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样一种人,会爱上了这样一个女人:她是一个坏女人。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注定会有故事与她,但最后什么都不会留下。
那是我第一次进‘身外之物’那是一个赌庄。我母亲告诉过我永远不要出手,否则就再也收不回来,我是听母亲话的,我不会出手。我是来找一个朋友出路的,当然我可以呆在外面等他,我在外面候了一柱香的时间,他都还没有出来。最后我就进了赌庄,这便是故事的开始。
我想进去找到他,就把他带走,我找到了他,但他不肯跟我走,他输赌注了。我一再催促他走,他要赢回赌注就走,结果越输越多。最后他没有赌注,他大概是输红了眼,他要用他的左手作为赌注一赌输赢,我想制止他,他告诉我:他没了时间。
庄家没有答应这个交换,他的一只手并无价值,即使他赌上性命也换不到一枚赌注,这就是一个人的价值。那个女人醉醺醺的走了过来,我看的到她的眼神扫了出路一眼:怎么样,和我赌吗?这是给你清帐的,我朋友想都没想就接过来了赌注。“你是要哪种赌法,赌大小或是别的什么”那女人轻起一笑,你看不出来那是怎么样个想法。“大小吧,直接点”说完我朋友收起三只色子摇动起来,色子在竹筒里来回颠簸就像一个人的人生,东一头西一头的不断碰壁,你不知道颠簸一生落地是个大还是一个小。
那女子也跟着摇动起她的竹筒,两只竹筒同时扣在石台上,叮叮当当的都落停了下来。我想出路的心应该是提到嗓门的,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就这样了吗?”“就这样了,不用开了,你输了”那女子只是看着出路手下的点数,然后扭头走了“留下你的左手吧”。出路打开那女子的竹筒,然后掏出携着的短刀。
“站住!我要和你赌一局,我的双手换这一只手”这是我说的,那女子侧过头来试图睁大眯着的眼睛,然而又眯起来“我困了,不想再玩”。“不需要你出手,我就赌这枚硬币”一枚硬币从空中飞过,可以听得到银质通透的声音,一圈圈越过耳边。
“字面”。
硬币落在那女子的脚尖前。
“你赢了”她弯腰捡起硬币,然后就走了。我看到她捡起硬币起身时,嘴角上扬的侧脸很美。
我带走了出路,以后他离开了这座城,再也不会回来。我没有留他,这里已经没了留不住他的人了,他告诉过我他很早就想走的,只是没有找到“出路”。
其实千界是很容易离开的,如果你愿意放弃你所拥有的一切,与这世界没有亏欠,就有出路。其实千界是很难离开的,你有太多牵挂,离开之后就不能再回来。
我就留在我的母亲身边,她需要我。她的眼睛已经不在那么好,需要我为她执针引线,手也不在灵巧,腿脚也不在轻便,那么我就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我叫出走,忘了介绍这座城赌都,这里除了自给自足的东西外,太多的交易都靠赌博。只有交换,没有金钱,我的那枚硬币只是遗留下来的饰物。不夸张的说:如果你运气不好的话,你一辈子都不指望讨到老婆,这可能也是要靠赌回来的。
再一次见到那个女人是在一年后。没奈何的我决定赌一场,我母亲需要我为她这么做,她病了。我母亲已经老了,身体已经不好了,任何一场疾病都可能把她带走。她开始说些我不再能听的懂的话,眼神开始迷茫,她看着我总像可以越过我看到另外一个人,她喊他‘出逃’。这一天她病倒了,我一汤勺、一汤勺的喂她米粥,她就看着我笑“你回来了,回来真好,我真的好怕我走了都不能再见到你。只要回我身边就好,我害怕一个人走,没人送行。害怕就这样走,没见到最后一面,下辈子断了思念。害怕一个人走,在黄泉路上,回头,看不到你宽慰的肩膀,猛然间迷了路,迷失成一个回不到家的孤独。只要在我身边就好,只要在我身边就好”。我想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但母亲从来没有和我说太多关于他的故事,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长大,还不能理解像那样的一些事情。
我把家里的家什带出来换做赌注,然后去和本镇最优秀的大夫赌一把,他很好赌。我想他医术很好赌术应该不会很好吧,术业有专攻嘛。但我错了,我输完了我的赌注。家里值钱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我只有把我一直喂养的小毛驴拉去做赌注,它还很舍不得我,我却只有谢过它。“你又来了,你还有什么赌注”大夫问我,我指了指小毛驴。“可我不需要毛驴呀,我不想赌这个”大夫摇了摇手,“也许你可以做阿胶”我咬了唇角看着毛驴。“这倒是个好主意,那么就这样开始吧,你要怎么赌”大夫看了看我,“如果你赢了毛驴就归你,你输了就把我母亲的病治好”他点头表示同意,我想我应该做个十足的把握“另外还有,如果我赢了,那毛驴肚里的小毛驴就归你,我输了你就帮我母亲看病”。他笑了笑还是开了赌局,果然还是我输了。大夫帮我母亲看了病,但最后他却无能为力,大夫摇了摇头,意思说他不想收下他赢去的东西,他说他没能帮着我什么,我说愿赌服输我已经输出去了,他笑了笑“那好吧,你把那毛驴肚里的小毛驴留给我吧”,我也就笑笑走了‘我想那毛驴也无能为力’。
这就注定了我再次遇见那个女人。
以后我就去找更高明的大夫,更高明的大夫赌术就正比例上升,我一次次的输下赌注。每次的赌码都是一样的‘赢了就帮我母亲治病,输了就是赌注’最后一局我一直没开点,我用双手托着腮再想‘是我手气太背,还是那里出了错’。“不用想了,不出千想赢,你神仙呀,没有绝对的赢家,只有绝对的千者”我侧过脸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她仿佛已经不记得我了,像对待一个刚认识的人一样“怎么,我帮你开这局好了”,我还没想好怎么去回答,她就开了我的点数,果然,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赢了,也许要除去第一次和这女人赌得硬币。
然后她笑着走了。
‘人生总有你得势的时候,也自然有你失势的时候,所以在你得势的时候不妨多帮一帮别人,也许在你失势的时候他就会帮你一把,也许他不会帮你,这本身也是一个赌局’这是花夏笑里的含义。
我本以为简单的就这样路过了,后来她却来找我。那时候我一直都陪在母亲身边,母亲比以前更需要我,越来越多的说着胡话“离儿可还好,一定很想母亲了呢!”
那天那女人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她的头发是乱糟糟的,眼睛也没了光彩,她说她输了。于是我就把我现在拥有可以做抵押的物品给了她,包括那个毛驴换做赌注。她笑了笑走了。‘仿佛在说这局赌注我押对了’以后我更加努力的做活,以备不时之需为母亲以及那个女人。看来她最近真的就背了势,很快她又来找我,我没理由不帮她,因为我准备了帮她的赌注。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她运势回来的时候,我想我尽力吧。
“你为什么要帮我”这是她第四次拿到赌注的时候问的‘我也许觉得玩太过了吧,也许他感恩我,但他该还得都还了’花夏笑了笑,是有些负疚与我。“我只是把你当成一局赌码而已,你没必要一定要帮我的”花夏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她告诉自己不会再来,也许她不来就结束了这个故事。
但故事就是故事,它总有它的方向,那天在街道经过,我是赶回家的,但我看见了她落魄在赌坊门前,蹲在地上双手捂住双眼,我看见她在流泪。她还喝醉了酒。我不忍心漠视而过,我抱起她,那是我第一次感觉的到她,轻的仿佛是一袭纱掠过手臂。
“也许你不该去理会我”这是她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我一直守在她身边,当然我母亲也在傍边。“我想我不忍心,漠视你在街头难过”我回答她,“像我这样的女人早晚会折腾的你像我这样”她苦笑着我的好。“我不怕”我简单的回答,“可你还有你的母亲要照顾”她看了看我身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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