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叫青龙的人了。”
小麒茫然的盯著白虎。
“走吧!”
对於刚才在楼上发生的事,朱雀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他抱起小麒,哄劝道:“小麒乖,我们走吧!”
“不──”小麒坚定的摇著头,盯著青龙刚才离开的位置,“小麒要在这里等青龙哥哥,小麒不要走。”
朱雀为难的望著白虎,却见他一把从朱雀手中抢过小麒,然後箭步流星的就朝门外冲。
“呀!放开我,放开我,我要青龙哥哥,我要等青龙哥哥,放开我──”
小麒的哭喊声,在这间硕大的别墅中回荡了好久,走出房间的青龙,也听了好久,他凄凄的裂唇笑了笑,然後摇了摇头。
砰的一声,大厅的房门被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撞开了,坐在台阶上的青龙巨响,赶忙起身,刚才还满是伤口的身子竟奇迹般的愈合的,只是他的体力却消耗了许多,在走下最後一极台阶时还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
“风?”他错愕的盯著匍匐在地上的男人,皱著没上前将他扶到了沙发上,然後转身倒了一杯清水让他喝了几口。
“咳……咳咳咳……”喝了几口後,风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然後努力的挣扎著身子想要站起来,却被青龙摁住了肩膀,“好了,你我之间不用拘礼,你先好好在这里坐著,我去那药箱来。”青龙说完,就急匆匆的转身。
眨眼间,他已经拎著一个药箱回到了风身前。
风的右眼角旁,有一条极深的口子,而且脸颊也到处都是瘀伤,嘴里还不断的有鲜血溢出,单单是看这些,青龙就知道他伤的不轻,更别提他胸口和手臂的划伤了。
他拿起医用棉花,小心且快速的将他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擦拭了一遍,然後涂抹了一些带有杀菌作用的药膏,最後才将目光落向了他那条软绵绵的小腿上。
他抬手,轻轻的在风的膝盖处按压了一下,紧接著便听到头顶上方传出了一道闷哼声。
看来!多半是脱臼了!青龙起身,将风的身子放平,然後扯开裹著他小腿的裤子,让那个被鲜血浸透的小腿显露出来。
“忍著点!”他一手固定在风膝盖上方,一手抓住他的小腿,然後手法迅速的向上一挫,哢嚓一响,风的身体猛然向上一挺,然後又沈沈的落进了沙发中。
“主、主上──”风吃力的吐道。
“现在不要说话。”青龙果断的命令。
风摇了摇头,坚持说道:“属、属下办事、事不利,那、那个女孩、被、被人劫、劫走了。”
“我知道了,你现在需要休息,剩下的事情我会去处理。”
(15鲜币)手术室
“我、我没有看、看到那个、个人的、的长相,可、可是我估计,那、那个人是、妖、妖龙──”
“嗯!”青龙轻轻的拍了拍风的肩膀,“我明白,好好躺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去去就回。”
风点了点头,然後的疲倦的合起了眼睛。
青龙转身回到了卧房,随便找了几件外套披在身上,就离开了别墅。他早该想到,像妖龙那种卑鄙小人,一定没有耐性静静的等待,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率先出击,然後把人逼上绝路。
好亮啊!这里为什麽会有这麽多的白光围著自己呢?夕亚的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可因为视线实在是太模糊了,她什麽都看不到,只是隐隐的觉得好像有很多只手在她脸的上方不断的移动著,而且他们的手中似乎还拿著什麽银色的金属器具。
自己这是在哪里?身体怎麽没有感觉呢?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血压是多少?”一个岑冷的声音开口问道。
“60,90。”
“心率?”
“90。”
什麽血压?什麽心率?她浑浊的视线好像又变的清晰些了,她开始看到,头顶上方,有一个带著白色口罩的人,那个人,好像还带著一付金框眼镜,而且围绕在那个男人周围的,好像还有很多护士打扮的人。
护士?医生?难道自己现在正在医院中吗?自己怎麽了?她开始努力的回想,她记得,自己从青龙的别墅出来,然後坐在风的车里,然後,然後呢?莫非自己出了车祸吗?
“妖龙大人,这个女人好像醒了。”
“是吗?”男人摘在口罩,同时将让身边的护士将手上的医用胶皮手套脱了下来,走到正躺在手术台上的夕亚身边,从口袋中取出了一个细小的手电筒,然後照了照夕亚的瞳孔。
讨厌!那道并不算太强的光让夕亚觉得很难受,她还能感觉到,有一只很冰很凉的大手牢牢的按在了她的额头上,她很想大声喊叫,可是当她嗓子用力时,才发现自己无法出声。
“嗯!把她转入普通病房吧!”
紧接著,夕亚就听到!辘!辘轮子转动的声音,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好像又说了些什麽,只是她被人推的越走越远,而且脑袋昏昏沈沈的,什麽都没有听到。
“喂!你说著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到底是妖龙大人的什麽人呐!竟然亲自为她操刀动手术。”一个身著护士装的女人一边装著吊瓶,一边饶有兴致的开口。
“这我怎麽知道!不过,这个女孩的身份一定不普通吧!要不然妖龙大人也不会这麽做了,而且还把她安排在这麽好的病房里,还派了十个人来照顾她。”
“就是就是──”那个装吊瓶的女人应和道:“还有,居然还要我们没隔半个小时就向他汇报一下这个女孩的情况,说真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妖龙大人如此紧张过一个女孩儿呢!”
“谁说没有啊!”另一个女孩拿出了血压表,小心的套在了夕亚手腕上,有些神秘的冲装完吊瓶的女人招了招手,示意她将耳朵凑过来,“告诉你,其实在这之前,妖龙大人就已经有了一个很中意的女人了,只是这个女人不知因为什麽缘故,有一天突然甩了妖龙大人一个巴掌,而且还恶狠狠的骂了他一顿。”
“哦!”装吊瓶的女人惊讶的捂著嘴,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真的?”
“唉!”另一个女人低头看了看血压表上显示的数字,然後沮丧的摇了摇头,“可不是!我们两个是没有希望了。”
“谁说我们没有希望的!”装吊瓶的女人反驳道:“你刚才不是说那个女人打了妖龙大人而且还恶骂了他一顿吗?这就说明那个女人已经对妖龙大人没有感情了──”
她津津有味的说著,可是另一个女孩的脸色已经变的苍白无色,她拼命的给对方打手势,可那装吊瓶的女孩却视而不见,继续道:“我的经验告诉我,往往这个时候,就是男人最脆弱,也就是我们攻击的最佳时机,所以,只要我们把握住机会,找准时机,就能够将妖龙大人的心牢牢的──”
“咳咳──妖龙大人,您来了!”那打手势的女人终於忍不住了,怕她口无遮拦的再说出什麽荒唐话来,於是赶忙躬身迎了上去,“妖龙大人,这个女孩的身体特征一切都正常。”
那个装吊瓶的女孩猛的转头,刚才还活灵活现的她瞬间变成了个木头人。
妖龙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沈声道:“你们两个都出去吧!”
“是!”装吊瓶的女孩一听到这话,拔腿就逃也似的溜了出去。
妖龙用余光扫了一眼,见身後的门确实已经关闭的严实,这才来到床边,先是检查了一下点滴留下的速度,然後用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一切都正常,这才拉过了旁边的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好整以暇的望著沈睡中夕亚那张毫无防备的脸,突然诡异的笑了笑,抬起手指,轻轻的滑过那张白皙柔软的面颊,又掠过那两瓣弹性极佳的红唇,突然有种想要亲吻的冲动,可是当他的身子慢慢靠近那双唇时,他的神情又突然变得冷厉起来,他停下动作,猛的直起身子,就用手撑著下巴,默默的盯著那张脸看了起来。
夕亚的眼皮动了动,然後才慢慢睁开眼睛,这回,她模糊的视线很快就恢复了澄澈。
他!怎麽会是他!她十分肯定,她见过这个男人,就在青龙的别墅中。奇怪,她怎麽会在这里?而且,这个男人还穿著白大褂,一付斯文的样子,就好像是个医生。
医生?不会吧!
“醒了?”妖龙装出一脸关心的神情,帮她将滑至胸前的的被子向上拉了拉。
夕亚的心激烈的在胸腔中不断的跳动,她紧张的向右挪了挪身子,尽量让自己离的他远一点,随後她匆忙的扭著头,环视了一遍自己所处的环境,然後又拘谨的望著那个正朝自己微微笑著的男人,小声问,“我、我怎麽了,为什麽、会在这里?”
“你忘了?”妖龙含笑道:“你出了车祸,然後我碰巧路过那里,见你不醒人事的躺在地上,所以就把你带会来了。”
“是、是你救了我?”夕亚狐疑的盯著他继续问道。
“当然,不然还会有谁救你呢?”妖龙反问。
“你是──医生?”
“很明显,你看我的穿著就应该知道,你因为这次车祸伤的很重,要不是我,恐怕你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所以,你应该好好的感谢我一下。”妖龙含笑的声音让夕亚产生了一刹那的错觉,她觉得,自己好像见到了青龙,因为以前的青龙,也会对她这样温柔的笑,温柔的说话。
“我、我见过你。”夕亚终於问出了一开始就想问的话。
“我也见过你。”
“你认识青龙?”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上回我去找青龙的时候,正巧看到你从洗手间里面出来,虽然我只见过你一面,但是,我几乎夜夜梦到你,你知不知道,你长的──真的很漂亮,而且,也很可爱,你知道我最喜欢哪种性格的女孩子了吗?”妖龙顿了顿,继续柔声道:“就是像你这种,既单纯,又可爱,想让人不由的去保护的女孩子。”
夕亚是第一次听到这麽赤祼祼的告白,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胡乱转动著眸子。
“我──能不能问你一些关於青龙的事情。”很快,夕亚就找到了另一个话题来让自己从方才的尴尬中解脱出来。
“嗯!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如实相告。”妖龙双手交叉抱拳,然後支撑著下巴,深情款款的望著她,含笑道。
“不过在那之前,我能先知道,你是谁,我到底在什麽地方?”
“原来是这样啊!我叫妖龙,妖怪的妖,青龙的龙,你现在是在我所开的医院里。”
又听到青龙的名字,夕亚突然觉得很不自在,犹豫了片刻後,她有些迫切的问,“你说你和青龙是很好的朋友,那你一定知道朱灵的事情了?你能不能告诉我──”
说道这儿,妖龙突然用指腹按住了她的双唇,“我一向不喜欢向别人打听他个人的私事,所以关於青龙个人感情方面的事情,我一概不知道,不过,见你这麽可爱又漂亮,我就稍稍的向你透露一点点,不过这也是我仅知道的一点点,朱令那个女人,心里并不爱青龙,她真正喜欢的,其实另有其人。”
“你说什麽?”夕亚一激动,牵扯到了伤口,一时吃痛的皱起了眉头。
“哎!别激动!”
夕亚知道,此时自己心中的喜已经将包裹著心头的那些阴霾吹散。什麽,朱灵并不喜欢青龙,青龙只不过是一厢情愿?太好了,她居然暗自兴奋起来,尽管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想法很卑劣,但是她还是无法掩饰自己喜悦的心情。
(15鲜币)开始行动
妖龙当然看出了她表情上的变化,微妙的笑容过後,他沈声道:“其实,关於这件事我也不是很确定,所以,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不过,你这麽关注青龙的私事,是不是──很喜欢他?”
夕亚转头,看著妖龙那双看不见底的深谙眸子,觉得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还不到将自己掏心窝的话都说出来的那种程度,於是,她装出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然後摇了摇头,有些吞吐的解释,“我只不过、不过是举得感兴趣而已。”
妖龙见她急於掩饰自己真实心理的慌乱表情,乐呵呵的轻笑了两声。
“你笑声什麽?”夕亚有些不满的问。
“笑?”妖龙指著自己的脸,然後绷著脸反问道:“我有笑吗?”
“你刚刚明明在笑。”
“哈哈哈──”妖龙起身,宠溺般的在她的鼻梁上轻轻的刮了一下,然後含笑道:“我刚才哪里有笑,一定是你看错了。你先好好休息,我要出去看一下其他病人,如果你有什麽事的话,就摁一下床边的这个红色按钮,到时候就会有护士来的。”
“嗯!”夕亚点了点头,只是当妖龙离开房间的时候,她突然回忆起来,当时这个男人走进别墅时,青龙的表情似乎并不像是见了好朋友那样喜悦,反倒是跟见了仇人似地,满脸的冷冽和愤怒。
是不是刚才那个叫妖龙的男人在骗自己?她心里暗暗想。
嗯!有可能!毕竟他们之间的交情又不深,而且虽然看他表面一脸文质彬彬的儒雅样儿,不过从他说话的口气能够听出,这个男人多少有点不正经。
唉!她看著这间白花花的没半点生气的房间,心里没来由的叹了口气。究竟还要在这鬼地方呆多久呀!
她摸著自己缠满了厚厚的纱布额头,又透过窗子看著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思绪又开始漫无目的在脑中游走起来。
“听好了,你们几个给我在这里好好守著,不能让你面的女孩离开这里半步。听明白了吗?”
“是!”
四个人异口同声回答,其实两个人是医生打扮的男人,两个是护士打扮的女人,但是从那几张冰冷甚至是僵硬的面部肌肉能够看出,他们的本职并不是医生,而是妖龙所支配的杀手阁里面的杀手。
妖龙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补充道:“如果发现有什麽可疑的人靠近这里的话,先不要动手,这间医院虽然是我的,可也被天老会控制著,我不想我的这些私事传到天老会那些窝囊废的耳朵里,所以尽量不要引起骚动,有事马上向我汇报,听明白了吗?”
“是!”
青龙!我等著你……你可一定要来呀!
碧落公馆中,谢腾再也无法安稳的坐在床上养伤,而是有些焦躁的起身,随手拿起整齐的叠放在枕头边的西装穿起来。
“喂喂喂,你别这麽说风就是雨好不好,我刚才已经说了,那个妖龙的目标并不是你那个朝思暮想的女孩,就算她现在落到了他的手里,也不会这麽快就死的,他的目标,不过是白虎那一群人,夕亚只不过是一只诱饵而已。”
谢腾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穿戴好一切,就急著向门口冲去。
“等等!”亦寒向前跑了几步,抓住他的手臂,“我说你不要这麽脑热好不好,我都已经跟
你把所有厉害关系都分析过一遍了,怎麽你还是要去。”
谢腾回头怒瞪著他,“你刚才不是建议我去吗?”
亦寒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是是,我刚才是建议你去,可也不是现在,那个妖龙现在巴不得抓你立功,你这麽一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自投罗网就自投罗网吧!不入虎|茓焉得虎子!松手。”谢腾毫不客气的将手臂从亦寒手中甩了出来。
“你你你──你怎麽就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呢?”
谢腾转身打开门,却看到黑豹和勾陈突然直起了身子,一个在不以为意的抹擦著鼻子,另一个则在装模作样的望著天花板。
不用说,这两个人刚才一定是在偷听屋里两人的谈话,而这个鬼主意,一定是出自黑豹那鬼灵的脑袋。
“谢腾大人,您放心,不管您去哪,我黑豹都会誓死相随的。”黑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的说著,但很快他就转了话锋,将视线投向勾陈,“不过,勾陈这小子我就不敢保证了。”
“黑豹,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谢腾大人,我勾陈对你誓死效忠,绝无二心。”
亦寒看著眼前这一幕,连连的叹气道:“唉唉唉!真是有什麽样儿的主儿,就有什麽样的随从,算了算了,我不管了,心烦,你们既然一个个的赶著去送死,我多说也无用,走走走走走,马上从我眼前消失,省的我看著你们闹心。”
谢腾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只是在即将走出公馆的大门时,回头望了一眼那个依旧靠在门槛上,正掸著肩膀上灰尘的男子,很感激的望了他一眼,然後转身毅然离去。
“谢腾大人,我们现在要去医院吗?”车内,勾陈操纵著方向盘,低声问道。
“嗯!再开快一点。”谢腾一向冷静的嗓音中含著一丝仓促和焦急。
“可是,我们要怎麽进去呢?那间医院并不是普通的医院,而是天老会所控制的医院,而那里面住的人,也多半是天老会的人,那里的戒备一定会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森严。”
“到了那里再说吧!”谢腾嘴上虽这麽说,可心里已经开始想法子了。
勾陈说的不错,当他们到达天老会的医院时,光是守在铁门两旁的保镖加起来就有二十几个,而且从身材上看,个个应该都是好手中的好手。
“你说,是不是那只什麽破龙知道我们要来,所以故意布置了这麽多人,专门对付我们呀!”黑豹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那些站的比个电线杆还笔直的黑衣保镖,扭头冲勾陈问。
勾陈蹙著眉头,急道:“行了,你废话怎麽永远都那麽说?让开,让我看看,长著两只眼睛出气用,问了也是白问。”他抬脚就狠狠的朝已经变成动物的黑豹ρi股上踹了一脚。
“喂!你踹我干什麽?”黑豹不满的低吼道。
勾陈粗略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情况,然後转身低头俯视著脚下那头豹子,“死豹子,你给我少说两句,我踹你怎麽了,谁叫那麽磨磨蹭蹭的不干正事,闲言闲语的倒是没完没了,我踹你一脚算是便宜你了。”
黑豹被他说的气不打一处出,“你个臭钩子,你说谁不干正事闲言闲语没完没了了。”
勾陈瞪了他一眼,又回过身子朝大门处望去。
黑豹气急之下,抬起蹄子就把勾陈的裤子扒了下来。
勾陈只觉的双腿一凉,回头就恶狠狠的盯著外表无辜,可内心却在奸诈狂笑的黑豹,顿时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我可什麽都没干。”他立即抬起蹄子指了指那条已经滑到了膝盖处的裤子,茫然道:“是它自己掉下来的,真的,再说,你哪知眼睛看到是我干的,说不定,说不定是这儿的风太大了,把它给刮下来了,要怪,就只能怪你裤子没系紧了。”
“你──”勾陈硬是压下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然後咬牙切齿的骂道:“死豹子,你等著,我勾陈早晚会报今天的仇的。”
“情况弄清楚没有?”从後面赶上来的谢腾问道。
“都是因为他──”黑豹和勾陈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後面面相觑的片刻,就双双低下了脑袋,像两个犯错的小孩承认错误似地,低声吐了两个字,“没有──”
谢腾也没有责怪他们,只是半蹲下身子,将手中拎著的一个黑色皮箱刚在地上,打开,从中取出了三件白大褂,一件给了勾陈,另一件递给了黑豹,同时说道:“你们把这件衣服穿上,刚才,我在外面正巧看见三个医生朝这边走。”
“於是咱们的主子就把他们的衣服给扒了。”黑豹用只能让勾陈与自己两人听到的声音笑著说道。
勾陈横了他一眼,然後又听谢腾开口,“这是他们的名牌,一会儿我们从大门进去的时候,都要把这个牌子带上。”
黑豹仔细的盯著那名牌看了两眼,然後疑惑道:“可是,我们长的和照片上的人不一样呀!”说话的同时,他已经重新变回人,正将白大褂往自己身上披著。
“只要上面的编码正确就可以了,剩下的──”谢腾从怀中取出了三张一寸大小的彩色照片,分别递给了他们。
黑豹翻来覆去的看著自己平生的第一张彩色照片,兴奋的差点没跳起来。
“行了,把自己都收拾好,我们就开始行动。”
三个人换上白大褂,还属谢腾最有模有样。剩下的两个,不是呆滞的像根木头,就是兴奋的每个医生样儿,留这麽两个活宝在身边,也够谢腾受的了。
(15鲜币)我是你的医生
“哎!“黑豹在别好胸牌後,用手肘偷偷地撞了勾陈一下。
“干嘛!”勾陈也顾不上理他,全部心思都集中上别胸牌上,还出了一大头的汗。
“哎!你身上有什麽带镜子啊!”
“没有,嘶──”勾陈在别的过程中不幸扎到了手指。真该死,这鬼东西怎麽这麽难弄,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旁边正优哉游哉盯著他看的黑豹,顿时气的牙痒痒。
“那有没有能够照出人影的东西啊!”黑豹继续追问。
“没有!”勾陈没好气的回答。
“真的没有吗?我知道我们平常关系不是那麽太好,不过,我就用一下子,真的就只用一下子。”黑豹继续得寸进尺的追问。
“没有没有没有,你问够了没有,没有。”勾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後,继续埋头他那‘伟大的工程’。
“笨死了!”黑豹心里乐的直想笑,可脸上却装出了一付一本正经的表情,严肃的开口,
“来来来,大哥帮你弄弄。”
“你是谁大哥?”勾陈眼神恶劣的盯著伸到自己胸前那两只手,愤愤道。
“废话,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我总不能是谢腾大人的大哥吧!嗯!好了──”
黑豹一边点头,一边郑重的拍了拍勾陈的肩膀,叹息道:“唉!死钩子,像你这麽笨手笨脚的人,今後可怎麽活啊!”
“你说谁笨手笨脚?”勾陈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行了,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穿戴好我们就要进去了。”谢腾朝勾陈和黑豹扫了一眼,最後嘱咐道:“一会进去的时候要装出一付若无其事理所当然的样子,尤其是勾陈,不要紧张。”
“是!”勾陈的脸微微涨红了。在黑豹面前让谢腾大人特意提醒,总让他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而且,他似乎还隐隐听到耳边传来了咯咯咯的低笑声,脸又涨的更红了,心里暗骂道:你这头臭豹子,等著瞧,我勾陈要是不报今日之仇,就誓不为人。
“好了,行动吧!我走在前面,你们两个跟在我後面,然後看我的手势行动。”
“明白!”
“等等,什麽人!”三人在离门还有大概十米远的地方就被两名黑衣保镖拦了下来,黑豹脸上没有往日不正经的痕迹,倒是多了几分斯文气,如此会装的本事让勾陈有些羡慕,什麽时候他能将这本事学到手就好了。
“我们是来天仁医院考察的医生。”谢腾嘴角含笑,从容开口解释。
“考察的医生?”那保镖仔细的看了看谢腾胸前的牌子,然後又抬头对著谢腾的脸观察了半天,才问道:“你是韦尔斯医生?”
“正是!”
紧接著,保镖又朝谢腾身後的两人望去,黑豹嘴角勾起了一道职业般的笑容,而勾陈就没那麽会表演了,笑的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他们两个是谁?”果然,勾陈那不自然的表情引起了保镖的怀疑。
“哦!他们两个人是我的助手。”
“助手?”保镖有用狐疑的眼光从上到下将勾陈看了一遍,使得勾陈的不只脸上是红色,估计连身子也红的跟个猴ρi股差不多了。
“进去吧!”折腾了半天,他们三人终於被放进去了。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到家了,连装都不会装,你是没拿镜子,要不然我非得让你自己照照看看,你刚才笑的简直比猪笑的还难看。”
勾陈也明白自己技不如人,索性就装作没听见,跟在谢腾身後大步朝前向大厅的方向走去。切!他边走心里还边嘀咕,猪会笑吗?
走进大厅後,谢腾用最快的速度将周围的环境扫视了一遍,然後最後将目光投向了正中间的电梯上。
“我们进电梯,去顶楼。”谢腾下完命令,就直直的朝电梯走去。
黑豹紧追了上去,问道:“去顶楼?难道剩下的这些房间不用检查了吗?”
“没那个必要,如果妖龙那个混蛋的脑子没有被狗啃过的话,就一定会将夕亚安排在顶楼的贵宾房,而且还应该派人看守著。除了顶楼之外,剩下的房间都是二人或三人房,他是绝对不会将她安排在那里的。”
叮咚──
电梯门打开,几名穿著淡粉色护士装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一看到谢腾这麽帅的医生,眼睛双双变成了心状,还发出了几声低呼。
黑豹则是一直盯著那些护士的胸部,看个没完没了,勾陈最不自在,他有个毛病,就是一见到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喜欢摸鼻子,然後眼睛不自觉的往天上瞟。
谢腾冲她们礼节般的笑过之後,就走进电梯,等电梯门关上之後,勾陈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电梯中显示器上的数字不断地变化,谢腾冷静的观察著,直到那个数字定格在20上,他才正了正领带,快速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胸牌,然後从开启的电梯中走了出去。
“勾陈,你朝左边走,黑豹,你去右边,我从中间走,十分锺後,我们还在这里集合,记住,如果没有出现迫不得已要出手的情况就尽量不要动手,在这里引起骚动对我们很不利,总之,要随机应变。”
勾陈和黑豹点了点头。
“那好,按我说的,行动吧!”
谢腾的话音落下,三人就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走廊中,来往的医生和护士并不是很多,所以对最不擅长表现面部表情的勾陈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恩赐了。他走著走著,忽然见迎面走来了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只见那人也穿著一身白袍,脖子上还挎著一个听诊器,胳肢窝里还夹著一个白色的本子。
勾陈微微皱起了眉头,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两人擦肩而过时,他突然觉得浑身一冷,当他反应过来再转身时向後望时,刚才那个人已经拐过墙角消失了。
“真奇怪,怎麽会那麽眼熟!”
找了半天,他都没有发现有什麽可以的地方,从右边走的黑豹也同样无功而返。只有谢腾一个人,在一个房间前停留了很长了时间。
虽然守在门前的四个人都穿戴的好像医生和护士,但是谢腾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们根本就是身手极佳的杀手。
夕亚应该就在里面了,不过,该怎麽从这个房间进去呢?正在他苦思办法的时候,那间病房的房门突然开了,当他看到额头裹著纱布的夕亚时,心口骤然紧缩起来,同时拳头也捏的爆出了无数条青筋。
“请您止步!”
夕亚抬眸,莫名其妙的看著将自己团团包围的四人,诧异的问,“你们是什麽人?”
“我们是您的医生和护士。”
“医生和护士?”夕亚盯著说话的那个男医生,不管怎麽看都觉得他不像是个医生,哪里有医生会是他那付木头面孔的,说话冰冰冷冷的,活像个雕塑。
“哦!”她也懒得理他们,继续开口,“我想去洗手间。”
“这位小姐,病房中带有洗手间。”这次说话的是个护士。
“可是不想上房间里的洗手间,我不习惯。”夕亚说完,就朝两个男人间留出的那道缝隙中走去,只是没想到那两个男人动作极快同时伸出手臂。
“你们为什麽不让我去洗手间。”夕亚有些恼火的盯著他们问。
“小姐,还是请您回房间吧!妖龙医生有吩咐,让我们照看著您,还说不能让您离开这个房间一步,所以,还是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妖龙?”夕亚低低念叨著这个名字,不由得起了疑心,那个妖龙既然救了我,可为什麽还要把我关在这个房间里不让我出去,这分明就是在软禁我嘛!他──会不会是有什麽企图?
想著想著,她不经意的抬眸,猛然瞪大了眼睛,木讷的呆愣在了原地。
那些杀手医生们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反应,纷纷顺著他的目光向身後望去,可是身後除了一堵雪白的墙壁外,什麽都没有。
“哦!那、那我、我还是回里面吧!”夕亚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转身,有些匆忙的重新回到房间,合上门後,她就脑袋一阵阵的发痛,浑身也渐渐变的冰冷起来。
她不会看错的,刚才那张面孔,分明就是谢腾。他怎麽会在这儿,他想要干什麽?难道,他还想──
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她突然抱紧了双肩,踉跄的走到窗户前将米黄|色的窗帘快速的拉了起来,然後就一个人坐在墙角,浑身发抖的将头深深迈进了膝间。
撕扯衣服,霸道强烈的吻,凶猛残暴的进入,那一幕幕可怕的镜头像是电影胶片般不停在她脑子中闪现。
那个男人,一定是来找自己。不行,不能在坐在这里等那个恶魔继续将自己像个布娃娃似地蹂躏,一定要想个办法,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可是,要怎麽出去呢?门外有四个人把手著,而且从面相上看那四个人明显就没有医生样儿,多半是有功夫的,横冲直撞这个法子是肯定行不通的。
(20鲜币)我、我想上洗手间
如果硬的不行,那就只能来软的了。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地,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可由於太激烈,右小腿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疼的她又跌坐回了地上,还好地上铺著绒毯。
等疼痛稍稍缓解了些,她才挽起了裤腿,才发现自己腿上也裹著厚厚的纱布,而且那纱布上还留有斑斑的血迹。也许是因为刚才麻醉效力还在,所以她没有感觉到,现在麻醉效力退下去後,她才觉得腿上痛的她都些受不了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有些丧气的想著。
正巧,先前那两名给她挂吊瓶和测血压的女护士走了进来。
“你怎麽坐在地上。”那个曾给她量过血压的护士大惊失色走到了夕亚身前,另一个也急著过来帮忙,两个人合力将她扶到了床上後,才又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夕亚愣是发了半天的呆才冲她们微微笑著摇头,“没什麽,就是……就是想下地随便走走,活动活动身子,可没想到自己的腿这麽不争气,没走两步就摔倒了,然後你们两个就进来了。”
“让我看看──”那护士在检查完夕亚小腿的伤势後,发现纱布上并没有新的鲜血流出,这才暗自长出了口气,要知道,这个女孩如果有个什麽闪失,哪怕是掉上一根头发,她们都得从这间医院拍ρi股走人。
“还好,伤口没有再裂开,真是吓死我了。”
夕亚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她们笑了笑,看著她们为自己重新换上了新吊瓶,另一个护士为自己测完血压,正当她们要走的时候,夕亚突然开口喊住了她们,“那个、你们能不能留下一个人来,陪我说说话,这麽大间房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怪闷的。”
“可是,我们两个还有其他的病人。”
“求求你们了,我真的很闷。”夕亚不依不挠的继续哀求道。
两名护士都很为难的面面相觑了一阵,其中才笑道:“那好吧!我留下来,不过,我不能呆太长的时间,最多只能待十分锺。”
“嗯!”夕亚脸上顿时弥漫出了一道笑容。
两个人在聊天的过程中,夕亚一直都是神思不属的东张张西望望的,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件能够将人砸晕的钝器,眼看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个护士转身就要离去,夕亚赶忙下床跑上前。
不管了,豁出去了。想完,她冲著女护士的小腹上就狠狠地砸了一拳。
那女护士刚要尖叫,却被夕亚及时捂上了嘴,可尽管这样,还是有敲门声传来,紧接著就是一道男声询问,“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没、没什麽──”夕亚有些仓促的答完,就低头看著那个已经昏厥过去的女护士,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拳头居然厉害到也能将人打晕。她望著眼前这个无辜的护士,心里说了好几遍对不起,而後将她的护士装脱了下来换在自己身上。
然後又走到床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杯水就朝自己脸上泼去,还故意的将头发弄的乱糟糟後才戴好了护士帽,然後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穿著病号服的那个女护士搬到了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後,这才走到房门前。
酝酿好情绪後,她就打开门,哭丧著一张脸就跑了出去,直让那些平日里精明能干的杀手搞的一头雾水。
夕亚捂著脸就跑,好在走廊中的人并不多,就算是偶尔与她擦肩而过的医生或护士,也只是好奇的回头看上两眼,然後就立即扭回头继续谈论他们该谈论的事情。
这麽大一家医院,那些横横竖竖的走廊足以将她搞得晕头转向,再加上夕亚是个毫无方向感的人,所以转了老半天,她又绕回了原地。
因为,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她刚才看见谢腾时,谢腾所在的方位,从这个地方看向她曾经呆过的那个房间。
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四个保镖的神色有些紧张,时不时的就会互相交谈些什麽,这些举动令夕亚觉得心里很没底。
那些人该不会已经知道自己逃出来了吧!不,应该不会,如果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已经不在房间了,肯定会分散开来找自己,而不是还傻愣在门口。
可就在她脑子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只见那些身著白大褂中的其中一人突然打开门就闯了进去,夕亚一口气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完了!看来是自己刚才的行动露馅了。
由於视线被墙壁挡住,她没有办法看到里面发生了什麽状况,不过用膝盖想想都能猜到,当那些人掀开被子,然後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时,那种狰狞可怖的面孔有多吓人。
想著,她就慢慢的向後退著脚步。趁那个人还出来,她还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
“唔……”她刚想要转身时,从脑袋後面就突然伸出了一条手臂,而且她的嘴还被一只手掌紧紧的捂住。
“别说话,如果不想被那些人抓住的话,就跟我走。”
“唔……”夕亚本能般的发出了呼救的呻吟声,因为她从声音上已经听出来了,自己身後的这个人,就是谢腾。
“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面很恨我,也许,你还很怕我,但是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你也不想再被关回那个房子里吧!夕亚,我不会伤害你的,所以,等我一会儿松开手的时候,不要喊叫。”
“唔……”她对谢腾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尽全力的挣扎著,连小腿上的伤痛都抛到了脑後。
谢腾紧张的探头向房间门口张望了一下,见里面走出了一个保镖,手里还抓著一个惊吓过度的护士。
糟了!他也顾不上再对夕亚说什麽,索性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丝帕弄成一团,快速的松手,趁她的嘴还没来及合上时塞了进去,旋即打横将她抱起就朝楼梯的方向跑去。
十分锺後,黑豹和勾陈还在电梯口前念叨著为什麽谢腾还没有出现时,黑豹就突然看到谢腾在走廊拐角处一闪而过。
“是谢腾大人。”黑豹惊叫了一声。
“哪儿?”勾陈立即伸长脖子漫步目的的张望起来。
“跟我来。”
勾陈一脸莫名的跟在黑豹身後,他能感觉的到,他们的举动,已经遭到了很多关注的目光,可是这头死豹子说的没错,刚转过走廊拐角,他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正向一扇门中跑去,而且那个人的怀中,还抱著一个长头发的女孩。
“看来,谢腾大人是找到她了。”黑豹说话的声音中藏了一丝喜悦。
勾陈脸上也虽有些喜色,可这绝不是因为夕亚,老实说,他对夕亚一点好感都没有,反而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看在谢腾的份上,才一直憋著一股气,没有对她发泄。
可是,就在两人几乎要追上谢腾的时候,面前却突然闪出了四个身著黑衣的人。
两个男人,两个女人──正是刚才守在夕亚房间外的那四个保镖。
此时,六人正处於十五层楼梯口的位置,两侧则是走廊,现在虽是空无一人,可不能保证以後就没个医生和护士从这里走过。黑豹朝旁边的勾陈扫了一眼,见他横眉怒目一付要把那些挡路狗打个落花流水的架势,心里就担心起来。
谢腾大人刚嘱咐过他们,要他们在这里不要与任何人起冲突。
可眼下这状况,要想全身而退,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喂!死豹子!你不是一向说自己脑子灵光吗?现在到时候,用你那破脑袋想一想,我们是该用拳头,还是夹著尾巴逃?”
黑豹一愣,扭头用一种好像被晴天霹雳击中的目光看著他。
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个臭钩子居然没有自作主张,破天荒的问起他的意见来。
这麽一问,还真把黑豹给问住了。
勾陈死死的盯著他,一直在等他的答案,可是黑豹眨巴了几下眼睛,嘴巴张了又合,愣是半个字都没吐。
死豹子!关键时刻屁用都没有,勾陈在心里狠狠骂了他一句,然後冲那些挡在身前的人喊道:“好狗不挡道,如果识相的话,就给我通通的滚开,不然,爷我今天可要打开杀戒了。”
他说著,作势撸了两下袖子,一脸要打群架的架势。
可那四人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暗暗的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後便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朝中间的两人袭去。
黑豹眼珠子一转,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只身材修长矫健的黑豹。、
勾陈皱著眉头,眼睛里竟浮出了一丝羡慕。唉!如果自己也是一只溜得快的动物多好啊!哪怕是只老鼠他也不在乎呀!
然而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逃命要紧。
勾陈和黑豹陷入了危机中,可跑在他们之前的谢腾也好不到哪儿去。
“谢腾──”岑冷的声音从身後传来,谢腾停下了脚步,因为前面的路已经被一层层|乳白色的蜘蛛网挡的密不透风。
谢腾站在原地,目光凌厉冷然的注视著前方,静默著听著身後含著鄙视轻蔑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应该算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唉!真是世事难料呐!上回我们见面的时候,是在古代,也就是你们那个世界,我在那里,生活的日子可是难熬的很啊!不能使用魔力,差一点小命都要没了。可如今,我们两个的境况正好颠倒了一下,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谢腾冷冷的勾唇一笑,嗓音冰冰的问道:“有这麽可笑吗?”
妖龙止住了笑声,懒懒的扬声,“可笑,当然可笑了,你不觉得可笑吗?正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谢腾,哦,不对不对,我应该叫你腾蛇更准确些,你大概想破头皮也想不到,你居然也会有落在我手里任我宰割的这一天吧!”
“你就这麽有自信──”谢腾说著转身,眸中含笑的凝视著他,“认为我会落在你手中吗?”
“我想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妖龙垂视著捻在指尖的那根细如牛毛的蜘蛛丝,朝著谢腾一步步的靠近,而谢腾居然不闪不躲,就好像正向他靠近的是个多年不见的友人似地,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惧色。
在离谢腾大约还有五米远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再次扬头,声音突然变得尖细起来。
“你就这麽有自信,能从我这‘囚徒之网’中,逃──出──去?”
“是你!”当夕亚看到妖龙中,眼中的神色急剧的变化著。
妖龙朝夕亚笑了笑,“夕亚,现在抱著的你的男人可不是什麽好东西,听我一句话,不论他对你说什麽,你都不要相信,否则,可是要吃苦果的哦!”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夕亚声音有些发颤的问。
“我是什麽人?”妖龙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道:“我当然是好人了,而且还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好医生,要不然,我怎麽会救你呢?”
“夕亚,你不要听他胡说,他其实是──”
“我不要听──”夕亚打断谢腾的话,用仇视的目光盯著他,“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也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话,现在,放我下来,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夕亚──”
“不要叫我的名字,因为这会让我觉得自己更脏,被你碰过的身体,让我觉得很恶心,恶心的要命。”
“夕亚,关於上回的那件事,我自然会向你解释,可现在不是时候,等我们从这里出去後,我会──”
“我说了,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更不想听什麽你胡编乱造的解释,我现在只要你把我放下来,我就会很感激你了。”
“如果我说我不放手呢?”谢腾感受到怀中女孩在用力的挣扎,可是他如果现在放手的话,说不定以後连向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果你不放手,我会恨你一辈子,永永远远,我都不想再看到你的这张嘴脸,谢腾,不要让我再多恨你,求求你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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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谢腾听完这句话,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个女孩,居然在求自己?
“说的好!乖孩子,对付这种卑鄙的男人就得狠一点。”妖龙得意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伸出双臂,朝她慢慢的走来,“来,到我这里来,那个谢腾没多少好日子过了,他马上就会被绳之於法,你现在继续呆在他身边,只会受到更多的牵连,听我的话,过来,我会好好的待你的,而且,等你的伤再好些,我会带你去见青龙的。”
“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夕亚开始不顾伤痛,剧烈的挣扎起来。
“你──真就这麽恨我吗?”谢腾的双臂突然用劲,将怀中的女孩搂的更紧。
夕亚感受到肌肤上猛然传来的一股压力,脸色刷的变得惨白,她扬头,眸含惧色的凝视著他。
可谢腾的表情却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恐惧可怖,她只觉得,这个一向狂傲自大高高在上的男人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个孩子,他的眼神中,没了那种好像要置人於死地的狠戾,也没有初见时的那种刁钻和不屑,反而多了几分只有孩子才有的澄澈和烂漫,在他的眼中,夕亚竟读出了几分愧疚和无奈。
“难道,在你的心里,就从来没有对我产生过一丝好感吗?”
他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把从天而降的利剑,毫无防备的钉入了她的心里,她的眼睛虽盯著谢腾,可是目光像是蒙了一层污浊的灰雾,空洞而无神。
为什麽?呼吸会这麽的困难?好感?他居然这麽直白的问自己是否曾经对他产生过好感?对於这麽突然的问题,如果对象换做是别人,她一定会觉得很可笑,可是不知道为什麽,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她却半点都笑不出来。
想了好久,可还是理不清自己的思绪,这个男人明明对她做了那麽过分的事,可为什麽现在回答这麽显而易见的问题时,却犹豫了。
难道──在自己的潜意识当中,自己真的对他产生了丁点的感情了吗?
不会的,不可能的。她仓促的摇著脑袋,努力将那个可怕的想法抛出去。
“没有,从来没有,而且以後也不可能,所以,放下我──”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难道要我把心掏出来让你看看是真是假,你才相信吗?”
“好!我明白了!我会放手,不过,不是现在──”
“为什麽?”
“因为,如果我现在放开了我,也就等同於是亲手把你送进了虎口,就算你对我没有半分感情,可是我谢腾做人是有原则的,既然我说要救你出去,就会说到做到,你放心,只要我们能从这里出去,我就带你去找白虎他们。”
“虎口?”夕亚一脸的莫名。他说的虎口,是在指妖龙吗?
“你认为他真有那麽‘好心’把你救出来吗?”谢腾冷笑著,抬头望向正懒洋洋冲他微笑的妖龙,“虽然我并不太清楚过程到底是怎样,不过那个人,我却了解的很。”
“哦!”妖龙眉角微挑,显然是对谢腾的话来了兴趣,他一手抱肩,另一手摸著下巴,饶有兴致的将目光投向一脸呆像的夕亚,“有意思,我倒是很想听听,在你腾蛇眼中,我妖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谢腾目光愤然的凝视著他,而後忽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狂笑,当目光再次落到妖龙脸上时,那对深蓝色的瞳孔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就好像从人类体内淌出的鲜血般,令人不寒而栗。
“你是怎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过,你给我记得,我们之间的仇,总有一天我会找你算的,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坐上天老会杀手阁阁主的位子,就能够高枕无忧了,虽然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心里却清楚,你是用了什麽卑劣下流的手段才得到那个位子的。妖龙,纸里保不住火,总有一天,你的恶性会被人揭穿的,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夕亚循声看去,只见妖龙的五官渐渐变得扭曲,可嘴角那弯笑容却是阴森恐怖。
“说的好,说的实在是太好了!让我都忍不住想要为你鼓掌了。”妖龙突然转过身子,背对著谢腾,“腾蛇,不管在那个时代,只要有了权力,你就能得到你想要所有一切,而你要将权力弄到手,耍一些手段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我真的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情又能怎样,你想揭穿我,好啊,我妖龙绝不会阻拦你,可话又说回来,你有证据吗?”
“──”谢腾冷峻的脸上,依旧一如既往的冷静和沈著。
“怎麽,无话可说了麽?”妖龙轻浮的笑了两声,随後突然扯出一嗓子的尖笑,“腾蛇,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不想重蹈覆辙的话,就乖乖的给我束手就擒,只要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就会在长老们面前美言几句,让你少吃些苦头,否则的话,你这次可就连妖都做不成,会被打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你可要想好呀!”
连妖也做不成?魂飞魄散?这是什麽意思?夕亚得脑子被这两个人的对话熬成了一锅粥。
谢腾清冷的一笑了之,“这些话,你还是等到将我抓到手再说吧!”
“哼!”妖龙不屑的哼了一声,“你还真是自信,不过,有些时候自信过了头,往往会自食恶果的。”
“这恶果还是先让你自己尝尝吧!”妖龙森然冷笑了两声,转身,就见自他十指指尖冒出了无数条蜘蛛丝,那些蛛丝就好像是天罗地网般将谢腾和夕亚两人团团包围。
谢腾一连急退了十几步,才勉强躲了过去。从他额上冒出的汗珠来看,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尽管他闪躲及时,可还是被一些蛛丝缠绕上了手臂。
夕亚的眼睛瞬间瞪大,因为她看到,那些缠绕在他手臂的蛛丝,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收紧,如今,谢腾的手臂上的西装布料已经被勒的不成样子,眼看著就要被扯裂了。
她猛地扬头,去看谢腾脸上的神情。
只见那人脸上依旧挂著一付不以为意的笑容,温热的鼻息是那样毫无保留的喷洒在她冰冷发麻的脸上。
看到这一幕,她突然觉得脸上烫的好像火炉,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难道──自己对这个男人真的有别的感觉吗?不、不可能,可是如果没有,自己现在这种担忧的心情又是为了谁呢?
但很快,她就觉得一直束缚在自己身上的压力减少了许多,回过神时,已经看到谢腾正轻而小心的将自己放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然後低声道:“你先在这里坐著,等一会儿结束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看著谢腾眼中流露出的充满疼爱的目光,夕亚猛然觉得心里就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般,酸甜苦辣咸顿时搅和在了一起,很不是滋味。
不知不觉中,她乖乖的点了点头,看著他冲自己笑过之後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她竟有种想要跑过去将他拉回来的冲动。
“哎呀呀,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没想要一向冷漠无情的腾蛇居然也会有怜香惜玉的时候。”
谢腾目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目光微敛,看了一眼越收越紧的蛛丝,眉头不易察觉抖动了一下,他能够感觉得到,这蛛丝收缩的速度正在加快,手臂灼热的仿佛已经被染成了灰烬,他不动声色的咬紧了後牙根,才勉强抑制住手指的跳动。
抬头,挑眉,嘴角又是一道很轻松的笑容。
“怎麽,用不用我也对你怜香惜玉一下?”
“我倒是想,只是可惜我不是女人,而且,这对象似乎是弄错了,不是你对我怜香惜玉,而是我──应该对你怜香惜玉才对吧!”
“废话少说!动手吧!”
“啧啧啧──”妖龙摇著头,摆动著手指否定道:“你这话错了,这怎麽是废话呢!谢腾,看在我们曾经有些交情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束手就擒,我便有能力保你一条命,可若你还是执迷不悟,硬是要跟我对著干的话,就不是只废你一条手臂这麽简单了,我给你时间,你仔细的好好的想想,那个女孩子,真值得你为她这麽做吗?”
“你说够了没有!”
“哎!等等!你先别急著回答,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腾蛇,你的脑子一向很好使,好好的权衡一下,到底孰轻孰重,为了一个女人而丢了性命──”妖龙一边说,一边摇头,“不值得的,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说完了?”谢腾眼中涌出了一丝不耐。手臂上的痛楚正在成倍的增加,浑身力量也在一点点的慢慢消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支撑多久,他只知道,他要留著一口气,将夕亚从这里带出去。
“嗯……”妖龙用手指敲了敲脑壳,想了想道:“说完了!不过,你有时间考虑的,不用急著回答,你慢慢想,我不急,相信那边的那位小姐──”他的目光从谢腾身上倏的转移到夕亚微微泛青的脸上,好整以暇的含笑继续说,“应该也不急,对吧!”
他的口气中带著一些疑问,可更多的是肯定。
在那道看过之後会令人浑身发毛的视线落入眼中时,夕亚突然觉得胃里面绞的生疼,恶心的喉咙中不断涌起一阵阵呕意。
谢腾用极快的速度扫了一眼蜷缩在墙角处的夕亚,手心被渗出的汗水弄的连握拳都有些困难,他第一次这麽深刻的体会到,原来担心人的滋味是这麽的心酸和难受。
“废话少说,如果你不先出手,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腾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腾刚毅的唇角勾出一抹淡笑,修长健硕的身躯就好像猎豹般猛的袭至妖龙身前,握拳,由下至上就冲他的下巴击去。
妖龙不闪不躲,镇定的转动著眼眸。
事实证明,他的镇定是理由的,因为谢腾的那一拳并没有击中目标,而是就好像砸在了空气上,软绵绵的没有遇到丝毫阻力。
“嘿嘿!腾蛇,别闲我在这儿说你,你事先也不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就凭你现在这点三脚猫功夫就想跟我斗──”妖龙轻蔑的冲谢腾翻了一记白眼,好笑道:“是不是有些太不自量力了。”
就在刚才,谢腾还清楚的看到妖龙就在自己眼前,可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那个人就已经向後退了足足三米的距离。
速度之快,谢腾始料未及。
没想到,这麽短短的十日内,妖龙的身手居然进步如此神速。
虽然谢腾不想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如果两人继续这麽打下去,最後输的人一定是自己。
而且很明显,眼前这个人并没有使出全力。
他甚至有些不敢想象,自己最後会落得个什麽惨样儿。
谢腾浑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蓄势待发,正准备冲拳再次攻击时,却听妖龙高喊道:
“哎!等等!你真的打算要和我打吗?”
“你觉得我是在骗人吗?”
“你──会──死──的!”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鹿死谁手?哈哈哈──腾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那块护体神玉已经被青龙盗了,没有那神玉,你就和个普通人没两样,而且我能看得出来,你那身西装下,应该掩盖著不少伤吧,用那付伤痕累累的身体对战,你连赢的可能性都没有。”
“妖龙,你的话变多了。”
“是吗?”妖龙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也许吧!你过我好言相劝,可是好意,你却把它当做是耳边风。好,我话已至此,你听与不听,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既然你想打,那我就奉陪到底,不过我先撂下话,我不会因为你是个受了伤的凡人而偷偷放水,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我应该感激你为我考虑吗?”
“随便,我不在乎。”
“废话少说,出招吧!”谢腾说完,就抽身朝妖龙疾驰而去,尽管知道胜算几乎为零,他还是拼尽全力进行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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