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事出来对二人一笑:“你们路途不熟,总护卫会派一个卫士领着你们到处逛逛!我有事先走了!”
卓老板一礼:“走好!”跟着一个无声讥笑,又长叹一声。楞头青疑惑地看着钱二的背影,等他消失得够远了,挨近老板的耳边嘀咕:“老板,这算怎么回事?我看这个家伙没安好心,在他眼里咱们成了姜子牙的坐骑四不像——不像客人,不像仆人,不像坏人,还有不像友人,惹来他一肚子疑心!”
卓老板扯动嘴角地笑着,低声说:“好小子,有长进了,回去赏你一巴掌!”左手掌一举,做了个挥掌打人的姿势,这时一个庄丁走近来,卓老板只好把手放下,向那庄丁一笑:“麻烦大哥了!”
那庄丁昂头阔步,迈着左摇右晃大八字步,冲两人一点头,嘴里一个蔑视声:“嗯!”,从两人侧面走了过去,瞧也不瞧他们,他刚走几步,冷喝道:“快走啊!难道还要我这个上等人请你们这些下等人?”
卓老板几步赶上,后面跟着忐忑不安的楞头青。卓老板与那庄丁并行,把腰中的杀猪刀摇了两摇笑说:“大哥,你这可不像话!都是爹娘生的、养的,哪分什么上下等啊?”
庄丁继续他的威风:“听说,你这个小姑娘是屠子?”
卓老板笑答,外带一点恭敬:“是啊!”
庄丁猛地一扭身朝卓老板上下仔细打量:“不错!小姑娘家能干上这行真还不错!”顿了一顿,“不过!我看你,长得也不赖,就是到好人家——我们这样大户的主家,肯定攀不上——做个婢女,也有出息点嘛,像你干这?”手上下一比画,“谁还敢娶你啊?现在,后悔都晚了,一身的血腥味怎么也洗不掉的!”卓老板总是用一个字来伴奏,表情也只有点不可觉察的变化,那庄丁不再有兴趣点拨她了:“我还有事!我们快走!”用他那自豪的步子走起来!一声不吭。
豪宅就是豪宅,走上几个地方不晕向那是刚来的人少有的。卓老板与楞头青俩人就被转来拐去的路,和那时不时刺眼的阳光给弄得傻愣愣的,只是埋头跟着前面的人走!最后一前二后三人到了进里庄三大门处。
那庄丁一眼看见一个半大不小的指挥着几个人接礼、引路的拥有福相的老头,他就向饿狗见了喂食的主人,一下扑了上去,差点就舔着老头的脚:“哟,管家!正忙着啦?”
管家瞥了他一眼:“什么事?快说!”
那庄丁笑得极其好看,“钱管事,让我带来两个闲人,给你帮帮忙,叫他们来看看场!”
“在那儿!”
庄丁向卓老板楞头青一招手:“还不快过来!还不快见过管家老爷!”
卓老板楞头青上前一躬身:“见过管家!”自然地一站不再出声。
管家对庄丁说:“行了,你走吧!”转过头对二人说:“你们站在台阶下,看着点这些人排队!去吧!”
两个人来到阶下,吆喝着乱挤乱撞的人,时不时看着管家那张气候极端恶劣的脸——见了一两个富贵已极,或是手持通行令牌的人(就是与卓老板得到的那张铁牌一样的铁牌)一张脸笑开了花;见了其余的人熟悉的只是冷喝阻挡了,不认识的,口、眼、鼻齐喷毒箭,把人给吓得送上礼物就跑了。有的跑在半路上摔了一跤,也不爬起来直接就跑。一门与二门之间非常广阔的地方,就被这些平凡人给占领了,一边吃一边喝一边唠叨。
日头晒得人发憨,卓老板与楞头青用嘶哑的声音喊着骂着,不得休息,人越来越多。人群忽然闪开了,好一大帮人,涌进来,挤散了前面的人,排着威武的阵形,如临大敌般严肃,冷得发凉地压了过来。楞头青一见,大叫:“擎天山庄内,谁敢不懂规矩!”
当头的人用洪水发难的声音大笑,“一飞帮帮主顾天前来赴邀!”震得四面八方发抖。
管家急忙冲开人群来到顾天面前,拜上,“哎哟!可吓坏了我这个小管家了!顾帮主把通行令交给小的,我好给您带路!”
顾天从后面人手中抢过令牌往管家手中一扔:“给!前面带路!”
管家领着顾天迈进三门,门旁的人拦住了顾天身后的人,顾天一笑:“你们在外候着!我一人进去就是了!”一帮子人向后退开,出了二门,管家亲自领着顾天进了里面。
卓老板与楞头青在这一群人中发现了熟人——风尘四侠中的张长云、李玉、马常恩。三个人对他们二人一瞟就一笑而过。
不久,翩翩然,两个酸溜溜的书生一边谈笑,一边跟着队伍来到台阶前,原来是那九原文笔书生和他的友人武书生。那文生一见卓老板,就Сhā队出来,对卓老板一揖:“女老板你好!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卓老板早就发现了他,现在只是一瞟:“文公子你好!”还认真的查看着人群,“要进去的话!快排队!”
文生满脸欢喜:“不想进去了,见到了老朋友,谁还进去,我们得好好聚聚!”
卓老板不冷不热地说:“你就在那里等他个十天半个月,等我把钱赚到了手再说!”
文生对人群里的武书生说:“武兄,你一个人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记住我要你做的事!”
武书生一笑:“好!好!我进去与佳人相会,你就在这里与你的女老板慢慢聊!”
文生不去理他,又对卓老板说:“女老板你真的是女老板?我看你倒像个李庄的佣人?你是不是也姓李?”
卓老板十分气愤地说:“酸书生快滚!记住我姓卓不姓李!”用手推身边的文生,“我也不是佣人,而是个临时工!”
文生退后几步,又走上前来:“原来是卓大老板,卓姑娘!书生这里有礼了!”又施一礼。
卓老板不去理他,否则他定会将人酸透了才会离开。
文生见卓老板没反应,“卓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不会是做劳务铺的吧?专门带人到处去挣钱,对姑娘来说也太累了吧?你怎么又在擎天山庄当起佣人——不!临时工?这咋会儿事,能告诉我吗?”
卓老板不动声色,就当没文生这个人!
文生围着卓老板转了几圈,见卓老板没反应,只好这么说:“卓老板,我去外面,干完活记得来找我!”酸溜溜地走了,“记住了!千万不忘了!”
隔着人流的楞头青见了这情境,得意地笑弯了腰,眼睛盯着文生:他在人群中挤着,一面还摇头晃脑,对身边的人一副藐视的劲头,有人看了他这个德行,脸一沉,眼一瞪,妙手空空,一把从文生身上掏出一个钱袋,举在空中,像旁人展示,丁字步一站,一手叉腰,飞昂出一张脸,浑身抖动,大声嘲笑:“哈!哈!哈!这谁的钱袋啊,不是我的,怎么跑进我的怀里了,真是天将横财!”周围的人一阵起哄,有的摸摸自己的钱袋,有的把抱着的礼物塞给别人,慌慌张张掏出钱袋来检查;有挑着东西的,压倒一片的扔下担子,在身上摸来摸去的找。一阵检查后,人群安静,对那在空中摇荡着的钱袋,惊奇地看着。文生可不一样,只当耳旁风,照挤不误,依旧洋洋得意,那手拿钱包的人见文生毫不在乎,脸气得煞白,把钱袋往怀里一揣,安安静静地排着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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