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茹每次走进博爱中心都会看一眼咨询介绍专栏,那上面以宋幼铭为首的全体人员发出整齐化一的微笑,每幅彩照下附有献给咨客的铭言。她的铭言是:“用我的心轻轻地抚摸你的伤口……” 每次默念这句话,她心中就会洋溢职业自豪感。下午刚上班,苗青青神神秘秘闪进门。“你猜那个性受虐狂是谁?”她手指向自己房间,小声问。“谁?”“猜!”“我猜不到,快说吧。”“跟你一直找的那个人有关。”“马萍?真的吗?”“我一直让他带夫人来带夫人来,他一直躲躲闪闪不肯,今天逼得实在没办法,说了实话。确切的说,他们是同居。”“都说了些什么?”“这个我回头再告诉你,他现在我房间,我不能离开时间太长,待会儿你可以找借口过来看看。”苗青青说着像来时一样转眼消失。施小茹心里惊喜,找到这人等于找到马萍。“你这有笔吧借我用一下。”她假装不知道屋里有人,闯进门。苗青青对面的人两手夹在膝盖,低下头,让人无法看清脸。施小茹使个眼色,苗青青说:“真是无巧不成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女士就是跳水救马萍的好汉。”“巾帼好汉。”施小茹订正。咨客抬起头,这男人的岁数起码比马萍大一倍。“她现在在哪里?”施小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不清楚。” 男人躲闪着她视线。“你们之间联系方式呢?”男人摇摇头。显然不愿提过去。施小茹只好拿了笔,临出门冲苗青青丢个眼神。半小时后苗青青过来,神情沮丧地说此人足称得上洪常青式人物,用尽招数就是不说。“他叫什么名字?”“丁显山。他们是工作中认识的,马萍应聘到他们公司,时间长了就产生感情,发展到后来的关系,慢慢毛病也就出来,女方小时候受刺激,动不动就失常,两人发展到动手,不欢而散。他也受到刺激,常陷入幻觉,吃不下睡不着。”“马萍诊断过吗?”“她不肯,始终不承认精神有问题。”宋幼铭在隔壁听见,也过来加入分析。施小茹急于知道马萍下落,提出主动与丁显山联系,被宋幼铭阻止。她下意识地做个鬼脸。下班后,施小慧开车过来,路上才告诉她一块吃饭的还有两个电视台的人,是《非常男女》节目男女主持,她替她报名参加了周末《非常男女》。施小茹一听就要下车。“你逼的!”几天以前,施小慧曾为她介绍一个对象但她死活不肯见面。“停车,我下去!”“我现在给您道歉还不行么奶奶。”她这么一哀求,施小茹没脾气。“其实上电视不是什么丢人事,好多靓男倩女名人显贵都争抢着亮相呢。”“多傻呀!”“像嫁不出去似的。”“就是。还当众丢丑。”“这你就错了。你去参加,既玩了,又找到男朋友,两全其美,多好!”说着施小茹又要下车。“好好,不提这事,吃顿饭总没什么吧?”“只吃饭别的不谈。”“少谈还不行吗?大家都很关心你……”“停车!“”“好好听你的。”到了地方,朗利早在包厢迎候,两位著名节目主持人施小茹在电视里见过,大家寒暄入席。施小茹坐下来时狠狠瞪了姐姐一眼。杯觥交错,耳热酒酣,从两位主持人巧嘴,施小茹才知道参加活动需要交照片填表格,还要收取一笔不菲费用,而这些姐姐都背着她办妥。女主持人一项项叮嘱她到时候该注意哪些,说话时挑动细长的柳眉。酒足饭饱,又是去歌厅,施小茹路上拧了一把姐姐,表示到那天坚决不去。“可以呀,就让座位空着,牌上写着你的名。”她知道妹妹对于婚姻大事如果她不过问,就会永远拖下去。她和朗利选此下策也是煞费苦心,朗利还纠集了一帮狐朋狗友到现场冒充亲属团。施小茹听歌时心里也没安定,丁显山愁眉苦脸的样子出现在眼前,偶然想起段思宏曾谈起马萍,就溜出歌房,拨通电话,这才知道段思宏去了北京。晚饭后黎云靠在阳台,守着隆隆滚动的洗衣机发呆。自从段思宏不辞而别,她说不上痛苦,也说不上忧郁,就是烦,见什么都烦,烦到不能动弹,一动弹就烦。以前两口子也绊嘴,还动过手,吵吵过离婚,通常过去也就过去了,没有隔夜仇。这几次却不同,吵得也不厉害,过后却暗较劲,睡觉背对背,吃完饭各人洗各人的碗。她在母亲劝解下曾主动向丈夫认错,没料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也搞不懂为什么,一次次检点自己,可以肯定地说,她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丈夫在外边另有相好?这个念头始终缠着她,甚至不相信丈夫去竞争“金话筒”,曾给同样参赛的“海南铁嘴”去电话,他是段思宏大学同学,结果证实段思宏确实在北京技压群芳。可放下电话, 又怀疑“海南铁嘴”跟丈夫串通一气。她越想越觉得亏,服装发布会结束后,举办方颁给各公司头头每人一块高级雷达手表作为答谢,汪景润当场就把礼盒给她,她知道这表相当于一辆轿车,却连看都没看扔下。怎么就没拿呢?应该戴上给姓段的看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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