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男子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金晃晃的vip银联卡,他把卡潇洒地递到椎子脸服务员那只高举的手里,说道:“拿去刷卡吧。”
椎子脸服务员诧异地盯着男子,眼睛睁得就像发现了新大陆,嘴巴张得就像门口的簸箕。
“裙子。”男子看出了椎子脸服务员的疑惑,用手指点了点挂在橱窗显眼处
的那条碎花绑脖裙。
这可是从天而降的单子,恍过神的椎子脸服务员赶紧笑嘻嘻地接过男子手中的银联卡朝收银台奔去。
苏美姬一时懵了,错愕地朝男子冲出一个音长的字:“你……”
“见不惯女人动粗,你可当是英雄救美吧。”男子诙谐地看向苏美姬。
苏美姬重重吃了一瘪,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还用是上别人救吗,动起手来还不知谁占上风,她现在浑身可是使不完的力,角斗场击搏的角斗士都要被她打得跪地叫奶奶,就那椎子脸服务员,胳膊上二两肉都没有,一根手指头足以了了她。
“谢了,你破坏了一场良女斗恶魔的好戏。”苏美姬柳眉一挑。
“这……难道我拔刀相助是自作多情?”
“可以这样想。”在男子为答谢苏美姬而开出伍万支票时,她对他就只有轻视,否则他怎么就可以轻视一个好心人的心。
“我……”男子被话堵得涨红了脸,正在这空气都凝结的时候,椎子脸服务员拎着一个精致的纸制袋子来到了跟前。
“先生,这是你要的裙子。”椎子脸服务员把手上拎得纸袋递给了男子,随后又两手呈上了那张vip银联卡,暧昧地说道:“这是你的卡。”
男子接过袋子和卡,眸神没有瞟椎子脸服务员一眼, 看到自己被视为空气,椎子脸服务员脸上闪过一丝不爽,在怎么不爽也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看得出他是个有钱人,自己可得罪不起,椎子脸服务员自觉没意思,识趣地退去了一旁,她也是个有性格的人,别人瞧不上她,她还是会保留自己最后一点颜面。
男子把纸袋子递到苏美姬面前,说道:“给你。”
苏美姬顿时一头雾水,眼睛睁得铜铃般大,自己是不是耳朵有问题听错了。
“给你的。”男子再次重复到,并把纸袋子递到了苏美姬手上。
恍过神的苏美姬赶紧缩回了柔荑,所幸男子身手敏捷,一把接住了纸袋,略有不悦,“你这是干什么?”
“这话我问你才对,给我干嘛?”
“给你的,不干嘛,也没嘛可干。”男子深邃的眸子扫视了一番苏美姬,说没嘛可干似乎有点违心,谁遇美女不会春心荡漾,不过他可不是随便的人,也决不干随便之事。 “我干嘛要你的东西。”苏美姬撂下这句话后,便挽起母亲向店外走去。
又是干嘛,该死的,就没别的词了吗?男子暗忖着,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他的脸倾刻间变得阴森如撒旦,他快步走到一个店员跟前,私语了几句,便把纸袋交给了她,随之阴着个脸离开了该店去停车场取车,他要赶往赛车场,作为一名职业赛车手,任何一个训练他都不能迟到。只是从来没人这样公然地拒绝他,他心里十分不爽,怪都怪自己,偏偏脚不听使唤,一买完母亲的生日礼物便不由自主地想来找她,恰恰又看到她穿那绑脖裙非常好看,不买实在可惜,才萌生了买下送给她的意念,只是没想到,倔强的她使这个大少爷碰了一鼻子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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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支氏母女已来到距离大厅正门不足三十米。
“美姬,刚刚那人是谁?”支氏边走边问。
“就刚刚那钱包的主人。”
“这个失主,”支氏正说着,被后面传来的叫声中断了,“请留步,二位,请留步。”
支氏和美姬回过头望过去,这不是刚刚那专卖店的店员吗?
“夫人,小姐,你们好,这是你们的衣服。”该店员把手中的纸袋递了过来。
“我们没买呀。”苏美姬睁着大眼迷糊着
“这是刚刚那位先生买下的,他叫我拿过来给你,说是谢谢你的。”
苏美姬和支氏互相对视了一下。
“夫人,小姐,你们拿着,我还要去上班了。”
“不行,我不能收,你拿去还给他。”苏美姬赶紧说道,支氏也在旁附和:“不能收。”
“夫人,小姐,他都已经走了,这裙子都是买过单的,不能再拿回去了。”该店员面有难色,巴巴地看着支氏母女。
对于一向做事干净利落地苏美姬,此刻也是两头为难,俏丽的脸上挂上了一丝苦容,收也太敛财了吧,不是她的作风,不收吧,这个店员也难交差,她宁愿做坏人也不愿做好人,这事上做人难,做好人更难。
支氏看着美姬的脸上堆满了愁云,一双大眼睛着实被紧锁的眉头挤成一团,“美姬,不难为人家了,我们就收下去吧,有缘还会相见,到时我们再把衣服还给那人。”
“妈……”母亲大人发话,苏美姬不好不听,况且她也没别的好法子,只好别扭地接过了店员递上来的重如磐石般的纸袋。
店员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满脸愉悦地跟支氏母女告别后,便返回店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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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氏母女来到商场正门口,外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与商场内的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偌大一个商场,装修如此奢华,却远不及一条水泥马路来得轻松,招人喜欢,即使外面是烈日高照,热气逼人,而里面是偌大的空调机不停地运转,也扳不回广大民众的心。
“美姬,你的鞋还没买,要不我们找个地把鞋给解决了。”支氏打趣地说道。
“去小鸭子一条街,怎么样?”苏美姬调皮地冲母亲眨了眨眼,笑颜如花。
“又是小鸭子一条街,要问美姬鞋哪出处,不用想,就是小鸭子一条街。”支氏今天心情大好,美姬的变化是她从未料想到的。
“妈,你还不如干脆给我贴个标签,惠如所出。”惠如是支氏的大名。
“小丫头。”
“嘻嘻。”
母女俩开心地向小鸭子一条街走 ...
(去,途中你一言我一语甚是欢愉,最后在满是鞋摊衣摊的小鸭子一条街花了三十元买了一双米色高跟凉鞋和二十五元的碎花连体短裙。
一手是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元大钞的凉鞋和衣服,另一手则是几万块的轻飘飘的裙子,这年头真是越轻越小的东西越值钱。苏美姬穿上高跟鞋,身高一米六五的支氏硬是把头抬得老高才好交流,瘦尖的下巴显得那么突兀,面黄肌瘦的脸盘毫不遮掩地呈现出来,看着母亲,美姬心里着实的难过。
机警地支氏似乎看出了端倪,忙Сhā话题:“美姬,现在一天都快过去了,我们要不要到榴莲店呢?”
真是高兴过了头,母亲这一提醒的正是,今早从店里出来,店里是一片狼籍,得赶紧回去收拾一下,明天还要营业呢。于是,苏美姬赶紧答道:“妈,是要回店里,店里还乱着呢。”
“乱着?”支惠如有些不解。
“就是,那,那……。”苏美姬向母亲做了个花旦换脸的动作,她的模仿力很强,在家中那个破旧的黑白电视中看到过花旦换脸表演,一看就会了。
支氏恍然大悟,原来全是她昨天的丰功伟绩,看样子,回去收拾后还要进货了,否则只能卖榴莲壳了。
“榴莲大王,咱们快回去吧。”
“是,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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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其乐融融,换了两趟公车来到香飘榴莲店里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破空而出,赤红的晚霞映红了天际,红晖覆盖了大片房屋高楼,香飘榴莲店这个在菜市场旁边的单体小门面在夕阳中显得红通通的,就像上了一层暖色。
支氏诧异地看着店内,比她想像中的要糟糕的多,看着地上的血渍和凌乱不堪的现场,可以想像地到女儿在经历这场巨变中是多么的辛苦。
母女俩清理好现场已经是夜幕降临,外面十里长街,华灯璀璨,苏美姬解下围裙,拍了拍手,对一旁的母亲说道:“妈,天都黑了,我们回去吧。”
“好的,绮儿应该放学回到家了。”
“是呀,妹妹肯定在家等咱们了。”苏美姬每天就盼着绮儿妹妹放学,妹妹是她惟一的朋友和玩伴,虽然自己这么大了,但玩起来就像个野孩子,陪着妹妹一起趴在土地里捏泥人、做沙子饭、斗蟋蟀。
苏绮儿是苏子六的亲生女儿,苏美姬同母异父的妹妹,今年五岁却在村上小学上一年级,没有进过幼儿园大门的苏绮儿直接入校就是读小学,跟开直升飞机一样,村里也就惟一这么一个坐直升飞机的天才,本来村小学是不肯招收的,一是因为没读过幼儿园,二是年龄没达到,但在一次县举办的作文大赛中,苏绮儿却夺了个冠。消息传来,苏绮儿所在的后屯村沸腾得差点蒸发掉,这是后屯村前所未有的无限光荣,村上的小学校长当即把苏绮儿招入学校,生怕被其它学校给抢先一步,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苏绮儿有这造化,全得谢她有个好姐姐―――苏美姬。自两岁开始美姬就教妹妹绮儿念诗和三字经,到三岁的时候绮儿已经能背三十多首诗,三字经也能完整地背下来,之后美姬就开始教绮儿读古文,读词,以至现在在小学学起白话文来,小绮儿读得畅通顺快得像半夜开车,那个爽呀。
对了,还有样东西没拿,正想关店门的苏美姬忽地忆里米桶里还有昨天她藏起来的营业额,便转身对母亲说道:“妈,你在这等我下,昨天的营业额还在那里呢。”苏美姬用手指指了指店内最里角一个木门隔开的小小型简易厨房,支氏登时明白过来,这个秘密只有她俩知道,“快去拿吧,看看米里放久了,会不会多生出几张。”支氏戏谑着。
“还以为母鸡下蛋呀。”苏美姬朝母亲调皮一笑,便奔向了厨房里的米桶,揭开盖子,把白花花的大米拨开,米白色的手工布袋映入眼帘,苏美姬取出布袋高兴地向店门口的母亲走来,她打算回家的路上买点妹妹爱吃的烤鸭。可是才刚走几步,她就打了个寒颤,像坠入了冰窖一样冷,全身起鸡皮疙瘩,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大六月天的,怎么跟过寒冬一样,苏美姬双手捂着两肩,嘴唇直哆嗦。
支氏见状赶紧走到跟前,“美姬,你怎么了?”
“不知道。”苏美姬颤抖着嘴唇回到,鲜红的嘴唇都被冷成紫葡萄色了。
支氏担心地拉住美姬的手,天啊,这么凉,跟冰箱里的冰块一样冷。“美姬,你身上怎么这么冷,你怎么样了?”
“冷,好冷,越来越冷了,妈,我这是怎么了?”苏美姬冷得全身抽搐,红润的脸颊顿时刷得惨白,上牙打着下牙发生咯咯的响声。
支氏吓得一把搂住美姬,“美姬,你挺住,妈带你上医院。”
“妈,我受不住了,我肚子好冷好痛,全身的筋好痛。”苏美姬冷痛得双脚发软,一趔趄跌倒在地,她痛苦地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发出痛苦的呻吟。
“美姬,美姬,你千万要挺住,妈这就去叫车,你一定要挺住呀。”支氏哭啼地跪在地上,抓着美姬的身子。
“妈……”苏美姬痛苦地哭着,突然美姬全身迸射出亮光,刺眼寒冷的亮光把支氏猛甩到了一边。
被甩到墙角的支氏忍着痛恍过神,着急地朝美姬看去,天啊,眼前惊人的一幕吓得她目瞪口呆,只见美姬从头开始,慢慢变成了以前的模样,渐渐到身子,到脚,美姬又变成了以前的那个丑小鸭模样。
完全变成从前的样子后,亮光突然消退了,苏美姬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脚,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伤心地说着:“这不会是真的,不是真的。”
“美姬,你别这样。”支氏老泪纵横地搂住美姬。
“妈,为什么会这样,我怎么又变成以前的样子了。”
“美姬,造物弄人,妈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事。”
“妈,我是不是怪人。”
“不是的,美姬,你是我的好女儿。”母女俩一白一黑地搂在一起,泪水婆娑,一直由脸颊流淌到脖子、到前襟,滴到地上汇成一条小溪。
“我原以前已经不再是丑小鸭了,没想到只是一趟过山车,若是如此,还不如不要给我希望。”
“美姬,你是坚强的孩子,丑小鸭怎么了,丑小鸭也是母亲生的,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是母亲心中的一块宝,你心痛妈心里更痛。”支氏已经整个人哭得不成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美姬心里难受,她心里的痛也不比少,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再次重生 碧鲁念儿
( “呜……”母女俩哭着抱得紧紧的,各自取暖。ww
不知过了多久,俩人才稍稍平息了心情,挪步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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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美姬躺在睡了二十五年的九十公分木板床上,抬首看着窗外黑色的夜幕里群星璀璨,还有一轮皓月当空,是那么的夜色柔美,恬静幽深,但她的心情丝毫半点没有为这景色而动,心里的那份失落就像窗外吹来的夜风一般凄凉,飞到半空掉下来的滋味真不是滋味,苏美姬难过地抱着荞麦枕头,试图找到一些安慰,慢慢地慢慢地睡去。
窗口的粉淡小风铃随着较大一股凉风吹来,左右摇晃,发生“叮铃叮铃”清脆悦耳的铃声,睡梦中的苏美姬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她又梦到了那个熟悉的场景,她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高挑白净的美丽女子,有一头袭腰的乌黑长发,身穿碎花裙在那里转呀,转呀,她笑得那么欢愉……
倏地一个相貌丑陋的黑面女鬼出现在她面前,龇着锋利的牙齿张牙舞爪地笑着,吼着,尖叫着,突然不由分说,黑面女鬼伸出七尺长的舌头朝她攻击过来,“啊”一声尖叫,她吓得惊醒过来,看着熟悉的房间和摇晃的风铃,原来是梦魇了,浑身吓出了一身冷汗,打开床头旁边书案上的小风扇,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风扇不大,吹得风倒还是蛮凉爽的,不一会儿汗水全部消褪。
其实之前也常做这个梦,只是只有前段部分,断然没有黑面女鬼出现,这个梦就像吃饭一样,再熟悉不过了,从小到大几乎隔三差五就会做的美梦,今天怎么就凭空出现了一个恶鬼,苏美姬疑惑着,抱着双膝坐在席垫上,百思不得其解。她总感觉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梦,甚至她怀疑似乎是一个真实的梦,唉,真怕自己成为一个象征主义,“另一个世界”是真的,虽然不是那么的美。
苏美姬在床上坐了几个时辰,黑幕渐渐散去,一道晨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夏日的阳光总是刺眼的,即使是早晨的曙光,苏美姬本能地眯起小凤眼,想着为妹妹和家人准备早餐的时间到了,她身疲力竭地翻下床穿起那双三十码的儿童托鞋往房门口走去,身形殚精,耷拉着个脑袋萎靡不振,昨晚梦魇后她就未再合过眼,一直坐到天亮,今天若还是朝气蓬勃,那可就成美国大片里的超人了。
苏美姬走到房门边,伸手拉开房门,黝黑的小手与米白色的房门形成鲜明的对比,突然肚子传来一阵巨痛,感觉有个东西在肚子里猛烈地跳动,随之是一股火烧似的灼热,苏美姬本能地双手捂肚,这又是怎么了?又唱哪一出?没容她明白过来,肚子里的灼热快速传遍全身,那个速度比热传导还快,苏美姬瘦竹竿的双腿顷刻成了软香蕉一点力都没有,腾地整个人重重地瘫倒在地上,身上的灼痛怎么似曾熟悉?痛彻心骨的痛总是难让人忘怀,全身灼痛的无力的苏美姬仅剩一点清醒的意识,在昨天早晨的时候也是这个痛法,全身的细胞都要被灼烧得爆出来,继而全身的骨头像断了一样裂开,然后断了的骨头又疯狂地延伸生长,苏美姬一米四零的个头再次生长成一米七零,紧接着,她的方脸、平胸、扁臀、黑肤一一变成了昨天白天的模样,她又成了那只美丽的白天鹅。苏美姬顿时再次懵了,这还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类吗?自己是不是生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她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对门的母亲卧室奔去。
母亲不在卧室,只有床上的苏子六横Сhā竖舞的躺着,和木乃伊有得一拼,并且鼾声如雷,口水直流,枕垫上一大块口水耍过的湿漉漉的印渍,真不知他是梦到什么香猪了。耳后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母亲肯定是在厨房,苏美姬急忙转过身冲向厨房。
“妈。”苏美姬对着正在大灶旁洗刷的母亲面吐难色。
“美姬呀,妈在做早饭,你再去睡伙,还……。”支氏边说边抬首看向美姬,这一看吓得她瞠目结舌,“还……”字音托着乍长,后面的话也说不上来,这是咋回事,时间倒回了?她揉揉了深邃的眼眸再定睛看向美姬,这是昨天的美姬呀,怎么今天又出现在这?
“你是美姬么?”支氏还是壮着胆挤出了问话。
“嗯。”苏美姬哽咽地微微一颔首。
得到了肯定的回应,支氏眼眸睁得更大,愣愣地瞅着美姬,铺满岁月的眼珠子因瞳孔睁着过大都快掉了下来,人都有一个心理,一旦不相信的事实被肯定之后,都会显得更为惊讶,“美姬,这,这又是咋回事?”
“妈,我也不知道,今早起来突然就变成这个模样了。”苏美姬眸内泛着雾花,本来变成昨天的漂亮模样应该高兴,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变来变去又变来,使她非常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了咋事,自己又不是变戏法的,又不是孙悟空七十二变,这明明是鬼神不信的二十一世纪,咋就在自己身上就出现了这等灵异奇怪之事,她对这个社会崇尚科学的理论有些举棋不定了。
“咋会发出这种怪事,美姬,你是不是撞鬼了?”昨天美姬变成一个大美女,支氏还为之高兴不去多想,觉得是神佛开眼,老天的恩赐,因为她一向信奉神灵菩萨,作为忠实的佛教信徒,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必到市里有名的“净水庙”烧香祈拜,还定会中餐和晚餐在那过堂,以达到更深的修行,直到第二天才折回家中。昨个晚上美姬才刚变回原形,今天一大早地又变了回去,这着实让支氏大伤脑筋,若是佛祖显灵,也断断不会跟小孩过家家一样,变来变去,佛祖施恩就是施了,决不会如此往复,除非是妖魔鬼怪在作祟,想到这,支氏眸神紧拧,就像拧紧地链条般,心中颇感不安。
“我没看见有鬼。”说起鬼,一向不信鬼神之说的苏美姬硕大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眦眸却瞟向了一边,是没见到鬼,但昨个晚上不是梦见了黑面女鬼吗,苏美姬不想把梦魇的事告诉母亲,母亲已经够担心的了,不想再加重母亲的担忧,况且只是个梦,人人或许都有梦魇的时候。
“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狐狸精,蛇精,乌鱼精之类的妖怪?”
“妈,还白骨精,兔子精呢,都《封神榜》、《西游记》来了,我没遇到什么妖魔鬼怪的,要是不幸遇到了,恐怕不是变来变去的那么简单,早被妖怪啃得只剩一堆白骨了。”苏美姬假装收起心中的不安,尽力在母亲面前保持淡定,以驱逐母亲心中更多的担忧。
“妖怪也不定会现形,有些人碰到了离奇的事,都是妖怪在作祟。”信奉佛祖的支氏总是喜欢把不好的事归结在佛祖的死对头身上。
“妈,我身上没有一点妖骚味,应该不是那回事,或许是物种突变。”
“物种突变?”文化不太高的支氏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想问清楚物种突变的具体含义,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她心里压根还是相信是妖怪或恶鬼在作祟,看美姬精神正常,言词有条,排除了附身之说,应为妖怪或恶鬼旋了法。
“你就别多想了,反正我又变回 ...
(了一个大美女,人人都求之不得呢,应是老天垂帘,你就快去门口烧柱天香以谢各路神灵。”苏美姬尽量宽慰母亲。
“美姬,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
“妈,你别多想了,时间不早了,我去开档了。”
“今天你就别去了。”支氏用一双精糙削瘦爬满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的手拽住美姬,殷切地看住她,希望挽留她,布满额头的皱纹纵横交错着,这都不应该是四十年龄妇女应该有的容颜。
“我手脚麻利着,干嘛不去?”苏美姬抖了抖手,踢了踢脚,还手握拳心,炫耀了下胳膊肘上强挤出的几两肉。
“从昨天到现在都变来变去的好几回,还不知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幸亏这几次都没人看见,要是在做生意的时候变来变去被人看见了,那就出大事了。”支氏生怕美姬的这种怪异之事被别人看到,到时女儿的处境就非常危险。
“妈,不会的,说不定这次就定格了。”
“你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作为母亲,情愿自个出事,也不愿子女冒半点风险。
“那你就替我烧柱香,问问种路大仙,若真的还有什么事,我会小心的,一定不会让人给看到。”苏美姬不是不体会到母亲的良苦好意,只是家里的一家生计都落在她一个人的肩上,昨天已经一天没开档口了,裤袋已经紧了些许,若还不营业,只怕到时一家只能喝西北风了。
“美姬,”支氏还想劝说,可是倔强的美姬已经迅速离开了厨房。
支氏很清楚美姬的性格,认定去做的事是怎么拉也拉不回来的,比水牛还犟,现在只能去烧柱天香求佛祖保佑美姬没事。于是,支氏卸下围裙,来到大门口,点燃三支香,先向外礼了三个礼,这是拜天,然后转身面向屋内礼了三个礼,这是拜地,再转身双膝跪地拜了三拜,这是拜各路神仙,支氏双手夹香于胸前,口里默念有词,“供养三宝,愿此香花云,直达三宝所,恳求大慈悲,施与众生乐,”弟子长女苏美姬近日发生奇怪之事……”
说起烧天香,对于忠心于礼佛的支氏而言实在是无奈之举,本来她在“净水庙”的主持方丈那求得一观世音菩萨的瓷像回来,以供奉在家中保平安与祥和,谁知苏子六这个大色鬼,看到观世音菩萨的瓷像秀丽,时常在家说些挑衅色色的话,对观世音菩萨的瓷像十分不敬,又怕苏子六在醉酒后手骚打烂瓷像,支氏无奈只有把瓷像带回“净水庙”,以后在家也只能烧天香,祈求上苍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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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美姬来到香飘榴莲店,送榴莲的张老板已经在店门口等候多时,身旁停着一辆咖啡色面包车。
苏美姬这才想起昨天订的货,晕,自己来晚了,让张老板等候多时,依他火爆的脾气肯定要大发雷霆。
“张老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苏美姬面露愧色,就像一个小孩犯了错误一样悉听教训。
身高体壮,年约四十左右的张老板出神地盯着眼前的美女,疑惑地问道:“你认识我?”
苏美姬被这突兀的疑问恍然大悟,现在可不是以前的自己,随即圆场道:“我听表姐说的,我表姐是苏美姬。”
“哦,原来你们是表姐妹,怪不得都留着这么长的头发,只是一个天上,一个……”张老板没有说出后面的“地上”, 苏美姬长得再丑毕竟也是她的长期进货商,总得留点面子。
苏美姬弩了弩嘴,柳眉一垂,她对张老板没说的话心知肚明,虽然自己现在变漂亮了,但原来的那个丑小鸭也还是自己,听着心里觉得多少有些不舒服,就好比一个女人以前嫁得不好,二嫁嫁了个如意郎君,夫妻美满,被人说二嫁好于初嫁,心里肯定不愉悦。
“你是美姬的表妹,那美姬什么时候来?”张老板脸带微笑,温和地问道,完全不像平日那个凶巴巴,话里三句不离两句“放屁”字眼的人。
“她叫我来验货,她今天有事不来了,你把榴莲放进店里,我对对货。”苏美姬掏出钥匙打开了店门,张老板先是愕愣,随后飞快地跳上面包车后车厢把一个个硕大的金枕榴莲陆陆续续搬进了店内。
苏美姬以其犀利地目光和独道的经验快速检阅了起来,“这个榴莲柄也没有,刺也软了,拿回去吧。”她挑出了几个劣品。
“这……”显然,张老板对自己鱼目混珠的行为被检查出,有些不爽。
“张老板,顾客是来消费的,怎能把这样的榴莲卖出去,这么大的个头好歹一个也得七八十块钱。”苏美姬眸神黯然,这张老板真是死性不改,查出好多回了,还想蒙一个是一个,真是赚黑心钱的料。
张老板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那几个被淘汰的榴莲搬回了面包车上,“这还有两个。”苏美姬纤指指了两个个头不大的金黄色榴莲。
“这两个犯着啥事了?”
“这两个榴莲个头不大但特别重,里面的核应该不小,没什么果肉的,你拿回去吧。”
“你这小尼子就不懂了,重些打称些你还可多赚点钱,要不这两个我算便宜点给你,省得拿来拿去的。”
“不用了,你拿回去自个吃吧,我这卖不了。”苏美姬是个宅心的卖家,这种缺心眼的事她可不屑。
“你这……”张老板只能灰溜溜地把那两个榴莲搬回了面包车上。
从车上,张老板拿下了一张收据,递到苏美姬面前,略有不满地说道:“这是帐钱。”
“好的。”苏美姬接过收据,伸手往裤兜里掏钱,深幽的裤袋里空空一片,晕死,今早急急跑出门,忘记带钱了,这可怎么是好?肯定要被张老板活活骂死,鬼精的他可是从不赊账的,她脑海里一片嗡嗡响,全是张老板双手叉腰恶口大骂的画面,她胆怯地强行挤出了几个字,“我忘记———带钱了。”
“什么?”张老板大声责问,那声音好比在敲锣。
“不好意思,张老板,今天出门急,一时忘记带钱了。”
“怎么可……以……”以到了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包裹上了一层缓和,正怒地张老板突然对上苏美姬俏丽惊艳的面孔,想发泄的怒火一下子烟消云散,眸神带着一抺色色和迷离,然怪说男人都逃脱不了年经美女的吸引力,二十八的喜欢十八的,三十八喜欢十八的,四十八喜欢十八的……六十八还是喜欢十八的,况且是如此一个削肩细腰,腮凝新荔,榴齿含香,纤腰楚楚的大美人。
苏美姬被瞅得有些不自在,赤红的脸别了过去,“你把货拿走吧,我来搬。”她俯身搬起一个榴莲。
“不用,不用。”张老板赶紧制止苏美姬的搬运行动,紧接着道:“今天先赊着,明天再来收帐。”
“什么?”苏美姬大为一惊,是不是耳朵有毛病听错了,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怪怪的张老板。
“是真的,明天我来收帐,不儿戏。”
“你以前从不赊账的呀?”
...
( “什么都有第一次,今天我破例了。”说完,张老板满脸春风笑意地上了面包车,透过车窗朝苏美姬挥了挥手便一踩油门消失在早晨顺畅的街道中。
“这是哪马子事吗?美女竟有这样的恩惠。”苏美姬自嘲地一笑,世上的人未免也太以貌取人了,令她啼笑皆非。
特别的报酬
魂烙榴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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