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远……
佘琅手臂渐渐收紧,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宣告所有权。以前他们两情投意合,他断没有cha进去的理,可如今两人已经分开,再想要他让出,绝无可能!
路云远脸上血色褪尽,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推开人群,手掌袭向那个男人。佘琅将锦绣推开,四周拥挤,他的武功以轻功身法见长,在这种连多移动一步都困难的地方根本施展不开。
两人拆解了几招,路云远一掌印上他的胸口,磅礴的内力倾泻而出,将佘琅打得倒飞出去,一路压倒了十几个人。
这一番骚乱,四周百姓纷纷惊叫着远离,顷刻间给那三个人空出了一大块空地。
锦绣惊叫一声,就要去扶佘琅,却被路云远一把抓住胳膊。她恼他出手伤人,反手就是一个耳光,路云远不闪不避硬生生受了。
“跟我走。”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凭什么!”锦绣对着他一阵捶打,他把她当什么了?说分就分,说合就合?
路云远任她捶打却不肯松开半分。他原以为自己对她的依恋只是因为他那时候神智不清,可是她离开以后他没有一晚不梦见她。以前她每晚都守着他入睡,他每天闭上眼前看到的最后一人是她,睁开眼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她。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刻入他的骨肉血脉,怎么也抹不去了。没有失去就不懂得珍惜,现在他只想珍惜不想再失去。
锦绣见他不肯松手,恼怒之下取出映月剑,流光溢彩的剑身耀花了周围看热闹人的眼。她将锋利的剑尖抵上路云远的肩部,威胁:“你放不放手?”
见路云远还是摇头,锦绣一咬牙直接刺了进去,别以为老娘喜欢你就不会捅你!
锋利的剑身刺穿他的肩膀,他的眼中有哀伤更有难以置信。抓着锦绣的手无力地松开软软垂落,鲜血沿着手臂缓缓流下,迅速在地上聚集了一滩。
一挣开他的钳制,锦绣立刻转身跑向佘琅。路云远浑身一震,眼中只剩下一片空洞。
这里动静太大,不多时一群京畿卫就聚集过来。领头的小队长认识佘琅,立刻跑过来请安。佘琅吃了锦绣的药伤势恢复了一些,扶着锦绣的手重新站起来。
那小队长对手下一挥手,将路云远团团围住。一排弓弩手对着他,只要他一动,立刻射杀。
“这人竟敢在皇城脚下闹事,不知大人要如何处理?”小队长有意讨好佘琅,特意来请示。
佘琅故意询问锦绣意见。锦绣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挡住眼中的情绪:“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们当官的还要来问我这个小老百姓,可不可笑?”
佘琅听她语气中并无袒护路云远之意,顿时放心不少,让小队长自己去处理,不用问他。
那小队长令手下将路云远拿下,路云远不闪不避如木雕般任人捆绑,眼中只剩下一片死灰。锦绣不想再看下去,拉着佘琅转身离开。
经过这么一闹,两人都没有了看戏的心情,慢慢走回洞仙观。
出了城,两人漫步在郊外的小路上,月光透过树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佘琅看锦绣情绪不高,有心说两个笑话缓和气氛,然锦绣听了也只是嗯嗯应上两句,并不搭腔。
佘琅突然暴怒,他知道锦绣今晚拥抱他并不是出于真心,她根本是在利用自己报复那个人。男人的便宜是这么好占得吗?她既然敢利用他,那就用她的一生来偿还!
他紧紧抓住她的双肩,突然吻了下去,锦绣一偏头避开。这反而刺激了他的血性,他用力压上她的身体,转而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他的喘息声变得粗重,辗转吮吸她雪白的脖颈,一如野兽般发泄。
“佘琅。”锦绣仰头望着天幕上密密麻麻的繁星,眼中一片平静。“如果我嫁给你,你能保证只有我一个吗?”
佘琅一愣,停下动作从她身上半撑起来:“你说真的?”
“嗯。”锦绣微微点头,对于感情,她从来不骗人。
“只有你一个!”佘琅举手,郑重道:“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
“你先别忙着发誓。”锦绣忙制止他,她略一歪头。看他眼里带了几分戏谑:“如果我告诉你,我这一生都不可能生育,你还能保证就只有我一个吗?”
佘琅呆了几秒,忽而怒道:“你想拒绝我,又何必编这种谎话来骗我!”
锦绣望着他,眼里带了几分哀伤,哪个女人愿意自己一生都无法生育,失去成为母亲的乐趣?可是她这个游戏的身体,没有葵水,说明根本不会排卵,又怎么可能产生后代?
她与他对视良久,一字一字,缓慢而郑重地说道:“我没骗你,我确实无法生育。”她伸出手,闭上眼睛,让他摸脉,“你不是会看妇科吗?你自己诊断看看。”
佘琅立刻搭上她的手腕,许久才松开。她的脉象确实与其他女子不同。女子在初潮来过之后,迟脉、关脉会渐渐转强,但锦绣的脉象,和男孩子没什么区别……
他的视线不由得落在对方高耸的胸部上,疑惑:难道那里是假的?他第一次对对方的性别产生了怀疑。过了一会,他的视线又慢慢往下滑,落在两腿之间,眼里的犹豫慢慢变为坚定:还是亲自证明一下好了!
狼爪子慢慢伸向锦绣的衣摆,锦绣猛然睁开眼一把截住他的手,厉声喝道:“你敢碰,我就剁了你的爪子!”
佘琅讪讪收回手,锦绣一把推开他,站了起来,“我只问你,如果我一生都无法生育,你打算怎么办?”
佘琅沉默良久,他忽然发现,一向能言善道的自己如今却突然失去了语言功能。
锦绣轻轻地笑了起来,语调嘲讽:“你是不是想说,即便你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但你最爱的还是我?”
“不然你想我怎么办?”佘琅突然打断她,觉得有些暴躁:“我对你是真心的,可是,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锦绣理解地笑了笑。在现代社会,多少妻子因为不孕问题,导致丈夫另结新欢,何况是一个老是念叨要生小道士的古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确实不该苛求他什么的。
她蹲□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在他额上轻轻印下一吻:“你很好,可是我们不合适。”说完,她的心理有些失落,更多的却是释然。
静静地同他对视片刻,锦绣决然转身离去。
失恋算什么,老娘失恋的次数多去了!
她记得她的第一任,那是她的初恋,她爱得很投入,两人如胶似漆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见了一次家长以后,那男的老妈嫌弃她单亲家庭,另外介绍了自己满意的女孩给男人。
那男人就是个妈宝,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味地要求锦绣去讨他老妈开心,她那时候还是个包子,尚未修炼成如今的铜豌豆。
她很努力的讨好那男人老妈,结果却是自取其辱。两个月后,那男人老妈电话通知她自己儿子要结婚了,让她以后别去骚扰她儿子。
就算她是个包子,挨了捶也会爆发好不?
她带了一帮朋友到那男的婚礼场上泼了他一身香槟酒再砸了他一脸蛋糕。
他要早说和她拜她也不会这样,可这男人明明要和别人结婚,却还和她约会!
第二任,那男的是个大帅哥,锦绣很快就沦陷了。结果交往了半年,她发现那男的居然劈腿,劈腿的对象是他公司的女同事,她和那女的还一起吃过饭!
她跟踪了他们一路,等到他们进宾馆开房以后,她果断打电话报警:警察,XX宾馆里有人piao娼!
第三任,那家伙是个老外,年纪不小了但浪漫依旧,追了锦绣很久,锦绣终于被他的浪漫打动,决定来场跨国恋。结果一年后,那老外要回国,临行前向她坦白自己国内还有老婆,并且很感谢锦绣这一年来带给他美好的回忆。
锦绣:OO你个XX,感情这一年你都在消遣老娘啊!
她从他电脑记录里找到他老婆的邮箱,把他们这一年里拍下的照片全发了过去。
后来她听别人说那男的回国后他老婆就起诉离婚了。
第四任,锦绣现在都快想不起那男人的脸了。只记得那是个王子病男生,比她小了三岁。每次约会,都要让她等上30分钟不说,有时她上班正忙呢,那男的一个电话过来,要她马上放下手中的事去见他。要是她不去,那好,又是一顿争吵。
头几次锦绣还有耐心和他讲道理,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一个字:滚!
然后第五任,第六任……
锦绣一路疾跑,夜风吹起她黑长的直发,如张开双翅的蝴蝶在暗夜中飞扬。以前她把爱情想得太过简单,觉得只要有勇气就可以一往无前走下去,所以轻易地被爱蒙蔽了双眼。现在她才发现勇气什么的都是浮云,关键是运气,老天要让你碰上渣男,你能说不好吗?
她一口气跑出十余里地,最终在一个上坡上停了下来,仰天长啸:尼玛男人算什么!老娘的追求是天下第一!!!
37
37、37 ...
幽暗的走道中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牢头小心翼翼在前边带路,走到门前打开铁锁,一个面目平凡的高大男子抬步跨入牢中,他要找的人此刻正坐在监牢里的石床上。
右肩上的伤口已经止血,暗红的血染满了半边青衫,路云远沉默地盘膝坐于床上,垂眸不言不语,如同石雕。
“你可真能给我惹事!”路云笙一声长叹。他本以为这个孪生哥哥恢复神智后自己能有个帮手,没想到这人任性依旧,到底他们两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呀!
这次他带路云远回京城祭拜父母,结果才刚来两天,这人就犯了事被关进牢里。京城不是他的地盘他做不了主,只好去找齐临帮忙把人弄出来。
齐临上次代表朝廷同烈焰教和谈成功,回朝后又得了朝廷封赏,此时风头正盛。
他出任右都御使之职,身负监察百官之责,由他出面找京兆尹谢启放人,谢启自然不会为一点小事,得罪一个随时可以参自己一本的二品大员兼宰相门生。
“人没事就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路公子的伤也要治疗,先出去再说吧。”齐临上前来打圆场,路云远救过他,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路云笙无奈摇头,上前去扶路云远,然路云远如磐石般坐于床上,一动不动。
路云笙见他不起身,不由气道:“怎么,你还打算把牢底坐穿不成?”
他见路云远不应,更是暴怒:“为了个女人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你要是喜欢她那模样的,回去我找十个八个给你,保证个个都不比她差!”
路云远缓缓摇头,喃喃念道:“她不一样,不一样……”
不就是个长得漂亮点的女人吗?有什么不一样!
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变得失魂落魄,路云笙心里一阵气苦,但他知道这个哥哥死心眼,于是只得好声好气劝他:“你想见她,也要先从牢里出去呀。我打听过了,她要参加这次武林大会,所以短期内不会离开京城,你还有的是机会去见她。”
路云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彩,转瞬又暗了下去:“她不要我了,她有别人了……”
没出息!丢人!
路云笙心里一顿暗骂,眼中闪过一道杀机:“那个道士我已派人查过了,不过是个靠忽悠皇帝上位的神棍,他的靠山天师门虽然有些棘手,但要除掉他也不难。”
敢跟他兄弟抢女人,看我不整死你!
他一把抓起路云远,全身匪气大开,大声喝道:“拿出你的男子气来,你这样只会让她更看不起你!失去了就去找,找不到就给我去抢!不就是个小娘们吗?她要是不从你就关她小黑屋,关个十年八年你看她从不从!”
路云远如遭当头棒喝,瞬间清醒过来,眼神慢慢变得坚定。他毕竟和路云笙是双生子,两人骨子里的狠绝源至一母同胞。
齐临囧囧:江公子我一直以为你是文化人,怎么这么凶残,跟土匪一样……
路云笙:老子是有文化的土匪头!
正月初四,五年一度的比武大会开始,比武场附近人山人海,一队队京畿卫在校场上巡视维持秩序。高高的看台早已经搭起,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幸能买到票的。最好的位置早已经被那些权贵定走,剩下的位子也早已经被有钱人抢售一空,买不到票的平民百姓只好远远地站在擂台下方观看。
这个世界的人尚武,相比文弱书生,女子们更喜欢身姿矫健的江湖儿郎。是以不少闺阁小姐早早定了位置,就为了一睹少年俊侠们的风采。另一边,各大赌场纷纷开盘,赌今年谁能夺得魁首。
锦绣在年前就由佘琅替她报了名。本来她已经错过了报名时间,还是佘琅替她找了关系将名字报上,她没有户籍,所以落户地址是佘琅家。又因为她报名迟,第一轮海选她出场也迟。佘琅在看台上倒是有定位置,但她不想去见他,也不想过早到场在台下干等,所以在京城里四处闲逛,直到时间差不多了才来到比武场。
虽然比武并不限男女,但参加比武的女子还是极少的——女子即便取得名次也不能做官,再说了,一个女人若是比男人还能打,以后谁还敢娶,那不是自己找虐吗?
所以当锦绣上台的时候,四周响起了一片口哨声。
“哟,好标致的小娘们!参加什么比赛呀,还不如跟本少爷回去,做本少爷的第十八房小妾,本少爷疼你哟!”
(佘琅问京兆尹谢启:那是哪家大人的公子,回头我和陛下说说,这等才俊应该到前线报效朝廷才对嘛。)
“小妹妹回家绣花就好了,等哥哥赢了再去娶你!”
(路云远默默拗手指:很久没杀人了。)
“小娘皮快点滚下台吧!一个娘们也配掺和爷们的事!”
(路云笙吩咐手下:把那家伙的长相给我记下了,回头打闷棍!)
锦绣只当没听见。老实说,这个世界骂人的话水平太有限了,放在她前世,比这难听十倍的她都听过,所以这种程度的调戏谩骂还真激不起她分毫情绪。
她的对手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锦绣查看了一下对方等级,才45级而已。
那男的似乎认识锦绣,一看到她惊讶道:“姑娘,是你!”
锦绣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这号人物。
那男子见锦绣没想起他,不由干咳两声问道:“当日那淫道没有为难你吧?”
锦绣这才想起原来他就是当日那位“英雄救美不成反被淫道打跑”的青年侠士!
“没事。”锦绣笑了笑:“那日我们是闹着玩的,那人是我朋友。”
那青年不由脸红,又觉得这女子言行放荡,青天白日的居然和道士开那等玩笑。对她不免又多了三分轻视。
裁判嫌二人叙话时间过长,要他们立即开始。
锦绣从腰侧抽出寒光剑,对青年一点头权作招呼,足下一点,长剑如虹直指对方咽喉。青年只觉得那剑气凛然如寒冰,尚未近身便已经感觉到冰冷的杀意!
他下意识举剑相挡,然而锦绣变招更快,一剑刺在他右手太渊|茓上,青年手腕剧痛再也拿不住剑,长剑掉落在地上。锦绣挽了一个剑花,寒光剑瞬间架在了他脖颈边上。
裁判立判锦绣胜出。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三息时间,全场静默了两秒时间,接着一片嘘声响起:
“连个娘们都赢不了,这小子真丢人!”
“这家伙真给男人丢脸!”
“你确定他是男人?”
“哈哈哈,说不定他根本没长那物件!”
那青年丢了脸,面色涨红,冲锦绣骂道:“淫‖娃荡‖妇,会两招功夫有什么好得意的!”
锦绣眉头微皱,收了剑直接赏了他一个耳光,再将人一脚踹下擂台。擂台大概有两层楼那么高,那青年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摔趴在地上,伤得不轻,很快就被人给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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