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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嫁女

抗婚

( “小姐…陆家公子求见。ww”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见什么见,不见。”不耐烦的语气。

“小姐…陆家公子再求见。”

“不见。”

“小姐…今日已是第七日,今日宜婚娶,宜出门,宜…诸事皆宜。陆家公子再次求见。”

饶是好脾气如我也不得不怒火中烧,我一拍桌子,放下茶杯,茶水随着这嗡嗡的震动而水光四溅。

“见他个什么鸟!!!我说了不见就是不见!!!”

我的通房丫鬟烧­鸡­终于低眉顺目地退了出去,我略思量一番,从桌下掏出我隐藏已久的哈达。

然后气震山河的一声大叫:

“你们再逼我——我就上吊了!了!了!”

我安心等着楼下的反应。

十分安静…然后……

“天哪,小少爷想不开了!!!!”“快通知族长大人,小少爷要抗婚了!!!!!”

“小姐!!哦不,少爷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我被人夺去哈达,烧­鸡­十分懂事地递上来一段白绫。

我略略一瞄,我咧个娘亲哟,这么长,这么细…挂在人的脖子上然后轻轻一勒…啧啧…罪过罪过……

我压下心悸,不再看它,只觉得碜得慌。

我如此珍惜生命从小老实本分之狐,能做出此等伤我天害我命之事,只能充分说明我抗婚意志之坚定。

顺便一提,我今天的午饭是青菜,清得连一丁丁油水都没有…这是要真死人哪。

其他三大姑七小姨在我面前语重深长地絮叨完毕后,我方回过神来仔细回忆了一下她们的妆容。今天三姨眉目含春,丹凤眼上的胭脂红眼影涂抹得十分张扬,洇出一团团­性­感的水红来。哎,怪不得今日语速如此之快,恐怕又找了新相好,正在摄人­精­气呢,面­色­好得…啧,真乃红光满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巴不得我快死呢。

屋内暂时安静了小会儿,烧­鸡­顺从地上前,用双贼溜溜的小眼睛不住地瞄我。

我没好气“瞄什么瞄,没见过你家小姐玉树临风,长身玉立呢!!”

烧­鸡­吐吐舌头:“非也。小姐此时非男儿形态,是无法俘获我坚定而不屈的芳心的。”

我自以扯开话题,正要深入探讨,烧­鸡­却发问了:

“小姐,你也是只三百年的得道高狐了,想开点,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再说…这对秀才父子长得也算是人界的佼佼者了,并不委屈我们赤狐族。”

我略惆怅:“那书生怕是有三十好几了吧,我嫌他老……”

烧­鸡­这平时不大灵活的脑子今日竟如此灵活,飞快接嘴道:“小姐您…您有好几百岁了…比他老多了……”烧­鸡­这嗫嚅的畏畏缩缩的样子我见多了,立马甩过去个凌厉的眼风,烧­鸡­习惯­性­地识相地立马住嘴,我见她安静,复悠悠叹道:“至少在狐狸里,我是一只幼狐……”

烧­鸡­呆愣着张了张嘴,我晓得她一准又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字眼会从她漏风的嘴里跑出来。

狗嘴嘛,吐不出象牙的。我还是很清楚,很明白的。

我索­性­半闭着只眼,不理她,权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玩着桌上掀盖头用的那秤杆。“哎呀,我差点忘了…不是啊,是那书生几岁的小公子要和您订亲。那小公子据说只见了您一面,就对您…哎呀呀,那叫一个一见倾心,一见如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不理烧­鸡­说的废话,思量起来,皱了皱眉。真是千里孽缘一线牵啊。

对了,来的正是一对父子,上次碰巧从前庭走过,不过隔着大重的红­色­纱缦,我都没看清他们,他们能看清我?

我对此表示怀疑。

但是既然有这么桩子事,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再回溯过去,进行深层次的剖析的。

我们赤狐族的行宫建在森林之中,靠近昆仑山脉,灵气重既利于修炼也利于掩藏。我们当代主母大人也就是我的娘亲,乃一高调美艳赤狐,这行宫讲究金碧辉煌,高端大气,然后…就大气到了皇宫的水准。

没法,我们和人界不是一路的,但是要是总想去打扰每个朝代的狗皇帝的话,那还真是够戗的。于是,用人类的话来说,我们隐居了。

我们发展得兴盛,金银宝器应有尽有,子孙绵长。且上代的我们宗庙的十巫告诉我们将会有返祖现象亲临。

返祖,顾名思义,即是我们上古的伟大祖先,为了庇佑我们,将某些体征降临到天生为他而诞的容器中。这个容器也就叫做:返祖之狐。

它一出生下来,就不会再作为一个女儿或儿子的身份,而是尊贵的祖先的身份。不管当代族长有多少子嗣,它将毫不例外的成为下一任的族长,带领赤狐族走向辉煌。

所以这是一个对于我们赤狐族来说最兴盛的时代。

故此,我的母上大人更加高调且对世人不屑一顾…所以我们更加…隐居了。

在此,我非常低调且轻飘飘地一提:那个返祖之狐就是我哈,你们千万不要夸奖我,我会不好意思的。(严肃)

在我们几欲达到仙人一般清心寡欲的生活时,狐狸本­性­不可阻挡的全部出去找男人找女人了,但是他们恪尽职守从不将人类带回行宫,且吸食完­精­力后立马杀人灭口,动作十分利索。完全是出于对我母上的高调和冷艳的无上的崇敬和无声的遵守。

但是戏剧之处正在于此,五百年没有人打扰的赤狐族行宫,在三个月前被一对父子打扰了,而且是严重地,打扰了。

母上大人说这是机缘巧合,算是一段佳话,于是十分热情地接纳了这对准备赴京赶考的书生父子,让他们在迷路期间享受我们行宫的照顾。

然后后宫佳丽三千的母上大人突发奇想,觉得自己的后宫可以再扩展下了。毕竟她的后宫里如今只有一个人类,她想再招一个进来换换口味。

其实这是件太简单的事,没有人能在我母亲绝­色­的外表,强大的实力和殷实的家境下撑过…三…你们想多了…不是三天是三秒。

然后书生沦陷了。

行宫召歌舞三天三夜,丝竹声绕耳不绝,香鬓丽影,葡萄美酒夜光杯,琉璃碗美人眼,每只狐狸身上都有着独特的醉人的香味。

母亲说过我们这儿是温柔乡,没人能抵挡。我虽不求甚解,但也大概明白,唉,我与母上都有颗很温柔的心哪。

母上后宫纳人是好事,但是这次我要阻挡。

我母亲大人后宫之中有个唯一的人类。长得十分水灵,十分圆润,脸圆眼睛小,我每次见他与我母上站在一起都会有一种十分强烈的冲击感。他说他这是人界美人杨贵妃的相,我想了想,虽然有异议,但是怎么说呢?的确是与众不同,总能让我在水蛇腰中一把揪出他肥硕的腰来。我想,大概是我的审美不够高深,不能理解这种不一样的境界高 ...

(深的美吧。

我母上给他取了个爱称叫“球儿”,我常来找他玩,他是我除了我已故爹爹以后最喜欢的小爹爹。我每次听他吹嘘他惊为天人的长相而渐渐入睡,总之据他所说,算长得有福相的。

结果这一次他听说了之后,他哭了。垂泪到天明的那种。

我问他怎么了,他又哭又闹又上吊,我陪他折腾了大半宿才明白过来。

他瞪着一双浸在水里的泪汪汪的桃子核一样的眼睛看着我,说他要失宠了,母上要变心了。

我觉得不会,我母上扩建后宫的速度很快,但一直没有忘记他。

他晕在地上喃喃自语:

“这次不同了,女烛,我不再是最特别的那个了。”

我懂了。

第二天,我就出现在了前庭上,叫母亲打消了纳他入后宫的想法。

他在母上大人最重要的宣布仪式上拉了,尿频尿急,一直杵在茅厕里没出来。母上大人当然猜出是谁做的,但是不重要,因为她恶心了,母上大人的情绪很重要。

我把巴豆回收后,故意到前庭远远地看宴会里的乱糟糟的景态,只觉得十分得意,这门亲事算黄了哪。

我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太得意,我要当个虽然能力卓越但是很谦虚的人哪。

结果,球儿的好运来了,我的厄运却来了。

母上大人既不纳他入后宫那就只好杀人灭口了,但我们赤狐族从来不浪费,不是杀掉而且当养料滋补我们身子。

母上大人觉得机会难得,赤狐族中身份最重要且清心寡欲到不出去找人吃的返祖之狐,不才在下我得到了母亲的赏赐。

她觉得我是该补补了。

母亲叫我吃了他们,但我不想吃,理由很简单。

我有一个梦想,我是一个要修仙的狐啊,我要清心寡欲,绝不吃人。

球儿再次发挥了他无耻的­精­神:过河拆桥。

这对父子此番误入我们行宫,母上纳人一事又泡汤了,故只好挽回地推出球儿假扮我族主人,叫他作威作福一把,母上则退居二线,假扮他的妹妹。

这种能讨母上大人欢心且又爽歪歪的事,他是不会拒绝的。

他说他素以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而著称。但我仔细瞅了瞅,觉得那是锃亮的阳光使然。

奇怪的是,这么好的机会,我的三大姑七小姨也不争,一致慈祥地认为应该给我补补营养,于是慷慨地转让于我。但我一心向道,丝毫不为所动。

球儿和他们在前庭打哈哈,说什么“此婚不成还有二婚”之类的混帐话。他自以为以主人的姿态慷慨地招待,又把我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他许诺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我打量他那一副脑满肠肥的模样,实在不敢相信于他。

在此我必须郑重地声明:我母上大人虽然是个开后宫的,但是长得比后宫一众人等都要好看多了。

我以为这对父子总该有些骨气,第二次绝对不要答应。

偏偏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

不知道哪根神经没搭对,他说他看中我了,如果要娶人他只会娶我。

于是没什么话好说了,多么巧合,板上钉钉了。

我只想拿豆腐砸死自己,再拿砖头砸死他。

三过**

( “蒙脸红子挑三挑,今年有个妮,明年有个小。”下面尽是锣鼓喧天,唱着讨喜词的欢乐局面。砰砰框框的,唢呐声一直响个不停。

“吵死了!!!谁在唱啊!!!快给我安静!!!!!”我一把将屋子里的竹竿给扔了出去,下面清脆的女声戛然而止。明显是被打中丧失了行动能力。

烧­鸡­还在对我谆谆教导,眉飞­色­舞:“小姐您那是不知道…粉雕玉琢的,凡人间难见的,您不亏……”然后又一挑眉毛:“真的,您。可招人爱了!!您要是享用了,啧啧……”

我一撂挑子,神­色­庄严“说重点。”

烧­鸡­十分实诚地咽了口口水“好吧…看上去十分好吃。”

我故作深沉地长叹一口气:“太小了,我长他足足好几百岁……出于我的良知,我万万不能祸害儿童,辣手摧花……”

纵是烧­鸡­这智商也对我十分鄙夷“小姐…三十多岁您嫌老…几岁您嫌小…说白了您就是不想嫁吧。”

我满意回望道:“知我者,烧­鸡­也。”

“可是族长…发话了,十分坚决要您先订亲,那小公子也说待你长大…哦不!待他长大时便正式迎娶您……换句话说,您想何时享用便多久享用。”

我无奈望天,怅然应道:“我妈竟然还未死心。”烧­鸡­体贴上前扶住我的手,将我勉强征用作为白绫的哈达抢夺过来。“这不是为了提高法力嘛,您以后是要当一族之长的,总得多吃些补补身子。”

我瞅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重要工具被夺走了,心中更加惶惶“她怎么就不明白……就不清楚我远大的志向…我意在修仙,无人可以阻拦。”我只觉此话说得十分神圣,陡升一份“我是圣人你等俗人无法理解”的优越感。

烧­鸡­端出一副宝相庄严的脸出来。

“小姐,这是命。山穷水复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姐,慎重。”

我十分赞同地回头望她“烧­鸡­所言极是,下去吧,我不会自杀了。”

烧­鸡­用她那圆溜溜的眼睛在我脸上又逡巡几回。

“唉,好吧。”烧­鸡­老成地摇摇头,向外走时轻轻把门带上,将关欲关之时她用一只小指拉开一条小缝“记得要把青菜吃完。”

我一听悲痛欲绝,只觉得我连想死的心都死了。

我掐指一算,待那小公子长大到可以娶我的二八年华至少也得有十多年的时光,也就是说我还有十多年的逍遥时光。逃婚这事…不急…不急…八字都没一撇呢!

再说母上一向健忘,我再给她后宫招只妖孽进来,她整天醉生梦死的,兴许这小事她就给忘了。

我反复思忖了一下我母上平时所作所为,觉得这事相当有可能发生。

我一拍桌子“烧­鸡­来啊!!起轿!!!!!”

烧­鸡­很快到来,还用一种极其暧昧极其狐疑的表情猛瞅我,语气中很有一种我背叛了她的感觉“小姐…刚刚还说宁死不嫁,结果现在这么急切……都要上轿了……”

我只觉背脊一凉,冷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咳…咳…口快,口快…备马车……”

呜呜,可怜我连最后这点气势都没了。

烧­鸡­现在十分听话,皆应我如今是个男儿相貌。对了,我现在是烧­鸡­的“少爷”了。

我闲散地卧躺在马车之中,只觉这样子实在是风流蕴藉,风雅无边。

我吧,是我们赤狐族现下公评出来的最妖孽男子没有之一。

赤狐族除了我亲戚所有的女狐狸都被我迷了个遍,所以我也荣登最想杀掉的男­性­排行榜榜首。哼哼!!

好吧……这事没什么好炫耀的,我天天都要小心我的项上人头。

烧­鸡­继续用星星眼瞅我“少爷,咱们这是去哪儿呢?”一副我叫她去死她立刻就会去死的模样。

我不屑地啧啧嘴,用指尖一抚折扇,骨节和玉佩错落声应声而起:“花满楼!!!”

花满楼是我们狐族所暂居地盘里的最大的青楼,恩,卖艺不卖身的那种。所以很是风流,妹妹们质量都很好。

这里人类和狐族聚集,人类一般看不出狐族,只当是正常的姐妹而已,只以为是百里挑一的美人,所以对我们狐族很是亲近。唯有我们狐族很清楚其中利害关系。

美貌这种东西嘛,不用白不用。我们狐族很会利用。

我掏出块刚好可以拿捏在手心的金子,放在出来迎我的老鸨手上。老鸨一看脸上立即笑开了花,笑容连堆都不用堆一下的。“这位爷,这是?”

“上楼,找个雅间。我不喜欢被人打扰。”想了想又补充“角度好些的,可以看见各个方位的。到时我相中哪个再叫你,你把她带上来。”

老鸨立即用一种很暧昧的眼神看我“公子放心。我懂的,今天啊姑娘们质量都很好,还有几个还没打苞呢,青涩得很。”

烧­鸡­不屑地啧啧嘴,很是不满“叫你带路就带路,说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

我们在二楼入座,包间有些暗,红­色­的纱缦将外面的视线挡住,的确是个很容易观察别人却难以被别人发现的去处。

“点灯。”我一摆扇子,烧­鸡­立马手脚麻利地把最近的人鱼膏烛点燃。

“滋——”

屋内瞬间明亮起来,烧­鸡­又把四周的油灯拿起,手尖御起小团火来点燃了灯芯,她用手一拨,将灯又挑明些,爆出好多青花来。

她隔着那灯花不高兴地看我“好不容易不嫁了,少爷你来花满楼­干­什么啊?”

我尴尬地一咳,火速转移话题“原以为这些人类开不出什么名堂来,结果把人鱼膏烛这种妖族物什都很弄来,很有几分能耐。”

烧­鸡­嘟起嘴来,显得她粉嘟嘟的包子脸十分可爱“不要转移话题。”

我瞧她有几分可爱,心下一软“虽然我已经找到了拿捏我母上的方法,但万事再多个心眼总是好的。我来这儿是想找个备用新娘,若是之前的方法失败了,可以拿它当个备用的。到时我用她的脸刻个模子办成她,再使个小法术让她以为她是我,迷迷瞪瞪地嫁进去。”

烧­鸡­这下开心了,又一个青花在她脸前爆开“公子好方法!!”

我瞧着下面万紫千红,莺莺燕燕地过了一波又一波,始终没个看得上眼的,暗叹一声人类果然不行,只有几个狐族的我勉强看得过去。

“公子别那么挑剔,选个差不多的就得了。又不是给那陆家公子当妈,何至于如此费心尽力。”

我叹息一声为何主子如此聪慧,丫头却如此蠢钝,唉,也不知道她像谁。

我怎么生出一个如此不解人意的丫鬟来??

我闲闲地吊着嗓子懒散地说,故意把尾音挑得很长“我母上又不是吃素的。难道我扮成那个备用新娘只扮一时然后我就立刻回去。我母上是傻子??”烧­鸡­似懂非 ...

(懂地点头。“所以说啊——我得找个好皮相,扮她那么久我也不想吃亏——”我正欲说下去,嘴却突然顿了一下。

“怎么了,公子?”

台下一个白衣女子走过,周身玉带临风,似与环境格格不入。她明明走的是最不显眼的角落,却让我有种她走的角落才是花满楼的中心的感觉。

我必须得说我看呆了,原以为这世间不会有比我母上和我更好看的人了,结果台下刚出现的这女子是完全不同的美法。也不是多妖艳的美,谁都不能与我母上相比。

可就是这种美美到我心底的美法。这女子很明显是狐族,周身却有一股清淡,绝世而独立的美。

我红眼了,啊,她怎么能有这么修仙气质的美。

烧­鸡­见我瞅她良久,超过了她给我算的正常时间,于是勃然大怒,也立马猛瞅她。虽然此刻我满眼全身心都投入到刚刚出现的这个有仙气的狐狸身上,但也能明显感受到旁边庞大的恐怖气场。

“哼——这个不行。丑死了,毛都没长齐,清汤挂面的,看得我觉得缺油的很。”烧­鸡­极尽能事贬低她。

我听她一说,回味一下,竟然真的觉得自己缺油了。

看这女子感觉就跟对着屋里那盘清汤寡水的青菜一样,就是缺油少醋。

但是——我如果能换上这个脸模子,我会很高兴。感觉又离成仙之路近了一步。

“这个妹妹我喜欢,你进去把她的脸画个模子带出来,我拿出来用。”

“啊?小姐,你真的要啊??”

我半眯起眼睛威胁­性­的看她“对了,就——要——她——了!!”

我立即召来老鸨,朝她一指“把这个姑娘叫上来。”

“这……”老鸨疑惑地一看,有些为难“这不是我们花满楼的姑娘啊……”

“那她怎么在你们花满楼里?”我并不打算放过她。

“兴许…兴许是混进来的吧。公子,我们花满楼有规矩,并不是那么丧尽天良的,赚的都是本分钱。这种事我们不会开先例,我们漂亮姑娘多,公子再挑挑,换一个吧。”

我将脸上的折扇移开“你觉得你们花满楼除了这位姑娘还有其他姑娘配得上公子我么?”

老鸨盯着我的脸只一个劲儿地目眩,我满意一笑,也不管她,抬步就朝外走“烧­鸡­走了!!把那姑娘拦下来!!!”

烧­鸡­笑嘻嘻地在老鸨呆滞的脸上用手晃了一晃“哎呀呀,这老姨子为我家少爷美­色­所惑了!!!!”

逃婚

( 十年后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荡漾春如线。ww

初春已经接近,带着些特有的清新,甘冽的味道。

眼下正是游人如织的季节,昆仑山下游访的人也跟着增多了。现在昆仑山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但反观赤狐族的行宫却是仄仄的死寂。

“小姐,怎么办啊……”

我杏目圆睁“你问我怎么办,我还想问你怎么办呢?”

我一咬牙“都是你,当年给我出的好主意。”我复在房中又踏了几步,地板上滴滴跺跺地响。“哎……白花花这只臭狐狸……”

烧­鸡­捏着自己下巴,咬牙切齿道“这白小姐…哦不!白公子到底怎么了啊,这十年来,魔怔似的,非要逼婚。我非剥开他脑壳看看,是不是满脑子除了逼婚等下作念头便是草包一个!!”

我点点头,为烧­鸡­如此上道很是欣慰。

因为早年我的缘故,烧­鸡­对白花花一直心存芥蒂。

“唉,还比武……拿赤狐族,白狐族当挡箭牌子,说什么同为未来族长,他去了我不去就有损颜面……丢了赤狐族的威望。”我沉吟一下“我凤女烛是那么好面子的人吗?面子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山­鸡­故,二者皆可抛。”

“小姐英明。”

我足尖一顿,死劲儿一碾地面“还商量什么啊!!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方法——”

烧­鸡­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脸来,俯首帖耳倾听之。

“跑!!!!!!”

烧­鸡­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小姐吧…吧…吧…我觉得这件事吧…不急…这样不好……”

我瞧她这急于撇清关系,窃窃缩缩,不大愿意与我狼狈为­奸­的模样,心道遇人不淑啊不淑。

我脚步一顿“不然咧?嫁给白花花??!!你让我死吧你!!”

“不啊…小姐你想…这次比武您不一定会输,还是有机会的。再说…我自小跟着小姐,对小姐是很了解的。小姐志向远大,意在修仙,法力无边…索­性­和白小姐…啊不!白公子拼个你死我活算了。”

我幽幽叹转个气来,挑起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向烧­鸡­。

烧­鸡­被我瞪得发麻,又向后退了一步。ww

“你不是一向最爱慕我的吗?怎么?竟然眼睁睁见我嫁于别人?”

烧­鸡­作严肃脸“烧­鸡­爱的是那个死去了很久的小姐,自从那一夜后在祖祠,小姐就不是以前的小姐了。”

我无法,只好变作我以前的男身。虽说已是幻型了,自从去祖祠拜过即为女­性­,但这壳子到底还是得我神韵。

烧­鸡­立即捧住心口,作星星眼状,像晕倒过去了。

“小姐我绝对支持你!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哎哟,快点。再快点。”周围黑灯瞎火的,从护栏翻过去很要些气力。母上大人在这里禁了法术,我们都只能变成妖身。两头火红火红的小狐狸。

我扭了扭我肥硕的腰,拼命从高得难于上青天的琉璃瓦上翻过。正当我大展狐威之时,一个不小心,额…扭着腰了。烧­鸡­立马用她圆嘟嘟的胖爪子把我腰托住。

“唉。忒肥,回去得瘦瘦了。”我不乐意地嘟囔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不大让人满意的结果。

“啊!小姐!!”

听到惊呼声后,我立马扭头一看,我身边这只小狐狸抖得跟漏筛子样的。我好奇,顺着她的目光向下一看。

唔——大吸一口冷气。

我索­性­闭上眼睛。我的天老爷哟,不是冤家不聚头。

今个儿应该翻翻老黄历再出来,看看我今天是不是和大黄这只黄鼠狼犯了冲。

“怎…怎么…办…啊?小…小姐?”烧­鸡­连声音都是抖的。

我佯装镇定“怎么说我也是未来的赤狐族族长么?有你小姐我保护你,怕什么?!”我虽然说的冠冕堂皇,腿肚子却抖得没完没了。

我与大黄,积怨颇深。

我刚出生时,不过是个巴掌大的小狐狸。母上瞅我可爱,就把我放在赤狐族行宫外受万人瞩目。

那时我完全没有法力,刚生下来,虚弱得很,正是弱得连只蚂蚁都能掐死我的时候……恩?等等,夸张了,夸张了。

当时我处于对世界万物都很好奇的阶段,正当我好奇完了蝴蝶,好奇完了所有来看望我的狐狸,好奇完了人类小孩手里拿的风车,然后对在我眼前张开的一张黑漆漆的大口产生极大的好奇。

就在我好奇未解之时,我眼前一黑。

被含进那只黄鼠狼的嘴了。

事实证明,好奇,往往不得善终。

据说大黄修炼挺勤的,当年被我母上用狐火劈成了个黑煤球后一直怀恨在心。听说他还狼心未死,对我仍旧虎视眈眈。

今天逃婚能遇上他,实是造化使然。

恐怕我的命格大抵是天生带煞,天煞孤星。不然难以解释我如此悲哀的命运。

可怜我顺风顺水活了这三百年,一遇上这该死的逼婚,从此就生活紊乱,前景迷茫。

我还沉浸在回忆之中,许是我面部表情太过高深,使烧­鸡­以为我已胸有成竹,当即就不由分说地把我推下了屋檐。

她振奋的声音仿佛如在耳边:

“上啊,小姐!!!这个起势的气势是很重要的。杀他个措手不及!!!!”

我杀你个措手不及!!我在坠落过程中暗暗发誓,从此定要取消她通房丫头的专属地位。

但是烧­鸡­有件事是做对了的,我这么突然的坠落确实在某种意义上杀了大黄一个措手不及。

一阵浓密的白烟过后,大黄被我这突然袭击逼出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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