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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双声恨 > 第一百零六章:忆女思念长,谁是我严慈

第一百零六章:忆女思念长,谁是我严慈

这天吃过晚饭,苏忆荫陪着粟妈在房中说话,她还跟在家时一样,依着粟妈主仆二人坐在床上。苏忆荫和母亲很少有亲密举动,在她的记忆中,母亲总是温和微笑,从来没有像其他母亲一样亲密的拥抱过她,亲近过她。那日她得知身世时,听见母亲说,在船上抱起她,唱摇篮曲哄她睡觉,她时时记起,常常情不自禁,心头涌上记忆中摇篮曲的旋律。

从小,苏忆荫就极亲近粟妈,粟妈弥补了她母亲的疼惜与慈爱,在心里,她已将粟妈当成另一个母亲。虽然知道蒋英林母亲对她极好,但是很多话,还是只想跟粟妈说,或许只能跟粟妈说。

主仆二人坐于床沿,粟妈伸手拉平苏忆荫衣角,又整理她鬓边额发。苏忆荫自己整理了一下头发,笑问道:“粟妈,我自己梳理的发鬟,没有你梳好的看吧。”粟妈也笑道:“小姐是年青姑娘,梳出来发式,当然比我老太婆梳理的好看。”苏忆荫抿嘴而笑。

主仆俩说了一回闲话,苏忆荫问道:“粟妈,娘怎么想到都城来找我?你们什么时候上都城来的?”

于是粟妈向苏忆荫谈起,自从她走了以后,青镇镇长如何带人上门挑衅,声称绝不放过她们,蒋英林如何闭门不出,沉默应对。

当日遭逢困境,受小人逼迫,母亲顾念她的安危,拜托商队带她离开青镇投奔故友,自己留下来,面对­奸­恶小人的羞辱。这份关怀和爱护,正体现了母亲对她的爱。母亲很少说“荫儿,我喜欢你。”也不会对她搂抱爱怜,但内心深处真挚的爱着她。可惜我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苏忆荫念及于此,心中又悲又酸,道:“那个时候,我不该为了自己处境,抛下娘亲,独自离开青镇。”

想到自己身世,苏忆荫几乎坠下泪来,她望向前方,努力忍住眼水。粟妈见她眼眶渐渐泛红,猜到是伤感身世。但事实如此,小姐确不是夫人亲生女儿,一时间,她也想不出安慰的话,只好岔开话题,道:“小姐,那位司马公子为人很好,他对小姐也非常好,是不是?”

苏忆荫陷入深深怅惆,没有注意听粟妈的话,只是听到有“司马玉”几个字,便随口应道:“嗯,是呀,是很好。”

粟妈生长皱纹的脸,笑得像朵九月盛开的掬花,欢喜对苏忆荫道:“粟妈早就知道,小姐也会觉得那位公子很好。小姐,看到有一个人对小姐这样好,这样真心待小姐,粟妈真的很高兴。”

屋外夜­色­,似水墨晕染般,底­色­一层层加深,逐渐由淡转浓。暮­色­渗透,屋内笼入一片昏暗。

粟妈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桌边准备点亮蜡烛,晃亮火折,看见烛台上白蜡燃尽,只剩下一堆蜡油。转身对苏忆荫道:“小姐,屋里的蜡烛用完了,我去向庵内师傅讨些回来。”苏忆荫忙道:“粟妈,外面天黑,你眼睛不好辩不清庵内道路,恐怕跌倒,我帮你去拿。”

粟妈并不推辞,道:“那好吧。小姐,你沿着灯笼一直向前走,就能够找到了。”苏忆荫重复一遍:“一直沿着灯笼走,是吗?嗯,我知道了。”说完打开门走出去。粟妈跟到门口,再次提醒她:“小姐,记得一直跟着那些灯笼走,千万不要走岔了。”

苏忆荫答应着,抬起头来,看见一盏浅黄­色­灯笼挂在院中松树上,夜­色­中,散发出温馨的柔黄光芒,不远处,同样的一盏黄­色­灯笼在院门口投下光影。

苏忆荫走下台阶,瞥眼看见正中禅房内 黑塔利亚魔神sodu透出烛光,这间禅房是母亲在庵内的居所。她本应走开替粟妈去取蜡烛,不知怎的,却转过身来,定睛凝视禅房窗纸上映出的两个人影。

苏忆荫目不转睛望着禅房,突然耳中听到赵蕊声音:“娘,我长得像不像爹爹呀?”她脸上略现惊鄂,接着便听到母亲的回答。原来她不知不觉中,竟运用“内丹功”,窥听母亲和赵蕊的谈话,自己却浑然不觉。

蒋英林带着笑,声音充满了慈爱:“蕊儿长得很像爹爹。我第一眼看见你,便知你是谁的女儿,你是师兄和我的女儿。蕊儿,你的眼睛、你的眉毛,简直就跟你爹爹一模一样,就好像,好像是从爹爹身上移放在你的脸上。”

窗纸上,一只纤长手臂抬起,顺着赵蕊的脸庞,轻轻的、温柔的、缓慢的滑动,带着怜爱,带着喜慰。赵蕊伸手捉住那温柔的手臂,它便停留在她的脸庞。

又听到赵蕊的声音:“原来我长得这么像爹爹。那么我不像娘亲吗?为什么司马哥哥一见到娘,便认出我们是母女。”

蒋英林身影一动不动,透过窗纸,就好像剪影重叠,过了一会儿,抬臂向眼中拭泪。道:“当然也很像娘,娘看见蕊儿,就像看见年青时的自己。蕊儿,你是既像爹又像娘。娘看见你,就想起这十八年的岁月没有辜负娘亲,它还给了娘,一个聪明美丽的女儿。”

苏忆荫抬手触碰自己脸颊,我的眉毛像谁?我的眼睛像谁?我长得像爹爹还是娘亲。这一切,有谁来告诉我?一滴滚烫的水珠落在她的手上,接着,又一滴热泪从眼眶滑落。

我哭了?我为什么要哭泣呢?她诧异的、悲伤的问自己:我为什么要哭呢?难道我不应该为娘亲高兴,为姐姐高兴吗?可是心酸的感觉,心像被炙伤般**疼痛的感觉,让她觉得难受,不得不哭出来。苏忆荫眼泪越流越多,越流越快,到后来,竟是不抑制的泪流满面。

“蕊儿,娘这些年,每天都在思念你,没有一刻不在牵挂你。娘每天都在想,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璎儿,什么时候才能听见,我的璎儿,叫我一声娘呢。”

赵蕊啊了一声,道:“娘,忆荫妹妹不是在你身边,跟着你长大吗?”

蒋英林道:“你的本名叫苏璎,璎珞的璎。我根据你这个“璎”字,替你妹妹取名为忆荫。”

赵蕊点点头,心想,忆荫,那不就是思忆璎儿的意思吗,母亲因为想念我,所以替妹妹取名为“忆荫”。

这时,苏忆荫不止流泪,而是想放声大哭。原来在母亲心目中,我只是苏璎的影子,只是她牵挂亲生女儿的想念。

你看见我笑,便想起苏璎是不是欢畅开怀;看见我悲伤,就想起苏璎是不是苦闷烦恼。你眼睛望着我,看见的却是苏璎。你养育我、教导我习武,心中期盼在你身边的是苏璎,而不是苏忆荫。十几年相依相傍,相守相亲,娘亲,在你的生命中,我究竟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呢?

苏忆荫忍不住要失声悲哭,连忙掩住嘴,转身向外奔避。她心中凄苦纷乱,脚下磕磕绊绊几欲摔倒,幸亏有挂在松树上、院门口的灯笼,摇曳着平静的光芒,照亮她凄惶奔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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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蝶系情浓,丹青悦芳心

一盏盏灯笼在风中闪烁,宛若夜空天边温柔的明星,闪耀在禅院内、佛殿前。苏忆荫立于庵门台阶,看着一直延伸至远处的灯笼,闪闪烁烁,每只都仿佛在向她招手。

灯光的尽头会有什么呢?突然间,苏忆荫心中充满了好奇,难道会有庵内的老尼僧守着蜡烛,等待有需要的人前往索求。她走下台阶,一路紧跟着灯笼,灯光带着疏朗树影照在身上。

那温柔的黄光仿佛延展至夜的最尽头,可是走到竹林边,眼前一亮,却见一盏流光溢彩,斑斓灿烂的八角宫灯,悬挂在竹林边缘。苏忆荫惊喜看着它,明瓦玻璃上绘着形态各异,千姿百态的蝴蝶,随着走马宫灯转动,每一只都在如水般流转的荧光内,翩翩起舞,展转飞翔。

“真漂亮呀。”苏忆荫的喜悦无以复加。从小她特别爱看走马灯,看见上面事物都像真的一样能活动,总觉得那样神奇,不可思议。每逢正月灯节,只要随粟妈去逛庙会,她总会首先找到走马灯,托着小腮帮子,目不转睛看上半天。为什么关公和秦琼会刀来枪往?为什么马儿会撒开四蹄奔跑?她想不通,却看的津津有味。

苏忆荫伸手,从竹枝上取下走马灯,喜爱无伦,拎在面前看了又看。灯光下,一只只美丽蝴蝶飞举彩­色­翅膀,优美的顺着宫灯的转动,灵动飞舞。每一只蝴蝶都独一无二,­精­描细绘。是谁画了这美丽的走马宫灯?又悬挂在这里,像是特意等候她的到来。她张眼向竹林望去。蓦然呆住。

竹林内,成百上千只蝴蝶,在光芒中翩跹舞动,如同星河汇聚。­色­彩绚丽的光之蝴蝶,在暗夜竹林起落飞舞,像是黑夜诞生的­精­灵,将苏忆荫引进迷离梦幻、远离尘寰的仙境。

这样如梦如幻般仙境,是仙人下凡安排的吗?苏忆荫睁大了眼睛,在群蝶飞舞的光河之中,看见一位俊逸脱俗,白衣飘飘的人,向着自己微笑。飞舞的蝴蝶围绕在白衣人身边,高下盘旋,左右流连,苏忆荫望着他,惊奇的说不出话来。

“你­干­嘛这样傻傻的看着我,不认识我了吗?”白衣人问道。

苏忆荫摇摇头:“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走马灯?是你放在竹林里的吗?”说着,向白衣人走去。

“这些都是我画的,你喜欢吗?”白­色­衣袖在夜风中扬起,拂在苏忆荫手臂,让她感觉到一阵轻柔的温暖。“嗯,我很喜欢。”她真心的赞叹:“真漂亮,是我看过的最漂亮的蝴蝶走马灯。司马公子,你画的真好。”

她穿梭在灯阵中,一盏一盏的欣赏,不时抬头探查走马灯内部秘密。看见一个四页风扇架在一截蜡烛上,烛火在下面燃烧,像是为了躲避烛火,上面风扇着急的呼呼乱转。苏忆荫掩住嘴,发出“格,格,格”的愉快笑声。走马宫灯上绘画的蝴蝶翻飞舞动,她也像只轻盈的蝴蝶,愉悦快乐的绕灯穿行。

司马玉见到苏忆荫这样高兴,脸上露出了喜悦笑容。自从得知苏忆荫身世后,他总是忧愁不乐,为她担心,他知道苏忆荫凡事不愿意说出口,特别是遇到不好的事情,更要一个人闷在心里,独自默默承受。因此非常担心她当众若无其事,背地里伤心落泪。

他特意询问粟妈,得知苏忆荫喜欢走马灯,便让曾儿向灯笼铺订了上百盏。司马玉要亲手在灯笼上绘画,听粟妈说,苏忆荫小时候要练剑,很少有机会出外玩耍,闷的时候会到院子里,和花草上的蝴蝶谈话,便决定绘画蝴蝶走马灯。他想像着苏忆荫放下练了一整天的剑,走到院子里,与在金银花间歇翅的蝴蝶喁喁细语,絮絮交谈,一夜之间画了几千只蝴蝶,画完了所有走马灯。

司马玉看见苏忆荫像孩子般喜悦,未泯的童心也被激起,来到苏忆荫身边道:“我们两 星际光环之解密魔法sodu人比赛,看谁先数清楚一盏灯笼上的蝴蝶数目。”

苏忆荫笑道:“好呀。我们数哪一盏呢?”

司马玉指着她手中那盏八角明瓦宫灯,道:“就数你拿着的这一盏吧。”

苏忆荫将灯笼重新挂回竹枝,道:“我数一,二,三,数到三时,我们同时开始数。你可不许偷偷先数。”

司马玉笑道:“我保证不投机取巧,你开始计数吧。”

苏忆荫扳着手指,认真数道:“一、二”,数到“二”时,侧脸去瞧司马玉,见他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半分也没有留意走马灯上绘画蝴蝶,轻声一笑,飞快的念出最后一个数字“三!”。

“三”字一出口,苏忆荫马上面向灯笼,开始计数蝴蝶数目。她一面急匆匆的计数,一面因为自己小诡计得逞,笑得花枝乱颤。走马灯飞快旋走,群蝶在苏忆荫眼前,扑扇着翅膀,飞来又飞去。“一、二…五、六”,本来这一面快要数完,走马灯一个旋转,剩下的那几只蝴蝶也跟着飞走了。

司马玉不慌不忙,等到苏忆荫数到“二十”时,迈开步子,跟随走马灯的旋转方向,一边走一边仔细默数。走了一圈,回到苏忆荫身边道:“四十二只。”

苏忆荫赶忙数完最后一只,道:“不对,我数的是三十九只。”

苏忆荫大感为难,道:“你数的是四十二只,我数的是三十九只,相互间差了三只。倒底谁数的才是正确的呢?”

司马玉想了想,提议道:“不如我们一起再数一遍,这样就知道谁数的正确,谁数错了。”苏忆荫赞同道:“好呀。我们马上开始数吧。”

两人一起重新开始数,数到五时,迎面最底下的那几只蝴蝶又要飞过去了,苏忆荫赶紧数到“六、七。”司马玉移了一步,接下来道:“八、九、十…”,看见苏忆荫呆立原地,知道她正在困扰,是等着走马灯旋转过来再数,还是像自己一样跟着走马灯边走边数,这两个方向正好相反。

司马玉继续数:“十二”,退回半步,牵起苏忆荫的手,两人一起指向宫灯,数道“十三,十四,十五”。一只又一只随着流光飞翔的蝴蝶,在两人指下穿过,烛火照在他们步调一致,缓慢移动的脚步上。

数到第四十二只蓝点凤尾蝶时,他们回到了起始原点。“当真是四十二只”苏忆荫扬脸笑道:“我输了。”

司马玉一本正经道:“数错了,可是要罚的呀。”

苏忆荫吃惊道:“怎么你开始没有说?我可不知道,数错了是要罚的。”

司马玉笑道:“你输了,想抵赖吗?”

苏忆荫想了想,道:“那好吧,我服输。你要罚我什么?”

司马玉轻轻一笑,衣袖在夜风中温柔荡漾,“嗯,罚你什么好呢?”他假装认真地沉思着。苏忆荫紧张的瞧着他。司马玉见到苏忆荫仰起的面庞,在闪烁交叠的烛光映照下,闪动着梦幻动人的光泽,久久不语。

苏忆荫忍不住问道:“你要罚我什么?想好了吗。”

司马玉没有问答,他缓缓的低下头去,看见她一双明眸闪动着星空的光华,久久凝视,宛如要将自己看入她的眼睛,刻入她的心底。

苏忆荫的心呯呯直跳,宛如揣着一只小鹿。眼见司马玉的脸慢慢靠近,脸上笑意越来越清晰,更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垂低颈项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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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在自己的脸离苏忆荫的脸只有一寸的时候,司马玉停了下来,他清晰的看见她因为紧张而微颤的睫毛,小巧的鼻翼,怯生生而又下定决心紧抿的嘴­唇­。多么的美丽呀,这样的纯洁就像天上皎洁的明月光,这样的天真就像山中怒放的鲜花。

司马玉一声轻叹,侧脸到苏忆荫的耳边,似玩笑又似认真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把眼睛闭上。”苏忆荫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睁开眼睛,“格格”郝然发笑,辩驳道:“我,我什么也没有想。”

司马玉又在她耳边道:“傻瓜。荫儿,你真是一个叫人无可奈何,又,又放不下的傻瓜。”苏忆荫赶忙睁开眼,这回十分认真反驳道:“我可不是一个傻瓜。”

司马玉笑道:“那么你说,你不是一个傻瓜,是什么呢?”

苏忆荫心中想了一回,觉得他这话不是什么好话,不肯轻易落入圈套,谨慎道:“你是不是傻瓜?你不是傻瓜,我也不是傻瓜。”司马玉忍住笑道:“要是我是一个傻瓜呢?”

苏忆荫吃吃笑道:“你是一个傻瓜,我不是。”一字一顿,脸上也为司马玉的上当,飞上了两只娇红的俏蝴蝶。

司马玉铁了脸,十二分正经道:“嗯,我是一个傻瓜,可有人却是二个傻瓜,三个傻瓜,甚至是四个傻瓜。荫儿,你有没有见过呢。”苏忆荫心中直犯迷糊:“二个傻瓜?四个傻瓜?哎呀,不好,我还是被他说成了傻瓜,而且是比他更傻的傻瓜。”

司马玉见苏忆荫默不作声,轻声问道:“你恼了?”

苏忆荫摇摇头,仍不开口说话,突然抬头打量司马玉。司马玉含笑相望,道:“我说错了话,我自己才真正是个大傻瓜。荫儿,那回在刑部大牢里,我就说过,我是个蠢人,笨人,希望你能永远信任我。”苏忆荫听了这番致歉的话,脸上挂上一丝笑容,却道:“你明明不是蠢笨的人,我才是。我刚才还在想,我总也说不过你,却是什么原因呢。”

司马玉笑道:“你每次都占了上风,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苏忆荫虽然单纯,却也知道司马玉在哄她,心中十分感动,只有他才会顾念我的心情,总是想办法要让我开心。

无数蝴蝶在迷离如梦的流光中翩飞,飞来了,又飞去了,就好像一个人对深刻往事的回忆,永远不会忘记,不时重复浮现在脑海中。司马玉和苏忆荫目光投向走马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突然间,苏忆荫问道:“司马公子,如果你十几年见不到我,每天都会想我,思念我吗?”司马玉诧异望着她,从未听她如此直截了当诉说心事。荫儿怎么了?还在为傻瓜的事情生气吗?不然怎么会说出这般残忍的话。

“不,不,荫儿,我不要思念你,不要想念你。”司马玉逃避似的一口回绝。你真是一个傻瓜,思念你会让我心如刀绞,想念你会让我颠狂成痴。你怎么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十年岁月,你以为我不见你十年,还会活在这人世间吗?

“不!请你想念我。如果我们不再见面,要记得思念我。”苏忆荫一反常态固执己见:“你要想,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过得很好?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一定要这么想,请你一定要这么想,因为我知道,只有你才能够做得到。”

疼痛似潮水汹涌而来,扑打淹没司马玉的心,久违了的心痛感觉,一点一点恢复。我不要听你说这些,他异常难过的看着苏忆荫,却发现她眼中的委屈和悲伤,她是在含泪诉说。司马玉不由得怔住了。

炼宝天尊全文阅读他先是忘记了疼痛,接着另一种又悲又酸的痛觉,从内心最深处涌出。忍住鼻中酸涩,司马玉道:“好,我答应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想你,也会思念你。可是你也要答应为我做一件事。”

苏忆荫停止诉说,问道:“什么事情?你说吧,我也一定能够做得到。”

司马玉道:“不要离开我,不要和我分别。再也不要说不再相见的话。”

苏忆荫忙道:“我说十年不再相见,那只是打个比方。其实,其实我也,也不愿意见不到你。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渐渐将头低下去,握在司马玉掌心的手也忸怩不安。司马玉心中一热,攥紧了掌心,另一手轻轻掩住她的樱­唇­,柔声道:“不要说了。你的心意我知道。”

司马玉又道:“你的心中有我,我的心中也只有一个你,咱们不能分开,要永远在一起。”苏忆荫看着他,像是有话要说,停了一会又将眼睛移开,不知有何心事说不出口。司马玉见她欲言又止,暗骂自己我怎么这么笨,拉她靠近身子,在耳畔道:“便是日夜相守,片刻不离,我也总是想着你,牵挂着你。”

苏忆荫更加将头扭向一边,手从司马玉掌心抽出,双手相抵缠绕衣带,终于下定决心道:“嗯。我也愿意永远和你在一起。”说完这句话,觉得实在羞煞人也,身子一扭,举袖遮住晕红双颊,跑入彩蝶翩飞的走马灯阵。

司马玉听到这句仙音般的话语,“我也愿意永远和你在一起”,一下子呆住。刹那间,只觉得天上仙宫大门向他打开,所有最完美的幸福,最极致的快乐,宛如天苑仙花,漫天纷扬撒遍周身。而那漫不经心抛撒幸福的天女,此刻,正仙姿绰约、靥态天真倘佯于彩蝶汇聚的星汉银河之中。司马玉脸上泛起笑容,走向他的仙女,走向他的幸福。

苏忆荫想起今晚说了许多,有失女儿家体面的羞话,从心到脸都觉得热烘烘,双手握着发烫的脸借着看走马灯遮羞。她一来难以为情,二来也不知现在如何面对司马玉,眼见司马玉向自己走来,马上红着脸跑开。一边躲开,一边又自觉好笑,边灵巧闪身边格格发笑。

司马玉虽然也脚步灵活,却哪里捉的像蝴蝶一样倏飞倏落的苏忆荫。两人在灯阵里,你来我跑,你追我闪,有好几次司马玉已触到苏忆荫衣饰,却被她脚下一滑,身子划着弧线闪开。

苏忆荫存心不让司马玉捉住,使上“内丹功”的轻功,突然听到司马玉在身后叫道:“荫儿快看,蝴蝶飞到天上去了。”正欲道:“你又在骗我了,我不信。”突然脚步停下来。

正前方夜空,一盏­色­彩斑斓、五光十­色­的孔明灯,缓缓升起。孔明灯上粘着无数欺假乱真的纱娟蝴蝶,在烛光的透照下,灵动逼真,栩栩如生,真如彩蝶齐聚,团飞天空。

苏忆荫手指天空,兴奋道:“真的有蝴蝶飞起来了。”司马玉笑而不答,走过去和她并肩站立,伸手轻揽住她的臂膀。绚烂缤纷的蝴蝶借着孔明灯的上升之势,在夜空中越飞越高。

“它们会飞到哪里去呢?”“不知道。”“会飞到月亮上去吗?”“嗯,一定会。”“真好玩,有一天我也要像蝴蝶一样飞到月亮上去。”“不,不要到月亮上去,那里太寂寞了。”“我到月亮上去了,你会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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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老尼师,如何做决断

司马玉自从那日说过,要自创二十招攻守结合完美,毫无破绽的剑招,果然不曾食言,回家后认真思索,苦心研究。他小时候跟父亲学过剑术,对剑术的基本要旨十分清楚,遇到滞碍的地方,便向母亲请教。四天之后,终于让他创出自命为毫无破绽的剑招。

这二十招剑式是否真的严丝密合、滴水不漏,暂时不知,司马玉自己却是十分得意,将之取名为“不破”。意思为毫无破绽,别人无法破解,进攻却无所不破。带着创造剑招的兴奋,司马玉来到“普渡庵”。

那时苏忆荫和赵蕊都在禅房内陪着蒋英林说话。

赵蕊撒娇道:“娘,你什么时候教我蓝田门的功夫?长公主府的那些武功师傅全都是无名之辈,教的武功完全不济事。”蒋英林劝诫道:“不管武功高低,那些武师传授过你武功,便是你的师傅。蕊儿,你怎可抱怨授业师傅武功不济呢。”

赵蕊见母亲­色­正词严,伸了伸舌头,乖巧道:“娘,我知道的,要尊重师傅吗。可是那天我见忆荫妹妹在竹林练剑,她所演练的招式,确实比那些师傅们教的强出许多倍。”

蒋英林听了便道:“你真的喜欢蓝田门的功夫,我可以慢慢教你,首先从蓝田门入门功夫开始,一两年内基础扎实了,就可以教你练剑了。”

“啊!”赵蕊面露难­色­,为什么不能现在教习剑术,难道娘根本不想教我武功,故意用这话搪塞。她心中不悦,我有什么地方不及忆荫妹妹,你肯教她却不肯教我。想起自己才是亲生女儿,可是在娘心目中,却比不上她收养的一个义女,好生无趣。

粟妈敲门进来,笑眯眯道:“夫人,司马府的公子又来瞧夫人和小姐了。普渡庵隔都城那样远的路,难得这位公子这么有心,几乎天天来看望夫人。”自从司马玉向她详细打听苏忆荫的事情,后来又见他为了哄小姐开心,画了那么多走马灯。粟妈就对司马玉十分好感,认定他是将来的小姐姑爷,一有机会就在夫人面前替他卖好。

蒋英林想起司马玉这些天来,每天不辞辛苦,从都城赶往偏僻山坳看望自己,虽说司马玉是晚辈,也觉盛情难当。看见他走进来,站起来温言道:“玉儿快来坐,你从都城赶过来,骑马累了吗。这里山路不好走,你以后不用天天来了。”

司马玉走到苏忆荫身边坐下,粟妈眉开眼笑,道:“公子今儿个又没吃早饭吧。我赶紧叫庵内师傅多备一份斋饭。”

司马玉欠身道:“多谢粟妈。”又向蒋英林道:“英林阿姨,我娘在府里时刻记挂着您。我哪天不来瞧您,她总觉放心不下。”

赵蕊哧笑了一声,问他道:“司马哥哥,敏阿姨真是这么对你说的?我倒不相信了,我娘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

蒋英林轻声喝止道:“蕊儿,别胡说。”

旁边苏忆荫低低一声轻笑,被赵蕊听见了,忙指向她道:“娘,你瞧,忆荫妹妹也不相信司马哥哥,笑话他说话不老实。”

司马玉正要瞧苏忆荫当真笑话自己,却听她道:“我没有在笑话司马公子,我只是在想,格敏特夫人若当娘孩子般放心不下,那一定是对娘亲极为关心。”司马玉顿时喜得心花怒放,连声附和道:“是呀,正是这样子的。荫儿说的对,我何曾说话 钢铁超人燃文不老实了。”说完望着赵蕊。

赵蕊见司马玉喜形于­色­,目光中尽是得意,心想:“你和忆荫妹妹,你们俩倒像是对好了台词,一唱一和,在娘亲面前讨好卖乖。”乌黑如漆的眼珠子一转,当下站起身来,亲亲亲热招呼苏忆荫道:“忆荫妹妹,我们出去吧。留着司马哥哥陪娘亲说话,不打扰他替敏阿姨问候娘亲了。”

苏忆荫哪里知道赵蕊的心思,是要故意给司马玉难堪,并不多想,就要随同走出禅房。赵蕊好生得意,朝司马玉流睇一笑,挽起苏忆荫的手就向外走。

蒋英林看在眼里,不由得轻轻摇头,道:“玉儿,我陪庵内师太做早课的时候到了,你也随两位妹妹出去逛逛吧。”司马玉答应了,自出屋去找两位妹妹。

苏忆荫和赵蕊听见母亲的话,一起在外面等候司马玉。见到他出来,赵蕊却道:“忆荫妹妹,别理他,咱们自己走。”苏忆荫自然不肯,问道:“为什么?司马公子要和我们一起去斋堂呀。”

赵蕊笑道:“他又不是不认识去斋堂的路。难道我们也把他当成小孩子,放心不下,要领着他去?”苏忆荫没听出她话中讥刺,正欲再劝,司马玉已走到她们跟前。

司马玉笑向赵蕊道:“蕊妹妹,我脸上有脏东西,让你看着难受吗?”

赵蕊不答话,故意朝他脸上细看,见他面庞白似敷粉,美如冠玉,心中一跳,脸­色­慢慢漾红,只怕被司马玉瞧出来,哼了一声,转开了脸。

司马玉又问道:“难道我身上有难闻的味道,让你避之不及。”

赵蕊哭笑不得,一时也不知他为何,尽说这些道三不着两的话,只是不出声。

司马玉也不在乎赵蕊是否回答,自顾自又道:“那定是我说话不小心,得罪了蕊妹妹。对不对?”

被人道出心事,赵蕊更加无话可答,向地上啐了一口道:“呸,我才不像你一样小心眼呢。”转身向院外就走。司马玉冲着苏忆荫一笑,拉起她手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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