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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烙榴莲女

离奇的重生

( “这女的怎么长得这么丑。ww”

“乌面鹄形,歪瓜劣枣。”

两个买完榴莲穿着华丽的年青女人冲着对面的她撂下这段恶话后便摇摇摆摆地离开了水果店,得意而去。

若是别人听到有人骂自己丑,肯定会与之搏命,但她————苏美姬却一点与之动武地感觉都没有,她已经习惯了,只是被说了几句,总比当初被人扔咸蛋、扔瓜皮来的强多了,尽管她想得再开,但从她的眸神内看得出她是多么地沮丧。

“苏美姬呀苏美姬,名字真是美,但人怎么就差这么远,真应该叫苏丑蛋,至少受到的嘲讽会少些。”苏美姬自言自语,看着门口陆陆续续经过的年轻少女,苏美姬露出艳羡的眼神,因为皮肤太黑,从来不敢穿短袖,炎炎夏日与亮丽的花裙擦肩而过,因为个子极矮,只有一米四零的个头,别人穿的五分裤到她这成了长裤,因为眼小鼻子塌嘴巴大牙齿龅腮骨突出,她至今都没相亲成功,

哎,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给了我这么一切,让我痛苦地一切,想着想着,苏美姬的情绪低落了下来,忽地一阵微风吹来,卷起了她滑顺的黑发,亮丽的乌发被吹散到她的前襟。

审视着自己飘起的长发,苏美姬难过的心得到了些许安慰,妈妈经常赞许她袭臀的长发好看,就像瀑布一样美,任何高级护发品都养不出这么好看的头发。

看天­色­已晚,苏美姬正要关店门回家,忽然一个矮矮胖胖地男人踉踉跄跄地撞了进来,定睛一瞅,这不是继父吗,该死的,手里还拿着个二锅头,一股子不祥从心底油然而生。

“又喝这么多酒?”苏美姬冲着浑身酒气的继父不满道。

“走开,关你屁事,老子想喝就喝,老子今天心情不好,还没喝到爽,拿钱来。”男子一股酒气地喝斥着。

“没钱。”苏美姬蹙了蹙稀少的倒八字眉,心里却狠狠地咒他喝死最快人心。

这名男子大名苏子六,苏美姬的继父,他为人龌龊下贱,禽兽不如,对苏美姬母女三人历来不好,不是暴打就是痛骂,从来没把她们当人看过,她对他是恨之入骨,只是她人又小又瘦,力气也小,每次继父动粗她都无力反击,再加上长得丑没有一个要好的朋友,没有一人帮她。

“拿钱来,你拿不拿?”苏子六­操­起手上的二锅头酒瓶,往苏美姬身上砸去,苏美姬机灵地迅速躲开,只听“砰”的一声酒瓶碎在地上,从小到大被继父打多了,她学会了快速闪躲来保护自己。

“你躲,我看你能躲到哪去?该死的野种。”气急败坏的苏子六顺手­操­起了店内的水果刀在店里追起了苏美姬,势必要将她碎尸万段来解心中的怒火。

“王八蛋,把刀放下。”苏美姬被追得堵在收银台的角落里。

“你娘娘的,把今天的收入拿来,快点,不然我砍死你,要你也没用。”苏了六因饮酒过多,说话粗声暴戾。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惟有出绝招了, “今天收租的李阿姨来了,收入都拿去交租了。”

“交租?丑八怪,你敢骗俺。”苏子六有些质疑,明晃晃的水果刀越发举得高高地,势必一刀下来就能将苏美姬劈成两半。

“懒得骗你,不信,你看。”苏美姬用瘦竹竿样的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收银台的抽屉。

苏子六对着抽屉探头探脑,末了大吼道:“­奶­­奶­的丑八怪,就剩这几个子。”

苏美姬假装一脸镇定。

“­奶­­奶­的。”苏子六气得把水果刀一刀砍在了收银台的台沿上,抓起抽屉里仅有的三个一元硬币储在苏美姬跟前道:“老子明日还会来的,到时备好钱,否则这一刀就要了你的小命。”

苏美姬没有哼声,只是翻着白眼瞪着魔头继父。

苏子六把三个硬币抛在了满嘴蛀牙的嘴巴里咬着,舌头还时不时地舔着三个洁白的硬币,很是猥琐。看着个丑八怪,自感无趣,苏子六便转身向店外摇摇晃晃地走去,顺手把一边水果架上的榴莲甩到了地上,总要找点东西发泄发泄,最后抓起了一个榴莲直接抱着出去了,不知是因喝酒过渡还是他皮厚,竟然一点不觉得扎手。

临走前,他恶狠狠地撂下了句话:“嫁不出去的丑八怪,滚远点,别脏了爷的眼。”

看着继父扬长而去,苏美姬才敢松懈地深吐了口气,还好,自己机灵,早在收档前把营业额藏在了米桶的米里,要不然又要被那个恶魔拿走,法克,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她那个所谓的继父竟还三天两头地来店里索钱去挥霍,完全不管她们母女三人的死活。

苏美姬眸神一片黯然,要不是继父每次恶劣地把店里的营业额拿去赌拿去吃喝,母亲和自己还有妹妹也不会生活地如此拮据,毕竟香飘榴莲店生意还是挺不错的。自己怎么地就招上了这么一个缺心眼继父,不但把她们母女三人当奴婢一般殴打,还把她们母女当狗一样使唤,要不是担心一身病的母亲和五岁的妹妹没人照顾,她早想与继父拼命。自己不是他亲生的也罢,而妹妹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对她也是非打即骂,真他妈的不是人,真想狠狠地扁他一顿。

看着自己这具瘦竹竿不起眼的身形,自己还手又能有几分胜算,只怕家人没保护到,自己倒成了半个残废,到时还得母亲来管来伺候,唉,我怎么地就不是角斗场击搏的角斗士呢,长得丑要有一身力气也好咧。

我­操­!别人咋就有比生父还好的继父,我怎地就差这么远?没生父也罢,还来了个十恶不赦的继父,一想到生父,苏美姬的眉眼下垂,心情异常地低落,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母亲也只字不提,从村里人的口中她只知道母亲是二婚,当时是怀着她嫁到苏家的,可是说是买一送一吧,虽然送的东西挺别扭的,村里人都不知道母亲的前夫是谁,也就是说她的生父是个谜,她经常会在脑海里想像生父是怎样一个人,若是心地好的人,二十五年了为什么不来找自己的女儿,若是心肠不好的,她几乎不敢想像,但至少一点她觉得生父应该也长得像她一样奇丑无比,要不然一个漂亮的妈妈怎会生出一个丑女儿?否则只能解释为基因突变了。

丑,这个字自打懂事起就一直伴随着她,她很清楚除了母亲和妹妹,周围所有的人都嫌恶自己长的丑,都拿她当笑柄和针对的对象。难道生父是因为她长得丑才不来打她?苏美姬产生了这一想法,要不然自己又没缺胳膊少腿少根筋,亲生父亲­干­嘛不来找她?越发想到这, 一向坚强的苏美姬再也坚强不起来,难过地蹲在了地上,眸眶内泛起几来年都不曾有的泪花。虽然只有那么几颗泪珠,却是她的一江春水。

“他妈的老天,你开开眼好吗?长得丑是我的错吗?别人都说我是野种,父亲嫌弃我不要我,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都是这副臭皮囊,我撕了它。”苏美姬狠狠地撕扯着脸,顿时十个手指血渍赫然闯入脸颊。

她仰天长嚎:“为什么要惩罚我,苏妲己犯 ...

(的错难道要我苏美姬来承担吗?她投胎转世到我身上,注定我要替她一辈子受尽折磨吗?不要,我是无辜的,我又没有杀人,又没有放火,又没有坑蒙拐骗,我不要替苏妲己承担罪孽,我不是她的下辈子,我就是我,我只是长得丑而已,长得丑又不是我的错,有必要针对我吗,爹不要罢了,周围的人也都这么嫌弃我……”

苏美姬手紧握着拳头拍打着地面,现在只有把满腔的怨气发泄在可怜的地砖上,瘦得皮包骨头的黝黑的小手被拍打得满手血渍,一阵阵的疼痛从手指传到心窝上,跟被一柄刀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可仍然远不及她内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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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丑女是不是有病呀?”

“应该是,要不然怎么长得这么反胃,人长得丑又有病,真是上辈子造得孽太深了。”

“听说,她的上辈子是风光的苏妲己。”

三个路过店门口的时尚女人看到苏美姬坐在地上嚎哭,不但没有半点怜悯,而是满目的讥讽。

“滚,滚。”苏美姬愤怒地嘲店门外的那三个女人吼去,大大的嘴巴因吼叫而龇开得像个碗一样大,长长的龅牙露了出来,吓得三个女人魂飞魄散,其中有个女人吓得恨天高都撇段了,脚愣是被拐了一下,旁边的两个女人赶紧扶起她仓皇逃离。

苏美姬眦着大嘴嗞叫着,整个带血渍的脸都扭曲了,加上两个手又满是鲜血,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落着托在地上,在这夜幕降临的晚上,着实把零零散散地路人吓了一大跳,知道的人以为丑女病狂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遇到女鬼了,纷纷敬而远之,赶紧闪过。

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留下的只有他们异样和鄙薄的眸光,苏美姬的心好痛,自己在这开店十几年载,认识的街坊邻居扳着手指脚指都数不过来,却没有一个人在她难过的时候来安抚她的,真是店里着火了都没人来救火,是我苏美姬的为人差吗?不是的,街坊邻居一遇到难事,苏美姬是第一个上前帮忙,对待街坊邻居,苏美姬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只愿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他们,而他们又回报了什么?回馈得都是轻薄的目光和嘲讽的嘴脸。

这是为什么?是那些人的心被狗啃了吗?苏美姬在心中自我讥笑着,不是的,是因为自己太丑了,丑得他们没法接受,丑得他们会梦魇,自己给他们带去的帮助远不及给他们带去的烦恼,他们希望自己远离他们。

“好吧,既然大家都厌恶我,不想看到我,我影响了他们的生活,那我就去死好了,做了厉鬼到了­阴­间去找苏妲己算帐。”苏美姬伤心和愤怒到了极点,她腾地翻身站起,快速走到门边把铝门拉了下来,她想一个人就此了断在这店里,也好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

由于拉下铝门后,街边的灯光照不进店铺来,店内霎时变得黑漆漆地一片,苏美姬试探地摸索着灯,却一个不小心被散落在地上的榴莲­肉­滑了一跤,瘦小的身板重重地摔在地上带刺的榴莲上,疼得苏美姬啊啊叫。

“可恶的榴莲你们也不让我好过,我踢烂你们。”苏美姬蹙了蹙倒八字眉,真是倒霉,临死前还要被榴莲欺负,苏美姬辣木地爬了起来,凭着感觉一脚板狠狠地朝扎痛她的榴莲踢去,不踢还好,这一踢更是要了她的小命,因为屋子黑暗看不清那个祸害榴莲的具体方位,穿平底单鞋带凉鞋的苏美姬硬是把脚背踢在了榴莲刺上,顿时刺痛的她尖叫。

顾不上再度发泄,苏美姬倚着平日对店铺的熟悉,赶紧按亮了店内的灯,愤恨地朝祸害她的榴莲瞅去,晕,榴莲上都是血渍,她似乎意识了什么,赶紧朝自己看去,自己身上、手上、脚上都是血,天啊,她这是在­干­什么,还没自杀就先因流血过多而休克。

“你这气人的榴莲刺也太厉害了点吧,没必要把我刺得全身是血难看而死,真想让我做个丑陋的血鬼吗?”苏美姬冲着那个祸害她的榴莲横眉竖眼。

正在苏美姬愤怒地冲着那个祸害她的榴莲自语的时候,突然一个激灵,与其饿着肚子死去,做个饿死鬼,还不如饱吃一顿榴莲,到了­阴­间也有力气跟苏妲己斗,也不怕到了­阴­间被其它的厉鬼欺凌。

一想到这,苏美姬毫不犹豫地抓起一块­乳­黄­色­的榴莲香­肉­往嘴里狼吞虎咽地啃去,她虽卖榴莲十几年载,可从没吃过一块榴莲­肉­,原因是她一闻到那股味就觉得嗅嗅的,所以她吃榴莲的时候是大口大口的边吃边吞,尽量不去品偿其味道,只是她疏忽了,一颗榴莲籽淘气地滑下了肚。

感觉不妙地她赶紧深吐了口气,但为时已经晚了,榴莲籽已在她肚里滑滚着,不亦乐乎。

“存心跟我作对,是吧,好啊,我就带着你一起到­阴­间去扎根。”苏美姬生气地冲着自已的肚子说道,然后她又抓起地上裂开的榴莲­肉­狂吃了起来,那吃法比猪八戒在高老庄吃一碗碗的饭还要猛,一口一口,只见她瘦的突出的喉咙一咕噜一咕噜。

苏美姬坐在地上一刻不停地努力吃着,肚子不停地发出饱隔信号,可她仍照吃不误,势必撑死算了,就这样大半个夜晚,散落在地上的二十来个榴莲被苏美姬吃的所剩无几,她摸了摸肚子,舔了舔嘴­唇­,说道:“榴莲其实挺香的嘛,就跟吸鸦片一样,越吃越想吃,然怪店里的榴莲那么畅销,原来是胃的杀手锏。”

末了她实在挡不住瞌睡的邀请,打个了哈哈犯困地倒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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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缕曙光透过铝门的边角缝隙­射­进了店内,正好­射­在躺在地上的苏美姬的眼睛上,感觉到有些刺眼,苏美姬缓缓睁开了眼皮,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明显昨晚吃光榴莲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我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我要是死了母亲和妹妹还怎么生活下去,那还不得跟着去了,不行,我要好好活着,照顾母亲和妹妹,现在就希望老天爷子长点眼,让那个十恶不赦的苏子六早些归西去,我们也好解脱,我甘愿再不相亲一辈子不嫁,专心照顾娘亲。”苏美姬对于新的一天发出了感叹,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俯身欲拉起铝门,可是蓦地肚子一阵巨痛,感觉有个东西在肚子里猛烈地跳动,顿时她痛苦地捂住肚子,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肚子里的东西一刻都没有停止翻跳,继而是疯狂地快速旋转,搅得她直反胃,口吐酸水,肚子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像无数的针在狠刺,又像无数锋利的尖刀在剐,还夹杂着烈火疯狂地燃烧,人家都说分娩十级痛,可苏美姬此时的疼痛远超生小孩,真是生不如死,她痛苦地瘫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翻滚着,即使滚到了堆积的榴莲刺上,她也丝毫没有感觉,她痛苦地仰天哭诉:“老天爷,饶了我吧,我就烂命一条。”

可是老天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祈求,肚子越发疼痛地要她的命,到这伙苏美姬才彻底明白,没什么老天什么神,都是自己傻,谁叫自己找死吃那么多榴莲,明知榴莲乃水果之王是大补大热之物,不可食多,可自己接二连三地吃了二十来个榴莲,不受补才怪,苏美姬后悔地咬着舌头。

肚子的疼痛 ...

(愈来愈强烈,像是熊熊烈火在燃烧,随之疼痛感、火烧感经经络迅速传遍了全身,全身的骨头就像断了一样裂开的断痛,并发生咯吱的响声,苏美姬想呼喊,可是她的喉咙就像被封住了一样,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这次-我,肯定-死-定-了,还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苏美姬暗暗想着。

随之,断痛愈来愈剧烈,苏美姬全身断了的骨头疯狂地延伸生长,一阵阵痛彻心骨的拉扯痛简直不是人受的,顷刻间苏美姬一个小矮人长成了一个高个子,一米四零的个头被一米七零随之取代。紧接着,苏美姬的方脸、平胸、扁臀都一一起了变化,像是在腐烂一样嗞滚着,发生嗞嗞的响声,最后却慢慢糅合,呈现出了一张­精­致的脸盘、丰满的双胸和俏丽的美臀。苏美姬还没弄清咋回事,她全身黝黑的皮肤倏地像撕裂了一样难受,发生噼啪噼啪地响声,最终黝黑的皮肤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被又白晳又莹润的肤­色­取代。

悲催的身世

( 全身脱胎换骨后,苏美姬巨大的疼痛感才消逝,她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打量着自己的手、身子和脚,这还是自己吗?我是不是在做梦,可刚刚的疼痛明明是真实的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美姬慌张地在收银台找到了一面镜子,抓起一看,登时尖叫起来,手中的镜子扔在了地上。

镜子中,映出一个肌肤莹­嫩­、粉面桃花、盈盈秋水,绛­唇­映日的绝­色­美人,这根本不是她自己,苏美姬恐惧地丢掉了手中的镜子,朝铝门冲去,拉起铝门,一个劲地往家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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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简单的一层小平房,苏美姬冲进了母亲的卧室,卧室里陈列着一个破旧的衣柜、一张木板床和一个放着古旧茶具的木桌子,母亲正在衣柜边整理衣物,而衣柜旁边的木床上继父则打着鼾在那里睡着。

“你找谁?”母亲支氏瞅着问道。

“妈,我是美姬。”苏美姬走到支氏身边,哽咽地泣诉着。

支氏凝了凝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愕地再次问道:“你是谁?”

“妈,连你也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女儿,美姬呀。”苏美姬眼泪汪汪地望着支氏。

支氏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不简单,她攥住苏美姬的手臂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除了黑­色­的长秀发和同样的嗓音,她没有一个地方和自己的女儿美姬长得像,虽说女大十八变,但就一个晚上没见女儿,女儿不可能就这么大的变化吧?

支氏浅笑了下,然后放下苏美姬的手臂,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就爱玩新花样,我家美姬长得又不漂亮,家境又不富裕,孩子,你这就选错目标了。”

“妈,我真的是你的女儿,苏美姬呀,每次我伤心的时候,你就会跟我讲灰姑娘的故事,每次我睡不着的时候,你会给我唱《妈妈的吻》。”苏美姬可怜兮兮地瞅着支氏。

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以不认她,唯独母亲不可以,母亲是她唯一的港湾,她是母亲永远的寄托。

我跟美姬的事她怎么会知道?支氏紧崩着憔悴不堪的脸容,一股不安的气息侵袭而来,她严肃地说道:“美姬身上有块胎记。”

苏美姬没有回答,而是紧抿双­唇­看着母亲,然后解开了胸前的衣扣,只见左胸上有个粉­色­星星样的胎记。

支氏眨了眨,又再次睁大眸子紧盯着,这跟美姬的那颗星星胎记一模一样,再看看她的眸神,虽不是美姬的小眼,但那眼神是那样的像,这恐怕只有母女才感觉得出来。

“美姬,真的是你?”支氏一把攥住苏美姬,殷切地问道。

“妈,是的,是的,真的――是我。”

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两母女深深地抱在了一团。

忽地意识到什么,支氏松开苏美姬,冲着床上酣睡的苏子六瞅了一眼,说道:“美姬,他在这,我们到外面去,你告诉我到底是咋回事?”

“嗯。”苏美姬一颔首。

相扶来到屋外,苏美姬把自己重生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给了母亲听。

就像听天方夜谭,若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支氏实在是不敢相信。

“美姬,这个世间很多事情还是破解不了的谜,你重生的事不能跟其它任何人讲,包括你的继父,否则别人会以为你是神经病把你拉去疯人院,或把你当成怪物抓起来供国家做研究,你知道吗?”支氏认真地嘱咐着。ww

“嗯,可是突然冒出个没见过的人,街房邻居肯定都会问,那我该咋办?”苏美姬蹙了蹙峨嵋。

“你就说是美姬的表妹,来这里探亲的。”支氏一时半伙也找不出更好的点子。

“妈,表妹念烟又不长这个样,况且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别人又没见过念烟,哪知道长啥样,不用怕,不打紧的,以后的事呀以后再说,况且我女儿现在这么漂亮,很快就能嫁出去了,去了别人家,街房邻居哪还会管这档子事,自家的事都唠不完。”支氏看着俏丽的女儿,心中美滋滋的,跟吃了蜜汁般甜。

苏美姬还想说什么,突然里屋传来继父不客气的声音,“人呢?给老子拿杯水来。”

支氏一听,冲着美姬眨了眨眼,会意美姬别说了,便急忙往里屋走去,留下苏美姬一个人在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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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支氏利索地向床边的男人递上了一杯温水,淡淡地说道:“以后别喝这么多了,酒多伤身。”

“呸。”子六把喝剩的一口水吐在了地上,凶巴巴地瞥着嘴,“你他妈的乌鸦嘴,我身体好着,别乱诅咒老子,要不是你,老子这么好的身体,要多少仔有多少。”

又是这句话,要多少仔有多少,支氏难过地低垂下头。

自从身怀六甲嫁入苏家生下美姬后,支氏陆陆续续也怀过几个孩子,但都因苏子六秉­性­不好醉酒后就打她,也不顾她有身孕在身,就这样几个孩子白白地就断送在娘胎肚子里,有的还没成形,有的都已轮廓分明。直到自己40岁时怀上小女儿茵茵才顺利生了下来,还都是靠美姬的保护,不然在几次苏子六的醉酒殴打中,恐怕肚子里的茵茵也要成为……

苏子六常骂美姬是野种,其实在支氏嫁予子六之前,就已经告之自己已有身孕3个月,可是子六见支氏长得眉清目秀、明艳动人,硬是千方百计追求支氏,许诺支氏会好好对待她们,把孩子视为已出。支氏想着孩子若出生没有父亲,怕孩子被人说嫌话,看子六对自己也可以,便一咬牙下嫁了一无所有的苏子六。

支氏刚嫁予苏子六时,苏子六对她还不错,虽然苏子六好吃懒做,但对支氏还是温和有加,支氏是个勤快人,见家中没有进帐,挺着大肚子的她还在外面做手工赚生计,日子还算过得凑合,不吵不闹,支氏就用赚来的钱养活着自己和苏子六。

可是,自从诞下苏美姬后,苏子六对支氏的态度急转直下,只因苏美姬在产下时像个小鬼样,全身黑得像锅底的锅灰般,身上除了一层皱巴巴的黑皮就是瘦得凸出的细骨头,没有一点­肉­,胸前的排骨轮廓分明地往里陷去,眼珠子不停地幽灵般的转动,把苏六儿着实吓了一跳,更恐怖的是,这个只有老鼠般大的女婴自稳婆剪完脐带后便缓缓地在床上爬动,稳婆惊得往后缩去,心里默念,地藏王菩萨救命,快把小鬼抓回去吧,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阿弥陀佛。

原来苏美姬生下的那天正好是中元节,俗称的鬼节,掌管地狱的地藏王菩萨会在这天打开所有的地狱之门,无数鬼魂涌到人间,而苏美姬正好生在子夜时分,是鬼魂投胎转世的最佳时辰,所以稳婆会如此惧怕面前的婴儿。

苏子六虽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大汉,但还是被这个女婴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往屋外逃离,之后几天都没有回家,支氏支撑着虚弱的身子一个人照顾着这个连吮吸­奶­都不会,喝­奶­都要支氏挤好后一汤勺一汤勺喂的小不点女婴,看着女婴吓 ...

(人又可怜的脸盘,支氏暗暗给女婴取了个名字叫苏美姬,希望她能随名字一样变得漂亮些,否则她真担心这孩子的命运。

村里人一传十,十传百,全村人很快就知道支氏生了一个像鬼样的孩子,全村人连同苏子六一起要打死这个孩子,以绝后患,支氏用身子拼命护着襁褓中的苏美姬,乱棍狠狠地抽在她未满月的虚弱身板骨子上,就在支氏被打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时候,民警赶了过来,支氏和苏美姬这才得以捡回一条­性­命。

之后,支氏托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细心地照料苏美姬,而苏美姬也不负欺冀,成长的不错,长像没有以前那样恐怖,但还是很丑,以至苏子六自苏美姬生下起到长大都未曾抱过她,连看都是那样匆匆一瞥。

苏子六是苏家老儿的第六个儿子,苏家老儿没有闺女,只有六个儿子,依次是苏子一、苏子二、苏子三、苏子四、苏子五。一年年过去,眼看五个哥哥都有了儿子,自己却没有一个带把的传宗接代,苏子六对支氏母女是越来越暴戾,动不动就非打即骂,拳脚相向,每次苏子六手痒动粗的时候,支氏都是把苏美姬死死护在怀里,每次都是自己独自承受着那段毒打,以至身子越发地差,风湿、关节炎、子­宮­炎、卵巢炎都找上了门。

苏子六本想把病怏怏的支氏休掉,但因自己吃喝嫖赌的臭名远播周围各镇,没有少­妇­愿嫁给他,更别提黄花闺女,心一转念,­干­脆就不离了,至少还有一口热饭吃,有一个随时温床的。打着如意算盘的苏子六,在家里动粗,在外面却是被­婊­子作贱的心甘情愿,只为求一子,尽管在胡同小巷里花了十几载,可仍无造出个带把的,却招得一身­性­病,从此在外逍遥的次数大幅下减,取而代之的是酗酒和赌博。

支氏因是外省嫁来,又是二婚,苏家老头和老婆子根本不把这个媳­妇­放在眼里,儿子毕竟是儿子,媳­妇­毕竟是媳­妇­,胳膊肘不能外拐,二老迂腐的观念导致支氏在苏家一点地位都没有,根本管不了苏子六,只能任由着他,也曾提过离婚,但都被苏子六的拳头打了回来,提一次就被剥光衣服暴打一顿,并扬言离婚就掐死苏美姬,慢慢的支氏也就不提了,她怕美姬受到伤害,也便打算着就这样苦自己一辈子。

随着美姬的渐渐长大,苏子六对支氏母女大动­干­戈的次数少了许多,平常气不顺时也就骂骂或小动手脚,全因苏美姬一人撑着飘香榴莲店,若把她打坏了,就没人赚钱,苏子六就没钱去挥霍。

忆起这些陈年往事,支氏的眸内不禁泛起了雾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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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们,你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快给老子弄点好吃的。”苏子六架着一只圆粗的萝卜腿在床沿边,骂骂咧咧地说道。

“这就去。”支氏哽咽地说道,急忙用衣角擦着泪水往门外走去。

“站住。”苏子六突地一声厉喝。

“还有什么事?”

“你哭什么哭,老子又没死,是不是巴望老子早死,好去找野男人,真是个烂货。”苏子六瞥着嘴,抓饶着耳腮边的胡茬子,晃着大步走到支氏跟前。

“没有。”支氏不想对视苏子六的狠眸,低垂着头回道。

“臭娘们,还嘴硬,骨头长硬了?”苏子六举起那只抓饶胡茬子的手欲往支氏的脸上掴过去。

“住手。”一个严厉地声音从门口飘起。

“你这个丑八怪,来得正好,今天我连你一块抽。”苏子六因是背向房门口,凭着对声音的稔熟,他觉得定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苏美姬,没有多加理会,举起的手朝支氏的脸落了下来。

就在快落到支氏的脸那一霎那,一只白­嫩­的纤纤柔荑钳制住了他骨节粗大的魔掌。

看着白净但又有劲的玉手,苏子六懵了,他大惊地朝着玉手瞄了上去,啊,他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寻花问柳数十几载,咋就没遇到过如此漂亮的美人。

苏子六额头暴起的青筋登时舒展开来,露出邪肆地笑,语气怪怪地说道:“美人,你怎么到我家来了,来找我的吗?”

苏美姬一把甩开苏子六的魔爪,怒目直视道:“你给我滚开,打女人的男人还算男人吗?大贱男。”

其实苏美姬很是纳闷,自己平常人瘦小力也小,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能一把钳制住苏子六,苏美姬在心里打了个寒颤,这还是自个儿吗?今天是她二十五年来破天荒的记录。

苏子六对于她的咒骂刚开始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是个这么迷人的小妞,就算是被骂死也心甘情愿,在所不惜,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便若无其事地笑道:“俺爷最喜欢听美人骂了,娇滴滴的声音纵然是骂人也分外好听,爽到心窝窝里去了。”

苏美姬瞪了瞪他,恶心地直想狂吐,对于厚颜无耻的继父狠狠地骂道:“这人真是他妈的绝种,造孽到家了,十八代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光,小心祖宗从坟里爬出来抓你。”

“你……”苏子六气得脸铁青。

苏美姬不想再理会恶心地继父,便扶着支氏转身离去,苏子六气愤地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看到她的衣服突然意识到什么,倏地吼道:“站住,娘的,你怎么穿美姬的衣服,你到底是谁?”

苏美姬重生后因个头手脚都长长了,之前穿在身上的长袖长裤顺时也变成了短袖短裤,只是胸前紧得慌,前胸的纽扣硬是有一个被挤得掉了,还好衣服的扣子比较密,不至于露出藕藕。

“她是我弟的女儿念烟,美姬的表妹。”支氏赶紧说道。

“念烟?长这么大了?”苏子六摸了摸头,结婚这么多年他只随支氏回过一趟支家,当时的念烟还是一个学走路的小屁孩,没想到现在长成一个言语犀利的绝­色­少女,不一般,有味道。

这苏子六真是­色­到家了,虽知道了念烟是自个的外甥女,却越发的对念烟感兴趣,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可一点不嫌自个似乎老了点,对念烟的梦想鼓胀得像怀胎十月的女人肚子,心里暗暗道,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花,有意思,俺就好这口。

“念烟,快叫姑父。”支氏扯了扯苏美姬。

“哼,我不叫。”苏美姬别过脸,要她叫他姑父那是不可能地事,叫他王八蛋还差不多。

“没关系,都是自家人不必拘于礼节,叫我子六也可以,大家都这么叫惯了。”

“叫你子六门都没有,顶多也就雪地画梅——狗脚板。”苏美姬平生头一次这样大敢地骂欺凌她们母女二十五年的苏子六,老坛酸菜那个酸爽呀,真爽。

“你……”苏子六再次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念烟,”支氏一边劝阻美姬,一边安抚苏子六,“她还是个孩子,­性­子烈些,你别放心上。”

苏美姬才刚变成现在的模样,具体事情的真相还不明了,支氏不想就出什么乱子。

“没事,年青人嘛,有个­性­,姑父喜欢。”

听到恶心的“喜欢”二字,再看着苏子六不怀好意的嘴脸,苏美姬真想一脚板飞过去,不是支氏狂挤 ...

(眼,苏美姬真想让那狗血的继父吃瘪去。

“念烟刚过来,我带她去兜兜。”

“哦,好的,去吧,这里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你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把这里通通玩个遍,吃个遍,想去哪,到时我带你去。”苏子六冲着苏美姬挤眉弄眼,好个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他妈个狗屎,扶不上墙的烂泥巴,我送你上西天,苏美姬伸出长腿朝苏子六的垮下踢去,痛得苏子六啊的直尖叫。苏美姬趁机拉起支氏飞奔逃离,消失在屋外。

离奇的回形

( “竟敢骂我,别以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就飞上天了,顶多也就是个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还以为自己是金凤凰,在这里得瑟。”椎子脸服务员两手叉腰,气势高涨,一副泼­妇­态。

“我再怎么招也好歹是只凤凰,而你顶多是只脱了毛的­鸡­,没毛了你就是个­鸡­吧,然怪在这吧吧个不停。”

“你……我打烂你的嘴。”椎子脸服务员气得举起右手掴向苏美姬。

她的手却在半空中被一个宽厚有力的大手牢牢地钳制住,苏美姬和椎子脸服务员猛地朝那只大手瞄去,“这不是刚刚那个开伍万支票来答谢她,自以为是的那个男子吗。”苏美姬在心里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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