还有这么多撤出来休息的珍来国士兵,要杀进去并且保留这通道可非常难——最好的营救时机因为我们的气愤,已经被我们放弃了。

“魔鬼队听令!马上沿着这条线给我杀过去,杀进去之后,使劲地给我杀那些弓箭手与拿着长矛的步兵!”我唯一想到的办法,利用他们没有防守的山谷冲过去,消耗打乱珍来国人的进攻线。他们现在以为已经吃定飞利国人了,所以没有把整条山谷点燃,这可是他们最大的失算处啊,“对了,刚才那个军官的人在哪儿?他们到底来不来?如果他们要来,等他们来了再一齐杀过去,如果他们不来,尽快杀过去!”我拉住正要重复我的命令的魔鬼,补充道。

“伟大的飞利国人,马上沿着这条线杀过去,使劲地杀那些弓箭手,还有那些钢矛手!伟大的魔鬼队必胜!伟大的魔鬼队必胜!”重复我命令的魔鬼挣脱我虚弱的拉扯,欢呼着,跳跃着,就向我和他一起指着的珍来国人边界线冲去,那些还在戏弄珍来国人的魔鬼似乎没有听见命令,而是听见了吼叫,向着那些被戏弄的珍来国人冲去,吓得那些珍来国人退后好几步,这才掉头向那个魔鬼冲杀进去的边界线杀去,直到所有的魔鬼一个接一个地杀进那条几乎没有防御准备的边界线,这些被戏弄的珍来国人才想起要追,可以已经没有魔鬼队的踪影了。这个时候,在山谷那边,一大堆的飞利国士兵正向我所在的地方奔跑过来,那些被戏弄惨了的珍来国人见到这些正规的军队,就像见到了鱼的猫,兴奋地乱蹦,立即组织周围的珍来国人。当已经飞利国士兵缓慢地穿过下边的树林,出现在这边陡坡上的时候,这边的珍来国人已经布置好一条规模不小的攻守防线,突然兴奋地大喊着向我这里杀来——好小子,你们竟敢用这种招数,那你们这次可就要上当啦。

“混蛋!我们快喊上这些家伙往那边冲吧!”背着我的魔鬼已经激动得开始在地上转圈。

“大哥!不能冲锋!他们的人太多,根本冲不过去!快让他们向那边跑!给我使劲地跑!一直跑!”我的手指向了那些已经被珍来国人丢弃的阵线。

“什么?难道你想让我们的魔鬼队在那边送死?不!你不能这样­干­?”身下的人迈步就向魔鬼队去的方向跑。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冷冷地说。

“相信你?相信你?”身下的魔鬼似乎受到了一条非常坚硬的锁链的牵扯,停下了脚步,“我相信你,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两个就一起以死谢罪!”转过身子,“伟大的飞利国士兵!你们全都给我往那边跑!快!使劲地往那边跑!”背着我就往一边跑。

“让他们脱掉盔甲!”我看着他们依旧穿在身上碍事的盔甲,兴奋地说。

“你们是谁啊!想命令我们?”下面正开始往上爬的飞利国士兵,却停下脚步向我们吼叫。

“我们是伟大的,战无不胜的魔鬼队!你们想胜利吗!想胜利就跟着我跑!”我还没有开口,身下的魔鬼已经用非常骄傲的声音喊叫。

“你们跑不掉啦!”跟在我们ρi股后面的珍来国人就像一支迁徙的野牛群,吼叫着向那些还在怀疑的飞利国士兵跳去,上百个人就在这么一个时间趴倒在地上,我想他们九成是再也爬不起来的。

“想胜利的,脱掉你们盔甲,快给我往那边跑!”魔鬼着急地重复着命令。那些受到攻击的飞利国士兵本来就是一群逃兵,或者是刚从死亡堆里杀出来的,面对死亡的勇气应该没有多少了,再加上我们喊的是胜利,他们就以这个最好的借口,跟着我们,在山坡下,树林里,山谷里向那边拼命地跑。

我见所有的飞利国士兵都在用最快的脚步往远离战场的方向跑,心里乐开了花,扭头盯着那些也开始脱盔甲的珍来国人,拍拍身下的魔鬼,“大哥!你骂他们几句再跑!骂得越狠越好!”

“珍来国的小狗们!你们不是想让我们拉屎吗?快点!你们追到我们,我们就拉给你们吃!小狗们,快点啊!我们可夹不住啦!”原来这就是——跟狗抢屎吃!骂得真好!

珍来国人听到这不断重复的笑骂声,已经气疯了,跟他们的大队人马的距离,从一百米变成两百米,三百米,五百米,七百米——开始犹豫了,想停下来看看周围的局势,我们再骂几次,他们就又跟上来。一千米,差不多有一千米的时候,他们就不再理会我们的咒骂了,站在原地跟我们对骂。“飞利国伟大的士兵们!这些珍来国人已经跑不动了!快到我这里来!我们一起宰掉这些快累死的狗!好吃狗­肉­啊!”咒骂声中夹杂着类似的命令,那些只知道狂奔的飞利国士兵,似乎也被这些变相的“胜利”吸引了,慢慢收住脚步,拖着他们的兵器,吆五喝六地向我们这里走来,“伟大的飞利国士兵们,千万要小心啊!我们站在这里,这些小狗说不定会做垂死挣扎,跳过来咬我们,大家千万要避开啊!”开始跟那些珍来国人对骂。

珍来国人见我们所有的人都集中到这里来了,突然一声大吼,就向我们冲来,“快跑啊!小狗在做最后的挣扎啦!我们千万不要被咬着啊!”我们赶紧掉头就跑,“等他们死透了再来剥皮!”

一千二百米,珍来国人对我们完全失去了兴趣,掉头就往回走。

“大家慢慢地跟上去!千万不要出声!好好地休息一会儿嗓子,到时候我们再狠狠地骂一通!”我们变成了尾随垂死挣扎的猎物的猎人,不远不近地跟着。

这个时候,由于双方的安静,战场的声音我们就能清楚听见,魔鬼队似乎已经从那个端点给被围的飞利国人打开了一扇生门,飞利国人正嚎叫着,前仆后继地往那个生门冲锋。珍来国人的军官却在使劲儿地大叫,前面这些追我们的士兵赶快回去组织第二道防线,还有几骑骑兵飞奔过来传命令。在我们前面的珍来国人紧张起来,发疯地往前跑。

“伟大的飞利国士兵们!现在不骂这些丧家之犬,还要到什么时候啊!快,我们边跑边骂啊!”命令一下,我们变成了追着小丑取笑的顽童。

珍来国人还没有回到原来的战场,就遇上了那些从包围圈里突围出来的飞利国士兵,这些士兵可不是会退缩的软蛋,就算要退缩,也要冲过这最后一道囚笼之后,再使劲儿地往远处退缩过去。

“伟大的飞利国士兵!为了伟大的飞利国!为了伟大的胜利!我们冲啊!痛宰落水狗啊!”魔鬼把我扔到地上,就向那些跑得快断气也没有堵上缺口的珍来国人冲去。

没有阵线的珍来国士兵在两面夹击之下迅速溃散,飞利国士兵的生门彻底打开,再也没有东西能挡住了。那些逃出来的飞利国士兵本来想继续向战场之外跑的,可他们的眼睛不能不落到我带回来冲杀的士兵,他们是杀得那么的高兴,杀得那么的顺手,杀得那么的凶猛,好像被围困的是珍来国人一样。一少部分人也跟着马上冲过去,大部分还是先在我身边这些安全的地方好好地休息,看看情况。

珍来国人今天组成的包围圈是多么的完美啊,可惜被爱捣蛋的魔鬼队挖出了两个缺口,损失的可不只是他们的士兵,得到的也不会只是飞利国的士兵;飞利国人今天的撤退方案更是完美,可惜遇到了不得不上当的地势,加上我们魔鬼队的恶魔计谋,损失的不只是他们的士兵,得到的也不会只是珍来国的士兵——我趴在地上,想着这对我没有什么用处的结果,对珍来国与飞利国这似乎有点用的结果,我的心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再次滑进沉睡的深渊。

一百五十三 谁都不要我?

沉睡是什么?我不知道,如果没有做梦的话,那只是一眨眼的失神——我从一眨眼间的失神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变得非常安静,身体的疲劳、疼痛是那么的清晰,可是都没有眼前的阳光清晰:血红的阳光如同天地间的血液,滋养着所有的生灵,滋养着所有的死亡,它照在人的脸上,脸皮下面的血液会跟着它一起跳动,它落在牙齿上,本身没有神经的牙齿竟然会觉得非常的酥软,它落在头发上,飘动的发丝变得更加蓬松、自然,连几十天不洗头的瘙痒也逃得­干­­干­净净……我被血红­色­的阳光迷住了,眨动着有些温润的眼皮,眼珠似乎有些­干­涩,可这种­干­涩,令我眼睛里的世界充满了光彩。

好好地享受了一番苏醒的味道,我的心开始活动起来,“吃喝拉撒睡,站坐躺跑行,这些才是生活啊!有了生活,阳光会更加美好!”我慢慢地坐起来,用手捶捶自己酸痛的脖子,随便瞟了一眼,面前的景象却让我感到苦闷失落:战场,这是我花了大心力的战场,可周围除了死尸以外,就是飞来飞去的苍蝇,还有那些跑过捕捉苍蝇的鸟、蛇什么的,就是没有一个活人!天上的太阳不是在西方,而是在东方,也就是说,我在这个鬼山坡上躺了一夜。这是对我的照顾?是对我的惩罚?是对我的遗忘?一切都无所谓了!可惜的是,不知道此时的风中石在哪个家伙的手中,更不知道会在哪个地方。

“哎!我的世界为什么总是这样啊!花了一大堆的­精­力,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我的自私你跑到哪儿去了?我的个人战争你跑到哪儿去啦?”怅然有所失的我,再看一眼温馨的朝阳,慢慢地爬起来,开始找水,找食物。

战场,这未经整理的战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要扔掉的东西,我蹒跚几步,肚子就饿得咕咕叫。用受伤的右手摸摸肚子,弯下腰,左手捡起一把刀,慢慢地在尸体上扫视,很轻松就找到了他们的粮袋。现在的我,可很挑剔,只要那粮袋上沾染了血迹,我绝不再看第二眼,那些没有血迹的也要好好地探查一番,找到其中最­干­净的,走过去,扯出来,打开,闻上一闻,鼻子被血块堵住了,一点气儿也进不去,难怪我都没有闻到一点臭味。捡起一个­干­净的水袋,洗脸,洗鼻孔。战场的气味飞扑过来,我虚弱的身子一下就有些承受不住,赶紧掉头往远离战场的地方走去。下山坡,特别是身边的陡坡,对现在的我来说很难,所以我只能沿着这条没有敌人和自己人的阵线慢慢地往前走。

“不知道昨天的战斗到底是怎样的结果,如果双方直到现在还打得不可开交的话,他们一定会把留在感召男爵他们那儿的兵弄来,那我就有机会归队了!如果他们不调动那些兵?对了,我们自私军可是会随时随地投降的,这些该死的飞利国士兵不会都跑到那个破山顶去避难了吧?”僵硬的脑袋一想到这里,就像夏季的烈日突然跑到冬天的雪地里,所有的冰雪都开始融化,我的身体跟着就是一热,刚才拿着的食物突然变得异常喷香,抓出一点来就吃——混蛋,他们带的竟然全都是米!没关系,我需要能量,能吃多少是多少。“可是,我一出现在自私军,那会造成所有‘关心’我,‘在乎’我的教会法师通通跑来看我,那可就得不偿失啦?不怕,不用怕,我现在在飞利国的军队中有两个身份可以用!到里面去混上一圈,发现情况不对,我就出来还不行吗?”主意一拿定,一边开心地往嘴里塞米,一边往嘴里灌水,用我烂糟糟的牙齿磨‘米汤’。

看着面前这望不到头的连绵山顶,我吞下一口生米汤,再也不想往前走了,我得下这个山坡,然后穿过树林,“没多远就是那座山峰啦,用得着为了找个好一点的下坡路,走上他好几十里路吗?”我挺着伤痕累累,酸痛不断的身子,一步一阵颤抖地开始往山坡下走去。

太阳爬到老高的地方,我终于一点点地挪到了山坡下面,钻进了树林,水袋里的水已经­干­了,嘴巴再也磨不动那该死的米粒,扔掉米袋,开始钻幽凉的山谷,没走几步我又掉头走回来,捡起粮袋,“我难道害怕把自己给饿死吗?说真的,我不怕,可是现在饿死,那也太对不住我在死亡深渊那里的美好睡眠啦!我得把那该死的动力源花完!”身体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充满了热量,好像把我变成了一堆烧不完的篝火。

蹒跚出山谷,从一个缓坡轻松地爬上去,钻进树林,“过度疲劳的身体,再加上过度受伤,真的很麻烦!最麻烦的是下坡,而不是上坡,其他的还算好!”我找到那些平坦点,绕着山坡走的路,开始担心,“我他妈的,他­奶­­奶­的,他祖婆婆的,我他老爸的,他爷爷的,他祖伯伯的,我到底该怎么爬上去?”苦闷,一边走,一边苦闷,“那么高的悬崖,那么陡的路,爬坡对于我来说虽然不算是很痛苦,可是那非常费力气啊!我就这么点不能吃的米,连口水都没有了,天上的太阳又这么大,我能活着爬上去吗?我看机率最大也只有百分之十!”

甩掉心中的苦闷,享受这身体带来的各种感受,多花些心思思考怎么样才能把这样的身体用得最好,“找根拐棍?反而更费力,我的手要习惯起码得要一两个月!爬?身上的伤,不会那么容易对付,一根小小的草叶就能把赤着上身的我钉得乱叫……”

时间在我的脚步中突然过得很慢了,我已经看到了自私军的大本营,可天上的太阳都还没有爬升多少。眼前的场景有大部分跟我所意料的差不多,但是,那不一样的地方,却令人不敢再往前走一步:“该死的珍来国人!你们吃了秤砣了铁了心啦,不把那些飞利国人­干­掉,你们难道就不能活了吗?该死的,你们也跑来围山,你们以为你们人多得没地方放了是不是!”我心里一阵那个骂啊,可是激动出来的汗水让我感到更加口­干­舌燥,那些珍来国人却毫无所觉。

“珍来国人采用的包围方式不是全面包围!不是那种围成圈的包围,而是在四处布下攻守同用的据点!哈哈!刚才实在是对不起啊!可爱的珍来国人,我实在是不该骂你们!放心,放心!下次我再跟你们打仗的时候,不会再对你们下狠手了,我会用自私军那独特的战斗方式对待你们的!”当我坐到树后,看距离自己三四百米的珍来国人的据点时,突然发现这个包围圈竟然只有几个明显的据点,不是在山腰,而是在四周比较高,视线比较好的山坡上。

我站起来,迈着蹒跚,同时折磨着身体与心灵的步子往下面挪。高兴之外,这将近一两千米的下坡路可经得住挪啊!希望我不会摔倒,更不会摔断气儿!

从那些逐渐被太阳晒蔫的树叶下,抓些很­精­神的树叶止渴,扔掉手上的刀,躲着珍来国人的巡逻兵,一点一点地往下挪;听着催人前进的蝉鸣,感受着晃眼的阳光,慢慢地往下挪;踩着要滚动的石子儿,推着拦路的树枝,走走停停地往下挪……终于,在半下午的时候,在睡了三次午觉之后,我­干­蔫的身体,皮开­肉­绽的皮囊,终于带着我的心来到了山脚下,走到了那条唯一可以上去的小路前——我吓得直吞口水——我今天已经没有力气上去,哪怕ρi股上着火了,我现在都不会再迈动脚。

现在的目标换成了撞幸运星,在到明天早上这段时间内,等着上面的人发现我,等着他们来接我,等着他们来把我扛上去。

坐在小路这边等上几分钟,觉得地上被太阳晒得太烫,换到对面的树­阴­下——等上几分钟,觉得上面的人可能发现不了我,换到小路中间坐着——等上几分钟,觉得坐在这里有失身份,又换到小路上山的石阶上坐着……

当太阳再一次给了我一堆血红的时候,又累又饿又渴的我终于等到了一个人,一个非士兵,非魔鬼的人,他在我千盼万盼的迷糊中,来到我面前,一把­精­良的长矛架在我的肩头:“大花脸,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糟糕,喉咙已经被太阳晒得­干­裂成粉末了,刚想用它说话,心里一阵紧张,在这种情况下说话它会变成尘粒飞掉的,连忙做喝水的动作。

“妈的,原来是个哑巴!你快走吧!我们这里现在不能收容你们了!”这个拿着长矛的流民把长矛收了回去,扭头就往山上走去。

“天啊!”我在心里嚎叫着,向他展示我身上的伤口,向他——妈的,我竟然把刀给扔了!还有什么能证明我的身份?水!我刚才­干­什么在这里傻等,等得喉咙都烧成灰了,该死,该死!我他妈的真是该死!我见自己的所有行动都失去了效用,双手着急地抓住自己的头发,使劲地扯,想办法,可是越着急就越想不到,越想不到,就更越着急,喉咙上的火,一下蔓延到全身,伤口与肌­肉­被烧得一蹦一蹦地乱跳,脑髓就像燃烧的炸药,在脑袋里一阵比一阵猛烈地膨胀,可该死的头壳却把它死死地包裹着,痛苦,令人更加慌乱的痛苦,一下冲入我纷乱的意识中,顷刻就剿杀了一切的感觉,眼前一黑,不知道是摔倒下去的还是蹲坐下去的,但我最后的一点思维告诉我,我已经躺在地上了。

清凉的风轻轻地拂过我的伤口,痒痒的,清凉的地气从身下冒上来,包裹着我的身躯,湿湿的,柔柔的,清凉的夜空从天上撒下许多的星光,洗涤着我的眼睛,凉凉的,低低的声音在身边喊叫着“是混蛋吗?是混蛋吗?”怪怪的。

我扭头看向那个声源,只见黑漆漆的石头山边,有几个黑影在那儿靠着,几个不同的声音交换着喊:“是混蛋吗?”我吞下嘴里的唾沫­干­涸后形成的粉末,动动­干­裂的嘴­唇­,身体已经虚弱得想动都不行了,意识也迷迷糊糊的,好像在做梦一样,嗑嗑牙,这就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感觉还是那么虚幻——哎!倒霉啊!真是倒霉啊!风中石,我好好老大,你快醒来吧!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这些人都把我当垃圾!迷糊的程度越来越大,眼睛再也不能睁着,慢慢地闭上。

“该死!他一定是个死人!我们在这儿问也是白问!我过去!”我的意识刚要昏睡过去,可眼前突然闪出一大团亮光,穿过了眼皮,我的眼睛再一次睁开,“妈的!就是他!快点过来就是他!”那火苗似的亮光一下就被吹没了,着急的声音和慌张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体上碰来撞去,“我来背!你来扶着我,这条路实在太难走了,我摔着没事,要是把这个混蛋给弄死了!我们也差不多玩完了!”

“对!我在前面拉,你在后面推,你们两个在左右扶着,要是他没有走稳,一定得给我扶住了!快!我们赶快往上走!别被那些官兵发现了,否则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我听着这些模糊的声音,感受着身体的被动移动,感受着身下的高热物体,那突然产生的清醒在身体与模糊的意识逐渐习惯这些以后,再也不能保持我的清醒了,我的头往高热物体上一靠,睡了过去。

这一睡,应该比昨天晚上睡得好,我时不时模模糊糊地醒过来,虽然觉得身子上的伤痛还是那个样子,但是没受伤的地方感到了很多柔软,还感觉到嘴­唇­与喉咙的滋润,反正整个身体的舒适度得到了相当大的提高。

“伤口发炎,有些发烧!不过现在已经退烧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我趴放在什么上面的额头,突然被一只火烫的手盖住了,吓得我挣扎着要睁开眼睛,可到最后还是只睁开了一条缝,什么也没看见,那只手就消失了,声音也就消失了,只剩下我短而急促的呼吸,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我再一次睡了过去。

“混蛋到底醒了没有?妈的,那个该死的将军又在催我们了!”突然,我的身边响起了一阵大吼,“要是——”

“住嘴!你没看见他还睡着吗?谁叫你们这些混蛋当初不想带他,说把他扔在那个死人堆里,让他自生自灭!现在又来求他了!”一个非常低,却很是气愤的声音。

“我醒了!感觉还不错!”我轻轻地摇摇头,用软弱的手摸摸伤口,“已经结痂!”抿抿嘴,“嘴­唇­和喉咙也挺湿润的!”手撑着额头前的东西,慢慢地侧身,“妈的,我一直都是趴着的啊!不会把我的鼻子给压扁了吧!”摸摸鼻子,眨着被光晃得有些迷茫的眼睛。

“我们再不出去执行那个该死的命令,那些士兵都会跟我们对着­干­!”大吼的声音从晃着亮光的地方传来,原来是一扇门,两个人正在那里争论着。

“你们去啊!你们去啊!你们不是宣称自己是真正的无敌吗?怎么吃了那些珍来国人的几次亏就再也不敢出去啦!”挡着外面那个人的人似乎非常同情我。

“妈的!那个该死的混蛋,他有什么用?我们现在的地位是我们用血汗拼回来的!他只是我们的累赘,把他丢在死人堆里是最正确的事!”

“那你怎么还来找他?你快去啊!妈的!你这些人总是得了点蝇头小利就忘了本!你要知道,那天我拼命地求你们,让我背上他,你们这些混蛋倒好!自己不想动手就算了,竟然架着我离开!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混蛋!快走,这里不需要你们这些混蛋!”

“不需要也罢!他现在在我们魔鬼队里,吃着我们魔鬼队的东西,喝着魔鬼队的水,他必须得给我们做点事!否则,就按那个老规矩,把累赘扔到死人堆里!”

“滚!你给我滚!”开始推拉起来。

“你给我记住,你也是魔鬼队的人,我们前几次采取行动允许你留下,从今天起,我们魔鬼队的人不允许任何人单独留在一个地方!必须跟随大家一起行动!除非他死了!”使劲的推攘,倒把门里的这个魔鬼给推得后退了好多步,门外的那个魔鬼,拍拍手上的灰尘,“噷!”冷哼一声就走了。

“妈的,这样的魔鬼队,还算是魔鬼队?他妈的一个个都变成了势力小人!要是老子有出路,老子再也不留在这个该死的魔鬼队了!”扭头向我走来,嘴里还说着狠话。

“嘿!这位大哥!谢谢你啦!”好久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了,原来我的声音是那么的动听。

“混蛋!混蛋!你醒啦!不要坐起来,赶快趴下,好好休息!千万不要跟那些混蛋生气,一切有我!”这个魔鬼似乎就是那天背着我跑过来跑过去的那个,他那天都还不怎么相信我,好像还是别人强迫他相信我的,今天他怎么这样对我。

“大哥!我不叫混蛋!我的名字叫——别尚!”我差点说错了名字,开始傻笑,手慢慢地放到旁边不远处的刀上。

“别尚!哦!你叫别尚!我叫你混蛋都叫习惯了!”魔鬼哈哈大笑起来,“我叫童心千!”伸手抢过那把刀,“你现在好好休息,这虽然是你的东西,但是现在得由我保管!你唯一的任务就是休息!”

“童心千?这个名字怎么跟你恰恰相反啊!你五大三粗的,哪里有什么童心,哪里有什么纤纤之体?”我嘲笑地说——好家伙,这把刀原来是风中石?谢天谢地,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谁管啊,不就是一个名字嘛!”他的笑声慢慢地停下来,脸上的魔鬼图案立刻变得凶戾起来,“别尚!实在对不起,那天我竟然把你放在那个该死的山坡上,没有再来管你了!实在是对不起啊!幸好,你找到了这座山,否则,我这辈子都会因为对不起你而痛心!”

“魔鬼队的风格嘛!没什么?现在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我对感召男爵他们的心思慢慢泛出来,装作很轻松地问:“大哥!我们是怎么占领这座山的?以前那么大一支军队都没有占领,那天之后剩下那么点人,还能占领这里真是了不起啊?”

“别提了!那些将帅们早就把这个山头招降了,以前围着他们,是为了等一个重要的人物出现,用他们钓鱼的!没想到那个人物一直没有出现,到现在,连我国那些教会法师都不再出现了!”给我拿来一碗水,喂我喝下,“你知道吗!我们魔鬼队现在可是这支军队的­精­锐力量了,吃的是最好的,住的是最好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连那些个眼高顶天的将军将帅们,都不敢随意命令我们,见着我们都要问好!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功劳!这个世界都快被战争给全覆盖了,功劳?这也算功劳?算了!大哥!我听说,这里有一支自私军,你能不能让我去见见他们!”看样子,我是不能再呆在魔鬼队了,我得回自私军,身份嘛,换成魔鬼队的残兵!然后,我找到感召男爵慢慢向他透露出身份,那时,我就是穿了一身军装的流民啦!

“你想去见那些软蛋?不会吧!他们有什么好的?难道你也想从他们身上找那个特殊人物?”童心千十分讨厌我的决定。

“算是吧!大哥,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跟着你们混饭吃啊?刚才那位大哥不是说了,得把我扔到尸体堆里!我现在呆在这个软弱的自私军里,慢慢地养伤,那可就一举两得啦!”我感到非常高兴。

“我希望你别去!这些自私军虽然投降了,可他们一点也不听我们的话,只要我们对他们动强的,他们一直守着粮仓的人就威胁烧掉粮食!现在,连我们魔鬼队的人都不敢随便接近那些人啊!我们吃的东西虽然是他们无偿供给的,但是也只是每天供应一次,一次就一天的量!他们虽然投降了,可还是恨我们恨得要死!还威胁我们,如果他们的头领回来了,我们都会夹着尾巴从这座山上滚下去!”讥讽地笑着,“这些没用的软蛋,要是死守的话,就是有千军万马也攻不下来这座山!”

“这些人挺合我的胃口!看来我得去见见他们!”我得意地笑起来——自私军啊,自私军!你们­干­的实在是太­棒­了!我为你们所­干­的而骄傲!

一百五十四 魔鬼都是人造的

“胃口?你竟然说他们合你的胃口?”童心千似乎受到了最严重的打击,“那好!你就跟他们去谈那该死的胃口吧!”焦躁的他在我身边喘着粗气儿地转了两圈,“我们现在的地位可是用命拼出来的,你竟然说那些软蛋合胃口?你去!你去!老子就不信那些阳奉­阴­违的混蛋,会让你在他们那儿好好地养伤!你去!你去!”他的手指着门外面朝我大吼。

我是想活动活动,可身子还太软弱,别说出去找人,就是下这个——简易的床,也很困难。我看一眼ρi股下面的破衣服堆出来的床,对着正发着火爆脾气的童心千笑。

“笑!难道我说得不对?”童心千被我的笑弄得不是个滋味,“你——”突然仔细地看了我两眼,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压下脾气,“混蛋!哦,不!别尚,你小子到底笑什么?我不就是太冲动了点吗?”他似乎觉得很尴尬,端起那碗水,就往我的嘴里灌。

我喝了个­精­光后,趁他拿开碗的时候说:“大哥!我不是说了吗?他们才合我的胃口!你们这些魔鬼实在是太强硬了,我这一身伤有几处是珍来国人弄出来的?大部分都是你们的强硬手段,给我添上的!你说,我这个软弱的人是留在魔鬼队,让你们整天打着玩好,还是跑到一堆软蛋里面去修身养­性­好啊!”

“你——说得也太片面了吧!我们以前不是不了解你吗?现在,魔鬼队的每个人都很看重你!”童心千突然被我说的难题困住了,不过立马显现出他暴力的一面,十分肯定说:“要是他们再敢那样对你!老子跟他们拼了!”

“你一个人能同时对付几个魔鬼?不是我小看你,你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都能保护我?就是整个魔鬼队都要来收拾我,你也能挡得住?”我让他看看我的样子,“我就是这么一副挨揍的样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难道你真想离开魔鬼队?那些士兵和军官可不会容忍的!他们现在虽然很看重我们,可是,你要知道,我们这些人原来都是,被那些军官们依照军法判定为该斩的人!只要你一离开,说不定他们就会以你私离魔鬼队的名誉,把你给斩了!到时候,你想回头都来不及!魔鬼队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人,那时可不会有多少人出面保你!”童心千脸上的魔鬼图案一跳一跳的,看来他说的这个事情才是他心中最深的忌讳。

“大哥!我不害怕魔鬼队的人自私自利,我害怕的也不是那些军官会用什么军法来斩掉我!我害怕的是,我一直­干­的都是人的事,可身份一直却是魔鬼!我想利用自私军,让他们加入我们,进一步扩大我们的实力!当我们成为一支真正的军队的时候,天下间,还有多少将军敢管魔鬼队的事?到时候,战功赫赫的我们,难道还有什么人敢不上报我们的战功?成为贵族,大贵族的日子离我们可不远了!”我其实是想把这支魔鬼队弄到自私军里去,现在的自私军到底有多少人?说不定已经有几百人了吧?特别是那些跟了我一段时间的土匪,说不定他们会跑来投奔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将要摆脱现在囚徒的身份?不再是魔鬼,更不是下等生物?”童心千的语气突然变得那么激动。

“当然!我这个人可是受不得一点苦的!所以,我不会看着没有兵源的魔鬼队,名声虽大,可人却因为得不到补充,越来越少,最后彻底消失在飞利国的战争中!”我好久没有跟人这么畅谈过了似的,这样地讨论让我的心神澎湃,一阵阵天地之间的温暖,全都往我的心里钻去——我最大的武器,就是我的嘴,和头脑里装着的那些东西——死亡给了我动力源,我一定会成功的!

“可,那些软蛋虽软,可他们会听你的?他们连几千人的飞利国士兵都不怕,他们难道还会怕我们这三四十个魔鬼?”童心千开始怀疑这条道路的可行­性­。

“放心!我的­性­格是软弱的,所以,我知道那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只要我一出马,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向我们伸出友谊之手!对了,你说魔鬼队只剩下三四十人啦!不会吧?”我的心思瞬间转换。

“哎!哪有什么不会的,你知道吗,说起来非常奇怪!当天,我们按照你的法子营救出那些飞利国士兵后,我们都还有七八十人!我们的反击吓得那些珍来国人纷纷跑到钢矛手身后躲着,不敢出来跟我较劲!可是,虽然看上去我们是那么的强势,可是,人家摆出的钢矛手与弓箭手组成的攻防阵线,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接近他们了!这个时候,我们魔鬼队也还有七八十人!随后,我们听从了将军的命令,离开了战场,跟留在这附近的军队一起到了这里!当天下午,将军就派出好几股人出去联系援军,我们可是看着他们全军覆没的。于是,将军就想到我们魔鬼队,让我们去,那个时候,我们的魔鬼队可是得到了最好的待遇,高兴,自豪,畅快,一下就答应了下来!立刻就有十多个人往外冲,死了!全死了!”童心千似乎很是伤感,“第二批,晚上出去,还是被人家全部给杀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去了五六批,总共三四十人,就那样死在了珍来国人的刀下!”心痛,他的声音让人听着很心痛,“我们不相信!魔鬼队的人都不相信,连那些士兵也不相信?我们可是凭着这几十个人打败了那么多珍来国人,救出了那么多飞利国士兵!可是谁想得到,竟然在面对那么一点埋伏的或者是巡逻的珍来国人,就全死了!这真是天大的奇怪啊!”

“你们是怎样过去的?”我心里也是怀疑,那么厉害的魔鬼,不可能那么容易被­干­掉啊?我这么一个全身残疾的人都能轻轻松松地穿过他们的防线,来到这里。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的人是直接冲,根本没想过避开那些珍来国人,以我们的勇猛,就是有几百人突然出现我们应该也能冲过去!可是失败了!第二次,还是硬冲!第三次已经是深夜了,悄悄地潜行过去,然后再冲!后面的就全是潜行,不再硬冲!可结果都一样!”他用期盼的眼睛看着我。

“那你们选的是那个方向?你们选择冲击方向有什么规律没有?”这可奇怪了,怎么可能嘛?明冲冲不过去倒好解释,暗地里爬也爬不过去,那不是太奇怪了?我是怎么过来的?这……让人想不明白。

“方向?用得着选方向吗?”童心千奇怪地看着我,“我们肯定是朝,去县城的那个方向啦!”

“你们不会一直在朝去县城的那条山路冲吧?”我的心开始一阵苦闷的嘲笑。

“当然啦!不走那里,难道还要钻山啊?在那大山里谁找得到方向?”童心千更加奇怪起来。

“我的天啊!你们真是一群不要命的魔鬼!难道,你们都不曾想过,那天我们撤退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所有的大军走那条好走很多的山路,偏要去爬山?”

童心千摇头:“不是人太多,不好走吗?魔鬼队来的时候,都是爬的山路!不过,都是沿着那条山道两边前进的!难道这又什么不对吗?”

我无奈地叹口气,“大哥!你们是不是每失败一次,那些士兵和军官当着你们的面很是哀伤,背着你们,却就会暗自高兴?嘲笑?”点头,“妈的!你们真是眼高于顶的魔鬼,一点人事都不懂!被那些飞利国军官给害了,还在这里埋怨自己没有能力!”我还能说些什么?“连做小蟊贼的都知道,偷东西前,你可以大摇大摆地随地乱走,可偷了东西后,要想不被人抓,得走那些没人的地方!你们倒好,来的时候是沿着那条山道走,出去的时候也沿着那条山道走!可是那条山道上,我的天啊?珍来国人为了对付所有的飞利国人,早就弄好了埋伏,所以,那天,我们才会从山林往外突围!还有,你们一看到自己的人在那个路口吃了亏,是不是心里直冒火,直着个­性­子,对自己说,也对其他的人说,‘老子就不信,从这里出不去?’大家就死咬着这个路口,往上冲!这就是魔鬼队的死硬死硬的作风啊!可惜,刚好被珍来国人所利用,又被飞利国的军官所利用!魔鬼队的人不死才怪!”

“哦!妈的!我心里一直都觉得再从那里出去肯定是有去无回,可就是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你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可是你说我们被自己的军官所利用,这又是怎么回事啊?”童心千恍然大悟后就是一阵痛心疾首,然后咬着牙问。

“老大啊!你们真是一群自我封闭的魔鬼!我问你,那些士兵们是让你们出去找人,但是没有说找谁?更没有说找到后该­干­些什么?或者是需要被找着的那些军队向哪里行进,或者准备什么器械,多少粮草等等这些东西?”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啊,我真是替他们心痛。

“他们倒是说了一大堆话,谁记得住啊!我们只记得要出去找人来!”童心千意识到什么东西了,低下头使劲地抓脑袋。

“哎!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真正送信儿的人,在你们看见出去的飞利国士兵全军覆没时,已经离开了这个包围圈,那些只是些声东击西的送死的兵!这些士兵可能刚开始是真心拥戴你们的,可那些军官可不会这么想,他们会害怕你们,担心你们,越来越多地猜忌你们!所以他们才会让你们去送死!说不定,当你们的人正好潜过那些埋伏时,他们就会派人惊动那些珍来国人……哎!还有很多种可能!对了,最近这几天,那些军官就没有再来催你们,逼迫你们执行这个该死的任务?否则,再用一天时间魔鬼队就没了!”

“你难道是说,那些军官真的在害我们?但是又怕损失了­精­锐的战斗力,所以,弄得我们下不来台后,既不跑来催我们,也不告诉我们不用去­干­了?妈的,让我们在这里受良心的责备?”童心千痛苦地嚎叫起来,“魔鬼!魔鬼!”突然之间,面前的魔鬼变成了真正的魔鬼,抓起风中石,刀刃对着我,“不!不!不!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你才是真正的魔鬼!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举刀过顶,脚下飞奔,冲过来,狠狠地劈下。

我他妈的,我不知不觉之间就会自找苦吃,好了,这次这么严重,连生命都受到了威胁,人家刀都砍过来了,我——我他妈的快躲!我躲,我扭动身子,我手脚并用,我……该死的,急切之间却发现,这张“简易床”其实是一个泥沼,躺在里面是舒服,可是要想出来?没人帮忙,我他爸爸的花上十分钟才能爬出去,我还怎么躲这闪电一刀啊?想喊风中石救命,可我刚扭过头,那刀已经砍在我额头前的发丝上了——眼睛一闭,身子放松,气儿堵在喉咙之间,“风中石,我的老大啊!谁会想到,我会这样死在你的利刃之下?我死不瞑目啊!”

“不!不!不!我才是魔鬼,我才是魔鬼!你不配当魔鬼!”我竟然没有死,连忙睁开眼睛来看,只见面前的刀在不停地跳动,就是没有砍下来,顺着刀看过去,只见风中石的刀把上有四只手抓着,再看远点,童心千被一个大汉架住,还在使劲地挣扎着,两个人斗着力量,“我是魔鬼,我要杀尽一切忤逆我的混蛋!特别是这个混蛋!特别是这个混蛋!让开,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混蛋!你他爷爷的还傻坐着­干­什么?快让开啊!想死也别死在他的手上!快给我滚开!”与童心千争夺风中石的是魔鬼队队长,他冲着我愤怒而又焦急地怒吼着。

对!我得让开!可是我的手脚无力,而且还因为刚才的死不瞑目不停地颤抖着,我他爷爷的该怎么滚开啊!我身子一软,倒在床上,总算离刀刃有四五十厘米远了,吞下焦急的唾沫,我——蠕动!用软弱的手脚使劲地蠕动。

“你他妈的,这是在­干­什么啊?打摆子啊?我小祖宗,你赶快离开这里!”魔鬼队队长似乎有些顶不住了。

“我……我,滚不动啊!”我的声音竟然是哭腔中带着惧怕——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我好像没有这样做过啊?我知道了,肯定是潜意识里的那个请求帮助的东西,自己跑了出来,在人面前装可怜。

“今天,真是遇上鬼了!来人啊!魔鬼队的人,都死到哪里去啦!快来人啊!”魔鬼队队长的声音压过了童心千的“我要杀了他”!

“怎么啦?”几个魔鬼从门口慢慢地走进来,看着我的丑态笑了起来:“哟!这个混蛋醒了啊?他为什么老喊着要杀这个混蛋啊?”

“你们他妈的快给老子动手,拉住他!先把这个混帐制服再说!快点!给老子快点!”魔鬼队队长面对着这些帮手,更加火大,开始跳脚,童心千抓住这个时机,一下挣脱他的阻拦,挥刀就向我的肚子砍来。还好,来的这几个人轻轻地伸出几只手挡住了,可是对于暴怒的童心千有什么作用?狗屁作用都没有,连身形都没有缓一下就砍了下来,幸运的是,魔鬼队长转过身抱住了童心千的后背,使劲儿地拉着他,不让他有弯腰的机会,“你们这些混蛋!快点帮忙啊!”

童心千就像一头大笨象,丝毫没有感到身子后面多了点东西,刀虽然砍不到我,但他依然使劲儿地,不停地一刀一刀地往下砍,嘴里不停地叨念着:“我要杀了他!”连砍十多刀都没有效果,他开始疯狂地踢脚。

身边新来的这几个魔鬼纷纷伸出手在童心千面前挥舞着,说是在帮忙,还不如说是在挑衅。

抱着童心千的魔鬼队队长被踢弹的脚搞得再也站不稳了,他手上的劲儿立刻就小了不少,眼看着就要让疯魔冲过来,他狂怒地大喊:“魔鬼队就要完了!难道你们还要让这个混帐东西杀自己人吗?”

“行了!行了!我来!”一个魔鬼站到童心千前面,双手去抢刀,可就是抢不到,“给我放手!放手!”还是抢不到,“你他妈的,快给我放手!”还是纹丝不动,“妈的!”直接一个矮身,双手抓着童心千的双手,把人扛在身上,就往外面走,“老子看你怎么砍!”

“混蛋!你们这些混蛋!”魔鬼队队长对着那些进来的魔鬼怒吼两声,可人家理都不理他,一个个都围着被人扛着却还在发疯的童心千打闹,他只好扭头看向我:“混蛋!你他妈的更是混蛋!让你躲,你却吓得打摆子!老子想杀人,老子想杀人!”狠狠地跺着脚,往屋子外面走去。

“魔鬼队!我真是选对了,你们都是那么的有个­性­!下次我会注意的,绝对不会再让你们发疯的!”我一边长喘气,一边放松自己紧张的心情。

“嘿!小子!我们的人养了你这么多天,你也该给我们办点事了!”魔鬼队长出去以后,马上就跑进来一个魔鬼,好像是我醒来时跟童心千争吵的那个,“我问你,我该怎么从那些珍来国的据点穿过去?你好像是一个人跑进来的吧!”

“混蛋!你醒啦!实在是对不起!想不到那个混帐竟然会发疯,放心!现在由我来照顾你,我肯定不会突然发疯的!”这个时候又冲进来一个魔鬼,显得非常高兴。

“谢谢!”我先向要照顾我的魔鬼抬抬头,说声谢谢,然后再跟先前进来的那个魔鬼说:“大哥!我进来的时候,很简单啊!走他们没有人的空当,躲着他们的巡逻兵,一会儿就能进来!至于出去吗?应该也差不多吧!”

“这就是你们救回来的混蛋!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那个魔鬼听完我的话,给我一口唾沫算是报酬,扭头就走了。

“你先睡会儿吧!刚才那个混蛋发疯,把你给吓得不轻吧?别理这些混蛋!你好好睡上几觉,把身体养好了,就会有好办法的!对吧?”我听出来了,这个小子也是为那个办法来的,只是语气很是“亲切”——亲切个屁,我现在一听那口气,明显的养肥我好吃­肉­的感觉。

“大哥,办法其实就这么一种!不过,具体­操­作起来,一些细节的东西可以调整一下!”我可不会让这种感觉持续下去。

“哎!说什么胡话?条条大路通罗马,哪可能只有一条道!睡觉!”开始给我收拾些破衣服盖。

“大哥!我说的是真的——”他对我抱有很大的幻想,好像只要我说出一个注意,他们就可以像天上的云一样,明目张胆地,雄壮地跨过去!我可不敢承受如此的期待!

“我让你睡觉!你就给我睡觉!再多说话,老子一刀宰了你!”这个魔鬼也太他妈的容易发怒了,抱起一堆衣服就使劲砸我,“给我睡觉!要是你再敢说话,老子宰了你!”扔下我走出门去。

魔鬼?他们是魔鬼?我现在可以肯定了,他们不是魔鬼,而是疯子!难怪平时在军营里的生活的时候,没人敢让他们出去,更没人敢让他们­干­些普通的跑腿、护送等任务,这么一群疯子不搞反了,那才怪!可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疯?应该就是因为,把他们当作送死的牺牲品关了起来吧?这可是把人用来当祭祀用的牲口,人不疯那才奇怪!我苦笑着在心里呐喊:“原来,这些魔鬼都是人造的啊!”

那我又该如何利用他们?我得尽快调整思路!

一百五十五 信仰风波

利用疯子?那只能把他们用到疯狂的领域,在我周围只有杀戮才能达到他们的疯狂所需吧?那不是让他们跟现在一样?而且杀戮也不是我所希望的,我希望的是每个人、每种生命都能在他们生存的时期内,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进行生存奋斗,而不是我跑去安排——我不需要改变他们,我最多告诉他们一些我自己的东西,影响一下他们的决定,那么我不是又会把他们一个个给弄疯?不告诉他们,我又怎么能利用他们?难道找那些该死的军官,让他们下命令?想来想去都不太好,看来得利用自私军的存在,通过在他们面前的展示,来间接告诉他们,可我得先回自私军,而且还不能引起所有的魔鬼与士兵的怀疑,更不能把那些已经消失的教会法师给弄回来——我还得熬,至少得熬到我能下地走路为止。

头好胀,睡觉,不要再想这些混帐得很的东西。闭上眼睛,扔掉所有的思路,可刚才的情形总是在眼前不停地重复着,仿佛一定得要我承受我错了,并出去用最虔诚的态度向他们道歉,才能让我安心睡觉。放松,深呼吸,放松,深呼吸……数数……幻想一下未来……

时间在我闭上眼睛之后,过得是那么的慢,竟然还没有人来——我想撒尿啦!这些混蛋,难道又让我尿床?没办法,翻身,叫人:“有人在吗?我想上厕所!能不能帮帮我?”

“呵呵呵!我们的小混蛋,想上厕所了!我们是不是该帮帮他啊?”几个魔鬼似乎专门在我们房间外等着,我的声音刚停,他们的身形就挤满了门口,其中一个人好像对我说的事情非常感兴趣,向身边的魔鬼笑盈盈地打个招呼,就领着他们来到我的面前,围着我,“我们帮你!小混蛋!”然后拉开裤子向我撒尿,从头到脚,每个地方都是他们的目标,我的嘴巴是他们的重点,幸好我刚才是侧着身子的,我赶紧把头朝下,没有让他们污了我的嘴。

妈的!我真的是错了,真不该把童心千给弄疯了,真不该叫人来帮我,这都是自找苦吃。

“好了!我们尿完了!你不会想让我们再拉上几堆大便吧?”笑,无所畏忌地笑,带着上帝那施惠于大千世界的笑容,离开——我这个大千世界的一颗沙粒是该感谢,还是该憎恨呢?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尿是世界上最好的打药,曾经某个人被人打得连爬都爬不怎么动了,他找到一桶盛放了七八天的新老尿都有的尿桶,一头钻进尿桶里,狠狠地喝了一肚子,然后在旁边趴了半天,起来的时候就活蹦乱跳的了,看样子,我是该感谢他们啦?

算了,我还讲什么鬼礼仪,反正浑身都是尿了,还怕裤子多那么一点?我尿——尿完了,现在又该怎么办?真的躺在这尿坑里,等上帝再来恩赐点什么?不,我不能再呆在这里,我得离开这里。

手脚试着使力,幸运,该死的身体在我刚才的半睡半醒的状态下灵活了很多,力量的承受力也强了不少,酸楚、颤抖等那些影响因素也早就不见了。坐起来,一点一点地挪动ρi股,移动腿脚,离开这泥沼一般的破衣服堆,坐在硬邦邦的泥地上,感受一下这种实感,身体似乎又好了些,挪到墙边,撑着墙,慢慢地站起来,扶着墙向门口移动。

门口外面似乎没有人,迈出一只脚,支撑住体重,身体往外倾斜。

“呵呵呵!我们伟大的混蛋出门啦!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那几个向我撒尿的魔鬼正在旁边戏弄童心千——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塞住嘴巴的童心千,不停挣扎的童心千——他们一下就看到了我。

“这混蛋这么臭,我可下不去手!”一个魔鬼捂着鼻子,很厌恶地说。

“让他去啊!”我正犹豫着是出门还是回屋的时候,那几个魔鬼就开始解童心千身上的绳子,一个家伙还从旁边拿起一把刀,很可能是风中石,塞进童心千的手中,“一!二!三!放!”同时放开绳子和刀,闪到一边大叫:“你不是要杀他吗?快啊!马上冲过去杀了他!”

“啊——我要杀了他!”疯狂的童心千真的没有一点起­色­,一下就挣开绳子,伸手拔出嘴里的东西,举着刀就向——我冲来。

“童心千!我说的都是假话,我是骗你的!我是骗你的,我说的是假话!不要啊!”我唯一能进行反抗的就是嘴巴,身子想动都动不了。

“你是骗我的?你真是骗我的?”童心千的心灵似乎受到了我的话的洗礼,慢慢地松开了上面的绳子——我刚才躺在那里想了好久,才得到这么一副“良药”,在这危急的时刻给他吃了还真有点用。

“童心千!真的!我是骗你的!那些军官怎么会害你们啊?他们可是你们的上司,他们可要靠你们去打仗!打大仗!打胜仗!他们怎么可能会害你们!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我把这这副良药再熬制两下。

“对啊!对啊!你是骗我玩的!你是骗我玩的……”声音越来越欢喜,越来越小,最后他就像死了一般,带着他那亲切的微笑倒在地上,手中的刀也离开了手。

“妈的!不会吧!这个混蛋几句话就把他给搞定啦!”那在旁边看笑话的几个魔鬼看到这场景差点被气得也晕倒,不过,中间有一个家伙似乎发觉了点什么,冷着脸,大跨步就向我这个刚松了一口气,坐在门边的病人走来:“混蛋!你刚才说什么?那些长官不会害我们?”把脸伸到我的眼前,反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从门口边举起来,“你都跟这个疯子说了些什么?全都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许漏!”魔鬼的吞噬是传说中的事情,眼前这个背着魔鬼名声的人,可不会吞噬,所以他只能使劲儿地逼问我。

我被他掐得连出气儿都成问题,怎么还能回答?只能使劲地掰他的手,不管身上的伤痛,使劲地挣扎——这次怎么会这么清醒?竟然没有死亡向我靠近,难道我一直这样出不了气儿都不会死?我仔细感觉一下,难怪,他还是给我留下了些出气儿的缝隙,只是喉咙受到了巨大的压迫,不愿意跑去出气儿。

“混蛋!我说你们两个都是混蛋!”另外几个魔鬼也走过来,“这么虚弱的一个小子,你掐着他的脖子,问话?你瞧瞧他的脸,涂了这么厚的一层黑­色­,都能看出血红来,说明他——已经快断气儿了!”捂着鼻子,在我的脸上瞧了瞧。

“快说!”掐着我脖子的手终于松开了,我顿时瘫坐在地上,不管背后的伤靠在墙上,看着这个急切的混蛋,大口大口地喘气,用手慢慢地揉脖子。

“哎!你不要着急!这个混蛋,是个虚汉子,让人家先喘够了气儿,他就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旁边那几个不以为意的魔鬼,满不在乎地劝说。

“我是不是还要给他弄把椅子来,让他好好地坐着,我们也去搬几把椅子来坐在他对面!”那个掐我的脖子的魔鬼似乎很感兴趣地,对身边的魔鬼说,“最好每个人再来杯茶!再叫上一两个丫头给我们捶腿!”

“对!对!要是那样的话!我——”旁边的魔鬼听得身临其境地笑了起来,不过当他们看到刚才说话的那个魔鬼的样子,一下就害怕起来,连忙后退,摆手:“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什么都没有说!”

“噷!”对身边的魔鬼一声冷哼,然后冲我发­射­大量的威胁视线,“混蛋!你快给我说!”

“我说,我说!”先练练咳嗽,把喉咙尽量恢复到正常水平,“我说的事本来就要告诉你们!不过不知道,你们听后会不会向童心千一样变成疯子,如果你们变得像他一样,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听的好!”

“你他妈的快说!信不信,现在我就宰了你!”

“我说,我说,是那些军官在迫害你们!”我可不想因为说慢了而丢­性­命。

“什么?什么军官迫害我们?你他妈的混蛋,老子让你一个字都不许漏,你却扔给我这些东西!”

“那些军官让魔鬼队出去找人联系,可魔鬼队损失了三四十人都没有成功出去,是因为那些军官在迫害魔鬼队!他们害怕魔鬼队的强大!他们要把魔鬼队压制在他们能控制的范围内!”看样子,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那我就说了啊。

“什么?你——你——”面前的魔鬼刚开始似乎没有什么感觉,等他们琢磨了一会儿后,就开始失神,呼吸急促——不会吧,难道魔鬼队的人只要一听到这个话,就会发疯?难道他们被人下了什么魔法?一听到这些话就会发作?杀掉我这个说话的目标后才会解脱?我赶快逃。

“不会的!不会的!你说,他们不会这样对我们,对不对?”开始向我威逼的人第一个开始失态,抓住旁边的魔鬼责问。

“我想,他们不会这样对我们,我们魔鬼队死的人可占了整支军队的一大半啊?”我却被这几个魔鬼围着,连一条不挨着他们能逃出去的缝隙都没有,“想当初,我们可是有上万人啊?为了在这场战争中飞利国能取得胜利,我们就剩下这么点人了,他们怎么可能会害我们?不可能!不可能!”这个魔鬼好像是在向自己解释,又像是在向别人解释。

“对,不可能!那些军官,现在对我们这么好!我们这次可是直接救了他们的命啊?他们对我们这么好了,怎么还会害我们!”一双冷酷怨恨的眼睛看向我,“混蛋!你竟敢说这种话!老子要宰了你!”

“等一下!”他们竟然没有崩溃,不错,不错,值得我再向他们说说这些,“这是你让我说的,我说了你们会承受不了,你们却还要听!这不能怪我!如果你们就这样杀了我,难道那些军官不会因为同样的原因杀你们吗?”

“什么同样的原因,你在这里说这伤人信仰的话,我们当然可以杀你!我们又没有说这些话,军官们怎么可能杀我们?”一双大手又掐住我的脖子,满口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你们是因为不想听我说这种话!军官们是因为不想看到你们立功!所以都要杀!”我事先憋住的一口气一点点地挤出来。

“不会!不会!这怎么可能一样!”魔鬼们一起上来揪开掐住我的手,“小子,军官们怎么可能不想看见我们立功?怎么可能?”

摸摸这次没受多大伤害的脖子,冷哼着说:“组建这支魔鬼队的时候,你们不是上万人吗?为什么你们死得只剩下百来个人都没有一个能脱离囚笼?变成一个真正的将军?一个真正的士兵?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该死,这个魔鬼队,刚开始竟然有上万人,太出乎我的意料了,真不知道这些军官是怎么驾驭这些家伙去送死的。

“长官说了,我们在结束战争后就能成为真正的无罪之人!这些东西,是你这个新来的混蛋能知道的?”嘲讽,无限的嘲讽。

“呵呵呵!在战争结束之后?你们想过没有,这场战争会在多少年里结束?一年?两年?十年?一百年?你说什么时候才能算作结束?是把那些土匪消灭掉后,还是把那些入侵飞利国的珍来国人消灭之后?或者是打倒所有的天主教国家之后?他们说过吗?”我也用嘲讽的声音说。

“你这个混蛋!军官们说的话,也是你敢猜测的?”反应最激烈的家伙又要扑上来掐我,还好他身边的魔鬼抓住了他,然后劝阻他:“不要着急,是黑的说不成白的,是白的说不成黑的!那些军官们对我们的待遇可是越来越好,现在见面还向我们问好,那些士兵更是向我们行军礼!他们怎么可能害我们?”

“不会害你们?那你们怎么上万的人就剩下这么几十个了?”

“那是我们心甘情愿的,为我们伟大的飞利国而战,那是我们这些原本的死囚最荣幸的事!”

“你们是很荣幸?可那些士兵在来到这里前,死伤了多少人?”

“我们是先锋,死的人多一点没有什么奇怪的!”

“那他们救援过你们多少次?还是一次次地下命令,让你们使劲儿往前冲?”

“那是人家的将帅调动,你一个小小的混蛋,也能懂得?”

“行了!行了!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们是不是可以让我离开了!”他们实在是太具有信仰了,我还是不要一下挖掉的好,让他们自己慢慢地去琢磨吧!能沦为囚犯,还在多少次战争后,能活下来的人,不会只是蠢蛋的!

“你还没有把话说清楚,休想离开!”那个反应最激烈的家伙又向我伸出了罪恶之手。

“难道还要我说服你们相信我,是军官在害你们,你们才会放我?还是,要我收回这些话?”我冷冷地看着这些魔鬼,慢慢地站起来。

面前的魔鬼让开了一条缝隙,可又突然封闭,不冷不热地问我:“对了!救你回来的那几个家伙说,你一定有办法让我们突围出去,说说这个办法!”

“这个啊!很简单啊,像我进来的时候一样,找到他们没有人的空当,一下钻过去就行了!”我嘲讽地看着这几个魔鬼。

“要是你说的法子能行,我们还会问你?我们不是傻子!”看样子,这几个魔鬼都想动手了。

“这样吧!今天晚上,我给你们演示一下!不过有个前提,你们决不能告诉那些军官!这总能行了吧!”我冷冷地瞪着他们那凶恶的眼睛。

“好!今天晚上,我们就看你的了!”用一件事情来结束所有的争论才是真道理,否则,这些魔鬼总是会一直抓着我。我放松地苦笑着,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突然冒出一个狠的:“对了!今天晚上我要是成功了,你们还会相信那些军官没有迫害你们吗?”

“啊!混蛋!别尚!你又说这种话!不准说!不准再说了!”我刚说完,旁边的童心千突然大叫着跳起来,使劲地捂着自己的耳朵,紧张,哆嗦,慌乱地看着我。

我真是他老爸的混蛋,竟然忘了这个该死的杀人魔鬼,我怎么会这么大声的嚷,我赶紧找到墙,慢慢地开始脱离童心千的视线——那几个魔鬼扭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看到童心千,就停住了脚步,扭回头看着他,盯着我。

“没有了!没有了!终于没有那个声音了!”我安静地逃开,童心千似乎开始恢复平静了,眼睛又慢慢地看向我,声音变得那么亲密:“别尚!你都能走路啦!需不需要我带你到处转转,这个地方的风景可挺不错!”几步就赶到我面前,扶着警惕着的我,“你怎么啦?难道你也做恶梦啦!刚才我就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恶梦!我竟然要杀你!”

“呃!我是做恶梦了!”我试探着说。

“这个声音,该死!那个声音又出来了!”童心千连忙扔开我,使劲地抱住自己的头,咬牙切齿地使劲揉脑袋,“啊——”一声痛吼以后,站直身子,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妈的!这下好了!老子总算把那个声音给弄垮了!恶梦!这该死的恶梦竟然能在我醒后产生影响,真是奇怪!”一边说,一边放松下来,然后上来扶着我,就往山崖那里走去,刚走两步,他的鼻子却开始抽动:“怎么这么臭!”扭头看向我,“我的妈呀!这些混蛋竟然都跑去偷懒,逼得你用尿洗澡?天啦!这些天杀的混蛋!”一边嫌恶地看着我,一边却还扶着我,“走!我带你到那边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适当吃点东西!”

“混蛋!你给我记住,今天晚上你要是敢躲起来,我们就是把这座山给掀掉,也要把你挖出来碎尸万段!”那几个看着我们两个的魔鬼似乎放心了,说完就扭头走开。

“他们要你做什么事?不会吧,你连走路都不利索,还让你去做事!这些混蛋!我去给他们说说!”童心千很担心地问我,可是我还没有回答,他就决定要去劝说。

“没什么大事,他们请我今天晚上出去玩!对了,我的刀!你把我的刀扔在地上了!快拿给我!没有刀在身边,我感觉很不舒服!”我岔开话题,现在可不敢说那些实话,万一他又疯了,我不是又在找死?

“刀!”童心千扭头看看,看到了那把疑是风中石的刀,“我做梦的时候,竟然把你的刀拿出来玩?真是奇怪!”放开我走过去,看看天上的太阳,“我的妈呀!我竟然睡了大半天,已经大下午啦!得赶快!否则,别尚今天晚上就不能出去玩了!”捡起刀飞速跑过来,“我们得快点!”——看着他这样的照顾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刚才的疯狂。

一百五十六 得意与失意

洗澡?这个山顶上有那么多的水给我洗澡吗?我不太清楚,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山上的水源。不过,我敢肯定,这里的水源一定非常安全,否则,那些珍来国人把水源控制了,这山上就是有几十万人都不可能打败山下的珍来国人,只有几个人也不可能熬到外面的珍来国人离开。

“天气挺热的,你就洗洗凉水吧?如果你想洗热水,那可就不太好办了!得让这里的主人来帮你烧!”童心千说的话是那么的体贴,好像我现在成了他生命中唯一值得珍惜的东西一样,我可有些受宠若惊。

“洗凉水好!洗凉水好!”我急忙向这位体贴的魔鬼说,怀有很多的担心。

当我来到这口水井的时候,我真的为这个水源的安全感到吃惊:宽三米长五米,橄榄球形的石头裂缝,上面架着井架。这水源在这座山的中间,外面的人想破坏的话,只有把这座山给毁掉,或者用很多含毒的水浸漫这座山,至少得一两天,这些工程实在是太大,就是上帝来可能都会皱皱眉头。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弄桶水!”童心千把我搀扶到水井边,让我坐在一个洗衣台上,他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拿起井架边的水桶,检查一下上面的井绳,放下去。只见那个轱辘呼噜呼噜地转了好一阵,上面的绳子几乎都快用光了,这才慢慢地停下来,“这水井还真不是一般的深!难怪这里的主人一天到晚都会跑来打水,现在正好没人,我们来的正是时候!”童心千见轱辘上面的绳子放光了,轱辘停止了转动,这才伸手抓住那个把手,慢慢地绞绳子,“这真不是人­干­的活!”童心千一边使劲儿地绞,一边无奈地感叹着。

“给!洗吧!”童心千把水提到我身前,大口喘气,可似乎很是欣慰,盼着我早点把这水给用光。

“洗澡!就在这里?不会惹人骂吧?”我四下看看,有一个人正向这里走来。啊,我实在是太幸运了,竟然在这里就能跟自私军接上头。

“骂!我们是这里的长官,用他们一点水,他们敢骂?你也太小看我们的威势了!我大喊一声,就会把他们吓得求我用!”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声音小了很多,眼睛盯住那个来人,有点紧张,有点口是心非,然后迅速看向我:“别尚!快点!你一身都脏,我来给你淋水!”提起桶,爬上洗衣台,站得老高,就往我身上浇水。

这水真的不错,十分凉快,我赶紧用被凉意激出些力气的手,从头往下胡乱地搓揉上好几遍。

“混蛋!你们这些混蛋!怎么敢跑来偷我们的水?难道你们不想吃饭了?”一个声音在面前愤怒地爆发。

“嘿!我们可是堂堂正正的士兵,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屎壳郎?敢来管我们的事儿?”童心千几下就把桶里的水倒光。

“哦!士兵?你们是士兵?那好,我问你,给你们煮饭,用的水是从哪来的?给你们炒菜,用的水是从哪来的?你用!你用!等会儿,你们的长官来了,看你怎么应付?”来到面前的人跳着脚地大吼,可是他不敢太靠前来。

“嘿!你个又臭又硬的屎壳郎,也敢——”童心千说话的口气中还是带有不少的心虚,可他说的话却还在挑衅别人。

“嘿!嘿!大哥!”我赶紧抢断,“两位大哥!都别吵啦!”

“别尚!你竟然叫他大哥?”童心千非常不乐意地跳下洗衣台。

“童大哥!你知道的,人家是这里的主人,礼貌一点,尊称一下,我们又不会少块­肉­!”我赶紧把脸上眯眼的水擦掉,离开洗衣台,慢慢地走上两步,阻拦住童心千的浮夸,向来人行礼,“这事怨我,我听别人说,在伤口上撒点尿,会好得快些,我就让我的兄弟们给我来了一个尿浴!哪想,这尿臭味儿一直都没消失,见不得人啊!所以跑到这里来洗个澡!实在是对不起!如果给大哥你们造成了什么损失,我们赔!我们赔就是啦!”再向他行个礼。

“你是——”对方看样子对我的身份有些怀疑了,声音,说话做事的风格,自私军的人可非常了解。

“哦!大哥!我叫别尚!是魔鬼队的一个魔鬼!”我想用,曾经在他们面前经常使用的那些动作,来表露更多的身份信息,可是我已经把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场景给忘得­干­­干­净净,只好用现在的方式。

“哦!原来是英勇的魔鬼队的英雄们,我是自私军的——”

“糟糕!”狠狠地一拍自己的脑门,我立刻抢断,可还是没有把那“自私军”三个字给挡住,我急忙扭头却看童心千,真害怕他因为这三个字,就想起我说的那些话,又疯了,“这位大哥!实在对不起!我忘了,我马上就要出任务啦!我得马上赶回去!实在对不起,有时间我们再聊!”我一边注视着童心千的反应,一边装着火烧火燎的着急样,向面前的自私军人道歉,“快啊!大哥!扶我回去!我不尽快准备,以我这样的身体,一出去就死定啦!”

“对!对!对!”童心千似乎一直在生这个自私军的人的闷气,可他一听到我说要离开,他高兴得,跟得到了上帝的宽恕一样,冲上来,扶着水淋淋的我就往回走。

“你们慢走!下次可不要再浪费水啦!”送我们离开的声音也显得是那么兴奋——难道他从我的表现中看出了点什么?希望如此。

“我说大哥啊!你怎么不告诉我,这里的水也不怎么够用啊?你告诉我,我就用小半桶,留下大半桶给他们就是了,万一真把那些人惹火了,我们这些人都得受饿啊?”离开那个自私军人有段距离,我开始试探童心千的口风。

“哎哟!别尚!你这个混蛋,说点话,这么软绵绵的?我看你一点都不像我们魔鬼队的人,倒像是那些胆小的自私军的人?”我一听到他说“自私军”,我心里就是一个哆嗦,他不会想起我说的那些事了吧?马上就会发狂?我赶紧抓住风中石,提心吊胆地看着他,“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童心千像无所觉一样,好奇地看着我,我赶紧用笑容化解掉脸上的警惕,“对了!你不是说要到自私军里去修养吗?刚才你怎么不好好跟人家谈谈?”

气死我了,早知道你不会发疯的话,我肯定不会浪费这个机会,可我爸爸的ρi股顶上了天,老子怎么知道你小子会变成这样?我咬着牙,用嘴­唇­笑,狠瞪着眼,用额头笑。

“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了吗?”童心千急忙四下看看,“走!我们到那边屋檐下歇歇!”惊慌地搀扶着我,来到一座破房子的屋檐下,躲开了太阳,找到一块平整­干­净的石板,搬过来,让我坐在上面,这才来好好地观察我,“混蛋!你身上的伤口没有开裂啊!难道是内伤?”着急地围着我转。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感召男爵!好像有千万年不曾见面似的,其实最多也不过十多天二十天,可我的心开始蹦蹦乱跳,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的意识越来越紧张,竟然把身边的童心千忘在了一旁。看着刚才的那个自私军人领着感召男爵向这里赶来,看着,就这样看着。

“嘿!混蛋!你怎么啦?哦!对不起,叫顺口了!别尚!别尚!我记住了!你的名字叫别尚!”童心千一边给他自己耳光,一边说。

“大哥!你说他们来­干­什么?难道真的跑来让我赔那桶水?”我被惊醒过来,急忙换上一副警惕的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感召男爵。

“哦?”童心千急忙扭头看向感召男爵,气愤地冷哼一声:“看你们敢开口!”

“哦!”感召男爵一来到我面前,我强压心底的狂喜,可就是压不住,只好装着忍受不了身上的伤痛而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显得消瘦了许多的感召男爵仔细地看了我一阵,恍然大悟地大笑起来:“哦!这位想必是,尊敬的别尚阁下吧?小贵族,男爵感召向你问好!”他的喜悦是多么的猛烈,猛得我都有些诧异了。

“尊敬的感召男爵!你好?不知道,你来是为了——”旁边的童心千被感召男爵的举动给弄呆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赶紧行礼。

“先坐下!你先坐下!”感召男爵上前来扶我坐下,身边的那位向我和童心千行了礼,就站在一旁­阴­凉的地方,静静地等着,“阁下!你是我们自私军遇到的最尊重我们自私军的士兵!我们自私军想跟你合作,一起赶跑那些珍来国人!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我的心一阵激动,要是我是正常人的话,我一定会泪流满面,“阁下,你现在不用回答我,因为我听说了,你现在虽然重伤在身,可还是要出去执行任务,我们没时间仔细探讨,但是时间不等人啊!为了表达我们自私军跟你合作的诚意,我们现在就给你三十个人,无论你的命令是什么,他们都会不皱眉头地执行!当然,我也是这三十个人中的一个!”我的妈呀!感召男爵你这也太疯狂了点吧?就算你看出我是马蹄铁啦!你也不用这样着急啊!这样做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啊?——不对,他们这样做有一个非常大的好处,缓和自私军跟这些士兵、魔鬼之间的矛盾,淡化马蹄铁的存在!这比引来军官们的猜忌好得多。自私军一旦在战场取得了一定的功绩,那么军官们至少在珍来国人离开前不会对他们下狠手,说到底,这只不过是一支贵族的私军而已,就算自私军取得了大功绩,也是归调遣指挥这支军队的军官们。我,魔鬼队的成员之一,这个身份虽然会给他们带来很多麻烦,可是因为我是马蹄铁,他们却不会担心我让他们去送命,­性­命可比麻烦重要得多——不过,调整一下合作方式,我想大家都能多得些好处。

“这——这——尊敬的感召男爵,这不太合适吧?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士兵而已!你贵为地方上的领主,怎么可以跟我一个小小的士兵谈什么合作?我想我的长官肯定是会很不高兴的!这个事,你应该跟他们谈啊?”

“别尚阁下!你应该知道,现在,你们整支军队的粮食,都是我们自私军供应的,你们上来的时候,可没有带一点粮食啊!我不是自夸,我的自私军可也有千多人,你们也不过几千人而已,我们控制了你们的粮食来源,水源,这不是很清晰了吗?我们虽然是弱势的一方,可你们整支军队都有求于我们,我们本着飞利国人无限的自豪而帮助你们,可我在你们军队里选择一个人进行军事合作,我想,你们的长官也不会说什么的吧?”感召男爵的话说起来,显得很是强势,“别尚阁下!你是真正尊重我们的人,我在这支军队里选一个尊重我们的人合作,将军们也不会说什么吧?除非他们也能向你一样尊重我们!可他们会吗?哈哈哈……”大笑起来。

“尊敬的感召男爵,看样子,我是不得不接受你这个要求啦!否则,我的长官一定会因为我不注意军民关系而处罚我的!不过,我想向尊敬的感召男爵提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们这场戏演得还挺默契,我站起来行一个军礼。

感召男爵也不拦我,他也站了起来行礼:“静听你的吩咐!”

“尊敬的感召男爵,我希望你不要向外面宣称你们是跟我个人合作,我希望你们宣称你们是主动配合官军的前锋!这样的话,我的长官们也不会开罪于我,也不会直接向你们下命令!在参加行动的时候,我以双方的联络员的身份跟你们合作!这样,我可以向你们介绍我们的任务,可以向你们建议行动的途径、速度、人数等!你们听不听我的建议,那就需要你们自己选择!这样,我们的合作才是我的长官们能接受的,而且你的部下也更能接受!”

“啊!别尚阁下的合作方式,实在是太动人啦!我的确选对人了!我的确选对人了!感谢上帝!感谢上帝!”感召男爵向上帝感恩——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军队的最高层,甚至所有士兵都知道,自私军是向官兵投降了的,可自私军一直把持着水源与粮源,却不参加任何军事行动,只要将士们缓过一口气,就会一口把自私军给咬死,所以,自私军一定一直在寻找合作的可能,可自私军的人也清楚士兵们围困他们的原因,所以没有找到能保证他们安全的合作方式,导致他们一直在跟将军们谈判,所以,感召男爵刚开始的时候,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要给人手给我,这样双方才能暂时停止内斗,可如果真像刚开始那样­干­,我的身份不引起整支军队的怀疑才怪,难道真会有人因为我的礼貌而送给我几十个人?上千个人?怀疑,值得怀疑!

“你们不会是说真的吧?”童心千这尊站在我们旁边一会儿的雕像,开始恢复人­性­,抽动着鼻子说。

“这位尊贵的阁下,看来你跟别尚阁下十分亲近,我们刚才商谈的事情请你要保密啊!”感召男爵轻蔑地笑着说,“对了!今天你们什么时候出任务,我们好前来配合?”

“实在是不用啦!这是我的长官给我的一个考核我的任务,并不是什么军事行动!就不用麻烦你们啦!”不过,我还是希望他们在我身边,“不过,尊敬的感召男爵,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你们在天黑的时候,到下山的路口那里等着,我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你们去帮我助助威就行了!”

“好!到时候见!”感召男爵行了一个礼,扭身就走,那个在一边呆着的人马上跟上去——这合作也谈得太快了点吧?

“嘿嘿!你们,你们!”童心千现在的表情十分幼稚。

“别,你们你们的啦!我说大哥!你得重新给我找个地方休息,原来那个地方可全是尿臭!”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腿脚似乎灵便了很多,我一边蹒跚着前进,一边扭回头来,命令似的说,“该死!实在对不住,童心千大哥!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不知道说话的分寸,请你不要生气!”今天我用了我好久都没有用过的军礼,今天可要用个够。

“生气?我生气?混蛋!我生你他妈的哪门子气啊?”童心千跳过来一把抓住我,“我记得你说过,这个什么狗屁自私军会容纳你的!你说,你这个混蛋是不是以前就跟这些混蛋有交情?”脸上的魔鬼图案突然化为四面牢墙,把我给关了起来,然后伸出一张大嘴咬我,“老子不相信,他们真的会这么轻易接纳你!”

糟糕,这些魔鬼一动脑筋也会想出里面的疑点,他们不会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吧?“大哥!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你都在现场,你还不明白的话,我怎么解释也没有用!”我的心立刻从高高在上的喜悦,转换为悬在空中的担惊受怕。

“说!你是不是就是那个自私军里的,那个重要人物?”童心千双臂横伸,把我死死地挡住,冷冷地威逼我。

“你不要以为你发了一次疯,我就会一直容忍你!”我的老底就这样被他拆穿了?我还顾忌个屁,对他就是怒吼,逼迫他发疯。

“我发疯!你竟然说我发疯?如果不是我救你,你就死在这座山下面了!如果不是我照顾你,你早就死在伤口发炎上了!你竟然说我发疯?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你是天下间最大的混蛋!”童心千向我大吼。

“救我?你是救了我,可你一发起疯来,就要来砍我!那么多人来拉你,可你还是大喊着‘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直视童心千凶恶的面孔,“现在你又发疯了是不是?要杀我,尽管来!怀疑我是这里的人?没有这个必要!”他竟然还没有发疯,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立刻就会说出他最害怕的话。

“我要杀你!你竟然说我要杀你!难道我做的那个梦,不是梦,是真的!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要杀你?”童心千只是愣愣神,立马双手使劲抓我的肩膀,疯狂地喊。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说那些军官在陷害我们魔鬼队!听清楚没有,是他们在陷害我们魔鬼队!”我大声嚷。

童心千一下就陷入惊慌之中,脸上的­肉­不停地哆嗦,突然大叫一声,“啊——”抱着自己的脑袋一阵狂吼,挣扎着就往地上蹲。

“混蛋!谁在说我们陷害了魔鬼队?谁?”我们身旁的屋子轰轰地钻出好多士兵来,一看到我们就飞速跳过来,把我们死死地围住,“是你在说?”抽出刀就指向我们。

妈的!失策,真是失策,这些家伙不会连刚才我跟感召男爵说的话也都听见了吧?不会,肯定不会,屋子里肯定有好几百人吧?至少也该有几十人?他们不可能一直安安静静地,只要他们在说话,外面的声音,像我跟感召男爵说话的声音,就算听见了也不可能听清楚——不过,我还是担心!——就算他们听见了又能怎么样?我们刚才说的那些,就算摆到所有军官的台面上,我跟感召男爵都不怕。倒是童心千这个家伙嚷的那几句?我生气,我非常生气!面对着士兵们的刀刃,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那愤怒的神情,跟他们斗斗眼睛里的怒火。

“就是你们陷害魔鬼队!就是你们!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竟然还敢拿着刀对着我们,要不是我们,你们早就死在珍来国人的包围圈里了!”在我旁边痛苦嚎叫的童心千突然挺直身子,指着面前的士兵大嚷,当他看到这些士兵那愤怒的面容的时候,似乎哭了:“看!就是你们这些混蛋在陷害我们,就是你们!现在又拿刀来威胁我们!”猛然间冲上去抓住一个士兵的脖子:“说!说!你说,你们为什么陷害我们?”

一百五十七 你是智慧之神

“混蛋!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凭什么污蔑我们?混蛋,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老子宰了你?”围过来的士兵冲上去抓住童心千,救下那个士兵,“我们是堂堂正正的飞利国士兵!你们魔鬼队算是什么东西?能值得我们污蔑?你们不过是我们上茅坑时,用来垫脚的石头!你再敢污蔑我们,老子马上宰了你!”几个士兵一下就控制住童心千。

该死,这个童心千竟然没有发疯,反而大发雷霆之怒,我该怎么办?问题已经从我的身份换到了魔鬼队的身份,这对我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一旦把这问题扩大化,那定然会发生内部血腥事件,这座山就会自动崩溃,变成珍来国人的领地,我得平息这场争论。

童心千被人牢牢地抓住,可他的嘴巴没有受到任何控制,他挣脱不掉,就大声嚷:“你们这些混蛋!你们这些臭狗屎!大爷们为了你们的小命拼死拼活,你们竟然一直把我们当上茅坑——用来蹲脚的石头!我他妈的总算明白了,我们魔鬼队的人都他妈的白死了!就算不是你们陷害魔鬼队,也是你们一直在把我们往火坑里推!你们这些狡猾的狼崽子,老子总有一天要把你们全给宰掉!”我这个想当和事佬的,竟然被这些激愤的士兵给丢到了外面,我有一身伤,体力又弱,根本就上不去,还怎么平息这个该死的冲突。

“啪啪啪……”一连串的巴掌扇脸的耳光声,“嘭嘭彭”拳头与脚落在身体上的撞击声,“啊!啊!啊……”时不时突然冒出来的童心千的痛叫声,士兵围殴童心千的事件继续发展——庆幸的是,那些魔鬼队的人太自我封闭了,没有一个人伸出头来看一眼,更没有人溜溜达达过来瞅瞅热闹,暴力袭击事件在童心千被打得出不了声的时候结束——也许,在这个事件中,我那无力的呼吁声还是起了一定作用,“大家都不要打啦!外面的珍来国狗正在看我们的笑话啊!”

士兵们朝着蜷缩在地上的童心千吐上几口唾沫,带着一阵轻蔑、讽刺的话离开了,我这个软蛋这才能慢慢走上前去。我现在该怎么办?为了保护我的隐私,痛打落水狗?不,这可能会激起所有魔鬼对士兵们的仇恨!对了,他们不是说,这些士兵见了魔鬼队的魔鬼,会行军礼吗?那些军官还会问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难道这些魔鬼们对士兵与军官的行为的意会有误?妈的,该死的马蹄铁,我现在想这些­干­什么?赶快上去救护一下我的救命恩人吧,再怎么说,我还是得在这里问题上感谢他的。

“大哥!你没事吧?”我装出哭腔,悲切地抹着“泪水”,手放在童心千的身上,给他拍掉身上的尘土,“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吵!我这个废物!我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跟你吵啊?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虽然你发疯的时候,差点伤害我,可你那个时候是生病了,我怎么可以跟一个理智不清的你计较啊?都是我的错……”忏悔,我开始为我的过错忏悔,从时间的这一端,一直回溯到我发觉的第一个错误,那种跨越许多年的忏悔的堆积,就像一座突然崩溃的高山,砸得我的心像有波浪的水池一样,不停地起伏,可是眼睛里还是没有泪水,只是有点牵肠挂肚、脑袋眩晕的感觉而已。

“我们被骗啦!我们真的被骗啦!”童心千慢慢放开护着脑袋的手,伸直蜷缩起来的脚,慢慢地躺在地上,血染的魔鬼脸笑了起来。看到的人肯定都会惊恐地尖叫,我却只能静静地看着,听着。“别尚!谢谢你!有你在,我才能彻底看透这迷人眼睛的假象!原来,那些混蛋军官,只是选了几十个拉得下脸的狗崽子,到处转悠,混蛋得很的士兵,一看到我们就行礼,虚伪得很的军官,碰到我们就问好!我就说,几千的士兵,四处走动的人就那么几十个?我现在终于想通啦!终于想通啦!”慢慢地坐起来,“我真希望自己现在已经疯了,疯到什么都不知道最好!”脸上的泪水侵润了魔鬼图案和血迹,如果没有那些狰狞的魔鬼图案,我一定会跑上去抱住他,就是­干­嚎,也要跟他嚎上一阵,“魔鬼队?狗屁!走!今天晚上我跟你一起去玩!最好把命都玩到死人堆里!”站起来拉住我,就往前面走。

“大哥!你没事吗?不需要再休息一会儿?”我被一个显得比我更糟糕的魔鬼拉着,我怎么感觉都像是他的俘虏。

“这点伤?回去喝上几口酒就没事啦!可惜,我还没有在这里找到酒!”童心千颓废的笑声,笑得我的腿直发软,笑得他自己飘飘然。

“大哥!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我极度想挣脱他,然后跑得远远的,可我的身子不允许,我的自私也不允许——这是拉住一个生死同盟的好机会。

“打算!我们一天不能脱离魔鬼队,我们一天就不能有任何打算!”回头凄惨地望我一眼,拍拍我的肩头,叹气,“你刚来的时候,我们总算有了点打算,让这些一直见死不救的家伙敬畏我们一点,哪想,这点小小的打算就死了三分之二的人!我们还敢有什么打算,现在就三四十人?”停住脚步,望着开始泛出点红光的太阳,然后扭头对我说,“混蛋!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不管你是什么人,瞒着我们什么事情,只要你还活着,我跟定你了!有你在,我虽然非常痛苦,但是我还能感觉到自己,证明自己还活着!我跟死神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久啦!”

“跟着我?这话瞧你说的!你是大哥,我是小弟!我这半残的身子还能­干­点啥?我跟着你才对!”我略带谦卑地说。

“你的身子的确不行,可你的脑袋里装的东西,比我这些死脑袋强太多了!今天,我还竟然因为你的几句话变成了疯子!这是多么奇怪的感觉啊!我在想,你一定有惊人的秘密,让我猜猜!也许你是一个将军,犯了什么……”童心千这个家伙的语气还是那么绝望与苦闷,可他却一直在猜想我的身份,几乎把贵族领域的好多身份给说了个遍,甚至还包括了“自私军背后的大贵族”这一身份,听得我心里直打颤。

我听童心千说了很多,却一直都不好Сhā嘴,到了餐桌上,他的嘴里塞着食物,还是不停地讲着,那份悲伤在一阵接一阵的悲切的大笑中,如同一根又一根的鱼刺扎进人的喉咙,刺穿了肚子,听得人浑身流血。

“混蛋!你知不知道,那天我背着你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你肯定不知道……”童心千用一种伪装的,得到救赎的样子,说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可这个时候,餐桌上离我们很远坐着的其它魔鬼,显得越来越不舒服,越来越不高兴,突然,一个个都有意无意地从他身边走过,一脚挂在他坐着的残腿椅子上,“啪!”摔在地上,他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哎哟声、愤怒声、怨天尤人声等等各种形式的反应都没有,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倒在地上,还坐在某把椅子,说话的节奏都没有乱一点,依然继续跟我聊天。

我数着童心千摔倒的次数,一分钟发生几次,持续了十来分钟,我看都看得有些心肝脾肺肾绞着痛,可他还是一个样。那些捣乱的魔鬼却更来劲儿了,冲上来,把他放在面前的食物给抢走,甚至从他手上把那双树枝做的筷子都给抢走了,可他依然没发现似的,用空气夹空气吃,往嘴里喂空气,往肚子吞空气。魔鬼们见这个办法没有效果,冲过来,直接把放在两块一米来高的条石上的破木板,也就是餐桌,拿走了,甚至连我还没有吃完的东西也都拿走了,再把童心千绊倒,抢走他ρi股下的破椅子——可是,我的天啊,童心千这位世界奇人,还是跟没发生这些事情一样,坐着空气,吃着空气,继续侃侃而谈。我得出的结论有两个:一个,他现在其实已经疯了,所以他的感知方面的神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对外界的变化无所觉;二个,他没有疯,但是对魔鬼们的戏弄觉得很不服气,他们要他出丑,他却偏偏要装着没发生什么一样。也许还有第三个,心里的伤痛与苦闷就像毒药一样烧灼着他的心,外界对他的戏弄,就像一剂良药一样,能减轻心中的痛楚,所以,他要不停地吃这药,或许还有……

“混蛋!以后我还是叫你混蛋吧,你千万不要生气,因为你这个名字能让我,时时刻刻都回忆起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顿了一下,我以为他还会像刚才接着说下去,所以没有回答,可他却没有接着说,而是拉下脸,冷冷地看着我,使劲的拍空气:“嘿!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难道我说了这么多,你竟然连一点都没有听进去!我的上帝啊!气死我了!”站起来,抓起空气,就向那些在旁边烦躁得在互相较劲的魔鬼扔去,“混蛋!难道你想像他们一样?变成只知道拼命的蠢货?”端起空气,使劲儿丢过去,“难道我们兄弟两个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吗?答应,你就说!不答应,你也放个屁啊?”伸着一张凶恶的脸,盯着我。

我被这突然的变化给呛着了,口水划伤了喉咙,说不出话,只是一连串剧烈地咳嗽,我急忙跑到一边,抓起一个水瓢,从水桶里舀起一瓢凉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去,这才止住咳嗽,我刚出一口气,马上就向那个更加愤怒的童心千说:“大哥!我呛着了,对不起!我的回答是:随便你!你想怎么叫我,你就怎么叫我!”

“混蛋!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怎么能随便!那可是你的名字,关系着你一辈子!我说了那么多赞扬你的话,就把你给灌迷糊啦?”童心千依然在发怒。

“大哥!我——”童心千的话,说得我张口闭口都是错,我只好给他打囫囵。

“什么大哥不大哥的!你小子,今天晚上不是有任务吗?”扭头看看那些想过来揍他,却又下不了手,在一边­干­瞪眼的魔鬼,“这些混蛋,一直在这里吵,你他妈的身上都是伤,需要休息!可你在这里怎么休息,还不快去找个好地方休息一下!难道,你执行任务的时候,又让我来背你!”我一直在思考刚才的问题,没有跟上他说话的节奏,他停下话来看我,我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混蛋!走!连休息还得我带你去!你也太不像样了!”踩在两块条石中间的空隙走过来,拉着我就往外面走,他的眼睛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把嘴巴放在我耳边说:“别尚,你个混蛋,到底接了什么任务?那些魔鬼怎么会这样?按理不应该啊?他们不是一直跑来逼你说那个什么办法吗?怎么你来到他们面前,他们却没有一点反应?难道我说的那些话真的那么好听?或者真的那么难听?让他们忘记了?不可能啊!他们又怎么会跑来戏弄我?要不是我一直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他们一定会把我给大卸八块!别尚,这他爷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服了你!我真的服了你!童心千,你他妈的,刚才竟然在演戏?那你也太投入了点吧?连那些魔鬼的不耐烦样儿都没看见?我一边任他搀扶,一边扭头看着泪水还在不停流的童心千,想说些什么,却被他的泪水给挡住了——他刚才真的是在演戏?

“别尚!我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头!我好像记得自己还没有吃东西啊?可是肚子里怎么会是饱的?难道我现在在做梦?”童心千见我没有回答他,他又紧锁眉头,突然自己给自己解释起来——我知道了,这个家伙一定是一会儿说着话睡着了,一会儿睡醒了却还能跟着说梦里边的话,前后完全一致,所以我们根本就分不清他什么时候真的在做梦,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不会吧?天底下会有这样的人?我再仔细听听。

“我没有睡觉!我绝对没有睡觉!一定是刚才那些士兵把我打得太惨,伤了我的脑袋,人有些迷糊?”放开一只搀扶着我的手,轻轻地揉脑袋,“啊!他妈的!我说嘛,真他妈的有人给我脑袋来了几下狠的,痛死我了!”痛得他放开了我,咬着牙在一边转圈。

不会吧?难道是因为脑袋受了创伤,所以,会突然间忘掉一些事情?我痴痴地看着这个奇特的,变化无常的童心千,心里一直打鼓。

“啊!啊——”童心千慢慢地停下来,张大嘴,大口大口喘气,那只又想摸头的手悬在了空中,“妈的!太痛,不敢碰!不能碰!否则会发炎的!要是有酒就好了!”扭头,看见了那桶凉水,他几步跑过去,舀起一瓢,跑到外面来,低下头,一只手把水放到头顶,慢慢地倒下,水落到他的头上,他立刻就跟淹水的人一样,竟然在不断地呛水,可他没有挣扎,坚持到水倒光为止,“看着点!”手一甩,把那个瓢扔进了魔鬼们吃饭的屋子,砸在魔鬼们中间。

一屋子魔鬼就像被捅了的马蜂窝里的马蜂,一下涌了出来,可他们看到童心千低着的,还淅淅沥沥滴着水的头时,都停住了脚步,“疯子!你要是再敢给我们找麻烦,我们就把你扔到山下去!”手中的碗筷就跟不要钱买一样,“噼噼啪啪!”一阵乱扔,砸碎在童心千的周围,“我们不能让他进来!以后绝对不能让他进来!”

被砸得跳脚的童心千一阵逃窜后,来到我跟前,拉着我就往远处跑,可我的身子不能跑,他就把我夹在他的胳膊下,把我拖到一棵没人的大树下,轻轻地放下,他这才趴在树上喘气,嘴里嘟嘟囔囔地苦笑着:“我说,我怎么会忘记一些事情,原来我是疯子啊?原来我是疯子啊?”我看不见他的脸,所以不知道他下巴上滴的水珠到底是泪水,还是头上的水,“难道那些军官迫害我了,我就这么地承受不住?我的­精­神崩溃啦?”蹲在树下,头压在树­干­上,大声地哭嚎起来。

疯子?他是疯子?如果他是一直喊着要杀我的样子,我肯定相信他是疯子——但也不是­精­神失常没有自我的疯子,是那种被仇恨掩盖了所有一切,没有自我,没有别人,对仇恨的虔诚充满到整个灵魂的疯子。现在,童心千这个样子,肯定不是疯子。虽然他的状态有些令人奇怪他到底是生病了,还是自我崩溃了,但是我都不能确认他是疯子,我最多确认他是病人,作为一个疯子都可能有救,那么一个病人呢?那获救的机会是不是会大些?其实,我不是在有的时候表现得比现在的他更疯吗?我又何必在这里计较什么疯子与病人的区别,我所要的是我的梦想,哪怕他就是天下人最无药可就的人,甚至其它生命,只要对我的梦想有一定影响,那我就应该自私一点,想些办法把他往对我好一点的方向引导,哪怕产生了巨大的破坏,但是这会让我找到更多的关于梦想这座大楼的基石——我要自私!我要为自己而战!童心千,无论你怎么啦?你既然在我身边,我就要利用你!

“童心千!你是不是疯子我现在分不清楚!不过,我敢百分之百肯定,你是童心千!以前是童心千,现在是童心千,死了还是童心千!”我突然用一种讥讽,外加轻蔑的口气说。

“我是童心千!我当然是童心千!可是我好害怕!”童心千突然停止了他的哭泣,扭头看向我,“我害怕那些士兵,我害怕那些魔鬼!我害怕所有的人!”抱着头一阵摇晃,“别尚,你是我最害怕的一个人!不,魔鬼!你才是真正的魔鬼!我们都不配叫作魔鬼!”——看来他的心智真的混乱了!如果不给他找个目标,那他就会迷失在这种混乱中。

“你害怕我?你害怕所有的人?那你害怕自己吗?你害怕童心千吗?”我改用严厉的语气。

“童心千?我就是童心千!我害怕自己?”童心千突然对问题产生了疑惑,“什么是自己?什么是自己?我害怕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自己!我害怕!我突然觉得好害怕!”慌张起来,扭头把头死死地抵在树­干­上——他说的话根本就没有跟着我的思路走,这样下去,更多的问题会把他逼得更加迷乱。

“童心千!你不用再去思考什么是自己了!因为你感受到了害怕,你感受到了害怕,就是因为你自己变成了害怕!”我用亲切的口气,“你既然变成了害怕,那么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们一些害怕!这样,我们就能感受到你!一个真真正正的你!同时,你在给我们害怕的时候,你也会找到你自己,其实你真实的自己就是这害怕的感觉!现在,你就给我些害怕吧!”

“害怕!混蛋!别尚!老子怎么可能被你迷惑,你这个魔鬼!”童心千听完我的话以后,突然强大起来,冲着我怒喊。

“我是魔鬼!那你就来打到我!你的身体已经打倒我的身体很多次了,只要你在智慧上胜过我一次,你就是上帝最英勇的战士!你将收到上帝最大的恩惠!你敢跟我比比智慧吗?”我抓住这个有利时机,迅速出击。

“我不如你!我就是不如你!你能搞败那些珍来国人,你还能看穿那些混蛋军官的迫害!我却一直在迷茫!”他又陷入了迷茫,陷入了害怕。

“我那些根本就不是智慧!真正的智慧是什么?那就是从与别人眼光不同的角度看同一样事物,那才是真正的智慧!你想不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智慧?”

“我不用你告诉我,我也知道,我是没有智慧的!”

“好!那我问你,这把刀是握在右手好,还是握在左手好!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答案?”我从腰中拔出风中石,举在空中,把凶狠的脸伸过去。

“左手?右手?我不知道!我害怕刀,你给我拿远点!”童心千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好答案!真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好答案!我的智慧不如你!一点都不如你啊!童心千,你真了不起,想不到,你能给我这么一个答案,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你才是真正的智慧之神!”我被他的答案给憋住了,可突然灵光一闪,兴奋得不顾身上的伤跳起来,欢呼。

“我什么时候说了答案?”童心千被我兴奋的样子给吸引住了,他的悲切与害怕逐渐远离他一些了,眉头开始紧锁。

“你是天才!你是新崛起的智慧之神!我们凡人都应该跪拜在你的面前,向你学习伟大的智慧!我的上帝啊,你也应该让出位置,让我们的童心千接受世人的崇拜!”我继续加深这种喜悦的传播。

“呵呵!我真的那么利害!我刚才的答案是什么啊?你能不能告诉我?”童心千开始笑了。

“天啊!我的智慧之神,你怎么能把你无上的智慧给了我一点,你就把它全给扔了?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的智慧也太强大了,竟然强大到把所有的智慧抛弃,然后再重新认知一切,感受一切!你实在是太伟大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吹捧他。

“快说啊!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在耍我!”童心千苦着的脸竟然出现了撒娇般的表情,站起来,拉住我,求我,“我想知道,我说了什么答案?快告诉我!竟然能让你如此地高兴!”

“你刚才说的是:‘左手?右手?我不知道!我害怕刀,你给我拿远点!’对吧?”见他点头,不能让他在现在陷入回忆,“你找到了一个全新的角度,来回答这个问题,一般的人都会在左手或者右手中选一个,可你没有,因为你知道‘自己害怕刀’,所以,如果在左右手之间选择的话,你是真的不知道答案!你这个回答最了不起的地方就是,你给出了第三种答案,‘你给我拿远点!’这是多么伟大的智慧啊?你给我拿远点?你听听,这不是为我们这些笨蛋开拓了一个新的领域?在这个领域里,有多少财富?有多少地位?有多少幸福啊?你是智慧之神!”

“呵呵!听你这么说,我算明白了一点!我为什么一定要拿刀,我既然害怕它,就让它离我远点!我喜欢,我很喜欢这个结果!可你说,开创了什么新领域,我就不懂了!”谢天谢地,我的童心千,你总算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一起了。

“刀,比喻人与人之间的打架斗殴、杀伐战争!当你遇到非常讨厌的这些时,你的选择不是参加,也不是阻止,而是让他们到远离你的地方去打架斗殴、去杀伐战争!如果真的能实现这种处理方法的话,大哥!你想想!你的生活将会是多么的富有?地位是多么的崇高?你一句话,就能让战争远离你!你是多么的伟大!”

“如果真能那样的话,我应该比现在的国王厉害,比那教皇——也厉害!天啦,这真是一个美妙的世界啊!就是不知道我该怎么达到那种地位!”

一百五十八 智慧是疯狂?疯狂是智慧?

好了,童心千现在已经进入一个梦想之中,我必须想办法,让他把这个梦想融入到灵魂中去,而不只是随意谈谈而已,最好不是由我来说,而是由他一点一点找出实现梦想的路,这样他才会得到真正的充实,无论他疯了还是怎么了,只要有这东西在,他就是我的财富。“大哥!这是你无上的智慧开创的新领域,你应该比我更清晰它的容貌才对,你能给我说说,它到底是怎么样的?也许我就可以用用我的小聪明帮帮你的大智慧!”

“小子,别尚,你还敢戏弄我?明明是你说的,怎么又变成我说的了?”童心千抹掉脸上的水迹,挥动他粗壮的手臂,在树­干­上狠狠地一砸,畅快地说。

“怎么会是我说的,我只不过猜想一下你给我的答案中,那些隐含的东西,这就变成我说的了!大哥,如果我能有那么大的智慧,还会在身上刻上这么多伤疤?还会差点饿死在山脚?你才是智慧之神啊?你才是这个世界最最智慧的人!不,神!”气死我了,这家伙现在也太清醒了一点吧。

“要我说是吧?那你可别被吓疯了!”童心千现在看上去非常粗壮、非常有力的大手,轻轻地在我身上一拍,我就像被一座大山给压住了一样,不堪承受,“在那个世界里,我肯定是神,所有的人都信奉我的话!信奉我的感觉!信奉我的一切!”

他这个疯子,如果照他这样说,他不成为神,这一辈子就算白活了,我状若惊讶地仰头,向后倾斜上身,抓在手中的风中石变得摇摇欲坠:“大哥!这个世界,我可呆不了啊?那可是你的奴隶园,以后千万不要把我这个生人带到里面去,否则,他们会思想混乱的!要不然我就会变成你的奴隶啦!”

“还好!你小子的神经比较粗大,承受力比较强!可你怎么会说,我的这个世界你不能去啊?有我在,那些混蛋还敢把你怎么着?”童心千得意洋洋地说。

“大哥!我——你看看我——我不是一个会完全信服任何人,任何神的人,我也不会信服你,哪怕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智慧的智慧之神!我信服的只有智慧,真正的智慧,而不是掌握智慧的人,或者神!你看看——我这样一个人,跑到你的那个世界去,那些对你虔诚无比的奴隶,很可能就会因为我,变得不再听你的话了,严重点,到那时,你就是威胁把他们全部宰了,他们也不再会完全对你虔诚了,心灵这个东西,在接受某些看似很微小的新东西之后,很可能产生巨大的变化!”

“不会吧?我可是那个世界上的神,他们竟敢忤逆我?”童心千有些愤怒了。

糟糕,我该怎么样来改正,他这个该死的错误,还不能让他放弃这根本无法在他有生之年实现的狗屁成神之路?“不要生气,大哥!我问你!如果你是神了,你会愿意让那些信仰你的人站在你面前说话吗?”

“我是神?谁敢在我面前站着说话?都得给我恭恭敬敬地行着礼!”童心千真的不疯了,可心底却充满了虚幻。

“我那个时候,站在到你面前,你会让我怎么办?让我跟那些信徒一样向你行礼,还是跟你坐在一起?”我一定会打破你的部分虚幻。

“当然是跟我坐在一起啦!”

“那我就死定啦!你的那些信徒不会饶恕我这个冒犯他们的神的人,如果把我当成另一个神的话,他们的信仰就不一定在你那儿,很可能跑到我这里来,所以,你也会杀掉我——我一坐到那儿,就注定我必须死亡!”我愤怒地看着他,“你还会让我坐吗?如果你敢让我坐的话,我一定会先杀了你!”

“你,混蛋!难道你也想跟那些信徒一样信奉我?”他显得比我更加愤怒。

“我说了,无论你是人还是神,我都不会信奉你,我信奉的是智慧,哪怕你是智慧之神,我也不会信奉你!我站到那些信徒中间,还是只有死路一条,他们是不会允许我这个亵渎他们的神的家伙存在的!所以,我还是得杀你了!不然,你就会杀了我!”正视童心千的愤怒,把我的愤怒上升到更高的阶段。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总不能,连一个可以说说话的对象都没有吧?”童心千一把推开我,用尽全身力气向我吼叫。

“反正我是不能去的!你能不能找得到其他人,那就是你的事儿啦!”我站稳脚,扭头看向一边,听着山谷之间回响的声音。

“那我就不当神啦!我建里一支绝对忠心的军队,强大的军队,百战百胜的军队!谁敢在我面前捣弄是非,我就把他给灭了!”童心千害怕现实,可我觉得他更害怕孤独。

“你不是怕刀吗?那个时候,你身边全是刀,你还不吓得不敢出门?”我冷冷地看着这个绝对恢复到正常状态的童心千,“你不是说‘你给我拿远点’吗?你也太会出尔反尔了吧?”糟糕,我这样就会瞬间抹杀掉他一切的想法,得适当地给他些回旋的余地,“我都想到一个可以实现的办法了,你可是智慧之神,你虽然已经把所有的智慧抛弃了,但是,你的脑袋应该不至于这么狭隘吧!”

“好!那你先说说,你这个该死的脑袋里面,装着的乌龟王八蛋的办法!”童心千刚开始真的差点失去了平常心,听到我后面的话后,突然变得非常愤怒,上前来敲着我的脑袋吼。

“我的办法是,先把所有要打架斗殴的人,要杀伐战争的人找出来,我们避开他们,在远离他们的地方,隔绝他们的地方,建立一个只有爱好和平的理想之村!如果这个村子能行,那么我们就扩大成一个城,一个城能行,我们就扩大成一个省,一个省能行,我们就扩大成一个国家!如果扩大后的领地不能再维持和平的话,我们就返回到上一个阶段!这样,刀本来就远离我们了,那我们就不用再怕他啦!”我继续吼叫,糟糕,这样不会让那些隐藏着的教会法师发现?会不会让那些听过风中石声音的珍来国人发现?我慌张地四处望望——还好,回声好像跟我自己的声音不太一样,不过我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

“这就是你的办法?妈的,有屁用?这些国家可不是吃素的,用不了多久,随便派几个耍刀弄枪的,就能把你的狗屁世外桃源,给搅成一锅面糊糊!”童心千做着搅面糊的动作,不以为然地吼叫。

“你才是伟大的智慧之神啊!你就不要再兜着了,也不要再考我了,你至少得给我点提示吧?我这个有点小聪明的混蛋,才能混出一个蛋来啊?”我收敛了很多的愤怒,用一种讽刺的口气说。

“啊!混蛋!你这个该天杀的混蛋!你竟然这样逼我!难道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我是哪块料吗?我是笨蛋,我是一个没有什么承受力的疯子!你不要以为我刚才真的被你这个混蛋给迷惑了,我是我,我是童心千!我也只是童心千!不是你那个什么伟大的智慧之神!”咆哮,看透了我所有的欺骗一样,愤怒地向我咆哮。

“你骗我的,你是智慧之神,你就是伟大的智慧之神!否则你怎么会说出那么具有智慧的话?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我不再跟他吼叫,而是对着他冷冷地说。

“鬼知道!鬼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狠狠地向身边的树发脾气,一顿拳脚之后,再把他那凶恶的脸对着我,“混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其实都是你一直在戏弄我。我随便说的一句话,你他妈的,以你能把我逼疯的口舌,把我给捧上智慧之神的宝座!你在戏弄我,是不是?是不是?”冲过来一把抓住我,再一次吼叫:“你以为把我捧上那该死的智慧之神的宝座,就能——就能!你他妈的到底要把我怎么样?有话你就直接说!”我的妈啊,他竟然一下就踩在实地上,把我所有的一切努力变成了现实——他很难再疯,而且,他心里对这个世界好像有了个什么令他安心的,模糊的认识。

“哈哈!我的大哥!你在说什么话啊?要是我真的有那么好的智慧,我不知道自己当这个该死的智慧之神?还用得着在这个地方混饭吃?”自嘲的口气——差点就对着他吼叫,幸好及时控制住了。

“什么?你竟然还想戏弄我?那你说,我他妈的这个样子像智慧之神?我就连他的重……重孙的宠物拉的屎尿上的苍蝇,都他妈的不如!你说,我是他妈的智慧之神吗?”童心千气得在原地转了三圈,然后好好地看了自己一阵,嘲讽地说。

“大哥!我们就不要吵啦!就算你他妈的不是智慧之神,我也相信你那句话里的智慧至少能跟智慧之神的智慧打一架!你他妈的能说出这样的话,后来你又沉浸在那么个美好的世界中,你肯定对这个世界有所感知,你必须得把那些感知告诉我,否则,我的小聪明是领会不到的!你快说!你刚才沉浸在里面的时候,到底看到了什么?”我带着命令­性­质地说。

“我他妈的能看到什么?我看到的就是,一个个的凶神恶煞,随便谁动动眉毛就能把我给宰掉的混蛋,他们要在我身边大打出手,可我一开口,让他们滚蛋!他们就给我乖乖地滚蛋了!还能有什么?难道是我挥舞着开天神剑,造地神刀,把他们给打趴下啦?有什么用?你说,这些对你来说能有什么用?”他的手指指着我的额头,想把我的脑袋戳穿似的。

“叫他们滚蛋?他们就滚蛋?凶神恶煞?”我装作沉思的样子,然后灵光一现,欢叫起来,“你就是伟大的智慧之神!童心千就是伟大的智慧之神!哈哈哈……”高兴得拳打脚踢,把浑身的伤口当成兴奋剂一样地使用。

“混蛋!你又来了!我如果真他妈的知道这个东西有什么用,那么我肯定是智慧之神,可是我他妈的,对他连点感觉都没有!你还敢叫!你还敢嘲弄我……”冲上来,掐住我的脖子,直到我不再笑,声音和脸都不再笑他才放开手,“你要是还敢如此嘲弄我,老子就把你扔到山下去!”使劲地捏他的拳头,在我面前示威。

“疯子!你是疯子!好了吧!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他妈的智慧之神,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神!”我找到一个台阶自己下来,看着已经缓和很多的童心千,冷冷的面容突然兴奋起来,“疯子!你知道,你有多疯吗?你他妈的是在叛国,不,比这个还严重,你是叛神!对,你是在叛神!你这个疯子,真他的爷爷的ρi股的ρi股的ρi股的ρi股……疯啦!”

“混蛋!又来啦!”一双大手在我面前一晃,我已经非常疲惫的身躯立刻软了,瘫坐到地上,“你他­奶­­奶­的,到底又想到了什么东西?快告诉我!我可是疯子,你不告诉我,我就一口一口一口……活生生地吃掉你!”做出恶狠狠地撕­肉­吃­肉­的样子。

“疯子!你他妈的就是把我吃了我也要笑!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来建立这么一个世界,就不知道,你敢不敢听!我怕你还没有听完就会吓得吃掉我!”我大模大样地坐在地上,骄傲地说。

“说!你这个混蛋的祖宗的祖宗,快说!”他童心千跳过来,再次急躁地大喊,一双大手又想掐我的脖子,不过伸到我的下巴前却停下了,等着我的回答。

“好!我可说了啊!你给我听好!”我冷冷地瞟他一眼,然后陷入美梦般地望着夕阳,“想想看!你,一个孱弱的人,住在一座破草屋里!这天,几个在附近杀人如麻的凶神恶煞在你的房子外相遇,他们之间为了钱、地盘、仇怨等等原因就要开打,一个个把千斤飞镖,万斤匕首,十万斤长剑,百万斤大刀,千万斤长矛,耍得呼呼乱响,刮出的风都把你的破草屋的半个屋顶吹走了!这时候,在里面睡觉的你,轻轻一咳嗽,这群凶神恶煞立刻停下手,等着你走出破草屋,然后不说是恭敬,至少也是把耳朵空下来,听你说话!你这个么一个小小的虱子,人家的兵器落下来就能把你砸进十八层地狱,可你说出,‘你们他妈的给我滚!’他们就跟见了盖世英雄一样,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你说,这么样的世界,是不是你看到的那个世界?”

“差不多!难道你还真有办法,让那么些混蛋听我,那么一个小小的虱子的话?我不想听你的废话了,给我说实在的!”童心千从我的面前把手拿走。

“我不但有办法让他们听你的话?而且,他们在什么情况下,就算恨得要把你剁成­肉­泥喂狗,他们也不敢动手杀你,除非你愿意让他们杀!”我得意地看着天。

“说瞎话!你就继续瞎说吧!”童心千嘲笑地坐在地上洗耳恭听。

“不信!你命令他们离开,那就是表示,你有权力命令他们!但是这个权力不是因为你所拥有的什么狗屁军队,什么狗屁英雄的照应而出现的,是因为你,因为你还活着而出现的!一直要到你的后事按照你的意愿结束后,你的权力才会被取消!你说,这是什么权力?”故意卖关子,“只要你能找到这样的权力,你就能实现你的梦想啦!”

“狗屁!你个狗屁!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东西,你告诉我,哪里有?我马上去找个来用用!”童心千讥讽的范围超过了我,连他自己都在被讥讽。

“这个权力在哪儿?这个世界应该还不存在!如果真的有这个权力存在,我们还用在这里拼命吗?”我没有显现出一丝说谎者的觉悟,而是胸有成竹,这个程度,疯狂到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了,“想想看,你拥有了这个权力,如果你想去看看别人杀人,战争什么的!你什么都不用带,就跟饭后散步一样,慢慢地走到他身边,那些厮杀的家伙就是杀得连他妈都要杀的时候,他都不能伤害你一丝一毫!那些清醒的家伙,一旦发现有什么打斗的余威要伤害你,或靠近你,他们还必须得过来帮你挡住!就是在漫天的箭矢中,你慢慢地走着,那些­射­箭的也必须把你所在的地方空出来,那些挡箭的必须优先考虑给你挡箭!也就是说,你大摇大摆地走进战场,厮杀的双方在任何紧急关头都不能伤害你,还必须保护你!”我冷冷地望他一眼,“如果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了这样的权力,那些疲于逃命的流民谁还会逃?直接把这个权力拿来用用,就是千万大军要打仗,也得绕着他们的房子,他们的田地走,甚至连他们的天空都得给他们留出来!那样的权力,你说那些受苦受难的人,谁不想要!可是这个世界上好像还没有这样的事例出现,所以,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不存在这样的权力!”

“疯了!你个混蛋是不是也疯了?”童心千伸手在我的额头上摸摸,“脑袋没有发热啊!你不会真的认为这个世界上将会出现这样的权力吧?疯狂!这也太他妈的疯狂了吧?千军万马在身边杀得血流成河,我却在尸体上一步快一步慢,悠闲地逛着,不用担心任何人会伤害我?我的天啊!有这样疯狂的世界吗?如果我是那个士兵,身边有这样的人,我管他妈的什么玩意儿,宰掉再说!有什么东西会让杀红眼的人对这么一个家伙不但不杀,还要在拼命之余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这个混蛋!不可能!不可能!就是天塌下来了,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东西!混蛋!别尚!你他妈的是不是得什么狂想症啦?”

一直被我称为疯子的童心千竟然围着我,看我到底疯了没有,我气得都没有心思继续说下去了,只是瘪瘪嘴,扭头看向那红得让人向往的太阳,当这个世界都陷入了静止,什么都停了下来,我就不用再管这些问题,快乐地,疯狂地融入到新的世界中去。

“我去给你找点水!看你会不会好过来!”童心千面对我的状况,有些措手不及,他一边跑,一边狂叫:“疯啦!疯啦!他疯啦!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疯啦……”

“谁疯啦?你个疯子又在大呼小叫的­干­什么?”……魔鬼对所在的地方响起了剧烈的争吵声。

我捧起手中的刀,“风中石!我的老大!这个还是你吗?他们说我疯了,你说我疯了没有?”

“什么?啊——”风中石,手中的风中石打着哈欠回话,“哎哟!我这都睡了几天啦?好不容易才把体内的大部分杂物排出去!真是累啊!以后我再也不敢­干­那么疯狂的事啦!我要好好地保护我的大哥!和我大哥一起,建立一个我们可以自由生活的家!”一股温柔的能量带在我身上的伤口上抚摸着。

“那就好!”我不再说什么,只是一边抚摸着风中石,一边欣赏血红的夕阳,我知道,今天晚上,有风中石在,我再也不会那么容易死掉了——这一刻一切都是那么多温馨,但愿时间能停下来。

“混蛋!听说你疯了?”魔鬼队里的好多人都来到我这里,来看我这个疯子。

“对,我现在不疯也不行啊!等会儿,我就会让你看看我怎么穿过那些个据点!等你们看完后,如果我还没有死,我的疯病一定就好了!如果死了,那我是因为疯病病死的!”

“看样子你没有疯啊!你跟童心千那个疯子说了什么?你到底又说了什么狗屁话,把他弄得上窜下跳的?”我扭头看看,是魔鬼队队长。

“把他叫来吧!让我把死前的遗言说完!”我毫不在意地说。

“别尚!你真的没疯?那我问你,你说的那个什么狗屁权力是怎么回事?”童心千慢慢地钻出魔鬼队,用一种害怕的神情看着我——不会吧,他回去一会儿就被那些魔鬼给弄得没了理智,又陷入了该死的混乱中。

“童心千!你给我过来!这个话我只对你说,坐到我跟前!”我命令他坐到我跟前,当其他人不在一样,拉住有些慌张、害怕的童心千坐下,“你想不想要我说的,那种可以在任何战斗与战争中自由游玩,而任何时候都不会受到伤害的权力?”

童心千望望身边的那些魔鬼,似乎在寻求帮助,可惜没有一个人给他一点提示,他无奈地看向我,认真地看了一秒钟,吞了一口唾沫,狠狠地一拍大腿,“说!有什么办法可以得到那个权力!老子就是想要!天塌下来也想要!”

“好!那你认真听好了!”我认定面前的童心千在认真地,期盼着地听时,开始将疯狂进行到底:“这个方法其实非常简单——”不能用自私军的理论,也不能用四十大队的理论,那就用那天想到的,“只要每场战斗,每个士兵,每个将军,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而战斗!不是为了国王,不是为了上帝,更不是为了国家,绝对不要为所谓的人民大众而战斗!当每一个人都是在为自己战斗的时候,这个权力,你就是不要,别人也会硬往你手里塞!”

面前的童心千吞了一口口水,继续傻傻地望着我。风中石却打破了我好不容易装出来的深沉,“什么?我说大哥!每个人都为自己而战,别人就会把那么强大的权力送给我!那我还不会高兴疯了?”在我手中开始跳动,“我的同类们就永远不再害怕那些该死的教会法师啦!更不用害怕什么天主!上帝!可以光明正大地生儿育女?这真是一个完美而疯狂的世界!”我听着这样的狂喜声,再也装不出任何的高深,连忙叹着气,十分别扭地站起来,朝不远处的寨门走去——我是疯狂,可是智慧吗?我不知道,其他人更加不知道!神?你站得那么高,那么远,角度肯定跟我们不同,你们虽然能给我一个非常标准的答案,但是,我那不是我需要的答案,因为你所在的角度跟我所需要的角度不同。

一百五十九 疯狂的结果好苦

“你听懂了吗?他到底说的是什么鬼玩意儿?我怎么感觉就像一锅浆糊!”我蹒跚、虚弱的身子拼命地开动,想要在身边魔鬼有什么反应前逃离,可是累得我笑,痛得我哭,还是没有逃离他们的反应范围。我知道,现在想一走了之就相当于杀害他们某些人的灵魂,所以一定会有人冲上来抓住我的后背,把我拽回去说个清楚——可是今天,我犯了多少错误?我这个该死的别尚的身份一定会露馅的!除非,这些魔鬼不再围绕这些该死的问题来烦我,否则,会让天底下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狗屁,那些留心着的人一下就会把我给锁在某个嫌疑人的身份之下,然后就会有一大堆的锁链、刀剑撒向我……我听到后面的反应声,背脊梁一会儿凉飕飕的,一会儿又汗淋淋的,紧张与恐惧变得那么强烈,我赶忙停住脚步,等着事态的变化,等着一双双魔爪搭上我的肩头,把我的身体撕裂,把我的灵魂碾碎。

“嘿!混蛋!你他妈的说的到底是什么狗屁天书?老子听不懂!”童心千的魔爪第一个落在我的身上,“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在为自己战斗?妈的,混蛋,你难道是说,我们现在在为那些狗屁乞丐战斗?”抓住我的肩头,为了展现他的强大,把我当成陀螺,转回身对着他。

映入我眼睛的是一张丑陋却异常疲乏的魔鬼脸,他似乎连张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脸上起了很多不常出现的皱纹,露着凶光的牙齿都是一片惨然,难道是夕阳的原因,我扭头看看那红红的太阳,然后看着童心千:“大哥!你不明白?我也不太明白啊?刚才,魔神在梦中告诉我的时候,只说了这么多!”我怎么才能推掉这该死的,没完没了的谈论?我只好推卸责任。这个时候,我也是那么的疲惫,如果不是有手中的风中石给我的支力,我可能又再一次坐在地上了。

“魔神!魔神?我是不是杀了你老爸的老爸的老爸?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又扯出什么魔神来?难道我是白痴吗?你不是说过,你只相信智慧,根本不相信任何神灵?”童心千无语了,就像被灌了一肚子火油,现在我拿着一只火把,点燃了他体内的火油——肚子里面着火了,他到底该怎么灭火?只能痛苦地嚎叫吗?他必须闭上嘴巴,塞住鼻子,忍受一下痛苦,就能灭掉火,可是他的嘴巴却在跟他做对,怎么也不闭上,这才是痛苦啊!

“魔神?什么狗屁魔神?我怎么没有听见过?大哥!你在哪里见过吗?”风中石似乎刚停止欢喜的无声的嚎叫,用气喘吁吁的声音跟我说。

我,我,我越想摆脱,却引来了越多的混乱,我该怎么办?把自己的一切交出去?我狠狠地一咬牙,好吧!反正这里没有正统的士兵,死就死吧!“各位老大,我刚才是说笑的!这个法子——我还没有想好,只是非常初级的东西,等我再研究研究!以后再告诉你们,它详细的步骤!”全盘托出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是我就是说不出——最大的原因是什么?我的嘴巴很累啦!我可还得下山,然后爬到那些珍来国人的据点旁边,我可是一个病人啊!

“开玩笑!开玩笑!你这个混蛋,我真想捏死你!”童心千一双巨手捏向我的脖子,风中石迅速在我脖子上弄出个防护罩,那双手本来就没有用多少劲,而且只是在脖子上停留了十分之一秒,就拿开了,所以他没有发现防护罩,“你小子在看哪里?”他发现我的眼睛竟然没有看着这个要杀我的他,而是看着一边的夕阳,“妈的!对了,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你今天晚上到底要执行什么狗屁任务?难道时间已经到啦!所以,你这个混蛋,说得不清不楚,却必须离开?”

“聪明的智慧之神!你说对了,我必须得去执行那个任务啦,否则以我这身板,很可能走到明天早上也到不了那个地方!”我竟然开始调侃童心千,我这是找死?还是陋习?我没时间再去后悔了。

“混蛋!你他妈的倒告诉我是什么任务啊?否则,我怎么帮你?”童心千着急地围着我转,可我的眼睛就是不看他,急得他扔开我跑到一边的魔鬼堆里,大声呵斥:“该死的!你们这些偷­奸­耍滑的猪猡,到底给别尚安排了什么任务?”

“你最好别吵,否则我们会把你关起来的!我们实在是分不清,你们两个到底是谁疯了!或者你们两个都疯了,所以一直都在说胡话!”魔鬼队队长走出来,像看猴戏一样在我跟童心千两个人身上看来看去,“本来,我以为混蛋是因为说气话,要跑去突围,可我现在可以肯定,他一半的理智都没有了,我看还是让他去吧,让他在这里继续说疯话,乱人心,还不如让他死在战场上。”然后看看身边那些显得非常悠闲的魔鬼们,“其实,你最好跟他一起去!”指着童心千,好像很是关心地说。

爷爷的!爷爷的!你们这群爷爷生下的乌龟王八蛋!我很是生气!把我体内存储的那准备用来走路的力量全部用在笑上,“好笑!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真是太好笑啦!”我的心痛得开始流血,我估计错误,本来以为这些魔鬼,听完我的那个该死的计策后,不说赞同,至少也得像童心千那样有那么一点好奇啊?可这些乌龟王八蛋,直接说我疯了,根本就把我说的东西当成耳旁风,连他们的耳朵都进不去。“魔鬼队!我说我选对了,可我到底选对没有?谁能告诉我?”抬起绝望的头看着天上只剩下一半的夕阳大喊两声,突然感到一身轻松,不用管这些该死绝的­肉­垫,反正我已经跟自私军接上头了,到时候,我就以疯子的身份混到自私军去,魔鬼队?你给我滚吧!

“我没有疯!我只是有一点失神?你们这些混蛋,竟然为了证明别尚有没有疯,就让他一个人去闯那些个要人命的据点!你们这些白眼狼!但愿你们下十八层地狱,永不得翻身!”我在一边嘲笑自己的时候,童心千却在愤怒地向魔鬼们控诉,可是结果令人非常不舒服,竟然是:“你必须跟他一起去!否则,我们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风中石也不甘一个人在一边,向我说:“大哥!他们怎么说你疯了啦!难道你刚才说的那些,全是不靠谱的疯话?我该怎么给你治疗啊?我是不是该给你的脑袋做个防护罩,进行恒温护理?按摩?我到底该怎么办?哪里有医生没有,我去问问!”风中石说着就要挣脱我的手,跑去找医生。

我只好牢牢地抓住风中石,迈开小小的步子,走向那个寨门,嘴边低低地蚊语:“我说老大啊?我一直都是疯子,难道你没有发现吗?要想治好我的疯病?其实很简单,只要杀了我,就可以啦!”心痛的感觉再次袭击我。

“你没事对吧!听听你这痛苦的声音,你应该是很伤心!你没有疯对不对!”风中石感受到我的紧握,没有继续挣脱,而是着急地在我耳边吵闹。

“哎!风中石,你现在就杀了我!我真的好累啊!你杀了我才是正途!”我冷冷地笑着。

“别尚等一会儿!”风中石刚叫了一声我,这个时候,花了一堆无用功的童心千,焦急地叫着,跑上来追我,小声地在我耳边说:“你真要去!这些混蛋的话,你可千万别听啊?万一,那些士兵知道了你的行动,他们会跑来捣乱的!那些珍来国人可是厉害的很啊!”

“那你到山脚下等我吧!无论我死了没,你都可以说你去过了,然后再回来就是啦!”我保持着自己的行进,不为童心千减慢一毫,偏差方向一厘。

“你既然要去,我怎么能不跟你去!我可不想丢了你这个,令我老做恶魔的疯狂之源!”伸手抓住我的肩头,似乎要跟我同甘共苦似的说,“他们说我是疯子,说你也是疯子,我们两个不在一起,难道还真要逼疯子跟傻子们在一起?”

“随便你!现在我跟你说清楚,等会儿,到了那里,如果你还想跟着我,那你千万不要破坏我的计划,否则,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冷漠地说。

“好好!好——等会儿,我听你的还不行吗?”童心千似乎觉得我走得很慢,不符合他的风格,“要不,我背你?免得等会儿,你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好!不过你得先给我个条件,如果我能接受,我就让你背我!”我有些不愿意似的说。

“条件?我跟你谁是谁啊?还要什么条件?”童心千就要来背我。

我立刻伸手挡住,“你不说条件的话,以后可千万不要怪我!我可非常乐意!”

“好吧!你这个不是疯子却疯得很的混蛋!我的条件就是,你一定得让我搞清楚,怎么样才能得到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权力!可以了吧?”背起我就往寨门走去。

“好!我答应!以后,我无论要你做什么,你都得出条件,没有条件,你做了,我也不会感谢你的!要是你­干­砸啦,我损失什么你就得赔我什么!我死了,你还得赔命!知道了吧!”我要控制住我的时间与­精­力,所以我一定要像做生意一样,不能再对牛弹琴。

“行行行!反正我们都是疯子,还害怕多做些疯狂的事儿吗?”童心千就跟吃了一口饭一样,没当回事就吞了下去。

“那我呢?大哥!你不会也要我向你开什么条件吧?”风中石立刻跑到我耳边试探着说。

“当然!你以后要我做什么,我也会向你提条件的!”我蚊语地说,而且还扭头看着后面缓缓跟上来的魔鬼,“不过,现在你还小,你可能还不知道提什么条件,以后当你某天想到了什么的时候,告诉我就行啦!我都尽力满足!”

“不会吧!我难道让你去找上帝,你也会去?”风中石调笑着说。

“当然!不过,我一旦证明,我把所有的财富花掉都找不到的话,你就只能接受,换个条件,并且换的这个条件还得扣除我为此付出的财富!”我真的不想再说话啦,可跟我说话的是风中石,这个现在非常不稳定的小伙子,我还是再坚持一会儿吧。

“那我问你,你现在有多少把握找不到?也许我提条件的时候,应该先问问你,你到底有多少把握做不到!我就可以换个条件!”风中石为自己发现的­精­明的法子感到非常高兴。

风中石说的这个话,我可以不用说话来回答,那我就不说话。我只是抿着嘴,笑了笑。可我看到感召男爵他们了,我还是不得不再说说话,真恨啊?为什么风中石不能读懂我心里的想的东西,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帮我说这些废脑子的话啦。

“尊敬的别尚阁下,你这个样子,还真要去执行什么考核任务?不如这样吧?我们帮你完成,你就到我们那里好好地呆上两天,让我们好好地互相了解一下!”感召男爵带着车轮儿、挦­鸡­毛、朵花灿、牙蹦蹦、奉云承青等等一大堆熟脸孔迎上来,一个个笑得跟花儿似的。

“尊敬的感召男爵,小人的要求,你可要记得啊!等会儿你们就跟着魔鬼队的人,在远处给我壮壮声威就行啦!感谢各位,我一定会好好努力,让你们看一场好戏!”趴在童心千的身上向他们行礼,“我们就先走啦!”嘴边轻轻地说:“风中石,感召男爵在这儿,你不跟他打个招呼吗?想的话,就去!”

“真的!我可以跟他打招呼,不用对他隐瞒——我在这儿?”风中石显得有些兴奋,我欣慰地笑着点头,趴在童心千身上下山。

“啊!”身后的感召男爵像突然被什么吓着了似的,大叫一声,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欢送我的离开——真不知道风中石跟他说了些什么,会让他这么高兴。

孤独!握着手中的风中石,趴在童心千身上,我却感到好孤独,真想有个人能陪陪我,可是这样的人在哪儿呢?乌马?她也只能温暖我的一小部分心灵,有时候还真不如风中石那么暖和。闭上眼睛,想象一下,我需要怎么的伙伴才能温暖我的整颗心,可是想来想去,我都找不到,连那些能看透我心思的人都不行!甚至连分裂出来的另外一个和我长期共用一个意识的我都不行!因为我这个混蛋好多时候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只是在接受外界对感觉的刺激,然后跟着这些刺激,让自己隐藏在脑袋最深处的感情跳出来活动活动,这个时候,我的意识在哪儿,鬼知道!我想是从空白里钻到了黑暗里——此外,我现在才发现,最多的时候,却是因为自己没有感情活动,却偏要找些感情来活动!像今天,绝大部分的感情竟然全是装出来的,只有在不能掌握主动权的时候,我才会有真正的感情流露出来!谁能给予这样的我全面的温暖?就连刚才真正跳出来的害怕、孤独、恐惧这些感情,一旦意识到了,我的意识就会恋恋不舍地一直抓住这些感情,让我一直保持在里面,享受一下还活着的感觉,直到它们突然消失——这样的我,根本就不是人了吧?谁能享受自己的感情?这样的我,谁还能温暖我?我想这个世界能温暖整颗心的人和事物肯定没有,就算让我拥有了上帝那些神通,我也不能造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百分之百温暖我的人和事物,以及其他任何东西。

来到山脚下,看着一直在大笑的感召男爵所在的那段山道,看看他们前面的魔鬼队,再看看天边最后的一点霞光,我现在就要选择前进方向,“哪一个方向会好些呢?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的特点,要找到适合我这个残废的地方,还真难!不过比找一个或者一群组合起来的人或物来温暖我的心容易得多!”我突然灵光一现,“我是不是可以找可以温暖我的心灵不同地方的人和物一起来温暖我,那么我不就可以得到百分之百的温暖啦?”仔细一想,“哎!混蛋,那个时候恰恰相反,最后得到的温暖还不如单独一个来得多!温暖上加温暖竟然会让我感到更冷!”

“混蛋!我们走哪边?”童心千只是走了几步,就非常迷茫地问。

“大哥!哼哼哼哼——”我想装出一种感触良多的哼哼,结果,那种感觉还是只在我的嘴里和肺里流窜,我的心还是没有一点感觉,“如果让你一个人为你自己战斗,而且你这时,必须离开这个包围圈,你会怎么做?”

“嗯?我说老大!你不是说等你完成这个任务之后,才跟我说这些吗?怎么现在就开始啦!”童心千觉得有些苦恼地说,“难道,你想让我就在这儿想这个该死的问题?等你回来以后,再听你的答案?你想也不用想,你以为你能这样甩掉我?”

“哼哼哼——”再来一次,结果一样,“算了!看来你是不想跟我一起完成穿越的任务,那你就放下我吧,你想到哪儿去,想去­干­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

“难道,我回答了这问题,你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完成这个任务啦?”童心千像受到挑衅的猴子,发起急来。

“我现在就是想听听你的回答!这个对我非常有用,我可以用来检验我的计划是否考虑完全了!”我还是用那种受了天大伤害后的口气说。

“好!我这就回答你!不过条件是,你不得抛下我!”童心千威胁着说,可跟着就不知道从哪儿说起,看看四周,“我想,如果我是一个人的话,首先得找出珍来国人防御最松懈的地方!然后想什么办法确认这个地方没有埋伏,最后才慢慢地潜逃过去!”

“嗯!这是一个好主意,可惜,加上后面,前面的尾巴,我们就很难做到这些啦!说不定就因为后面看着我们的人的一个笑声,一个说话声,就会把我们给暴露了!那我们先这样吧,围着这座山转圈,要逐渐远离这座山,每转完一圈,我们远离这座山的距离就远上五十米左右吧!走的时候,尽量慢点,少弄出些声音来!”身下的童心千却还不走,“走啊!向左转,向右转,随你挑!我们得先把后面的尾巴甩掉,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要从那个方向潜逃出去!”

“这能有什么用?难道他们看不见我们之后,他们就不会再出声啦?”童心千开始围着这座山转圈。

“作用相当大!如果转第一圈的时候,没有碰到任何障碍!这些尾巴就会失去耐烦心,不但会有说话的,还会有离开的,甚至还可能有下来找我们的!这个时候,珍来国人的注意力就会慢慢地关注这些人,然后调整或加强他们的包围圈,也许我们就可以看到他们那些隐藏的暗哨!就算我们没有发现那些暗哨,却被那些暗哨发现了,可我们转了一圈,他们就会开始混乱,然后——”我越说越有气无力,“我们再转一圈,再转一圈,一直转得他们和我们自己都晕了的时候,我们就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那些珍来国人的暗哨,还有那些士兵尾巴,就会因为找不到我们,跳出来,甚至连那些埋伏着的人都会跳出来。说不定这时,我们就可以在中间发现你说的那些个空隙!然后趁他们开始检查有没有人越过包围圈的时候,从那个空隙钻出去,那就行啦!”我的两只手似乎残废了一般,掉在童心千胸口前,随着他的行动,而摆动。

“好!”童心千口气里有些觉得太麻烦。

“大哥!感召男爵怎么那么逗人啊!我说什么他就只知道笑!”风中石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我刚休息的嘴巴,突然瘫痪了一般,睁着的眼睛闭上,睡觉,“我问东他答西,我问他找到妻子没有,他却说今天黑得真早……”我还得继续睡觉。

一百六十 偏题啦

夕阳在我们的眼睛边上消失,黑暗来临,星星在天空闪烁。我们旁边的这座山现在可是热闹非凡,不但有魔鬼队的咒骂,更有士兵们的吵闹,但是声音最大的却是自私军的调笑,整个山谷都陷入一片混杂之中。离我们还很远的珍来国据点有什么动静?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只看见有火把在那些地方移动。

“我说混蛋啊?”童心千累得口齿不清了,声音又非常小,我还没有听懂,他就站住了脚,不顾我会有什么反应,就把我往地上放,扔开我后就独自一个人跑到一边,跪伏在地上喘气,还没喘两口气儿跟着一个翻身,躺在了地上,“我说混蛋啊?”躺在地上后,继续用他那急促的呼吸声组合成句。

我这个因为背我的人热,而热得浑身都是汗水的伤号,大口喘气,慢慢地靠过去,压低声音说:“什么事儿?”

“我们这到底走了多少圈啦?好像才转了一半的圈儿吧?”童心千抬起头来,看看离开很久的山,再看看反方向的珍来国据点,依旧不用喉咙说话,而是用呼吸声说,“我们这样走,天还没有亮,我就给累死啦!”看看天上不知什么时候爬出来的月亮,“要不是有这点月光,我们可能已经摔死在哪个土坑里了!”

“大哥!你受累了!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来!”我可不想留着这么个不稳定的因素在身边,我一个人虽然孤独,可却会有极强的找伙伴的愿望做动力,说不定能让我坚持到这个任务的结束。

“你又想抛下我啦?”童心千那自嘲的呼吸声是那么的含混,让人觉得如果不赶快解决他的问题,他就会咽下这口气,马上死掉。

“不是啊!我怎么会抛下你!我是到那边的树下,看看我能不能爬上那棵树,四下好好看看!”他既然说出这样的话了,我还能怎么样,只能答应他。

“那就好!如果你没有回来的话,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吧!”童心千放心地躺在地上休息。

我拖着风中石,蹒跚地试探着黑漆漆的草丛,穿过几棵小树,来到树前,试着爬几下,“行了,样子装够了!”扭身就往回走。

“嘿!你真是好笑!”风中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唠叨的风中石又在我的耳朵里笑起来,“你明明就不想爬树,你怎么还那么说?难道,你是在骗他?为什么你要骗他?你不敢跟他直接说吗?”

心里对这个谎言本来没有什么感觉,就跟呼吸的空气一样无味,可是风中石这一提,我的心马上就不停地起伏起来,似乎有感情跑出来,惭愧或者是惊慌,一下冲到我的嘴边,我刚想狡辩一下,心感受到了这种变化,立刻站到第三方,好好地享受着,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一口气,脸上泛起笑容,再感受一下因为刚才的紧张而开始颤抖的手指,“被你发现了!”刚说完这句话,那些感情就飞到天国去了,只剩下还有些颤抖的手指。

“我是谁啊?我现在可是一个机灵鬼!像刚才,你这个大哥,当得就不称职,我说了一大堆,你明明醒着,却在那儿装睡!我要是还那么脆弱,我肯定就会狠狠地敲你的脑袋,对你大吼大叫!可我没有那么­干­,因为我知道,你已经累得跟狗屎一样,落在哪儿就在哪儿!你说,我聪明了这么多,你该怎么奖励我?”风中石带着我的手,用刀刃在我的脚上拍打一下,撒娇与威胁。

“奖励啊!这样吧?从现在起,我就——不再跟你说话了怎么样?”听着在身边飞舞的蚊子的嗡嗡声,我跟着它们一起嗡嗡地叫。

“什么?你不跟我说话了?你这是奖赏?天啦!这是世界上最大的惩罚!你这个混蛋大哥!竟然这样对我这个小弟!你还不把话收回去的话,我可要真的对你动手啦!”风中石紧紧地贴在我的脚上,一股能量带缠绕住我,只要他一使劲,我就会痛得满地打滚。

“好啦!好啦!我说老大啊!我就告诉你刚才说话的时候所犯的错误吧!这个错误,除了我以外,其它人很可能会因此要了你的小命!愿不愿意接受这个条件?不接受就算了,只有以后再补偿你!”我回到童心千附近,找个软和的草丛趴在地上,让背上的伤去感受那凉爽的风。

“我刚才说的话,有什么错误?不会吧!难道我聪明反被聪明误了?”风中石放开他的能量带,静静地躺在我的身边,我慢慢地翻过身,躺在他为我铺的能量褥子上。

“在别人,特别是那些好面子的人心里,如果你当着他的面,把他很善意的一个谎话给拆穿,那是非常尴尬的!如果你还用这个要挟对方,说不定,那个被骗的人都会恨你,一起跑来宰掉你!”我心里竟然有没有什么感觉了,就像一架被河水冲得不停旋转的水车,不经过大脑,嘴里就继续蚊语,“我,是个例外,并不是因为我对你好,也不是因为你对我非常有用,更不是因为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最主要的原因,其实就是,我是个疯子,很喜欢听别人揭开我的短处!我每次混到一个地方,我总是会把很多表明我身份的东西,告诉别人,好像我害怕别人不知道是我——这个疯子到过那里一样!所以,你揭开我的谎话,我首先肯定是气愤,可以想通以后,我就会觉得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我生命的印记已经落到了许多人的眼里,很可能也落到了许多人的心里,这样的话,对于我这个爱乱想的混蛋,我生存的意义就在这里!所以,我不会怀恨你,除非我当时没时间进行正常的思考了!”

“嘿嘿!大哥!你是在说我犯的错误,而不是在做你的自我介绍,更不是在做你的自我剖析!我要听的是你对我的错误的分析!”风中石趁我歇口气的时候提醒我。

“呵呵!老大,好!我就再说说你!我说什么呢?我似乎已经说得很透彻啦!”我刚想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却发现,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混蛋!难怪,别人都叫你混蛋!你真是一个混蛋!我肯定是想听,我到底该怎样说才对啊!”风中石的能量在我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痛得我直抽鼻子。

“在这种情况下,笨蛋最好,你最好不要去听,更不要说什么东西,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行啦!”我的手赶紧去揉揉那个痛处。

“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的话,我就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每过三分钟掐你一下!”风中石威胁,真正地威胁——却跟真正的撒娇一个感觉,反正让我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做。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想在这种情况下达到什么目的啊?这个都不告诉我,我就是说上万年也说不出你想听的!”我的脸蛋自然而然地皱起来。

“当然是要得到好处!我现在就是想抓住每一个机会得到好处!否则,以后我怎么活?难道还是像这样,有事没事都呆在你的手上?我可是一个活生生的法杖!我想在以后的随意活动中得到这些混蛋骗子的支持,至少不要来阻止我!”风中石的目的让我惊讶得嘴差点合不拢,这绝对不是举一反三,而是举一反十。

“呵呵,你小子竟然想得这么远?那我告诉你,如果他们不知道你的存在,你怎么做都会起反作用,如果他们知道你的存在,甚至对你有些了解,而且知道你就在现场,你可以做的事就非常多了!像什么跑上去配合这个撒谎的人,或者你装成一个傻蛋一样,说出你的看法,把局势搞乱,让双方的注意力都放到你的身上来,让这个不必要的谎话不出现等等!不过这些事情,并不是你在每一个场景都能做的,必须在及时分析了在场的每个人的­性­格后!否则,你就会得罪某个家伙!”我觉得不应该继续说下去了,否则,这又将是一场没完没了的辩论,对现在的我而言,就是自杀啊。

“嗯!我如果看到的人跟你一个德­性­,我就可以毫不客气地威胁!如果遇到感召男爵那种问东答西的家伙,我最好不要开口,否则,我就会听他一大堆没有关系的废话,听得我想自杀!”风中石开始在我耳朵里总结——不行,这样下去的话,风中石肯定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家,我可不想这样的人在我身边,我们可是自私军啊!

“等一下!”我打断风中石得意的举一反百,“老大!你又犯了一个大大的错误!这个错误,不但会让你这辈子觉得白活了,说不定,到最后你都不是你自己了!说不定,你还会跟你现在想要保护的人发生巨大的冲突!甚至杀死你现在一直想维护的人!”我望着天上掠过来的蝙蝠,慢慢地闭上眼睛,只听见山上一大堆的咒骂声,“那两个疯子到底死到哪里去啦?你们那些珍来国的瞎子,快把他们找出来啊!难道,要我们在这里等一晚上不成!”自私军的人似乎在想尽办法,掩盖这样的声音,可结果还是让我听见了,我想不远处的那些珍来国人也听见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在这里睡到天亮吧,如果能在天没亮的时候醒来,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趁着紧张了一晚上的珍来国人打瞌睡的时候,偷溜过去——那个时候,背后的尾巴肯定都闭上了嘴。

“什么?不会吧?我怎么又会犯那么严重的错误啊?我宁愿自己死,我也不愿意伤害我想维护的人!”风中石显得很是着急,在我身上不停地摇晃着,“你快告诉我,我到底哪里错了?你快告诉我!否则,我总有一天会杀掉你的!”

“好!”等风中石把我从开始袭来的瞌睡中摇清醒的时候,软绵绵地说,“我刚才竟然又差点睡着了!老大!等会儿我睡着了,一定要在离天亮只有一小时左右的时候叫醒我,否则我就不会告诉你的!”

“好!好!你快说!”哈哈哈——我突然变得非常高兴,风中石原来也有需要了?我的天啊!我终于找到可以跟他正常相处的方法啦,我可以从这些方面支付风中石给我帮助的报酬,我笑得差得滚下风中石给我的床,“老大!记住,以后,我们无能­干­什么都要这样地谈条件!记住了!这样的话,无论你和我想做什么,我们都可以通过商谈来找到最便捷的途径!”风中石很不耐烦地答应,“好,你刚才想到的那些办法,看上去是能在短时间内给你带来些好处,可是,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肯定会有人,或者法杖发现你的表演,他们为了从你那里得到好处,就会反过来威胁你,这个时候,你可就惨啦!就像你刚才威胁我一样,别人如果对得到的好处不满意的话,肯定会不断地威胁,直到把你所有的财富给夺走,甚至逼你去杀你的亲人!不过这个相当严重后果发生的机率很小,如果你想一直在自己说的话上,做的事上披上一张虚伪的表象,永远活在这个表象里,那你还是可以试试的!不过,我得告诉你,因为你一直披着这样的表象,就算不被人发现,可你自己却是知道的,说不定哪天你就会发现,自己不再是自己了,自己竟然变成了那些你一直威胁的人!除非,你现在就是那样的人,否则,你在需要的时候,用一下就可以了,千万不要抱着这个表象活着!”

“那你说,我到底该怎办?难道我就一直当个第三者,在那儿看着,在那儿听着,这样我肯定得不到任何好处的!”风中石又在我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老大啊!很简单啊?你有自己的身体,你有自己的思想,你有自己的能力,你有自己的关系网,你拥有很多别人不能拥有的东西,你就可以用这里面自己能控制的东西去交换那些你想要的好处啊!像用你的魔法,帮某个人照照亮,你向他收上一点恰当的好处,谁都不会恨你,说不定,会有很多人来找你,跟你交换你能不断生产出来的东西!来找你的人越多,你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

“可是我的能量是有限的啊?不可能随时随刻都用魔法啊?”风中石苦闷地说,“我也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啊?这样我不就会丧失很多的好处?你说我又该怎么办?”

“我的老大,你也太疯狂了吧,难道你以为你有了无尽的能量,还可以分身无数,就能一个人跟所有需要你这些服务的人进行交换啦?你又错了!你的能力越大,别人的要求也就会越大,就算你得到了可以掌控整个世界的能量,可别人顺便给你提个要求,就能把你给逼疯,像什么‘让你把他变得跟你一样强大?’你能做到吗?还有,到那个时候,别人也不一定会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耗费你的能力了!就算你愿意­干­那些对你来说根本就是毫无损耗的事,可你得到的也只会是你毫无感觉到好处,数量相当的好处,对你这个能掌控世界的人来说,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一个能让你心动的好处了!那个时候,你的梦想什么的,你自己就可以随手造出来……你需要的东西,也可以随你的心愿造出来,说不定,一分钟你就能完成你所有的愿望,接下来,你又该­干­什么?你还能­干­什么?”我似乎有些走题了,“难道你无聊地把我杀死,再救活?救活后再杀死?一直重复这样的事?我觉得,到那个时候,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就永远地沉睡,要不就自杀!”

“什么嘛?我说的是,根据我现在的能力,能做些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的能力的极限?你以为我真的会成为那个上帝,那个天主!”风中石听得打哈欠。

“就是,就是!实在对不起,说了些废话!我只是告诉你,光是自己的强大,无论自己强大到什么地步,最后的结果都会超出我们所能想象的情况!你就会偏离你开始生活、挣取好处的初衷!所以……”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不想听你的废话啦!否则,我就去睡觉!”风中石打断我的解释。

“好!言归正传!其实非常简单,你只需要掌握到能量、物质等好处的一个集散点,你就可以通过自己的影响,让这些能量、物质等东西流向你想要它们去的地方,一旦你从那里得到新的好处,别人也会主动往那里输送能量、物质等东西!然后,你就跟那些与你有相同愿望的人向那里继续输送能量、物质等东西,你就可以在他们有意或者无意的帮助下,在那个地方跟他们一起实现那个愿望!实现这个愿望后,还得需要继续维持输送能量、物质等东西,你的愿望才能一直在那里立着,一旦出现强大的吸收能量、物质等东西的缺口,还得需要修补……反正,就算你的愿望实现了,但是如果你不小心维护着,就会全部重归于零!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你就是能活万年,亿年,你也不会没有事做的!”

“我听得眉毛胡子一把抓,我还是搞不清,我该怎么办?”风中石气恼地又掐我一下。

“具体怎么办啊?其实很简单啊?有目的,有意图地跟别人进行交易啊!”我的瞌睡似乎突然没有了,这个好的未来给我注满了清醒。

“你的意思是说,我得跟很多人进行交易,用他们想要的东西交换到我想要的东西,然后用我得到的东西建立我的愿望?可我一个人的力量非常有限啊?”风中石迷惑地搔着我的腿。

“老大!错了,不是你用你的东西去建立你的愿望,而是用你得到的好处引导别人参与到你的愿望中来!也就是说,把你的愿望建成一个进行交换能量、物质等东西的集散点,建成以后,这个集散点就会吸引别人来找好处,来的人越多,也就是说,来帮你实现愿望的能量、物质等东西就越多。”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心底明白得很,可就是不知道怎么样说,风中石才懂!

“我还是不懂!”风中石苦闷地狠狠地掐我的大腿,痛得我都不敢喘气,“你必须跟我说清楚!否则,你现在别想休息!”我已经听见童心千的呼噜声了,我却还要在这里听山上的争斗,还要跟风中石讨论问题,还要警惕珍来国人的围剿,真是惨啊。

“你是不是想让这个世界再出现很多的风小妹?”我试探着问,他终于松开了那能量模拟的手指,承认了,我这才长出一口气,“我们现在就把生育风小妹,当成一个交易能量、物资等东西交换点、集散点,那么有什么东西会通过这里?首先,就看你这个第一人的了,你会向生育风小妹输入什么?不外乎,你的魔法,还有就是你的爱心——爱心在这里应该叫做一种人际关系的交易!也就是说你要用你的魔法、爱心从这个点上交换出来风小妹,而且换得越多越好!换一种说法,也就是说,这个点在你输入一定量的魔法与爱心后,就会生育出一个风小妹出来,那么别人也可以同样地输入相当数量的魔法与爱心,也能让这个交易点生育出一个风小妹!好了,你现在是不是想去找那些想要让这个点生育出风小妹的人呢?”风中石答应一声,“哎哟!你总算听懂了一点点!可是你现在要知道,就算你找到了他们,但是他们觉得生育出风小妹没有什么好处的话,那么他们还是不会投入魔法与爱心去生育风小妹的,就像你遇到的那些教会法师一样,他们绝大部分都不想生育风小妹!就算你把世界上所有的人抓过来,人家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只要你的威胁一失效,他们就会反过来损毁生育出来的风小妹!如果你想让这个世界不停地生育出风小妹,一个是,你不停地投入,第二个就是,让那些教会法师知道生育风小妹的好处!只要他们感到生育风小妹是划算的事,你就是永不露面,他们也会不停地生育风小妹!你的愿望不是就实现了吗?”

“这样是行了,可是你不是说了,这个愿望还需要维护,什么是维护呢?”

“维护?很简单,就是让人们知道生育风小妹有好处,而且能得到这好处!一旦出现什么看上去比风小妹更好的事物,那你的愿望就有可能破碎了!那些人就可能会不再生育风小妹,而是跑去生育那个事物去了。这个时候,你就需要尽全力地补填这个魔法与爱心的缺口,如果你以及跟你一样的人都填补不了,那么风小妹就会因此慢慢地消失!除非,你通过什么方法,在风小妹身上找到跟这个新事物差不多的好处,如果能找到更好的,那就不用说了!这样,风小妹才能继续生育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我应该做的就是让所有的教会法师,甚至那些对魔法有所爱好的人,都了解风小妹的好处,并设法让他们从风小妹身上得到好处!”风中石似乎终于弄懂了。

“对!我可以睡觉了吧!”我的心还在为这个未来的世界而激动,这个滋味真好——不过,激动算不算感情?我不知道。

“大哥!那我该怎么让人们知道风小妹的好处啊?”风中石又开始掐我了。

一百六十一 搴旗之举

“大哥,能不能以后再讨论啊?我现在好想安安静静地躺上一会儿!”我想把自己所有的感知都放到这激起不少暖流的激动中,这是一种充实,这是一种幸福,这是一种理想。

“大哥,你才是大哥啊!你不能让我这个小弟悬吊吊的,你必须现在就告诉我!”风中石加大劲儿地摇我。没有掐我,难道是因为害怕我一气之下,把他给丢到一边?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过,这个答案可要抵消我欠你的所有债务啊?你答不答应?”我用一种威胁的口气说。

“好!我答应!我全都答应!”风中石用能量带轻柔地在我身上磨蹭。

“老大!我的风中石,这可是一个非常难得事情,因为,现在你在大多数的教会法师心里,都是一个魔鬼,或者说是一个相当坏的角­色­,更别说其他普通人啦!如果你想证明自己这个种族存在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的话,那你决不能依附到神学上去!因为你们这个种族的存在,可以说就是对上帝、天主这些神最大挑战,一旦你依附到神学上去,你们以后就别想再有自由了!所以,我认为你最先做的事应该是抛弃神学!你不是上帝创造的生命,更不是上帝的使者,你就是你!只有你始终保持着清醒的,独立的自我,你才有资格去谈什么梦想。然后,当然就是逐渐出现在人们的面前,我建议你可以试着找寻那些手中有法杖的教会法师,但没有多高地位,也不怎么笃信神的家伙,找到他们,让他们——这样不好!这样,你就是在跟神的教会作战,你绝对会处于劣势!对,这还是留着你实在找不到路的时候再说!你应该先在尽量多的人面前展示你们的能力,展示你们的需求,教会别人培养新生的你们的方法,那么——哎!这个对于你来说也太复杂!这样吧!你得多找些像我、像感召男爵这样不排斥你的人,作为交易对象,通过我们之间的一次次交易,把你想展示的一切展示出来,在世人面前混个脸熟,然后找些我们身边有意向跟你进行交易的人,找,一直找到,你的能力和感情所能承受到的极限为止,保持交易一个时期后,你对我们有些了解了,我们对你也有些了解了,那个时候,你就可以用从我们身上得到的好处生育出一个风小妹来,养育她,直到她也有独立的自我以后,让她去找新的人交易——达到极限的时候,再生育出来一个……一直这样下去!就行了!”

“你不是说,人们会自己生育风小妹吗?这样一直下去还是我们自己在繁衍后代啊?”风中石这次不但明白了,还找到了问题。

“你这个问题其实已经解决啦!我说的生育,是从那个能量、物质等东西的集散点,而不是真正的由某个人进行!像法杖的粗胚,你们法杖自己可不会做,但你做交易的时候,就可以在这个点上找到法杖的粗胚,如果需要其他什么东西,应该也可以在这个点上找到,当你从许多人哪里得到了需要的东西之后,如果,你把制造风小妹的方法教给某些人,也可以通过交易,让这些个人用你提供的材料、能量等东西生育出风小妹来啊!这样的话,一旦你有事离开,这些方法就还停留在这个集散点上,所有的能量与物质来到这个集散点之后,就可以循着固定的流动渠道,生育出风小妹来。这下,你明白了吧?其实这个集散点就是你与我们开展的各种交换的中心!到了一定时候,我们自己的一切也可以作为一种好处,为了自己的梦想而交换给别人,来达成我们梦想的实现!”

“算了,我还是听不明白,你给我演示一会吧!”风中石有些无奈地说。

“好!不过,这个时间吗?可就还要往后走走啦!”我的手搭在风中石身上,风中石就那样静静地躺着,让我感受这一番动脑产生的疲劳,一会儿就伴着嘴巴里的乏味、周围的喊叫,进入到睡梦中。

这一觉睡得有多沉?在我被风中石鲁莽的声音叫醒的那一刻,才知道,给人的感觉就像闭上眼睛,然后立刻睁开眼睛一样,因为太过快速,所以脑袋变得晕沉沉的。

“早上好!”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我胸口睡着的风中石,非常亲切,非常体贴地帮我这个几乎快要残废的混蛋起床,“你再不快点的话!等你走到那边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顺着风中石的搀扶慢慢地站起来,抓住悬在胸口前的风中石,四下乱看,受伤的右手使劲地揉晕沉沉的脑袋:山上的吵闹声已经停止,四周静悄悄的,月亮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黑乎乎的,只有一点点黑影在向我展示地形与物体。旁边的童心千还呼呼大睡着,现在,我是该叫醒他,还是扔下他,自己去?不行,我不能违背我的承诺,否则,以后很难取得这个疯子的信任。

我叫醒童心千,拉着晕头转向的他,直接向那条包围圈走去。

刚走了十多米,童心千终于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彻底清醒了,惊慌地大骂自己,幸好我及时阻止,否则,他的声音就会惊醒所有的眼睛与耳朵。

我的体力?恢复得很好,至少自己走一点路没有什么问题了,看来这一觉睡得非常值。

“这里应该没有人,我们直接走过去!”我看看两个据点之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巡逻的人,拍拍身边有些惊慌的童心千,迈开腿脚,一步一步,轻轻地,慢慢地走过去。虽然我的蹒跚时不时弄出巨大的响声,但是我们依然很顺利地通过了面前的空隙。当我们又向山林的远处走了一里来路的时候,甚至连一个在巡逻兵都没有看见。

“我们就这样过来啦?”童心千看着远处开始出现白晕的地方,傻呆呆地重复着,突然冲过来抓住我这个已经走不动路的病号,“混蛋!我们真的就这样过来啦!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使劲地摇我。

“不是在做梦!”我已经歇得差不多了,得进行下一步行动,“你身上有点火的东西没有?我们得在这个山包上烧一堆火,作为我们成功潜伏过来的证据!”

“真的!我们真的过来啦!我没有做梦?”童心千似乎没有听到我后面说的话,又傻呆呆地坐在地上。

我才难得管你,你不配合我,我就自己­干­。在黑夜里找点火之物很难,还好,现在的光线强了那么一点。在十米范围内转一圈,却发现这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引火之物,应该都被珍来国人处理了,连应该有的常年累积的枯叶都没有,真是气人啊!难道让我跑去点——那些该死的珍来国人的据点?这个身板就算能点燃,可怎么逃啊!

我正在思考怎样点火的时候,风中石打着哈欠的声音来到我的耳朵里:“大哥!你在想什么啊?我呆着好无聊,让我帮你做点什么吧!”

“我说老大,你难道真的会打哈欠?如果你不会,就不要这样学啊!”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可不想让自己的事变成他的事,那会让我破产的,我好不容易才跟他理清一切都债务,没有足够的财富储备之前,一动他,我就有可能成为他的财产——我恨死的奴隶身份!

“我当然会打哈欠啊!因为我也会有犯困!”风中石又跟我来个哈欠,“对了,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如果不要的话,我想四处去遛遛!”

“四处去遛遛?好主意!你快去吧!半个小时后,你还不回来的话,我们可就要离开啦!”我放开手中的风中石,他瞬间隐形,带着一股清风飞走了,“我也该去遛遛了!”回头看看那团灰蒙蒙的童心千的身影,蹒跚过去,“大哥!走!我们四处遛遛去!也许,我们可以找到什么好东西!”

“我们就这样过来了,可我们那几十兄弟不就白死啦?我们魔鬼队以后还能有什么出路?”童心千瞪着一双反­射­着什么光的眼睛,怪吓人的,“别尚!我求求你,你千万不要抛弃魔鬼队啊!我知道他们对你一点也不好,甚至连我都有要杀你的举动,不过,我们魔鬼队可都是一群苦命的人啊!”抓着我的手,凄凉地说,“你千万不要抛弃我们啊!我们的出身都很好,最差的也是小贵族家庭,可由于家族在官场上犯了事,那些大官们就把我们扔进了死牢,可我们哪是能吃那些苦的料啊?为了吃得好点,住得好点,我们就参加了这个该死的魔鬼队,可来到这里以后,我们才发现,这里的生活其实连猪都不如,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要是光线再强点,我肯定可以看见一张泪汪汪的脸吧——可是我心里想的却不是这样,而是一张泛着狡黠的特别魔鬼的脸。

“大哥!我救你们,我一个人怎么救你们?再说了,我就算想救你们,可你们不让我不让我救,我硬是要救,结果是什么?不是你们把我给宰了,就是我把你们逼得全都剖腹自杀啦!”我的心现在不在他这里,所以我说起话来就很是不礼貌,心里闪过挣脱的念头,马上就拉他起来,“走吧!就算我要救你们,也得先活着回去!而且,你还要想好,可以给我什么好处!没有好处的事,我是不会­干­的!”我的眼睛贴近他的脸,想看看他的脸,可还是那么灰蒙蒙的,除了他那双眼睛外,什么都看不见,只剩下一大团模糊的­阴­影。

“好处!是不是我给你足够的好处,你就能答应我?”童心千似乎有些激动。

“这个足不足够,可不是由你说了算,是由我说了算!好了,你到底想不想回去,不想回去的话,你就在这里继续傻呆呆地坐着,我去找点珍来国人的东西,就回去了!到时候没来叫你,你可不要埋怨我!”我这个半残废拉着这个身强体壮的魔鬼往前走,嘴里还小心地说着话,可真累,­干­脆停下脚步等他有了决定再说。

“我一生一世给你做牛做马,这个够吗?”

我摇头,可他似乎没有看见,我只好出声:“大哥!我不需要你这样的牛,也不需要你这样的马,我需要的是那些只吃草的牛马!而不是你这种会说话的牛马!”

“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需要什么代价?我可是一个蠢笨的人!”

“什么代价啊?这样吧,当你们重新取得贵族地位的时候,每个人给我在你们领地经商的特权,怎么样?你做得了主吗?”我随便说了一个空头支票,他们给我最好,如果不给我那也就算了——我其实最希望得到的是,他们能沿着把所有战争变成绝对私人化的战争这条线走下去,也许能给我的梦想垫上几块基石,甚至可以成就我的梦想。

“这个啊?你不是很吃亏吗?”童心千有些惭愧地说。

“吃亏?我能不吃亏吗?我还想活命,你们这些魔鬼动不动就要打我,杀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在我身边,我还敢说半个字,一旦回到魔鬼队,我他妈的就只能任你们鱼­肉­了!我现在吃点亏,也比那个时候被打死的好!”我看看又亮了一点的天空,“我们快走吧!否则,我们来不及回去啦!”

“好!好!我现在怎么­干­?”童心千给我的感觉怎么会那么多木讷,难道就因为他睡了一觉?或者是因为他心里很乱。

“要是能找到可以点火的地方,在这里点把火就可以回去了,如果找不到,我们就偷他们一点东西!回去好跟那些混蛋交差!”我刚说完,童心千冲到我的面前,把我背上,大跨步迅速转换成碎步,慢慢地向那些据点摸去。

好嘛,我说这些巡逻的珍来国人跑到哪里去了,原来都在这里!我看着前面这些打着呼噜的珍来国人,心里就是一大堆的想法。“大哥!我上去偷一根旗子过来,如果被他们发现了你就来营救我。你不答应的话,我们两个一起上去,谁也不用管谁,偷着旗子,就凭自己的运气逃命!这两个方案都是互利互惠的,我们谁都不要提条件啦!”

“还是我去吧!你身上还有伤!”童心千放下我就想过去。

“你是让我来营救你?我他妈这个破身子还能爬上去营救你?你他妈的至少能跳出来吓吓人!如果你想让我去那样送死,我看我们两个还是分开的好,你找一个地方下手,我找一个地方下手!”我扭头就往一边走去。

“好好!我在这里接应,你去吧!小心点啊!”惊慌的童心千急忙拉住我。

我冷冷地瞅一眼他还是很模糊的脸,感觉到的总是别扭。先不管了,迈开蹒跚的步子,一棵树、一堆草地摸过去。二十米,趴在地上,想慢慢地爬过去,可刚爬了两下,发现这样的话,很难偷到珍来国人抱在怀里离地面却仍然有一米来高的旗子——这些家伙还真不是散兵游勇,还真的有些本事,连开小差也这么的警觉。我站起来,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伸手直接从一个珍来国人的手里抢旗子——我敢这么大胆,是因为他们身边已经没有火把,谁也看不清我的穿著,更别说认清我是什么人了。

“谁啊!”这个珍来国人抱得挺紧,我好不容易拔出一半,可他似乎醒了过来,一把抓住旗子就往怀里拖,很厌烦地轻声喝喊,可是他却没有抬起头来,依旧保持着他的睡姿。

“松手,你他妈的,老子用一下就还给你!”我一边拽,一边蛮横地轻声说。

“你用——”他似乎有些怀疑了,扭头来看我,我知道再跟他拖,我会非常危险的,我一咬牙,使劲地一扯,从他的怀里拽出旗子,抢过来立在身边,“你他妈的谁啊?竟敢抢我的旗子!”

“你他妈的不服气?到长官那里去告状啊!有胆就去!”我说完这糊弄的话,咬牙撑着身上的伤痛,快步大步地离开,嘴里还继续蛮横地哼哼——希望他的睡眼看不清我的穿著,否则我就捅大娄子啦。

“你他妈的!等会儿要还给我啊!”他的声音大了很多,“这个混蛋拿我的旗子­干­嘛?”

“­干­嘛?有人出来了吗?”……那一群珍来国人被惊醒了几个,他们很不耐烦地叫骂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人声越来越杂。

“大哥!快跑!”我一跑到二十米外,迅速跳上童心千的背上,“向那边跑上四十来米,就往下面跑!快!千万不要管他妈的有没有埋伏!”

原本木讷的童心千,在我跳上他背上的时候,他表现得是如此的坚决,跑起来如同一头发狂的疯牛。童心千疯狂而又剧烈的奔跑一发动,后面的珍来国人似乎开始有了动作,慢慢地点燃上了火把,开始向我刚才离开的方向探视,不过他们晚了一会儿,我们却跑得非常顺利。

跨过草丛,绕过树,却被某些看不见的黑影给撞上,树叶,枝条都跑来慰问我们的身子;跳过­阴­暗的坑,冲上有点亮晃的石头,却因为脚没有踩稳,摔倒两次,差点摔倒十几次……一会儿就跑到离这个包围圈两百来米的地方:“大哥!停下来!马上藏起来!”童心千的身子一阵颤抖,带着我滚进一个草丛里,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听着蹦蹦乱跳的心跳声。

“混蛋!哦,不!别尚,这里很危险啊!我们还是赶快往回走吧!要不珍来国人就杀来了!”童心千担心地说,“反正我们已经拿到信物了!还用害怕那些家伙不相信?”

“我们现在跑回去不会起什么作用!别人不相信你,你就是拿着十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那些家伙都也不会相信的!等到天亮后,我就大摇大摆地扛着这面旗子往回走,那些魔鬼看着我们走回去,那才是最好的证据,那也才会显得我们是威风凛凛的­干­将。还有,就算这附近埋伏着飞利国的士兵,他们也不会袭击我们!”

“难道这些地方还真有我们的士兵?他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难道不怕这些珍来国狗抓住他们吗?”童心千似乎对我的判断很是怀疑,他却还装作很是信服的口气,可他说的话却是明显的反驳。

“大哥!至少有两个原因!他们在这些地方设置岗哨,那就可以接应从外面冲进包围圈的传信兵!还可以阻止那些想要投降的士兵!”我一边把手上的旗子藏到草丛中,一边警惕着四周的动静,“此外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给我们捣乱!等会儿,说不定,你就能看见他们的活动!从晚上呆的地方移动到白天呆的地方!”

安静,一切在突然剧烈的运动后,变得如此的安静!天慢慢地亮起来,太阳在东方泛出一点红­色­,缤纷的世界开始活跃起来,鸟叫、蝉鸣瞬间打破安静,开始叫我们行动。

我看看那边已经很是安静的珍来国人所在的地方,看看后面没有动静的斜坡,再看看那座高耸的山,抓住身边的旗子,站起来。

“大哥!我们还没有看见我们那些该死的士兵,小心他们会袭击你!”童心千似乎在紧张我的安全,可我听上去,怎么都像是在讽刺我——怎么没有看见那些该死的埋伏的兵呢!

“放心吧!”我伸手拍开他拉扯我继续趴下的手,仰头大喊:“兄弟们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把那旗子扛在肩上,明目张胆就往我们那难爬得要死的山走去。

“妈的!是那个小子抢了我的旗子,是那个小子抢了我的旗子!”我刚慢吞吞地走了十多步,喊完了几句话,背后的那些珍来国人就跟着这个喊声涌了出来。

“大哥!你也喊喊啊!”我看看刚爬起来的童心千,“兄弟们快准备酒席给我们庆功吧!”欢快地笑着。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我一直在那片林子里找你,你却跑到这里来了!”风中石一下来到我身边,“你怎么拿着个旗子?这样你怎么拿我啊?快把这废物扔了,我才是你的兵器!”风中石开始敲击我扛着的旗子,他使的劲儿有点大,差点就把我给撬翻在地上——看样子他很是生气啊!

“老大!不要着急,这是我昨天晚上的任务啊?我不把他拿回去,我就没有完成任务,回去会挨骂挨打的!你就暂时隐藏在我身边吧!”我赶紧把旗子戳在地上,扭回身来稳定自己的步伐。

“兄弟们!给我杀啊!把我们的旗子抢回来!”珍来国人的怒吼声突然变成了冲锋声。

“老大!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跑!难道还真要等到他们把你给杀了,你才会知道跑啊!”风中石跟着就催我跑。

“快跑啊!大哥!你还不快过来背我!”我使劲儿地招呼,那个似乎被珍来国人的叫骂声吸引住的童心千,“珍来国狗,你们这群笨死的猪,快来抢你们的旗子啊!”为了等这个该死的童心千,我却还是得慢吞吞地扛旗子,风中石似乎在暗中帮我拿这个旗子,轻飘飘的,我却要装着吃力的样子,还真他爸爸的难。

“停下!你们全给我停下!”向我们杀来的珍来国的士兵,刚开始跑就冒出这么一个声音,“他们肯定在前面设有埋伏!大家千万不要上当啊!昨天晚上,这些混蛋不停地吵嚷,肯定是在挖陷坑!我冲过去就上当啦!”

童心千看着那些珍来国人一步一步慢慢地退过来,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停下来背我,而是惊慌地看着我,拉我往后面退——他害怕了?难道这个号称魔鬼的混蛋害怕了?

“我们就是挖了陷坑,你们没胆啦!”我站住身形,不去理会童心千那比我还软弱的拉扯,“珍来国的小猪们!你们的尾巴已经在我的手里了!我早晚把你们拖过来炖着吃了!”我把他们的旗子举到空中一阵摇晃。

“冲啊!兄弟们冲啊!”我们的背后响起了冲锋声,我听出来了,不是别人而是感召男爵那高贵的声音。

“珍来国的小猪们!我们就这么点人,有胆你们就冲过来啊!难道你们怕啦!”我哈哈哈大笑起来,可对方就是不理我们,反而在某个军官的命令下往回走。

“胜利啦!我们胜利啦!珍来国的小猪们被我们吓跑啦!”我扭过身对着那些还在向我们这里本来的自私军大喊。

一百六十二 胜利带来更大的失败

“伟大的飞利国前锋,胜利啦!胜利啦!”欢迎我的自私军们一边冲,一边跟着喊,他们的称谓很有意思,是前锋,不是别尚,也不是魔鬼队,意味着内里含有的意思,值得好多大将军们去细细品尝一下。

“快跑!”童心千发现了后面的援军,神情慢慢地镇定下来,冲着我瞪眼,突然毫无征兆地一声喊叫,我脆弱的神经,特别是我的听觉神经,差一点就崩溃了。

我放下手中的旗子,双手捂着耳朵,闭上眼睛,上颌骨使劲压迫颅腔,等着神经的恢复。三秒钟之后,我觉得恢复得差不多了,放开手,睁开眼睛,却发现那个让我救人的童心千,竟然跑得比兔子还快——难道该死的珍来国人杀来啦?我扭头一看,那些珍来国人却跟没看见我们一样,继续在他们的包围圈上巡逻,把我们这些没有士兵装束的人,当成一个个躺在荒野上的石头,一点也不关心。看来,我们可怜的童心千被这里失败的­阴­影控制住了,难怪他今天表现得很是别扭。我不能责怪他。捡起地上的旗子,扛在肩上:“飞利国无敌!”一步一步地走向我们的兄弟们。

“哈哈哈!尊贵的别尚阁下!祝贺你完成任务,胜利归来,我们自私军的这三十来个弟兄,为了给你壮声势,可在这山上傻等了一夜啊!”感召男爵在遇到我的时候,首先做的不是欢迎我,更不是祝贺我,而是把挦­鸡­毛、朵花灿、牙蹦蹦等几个要跳上来拥抱我的人挡住,然后才彬彬有礼地上来恭迎我。

“劳驾!劳驾各位啦!我向各位关心支持我这次行动的,自私军兄弟们,表示最崇高的敬意!”我把手中的旗子递过去,“各位,这面旗子就当作我的谢礼吧!”

“真的!”挦­鸡­毛冲上来就抢,“这面旗子真的给我们!”一下就被他拿了过去。

“嘿!快放下,混蛋!别尚阁下还要用这旗子交任务,混蛋!快放下!”感召男爵一把抓住要到一边去炫耀的挦­鸡­毛,“我们是来接应英雄的,不是来抢功劳的!”

“别尚阁下!”挦­鸡­毛不听感召男爵的话,拿着这面旗子就是一阵大耍,耍得虎虎生风,“还给你!我只是看看而已!”有些失望,把旗子递到我手上,“阁下!如果你能在交完任务后,把这个东西给我们玩上几天,我们肯定能把这些珍来国人给气死!然后你们来收拾残局就行了!”

“你还敢在这里乱说,人家那么高贵的身份,你他妈的把我们自私军的脸都给丢光了!”感召男爵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ρi股上,“我们还是快走!万一那些珍来国人现在发起毛来,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来的自私军兄弟在感召男爵的指挥下,迅速结成一个后撤的阵型,保护着我往山上走去。

“尊敬的感召男爵!你也不要责怪自私军的兄弟们!我这东西在交完任务后,应该没有什么用处了,如果我的那些上司不找我毛病的话,我随后就给你们拿去!”我在这群近似家人的人群中,想极力表现一下自己的欢喜,可是我发现这个却变得更难,因为我现在更加想家,更加思念感召男爵以及在他周围的伙伴——就像他们还在很远的地方,而我一个人在这里­干­着这无意义的任务,好想他们啊!可,我又好害怕见他们啊!谁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接受我?

“这些倒是小事情!最重要的是,我们真诚地期待着,你能尽快到我们自私军来做客!我们之间可以好好聊聊,交流一下你取得如此巨大成功的原因,让我们这些不懂军事的人好好地学上两招!”感召男爵帮我扛着旗子,搀扶着我,朵花灿推开牙蹦蹦和挦­鸡­毛,跑上来搀扶着我另一只手臂。

“嗯?我说——”感召男爵突然看见坐在山路上等我们的童心千,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似乎想向我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立刻变成笑容:“阁下!就由我们的人背你上去吧!你已经劳累一夜了,我们这些接应的,也只好做些让你好好恢复体力与­精­力的事了!”

“我来背他!”车轮儿那沉闷的语气,杀破我身边喜悦的气氛,蹲在我的面前,“上次我的行动虽然没有失败,可也没有成功,却浪费了大家那么多时间,就让我这个戴罪之身来赎罪吧!”还没等我答应,更没有等身边的人帮忙,就硬生生地把背在背上。

“这位兄弟,劳烦你啦!如果不是我身体真的太虚弱,我才不敢让自私军的兄弟背我啊!”我略微恭维一下,眼睛就盯住站在那边等我的童心千,他一脸的慌张,一身的焦急,还发散着浓烈的胆怯。

“混蛋!我——”当我们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好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气。

“嘿!老大!童心千!童老大!你还站在那里张望什么啊?快啊!我们回去交任务去啦!”我不能跟这个陪了我一夜,累了一夜的人计较,否则他可能再也不敢见我了。

“哦!”童心千立刻混入自私军的队伍里,低着头,无­精­打采地走着。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一进寨门迎接我的不是魔鬼队的愤怒,怀疑,更不是他们的轻蔑,或者喜悦,而是一大堆的军官,带着几个士兵,形成一道严密的防御线,“想不到自私军的人,也有出动的时候啊!”我见过的那个将军冷冷地看着我,向恭恭敬敬站在他身边的魔鬼队队长问,“这个家伙是谁?”看样子他不认识我了。

“他是最后一个进入魔鬼队的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魔鬼队的人都叫他混蛋!”魔鬼队队长沉声回答。

我这个已经下到地上,把扛着的战利品立在身边的混蛋,开动半残废的身体,慢慢地单膝跪下:“魔鬼队别尚,参见将军!”

“混蛋!你他妈的以后还是叫混蛋的好!就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混蛋的私自行动!我们计划了好几天的突围计划,就被你给完全破坏了,你说,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处罚你?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处罚你?”伸手在旁边的一个军官身上拽出一把佩剑来,倒提着就向我走来。

“将军!如果真是我的原因,我会尽全力补救!如果我不能补救,那我应该以死谢罪,不过我怕的是,有人在嫉恨我,一边让我去珍来国的小猪那里捣乱,一边以我的身份在将军的军队里捣乱!我死不要紧,但是,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话,我希望我能跟他进行一场决斗!无论谁死谁负,我都会死在将军你的面前!请将军成全!”我低着的头看着那个将军慢慢走近的步子,一边看着慢慢靠到我身边的自私军。

“好!我就给你一个补救的机会!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能在三天之内,给我在这个该死的包围圈上打开一个缺口,我就饶了你!”这个将军冷冷地说着,转身,把那把剑扔给那个军官,“不过,你不能让我们的士兵以及那些立下汗马功劳的魔鬼们帮忙!如果你找不到其他的人帮忙,那你就一个人去吧!”向魔鬼队队长招手,“你给我派三四个魔鬼,把他给我牢牢盯住,要是他敢私自逃跑,把他的手脚砍了,再给我带回来!”

“呵呵呵!尊敬的将军,你这不是在威胁我们吗?”感召男爵身边的朵花灿似乎看透了这个场景的前因后果,“我们自私军,的确一直没有跟你达成什么军事协议,可是我们作为一支地方贵族私军,不受你们的调遣,你们先是围困我们,逼迫我们跟你们合作!现在又来威胁我们,你这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吧?”

“感召男爵!你难道还是管束不了你的手下?一个破乞丐也敢在我跟前大放厥词?”将军似乎非常生气,“竟敢说我在威胁你们?我是在教训我的部下!跟你们没有什么关系吧!”

“哈哈哈!”感召男爵深深的一个鞠躬,“将军!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在攻打珍来国人的这个包围圈上,我们要配合贵军的前锋做自主协助!”然后在我身上轻轻一拍,“你们这位士兵,我们刚刚接应他回来,高高兴兴地送到你面前,你却给他这样的待遇!扔给他一个‘破坏军事计划’的罪名,你这不是在教训部下,而是在教训我们,对吧?还有你那个该死的任务,你自己看看,这位勇敢的兄弟,受了多少伤?你这任务分明是让他去送死!你们也太不尊重我们了吧?至少也该等我们离开后,再处理你内部的事情!可你却当着我们的面,你这不是在威胁我们,是在­干­什么?难道还是在感谢我们?”感召男爵这种掌握大局的气势,令我的感觉很好,可惜这样的争辩只会给我带来更大的伤害,“既然你们这些所谓的官军不能好好对待属下,我想,我这个地方上的领主,是不是也该把我的令牌拿出来用用了!”我斜瞟着他,看见他似乎掏出了什么东西,“我是具有军事管辖权的!现在,我针对你虐待下属的行为,向你提出抗议,我将向军部建议,罢免你的军职!”妈的,原来那块军牌还有这种用处?可是对我有什么好处?“从现在开始,我们自私军将有权保护受到你虐待,并愿意到军部作证的士兵及军官!”然后低下头来,在我身上拍拍,“尊敬的勇士,你是否愿意对你遭受到的不公待遇,到军部作证?”

“感召男爵!你不要太过分了,这是我们的事!你确定,你要在这里Сhā手我们军队的事?你可要记住,智风长老他们可是在怀疑你窝藏了一个叛国贼,才让我们跑来围剿你的,你觉得你还有军事管辖权吗?不要把我们惹火了!要不是长老有令,我们早就把你们砍了头!”这个将军非常气愤,“如果,你还要Сhā手我们军队的事,那实在对不起,我有权用军法来处置你们!”

“将军!我想你最清楚了,那个叛国贼已经被那些国王骑士抓住了,我们窝藏他?我们怎么样窝藏他!我们到哪里去窝藏他!”感召男爵针锋相对,我现在最好不要开口,否则,对面的将军下一个狠心,我就会彻底暴露!暴露,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了,因为风小妹已经在他们手中了,我想得不错的话,他们那些最尖端的战斗力一定都在保护风小妹,而珍来国人的主要军力也应该到那里去了,那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县城。所以,他们不会在乎我这个可有可无的小子,马蹄铁!可现在看上去,这个该死的将军已经开始发毛了,我这个魔鬼只要顶撞他一下,他就会下令把我给杀了,风中石和自私军就会一起来保护我。他们这条防御线就会抓住这个机会,挟持自私军的头头感召男爵,威胁那个粮仓里的自私军,想尽办法得到粮食,然后连带着自私军,把我们的小命全给抹杀掉——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可是我们内斗的最后结果,肯定都是便宜那些该死的珍来国人,那可就不行了。

“你?你有什么证据?”这将军,现在不会是在把感召男爵往收留土匪的罪名那里引去吧?

“证据?我现在是拿不出证据?可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窝藏了他!难道跟我一样,都是听某个探子汇报的?”感召男爵这个转换实在是太让我放心了。

他们继续这样争论下去,我单膝跪着,可很不舒服啊,我的膝盖慢慢地痛起来,身体慢慢地压制不住对痛楚的剧烈反应,开始不停地颤抖,手中立着的旗子突然失手,一下倒在地上。

“妈的!你小子意图谋害上司!来人啦,给我抓起来!”将军啊,将军啊,你到底是在­干­什么?我值得你这样吗?总是避免的事情还是来到身边了,我能怎么办?只能装晕倒啦!身子往旁边一倒,“啪!”摔倒在地上。

“大哥!你怎么啦?大哥!你怎么啦?”我的天啊,风中石如期而至,我真希望他现在没有这样好的反应速度。

“没事!”我赶紧用蚊语说。

“你是什么狗屁将军!飞利国的将士们!难道你们一直就这样,看着你们的同伴被这个将军害死吗?”感召男爵抽出了兵器,对着那些冲上前来的士兵大吼,“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吧?智风长老让你们来包围我们,是让你们来逼迫我告诉他,那位马蹄铁先生的行踪!你们听你们的长老说过吗?那位马蹄铁先生可是他从怪情国营救回来的,是他亲自带着一支军队冲进怪情国营救出来的!这位马蹄铁先生对你们的最高长官智风长老有多么重要,你们也应该清楚了吧?那天,还有那天,他可是到我们的寨子里来求我们的!”感召男爵突然信心十足地站到我的前面,“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现在,那位马蹄铁先生,正在我们自私军做客!如果你们还敢乱来的话,我们可就不会客气啦!”

“马蹄铁!那个该死的马蹄铁真的来啦!长官不要啊!千万不要动他们啊!我们可是见过马蹄铁的!那天晚上可是有二三十个教会长老一起围攻他,都拿他没有办法!长官千万不要得罪他啊!”突然有个士兵打开门,从某间屋子里冲出来,“你们肯定也看见了,那天晚上,有一条巨大的光束横跨整个天空,那就是他的杰作!”好像另一个人跑出来了,“他在做这个的时候,刮起的那一阵阵风,就弄得我们睁不开眼睛,站立不稳!千万不要惹怒他啊!”好像有好多士兵跑出来了,七嘴八舌地述说那天晚上风中石的表现。

“住嘴!全都给我住嘴!”那个将军发怒,发怒,发怒到极点了,连声大吼,把整个山寨的噪音都给镇压住,“你们这些扰乱军心的混蛋,是不是想被砍掉脑袋!一个个的都想造反了是不是?”

“将军!不是我们不听你的命令,我们实在是得罪不起那个马蹄铁啊!”一个不服气的声音突然钻出来,“智风长老为了得到他的礼物,根本不管我们那上万的士兵,他们可是看着我们的弟兄被那些珍来国猪给­射­死的!我们可不想以后被智风长老处死啊!”另一个声音再次钻出来。

“混蛋!谁还在胡说八道!给我抓出来!”这个将军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他自己的士兵中去了,“给我抓起来!”

“将军我们冤枉啊!当天晚上的场景可是有数万的珍来国人和我们一起看见的!马蹄铁送的那个礼物,名字叫做风小妹!我们绝不敢欺骗将军!”似乎马上就有几个士兵被抓出来。

站在我身边的感召男爵突然大笑起来:“将军!我们这里的事还没有说完啊!”

“妈的!你们先给我在一边好好等着,你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才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如果你们敢在我面前撒野,等会儿就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冒犯之罪!”那个将军吼叫着,“把这几个混蛋给我带进来!”

“将军,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如果你们的人,敢在没有取得我们的同意前,不礼貌,不善意地对待这位士兵,我们可也不会客气!”感召男爵叫着自私军的人就往一边走,我身边的人群一下就散开了去,空荡荡的,怪叫人担心。

“大哥!现在要不要我帮你啊?这么多人都看着你,你难道不会感到不舒服吗?如果是我被这样看着,一定是心烦意乱!”自私军的人刚刚离开,风中石就用他的能量带抚摸我身上的伤口,给伤口挠痒痒,舒服多了。

“大——”我刚想说点蚊语,却发现我这样侧躺在地上,胸口和肚子放得太过轻松,如果要说话,就会出现很大的动作反应,我立刻停住——肚子的起伏频率就会发现变化,一说话就突然缩小很多,一旦停止说话,肚子又会突然大很多!我既然是在装晕,那我还是不要向周围这无数双眼睛展示我的小秘密的好。

“别尚!别尚!”在这关键的时刻,童心千却从后面跑出来又给我加了一把火,他跑过来围着我大叫,“别尚!你又怎么啦?你千万不要吓我啊?你答应我的事你可还没有做到!我现在就只能靠你啦!”跑到的脸前方,蹲下来,他那双粗大的却颤抖着的手开始向我伸来。

“住手!将军有令!谁也不能碰他!”

“为什么?我是跟他一起去闯珍来国的包围圈的,为什么你们光是治他的罪,我呢?我呢?你们都是瞎子啊?这个别尚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去啊?这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错,要杀就杀我吧!”童心千这火油加得越来越多。那个该死的将军为什么治我的罪,就是因为我看穿了他们陷害的手段的消息,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了,甚至连我跟感召男爵达成的那个协定,也可能被他们知道了,于是,我立马从一个愚笨的魔鬼变成了一个聪明的天才,万一让我在他的军队里多混上些时间,我蛊惑了他所有的士兵及军官,那他不就成为一个空壳将军啦?对于一个打了败仗的将帅来说,受到处罚不要紧,最要命的是不让他带兵,那么他很难再有翻身之日。这个童心千,现在就在把我往蛊惑人心的事实上推,等于是在往堆到我身上的柴禾上加火油,等会儿,这个该死的将军一出来点火,我就会化为一团灰烬!感召男爵他们可就聪明得多了,他们是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赢得一个小胜利的士兵对待,就算他们失败了,我的危机也不会变大多少。

幸运的是,童心千有疯子的名声,我还可以勉强辩解辩解,可是这些个危机总不会凭空消失的,只要我还呆在这里,早晚都得面对,那我该怎么办?妥协地去完成他们交给我的任务,那结果是失败的话,回来他们肯定会宰了我!胜利的话,对我的猜忌可能会更大,他们会想尽办法让我牺牲掉!我最好能正常地消失掉,看来,只有自私军这条路了,我必须得支持感召男爵对这个将军的控告,然后以保护证人的名誉进入自私军!好好地呆着!

可是,我的老大们啊?你们怎么才肯让这个控告进行下去?难道把所有的士兵赶下山?或者是自私军离开这里?或者是自私军把他们中的一些人­干­掉,让他们真正地依附着自私军?或者分裂他们?找一部分人投靠到自私军的麾下?这些都不怎么好,会让自私军在这么弱小的时候,过于偏重军事,自私军的主要目的是在于交易,各种各样的交易,而不是这该死的军事,除非自私军所有的人都愿意背叛飞利国,可这可能吗?

童心千把我抱在他很热的怀里,天上的太阳再一晒,我身上哗哗地流汗,弄得我没有心思继续去思考了:“大哥!你也死了吗?”

“混蛋!你这个该死的混蛋!虽然你的确该死,可你现在还没有死!我也没有死!我们都没有死!”童心千那张魔鬼脸竟然出现了一大堆的笑容。

“我没有死啊?我真想自己已经死了,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再管那个该死的任务啦!三天内攻破珍来国人的包围圈?而且还只能是我一个人!我为什么不死掉啊?”我以非常虚弱,比我实际的状况虚弱上五六倍的口气说。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童心千脸上开始滑落泪水,一滴滴落在我的身上,可他却还在安慰我。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那个倔强的童心千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变得这么惧怕战斗?难道昨天的发疯打开了他心中的虚弱之门,放出了很多很多的虚弱?他难道真的开始害怕刀啦?我瞟一瞟,他还真没有带任何兵器!天啊,难怪今天他会出现那样的状况!哎,一只老虎变成了绵羊,值得庆幸,他应该不会再杀我了!

对,我为什么不跑到那个将军面前去哭求一番,疯狂地展露一下自己软弱的丑态?让他知道,其实我已经很是虚弱了,而且很是害怕战斗,得了跟童心千差不多的惧怕病?

“啊——”我心里向童心千抱着许多的歉意,突然惨绝人寰地惨叫起来,“救命啊!魔鬼来抓我啦!”

一百六十三 装疯装过了头

“啊!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别尚!你怎么啦?你到底怎么啦?”童心千听见我突然的惨叫声,加上身体突然出现的蜷缩与颤抖,他被吓得也大呼救命。

“你给我滚开!你这个魔鬼!”我不领童心千的情,软弱的巴掌向他的脸抽去,“救命!救命!该死的魔鬼抓住我啦!快救命啊!”腿脚的蜷缩变成奋力的挣扎,想尽办法要踢童心千,不但要踢中,还要把他踢飞,“童心千,我的大哥!你在哪儿啊?快来救我啊!我被魔鬼抓住啦!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惊慌的童心千,止住他哗啦啦的泪水,手脚无措,头像拨浪鼓一样转来转去,嘴里惊慌的声音透露出许多的害怕,“别尚!别尚!你怎么啦!我是童心千啊!你到底怎么啦?”他的手挡住我软弱的抽打好几次后,两只手使劲环抱着我,把我的手紧紧地勒住。

“去死吧!魔鬼!去死吧!魔鬼!”我用绝望的嘶喊声,无力的腿脚继续挣扎,可是抱住我的这双手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强壮,我就是恢复到巅峰状态也没有挣脱的可能。把身体内最后的一点力量都用在挣扎上之后,我就放弃了挣扎,逆来顺受地躺在童心千的怀里,眼睛里充满的惊恐一下加入许多悲伤、可怜、哀求:“魔鬼!伟大的魔鬼!我求你放了我吧!我的灵魂,我的­肉­体都不怎么好吃,会败胃口的!魔鬼大人,你要吃就去吃那个童心千吧?他的身体非常强壮,一只手就能把我举起来当棍耍!要不你去吃我们的那个将军吧,他的血液高贵,智慧超群,只要你吃了他,你的力量肯定会强大得多!”我的神情、声音都含有真正的惊恐,可是这种惊恐对于我来说,不是心灵感受到外界的东西而产生的,是心灵想受到惊恐的刺激而特意把身边的景物、声音等等幻看、幻听为各种各样的恐怖事物。所以,我心里应该非常清楚,这一切都是自己骗自己引起的感觉,可奇怪的是,当我喊叫与伪装动作的同时,我的心灵就会一下消失在这些声音与动作中,似乎被一个真正的魔鬼咬住了一般,各种各样的恐怖瞬间占据了心灵所在的地方,甚至连身体都变成了恐怖的事物,真的好恐怖。更奇怪的是,我想用心灵来感觉一下这种恐怖,我发现要抓住我的心灵不让它消失,就不得不减缓一下自我的恐怖渲染,放平放缓自我惊恐的吼叫、惊惧的动作……试了两三次,结果是,只要我不停住这些动作与呼叫,我的心灵还是会在那一段时间内消失,我一停下来,用我的心灵仔细感受一下自身,所有的感觉中依旧没有恐怖,只有那突然剧烈运动后身体产生的燥热,以及血液沸腾挤压得心脏的蹦跳声,心灵中存在的是什么?似乎只有一点畅快,还有点洒脱——我这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在看戏?我分不清。

童心千的视线落到我惊恐的眼睛上,与我对视,我立刻大叫:“求你别用你的魔眼勾我的魂!求你了啦!我可以把魔鬼队的那些蠢蛋全部找来供奉给你!特别是那个童心千!求你啦!伟大的魔鬼大人!”可惜,我惊恐的眼睛没有流出泪水来——我说完话后,刚一感叹,却发现我的眼睛正流着泪水——是真正的伤心的泪水?不是,我只要使劲往外吐气,装出哽咽或者伤痛的动作,这泪水就会加大流量,只要放平呼吸,放松身体,这泪水就能止住。是幸福的?高兴的?都不对!可以说是身体机械的吧?或者是心灵里的那些感情所激发的——对,应该是,因为放松的同时我的心也就放松了,没有了的感情,我做出那些动作的时候,心灵中的感情就在迸发——我是不是可以说,我的感情已经恢复正常了?不,不能这么说,因为大家都知道,感情是心灵自己的动作,是主观不能控制的。

“别尚!混蛋!你到底怎么啦?不要吓我啊!”童心千向四周求助的眼神没有找到任何的帮助,他的视线再一次看到我的眼睛时,他的手松开了一只,伸到我的头上,“别尚!别怕!我在这儿!童心千在这儿!”他松开的那只手突然轻抚了一下我的脸。

“啊!不要啊——魔鬼大人!求你不要吃我的脸!我的脸那么脏,你吃了会拉肚子的!”我疯狂地躲避着童心千还想再摸我脸的手,身子一扭,从他单手的怀抱中脱离出去,跟着就是一连好几个翻滚,滚得远远的,“我求求你啦!魔鬼大人!不要吃我!去吃他,吃他!”我停止翻滚后,立刻翻身起来,跪在童心千面前,使劲地磕头,手指时不时胡乱地指着周围的军官,当我看到魔鬼队队长的时候,突然像见了更加恐怖的魔鬼一样,连连地往后退:“啊!你也是魔鬼!你也是魔鬼!你偷走了我的生活,还偷走了我的荣誉!你是魔鬼!不要过来,我求你不要过来!”看到正要靠近我的童心千,我又转头向他求饶。

“别尚!我是童心千啊!我不是魔鬼,我只是魔鬼队的一个魔鬼而已!”童心千无神地、悲伤地乞求着我的接纳。

“不!我的上帝啊,为什么你还不让我的大哥来啊!大哥,你真的忘了我吗?你这个该死的魔鬼,你骗不了我,你不是童心千,我你不是我的大哥,难道你已经把我的好大哥吃了!魔鬼来抓我啦!救命啊!我不想死啊!”我的恐惧迫使我像一只担惊受怕的老鼠一样,使劲地往­阴­暗处钻,所以,我的后退路线就是军官们所在的位置。

“为什么?我不是魔鬼,我只是魔鬼队的一个魔鬼而已——”童心千似乎被这绕口的话给弄糊涂了,疯狂地大叫起来,“我他妈的,在这个时候,我这该死的脑袋,你犯什么糊涂啊?我是童心千,不是魔鬼!该死的,我要脱离魔鬼队!我不能再当什么狗屁魔鬼啦!”他大叫着就往魔鬼队队长那里走去,“队长!我要求离开魔鬼队!我不能再呆在这种邪恶的名字下面啦!我还要擦掉脸上的图案,我不需要这些吓人的东西!”

我趁没人追我的时候,迅速地,连滚带爬地钻进军官堆里,抱住某个没有闪避开的军官的腿,头贴在上面,继续惊恐地呼叫着:“救我!救我!有魔鬼要吃我!”然后把腿也夹在上面,死死地依附在上面。这个时候,童心千就趴在魔鬼队队长脚下,哭求着——这场戏也太让童心千难受了点吧?我以后该怎么补偿他呢?到了以后再说吧,连现在都过不去的话,谈补偿也是白谈。

“混蛋!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又在搞什么鬼?”那个将军突然踢开某扇门,大发将威。

“将军!这个混蛋,不知道是装疯还是怎么了,他大叫着‘见鬼了’四处乱窜!抱住我的脚就不松手!”我抱住的这个军官慌张地回答。

“将军!这个家伙是我们魔鬼队的一员,他是跟那个混蛋一起去闯了敌人的阵线,他刚才大叫,为什么光处罚那个混蛋,而不处罚他!谁知道,那个混蛋就突然发了疯般,大叫着这个家伙是魔鬼,要吃他,四处乱窜!这个家伙就跑到我这里来说要脱离魔鬼队,擦掉脸上的魔鬼图案!”魔鬼队长真他爷爷的­奶­­奶­的,是个魔鬼,说话的口气既不惊慌,也不兴奋,冷冷的口气似乎要把人给冻成冰棍。

“嗯?混蛋,你这个该死的队长是怎么当的?有两个人去闯敌人的阵线,你他妈的怎么跟我说只有一个人?”我看着那个将军两巴掌抽在魔鬼队队长的脸上。

“哈哈哈!魔鬼被打啦!魔鬼被打啦!打死他!打死他!打死那个该死的魔鬼!”魔鬼队队长对脸上挨的两巴掌没什么反应,他还是像一尊冰冷的石头,稳稳地站在那儿,可我这个疯子,不能不欢呼一下。当他的脸朝着我的时候,我赶紧把怀中的腿抱得更加紧,“救命啊!魔鬼!魔鬼!我没有打你!是那个将军打你,要吃,你就吃他吧!他是我们这里血统最高贵的一个人!”

“将军!实在对不起,昨天晚上,我没有留意这个家伙,我还以为他只是把那个混蛋背下山就没有去了,我没想到,那个混蛋竟然真的带着这个疯子去了!是我的错!”魔鬼队队长冷冷地承认错误。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去,你现在就去把你们那些该死的魔鬼全都给我弄来!快去!是不是要我抽你几十鞭子,你才去?”将军一脚跺在魔鬼队队长身上,却像跺在一块巨石上一样,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自己反倒差点摔倒,还好,那些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及时把他扶住了,可他却不领情,扭头就给扶住他的侍卫一巴掌,“妈的,你们这些没用的混蛋!”眼睛却从侍卫身上移开,看向周围颤颤巍巍的军官们,“那些该死的逃兵带来了那么重要的消息,你们这些混蛋竟然都不知道!气死我了!你们他妈的都在气我!妈的,那天到底是谁在处理那些逃兵?”

“将军是我!”一个军官答应,站出来,走着军步来到那个将军面前。

“你老爸没有长ρi眼儿啊!生出你这么个东西!现在还有脸给我走军步!”一脚踹得那个军官后退好几步,“你为什么没有去审讯一下那些该死的逃兵?”整个场面的气氛变得非常紧张——这个时候,被魔鬼队队长甩开的童心千,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某个军官的靴子发呆;我抱着这只粗腿,害怕地轻声嘟囔着。

“将军!你当天的命令是,让我不能放任何一个逃兵进军营,也不能让他们离开!我们一直在执行这个命令!不敢私自审讯!”

“是我的错!”将军苦笑着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又是一飞脚,“妈的,你竟然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混蛋!后来呢?难道你们接受这些逃兵后,就没有想到问问他们?”几步走上前去,来到又后退了好几步的军官的跟前,“有胆,你再说,我他妈的又下了什么命令,不准你审讯!”

“将军——”那个军官真的有些为难了,犹豫了一下,“将军,你的确没有下命令不准我们审讯,可你下命令让我们不准私自接触这些逃兵!而且,当天,你已经亲自审讯过了!”

“妈的!还真是我的错啊?”连着就是三脚连踢,踢得那个军官倒在地上,好一会都挣扎不起来,“算了!你们这些光知道吃饭的草包,难道每件事都要我来亲历亲为?你们他妈的都给我机灵点,行不行!”他的眼睛突然落在我的身上,“你爸爸的也没有长ρi眼儿是不是?妈的,你竟然让这个混蛋把你当成便宜老爸缠!这里是军营,是军队!你他妈的想当便宜老爸,你就把你的老婆扔给这个混蛋的老混蛋,让他去搞,用不了几天你就可以当他妈的便宜老爸啦!”这个将军一边说,一边往这里走来,吓得我抱着的这个军官浑身颤抖,他的手在我身上乱抓、乱扯一通,还没有找到门路怎么把我扔开,就挨了那个将军的几耳光,为了挨这几耳光他还得停下手努力地站直起来,“来人啦!把这个疯子拉去砍了!”

“将军!这样做不太好吧?那个感召男爵可不会同意的?”那个当天在我面前,替我,或者是替事实说话的那个军官又出现了。

“他——不同意?他凭什么敢不同意?”将军扭转身子就想把举起的巴掌拍下去,可他看见了那个军官,突然笑了起来,“对!现在是在跟珍来国人打仗,我们为什么还要得罪自己的国人呢?来人啦!把这两个疯子扔给那个该死的小男爵,让他帮我们好好关着!等我们这次行动结束之后,我再来处理这两个破坏大军计划的烂泥!臭狗屎!”

“将军,这样太便宜他们啦?他们不是声称要协助我们的前锋吗?我们就用这两个人当前锋,让他们去冲!无论是什么结果,对我们来说都不会——”另一个军官悄悄地来到将军面前,笑嘻嘻地说,说到一半得意地停住了。

“你这个王八羔子,如果我们现在还像你说的那样,别说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就是能活到,见着一个从外面的来熟人,都是上帝专门在照顾你!”将军笑嘻嘻地对着那个军官,突然,他放在大腿旁的那两个巴掌扇在了这个军官的笑脸上,恶狠狠地说,“你这种狗头,还是到一边凉快着去吧!”打得这个军官一个筋斗栽倒在地。

“将士们!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在这里­干­等啦!你们刚才也从那几个混帐王八蛋的嘴里听说了,珍来国人现在是吃了秤砣,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们大量的军队已经开赴到那个县城去了,铁了心要侵略我们伟大的飞利国!”鼓舞士气,难道他马上就要采取行动?有可能!“将士们……”

我还想听下去,可过来纠缠我的两个士兵,稍微使力,在我肩膀与腿上来了两拳,刚好有一拳砸中我的神经,一阵酸麻传遍了全身,“魔鬼?魔鬼?在哪儿?我不要到魔鬼那儿去!”麻酥酥的我毫无反抗的能力,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家伙拖着就往一边走,本来应该把注意力放在那个将军的话中,可嘴里必须得继续装疯啊,一心二用?我可不行!——装疯?我怎么又忘记啦?我是要在那个将军面前示弱,而不是装疯?我本来不是打算用装疯的策略,打乱童心千的说话——或者该说是突然间的失神,或者是­精­神恍惚,错把童心千当成了魔鬼,只是用来搅和一下局面,把童心千的注意力吸引到另外的地方,我才能慢慢地等那个该死的将军出来,然后我就爬到他的脚边示弱!可我都­干­了些什么?在那里装傻充愣,错失了大好的示弱良机啊!

现在,可又该怎么办?看样子这个将军是要带着人马下山,一鼓作气地冲出这个包围圈,我这个被关在自私军里的混蛋,只能傻眼看着他们失败,愣眼看着他们成功,无所建树地等他们回来处理我?不行,不行,我必须得掌握一定程度的主动。我现在就清醒过来?向那个该死的将军请战?不行,如果他知道我是在装疯的话,我就成了一个跟他作对的滑头,得罪得更深,危害更大!对了,他不是给了我个命令吗?我到自私军那里好好休养两天,第三天,我就按照他的命令进行,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吧?我就利用他命令的不完善,在打开缺口之后,向四周的山林活动活动——啊!我的未来是那么的美好啊!

对了,风中石,我得在自私军的范围内,慢慢地公开风中石!他现在已经成为公共人物了,他的出现,应该不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吧?——有了这么强大的助力,外人肯定会知道的,而且我们早晚也得告诉外人,那么他会引来什么样的情况?教会法师的围追?不,这个可能虽然还存在,但是有那个涉世未深,甚至连自己是谁都还不清楚的风小妹在,风中石这个似乎还没有在公开场合失过风头的传奇人物,应该还是会吓住他们的,而且,风中石的交易极大的可能是为制造更多的同类,那么,如果那些教会法师来了,风中石就会试着让他们接受这个交易,把他们的手上的法杖改造成另外的风小妹,那么一切的争斗不就缓解下来了吗?反击,自私军的反击就从这里开始,从内部公开风中石开始!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极度自私啦!

想着想着,我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可眼前就到了自私军的范围,再也没有时间去倾听那个将军的讲话,更没有时间让我继续装疯,这两个士兵直接把我当成一只麻袋,拖到自私军的面前:“我们将军说了,这两个人先让你们好好关着,等我们的行动结束后,再来处理他们!”我刚滚翻在地,旁边的就跳过来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童心千一见到我,就是猛烈地扑腾,两只手和两只脚都在不停地刨着地,抓住他的两个士兵突然一松手,他就像一条突然从水里跳出来的鲤鱼,“哗!”带起无数的水花,跳向我这倒在地上的龙门,“啪!”他摔在地上,可他的一双脚砸在我头上,还继续扑腾了好一阵,好像我脸上的伤没有被踩出几条豁口来,他是不会停止扑腾的!幸好,有伟大的风中石在,我从这种伤害中逃离了出来。

“啊!天啦!天啦!我竟然踩在别尚的身上啦!救命啊!快来人啦!快来人啦!谁来救救我可怜的别尚啊!”童心千一发现他的杰作就开始痛苦欲绝地大叫。

看着那四个士兵跑着离开后,我慢慢地坐了起来,对四周的自私军微微一笑,点点头,然后转身就扑向童心千:“你这个该死的魔鬼!你竟然敢踩我?看我不打死你!”我挥动柔软的拳头,对着童心千的脸就是一顿狂揍。

“哈哈!走!尊敬的别尚阁下!”感召男爵、挦­鸡­毛、朵花灿与牙蹦蹦等熟人冲过来,拉住我就往屋子里拽,那个还是咬着牙看我的车轮儿带着几个人,架着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童心千也进了屋。

“喝水!”“吃点东西!”“洗个脸!”“换身衣服!”……我是不是走错地方啦?难道我成了某个受人爱戴的试验品?一个个都跑来用我试验,根本就不管我愿不愿意。被扔在一把破椅子里的童心千想扑上来救我,可好一阵努力还是被围着我的三四十个人给挡在了外面。

“停!停下!”我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挤开一点缝隙,大声叫嚷。糟糕,我是来当囚犯的,如果外面有士兵听见,我能在某种意义上号令自私军,那我不就完啦,我赶紧转变口气,“我求你们快停下吧!我受不了啦!我求求你们啦!”向周围热情的自私军们鞠躬作揖,带着哭腔地叫喊,“求你们饶了我这个残废吧!”

热情的自私军兄弟们,一下就变得鸦雀无声,一动不动地拿着东西,奇奇怪怪地看着我,感召男爵这个时候也有些木讷,不过他条件反­射­地上前来扶我,然后悄声问:“铁三!马蹄铁!别尚!混蛋!你怎么啦?怕我们吃了你吗?”

“我的队长啊!我是来当囚犯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你们要为我丢了你们的面子而生气才对!否则,那个将军会把我带走的!”我赶紧在感召男爵耳边说。

“别尚!你求饶也没用!”感召男爵用审问俘虏的气势,“你知道,今天,我们自私军冒了多大的风险,出面给你保命吗?你倒好,不支持我们,竟然还昏死了过去!”他的一阵手势驱散开身边围着的人,大门关上,各个漏风透亮的地方,用人挡着,“这就是我们打算奖赏给你的酒­肉­,现在,你给我全部吃下去,要是还剩下一点,我们就破开你的肚子,直接给你塞进去!看你还敢不识抬举!”

“尊敬的感召男爵,你千万不要这样啊!”终于挤进来的童心千上前来求情,“他现在有伤在身,又病得非常厉害!他昨天下午才能起床,可昨天晚上又忙了一晚上,你就行行好!饶过他吧!”

我慢慢地离开感召男爵的身边,来到童心千的身边,然后懊悔地说:“就是啊!尊敬的感召男爵,我也不是有意的,求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们也行!不过你们得老实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偷到那面旗子的!”感召男爵坐在一把椅子上,瞅一眼放在桌子上地上的东西,“你们还是先休息会儿吧!你们这样子,我看着都没劲儿!等会儿我再来!”他大手一挥,屋门打开,自私军的人鱼贯而出,最后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哦!”我长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再叹一口气,躺在凉爽的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大哥!我们好好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我们再来聊聊!”

一百六十四 创造与控制的博弈

“哎,我到底是怎么啦?我怎么会越来越觉得找不到方向!”躺在地上,却没有睡意,闭上的眼睛慢慢睁开,看着补丁摞着补丁的屋顶,“我是不是跟这个屋顶一样?椽子坏了一根就换一根,檩子坏了一根却要换上面钉着的所有椽子?”稍微仰头,看一眼那些放在破旧的桌子、椅子、板凳上的各种东西,长叹一口气,撑起上半身,伸手抓过点吃的,再躺到地上,一点一点地往嘴里放东西,“如果我按照刚才的设想,我的梦想好像就会脱离我的掌控,变成一架狂奔的马车!一旦出现问题,连马带车全都要遭殃,可是上面的车夫却不是我,不是我这个最关心这个事件的人!我的力量在这马车面前显得实在是太柔弱了!”咽下一口前不久非常期盼的食物,却觉得嘴里全是那种有一丝水垢味的白开水滋味,既不好吃,也不难吃,“我真的要那么做吗?现在不那么做的话,我还可以用时机不成熟暂时拖着风中石!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啊?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气氛,一旦消磨掉,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才能把风中石推到人前,说不定,现在这种举手可得的机会,到我老死的那天,甚至是风中石老死的那天,都不会再出现了!”

端详一阵屋顶上透­射­下来的一束阳光,里面的灰尘在不停地游来荡去,扭头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蜷缩在屋子角落里的童心千,“想要空气­干­净,清新!是件好事,可这灰尘,我的双手怎么抓也抓不住啊?手太大啦!现在,我制造的这辆马车,正面临着第一步的前进!可我这个制造者却拍不掉上面的尘土,更补不了那些跟灰尘一样大小的漏洞,连蛀虫挖出来的洞都补不上!如果将来遇到好的时机,倒是可以换掉一两根椽子,可这檩子就不敢乱动啦!这辆马车一旦跑起来,说不定连椽子都没法换,只有等到它毁灭的那天!”扭头再看看那束阳光,“对啊!有时间,漏洞可以给黑漆漆的屋子里带来阳光,那么这辆马车上的漏洞是不是也可以让它跑得更好?”犹豫,彷徨,徘徊,绕圈……我陷入了一个窘境,我的心越来越烦,烦得我往嘴里塞了很多食物,噎着了,呛着了,牙齿无法咀嚼了——刚刚冷静下来的身体,突然感到这个屋子,特别是这个地上太凉,不适合孱弱的我,我憋着气慢慢地爬起来,看着那束阳光,“对啊!建立我想象中的屋顶,马车,梦想的材料不是这些死物,而是人啊!是人啊!我也只是一个人而已!谁见过一滴水修补一个大海的漏洞?我这是不自量力啊!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能摆弄出完美的梦想来,可是也会在这些人的更替中变得不完美!好,我现在就不管这些漏洞了,把他推到路上,起步前进后再说!”我下了这个决定之后,就有一种失落感朝我袭来,使劲咽下嘴里的东西,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四处看看,无奈,又躺在地上,闭上眼睛感受这苦涩的失落。

“我以后­干­什么好啊?我的梦想可不是风中石那种实实在在的,是虚幻的,是一种感觉!当一个人的梦想脱离了他,变成他人的梦想的时候,这个人会怎么办?这种虚幻的梦想,如果没有那种奋斗的感觉,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对别人就算是千好万好,对自己却很难说啊!”慢慢的,背上的伤再一次向我喊叫,这里的地实在是太凉,我又只好爬起来,看看板凳,望望椅子,我走到椅子前,把上面的东西拿下来,放在地上,坐在上面,靠着椅背,感受一下伤疤的感觉,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心里想着梦想上路后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对啊!我虽然不能时时刻刻完全掌控这个梦想,可是按照我们的原则,只要到了适合的时候,我的主意一旦满足所有的条件后,就可以完全掌控这个梦想前进的方向、速度!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不是又会回来吗?而且,平时我也可以好好地休息,不用像现在一样,一天到晚累死累活!我还可以找妻子,生孩子,游山玩水……到了那个激动的时候,我就可以好好地疯狂一把!”我的心里充满了兴奋,“乌马,不知道,你现在嫁人没有!如果你嫁人了也没事,回去跟你好好玩上两天,我就可以钻进各种各样以前我不敢奢望的生活中去!”

“他们怎么样啦?”屋子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急促,还有人在门前摇来晃去,时不时有眼睛从门缝里看进来。

“他们都还在睡觉!要不我们进去叫醒他们——哎哟!”——“混蛋!他们是我们的囚犯,你对他们那么客气­干­嘛?难道你跟他们有私交?”——“他不是……”——“都给我离开这里,就你们两个人给我看着,别让他们跑啦!他们没有把那些东西吃掉,就是让他们死在里面也不能让他们出来!听见没有!”……屋子外吵闹了一会儿后又安静下来。

难得清闲,睡醒了一觉,再睡一觉……难得歇歇,再睡一觉……难得心情好,再睡一觉……我睡,我使劲儿地睡……

“啪!”盘子碎裂的声音传来,已经睡得再也睡不着的我,睁开眼睛来看看,那缩手缩脚,正在偷东西吃的童心千,他正惊慌地看着地上的东西和我:“哎呀!这下可糟啦!那位感召男爵不会因为这个就把我们给杀了吧?”急忙蹲下来,把盘子的碎片捡起来,尽量轻地放在手中,然后塞到不远处的一个老鼠洞里,几下脱下衣服,撕下一块儿堵住老鼠洞,再用脚使劲儿地碾,让人打眼看去发现不了,这才穿上破衣服跑到我跟前,惊慌地问我:“别尚,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现少了一个盘子?”扭头去看那盘子摔碎的地方,“糟啦!还有那些吃的!”还没有等我回答,就跑上去用手抓起那些食物,堆在手里,想往嘴里塞,可他看见其他的食物,有些嫌恶手上的东西,咬了咬牙,脱下衣服,又撕下一块儿来,把捡起来的食物包住,找到一个两指来宽的墙缝,塞进去,可是刚一塞进去,那碎布条就散开来,食物洒落在墙缝里,他惊慌地看看我和四周,急忙把整件衣服弄成麻花绳,往墙缝里塞,可是那条墙缝有的地方宽,有的地方窄,他光用手,使足劲儿也不能把这条绳子整个塞进去,总有那么两个地方要往外面脱落。被逼得没法的童心千,终于放弃用手来­干­这项工作,开始在屋子里找差不多的木­棒­之类的东西……够他忙的!

我现在的身份是囚犯,那么我始终都是囚犯,除非“别尚”不可以存在了,所以我是不会在这个时刻把我的底线告诉这个不知道能不能保守秘密的魔鬼。我一边吃着东西,喝着东西,开始发动风中石:“风中石!我的老大,你在吗?”

“大哥!有什么事儿吗?我现在无聊得很!身体里的杂质已经排完了,不用再睡觉啦!”风中石冲过来,在我的伤口上轻轻地抚摸,“你身上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什么才能在你怀里睡觉啊!”有些恼怒地说。

“老大!现在,你就去找感召男爵,告诉他你的身份已经曝光,现在可以公开地在自私军里活动了,然后让他慢慢把你介绍给自私军的其他人,当你觉得时机适当的时候,就可以找那些想跟你交易的人,进行交易啦!”我开动了梦想,下面的结果是怎么样?就等着看吧!

“什么?你说我现在就可以去啦?”风中石化为一阵轻风,在我身边转圈,“我怎么跟别人交易啊?我能做些什么交易啊?他们肯定没有法杖粗胚的,我向他们要什么啊?”疑惑的风中石跑到我的额头上,在没有伤口的地方撒娇地摩擦着。

“这个啊?我觉得你还是自己摸索的好!不过,你可以先试着做些简单的交易!实在是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你可以问他们问题啊?像问他们是否知道哪个人的手里有法杖粗胚,哪个人可能会知道哪里会有法杖粗胚?等等,你还可以让他们给讲故事,陪你聊天什么的!你也可以跟他们比比力气什么的!一切就看你想­干­什么啦!”我开动这梦想之后,感觉还是挺不错的,这么快就需要我出来掌控了。

“这样的话,我就不能陪着你啦?我还不能保护你啦?万一你出了什么危险怎么办?”风中石似乎很害怕这样走出去似的。

“那你做交易的时候,离我近点啊!用不着特意避开我!”我的掌控似乎还不错,“对了,你现在对自私军的军规知道的多少?理解多少?也许你可以让他们给你演几场戏,让你看明白!”

“呵呵!你是说,我可以就在你身边做这些交易?”难道风中石最在乎的还是我?

“可以啊?不过,你在做这些交易的时候,可要理解清楚,别人要你做的事?否则,你就可能被框住,不得不离开我去做这些事!对了,还要思考下,你做的事情对你的梦想,可能产生的任何的影响,千万不要为了一个交易搞砸了你的梦想啊!”我终于领会到些掌控与创造之间的区别了——哎,好奇怪的事啊!创造者是打破一些已认知的方法,发现新的方法,掌控者却是守护方法,不让人打破方法!

“那好!我等感召男爵来的时候,就跟他说!”风中石在我脸上靠了靠。

“不!不!不!”沉思的我突然意会到点问题,有点惊慌失措张大嘴说话,说完三个字以后,赶紧看童心千,还好他没有看见。

“为什么不?难道我哪里又错了吗?”风中石气嘟嘟地说,歇在我的肩膀上。

“老大!你做的没错!错的是我!错的是我,因为我忘了告诉你,我们在跟任何一个人谈交易之前,都得注意一下对方有没有空闲,随意打扰别人是很可能让我们的交易泡汤的!”我说完后,才敢长喘一口气。

“这个我当然知道啊?我跟你说话不是这样吗?”风中石有点生气了。

“那我——”我本来想说,感召男爵进来找我,风中石会怎么办?可是一想到这个该死的掌控,我心里却开始发毛,也许这样下去,我就会变成一个守旧的混蛋,我为什么要守护这些个方法?我宣扬的应该是建立各种生命之间的良­性­关系,而不是该死的你来给我定个死框框,我给你下一个死套套,连忙转换话题:“——向你表示祝贺!”

“祝贺我什么?”风中石还是气嘟嘟的。

“祝贺你开始交易啦!不,不,不,该死的,我这张嘴又说错了,应该是祝贺你能够——能够——祝贺就是祝贺,我也不知道该祝贺你什么!”有些东西我还是不能说得太清楚,否则,我这算是什么?梦想?狗屁,那会让我成为一个死在自己建造的牢笼里的囚犯。

“大哥!你总是那么容易改口吗?难道,我开始做交易就不值得你祝贺吗?你这个怪物!”风中石在我的肩头轻轻地一戳,吓得我一抖,站了起来,那边还忙着塞衣服的童心千看见我的举动,吓得停住了动作,慌张地四下看,见没有其它的变化,又开始忙碌起来。

我再次慢慢地坐下,风中石没有再说话,我就闭上眼睛,开始思考这个该死的“创造”与“掌控”的关系——创造,在我的梦想里是必须的,没有创造的社会,那就是一个囚笼,把所有人都关在里面!掌控,不,这个掌控在我的梦想里不应该是我个人觉得该怎么办,别人就该怎么办!恰恰相反,应该是别人觉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在于损失,不在于破坏,而是在于别人、各种生命自己的心愿!什么时候能轮到我来掌控别人的道路,就是我的梦想破灭的时候!我能做的只是提建议,帮别人分析利害关系,而不是帮别人决策!这才是极度自私!这才是梦想!不!我还忘了一个条件,这个分析和建议是要收取费用的!如果硬是要掌控的话,那么我就是得努力破坏越来越多的掌控者制定的规则,然后破坏越来越多的方法?不,我又不是破坏狂,我就是我,我才不是什么该死的破坏狂!对了,如果硬是要掌控的话,应该是通过我的每个交易,让别人心甘情愿地做我想让他做的事!

我不是创造者,也不是掌控者,我就是我!

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担心那个什么该死的方向感,找不到方向,就乱窜!迷了路,我还是要不停地往前走!造成了巨大的损害,我依然要不停地往前走!哪怕自己亲手把自己的梦想给摧毁了,我也要坚定不移地往前走!只有那死亡的深渊抓住我的时候,我才会轻轻松松地停止一切活动,在里面伴随着我的足迹进行永远的长眠。

想这么多东西,实在是太复杂了,我得归纳出一个简单的东西,那个什么该死的三个原则和一个梦想一口气都说不完,直接扔掉!下一个,极度自私,个人战争,给人的感觉太像坏蛋,产生了太多的负面效应,直接扔掉!我就是我,好!就是这个,我就是我!以后我要常常提醒自己,我就是我!

我就是我,我就是……

“嘿!别尚阁下!”我坐在椅子上,无聊地重复着“我就是我”,进入到半睡半醒的状态,一个声音突然在我面前响起,吓得我一边站起来,一边往后退,把椅子挤倒在地,眼睛瞬间睁开,屏住呼吸,手脚摆出防御反击的架势。

“该死!”这个该死的童心千站在我的面前,向我眨着眼睛,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退缩,紧紧地看着我,嘴里冷静得出奇地说,“该死,我吓着你啦?我这么小的声音也能吓着你,你也太敏感了吧!”

我吞下含在嘴里的唾沫,放开呼吸,卸去全身的警惕,扭身立起椅子,慢慢地又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气,“大哥!你找我什么事啊?真的,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别尚!你看看,他们会看得出来吗?”童心千开始有点兴奋,说着说着变成了心虚,最后变成了恐慌,大口大口吞唾沫。

我顺着童心千的手指看去,看来看去都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什么东西?你让我看什么东西啊?”我奇怪的问,“那里就是一面墙而已啊!”

“你没看见?你真的没看见?那里有我打碎的盘子!”手指跟着换一个地方,指着,“那里有那些食物!”

“是吗?你没说,我还真给忘了,一时半会我反正没看出来,别人行不行,我就不知道啦!”我长舒一口气,手不由自主地去找风中石,可是没有在身上的任何部位找到他,最后,手只好放在椅子的扶手上。

童心千高兴地搓了搓手,反身拖过一根板凳,坐在我面前,“哎,这个太高了!”扔开板凳,找到一把椅子,坐到我对面,伸手在我膝盖上一拍,“好了!你先可以告诉我了吧?”

“什么可以告诉你了?难道我刚才没有告诉你吗?”我刚说完这个话就想了那个约定,那个交易,一拍大腿,“你是说,那个权力的事情?”他点点头,“我不是跟你说过,只要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只是为自己而战,那么你就可以得到这个权力啦?”我仔细回忆一下他的问题,“哦!对了,你是说,你还是不清楚该怎么办?对吧!”童心千听得口水直流,眼睛却四下里乱看,“这个很简单啊?你觉得这次跟着魔鬼队队长来到这里,你是在为谁而战?”

“为谁?当然是为我自己啊?我想通过这次战斗赢得自由,赢回我的贵族地位!”童心千说这话的时候,显得非常有信心。

“那你想想,你是不是只是,听清楚,是‘只是’——为你自己而战?”

“这个啊?应该是吧?”童心千突然显得非常憨厚,是那种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该死的憨厚。

对啊!他只是在为自己而战,那个该死的将军用他想要的自由、地位跟他交换,换得了他听那些个亏本亏到家的命令!可这,他还是在为自己而战啊?对了,这个交换里面含有太多的剥削­性­质,就是它啦!“我现在只是说说我的个人意见,希望你仅仅作为参考!我认为你不只是在为自己而战,你还在义务­性­质地为那些个将领,那些个教会法师而战,还在为那些个跟你差不多的士兵而战!原因就是,你完成这个战斗后,你得到了的东西是什么?你以前好像说过,只有脱离囚徒的身份,或者还可以得到一些钱财,得到一些地位!可是这些对你来说,你得到的太少啦!”顿一顿,等他品味一下,“想想看,如果你是一个强盗,你跳出来杀了一个路人,你是不是该把他身上所有的,你看得上的东西全部拿走,这才对得起你为了杀这个人所付出的代价!还有,如果你是个英雄,遇到了一个快要被老虎咬死的人,你冲上去把老虎赶跑了,这个本该什么都没有的人又得到他所有的财富,你是不是应该从这个人身上得到一些好处?我们假设一下,你杀一个人获得的财富是一个铜币,你救一个人获得的财富也是一个铜币,我们计算一下啊!你参加这个魔鬼队后杀了多少人?”

“百来个吧?”

“那就是一个银币!你又参加了多少次战斗,每次参加战斗的飞利国士兵是多少?”

“从杀土匪开始算起,至少有五次战斗吧!刚开始的时候,加上魔鬼队——就算有五万人吧!”

“扣掉魔鬼队的人数,就是四万人,每次战斗我们魔鬼队的人都冲在前面对吧?”点头,“那好,那我们就是那个英雄,每次战斗中杀一个敌人算是救了士兵一次,那你就营救了百来次吧!一次同时营救了四万受到敌人威胁的人,一共五场战斗!你每那么算下来就该是二千个金币吧!如果在加上魔鬼队那死掉的成员所得到的财富,平均一个魔鬼算二十个金币吧!平分给魔鬼队剩下的成员,二十万个金币,分给三十来个人,那么到现在为止,你在战场上赢得的好处将近一万个金币!”我抬头看看面前的童心千,“一万个金币能­干­些什么?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吧?你觉得你还是在为自己而战吗?”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个敌人一般只能威胁一个飞利国士兵啊?我怎么给省略掉了?人数就算一样多吧!这样算下来,救人获得的财富应该只有二十五个银币吧?对不起,童心千大哥,你的获利应该是二十六个银币!”

刚才被金币数目吓得合不拢嘴的童心千,听到我修正后的数字变得轻松多了,“二十六个银币,没多大用处,在我没有进死牢前,这点钱一个小时就能花完!”

“糟啦!我又错啦!如果敌人的人数是四万,那么一个士兵同时受到的威胁就是四万次啊?那是不是该说你获得的利润就是一万金币?这真的好吓人啊?”我挠挠因为算错数字的而有些脸红的头,还好我脸上有颜­色­,否则,这也太令人尴尬啦,仔细再琢磨琢磨,又大叫起来:“哎呀!还有双方的军饷没有算进去!对了,还有有家属的魔鬼,他们的财富是不能给其它魔鬼的!算了,我不算了!我不算了!算得我头都大了!”我抬起头来看看童心千,立刻闭上了嘴。

“别尚,你这一惊一乍会把外面的自私军吸引来的!”童心千一边慌张地向我挥手,让我停止说话,一边扭着车轱辘般的脑袋四处乱看。

一百六十五 作为谋划者

“没事!反正他们早晚也会来审讯我们的,何必害怕他们来我们这里?”我揉揉被数字弄得乱跳的脑袋,看看面前紧张的童心千,“大哥!你现在了解我的看法没有?看样子你是了解啦!那你能不能给我让出点空间,我也可以让出点空间给你!这样,你可以继续­干­你的事,我也可以再好好睡一觉!”

“懂了!懂了!你大概的意思是懂了,不就是,我在这场战争中亏了很多钱嘛,而且这些钱都跑到那些军官和士兵的口袋里去了!”童心千非常得意地说着,可说完后,立刻改变样子,搔着自己的脑袋,苦思一会儿又说:“你不怕那些自私军的人听见的话,我就再问你一个相关的问题!那个什么个人战争又该怎么办?难道让我跑过去向那些军官和士兵——要钱?”

“说得好!我免费回答你这个问题,就是这样,不过这个‘钱’不一定只是我们买东西用的那个钱,还可以包括什么军职、爵位、领地等等,一切你想要的东西!”我见童心千已经理解到如此地步了,不高兴都不行啊,连忙前倾上身,伸手在他肩膀上鼓励似的拍拍,“老大!你好好­干­,你总有一天会得到那个权力的!”

“哎哟!大哥!你说得轻巧!你这个破办法根本就没法用啊!我跑上去一伸手,那些军官扔给我一个扰乱军心的罪名,我就死定啦!”童心千的双手突然抓住我放在他肩头上的手,摆出一副事情不了结完不罢休的样子,“你不能就这样完事,你必须告诉我!我第一步该怎么做?第二步又该怎么做……最好能给我弄出一张寻宝图来!”

“寻宝图?”我一听这个东西,肚子里就直冒苦水,“大哥!如果我真的有这该死的寻宝图,不说别的,我肯定已经跑去找这个权力啦!我还用在这里当囚犯?老大啊!你难道忘了,这些个东西都是我从你——的异想天开中,推演出来的,你不能把所有的问题都扔给我解决啊?你才是那个该死的智慧之神!”我一边说,一边哭丧着脸,一边拉回自己的手,酥软地坐到椅子上,心里突地一跳,“对了!我也很想得到这该死的权力,我们一起研究不就行啦?你有什么想法告诉我,我有什么想法告诉你!两个人的想法弄到一起,再搅拌搅拌,说不定就能把真理给弄出来!”我再一次把手伸过去,轻轻地放在童心千的膝盖上,眨着诱惑的眼睛。

“那还挺不错!不过,你知道,我这个人其实很笨,跟我这样做,不会害你亏本吧?”看见我笑,童心千立刻站起来,激动得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单膝跪倒,“我向伟大的骑士发誓,我,童心千,如果得到那个权力,绝对会补偿别尚的!”

“呵呵!你这个家伙别在这里耍小聪明啦!”伸手拉童心千起来,“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你的奴仆,也不是你的老师,更不是你的朋友,我只是一个卖鬼点子的混蛋,你想在我面前偷­奸­耍滑?没门!”我讥讽地笑着。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刚才说的话不算数啦?”童心千尴尬地站起来,傻愣愣地看着我。

“你想听我的想法,那你至少也得有个想法,否则,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所以,你不用对任何神圣的存在发誓,你只需要多动动脑筋!”我也站起来,伸手给他拍拍裤子的尘土,“我现在就有一个想法,先告诉你,如果你想听我的第二想法,那你也得拿出一个想法来让我听听!如果你实在是没有自己的想法,那你就准备些钱拿来买吧!”把脸皮直跳动的童心千按进椅子里,我也坐下,“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利用自私军,让他们帮我们脱离魔鬼队!成为一个普通的士兵!这样,我们才会逐渐有说话的权力!”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童心千,“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想法!想法!”童心千张开嘴重复着这句话,眼睛跟着头一会儿甩到左边,一会儿甩到右边,把整个屋子看了好几遍,最后哭丧着脸,把他那憨厚的神态演绎得活灵活现——我真不相信,这样一个人曾经杀死了上百个人!“想法!有了,有了,为了脱离魔鬼队,我们可以找机会到珍来国人那里,弄上一批粮食或者什么东西回来,全部交给自私军,一部分让他们帮忙,一部分经他们的手把我们买出魔鬼队!你看怎么样?”

“嘿!不得了!不得了!我一直在为怎么让自私军帮我们而头痛,你竟然晃晃脑袋就想到了!真是智慧之神啊!”我先给他来一堆赞叹,“对了,我们才两个人,就算跑过去找到了那些粮食,我们要搬到那一百年去啦?”我挠挠额头上有些发痒的伤疤,“对了,我们可以带着自私军一起去啊?反正将军他们短时间之内不会来找我们,我们还管他什么囚犯不囚犯的!你的想法?你有什么想法?快说!”

“一起去?不好吧?人家搬回来的粮食还能算是我们的吗?我们最多只能把自己搬回来的粮食收为己有!”童心千想都不用想,直接反驳我,“搬不动那是小事,我们应该先把这粮库占为己有,然后回来一个人,带他们去接收,不就行啦!这应该算是我们的献礼吧!问题就是我们又到哪里去占领一座粮库呢?我们才两个人,还不知道自私军愿不愿意让我们离开这座山!”童心千陷入了沉思。

我现在能有什么想法?根本就没有什么关于这个事情的具体想法,所以我的答案也只能是顺着童心千的思路往下走,在遇到障碍的时候,花点心思弄出一个岔道来,可是,童心千慢慢进入了思考的状态,我半心半意的脑袋就被他这种开始深思熟虑的气氛感染了,一点一点地加大马力:“对啦!童心千,将军不是给我下了个命令吗?他不是让我三天之内在珍来国的包围圈上打开一个缺口,那么我们就利用这个命令,让自私军配合着我们一起去。我们对他们可不能使什么诡计,只是让他们接应我们,我们一旦成功了,我们就让他们过来,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把那个缺口上的东西当成我们的东西,全部给自私军,用来求自私军?如果我们失败了,当然就得向他们求救,让他们救我们,这个营救因为是他们先前答应了的,所以,我们就不用支付任何费用,只要我们还活着,就还有下一次的机会!所以,我认为,我们两个现在首先应该考虑的是,怎么在珍来国人的包围圈上打开一个缺口?”

“对!不过,我们两个人要打开这个缺口,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火,可惜会烧掉很多东西,而且我们手中连引火的那些东西也没有!用其他的办法,根本就是我们两个做不了的!”童心千突然收起双腿,蹲在椅子上,抓耳挠腮地苦想。

“用火攻?的确很难,夏季,根本就没有多少现成的引火的东西!人手不足,加上我是伤病员,别说放火了,就是再次走到珍来国人的包围圈上,我这臭皮囊都很难办到啊!还有什么办法?难道我们跑到对方的军营里劝他们投降,或者用我的嘴说得他们交出粮食后退兵?或者,我们跑去刺杀?不不不,我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危险系数过大,不符合我的做事准则!”我也开始使劲抓自己的脑袋想办法。

“嘭!”囚牢的房门在这个时候被人粗暴地踢开,感召男爵带着几个人急匆匆地走进来,“你们两个休息好没有?休息好了的话!我们好谈事情!”那几个跟着他的人迅速冲上前来,把那些吃的,穿的,喝的全都拿走。

吓了一跳的我赶紧站起来,低头哈腰地向感召男爵行礼,童心千慌张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站到地上,有些战战兢兢的他,反而因为慌张在给感召男爵让路的时候,把他坐的那把椅子挤倒了。

“啊!我恨死你们啦!你们这些混蛋,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找麻烦,难道你们就不能给我清闲点!”感召男爵被椅子倒下的声音吓得一个后跳,撞在某个正拿着东西往外走的自私军的兄弟身上,他扭过头去看了那人一眼,就对着我跟童心千劈头盖脸地大骂,“你们说,我该把你们怎么办?是把你们拆成一根根骨头好,还是把你们剁成­肉­酱好?快回答我!回答我!”

怎么回事?难道感召男爵变心啦?或者,他想要掌握自私军,要用这个借口把我­干­掉?“对不起!对不起!”憨头憨脑的童心千一边继续往后面退,一边撞着更多的东西,一边慌张地道歉。

“对不起!说对不起就行啦!啊?啊?啊?”感召男爵的怒气好像只是冲着童心千一个人来的,“说什么‘对不起’!你再敢说一次,我就把你的嘴巴撕成三瓣!你说啊!你说啊!”感召男爵继续逼着童心千不断地往后退,直到他退到墙上再也没法退的时候。

“男爵大人!我——”童心千似乎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只是把一张脸弄得跟丑陋的狗屎一样。

“混蛋!没话说了吧!我打死你!”感召男爵挥起巴掌就要抽,可他的视线似乎又注视到我了,眼睛不再移动,挥动的手臂也停在空中,对着我长长地喷一口气,“别尚!我的别尚阁下!”好像带着积压了多年的憎恨来到我面前,“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样冲过那个该死的包围圈的?现在这个包围圈里面只剩下我们自私军,和你们两个士兵了,用不着再藏着掖着的!否则,我就当着你的面,把这个胆小如鼠的混蛋给宰了!”扭头看着童心千,“瞧瞧这个小子的德行,哪配呆在这间房子里!”扭身走到童心千藏盘子碎片的老鼠洞,以及藏掉在地上的那些食物的墙缝边,用脚尖踢踢这两个地方,扭头对我说,“这种人也配在你们魔鬼队里呆着,也太丢人了点吧!”向外面的自私军招手,“来人啦,把这个混蛋关到寨门外去,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他敢跨进大寨一步,就把给宰了!”

童心千焦急地看着我,惊慌地往我这里移动,哪知那些自私军如同一群狼,冲进来就把如同生病的老虎的童心千架着,往外拖:“别尚!别尚!你可不能抛下我啊!我们说好了的啊!”随着他的惊恐的吼叫声,自私军的人却一堆又一堆地从他身边开始往屋子里走。

“大哥!不要急,等我把事情跟他们说清楚了,一会儿我们就会再见面的!”我怎么也找不到童心千的身影,只好仰起头对着屋顶喊。在我喊叫的时候,面前的自私军们露出了越来越灿烂的笑容,放开,放声,畅笑——突然响起的笑声把整座房子都给整得摇来晃去。我这个被嘲笑的中心瞬间沦为自私军的玩物,被几个家伙搂了又抱,抱了又拍,拍了又笑……我又不能反抗,逆来顺受却让我的脑袋生出一串串的迷糊。

狂烈的风沙带着我飞翔了好一阵,我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一会儿有形,一会儿无踪,当我最终落到某个避风的山石后时,脚踏实地的感觉把我从迷糊中拽出来。“不知道飞了多远?”我赶紧睁开眼睛看,看见的却是一大堆的人头,吓得我一个哆嗦,嘴里还吼出一个呼吸声“哈”,周围的人头似乎被这声音吓着了,赶紧退开一步。

“我就跟你说嘛!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跑上去跟他打招呼,你瞧,你瞧,瞧把他累得,好不容易得到的,休息大半天的成果,就那么两下耗费完了,还把他给弄晕了!”挦­鸡­毛拉着牙蹦蹦就跟周围的自私军争辩着。

“别尚阁下,你怎么又多了个名字啊?不过你地位最高的名字是‘铁三’,我看我们以后就叫你这个名字怎么样?”车轮儿捞开我跟前的几个人,对着我就冷冷地说,“听说你是铁三的时候,你可是国王骑士小队的队长啊?怎么,你觉得骑马不过瘾,就换成现在的样子,让人背着到处乱跑?”

我看一下站一边,却很是专注的感召男爵,他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我,可眼珠子没有动过一下,他们的头和嘴时不时像在答应某个人的说话——风中石已经在跟他聊了。“车轮儿大哥!你就不要再挖苦我了!如果你觉得这样的挖苦能减少你心中的怨恨,那你尽管来就是了!可是,我们现在面临的危机可不小啊!你觉得还有时间来做这些事吗?”我半求半劝说。周围争论的自私军似乎都发现了我这个又开始活动的试验品,在这个时候迅速地停止了争论,都向我挤来。

“那好,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你们的军队已经冲出了包围圈,可这包围圈到现在都还在!难道我们还是只能在这里坐吃山空?”车轮儿似乎非常肯定,我这个脑袋是想不出任何的办法的。

“哎!既然这样,我们出去向珍来国人投降怎么样?”我坐在椅子上跟大家说话,显得自己的声音低了好多,我慢慢地爬到椅子上,站起来,ρi股放在椅子靠背上,比大部分人都高出一截身子,说起话来,整个屋子挤满的人都听到了似的,眼睛与耳朵都朝向我。

“投降?难道你不怕,那些珍来国人把你这个高贵的家伙,当成肥­肉­抢着吃了?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可是怪情国人,不是我们伟大的飞利国人!”车轮儿的声音,把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就弄到敌对的嘲讽中。

“等一下!大家都等一下!我有话要说!”感召男爵发现了这里的局面有些不对头,连忙闭上眼睛,把耳朵或者心里的东西排除­干­净,清理一下思绪,然后再说:“各位自私军的兄弟姐妹们,我说的那位马蹄铁先生,大家都知道是哪位了吧?可你们却不知道这位马蹄铁先生身边,一直都隐藏着一个神秘人,现在他决定要和大家认识一下!请大家不要害怕,更不要惊慌!”屋子里的自私军全都开始四处寻找这个神秘人。

“我叫风中石,严格地说,我并不是一个人,长得是什么样子,我暂时还不能让你们见着,只有那些想跟我做交易的人,才有可能见到我!”风中石用我的声音说,口气比起真实的我,显得活泼些。

“你没有讲话?是谁在讲话?在哪儿讲话?”我身边的人在风中石讲话的时候,飞速地看向我,可我这个高出一截的人,分明嘴巴和胸腹都没有产生说话的动作。

“军长!军长!你说的那个神秘人在哪儿啊?我们为什么看不见啊,他的声音好怪,不像是在屋子里说话,倒像是在我们耳朵里说话!”一个一个惊异的声音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响起。

“大家都感到好奇吧!那我跟各位自私军的朋友们来一个拥抱好了!”风中石的声音一落下,就发现,从感召男爵起,一个接一个的兄弟突然之间被什么隐形的东西给抱住了,好多人吓得连连挣扎,可一开始挣扎,风中石已经在他面前消失了,他们的挣扎都不受控制地撞到了身边的其他人,“如果有人想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那么就用东西来换吧!如果你们谁拿来一根教会法师用的法杖,不管这法杖有没有人用过,只要拿来给我,我就可以让他以及他带来的,想见到我真面目的人,见到我的真正面目!到哪里找我呢?当然是到我大哥,也就是坐在那儿的那位,满脸黑漆的那个家伙身边,来找我,我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那儿!”

“好了,现在大家听我说!”感召男爵长出一口气,安抚有些变颜变­色­的自私军们,“如果大家想知道风中石先生的真面目,你们就去找那些法杖吧!我猜得不错的话,风中石先生很可能是一个魔法师!当然跟教会法师有很大区别!”顿一顿,咳嗽两声,大家都安静了好多,“现在,我们自私军开始进行内部会议!”走到我的面前,“这位别尚阁下,是我们邀请到的另一外嘉宾,他将在这里为我们出谋划策!”

“刚才我听见他的计划了,难道我们真的又投降?”朵花灿跳出来,挤开人群来到我的身边,“别尚阁下,你可要知道,我们都是飞利国人,而你的真实身份我们大家都清楚,为了避免隔墙有耳,我就不再重复了!所以,我认为你可能没能完全理解我们,我么不是普通的飞利国人,我们是自豪的飞利国人!”扭身对着人群吼叫:“我们是自豪的飞利国人!”

“对!我们飞利国人拥有无上的智慧,我们能创造出比天主教更加神圣,更加纯洁的上帝教!那些还在遵循天主教义的混蛋,是不可能理解我们的幸福的!”……信教的人纷纷跳出来反对我。

“我们虽然不信教,也没有机会去信教,但是我们一直都是以自己是飞利国人而自豪,所以我们决不会离开飞利国!”……那些爱国者纷纷跳出来反对我。

“我们不能向珍来国人投降,我们当土匪的时候,他们杀了我们好多人,打死我,我也不去!”……曾经是土匪的人也纷纷出来反对我。

……其它的反对者的话,可能是因为人数太少得不到充分空间与时间,我还没听清楚,就被另外的声音给覆盖了,听得我不停地抓耳挠腮。

“大家不要吵啦?我相信我们的别尚阁下已经知道,大家都反对他的这个计划!那我们还是听听他还有什么话要说!”感召男爵——对了,什么时候他成为了“军长”?这是什么职位,我可还没听说过。

“军长大人?”我试着向感召男爵喊一声,他非常恭敬地向我施礼,一副听我吩咐的样子,“呵呵!你其实不用这样看重我的看法,自私军的各位兄弟,不是都有很好的办法吗?哪里容得下我这个外人来开口!”既然大家都在排斥我,我为什么还要继续说下去?难道要等到大家群起而攻之,我才会放弃吗?我就是我,我不是掌控者。

“混蛋!你个混蛋小子,在那个该死的魔鬼队里混了几天,真把自己当成混蛋了?是不是要让我给你松松皮,你才能把我们给你的待遇等价地还给我们?”车轮儿撩起衣袖,“我听说,某个人在这里的财产都送人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在自私军里白吃白住?”似乎就要动手,像对待童心千一样把我扔出这个寨子。

“各位兄弟,我们不能让这个家伙轻松,否则,我今天做的事不就白费了?除非他赔偿,否则,我们没有要听到,他以前的那种高明的计策,我们绝不善罢甘休!对不对!兄弟们!”挦­鸡­毛这个混蛋,竟然开始拉起大家向我扔­鸡­蛋——不是要我下场,反而是让我把­鸡­蛋炒熟了送给他们。

“好好!好好好!我说就是了!”我扶着被人挤得差点倒下去的椅子,“我跟童心千讨论过了,我们两个打算在珍来国人的包围圈上打开一个缺口,这个缺口最好能一直存在,我们也不用种粮食,以后,直接到珍来国人的军营里去拿就是了!衣服、刀剑、盔甲我们都到他们那里去拿!然后,我们努力扩充人手,以这座山为根据地,向四面扩张,把这个本来就很虚松的包围圈给挤爆,这不就行了!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不用跟珍来国人进行正面战斗,而是通过,打乱他们的部署,打乱他们的粮草供应,迫使他们自己退走!”我说话的时候,ρi股在椅子上磨得有些痛,说完这个主意,我就端端正正地站在椅子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自私军的人说最后一句:“自私军的大哥们!可是我两个人只有三天时间,很难完成这个计划,我们还得再想想!”

一百六十六 自私怎样养老、养病、养孩子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在瞎扯?”车轮儿冷冷地看着我指着他们的手指,把他皱着的眉头抛到我眼前,然后回头对自私军的人说,“我认为,他想靠他们两个人去打开这个缺口,就跟想牛吹上天一样!我们就是再等他想上几万年,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的计划,要不我们来进行这个行动?”这个家伙把我吓得一身冷汗,我还真以为我的办法一无是处了,原来他是在批评我的“自甘做外人”的狭隘。

“我觉得,我们这一千多人,要完成这个计划,还是非常危险,打开缺口早晚都有机会,可是让我们始终维持这个缺口,那就不是我们能­干­的事啦!看看这个寨子,里面可还有很多不太安分的人啊?特别是那些新来的,万一在我们的人全都跑去完成这个计划的时候,他们给我们来个前后包抄,进退不得,那我们不就死定啦!”现在的自私军的商讨气氛似乎很是融洽,没有出现乱吼乱叫的局面。

“我们得选一个好的地方,花最少的人打开这个缺口,再花最少的人把守,这样我们的大本营就可以多留些比较让人放心的人!我们还可以采用轮换,山寨里那些没有看守过缺口的人,每天选出一些前去看守,或者去替换那些找珍来国人粮食的人!这样的话,就算我们中有人想要­干­些不明智的事情,我们也给他们制造了最大的障碍!”我慢慢地从椅子上下来——现在,自私军似乎已经变成了一辆不需要马车夫的马车,我这个自以为还能掌握方向的人,就是把脑袋转出火来,也跟不上他们的思路——我还站在这个类似马车夫的椅子上­干­什么?看看这些自私军,在这么短短的十多几天里,变化竟然是如此的大,一个个都在想自己怎样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一个接一个的主意,那完善的细节,简直把这个计划制作成了寻宝图,我们只要按照上面的细节去做,就是发生天大的意外,基本上都在意料之中,我们基本上都能做到很好的避险。

随着自私军数十个人的发言,屋子里慢慢地让出一个区域,只有发言的人才能站到上面,我所处的位置逐渐成为最外围,我的视线全被挡住了,我身边的这些自私军们纷纷站到高处,如果我还坐在椅子的话,只能看别人的ρi股,听别人的屁响——我再次站到椅子上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成为自私军里最无能的人了。现在站在中间位置的不是别人,正是督天官奉云承青,“这样还不行,大家知道的,我们现在有将近一千人,我一个人肯定是记不下这么多东西的!还有,在计算战功的时候,会显得非常繁琐,我建议取消所谓的单独的记功方法!全部采用那个五成平均分,剩下的五成互相提名!不过这样也太麻烦,会耗费大量的时间,我建议先把这个方法进行简化,我们可以先把整个行动的各个任务概括出来,在行动结束后,我们然后按照任务先把功劳分下来,执行这个任务的人再进行内部划分!如果有一两百人对自己有利,这样就可以简省很多的互相提名的时间!大家觉得呢?”

“我觉得这样还是太繁琐!”我可是最初提出这个方法的人,我深有感触这个方法的不完善,所以我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身前的人自动让开一条道,我本来想就在椅子上把话说完就行了,见到这种情况,我也只好跳下椅子,走到中间,“这样划分功劳所花费的时间太多,我想大家都深有体会了吧!虽然这个规矩看上去能满足每个人,可把浪费的时间算进去,不知道大家浪费了多少的财富,所以,我以为我们可以先把功劳划分出来,就像这次计划的行动,我们先估算出,某个任务的危险­性­,然后根据这个危险­性­提出获利的分配比例,接着再找人参加这个任务,如果想要参加这个任务的人太多,我们就适当地调低这个分配比例,如果参加这个任务的人过少,我们就提高这个分配比例,这样的话,大家更能充分估计某个任务的危险­性­!但是我们还是要考虑到一种情况,如果某个任务本来是没什么危险­性­的,最后却因为某个突发事件变得非常危险了,那该怎么办?所以我认为应该先拿出百分之十左右的获利来调整这个差异!不管任务成功与否,剩下的百分之九十就以我说的方法进行初步分配!如果一个任务里面的人还是太多,那么这个任务再由参加这个任务的按照相同的规则再进行一次划分,直到每个任务就那么几个人,最多不要超过三四十个吧,每个最小的任务里面的个人再按照原来的分配方法进行分配,这样的话,时间少用了许多,看起来还更加有利于任务分配!大家认为我这个办法是不是更好一点?也更方便点!”

“这样的话,万一有人在任务中死了怎么办?这个地方可不能是空白啊?”挦­鸡­毛笑盈盈地问出这个问题。

“我认为,这个就由每个任务里的人自己定,在任务结束后,那些死亡的人,如果他们有遗言,该他的就按照他的遗言进行处理,如果没有遗言的话,就给他们的亲属,如果没有亲属的话,那也就没有地方可以处理,这个时候,只好由这个任务里幸存的人处理啦!不过这样可能导致自相残杀的事,所以我再提出一个建议,这样的财富还是有这个任务里的人处理,不过,处理的结果不能是划分到自己的名字下,而是作为自私军的共有财产,由参加这个任务的人共同支配,用来做些,大家觉得应该做,可自己做了却又会便宜其他人的事!像什么养育弃婴、帮助孤寡老人、修修路等什么的!大家认为了?”

“我觉得,你这个方法还有不足的地方!”站在人群边的奉云承青一边在他的本子上写着,一边说:“像那些没有接到任务的怎么办?就像你说的弃婴和孤寡老人,他们根本就不能执行任何任务!难道,我们没有死人的话,就只能让他们饿死?”这个问题好尖锐,差点没把我这个该死的糊涂脑袋给吓晕过去。

“对了,我差点忘了这个重要的地方!我首先要说的就是,在自私军里,每个人都会有任务,包括大家认为根本不可能接受任务的各种人,我们要做到,只要有一种人出现在自私军里,就能马上在自私军接到适合他们的任务,他们就可以从这些任务中得到自己的酬劳!而且,我们还要保证,这个酬劳绝对够他们生活!”

“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奉云承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手中的笔也停下来,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瞪得牛眼那么大,“如果真有这好的事,我就是一辈子只在自私军赚口饭吃,到老大时候,动不了的时候,还能自己挣饭吃,我这辈子也知足了。可是一个动不了的人能做什么任务呢?”

“大家想必都在怀疑这个可能­性­!”我再次成为视线的中心点,这种感觉好是奇怪,如同从一个大浪上掉下水之后,又被一个大浪掀得飞出了水面,在空中眺望远处的大陆,我还真看见了,希望与信心瞬间化为动力,我开始拼命地向前游,“大家认为一个人在动不了,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下,他们还有什么财富?我想至少他们还有生命,生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作用?我了解得不多,但是我知道,我们可以利用存在的生命做很多事!例如,医生,他要发展提高医术,那他就得找些生命进行试验!神学者,他要发展自己的神学就得研究生命与神之间的关系!种地的,放牧的,经商做买卖的等等的人,他们都离不开生命这个群体!在这个时候,那些老得动不了的人,甚至连思维也没有多少的人,他们可以选择医生的保健试验,延寿试验,回复脑力试验等等这些对自己有好处,对医生更有好处的事情做,这个时候,这些人当然就会得到医生提供的报酬,而且还是他们在医生试验中得到的好处之外!当然,这个世界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医生要做试验,但是还有­干­其他的人需要研究生命,特别是农民,他们必须得研究人的胃口,研究人对食物的喜好,这样才能种出各种满足大家各种需要的粮食,养出同样的牲口!还有那些卖衣服的,有这样的老人在店子里当模特,天天给他们穿上好的衣服!那些理发师天天给他们修好面!等等,也就是说,他们就是享福也能挣到钱!”顿一顿,“至于婴儿之类的,比老人们肯定要简单得多,在他们没有自我之前,他们会哭却很难发脾气,所以只需要那些实在找不到对象投入自己母爱、父爱的人们,用养育来换取这个对象,也就是这些人可以领养这些孩子,所有问题就解决了!不过,我考虑到,这些孩子们在各个家庭受到的影响可能不一样,父母自己的变化也不一定时时刻刻都适合养育孩子,还有,为了增大孩子出生后起点的公平­性­,我提倡大家别局限在自己的家庭来教育孩子。每个孩子发现自我后的­性­格,脾气等等东西不一定适合你们家庭的胃口,所以我想把所有的婴儿划入一个群体,这个群体拥有在自私军内自由活动的权利,在自私军内可以随意免费享受各种成长需要的东西与服务,当然这个服务是由其父母及家人向自私军提供的财富组合成的一个育儿款来支付,如果这笔钱数量不够,那么我们就请自私军中各位需要找地方发泄父爱,母爱的大人们来填补!如果这还不足够的话,那么我建议找一些商人来对未来进行投资,由他们支付这些费用,等到这些孩子们又有自我,又能自我行动的时候,可以通过到处当学徒工,开始挣钱偿还,直到他们生命结束前都有义务偿还!请大家记住,我说的学徒工跟现在那些不要工钱的学徒工完全是两回事!首先他们可以自由地来去,可以自由地­干­活儿,在开工前可以自由地要报仇,连有着极大危险的工作,他们都要有充分接触的自由!不过,如果他们给自私军的任何一个人造成了损失的话,他们就得进行赔偿,如果损失是他们不能自己赔偿的,那么就可以由那些想惩罚的人们,通过自己可以控制的款项、服务、财富、人际关系等等来限制他们的生活工作的区域、免费范围等等,某些服务得付别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高价才能购买到,所高出的价格必须是由这些小孩自己挣取,直到这些想惩罚的人满足为止!当然,同时,那些喜爱这些个犯了错误的孩子的人们,也可以通过自己所掌控的各种资源对这些小孩进行资助!这个跟自私军的惩罚原则有些相似,但是也有些不同,我觉得无论这些婴儿、孩子犯了什么大错,都不能进行身体上的惩罚!或者,就是所有自私军的人也可以用这个原则,不过具有完全自我的人,自己想用身体惩罚来偿还,双方都接受的话,也可以这样做!”我这一开动脑筋,感觉大脑实在是太疯狂了点!

“也就是说你儿子也是我儿子?我儿子也是你儿子?也就是天下共子!”周围的人一个个都张大嘴巴看着我这个发现新大陆的混蛋,好一会儿才有人回话。

“这个说法不准确,不是‘儿子’,还要包括我们可爱的‘女儿’,应该是孩子!而且应该这样说,‘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只是我的孩子,你的孩子也不只是你的孩子!’”

“我得记下来!等一等,我得完完整整地记下来,这可是这个世界的新事物啊!不管他对不对,新事物出现了,都让人非常激动!”奉云承青看来是非常爱好这个“督天官”的工作,大家都等到他手中的笔停下来,这才一个个地开始谈论,不过,他却又开口了:“别尚阁下,请问下,那么那些老人可不可以用同样的方法!不过,这笔开支是他们在年轻时完成任务后所取得的酬劳,分出些来储存的钱组成的同样的钱款?”一双大眼睛好像都瞪成两双眼睛了。

“不行!这个地方最好不要用,因为,当你成为成年人之后,一旦让人不做事,天天在某个地方吃着自己的财富,他会慢慢地对生活失去兴趣的!特别是这个感觉上的问题,按照你说的那样,你觉得这些老人像不像是一大堆的垃圾,堆在那里,它们既不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财富,也不能给其他人带来财富,而是在那儿无聊地消耗自己,这跟自杀有何区别?如果,我们让他们继续工作,他们不但活得实在,还能给自己和自私军创造更多的财富!哪怕他是一个个不能动,不能说,像石头一样躺着的人,因为他还在工作,你说他会对生活失去信心吗?对生命失去兴趣吗?我想他是不会的,除非他不喜欢他正­干­的工作!如果是像你说的那样,这样一个人躺在那儿,就是花着自己年轻时候的积蓄,身体好点,跟身体坏点都没有任何变化!他继续活着,也控制不住关于自私军的任何前途了,再也不能为自己喜爱的人送什么礼物,什么财富,他早点死反而会给自私军留下更多的财富,他早点死反而会给子女们带来更多的方便,等等,各种各样的因素就会把他们推向死亡的深渊!你们谁想这样过活着?除非你真的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这个更得记住,都说老而有所用,这才是真正的老而有所用,就算老得跟一块石头一样不能动,也有巨大的用处!这个不错,不错,非常不错!”奉云承青跟我两个人似乎在为自私军的兄弟们演话剧,讨论变成了看戏。

“这么说来,那些残废的,生病的人也可以参加到这些工作中去!这才是真正的自私啊!我们自私军到最后,肯定会发展成,你在睡觉的时候,也能给自己创造巨大的财富!多亏了我们尊敬的别尚阁下啊!”感召男爵看见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安静中,走了出来,开始发挥他的军长职能,“尊敬的别尚阁下,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建议?”

我抿抿嘴,摇头,长长地吐出肚子里的激动,慢慢地退后到这个空白区域之外,找到我那把椅子,坐下来,“哎!看来,我在自私军的价值就是这个啦!用我的异想天开,打造一扇一扇看那个梦想世界的窗户。”

“等一下,等一下!”奉云承青突然大叫,“别尚阁下,请等一下,我还有个事情要问你,如果有那些非自私军的人在我们这里犯了错,让我们的人受到了损失,那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样处罚他们?”

“外人?那就不用我们的法子啦!按照外面的那些处罚方法处罚就行啦!我们可不能便宜外人!”车轮儿怀着非常多的怨恨说。

“不行!我们自私军不是以惩罚别人为主的,我们需要的是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不是在这些本来可以获得大利的地方,用一顿板子解决问题!”奉云承青对着车轮儿就连连摇头,“除非,打人,杀人对于你来说是最大的利益!”

我刚坐下的ρi股离开椅子,迈着不太灵敏的步子走上大家给我让出的路,来到正在争论的两个人旁边,他们两个眼睛都看向我,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两口气:“两位,我的看法是,因为是外来人,我们对外来人应该给予最大的宽恕,因为我们自私军要发展的就得吸收外来人,要吸收外来人,那么我们不可能对他们使用比自己人更加残酷的手法,那会让大家变成什么?变成一座孤立的魔鬼城堡,什么东西都不敢靠近,还会和很多邻居结下仇怨,如果我们遇到仇家的报复,那个时候,像现在一样把我们给包围住,不给我们任何出去找粮食的机会,基于他们对我们的了解,也许我们怎么投降都是死路一条!又没有外人来援救我们,那我们不是就死定啦!所以,我们要给外人一种善良,容易说话的形象,这样的话,我们一旦抓住一个在这里犯了错误的某个人,某群人,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个时候跟他们身后的势力开始进行结交,通过一系列的交易,慢慢地控制住这个势力里的某种外来资源,那个时候,我们一旦受到攻击,他们也就受到了连带威胁,我们的敌人知道这些的时候,他们肯定会跑去活动活动,那个时候,我们也就可以利用我们的交情之类的东西,让他们告诉我们的敌人的动向,我们就可以做好准备,就是他们来了,我么也不用再害怕什么啦!”

“按照你这样的说法,那不是连那些在战场上杀了我们好多人俘虏也不能重处?”车轮儿的双手一把抓住我的脖子,想要使劲掐,他的情绪失控被他自己的咬牙产生的咯咯声给惊醒,连忙从我的脖子上拿开手,“对不起!别尚!”看着屋顶深深地吸口气,扭头看着旁边奉云承青的脚说,然后,扭头就往人群里钻去。这个家伙怎么回事,难道对我的怨恨已经到这种地步啦?我又没有对他­干­什么?难道我说的这些挡住了他做什么事?

“车轮儿!如果你有怨恨的话,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得用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方法去解决,那才是你最好的方法。把你怨恨的对象的人际关系中,那些可能对你产生伤害的财富控制住,然后你就可以对他公开地做些什么了,给你带来的损失将会小很多!如果你控制不了,那么你就用你手中的财富对他进行各种的间接报复,如果你舍得你拥有的所有财富,你也可以现在跑过去直接向他下杀手!如果这个‘他’是我的话,我也请你这样做!”

“报仇的方法现在有了,可是处理在我们这里犯错的外人和俘虏的方法呢?”奉云承青根本不理现在我跟车轮儿之间的气氛,笔提在手中,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等我说话。

“处理外人的具体方法就是,根据自私军所有人的处理意见整合成价值差不多的处理意见,直接把这个意见告诉对方,如果对方愿意接受,那么就这样处罚对方!如果对方不接受,那么就可以等换成对于我们价值差不多的财富,如果对方还是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就把他逐出自私军的领域!如果他还想再来的话,对于我们自私军也没有犯下什么新的过错,我们的盟友也没有向我们提出什么针对他的要求,只要他交出那些处罚,就可以像其他外人一样享受这里的待遇!”顿一顿,“至于俘虏,那就得这样,在战争结束后,他们向我们做下承诺,在作出不再主动侵犯我们的权益的承诺后,我们就放他们走!他们呆在自私军当俘虏期间,他们将被封锁在某一个区域内,除非他们开始向我们表示善意,而且自私军有人愿意为其作保,保他不会伤害自私军每个人的利益,那么就可以在自私军自由活动,工作,如果他们愿意加入自私军,那么也得先到一个愿意支付他生活费用的老兵带他,才能让他加入!”

“对了,我们自私军的人是不是也有女兵?我一直搞不清楚,这些女人跟我们这些打仗的男人有什么区别!”奉云承青继续向我发动攻势,“女兵!如果姑娘们愿意——不!我差点又说错了!自私军的任务,拥有各种各样的种类,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连养育孩子都是我们的任务之一,那么在自私军里肯定是有各种各样的人的啦!其实,我们不应该说自己是一支打仗的军队,我们其实是一支在生活的军队!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美好的生活!”

“‘自私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美好的生活!’这句话作为我们的标语很不错啊!”奉云承青的笔飞速地在本子上记着,我这个被人问问题的人感觉实在是太美妙啦!可惜,这些东西应该可以给我换来更多的财富的,我却都用来支付吃的东西的花费了!

一百六十七 什么时候才能固定计划

“行了没有?你们两位占用的时间太多了吧?我们现在应该先制作出作战计划!而不是在这里空谈你们这些怪模怪样的东西!”挦­鸡­毛跑过来在我跟奉云承青的肩上拍拍。

“大哥,说的是啊!目前的危机还没有解决,谈这些东西虽然可以,但也不能太占用时间啊!”奉云承青似乎把过错推到了我的身上,然后对所有的自私军的人说:“兄弟们!刚才我们讨论到——”看看手上的本子,从一页翻到前一页,再翻,两秒时间内不知道他到底翻了多少页,“——功劳的分配方法,大家应该同意别尚阁下提出来的方法吧!那么我现在就开始分配任务!”再翻翻本子,“根据我们刚才商量的办法,我们大体上有六个任务,寻找打开缺口的地方、打开缺口、防守缺口、夺取珍来国人的粮食等物资、防守我们的大本营、所有自私军的后勤!”停下翻本子,“好了,就这么六个任务,先拿出百分之十放在一边,大家觉得剩下的百分之九十利益该怎么分配好啊?”

话题一到这具体的细节上,我这个原本的中心人物,一下变成了最最彻底的旁观者,因为我最多也只是说出些比例来,不管大小,别人一样会说,我又开始往我的那把椅子走去,听着自私军的兄弟们为一个个小细节争论。

“嘿嘿,大哥!你觉得我可不可以算是自私军的人啊?”我刚坐下,风中石轻轻地在我耳边说,然后落到我的肩上,“如果我算是自私军的人,那么我是不是也有权去执行任务?”

我点头,眼睛随着心思一阵乱转,再点头。

“那好!我就去接第一个任务啦!要说探路的话,我这个会飞的会隐形的人再合适不过了!”风中石瞬间跑出去,“大家等等!我风中石,一直隐藏在自私军的人,要独自包揽第一个任务!我希望大家不要反对!我十分钟之内就能把周围的地形了解得清清楚楚,我回来以后,还可以放给你们看!”

“不会吧!你一个人完成这个任务?我们可没有说哪个任务是我们不能去的,你不能一个人包揽这个任务!”自私军的人一下就沸腾起来。

“好啊!我们现在就出发,可是我一个人跑到前面已经完成了任务,你们可能都还没有下这座山!回来以后,你们也不过平分五成的利益,我一个人就得要五成!”风中石说话的口气好是认真,“我建议把这个任务的利益分配比例降低五成!你们还想去吗?”

“去!我们当然要去,这是我们的任务!”听到风中石的话,大家显得更加激动,连那些原本不想去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那我建议这个任务的利益分配只要原来的十分之一呢?”风中石不服气地说。

“我还是要去!这是我们的任务!”刚才那些激动的人慢慢地冷却下来。

“是吗?那我就不去了!你们自己去吧!”风中石冷哼一声就销声匿迹了。

“你们还想去吗?现在可是只有原来十分之一的利益了?”奉云承青看着面前的,刚才还在向要参与这个任务的人员集结地走,现在却停住了脚步的人。

“十分之一,我的天啊!这也太少了吧?原本这个任务就不需要多少人,所以才定为百分之一,再来个十分之一,那才多少点啊?万一遇上那些该死的珍来国人可连命都丢掉了啊!还不如在这里当后勤,既不用冒风险,又有吃有喝,最后还有收入!我不去了!我不去了!太不划算了!”那些人见风中石不去了,全都开始打退堂鼓。

“你们确定不再去了?”奉云承青跳出去问,见对方像见鬼一样摇头,“那好,既然你们都不想去了,那我就以自私军督天官的身份,开始拍卖这个任务的包揽权!”扭头四处找人,“风中石阁下,现在我可以代表自私军所有的人把这个任务的包揽权给你一个人!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接手!”他也太会当场发挥了吧?给我弄出个拍卖“任务包揽权”,真不知道有他在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不过这个新东西值得高兴!值得激动!

“你们给我多少利益分配比例?”风中石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大家都耳朵里,“现在低了的话,我才不会­干­!”

“这个,我们公平交易,你刚才说的是原比例的十分之一,我们就定为原比例的十分之一怎么样?”奉云承青试探着说。

“太低!我不­干­!”风中石冷冷地说。

“自私军的各位兄弟不知道谁愿意接下这个任务的包揽权!”自私军的人都摇头,“那好!现在我把分配比例提高一点,原来的十分之二,也就是整个利益的千分之二!有没有人愿意接手?千分之二啊,一个人­干­成功了,那可就赚两个人的钱啦!”等待一会儿,“现在我提高到千分之三!有没有人愿意接手?”

“我!我接手!我愿意接手!我一个人去,如果我死了就把我所有的财富扔到粪坑里,我可不想便宜任何人!”自私军中跳出一个人来,“我愿意!现在这个任务就归我了吧?”

“等一下!这个任务我又想接手了!”风中石略显焦急的声音。

“现在有两个人愿意接手,那么我就把这个利益分配比例再降低一点,降到千分之二点九!你们两个谁愿意接手?”

“我接!”这次风中石急匆匆地喊。

“算了!我就不跟这位伟大的风中石先生抢了!”出来的自私军兄弟向不知道在哪个方向的风中石行礼,“以后,我们可得多处处啊!我也想当个独行侠!可是我的本领还不怎么样?你以后可得教教我!”

“好!只要你交学费,我肯定教你!”风中石一边松口气地大笑,一边又定下了个交易项目。

“各位请不要再浪费时间啦,今天的讨论,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啦!如果我们的决策快的话,我们早就跟着那些士兵闯出这个包围圈啦!大家看看外面的日头,马上就要落山啦!我们却都还在这里说着空话,难道大家真的不想执行这个任务了吗?”感召男爵又从某个地方钻出来。

我头脑里迅速地闪过一个念头,“糟啦!如果那些士兵在突围后遇到了更大的埋伏,吃了大亏,那可怎么办?那个时候,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回到这里,除非他们已经冲到那个县城边上了!可是城里的人会相信他们不是混着珍来国的­奸­细的炮竹,一到里面就给大家来个八面开花?他们能进城的机会应该少得可怜!可是那座城已经有好多地方破碎啦?珍来国人会不会已经攻下那个破城了?”脑袋一阵乱转,“应该没有,那些教会法师在那个地方,为的是风小妹,很可能不会发动真正的进攻,一旦把城攻破,那些教会法师就会扔下这些败兵仓皇逃窜,最多回去再弄来一支军队,慢慢地收复这些失地,可风小妹却会跟着他们回到飞利国军政、教会权力的核心。所以,他们应该会一边慢慢地攻城,一边却造出全力攻城的假象,拖住这些教会法师,寻找机会抢夺风小妹!一旦那个风小妹离开,他们就会纠集几个天主教国家,四面八方一起围攻飞利国!那个风小妹跟着清叶离开的可能­性­很小!都会在那个地方努力地拖延对方的时间!”

“我们这样吧?风中石先生已经有了任务,现在就请风中石先生去执行任务吧!参加突破包围圈的兄弟,马上到外面去修整,那个什么利益分配,现在其实不重要,因为我们找到最多的肯定是粮食与衣服,你要一大堆的粮食也得要有地方放,要有人来煮啊?你弄到一大堆的衣服,又有什么用?这么热的天,难道你们还要穿五六层衣服?”感召男爵说的话一下就把争夺利益份额的争吵平息下来。

“好了!我们现在就请别尚阁下,到执行突破包围圈任务的兄弟那里去,给他们讲讲突破包围圈的心得!”感召男爵看着大家开始散去,他就来到我面前,十分礼貌地邀请我。

“我——还能不去吗?走吧!”我跳下椅子,跟着自私军往外边走。

“你看看,我们队伍出发的顺序,按照任务先后顺序出发,你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感召男爵一边领着我,一边指给我看寨子里正在形成的几堆人。

“你们这种排法其实对这次任务的完成没有任何好处,也没有任何坏处,因为,自私军的大本营在这个山顶上,进出的就那么一条险路,难道还会出现什么偷袭的人马不成!”再次瞟瞟整个寨子,“对了,如果把这种分排法用到山下面,那就会有很多的用处,只要使用得好,今天晚上的任务应该很容易完成!”

我刚接近寨门,童心千就开始大叫:“别尚!别尚!我在这里,感谢上帝,感谢上帝!你总算出来啦!”

“大哥,你有没有兴趣,今天晚上再出去遛遛,说不定,我们又会偷到些东西?”我先不对正在吃饭,准备­干­粮、饮水的自私军说话,先对一直被拦在寨门外地童心千说。

“这个,行啊!不过,你跟感召男爵说过那个事情没有?看你的样子应该得到了他们的敬重,我想你直接跟他们说那个事情,说不定他们会答应的,举手之劳就能帮我们!”童心千趴在寨门上用响亮的声音喊叫。

“嗯?这位老兄,看起来变了个人似的?真是他吗?”感召男爵先问我这个问题,“顺便也把你们想说的那个事情说清楚吧?”

“童心千,是个善变的人,所以在某个时刻,指不定他会变成什么样!所以,以后你们还是不要再这样对他!我们的事情,其实非常简单,希望你们能把我们弄出那个该死的魔鬼队!”我左右看看,“如果你们这里有什么人,能帮我们把脸上的这些东西给抹掉,一切就更加简单啦!”

“你这不是纹身,就是不去弄它,用不了多久,你的汗水也能把它们给泡下来!那个童心千吗?他脸上的东西好像是纹身,那就非常麻烦啦!”感召男爵笑着说。

“嘿!大哥!你脸上的和身上的那些图案是纹身还是画儿?”我张嘴就向四周的山谷大喊。

“我的老天啊?你这是­干­什么?吃多了吗?”童心千还趴在寨门上,“你们能不能先让我进去啊?我又不是什么怪物,我是童心千,就是在身上多画了些魔鬼,可我还是童心千!”感召男爵立刻示意守门的人,放他进来。

“你们也太杞人忧天了吧?脸上全是图案,用得着求人吗?你们使劲儿用手搓,一天搓掉一层,冬天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变成小白脸啦!热天也就三四天吧!”感召男爵看完童心千的脸说。

“这个东西不是普通的­色­彩,是染衣服用的染料,用水都洗不掉,怎么可能三四天搓掉?”童心千蔑视地说。

“什么?你还不相信我?我可是一个男爵,什么东西没有见过!”

“我也不是普通人,在没有入牢之前,我可是子爵!我们家族可还有伯爵!你发现我的地位其实比你高,你就没话说了?”童心千的话,让感召男爵吃了个哑巴亏。

“好!尊敬的子爵阁下,请问你,你脸上的图案是不是每过几天就会有人帮你修补修补?”

“这个当然啦!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子爵大人,人家为什么会修补,就是因为颜­色­掉得多了!不过,你们肯定有几万年没有洗过脸了吧?脏兮兮的,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你这是狡辩,我尊敬的感召男爵阁下!”童心千还真敢把子爵的派头拿出来,昂首挺胸地对着感召男爵狠批。

“那我再问问你,你的脸会不会脱皮?”

“人的脸都是­肉­长的,谁都脸会不脱皮?你这是在讽刺我的无知吗?”

“我哪敢?我再问你,你本来穿着一件染­色­的衣服,如果把这件衣服丢了,你身上皮肤的颜­色­还会是那件衣服的颜­色­吗?”

“我皮肤一直都是一个颜­色­,哪里管得着我穿的衣服?”

“那就是了,你的皮本来就是­肉­­色­,外面脏的一层掉了,那肯定就是­肉­­色­啦!”

“你这是狡辩!我相信,人是会脱皮的,但是不可能像蛇一样,一换就是整个身子?怎么可能像脱衣服一样脱掉?”

“愚昧!愚昧!难怪你会混成这个样子,原来你是个非常愚昧的家伙!”

“你说的话也太多了吧?我尊敬的感召男爵阁下!”

……

不会吧?我还以为他们两个人,辩论上两句就会停嘴,可他们仿佛回到了那种无事找事做的贵族生活,围绕着这个问题,不管对错只管批驳对方,烦人啊!

“嘿!大哥!趁你有空!我来跟你说声,我马上就要到四周的山上去飞上几圈,你可千万得挺住,就是有天大的危险,你也得给我挺住,至少也得挺到我救出你来!”我连忙点头,可风中石还是没走,“哎!我本来说,就在你身边­干­些任务的,可是这个感召男爵说,离你一两里路,对我来说也是在你身边啊!他就鼓动我来接手这个任务!我想想,他说得也没错,只要有异常情况,我现在又不用在自私军里隐形,两三秒钟就能飞冲回来!而且,这个任务对我来说,就是我这辈子第一个跟外人做的交易啊!简单点好!否则,以后遇到大难题的时候,我就只有推脱啦!”我能跟他说什么,只能不停地点头——虽然感召男爵使了点心眼,不过这个心眼对谁都没有多大的坏处。如果他能让风中石离开我而存在,那我还要感谢他!

“嘿!别尚阁下,你到底是站在哪边?你是站在童心千子爵那边,让我找人把你的脸皮给剥下来,还是站在我这边,一天多出些汗,再多搓揉下这些­色­彩?”感召男爵看见我不停地点头,就一把拉住我生气地问。

“大哥!你到底是站在哪边?是想,一两年内不停洗涤而使衣服褪­色­一样,来把这些颜­色­给弄掉呢?还是想找到一种药水,洒上点,两三天就会把脸上这层皮蜕掉?”童心千跟着也一把拉住我问。

“呵呵!”我左右看看,“你们两个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难兄难弟啊!”我避而不答,感觉到风中石已经离开,“我们还是赶快跟这些兄弟讲讲,昨天晚上我们突破的经验吧,这个事情大家挂在心上就行,过两天再说!”同时甩两个人的手。

“哈哈哈!哈哈哈!”抓住我的两个曾经的贵族,都大笑起来,感召男爵松开我的手,童心千还是牢牢地抓着。

“别尚阁下,我好久没有遇到这样的朋友啦!随便跟他聊两句,你就在这儿嘲笑!我们这些门外汉,在这儿充专家,你这个专家为什么不来权威一下啊!”扔开我,大步向面前的人堆走去,“各位兄弟!这两位现在跟你们讲一下,他们昨天晚上突破的经验!你们有什么话尽管问,费用早已经支付过了!”

“嘿!我说感召男爵,我什么时候收过他们的费用?你不会说那些吃的,穿的就是吧?”我可不想在这么有特­色­的地方,放弃任何一次体验的机会。

“实在对不起,吃的,穿的的确不是,可你喝的水就是!”感召男爵无奈地耸耸肩,让开位置。

“感召男爵阁下,你难道就是这样对待比你尊贵的先生吗?我是子爵,我大哥再差也算是子爵!你也太失身份了吧?”童心千放开我,拦住正离开的感召男爵说。

“童心千,你就不要在这里玩你的子爵风采啦!我是看在别尚阁下的份上,饶过你犯下的那些愚蠢的错误!请让开!我忙得很!”感召男爵伸手推开童心千,丝毫没有把两个人之间刚才的其乐融融放在心上。

“你——你——”童心千立刻就丢掉了他刚才冒出来的子爵派头,像丢了魂一样,没有任何自我意识地跟在我的ρi股后面。

“别尚阁下,你昨天晚上突破的最大要诀是什么?”

我来不及管童心千,身边这么多人等着我回话,我赶紧把注意力从他们两个的身上收回来,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兄弟,“要诀啊?先搅乱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找到适合的位置,适合的时间,利用我们人数少体积小的优势,从缝隙里冲了过去!”

“就这么点?”问我问题的人眨着眼睛说。

“嘿!我说你是笨蛋啊?你他妈的问的是要诀,又不是问过程,难道人家还要把整个过程细细地给你说一遍?”熟人挦­鸡­毛跳出来,对我面前的人大吼。

“哦?对啊?我问的是要诀!”他的脸上泛起灿烂的笑容,一只手在后脑勺不停地搔着。

“其实,我这些要诀对你们的行动没有多大用处?你们的任务是什么?我昨天晚上的任务是什么?所以我们的行动方案应该有极大的区别!”我往不远处的珍来国人的据点看去,“你们这次的优势在于,这些珍来国人已经被我们这些官兵给冲破了一次,可惜我没看见他们是怎么冲破的!否则,我们这次就可以借用一下,改变点他们采用的方法的一些细节,说不定还能用!”

“这个,我们知道啊!我们可是在这里看着他们冲过去的啊!”挦­鸡­毛又跳出来,“其实,他们的方法简单得不得了,他们就是把所有的人集中到一块儿,从山脚下,突然朝着一个包围圈的薄弱点狂冲过去!十分钟不到,就消失在那边的林子里!”指着不远处的山头上的一片林子。

“这个法子啊?还真不太适合自私军!你们应该没有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所以,你们之间的配合很难出现!你们也不是我们这些被将令消磨得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工具!我觉得你们要是像他们一样冲过去,说不定还没有冲到他们跟前,你们自己就会断裂成好几段,分裂成好几块,简直是送给珍来国人吃!”我一边低头沉思,一边说,“我觉得你们最好的法子,是先想法子潜伏到突破点,然后在一个你们觉得最好的时刻发起突破,那才有可能一下冲破这个本来就很薄弱的包围圈!”

“如果潜伏失败呢?”我刚说完一个想到的办法,就听到这么一个声音,我赶紧抬头看,原来又是一个陌生人,“正像你说的,我们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根本不懂潜伏,说不定,刚一开始,我们自己所谓的潜伏就被他们发现了!”

“呵呵!你们考虑问题很全面,我得向你们学习!”我原本开始放松的脑袋立刻再次发动起来,“对了!如果你们被发现了,那你们就不用潜伏,直接亮出自己所在的位置,把人撒开,平均分布到整个包围圈的跟前,等到天黑以后,在某个时刻,你们尽力隐蔽地,迅速地,向某个地点集中,在珍来国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就发起突然袭击!如果你们的人多,那么你们还可以不动这些撒开的人,先在自己后面存放一支真正的突破队伍,到了突破的那个时候,撒开的人开始做佯攻,后面这支队伍借着这些掩护冲到包围圈前,开始突破!这样的话,你们成功突破点机率大得多,还有,受到的损失会小很多!”

“对啊!”挦­鸡­毛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我们何不先让本来要在我们后面跟着的,占领并组织防守的队伍先去,四散到周围,我们却藏在后面?”

“小子,你这个法子会出问题的!”朵花灿跳出来拉挦­鸡­毛,“我们突破之后呢?那个时候,四散的人就会向缺口的地方集中,那会吸引所有的珍来国人向缺口集结,我们的人说不定先跑却落在他们后面,这样的话瞬间就会增加大家的任务难度!会把大家扔进更大的危险中!”

“不!不!”牙蹦蹦也跳出来,“你们都说得不对,按照我们的情况,我们应该在突破点时候调用三支前面的队伍,那些准备去掠夺的队伍,先分散到周围,然后就是我们去突破,跟在我们后面的就是防守的队伍!这样,当防守的队伍成功防守住以后,那些珍来国人肯定会派人来反抢,劫掠的队伍刚好在这个时刻,在那些变得薄弱的包围圈上,四处下手,疯狂掠夺,我们却继续往前冲,一直冲破一里路左右,有几道包围圈就冲破他几道,这样,我们还有可能把这个包围圈给彻底毁掉。”

一百六十八 古怪的童心千

“这个法子好!不过我们谁来协调这三支队伍呢?好像我们三支队伍没有个共同的统领啊?万一出了点会影响这个计划的问题,我们的信息得不到最好的传递,那时,都很可能丢掉­性­命!”车轮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这几个在自私军资格算是比较老的人。

“传递信息,当然是找那些后勤啊!不过,我觉得如果可能的话,让风中石先生来传递消息,那才是最­棒­的!他十分钟就能探查清楚四周的地形与珍来国人的包围圈的人员分布,他来传递这个消息,肯定快捷得不得了!而且他的本事那么高,在大战中飞来飞去也不会被敌人发现!”四周的自私军马上跳出一个人来,说完这些后得意地笑起来。

“嘿嘿!嘿!”挦­鸡­毛对着那个人就大吼,“这是我的想法,我还没有对任何说,你怎么就先说出来了!你不会钻到我的心里偷的吧!”对那个得意的人努嘴,“说,你继续说,我就不信,你也能偷到我剩下的话!”

“听着,至于统领吗?我们不是有军长吗?让他来协调不就行了!”

“万一,我们的军长判断有误呢?”挦­鸡­毛不依不饶地跨前一步,用一种威势逼迫着对方。

“军长是不能下命令的,他只是一个协调者,分析后勤传给他的信息,判断哪些信息对哪支队伍有用,哪些信息需要以什么样的速度传送到哪支队伍,真正决策的是我们,是我们处于一线的勇士们!”得意地看着挦­鸡­毛,“你不要以为你是老人,就能依靠资格压服我,比起你来,我其实也不差!”

“我是老人啦!”挦­鸡­毛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走回来,对我们几个人说,“听见没有?别尚阁下,这就是我们自私军,如果谁不赶快把自己心中想到的计策说出来,那你就是白想啦?只有那些说出来的人才有可能得到更多的提名!最后获得的利益也就最大!这真的会累死人啊!”长叹之后,他突然迸发出一大堆的灿烂,扭头对还在准备的自私军兄弟说,“兄弟们,我还要补充一点,在一线战斗的时候,敌人不可能让我们每个人都有进行决策的机会,我建议,在我们这支队伍中,找出两三个人专门来接收这些后勤送来的消息,他们初步判断决策后,开始向我们下命令!大家先按照这些个命令执行,但是一旦有适当的机会,大家就可以上前去质疑这些个命令!要不,我们也采用包揽的方法,谁出来包揽下这个任务,然后,我们就是专门来给他­干­活的,下命令之类的及时决策全交给他!事后,一旦大家发现这包揽者的决策有问题,我们就可以让他赔偿我们的损失,赔偿到我们满意为止。”挦­鸡­毛挺起胸膛一点也不示弱地飞扬他的得意,“我老是老,可比起你们任何一个,也老不了多少!”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前一个方法,后一个方法,我们的利益分配就会受到压制,而且这个包揽者不一定会对每种情况都非常熟识,还是我们在前线的人更加清晰战场的变化!”朵花灿伸手在挦­鸡­毛身上拍一下说。

“对,我们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应该掌握在别人手里!不过,大家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风中石先生可还没有说要­干­这传递信息这个任务啊?”牙蹦蹦上去拍两个人的肩膀对这支队伍说,然后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我。

这个时候,一直躲在我身后的童心千如同遭受了巨大的威胁,上前来,紧紧地靠在我的身后,慌张地看着这些看过来的眼睛:“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伸手在我身上拍拍,“大哥!他们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就因为我刚才跟感召男爵说了些冒失的话,就要宰掉我们吗?”

哎,我的童心千大哥啊,你刚才又失神了吧!突然被这些眼神吓醒,也够你受的!我伸手在童心千身上拍拍,“大哥!不要慌慌张,他们是在找人,你非常像他们要找的人!”我扭头看看自私军,“各位!这位是魔鬼队的资深魔鬼,童心千!他在军队里混的日子,比我们吃的饭还多,我们何不让他教教大家如何潜行?如果杀敌?”

“如果他愿意,当然可以,不过,你——那个风中石先生!”牙蹦蹦上前来,仔细看看童心千,有些疑惑地说,“这个传递消息的任务,他到底愿不愿意接手啊?如果愿意的话,让他赶快到后勤队那里要过来,否则,我们的麻烦可就大啦!”

“这问题你好像问错人了!”我扔给眼前的自私军们几个暗示,“风中石先生不是已经去做那个任务了吗?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等他回来,你们亲自问他!”

“哦!哦!”我的兄弟们总算理解了我的苦楚,纷纷同情地点头。

“各位!那我们现在就让童心千给大家讲讲?”我扭头看看已经从惊恐中走出两只脚的童心千,“大哥!自私军的兄弟们想让你给他们讲讲潜伏行动,你不会拒绝吧?”

“这个啊?我可不是正规的军人出生,我到现在还没真正体验过一回军人的生活!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童心千慢慢地放开对我的紧靠,慢慢地跟我并靠在一起,眼睛四下不停地转悠着,伸手抹抹汗水,长出一口气,“不过,别尚,你自己应该知道吧?你不是当过兵吗?”

“我说大哥!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推,行不行?我也是人啊!就算我当过兵,难道我们当兵的就一定要知道怎样潜伏?那是要分兵种的!你这个资深魔鬼,难道不是负责探路的吗?难道你们就从没有进行过潜伏?躲在哪个地方,不吃不喝不拉不撒就是一两天?这些任务我听说过,像魔鬼队这样特殊的兵种,应该有执行这种的任务的机会吧?”

“有这样的任务吗?我连听都没听说过!”童心千怪异地看着我,“你不会是在戏弄我吧?你都知道这些东西,竟然还说不知道怎么样潜伏?”

“各位!实在是对不起!看来,大家只能参考我说的那个十多天前潜伏案例啦!这里应该有听过的人吧?”我的眼睛看向车轮儿,“这位大哥!看你这凝重的神­色­,我敢肯定,你是知道那个案例的!就由你们来说吧!我跟童心千还有点事情要讨论!等会儿,我们两个会以魔鬼队魔鬼的身份跟你们一起去!希望你们不要拒绝!”我扭过身子拉住童心千就往一边走。

当童心千被我拉到没什么人的僻静处时,他就疑惑地问:“别尚,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我不记得我们还要讨论什么啊?”

“你不记得?今天下午,我们讨论那么久的事情,你全都忘啦?”我无奈地垂下头。

“今天下午讨论的事情,我还记得啊!我怎么可能忘记跟你讨论的那些事?”童心千十分肯定地回答,他似乎觉得我生病了一样,仔细查看我面容,想要看破我脸上的东西,“嘿!难道,我真的错了,你脸上的颜­色­真的已经淡了好多!这也才几天啊?”他连刚才跟感召男爵讨论的事情都还记得,我真是被他给气死了。

“你难道不知道,今天下午讨论的事情只是讨论到一半吗?我们说到哪里啦?难道按照我们说的那个半吊子法子就行啦?”

“我们主要的目的不是脱离魔鬼队吗?那个感召男爵不是答应了吗?我们还用再去计谋什么?这不就浪费啦?”我的童心千啊,我真想给你来两拳头,气死我啦!

“你!你说得轻巧!如果魔鬼队以及那些将士没有再来,我们就是整天画着这样的脸,也不会有事?问题是,他们一旦又来了,我们该怎么办?难道那个将军向自私军要人,自私军敢不给?我的老大啊?那个时候,就算我们一身上下都看不到任何魔鬼队的特征,可我们的身份和人都还在,那个将军只要随便派个人,在自私军里打探一番,我们能就会暴露!这个时候,难道自私军还真要跟飞利国的官军对打?为了,只是为了保护我们两个人?我的老大,我怎么觉得你的脑袋好像又晕了啊?”

“对!对!对!”童心千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我真的是有些晕了,被那该死的太阳晒晕了,被那个感召男爵气晕了!你身上有没有水?我要清醒一下!我必须得清醒一下!”我们两个人在身边一阵找,什么带水的东西都没有找到,童心千看着旁边的树,冲过去,抓下一把树叶来,使劲儿地擦脸,然后把一张沾着树叶碎屑的脸放到我面前,“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们还是得找机会弄上一大堆财物,送给自私军,让他们帮我们!”

“你知道就好,那你刚才为什么拒绝给自私军讲讲那个该死的什么潜伏?他们对你可是非常讨厌,你不给他们做出些有用的事来,他们说不定就不会帮你,只帮我一个人,那个时候你能怎么办?把自私军的人全都­干­掉?”我十分不满意地批评。

“哎呀!就是啊!我怎么那么傻,就是我真的不懂什么潜伏,就是昨天晚上的事,也值得我说上一阵啊!我为什么把这个该死的机会给放弃了?我是童心千,可我现在并不是什么狗屁子爵,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囚犯!”童心千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了,“哎,更该死的是,我为什么要把那个该死的盘子和食物藏起来啊?我那完全是一个小人的行为,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乌龟王八蛋!难怪,感召男爵进屋子的时候,就对我生气,难怪刚才我跟他说得正到要紧的时候,他却蔑视地扔下我离开!啊,这些错误,为什么是我做的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做这些该死的事情啊?我为什么不能拿出男子汉的架势来?”突然又非常怨恨地看着我:“别尚,你这个该死的混蛋,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啊?你竟然看着我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这是为什么?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可跟你没完!”

“大哥,你总算是清醒了!好!我问你,你有没有发现,你这两天总是时不时有些情绪化,变得不像是自己了?一会儿害怕得要命,一会儿天真得要命,一会儿又疯狂得要命?”我顿一顿,“你说,我面对着这样的一个人,我该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在犯病?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在假装?”

“哦!的确啊?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你是对我做了什么?不!不!不可能,你对我做了什么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不是你,绝对不是你!那是谁?难道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还是因为那个发疯的梦?”童心千使劲儿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大哥!你也不要着急,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是,现在可是关系着你我的未来——我本来不会在意你变成什么样,你还是你啊!童心千永远都是童心千!每时每刻能做自己那才是幸福啊!只是现在的时机不对劲儿,弄不好就会没了前途!我这才提醒下你!”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补救吗?”童心千焦急地看着我。

“你自己动脑筋吧?除非你有什么主意可以给我用!”我冷冷地说,“或者,你用什么东西来换取!”

“动脑筋!”童心千的焦急变成苦闷,对着我展示他的无奈,见没有效果,只好低下头开始想,“现在我还能为自私军做点什么呢?对啊!刚才的潜伏我不会,可我会格斗厮杀啊?我在战场的格斗厮杀可是出名的厉害啊!”一双回复神采的眼睛望向我,向我爆­射­出许多的兴奋。

“这个主意不错!等到那个车轮儿把那个潜伏的事说完后,我们就过去给他们表演!”左右看看,“现在,我还得提醒你一下,我们就算成功脱离了魔鬼队,但是我们的去路是在哪儿?是去继续当士兵,还是脱离士兵到某个地方去?这些你也得好好想想!”

“你有什么打算?我以前不是说过,我会咬着你不放的!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童心千的兴奋瞬间消失,转换成疑虑,然后是坚定。

“如果可能的话,我将会留在自私军!我说过,他们跟我的胃口是完美的绝配!看看我今下午的短短谈论,作用不小,一下就把我们释放出来,让我们到处活动!连个看守也不派!如果你真想跟我,那你也得好好准备准备,试着融入一下自私军的生活!”

“我怎么才能取得他们的认同啊?我可不想一直都像现在一样,受到他们的歧视!”童心千焦急地看着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哎!你又要让我自己想主意是不是?那你帮我们参谋一下怎么样?哎!你还是会让我交易,这样吧!你就当我说的主意是我们两个融入自私军的办法,行不行?”

“我多听些这样的主意,对我的行动肯定会有更大的帮助,这个交易我做了!你说吧!”

“我想,我就教他格斗与厮杀!只要还有想要学的,我就从头教到尾,除非我已经没那个能力教了!”童心千期盼地看着我,“你觉得这个主意行不行?”

“很不错啊?如果你真的能坚持到底,你将是这个自私军的第一个教官!所有的士兵都可能成为你的学生,以后的发展潜力可以说是无限啊!很不错!的确很不错!不过,你可得教好,否则,你没学生那就完啦!”一番诚心的赞叹后,我开始叹气,“如果我也有一项独特的本事那就好啦!现在我这样,凭灵感吃饭很是麻烦啊!”

“你少在这里安慰我了,你的本事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你总是可以用看上去很是愚蠢的办法扭转乾坤!如果这样,你还不能在这个世界上大赚一番,那只能说明你这个人有问题!”童心千略带讥讽地说,“如果,你觉得我这么做的真的行,那么我现在就去教他们!”

“好!你去吧!我就在这里休息会儿,等会儿记得来叫我啊?”我催促他快过去,我是不是该好好地检讨一下,为什么我­干­了这么多事,花了这么多的心力,为那么多人带来了好处,可他们为什么不能给我点好处呢?看来我做事还是不够自私啊!

“嘿!你还是陪我过去吧?我这样过去,万一又引起什么麻烦,那我不就又犯下大错了吗?”童心千走开两步,停下来犹豫一下,然后尴尬地说,“这次我没有什么东西跟你交换,到下次,我免费帮你一次行不行?”

“你现在实在是变了样!或者说,你以前是一块让人讨厌的木头,现在却是一棵跟着阳光乱长的树藤!离开了我这块木头,你连走路都不会了!更令人讨厌!”我说一番挖苦的话,“走吧!记住,下次!可要免费帮我一次啊!”

“嗯!”童心千让我走前面,我推他走在前面,他挣扎一番后,就跑到我身后,用我挡住那些自私军的目光,我再次停住脚,把他拉到前面来,可是这个家伙在前面走上两步又溜到我后面去了——妈的!这样害怕,你他妈的到底该怎么当这个该死的教官啊?混蛋,天下最大的混蛋!我该拿你怎么办?我的心一狠,计上心头,双手推开在我身后的童心千,狠狠地瞪他一眼,让他跟我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一直到刚才的那支队伍那儿。

“兄弟们!你们准备得怎么样?”我跑上去,抓住一个面熟的人就问。

“别尚阁下!你说呢?还不是这个样子,带上该带的东西,然后就在这里等待时机!等其他人准备好!”这个家伙的回答显得有些忧虑。

“呵呵!看样子这里的兄弟们的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啦!”我看看四周的人,大声地说这句话。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有很多该准备的东西还没有准备!”车轮儿那带着怨恨的声音又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身边。

“哈哈!瞧你说的,我哪敢这么说啊?只不过我身后这位童心千想跟大家过过招!让我出来看看你们有没有空!看样子你们有的是空啊!你们有没有兴趣跟他过过招啊?他可是魔鬼队排名前十的战将!”我的挑衅引起了车轮儿的极大反应,他跳起来,几步跨到我的面前,指着我身后有些惊慌的童心千说:“这个混蛋,还是你们魔鬼队的战将?他能在我手下走上三回,我就听他命令一天,只要不是太荒唐的事,我都会尽力去做的!”

“真的?”听到这个疯狂的赌注,我先得肯定一下。

“真的!我就是怕几拳把他给打死了,到时候,你这个混蛋会以你的身份来迫害我!”车轮儿冷冷地盯着我,好像我就是爱坏他的好事一样。

“童心千!你认为怎么样?”我扭头看看我带来的主角,发现他多了好多的忐忑不安,更加局促,简直是把天下最胆小,最慌张,最无能的­性­格全加在他身上了。

“大哥!”童心千看着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你好像不是——”

“对!我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你跟车轮儿过招,你输了你会怎么办?如果你经受不住他几拳,死掉了有怎么办?”我抢断童心千那懦弱的话,把气氛向我想要的方向引。

“我!我——我——”好一阵犹豫,童心千才咬咬牙说,“只要,我们过招的时候不用兵器,如果我输了,我就听命于他两天!”试探着说——到这时候,他竟然还试探着说,我真的快要被他气晕了。

“呵呵!你还真敢应下,好!你输了,我只让你当着大家向我喊声大哥,就够了!放心,我不用刀,对付你这样的脓包,用刀,那就跟杀一头蠢猪一样,太简单!”车轮儿把身上的东西扔到旁边的一个人手中,脱掉上身的衣服,光着他硕壮的肌­肉­,展现出他那好战的实力。

我赶紧让开场子,来到一边,跟自私军的兄弟们一起看热闹。可是一身光着,还画着许多狰狞野兽的,本来应该是气壮山河的杀人机器,该死的童心千,他竟然像一个害羞的新娘,慌张地站在那儿!这哪是一场战斗,分明是一场奇怪的调戏,调戏落到海里的老虎,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扭头看着只剩下一片彩霞的西边,深吸一口气,扭回头来,不敢看童心千,望着天上的一片云彩,不服气地大叫:“童心千!你他妈的把你的真本事拿出来!”

“小子!来!来!来!你给我上啊!”车轮儿开始不耐烦地叫嚷,“你他妈的,老子给你留个出手的机会,你不要,那可就不要怪我啦!啊——”车轮儿鼓劲儿地大吼一声。我心里好奇,赶紧扭头看去,只见车轮儿浑身的肌­肉­鼓得跟石头一般,脖子上的肌­肉­都被他绷得直跳,一跨步,抡起一拳就打童心千的脸。

“呼!”狂风吹过,童心千在拳头快要挨着他的脸的时候,开始行动了,身子一矮,脸上就充满了疯狂,浑身上下的野兽立刻活了过来一般,躲过车轮儿的拳头,双手往前一伸,“嘭”打在沙包上的声音——两只拳头都打在车轮儿的腹部,车轮儿就像一个轻巧的婴儿,被一个大人推出去好远才站住了脚,“啊——”这个时候,童心千开始展现他疯狂的一面,带着好几只狰狞的野兽向车轮儿扑去。

不服气的车轮儿,站稳身子后,大吼一声,鼓起劲儿,这次不是走,而是几步急冲过去,一记勾拳打向童心千敞开的腹部。

童心千面对着看上去非常凶猛的拳头,身子一侧,那拳头就打空,双手这时才横起往旁边一扫,车轮儿如同一个车轱辘,呼噜呼噜地被撞得飞滚,冲入自私军的人群中,扑倒好几个人。

一百六十九 就这么过去了

“大哥,我已经把任务完成了!我现在该怎么办?”正当童心千大发神威的时候,风中石带着一阵微风回到我身边,有些迷茫地在我身边盘旋着。

“老大!我的风中石,我不想当大哥,你还是叫我马蹄铁什么的好些!我可不想当一个披着狼皮的羊!”我一边看着童心千一次又一次地把车轮儿扔到人堆里,听着身边开始响起的欢呼与吼叫声,小声地说,“你的任务完成了,当然是把你得到的信息,交给需要这个信息的人啊!对了,你不知道哪个队伍是需要这些信息的吧?那你可以向每个人都喊一声,这样的话,需要的人就会来你这里索取!”

“你为什么会讨厌我叫你大哥啊?你不是见人就叫大哥吗?”风中石高兴起来,落到我的肩上,一阵磨蹭。

“我哪有资格当你们的大哥?我觉得我需要大家的照顾,如果大家都把我看成是你们的儿子——孙子更加好!我现在有些­精­疲力竭,行动不便,思维枯竭!好像一切的坏东西都跑到我身上来了,给我捣乱,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的感觉突然落入到被当成球玩的车轮儿的身体里,眩晕与无力感,把我往沉睡中推。

“呵呵呵!大——哥——你也太扯了吧?”风中石似乎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有付出,哪我也得有收入啊!“各位!我风中石已经完成任务!现在最安全的地方是在西方,如果你们需要那里的各种详细信息,请到我这里来,我——”风中石飞离我的肩头,在四周盘旋,“我在这里给大家堆出一个模型来!”我们的耳朵里响起风中石激动的声音。

场中的童心千突然停住了他的再次蹂躏,慌张地看向我,疯狂与力量慢慢地隐藏起来,恐惧与软弱瞬间覆盖他的全身,收起他的格斗架势,慢慢地向我走过来——糟啦,他肯定是听到风中石的声音了,我怎么会忘记这个事情啊!该死!“别尚——是你——”试探着问,可这个时候,那个倔强的车轮儿已经从人群中跳出来,一个飞扑,把他抱住,两只手狠狠地勒他的脖子。“滚开!你给我滚开!我现在有事!你快给我滚开!”童心千变了声的喉咙,吃力地吐出这样的话,语气变得非常焦急,两只手慌张地、颤抖地搬着车轮儿的手,可是没有任何效果,“啊!”童心千大叫一声,双脚站定,双手左右垂放,捏紧拳头,突然踢出右脚,右脚脚尖,如同一个荡得太高的秋千,“嘭!”撞在车轮儿的头上,童心千收回脚,站稳,身子再左右一阵摇摆,就把车轮儿甩翻在地,急匆匆地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不是我!当然不是我啊?我又不叫风中石,我是别尚啊!”我无力地苦笑着,向这个因为一点点意外就会有很大的变化的杀人机器解释,然后指着身边开始离开的自私军,“他们现在正去见那个人,不过那个人的声音跟我的声音还真的很像啊!”

“那就好!那就好!”童心千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我又多出了幻听的毛病,如果真是那样,我这辈子可就完啦!走,我们也去看看那个声音跟你很像的人,他不会跟你长得又很像吧?千万不要,否则,我以后都不敢眨眼啦!”他看上去心还是悬吊吊的。

“该死的!你往哪里走?我们这里还没有完啊?”车轮儿这个时候又爬起来,大声呼喊起来,吓得去扶他的人连连后退。

“这位大哥!等会儿我们可要出去完成任务,我们还是保留些体力吧!”童心千扭头看过去,很是为难地说。

“你不就赢了我十多招吗?赢我三招,我就听令于你一天,这也才四天多,有本事就让我听令于你一个月!来!来!我就不相信我赢不了你一招!”车轮儿十分不服气。

“这位大哥!我现在的心态不怎么好,你就饶过我吧!要是我调整不好心态,等会儿,我连这座山都不敢下去!求你饶了我吧!这样,只要饶了我,我们就扯平了,我不欠你什么,你也不欠我什么,怎么样?”童心千一边拖着我往风中石那里走,一边苦苦地哀求。

“好!好!好!我就不趁人之危,不过,这次行动一停下来,我们再来!”车轮儿气呼呼地坐到地上,大口喘气。

挦­鸡­毛、朵花灿、牙蹦蹦领着十多个人围上来,对童心千表现得非常热情:“这位大哥!你姓童吧?童大哥,我们几个想请你帮个忙,我们想请你教我们几招!当然,我们不会亏待你,你的吃住,我们几个人包啦!怎么样?”这十几个人显得非常手痒。

“这个啊?我可得事先说明,我的胆子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非常小,你们不嫌弃我这个胆小鬼就行!”童心千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胆小?你还胆小?我的天啊!我刚才可看见啦,车轮儿那一拳都到你的跟前了,你才动,可你一动,就把他给扔到一边去了,你这还是胆小的话,我看天下就没有胆大的了!”这些人围着童心千,童心千依靠着我,我却被直接无视,想要往前走,人家都不会让我,只好停下脚步,听他们继续谈论。

“我很担心那个叫风中石的人,他为什么可以在我的耳朵边说话,声音还跟别尚一模一样,我现在为这个事情心慌意乱,你们能不能让我先去弄清这个事情?”童心千见我们的脚步停了下来,身子开始谦卑地弯腰低头,战战兢兢地求对方让路。

“你说风中石啊?这个事情——”他们的眼睛瞬间落到我的身上,我再次成为焦点——可这变化也太快了点吧?我连适应的时间都没有,他们已经把话说出来了:“别尚应该很清楚!”

“他很清楚?这个话怎么说?”童心千看着我张开要说话的嘴巴,很是迷惑地看着我,我只好把说话的嘴巴换成打哈欠的嘴巴,他就再次看向挦­鸡­毛他们。我现在是跟他们打招呼呢?还是置之不理?算了,这个童心千说要一直跟着我,那我的秘密他早晚会知道的,那我就让他知道,反正挡也挡不住。

“这是我们自私军的一个秘密!”所有的眼睛再次注视着我这个连连打哈欠的人,“现在,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除非这位别尚阁下愿意把这个秘密告诉你!”牙蹦蹦挑衅地笑着,似乎在逼迫我这个人来说。

“啊——妈的!睡了一天,怎么还是老打哈欠!看来我得先去补个觉,走,大哥们,我们先到风中石那里去看看,其他事情以后再说!”我开始强行迈步。

“别尚!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这个风中石是你的亲兄弟?千万不要告诉我,我可接受不了!”童心千惊慌地一跳,拉住刚迈出一步的我,好像受到狼群的威胁,拽着我就要到什么地方躲起来,可我稍微挣扎了一下,他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一样,连忙放开我,惊呼:“难道他真是你的亲兄弟?”突然抱着他的脑袋大哭起来,“我不敢想啦!我不敢想啦!难道,你以前就是自私军的人,被官兵俘虏后,加入了魔鬼队,所以你一直想方设法回自私军?我的天啊!那我到底算是什么?在你的眼里我算是什么?我活着还有什么用?”抱着脑袋还不解气,­干­脆跪在地上,头拄着地,嚎啕大哭。

“别尚?你跟风中石是亲兄弟?我们怎么不知道?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挦­鸡­毛也跟吃了个金蛋一样,张大嘴看着我。

我到底是回答这些问题,还是继续保持沉默?不过,我还是觉得先不要把自己弄得太透明,否则,任何人都可以伤害我,“你用什么来交换这个问题的答案?看看我会不会动心,不让我动心,那你们就自己跑去猜吧!”我扔给他们个难题,连童心千也扔给他们,排开面前的人墙,走出去。

“嘿!别尚阁下,你也太不相信人啦?”挦­鸡­毛跟着就追出来,“你把童大哥吓成这样,你就这样甩手走啦?也太伤人的心了吧?”

“别尚走啦!不!不!不!”童心千一听到这个话,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看见我正扭回头看他,他横起胳膊,抹掉脸上的泪水,挤开人群冲上来就把我牢牢地抓住,“魔鬼!原来你真是魔鬼!你把我的心给迷惑了,你这个该死的魔鬼!”惊慌地说。

“我是魔鬼?那你还这样?”我看着他拉住我的手说。

“你既然迷惑了我,那你就不能抛弃我!我得不到,你要给我的权力,那我不就永远不能解脱啦!我一定会坚持到底,帮你完成所有的任务,最后,我只希望你让我解脱,让我解脱就行了!无论是变成新的魔鬼,还是被你给吃掉,我都不要像现在一样,这样实在是太痛苦啦!”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看看,那个神秘的风中石在­干­什么吧?”我耸耸肩就往风中石那个地方走去,可是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我这个打着哈欠的人怎么也挤不进去。

“这是我们这座山,这是……”好像有人在人堆的中心大叫着什么,惹得我的好奇心也起来了,可是我晚来了好久,前面的人根本不理会我这个后来的,在自私军的地位看上去还算重要的人。

吃了闭门羹,我抿抿嘴,扭头看看身边的童心千,他像一个拉着亲人的小孩子,害怕任何断开拉着的手产生的联系,一直惊慌地警惕着靠过来的人与蚊虫,“天已经晚了!人又这么多,我还是先找个地方,好好地休息一下,等会儿出发的时候,请你们记得来叫我啊!”我对跟在身后大惊小怪的挦­鸡­毛他们说,然后,拉着这个大大的小朋友,向旁边的无人处走去,突然扭回头,“对了,各位,你们知道哪里可以换到水袋?我们连装水的东西都没有,一旦发生持久战,我不但会饿死,还会­干­死!”

“水袋!粮袋!我这就去给你们弄两个拿!”朵花灿大叫着就往一边跑。

“嘿!”我刚想跟他商谈一下价格,可他已经跑到没影了,我只好迈开步子往休息地儿走去。

“你们可都记好啦!我们几个人一旦确认那个地方没有什么危险,向你们打信号,你们可要马上给我冲上来,否则,我们的损失,你一辈子也赔不完!”一个声音在天灰蒙蒙的时候,突然响起,吓得我这个刚刚小睡了片刻的人醒了过来,“第三队的兄弟们,我们现在就按照计划,行动!风中石先生,传递消息的任务你可得做好啊!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进行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否则,我们的命都会出问题的!”我使劲地擦了好几次眼睛,才看清楚一点,一大溜人正开始往山下走,可是他们手中都没有照明用的火把,只是在路上点燃了什么火堆,我站起来好好看看,看不清楚,慢慢地靠过去看,这条下山的路沿途竟然全都点上了这样的火堆照亮。

“珍来国狗!今天晚上,你们别想睡觉,快准备好了!我们今天晚上好好地较量一番!”下山的人一边走,一边挑衅地大叫着,人群中却响起低低的声音,“快点!我们的时间耗费得太多了,仓促准备的这些火根本不够用,快点,一旦熄灭掉,大家就可能摔死!”互相催促着飞快地往山下走。

“别尚!给,你的水袋,你的粮袋!”一直还跟在我身边的童心千,这个时候给我递过来些东西,我也不客气接过来,“是谁付的账?”

“他们送过来的,没有向我们要钱!”童心千现在的口气好像稳定了不少。

“没向我们要钱,记住下次得补付给他们!”顿一顿,我焦急地看着这下山的长龙问:“我们什么时候,跟他们汇合?”

“他们说,你身体弱,不让你去了!”童心千有些怅然,“很可能还因为我的情绪不稳定!”

“不让我们去?我们——”我刚想说自己去,可是,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去能做些什么?正如童心千说的,我的身体太弱,根本就不能像他们一样冲杀,更不可能来回地传递消息,到最后还会拖累某个人!童心千吗?这个情绪不稳定的家伙一旦害怕起来,万一又出现昨天晚上的情况,那他可就倒霉倒大发了,不但不能得到任何利益,反而会丧失很多人际关系,大家就会把他扔到垃圾堆里。“我们——我们——”长长地叹一口气,“那我们——找间房子睡觉吧!好好休息一晚上!”我刚说完这话,我这个该死的身体竟然瞬间就疲劳很多,连迈步子的劲儿都没有了。

刚才我好像听到了关于风中石的新任务,那么他肯定已经到了山下,现在找他会打乱他的整个计划,我——“随便找了一间房子!”钻进去,摸着黑找到一张床,躺进去,抓起粮袋和水袋,一边躺着,一边吃喝。童心千似乎不愿意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他直接倒在地上,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

这一夜,是怎样的一夜?我的心思从味觉、听觉、触觉、嗅觉、视觉中寻找途径,甚至试图寻找某个超自然的途径,去感觉外面发生的一切,可是,我的心除了空空,还是空空!担心?疑虑?伤心?各种各样的感情排着队,在我的意识前挨个走秀,挨个挑逗我的心灵!我的心灵主动跑上去一个个地抓住,仔细感觉融合这些完整的感情,可是他们还是他们,我的心思还是心思,轻轻一推,就能他们扔出心灵。

我不想这样,使劲地听外面的声音,这是关系着我们成功与失败的关键一战,我为什么还能这样进行旁观?我的心灵死死地抱住悲伤,想把他融入到整个心灵,可是依旧没有点进展,只是把心肺弄得有些不良反应。

时间,时间,我想抓住所有的时间,来感知这场战争,可结果是,不知不觉中我就睡着了,不知不觉我就游弋在特别的梦境中,不知不觉就把时间放掉,不知不觉醒来后,不知不觉地翻个身子,又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不知不觉就把时间放到了第二天早上。

我是不是该出去看看?我好想出去看看,可是我看了又有什么用?他们不让我参战,我自己跑去参战也是个拖累,难道我还想跑去掌控这辆已经自由了的马车?他们的路线,他们的计策,他们的准备,可以说连全军覆没的情况都考虑到了,除非我一出现在战场上,就可以扭转乾坤!可是我还能控制自己制造的,不让任何个人能始终控制的这辆马车吗?我看我还是继续躺在床上吧,继续躺着……尿急?忍着!口渴?忍着!饿了?还是忍着!连眼睛想睁开我都使劲儿闭上忍着……

耳朵,我的耳朵却不能让我开怀,它还在不停地接收各种各样的声音,我的心思就不由自主地跑去分析这些声音:脚步声,急促的脚步声;碰撞声,什么重物的碰撞声;喊叫声,着急的喊叫声……弄得我烦躁无比,我只好睁开眼睛,看着这间房子,看看还在地上睡得深沉的童心千,坐起来,灌下一口水,嘴里塞上吃的。我心思似乎一直都在告诉我:“马蹄铁,你该起来做点什么啦!你该起来做点什么啦……”我的心思还抱着那个悲伤,身体却承受着心痛的感觉,令身体有些不舒服,身体也跑来跟我喊:“马蹄铁,你该­干­点什么啦?你该­干­点什么啦……”我给他们的回答都是“我能­干­点什么呢?我能­干­点什么呢?”他们给我的回答却是,“你不­干­点什么的话,你会越来越烦!”——“你不­干­点什么的话,你的身体就会越来越不舒服!”

我下了床,“难道我吃东西,喝水不算是­干­活吗?”——“不!不算,你的身体与心思全都想­干­点与这场战场有点关系的活儿,所以只是­干­点这些活儿,根本没有用!”煎熬,身体与心灵的煎熬把我推向大门。

我咽下一口口水,打开不知道是谁,是什么时候关上的大门,展现在眼前的还是那些没有什么变化的寨子,迈出脚,找到最近的用来方便的地方,迈步走过去,眼睛一直在往四处乱看——却只发现,不远处有一大堆人在煮饭,有人不停地从山下往这里运送柴禾,怎么看,怎么不像在打仗,倒像是在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

方便完,带着我的水袋和粮袋,慢慢地走向寨子边沿,“自私军,你们到底怎么样啦?”我好想有点发自真心的感觉,可是都还是虚伪,我只好放弃伪装,把似乎已经觉得有些累的眼睛放­射­出去,战场,战场就在我的面前——有什么硝烟吗?没有,有什么人声、打斗声吗?没有!什么都没有,给人的感觉,这里倒不像是战场,反而像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荒野。

战斗,该死的战斗,你们到底发生在什么地方?我的身体为了找到这个战争的真相,力量越来越多地钻出来,腿脚就像燃放的炮竹,带着我呼呼地乱跑,我的心思放开悲伤,抓住焦急,把我甩过来甩过去,飞速地分析着看见的景象。

“嘿!别尚阁下!你在找什么?”我焦急的行动,没有找到任何的结果,却引来了在寨子里忙活的人。

“我在找战场!这个该死的战场在哪儿啊?我怎么看不见啊?”我停下脚步,吞下一口粘稠的唾沫,双手撑着膝盖问。

“哦!你是说,昨天晚上出去的那三支人马吧?”我连忙点头,“他们啊!都在四周的山上修工事!”

“修工事!怎么啦?计划好像不是这样的啊?”我发现这辆马车跑的方向有些跟昨天计划的不太一样,更加焦急地问。

“没办法啊!那些珍来国人,昨天晚上,不,应该说是今天早上,天亮前十分钟左右,我们发起了突破,可他们在跟我们突破的那支队伍接触一下后,就溃散了!准备了一天一夜的战斗就那么简单地结束了!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掉进了什么陷阱!”

“后来呢?后来大家就决定在四周的山上修建工事?”我的心还是悬吊吊的。

“不是啊!不是修建,而是修理!大家占领那个包围圈后,觉得珍来国人修建的工事非常好,放在那里有些浪费,大家就决定进行稍微的改造,把防御的方向改为向外就可以用了!以后,我就可以在在这附近打柴,耕田,放牧,植树,种草!很不错啊!”

我的心把所有的情感推开,感受下自己的空空,感受下我接收的消息的空空,一切都是那么空——既然这样,那我可以开始创建下一步的行动了,把生意做大做强,一直做到跨国,接触到四十大队,然后我就可以另外选个事情做做啦!

那个自私军的人看见我陷入了沉思,就悄悄离开了,当我想再问他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得很远了,我只好慢慢地往回走,回到那个童心千身边——不会吧,那些个珍来国人为什么会放弃这里?该死,肯定是那些已经突破出去的飞利国士兵惹的!我们这次算是捡了一点便宜,不过,按照他们援军的数量,我看用不了多久又会跑来包围这个地方吧!不对,现在天主教的国家肯定都开始向飞利国发起了战争,至少是发出了战争威胁,要消灭掉这个上帝教国,要消灭掉风小妹,所以,珍来国的军队,放弃了这里这块难啃的骨头,继续往那些又肥又油的城市冲去?不,不可能,如果他们搞这么大的动静,那个该死的智风长老肯定会放弃这里的战局,甚至放弃所有的士兵,自己化为一阵风飞到飞利国真正的军队主力中去。以他们的以前的战绩来说,很可能打败这些国家的围攻——虽然我没有去研究过飞利国的历史,但是我相信,这个上帝教会能在天主教会的包围下生存着,一定打败过许多次天主教会国家的进攻。所以,这些天主教会国家,还是会像我以前的想的那样,怕这些飞利国人真正地跟他们翻脸,特别是这次,珍来国可是被邀请过来的,珍来国人一定不会­干­出太疯狂的事,只是想掌控风小妹这样的存在,所以他们只会想尽办法,把风小妹控制在这个他们还能接触到的地方,而不会让她躲到很远的地方去。

一百七十 探寻新型战争

战局是混乱的,我不能只在这里猜想,没有足够的信息,我就是聪明到顶天了,也不可能猜中所有的局势发展,还不如仔细想想怎样把自私军做大做强。参加战争,那将是最麻烦的事情,既会有人牺牲,又会制造出许多的仇人来,还会损失很多的财富,换来的东西却是一大堆的废墟,没有太大的用处。战争,这样的战争是最没有利益可言的,所以我要找出更好的战争形式,发展自私军。

要保卫我们的生存空间,要维持我们的生存自由,那么我们的生存资源在一定程度上不能受到别人限制,除非我们也能在等同程度上限制对方。这样也不怎么好,我希望能在所有自私军都不防备任何敌人的情况下,还是没有人愿意用军队的战争来伤害自私军。对于任何自私军的个人来说,无论生活在自私军的势力范围,还是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只要他们没有伤害任何人的利益,只要对方知道他们是自私军的人,就不会来动他们,做出伤害他们利益的事!也就说需要一种给自私军绝对防御力与绝对致命攻击力的战争模式——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战争模式吗?

我紧锁眉头走到房子里,眼睛看着还在地上呼噜噜大睡的童心千,绕开他,慢慢地走到床边,轻轻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进行一番推论:这种战争模式的防御力应该从什么地方来?攻击力又从什么地方来?自私军一切的活动都是以交易为基础,所以,要在任何地方都有防御与攻击的能力的话,那只能从交易中来。

交易,怎么用交易来制造防御与攻击?用财富去雇人来当保镖?来当打手?不不不!这不是我需要的,这种交易只会让战争更加严重地损害自私军的利益。

用交易制造出一种关系?制造出与我们有关的人对自私军具有极大依赖程度的关系?当这种关系稳固后,任何敌人要发动战争就会连带着很多人?不,这种关系还是不好,我们应该直接跟敌人建立一种关系,一种利益关系,让他们始终不敢对我们动手。

用交易制造出一种关系,也就是说,我们要通过交易控制敌人内部的一部分重要的资源,可是敌人会让我们控制这些资源吗?不会,所以控制资源是不会成功的。有没有我们不主动控制对方资源,而对方自己把这些资源交给我们控制的方法?有,有,那就是在我们这里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他们为了得到这些东西,就会愿意把一些资源给我们用,甚至给我们控制,可是我们自私军能有什么东西是对方没有的?风中石?不,他们是一个种类的人,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完全跟我们一样,所以我们不能主观上把他们当成货物,除非他们自己愿意,所以这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而且,有了这些东西,他们难道不会直接来抢?真是麻烦。

假设,我是一个卖劳力的苦力,我跑到敌人那里去卖劳力,我能通过卖劳力的交换制造出什么样的利益关系?能制造出我不再受他们控制的关系吗?难!而且这里面还存在着一个问题,我作为一个外来者,一进入就会打乱某些人的利益关系,如果我力气大,说不定哪一个力气小点的人就会被雇主给抛弃,导致他没有饭吃。也就是说,我就是跑去受苦也是会损害某些人的利益,那该怎么办?

有了,我们只是当个利益的集散点,而不是把这些利益直接放到我们的控制中,只是在某一时刻能控制住点上的所有财富!也就是说,我们自私军作为一个利益集散点,我们需要从自身分出两条线,一条是到对方那里去挣钱,一条是到对方那里去花钱,而这两条线的流进流出的财富必须基本相等!那么,对方任何人的利益在这种关系建立后,应该不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也就说,我们就像一个装满水的罐子,被扔到河里,我们里面本来就装满了水,所以,河水进来多少,就会出去多少,这样的话,我们对水流量的影响就没有了——当然,如果扔进去的罐子太大或者太多就会堵塞河道,甚至会改变河流的方向,所以跟对方接触的时候,不能一下来得过猛,逼得河水自己溢出。如果我是个卖苦力的,那么我来到一个新的环境,我应该怎么做?

难,难,难,我的思维卡住了,怎么也想不到该怎么样做,我一个人跑进去,如果不去破坏某些人的利益,无论我怎么做,我始终会消失掉,甚至被别人当成垃圾灭掉——我不停地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可还是找不到好的方法。

“大哥!你怎么啦?睡不着就起来嘛!”风中石的声音来到我的耳朵里,跟着他就连连打哈欠。

我翻身坐起来,想找到风中石的所在,却看见童心千早已经醒了,单手撑着头,在地上侧卧着,想着什么东西。

“哎呀!大哥!你怎么昨天晚上没有出去玩?我昨天晚上可是玩得­精­疲力竭了!现在能不能让我在你身上睡会觉?”风中石轻轻地落到我的肩头,“你赶快整理一下吧,我好变幻成你的佩刀!”困倦的风中石似乎已经站不住脚了,立刻就要从我的肩头掉下来。

我赶紧把风中石抓住,直接别在身上,跳下床。

风中石也不跟我客气,一下就变成佩刀,“谢谢!我就先睡啦!”

手在风中石身上抚摸几下,走到童心千身边,“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我们是不是,该出去走走啦?”

“好吧!”童心千一个翻身,跳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别尚,你知道外面的战斗打得怎么样了吗?”

“我不太清楚,不过好像听见某个人说,已经大获全胜啦!”我抓起水袋喝下几口水,“我刚才想到一件事情,我觉得应该找些人讨论讨论。走,我们这就到前线去吧!如果需要我们帮忙,我们就帮忙,如果不需要我们帮忙,我们就找些空闲的人聊聊这件事!”

“别尚阁下,你在哪儿?别尚阁下你在哪儿?”我们还没有推开门走出去,就听见很多脚步声,还听到有人的呼喊声。

我站住想先听听这些人会喊些什么,童心千看了一眼,以为我没有力气开门,把手中的食物塞进嘴里,冲上前,打开门,向外面的人喊:“别尚在这里!”

我只好跟着童心千走出去,只见一大群疲劳的人已经在寨子的­阴­凉处躺了好多,无力地躺着,就像快要­干­死的鱼。

“别尚阁下!谢谢你昨天的帮助,我们终于大获全胜!用三个人的小代价,换取了珍来国人二十个人的人头,还完全占领了这座山周围三里以内的区域!”感召男爵带着自私军几个有些资历的人,来到我的面前,“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也不跟你客套!刚才,我们请风中石先生又到处转了一圈,却发现,那些退走的珍来国人全都集中到一块儿,好像在围攻什么人?我想很可能是昨天冲出去的将士们,你现在作为官兵的代表,不知道,你现在会有什么决定!”

“我的决定啊?”我看看童心千,“我还需要更多的消息,否则,我也不敢随便乱作决定!”

“具体的消息,我们也不怎么清楚,不过我想风中石先生应该非常清楚,可是,我们现在找不到他了!”感召男爵笑盈盈地看着我,似乎觉得这些话很是好笑。

“尊敬的感召男爵阁下,我作为关押在自私军的囚徒,就算我有什么意见,可我们现在就这么两个人,就是有上帝也羡慕的完美计划,我们也做不了啊!不知道,自私军愿不愿意帮帮这个忙!至于我好处,我可拿不出来,因为我根本就不能代表这支军队!也许,你们帮助我们后,还会背上许多的骂名,让你们得不偿失!”

“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见死不救啦!”感召男爵显得非常轻松地说,“不过,我们的人可以去偷袭珍来国人的运粮队伍,如果能顺手帮帮你们的人,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向我行礼,“请两位节哀!”

“谢谢!感召男爵,不知道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计划?我们可不想一直在这里睡觉,昨天晚上,就有人放我们的鸽子,我希望我们也能出点力!”我向他行礼。

“这样吧?你是不是也该公布一下你的一些秘密啦?我们这些知道你秘密的人,心里可有些不舒服,特别像是这样!”感召男爵向我行礼——意思是说这该死的礼节让人非常不舒服?“就算那支官兵能冲出那个包围圈,逃到这里,我看也不会剩下多少人!我看你就不用再担心什么将军的命令啦!”

“呵呵!看样子,大家似乎都在逼迫我公开自己的某些秘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可以公开一些!不过,作为交换,我在思考一个问题的时候遇到了麻烦,希望你们能在这问题上给予我最大的帮助,当然是主意,希望大家帮我动动脑筋,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怎么样?”

“这样的话,也太便宜你了吧?为了很少一部分,那些不知道你秘密的人,苦了我们这一大帮人,我们还没有向你要补偿,你却用这个秘密来交换我们的帮忙!”我见过的一个老熟人,我招收的那支土匪中的吹连山,他跳出来蔑视地说,看来他还是憎恨我当天破坏他的计划,可不知道他知道我最后却用了他的计划会怎么样。

“呵呵!你也到这里来啦?我记得你们不是——”我故意挖苦地说,但又不能让其他人明白,给他留下许多面子。

“呵呵!这里可是自私军啊!我们不来这里还能到哪里去?难道跑到一边去喝西北风?”吹连山立刻展现出笑容,向我行礼,“据我所知,成沙大王他们可是败得很是窝囊啊?不会有人用了那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吧?”开始跟我打哑谜,听得周围的人一团浆糊。

“好!好!我现在遇到的这个问题,正需要许多聪明的人帮忙,等会儿你可得好好帮帮我啊!”我向他行礼。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这天下午开始互相交换吧?现在,我们这些熬了一夜的人可没那个力气啦!”感召男爵在我跟吹连山两人的脸上扫了两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Сhā话。

“行!那我们下午见!”我再次向自私军的人行礼——这个该死的秘密真该扔掉了,我这是在­干­嘛?不停地跟人行礼,行礼,行礼,我的腰都快断了。“不过,我想问问,现在我们两个人,可不可以到你们新修的工事去看看,你们都回来睡觉了,我觉得我们当然得出去巡逻啦!”给自己找点事做,免得在这里傻等。

“你去也可以,不过得小心点!正在那些工事上的人可跟你不太熟悉,千万别让他们,误会你是珍来国人的间谍啊!否则,他们会一刀一刀把你身上的皮全给割下来!”感召男爵一边走,一边向我半提醒,半开玩笑地说。挦­鸡­毛、朵花灿、牙蹦蹦等几个人跑上来,跟我拥抱一次,才离开。车轮儿也来到我的面前,可是他却向我身后的童心千说:“今天下午,我们两个再来!”行礼,他竟然还行礼了。

“兵爷,看样子你需要一个引导吧!”一个老太婆来到我的面前,我仔细一看,好家伙,竟然是那个一飞龙的老妈,“这个事情就让我来做吧!”

“老人家!是你?”我的心里一阵哆嗦,这个老太婆不会因为一飞龙的事儿跟我拼命吧?那我可该怎么办?打她,我可下不去手,一双那么厉害的慧眼,还是留给自私军用比较好。让她打,她说不定真会打死我,她这样倔强,肯定会不停手地打我一辈子,当她停手的时候,不是我死了,就是她累死了。

“兵爷!你还认得我?”扭转身子,开始带路,“我老婆子,虽然走路慢,可是跟你这个伤号比起来还是快得多!你最好快点!跟不上,可不要怪我,我可照样领工钱!”还好,这个老太婆说话的口气,不像是要找我麻烦,倒像是一个真正的主人跑来引领自己极不喜欢的客人。

我犹豫了,我真的犹豫了,我非常害怕等会儿,她会向我下手,那个时候,我不向她下手,我身边的童心千,谁能拦住他,他一巴掌,说不定就会把这老太婆给打死,那可多划不来。

“走啊!难道还要我拉你不成?”老太婆见我跟童心千都没有跟上去,她扭回头气愤地说。

“老人家,你还是就在这里休息吧!那个山路太陡,万一有个失脚什么的,我可赔不起啊?”我找借口推辞她的帮忙。

“兵爷!难道,还要我这个老婆子,到这条山路上,去跑上两三趟给你看吗?”老太婆气愤地向我吐口水,“你怕个屁!你去问问这些混蛋,哪一个不知道,我,你面前的这个老婆子才是这里的主人!哪一件家事不是经过我的手?我见你是那个提拔我守门的兵爷,才亲自跑来给你带路,你他个龟孙子,竟然不把老婆子放在心上!而是放在你他妈的臭脚下踩!”

“嘿嘿!别尚阁下,这位是飞龙妈!是我们后勤任务的­干­将啊!你怎么惹到她啦?小心她在你的功劳上,给你开个玩笑,会把人吓死的!”刚走出好远的感召男爵飞速地跑过来,同时,一位神父,那位拄着拐棍的,那半拉(lǎ)子教堂的代理教士,这时也慢慢地来到我的面前,感召男爵连忙介绍,“这位是我们这里的神父!”然后笑嘻嘻地问:“神父,你怎么也有空到这里走走啊?”

“我当然是来看看礼敬上帝的人啊!谁会理你!兵爷!”来到我身边,伸手抓住我的手臂激动地说,“我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要不是你,我那小半拉(lǎ)子教堂就会彻底消失,哪能像现在一样啊!有你的帮助,上帝的荣耀才能始终照耀到这里,上帝一定会保佑你的!走,我领你到教堂去走走!你这个礼敬上帝的人竟然没有到教堂里去过,那实在是令人遗憾啊!”

“嘿嘿!老头子,你最好给我让开,我可是先答应兵爷,带他去那些工事里走走!你跑来搅和,信不信,我把你扔到一边不理?”老太婆的口气还是那么恶劣。

“呵呵!飞龙妈!实在是对不起,我没有看见你,既然你与兵爷有了约定,那你们先去吧!兵爷,记得今天一定要到原来那小半拉(lǎ)子教堂走走,你会大吃一惊的!”神父向我送个上帝的祝福,拄着拐棍扭身离开了。

“老人家,既然你是自私军的­干­将,我可更不能让你给我带路啦!”我面善和气地对飞龙妈说。

“感召男爵,这个事你来处理吧!他竟敢拦着我老婆子的财路,你说该怎么办?”飞龙妈把一张老年人的脸一横,吓得我的直哆嗦。这位老太婆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给我带路就这么重要吗?难道真没有什么另外的企图?

我的眼睛为难地看着感召男爵,他立刻上前来攀着我的肩膀,把我拽到一边,小声地在我耳边说:“我说,你怎么啦?难道是怕这个老太婆不成?死活都不让她给你带路?”

“老大!我能不害怕吗?万一她发起脾气,我这身伤可经不起她的折腾,我的心思可都在其它地方转着,万一童心千来点莽撞的,损失了个­干­将那可就太可惜了吧!”我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就是没把那个关键的原因说出来,为什么这个老太婆会对我发脾气——就算她真的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已经全心全意投靠自私军了,可我这个自我保护的心眼还是不能扔。

“我说老大,寻蓝,下等兵,马蹄铁,别尚!你怎么也犯混啦?”感召男爵瞟一眼在旁边当没看见我们说话的飞龙妈,“我跟你说,你离开这段日子,说短已经不短啦!说长也不算长!可是我们自私军能有现在的状态,还真多亏了这个老婆子,你想想看,我们这些大老粗,谁能把煮饭、洗衣、扫地等等这些杂活­干­好?我们说要­干­什么都是一窝蜂的,这个老婆子可是真正的能­干­!你要是把她得罪了,那可不是小事,只要她不再搭理这些杂事,用不了三天,这个寨子就会被我们这些大老粗给弄成猪窝!”

哎,看来,感召男爵还是没有理解到我的小心眼,现在说出来又不好——有破坏别人关系的嫌疑,看来只能靠我自己搞清这些事了。我点点头,“好吧!看来她对我真的很看重,竟然亲自跑来给我带路!”我不等感召男爵反应过来,急忙跑到飞龙妈跟前,“老人家,我算是知道你的功劳啦!我这个混小子竟然挡住你老人家的财路,是我不好!”向她行礼,“好了,现在就请老人家帮忙带路吧!我们的感召男爵也好回去休息,他可熬了一夜啊!”

飞龙妈冷冷地瞟了一眼感召男爵,然后没有丝毫变化地看着我:“兵爷,跟我来吧!”

我向感召男爵点点头,向童心千招招手,跟着老婆子健壮的步子往山下走去,别说,她走得还挺快,我这病恹恹的身子还真很难跟上她的速度,童心千跑过来背着我也只能勉强跟得上。

“兵爷!我想你是知道的,我可是在这条路上走了几十年!你竟然不相信我老婆子的话,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一下到山脚下,飞龙妈就停住脚步,向我兴师问罪。

我从童心千身上下来,先谢过童心千,然后来到老太婆的面前:“老人家,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本事,你的本领我以前是领教过的,我非常信服!我害怕的是什么——”我回头望望童心千——今天下午,已经有很多话,变相地告诉了他我的秘密,不知道他一旦确定这些之后,会有什么反应——“我们说来说去,到底也是用不正当的手段赖在你的寨子里面,不走的!也许你应该听说过,我们还跟一飞龙的人狠狠打过几次,你作为他的母亲,我可害怕你给我下黑手啊!”一边仔细观察老太婆的神情,一边继续用一种歉疚的口气把话说完。

“一飞龙?你还提那个小子?他是我的种,没错!不过,他一天到晚只知道跟他的狐朋狗友们海吃海喝,哪里管过我这个老婆子!还是你们好,不但给我吃喝,还让我­干­我想­干­的事!我都是半截埋在土里的人了,能这样活几天那也才不会枉费了我这一辈子!这样才是生活啊!最重要的是,你们说话算话,说让我们走,是真的让我走,说留下我们,我们留下后就是真心地对待我们!如果我的那个混蛋儿子知道你们的好处,不说来投靠你们,那也得来接我,至少也该找个人给我送个口信啊!可这么久了,我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难道还要我老婆子一直守着他,守着他那些只知道混日子的狐朋狗友,等死不成!”飞龙妈说的话带有很浓重的感情Se彩,听得我都快要发誓永远住在这里了。

“老人家,看样子你还真没把我们当外人!实在是太谢谢你啦!”我想对这个老太婆表示一下感谢,可是我该用手拍她的肩膀?还是握住她的手?我不敢这样冒失,只是搔搔后脑勺地说,“那你,不想去找找一飞龙?”

“走吧!我边走边聊!”飞龙妈扭头就往远处的据点走去,“我这身板,说实话,我很清楚,要是在这座山周围到处活动活动,那倒是很轻松的事,可是离开这里,到外面去,一边找吃的,找住的,一边还要找人,我可能只活得了几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在哪个旮旯里!如果他在那些大战中活下命了的话,我也只能在这里等他!”飞龙妈这个时候显现出她软弱的一面。我扭头看看童心千,他倒跟没听见什么能影响到他的事情一样。

一百七十一 听反馈有快乐也有担心

“老人家,万一我们中有人把一飞龙给怎么了,你会拿我们这些个土匪怎么办?不会在饭菜里下毒,毒死我们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得把所有的事情挑明。

“你们是土匪,谁叫你们抢了我的寨子!可是,你们又不是土匪,因为你们抢寨子时,没有拿走多少东西,好像只拿了几天的粮食,就走了!如果真是土匪,我们还能像现在活着?”飞龙妈有些歉意,“我以前说你们是土匪,是我不好!不过,正如你说的,说到底,你们也是以不正当的手段得到这个寨子的!我一直都在想,我到底该怎么对付你们!”瘪着嘴看着我好一会儿,“不过,没过几天,你们自己就给了我一把复仇的刀!正当你们留在寨子里的人,对我没了戒心,我刚想下手,可这时,你们的人却带着很多粮食跑了回来!这还没什么,再过几天,又是一大帮的人扛着粮食来投靠!我这才明白,你们的手段是非常的不正当,可是,你们的目的并不坏!特别是你们那个所谓的财产划分,听上去,这座寨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成了你们的,可是你们却又全部甩给我们,让我们用,甚至连所谓的租税都没说要,只是要求我们在有收成之后,养活个把个租地给我们的人!要不是又遇上了这些官兵,我想,没有多久,这一片的山地都已经种上庄稼了!”又看了我三秒钟,“我,一辈子都在管家养子,可是从没有感到过,一家人,一个寨子的人,甚至连刚来到这里的外人,都把这里当成自己真正的家,用心去呵护!”皱皱眉头,“还有你们那个什么狗屁惩罚制度,令我相当好奇,为了惩罚一个人,竟然要让所有的人都要满意!我们这些老婆子听都没有听说过!可是你们还真做成了!那天,有个冒失的家伙,一把火把一堆­干­草给烧了个­干­­干­净净!我当时就冷眼看你们怎么处理这个冒失鬼!我一听,很多人的自己的主意,像什么让他一个人重新弄来一堆­干­草;罚他打扫整个寨子;到那些被吓着的人家里去赎罪等等,光是听,各种各样的惩罚名目,我这个老婆子都听晕了!可是那个人硬是按着那些名目一个个地做了下来,那个冒失鬼,最后竟然还成了寨子里的一大­干­将!每个被这把火弄得不开心的人,以后见到他都是笑呵呵的!”

听别人说自己建立的东西是多么的好,是多么的奇怪,是多么的引人注意,我的满足感瞬间充斥了整个心灵——啊,这种情感才是真正的情感!这种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可是这个时候,我却不得不甩掉心里的东西,认真地听取别人的反馈信息——真是,为什么上帝不给我时间好好享受一下?

“后来,你们却遇到了难题,因为有一个冒失的家伙竟然不小心弄出了人命!我当时就想,这下看你们怎么办?有人想要他死,有人想要他活,这可是针尖对麦芒,必有一败!那么你们的惩罚不就会成为一堆烂棉絮了吗?可是,你们也真他妈的够胆大,竟然让那些要让他死的人,先弄出个什么命令通告所有人,说什么这个人该死,可他的死亡会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让那些有利益关系的前去跟他们商谈!好嘛,这个时候,那些不想那个人死的人纷纷跑到那些要让那个人死的人的家里,说,‘那个家伙欠我三个铜币’;‘那个家伙答应,在得到十个金币的时候跟我一起建房子’;‘那个家伙是我的朋友,万一我有困难的时候,他一定会帮我’;‘那个家伙说过,要买我的那身衣服’……多得要命,那些个想让那个家伙死的人必须满足这些人该死的条件才能处决,这下可把那些个人吓着了!已经死掉了一个亲人,想要仇人的命,竟然还要自己接手这么多仇人的利益关系!如果他们真的还想要他的命的话,那么他们就得满足这些人所有的要求,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例如,其中有个人说:‘那个家伙答应,在我九十岁的时候给我送一份厚礼!’好嘛,九十岁?那不就是要让这些家伙等这个人活到九十岁的时候,给他送完一份厚礼,才能杀掉那个家伙!等吧,等到那个时候,那个该死的家伙还不知道还活着没有!而且,在这个等待的期间,那个该死的家伙的所有吃喝拉撒还得由这些想要他命的人供应!吓得那些想要他命的人纷纷撤销了这个惩罚,然后就坐在家里等那个该死的家伙为他们免费­干­许多的杂事,或者,让那个家伙这样那样地赔偿,一直要到这些想要他命的人满意为止!现在,那个家伙还一天到晚头大着了!这真是天下间最大的奇闻!”飞龙妈用嘲笑的口气说这些个故事,给我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美好。

“所以,我也不能清闲啊?我为什么不能用你们这该死的惩罚方法?只要我抓住你们一个人的小错,就能让你们活生生地累死!那可比杀死你们过瘾得多!”飞龙妈自我嘲笑起来,“于是,我跑到感召男爵那里去,说要惩罚自私军所有的人,他却跟我说,除非我是自私军的人,否则,我没有那个权力!我当场就要求加入自私军,他说需要一个自私军的人支付我的生活费,除非我自己带着生活费或者生活物资!我立刻就让他带我!他也当场答应下来,跟着就给我弄了一个任务,说,当我能自己养活自己的时候,我就是自私军的成员!我从来没想到自己的本事那么厉害,没有半天时间,我完成的后勤任务所取得的酬劳,就完全可以养活我自己了!我立刻跑到他那里去,继续提这个要求,他就直接跟我说,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惩罚任何一个自私军的人!让我去惩罚吧!”老太婆有些难受似的,“我这个老婆子自己跑去惩罚这么多人?万一人家不答应,一个一拳就会把我这老骨头给废掉!你说我还能去吗?除非有个成功的例子!我立刻提出先要惩罚感召男爵!”

“哦!你这个主意不错,接下怎么样?”我的好奇心被吸引得牢牢的。

“接下来,按照你们的规矩,我就去惩罚他啊!可我还没想好怎么去惩罚他,打他,不好,我这个老婆子怎么可能打得赢他!我念头一转,要他把所有的,占据这个寨子的东西全部给我!”老婆子恶狠狠地咬牙,“谁知,这个家伙竟然说,他不答应!我能怎么办?我当时就质疑自私军的军规!他说,要惩罚某个人首先得征求大家的惩罚意见,除非只是两个人的利益关系!我立刻就说,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利益关系,我就是要惩罚他!他却又说,可以啊!但是我不接受这个惩罚,他建议我邀请自私军其他的人,一起使用各种方法进行间接惩罚,像什么不买他的东西,不卖给他东西!只要我掐断了他跟自私军其他人的利益关系,他整个人都是我的了!只能任我处置!”然后冷冷地看着我,“所以,我现在就会抓住一切机会挣工钱,建立并掌握住我与许多人之间的利益关系,想慢慢地包围感召男爵!可谁知,当我跟很多人建立了这种利益关系后,竟然乐在其中,不想再报复自私军了!最多,一有机会就找感召男爵之类的大人物威胁一番!日子过得还挺舒服!”

故事刚刚讲到结尾,我们的步子刚好来到一个据点的门前,据点周围的人望了我们几眼就不再理我们,继续他们的玩闹、睡觉之类的活动——这他妈的算是怎么回事?在防守这个据点?不会吧,这个样子敌人来到跟前,说不定这些家伙都发现不了。

“你给我过来!”飞龙妈摆出她那一家之主的架势,指着某个人就喊。

那个人非常麻利地爬起来,一溜小跑来到我们的面前,看看我,却不放在心上,倒是非常恭敬地向飞龙妈答话,“哟!我的妈呀,你老怎么来啦?是给儿子送吃的来了,还是给儿子送喝的来了?”

“少耍贫嘴!你给我听着,这位是别尚阁下,他的威名如果你没有听说过的话,你今天就没有饭吃!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老太婆考核人似的。

“别尚!别尚!难道就是他们说的那个魔鬼队的别尚?也就是那个——”眼睛看着我,“对,就是你!”向我点头,“别尚阁下你好!”还好他没有在这里直接宣布我的秘密,“我们这些人一直都在后勤上­干­活,很少出来跟大家一起开会,所以啊,我们不太熟悉你!不知道,你来到这里是给我们送什么好点子啊?”

“等一会儿!没看到,我还在这儿吗?”老太婆恶声恶气地说,面前这个人迅速掉过头,向老太婆点头哈腰,洗耳恭听的样子,“你小子给我听好了,别尚阁[奇]下是来看看这些[书]工事的,你可得给我好好保护着,要是谁敢碰着他一根毫毛,我就拔掉你身上所有的毛!”扭头看着我们,“你们两位就跟着他吧,我现在回去,还有事情要做!”也不等我们感谢一下,迈开步子就走。

“别尚阁下!你觉这些工事有什么用吗?我觉得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我们都在外面守着!”来给我们领路的家伙伸手指着眼前这个简陋,而且残破的据点,“你瞧瞧!这个东西只是几根木头盖上一些茅草、树叶做成的,连雨都挡不住,随便来几个人就可以把它推倒!”然后领着我到据点里面转转。

“这地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用来躲雨,存放各种物资的地方。如果真要当作什么防御工事的话,正如你说的,没什么作用!”再抬头看看,“不过,却可以用来当瞭望台!”

“嘿嘿!跟我们的想法差不多,我们就是轮流着让一个人上去瞭望,其他人就在这里休息!”这个家伙似乎对我有些轻蔑了。

“大哥!你说说看,这个地方真的只能用来当瞭望台吗?”我扭头看看一直缄默的童心千。

“这个地方啊?还有很多用处,不过还需要更多的人手和物资!”童心千用一种漠不关心的口气说。

怪事,今天的童心千好像已经变成在魔鬼队里的那种冷漠,“我也这么认为!”随便撂下这么一句,继续往前走,“这位大哥,比起这个据点,我觉得更加重要的是,你们缺少一样东西!”

“呵呵!你说的是笑话吧,我们这里缺少的可不只是一样东西,而是许许多多的东西!”这个家伙似乎开始在嘲笑我了。

“呵呵!”我不再理这个好像是在应付我的人,迈步就往往那边的人堆里走去,一ρi股坐在他们的身边,“各位,你们这是诱敌,还是什么陷阱啊?”

“都不是!我们这是在休息,在无聊!”冷冷地看我几眼,“别尚阁下对此,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原来认识我的人还真不少,可惜,这些认识对我没有好处。

“我倒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你们自己是不是觉得满意呢?”我招呼来到我身后的童心千一起坐下,我自己找到一棵树靠了上去。

“满意?我满意个鬼!功劳让那些混蛋拿走了,现在却让我们跑到这里来守这该死的破棚子!”跟我说话的汉子又看了我几眼,我也仔细地看看他,好像很是面熟——啊,在那个寨子里,我离开土匪们,留在那个寨子思考怎么样建立城堡时,遇到的那个汉子。“你是那个家伙,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你就是那个别尚?”他的惊讶不普通,而是跳起来连连跺脚,瞪眼。

“呵呵,坐下吧,我们聊聊!”我不想在自己知道的过去的事情上纠缠,“刚才,大哥你说,你不满意,那你为什么不做出让自己的满意的任务或者事情呢?在这里无聊不是很无趣吗?说不定等会儿,珍来国人带着大队人马杀过来,大家的命就会不明不白地扔在这里,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吧?”

“你,你,你——”面前的大汉看见周围­射­向他的异样眼神,慢慢地停下激动,“我现在,又不想跟人厮杀,你说我怎么做那些自己想做的事情?难道不给自私军做些事就能吃饭吗?”

“吃饭?我的老大们啊!看来你们还是没有理解自私军的军规啊?还记得我昨天说的那些话吗?你想不想做任务是你自己决定的,没人会逼迫你!一旦做什么任务,那就要争取给自己带来巨大的财富,否则,还不如不做!”我端出昨天的新法子刺激一下他。

“那好,那我问你,我现在想种地!你说,我到哪儿去种!谁会让我在这个该死的战场上种地?”他的怒火一下就冒了出来,要是周围有足够多的引火之物,肯定会烧成连天火。

“这是个非常好的任务啊?你怎么不提出来?只要提出来,一切问题都有解决的可能!如果你担心别人不帮你种地,那你就先自己种一小块儿就是了!如果你怕有人会捣乱,你就制定一个防止破坏庄稼的方法啊?如果你觉得珍来国人随时可能跑来破坏,你找不到什么可以惩罚他们的,那你就想法子,使劲儿地想,你怎么样才能建立一块任何珍来国人,甚至建立一个任何人都不能破坏的防御体系,让你讨厌的人都不可能接触到你的庄稼!等等,只要你把这个任务,提出来,就算别人不肯帮忙,那么你也可以从自私军那些感兴趣的人那里,预支些钱粮之类的东西!在自私军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做的,没有什么人会阻拦你,只要你能付出相当的代价!哪怕你想把自私军的人杀个­精­光,只要你付出的代价够,这些事都是能做的!”

“呵呵呵!你说得这么好听,你以为你是谁——”他忍着一大堆的怒火听我说完这么多后,烧得更大,“你以为,你那天在那个破寨子里­干­过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你他妈的肯定是投降了!你小子肯定没想到,向官兵投降后,却把你关在那个该死的魔鬼队,现在又靠着感召男爵的帮助,把你给救了出来!你这个软蛋凭什么来说我!你是自私军的叛徒,你再在这里指手画脚,我的弟兄们可就不客气啦!”

“你想­干­什么?没看到我在这里吗?”童心千立刻站出来,挡着要­干­些什么的对方,“别尚大哥的实力,是你可以妄自猜测的吗?你最好给我坐下,好好说话!”

“混得好!你他妈的真是混得好,竟然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家伙给你当保镖!”对方似乎对我的存在还是一知半解。

“童大哥,你让开,我自己的事还是我自己处理好些!”我依旧坐在地上,伸手拉拉童心千,然后顺顺腰上的风中石,“这位大哥!我在你眼里是怎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吧,我不想跟你争辨!不过,看样子你的确还没有理解自私军的规则!这样吧!谁愿意给我讲讲你们是怎么理解自私军的?”

“你小子别以为自私军里有很多关于的传闻,你就跩得很,这也不过是一窝土匪而已!”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一个个对我怒目而视。

“看样子,感召男爵说你们不认识我,你们还真的不认识我!难怪昨天有人会说担心留守寨子的人会反过来捅自私军一刀,看来他们说得一点都不错啊?”我看着场面的变化,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下,就慢慢地站起来,“这样吧!像你们这样守着这个据点也没有多大用处,我们何不去看看,今天早上撤回去的那些人,他们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些什么,也许这样,你们就可以多理解些自私军的军规!”

“该死的军规,你们这些人就知道那些该死的乱七八糟的鬼规矩!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一会儿硬逼着人家去割草,一会儿又硬逼着人家去给人家扫地,煮饭,一会儿还逼着人家去给人端尿倒屎!这就是自私军该死的军规!”一个家伙愤愤不平地说。

“很不错!很不错!你们总算把你们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那你们为什么不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啊?难道害怕自私军会对你们怎么样?”我冷冷地笑着,“从昨天开始,我觉得自私军最重的处罚不是别的,而是把人赶出自私军!”我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对,如果我这样继续说下去,不但不会让他们知道我的苦心,更会把我跟他们对立起来——该死,我怎么又忘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自个儿跑到这里来给他们说,他们会听才怪,我应该让他们跑来在我这里买这些解开心结的解释。我得赶快进行转变,我得赶快转变,迅速地将脸一沉,扭身,“童大哥!我们走!”声音就跟冰一样冷漠。

“嘿!小子,你往哪里走?妈的!你跑来给我们找事,你就想这样拍拍ρi股走啦?别想!”一个家伙追上来要拉住我,童心千一扭头,手一挥,就吓得他把手缩回去了,“混蛋,有种的留下来跟我们好好较量一番!你个缩头乌龟,你个没种的软蛋!”

我没有理这些家伙,继续往前走,走了十多秒之后,这才站住,扭回头看看身后的人,冷冷地说:“你们是不是跟着飞龙妈混饭吃的?如果是的话,你们应该去问问她老人家,她的儿子很可能已经死在自私军的刀下了,她以前拥有的所有财产都成自私军的了,可她为什么还会这样尽心尽力地­干­好她的任务呢?”顿一顿,展开我的笑脸,“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问我,不过是要付费的!”扭头继续往前走。

“等一下!我可是你们的领路人,没有我的领路,你们可很难在这些据点之间随意行动啊!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个老婆子飞龙妈就会找我的麻烦!”刚才那个给我们领路的人跑过来,跑到我们的前面,“我们是到下一个据点?”我点头,他就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

“这样吧?反正你们也很无聊,不如我们一起到四处转转?”我突然又扭回头对那几个好像非常落寞的人说。

“好!我就跟你去,看看你这个传说中的别尚能­干­点什么!”我的那个老熟人一甩他的佩刀,飞速地赶上来,剩下的那些人也赶上来。

“你们都跟来了,难道你们不怕珍来国人从这里偷进来?做什么事千万要考虑周全啊!”我看着这些脾气大得很的人问。

“你不是说,我们这在这里没有什么用吗?那我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我们不听你这个传说中的别尚的话,难道我们还敢留下来?”跟上来的人一个一个变得义愤填膺。

“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你们这样听我的话,是在自杀!可惜,这里竟然真的没有一个自私军的老兵带着你们!你们真的很是危险!”我一阵连连地叹气,然后说:“你们全都可以跟着我来,但是,如果这里的任务出现了什么问题,那可得由你们自己负责,我可不会负责的!”扭头就往前走。肯定是因为这些人中间拥有很多具有强大战斗力的人,他们都死死地抱成一团,外人说的话,做的事都很难打进他们的思维中,好像一切都不管他们的自己的事,而是互相依靠着浑浑噩噩地活着,浑浑噩噩地­干­着活儿!当自私军进行决策的时候,他们没有听到所谓的命令就不会参加,所以他们也不会到自私军决策这个最好的课堂走走,只要没有关于他们的任务,他们可能甚至连问都懒得问——飞龙妈是做管家的料,可惜不是传徒的料,我得想办法重新组合一下这些人。

身后的人对那个据点上的人大喊:“上面的,你给我们好好地看着,一旦有什么异动,给我们发信号!我们等会儿就回来!”扔下在据点棚子上面的人跟着我来,当我们到所有的据点走了一遍之后,几乎每个据点都只剩下一个人了,其他的人都带着一腔怒火跟着我。

“好了,这个地方比较开阔,我们坐下谈论一下如何加强防御吧!”我走到一个高点的山顶上,就示意大家坐下来。

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人们,我只好又开始先说,打开场面的沉闷:“好吧!因为这个问题关系着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安全,所以我就免费说出来,不过,以后因为我的主意有效并产生了效果,那么我可要在里面分一杯羹啊!”先把先决条件说完,然后接着说:“我认为,就你们一百来人根本不可能防住这条战线,无论敌人来多么少的人,你们的阵线绝对会被轻松突破,那么你们留在这里的防守还有什么意义吗?当然有,那就是尽早发现敌人,为在四处活动的人提供准备防御的时间!可是你们始终牢牢地站到这些该死的据点上,就能尽早地发现敌人吗?我不太清楚,但是,如果让我一个人老是在一个地方傻傻地呆着,我肯定会瞌睡的!所以,根据我自己的情况,我建议大家,何不自己找些法子,到自己任务要求监视的树林子里,去砍砍柴,或者去找些野菜,打打猎什么的,一旦遇到敌人的袭击,你们不是可以更早地发现吗?还可以借助你们正在­干­的事情把自己伪装成非自私军的人,甚至你们还可以加入他们,跟着他们一起往自私军杀!当然,在途中,你们可以利用摔倒等等方法,惨叫一两声什么的,发出你们预先设计好的信号,然后再想法子脱离他们!还有,你们的据点,这样就可以用来当柴禾、野兽、野菜等东西的临时储存地!如果你们觉得这些事情,很无趣,那么你们甚至可以在周围开荒种地,养花种草,挖陷阱弄绳套,反正你们可以一边同时­干­很多很多的事情!好了,我就说这么多!我该回去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啦!”站起身来,“大哥!走,我们回寨子!”扔下这一堆不知道是发傻,还是在郁闷,或者在发怒的人往寨子走去。

一百七十二 做完最后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伴随着身后的嘈杂,顶着天上的太阳,我们的脚步飞快地离开这群还没有入道的人。我心中开始担心,现在的战局到底又跑到什么情况下去了。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那些突破出去的士兵们能带着残余的人退回到这里来,然后让他们好好地教教自私军各种军事技能。

“大哥!你今天怎么都不说话啊?”望望天上的太阳,慢慢地把心思从远处放到身边,一边走,一边开始关心我的保镖。

“别尚!我能说什么呢?今天的我,就像没脑子一样,什么都不能撬动我的疲劳的脑袋自己开始思考!”童心千冷冷地说。

“今天,你已经听到很多关于我的秘密的片段了,难道你连点想法都没有?”在这种状况下,也许只要刺激不超过那个隐藏着的极限,童心千都能承受下来,那我就先得找到这个极限,避免突破这个极限。

“我对你的那些小秘密没兴趣!我现在最想做的,是找个地方继续睡觉!”童心千竟然只想睡觉,那就是说,他今天一直都处于在与瞌睡的对打中,那他的承受极限应该很高。

我点点头,努力迈动自己虚弱的脚步,可是刚才的那一圈似乎已经耗尽了我的­精­力,我只好爬上童心千的背。原本的轻松却没有到来,反而我开始承受两个人汗水交融产生的难受。恶心,我竟然觉得沾着童心千的汗水后,自己的身子有些恶心。我想着恶心的时候,恶心的感觉更加猛烈,还好没有呕吐的动静。为了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要被这些恶心感弄得左摇右摆,我一边死死地咬牙,用狂猛的呼吸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一边把自己的眼睛放到天空中的云彩上,感受时间的流动,催促时间的流动。

终于熬到山顶,我迫不及待地跳下童心千的背,抓起身上的水袋就从头到脚狠狠地冲一遍。可是结果反而更加糟糕,我发现,手中的这水袋上竟然也有汗水,意识不由自主地联想,身上的水都是汗水,瞬间就觉得全身粘粘的,非常不舒服——不知道是自己的汗水,还是童心千的,刚刚舒爽一点的心情变得有些发毛。我立刻对这个水袋产生了极大的厌恶感,可是又不想扔掉,我扭头对童心千说:“大哥!感谢你啦,现在你就回今天早上的屋子歇息吧!我现在去搞点水!”拽开自己的步子,感受着炽热的阳光把身上的恶心的水痕晒­干­的过程,晒得我一腔厌恶急剧地膨胀起来,加快脚步飞跑。这个时候,嘴里又给我生出许多的白涩味,一种令人非常不舒服的味道,厌恶,我一身都充满了厌恶,对自己的厌恶,对这个世界丑恶的厌恶,对肮脏的厌恶……当我冲到那个水井边上时,正有两个人在打水:“快给我点水!快给我点水!”

井边的两个人,停下手中的活儿,冷冷地看了我三秒钟,再看看旁边放着的四个桶——两个桶已经装满了水——一个人指着一桶水,示意我提走。

“谢谢!”我冲过去,提起一桶水,学着鸭子走路的姿势,一口气提到那个洗衣台边。什么也不管,头侧过来就一头扎进水里,头还使劲地往冰凉的水里钻,直到水淹到我的脖子。睁开眼睛,让水侵润我­干­涩的眼睛,张开嘴,使劲地喝冰凉的水。嘴里的味道一下就被冲淡,身上的厌恶感瞬间也被凉意带来的舒爽取代,憋住气在水桶里摇晃脑袋,想把最后一点厌恶的感觉赶出脑袋,使劲地憋……受不了了,嘴巴一张开,肚子里的气就往外冒。汩汩,水一阵滚动后,肚子里的气儿已经见底,这才咬着牙慢慢地把头从桶里拔出来,嘴巴一接触到空气,就深深地吸进两口气,在肚子里酝酿一会儿再吐出来,舒爽一点了。甩一甩湿漉漉的头发,任凭头上的水往身上流,挥舞起双手,对着自己的胸口使劲儿地扇巴掌,“啪啪啪!”一连串带着水响的巴掌声从我的胸口飞­射­到心底,传播到整个寨子——胸口一阵阵热辣辣的痛,心里就一阵火辣辣的爽。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放下风中石、水袋、粮袋,扭头,想端起水桶,却发现自己的伤口很容易被撕裂,只好用手往身上浇。水花从手中飞溅到我的脸上,落到我的身上,轻轻地滑落到我的伤疤上,凉凉的,痒痒的,手在没有伤疤的地方使劲地搓,搓,搓!想搓掉那令自己非常恶心的污垢,想搓掉身上肮脏的血­肉­,结果却是,背上那些刚愈合不久的伤口越来越痒,勾引着我的手往那里移动。这种勾引实在是太难控制,我的手不由自主地移到背上,试着在伤口上轻轻地摩挲——舒服,舒服!可舒服后却又开始发痒,发痒又摩挲……成了不能砍断的恶­性­循环,我使劲咬牙,不再去接触那些伤疤,使劲地搓其它地方——搓揉使身体外层越来越热,可体内却冒出一股透心的寒冷。站在阳光下,接受阳光对我的洗礼,双手捧着自己的拯救,继续使劲地搓,驱散寒冷,驱散体内的软弱……剩下的小半桶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冲掉一切的烦恼,再甩甩头发,用手擦去眼睛上的水珠,呼吸一口带着热浪的风!自我感觉,我算是恢复到正常状态了!

想穿衣服,看着我刚才脱下来的衣服,却又引发了刚刚消失的厌恶感,我赶紧扭头,扭头看看有没有­干­净的衣服,没有,只发现不远处有一块芋头地,它们的叶子显得非常清新,凉爽,纯洁……我走过去,从里面摘下两片芋头叶,再在旁边折下根树枝,穿上,在腰里圈一圈,做成个叶子裙,摇摆着就要去道谢。抿嘴的时候,又在嘴里发现了那该死的白涩味,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然后迈步来到不远处的一棵柏树下,找到并掰下一块柏树油,放进嘴里,用苦涩味洗涤一下我最讨厌的白涩味——嗯,感觉好多了!炽热的太阳在这个时候似乎拥有巨大的力量,晒在背后的伤疤上,热热的,不痒,伤疤还开始感觉到刚才摩挲时的舒畅。

我扭身就往那个洗衣台走去,看水井边的人,已经不是刚才的两个人,他们一边在打水,一边奇怪地看着我。

“各位,你们有没有洗衣服用的皂粉?”我看着扔在地上的,令人厌恶的衣服,想在其它地方找到舒心的衣服,对于现在的我已经是不可能的,我只好想办法把恶心变成­干­净。

“别尚,这里有身­干­净的衣服,你先穿这个吧!你这个打扮怎么见人啊?”童心千,那个被我支走的魔鬼童心千,突然从不远处的屋檐下跳出来。

“大哥,你对我也太好了吧?”提着放在洗衣台边的水桶还给打水的人,“谢谢啦!这个水,不知道该怎么支付费用啊?”

“这个水啊!很简单,用一桶水给一个铜币,不过现在寨子里缺少现成的钱币,所以你可以再给我们打一桶水作为支付!不过,不是在这个时候,也不是在这个地方,而是在水桶有空的时候,从山脚下的那个水井里打水!”我随意的问话竟然给我引来这么大一堆的麻烦,我真有些有苦说不出,“不过,别尚阁下,你身上有伤,而且不是自私军的人,这次就可以算了!如果再有下次的话,你可得按照这个规矩来!”

“那你们洗澡的时候,怎么办?”我觉得他们这种用水方法也太麻烦了吧,还不如每天限量限时用水嘞。

“很简单啊!拿着桶到山下去,用那些免费的水啊!这个水,现在可是专门用来煮饭饮用的!”对方的回答却让我一愣。

“呵!呵呵呵!你们也太厉害了吧!竟然想得这么周全!佩服!佩服!”我一边笑着作揖,一边拿着自己的东西向正走过来的童心千迎去。

身上的水一会儿就被天上的太阳给晒­干­,晒得皮肤虽然很是燥热,可是身体内就像是千年的寒冰一样,疯狂地吸收着这些热量,没有一点流汗的迹象,当我从童心千手中接过衣裤的时候,竟然都不想往身上穿,“大哥!谢谢你,我该怎么样支付给你费用呢?我现在还想找个好地方好好地晒会儿太阳!”

“我希望,你今天下午,能够把你所有对我有影响的秘密都说出来,我觉得今天的感觉,很适合听各种害人的消息!”童心千想帮我拿着风中石,却听到我这样的话,就收回了手,对我冷冷地说,“我还是要跟着你,你晒你的太阳,我最多到一边­阴­凉的地方歇着。”不再说话,走到我的身后,安安静静地跟着。

我走出寨子,找到一块­干­裂得杂草都蔫了,低垂着头的山地,扑上我手中的衣服,穿着我野人的衣服趴倒上面,把风中石摆放在脑袋边,双手垫着脑袋,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享受太阳的炙烤。

在眼睛晃动的金黄|­色­余辉中,我突然有了视觉,跟着我就完全醒了过来,身上一团糟,背上的伤疤是很舒服,可其它地方已经被晒得生痛,汗水和体内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被晒­干­了一样,一股严重的疲劳感袭击着我的身体。我急忙爬起来,扯掉已经烂了的芋头叶子,扔掉树枝,抖一下地上的衣服,穿起来,张大已经­干­裂的嘴,喷着体内的炙热,拿起风中石、水袋、粮袋,一溜小跑跑到童心千靠着的树下,大口大口地喘气,想要喝口水,这才想起我的水袋刚才根本就没有灌水,只能慢慢地闭上嘴巴,让嘴巴分泌唾液自己滋润自己。靠在童心千身边的一棵树开始新的一次休息。

“别尚阁下!别尚阁下!”我睡得正热的时候,身边却冒出一个声音喊我,我睁开被汗水眯住的眼睛,只见那个神父正站在我的面前,童心千站在他的身后,一动不动地看着。

“神父!你找我?”我伸手摸摸额头上飞冒的汗珠,掌控住有些生锈似的身子,站起来,活动活动。

“别尚阁下,我能不来找你吗?你们两个再这样下去,会被太阳烤熟了的!走,到教堂去坐坐,那里凉快!”神父做个赐福的动作,伸手拉住我,就往一边走。

“神父,现在是什么时候啦?”我望望天上的太阳,觉得自己睡得有些头痛,已经分不清是早上、中午、下午,只感到那是火热的太阳。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刚才,我午休后,到飞龙妈那里走了一圈,专门找你们,听她说,你们已经回来了,却没有吃饭,不知道躲在哪个地方睡觉!我就四处找啊!你们也太虐待自己了吧?有房子,你们不去睡,竟然跑到太阳下面睡觉,这还是礼敬上帝的人应该享受的待遇吗?我等会儿一定把那个老婆子狠狠地批评一次,让她知道,礼敬上帝的人必须得到人人的礼敬,怎么可能把人家扔到太阳底下暴晒!”

听着神父那激动的声音,我恍惚的脑袋刚进入阳光区,被太阳一晒,还真的开始发晕了,不过那热量从头发丛里钻进头皮以后,就不那么晕了。

“看,这就是我们的教堂,怎么样?已经不是以前那半拉(lǎ)子教堂了!你捐给教堂的财富,给整个教堂带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你看看,这已经成为这个寨子里最漂亮,最完美的建筑啦!”神父让我看挺立在这个山顶上的教堂,非常感激地说。

我看来看去却怎么也看不出点变化?哦,对啊,我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教堂以前的样子,怎么能够看出这教堂的变化啊?我只好虚弱地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虽然不是上帝忠实的信徒,可我也要给那些上帝忠实的信徒们一个好的——”我说不下去了,难道说“教堂”,不,这根本不是我­干­的事,而且我给他们的只是土地,而且到现在都还没有用上吧,怎么可能建起一座教堂啊!就算我给他们的财富真的有这么大的力量,时间这么短,也不可能!那我怎么说,我一时间想不到,就在此停住。

“哈哈!别尚阁下,真是最最礼敬上帝的信徒啊!永远都是这么的谦卑,永远都是这么的仁慈……”一大堆的赞美下,把我拉进了教堂,高大的空间让这个地方凉飕飕的!火热的太阳照在正中的圣像上,把他渲染得那么伟大,那么崇高,让人不得不向他献出真诚的崇拜。我突然发现,身后的童心千竟然已经开始向上帝祈祷了。

“神父!你这里有没有关于教义的书籍,我想好好地研习一下上帝留给我们人类的智慧与力量!我想,利用上帝赐予我们的力量,实现我的一个梦想!”我可不想在这里跟他谈论什么上帝,我好久没有看过文字了,看看字的感觉应该不错吧!

“愿上帝保佑你!你先请坐!我这就去给你拿!”神父听到我这么说,变得非常高兴,跑动起来,差点就把他圣洁的神父形象给糟蹋了。

“宗教!宗教!用宗教来绑定我们跟敌人的关系?”我突然有了灵感,可是马上就被自己给否定,对于我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差劲的方法。扭头看看童心千,他还在祈祷,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祈祷的,难道是要平复他心中的那些恶魔?如果真有用,那你就使劲地祈祷吧。

“别尚阁下!请!”神父带着一本什么教义的书来到我面前,恭恭敬敬地放到我面前,“阁下!在你研习教义之前,我有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

呵呵呵,我就说嘛,这么一个神父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跑来拉拢我,从来都是落魄的人求圣教收留,富贵的人利用圣教,从来没有圣教跑来主动收留我这种虚伪、残忍、贪婪等等有许许多多缺点的恶魔——原来是有所要求,我倒要仔细听听:“愿上帝的光辉与我们同在,神父,请说!”

“呵呵!阁下,我希望你能在本教堂进行洗礼!皈依上帝的怀抱!这将对我们教堂传播上帝的仁慈与伟大带来极大的帮助,你作为一个礼敬上帝的人,我想你应该会答应我的要求吧?”神父的要求一提出来,我的心就是一紧,这是什么要求,这分明是让我当这个教堂的代言人,号召自私军的人都来入教!我的神父啊,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神父!实在对不起啊!”我撩起额头的乱发,“你看看,我的额头上可是有耻辱的痕迹的,我是被上帝抛弃的一族!我想,我这一生也不可能皈依到圣教的!”我用一种非常萧索的语气说。

神父一看到我额头上,那个奴隶印记被削去后留下的伤疤,神­色­就是一凛,鼻子一阵抽搐,然后带着感伤地说:“别尚阁下,你这不过是一个伤疤,愿上帝永远保佑你,永远都不再受这种惨痛的伤害!但是这怎么能说明,你是被上帝抛弃的一族了?这个世界好像还没有被上帝抛弃的一族的说法吧?”

好家伙,竟然抓住了这个漏洞,不过,我还是有我的办法:“神父,实在对不起,你作为上帝的使者,当然不可能知道我们这种说法啦,这是我们几个人在面对苦难的时候,没有得到神灵的任何眷顾,我们就向上帝以及其它神灵发誓,我们永远都不会皈依到任何一个圣教!我们自称是被上帝抛弃的一族!我已经许下了这样的誓言,那我就失去了皈依圣教的资格!就算上帝仁慈地原谅了我,我也没脸皈依到上帝跟前,我想我还是到地狱去接受惩罚后,再皈依圣教吧!”

“哎!那实在是太可惜了!实在是太可惜了!”神父摇摇头,似乎还在想什么办法让我答应他的要求。

我可不想在这里一直为这个东西说谎话,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我还是赶快找理由走吧!扭头看看童心千,他还在祈祷,我却突然说:“大哥!你听见没有,寨子里好像有情况,走!快走!我们赶快去看看!”我放下那本还没有翻开的教义,爬起来就向童心千冲去。

“好!好!”童心千急忙停止他的祈祷,扶着我就往教堂外面冲。

我刚跑两步,呼吸就跟不上了,头里就是一阵眩晕,童心千连忙背着我往寨子里跑过去——这次,我对于童心千的背负,再也没有任何的恶心感,连不适感都没有了!我的感觉在此刻是那么的眩晕,但是我的心突然十分肯定,我现在走的这条路,是我一直想找到的道路,一条通往梦想的道路,不再会像以前那样经常进行一场又一场没有意义的生死行动,从现在起,我的每一次行动都会让我更加接近梦想。

我一回到寨子那些破旧的房子边,真的发现了大动静,不远处有人在喊:“有人接近!有人接近!”寨子里的人纷纷从房子里跑出来,绰起家伙就往山下冲,四周据点的人纷纷向这座山靠来,所有的场面既显示出大家的惊惧,却又展示出大家的自主­性­,各自纷纷奔向自己以为重要的岗位,可能有疏漏的岗位:前面的纷纷向山下冲,不是去迎接敌人,而是大喊着所有人快往这里撤退,到下面去迎接所有在周围活动的自己人;有的人在确认外面发生的事情后,飞速地在寨子里穿梭,大喊着,冲到寨子前后左右的防守点,进入作战状态,准备着随时向接近下面山脚的人发起攻击;有的人飞速地在寨子里跑来跑去,给大家送来各种食物与水,把大家的粮袋与水袋装满;有的人冲到采石场,飞速地往四周的防守点搬运石头;有的人继续坐在某个地方休息,安安静静地休息,平心静气地休息,只要哪里人手不够,来个人喊叫,他就飞速地跑过支援;有的开始制造弓箭,磨刀等等,一片慌乱中自私军的战斗力已经全部调动起来,进入最佳状态。

我和童心千来到寨门,这个重点防御的地方,眺望着远处,同时把自己的水袋和粮袋灌满,牢牢地拴在身上,抓着风中石大口大口喘气。看着四周据点中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奔跑到下面自私军排出的防御阵形后面,躲起来休息两口气,再沿着山道快速地往上撤,那些还想下山的人,也停住脚步站到山路边那些可以回避上下冲突的地方等着,似乎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山上,下面排开的防御阵形慢慢地开始往山上回缩,回缩到离下面五十多米的地方等着……

静止,除了那些还在为作战准备的人外,所有自私军都用眼睛在周围的山坡扫过来扫过去。在十分钟后,有人冲出那些山顶,狼狈地向我们这里跑着——只有三个人,他们飞速地跑过来,一冲出来就大声喊叫:“珍来国人又回来啦!大家准备好啊!珍来国人又回来啦!”已经回缩到山腰上的自私军,在这一刻飞速地下山,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迎接那三个人,然后保护着这三个人,慢慢地往后退,刚退到山脚下,山坡上就又冲出一群人来——不是珍来国人的士兵,看那个狼狈样,应该是突围出去又跑回来的飞利国将士。

“他妈的!自私军的混蛋,快过来给我挡住,­干­掉那些该死的珍来国人!你们他妈的快给我过来!”飞利国士兵的嚎叫声显得那么绝望。

如果我们不是有了各种战斗的洗礼,一听到这个声音就会吓得扭头就跑,或者慌张地冲上去帮他们,可是自私军制定的战斗细节在这个时刻起了主要作用,下面迎接到那三个先跑出来的人的自私军大喊起来:“自私军所有在外人员全部归寨!自私军已经全部归寨!”自私军的人在听到这个声音后,都先是松了一口气。

下面的人一边往山上回缩,一边对那些正向这里跑的飞利国将士大喊:“对面的人听着,我们这里是有条件地——接收来避难的人!请先到这里谈好条件,否则,我们不会接收任何人!”

“条件,条你妈的件,老子们是飞利国伟大的官兵,快给我过来,给我挡住那些该死的珍来国人!”他们对自私军的喊话置之不理,自私军的人对他们喊的话也是置之不理。

大约有一千多人的飞利国将士一下涌到山脚下,拥堵在上山的路口处,就要往上冲,但是自私军却对他们亮出了武器:“不谈条件者不准上来!”这个时候,刚刚跑出来飞利国将士的地方,又钻出一大堆珍来国人,闪亮的盔甲开始晃人的眼睛。

“妈的!我是飞利国地位至高的将军,你们这个狗屁贵族私军,你们凭什么挡住我的去路,信不信,老子一声令下,把你们全给杀了!”山下那些狼狈的飞利国将士,更加慌乱地向山口挤来,有的似乎已经开始强行往上爬。

“你们最好不要冒犯我们自私军,没有谈条件者不准进入!你们最好不要冲,否则,我们不再保证你们的安全啦!在这座山周围五十米的范围内,我们现在会无条件地保证你们的安全!”自私军使劲地向他们喊着,“如果,只是避难的话,每个人一天缴纳一个银币!如果要吃住在自私军,每个人一天缴纳十个银币!如果要以自私军的领地作为根据地,向你们的敌人开战的话,每个人一天缴纳一个金币!”

“妈的,我们谁会带着那么钱出来打仗!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竟然在这个威胁我们!老子要不是连吃了两个败仗,定要把你们碎尸万段!”听到这些要求的将士们纷纷破口大骂。

“各位,实在对不起,就算你们有金币,我们最近一段时间也不会接收任何金钱的支付,我们需要你们完成我们发布的,等价值的任务!”

“妈的,你以为我们是来当仆人的啊!你们去死吧!”飞利国的将士们听后,更加疯狂地往上冲。

“封锁道路!”随着一声令下,一块巨大的石头“嘭”的一声,把上山的道路给死死封住,现在就是没人阻拦他们,让他们趴,没有相应的攀爬工具,也爬不上来了。

这个时候,自私军开始向那些已经停在对面山坡的珍来国人喊话:“对面的人听着,如果你们想要进入这座山周围,五十米的范围内,你们进来一个人就支付给我们一个人十天的口粮!我们可以任你们在这座山周围,做任何不伤害我们的事,我们保证不发动攻击!”这个主意,昨天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呵呵,真是够自私的!

一百七十三 三方对峙

“妈的!你们这群叛国贼,你们他妈的真敢这样做?兄弟们宰掉他们!”飞利国的将士们发疯地开始往山上冲。

“自私军,全体注意,只要他们冲过警戒线,先给予三次警告,第一次警告,把他们扔出警戒线外,第二次警告,没收他们身上的武器,第三次警告,没收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三次警告后,如果他们还敢跨过警戒线,全部抓起来!”自私军的回应竟然是这么的冷血,难道他们不是爱国者啦?昨天不是全都因为爱国,连谈论投降于珍来国的问题都不想谈,现在竟然对背着个叛国者的名声置之不理。

“啊!”没有人任何出手,一个飞利国士兵就因为脚下踩空摔了下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冲锋暂停了一下,他们继续往上冲。一个家伙的手抓了个空,又摔下去一个。他们还是不服气,继续往上爬,可刚刚动手,有两三个人因为站的地方太狭窄,一个没站稳,拖着其他人一起掉了下去——五六个人的榜样,迫使他们停下了前赴后继的攀爬,都退到下面的平地上,似乎都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还活着的表现就是他们时不时的叫骂声,或者说是说梦话声。

对面的珍来国人似乎被自私军的吼叫给吓着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打算接近这座山,所以,他们就在那个山坡上集拢在树­阴­下,好几千人的身影藏在树­阴­下,依然是那么醒目。

紧张的自私军也慢慢地放松下来,我这个虚弱的家伙,坐下来,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喝着水,一边享受着热汗淋漓。

“嘿!现在天­色­不早了,是不是该开那个什么破会啦!”感召男爵不知道从那个旮旯里钻了出来,差点没把我吓得奋身跳下面前的悬崖。

“我随时都可以,但是你们准备好没有?”我慢慢地放松下来,灌进一口水,酝酿一口气,带着心中的惊惧喷出去,一蓬水雾飘散到山下去,扭头看着没事找事做的感召男爵说。他旁边站着的童心千深深地吸进一口气,似乎正在做承受巨大的心理打击的准备。

“我们大部分不用再听你说了,你的底细我们差不多都知道,我们现在只需要你告诉那些还不知道,或者还很迷惑的人!”感召男爵一边说,一边坐到我的身边,“你可千万别说什么该死的长篇大论,自私军兄弟姐妹们可一时半会听不进去的!”

“好!”我感受一下感召男爵放在我肩头的手,轻轻地,鼓励似的拍了两下,我的雄心壮志迸发出来,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提着水袋不停地跟着我说话的节奏摇晃:“各位自私军的兄弟姐妹们!我,别尚,开始公开自己的秘密了,我现在只说一遍,说完之后,就不再重复,如果谁想详细地了解这些秘密,可以向身边早就知道的人打听,也可以给我点报酬,让我慢慢地跟你们说!”清清嗓子,“啊——”我正要公开自己的秘密,哪知童心千却跑上来一拍我的肩头,“大哥!等一下,我还没有准备好!我觉得心好慌!”一脸的惊慌,差点没把我的壮志全给吃掉。

“童心千!听说你的格斗非常厉害!”感召男爵站起来,伸手就把童心千的脖子箍住,“你放心地听,要是你承受不了,你知会一声,我刚好看看,我这娇弱的拳头能不能打晕你!打晕了,你就听不到了!”

“真的!谢谢!谢谢!”童心千就像在洪水中抓到一棵屹立不倒的大树一样,感激涕零。

我看见变化无常的童心千被感召男爵控制住了,心中的那个担心一下就完全被抹掉:“我原是怪情国人,我用过的名字有……我到过的地方有……我参加过的队伍有……”罗列了些我曾用过的人名、到过的地方中的五个重要地名、以及在这五个地方参加过的队伍的名字,这比较简单了吧,没用半分钟就全部说完——不过,我可不敢现在就让他们仔细地去想,这些代表着什么,所以马上就把我需要的东西告诉他们:“好了,我说完啦!现在,请大家帮我解决的问题是:我作为一个拥有一点财富的人,如何才能在不损害别人的情况下,跟某个人或者某群人,甚至某个城市建立正常的利益关系!”

说完以后,我立马扭头看童心千,却发现,他真的跟一个没事人一样,好奇地眨着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似乎还等着我说什么,我立马走过去,“大哥!两位大哥,你们这样难道不热吗?我已经说完了,现在该你们帮我出主意啦!”伸手拉感召男爵放开童心千。

“我还是不明白,你讲的那些东西代表着什么?虽然那个什么国王骑士队的名字很是吓人,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保守秘密的!”童心千冷冷地看了感召男爵两眼,然后就用一种太出乎意料的口气问我,“我心里一直想着,别尚,你他妈的不是从炼狱中钻出来的恶魔,专门蛊惑人们,就是背负着上帝诅咒的天使,或者是什么该死的杀人狂魔!你却只扔给我几个名字,这他妈的到底哪里算是秘密!”

刚想跟我谈论的感召男爵看见童心千的反应,闭住了嘴,看好戏般地看著我们两个人,听到这里——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解释这些个东西为什么能称作秘密,难道又给他们来一大堆的长篇大论?——感召男爵帮我解决了这个难题:“童心千!这里的东西,其实你只要记住一个名字就行,那就是他的真名——马蹄铁!你可以到处去问,这个马蹄铁到底­干­过些什么?你就可以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啦!”

“马蹄铁!马蹄铁!这个名字很熟悉,可是我就是记不起在哪里听过!”童心千陷入了他的沉思中。

我长出一口气,跳过去,双手一张,把感召男爵紧紧地抱在怀里,“队长!哦,不,军长!我实在是太感谢你啦!”在他背上轻轻地,感激地,拍拍。

“对了!感谢我,还是太早了点,我现在正纳闷,你说的那个问题是不是太简单了点?就是三岁小孩都能回答!”感召男爵似乎觉得太热,推开我,“你听,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他是不是在戏弄我们,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来问我们?”“对啊!只要跑去卖掉自己的东西,然后从那里买回东西,再制造出东西来,再卖过去……这会伤害谁的利益啊?”“我觉得他是在给我们玩把戏!说不定是在用这个问题试探我们对他的反应,要是我们回答了,他就会认为我们不再看重他啦!”……我的天啊,夹杂在关于我秘密的讨论声中,这些分外刺耳的声音最多。

我用耳朵四处听了听,扭头对着感召男爵皱皱眉,耸耸肩,“我们是不是先坐下,别浪费我这个伤号的体力!”

感召男爵上来扶着我往地上坐去,“老大!你老实说,你为什么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难道你只是随意找个问题来玩玩?这可不像你啊?”

“军长大人!我问的这个问题,其实非常复杂,只是你们还没有真正理解我的问题的核心,所以大家都觉得简单!等他们先聊会儿,我再给你,给大家解释一下!”我坐下来继续喝水,吃东西,看远处的风景。

“请让一下,我要下山!请让一下,我要下山!”童心千的声音出现在下山的路上,看他那着急的样子,好像下面有对他非常重要的东西,现在出了问题,他要赶快跑下去。

“他要下去­干­嘛?”我还没有回过神来,感召男爵就狠狠地拍我肩膀,“他不会是抛弃了你,跑去找那些魔鬼队的人了吧?”站起来,视线跟着童心千的身形,“难道我们对他太苛刻啦?这可是个人才啊?”扭头看向我,伸手把我拉起来,“小子!你快给我起来,你带着的新兵就要跑路啦!难道你对他一点都不关心!”见我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连点着急的样子都还没有摆出来,他可有些生气了,抓住我的手使劲地摇我。

“大哥!别急,人家要走,我就是上帝人家照样会走,人家要留,我就是马上要吃掉他的撒旦,他还是会留下来的!”我有气无力地笑着说。

“你啊!以你这个­性­格,会伤害很多人的,知道不?就像那个车轮儿,人家刚开始对你也没什么成见,可是你却弄得他想每天杀你二十次!”感召男爵无奈地摇头,“我的老大啊!你把这个家伙弄得一会儿疯,一会儿狂,一会儿胆小如鼠,却又让他离开!你说,我现在该怎么面对你啊?我不知道答案,我一点答案都找不到!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啊?”

“哎!我一天到晚,喊着要极度自私,我总不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把我的­性­格压制住吧?”我装着很潇洒的样子,可是这个肚子里的心脏却有些绞痛,秘密都公开了,我心里的情感呢?我就把这种里外不和的东西合成一体吧,“其实,我看到自己给他们造成的伤害,感到很是痛心,我恨不得趴在他们的身上,使劲儿地哭,使劲儿地忏悔……”眼睛中似乎有了流泪的感觉,心脏在我说这个话的时候,绞痛得更加剧烈了,“我甚至想用剖腹,断头,五马分尸等等残酷的刑罚对自己,让他们原谅我!这样,我心中的绞痛才能慢慢地停止下来!可是,我又下不了手啊?”抬起头,眨动没有一点泪痕,却­干­涩得视线模糊的眼睛,对着感召男爵,“要不,你就给我两刀?砍下我的手,放在你的脚下,踢过来,弄过去?一点点地砍,直到我赎完罪,觉得心里的惭愧消失了,你再给我一个痛快的?”

“我的上帝啊!你到底是怎么啦?你真的还是马蹄铁吗?你真的是寻蓝吗?你真的是下等兵吗?”感召男爵被我说的话吓着了。

“你不愿意下手就算了,那我们现在就好好看看,童心千,这位伟大的善变者到底会­干­出什么来?”我伸手捶锤胸口,在绞痛、气息淤塞的地方加点外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的心灵竟然又在享受这种美妙的感情——难道我的感情是身体了?我的意识是神了?去死吧,马蹄铁!

童心千矫健而匆忙的身形,在自私军的人群中飞速地闪动着,几个台阶,几个台阶地往下跳,兔子般的身形,在我们看清的时候,已经来到那个封锁道路的石头那儿,自私军的人根本就没有拦阻他。好像他是一个看不见的“风中石”,明目张胆地横扫自私军的“军威”,太顺手,来到最后一个关卡就大咧咧地吼叫:“快把这个石头给我弄开,我要下去!快!我要下去!”

自私军的人似乎真的被他吼住了,立刻用几根杠子,喊着口号开始撬那个大石头,可是那个石头实在是太大了点,似乎一直都没有动静。没有半分钟,童心千却突然消失在那个石头跟前,好像从一条缝隙中钻了出去,然后“嘭”的一声,石头再次切断那条道路。

“混蛋!竟然是你,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把那些个该死的土匪宰掉?你这个该死的混蛋跑下来­干­什么?”迎接童心千的是纷纷从地上爬起来的咒骂声。

“你告诉我!马蹄铁是谁?”童心千一阵猛冲,扑到飞利国将士们的人群中,扑住某个家伙就声嘶力竭地大喊,“快说,快说!”

“混蛋,难道,你遇到躲在自私军里面的马蹄铁啦?你小子好运气啊?他给了你什么好东西啊?”飞利国将士就是一阵嘲笑。

“混蛋!你们难道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别尚就是马蹄铁?你们难道真的不知道?”吼叫,声音在山谷中狂怒地回荡着,比我刚才说话的声音,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你们,他妈的也不知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魔鬼队里的那个别尚,就是马蹄铁?你小子开什么玩笑?你小子开什么玩笑!要是他是那个长老们寻找已久的人,他为什么不去找我们的长老,还要呆在魔鬼队里?”那个将军的声音带着一阵剧烈的狂怒冲过去。

“我想起来了,是他!是他!那个人竟然是他!哈哈哈!哈哈哈……”童心千突然放掉手中的将士,扭身就走,毫不把那个冲过来的将军以及他身后的军官当回事,一步一个脚印地,慢慢地向山上走来,“这才是秘密啊!这才是秘密啊!原来他是他啊!舒服了,我的心总算舒服了!别尚,我终于知道你的秘密啦!”对着天大声嚎叫,同时就被那个将军领着的一群军官给抓住了。

“怎么样?我伟大的军长!”我扭头看看旁边的感召男爵,得意地笑了起来。

“你还笑!你没看见,那个小子已经被那些家伙抓住了!”感召男爵一双大手抓住我的衣服,气愤地看着我,似乎想一口把我给吃了,“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让他问我们自私军的人,却让他跑下去问那些混蛋?你知不知道,这让我们损失了一个提高的机会!刚才你还哭,现在,你他妈的竟然还笑得出来!老子真想一刀宰了你!”

“军长,各位自私军的兄弟姐妹们!”我不去理会,反而向大家喊叫起来,“我知道,现在,我问的那个问题大家已经有了答案,不过大家都觉得太简单,所以没有兴趣告诉我,是吧?”看着面前越来越愤怒的感召男爵,然后改变声音和行为,瞬间沉冷下来,“但是,你们可以用你们想到的答案,把我们的利益关系勾搭进,下面的两支军队里去吗?如果不行的话,你们的答案就是错误的!我那可怜的童心千也就没有机会回来了!各位,请你们认真的想一想!”我的­精­气神在这一刻似乎被消耗得­干­­干­净净,身子就往地上瘫。

抓着我的感召男爵被我说的话,吓得变成了另一个“童心千”,一会儿气愤得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惭愧地想钻进地上的裂缝,一会儿又哀伤地怜悯地关切着我……最后,慢慢地把我放在地上,慢慢地给我理好衣服,慢慢地坐在我的身边,慢慢地拿出他的水袋,拔开塞子,递给我,“小子,你也太怪异了点吧?难道你早就知道童心千会跑下去?所以,你就先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你现在难道比风中石先生还厉害,可以未卜先知啦?”

我伸出软得跟面条一样的手,接过水袋,想往嘴上塞,却被它的重量压得砸在腿上,溅出好些水来,“军长!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啊?我问的这问题,如果得到了完美的答案,那么,只要我们按照这个答案去做,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自私军就不再有敌人,不是朋友,那也是直接或间接共生同死的同一方人!”拖着水袋慢慢地爬上胸口,来到嘴边,喝下一口:“这个问题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精­力,可是,我就是找不到答案!”

“你小子啊!”感召男爵拍拍我的肩头,伸手接过水袋,拿回去喝下一口,长叹一口气,“这个问题的确太复杂!连你都想不出一个答案,我们这些笨脑子,只能撞死在豆腐上!”看看下面正跟军官、士兵们打架的童心千,“难道你真的没有什么眉目?再不快点,童心千就会变成一具尸体啦!”

“这实在是太难啦!我的老大!你能不能给我们个提示?或者讲讲你现在的想法?”一个接一个的声音,要求我出来说话。

我伸手拍拍腰中的风中石,“兄弟!是不是该起来啦?你能不能给我传一下话?”顿一顿,“如果你愿意,那我明天就陪你一个小时!怎么样?”

“真的!”风中石打着哈欠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

“真的!你帮我,直接把我的声音扩大就行了,不用单独传给每个人!”我已经公开,那么所以的事情我还隐瞒什么?让那些敌人知道,对我们的好处大于坏处吧?万一他们动心了,战争就会消散,增了他们的仇恨,那么还不是打上一仗,照样死人。

“好!现在就开始啦!”风中石离开我的腰间,躺在我和感召男爵两个人的腿上。

“各位兄弟!各位姐妹!”我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山谷之间荡来荡去,下面的战斗被这声音吓得暂停下来,“我现在拥有的成果是,如果我们在跟别人发生利益接触的时候,我们基本上做到,我们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好处,跟他们从我们得到的好处相当!如果对方是一个人,他的利益肯定不会受到伤害!如果对方是一群人,那么这一群人在这个利益关系还小的时候,应该不会受到影响,但是这个利益关系一旦变大,很多人都会被卷入这种利益关系,他们一群人里,就会有人得到更多的好处,还会有人失掉本应该得到的好处!就像,我们到一个村子里去卖锄头,如果只卖一把,然后从村子里面买回使自私军与村子获得的好处相当的一把铁锹,那么这个村子里所有人的生活应该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但是,如果我们每天跑去卖掉十把锄头,然后每天买回十把铁锹,会出现什么情况?这个村子里本来做锄头的铁匠的生意,就会受到非常严重的不利影响,相反,那些做铁锹的铁匠的生意就变得更加好,也就是说,我们表面上还是没有赚到对方的好处,但是对方里的好处分配却受到了影响!我们还是给他们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利益伤害!”顿一顿,“也就是说,我这个方法,用到一个人之外的时候,就会完全失效!”叹一口气,“还有,如果我是一个人,跑去跟一个群体建立利益关系,结果却可能变成,我得到的利益始终小于别人从我这里获得的利益!就像我是一个苦力,跑去找个活­干­,那里的苦力本来就多,多我这么一个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我­干­完活以后,得到的工钱,肯定会少于我理应得到的工钱,一会儿这个要我孝敬,一会儿那个让我交税,一会儿又跑来一个人逼我买什么东西?等等,也就是说,我一个人跑过去,甚至连命都可能会丢掉,别说建立什么鬼的利益平衡关系了!”长长地吸一口气,“现在,大家想到什么好法子来处理这个没有?我反正还没有想到!”

一百七十四 口舌之争

“妈的!该死的别尚,你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你是我们魔鬼队的人,就是混出天了,你现在还是我们魔鬼队的人!”当我的声音刚刚停歇下来,下面的飞利国将士中的某位就坐不住了,向山上的我大喊,“我不管你他妈的,以前是什么玩意儿,我没有,让你离开魔鬼队,你他妈的要是敢离开的话,老子就下令,全国的官兵,见你一次,杀你一次!”巨大的愤怒声,好像比风中石给我扩大的声音还要恐怖得多。

“作为别尚,我的确还是飞利国魔鬼队的人,不过我现在拥有其他的财富了,我们是不是该来谈谈,怎样才能在你我的利益关系上达到平衡?”我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点笑意,“各位,也可以根据我们的谈话,思考解决我的问题的答案!努力把这些个答案做到最完美!”

“既然,你认为,你跟一个人谈论利益关系的时候,不会出现什么利益伤害,那你何必一定要跟群体建立整体上的利益关系了?我们何不只针对每一个人?”不知道呆在哪里的奉云承青突然Сhā嘴。

“一个人?针对一个人?”我一边重复,一边看着下面的人,“嘿!请问,飞利国的将士们,如果我想脱离魔鬼队,我是跟你们的最高长官谈,还是跟你们每个人谈?如果我跟你们的长官谈判成功,用金币等什么东西,换到了我的自由,可是魔鬼队的人大部分却不赞成这个结果,那我是不是还是得留在魔鬼队?”我立刻想到了这么个问题,“想来想去,在这种情况下,我离开的话,肯定就会损害魔鬼队的利益,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一大群人,可是我只是跟一个人谈的啊?如果,我跟每个人都谈论一下,我这一辈子的时间都不可能跟飞利国将士中关心我的事情的人谈论完吧?这不是把我推向了绝路!看来,我原来想到的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利益关系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当这个利益关系太大,也会对一个群体造成利益伤害!哎!我好不容易思考到的一点答案,全部都没有了!”我自我剖析一番后,就把自己扔进了失败的纸篓。

“妈的!你自己也知道啊?你是不可能脱离魔鬼队的!”下面的将士们高兴地嘲笑起来。

“对啊!经过你小子的这么一番分析,好像个人对个人的法子,只能在我们自私军内实施!而且当一个人做的事,不得不牵扯到整个自私军的时候,这个法子也会变得非常麻烦!”感召男爵在我身边点头说,感召男爵的声音也被风中石扩大了。

“嘿!军长,到了那个时候,如果那个人坚信自己能够得到好处,而且在赔偿我们每个人之后,还能得到好处,只要他给我们留下赔偿,我们何必再跟他谈论了?只要在某个人身上找到伤害的价值大小,利用这个基数计算出对于自私军整体的损失,只要他留下这么多的赔偿价值后,他就去­干­这件事,不就行了!”自私军的脑袋已经开动起来,主意又冒出一个来。

“这个主意,也有个难题!”我稍微一沉思,就失望地说,“那就是,像我现在一样,如果我继续呆在这支军队,我不但得不到任何好处,而且还有随时被他们军法处置的可能!就算没有这些,我也永远准备不了,那些虚浮的赔偿价值!万一有个人想在我阵亡以后,带着全国的军队来缅怀,我一离开,这件事就完不成,那么我是不是该先跟全国的军队商谈好,只要这个人想要缅怀的时候,就让他们来?这种赔偿是多么大的价值啊?我就是活上一千年,也挣不到啊!”

“哈哈!你小子,别在那里臭美了,让全国军队来缅怀你!你去死吧!”飞利国的将士们听到我的假设后,愤怒地叫嚣起来。

“小子,那不如用你那个任务分配方法,先把你的想法弄出来,然后给出个价格,让那些对这个任务感兴趣并愿意支持的人,跟你一起去完成这个想法啊?这样的话,你个人承担的赔偿责任不就小了很多吗?还有,对于那些可能受到损失,并且想要得到赔偿的人,让他们拿出证据,证明你这个想法对他们造成的损失,把这个数据一点点地补充到——你这个任务中去,然后你就根据这些证据,改变你的部分利益保护措施,不是就可以先回避掉一部分损失吗?当愿意­干­这个任务的一群人,想到办法回避掉所有可能产生损失,那时你们再去­干­也不迟啊?还有,就算有很多损失可能在任务执行前,用尽脑袋也想不出回避的方法,那样的话,你们至少已经回避很多损失了,准备的赔偿基数不就小了很多吗?你们一群人应该就能共同准备好了吧?”天籁之音,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天籁之音。

“谢谢!谢谢!这真是一个妙绝了处理方式!不过我还得完善一下!在这个任务公布的时候,还要准备些财富,给那些提供必然造成损失的证据的人,提供同一个证据的人,只给第一个人,如果几个人同时来,就让这几个人自己去分配,每一个不同的证据所得到的费用比例,就按这些证据严密的逻辑推断后所造成的损失的比例给付,而我们想­干­这个任务的人,能拿出提供证据的人满意的防备措施,就拿出防备措施,如果不能的话,就为此准备一笔事后赔偿的财富!这样的话,事后的损失就会减到最小!我们的计划也就会达到最完善的程度!”我的心开始激动,一股热潮从意识到身体的每一个细小的部分都为此感到澎湃,“推而广之,在我离开魔鬼队的这个问题上,飞利国的将士们,如果你们不想让我离开的话,你们就得拿出证据,证明我这样可能会给你们造成的损失,我能给你们制定防患措施的,就由我来制定并实施这个防患措施!如果没有防患措施,我就先准备好严密推断出来的一笔赔偿金,如果这个损害没有按照你们提供的证据发生,那这笔赔偿金就是我自己的,如果发生了,你们就到我们这里来拿这笔赔偿金!”我高兴得跳起来,把风中石摔到感召男爵的身上,“这样的话,我用这个方法去跟一个人建立利益关系,把这些赔偿措施公布出去,那些受到损失的人就可以到我这里来提供证据,要求我们保障他们的利益,并制定他们满意的防患措施,或准备好准确的损失赔偿金!那些不愿意来索取赔偿的人,受到了损失,事后我们也可以给予一定损失比例的赔偿,没有赔偿的那部分算是他们不关心自己利益的惩罚吧!”

“这是谁想出来的法子,是谁,我得好好感谢你啊!”我开始四处找那个说话的人。

“小子,是我提醒你的!不过,你不用感谢我,因为这些法子都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你只是被繁杂的东西迷惑了眼睛!以后,我们有了这么好的法子,那是不是说,我们将不会再有敌人啊!”是谁,我的天啊,竟然是那个恨我的车轮儿——跟着他的话,所以的自私军就被这个说法引发出一阵疯狂的欢呼。

“对啊!我还真不能感谢你,我们这是早就说好的交易啊!”我畅快地笑起来,等到大家慢慢平静之后说,然后扭头看着下面的飞利国将士,“我说,下面的将士们,你们认为我离开魔鬼队,会给你们造成什么伤害呢?没有完备的证据,我是不会乱赔偿的!”

“混蛋,别尚!你小子,私自离开军队,上面知道了,我们都将会受到最严厉的军法处罚!”不知道哪个家伙开始跟我对着­干­——这是表面现象,实际上,这不是最好的支持吗?

“那,如我果继续留在魔鬼队,却会受到你们的军法处罚?这个谁又来赔偿?你们想不出的话,那就先听我给你问的问题的解决方案:从今天起,我们大家就以全军覆没的名誉一起脱离军队,隐姓埋名,或者,换个身份,再参军!或者,你们直接向上面汇报,把现在情况按事实汇报,你们受到珍来国人的威胁,迫使你们得跟自私军谈合作,合作的条件之一就是,让我离开!”

“我也要离开魔鬼队!别尚,我也要离开魔鬼队!”被许多军官一直压在地上的童心千大声,喊叫起来,“你不能忘了我啊!”

“那好吧!里面再多添一个童心千的名字,怎么样?我的防备措施够多了吧?特别是最后一个,如果上面不答应的话,你就让他们立刻来支援,再给个时限,否则,你们就不得不这么做了!这样,你们还会受到什么惩罚?如果他们真的还要惩罚你们,你们一定可以反过来弹劾你们的上级!”我的心如同开了窍的通风管道,畅快得很。

“妈的!你走了,我们就少了一个可以用来垫背的­肉­垫!这你又怎么办?”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竟然真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做,那你可就输定了,如果你致死都不讲理,那我没有办法,如果你跟我论理,我相信,我一定能说得过你!并用事实来证明我的正确!

“这个很简单啊?等你们再次处于现在这种危机的时刻,我跟童心千带几个自私军的人,跑去给你们支援一下,这样的话,你们不就不用死啦?还有,你们不如临时加入我们自私军吧?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一直当你们的垫背,不过,加入自私军的条件还是刚才他们说的那些!”冷冷地一笑,“现在该你说说,你如何保障我,不受那些该死的军法处罚了吧?还有,我一直呆在魔鬼队,我所有的战功,怎么样才能给我换来实实在在的财富?还有其他的,你就先给我解答这两个问题吧?”

“混蛋!你跟他扯这些­干­什么?难道你真的没有看出来,他们这是在故意引诱我们上当,我们飞利国怎么会有这样诡异的办事方法?你按照他的方法去理论有屁用!”一个将士又站出来,“上面的人给我听着,我们都是伟大的飞利国人,对面的是那些万恶的珍来国狗,还有这个混蛋是卑鄙的怪情国猪,我们伟大的飞利国人为什么要被珍来国人欺负?我们伟大飞利国人为什么要让这个该死的怪情国猪,在我们的土地里说三道四?我们都是飞利国人,我们才是兄弟,我们才是亲人!你们竟然不帮我们,却帮那些珍来国狗,还帮着这个怪情国猪,欺负我们自己人!伟大的飞利国人,上帝的眼睛一直都关注着我们!我劝你们,还是赶快抓住那个混蛋,让我们进去,大家一起对抗那些该死的珍来国人!让我们伟大的飞利国人,为荣誉而战吧!你们还是伟大的飞利国人吗?”

这个问题,直指我的身份,我还真不好开口,只能让其他人来了,如果我出来说一句话,说不定真会把自私军的人搞得分崩离散。我抿抿嘴,坐下,自由自在地看着四周的人,周围的人却都看着我,没有一个人说话。

“嘿!”一直在我身边的感召男爵刚想让我­干­什么,可是风中石的扩音功能让他低低的声音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弄得他一愣,然后,无奈地叹口气,伸手抓住风中石,递给我,站起来,“我来说说吧!我们都是伟大的飞利国人,那么我们保护自己的利益就没有错!下面的人,你们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最后我们能得到什么?最多在战场上给你们当当垫背,死了连个好名声都得不到,我不认为你们是在为飞利国人而战,你们更不是在维护上帝的荣光而战,你们也不是在为自己而战,而是在为躲在地狱里的恶魔而战!你说,我们能听你们的吗?如果你们真的想为飞利国人而战,那么就先得为自己而战,只有保护好自己,才会有能力保护别人!我建议你们,还是暂时加入我们自私军吧!你们不是听到我们的规则了吗?至少在这里,你们任何人都不会受到别人的欺压!更不会受到别人的迫害!”他把这话说完,ρi股就落到我的身边,周围的自私军都把眼睛放到了下面——哦,还好,大家没有针对的异国人的身份而大大动口。

可是这个时候却有人,不让下面的将士们说话,一个家伙对着更远的珍来国人喊:“那边的珍来国人听见没有?哎,我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风中石先生,你是不是可以把我的声音变大?我可以把这只漂亮的发簪给你!”

“呵呵!发簪?我来了,你说吧!”躺在我手中的风中石挣脱我的手,“大哥!我去看看什么东西是发簪!”隐形,飞身而去。

“嘿!嘿!”那个人试了试声音,“现在声音够大了!对面的珍来国人应该听得见了吧!珍来国人,你们给我听着,这里是我们伟大的飞利国人的地盘,你们好像是来跟我国教会抢夺什么东西的,这我就不管了,既然你们是客人,我也不管你们已经杀了多少飞利国人!不过,从现在起,我个人向你们宣布,如果你们不能以该有的,客人的礼节,对待我们飞利国人,你们就得付出相当可怕的代价!如果你们能锁定自己的客人身份,我不在意下面这些杀人如麻的家伙,如果你们只是想向他们要点­性­命,你们可以尽管来取,我们会在他们向我发出合作信号之前,袖手旁观的!当然,你们来这里必须得交点什么通行费,交点什么苛捐杂税!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兴趣啊?有兴趣的话,赶快过来!”嘿嘿地笑一阵,“以后,我们还可以在其它方面合作,像什么,让我们帮你们运送粮草,帮你们修理打造兵器什么的?快点给点回复吧!等会儿天就黑了,我们可就不会让你们靠近了!风中石先生,谢谢!”

“混蛋,混蛋,你们这些该死的叛国贼,我要杀了你们!”飞利国士兵们更加愤怒地,放弃了他们的休息,全都爬起来咒骂我们。

“对面的混蛋,你们不要嚣张,等我们的长老们腾出手来,一把火就能烧掉你们!”回答的声音却是如此的盛气凌人,不过传到我们这里的时候,耳朵不怎么好使的根本就听不清楚,特别还是在风中石扩大的声音之后,更加难以听清楚。

“嘿嘿!现在,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我们的会议有了成果,我们是不是该根据这些成果,调整一下我们的任务和部署?现在,跟这些兵儿哥说话,看样子是说不通的!”感召男爵开始压制自私军已经沸腾的气氛,“我们现在还太弱小,在很多人的眼里,我们只是一时半会到不了嘴的鱼­肉­!等我们再强大点,他们就只知道我的力量啦!”

风中石飞到我的身边,在别人不知觉的情况下,变成我的佩刀,我拍拍他,嘴里轻轻地说:“好了,风中石先生,你可以收工啦!”我巨大的声音成为会议的结束音——这种结束当然不是真正地结束,而是由大家一起讨论思考转换到,大家独自的思考上,过一段时间再来交流。

“你看!我得到的发簪!这是用来­干­什么的?”风中石突然在我眼前显现出一根发簪,他使劲地在我身上扭动着,“你告诉我吧,就算是我刚才给感召男爵帮忙的费用,怎么样?”

“好吧!”我伸手在发簪上摸摸,“老大,这是姑娘们用来妆扮头发、绑束头发的棍子!还有其他什么用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你可以去问问那些姑娘们!”

“老大!快来救我啊!老大,他们想要杀我啊,救命啊!”这个时候,童心千的惨叫声又从下面的山脚下传来。

“对啊!小子,你个该死的小子,这个童心千可也算是我们的人啊!你总不能让他把命丢在那里吧?”感召男爵听到后,也惊慌地来问我,“我们现在又不可能冲下去,你说该怎么办啊?”

“我看——”我真的被这个难题给难住了,眼睛一下落在风中石身上,“只有请我们的老大出马啦!我们真的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的手在风中石身上轻轻地抚摸下,“老大,你愿意去吗?当然,你可以去跟童心千要好处!也许我们可以先帮他支付点?”

“这个啊?”风中石跳到感召男爵身上,“你这个小子,昨天让我­干­活­干­得那么累!可是我的好处,现在都还没有拿到手,你得尽快给我找来法杖粗胚!否则,我就再也不会帮你们啦!”一把刀落到感召男爵身上,然后又跳到我身上,引得周围无意间瞟见的人,惊讶地看着我们两个发愣,我只是以耸肩表达我对他们的理解,“这样吧!我跟童心千谈好的条件,不论是什么,你都不准怪我!”我连忙点头,“好,我自己去跟他谈!”把那根发簪放在我身上,“大哥!你先帮我拿着!如果你觉得吃亏,你可以自己先用着,等以后我要的时候,再给我就行啦!”隐形,化为一道轻风,飞进泛红的夕阳中。

看着面前的山峦,听着周围的嘈杂,感受着夏天的热浪,我的心底渐渐泛起一种轻浮,感觉到,自私军这时的强势似乎是独脚大象在走路,没走之前还可以吓吓人,一旦走起来就会栽倒。想到这里,我有感触说出句莫名其妙,只是为了顺顺口、涮涮嘴的话:“他的脾气,三天打不死,四天踩不烂,跟一根柱子似的惹人烦!”

“小子,你又在说什么?你在说谁的脾气啊?”感召男爵立刻抓住我这句低低的吟叹。

“军长!对不起,我在想我的一个朋友,他非常喜欢诗歌,我刚才是在吟诗,他写的诗!”我赶紧把话题转换过去——这个他,应该就是我自己吧?应该不会是那个雷克•切尔诺!

“蹩脚虾、葫芦儿你们两个给我过来!”感召男爵突然喊人,“我们的马蹄铁先生,在吟诗,你们两个不是常常唠叨,没有什么可以唱的吗?你们就从他这里买过来,天天唱!记得,给我一块腊­肉­啊!”

“快抓住他!快抓住他!”这个时候,下面的将士堆里出了点事情,扭头看去,童心千如同一个大力神一般,把身上的五六个大汉全给甩飞在地,然后,一步就是五六米,飞跨到上山的路上,来到那个切断道路的石头前,双脚一弯,轻轻一蹦,“嘭!”跳出三四个他身高那么高,然后落到自私军守路口的人堆里,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我身边这个时候也传出了尖叫声,“下等兵,你会吟诗,你真是全能啊!”不是两个人,更不是三个人,而是一大堆人跑过来,围着我,这个喊话的不是别人,是那个对我有些崇敬的雾水凝,然后又挤出两个熟人,葫芦儿、蹩脚虾抓住我就催:“快!快!你他妈的快念出一首诗来听听啊!好久没听人唱过曲儿啦,听听诗歌,我们也算解馋啦!”

“我的天啊?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诗歌大全,我哪里知道什么诗歌啊!只不过随口念了一句,不知道记错了没有的东西!你们在这里大惊小怪的,要把我吃了怎么的?”

“不行,不行,你小子不是人,我们不逼你,你肯定连个唾沫星儿都不会扔出来的,快说,再不说的话,我们立刻跑到奉云承青那里,收回我们补给你的功劳,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白手起家的雄才!快说!”

“好好!好!我——”我现在哪里还记得住一句该死的诗歌啊,脑子里转来转去,为了他们补给我的功劳,不管多少,那也是一种肯定我离开这么久所­干­的事情啊,我想,我想——找到点感觉,找点感觉,我现在觉得自己很轻浮,我现在虽然站在人群中,依旧觉得很是苦闷,很是孤单……有了:“灰心沉志扶窗纱,气吁神颓跺脚丫,朝朝落寞独自脆,抬头依旧是彩霞。”恶心,这哪是诗歌,分明是我的屁话加屎话,我瞟一眼正在往上爬的童心千,找不到风中石,一个使劲,推开身边的人,飞速冲出人群,逃!快逃!

一百七十五 由内而外的战争

“你跑什么跑啊?我们又不是吃人的猛兽,更不是吸血的蚊虫,我们可是你的崇拜者啊!”雾水凝在我慌张的逃跑背后失落地说。

“军长!这首诗是不是太短了点啊?我们一人两句就玩完啦?你帮我们再去说说,再去说说吧?”葫芦儿开始求人,“都怪你,你小子为什么威胁下等兵?”

我往哪里跑,这个山顶上就这么大点地方?我钻到附近的一个人堆的背后,就开始四处找躲藏的地方,可是身边的人根本就不给我任何躲藏的机会,他们不是向那边的人大呼小叫,就是像见了瘟神一般,慌慌张张地躲开我,还有一大堆的老人家、恍如隔世才见着的姑娘小孩,带着一大堆的东西向我这里涌来,我就是有多么着急的事儿,也不能跟他们发生冲撞,只好绕道跑——可是,我就算跑出了这些个人堆,我又跑到哪里去啊?难道以后就不见人啦?算了,算了,我虽然还有很多秘密,可是关系最大的秘密已经完全曝光,跟混在自私军里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我还躲什么啊?直接不理睬不就得了?扭回头,看看那边又开始互相埋怨的几个人,扭身迎向寨门外,等童心千,听着旁边的互相批评。

“都怪你们,你们为什么不敢尊称他一声,叫一声马蹄铁先生,又不会死?”蹩脚虾恶狠狠地说,“特别是你,葫芦儿,你为什么在说话的时候,一直,‘你他妈的!’‘你他妈的!’骂人,全都怨你!”

“怨我?呸!我不过是习惯­性­地说几句脏话,我们可是粗人,在他面前说说粗话,他才不会介意!倒是你,你为什么叫他下等兵?人家明明叫马蹄铁,他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公开了,你却还叫人家的假名字,你这是极大的不尊重!所以,他才会生气的!”

“你以为你叫得就对?难道‘马蹄铁’这个名字很好听吗?他为了隐藏这个名字,用了多少方法?做了多少事?现在虽然曝光了,可是他对这个名字还是有些惧怕!熟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这一叫,让他感觉到非常的害怕,所以他才会不理我们的!我觉得他用的那些假名字和真名字全都不配他,他可是我们自私军的开山之祖啊?我们不能这样叫他,我们得给他起个称号,特别是像这种会作诗写文的人,没有个称号,那简直就跟粪坑里的石头一样!”

“哟哟!你以为你他老爸啊?给人家改名字,起称号?人家不恨死你才怪!说不定人家会就因为这个,跟我们永远翻脸,以后就是真的弄出一首什么非常好听的歌,他也会不允许我们唱的!”

“哎呀!我说,你们有完没完?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我的老大们?求求你们赶快想想办法,别让马蹄铁生我们的气啊?”

我听着离寨门不远的地方,为我的仓皇逃窜而发生的争吵——我本来只是躲麻烦的,听着听着,就真的有些恼恨,我刚想回身过去给他们说几句狠话,身边却又出现了感召男爵这个瘟神,他又是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递给我一碗摞着几片­肉­,还铺着些闻着特香的菜的­干­饭:“先吃点这个!­干­粮是等到没时间吃这个饭的时候,应急用的,你倒好,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干­粮!”

“我们的生活过得还不错嘛!”我非常高兴地说。

“过得是还不错,可我们吃的全是人­肉­啊!”感召男爵毫不在意地说。

“噗!”我刚吃到嘴里的一块­肉­,瞬间喷­射­出来,不过我还是没敢往地上喷,而是接在碗里,迅速地将碗放到地上,拽出我身边的水袋,恐慌地漱口,一口含着几颗米粒的漱口水,“噗”的一声喷­射­到地上,然后大喘气回头问:“军长,你也太疯狂了吧?竟然这样对待我?用人­肉­来款待我?”我立刻冲上去,抓住感召男爵,显出凶神恶煞样,可感召男爵却像没事人一样,无聊地看着外面。

“谁说这­肉­是人­肉­?谁在造谣?谁敢污蔑我老婆子,我就跟他死拼到底!”飞龙妈的声音,开始来到我们的身边,我扭头看过去,就看到一脸怒容的老太婆,“小子,我本来看见你在这儿,想过来跟你打个招呼,问问你,今天中午你小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没想到,竟然让我找得都快累死了,都没有找到!不过,看在你让我找到这个,一直污蔑我的人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啦!”老太婆堆垒的满脸的怒气,对着我时候,逐渐平淡下去,扭过身,就爆发出来,手脚动作幅度过大,直接把我挤到一边去,抓住感召男爵:“小子,你不要你为我们老婆子好欺负,你说,你该为这句污蔑我的话,赔偿多少?”

“哎哟!老人家,我不是说你的坏话,我是……”感召男爵着急起来,开始非常慌张地解释。

“你说的不是坏话,是实话,是大实话!那你告诉我,这些­肉­难道是我从你身上割下来的?”老太婆的怒气更加凛冽,“你小子不给我说个清楚,老婆子今天就跟你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财富能赔偿我?”

“老人家,这不是人­肉­,我的老天啊,我只是想跟马蹄铁说说,这些­肉­是我们好几个兄弟冒死弄回来的!可以说是,兄弟们用自己的血­肉­换回来的!”感召男爵丝毫不敢反抗,哭丧着说。

“说来说去,你还是认为我这些­肉­是人­肉­?”老太婆有些怒不可遏地叫嚷起来,“老头老太太们,快给过来!小崽子,小姑娘们全给我过来!今天,我们要把这个军长给大卸八块!他竟敢污蔑我们弄的­肉­是人­肉­!”那些正在给大家发放晚饭的人纷纷围了过来。

“停!停!停!”感召男爵突然大叫起来,挣脱飞龙妈的拉扯,“老人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错了还不行了吗?我求求你啦!你再这样嚷下去,本来就是一个误会,就会把它弄成世仇,这可不怎么好吧?”

“误会!那你也得为你造成的误会赔偿我们!”老太婆的怒气不减,却不再上去纠缠。

“我赔,我赔,我赔就是了!误会造成的损失——”感召男爵环视了一眼,“就只有马蹄铁的那一口饭,还有你的怒气!我把我的晚饭赔给马蹄铁,至于你吗?我只能以公开道歉的形式向你赔偿,不知道你能接受吗?”感召男爵说这些代价的时候显得有些尴尬,说完又开始露出乞求的样子。

“老婆子我也不多说,这两个赔偿是必须的,但是,你还耽误了我们的任务进程,你说,这个你该怎么赔偿?是不是今天晚上的饭由你一个来分发?”老太婆的口气听起来虽然很是冷静,可这话说的让人心惊胆战。

我看一眼地上的饭,连忙跑过去端起来,然后开始放心地吃。

“老人家,耽误你们工作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就算一定要说耽误的话,那也只有你一个人,其他的人可是你叫过来的,这可不管我的事!还有,你刚才对我实施了人身攻击啊!”感召男爵露出胸膛,“你看看,你都给我抓成啥样啦?你是不是也该赔偿我啊?我想大家就不要再麻烦啦,这两个赔偿互相抵消怎么样?”

“你们还过来­干­什么?快去­干­活!”老太婆对那些,正在向她走来的,几个踌躇不前的人大喊,然后冷冷地看着感召男爵,“军长!我知道,我的损失是什么?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得帮我完成今天晚上的分饭任务!我吗?就用我的口粮给你做三顿好吃的!必须得互相补偿!”

“好好好!”感召男爵惋惜地点头,“各位自私军的战友们,我在这里向飞龙妈公开道歉,是我的口误造成了这次误会,希望大家能够原谅我间接对你们造成的伤害,如果需要我赔偿的话,请在三分钟内来找我,我就在这里!再次声明,我承认并确认,飞龙妈他们送来的饭菜可以放心吃!”

“呵呵!”感召男爵从某个送饭的人手中,接过他的一碗饭,来到我面前,苦着脸笑了笑,特难看,“马蹄铁,这碗饭是你的啦!”递过来,“你快接着啊?我还要去跟飞龙妈派发晚饭!”

“这个赔偿我不接受,我需要的赔偿是,你必须得答应我,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以后再也不能像刚才一样,随便喊人来到我这里来,让我­干­这­干­那的!”我一边吃着我的饭,一边讨价还价。

“好!”感召男爵爽快地答应下来,端着他的饭,跑去帮飞龙妈派发晚饭去了。

“别尚!我终于知道你的秘密啦!”童心千气喘吁吁地爬上来,一个冲刺,来到我跟前,挺着一脸凶恶的魔鬼图案,却是那么的纯情,吞下一口唾沫,笑呵呵地说,“马蹄铁!你就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马蹄铁!哈哈!我刚才竟然认为你最高的身份是国王骑士,想不到啊!想不到啊!你竟然是一个长老级别的人物!我总算可以放心啦!”他的心结似乎就这样解开了?

“呵呵!谁知道了!”我不置可否地说,“你快去领饭吃吧!”

“等一下,等我把话说完!”童心千瘫坐到我的面前,“我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没有理解你所说的秘密,心里一直担心你还是在说谎!现在,我想通了你说的东西,竟然不再害怕听到这个本应该吓得我半死的消息!我想问问你,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你高深的智慧,应该能解答我的疑问吧?”

“这个啊!”我搔搔脑袋,使劲地想原因。

“哦!对了,作为交换,我就把我跟你的那位神秘朋友,风中石先生,做的交易告诉你!”童心千期待着我的答案。

“好了!就这样!”其实,我在他问的这个问题上,根本就忘记了交易这回事儿,听他提出来,我才反应过来——看起来这个代价实在是太便宜,但是总比刚才的彻底免费来得好吧?我开动脑筋想一会儿,就说:“很可能是——你刚听到我说的那些东西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把那些当作你想知道的任何一个秘密,因为它们根本就不适合你心里的担心与恐惧,这些担心与恐惧,还在慢慢地却威力十足地,逼迫你彻底弄清我的秘密!可是,我那个时候,还是没有直接告诉你!感召男爵也只给了你一个提示,你就沿着这个提示开始寻找我的秘密!当你知道我的秘密的时候,你心中的担心与恐惧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寻找到宝藏又产生了喜悦,对宝藏的喜悦就完全覆盖掉,你本来对这个宝藏的恐惧!所以,你就没有害怕了!”

“听上去,好像是这么回事!”童心千坐在地上,慢慢地揉脚,“我跟风中石达成的交易是,从现在起,我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保护你!当然,要在取得你的同意之后!否则,我就得在一年内为风中石找到一个法杖粗胚!没有完成的话,第二年就变成两根!再往后走,每年给我加一根!”

“呵呵!我这算是上当了,还是算交易成功了?”我自嘲地说,“不过,我希望你去完成你的第二个任务,我在自私军期间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对啊!你的格斗那么厉害!你应该先教我们格斗,然后由我们为你完成这个保护任务,在完成其它任务的时候,也可以顺便帮你找找法杖粗胚!否则,我怎么才能一睹风中石先生的真面目啊?”我这才发现,挦­鸡­毛、朵花灿、牙蹦蹦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他们的饭,来到了我的右边。

“我们不得不保护马蹄铁啊!他可是我们这里,唯一能找到诗歌的圣人啊!为了我的曲儿,为了我以后的幸福生活,这个大个活宝,我们肯定会尽全力保护他的!”我一扭头,看看在左边说话的人,雾水凝、蹩脚虾、葫芦儿等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们肯定会找那些个法杖粗胚的,不过,童心千,你小子可不能保留你的格斗技巧!当我,学会了格斗,然后多找几根法杖粗胚,就给你一根,剩下的吗?嘿嘿,我就用来跟风中石交换,让他帮帮我——我也孤身,深入敌营,冒着生死的危险完成像马蹄铁先生那些神奇的冒险!”转身,扭头看去,吹连山带着土匪里的几个熟脸站在我的背后——竟然还有那个,在那个棚子边跟我吵闹了一番的家伙。

前后左右,我被一群人给牢牢地包裹住,我现在是逃不掉了,可是被他们这样围着很不舒服啊?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一ρi股坐到地上,埋头吃我的饭,不再去理他们。

“该死的!你们难道忘了,你们曾经答应过我们,你们免费给我们供给食物和水,你们这群不讲信用的混蛋,你们快给我们送些吃的下来!”这个时候,我无意中听见,在下面饿肚子的将士们的吵闹,我连忙站起来,向山下望去。在山道上的人已经全部领到了饭,正不快不慢地吃着,引诱得下面的将士开始疯狂地咒骂——好机会!

“大哥!你是不是想下去啊?我可以帮你,不过,明天你得陪我两个小时!怎么样?”风中石突然在我耳朵里说,“刚才,我跟童心千做的交易算是亏了,他竟然可以让别人帮他做!我就在你身上拿回点利息来!怎么样?答应吗?”

我摇摇头,问身边正围着童心千谈论如何提升格斗技巧的人:“各位大哥,你们谁知道,这些饭菜都是由谁配发的?”

“马蹄铁,你小子,是不是犯傻啦?刚才飞龙妈不是在你这里大声吼叫吗?难道你没有听?她不是很明显地告诉你,是她在主管这件事吗?”挦­鸡­毛听到我的问题后,似乎非常不爽,直接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我。

“嘿!挦­鸡­毛你说错啦!军长不是让我们调整任务配置吗?按照现在的任务配置,这些东西没有真正可以主管这件事的人,或者说做这件事的人都可以主管这件事!”蹩脚虾和葫芦儿两个人搭唱般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行啦!行啦!各位老大,我现在发现了一个极好的机会,我不想浪费,我得抓紧时间,我的意思是说,哪一个人知道今天的晚饭总共煮了多少,自私军的每顿饭需要多少时间派发,完成一顿饭的烹煮需要多少时间?我想找的是这样的人!”我打断他们跟我的吵闹,有些着急地问。

“这个啊?那个飞龙妈一定知道!”异口同声地说。

“好!谢谢!我再做一首诗来报答你们的帮助!”我一边寻找着飞龙妈的踪影,一边念起顺口溜,“大路朝东开,落霞朝西栽,有人问我什么是好坏?”没有找到,还是没有找到,“我把大路轻轻地踩!如果你还不明白,请你挽起裤腿,朗朗当当地跑起来——比赛!太阳天天挂上头,树根刻刻往下抽,有人问我,人的脚步该往哪儿走?鱼儿要活就往水里投,鸟儿要自由,不得不往无着落的白云里——嗖!如果你还不明白,放下你的手,倒过你的头,学学­鸡­公走路,摇摇你的脑袋,看看有没有!”该死,我还是没有找到飞龙妈,焦躁地跟着顺口溜就说:“没有!没有!怎么还是没有?”机不可失,跟着就喊起来:“我们大家一起吼,飞龙妈,快往回走!飞龙妈!快往回走!这里有人寻你,问路口!”

“我的天啊!找我也不用连说带唱吧?”我刚刚停下嘴,飞龙妈就在不远处的一个人堆里叫喊起来,“谁在找我问路口?”

我几口吃掉碗里剩下的那一点饭,飞速地冲过去:“老人家,我,是我,是我找你!问路口!”

飞龙妈挤出人群,中间隔着的人纷纷让开:“马蹄铁,你小子吼什么吼,难道我耳朵聋了吗?”冲着我就是满嘴的怒气。

“老人家,我有一件大礼送给你们,就不知道,你们敢不敢要?如果,你们收下的话,你们的功劳可就是自私军的第一多啦!就是不知道你们想不想要?敢不敢要?”我冲上去,紧张兮兮地说。

“什么大礼?你小子有什么大礼?难道你想加入我的后勤任务?”飞龙妈疑惑地问我,还警惕着我是不是在开玩笑,“到底是什么大礼,拿出来给我看看啊!”

“大哥!你小子偏心,你有什么好东西竟然不给我,你却跑来送给这个老太婆!你小子太偏心啦!以后你想让我帮忙,代价得翻倍!翻倍!”风中石在我耳朵里尖叫着,震得我捂着耳朵,咬着牙,如同脑袋快要掉下来一样,站在那儿展示我的痛苦。

好不容易从风中石的尖叫中回过知觉来,我马上扔掉脸上的痛苦之­色­,打手势引着飞龙妈来到寨门边,找到一个可以看到下面的地方,往下望。

“嘿!马小子,你是不是生病啦?”飞龙妈一边跟着我,一边有些惊慌地问。

“耳朵有点嗡嗡叫,没事!”我手指指着下面的将士,围过来的好多人都看着我指的方向,“飞龙妈,这件礼物你们后勤上的人敢不敢要?”

“什么礼物?我眼睛不太好使了吗?我怎么没有看见啊?”飞龙妈探着头,望向下面。

“我说的就是这些飞利国的官兵,这一千多人,你们后勤上的人敢不敢收下,如果敢的话,我就把他们送给你们!”

“马蹄铁,你小子疯了是不是,竟然要把这帮子死硬死硬的混蛋,送人,我倒要看你怎么送!”风中石说的话非常冲,同时,身边的自私军也说出差不多的话,只是语气不冲,可意思却差不多都是嘲笑。

“小子,你要是敢送,我们后勤上的人肯定敢收,不就是一千来号人吗?周围的土地,就是有一万人,也够他们种的!”飞龙妈没有嘲笑反而神­色­凝重,语气严肃,十分肯定地说。

“好,跟痛快人说话,就是痛快!那,你们现在就开始准备这些家伙的饭菜吧!如果浪费了的话,我愿意用我所拥有的一切来补偿你们!”我激动地说。

“快,后勤上的人,马上结束手上的事,回去再准备一千人的饭菜!我们今天要接受一份大礼物!”飞龙妈似乎跟着我进入了状态,然后也有些激动地问:“说吧?你到底怎样把这些家伙送给我们!”

“现在他们不是看着我们的人吃饭,既羡慕,又恼恨?我们现在就可以利用他们这一点,用饭菜把他们拉入自私军!”我把我最终的计谋吐了出来。

“用饭菜?你详细地说说!”飞龙妈拉着我来到一边安静的地方,坐下,集中所有的­精­神等待着我的回答——我们两个人的身边,这个时候显得异常安静,一场­阴­谋就在我们的交谈中敲定。

一百七十六 公开的­阴­谋

“我告诉你们,我们这样做是有­阴­谋的!我们为的就是挑拨离间!”飞龙妈带着后勤上的人,每个人都带着自己能够携带的饭、菜或者汤之类的食品,来到最接近那些士兵们的地方,一个嗓门比较大的老太婆冲着下面的士兵们就嚷,“要想吃饭的,前十个过来的,我们免费赠送今天的晚饭!谁想吃,都可以过来,如果你们不信的话,也可以先派个人过来试试!”后勤上的人用一根特别粗大的绳子吊上一个篮子,篮子里面放着一大碗­干­饭,还有一小碟荤菜,上面绑在一个巨大的石头上,慢慢地放到山脚下——天上全是星星,为了让周围的,甚至远离这里的珍来国人看清楚,他们还耗费了一大堆的柴禾,扔到旁边,点燃,把这个篮子周围十多米的范围内照得亮堂堂的。

“弟兄们!千万不要上当,那些饭菜里肯定有毒!他们一定会毒死我们的!”下面没有丝毫­干­粮的士兵们看着这个篮子,都不平静了。“对啊,大家不要忘记,那个该死的别尚和童心千,他们可是我们的叛徒啊!难道你们还没有看出,他们受到了蛊惑,那个童心千更是被恶魔上了身,你们想要过去的就去吧?不过他们肯定会逼迫你们背叛上帝的!让你们永远也得不到救赎!”反对的声音在一开始就占了上风——那些有点动心的人,应该是不会说出来的。

“妈的!我,魔鬼队队长!我不能在这里受气啦!我要去杀了他们!有谁愿意跟我一起去的?”突然,在我们只能看见一点影子的士兵堆里,钻出好几个人来,突然发疯地冲过来,他们的目标不是别的,就是那根吊着篮子的绳子。

“他妈的,你们快把绳子拉上来啊!难道,你们这些老东西能打赢他们吗?你们这些混蛋,快啊!”站在一边防守的兄弟着急地催促着。

“让他们上来吧!他们真的已经很辛苦了,反正就这么几个人,如果他们上来了,我们这么多人,让他杀,也够他们杀的!”后勤队的人根本就不理别人的建议,“如果你们害怕,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这里就交给我们吧!”苍老、幼稚等等显示他们完全是老弱­妇­孺的声音在这条山道响起。

“你们都疯了不成?我不跟你们疯!让开,我要上去!让开,我要上去!”那些一直在这里坚守岗位的兄弟,非常愤怒地往上走,“对了,我们会封锁寨门的,如果你们不能把那些混蛋解决掉,你们就别想回寨子!”撂下一句话,迈开他气愤的步子离开。我跟童心千站在人群里尽量不显示出我们的存在,一切都交给飞龙妈他们了。

“安静,大家都给我们安静,今天晚上,我要让那些只知道用刀说话的莽汉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吃粥的,我们也是吃­肉­的!”不知道那个老爷子豪壮地嚎叫起来。

“啪!”那个篮子在一个魔鬼抓住绳子的时候,砸在山壁上,里面的碗和碟子全都碎了,不过那个魔鬼根本就没有一点心思放在上面,而是把刀叼在嘴里,双手抓着绳子,飞速地攀爬上来。

我们这一群老弱­妇­孺立刻行动,在他们上来的地方让出一个五六平方米的安全空间,而且都站到不会挡住山路的地方,给他们让开道,让开一条直通上面寨子的道路,等着这个疯狂的大汉上来,“点火!”当大汉上来的时候,我们的手中燃烧起好不容易凑出来的火把,把整条山道照得丝毫不差,大家都手里不是捧着装着菜的盘子,就是捧着装着­干­饭的碗,还有就是我们大家的声音,用行动恭迎:“英雄,请用饭!我们管饱!”

刚爬上来的魔鬼,手一把抓着刀,举刀就要砍,可站在两米之外的是一个老太婆,在火光的映­射­下,笑嘻嘻的,露出没有门牙的嘴巴,向他递出一盘­肉­,亲切地说:“孩子,饿了吧?来,随便吃点!”

“你——”魔鬼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非常恐怖,可他手中要砍人的刀却停在了空中,“你——”面对着一群毫无战斗力的老弱­妇­孺,而且是上来给他们送吃的人,这些魔鬼似乎也有了人­性­,他们手中的刀再也挥舞不动了——隐藏在人群之后的我、童心千总算是松了口气,站在我肩头的风中石却觉得有些无聊。

“嘿!你好!怪物叔叔!我做的怪物饼子跟你很配,你不想吃点吗?”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孩子,见魔鬼不为那个老太婆的东西所动,迈开步子捧着手中的盘子来到魔鬼跟前,纯真的声音响起——该死,这个小孩怎么不听我们的话,不是说了吗,绝不能随意走动,怎么一到这个时候就跑出来摆纯真,我们可怎么保护你,该死!风中石却觉得这个场景有趣了,在我的肩头轻轻地跳动着,“魔鬼,你会怎么办?魔鬼,你会怎么办?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你会怎么办?我十分期盼能有一场感天动地的,情感交融的场面!”

“怎么啦?怎么还不动手!”第二个魔鬼跳上来,一落到火光之中,看见面前的场景他立刻也愣住了。

“混蛋!你们挡着路­干­嘛?你们这些混蛋,难道不能往前冲吗?就是死,也不要挡我们的路啊!”第三、四、五个魔鬼,头顶接着脚跟地爬了上来,那个魔鬼队队长最后一个爬了上来,推搡挡着他路的魔鬼就是一通大吼。

迎接他的不是魔鬼队的疯狂前冲,相反,是那些魔鬼的为难——他们似乎十分爱护眼前的东西,不想前进一步,伤着这些东西,魔鬼队队长推搡的时候,他们一个拉着一个地不让任何一个上去破坏掉这些东西,一个魔鬼为了躲避面前的小孩子,实在是没有站稳,竟然自己的脚绊着自己的脚,摔倒在地上。

“怪物叔叔,你饿了就吃啊!我们这里不用行跪拜礼的!”那个小孩子也太他妈的疯狂了吧,既不害怕,也不紧张,好像面前站着的是玩具,而且是他最喜欢的玩具,我的手心可是直冒冷汗Qī.shū.ωǎng.,现在他们靠得太近,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容易从他们的手中救出这个小家伙来,风中石,只能靠风中石了,可是这个风中石现在却更像一个小孩子,为自己看到的大英雄不停地欢呼着,大笑着,他在这种情况下能有多大的机会保住这个小家伙?鬼知道。

“混蛋!你他妈的给我站起来!”魔鬼队队长,来到最前面,伸手要拉趴在地上的,不想再动的魔鬼站起来,这时,他的眼睛也看见了面前的场景。

“五个人,你们五个人可以随意享用我们这些食物!请吧!”站在一边的老太婆似乎也开始不听我们的计划了,一步一步,迈动着她的半瘸腿,摇摆到小家伙的旁边,递上一碗­干­饭,“英雄!请用,用完以后,你们想去哪里都可以,不过,你们要到寨子里的话,可还是得满足,自私军的那些条件,否则,我们只能保障你们在这条山道上的安全!请用!”

魔鬼队队长那伸出拉人的手,在空中悬停了三秒钟,然后减缓速度与减小力量,抓住那个倒在地上魔鬼,慢慢地拉他站起来,嘴里不冷不热地说:“你们寨子里难道没人啦?让你们来送死!”

“英雄,我们都是伟大的飞利国人,我们总不能看着你们打珍来国人,却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吧?我们是来送吃的,不是来送死的!”然后就是站在附近的人用非常尊敬的话说,“英雄请用!”

“怪物叔叔,吃吧!”只有那个小家伙用不同的话,在大家都不说话的时候说。

“你!给我杀上去!把寨门打开!”魔鬼队队长当没有听见一样,命令身边的一个魔鬼上前。

“英雄,你们要攻打我的寨子,也请先吃点我们送的东西吧?否则,我们这样会妨碍你们的!”

“妈的!上面的人,你们到底怎么啦?难道你们全都投降啦!”那个该死的将军的声音非常大,而且带着非常多的暴怒,“魔鬼队队长,难道你不想要自由啦!带着你的人给我使劲杀!把他们全给杀光!”

“听见没有,我们的将军发怒啦!想活的就给我往上杀!”魔鬼队队长愤怒地训斥身边的魔鬼。

“你他妈的,你以为你是队长,就能命令我们啦?你只不过是那个将军的一条狗!我下不去手,这些人他们犯了什么错啊?他们是来给我们送吃的,你下得去手,你上!”一个魔鬼立场分明地站到一边去,不再理会任何人,然后突然大叫起来:“杀啊!”吓得我马上就要冲出去,可是他已经朝着山脚,跳下了下去——妈的,这里可有几十米高,他这样跳下去,是自杀啊?不会吧,难道我们的计谋有偏差,会逼得这些人自杀?

“队长!你上,我们就算了!”其它四个魔鬼纷纷往后面的悬崖走过去,有一个魔鬼走了两步,停住脚步,扭回头走过去,在那个小家伙的手里拿了一小块饼子,还在他的脸蛋上摸了摸,“好孩子!”扭身跟着跳了下去,“嘭嘭嘭!”一连串的撞击声。

“妈的!你们这些混蛋!你们竟然丢下我一个人!”魔鬼队队长十分惊慌地在原地转了两圈,手中的刀举起来,又放下,最后,也扭身跳了下去。

“英雄们慢走!”当所有的魔鬼队的人全离开了这里的时候,大家就用松了一口气的,突然兴奋无比的声音大喊。

我赶紧跑过去,看看,那些魔鬼是不是摔死了,伸头一看,他们还真他妈的厉害,跳下去之后,竟然只是在地上滚了几个滚,就跟没事人一样,离开了。

“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进攻法,我们好多人都会,在这种地方,我们都能找到借力的地方,这可是我们突袭土匪们时,用过多次的!”童心千用一种非常正常的声音,小声地给我说话——他的声音从今下午开始,就太正常了点,我都有些不适应。

“我的妈呀!想不到啊!想不到啊!这些家伙竟然被一个小屁孩和老太婆吓走了,有意思,有意思!”风中石同时也在我耳朵里欢叫着。

“好了,我们还是躲到一边去,这里就交给他们了吧!”我扭身飞快地钻到人群之后。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现在,我跟大家说说情况,刚才有五个人来到了这里,打翻了我们的食物篮子和里面的饭菜,拿走了一块饼!我宣布,现在还剩下九个免费用餐的名额!”那个喊话的老太婆,又用她苍老的声音喊叫起来。

“哈哈哈!你们飞利国人也太搞笑了吧!”在飞利国将士们的后边,突然亮起了好多火把,一大帮子珍来国人大摇大摆地站在那里,“本来,我们想用偷袭的法子,搞掉你们这些家伙!不过,我看算了,你们真的已经无药可救啦!我们明天早上来收尸就好啦!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你想走?晚了!”在珍来国人外边又出现了一堆人,可是他们没有打任何的火把,“你们想不到吧?我们竟然在你们的后边!”一阵得意地大笑。

“小子,你们别得意,我们山上的那些人难道是吃白饭的啊?你看看,他们已经下来了,我就是站在这里让你们杀,你们也没有机会杀我们多少人!”珍来国人根本就不理会那个叫嚣的人,打着火把旁若无人地离开。

“难道,你不怕,我们这是跟上面,那些寨子里的人,演的一场戏吗?说不定,他们不但已经给我弄出了一条退路,还给你们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冷冷地反讽,可是没有人出手,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呵呵!如果是那样就好啦!你们那么多人,就不会只剩下这么一点啦!兄弟们,我们回去吃好的,喝好的,让这些混蛋,饿死在这里!”珍来国人,说走就走,根本不把挡在他们前面的人当回事,直接走过去,就把那些人给撞开了一个豁口。

“气死我啦!那些混蛋耻笑我们也就罢了,连那些土匪也来取笑我们,给我往上冲,你们给我往上冲!”飞利国将士里面的那个将军,气得跳脚,当那些珍来国人撞开那些要拦住他们的人以后,就疯狂地大叫起来。

“将军!不行啊!万一他们在我们进攻的时候,偷袭我们后面,我们可就是两面受敌啦!那些混蛋就会一口把我们给吃掉!”军官们立刻跑上来阻止。

“难道你们没有看见,那些珍来国人已经钻到我们的ρi股后面,还在我们该死的ρi股上拍了一巴掌,掉头就走!你们竟然还吃得消?这是对我们飞利国人最大的侮辱!是我们不敢承受的侮辱!”这个,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名字的将军,在那里跳脚,他却也无可奈何,“该死的,魔鬼队队长,你是怎么带人的,上去,就他妈的给我抢了一块饼?你他妈的,不是应该给我扔下一大堆尸体来吗?”

“将军,上面的人我们下不去手,你要是能下得去手,你就去!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他们给­干­掉!反正我们是不想去了!他们实在太弱!”魔鬼队队长竟然实话实说,难道他也开始偏向我们啦?

“你们给我上!没听见吗?我们随便上去几个人就可以­干­掉他们!你们快给我们上!”这个将军,我看不是做大将军的料,有点小计谋,却不知道掌握大局。

“兄弟们,给我冲!”这一次,那些士兵脱掉盔甲,轻身上场,毫无顾忌地跑过来,抓住那根还没有拉上来过的绳子,一个接一个,丝毫不注意防守地往上爬。

“请英雄用饭!”迎接他们的还是老弱­妇­孺的声音,还有他们手上的那些食物。

“我杀了你们!我杀了你们!”这些士兵连魔鬼都不是,而是机械吧,就像看到了他们十辈子的仇人,一个冲刺,就真的挥刀砍人!童心千,一个哧溜冲到他面前,一拳撼在他的肚子上,在他憋气忍痛的那一刻,伸手夺下他手中的刀,推到一边去。哐啷一声,又把手中夺来的刀扔到了正在网上爬的士兵的旁边,撞在石头上,然后晃着四处的火光,掉在下面去了:“你们这些混蛋,要是敢动手,老子就一个个把你们扔下去!”

我慢慢地走到童心千身边,看一眼下面的人:“你们最好继续往上爬,要是你们谁敢停下手,我就一刀砍掉你们的绳子!刚才,我们不出来,是因为,你们的人还算讲礼貌,现在嘛?我们还是得出来给你们点教训才行!”

“都把刀给我扔掉,否则,老子砍绳子啦!前面的八个人马上给我爬上来!上来多了,我们还是会把最后上来的人扔下去!”童心千的雄伟、力量,立刻把这根绳子上的人给吓住了,一个接一个地扔掉刀,慢慢地往上爬了八个,剩下的那些家伙就停在半中腰,“好了,你们就给我滚下去!要是再敢不打招呼就爬上来,我宰了你们!”

扭回头来看看,九个士兵的慌张与奇怪,在脸上交织出来的怪异神情,我伸手在风中石身上拍了拍,“大哥!我们的事情­干­完了,这里还是交给他们吧!”我放开风中石,慢慢地退到我们躲藏的地方,把自己深深地藏起来。

“各位英雄,吃啊!我们这些食物可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看到局势稳定下来,周围的老弱­妇­孺们又开始他们的任务,向他们供奉食物。

“叔叔,你刚才上来的时候好凶啊!难道,你要杀掉我吗?如果,你真的杀了我,那你就再也吃不到我做的饼子啦!刚才上来的那些个魔鬼叔叔们,都拿了一个!”这个时候,我们不再担心——这几个被童心千吓快破胆的家伙,如果还能­干­出点什么危害他人的事,除非他们发疯了。

“吃!吃!我吃!该死的魔鬼队,竟然骗我们!老子就是死也要当个饱死鬼!”那个被童心千第一个扔到一边的家伙,似乎看清了局势,伸手就抢过一碗­干­饭,用手抓着,就往嘴里使劲儿地塞,其他的人也就不客气,蜂拥过去使劲地抢夺着吃起来。

“我这里有菜!”“我这里有汤!”“我这里还有点心!”……看到一个狂吃的家伙,老弱­妇­孺们纷纷离开道路两旁,来到他们面前,让他们选吃的。

先熄灭掉大部分的火把,只在这九个人吃东西的地方留下火把,一旦火把变暗,立刻就有人拿出另一个火把来照亮。

“哦!我的饼子被他们吃完了,我的任务完成啦!­奶­­奶­,我先回去睡觉了!我好困!”那个小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安静下来的山道上欢呼起来,差点没把我们和那些个开始慢慢吃的士兵们吓得跳起来乱跑。

“妈的!妈的!你不是说上面的人,我们去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干­掉吗?怎么他们全被俘虏啦!”同时,那个将军开始责问刚才下去的魔鬼队队长,“你们他妈的给我继续往上爬啊?妈的,难道你呆在那根绳子上面就有西北风喝啊?”

“将军!我们就这么一根绳子,他们刚才说了,要是我们随便乱动,就要砍绳子!”听这个声音好像还在绳子上,难道他们竟然还在往上爬?我想钻过去看看,可是前面全是闷不吭声的士兵们,他们现在已经是有一口吃一口,一口都要嚼上好久。

“嘿!各位老人家,你们能不能让他们快点啊?现在时间可不早了,我们还要睡觉!”我们设计的时候,可没有想到这些家伙会这样子拖时间。

“各位英雄,吃饱了没有?没吃饱就再拿点,你们也不用在这里吃,可以带回去吃啊?给我们腾出地方,我们也好做买卖啦!”一个老爷子走出来,立刻向这些拖时间的混蛋,催促着说。

“要杀就杀,我们不会皱一下眉头,何必这样戏弄我们?”士兵中有个脾气很冲的,站出来大声吼叫。

“看样子,这位英雄已经吃饱了,那你走吧!”扭身对山道上的人喊:“大家注意啦!现在有人要离开,把路都给我照亮了!坐着的也给我站起来,把路给我让开!”然后扭回身对这个士兵说,“英雄,你可以随意走,不过我还是得再次提醒你,到我们的寨子里去的话,今天下午我们提的那些条件,你必须答应一条,否则,你硬是要进寨子的话,他们会动手的!”然后指着士兵身后,他们爬上来的那根绳子说,“这个地方要下去,也只有这根绳子,你们也可以顺着绳子下山去,在这个途中,我们会尽量保证你们的安全!请英雄随便!”

顿时,山道上又多上几个火把。那些个士兵站起来,有的试着往山道上走了两步,然后再看看周围的反应,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试着又走了两步,还是没什么反应,立刻就有人跑到那根绳子边,抓着绳子,看大家的反应,然后,拉着绳子下去一步,再看看,最后,倏地一下向下面滑去,“嘭!”似乎撞在了某个还在绳子上的人,“哎哟!”摔在了下面的地上。

“你们没事吧?”不久,下面就有人开始问。

“没事!我们没事!哈哈哈!我们没事!”那个下去的人开始大声地笑起来,“我还吃了顿饱饭!”飞速地远离山脚,还在上面的这些家伙,纷纷抓着绳子就往下面滑,不久之后我们的面前就没有士兵了。

“行啦!大家,累了的可以把所有的食物放到这里来,就可以回去睡觉啦!还想守一会儿的当然还是可以留下!现在,那些个准备值夜的人赶快到这里来!现在该你们啦!大家可得注意身体,明天的活儿看样子不会少的啊!”飞龙妈的声音催动了整条山道上的人,绝大部分人把食物传到这个封锁道路的小小的平台上堆着,都回寨子睡觉去了!所有的火把也慢慢地被送到这里来,最后连我和童心千就十二个人,七个老太婆,三个老爷子,中间包括最开始喊话的人——当然没有飞龙妈这个­干­将,她的­精­力不可能放在这里。

“下面的将士听好了!免费的晚餐已经送完,从现在起,只要你们给我送来一把兵器,我们就免费供应一个人三顿的饭菜,或者三个人一顿的饭菜;只要你们给我们弄来一百斤的­干­柴,我们供应一个人十顿的饭菜,或者十个人一顿的饭菜,如果你们能给我送来一百斤的粮食,那么我们供应一个人一百顿的饭菜,或者一百个人一顿的饭菜!如果你们手中有的东西,不包括在我们说的这些东西里面,那么请你们把东西拿过来,我们还是可以商量的!”老太婆的话,是不是有点啰嗦?我反正觉得她说得非常好。

“他妈的,你们这些个混蛋,谁知道,你们的饭菜里面有没有毒?”有人就开始感兴趣,可是那个将军立刻开始弹压。

“如果你们担心我们饭菜的安全,那么我们可以借给你们几口锅,然后把这些东西兑换成粮食给你们!如果这也不行,你们有什么特殊要求的话,可以说出来大家好商量!我们会尽量采用方便你们的交换方法!”这老太婆,肯定是一个特爱说话的人,否则,她说这么多竟然没有点咳嗽,难得,难得!

“你他妈的,再在那里叫春,老子给你们送一条发情的野狗,堵住你们的嘴!”有个士兵用侮辱­性­质的话回应。

“一条野狗?成年野狗,在寨子里,够换取五天的饭菜,不过,我今天的任务,­干­好了,可是能吃十天的免费饭菜,到明天早上歇工的时候,一共九个小时,如果我放弃这个任务的话,还需要赔偿,我初步算了一下,一条成年野狗,只能让我三个小时不说话,我觉得你们可以准备三条成年野狗给我,这样的话你们就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不用再听到我的声音!”老太婆够狠,竟然连这种自甘堕落的话都说得出来,“当然,那些乱咬人的疯狗,我们是不会收的!”

“我们这里有狗屎,你们要不要!”那个将军气得大吼。

“狗屎!我们要,不过,现在我们这里还没有开始耕种,所以,需求非常低,这样吧,优惠一下,你们送一百斤的狗屎,就换一个人三顿的饭菜!有的话,赶快拿过来!我们这里的饭菜可多得很,要是馊了的话,我还不知道用来­干­什么好啊!不过,这些饭菜中容易馊的,等会儿就会被我们自己吃掉,你们可就没什么选择啦!希望你们能快点!”老太婆真绝,飞龙妈让这个老太婆来喊话真是一绝。

一百七十七 胜利与上当之间的距离

“将军!请让我去揭开他们虚伪的面具吧!我要把他们那跟狗屎一样臭的鬼脸拔下来!”一个军官跑到那个将军面前大声请求。

“好!你他妈的,给我记住,不但要把他们的鬼脸抓下来,最好还能把他们那该死的,丑恶的ρi股给我砍下来,然后放一把火烧掉!烧,烧,烧得他们连ρi股都找不到!”那个将军的疯狂似乎已经达到极限了。

“弟兄们!跟我上!”那些一直呆在黑暗中的将士们有了大规模的行动,不过他们的速度不快,是相当的慢,慢到我们的眼睛看痛了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往前走没有。“弟兄们!上!”他们总算来到山脚下面了,那堆已经烧得快没有火星的火堆,加上我们的火把,我们还是能看见他们的基本形态——可以肯定他们不是来进攻的,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擦亮眼睛看着,他们刚才宣称的事情,到底会怎样落到我们的身上。

“上面的混蛋,我们这里有三百把刀!给我们送一千个人的饭菜下来!”突然有人举起刀,向我们大声喝喊——我的妈呀,你们竟然用这个来试探我们?天啊,这是天下最大的好事,我们还等什么?赶快答应,赶快答应啊!

“对不起,我们的价格没有这么低!就算给你们优惠一点,最多给你们九百二十个人的饭菜!多于这个数字,我们是不会­干­的!”在我无限期待中,那个主管喊话的老太婆却是不屑一顾地说。

“你们,他妈的也太抠门了吧!一千,少了一千,我们就是吃泥,也不会来买你们的东西!”齐刷刷地举着刀,向我们挥舞。

“免谈!这是个价格是我们的底线,如果你一定要换到一千人的饭菜,你们还可以可以拿其他的东西来换!像你们的盔甲什么的!一套成套的盔甲,算十个人的饭菜吧!怎么样!只要你们再给我们八套盔甲,一千人的饭菜,你们就到手了!”老婆子坚持着自己的价格,可她却抛出了另外的一个方案。

“混蛋,那你们不是赚大发啦!弟兄们,你们答不答应?”——“不答应!不答应!打死也不答应!”——“听见没有,我们打死也不会答应!”

“老伙计们!你们会不会答应他们的价格?”——“不答应!不答应!我们不是看他们在抗御外敌中有功劳的份上,现在的价格可还要翻上十倍!”——“听见没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可都是吃铜喝铁的,你们想把我们给喊软了,没门!”

“妈的!你们现在把饭菜给我们五百份,先让我们吃吃看,否则,我们是不会相信你们的!”下面的士兵松了口。

“那你们也得先给我们送上来一百五十把刀,否则,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们啊!”老婆子真是的,一个底线完了,又来另一个底线,这些个没有在我的计划中啊?临场发挥,而且还咬住不放的临场发挥,我到底是该喜,还是该怒啊?

我这个着急啊!着急啊!要不是面前摆着一大堆的饭菜,我肯定会发疯地冲过去,使劲儿地拍拍老太婆,让她快答应,甚至我会亲自动手扔些东西下去——不过我的心一直在向自己大叫,这是他们的事儿,我不擅长这个,我上去很可能弄巧成拙,深呼吸,深呼吸……

“妈的!你们在山上面,我们在山下面,你们下得来,我们上不去!我不是很吃亏吗?你们这些­奸­诈的东西,会依照约定吗?万一你们不守约,我们到什么鬼地方找你们去!”

“那我们这样,你们把下面的那个篮子绑在绳子上,我们给你们送三份饭菜下来,你们就放一把刀在里面!这样,总行了吧!”老婆子立刻变换交换的法子。

“这样?不把我们给累死!不行!不行!”下面的士兵大声喊叫起来。

“这样好啦!我们一次给你们五百份饭菜,但是你们先得把相当的刀的数量堆在一起,你们离开一定的距离,这样才能显示你们的诚意!”老婆子再一次变换,“不过,我们自己搬这些刀,会多付出一些额外费用,所以,这个交换价格得变一下,三百把刀只能换六百份饭菜!你们答应,就这么办!不答应,我们还有其他的交换法子!”

“妈的,老子们要的是一千份,你现在竟然只给六百份!你们这是找死!”

“你们不­干­的话——那你们还可以爬上来,我们不但先让你们吃饱了,再收你们的刀,还能让你们在这里睡一晚上!怎么样?不过,一次只能上来十个人!”

“才十个人?至少也要让我们上去一百个人吧?否则,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吃得完?”

“这样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我们把饭菜都堆在这里了,要是你们上来的人太多,你们就会踩在饭菜上,弄得饭菜一团糟,谁也吃不了啦!到时候,你们还要怪我们不守信!”顿一顿——这是我们商量好的,最大的一个诱惑点,按照计划进行!千万,我的老人家一定要按照计划进行,千万——“这样吧!你们第一次先上来十个人,你们自己把这些饭菜移到其它地方,给你们挪出可以容下一百人,两百人,甚至一千人的位置都可以!不过,我们这些人可就觉得有些不安全了,所以,这十个人上来的时候,至少要给我们带上两百把刀,看在你们爬上的份上,我们就把这一千多份的饭菜全给你们!当你们吃完之后,我们再收剩下的那一百把刀!怎么样?”老婆子说的话,都是那么平静,我真不知道她到底哪来的胆气,要是我的话,肯定已经开始上窜下跳了——下面的家伙,这已经非常优惠了,你们要是再不答应,那么,你们上来攻击寨子的目的,就永远都达不到了。

“等一下,让我们商量一下!”——一通乱谈价格,你们肯定以为,已经迷惑住我们了,嘿嘿!看看到底是谁上钩了!——“好!我们答应!我们就上去十个人!”围堵在山脚下的士兵们,开始乱起来,选出十个人,“一个人,拿上二十把刀!”那些士兵纷纷跑到这十个人面前,把手中的军刀往他们的手中放,“够了!捆好,给我爬上去!”

“好!你们都上来吧!”老婆子招呼守着这一大堆饭菜的人,在路上排成一条线,退后,让出一条缝隙,供上来的人走动。同时,那些手中有火把的人,点燃,然后找个地方,把火把Сhā上,空着手,等下面爬上人来。

我连忙拉拉童心千,“大哥,我们该撤啦!”我们两个人踮着脚在老伙计们让开的,饭菜堆的缝隙里走钢丝,跳到老伙计排出的队伍的最前面。

“好啦!刀给我!”刚爬上一个人,童心千那魔鬼般的脸就呈现在他们眼前。

“你,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们想不讲信用?”这个士兵一发现童心千,就是警觉地要把刀往山下扔。

“不要害怕!你们看看,你们的脚边就是饭菜,有什么害怕的!要是我们不讲信用,你们任何一个人往上一跳,这一大堆的饭菜就都没用啦!如果你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尝上一口!”站在我后面的老太婆蔑视地说。

“是吗?”第一个上来的士兵,先挡住下面要上来的士兵停在悬崖上,把那一捆刀放在悬崖边,一只手按着,一只手就在他身边的一盘菜里抓了一把,喂到嘴里,由慢到快,由警惕到享受地嚼起来,不过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我们——明摆着,要是我们有人做出点有威胁的动作,他就会把刀扔到山下,然后一个滚身扑进这一大堆的饭菜中。

“对了,你们吃完的时候,千万不要把盘子和碗给弄碎了,否则,下次的交换,我们就只能提价,并且用箩筐给你们装来,想要汤这些带汁的菜,那就是不可能的!”老婆子扔出威胁的话来。

“给!”第一个士兵,先提着他的那一捆刀,退到离我们最远的地方,然后示意还在绳子上的人,爬上来,递过来一捆刀,然后就站在童心千的面前挡着我们这支队伍。

童心千不理会眼前的这种紧张气氛,相反,一把接过那捆刀,稍微转身递给我,我接过来,就往后面传。

“你们给我小心点!如果你们对这些饭菜有恨的话,砸了可不管我们的事!现在,我们也不怕你们乱来,我们的风中石先生就在附近,要是你们敢弄得我们赔了本,那么我们可就会再损失一些财富,让风中石先生跑到你们那里去,直接把你们的兵器全部弄走!”老太婆慢慢地,抓住时机地说出另一番威胁的话。

我们接一捆刀,就往后面退两步,也不去数数量,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当最先上来的那个人,把他一直押在手里的刀递给我们的时候,他们十个人手中就只剩下自己的佩刀:“好啦!你们可以让开了吧?我们的人要上来啦!”

“等一下!”我身后的老太婆冷不防吼了一嗓子,差点没把我吓得扔掉手中的刀就逃,“那边的那块拦路石,你们十个人用那边的几根杠子,肯定能撬动,你们把它撬开,就不用再这样爬上来啦!不过,小心点,千万不要弄得滚了下去,那可会砸死好多人的!还有,路通了,你们也就可以把这些饭菜弄下去吃,不用堵在这危险的山道上抢着吃!”一边往后退,一边说,“还有,我提醒一下你们,如果你们想进我们的寨子,那些条件可不能不答应一条啊!否则,我们的人不但不会让你们进去,还会给你们带来很多苦头!以后,我们的交换也就完了!好啦!各位飞利国的英雄们,你们慢慢享用!”远离那十个士兵十多米的时候,大家开始转身,除了我跟童心千两个殿后的人——交易已经成功百分之九十九啦!

离开那堆饭菜的距离越来越远,山下的那些人却还是没什么动静,等着,傻傻地等着,等着天上再掉下馅饼来?或者等天上掉刀子把他们给杀掉!

“大哥!”我们一来到寨门边,就向里面守着门的人喊,“大哥,你们现在可要提高警惕啊!万一我们顶不住,你们可不要袖手旁观啊!”老太婆跑上去提醒的声音显得是那么的急切,“我们可不想把自己的命丢了,还把你们给害了!”她说话的期间,二十多个人抬着的十捆刀都放到了寨门边,“各位老伙计!我们现在先把这些东西清点一下,就算数量不够,我们也要心里有数!”

“你们真是疯了!竟然放那些家伙上山道,要是你们真的顶不住的话,我们这里也很难说!我们这里就十来个人,肯定不够!你们得出点血,我们再去找十来个人!也许会好点!”

“行!各位大哥!我们这里有些兵器!今天晚上在寨门上守夜的人,每人送一把军刀!你看行吗!”老婆子开始跟寨子里面的人商量。

“勉强吧!我去叫人!”看来自己人之间说起价格来,很容易达成啊!也许这里没有什么私心,反而是对同伴的关心——这个时候,对同伴的关心那就是对自己的关心,所以,这其实也非常自私的啊!

我和童心千坐在最下面看着下方的那些家伙,听着别人说的话,听着别人清点刀的数量。

“哎!今天晚上好像有点冷啊!”看着下面的家伙把山道上的石头移开,看着那些士兵纷纷地跑上山道,听着他们纷乱的嘈杂声,看着那些火把慢慢地熄灭,我突然从半睡半醒中惊醒过来,是被一阵凉凉的风吓醒的——立刻站起来,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月光下,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动静,只有寨门后的自私军在不停地走动,在练格斗技术,我扭头想找童心千,想向他倾诉点什么,却发现我身边没人,就我一个,倒是我身上还睡着个风中石,但是童心千没了影子。

我清清嗓子就低低地叫:“童心千,你跑到哪里去啦?”

“马先生!他在寨子教那些大哥打架!”靠着山道侧边石壁的一个老太婆悄声说,“不用担心,下面的那些家伙似乎已经把那些饭菜吃光了!他们却还没有上来的打算!”是那个主管喊话的老太婆。

“哦!那就好!他们有人来送那剩下的一百把刀没有?”我打着哈欠问。

“没有!看来,我们只能按照计划行事,等到天亮再说!”这个喊了一晚上的老太婆,她的声音竟然还是那么好,连点嘶哑的样子都没有。

“老人家!实在对不起啊!我竟然睡着了!我年纪轻轻的竟然熬不了夜!实在是有些丢人啊!”我慢慢地放下心,立刻就找到了我的错误所在。

“没事!我们人老啦!想睡也睡不着,苦命啊!哪像你们,说睡就睡,脑袋一挨着枕头就着了!”老太婆十分羡慕地说,“你是个大忙人,我看你还是再睡会儿吧!明天还有的你忙!”

“谢谢!”我伸一个懒腰,扭头仔细看下面,可惜只有朦朦胧胧的月光,我的眼睛怎么也看不清那些士兵在什么地方。我是不是可以下去看看?算了,万一惹出了什么紧张局面,那不就前功尽弃啦!不能去!我现在应该担心的是,那些珍来国人到底想­干­什么?昨天晚上,明明跑到那些士兵的身后了,那个时候,只要他们发动进攻,肯定就会把这些士兵给吃掉,就算他们不行,可他们后面不是又来援兵了吗?两股人马合在一起,这一千多人的士兵还能剩下多少个?特别是晚上,我们又不能管他们的安全——否则,双方的人都会被我们攻击到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啊?难道,真是像那些珍来国人说的一样,怕我们是在演戏,给他们下套子,然后吃掉他们?不会吧!我们的动静闹得太大,谁还能认为我们会做这样的事?如果他们确认我们会这么做,他们还会派人到飞利国士兵的身后吗?有问题,有问题,问题还不是一般的大!可是我就是找不到问题所在!

脑袋突然陷入个死境,我焦急地在原地转圈,呼吸无序,手足无措,脚下突然一空——我他妈的差点滚下这座山,还好我的手及时扶在石壁上,脚站稳了,脑袋马上从刚才的悬空中回到身体内,金星却还在我眼睛里游来游去——天啦!我知道了,不会是,这些飞利国士兵其实早就投降了珍来国人?所以,那群人暗地里过来,不是偷袭他们而是给他们送补给!那,那些珍来国人为什么会自己暴露出来给我们看见?知道了,一定是害怕我们疑心——为什么这些珍来国人一直不进攻这些,只是在等死的飞利国人?他们就扔给我们一个原因:反正我们不管这些士兵,所以他们直接说,自己难得麻烦,等把那些士兵饿死了来收尸就是了?啊!不!不!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今天晚上这样做,不就是引狼入室吗?还浪费了我们的一顿饭!

今天晚上,他们显得非常愤恨我们,这些场景现在想起来好像非常怪异啊?就像那些魔鬼队的人,其实我们下到那个平台的时候,我们那些老弱­妇­孺的声音,肯定已经传遍了整个山脚,我们还打着火把,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了我们这支队伍的成员全是老弱­妇­孺,所以他们上来给我们演了这么一出戏——其实就是在,想办法找到我们真正的杀手躲藏的地方,然后让那些个士兵跑过来把我们的杀手都逼出来,看看我们到底隐藏着多少杀手!也就是说,整个过程,他们就一部分黑脸,一部分白脸地配合着我们演了场戏——向我们展示,他们痛恨我们的不收留,可他们还是伟大的飞利国人,顺便借此吸引住我的视线,让那些珍来国人给他们送上食物。到天亮的时候,装着快要饿死的样子,再来接受我们的那些条件中的任何一个。那么他们就能混进我们的寨子,然后突然给我们来个窝里开花,我们不完才怪!就算他们不杀我们,那么我们这些人也会成为他们的俘虏——还有,他们其实忌惮我们这里的“马蹄铁”——也就是在战场上大显身手的风中石,所以,他们才想到用这种苦­肉­计,混到我们中来,把自私军的人都给控制住,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威胁“马蹄铁”,等他们隐藏在四周的教会法师赶过来,要求“马蹄铁”投降!那他妈的真是一锅端啊!

还有个现象,足以证明这一切,这些逃跑而来的飞利国人竟然还穿着盔甲,虽然显得非常狼狈,但是这些盔甲却没有离身!还有这些珍来国人,他们不但穿着盔甲追赶,而且来到这里之后,既不扎营,又不撤退,竟然就在那些树­阴­下舒畅地躲着,也就说他们根本就不害怕这些飞利国人的狗急跳墙——因为这些飞利国人已经不会狗急跳墙啦!该死!该死!我们竟然上了这么大个当!那我们该怎么办?那我们该怎么办?

对啊,虽然我们想通了他们的行动,可是我们该如何应变,难道等我们把寨子的食物吃光后,再鼓足气儿出去冲杀?不!不!我不想陷入那种该死的绝境!——难怪我昨天觉得,我们是站在虚浮的强大之上,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们该怎么办?想想今天我们­干­的事对他们产生的影响:我们­干­出的令人出乎意料的应该有两个事情。一个是,我们竟然不收留这些狼狈的飞利国人,所以逼得他们偷偷地前来送粮食!第二个,我们既然已经明确地说了,不接受他们,可我们却用另一种方法给他们弄去了食物!我们的行动应该给了他们很大的迷惑!所以,今天晚上,他们才不敢直接上来,害怕我们其实已经看穿了他们的伪装,因为——对,第三个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我们竟然在想办法弄他们的军刀!也就是让他们好多人手里名义上没有了刀,他们空着手上来,谈了条件,混到寨子里之后,也很难控制住自私军的人!他们手中如果突然都又有了刀,想混进寨子已经不可能了,他们的身份那就变成了明摆着的事,非常值得怀疑!其实他们应该还担心,我们的人会不会趁这个时候,跑下去攻击这些飞利国人,进行我们所谓的收编,他们认为的掠夺——一旦双方有人在此次战斗中死了,说不定就会变成真正的屠杀!还有,现在是晚上,我们上面又没有灯火,他们根本就不能确定我们有没有埋伏!一系列的因素,逼得他们不得不放弃晚上执行这个一锅端计划!所以,到现在,他们都不敢上来,也不敢闹出什么大动静,他们还是要等到天亮,再仔细观察一下我们的动静,探探我们是不是真的已经知道他们的计划了!

对了还有个可能,他们现在正在把那些已经投降了的飞利国士兵直接换成珍来国人——他们害怕,昨天,我们已经跟这些士兵通过什么暗示、暗语等东西直通上了话!害怕,昨天晚上我们的一切行动,其实是在商量如何帮士兵们反水,而且还要反过来给他们来个窝里开花!不过,说不定,昨天的那些家伙中其实已经有了很多的珍来国人!在跟我们近距离接触时,或者喊话时,才让那些个跟我们已经熟悉了的人来喊话——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一千多人的飞利国士兵,其实只有十多二十个真正的飞利国人……啊!天啦!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情况已经跑出了我的控制,我们虽然及时发现了这种情况,可是我们其实也没有什么应变方法啦!对!找人商量!对!快找人商量!也许,其他人还能想出救我们自己的办法。

我的拳头在石壁上狠狠地砸两拳,转身,看看天上的月亮,看看面前的老人家们,立刻用焦急而低小的声音说:“各位老人家,我们现在还是回寨子的好!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一个要命的问题!等我找人商量完这个问题后,然后再来处理今天晚上的事!”

“怎么啦?马先生!你可不要吓我们啊!我们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吓啊!”那位老太婆立刻拍醒周围的人。

“我们很可能上了珍来国人的当,所以,我现在要去找人商量一下!对了!”我一边跳过这些老人以及堆着的刀,往寨门前走,一边说,“如果现在有人上来,说什么愿意接受我们的条件,要进寨子,你们就想办法推到早上!现在离天亮可能还有几个小时!”使劲地拍拍脑袋,“我差点忘了,你们也得进寨子,我应该把这个事跟这些大哥说!”我扭头就拍寨门,“大哥!我是马蹄铁,我要进寨子!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大家商量!”

“怎么啦!别尚——”童心千几步跳过来,一把拉开寨门,“你怎么不再睡会儿啊?你的脑袋难道不累吗?”

“我现在真的不累了,因为我想到,珍来国人可能给我们使用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我要去找人商量!对了,大哥!你马上把这些老人家喊进寨子里来!如果下面还有人想上来,无论他们出什么条件,你都得推迟交易的时间,当我们商量完毕之后,我们才有更加恰当的方法处理他们的交易!现在这个寨门危险得很,你们可要小心点啊!”我钻进寨门就说了一番着急且小声的话,然后抓到一个守门的人,“大哥!快带我到军长那里!我需要他的帮忙!”他立刻点头带我走,我扭回头又对童心千小声地说:“大哥!如果我说的话,有什么错误,造成了什么损失,我会补偿的,还会补偿那些想要加入自私军的人的损失,所以,我请你执行我交给你的任务!”长喘一口气,扭头走向只有月光照耀的寨子。

一百七十八 死路一条

“小子,我知道你肯定又想到了什么大问题,所以我不得不问你,你是想让我搞得寨子里所有的人都惊醒过来,跑来陪你聊天?还是想让我悄悄地找到军长?”没走几步路,给我带路的人就开口说话。

“大哥!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应该给你支付带路费?这是应该的,可是我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好的财物!这样吧,我回答你一个问题怎么样?”我立即对我感受到的意思,进行回复。

“小子,你的脑袋是不是进水啦?我的任务是在这里守卫寨门,而不是在这里收过路费,按照新的任务内容及报酬,传递消息、找人等等许多琐事都是包含在任务中的,所以,你就不要在这里挖苦人啦!我给你带路是本职任务!”面前的这位大哥,好像是被人拽着尾巴却怎么也挣不脱的老虎,说的话显得非常苦闷。

“是吗?那好!我现在需要的是悄悄的方式!”我立刻略带歉意地说,“不过,你还是可以问我一个问题!就当小费吧?”

“你,你这个小子!刚才你着急的样子,恨不得立刻见到军长,现在倒好,却跑到我这里来浪费时间!”他摇着头,使劲儿地往前走。

我站在屋子外面等着,那位大哥钻进屋子,悄无声息地在里面呆了一会儿,就带着感召男爵走了出来。

“军长!现在,我有个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找所有的人帮我想办法,但是,却不能让整个寨子出现任何被外人察觉的异动,你有什么办法没有?相关的费用,我会支付的!”我走上去拉住感召男爵,火烧火燎地说。

“费用?难道我们发布任务与决策消息是需要费用的吗?我这个军长­干­的就是协调,不能另外收取费用!”感召男爵似乎对我的费用观念产生了极大的不满,他恶声恶气地先说了一通,“到底是什么事情?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个事情,是我刚刚才研究出来的结果,那就是,我们很可能已经中了珍来国人的圈套!山脚下的那些飞利国人很有可能已经投降了珍来国人,现在演的这出戏,为的是混入我们的寨子,给我们来个一锅端!”我的声音虽然很低,可是语气却非常的凝重。

“什么?”感召男爵一听到我的话,立刻显现出震惊的样子,“这下可糟啦!昨天晚上,你们不是已经跟他们搭上了关系,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寨子里啦?”围着他站的地方转了两圈,“现在可麻烦啦!我们怎么才能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开这个会啊!”

“军长!你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他们还没有进入寨子,他们还在山脚下,或者是山道上!”我沉吟一下,“这样吧!你刚才不是说,那个什么任务和决策消息是不需要费用的,那么我就向整个自私军发布我推算出来的这个消息吧!然后,你们能不能帮我找一间空房子,让那些对这个消息感兴趣的人,悄悄地到那个房子,我们好仔细地分析一下!然后再商量一下应变措施!你觉得怎么样啊?”我顿一顿,觉得这样说还不够全面,“对了,发布决策消息的方法有几种?我可得选取里面最隐秘,发布范围却又能达到整个自私军的方法!”

“这样啊!吓我一大跳!我们就采用人口相传的方式吧!至于,你说的那个房子吗?我想来想去,现在只有一个地方可能还算是空的,就是那个教堂,里面只住着那个神父!你现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马上去找几个后勤上的人,把这个消息传递下去,然后,我就跟你一起去找那个神父!”感召男爵扭身就跑,到他那个屋子,钻到门口里面,蹲下去拍醒了某个人,走几步又拍醒几个人……三分钟左右,他似乎就对找到的人说完了话,带着五六个人就往屋子外面跑,出了屋子,四散开去,只剩下感召男爵朝我这里走来,“快!我赶快去要场地,否则,等会儿有人来了,那可就没时间啦!”向我招招手,掉头就往教堂的方向走去。

我几步赶上去,扭头看看那个带我来的大哥,他已经转身离开:“军长大人,是什么人给你起了个这样的称号啊?叫起来,好像你就是自私军的大头领一般!”

“现在都什么时候啦?你竟然还在想这样的事情?”感召男爵立即给我个熊脸,在月光下黑得非常可怕。

“哎!我是个苦命人啊?如果我不想把自己的脑袋憋炸的话,只能多想些很容易找到答案的问题,否则,一直围着那些想不到答案的问题转,我会崩溃的!而且,想问题的时候,在这些小小的,看上去没有关系的问题上,很可能给我们带来巨大的灵感,那些该死的似乎永远都找不到答案的问题,突然之间就被解决了!”我这么说着,就这么做着,的确,我的神经至少缓和了不少。

“好吧!为了照顾你这个脑袋,我就勉为其难地跟你说说吧!”感召男爵的声音还是带着那么多的厌恶,“以前,我不是队长吗?后来,这里的人多了,大家觉得我这个队长的称呼有些别扭,想给我换个称呼,我们不是自己称为自私军吗?所以,不知道那个混蛋的脑袋瓜里一转,就给我弄出来个军长!我一想,军长这个名字跟以前的队长差不多,也就接受了!好了!没有其它的疑问了吧!”感召男爵一边在问我,一边却加快速度,要甩掉我似的,不等我的回答地往前跑。

“哎!军长,你也跑得太快了吧?我的气儿跑断了都追不上!”我这虚弱的身子,疲劳的肌­肉­,在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发挥我正常的水平,很容易追上感召男爵,没想到刚过了十来秒,身体开始发难,别说跑,连走都有问题,害得我立刻趴在路边,好一阵喘气,这才慢慢地回复过来,摇动着蹒跚的步子,向那个月光下的神圣之地走去,刚到门口,就看见感召男爵拽着那个神父往外面走。

“你们这是亵渎神灵!你们怎么可以在我的教堂里商量这种事情!这是传播信仰的地方,不是你们用来吵闹的菜市场!”神父那愤怒的声音突然向感召男爵吼叫。

“你说现在怎么办?神父不愿意借给我们用!我们总不可能硬抢吧?”感召男爵松开神父来到我的面前,“要不,你去劝劝?他对你可是相当尊敬的啊!”

“我看就算了吧?反正这里挺隐蔽,我们就在这外面聊聊吧!应该不会惊扰到寨子里的人!”我大口喘气地说,“身体不行,­干­什么都累!这个事情一完,就是天塌下来,我也得好好睡上他两三天!”扭转身子,找个月亮下的草地趴下,深深地吸吮着地面上的草香。

“神父!我们尊重你的看法,我们在这外面的空地上,聊聊,你不会怪罪了吧?”感召男爵又跑去跟那个神父说话。

“刚才那个人是马蹄铁先生吗?我们教堂的大恩人,那个兵爷?”神父似乎认清了我。

“是的!就是他!难道你现在回心转意啦?愿意把教堂借给我们用?”

“这是亵渎神灵!你们想都别想!”这个神父似乎不再理睬感召男爵,而是迈动着他的脚步向我这里走来,“兵爷!真的是你吗?哎呀,你是不是已经放下了你的罪恶感,愿意皈依圣教啦!”来了,又来了!

我回答还是不回答?我回答还是不回答……我可不想跟这个神父再唠叨一大会儿,我的事情可还多得很……这么一想,不知不觉就冷场五六秒,再说话显得有些怪异,Qī.shū.ωǎng.我­干­脆不说话,闭上似乎很是­干­涩的眼睛,轻轻地打起呼噜来,以静制动。

“哎!马蹄铁先生,你真是够忙的,刚刚躺下就睡着了!如果你能皈依圣教的话,你就会逃脱这些繁忙,得到上帝赐予的安宁!”在我身后念了一段祈祷文,然后转身离开,对着感召男爵说:“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马蹄铁先生啊!他可是为我们圣教­干­了不少的事!哪像你们这些不敬圣教的家伙!”迈动着他悠闲的步子离开了。

“马蹄铁!你小子就在这里好好睡会儿!我去迎接那些人!”我刚想爬起来,感召男爵就走过来,在我的身上拍了拍,扔下这么一句话,往寨子那边的方向走去。

我听到两个人说我睡觉的事,我似乎立刻就感染了睡觉这个病毒,我刚闭上的眼睛不再是舒服,而是一种紧紧的封闭,我的脑袋也不是什么也不想,而是自己在转动着些场景与声音,可我自己却总是看不清楚,听不清楚,呼噜声停下来,竟然真的陷入沉睡——带着后脑勺的一点闷胀感睡了过去。

“嘿!醒醒!醒醒!”几双手在我身上不停地摇晃,我终于醒了过来,可是这个眼睛和脑袋却不听我的话,怎么也睁不开,脑袋始终不能控制身体,我就怎么也爬不起来,“啪啪啪!”一只冰凉的巴掌在我的脸上一阵拍打,几只厚重的巴掌在我ρi股上一阵连撞。

“啊!”我在千人推万人拽之下,终于爬出了梦境,脑袋虽然非常的沉重,可是能够控制显得非常虚浮的身子,慢慢地爬起来,使劲地抖动几下眼皮,终于睁开了眼睛,面前朦朦胧胧的月光都显得那么刺眼,还好有一堆人围着我,替我挡去了好多刺眼的光:“啊!各位,对不起啊!”我的呼吸是那么的脆弱,好像一不注意就会断掉,“我的身体还没有从伤病中恢复过来!我只是趴着休息会儿,想不到却睡着了!”坐起来,找到我的水袋,大口大口地灌下,让自己沉重的脑袋再清醒一点,“各位,不知道你们已经商谈到哪里啦!”

“老大啊!你给的消息实在是太吓人啦!如果是真的,那我们的境况可就相当危险,所以,我们决定先要听听你的证据,证明你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只有证明这个消息的可靠­性­,我们才会进行商谈,否则,那就是浪费时间!”声音,这是谁的声音,好熟悉,伸手揉揉又想闭上的眼睛,看看面前的影子,分辨不清,“如果你说的消息是真实的话,我们可以自己先讨论着,有了一些方案后,再叫你也行!”

摇摇头,脑袋似乎更加沉重,把水袋里的水往脸上洒一点,站起来:“各位!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可以用以下几个珍来国人和飞利国士兵们的动静来证实……”我努力回忆自己思考这个问题时的那些因素,迷迷糊糊地脑袋清醒了些,找到了些皮毛,然后,使劲拽,拽出了主题,虽然很可能跟我思考的时候不太一样,但是,结果都差不多——我把这些东西一说完,静下来,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恢复了正常,可以加入整个讨论过程了,“我觉得他们很可能会采用下面的几种方法混入寨子!第一个,就是接受我的条件进来;第二个,跟那些珍来国人演上一出好戏,然后逃上来,只要我们提天大的条件他们也会答应;第三个,他们演上一场戏,改变飞利国士兵的现况,让他们有长期坚守的可能,那么我们也就会被长期围困,我们需要的物资不得不到外面去弄,那就要通过他们的阵地,他们再演上一场戏,追逐着我们和名誉上保护我们的士兵进入寨子;第四个,就是把他们的教会法师派来,用他们的魔法,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或者风中石先生不再寨子里的时候,把那些士兵给弄上来!其它的方法,我暂时觉得不可行!”保持清醒地说了四个结论,脑袋和眼睛又开始往睡梦中滑去。

“我觉得这个消息,无论真假,我们都可以不让这些人进这个寨子!我们继续现在正在跟他们进行的交易,但是每一次交易都是在山脚下,或者是山道上进行!这个法子应该非常容易!”这个声音应该是——督天官,奉云承青。

“老大!你这个法子最多只能再坚持一个月,我们的粮食在那个时候,就会一粒不剩,之后,我们该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能让这些士兵真的跑去给我们找粮食?他们能找到粮食的话,难道不会守住那个粮食,还会来跟我们做交易?”挦­鸡­毛一下就否定了这个主意,“我这觉得马——算了,我们以后都叫他‘军师’,怎么样?刚好能跟我们的军长配对,他们­干­的事,也差不多!这个先不谈!我继续说我的意见,我觉得军师的消息,只是他一厢情愿推论出来的,这里面肯定有很多因素没有考虑进去吧!他说的珍来国人的表现,如果只是因为累以及戏弄而进行的?飞利国士兵是因为疑虑等因素而表现出来的?那么一切不是就说得通了吗?所以,我建议,我们先不管,这一千多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自己得先组织一次偷袭,直接偷袭那些珍来国人!我们把他们打跑了一次,就能打跑他们第二次!我们把他们打跑之后,这一千多人,如果真是珍来国人的走狗,那么他们很可能就会惊慌失措,露出许多的马脚!如果不是的话,他们就会真心诚意地跟我们继续做交易,我们就能把他们变成我们在山林里巡逻捕食的猎狗!”这个家伙就是敢想。

“你这个主意,听上去是十分完美,可是那是要在我们能打败那些珍来国人的基础上!万一我们打不跑他们,那个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难道跟他们打持久战?我们可耗不起!我们的粮食现在只够一千人吃两个月,两千人一个月!特别是,如果我们打了败仗之后,又该怎么办?就算这些飞利国人不是走狗,但是他们对我们一直就有芥蒂,一旦我们损失惨重,他们还是可能在我们的背后下黑手!就算我打跑了珍来国人,不管他们是不是走狗,只要让他们留在附近,他们就总有机会找到空隙进入这个寨子,那个时候,他们照样能把我们一锅端!这个时候,外面有没有珍来国人,又没有飞利国人,他们想怎么对付我们就怎么对付我们,哪怕我们真的烧掉了所有的粮食,他们只需要带着人离开这里!你这个主意根本就不能解决问题。”朵花灿的话,一下给每个泼了一盆冷水。

“对了,军师,你昨天说的那个什么方法,不是说能够让我们不再有敌人吗?我们何不用那个法子?不管他们是不是走狗,我们都可以用那个法子搞定他们!”雾水凝的声音。

“那个法子还不行!我们的军长不是说过了吗?那些家伙的力量太过强硬,现在,我们在自己的基地都还不能自立更生,那些家伙是不会看上我们的!跟我们交易,还不如直接把我们这些异端­干­掉!那个方法是在我们站住脚之后,才有发挥功能的可能!”我叹气说。

“要不!这样,我们派个人到县城去!跟那些官兵接上头,让他们跟我们里应外合先­干­掉部分珍来国人,然后,我们的一部分人就利用这个空档,去抢珍来国人的运粮队!”吹连山那带着咬牙切齿的声音——看来,今天晚上来的人,基本上都是我认识的人。

“不行!你这样,还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掉潜藏着的危机!”一个陌生的声音说话了——刚说都是熟人,生人就来说话,我就那么可憎吗?

“为了彻底解决我们的危机,那么我们现在最需要思考的就是,粮食问题!只要我们能解决粮食问题,我们就可以把一切的外人先关在山外面,不理他们!不管是作战还是怎么的,我们都有根源在!”感召男爵总结似的说,“可是我们的粮食问题根本就没法解决!种地,那个水井的水只能够我们吃喝的,根本可能靠它!就算能行,在这个山顶种地也养活不了几个人!没有用啊!”

“军长,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啦?不可能,我们可是伟大的飞利国人,我们不可能被这一点小小的困难给难倒!”蹩脚虾的声音如同一个爆裂的炮竹,在我们这算是密谋的地方炸开。

“你小子小声点!难道,你怕那些珍来国人,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葫芦儿跳出来,“其实,我们何必那么麻烦,直接请我们的隐形高手,我们的风中石先生出马,什么事情搞不定?还怕他们什么?粮食,钻到他们的粮仓里弄回一大堆!猪牛,跑到他们的牲畜圈里绑回一大堆,不就行啦!用得着那么麻烦吗?到最后,实在不行了,我们还可以请风中石先生跑过去,直接把他们的大头目一个接一个­干­掉,我就不信,他们还敢在这里呆着!”有魄力的想法,非常有魄力的想法。

“你少在那里瞎掰了!”感召男爵根本不帮这个给他解围的家伙,反而拆他的台,“要是我们有一大堆的法杖粗胚,那倒可以,问题是,我们有吗?我们谁有?我们到现在,连前天的报酬都还没有支付给风中石先生,你们想得那么好!人家肯帮助我们,我们也没脸再去见人家啊!”

“我有办法,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干­!我想那些家伙的目标应该是风中石先生和军师,我们何不用他们来交换我们的领地安全?然后风中石先生和军师两人到对方捣乱一番,再走掉不就行了!大家觉得怎么样?”蹩脚虾似乎突发灵感。

“你这办法,跟我的是换汤不换药!”葫芦儿像吃了世上最苦的东西说。

“哎!一句话,我们现在的根基还不够牢靠,虽然有很多可以借用的力量,可是我们支付不起这个费用啊!”感召男爵再一次总结,大家似乎就陷入了一个接一个的困境之中。

哎,这个会议算是白开了,他们竟然没有想到什么可以执行的方法——我何不把他们想到的方法进行一番组合,说不定可以用来救救急。听着大家开始的嘈杂,各自的异想天开,我的心使劲儿地转动:粮食是重中之重,那么我们就要先想办法弄粮食,其它地方肯定是没有机会的,珍来国的军粮就是我们最好的粮食来源,那么我们必须得用偷袭的方法,目的不是打跑他们而是他们的粮食,可是那一千多人的飞利国人,万一从中捣乱,我们不是就死定啦!那么不管他们是不是我们这方的人,我们必须得用任务把他们调开,我们背着他们行动!到那个时候,还得让我们的人一直监视着他们——可是,这种监视失败了又该怎么办?我们一时又回不去,他们趁这个机会冒充我们的人,进入寨子,占领寨子,然后再给我们来一场瓮中捉鳖,死定啦!不行,不行!那么,我们何不彻底解决珍来国人跟我们的矛盾,把这个矛盾搞定之后——难道真要我跟风中石跑去投降吗?风中石一旦被他们控制还有可能逃跑,我吗?没有用,他们肯定会把我们跟风中石分开,然后用我要挟风中石,这样才能让风中石一直掌握在他们的手中——不行!这样,那样的组合都不行!我的脑袋都快大啦!

“对啊!”我突然灵光一闪,一拍大腿,“如果珍来国人的目标是我跟风中石,那么他们其实最想要的东西却是我们两个掌握的那个秘密,我们可以用这个秘密,直接跟他们交换!可是——”在原地转一个圈,“这很可能把风中石完全推到对方去,那个时候,我们面对的不但有那些可恶的强盗,还有那些新型的法杖,会让我们更加接近死亡!我们现在的强大不但是虚浮的,而是一个巨大的泡沫,一旦受到损害,连个水星都留不下!”我想,使劲想,办法,办法,“该死的办法在哪里?”好想对着天上的月亮大吼一声,吼他个喉咙破损,吼他个天崩地裂,吼他个世界末日。

天上的星星,你为什么一定要在天上,为什么你不给我下来,把我砸成一堆­肉­酱!把我带上天,然后把我绑在你们的上面,让我看着这个世界却怎么也下不来!该死的星星,你们快给我下来!该死的月亮,你为什么不亮点,把我的灵魂照化,把我的脑袋劈开挖出我的脑浆,涂在你的边沿,让我在天上死死地想,却怎么也见不到人面!该死,该死!这座山为什么不马上爆炸掉,把我的手脚全部炸飞,让我永远也找不到自己的身体!啊!自私军,自私军,拔出你们的刀,跳过来,一刀宰掉我,两刀杀死我所有的梦想,三刀把这个世界全给破坏掉!该死,该死,这是一个该死的世界!这是个该死的世界……我的眼睛一下落在远处的山林中,愤怒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嚎叫,嚎叫,马蹄铁,赶快张开你那该死的嘴,嚎叫啊!把那片山林全给吼倒,把那些该死的珍来国人全部吓死!把自己吼成一团火焰,烧掉一切,烧掉一切,烧掉一切……

一百七十九 主体换位得出路

“我们不如这样,我们跑到山下去,跟那些飞利国士兵混杂在一起,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们都能很快知道!同时,我们也可以鼓动他们加入自私军,而且只需要很少一部分看守这个寨子!你们觉得这样如何?这样的话,我们跟他们混在一起,有了三四天的时间,我们还可以混杂着他们一起去找粮食,那个时候,他们心里想的东西,我们有什么不清楚的?他们一撅ρi股,我们就可以事先知道他们会拉什么屎?还怕他们给我们捣什么乱?”这个声音是谁的?这个声音是谁的?我的绝望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立刻变成全世界最磅礴的一股生命力,我扭身看过去,是谁?是谁?“军师,你觉得怎么样?”是我可爱的牙蹦蹦先生。

“你真是天才!你真是天才!你终于打开了一扇美丽的大门!我们所有的问题都可以在此刻消融啦!哈哈哈!高兴!我实在是太高兴啦!”我好想唱歌,我好想狂奔,我好想跳舞,可是,可是,可是我只能在原地轻轻地,低低地欢呼,转圈。

“军师!他的主意真的有那么好吗?那些混蛋的飞利国士兵,会让我们跟他们混杂在一起?就算我们都跑到他们旁边呆着,可人家也有脚,难道不会离开我们,到他们自己的人群里去?”吹连山这个家伙开始讥讽我,不过我觉得这个家伙跟我很像,极度地想得到别人的支持,然后­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英雄事迹来,不过,他没有我这种复杂的­性­格。

“各位!”我慢慢地压制住自己的兴奋,这种感觉上的变化实在是太大,我的心脏,肌­肉­,脑袋似乎都还不能适应——我刚才模糊的意识,几乎已经完全融入情感的漩涡,慢慢脱离感情,上升到独立的地方,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所有想法,冷冷地在拍打身体的每个部分,冷静下来——我好不容易才把自己融入到这种感情中去,可现在的情况却又逼迫我回到身体与意识,感情与意识的两两分离,可悲啊!“这个主意本身具有很大的可­操­作­性­,比起刚才的那些主意都具有更大的­操­作­性­,可是正如大家想的那样,飞利国士兵就是咬住不让我混杂进去,那么怎么办?”我拽出自己身上的水袋,畅快地灌上一口,“这个难题之外,还有,万一那些珍来国人看到我们这种举动,他们会不会一窝蜂地拥过来,直接把我们给包围了,然后那些跟我们混杂在一起的人,再从背后捅我们一刀?到那个时候,我们跟放那些家伙进寨子,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我还是非常高兴,虽然觉得这个主意还有很多缺点,但是我还是非常高兴,“各位,我为什么对这个主意感到非常高兴,因为它提醒了我,我们需要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这些问题!我们自私军的存在并不是为了什么崇高的理想,而是为了我们每个人的利益,为了我们每个人都生存得更加美好,为了我们每个人都死得其所!另一个角度就是,我们自私军并不是一个整体,也不是一支真正的军队,更不是什么地方的恶霸,我们还是自己,一旦这里出了什么损害自己利益的问题,那么我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我们都应该沿着自己的道路走,而不是沿着所谓的自私军的道路走!”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就散伙?”感召男爵非常紧张地跳出来,其他人也开始紧张起来。

“散伙,在必要的时候,我们不但可以散伙,还可以反叛!这就是我们自私军,自私军不想也不能挡住任何人利益的规则!不过,我们现在还不需要用这种方法,因为散伙也对付不了那些混蛋,他们对我们的觊觎之心有多强大,我们将受到的损伤就会有多重!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自私军最尊重的是个人,而不是整个自私军,那么,对方呢?对方的情况是怎么样?那就是说,他们肯定不会在乎每个人的想法,更不会在乎每个人的感受,因此,我们根据牙蹦蹦的主意,进行一定的调整,一套完美的分化方法就出来啦!我们混杂到他们那里去肯定是不安全的!反过来,我们让他们混杂到我们这里来呢?当然,肯定不是让他们所有的人都上来!像,我们一天让二十个人,或者十个人,甚至两个人,到我们的寨子里跟着大家生活一天,让他们好好地了解我们的生活,了解我们的­干­的事情,了解我们的未来……反正就是让他们了解我们的一切,毫无保留地让他们了解我们!然后,到第二天的时候,把他们送回到他们的人身边,另外选些人再进来!这样继续下去,对我们来说,这么点人想搞什么一锅端,我们肯定是对付得了的,我的安全得到了保障!相反,这些士兵们,又会怎么样?不管他们他们怀着什么心思来到这里,除非他们真的有万夫不当之勇,想在我们这里搞点什么事!我看都不行!像什么招降我们的某些人,像什么打探我们的行动消息等等,一切军事上所需要的东西,我们都已经毫不保留地告诉他们,那他们还会用什么手段吗?我想不会了!所以,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他们来的时候不会­干­出什么造成大伤害的事!相反,当他们每个人都近距离地了解我们之后,如果他们是飞利国人,我想他们肯定会被我们的生活所吸引,很可能反水,真正地投靠到我们这里!如果他们是珍来国人,他们应该不会投靠过来了,但是我们的一切让他们了解之后,他们就会知道他们想要的东西,不是把我们整个自私军抓起来就能得到的,只要他们给出一定的条件,我们什么事都愿意给他们做!到那个时候,那些珍来国,还会真的用大量的士兵和军粮来围攻我们吗?还不如给我们一点粮食或者什么东西,换取他们所需要的,那我们不就可以和平相处啦!”我说得越来越投入,废话就一堆一堆地堆出来,不过,这些废话应该能让能大家更好地理解我的主意。

“军师,你这个主意是不是太天真了点?万一你这些东西不起作用呢?人家就是堵着耳朵和眼睛,不听,不看,你能把人家怎么样?到最后,死得难看的还是我们啊?”挦­鸡­毛似乎听懂了这个主意,不过他似乎觉得这个主意怎么听,怎么像小孩在在玩过家家,找朋友。

“各位!那你们还有什么想法没有?能像这个法子一样保证我们的安全,同时对于改变我们现在的状况,能起到一定好的作用!如果这个方法在十天之内,没有任何效果,我们就再换一种方法,不过,我这个方法依然是针对个人的!你们想要听听吗?想的话!我就说!”我的心已经放开了,天下间的办法,在此刻肯定都没有我心里的多。

“办法当然是越多越好啊!你说吧!”围过来的人,急切地盼望着。

“各位,不过,现在这个主意,我的评价肯定比刚才那个危险些!”我顿一顿,喝上一口水,“我们现在都是针对个人了,所以,可以想尽办法,把这支飞利国军队的将军拉到我们的寨子里来!只要他一个人,被弄到这里来之后,我们可以用各种条件跟他做交换,甚至用大家已经习惯了的逼供、行刑之类的东西!反正我们就是要让他调动下面那些飞利国士兵!如果他不能调动的话,我们就再找机会把剩下的最高的军官弄进来,再来,还不行的话,再来一次!”我似乎应该把这个主意用同样的方法讲出他的具体优劣,具体的可­操­作­性­,可是我本来就不怎么赞成这个主意,所以我就用最简略的话说,“还有个办法,那就是针对珍来国人在这里的最高军官!然后,还有个法子就是,主要针对这两股人马的处于军队中间位置的军官!还有其它的法子,多得我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反过来,我也要告诉你们,我们自私军不跟那些人接触也还有很多法子可以用!也全部是针对个人的,像刚开始的解散,转移,假的自杀等等!不过,我认为这些法子永远都没有我说的第一个法子好!如果是我,我愿意用所有的时间来实施这个法子!”

“我还是觉得,你这些法子不靠谱!”感召男爵冷冷地说,“不过,你已经给我们指明了一条方向,那就是不用始终抱着整个自私军不放,对敌人,对自己都要从个人出发!你那些说得很简单的主意,你自己已经否定了,不过其它人说不定可以完善!大家,如果觉得军师的法子不可行的话,你们就赶快自己用军师的提醒,想出其他的法子,然后,我们一起发布出去!因为时间紧急,所以,我认为天亮就得发布这些个决策相对应的任务!”顿一顿,看向我,“军师,你现在是不是该想想这个任务的具体­操­作细节,我们明天好进行发布!对了,督天官!你过来,还有很多细节的东西,你可以问军师,然后详细地记录下来!发布任务的时候就全靠你记录的东西啦!”然后扭头,向其他人说,“好了!我们现在先跟军师分开一下!我们继续思考!让他先把那个任务的内容考虑到最全面再说。”

督天官奉云承青走过来:“军师,走吧!我们到一个有点亮光的地方谈谈!我好记录!”

“我找不到哪里有这种地方啊!”我被他说的事情难住了。

“哎!你不知道,我知道!那你跟我来吧!”奉云承青领着我就走,我就像一个无知的小孩,跟在他ρi股后,显得那么弱小。他带我来到一间房子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他就推开门,一股食物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火光在这间屋子里不停地跳动着,“这个地方,亮得非常早!这是我们的厨房!走吧!军师!”毫不理会那些正忙碌着的厨师们,也不正眼看看他们的刀、铲、夹等等器械的舞动,而是在我进门以后扭身好好地关上门,然后带着我走到正在烧火的一个大汉身边,“老兄!我们要借点火光!这个灶的火我们来处理!”坐在一堆柴禾上,拿出本子和笔就问:“军师,你这个任务的预期收益将是多少?”

“我想如果彻底成功的话,我们将不用担心那一千多人会­干­出什么来,一切的厮杀都应该可以避免掉!”

“也就是说,这个任务可以挽回一千多个人对我们的仇恨,以及他们对我们产生的生命威胁!有没有什么物质方面的好处?”

“物质方面的,后勤上的跟他们继续交易,应该可以换来很多的物资!到底是多少,我很难说,至少一顿饭就能换来,对于我们而言,与他们吃的食物基本等价的物资吧!”

“也就是说,这个任务是以后勤上的交换为基础的!这个非常重要,看来这个任务非常适合后勤的人!对了,你说的这些好处,一个是整个自私军的,一个是后勤上的,那有没有直接给参与这个任务的个人的?”

“个人的,如果他够厉害,能找军队里的军官进行结识,说不定以后就可以到飞利国或者珍来国的军队去混混!说不定还能当贵族!其他好处,我还没有想到!也许应该从后勤队做交易得到的利益中提取的,那百分之十的后备利益中拿出一部分来给他们吧!因为,这个任务可以让他们的交易变得更加安全、容易、稳固!”

“嗯,那你自己打算在这个任务中获取多少的好处?”

“我啊!我只想能够好好休息三五天!”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不参加这个任务,当别人完成这个任务的时候,他们只需要支付,够你休息三五天的财富,以及按照功劳分配给你的财富!那你认为,你作为这个任务的发起者,与任务的参与者之间的功劳、获利分配比例应该是多少?”

“哦!这是按照分工的利益分配,我不要求具体的好处,让他们到时候看着给吧!就是不给,那也没关系!”

“那你现在,对这个任务可能造成的损失有什么预期吗?有什么保障措施吗?”

“这是个难题,我觉得最大的利益保证措施,就是我这个任务的确定的每天接待的人数,以及每天有多少人愿意跟着这些人一起生活,并向他们介绍自私军的各种情况,我想我现在应该是算是一个吧,我自己至少还能发动两三个,所以我想就把第一天邀请的人确定为两到三个吧!我们几个人全程跟随,一旦他们要损害大家的利益,我们就立刻动手!”

“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任务主要­干­些什么?”

“这个任务有两个事情需要做,一个是我刚才说的这些个全程跟随,第二个就是自私军现在有的每个最小的任务上,在这些人来的时候,能派出来一两个人给他们介绍!”

“好啦!如果想到什么还要补充的话,可以立刻来找我!”奉云承青停下他的笔,站起来,“各位,打扰啦!这个灶里的火还很旺!”招呼我就走。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发布任务啊?会有什么结果?我的天啊?我总觉得自己的心在乱跳,害怕没有人来接这个任务。

“那个小子,我们可记住你了,要是你没能给我们带来好处,我们可要给你减粮!”我刚走到门边,那些一直在忙的厨师们,突然向我扔过来这么一句话,“千万不要玷污了你的光荣的传说!给!”一个包子向我飞奔过来,我赶忙接住,“这是我请你吃的!记住!你这几个任务可都有我们厨房的份啊!”

“走吧!别在这里浪费你宝贵的时间,那里还有很多人等着你!要是你们开个有灯火的会,也用不着专门把你拉到这里来记任务!你也只需要说一次,用不着来这么两次!”奉云承青既不眼红,也不生气,就像没看见我手中的包子一样,虚掩上厨房的门,拉着我就走。

“对啊!现在就是在整个寨子里吵闹起来,也没关系啦!反正这些事情都可以跟那些人说,只要他们想听!我们自私军不存在大家的秘密,只存在个人的秘密!”我狠狠地一拍脑门。

“真的,那我就把那些家伙拉到专门的会场来了?”奉云承青突然一边说,一边又急匆匆地往厨房里跑,抽出他的笔,开始写起来。

“可以啊!”我看到他的行动,嘴里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飘渺起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迈着脚步跟过去,“天官大人,你又在写什么东西啊?”

“写什么?当然是你的名句啊!你刚才说的,真是太­棒­啦!这又是一个世界第一!推展开来就是:作为一个群体,不应该有任何秘密,有的只是每个成员自己的秘密!”对着本子念,“我们自私军不存在大家的秘密,只存在个人的秘密!”非常兴奋,非常享受的样子,“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创举!”

这个奉云承青不会说真的吧?这哪里是什么创举,分明都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情嘛!谁见过,极度自私的人,把自己的秘密,变成一个让许多共同保守的秘密,那简直是找死,人心隔肚皮,说不定,那个最信任的人马上就会翻脸,这种事历史上的实例多不胜数。算了,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我还是不要管的好。

看见我一直都站在外面等他,奉云承青慌慌张张地收起他的东西:“忘了!你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走,我们马上就走!”他的惊慌变成一声厨房门的重重碰撞声,刚走几步的他,一听到这个碰撞的声音,像踩了老虎的尾巴,停顿一下脚步愣了一下,紧接着飞速地加快脚程,窜进附近的旮旯中,然后偷偷摸摸地回头看看,发现厨房里的人没有出来追究他的责任,他才慢慢地走出来,迎向我,“失手啦!失手啦!”

“督天官!请你记上一笔,某年某月某日,奉云承青严重­干­扰厨房的活儿,需要他前来义务劳动一个小时!”我们刚走两步,后面的厨房就有人向我们轻声地说。

听见这个声音的督天官,我们的奉云承青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扭头,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拖着虚浮的脚步往前走去——看样子,他还经常遭受这些非人的惩罚,而且应该都是在厨房。

当我们来到还在争论着的地方,奉云承青立刻换了个人一样,变得非常­精­神,也不管他们讨论到什么地方了,是不是那些最好不要打扰的地方,大声说:“各位,我们的军师提议,这个会议现在可以到有光的地方开了,更加可以非常吵闹地开,当然,如果没有我们自己人跑出来反对的话!这样,你们说的东西,我就可以及时整理,用不着再跟我说第二遍!大家认为怎么样?”

“现在的气氛正好着呢?我们的计划离定型还早着呢?你想听,就坐下来,不想听,快给我滚蛋!”感召男爵跳出来抓住奉云承青就是一通不满。

“我当然听啦!这种场面是不能少了我的!”奉云承青非常­精­神地说,等感召男爵的手一放松,他就立刻坐到一边,拿出纸和笔,望望还在天上的月亮,试着写什么,可是刚一下笔就停了下来。

我无语了,像一个多了不多,少了不少的人坐到人群里,等着他们接着说。

“我刚才说到哪儿啦?都怪这个该死的督天官,跟吃了老虎药一样,硬Сhā一通,害得我的思路都断了!”某个陌生的声音气恼地说。

“别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说,训练一支战斗技能特别强硬,整体协调­性­非常强的,一支二十来人的尖兵队?用他们来­干­这个深入敌营的活儿!”牙蹦蹦应声就接上。

“对!就是这样,只要我们这二十来人的队伍,在敌营里每天抓他们一个军官,我不信,他们还敢留在这里!”

“那你觉得我们多久才能练出这样的人来?一年还是两年,甚至是三年!”……争吵声,一大堆的争吵声,包含了好多东西,我的耳朵就是开动所有的力量来听,我的脑子用最快的速度旋转,自私军的未来都不可能是我能预料到的,特别是细节!我的脑袋一想到这一点,就开始给我罢工,瞌睡如同不要钱的空气,要充满我的意识世界,我的耳朵开始嗡嗡地叫,我的眼睛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等着,等着——吃完手中的包子,我的脑袋就带着身子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只觉得非常舒服,意识彻底放松,睡了过去。

这是个什么的世界?我知道我开始做梦了,我在梦中知道了这点,立刻转动脑筋,用模糊不清的眼睛看四周的景物,这就是我们建立出来的世界吗?想要看清任何一个人物和建筑都不行,我的脑袋里抓住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支撑点,“良­性­!良­性­!”反复地,想要告诉自己什么是良­性­,结果却是乌马,我许久不见的乌马在我面前展示着她苍老的面容,越看越不像她的面容,好像在跟我说什么话,我使劲去听,却什么也听不见,我闭上眼睛,用尽全力去听——我的眼睛一闭上,刚才的那个朦朦胧胧的世界就抛弃了我,把我扔到两个世界的交叉口,努力试着回头,却不回不去——自己告诉自己,那是个荒谬的世界,我就是在那个世界里拼尽了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可能在那个世界留下什么印迹,更不可能让其它什么动物、植物知道有那么个世界,更别说人啦!我的脑袋有点沉,眼睛里突然燃烧起一块块一点点模糊的金光,想看清楚它们,却感觉我的脑袋非常沉重,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使劲眨动眼睛,我的意识找到了眼皮,跟着就找到了脑袋,最后找到了整个身体,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瞬间烧过全身,眼睛慢慢地睁开,迎接我的不是其它什么东西,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世界,可是我却成了这个世界的病恹恹的,临近死亡的动物,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我却没有能力去欣赏。

“哎呀!他们还在睡觉怎么办?那几个家伙想见见他们啊!”身边突然响起声音,我扭头看去,脑袋上就是一阵虚汗,紧接着喉咙一痒,开始剧烈地咳嗽。

“啊!大哥!你没事吧?”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被太阳光照得格外晃眼的,根本看不清面貌的人在叫大哥,声音很是陌生。

我使劲儿地坐起来,眼睛先在­阴­暗的地方看上一会儿,再在身边的地方扫上一阵——这个地方只有五六个人,根本就不像昨天晚上的讨论到阵容,因为还有童心千,还有两个老太婆,这怎么可能是昨天晚上的阵容?再看看地方,这里也不是在昨天晚上的那个教堂的旁边,而是寨子里的一间拆了墙壁的棚子,我刚才趴在一堆­干­草上,“你找谁啊?”一说话,头痛欲裂,糟啦,昨天晚上感冒了,该死,跟着就是一阵咳嗽。

“大哥,你总算醒啦!我们接了你的任务,现在有个紧急的情况,我们不得不来问问你!我们今天邀请来的五个士兵,说先要见你和童大哥!他们想跟你们私下谈谈,我们只好过来找你啦!”

“我的天啊!现在都啥时候啦!我的任务竟然已经开始啦!现在,那些飞利国士兵的情况怎么样?”我想站起来跟他们说话,想不到却一阵眩晕,摔倒在­干­草上。

一百八十 与敌人近距离接触

“你不要紧吧!我的大哥?”来人马上跑过来,搀扶我坐起来,“你身上好烫啊!看来你感冒了!我去给你找个医生吧!”立刻让我躺下。

“怎么啦?怎么啦?”童心千似乎被我们的说话声惊醒了过来,一阵慌张地冲到我身边,粗大的手掌放到我的脑袋上,“糟啦!混蛋,你怎么又发烧啦!难道你身上的伤口又发炎啦?”一把抓住我身边的人,“小子,你帮我看着他,我这就去找医生!”

“好!你快去快回啊!看来,马大哥今天是不能去见那些人啦!童大哥,你可要快点,还有人要见你啊!”

童心千的心太急,我猜他八成没有听见这位老兄的话,我躺在地上,勉强地笑笑,跟着就是一阵要把心肺都咳出来的咳嗽,好不容易压制住痒痒得想一直咳下去的喉咙,吞下一口刀子般的唾沫,强笑着问:“大哥!你们是怎样把那些家伙邀请上来的?”

“我是后勤上的人,有了昨天晚上不算愉快,也不算太糟糕的交换,接触起来容易些了!今天早上,我们再跟他们接洽的时候,他们不愿意支付昨天晚上剩下的那一百把刀,还要我们把收到的那两百把刀还给他们,他们说愿意接受一两个任务,以此来换取他们的军刀和今天的粮食!此外,他们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把他们羁押在自私军的两个囚犯还给他们!我们跟他们商量了好久,都没有达成新的成果!你不是又发布了那么个任务,我们接手这个任务的人就跑过去,跟他们谈论了一下,有五个士兵就接受了我们的邀请,进入了寨子!可他们进来的目标就是要见你跟童大哥,我们很难按照任务的计划进行,所以我就来找你们啦!”他说的时候显得非常为难。

“这个样子啊?看样子他们是盯上我跟童心千了,想要从我们两个这里打开缺口!好,我就跟他们玩玩!”我一边咳嗽,一边冒汗,一边说话,“大哥,他们进寨子,你们收取什么费用没用,我昨天晚上忘了这个事情,不知道有没有人补上!”

“当然,有啊!不过,他们什么东西也拿不出来,我们想来想去,你的任务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在这些东西上面,所以,我们让他们写下一人一个银币的欠条,就让他们进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想做些什么让我感觉好些的事情,可是他在我身边转悠了一圈,不但没有找到这样的事情,还把那几个睡在这里的人吵醒了——也许是我剧烈的,最多间断一会儿的咳嗽声把他们吵醒的。

“那你先过去,我等会儿就来找你们!”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始支开这个兄弟,“你们的位置是在哪儿?”

“这样吧!你今天病了,童大哥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心思,你们就不要见这些家伙了,我们现在就把这几个心不在焉的家伙赶出去!”这位兄弟似乎觉得我非常不适合去­干­什么,就用一种恼恨地声音说,“那些混蛋,死硬死硬的!让人非常恼火!”

“别!这可是我的任务,我等会儿过去就是了!你先走一步!”

“嘿嘿!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地,指桑骂槐啦!我们离开这里就是啦!也不用装着病恹恹的样子,我们知道,军师是个大忙人,做什么事都会给我们带来不少好处的,你以后直接说一声就是了!我们肯定会免费给你这个人情!”那几个醒过来的人突然抛出这么一堆话,说得我不知道是谢好,还是生气好,或者立刻离开这里好!

“医生来啦!大哥,你昨天晚上刚当上军师就累倒了,真是天妒英才啊!”童心千拽着一个老爷子闯进来,不理会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立刻扑到我身边,“医生!请你快点,你瞧,军师烧得很厉害!咳得也很厉害!”

“别急!别急!看病的时候,我可不能像你一样急,我得平心静气,才能诊断所有的病症,找到病根,然后才能对症下药!”老爷子先站在我旁边歇上几口气,然后给我诊断。

“那五个士兵在寨门边,他们打死都不想再往里面走,等会儿,如果你们真的想过来,就到寨门口!”那个兄弟向我行一个礼,转身就走了,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走了,这个棚子就剩下三个人。

“把嘴张开!”“这里痛不痛!”……老爷子进行了一些列诊断,然后给我喂下点什么草药,让我直接嚼着吃掉,然后再塞给我一把:“你有事没事,一旦咳得厉害,就嚼点这个东西!我没有其它的药,你就先撑住,等我们这里解围了,一找到其它的药,我们就给你送来!诊金现在就不谈了,到你的病好了再说!”老爷子长出一口气,把一个袋子系在腰间,迈动着他的步子就走了,“对了,一定要多喝开水,多吃清淡点的东西!”

“开水?”童心千一听到这些个东西,立刻找到我的水袋,“大哥,你先在这里等着,我马上给你找些开水来,再给你弄些清淡的食物来!”不等我的回话,已经先老爷子的脚步跑得不见踪影了。

童心千帮我提着水袋和一大包清淡的糕点,扶着我慢慢地,在太阳炙烈的光线中走着,慢慢地来到寨门。

“军师,就是这五个人想找你们两位!”刚才的那个兄弟立刻冲上来,指着一直站在寨门外边的五个士兵说。

“军师,这些该死的飞利国士兵,不愿支付我们昨天晚上的剩下的那一百把刀,今天我们没有跟他们做成交易,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昨天晚上那个喊话的老太婆飞奔过来,抓着我这个被太阳晒得摇摇欲坠的病号就问,“你可是我们这个任务的一员,不能甩手不管啊!”

“老人家,你轻点!我大哥,你们的军师,现在病得利害,你小心把他摔着了!”童心千焦急地驱赶老太婆。

“等一下,老人家,我先跟这五位客人打个招呼,我们再慢慢聊!”我使劲闭上眼睛,不让太阳光进入我的眼睛,让自己多保持点清醒,让脑袋中的沉重与在脸上不停流着的虚汗稍微减轻点重量,慢慢地走向那五个士兵。

这五个士兵不完全是陌生人,竟然全是穿着铠甲的魔鬼队的魔鬼,还包括那个魔鬼队队长,他们一看到我和童心千,他们的手就不约而同地捏起了拳头,脸上的烦躁变成了脸上凶恶的魔鬼们的暴怒,冷冷地看着我们:“混蛋!你总算出来啦!我们还以为,你打死也不会出来嘞!”

“队长!我的老队长!再次见到你真是高兴啊!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把那一百把军刀送上来,听说你们还要索要回去给我们的!”童心千扶着我坐到寨门的­阴­影里,躲着周围的热芒。

“我们上了你们的当,难道我们不该索要我们支付的费用吗?你难道没听说过,买卖中一旦发现卖方作假,我们是不是该要求卖方赔偿?”魔鬼队队长,跟他的几个手下,开始慢慢地移动,一点一点地向我包围过来,那些守卫寨门的人发现了这点,慢慢地以对应的布局防御上去。

“是吗?我们哪里作假啦?昨天晚上,我们在这个门口等你们多久啦?可你们一直都没有点动静!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胡说!”我一边咳嗽一边抓出那个有润喉作用的草,塞进嘴里慢慢地嚼着,然后扭头对那个老太婆说,“老人家,实在对不起,我这么久才回到这里?对了,他们这些混蛋,把我们的碗盘送回来没有?”

“没有,他们没有!刚才他们的人还跟军长、飞龙妈他们狠狠地吵了一架!”老太婆非常生气地说。

“呵呵!看看,你们,连这些东西都不还!上当的应该是我们吧!”我扭头问身边的人,“对了,各位,你们谁知道,我们发布的任务是怎么发布的?有没有什么告示之类的啊?”

“没有,都是那个督天官大声吆喝,我们听到感兴趣的就仔细去听!”不知道是谁的回答,不过给了我的答案。

“老队长!我本来想带你看看,我们今天发布的一个任务的,不过看起来,我们看不到啦!”扭头看看那个接手我的任务的那个兄弟,“大哥!你来给他们讲讲,为什么我会发布那个任务,你可千万别说你不知道啊!”这个草还真见效,只要嚼出的汁液流过喉咙,那些痒痒就减轻了许多,咳嗽的间隙越来越大。

“是不是可以让我们几个好好谈谈啊?你们其他的闲杂人,就不要在这里碍事了行不行?”魔鬼队长,开始在向我下挑战书似的说——那个想要介绍我发布任务前因后果的兄弟哑了口。

“魔鬼队!多么伟大的一只队伍啊!现在,是不是就剩下你们五个人啦?或者其实已经没有五个人,你们里面很可能有珍来国人冒充吧!”我一边对已经形成半圆形包围圈的魔鬼们说,一边扭头,“嘿!各位,到军长那里说一声,就说马蹄铁邀请自私军所有人前来旁听,我跟魔鬼队的决裂!好戏上场,大家可不能错过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珍来国人冒充的?”魔鬼队队长在听到这个话的时候,似乎听到什么味道,他马上就要扑过来的动作立刻暂停住,并向其它人示意一下。

“哎呀!军师,你真是我们的军师啊!你难道不会用这场好戏来换取,我们那些多做出的早餐,给我们产生的损失的赔偿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不­干­!”飞龙妈带着一阵欢快的步子来到我身旁。

“哎哟!老人家,我哪敢那么­干­啊?除非我想得罪整个自私军的人!是我的计算错误,让大家产生了损失,那么我一定会赔偿的,不过,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挣回那么多的东西来!你们可要有耐心啊!”我抬头望望,寨子里有好多人向这里走来,“看样子,已经有人去喊人了!”对着魔鬼队队长,“老队长!在这里我先谢谢你对我的照顾!特别要谢谢你们的人给我的差劲的待遇!否则,我现在就不可能这么清闲!”

“小子,你个混蛋是不是怕啦!我说,我们最好私下里谈谈,你他妈的真的叫来这么多人,你他妈的还是不是男人!该死的胆小鬼!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到我们飞利国军队里来的!”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们先等一下,等想看想听这场戏的人到齐之后,我们再慢慢地谈!我也先休息一下,该死的感冒把我折磨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对了,童心千大哥!你就在这段时间里,陪我们的老队长好好聊聊吧!”我开始喝水袋里的白开水,找点糕点慢慢地吃起来。

“嘿!你们这些混蛋,我们可不可以换个­阴­凉点的地方,这里这么晒,想把我们的军师晒死不成?小心,等会儿风中石先生生气了,你们想死都没法死!”童心千说的竟然是这个。

“谁在叫我?谁在叫我?谁给我送东西来啦!”风中石这时才从睡梦中醒过来,在我的腰上跳动两下,用敞开的声音说,“啊!都大上午啦!”

站在我们面前的魔鬼队,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开始紧张起来,他们的眼睛一直在我的嘴巴上看着,越看越是慌张:“难道,你们真的把那个风中石弄到这里来啦!你们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可能?”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下去。

“谁他妈的在说我?我怎么可能是谁弄来的?你把我看成什么了?看成那些教会法师手里的法杖啦?我他妈的才不是,我是风中石,我是自由翱翔的风中石!”风中石有些愤怒,“如果没人给我送法杖粗胚,请不要打扰我!噷!”风中石狠狠地拍打我的大腿。

“混蛋!你这个该死的别尚,难道你真是那个该死的马蹄铁?你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可能是那个引起风云变幻的人!你到底是用的是什么诡计?”魔鬼队队长有些失态,然后突然咬牙切齿地肯定。

“大家到齐没有?”我站起来,看看来到我身边的感召男爵等等一大堆的熟人,问上一声,然后一边慢慢地坐下来,一边慢慢地说,“看样子人来得差不多啦!”

“我说老大,你现在先休息一会儿!现在是我的表演时间,等我表演完了,才是你的时间!”我慢慢地扭向魔鬼队队长,“老队长,看样子,你昨天下午没有好好听我说的那些话!所以,你肯定也没有听到我离开魔鬼队的决定,所以,你们今天才会以这个借口跑来,想把我这个值得怀疑的人弄回去!我们也不用再猜对方的心思了,你就直接说,想让我告诉你什么?我相信现在,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你个混蛋,你的离开并没有经过将军的同意,你就是有恶魔帮助,你们也不可能私自离开魔鬼队!对,你说得对,我们就是要把你这个狡猾的小子弄回去!惩处你这个违反军纪的害虫!你他妈的,你还真的归顺了这个什么该死的贵族私军,还当上了什么狗屁军师!你的诡计在我们是行不通的,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活着,智风长老他们,飞利国的军部早晚都会知道,你这个叛徒现在不束手就擒,到时候全国的教会法师都会跑来,先杀掉帮你的恶魔!然后,再把你肮脏的灵魂净化掉!还有,你是个­奸­细!那个时候全国的人都会跑来抓你,看你怎么跑!”

“哎!老队长,这样吧!我再重复一遍我昨天说的话……还有,我再跟你说说,这次飞利国军队的最高长官智风长老跟我的关系……”慢慢地,简单地,说完这些真实的情况,“你说,我现在就是坐在智风长老面前,你说他会怎么样对我?难道他还真会说我叛国吗?”冷冷地一笑,“说到叛国,我们自私军今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开了一个会,现在可以公布出来了!我们从一些动静上,看出你们这支所谓的飞利国军队,不是听令于珍来国人的降兵,就是跟他们有了什么亲密关系的叛国者!所以,我们今天有了一个新的任务!”简单地说说任务,“……所以,我们就是告诉你们,或者直接告诉珍来国人,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极度自私的?你们想要什么东西,想要什么秘密,只要你们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价格,打动了我们的心,就会有人跟你们交易!你现在还是不想直接问我吗?”看着面前的魔鬼队队长的激动表现,慢慢地站起来,“你不是想要我吗?这样好了,你们再花上半天时间,在寨子里随便转转,你们遇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只要你们询问,我想会有人回答你的!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如此礼待你们!为了打消你们的疑虑,我来当你们的人质怎么样?你们五个人一起押着我在寨子里转悠也行,或者,把我看押在山道以上的任何地方,都行!”

“你,你,你,你不是人……”魔鬼队队长说话有些结巴了。

“童心千大哥!你听到这些东西,有没有承受不住?”我扭头关心起童心千来。

“军师,我没事!你说的那些东西再也不能撼动我的心了!自从昨天我弄清你的身份之后,我觉得我坚强了很多倍!”童心千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

“嘿!嘿!”风中石似乎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立刻大声叫起来,掩盖住所有的声音,“大哥!你们这些人,你们谁敢拿我的大哥当人质?他昨天可答应了我,今天要好好陪我两个小时!你们谁要是敢打他的主意,我跟他没完!”噌,直接从我的身上飞出来,风中石用一把刀的形状展示在大家眼前,“看清楚了,我可不是吃素的!要是谁敢动我大哥一根毫毛,我就把他的脑袋剁下来!”

“就是啊!风中石先生都发话了,军师,你千万不要这么­干­啊!否则,我们欠风中石先生的,现在就是要了我们的命,我们也给不出来啊!”感召男爵似乎也受到极大的威胁,立刻跑出来劝我。

“老大!你怎么给我找这样的麻烦啊?我现在病得坐都快坐不稳了,想找个人背背我,你怎么可以坏我的好事?”我无力地坐在地上说。

“噷!”风中石直接飞到我的脑袋上,用他的刀身在我的脑袋上一阵不轻不重地乱拍,“哐啷!哐啷!”连续不断的敲打声响起,“小子,今天,你是我的,我现在就宣布,今天一天,你都是我的!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我立刻把你的脑袋拍成­肉­末!”

“嘿嘿!我说老大啊!你别生气嘛?难道你又忘了,我们两个之间可是交易关系,你这么来强硬的!如果我在陪你的时候,我不说话,只是听你的,对着你光露出一大堆的苦脸,你都会受不了!不信的话,我们马上来试试!”

“大哥,你又欺负我!你又欺负我!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我是为你着想,你却这样对我,你是个大坏蛋!”风中石的声音一下就变成了十多岁的小孩子,而且是受到严重打击后的嚎啕大哭声,比那些更小的小孩多了好多的不甘。

周围的人一听到这个哭声,似乎都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一边慌张地退后,一边紧张地警惕着,那些魔鬼队的人却已经围挤到一块,拔出他们的刀,警惕着周围,心神不宁。

“老大!我不能不欺负一下你啊!”我伸手抓着还在我脑袋上哐啷敲着的风中石,直接抓住他对我没有伤害的刀身,“因为,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我做的事,都是对自己有好处的!如果我真的借助你的那个假威胁,不去履行我的诺言,那么今天我的任务就完全失败啦!我分化飞利国士兵,探寻珍来国人的底线的任务也就完全失败啦!到最后,我们这里的人就会被他们这些人抓住!我现在,虽然觉得这些人跟我没有多大的利益关系,可是到那个时候,他们被抓之后,我就会发现我挣到的财富,因为他们的消失就全部消失啦!我就会变成一个,整天在树林里找树叶吃的野人,那多没意思啊!那个时候,你的那个梦想也没有办法找人帮忙啦!难道,我们两个人就那样一直在深山野林里躲避智风长老、宣圣长老尊者他们的围捕?那多没意思啊!”

“噷!你说得真是太对了!就算这样,那你也不用当什么狗屁人质啊?万一他们要对你下狠手,万一你出了点事,那我以后该怎么办?谁都不可能替代你!难道你想要我,以后杀尽天下所有的人,给你陪葬?让我为这个活着吗?”我的天啦,风中石的报复心理竟然是这个,那也太疯狂了吧?我他妈的不能放下不管啊!万一他说真的,那我不但不能把自己的足迹留在这个世界上,相反还会彻底抹掉我的作用。

“老大!难道你又忘了,我给你说的,那些关于死亡的话?我还用再重复一遍吗?”我难过地说。

“死?死!你一直都在死!对啊!你一直都在找死,我就是能拦你这一次,以后可怎么办?我拦不了啊!我,我,我——童心千!该死的,我大哥的安全就交给你啦!我不管你怎么做,要是我大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就把你大卸八块!”风中石从我的头上跳下来,倔强地跳进我的腰间,不再说一句话,只有他想让人们听见的呼呼喘气声。

“老队长!你现在肯定做不了主,或者受到风中石的威胁根本不敢进寨子!我自己也有问题!这样吧,你们先回到你们的队伍里,先把我的话告诉那些军官,你们商量好了,再来!如果你们能把欠我们的东西弄上来,就顺便吧!不过,再次上来的时候,还是只能有五个人进寨子,你们换不换人那是你们自己的事!”顿一顿,觉得我刚说的话有些不太对劲儿,“对了,我还忘了提醒你,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的将军,很可能对你们产生伤害,你们一定要酌情考虑一下,否则,你们的小命浪费在这上面,我们可不会赔偿!”脑子又一转,觉得还没有把话说完,接着又来,“还有,如果你们今天上来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把我和童心千抓回去!我看你们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不过我们可以自己跟你走,这个就需要你们想到办法,处理好,昨天我说的那些个问题,那个时候,我们肯定会考虑你们的开价,和自私军这个据点的开价,之间有多少可比­性­,我们在哪方获得的利益更大,我们肯定会选我们获得利益最好最多的地方!”

“你,你,你这个疯子!”魔鬼队长扭头就带着人走,“你们这些背叛上帝的混蛋,总有一天会受到天罚的!我们走!”

“就这样让他们走啦!我们的任务到底是算完成了一个,还是算没有完成啊?”那个接手任务的兄弟摸着脑袋问。

“这个啊?不用搞那么清楚,今天还没有过去嘛?下午,再说吧!”我觉得闷得有些心慌,“大哥!快!我们离开这里,我觉得好不舒服!我要到凉快一点的地方去!”

童心千刚刚向我走来,呆在我腰间的风中石突然气嘟嘟地说:“我来,你们都笨手笨脚的!”我身边立刻凉风徐徐,感觉很是舒服,身子被一床能量被子裹上,慢慢地平躺下来,慢慢地漂浮起来,向寨子里面移动——我的眼睛一闭上就睁不开了,嘴里含着一点润喉的药草,深深地陷入沉睡。

一百八十一 失落了,那我离开

“现在什么时候啦?”我这次感冒好像挺严重,昏昏沉沉的,似乎睡了好多天,我突然感到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自己的身体实在了很多,从不知道的某个世界钻出来,眼睛还没有睁开,就用嘴巴问。

“谢天谢地,感谢伟大的上帝,感谢我们仁慈的上帝——马先生,你总算醒啦!”那个神父的声音,不会吧,我难道在教堂,“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试着睁开眼睛,却发现,我的眼皮被什么东西牢牢地连着,想要睁开,拉得睫毛生痛,摸索着坐起来,一直撑在身侧的手,慢慢地提起来,慢慢地,仔细感受着眼睛的状态,轻轻地接触眼睛,“该死!我的眼睛上为什么这么多眼屎啊!”可不得了,我的一双眼睛被一大块一大块的眼屎给牢牢封住了,“该死!我不会真的睡了好多天吧?眼屎都堆成山啦!”我的巴掌在我的脸上连连地拍击,把自己弄得更加清醒些,“没有做梦!”伸手想要弄掉眼屎,可有些痛,特别是弄得眼睛非常不舒服,“神父!是你在这里吗?能不能给我点水?”

“马先生!你刚刚好了一点,还是继续休息的好,千万不要像上一次那样啦,弄得自己累死累活,却没有得到上帝任何的宽恕,现在你好好地休息,我在旁边给你祈祷,用不了多久,你将会得到上帝荣光最好的保护,你永远不会再受这些痛苦啦!”神父上来似乎用逼的,让我继续睡下。

“滚开!你给我滚开!马蹄铁,是我的大哥,我让你来给他祈祷,不是让你来给他找麻烦,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啦!”风中石的声音响起,然后就窜进我的怀里,一条能量带在我的身上不停地摩挲着,“大哥!你总算好了!现在,我们总算又可以在一起啦!”

我抱着风中石,眼睛保持着紧闭,眼珠不停地转动,想流出点泪水来冲垮这些该死的眼屎,可是眼睛还是很­干­涩,“老大,能不能对神父礼貌点啊?先给我弄一盆水来,让我好好地洗个脸怎么样?否则,我的眼睛睁不开!”说着这些话,我的脑袋还剩下的那一点沉重慢慢地消失掉。

“洗脸,有什么好的!我就从来不洗脸!”风中石挣开我的怀抱,气嘟嘟地对神父说,“谢谢你啦,你这个黑漆麻乌的锅烟煤,可以离开这里啦!”

“愿上帝宽恕这个恶魔,愿上帝把这个灵魂从恶魔的手中拯救出来,愿上帝保佑我们所有的人都能远离恶魔……”神父还在不断地祈祷。

“你最好给我滚!黑漆麻乌的锅烟煤!否则,我就不客气——啦!”后面突然大叫一声,把我吓得差点扯掉一半的睫毛,睁开眼睛来。

“嘭!”脚步声中夹杂着仓皇的关门声,“愿上帝保佑你最真诚的信徒!”神父消失在这间房子里。

“嘿!给你水!”风中石还是气嘟嘟的。

我伸手去找水,一下碰到了水,可这水没有在盆子里,没有在碗里,没有在桶里,而是在风中石的能量包袱里。心里做好弄湿一身的准备,双手扶着这个水泡,一头扎进水泡里,“哗!”跟我意料的一样,这个水泡经受不住我整个脑袋的挤压,一下就把它压爆了,洒了一身,还算好,眼睛上的眼屎得到了充分的湿润,在我湿漉漉的双手——慢慢搓揉下,一点点地松开它们紧紧关着的大门。

“哈哈哈!”风中石在一边疯狂地大笑起来,“大哥!我的大哥!你也太搞笑了吧?竟然把脑袋钻到水里去,你以为自己是一条鱼啊!哈哈哈!太搞笑了吧!”

我终于把紧闭着的眼睛睁开来,试着眨动几下­干­涩的眼睛,看看这个简单而且狭小的屋子,眼睛一下就盯住不远处的一个水桶,我跑过去,脱下身上湿漉漉的,似乎还有很大一股汗臭味的衣服,扔到桶里,好好地洗一把脸,再用湿漉漉的衣服擦洗一下背上的伤疤,感觉还不错,竟然没有痒,伤疤似乎都掉了,“难道我这一病,就是十多二十天?”我的脑袋突然一闪,感觉到自己的­性­命就快要崩溃了一样,扭头找风中石,“老大,我这一病,到底病了多少天啊?不会有十多二十天吧?”

“我算一下啊!”风中石突然落到我湿漉漉的肩头上,脑袋靠在我的耳朵上,“不久,就五天零三小时八分钟!现在是下午!”

“五天!我的上帝啊?我竟然昏睡了这么久!”我赶紧擦­干­身上的水,看到不远处有一身赶紧的衣服,也不管是不是给我的,脱掉身上的湿衣裤,急忙穿上,然后,扯开趟子就往屋外跑。

“大哥!你刚才不是刚尿过裤子了吗?怎么还跑这么快啊?”风中石的大叫,听得我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老大!我现在是到外面去看看!”一出门,就是在那个小教堂,神父正在圣像前虔诚地忏悔着什么,我也不管他,直接扔下一句谢谢,飞快地往外面跑,“这五天多时间真是我的福气,我睡得很好,好像体力等一切的东西都回到了我的身边,肯定有人好好地照料我,不会是那个神父吧?难道是风中石?现在可不能管,我的大事还多得很。”

“军师,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啊?”我刚一出教堂,就看见几个人在教堂外种地,我刚想冲过去,他们却已经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欢笑着向我看来。

“各位,现在自私军的情况怎么样?”我喘息着冲过去,看着他们急切地问。

“军师,现在,我们的情况可以说是相当好!多亏了风中石先生啊!他跑到那些士兵里大闹了一阵,把他们全都吓跑啦!”敬佩和羡慕的样子。

“是吗?”我扭头找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风中石,心里一阵失落。

“哈哈哈!怎么样?我厉害吧?”风中石开始在我耳朵里说话。

我点点头,一点都不高兴地挠挠头:“现在,大家都在­干­什么啊?”

“风中石先生说了,只要有人没有经过自私军同意,就接近这座山周围十里的范围,他就会把那些人赶出去,所以,大家都开始耕田种地啦,准备在这里长期生活!”显得非常幸福,“风中石先生现在可是我们的保护神啊!”

“哦!谢谢!”扭头慢慢地往寨子里走去,风中石跑到我的腰上,变成一把刀,我伸手在他身上摸摸,心里一片黯然。

“大哥!你怎么啦?难道你不为这个好消息感到高兴吗?”风中石的略带着疑惑,又带着点怒气地问。

我扭头看看,那几个人离我有些远了,我找到一个­阴­凉的地方,手在风中石身上轻轻地抚摸着:“老大,你跟自私军的人交换了什么?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根本就没有跟他们交换什么吧?”我苦苦地笑着。

“我跟他们交换了啊!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弄来二十根法杖粗胚!”风中石的答案真是一个冲击啊,让我都没有仔细分析他的口气。

“二十根!他们竟然都答应了?多久给你弄回来啊?一年?两年?”我突然感到非常难受地问。

“怎么回事啊?难道我要了你还不高兴吗?”风中石气嘟嘟地,在我腰上一阵乱拱,“我的大哥,难道我说,我一时气愤跑去­干­了这些事,没有向他们要任何代价,你才高兴吗?”

“我不高兴!我高兴不起来!现在这个结果,无论是什么原因,我想我都很难高兴起来!”我长叹一口气,“老大!你这个事,在现在看来,是对自私军,对你自己,都是一大好处,可是以后呢?你跟自私军真的交易了的话,他们背负的债务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承受能力啦!一旦到了交付的期限,他们不是逃避你,离开这个地方,就是用各种办法对付你!甚至在还没有到期限的时候,他们就会对你下杀手!如果你没有跟他们做交易的话,那他们这一次没有经受血与火的考验,在以后的发展途中,他们就会因为这些个事,在防御与斗争方面发展得不够全面,他们以后会面临更大的困难!”痛苦地抱着脑袋,“老大,如果我们两个现在离开这里,他们会怎么样?他们自己的心里就会产生很大的不踏实感,用不了多久,没有人攻击就会散掉!如果有人来攻击,他们想到的不是自己怎么应对,最大的方法很可能是找像你一样的法杖,或者找我这种跟你们族人有关系的人类,想尽办法迫使我们去帮他们的忙,甚至会出现,抓住我,以我的­性­命来威胁的情况!更别说,你得罪的那些飞利国人和珍来国人啦!说不定,他们就会用什么方法接近我,突然要了我的­性­命!你说,我会开心吗?这件事是把我们两个人都推到了非常危险的境地!”

“大哥!我­干­的这件事不是件好事吗?他们都是那么真诚热烈地感谢我,我虽然没有主动向他们要什么东西,他们却主动说要给我法杖粗胚!难道我真的做错了!”风中石还是不服气,气嘟嘟地说。

“看来,我们是时间离开这里啦!”我长长地叹上一口气,“只有让他们直接面对各种各样的生存问题,他们才有可能找到最适合的发展方向。”站起来,拍拍脑袋,“最近脑袋空想得太多了,我该出去用身体好好感受下这个世界啦!只有血与火才能让我得到充实!”

“就我们两个人离开这里吗?”风中石似乎有些不愿意的样子。

“谁知道,到时候再说吧!你可以不跟着我,但是你也最好从这里消失!”迈开步子就往寨子里走。

一大群的欢歌笑语,迎接我从病魔手里成功逃命。我四处走了走,看了看,知道了最详细的情况,他们竟然投入了大量的人和时间,用在那个珍来国人丢下的阵线上。

好孤单!我真的好孤单!风中石一直呆在我身边,我一直都能摸到他,可是我的心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他是那么的太真,那么的热情,我却是,那么的愚蠢,那么的失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我身后的童心千,一边跟着我到处走,一边教他身边的人格斗,一边跑到我面前向我展示他的状态;时不时有人跑上来问我这,问我那,我只是推脱,推脱,推脱——竟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自私军所面临的真正危险,他们都还沉浸在喜悦中和极高的被动防御中……孤独,孤独感越来越重,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压得我好想对着他们大吼……

第二天,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恢复了似的,我抓住感召男爵、童心千等几个熟人有空闲的时候,把我的意见告诉了他们,然后说:“各位!我等会儿就要离开这里,为我们的风中石先生寻找法杖粗胚,这里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们啦!”这是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啊……”一大堆我不知道是什么的话,开始在我耳边响起,劝说着,说着要跟我一起去什么的,一堆一堆情绪激动的话,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继续留在这里还能有什么作用?还不如,尽快离开这里,我不想再听到,他们这种让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的话,我宁愿到外面去思念这里,也不愿意在这里听,他们跟我的距离有多么的远——而且让我肯定,这些距离似乎永远都不会再缩近那么一点。

在一大堆的人围挤中,我慢慢地站起来,找到水袋,找到粮袋,装上两天的粮食,慢慢地向周围的人摇头,不管对方说什么,用鞠躬来回答。带着一大堆的孤寂,强制自己露出一大堆的笑容,可是这些笑容让我感到很不舒服——这是为了应付他们,而生产的,虚伪的,悲哀的笑容。带着我的失落,带着我的吝啬,带着我的思念,慢慢抛弃在身边说话的人,在这个寨子里游荡一圈,用自己的手去摸摸那些泥墙,用自己的鼻子去闻闻那些被太阳包裹着的树木,用自己的嘴,喝上一口自己从水井里打出来的水,用自己的脚踩上几次,那些碎石,那些泥路……终于,我怀着孤寂慢慢地走到了寨门边,走到了自私军防御阵线的外围。

深深地吸一口气,在树上拍拍,仔细感受一下手中的粗糙,扭回头:“各位!如果你们想执行这个任务,那么我们最好分开,这是个最多两三个人在一起进行的任务,人多了,那些教会法师,就会让我们所有的人回不来!现在认识我的敌人非常多,你们跟我在一起不但不安全,而且很有可能拖我的后腿,因为风中石先生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各位,我们就此分开吧!”我使劲揉揉脸——现在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魔鬼队的图案,把我还原成一个真正的人了。

我思念的东西好多,可是我想到的东西却更多,我要做的事数都数不过来,对自私军的思念,瞬间都变成了我要做的事,我觉得只有把这些事情都做完了,才能去回应这些思念,我不再看身边的人一眼,迈开我已经有些疲乏的脚步继续往前走。

走了好一会儿,我发现身后还是有人,我扭头看去,不是别人,而是童心千,他似乎真的要跟着我走似的:“大哥!你脸上的东西还有痕迹,等那些痕迹消失后再走吧!现在出去的话,他们说不定会认出你来!”

“别尚!你真的要走吗?你真的要扔下我吗?我难道真的那么遭人厌吗?难道我就没有一点,值得你利用的地方吗?”童心千在个时候好像一个小孩子。

“你真的想跟着我?”我的心思在脑袋里转悠一两圈,有这么一个人陪着,很多事就不用麻烦情绪不太稳定,似乎还不怎么讲理的风中石,我欠他的东西就会少很多,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如果我去怪情国,你也会跟着去吗?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劝你还是留下的好!我可不想到时候,还要先把你护送回来!而且,你在这里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赚更多的东西!你可要想好啊,说不定就因为你去了怪情国,这个飞利国就会因此宣称你是叛国者!对于我?那可是我的祖国啊!”

“你为什么要去怪情国?难道你不是到京城的教会去找吗?”我的话似乎把童心千吓着了,他的心理在这一刻似乎又开始崩溃了。

“我到教会去找?那是找死!我可不想死!对了,你们可能还不清楚,我们的风中石先生,真实的形体,其实就是一根法杖!想想看,如果这个世界多了好多风中石——你想想看,飞利国的上帝,和其他国家的天主,他们还怎么存在于这个世界,教会的人可是一直宣称,法杖是上帝或天主赐给这个世界最虔诚的信徒的力量!你说,如果所有教会法师手上的法杖都变成了风中石,那个时候,会怎么样?这个世界会形成一个大漩涡,一个大大的战争漩涡,而这个漩涡中心就是风中石和我!到那个时候,你跟着我,不但是叛国,而且还背叛了你的信仰!你还想来吗?”

“你不是说,那智风长老会礼待你吗?难道你是骗我们的?”他的腿脚似乎都在打颤。

“我没有骗你们!这是因为,现在的他们根本还弄不清风中石形成的原因,他们又没有多少信心能对付得了风中石,所以他们肯定会先礼待我!当他们把风中石的成因研究透了,他们就会以上帝的名誉把我们扔到恶魔的行列,用他们掌握到的方法,控制风中石的增多,然后消灭一切风中石的存在!要想改变这种结果,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他们放弃信仰,或者风中石们皈依到圣教!成为圣教的一员,成为圣灵最虔诚的信徒!你说,我们的风中石会那么做吗?”

“魔鬼!难道!风中石难道是真正的魔鬼,是寄生在法杖上面的魔鬼!天啦!我跟他做了交易,我不就是变成魔鬼的仆人啦!他会在什么时候跑来吸取我的灵魂?不,不,不!我要消灭一切的魔鬼!”糟糕,童心千在这个时候,心理防线竟然崩溃了,看来我还真不得不把他放在身边。

“大哥!你还记得,你以前那次为什么要杀我吗?你不是说——我是魔鬼——”最后一次试探加拯救,不行的话,我就把他拉着一起走。

“别尚!马蹄铁!”他慢慢地闭上眼睛,沉入回忆中,慢慢地深呼吸,慢慢地站住,“马蹄铁!国王骑士队!自私军……”嘴里不停地唠叨,突然睁开眼睛,然后长出一口气地看着我:“别尚!马蹄铁!军师!我一直以为,你的秘密我已经了解完全了,现在才知道,我以前只是了解了你的表象!从来就没有想过,你作为马蹄铁,为什么能做出那些事情,为什么能得到智风长老他们的礼待,更没有想过,你神秘的朋友,风中石到底是什么样的,跟你又是什么关系!现在总算弄清楚了!一切都好像清楚多了!我知道我该­干­什么啦!如果我说得没错的话,你正在试图打造一个怪异的帝国!我想我还是回去的好,为以后的大量征战多训练些士兵出来!”童心千似乎恢复到他的贵族形态,向我真真实实地鞠躬,“原来,我前几天过得是那么的愚笨!因为我根本就不敢去深想你的事迹,只是抓住你跟智风长老他们的关系,只是牢牢记住,封锁了自己的一切想法!我原来是那么的害怕!现在好了,我已经知道一切了!心里的害怕虽然还很多,可是我对你充满了信心!”走上前来,双手敞开,把我抱在怀里。

我正享受着这种似乎在心灵上走近了点的喜悦,童心千却在我耳边冷冷地说:“马蹄铁,你说,如果我现在动手杀你,你能逃得掉吗?”听得我的心脏一紧,风中石立刻从腰里钻出来,“哈哈哈!吓着你了吧?不过,现在才是真正的我!”在听到这个话之后,我的心放松了下来,风中石却还是呆在外边,警惕着,“看透了一切的我,不会再惧怕任何东西!军师大人,我们未来帝国的国王陛下!请你记住,如果你损害了我的利益,我会把你剁成­肉­末的!如果我对付不了你和风中石先生,可是我会让我训练出来的人惩罚你们的!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放开拥抱,然后双手在我的肩上抓着,使劲地摇摇,“童心千,我今天终于重生了!国王陛下,你的这个秘密,我现在还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可希望你能成功,那个时候,我可就是一个大将军啦!哈哈哈!”大笑着离开。

“这个家伙!不会回去把自私军给搞垮了吧?”风中石停在我的肩膀上冷冷地说,然后对着童心千大喊:“童心千你给我记住,你还欠我的!你现在不能在身边保护我大哥了,竟然都不给我打声招呼,是不是要我把你扔到你的那些朋友那里,你才会想起来啊!”生气了,也许是试探­性­地喊叫。

“风中石先生!我说过,我要保护军师,可是那也得取得军师的同意啊?他现在不让我跟着了,那就没办法啦?你刚才不是在旁边听着吗?我求你放过我吧!”童心千的贵族态度萌生出来,好像他正在跟一个经常互相争斗的贵族,重复着某种玩闹一样。

“别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这个小子现在还是可以保护我大哥的,哪怕你离我大哥有几万里,只要你想保护我大哥,你还是有很多事可以做的,我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检查你做这些没有,否则,你就等着我惩处你吧?”风中石清纯的声音,而且是我的声音,听得我的心开了花——这才是心灵的靠拢,今天似乎有两个人跟我的心灵靠拢些。

“是!风中石先生,我知道了,希望你们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啊!一路走好!”扭头就走,可是我耳朵边上立刻响起童心千的声音,“嗯!我不会那么便宜你们的,你们竟敢如此待我,我一定会杀回去的!”这个声音很明显不是在跟我们说话,而是童心千在自言自语,被风中石偷听到了,然后传到我的耳朵里。

“童心千,这个小子,现在变得狡猾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真的是童心千吗?我怀疑他才是被魔鬼上身了!我们才是真正的人!”随着童心千声音的消失,风中石开始气嘟嘟地说,“大哥!我们真的要把这个小子留下,万一他把感召男爵他们搞垮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没什么了不起的!老大!我们走吧!”扭头就放心地往前走去,“我倒希望这个童心千把自私军的一切搞乱,最好搞得所有的人不得不动脑筋保护自己!那才是我希望的!如果他敢一个个谋害自己的人,那就更好了!我希望自私军一直都在斗争,一直都在战斗,如果他们失败了,那只能说明这套体制有问题,还需要其他的东西!那个时候,我们就来填补这个窟窿!”我真的很放心了。

“你既然这么想,我这就回去,把他们的粮食全给烧掉,让他们为了活命四处奔跑!那才是真正的血战!”风中石立刻就要离开,我赶紧抓住他,“我这法子难道不够好吗?你又阻拦我!”

“老大,你怎么老是这么冲动?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连个可以闻闻的臭屁都得不到!而且他们现在还不能对付,你这种非常强势的对手,你去闹一场,你倒是痛快了,以为他们会好好地成长一番!可是他们的底子太薄,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他们会肚皮翻白,死掉!”后面的一句,我也用小孩子那种天真的口气说,让他感觉一下。

“你这个混帐小子,总是找我的麻烦!我越想免费帮你,你就越说我错得利害!我现在才不会­干­那些免费的事情了?记住你还欠我两个小时!”风中石蛮横地说,“在没有付清之前,别想让我帮你做事!”

“我现在就付给你怎么样?你要不要?”我立刻亲密地抚摸风中石,“老大,你是想让我找块磨刀石磨你呢?还是想让我找块石头给你们两个举行一场格斗?”我哈哈哈大笑起来,跟风中石没有任何拘束地打闹着往前走——自私军以后再见吧!

一百八十二 火焰怪兽的玩具

“站住!”我跟风中石真是幸运,刚刚爬过两座山,就遇到了埋伏,跳出来十几个珍来国士兵,衣甲鲜亮,长矛刺眼,对着我齐刷刷地放寒芒。

“你们快让开!妈的,你们难道没有看见,我在逃命吗?要是你们耽搁了我的时间,我跟你们没完!”我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对面前的人喝叫——我是怎么跑过来的?我在跟风中石玩老鹰抓小­鸡­,他一直都是老鹰,我一直都是在逃跑的小­鸡­!我为了让附近埋伏着的人不会对我太有戒心,我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啊!你这个怪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自杀啦!”面前有人拦路,我不但不回避,还一边大喊大叫着:“你们快拿出武器来啊!后面有一个怪兽!他一直在追我!快,你们快把它­干­掉!”疯狂地,拼命地,脸都发白地跑,跑到珍来国士兵的跟前,想躲过去,可他们却让我站住,我立刻转变口气恶狠狠地威胁,不再管那么多,继续向他们冲过去,身子回避着他们的长矛尖,拼命地往人堆里钻,可是他们却晃着长矛,依然不让我靠近,我只得改威胁为哭求:“快!你们不让我过去,那你们快把我抓起来!快把我抓起来!求求你们啦!不让我过去,就把我抓起来!你们不把我抓起来,我等会儿就去刺杀你们的将军!你们真的不抓我?你们真的不抓我?我可去啦!我可是去刺杀你们的将军啊!你们真的不抓我?妈呀!上帝呀!谁来抓我啊!”

“滚开!这里是军事重地,不准任何人通行!”珍来国士兵们对我还算友好,竟然连点咒骂都没有,而是拼命地把我们往来的方向赶。

“你们是珍来国人吧?快把我抓起来啊!我他妈的是飞利国士兵,你们看,我身上全是杀你们的人弄出来的伤痕,你们抓我回去可是一个功劳啊!”我一边向后面十分警惕地看了又看,一边又十分惊慌露出身上的伤疤,向面前的珍来国士兵说。

“混蛋!要不是你们那个该死的风中石,你小子,老子一定宰掉你!你少在这里装蒜了!自私军的混蛋!马上给我滚回去!”珍来国的士兵们看样子被风中石弄得有些杯弓蛇影。

“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自私军的人,那你们最好给我让开!否则,我就再叫那个风中石把你们吊起来,鞭打三千下!快给我让开!”我使劲往前挤。

“兄弟们,给他点教训,我就不信,那个家伙会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无赖,跑来找我们的麻烦!”一听到这个话,一个家伙拽出一条鞭子,舌头扫着嘴­唇­,满脸堆垒着欲望的饥渴,手在鞭子上使劲地扯拉,扯得鞭子啪啪响,慢慢地走过来。

“妈的,你们敢对我怎么样?老子可是自私军的人!”非常傲气地说,然后突然低下头,伸长脖子,小声地说:“我劝你们还是把我抓起来,捆到你们的军营里,然后再好好地鞭打我!否则,万一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风中石来了,你们可就有嘴说不清啦!你们把我抓到你们的军营里去,那个时候,你们的人又多,根本不用害怕那个混蛋,就算他跑来找你们的麻烦,那你们也可以推脱,说我是你们的人啊!求求你们啦,把我抓到你们的军营去再说吧?”我的一番恳求把那个拿着鞭子的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好小子!你个油腔滑调的小子,你他妈的,到底有什么企图?”他的鞭子举着就向我抽来。

“好个不要脸的珍来国猪,你们甩着臭烘烘的蠢猪嘴,跑到我们飞利国来抢食,竟然连主人的路都不给让啦?老子这就宰了你们!”我飞快地一跳,让过那条扯着疾风的鞭子,退后几步就开口大骂,“珍来国猪,你们给我听好啦!老子今天晚上就去把你们的臭猪将军给宰啦!看你们还怎么在我的地盘上耍威风!”

这个时候,我背后一直准备着的风中石迅速行动,飞到一片林子里,幻化成大象一般大小的怪兽,浑身冒着火焰,嗷嗷直叫,撞开那些一条火道,跳出树林,站在路上对着我一阵狂吼:“嗷——”

“妈呀!怪兽追来啦!”我立刻一个连滚带爬,迅速地从长矛下面滚到珍来国士兵的脚边,可是怎么也钻不过去,只好掉头,慌慌张张地看着这头巨大的怪兽,手脚齐用,ρi股在地上磨出一条醒目的划痕,使劲儿地往背后的珍来国士兵靠过去。

“妈的!你这个怪兽不要过来!你这个该死的怪兽!”身后的喊叫声在颤抖,看来他们非常恐慌,“快跑啊!”突然我头顶上的长矛全都不见了,背后的腿脚也不见了,只有一阵疯狂的逃跑声。

“等等我!英雄们!等等我!”我爬起来,扯着腿就跟着他们一起跑,后面的怪兽吼叫两声,跟着就向我们追来,不过追了几十米,就消失在路上,“快跑啊!有怪兽啊!糟啦!怪兽跑到哪里去啦?不会——”我大叫起来,改变奔跑的方向,向敞亮的地方跑去,边跑边喊:“往这里跑,往这里跑,怪兽又钻到林子里去啦!快往这里跑!”我飞速爬上一块大石头,冲着四周大喊,“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嗷——”又是一声嚎叫,那十几个珍来国士兵,刚才还在往前面跑,可是那头火焰乱溅的怪兽跳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手中的长矛不停地在怪兽跟前摇晃,可怪兽不但不怕,还时不时向他们喷出一股股细小的火焰,吓得他们掉头就往我这里跑,那头怪兽却蹲在地上,用火焰的爪子在脖子上学着小狗挠痒一样,使劲地搔痒,然后再站起来,学着发狂的大象,迈动这沉重的步子就向我冲来,带着一大堆的火焰,掠过那几个珍来国的头顶,直冲向我,把我一下包裹进火焰里:“哈哈!大哥!你这个坏小子,比我坏多了!竟然想出这么好玩的东西!我要好好地抱抱你!”用巨大的爪子抓着我,就向天空飞去,把我当成气球,扔到高空中,身上的火焰被风刮灭,落下来,眼看着就要摔成­肉­酱,怪兽又窜过来抓着我,他身上的火焰再次点燃我身上的衣服,然后再我把扔到更高的高空。火焰熄灭之后,怪兽突然飞到我身边,用巨大的脑子对着我的肚子狠狠地一顶,我就变成一个带着一点火焰的人球,倏然向树林里落去。当我要碰着树梢的时候,这头怪兽立刻飞过来,一口把我咬住,带着我飞出树林,落到地上,松开我,把我当成球一样,在地上一阵翻滚玩弄,身上的火焰一会儿熄灭,一会儿又燃烧起来,最后把我扔到地上,迈着轻灵的小步慢慢地游荡。

怪兽似乎对我失去了兴趣,火焰中的眼睛滴溜溜乱转,看着那些珍来国人,似乎又来了兴致,冲着他们就是一声大吼,飞掠过去,一口咬住一个家伙,飞到空中,像刚才玩我一样地玩,不过没有几下,就把他丢在我身边。

“你没事吧?”我装着很痛的样子从地上慢慢地坐起来,扭头看向那个身上还有火焰的珍来国士兵,瞅几眼那边玩弄那几个珍来国士兵的怪兽,慢慢地挪近,伸手帮他拍掉身上的火焰,“你身上有盔甲,应该没受伤吧?我身上可没有盔甲,我一身痛死了!”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珍来国士兵好不容易惊醒过来,扭头看向我,满脸的灰白一下变成了激动,变得热泪盈眶,双手抱着我就是一阵摇晃,“快告诉我,我是不是还活着!我是不是还活着!”

“还活着!你还活着!”看到他满脸的血红,我接着说:“不过,遇上这头怪兽后,我们这一辈子可就完啦!不把我们玩死,他是不会罢手的!我都连续跑了五天啦!可他每天还是能找到我,然后变着花样地戏弄我好一阵!要不是我相信上帝一定会帮我的,我肯定就会跟着那些,被这怪兽玩死的七个人一起死去!那实在是太惨啦!”我无可奈何地摇头,感慨万千地叹气,然后指着天空中的又一场闹剧,“看样子,你们十来个人也逃不掉啦!现在,我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上帝的力量啦!”顿一顿,埋怨似的说:“要是你们刚才听了我的话,让我过去了,说不定他就不会来找你们的麻烦啦!或者,你们把我抓到军营去,那里人多,说不定他会害怕,就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哎,可你们就是不听我的!这下可好,跟我一样,成为这头怪兽的私人玩具了!”

“混蛋!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为什么不直接死啦?­干­嘛带着这个怪兽往我们这里跑!”珍来国士兵发疯了似的,扑到我身上,就来掐我的脖子,“我要杀了你!”

“混蛋!你找死就来杀我吧?”我丝毫不反抗,让他掐我的脖子,这样一来,我立刻就被掐得眼睛就要爆裂出来,这个时候,带着火焰的怪兽飞了过来,一口咬住他,把他从我的身上拖开。

“混蛋!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混蛋!是他们害了我们!我要杀了他!”那个士兵似乎没有发觉身后的怪兽,以为是自己的兄弟把他拉开了。

怪兽松开嘴,珍来国士兵摔在地上,用脚把珍来国士兵掀过来,然后一脚踩在士兵的胸口上,火焰飞腾的嘴巴慢慢地靠近士兵的脑袋,露出巨大的牙齿,以及他满嘴的火焰,对着士兵就是一生咆哮,然后飞速地退开二三十米,趴在地上,摇动火焰腾腾的尾巴,摆出一副天真样儿,原地跳上两跳,前爪按在地上,做好扑击的姿势,露出凶相,四脚飞动,带着一大溜的火焰冲过来,一口咬住刚才被怪兽吓过的珍来国士兵,把这个士兵当成棉花枕,一边撕咬,一边左右甩动。突然,怪兽松了口,带着火焰的珍来国士兵一边惊恐地嚎叫着,一边在地上来了几个翻滚,压灭了身上的大部分火焰,跟着就连忙连滚带爬地向我这里逃过来。

怪兽站在我们的面前,随着某个节奏慢慢地扭动身子,带着身上的火焰跳舞,十分享受地,欢快地,离开我们两人,跑到一边,向那些个被他折磨了一顿的珍来国士兵吼叫一声,然后带着火红的火焰,飞上天空,扭动着的身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了。

“累死我啦!”风中石一下扑到我的肩膀上,靠着我的脑袋,伸懒腰似的推我的脸,压我的肩,“大哥!你真不是一个好人,你真是一个魔鬼!我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你竟然是这么的好玩!”

我看着天空中幻影消失的地方,慢慢地躺在地上,四肢大开,畅畅快快地呼出一口气。

“妈的!你他妈的到底是谁?竟然给我们惹来这么大的祸端?”那些个吃了亏的珍来国人,见危险已经离去,就像吃了火药一样,纷纷向我炸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刚才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了很多的人,一个军官抓住我问,我不予回答,不予辩解,只是一味地承受,装着被吓呆的样子——刚才的那些个珍来国人没敢立刻把我怎么样,身边还有个珍来国士兵为我解围:“不要打他!千万不要打他!那个该死的怪兽见不得这个人挨打,一打他,那个怪兽就可能会再来!”——这个时候,从刚才珍来国士兵逃跑路线上,钻出一大堆的珍来国士兵来,一边摆开阵势把我们牢牢围住,长矛对着四周的山林,一些人跑去查看那些还在燃火的地方,看那些被火焰烤焦的树叶、草叶,绝大部分人围到我们这些个遭难的人身边,一个军官严厉地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刚才好像看见,这里似乎有一团火在飞来飞去,一会儿吼叫,一会儿又是你们的惨叫!你们最好给我一个详细的解释,否则,军法从事!”

这一对比,我们这几个人真的好狼狈,身上的衣服似乎都有燃烧的迹象,周身都是烧焦的毛发,身上一股子焦臭味;不同的是,那些个珍来国士兵身上的盔甲上留下了很多牙齿撕咬的痕迹,而我身上没有。

“就是这个混蛋!就是他把那个怪兽引过来的!他刚才还说,那个怪兽以后每天都会来找我们!长官,你可得帮帮我们啊!我们可不想被那个怪兽当成玩具!长官,你能不能让我们先到长老他们那儿去躲躲!”这几个士兵一会儿就把我的话当成了恒久的真理。

“混蛋,你们还有我们珍来国人的样子吗?把那个小子带过来!”我这个唯一的平民,一下就被几个士兵推搡到军官的面前,“你小子是不是那个什么狗屁自私军的人?”

“长官!我是!我是!求求你快把我抓起来吧!把我推到教堂里,让那些正直的教士们宣判我的罪行!用最严酷的刑罚惩处我!长官,我是自私军最大的头目,对了,我的名字好像叫——马蹄铁!我就是你们一直在找的马蹄铁,你快下令把我抓起来吧!”我一到军官面前,就把刚才见到那十几个珍来国士兵时的劲儿再拿出来,一个劲儿地哭求,“你看看我这牙口,你看看我这爪子,怎么看,怎么都像那个马蹄铁啊!你们千万不要放了我啊!求求你啦!我的将军,你们不信的话,还可以把我扔到——对了,把我扔到至高无上的教会长老的面前,让他们对我使用一切光明的力量,他们肯定能把我心里的一切问出来的!在他们面前,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骗不了谁的!那个时候,你们抓住了我,那可是一个大功啊!”

“来人啦!先给这个疯子二十耳光,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实话!”说话间,上来两个人,抓住我的肩膀,控制住我,不让我有丝毫的移动——然后上来一个大汉,抡起蒲扇般的巴掌就往我的脸上扇来。

“嗷!”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一道火光就从我的面前掠过,吓得我连忙闭上眼睛,并在我的耳边炸响一声巨大的嚎叫。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额前的头发又被烫焦了好多,我的鼻子尖,似乎有一块烙铁在上面滑过一样,一片火辣辣的感觉。再往左右看看,那些个耍威风的珍来国士兵,都变得灰头土脸的,倒了一地,“嗷!”空中传来一声嚎叫,刚才要打我的人立刻变成一颗带着流星尾巴的人,从空中摔落下来,砸在刚才下命令打我的军官身上,一股股黑烟从他的衣服冒出来。

“我的妈呀!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抓住我的两个珍来国士兵,慢慢地放开手,看着在我面前落下来的一头火焰怪兽,使劲儿地往后退。

“啊!救命啊!”我大叫着,把手举得老高闭上眼睛等死——瞬间之后,我却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靠近我的大腿,跟着就是裤腿着火,“烫!”等死不成只好跳起踢踏舞,放下手,使劲儿地拍打身上的火苗,眼睛却瞟着冲着我龇牙咧嘴的怪兽,他似乎受到了我的挑衅,突然猛冲过来,把我撞飞到某个珍来国人的身上。我一缓过来立刻四下乱看,那个火焰怪兽竟然又凭空消失了,只剩下那几个刚才被怪兽玩弄过的人跟我,一起堆垒在地上,我是最皮面上的一个。我立刻发现,自己的下身刚好放在某个士兵的脸蛋上,吓得我大叫一声跳下人堆,然后看着这堆还在挣扎的人,看着周围坐在地上的士兵,慢慢地退走。没走几步,我看见刚才的人堆四周,用什么尖锐的铁器划出来一个圆圈:“上帝啊!你快来救救我啊!我不想当玩具,我宁愿在你的火刑柱上烧死,也不愿意当这个怪兽的玩具!”刚刚喊叫到这里,突然觉得身上又是一阵火烫,我赶紧往腿脚上看去,一点火星又在裤腿上蔓延,我赶紧弯下腰,几巴掌拍灭,然后瘫坐到地上,撒娇般地在地上一阵乱滚,“我昨天晚上强Jian了三个修女,我刚才杀了三个教士,我向一个国家的人散播了反上帝的言论,你们这些该死的教会长老,你们这些该死的教皇,你们他妈的怎么还不来抓我!快来啊!”绝望的声音在我的翻滚中响彻了周围的山林。

“哈哈哈!大哥!怎么样?当我的玩具的感觉怎么样?”我刚刚停下哭闹和翻滚,趴在地上嘤嘤哭泣,风中石就落在我的背上,用能量带帮我处理一下那些被烫着的地方,“不过,我可玩不起你们啦!这样真他妈的累啊!我的命都快玩掉啦!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想出这么疯狂的玩法!”

“怎么办?怎么办?”那堆人慢慢地爬了起来,看着那一圈围着他们的圆圈:“天主啊!我不要当怪兽的玩具!求求你快来拯救我们吧!”珍来国的士兵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不久就匍匐在地上,哭泣着向他们的天主忏悔,向他们的天主求救!

一百八十三 我要上火刑柱

“哈哈哈!我一定是在做梦,那个那么厉害的风中石,也不过是根隐形的法杖!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着这样的怪兽?我一定是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在开始纷乱的珍来国士兵中,有一个家伙状若痴呆的家伙,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傻笑着,慢慢走到一棵树跟前,拿脑袋去碰树,嘴里不停地向他自己叫嚷:“我快醒过来!我快醒过来!”我是不是玩得太疯了点?我立刻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来人啦!把受伤的人全部带回军营,把那个混蛋也带上!这个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啦!一切都交给波尔金卡老嬷嬷处理吧!”那些只是有些惊慌与恐惧的士兵,如同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祝福,身上立刻充满了力量,化成一阵狂风扫过我这个还在地上装疯卖傻的混蛋,卷着我就往他们的军营里走去——这个计划实施的还不错,就是那个还一直嚷着在做梦的家伙,让我有些揪心。

“长官!我下来自己走好啦!能跟你们走在一起,是我天大的荣幸啊!再劳烦你们,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啊!”我躺在担架上好好地休息了一阵,装作突然回过神似的,向周围的人露出一脸的笑容。

“给我躺好了!”我刚刚抬起上身,在旁边走着的士兵立刻伸出一只手,把我压回担架。

“这多不好意思啊!”我顺从地躺在担架上,可我还是再一次抬起头来,愧疚地说,似乎一定要用什么办法表达出自己的谢意。

“给我闭嘴!”一巴掌就抽在我的脸上,我的笑容一下消失得一­干­二净。

嗷!消失不久的火焰怪兽在我脸上挨了一巴掌之后,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的空中,一声吼叫,吓得抬着我的人丢开担架拔腿就跑,那个打了我一巴掌的家伙,立刻瘫软在地上。怪兽的动作却没有因此停下来,扑过来,叼住那个打我的珍来国士兵,带着一阵火辣辣的热风,穿梭于火热的太阳之下,迅速消失在树林里。

“啊!怎么回事?这头怪兽怎么这么快就出现啦!难道他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周围的士兵惊惧地大叫起来。

“妈的!你到底用了什么魔法?”一个忍受不住这种恐惧的家伙冲过来,就要对我怎么样,刚才抬着我的人抢先跑过来,用身子挡住那个人,还把他扔到远远的地方去,“混蛋!快住手,你想死,我们可还想活!”

“安静!都给我安静下来!谁再敢随意动手,老子马上宰掉他的爪子!快!我们赶快回军营!”军官,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军官,绰着马鞭开始履行他的军职。这个时候,山道的四周也钻出些士兵,奇异地看着这支人马,询问声与兴奋声不绝于耳。

我再一次躺在担架上,闭上眼睛舒舒服服地休息,想着下面的计划。风中石跑回来了:“大哥!再这样来一次,我可就会瘫痪啦!让我休息一下怎么样?我现在真的不想再玩下去啦!累死啦!累死啦!累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保护你啦!”听到风中石非常疲惫的声音,我点了点头。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在我担架周围围挤的人越来越多,马蹄声,刀剑声,铠甲厮磨声,越来越密集,惊慌地面孔,非军职人员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会儿的风中石,又跑到天空中,利用太阳光好好地充了一次电,然后非常畅快地躺在我的身边:“大哥!这么玩耍真的是太累人啦!我觉得,我这次玩乐很可能让我少活一天!以后,还是不要再来这么刺激的玩乐啦!”说说着,他的语气中就带上些疲惫。

我伸手在风中石身上一阵抚摸——想说话却只能在心里说,我也难得去费那心神,立刻把所有的话忘掉,闭上眼睛好好地休息,“我还是累啊!”

“嬷嬷,你怎么亲自出来啦?”晒着火热的太阳,身上却盖着风中石给我的遮阳罩,不但不热,还很舒服,我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在吵闹中睡了一小会儿,当我警觉的时候,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个波尔金卡老嬷嬷,她在几个人的搀扶下,站在不远处。

“愿天主,保佑我们伟大的士兵!”她显得非常虚弱,可还是给站在他面前的军官以及那一群惊慌的士兵给予了祝福,不过最应该受到祝福的那十几个士兵好像跟我一样,不是被人抬着,就是被人搀扶着,没有得到任何的一点祝福,“听说,你们遇到了一头火焰怪兽?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那个风中石跑来给我捣乱,也就算了,今天竟然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头火焰怪兽!”

那个军官一边让搀扶着波尔金卡老嬷嬷的人掉头——哇!珍来国人的军营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看看那漫山遍野的军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是占的面积也不是一两个山头的那么简单,好像接连的十几个山头都是他们的!他们扎营的方式也挺奇特,军营正中好像就是那条通往县城的山道,简直就是等着人来把他们切割成两半!——他一边让后面的士兵立刻进入军营,一边小声地述说着刚才的经过。

说着说着,波尔金卡的那虚弱的身躯,坐上了一个软榻。说说着,突然扭过头来,一双清澈的眼睛在我的身上看了好一会儿。我立刻迎着她的眼睛,微微地点头,再做出一个礼敬的手势,毫不慌张,毫不兴奋,只是对一个陌生人的简单的行礼。她的眼睛似乎更加有神了:“来人啦!把那个受尽苦难的孩子带到我的帐篷里去!”

我躺在担架上,跟着波尔金卡老嬷嬷的软榻,慢慢地在军营里行进,这里的辎重看得我眼花,这里的人多得我两眼直发晕——我的妈呀,这些珍来国人到底想­干­什么?弄来这么多的军队,弄来这么多的辎重,难道他们真的打算慢慢侵吞飞利国吗?

“嘿!大哥!好像这里面有你的熟人啊?”风中石在我耳朵里小声地说,好像他也担心有人会发现他——对啊,声音小点,那么能量波动就会小很多,被发现的机率也就小些!看着波尔金卡,我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大堆的笑容。“我说的不是那个波尔金卡,我说的是飞利国士兵中的人!放心,也不是那些魔鬼队的人,好像是路山成、惊风那几个人,在你的右边!”风中石很是疑惑地告诉我。

我扭头看向右边,别说,真是那几个人。他们的待遇看样子非常不好,因为他们全都被笼子关着,放在太阳下面,脸上都是汗水,可他们却没有感觉到热,因为他们似乎晕了过去——我这次用不用想法子救他们出去?很难啊!我总不可能让风中石劫狱吧?那样会非常麻烦的!可我见死不救心里又怎么痛快,看样子这次探底的行动,还真有些麻烦啦!那些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投降了的飞利国士兵们,一旦出现在这里,我跟他们有过近距离接触,再加上我的声音,不想被他们认出来,那可难啊!波尔金卡老嬷嬷本来就见过我一两面,只不过那个时候,脸上没有这道鞭痕而已,现在她对我的身份已经非常疑惑了,再在那些飞利国人那里一求证,我的身份就会曝光,那个时候我走的时候就会很麻烦。

“孩子,愿天主保佑你!在天主面前我们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个普通人!”在一个军帐中,波尔金卡带着两个教会法师,两个握着法杖的家伙冷冷地看着我,看得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倒是受到过重伤的波尔金卡老嬷嬷,反倒显得是那么的高深,那么的慈祥,让我忍不住想要扑过去,跪伏在她的面前,把我一生的罪过都详详细细地忏悔出来。

“神圣的嬷嬷,我乃是自私军的马蹄铁,我是专门前来向你忏悔的!”我从担架上爬起来,慢慢地爬过去,轻轻地匍匐到她的脚边——这么热的天,这双脚竟然还有香味,真是贵人啊!是我这种贱命一条的混蛋所不能比拟的啊!“老嬷嬷,你说上帝会宽恕我的罪过吗?”用一双期盼的眼睛看着面前满脸慈祥,近距离看,却透露出一丝蛮横,一丝狡黠的老太婆,“不!是天主!我说的是天主会宽恕我的罪过吗?我从今以后,一心向善,能把我犯下的罪行全部弥补过来吗?我能得到救赎吗?”

“马蹄铁?”波尔金卡老嬷嬷的确被我迷惑住了,看来我这招“欲盖弥彰”的法子还真有些效果啊,“天主是仁慈的,只要你一心忏悔,天主会宽恕你的!不过,你在天主面前不能撒谎,更不能有冒犯天主的行为!”她那皱纹满堆的手缓缓地伸过来,轻轻地点在我的额头,给予最好的祝福——什么皱纹,她的手是肥­肉­太多,才会出现褶皱,我竟然看成了皱纹,实在是太丢人了,“现在,我的孩子,你可以进行忏悔啦!”

“神圣的嬷嬷!我有罪,我罪大恶极,其实我是怪情国人……”我老老实实地把我已经公开的那些事情说出来了,连风中石也说了出来,不过换了个名字——火焰怪兽,情节上比我在自私军那里公布的时候详尽那么一点,多出来的却是我心中的罪恶感,以及我对火焰怪兽的恐惧,“嬷嬷,我非常害怕,我需要找到一个能为我遮风避雨的地方,我想来想去,离我最近的不是飞利国的上帝,也不是怪情国的天主,而是嬷嬷!我只有皈依到嬷嬷宣扬的教义中,才能摆脱那些邪恶的思想,还有那头邪恶的火焰怪兽!为了获得救赎,嬷嬷,我愿意把我的生命奉献给天主,奉献给嬷嬷,愿意接受嬷嬷的一切安排!惟嬷嬷马首是瞻!”我抬头,用一双散发着无数悲戚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三个教会法师。

“孩子!天主会宽恕你的!不过,为了惩­奸­除恶,孩子你能不能再详细说说那头火焰怪兽的事情?”波尔金卡老嬷嬷伸手再给我赐福。

“神圣的嬷嬷,不是我不想再说了,而是,我真的太害怕啦!我的心是乱的!否则,我就不会从怪情国一直逃到这里来啦!而且,这头怪兽从五天前,每天都会跑来捉弄我!我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嬷嬷,请你想法子救救我!”我的脸上不再是那虔诚而哀伤的表情,而是一堆惊恐和乞怜。

“孩子!我觉得你在天主面前还隐瞒了很多的罪恶,你真的是叫马蹄铁吗?真的是那个跟所有教会法师作对的,那个邪恶的恶魔吗?是那个拥有很多怪异法杖的恶魔吗?天主的荣光能够照耀出所有的邪恶!而你身上的虚伪实在是太多了!不过,现在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详详细细地说说那头怪兽的情况,否则,我只能把你当成邪恶的,前来亵渎圣灵的恶魔,把你绑在火刑柱上,用天主的圣火烧掉你身上的邪恶!”不知道是我的伪装真的成功赢了,还是这个老嬷嬷,这个富态的老太婆看透了我的一切心思。

“神圣的嬷嬷!谢谢你,我实在是太希望自己被绑在火刑柱上啦!我想这样才能真正地躲开那头火焰怪兽的折磨,用圣火才能毁掉他的邪火!嬷嬷,现在就把我绑到火刑柱上吧!当那个火焰怪兽来的时候,你们就用圣火烧我!把我烧成灰,如果那头怪兽真的把我当成心爱的玩具了,他肯定会冲进圣火里来救我,那个时候,我就能跟他一起在圣火中死去!”我用一种得到解脱的,一种受到天主荣光照耀的幸福的神情,仰望着波尔金卡老嬷嬷好一会儿,然后再次匍匐到她的脚边,“嬷嬷,现在就请嬷嬷把我绑到火刑柱上去吧!”

“孩子,天主是宽大的、仁慈的,你不用想得那么眼中,只要你把那头火焰怪兽的情况详详细细地给我说一遍,我们会有办法处理他的!”老嬷嬷有些无可奈何,刚才的威胁变成了慈祥的劝解。

“嬷嬷!我认定了,我必须死在火刑柱上!我的灵魂需要圣火的烧灼才能得到净化!嬷嬷,无论如何都请你答应我的要求!”我继续恳求。

“这样吧!火刑柱,我看就算了,因为我们不可能在这些地方专门为你把神圣的火刑柱搬来,我们就用天主赐予我们的力量,直接净化你的灵魂中的邪恶好了!”波尔金卡的声音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二位修女,你们现在就去准备一下灵魂洗礼的仪式吧!”

“不!不!嬷嬷,我不要灵魂洗礼,我要被烧死在火刑柱上!求求你啦!我罪大恶极!我还有非常邪恶的事,罪大恶极的事没有忏悔!”痛哭起来,双手抱着老嬷嬷的脚,“嬷嬷,我必须得上火刑柱,我——我——我昨天晚上强Jian了三个修女,今天又杀了三个教士!我曾经还向一个国家的人散播了反圣教言论!嬷嬷!我罪无可恕!”

“来人啦!把这个迷途的羔羊先交给将军看押着!”波尔金卡有些气愤地吼叫起来,她本来就有些虚弱的身体都开始打颤了。

“是!”我背后立刻跑来两个士兵,抓住一直痛哭流涕的我就往外面拖。

出了军帐,两个士兵就把我扔到一个木笼子里,锁上门:“把这个人送到将军那里去!让他好好看管着!”

旁边的­阴­凉处钻出来一个人:“秉承伟大的天主的旨意,小人一定办好这个事!”跑到两个士兵面前行礼,恭送两个士兵离开后,他又检查了一下锁,然后看着我:“小子,你是犯了什么错啊?你不会也是跑到哪家去强Jian了谁吧?”这个家伙不是士兵吗?可他分明穿着整整齐齐,完完整整的铠甲!刚才的,两个士兵的地位竟然比他高好多似的,可他们之间的盔甲好像没有多大区别啊?难道是因为他们听令的对象不一样?

我看着眼前这个跑来的,莫名其妙的,跟我拉近乎的家伙,上上下下地看看,突然惶恐地大喊:“我罪恶深重,我必须得下地狱!无论我怎么忏悔,仁慈的天主都不会原谅我!我——我——我昨天晚上强Jian了三个修女,今天早上又杀了三个教士!”

“什么?你,你,你……你他妈的不但该死,还应该上火刑柱!”面前的这个家伙突然愤怒地大喊起来,“嬷嬷,这个混蛋一定得上火刑柱,他竟然犯下了如此的罪恶!仁慈的天主也要求我们严厉地惩处他!他竟敢冒犯天主的侍者,冒犯把一生献给天主的圣女们!他一定得上火刑柱!”他拔出佩刀就要砍我,“不行,你必须得上火刑柱,这样太便宜你啦!”把佩刀扔到地上,扭头四处找,找到一棵树,他冲过去,折下一截树枝,然后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叫你做的事,你不做,你在哪里瞎吼什么?”那两个走开的士兵,慢慢地走过来,愤怒地看着提着树枝的看押木笼子的士兵。

“圣骑士阁下!这个家伙竟然冒犯了三个修女,还邪恶地夺去了三个教士的生命!你说,阁下,你说这样的人,能不让人愤怒吗?”举起他手中的树枝就要往我身上抽打。

“等一下!”这两个士兵原来是圣骑士,我装着后悔莫及的样子,仔细一看,他们的盔甲上的确多了点圣教的花纹,“他竟然在我们圣骑士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的事,这是我们圣骑士最大的耻辱,这是我们圣骑士最大的耻辱!”抢过那根树枝,对着我就狠狠地抽下来。

“嗷!”火焰怪兽凭空出现,对着我面前的三个人就是一声狂吼,喷­射­出一股火焰,熏烤这三个人,然后冲过去,一口咬住那个要打我的圣骑士,带着他飞到一百米外,扔到一大堆的辎重里,火焰怪兽悬在空中,周身的火光突然暴涨,向四面八方­射­去,刚要接触到离他最近的东西的时候,又全部凭空消失。

“怪兽!有怪兽!天主啊!有怪兽!”军营里开始混乱起来,“真的有火焰怪兽!天主啊,快救救我们啊!”我面前剩下的两个士兵一阵惊慌的祷告之后,倒在地上,慌乱地拍打身上的火焰,惊恐地叫着。

“怎么啦!让你们押一个人,一会喊一会儿叫的,还让不让嬷嬷休息啦!”刚才在波尔金卡老嬷嬷身边的教会法师出来一个,女孩子生气的声音——啊!天啊,我到底多久没有听见女孩子的声音啦?我觉得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勾人,勾引得我好想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地打几个滚,然后再听听她那宛如天籁的咒骂声,是不是有些变态啊?

我立刻停止心中诡异的心思,把所有的心思放到我的嚎叫上:“天主啊!快把我扔到火刑柱上去吧!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啦!我罪有应得啊!”

在我嚎叫的同时,那个教会法师,修女,或者是圣女立刻转身,惊恐地冲进军帐:“嬷嬷!不好啦!嬷嬷!不好啦”

“在哪儿?那该死的火焰怪兽在哪儿?”波尔金卡老嬷嬷一颤颤地走出军帐来,脸­色­似乎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了——不会吧?我说的这个谎话真的会有那么大的威力?如果真有这样的威力,我再大声喊叫,“我强Jian了一千个修女,杀了一千个教士!”这些教会的长老们会不会都被气死?不可能,谁会那么无知啊!最多把我当成疯子!扔给我一堆狗屎吃!

“嬷嬷!嬷嬷!那头怪物,把——我哥抓走了!”剩下的那个圣骑士扑到嬷嬷的脚边,痛哭起来。

“混蛋!你有种再给我出来!我是天主的战士,我是圣教的守护者,你这个恶魔,你是伤害不了的!”正在这个时候,那边的辎重顶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对着天空疯狂地咒骂。

“哥!是哥!”那个扑在嬷嬷脚边痛哭的圣骑士,听到咒骂的声音立刻爬起来,眼睛和耳朵都注意那边的人,“是哥!哥,你没有事吧?”

“你快去把你哥给我叫过来!我要好好询问一下他!”波尔金卡似乎都有些站不住脚了,“天主保佑!愿天主保佑我们!”

还在我身边的圣骑士飞速地跑过去,这个地方只剩下我的哭喊声:“我要上火刑柱啊!”

一百八十四 火焰怪兽的愤怒

“天主啊!我们这里受到这么多邪恶的威胁,天主啊,伟大的天主啊,请指引我们,指引我们找到出路!”搀扶着波尔金卡老嬷嬷的两个修女,虔诚祈祷。

“天主啊!请告诉神圣的嬷嬷,只有让我在火刑柱上烧为灰烬,这个块土地就不再会有邪恶啦!天主啊!”我接着修女们的祷告,痛苦地,期盼地大喊起来。

“大哥!你个混蛋,你能不能让我安安心心休息半天啊?我现在真的不想动啦!就算我的体力非常充足,可我的体内出现了太多的杂质,不处理掉,以后会非常麻烦的!”风中石在我趴在笼子哭吼的时候,又回到我的身边,悄悄地在我耳朵里说。

我又没法用嘴巴劝说风中石再坚持一会儿,更没有理由和可以支付的代价,心中也非常明白:这一切如果不是我在跟他玩老鹰抓小­鸡­,不是我在履行陪他两个小时,然后再赠送随便几个小时,甚至几天的不确定时间,来玩完这个游戏,我可不敢凭自己的力量跑到这里来玩闹,更不敢再这样继续下去——这个游戏可是由他做主的,我只能配合,点头就是我唯一的回答。不能再激怒这些人啦,万一风中石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一切都不好说。我立刻转换为失神的,没有理智的痴呆,坐在笼子傻傻地看着远处的军帐。

“嬷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看样子,那个军官说的都是真的!只要有人敢对这个小子做出什么有危险的举动,那个火焰怪兽就会出现!”修女完成了她们的祷告,在听完我的疯话之后,似乎还是没有得到天主的指引,只好向她们的嬷嬷问出路。

“修女们!只要你们把所有的一切献给天主,奉献你们的真诚,天主会指引我们的!难道你们还没有看到天主给我们的指引吗?”波尔金卡老嬷嬷的手缓缓地抬起来,颤抖着的手指指向我,满脸的苍白布满了细腻的汗珠。

“嬷嬷,可他只是一个——”修女有些不解,话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了。

“天主的指引就在眼前,我们再怎么不相信,但是这都是天主给我们的指引!”嬷嬷说这个话的时候有些疯狂的味道。

那两个圣骑士带着一身的面粉和一身的米粒,急匆匆地跑到嬷嬷面前,恭恭敬敬地单膝跪下:“嬷嬷!我们没用,让那头怪兽逃掉啦!”这个时候,周围围过来的士兵中走出十几个军官,甚至可能有将军,来到嬷嬷面前,抱着他们的头盔,挥洒着他们铠甲的光辉,荡漾着他们佩剑的宝气,单膝跪在圣骑士的后面,“嬷嬷!属下听令!”

这个地方的规矩好像挺奇怪,圣骑士没有在这些修女旁边,那些士兵和将军都不敢接近过来,看样子他们的地位可能比这两个圣骑士的地位要矮上很多,或者说,在礼节上要矮上很多。

“进来!我们商量下接下来的行动!”刚刚扭头要回军帐的波尔金卡,突然又看向我来,指着那个傻了很久的看押木笼子的士兵,“这个孩子,就让他先呆在这里!不用再往将军那里送啦!”说完扭头就进入了军帐。

他们谈论的是什么?我很想知道,可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风中石出马,我可答应了他让他好好休息,还有那句话,我支付不了这笔费用,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着瞧吧!

“混蛋!你个罪大恶极的混蛋,竟然还跟那个怪兽勾结,我看,让你上火刑柱都轻了!”站在笼子旁边的士兵,恭送那些比他高贵很多的人进入军帐,看着周围只有些守卫的士兵,这就开始连续不断地向我轰炸。

时间一会儿就过去了一两个小时,太阳虽然还很炙热,可已经是下午了,那些在军帐里闹哄哄好久的军官们总算出来了,纷纷四散离去,急匆匆地离开,还有一个跟在他们后面离开了军帐,飞上了天空,对着太阳刺眼的光芒飞走了。

我舒舒服服地在笼子里待了一下午,饿了就从没有被人拿走的,缠在腰里的粮袋里拿出一点­干­粮吃,渴了就拿出绑在大腿上的水袋喝上两口,听着木笼子外那个士兵的咒骂,听着他的声音从正常变成嘶哑,从连续不断听到断断续续,看着他躲在­阴­凉处却满脸汗水的狼狈样……虽然我有风中石的降温,非常舒畅,可我依旧保持着那样毫无反应的痴呆状。

晚上,呼,一个人带着疾风,从天上落到灯火最多的,我旁边的军帐外,大叫起来:“嬷嬷!我们到啦!”他的声音刚落,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接连不断,大概有十来个人从夜空中落到军帐外。看来宣圣长老尊者那一帮人已经全来啦,我弄的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

“嬷嬷!”一个修女用勾引我魂魄的声音喊着,在火光照耀下,慢慢地钻进军帐。

“各位教友!大家认为是现在就开始好?还是等你们恢复下­体­力,调整一下魔法状态之后再说啊!”波尔金卡老嬷嬷在两个修女的搀扶下,走出军帐,看着她那更加虚弱的样子,真是让人担心她会不会突然摔倒在地就此与世长辞,可是她说的话却那么的具有威力,好像她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一样,这种对比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嬷嬷,你真能肯定,那头怪兽没有多大的实力?你真的决定在这个军营里捕杀他?”宣圣长老尊者的声音,却比嬷嬷的声音显得更加具有威严,显得更加可信。

“我们天主教在这里,已经吃了很多亏啦!我辜负了天主赐予我的荣光,天主的威严是不能折损在这些邪魔歪道上的!这个无主的恶魔,我们都对付不了,还怎么对付马蹄铁、风中石这些更加邪恶的恶魔?天主的荣光要求我们孤注一掷!我们这里已经全部安排好啦!只要各位教友准备好,我们随时都可以开始!”波尔金卡十分激动地说,弄得她不停地气喘。

“各位教友,你们看怎么样?这里的事情真的不能再拖下去啦!我看我们就立即动手吧!那个该死的智风老混蛋,他天天都用那招,我们拿他没有办法!我们不得不从这里下手,从源头上下手!”宣圣长老说得局势非常严重的样子,然后信心十足地说:“各位教友,我们把这里的事处理完以后!各位就立即回各自的教区,准备好需要的东西,再到这里来集合!我们不得不试试那个愚笨的方法!一旦成功了,我们就可以一下把飞利国这个叛教国灭掉,然后再去对付那个马蹄铁,找到万恶之源,把这股最最邪恶的力量彻底消灭掉!”他的这些话让人有一种天主荣光四下飞散的感觉,只要我的心灵伸出去沐浴一下,我就是无人能敌的。

“好!尊者,我们已经被这些邪恶的恶魔逼到这个份上了,是该给他们点厉害尝尝啦!”好几个教会法师都­干­劲儿十足地附和。

“什么?你们难道真的打算,用那个制造邪魔的方法?你们这是对天主的背叛!你们这样­干­会受到天主的惩罚的!”波尔金卡却异常愤怒地吼叫起来,“天主啊!请宽恕我的愤怒,可眼前的这些,以前你最虔诚的信徒,他们已经走上背叛你的道路啦!天主啊!让你的荣光照耀着这块大地吧!把所有的邪恶都驱赶到地狱去吧!”

“嬷嬷!这个行动,你可以不参加,不过你可以去试试,那个该死的什么风小妹,只要你连续跟她斗上十多二十次,你发现自己不能对她产生一点伤害,那个时候,你就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条路可走啦——以恶制恶!”宣圣长老冷冷地说,“嬷嬷!你才刚刚醒过来,我劝你还是好好休息的好!当你的魔法恢复后,再来谈这些吧!”扭头向其他的人说,“教友们,我们开始吧!”

“来人!把这个家伙拉出来!”待命的士兵飞速跑过来,打开笼子,轻轻地靠近我,慢慢地抓住我的胳膊,提起我来,绳子就要往身上套,“等一下,不用捆啦!有我们在,还怕他跑了不成!束缚!”说话间一道光芒闪过,我的身体就变成了软弱无力的­肉­块,顿时瘫软在木笼子里,士兵们拖着我就往外走。

可惜啊!可惜啊!这个家伙这么一­干­,我可爱的火焰怪兽就会出现,他们那该死的计划就失败啦!我也就看不见老嬷嬷到底布置了什么样的陷阱,太可惜啦!

“嗷!”愤怒的火焰怪兽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距离只有一米左右,他身上沸腾的火焰照得四周红彤彤的,巨大的火焰嘴巴对着我身边的两个士兵一伸,狂怒地吼叫起来,同时,两束火焰从他的嘴里迸发出来,吓得架着我的两个士兵同时松了手,我的身体立刻就像化了一样瘫软在地上。我斜眼一瞟,架着我的两个人却被那两股火真真实实地烧到了身上,那种剧痛下的惨叫不再是那种惊恐地吼叫——我的老大啊,看来他真是被激怒了,开始真正地伤人。火焰怪兽突然向我­射­出一道红光,解开我中的束缚,而且身上没有一点火星。

我一边慢慢地扭动还是非常酸软的身体,一边惊恐地大叫起来:“火刑柱!该死的火刑柱在哪里!你们这些该死的长老,为什么不把我绑在火刑柱上!你们这些该死的长老!天主饶不了你们!天主饶不了你们!”然后就是绝望地一声怒吼,手脚往地上一撑,扭动着酸软无力的身体向火焰怪兽扑过去。

嘭,酸软的我扑了个空,直愣愣地摔在地上。扭头看去,十几个长老级别的教会法师们都开始了他们的魔法攻防战。

“笨蛋!你们这些笨蛋,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有伤害这个疯子的举动,你们却偏不信!这下可好,这下可好,我们那些该死的计划全都白安排啦!”波尔金卡老嬷嬷愤怒地咆哮着,“来人啦!快去把所有的人马调到这里来,那些准备的器械就不用啦!”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伤害他,只是束缚了他!你也不说清楚,不能对他使用魔法!”那个挨骂的长老一边苦闷地埋怨着,一边在惨烈中挣扎——火焰怪兽似乎认准了他,从我跟前窜出去,一个蹦跳,在空中划出条弧线,张开巨大的嘴,带着一大堆的火焰就咬向他的脑袋,“嘭!”火星四溅,火焰怪兽咬着透明的防护罩,使劲地甩头,见还是咬不动,漂浮在空中的身体迅速下降,四只爪子抱着防护罩,就使劲地刨,身子飘散出火焰使劲儿地烧——我敢肯定,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出现如此疯狂的近身魔法攻击。我这个知道老底的人都不得不惊讶,那些火焰、爪子都是风中石的那个防护罩或者是他的衣服,模拟出来的,可是却能达到模拟刀身那时的实质化攻击,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实在是太疯狂了点。对了,我还记得风中石第一次用火的时候,是那种带有臭味的火焰,我就此问过他,他告诉我那才是真正的火焰,是空气在燃烧产生的火焰,可我却怎么也分别不出来,两者有何区别。

“快!所有人快动手啊!把怪兽捆住!”宣圣长老立刻组织其他的教会法师,一条条束缚的魔法带从各个法杖上飞掠过去,每一条都成功地缠绕到火焰怪兽的身上,可是结果却让所有的教会法师暗恨,“天主啊!这怎么跟那个该死的风中石,天主诅咒的风小妹一个样子,我们的魔法根本就不起作用!怎么办?各位?”说话间,那些束缚的魔法光带就在火焰怪兽继续的攻击中,慢慢地从身上淡化开去,连迟缓一下他的动作的效果都没有,“天主啊!防护!”所有的教会法师只好改变策略,集中所有的力量加强那个教会法师的防护罩。

魔法光带一条条融入到防护罩中,原本被火焰怪兽咬得变形的地方变得越来越坚硬,再也咬不动了,被利爪抓得剧烈迸­射­彩­色­光芒的地方,慢慢地变得有些模糊,最后无论怎么攻击都不再出任何的­色­彩来,被火焰烧灼到的地方,刚开始还会软化,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了。火焰怪兽立刻从这个教会法师身上跳下来,飞掠到我身边,不是对我怎么样,而是咬住那个木笼子,拖着飞到空中,越飞越高,越飞越高,不一会儿就只能看到一个光点。

“该死,快,大家快躲避!”所有的教会法师立刻飞起来,四散逃开,不过那个防护罩变得非常变态的教会法师,似乎受到了什么阻碍,刚飞起来,脚下就会有什么东西拉扯住他,试了两次,结果都是在飞离地面半米左右就掉下来,他只好用脚跑,仓皇地往附近的一个军帐里钻去。

嗷,一声狂吼,火焰怪兽推着那个还没有开始燃烧的木笼子,从高空闪­射­下来,目标刚好是那个军帐,嘭,整个军帐和那个木笼子一起变成一大堆的碎末,四处飞­射­,然后,以那个军帐为中心,一圈吞噬一切的气浪迅速扩散出来,掀倒遇到的军帐,卷起遇到的人然后再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还比较幸运,离得比较远,又趴在地上,气浪过来的时候只是被推得在地上滑动了两三米。波尔金卡老嬷嬷的军帐可就没有我这么经得起折腾,啪啪啪,军帐的绳索断裂,蓬布先是倒在地上,跟着气浪往远方滑动,后来,气浪似乎钻到军帐里面去了,又把它刮到空中,扯着啪啪啪的蓬布响,落到很远的地方去了。波尔金卡老嬷嬷以及一直搀扶着她,没有参加任何战斗的修女们,在刚才的躲避中,都躲到了军帐里,这阵气浪把他们三个蹂躏成了跟我一样的狗屎堆,摔在一堆杂物里,衣服都不再是衣服,变成了绳子,牢牢地套住她们,气浪过去后,就见她们在杂物堆里,惊慌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要把看不到光的眼睛露出来——还好是晚上,气浪过后,又没有多少的火光,否则我就可以大饱眼福啦!给自己一巴掌,我就这么的下贱?女人脱光的样子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再给自己一巴掌,我他妈的,这是在想什么狗屁啊?赶快去看火焰怪兽的情况,要是他出了问题,我可就很难再离开这座军营啦!对啊!我为什么不趁这个时候找一套军服穿上,去把路山成他们弄出来?不不不!火焰怪兽才是这一切的基础,如果他出了问题,我就算把他们弄出了笼子,可很难出得了这个军营啊!不能动,继续观察!

“哎哟!他妈的好烫!”我突然觉得身上有个地方好像是火烧着一样,立刻跳起来——该死,刚才炸飞出来的很多碎末,在气浪过后,都开始自燃起来,而我身上就有碎末燃烧出的几朵火焰正在壮大自己,连忙拍掉。“该死!现在又该怎么办?装晕是装不了啦!看来我也该疯狂起来啦!”心里一想好,立刻大喊起来:“火焰怪兽,有本事就把我杀啦!”我随手捡起一块木头,就冲过去,想要狠狠地揍火焰怪兽,哪知这块木头非常的烫,烫得我刚跑了两步就赶紧扔掉,“妈的!你有火,我也有火!我们看看谁的火大!”空着手,挥动着双拳就向那个爆炸中心冲过去。

嗷,眼前的火焰怪兽把一个人压在地上,使劲儿地啃咬着,可是他始终咬不到一口­肉­,气恼得四只爪子在那个人身上跳过来跳过去,不停地嗷嗷大叫。

“啊!去死吧,怪物!”我冲到近前,就是一个飞跳,扑过去。嘭,我就像一个大石头砸在了一头疯牛身上一样,这头正找不到发发泄怒火对象的大家伙,扭回头来,一口就咬住我,使劲地往地上摔,嘭——我变成了他的新武器,嘴巴咬着我就使劲地砸卧在地上,嘴角溢血的教会法师,可是这嘴巴不是手,我的身体也不是坚硬的石头,根本就砸不出多大的劲儿,砸了两次就把我扔到一边去,一口再次咬住防护罩,脖子使劲儿,爪子按住,一阵疯狂的撕扯,结果还是做了一大堆的无用功。嗷,火焰怪兽松开嘴巴,退后一步,狂吼一声,突然再次冲过去,一口再咬住,把防护罩咬住,连带着里面的人,拖着往天空中飞。在四周飞回来的教会法师面前,使劲儿地转圈甩动,突然一松口,那人带着他的防护罩被扔了出去。那些教会法师立刻用魔法把他抓了过去,火焰怪兽立刻从空中落下来,对着那些教会法师一声狂吼,然后没了脾气似的,慢慢地,垂头丧气地走到我的身边,哀鸣地叫起来,突然一口咬着正在装死的我,飞上天空,冲出教会法师的围攻,带着一阵呼呼的风响,远离珍来国人的军营。

“气死我啦!气死我啦!”瞬间,火焰怪兽和我同时消失在天空,风中石包裹着我,慢慢地落到一片林子里,他的能量带子就开始使劲地折磨我,痛得我嗷嗷大叫,别说装死啦,就是想不动都不行,“大哥!气死我啦!气死我啦!我为什么就是弄不碎,弄不碎那个该死的防护罩?”嘭,风中石的脑袋狠狠地顶在我的胸口上,“啊!大哥!我,我,我,我好难受!我好难受!我好想毁坏所有的东西,我快控制不住啦!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在痛得蜷缩起来的我身上,惊慌地摩挲起来。

“老大!使劲地呐喊!呐喊!”我咬住牙齿,动用所有的力量喊:“飞到刚才那个军营里,找到那些人最多的地方,对着他们再来一次狂吼!把你心中的一切疯狂的念头,全部扔到吼叫里面!使劲地吼!最好把整个军营的人都吼得四处乱跑!”

火焰怪兽突然又出现在空中,带着他一身的火焰飞向远方,不久,一声响彻天地的吼叫声就开始震动一切的东西。

“该死!”我被他这么一阵似假似真的折磨,弄得我也心痒痒的,好想用拳头砸翻身边的树,我憋住心中的郁闷,把所有的东西都融入到拳头里,扭身就朝地面砸去,“哎哟!”这一砸刚好砸在一颗小石子上,痛得我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只知道乱翻乱滚地甩手哈气儿。

“大哥!”火焰怪兽一声吼叫之后,没有二十秒钟,就又消失在我正上方的天空中,风中石落到我的胸口上,跟我一起躺在黑黝黝的林子里,气喘吁吁的风中石再也没有什么动作:“大哥,我觉得好空虚啊!”突然扭动起来,惊慌地扭动起来,“我今天玩得高兴的时候,觉得你弄出来的这个游戏,是天下间最好玩的游戏!可是,我刚才碰到了难题,怎么也过不去,我怎么又觉得,这个游戏变成了世界上最无聊的游戏啦!感觉着,今天一天,我都算是白过啦!心里空得很!”

“老大!我们没有白玩啊!我们现在已经跟自私军的兄弟们,准备了一个不存在的盟友!还知道了珍来国人的一些底细,特别是知道了,那些家伙要开始制造他们的风小妹啦!听到这个消息,难道你不高兴吗?”我的心情中的纷杂慢慢地离开,只剩下一点舒畅。

“你什么时候听到的?我怎么没有听到?”风中石一下就来了兴致,撒娇似的摇我,我还是不说,他的口气一会儿,就从刚才的感慨万千中爬了出来,变成了一个搔痒却搔不到痒处的怪兽,所有的感觉都放在了痒痒上面。

“好啦!别摇啦!我说就是啦!”我就把我心中想到的东西告诉他,“也就是说,这里的三方鼎立,很可能会持续几个月!”顿一顿,“我们明天到风小妹那里看看怎么样?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就一个人去!”

“我肯定是要去的啊!可你难道真的不去救路山成他们吗?他们可是你的战友啊?”风中石很是兴奋了一阵后,又有些遗憾地说。

“我也想救他们啊!可是很难啊!今天的游戏,是我在陪你玩,就算我从里面得到了好处,可我也不欠你什么!现在,如果我想去救他们的话,我就得向你支付财富!再说了,你去救的话,就会把我们刚才弄出来的非常明了,却暗中藏着许多­阴­谋的局势,变得一团糟,那个时候,我们很难猜到对手会怎么做,损失的可就不是他们几个人啦!我现在只希望他们能投降,或者马上背叛飞利国!这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也是我们最好的选择!”突然我的脑袋中灵光一现,“对了,明天——我们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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