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夏发现,除了前面的偷袭得手,她现在根本连赵隽的半片衣角也摸不着——
面对这种状况,沐夏更恼了,她打不过他,已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既然打不过,好吧——
“谁许你睡我的床榻了?”沐夏捏起左拳击向赵隽的肩膀的同时开口质问。
“夫人,这也是我的床榻吧?”赵隽右手掌心轻轻松松抵住他妻子的拳头,修长的手指收拢回来,可恶地包住那纤细的柔若无骨的小手,不太明白这样的手怎么有劲打人。
“这卧房是我的,书房才是你的,世子还是请回那边就寝吧。”
咦?左手又收不回来了,气死了,这个大坏蛋!
嗬!想不到她这么霸道。
“如果我不肯呢?”赵隽敛回嘴边稍纵即逝的失笑。
“那么,世子睡卧房,我睡书房罢!”左手被他握着太不习惯,但打来打去终归打不过他,沐夏这回懒得再使力和赵隽斗了,直接用右手去掰他的手。
“如果我还是不肯呢?”赵隽不动如山,由着妻子去掰自己的手。
“既然如此……窗口那边有一张竹榻,竹榻和床榻,世子选一张来睡。”沐夏收回右手,隔着幔帐指指窗口那边的方向。
她够大方了吧?他想睡哪随他选——嗯,反正不准与她共榻就是了。
“夏儿,你不觉得我们房里卧榻多了么?”有人在尽力争取鸳鸯共枕的机会。
可惜,有人就是不解人事,“世子,你到底想怎样?”
“夏儿——你是我的妻子!”赵隽声音忽然温柔下来,看着她的眼神也是。
对上他定定的眼光,沐夏没来由地恐惧,也没来由地着恼……呵!她就知道,这男人存心不良。
“那又怎样?”沐夏斜她夫婿一眼,“世子不是很喜欢睡书房么?何况……”她习惯一个人睡,只喜欢一个人睡。后面那一句聪明地咽了回去,毕竟,自己已是人ℚi,这种理由不正当,很难说出口。
“夏儿,那时是我不对,原谅我,好吗?”赵隽抚了抚那只被自己扣留的小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此刻内心无可名状的柔软,道歉的话轻轻易易就吐了出来。
他向她道歉?这么轻易认错?
“世子,我从未怪你,你不用求我原谅。”沐夏平定愕然的情绪,不动声色地说。他不来跟她抢卧房,抢卧榻,欢迎得很呢,怎会怪他?
“那就好!夏儿,当初是我有眼无珠,不识得你的美,你的好。夏儿,你放心,今后我会好好待你,再不把你冷落在闺中——”
哟!这么肯伏低,不会吧?他耶,堂堂的晋王世子,一个骄傲的、矜持的,可以冷酷到不看自己妻子一眼的男人,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几乎可以称得上柔情蜜意,还会说甜言蜜语,太不可思议了——沐夏微微打了个寒颤,不意外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为什么——”沐夏睁大眼睛,疑惑地问,又大又黑的双眸明白写着无辜和不解世事。
虽然相处的时日不是太多,但足够让赵隽清楚他妻子某些方面的性情。看着她现在这副单纯无比,可爱无比的表情,明明知道她在装假,而且极有可能心存戏弄,赵隽仍是忍不住低下声来,向她倾吐心曲,“夏儿——我喜欢你!”
“为什么?”她再接再厉。
为什么?她也还是她呀!就算一定要去区分的话,区别也只在于一年前她十六岁,一年后长到十七岁而已嘛。
“夏儿,你这般美,在乌家村,第一次见你,我便再也忘不了你——”看着她一双清澈如水的美眸,再冷硬的男人怕也要沉醉其间,赵隽神智恍恍惚惚的,锁在心里的话就那么放了出来。
哦——她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唐诗里都说了:汉皇重色思倾国。男人素来只爱美色,她的夫婿突然之间由不喜欢她变成了喜欢她,原来不过是发现她长得尚且美貌;他突然之间禀性大异,判若两人,纠缠她,说喜欢她,原来不过是色欲熏心、色心大动罢了!
“世子,你意思是说,在乌家村第一次见到我……就喜欢我了……是吗?”沐夏微微侧过头去,低下眼去,不看她的夫婿,声音轻轻的。
赵隽看着欲语还羞的妻子,此时的她,别样的娇媚,想也不想,就答道,“是——”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沐夏转过头来,盯着她的夫婿,哪里还有什么羞涩难当,分明一脸淡漠和冰冷,“在乌家村,世子根本不知道我是尹沐夏,是您晋王世子的夫人,您那时候喜欢上我,喜欢的不就是一个不知名姓来历的陌生女子吗?是吧,世子?”
糟糕!
赵隽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色令智昏了!
他掉进一个难解的套里……
该怎么解释才好?
哼哼!沐夏在心里对她皱眉不语的夫婿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好像其他人都不知道,不,其实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其实呀……其实她是一个会记仇的人,以前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机会表现罢了!
他曾经给她的,她都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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