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她走到门外，对着冬烟笑了起来。

“东篱国的幽王恐怕不好对付。”

“幽王？不会有事，再不好对付的只要是他就好对付。”笙歌挑眉，手中紧握着那把玉血剑。

冬烟点了点头，五年前笙歌曾经受命去东篱国，秘密暗杀幽王手下的一名勇将，最后虽然得手了，但是冬烟也是担心笙歌会招惹到那幽王，现在看来应该没事。

笙歌看着那把玉血剑，猛然想到十年前，那一日他增她剑时的场景。

“为什么给我剑？”笙歌疑惑的问。

顾子殇依就是那抹淡笑：“给你剑，却不让你现在使用。”

“那为什么给我？”

“一个月，我会教你如何使用剑，但如果一个月后你没有达到我的要求，那么这把剑就还在我的手里。”他把那剑递到了她的手里；可是那剑似千斤重，七岁的笙歌完全没有拿动它的力气。

顾子殇笑了笑，拿起剑：“我把它摆在这里。”说着，便把那剑放到了桌子上的长锦盒里。

笙歌羞红了脸，今后的每一天，她都在重复的练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顾子殇的招式，她的天赋极高，一个月的时间里，她终于拥有了留在他身边的资格；当然，现实是残酷的，没什么东西可以速成；为此，她几乎是没日没夜的锻炼体力，还服用了丹药，丹药的威力极大，虽然提升了人体的可塑­性­，却烙下了病根，这件事情顾子殇根本毫不知情。

冬烟和笙歌马不停蹄，七日内累死了八匹马，最终到达了东篱国的边境。

“东篱国怪异的很，咱们要注意。”冬烟带了个斗篷，腰上缠着那把永不离身的金钢软剑，还有手里的那把黑匕首；上面刻着冬字。

笙歌点了点头：“东篱的怪异主要源于幽王百里邪，那家伙可以说是杀人如麻的变态。”

“通关文碟咱们根本没有，三爷的意思是想尽一切办法进去。”

“我有办法。”笙歌手里握着剑握得紧了些：“待会我会杀了那些看守城门的士兵，你只要趁乱进去就好。”

“太危险了……”

“相信我。”笙歌笑了，大不了再欠一个人情，只要能够完成顾子殇的大事，死了也值了。

笙歌戴上斗笠，缓缓走向城门，冬烟紧跟在后，在快到城门的时候岔路而走。

“什么人？通关文碟……”那士兵还未说完，只见笙歌手中玉血剑，如影般出鞘，那士兵的额头上便出现一丝薄薄的剑印，不见多余的血迹，直直的倒下。

“羽林卫！快快……”

“啊！杀人啦……”

“快跑！”

“娘亲……”

……

笙歌出手快速利落，手中的剑影快速挥舞，正欲砍下另一人的头颅，便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遏止。

百里邪身着紫袍，上锈金蟒，妖孽一般的皮相，此刻正大笑了起来：“哈哈，本王当初可是说过，若你再来，必定不放过你！”

话一出口，便用掌风劈开了笙歌头戴的斗笠，三千发丝应声而散；就如当年一样。

五年前，那是她的第一次任务，她惧怕杀人，同时厌恶杀人；没有一个人生下来便是嗜血成­性­，顾子殇是这么告诉她的，他说，只有这样你才是我顾子殇最信赖最锋利的剑刃；她坚定了在他身边的信念，杀人为他，她便是他的一把剑。

“这是谁家的小不”百里邪从容的把笙歌从温泉里提出来。

面对二十岁的百里邪，十二岁的她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力：“放开我你这个大混蛋！”

“大混蛋？你说本王？”百里邪手指着他自己的脸。

“谁拽我我说谁！”笙歌扑通一声又倒在水里。

百里邪蹲坐着：“那现在呢？”

笙歌扑腾着水，挣扎着上岸，就看到那张妖媚的脸，他眼下一颗红如火的美人痣，更添加了他的邪气。

笙歌这才发现百里邪根本没穿衣服，顿时红了脸：“你把衣服穿上。”

“怎么？咱们可爱的小杀手害羞了？”

“哼……”

“你来杀谁？”百里邪眯笑着。

“先告诉我你是谁。”笙歌并没有带玉血剑，而是怀中的那把匕首。

百里邪笑着思考了一下：“不认识本王，恩，看来不是杀本王的，你来杀薛永的？”

“你怎么知道！”笙歌瞪大了眼睛，话出口才知道自己失言，连忙住嘴。

“可以，真可爱，薛永刚愎自用，虽然勇猛，但是太过于急功近利，本王正想着怎么废了他呢，小猫来的正好。”百里邪站起身，披上红袍，转了转，又像是思考一样。

“废了他？他不是你的勇将吗？为什么要杀了他？”笙歌似乎听到了不可置信的话。

百里邪邪笑了一下：“这样的人本王只是用来娱乐的，只要本王想分分钟给你培养出另一个薛永，既然我心情不好，那杀谁都一样，改明儿个，本王心情好的时候也可以杀了当今皇帝，坐上龙椅悠哉几天。”

笙歌愕然，从未想到百里邪幽王的实力，完全可以让东篱改朝换代。

“你要杀薛永？恩，很好，那这样吧，亲我一下，我就把薛永带过来给你杀。”百里邪笑着，坐在狐皮软榻上。

“凭什么？我……我才不要。”笙歌撇过头去。

下一秒，百里邪突然出现在笙歌面前，蜻蜓点水般亲吻了一下笙歌的脸颊：“恩，不错，交易成功。”

“来人，把薛永叫过来。”百里邪一改邪魅的声音，冷凝的气息让笙歌一颤。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不知道算不算，至今，她都可以听到百里邪在她耳边轻吐着几个字：杀了他，杀了他你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她已经不记得薛永是什么模样，只记得当初他的双手被缚住，面­色­恐惧，嘴里不停地喊着，他似乎不相信他最后的结局是死在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姑娘手里；当那把匕首直直的刺进薛永的胸膛时，她才终于明白死亡是什么。

一个人，在明白死亡的同时，其实早已死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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