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善闷闷地回到城中,迎面撞上焦头烂额的陶清客,也顾不得细说,忙帮他处理起苏澄的伤势来,郝双珠那里又着人来请,两下分身乏术,着实忙了一阵,直到晚上,苏澄服了药安然睡下,风清扬已然苏醒,用了晚膳,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见陶清客疲乏,陶小善忙体贴地去与他按摩。闭上眼睛舒服地享受了一阵,陶清客便抓住他双手,搂到怀里柔声道:“你也累了吧,今天回来时气色不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陶小善心底小小犹豫一阵,便把今日所见所闻一字不差的说与他听。一面说,一面暗暗观察他的反应。
陶清客面无表情沉默良久,发觉陶小善探究的眼神,便轻轻笑道:“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吴紫鸳虽侥幸捡得一命,却已是废人一个了,比我那时凄惨十倍,你也不必太介怀!她并未伤害到风师兄,我替他看过,已无大碍,倒是阿双,担心过头,让他知道知道师兄的苦心也好——”
“那个面具高人!”陶小善见他有意蒙混过去,便不耐烦地打断道,“不觉得她很可疑吗?先前我以为吴紫鸳是纪宗文的手下,现在看来,背后必然另有隐情!那个女子,武功远在你我之上,是敌是友还不知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小善!”陶清客不由自主提高了分贝,自己也吓了一跳,忙讪讪笑道:“你不明白,我当然也不知道啊,如果与我们有关,早晚会找上门来的——”说到那句:早晚会找上门来的,自己心底一沉,没法再说下去了。
陶小善低下头,似乎有些不安,“我只是想到她最后说的那几句,总有些不放心——”
看到他惆怅模样,陶清客笑着抚慰道:“那好,如今苏澄已经救出,我们回秀峰山隐居去吧,再也不管那些是是非非了好不好?”
陶小善闻言大喜,忽然想到什么,变了脸色,“苏澄他眼伤未愈,身体虚弱,你怎会舍得下他,难道你是想——”看到陶清客讨好的笑容,气不打一出来,抬脚就要走人。
“小善,小善,有事好商量嘛!”陶清客忙搂紧了佳人不住哄劝,心里暗暗苦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百草圣了。“他身体那么虚弱,精神上又受了很大的打击,如今家破人亡,哪有地方去,我们那里清静,不如就让他养伤好了。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他又不是要住一辈子,总是要给冯衔玉的,这之后咱们就和姓冯的两清,一下子少了两个麻烦,何乐不为?”
看看陶小善似乎心动了,他叹口气,“要不我让你三个月,看在我如此牺牲的份上——”
“我答应了!”听到这一句,陶小善立刻精神一振,眉飞色舞,不等他说完便爽快应承。
某人当场石化,怎么总觉着像是中计了呢?
麻醉药物的效用一过,苏澄便被右眼钻心的剧痛弄醒,忍不住轻声呻吟起来,守在一旁的陶清客立刻惊醒,忙取了金针刺他|茓道,苏澄冷汗连连,喘了半天方镇静下来,忽然抓住陶清客的手颤声道:“余成他——”
陶清客慢慢擦去他额角的汗水,半天方道:“我去的时候,他已然断气,回天乏力了。”
苏澄痛苦地闭上仅存的一眼,“都是为了保护我,我一个废人,哪里值得他这样啊!”
“别这样说,不可污辱余掌门的忠义!”陶清客轻轻斥责他,为他掖好被角。
“总有一天我要加倍奉还纪氏父子对我所做的一切!”苏澄把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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