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夕亚唤回了神儿,然後从那匹狼的身上抽回视线,“没、没什麽。”可能是自己太紧张眼花了,那不过是匹人工雕刻出来的狼而已,怎麽可能会动呢?
“呐,我最後再问你一次,你到底留不留下来。”
“嗯!”夕亚这次几乎没有犹豫。
“那好!”馨岚很是义气的拍了拍夕亚的肩膀,然後再次将钥匙对准钥匙孔,深呼吸了两口气,将全身的注意力的都集中在自己的手上。
她的手开始用力,夕亚也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的盯著那钥匙被缓缓的被Сhā曲孔中,直到整个钥匙都被锁子吞没,她才看到馨岚向左扭了两圈,然後微微皱起了眉。
“我们应该向右转。”夕亚低声道。
馨岚看了她一眼,听取了她的意见,可是向右转了两圈後,门还是没什麽反应,她们两个人又交替试了好多遍,可那扇门仍是纹丝不动。
馨岚背靠的黑门,颓丧的坐在了地上,手中把玩著那把令她头疼的钥匙,丧气的叹道:
“唉!原本以为有了钥匙就能开开门,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在做梦。”她停顿了片刻,将头扭向夕亚,问道:“这可真是奇怪,你说我们为什麽开不开门,钥匙都能Сhā进去,而且也能转动,可是门为什麽不开?”
“会不会──”夕亚用手轻轻在黑色铁门的表面敲了两下,然後就好像触电般的将手缩了回来,“是钥匙拿错了。”
“钥匙拿错了?”馨岚低低念叨著,然後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不可能,上次,我明明见到青龙大人用这把钥匙把这扇门给打开了,虽然离的有些远,但我可以肯定,确实是这把钥匙没错。”
“那,会不会是除了这把钥匙外,还需要一些别的。”夕亚向後退了两步,因为,她总觉得那扇门散发著一股说不出的恐惧感,尤其是那两匹狼,让她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别的?什麽别的?”
“就是,”夕亚一时不知该怎麽解释,想了半分锺,眼里突然冒出一道亮光,“比如说咒语之类的,青龙在用钥匙开门的时候,是不是嘴里念过什麽。”
馨岚一边回想,一边茫然的望著夕亚,“没有啊!”
顿时,两个人的行动陷入了僵局,馨岚盯著钥匙,似乎还是有些不死心,从地上爬起来又开始把钥匙往孔里戳,可这次她用的是蛮力,转动钥匙的时候口里还不停的叨叨著什麽,虽然
夕亚听的不太清楚,可也大致明白她是在骂这把该死的钥匙。
“啊!”终於,馨岚啊的大叫了一声,拔出钥匙就气急败坏的摔在了地上,“什麽破东西啊!开也开不开。”
“你先别太急,我们再想想办法。”夕亚劝道,她心里也满是疑问,馨岚说的这麽肯定,那问题就不是出在这把钥匙身上,她想著,蹲在身子将躺在地上的那把钥匙捡了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老半天,直到她确认这把薄薄的钥匙本身并没有什麽机关,才将目光转落到那把锁子身上。
她开始细细的打量起那把嵌在铁门中的锁头来,她伸出手,用指尖沿著锁的形状画了一个圈,然後才拿起钥匙,对准了钥匙孔Сhā进去,可她并没有将这个钥匙都Сhā了进去,而是还剩下半截在外面,她手腕开始向左用力,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那钥匙竟然动了,按理说,如果钥匙没有完全进入孔中,钥匙是无法扭动的,可是现在,钥匙竟然动了。
这一奇怪的现象让闷闷不乐的馨岚精神一震,惊叫道:“它动了,它居然动了。”
夕亚也不知道钥匙要转动几圈,她只是凭著感觉,不停的转动著它,直到三圈半过後,钥匙才遇到一股强大的阻力,凭夕亚的力量,是再也转不动了。
“怎麽了?”馨岚急促的问。
“转不动了。”
“转不动了?”馨岚推开她,“你让开,我来试试。”
夕亚松开了手,看著馨岚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眼见那钥匙都快被她弄断了,可她仍是不肯松手,夕亚也顿时急的满头是汗,她开始在旁边劝,让馨岚松手,可馨岚对她不理不睬。
就在此刻,一声好像铁链被生生用斧头砸断的声音在两个人耳边炸响,馨岚被吓的立即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紧紧盯著对面的女孩,夕亚倒是比她镇定些,惊诧的表情一闪即逝。
门开了,两个人谁都没有去推门,门就自动开了,这种怪异诡秘的现象让两个女孩心里都七上八下的,而後面的事情,更让她们吓的差点魂飞魄散。
门在自动开启的同时,原本亮堂的环境突然一黑,而且还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馨岚吓的朝夕亚身上拱了拱,同时手急速的在黑暗中摸索,终於找到了她的手,然後紧紧的抓住,低声道:“怎麽了,怎麽会突然黑了,是不是停电了?”
“我也不知道。”
两个人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先向前迈一步。就在她们二人考虑该怎麽办时,光亮又再一次回来了。只是这一次的光亮,却令她们瞬间腿一软,摔坐在了地上。
咚──
一声巨响,她们身後的门沈沈的合起。
“这、这──”馨岚浑身不住的颤抖,赶忙闭住了眼睛,一头扑进了夕亚的怀中,双手还紧紧的搂著她。
夕亚也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变了脸色。眼前,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容器,有规则的成列在前方。
这些容器的形状不一,有圆形的,也有方形的,但更多的是不规则形状的。那些容器中被充满了一种暗黄|色浑浊液体,那种暗黄|色,就好像脓水的颜色,令人看了不觉的反胃想吐,而那些液体中所悬浮著的东西,更是令人恶心的要命。
那里面──居然是人类的残肢断臂,那些残肢断臂,就好像是被放在空气中已经过了好多天似地,断裂处已经腐烂,而且还显出了黑灰色,夕亚本以为这些就已经够可怕的了,可没想到她的头向右转,就看到最尽头的那个呈圆柱体的巨型透明容器中,竟然装著一个好似标本一样的成年男子。
那个男子周身,同样是被那种脓黄|色的液体包裹著,只是那个男子浑身赤祼,身上的每一块的肌肉都完好无损,而且脸上的表情沈静的就好像是刚刚睡去一般,他有著一头海蓝色的长发,那些长发由於水的浮力,都悬浮著,像是水草般在液体中漂著。
夕亚突然红著脸低下了头,心扑通扑通的就好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
(10鲜币)神秘的实验室
夕亚像个大姐姐般用手轻轻拍了拍馨岚的後背,用尽量平缓的语气对她说,“没事的,刚才你所看到的那些装在容器中里面的不过就是些死人的标本而已,它们都不会动,所以没什麽好怕的。”
馨岚在她怀中摇了摇脑袋,硬是不肯抬起头来。
夕亚紧紧的抿著唇,双手也不自觉的将手中的人搂的更紧,借此来抗拒不停向外冒的恐惧感。她觉得馨岚的身体很凉,凉的就好像是冰块,可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可是她仍希望她们这样相互拥抱著多少能够对方一些温暖。
整个房间,静的出奇,可她仍是能听到咕噜咕噜小鱼吐水泡的声音,夕亚心里清楚,这些声音是来自那些容器中的液体,而且她还发现,那些容器之间,都是用一根根细长的软管相连接的。
难道,这些东西就是青龙想要隐藏的秘密吗?可他为什麽要隐藏这些死人的标本?很明显,这些东西都用来研究实验的,因为,夕亚发现,在那个最大的容器旁边,是一张很长很长的桌子。桌子上铺著一层透明的塑料,而塑料上面,则摆满各种白色的托盘,就好像医院里面专门摆放注射器的托盘一样,那些托盘旁边,散乱著许多注射器,有的有针头,有的则没有,还有一些注射器中残留著隐隐的淡蓝色液体。
当她的目光慢慢向左移动,不由得又吃了一惊,居然是一把锋利的锯子,而且那些细密的尖锐的锯齿上还残留著血液,她甚至觉得那些血液还很新?
这、这些都是青龙做的?青龙在这里做人体实验?或者是别的什麽?她的心开始紧张起来,但很快,她就否定这些猜测。
不可能,这些东西一定是这幢别墅以前的主人留下来,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眼前现在所有的景象和她原先在脑海中浮现的景象完全不用,虽然她也无法说出原先浮现在脑海中景象到底是什麽,但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眼前这番让人作呕厌恶的景象。现在,她已经不想再呆在这里半秒,於是她又开口冲馨岚道:“馨岚,我们该离开这里了,这不是我们该呆的地方,我敢肯定,这些恶心的东西一定是这幢房子以前的主人留下的,那个绝对是个变态。”
她说完,完全没有料到馨岚竟然猛地扬起头,十分坚定地对她说了三个字,“我不走!”
“为什麽?”夕亚不解的问。
“因为这里面一定隐藏著什麽秘密。”馨岚说著,转头望著那些形状容易,眼底丝毫没有泛起任何恐惧,这突然地变化让夕亚感到惊奇,甚至是不解,“你难道不认为,这些都是青龙大人所做的吗?他背著我们,然後偷偷地将人杀死,然後再将他们肢解,最後放在这些容器中。”
夕亚怔怔的盯著馨岚那双有些发狂的黑色眼珠,有那麽一瞬,她觉得馨岚的想法有些变态,她几乎很难想象,外表这麽一个开朗单纯的女孩子,脑子里竟然会冒出这麽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
“绝对不会,相信我。”夕亚突然用手抓住了她的双肩,一个字一个字掷地有声的说道:
“我了解青龙,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馨岚,我想我们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没错,她们不能再呆下去了,因为她觉得,馨岚的神智已经开始变得恍惚,甚至是错乱。
“不会?哈哈哈──”馨岚突然仰头发出了两声尖利的狂笑,然後用一种极为癫狂凶狠的眼神的瞪了夕亚,歇斯底里的大喊,“你说你了解青龙,呵呵,笑话,告诉你吧!现在的青龙,已经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青龙了,他现在,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不对──”她说著,猛的摇晃起了脑袋,“他是一个比恶魔还要恐怖十倍,一百倍的人,这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做的,哈哈哈──”
夕亚吃惊的看著她将高高的举起了手,展开手掌,然後又迅速的将其覆盖在了自己的脸上,那一双凌厉甚至带著杀气的眼睛牢牢的锁在夕亚苍白的面颊。
“你、你怎麽了?”夕亚仍就搭在馨岚肩膀上的手开始微微发抖,而且手背之上,已经隐隐暴起了青筋。
“夕亚,你这个蠢蛋,你知道吗,你是这个天底下最大的蠢蛋,你那个时候没有听错,当那个陌生男人踏进这幢别墅的时候,那个女佣却是喊青龙为子邪,你知道她为什麽要这麽喊吗?”
“──”夕亚已经被她这种异常疯狂的举动吓的不会说话。
“因为,青龙把这间别墅的真正主人杀了,然後取代了他的位子,你知道他为什麽要这麽做吗?”
夕亚被她的不著边的话语几乎逼到了悬崖边缘,终於,她忍无可忍大声驳斥,“你胡说,你说青龙杀了人,你有什麽证据?”
“我有什麽证据?”馨岚啪啪两声,将夕亚搭在她肩头的那两只僵硬的手打落,猛地站起身子,走到离她们最近到的一个容器前,用一种极为妩媚的眼神看了片刻後,突然伸手摸上了那容器的表面,其认真的动作就好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般,她冷冷的低笑了几声,盯著容器中那半条血肉模糊的手臂道:“你想要证据是吗,好,我就让你看看证据,跟我来。”
馨岚收回手,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那些容器迷宫中,夕亚见状,虽然心里充满了疑问,但也很快的站了起来跟上了她。
夕亚尽量使自己的视线不要去触碰那些该死的标本,她发现,馨岚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游走自如,就好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
“馨岚,你、你不要紧吧!”夕亚开始有些担心馨岚是不是被鬼附身了,低声问话的同时,同时赶忙收回右肩,以免碰上旁边那个装著一团好像是肠子之类的东西。
“──”馨岚没有答话,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13鲜币)馨岚口中的事实
直到她们眼前又出现了一扇与她们之前所见的一模一样的黑门时,馨岚才停了下来。这扇门似乎没有上锁,因为馨岚没有费吹灰之力就将门推了开来。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馨岚的声音也旋即响起,“这个地方,你应该不陌生吧!”
夕亚朝她看了看,向前走了两步,进了另一间更加让她感觉恐怖的房间,当她看到伫立在正前方的那个铁制刑架时,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不是因为那刑架上的斑斑血迹,而是因为,她认得那个刑架,那个刑架,就是青龙曾经被绑过的刑架。
她回头盯著馨岚,“这、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问我是怎麽回事?”馨岚冷冷的大笑了两声,走到那满是血迹的刑架前,用手指轻轻的触摸著那冰凉粗糙的铁器,“我觉得这样的问题你应该问你自己才对,这个刑架对於你来说,印象应该比我深的多吧,因为,这就是你曾经来过的地方。”
夕亚吃惊的望著她,但马上她就否认道:“不、不是的,我不认识这个地方,我也从没有来过这里。”她嘴上虽这麽说,可心里却仿佛遭到雷劈般,顿时被炸的支离破碎。她不断的否定著自己心里冒出来的各种猜测,努力的使自己不要去相信它们,可是,眼前所呈现出的一切,又不能不叫她去相信,青龙──可能一直骗自己。
“不要再骗自己了夕亚,看看这个刑架,看看这个房间中的一切,你认得的。”馨岚将手从刑架上撤下,转而来到夕亚身旁,将那两瓣娇豔的红唇贴向了她的耳垂,细声道:“青龙,他骗了你,那出他被绑架的事情,根本就是他自导自演的戏,你做梦也想不到吧,单纯的小女孩,睁开眼睛,仔细看看这里,然後摸摸它,那上面,说不定还残留著青龙的温暖的体温和气息呢!”
夕亚难以置信的摇著脑袋,却换来了馨岚更为讽刺的低笑声,“很难相信吗?也是啊!”她说著,突然挺直了身子,像只骄傲的孔雀般将脑袋仰的老高,极是傲慢的瞪著她,“也是,被自己最喜欢的男人欺骗,心里自然是不好受,不过,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你信不信。不过,夕亚,你想不想知道,青龙他为什麽要演这出戏呢?”
夕亚呆呆的站在原地,就好像个木头人似地。什麽,这全是青龙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那夜,她和谢腾在碧落公馆,然後假扮成谢腾模样自称能够让自己见到青龙的男人,难道也是青龙故意派来的吗?可是,他究竟为什麽要这麽做?
“哼!猜见你这麽笨的脑子也想不出原因,那我也不绕弯子,就直接告诉你吧!”馨岚绕著夕亚走了一圈,细细的欣赏著她那张迫切想要知道原因却又不敢问出口的犹豫样儿,心里直想笑,“其实,青龙不过是在利用你。”
“利用我?”夕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青龙,他竟然利用自己?可是,她有什麽好利用的,他们不是一起的吗?就算他的心里没有装著自己,可是他们不是有著共同的使命──要一起解除封印,夺回麒麟的神力吗?
“对!利用你!他要利用你,将谢腾的护身符弄到手,你应该知道,谢腾没了护身符,就好像鱼儿离开了水,活不了多久了。不过,你知道他为什麽想要夺他的护身符吗?”
“因、因为那样,他、他就会死!”
“死?没错,他是活不了多久了,最终也会死去,只是,他不会那麽轻易的就死掉的,在死之前,他必定会反击。不过,你心里其实是很希望他死掉的吧,毕竟,他对你做了那种事情,你心里──”馨岚说著,指了指她的心口,“应该是很恨他才对吧!”
夕亚紧紧的捏著拳头,极力的使自己摆脱那些恐怖的景象。
“夕亚,你是不是觉得,青龙之所以想要杀谢腾,是因为你的缘故?”馨岚质问。
难道不是吗?他们要打破封印,最大的阻碍就是谢腾,如果他死了,那麽他们解除封印的路途不就会很顺利吗?可是现在听她的口气,好像并不是这麽回事。
“唉!”馨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告诉你吧!他之所以这麽做,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他最心爱的女人──朱灵。其实,朱灵她并没有真正死去,而是被藏在了一个地方,只要青龙他能够得到天老会的至高神物魔石,就能够令她起死回生,而要想将那块令众人梦寐以求的魔石得到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对魔石虎视眈眈的人也不止青龙一人,谢腾也是其中一个,也就是说,只要对手少一个,那麽得到魔石的机会就会更大一些,这些都是那些男人门之间的斗争,我就不再这里多说什麽了。其实,在你见到青龙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你和谢腾在一起了,而且,他还发现,谢腾对你的感情,并不仅仅止步於男女间的普通情意,他甚至觉得,那个男人,爱──著你。”
爱?夕亚听到这个字眼,双肩不由的战栗起来,眼睛中开始出现了不明所以的触动。谢腾喜欢自己?这怎麽可能,他们是敌人,敌人之间会产生爱情,这些根本就是小说中才会有的情节。
“青龙就是利用了这一点,他在乎你的这一点,从而利用你,让你去盗取他身上的护身符。”
“为、为什麽?”
“你是在问我为什麽吗?”馨岚突然爆发出一道冷笑,而後嘲讽道:“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如果这件事唤作别人做,谢腾一定会提高警惕,别说是盗取护身符,恐怕是近他的身都很难,而如果是你的话,事情就变的简单了很多,虽然我们不可以说谢腾的警惕心会在顷刻间瓦解,但是对你,他的防范心会变得很弱,你得到护身符的机会就更大些。”
夕亚的心好像突然被镀上了一层刺骨的冰,让她感觉不到心脏的收缩,也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
馨岚快意的欣赏著她失魂落魄的惨样儿,继续火上浇油的开口,“虽然你并没有直接得到那件护身符,可是至少你夺了谢腾的心,要不是谢腾为了保护你,恐怕青龙也没那麽容易将护身符弄到手,夕阳,你可是,功──臣呀!”
“保……保护我?”夕亚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眼皮也在不停的抽搐著。
“是啊!他保护了你,因为但是,青龙手持著匕首,本来是要向谢腾刺去的,可是到了快接近他身体的时候,刀锋突然偏离了原先的轨迹,而向你刺去了,而谢腾为了救你,几乎想也没想就替你挡下了那一刀。”
夕亚的心口一紧,此时的她,也搞不清自己心中那份酸甜苦辣到底是种怎样的滋味。谢腾,那个弓虽暴自己的下流无耻之徒,居然替自己挡下了那刀,而那持刀的主人,竟然是青龙?她就像是遭到了晴天霹雳般,腿一软,沈沈的跌坐在地。
她在说谎,她一定是在说谎,青龙不会这麽对她的,她一定是有什麽难言之隐。
“说不定──”馨岚的口气裹著冰冷,她蹲下身子,用一种不屑甚至是厌恶的眼光盯著她,一字一顿道:“你和谢腾所做的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他──都看到了。”
“你胡说!”夕亚放声大吼,同时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边摇著脑袋一边口齿不清的说,“我不听,我没有听到,我不听,我没有听到……”
可就在夕亚疯言疯语的时候,馨岚突然像被人点了|茓似地,一动不动的僵在了原地,嘴唇保持著半张状,眼珠子不动不动,甚至连鼻翼两侧都没了半点起伏,整个人,就好像被什麽东西瞬间抽去了灵魂,变得只剩下了一副躯壳。
(20鲜币)离开大殿
夕亚吓的怔住了,两只手悬空的捂在耳朵上,叫喊的声音由大到小,当她终於意识到眼前所发生的事情的严重性时,连爬带滚的来到馨岚身前,先是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身子,见她没有反应,然後又用力摇晃了几下,还是没有反应。
她开始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求一些什麽,可是四面除了坚硬的墙壁,别无他物,而要单凭她一己之力把馨岚从这里弄出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知为何,她的目光仿佛在受某种力量驱使般,渐渐的投向了刑架之後的那堵墙壁上,她鬼使神差的站了起来,尽管身子软的还是像团棉花,可她还是一小步一小步的慢慢挪到了它的面前。
事实证明,这面墙的吸引力比馨岚要大的多。
这面墙并无出奇之处,它有著其他墙壁一样的冰冷和坚硬,可是,当她用指尖触碰著它的表面时,却意外的感觉到了一种类似人类心跳声的扑通扑通声,就好像是这面墙有了生命。
她猛的缩回了手,然後重新由上至下的审视著这面墙,突然间,不知从哪儿出现了一阵龙卷怪风,将她卷入了其中。
她连大叫都没来得及,眼前便是一黑,可身子却轻飘飘的仿若浮在云端,原本沈重压抑的心情也在顷刻间变得轻松舒畅。
等她再次睁眼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变了。那里不再是四面密闭的暗室,而是一座雄伟奢华的宫殿,而她此时所站之地,正是这座宫殿的正中心。
她的四周,被十根通天的金色大柱包围著,而那些柱子旁边,都有著一樽用金灿灿的黄金打造的一骑神兽,那些神兽的姿态模样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夕亚的眼睛开始有些应接不暇。
可这些都不是最吸引她的地方,因为,她清楚的看到,正前方──那个被冰冻的少年,正半睁著眼睛,用一种哀戚可怜的目光望著她,似乎是在向他求救。
她踩著镶嵌著白玉的大理石地砖,小心谨慎的向它靠近。
那人是谁,为什麽会在这里,而且还被封在了冰块中?她一边猜测著,一边迈动著脚步。
随著距离的缩短,夕亚发现,这个冰棺中的少年有著一张极为清逸俊秀,那一头犹如银河般的银白色长发,那两道浓黑狭长的剑眉,那只坚挺的鼻梁,尤其是那双海蓝色的瞳仁,只是看上一眼,便会令人情不自禁的陷入一种遐想的梦幻状态,不能自拔。
但她还发现,这个少年的眼中,却蕴含著数不尽的忧郁。
“青龙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要离开这里,快,带著你的朋友,离开这里……”
那个之前在梦中曾出现过的声音顿时在她脑中蔓延开来,她开始觉得头晕恶心,她抱著头,还没来得及再看看周围的情况,就觉得浑身一冷,随即便没有意识。
昏黄的灯光下,青龙坐在床边,守护著仍处於昏睡中的夕亚,他那双永远让人猜不透到底在想什麽的黑色瞳仁,渐渐浮出了几分迷离,他伸手,小心的拭去了她鼻端冒出了几滴冷汗,然後便起身,离开了房间,朝旁边的书房走去。
风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见青龙走了进来,立刻向後退了一步,恭敬的开口低唤了一声‘青龙大人’。
青龙点了点头,一脸冷肃的来到书桌後,健硕的身躯沈沈的压向了柔软的椅背,然後双眼疲倦著望著电脑显示屏上那个不停闪烁著的光标,然後猛然挺直身子,拉开抽屉,直到看到那把钥匙还安全的躺在其中,才好像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主上,要不要属下将它放在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虽然说这整间别墅的女佣都被您用咒语催了眠,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也许这个房间之中,早就已经混入了天老会的奸细,所以属下认为,还是将它收好,放在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以防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弄到手,假如让天老会的人知道,那个真正的狼子邪被冰封了,而此时的狼子邪是被别人假扮的,青龙大人,如果事情真的演变成那样的话,就真的不好收拾了。”
“──”青龙似乎是在思考什麽问题,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在沈默了半分锺後,才缓缓开口,“这纸里是永远包不住火的,所以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将魔石弄到手。对了,馨岚的情况怎麽样了?”
风皱了皱眉头,然後道:“她现在还没醒,青龙大人,您不觉的这件事情很蹊跷吗?”
“你是说,她们两个睡在大厅地板上这件事吗?”
“正是。青龙大人,恕属下直言,当您在那个树林里救起馨岚的那一刹那,属下就觉得这件事已是不妥了。”
“此话怎讲?”
“青龙大人,那个女孩子表面看上去天真无邪,可是属下却看得出,她对青龙大人,绝对没安什麽好心,所以属下怀疑,她就是天老会安排在这里奸细,属下还怀疑,她──已经进过那个房间了,她很可能已经知道了那个秘密,所以属下认为,应该──”
“应该怎样?”青龙望著风那双袭著杀气的眸子,沈声问道。
“应该把她马上解决掉,只有这样,才能以绝後患。而且那个夕亚,属下也劝主上马上和她断绝关系,如果可能的话,属下认为,若是也能将她一并处理掉──”
“不可以!”青龙冰冷的嗓音裹著一丝不容违逆的威严,让同样以冷漠著称的风都不由的浑身一震,“趁她现在还没有醒,马上把她送回白虎那里吧,同时,把这个东西放在她的身上,一并给给了他们。”他说著,同时将右手中指上的那枚镶著红色鸡血石的戒指轻轻的放於书桌上。
“主上,这可是万万不可的。”风在见到青龙将那枚戒指脱下的一瞬间,脸色立即变得青白,大声劝道:“你难道忘记了那这枚鸡血石戒指对你来说意味著什麽了吗?”
青龙深邃的眸中,浮出了一丝淡淡的惆怅和凄怆,他微微的勾唇了,扯出了一丝不以为意的惨淡笑容,“这是我欠他们的,欠下的债,迟早有一天是要还的。”
“就算是那还,也用不著用这麽宝贵的东西,您要知道,这枚戒指是用来掩盖您的气息的,若是您将这枚戒指交出去的话,无异於是引火自焚,主上,您要考虑清楚,如果没有了它,若是您再接触天老会的人,他们马上就会发现您并不是真正的狼子邪,那样,您的生命就会受到严重的威胁。”
“这个──我会处理,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办就可以了,白虎他们来到了这个世界,没办法使用魔力,几乎是寸步难行,如果有了这个,多少能够使用些力量,虽说力量不会很强大,但自保应该是不成问题。”
“主上,您到现在这个时候都还在为他们著想吗?难道您忘了妖龙曾经对您说过的话了吗?他可是要您亲自将白虎那群人带到他面前的,您现在倒好,竟然还帮他们!”
说著说著,风看到青龙眼中泛起了一丝凌厉,他瞬间噤声,只是在心里低低的哀叹了一声。
“把夕亚送到他们那里後,只要她一直和白虎他们呆在一起,那枚戒指便可以将他们的气息遮盖起来,杀手阁的那群人就不会找到他们,然後,你就去找上几具烧焦的尸体。”
“难道您打算用这些尸体去敷衍妖龙吗?主上,妖龙不是傻瓜,他不可能相信的。”
“所以,我还要你从他们每个人身上取一样东西。”
“取一样东西?”
“是!”
“什麽东西!”
“头发!”
“头发?您是说,要我把他们的头发拔下来下来几根吗?”风追问。
“只有这样,才能瞒天过海,让妖龙暂且相信,他们几个已经死了的事实。”
沈默了片刻,风终於开口,一字一顿道:“主上,您真的决定要这麽做了吗?”
青龙点了点头,又沈沈的将身体倒向了身後的椅背中。他合起了双眼,脑中不停的有许多熟悉的景象冒出。他曾经发誓,要永远效忠於麒麟小主,绝无二心;他曾经答应白虎、朱雀、玄武,要同生共死。可是现在,他却正在一条歧途上慢慢走著,他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的在哪里,也不知道,尽头处等待著他著究竟是什麽,他唯一能够肯定的是,他已经不可能再回头了,尽管前方等待他的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地狱,他也只有义无反顾的一直走下去。
深夜的碧落公馆,仍有一扇窗子映出了昏黄的灯光。
梅子跪坐在地榻旁,手法纯熟的沏了被香茶,而後端至半坐著的谢腾身前,柔声道:“喝点吧!这是你最喜欢喝的茶。”
谢腾冷邃的眸中裹著一丝大病初愈後的憔悴,他低垂眼睑,看著微微发绿的茶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他面无表情的结果翠色的茶杯,浅酌了一口後,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味道还是和从前一样。”
他的嗓音粗哑难听的就好像是初学小提琴者拉出的刺耳音符般,可梅子却依旧柔柔的笑著,就好像是正在欣赏著美妙的小夜曲般,安静的将托盘中的茶具一一放回原位。
等一切都收拾好,才又抬眸望上他的眸子,“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谢腾端在手中的茶杯猛然一滞,但很快,他又不以为然的喝了一口,将茶杯放在地上,而後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你的伤还没好,不要乱动。”梅子一见,妩媚的眼眸中现出了只有情人间才会有的关切与心疼,她赶忙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谢腾看著他,什麽话都没说,只是淡然道:“我觉得热的慌,能帮我把门拉开些吗?”
梅子想了想,然後才起身走到门前,拉开门的同时,一阵微凉的夜风从门缝中挤了进来,将梅子额前的发丝吹乱,可本能的闭了闭眼睛,然後又合上了些,只留下了一道很小的缝隙,重新折回了谢腾身侧。
“哼!”谢腾口气中带著一丝嘲讽,冷哼了一声道:“你梅子什麽时候变的这麽小气了,我说热,你却只开这麽小的一条缝。”
梅子慢慢的睁大眼睛,里面全然都是痛苦,还有深深的愧疚,她有些拘谨的取过那只被谢腾放在地上的茶杯,这才发现,里面的茶水他几乎没喝几口,心底不由的涌上一阵酸楚。
“你──是不是还在担心那个女孩子?”梅子的语调中裹著一丝犹豫不决。
“女孩子?什麽女孩子?”谢腾挑声问道。
“你不要在我面前装了,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我却看的很清楚,谢腾,你对那个女孩子,用情很深。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麽,但是从你现在的眼睛里,我看到了痛苦,自责,还有歉疚,我不敢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麽伤害了她的事,我……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些什麽,能够说些什麽,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可能恢复到从前,可是,我真的很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付样子。”
“你说了这麽多,究竟想说什麽?”谢腾漫不经心的提问。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很喜欢她,那个叫夕亚的女孩子?”
“夕亚?哪个夕亚?”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不知道。”谢腾说话的同时,目不转睛的盯著梅子,“如果没有别的什麽事的话,就马上离开这里,顺便把黑豹还有勾陈叫进来。”
“谢腾,你非要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你才开心吗?没错,当年是我错手杀了你的弟兄,可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我不是故意的,难道这麽多年都过去了,你还是无法原谅我吗?”
“你想乞求我的原谅吗?”谢腾态度极为冷淡的瞟了她一眼,然後薄唇勾出了一道犹如冰山般刺骨的冷笑,道:“那好,如果你真的想得到我的原谅,就把欧阳亦寒给我杀了,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原谅你。”
(20鲜币)奇异之地
“谢腾,你──”梅子眼睛突然瞪的有如铜铃般大小,难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欧阳亦寒,正是这座碧落公馆的男主人,也是救谢腾於水深火热之中的男人。
“怎麽了,下不了手了吗?”谢腾的眸中划过了一丝狡黠,他没有止住话音,而是继续冷讽道:“难道,你不想得到我的原谅了吗?只要你杀了他,我们两个就又能够像从前那样在一起了,这不就是你所期盼已久的事情吗?”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房间。
“谢腾,你真不是个人,欧阳亦寒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他把你视作是他一生最重要的朋友,可是你呢,居然能这麽狠心,竟然要我去杀他,你──简直就是个禽兽。”
谢腾冷呵呵的发出两声笑,“你错了,我可不是什麽禽兽,我是个连禽兽都不如的东西。”
梅子颤抖著双唇,然後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就走了出去,然後砰的一声将门重重的合上了。
她走後没多久,依旧半敞的门外就有一道慵懒的声音飘入,“你真要这种残忍的方式对她吗?”
谢腾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到底是谁。
欧阳亦寒,依旧是一身黑色的长袍,手臂中抱著的,依旧是那只带著神秘色彩的黑猫。
“乖,自己先回房间吧!”他的这句话是对黑猫说的。
那黑猫喵喵了两声,在他怀中拱了两下,才恋恋不舍的从他怀中跳到了地上,每走两步就回头朝他望一望,欧阳亦寒夜用同样不舍的眼光望著它,知道它消失在视线中,才走进房中,随手合上了门。
“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你只要把你家的那只臭猫照顾好就行了。”
“喂喂喂!”亦寒懒散的踱到他身旁,一边跪坐在软垫上,一边开口道:“你让梅子把我杀了,以後谁给你这个半死不活的人瞧病啊!”
“你偷听我们说话?”谢腾微蹙的眉宇中含著一丝淡淡的愠怒。
亦寒坐定後,嬉笑道:“我可没有偷听你们的谈话,我是光明正大的听。”
“不要脸。”谢腾低骂了声。
在他说完这两个字的时候,亦寒突然吃惊的瞪著他。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著我,我脸上有什麽东西吗?”
亦寒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麽要这麽看著我。”
“就是觉得你有点怪怪的。”亦寒犹疑的说道,刁钻的眼神将谢腾由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
“有话就直说,别这麽拐弯抹角的。”
“嗯!”亦寒很是认真的点著头,“我发现,自从你在图书馆被打的个半死回来後,说话的口气就变了,变得好像是个孩子了。”
“孩子?”谢腾没好气的瞧了他一眼,“你是在开我玩笑吗?”
“哎呀呀!”亦寒委屈的开口,“就算我有十条命,也不敢开你的玩笑呀!你是谁,大名鼎鼎谢腾大人,而我呢,不过就是个任人宰割的小喽喽。不过话又说回来,”话说到这儿,他的语气突然正经起来,“你刚才确实是有点过分了,连我都觉得你对梅子太残忍了,你现在摸著自己的胸口,好好问问自己,梅子哪里对不起你了,就算她曾经错手杀了你最好的弟兄,可是她不是已经说了吗,那是错手,那不过是场意外,而且事情都过了那麽多年,你难道还是耿耿於怀吗?”
“我现在没心情谈这件事情,如果你想继续这个话题的话,就马上出去。”谢腾下了逐客令。
亦寒深知谢腾的性子,如果他继续不依不饶的说下去,势必会引起他的反感,於是他连叹了几口气,转移了话题。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梅子,那我们就换个人,说说夕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
谢腾很不屑的朝他看了一眼,然後避开他逼问的视线,转而落向了门窗上,“既然你刚才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就应该知道,我不认识这个叫夕亚的女孩。”
“什麽不认识,你少在我面前打马虎眼了,你骗不了我的,看看你这张熊脸,要说什麽都没发生,鬼才相信呢!而且,最後黑豹去图书馆找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遍体鳞伤的了,他把你扛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身体出了问题。”
谢腾突然扭头,一付好像要杀人的样子,恶狠狠的盯著亦寒,好像是在说,如果你要敢继续说下去的话,小心我把你给一刀解决了。
“少用那种眼神看著我,你──是不是对夕亚做了那种事?”亦寒很不客气的质问道。
“出去──”谢腾厉声大吼,却不料这声吼叫牵动了伤口,令他不由的弯下身子,浓黑的剑眉深深的聚向了眉心,他艰涩的从牙缝中又挤出几个字,“马上──出去。”
“不,如果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打死我都不会出去的。”
“没错!”谢腾突然冷厉的低笑了两声,用一种极为放荡不羁的眼神盯著亦寒,“我是弓虽暴了她,我说了,你也听到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亦寒没有说话,也没有要起身离开的迹象。
“你怎麽还不走?我都已经说完了,是不是要我再说一遍啊!没错,那天在图书馆,我把夕亚弓虽暴了,我把她的衣服全脱了,然後吻便了她的全身,你知不知道,她还是个Chu女,和青龙呆了那麽长时间,她居然还是个Chu女。”谢腾说著,冷肆的的长笑了声,然後口气更为激动的冲亦寒道:“她的身体很香,很诱人,尤其是那种地方,很紧致,真的──”
“谢腾!”亦寒突然大喊,“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冷静?”谢腾嘿嘿的笑了笑,“我现在不够冷静吗?我现在很冷静,你想不想停了,我可以继续给你讲下去,之後我们两个人就──”
“谢腾!你给我清醒一点!”亦寒伸手就掴了谢腾两个巴掌,“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
“不,我现在一点都不痛苦,尤其是在被你打了两巴掌之後,我就更是一点都不痛苦了,不就是个女人吗,有什麽了不起的,我要多少就有多少,我对她,根本就没有感觉。”
“既然没有感觉,那你为什麽要替他挡那一刀。”亦寒反驳。
“谁我我替她挡刀了,那不过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和她无关。”
“谢腾,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吗?你背後的那个伤口,分明就是由於外力所致,所以别用那麽俗浅的谎言来骗我,那个伤口,到底是什麽人刺的,是不是──青龙?”
谢腾的眸子猛然一亮,同时死死的攥紧了拳头。
“看来,我猜对了。”亦寒幽幽开口,“我大致能够猜得到你们之间发生什麽了。”
谢腾安静下来,变得沈默不语,冰冷的眸中,全然都是深入骨髓的痛苦。
一想起那件事,他的心,就好像刀割般的痛,痛的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瞬间将那稳重冷静的外壳击的支离破碎,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变得毫无理智可言。
亦寒见他情绪渐渐舒缓下来,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好了,别再想了,我知道,要让你彻底忘掉这件事很难,可是,如果你脑子里一直想著她,一直在为自己疯狂的行为而感到愧疚无法自拔的话,这势必会影响你的理智和判断,虽然说你的护身符已经到了青龙手中,但我想,他应该还没有毁掉它,只要我们重新将它弄到手,一切就都会回到事情发生前的样子。”
“不会了!”谢腾惨淡的挤出两声自嘲的冷笑,“事情……永远都不会回到从前了,是我伤害了她,而且还把她伤的那麽严重──”
谢腾的粗哑低沈的嗓音,居然夹杂著几分哽咽,连带著两条结实的手臂都微微的抖动了两下,亦寒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等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别太往心里去了,从你受伤到现在,还什麽东西都没吃过,你先等一会,我去给你端些吃的来。”
“不用了──”短暂的失落过後,谢腾很快又恢复了冷静,他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了焦虑,没有了狂躁,也没有了沮丧与痛楚,“我现在什麽都不想吃,你帮我把黑豹和勾陈叫过来就行了,对了,勾陈的伤势怎麽样了,要不要紧?”
“与你的伤的比起来,他那就根本不叫伤,所以你不用担心,他的伤不出两天绝对会痊愈。你──还要继续吗?”亦寒有些担忧的问。
“当然,我谢腾说一不二,说过的就一定要做到,天老会的魔石,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也要得到手。”
“谢腾,”亦寒犹豫了良久,终於开口道:“收手吧,别再折腾自己的身子了,从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真的已经是再也经不起半点折腾了。”
“不,都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了,我绝对不会放弃。”谢腾说的很坚决。
“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麽要这麽执著,你有没有想过,当你得到魔石的那一瞬间,也有可能是你生命终结的时候,为了一块石头就失去生命,这一点不划算。”
“你什麽都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你到底在坚持什麽?”欧阳亦寒一向带著调侃的表情终於露出了一丝狂躁。
“亦寒!你──能帮我一个忙吗?”谢腾用一种极为信任的眼光看著他。
欧阳亦寒无奈的叹了口气,“唉!真是输给你了,说吧,什麽忙?”
“帮我查一查──”
谢腾的话还没说完,亦寒就Сhā嘴,“哎!等等,先听我说一句,如果你是我帮你查那个叫夕亚的女孩在什麽地方的话,那你就可以省省力气,闭上嘴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帮你的,如果是要我帮忙查别的事,你放心,我亦寒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我很担心她──”
亦寒现在的表情就好像天塌下来似地,但只是刹那,他的表情就变得异常严肃起来,“谢腾,我知道不管现在我说什麽你都听不进去,但是我是要说,那个女孩,只会害了你,她是你命中的克星,你和她在一起,是永远不会得到幸福的。”
谢腾轻哼了声,嘴角浮起了一抹惨淡的笑,“我并不是要和她在一起,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身处何地,是否安然无恙。”
“就只有这些?”亦寒狐疑的反问。
谢腾点了点头。
“真的?你不会再做出什麽荒唐事了吗?”亦寒有些不信任的再次追问。
“怎麽可能?”谢腾的笑容突然变得狠戾起来,“要不是她和她那个该死的父亲,我现在也不会落魄到如此境地,不过,这一切,很快就会都结束了。”
“不过,这一切,很快就都会结束了……”
这句模糊不清的话声落下,夕亚的脑子中就浮现出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这座宫殿很大,大到夕亚嗔目结舌,无法用语言形容,而且它的周围被缭绕的云雾包围,显得缥缈而梦幻。
她置身於其中,惊诧明净的眸子透过层层云雾,隐约看到正前方端坐著一个中年男人,由於离的太远,她无法判断出他的真实年龄。紧接著,她又向两边望去,目光猛然变得错愕起来。
她清楚的看到,在她的左侧,坐著青龙和朱雀二人,而他们的对面,则坐在白虎和玄武二人,可是另她奇怪的是,在她的周围,有六个人蒲团,除了他们四个坐著的蒲团外,还有两个是空的。
夕亚一时也分不清此时自己是不是正处於自己的梦境中,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正犹豫著要不要上前去找青龙问个究竟时,却看到身後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转头一看,就看到谢腾正被两个好像侍卫一样的人压著走了上来,与她擦肩而过时,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巧合,她清楚的看到,谢腾正在用一种怨恨的目光盯著她,那种灼人的目光,好像是一团地狱之火,生生的要将她燃成灰烬似地。
(11鲜币)或许,是变了
随著谢腾的走远,她的目光也在慢慢的移动,他看到,在走到离正前方那个男人还差大约五六米距离的时候,就被身後的那两个侍卫用脚踢了下膝盖,跪在了地上。准确的说,应该是跪在了厚实的云彩上。
“腾蛇,你触犯天规,如今要将你贬为凡人,你还有何可说吗?”端坐在金色宝座的男人嗓音低沈醇厚,语锋字字含著威严和神圣。
然而这些换来的却是谢腾一阵毫无忌惮的狂笑,他高高仰著头颅,目空一切的瞪著前方的男人,诟骂道:“天帝啊天帝,你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妄你还是天帝,坐在那麽高高在上的宝座,手握著那麽至高至上的权利,哼,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狗屁,你不分青红皂白,听信小人谗言,将那莫须有的罪名通通加在我的身上。”
“住口!”这话是出自白虎之口。夕亚循声望去,看到白虎一脸凌然正色,身袭玄白色素衣,眸光是一如既往的深沈锐利,仿佛要将人剖开两半。
“住口?”谢腾将愤恨藐视的目光转向白虎,“你算是什麽东西,竟敢让我住口,白虎,你现在不要得意的太早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在天帝耳边添油加醋的人就是你,迟早有一天,你会落的一个比我还要惨的下场,我──发誓。”
他说完,又将目光投向天帝,狠戾的张口大笑,“哈哈哈,好,我腾蛇今天认栽,贬为凡人就贬为凡人,但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回来找你们一个人一个人的算账。”
夕亚惊恐著瞪大了双眼,因为她看到,腾蛇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焰,他在烈焰中,不停的大声嚎叫著,翻滚著,她知道,那种被火烧的滋味很痛苦,可恍惚迷蒙间,她看到谢腾的眼睛顷刻间变的殷红如血,浑身突然变得好冷,打了一个寒噤之後,她就猛地翻身坐起。
昏黄的灯光,柔软的床铺,熟悉的壁纸,她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个梦,可是这个梦,真是的就好像是曾经发生过似地。
咦!自己怎麽会在这里。她明明记得自己和馨岚正在那个古怪的大殿中,然後她们两个就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可是,她们晕过去又不会自己动,怎麽现在又会睡在这里呢?该不会是青龙,是青龙把她抬了这里?
想到这儿,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於是,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出了房间来到隔壁的那个房门前,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耳朵慢慢的贴在了光滑的门板上,可是门板的隔音效果很好,听了半天却什麽都没听到,她一脸的沮丧,还没来得撤下耳朵,门就那麽毫无预兆的开了。
风一脸漠然的盯著她,而她,也是一脸呆滞和尴尬的望著眼前的男人,有那麽一瞬,她恨不得拔腿就逃。
“是夕亚吗?”青龙的声音有著极强的穿透力,就好像从好远好远的地方隔空传来,飘渺却又真实,温柔中却含著一丝冷硬。
夕亚的心顿时悬的老高,她开始用手在半空中漫无目的的比划,吱呜道:“我、我只不过是觉得在房间里呆的有些闷的慌,所、所以就随便出来逛逛。”对,逛逛,只是逛逛而已。她说完话,就低下了头,同时撇了撇嘴,心里直骂自己真是太弱智了,这麽低劣的谎言,青龙怎麽会相信呢?
“进来吧!”青龙深沈的声音又响起,这话完全出乎夕亚的预料,以至於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风在原地迟疑了片刻,然後向後退了一步让出一条道来,夕亚瞅了瞅他那张如同雕塑般冷漠的脸,然後在小心不碰到他的情况下溜了进去,她还没有在原地站定,就听到身後传来一道砰的关门声。
就在关门声响起的同时,夕亚突然觉得自己与世隔绝了。虽然她能够感觉到这书房中开著暖气,可还是觉得浑身不停的起著鸡皮疙瘩。
坐在书桌後的青龙拔身而起,迈著稳健的步伐来到夕亚身前,单手搭在她的肩头,然後揽著她来到了旁边的一张黑色的皮制三人座沙发前,声音柔缓的说道:“坐下吧!”
“哦!”她低低应了一声,然後有些拘谨的坐了下来。
青龙给她倒了杯水,然後递到她面前,“先喝点水吧!”
夕亚看著那清澈的水,突然响起了馨岚不久前对她说的话,青龙背叛了麒麟,他不会再和自己一起帮著小麒解除封印,夺回神力,而是要夺得魔石,去救那个生死不明的他的情人──朱灵。
想到这些,她就再也没心情喝水了。
“怎麽了,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青龙!”她很认真,却又很害怕的盯著青龙那张一向温柔的脸,心里突然有些不忍,不忍问出这麽残忍的话,可是真相对於她来说,又是那麽的重要,用极短暂的时间斟酌了一会,她就迫不及待的问,“我们现在马上去找白虎他们,好不好,我们现在立刻就去,然後回到古代,帮小麒解除封印,趁著谢腾现在伤势很重,解除封印对於我们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
“夕亚,对不起!”青龙的眼底的愧疚之色转瞬即逝,他突然转眸,避开了她含著惊恐的急切目光,慢慢的手中的茶杯放在跟前的茶几上,瓷器与坚硬的玻璃发出的脆响声,令夕亚的心陡然一滞。
对不起?她难以置信的凝望著青龙。
看来,馨岚所说的都是真的了,青龙,真的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青龙了,他变了,彻头彻尾的变了。
“为什麽要这麽做,难道就为了那个朱灵吗?”
“你都知道了?”青龙问。
“为了那个女人,而背叛了白虎,背叛了朱雀,背叛了玄武……”夕亚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因为只要一想到朱灵这个名字,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瞬间被大卸成了八块,怎麽拼都无法拼成原来的形状。
“是!”青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干脆的答道:“你现在马上离开这里,我会让风把你送到白虎那里,然後你就跟在他们身边,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你们之前的旅程吧!”
“你们?”夕亚很有些失望的看著他,原本应该是‘我们’的,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你们’。
“你变了,变的有些让人不可理喻。”
“或许在你眼里,我是变了。”青龙顿了顿,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的脸上,没有了一贯的温柔儒雅,反倒是多了几分清冷的戾气,“你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是不是──馨岚告诉你的?”
(15鲜币)带她离开
一说到馨岚,夕亚才突然想起来她的存在,可是当瞟上青龙那双似乎已经看不到任何柔情的眼眸时,她心里又开始打退堂鼓,但是再一想想馨岚那古怪的行为,青龙又是这麽精明的一个人,一定会猜到些什麽,不然他也不会问这些事情是不是她告诉自己的了,如果真像馨岚所说,擅自进入那房子里面的人会死,那是不是她现在已经──
她开始大惊失色的喘著气,盯著青龙的眼睛也露出了胆怯甚至恐惧。
“她、馨岚她人呢,她在什麽地方,我想去见她──”她终於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刚要起身夺门而出时,就被青龙横出的一条手臂拦了下来,“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哪里?”夕亚扭头,用一种埋怨的眼光盯著他,“当然是去馨岚的房间,我要看看她怎麽样了?”
“她很好!”青龙没有犹豫,斩钉截铁的吐道。
“她很好?她真的很好吗?”夕亚有些绝望的轻轻摇晃著脑袋,突然转头避开了他的目光,转而望向脚下,眼眶之中,正有莹洁透明的水珠慢慢溢出,可她却不断的睁大眼睛,努力抑制著那种酸涩的感觉,低声道:“馨岚她曾经对我说,说你是一个杀人的恶魔,我开始的时候还不相信,就算是当我看到那些个被装在容器中的死人标本时,我还是不在心里不断的说服著自己,想著这些东西一定是这幢别墅的前主人留下了,可是现在,我不这麽认为了。”
青龙沈默了好一阵,却终究没有开口,只是横在夕亚身前的那条手臂不易察觉的微微晃动了下。
“青龙,你的话,我已经不敢再相信了,我要去亲眼看看她是不是还安然无恙,是不是还──”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青龙冷肃严厉的声音响起,“风,马上带她离开这里。”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风推门走进房间,拉起夕亚的手就朝门外走,眼底丝毫没有半点要怜香惜玉的意思。
“你放开我,我才不要跟你走,放开,我要去看馨岚──”夕亚拼命的将撅著ρi股,使自己的重心向後移,可是风是个练家子,只是用单手,就能够脱著她向前走,夕亚转头,用恶狠狠的目光盯著青龙,可口气却充满了哀求,“求求你,让我见她一眼好不好,然後,我自己会离开这里。”
“她已经死了,如果你真的想看她的话,我就让风带你去你们之前去过的那间实验室里,不过,你要答应我,看完之後,要立即离开这里,否则──”
夕亚难以置信的的翕动著嘴唇,心里就好像被什麽东西挖空一样,空空的,凉凉的,就连被风紧紧握住的手臂,都没了知觉。
“你、你把她也、也装进了那个容器中?”她呢喃的说著,声音小的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脑子中,开始突然冒出一付画面,馨岚被那股散发著恶臭黏糊糊的暗黄|色液体包裹著,她的身体,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灰白色,可是那双眼睛却没有闭合起来,而是在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盯著她,似乎是在对她说,为什麽,为什麽只有你一个人活著,我要你死,我要你赔我死──
那声嘶力竭的凄厉喊声,如同鬼嚎般,不停的在她脑中萦绕著。
“带她离开,还有,不要忘记我交代你的事情。”
“是──”风干脆的答道,然後抱起仍处於幻想中的夕亚,就朝门外走去。
别墅外,天空中布满了黑压压的云彩,连半颗星子都看不到,可很快,两束明亮的灯光就打破这阵沈闷和压抑。
汽车引擎声响起的同时,天空中也有雨点飘落下来。夕亚蜷缩在汽车的後车座中,紧紧的用双手抱著自己的膝盖,低低的抽泣著,她不断的透过汽车两侧的镜子望著,尽管它们已经被劈啪的雨点打的模糊不清,可她仍是目不转睛的望著,她好希望,青龙能够出现在那镜子中,看著她,哪怕只是一眼,她也觉得心满意足了,可是她等了好久,直到汽车已经驶出了好远好远,那个她期盼中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她心灰意冷的收回了视线,也收起了自己的哭泣声,可就在此时,黑暗中迎面突然冒出了一辆汽车,让一向冷静的风也有些措手不及,他急急的向左连打了两圈方向盘,才使车偏离的主干道,不过,总算是没撞上。
风开始暗自庆幸起来,可随之而起的却是一阵恼怒。他透过前车镜看著那辆渐行渐远的车子,突然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心里暗骂了一句该死!就在他准备扭头重新发动引擎时,却发现夕亚软绵绵的躺在椅座儿上,额头上有些擦伤,但却并不厉害,很显然,她应该是由於刚才汽车急刹车的惯性而受到了猛烈的撞击给震晕了。
不管了!晕了正好,省的一会又得听她哭哭啼啼的声音。想到这儿,风就果断的转身,不去管她。
可是汽车发动行驶了没多久,同样的事情又再次发生了。又是一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汽车迎面不怕死的就朝他的车上撞,风又急忙打著方向盘,只是这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好运,由於汽车轮胎打滑,汽车无法控制,这回直冲冲的撞上了道路两侧的蓝色护栏。
汽车铁皮与护栏之间猛烈的撞击声,与划破天际的雷鸣声同时响起。
轰隆隆──
几道明晃晃的银色闪电,将那辆好像黏在护栏上已经变了形的汽车照的很清楚。
汽车的前挡风玻璃已经被震的粉碎,风趴在汽车的方向盘上,浑身是血,他的上半身被紧紧的挤压著,但他似乎还残留著些意识,他咬紧牙关,拼命的抬起脑袋,努力将眼睛撑出一条缝向窗外望去。
被雨水打湿的地面,夕亚孤零零的瘫躺在满是积水的地面,浑身的衣物被淋的湿透,在她的脑袋周围,一滩猩红的鲜血开始渐渐的向周围蔓延。
风吃力的吸了口气,正试图想办法从车子里出去时,却看到有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走到了夕亚身前,由於闪电的银光已经过去,这里又被无尽的黑暗所充斥,所以他并没有看清那个人长什麽模样,只是见他缓缓的抱起了那个躺在地下的女孩,然後就将一个橘黄|色的亮点朝他飞了过来。
遭了!
随後,便是一阵巨响,顿时,一条条长如蛇信的火焰在黑暗中肆无忌惮的燃烧著,那熊熊的烈焰,仿佛要将整个黑暗吞噬。
“嘿嘿!青龙,想跟我耍这种把戏?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多重吧!我倒是想要看看,在你的心目中,是你的那些朋友重要呢,还是这个女孩对你重要,亦或是,你的那个半死不活的旧情人!哈哈哈──这事情可是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好戏快要商场了,青龙,我等著你哦!”
那男人的笑声猖獗狠戾,那张阴冷的脸也在烈焰的映照下,变得扭曲难看。
青龙在风走後,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书房,直到敲门声响起,一个女佣进来禀报说楼下来了几位客人後,他才猛然从椅中抽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领子,就迈著稳健的步伐朝楼下的客厅走去。
“青龙哥哥──”一直闲来无趣的小麒见到青龙从楼上走了下来,就立即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还差点栽了个跟头,脚还没站稳,就兴高采烈的向青龙跑去,同时张开双臂,一付要抱抱的架势。
只是青龙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多的热情以及久别重逢後的喜悦之色,在小麒搂住了他的腿时,他停下了脚步,目光冷冽的望著已经从沙发上一一站起的白虎、朱雀,还有玄武,又低头看了看正与自己亲溺的小麒,而小麒也正撒娇般的望著他,嘟著小脸喊著,“青龙哥哥,小麒要抱抱。”
沈默的望了一眼小麒後,青龙毅然迈动起双腿来,弯曲的膝盖正好碰到了小麒的下巴上,小麒吃痛的喊了一声,肉滚滚的小身子就向後仰倒在了地上。
“小麒──”朱雀几步跨上前,将满脸惊恐却没有哭的小麒扶了起来,转头怒视著青龙,刚要开口质问,却听青龙傲慢的开口,“既然来了就是客,别都站著,随便坐吧!”
“青龙,你不是人!”玄武冲到青龙身前,冲著他的脸就打了一拳,“我们以为你被抓了,千方百计想尽办法救你,可你做了些什麽呢?竟然和敌人勾结起来,想要我们的人头?”
青龙抬手,用手指满不在乎的将嘴角的血迹抹掉,然後懒懒的坐进了沙发中,随手拿起了茶几上的烟,然後取了一支递向白虎,“想不想抽,这个东西的味道真的很不错,在我们以前生活的那个地方可是没有哦!”
白虎没有开口,只是脸色越发的惨白。
“呵呵──”青龙耸了耸肩,然後将烟送到了嘴里,用打火机将其点燃後,悠然的吐了一团烟雾,然後兀自的点头赞许道:“嗯!真的很不错,你不要可不要後悔哦!”
(15鲜币)质问
“青龙,你──”玄武一向冲动沈不住气,他眼睛一瞟,就看到了茶几上摆著的那个玻璃花瓶,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当做武器朝青龙头顶上砸去,可是花瓶却在半途中定在半空中。
“玄武,这麽久不见,你这暴躁的脾性还是一点都没变呀,是不是见了人就忍不住想要出拳揍上一顿呢?你也不想想,就凭现在的你,有没有能力打过我,小心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後连自己的小命都给搭上了,多得不偿失啊!还有,你手里的这个花瓶可是很贵的,要是打碎了他,你可是赔不起的。”
“你说我打不过你?”玄武气的後牙根咬的嘎吱嘎吱直响,“那好,那我们就比比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玄武──”白虎的一声厉吼迫的玄武转过头来,“吵什麽吵,你给我闭嘴,今天我什麽都管不了了,就算你不让我打,今天我也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青龙一脸痞子的笑容,“这样不太好吧!你这麽不听他的话,小心他回去揍你的ρi股。”
玄武一听他这麽侮辱自己,顿时气得头脑发胀,他狠狠的捏紧手中的花瓶,可是青龙捏著他手腕的力气更大,生生的逼的他额头渗出了冷汗,还没有开始打,玄武已经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
该死该死该死!你这个杀千刀的青龙,今天我玄武要是不把你打趴下了,我就、我就不活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白虎大步走上前,一手握住青龙的手腕,一手握住了玄武的手腕,硬是将两人拽开了。
“哼!”玄武脱力了青龙的束缚,就狠狠的将手中的花瓶砸在了地上,可是地上铺著厚厚的地毯,花瓶丝毫没有要碎的迹象,於是他又狠狠的一脚踩在了花瓶上,几声劈啪的脆响声过後,那花瓶就已经变成了碎片。
他似乎还是不解气,转身就去寻找别的能砸的东西。
“玄武──”朱雀转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後冲他摇了摇头。
玄武看著他,又看了看青龙和白虎那两道有些僵直的视线,最後十分不情愿的走到楼梯前坐了下来,不再去看他们。
“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沈默了良久後,白虎率先开口。
“好!我正好也有话对你说,到我的书房来吧,那里安静一点。”青龙将还没有吸完的烟在烟灰缸中摁灭,然後起身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白虎跟在他身後,途径朱雀时,他用手疼腻的在小麒毛茸茸的头顶抚弄了几下,然後将目光投向朱雀,似乎是在说,看好他们两个。
朱雀点了点头。
两人进了书房後,青龙很客气的开口,“随便坐吧!口渴不渴,是想和点咖啡还是茶,我叫下人──”
“我来这里,只想问你一句话!”白虎正色道,脸上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威严冷厉。
“问话?什麽话?”
“你是不是假扮成狼子邪,跟天老会的人勾结在一起了?”
“是!”
“你为了那个朱灵的女人,背叛了我们曾经向天帝立下的誓言?”
“是!”
白虎的眼底泛起了一丝隐隐的悲痛和失望,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却听到青龙挑声问道:“你问的话就只有这些吗?不过再你答话之前,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白虎淡淡的笑了笑,没有答话,只是合起了双眼,嘴里开始默默念叨起什麽来,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可是从青龙突然变得有些惶恐的神色来看,这一定是件很糟的事情。
突然见,青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的手狠狠的扯著胸口处的衬衫,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烫感正透过肌肤,慢慢向血液中蔓延,那种灼热的程度几乎令他觉得血液都在燃烧,他的身体也渐渐没了力气,向前扑倒在白虎脚下,青龙的手,开始深深的Сhā入地毯中,然後死死的揪扯著,额头上,冷汗不断的向外冒,四肢也开始颤抖起来,眼神也渐渐变得空洞无神,他死死的咬著嘴唇,拼命的忍著即将溢出的呻吟声。
可是,白虎翕动著的双唇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的眼睛,也从没有在青龙的身体上停留过片刻。
青龙的衬衫突然爆裂开来,破碎的布块飞向了四周,他宽厚紧致的背脊上,瞬间爆出了无数条深可见骨的伤口,而且仔细看去,还能看到那些白骨好像利刃般在他的血肉中穿梭乱撞著。
“唔──”青龙低低吟叫出声,身体也随之开始在地毯上漫无目的的翻滚著。
惨烈的呼痛声自从刚才那道呻吟出口後,就再没有停止过,他翻滚过的地毯上,留下了斑斑血迹,而他此刻的模样,就连个街头落魄的乞丐都不如。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龙耗尽了自己身上仅剩的一点力气,白虎才看到自他的体内渐渐的升起一丝丝的青色的水珠,这些圆润的水珠在空中慢慢的凝聚成了一粒珠子,白虎的双唇终於停止了运动,他伸手,将那粒青色的珠子接在掌心,然後抛下了一句话。
“你身上的神力已经被我收回了,青龙,好自为之吧!”
青龙粗重的喘了几口气,微微的牵动著唇角,然後慢慢的合上了眼睛,听到门在身後重重的被关上,他这才释然的笑了笑。
他清楚,一旦失去了神力,就永生永世,都无法再次得到。
不过,这样也好,他终於觉得那块压在心头上的巨石轻了一点点了,只是,在面对自己曾经不知道多少次共同出生入死的朋友,他还是无法下手,哪怕只是拔掉他们头上的一根头发,他都不忍心。
唉!他久久的盯著昏暗的天花板,看来,要想让妖龙闭嘴,还得另想法子了。
“青龙哥哥呢?青龙哥哥怎麽没有下来?”小麒丝毫不顾及白虎难看的脸色,一个劲的问,还时不时的探著小脑袋向他身後张望。
玄武这回倒是机灵了些,他看到白虎下来时脸色阴沈的恨不得要将所有人都杀光,虽然窝著一肚子的气没处撒,可也不敢现在冲上去和他吵上两句嘴。
“走吧!“白虎冷冷的开口。
“青龙哥哥呢?我们不等青龙哥哥了吗?”小麒著急的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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