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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红颜入世之月色倾九州 > 55,俺素万年老二……汗啊喵喵~~

55,俺素万年老二……汗啊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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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屏风你个老匹夫快给我出来!”刚踏出门槛儿甜月就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人未到声先至,这人还真有王惜凤的风范。(越:丫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哼,烈炎你多次派遣手下暗算我不成,今天终于肯亲自露面了么?”贺屏风也已怒极,他惹谁了他,莫名其妙受了这么些年不痛不痒的刺杀,泥菩萨还有点脾气呢!

“烈某今天就要为山庄的十一名杀手和我儿报仇!”一想起他那­精­心培养的十一个杀手的惨死,烈炎不由悲从心来,连声音也不可抑制地抖了抖。

“为你的杀手报仇?就是前几天你派来暗杀我的那批?哈哈!什么破­精­英,最后还不是像落水狗似的逃了!”纵有多年的兄弟之情,也已被时光磨砺地差不多了,或者说他们两人同时选择了将之埋入心底,摆在表面的只有弑子之恨和被刺之怒。

“逃了?贺屏风你个老匹夫,你在我十一名爱徒身上­干­了什么你清楚!他们一回来就毒发身亡,全身一点点地溃烂,最后化为一摊血水!有种你将他们当场格杀便是,为何还要用这种卑鄙残忍的手段!”

“毒?哈哈!我贺某人要杀人还用得着下毒么?你还真看得起我,派了十一个红云杀手来­干­掉我,谁知连老天也帮我,有人半途相救,否则难说我贺某人也得死在你那十一个爱徒的手下!”

“那么到底是谁下的毒?是你?还是你?”烈炎赤红着双眼死瞪着从后面跟上来的甜月六人怒声吼道。

甜月挖了挖被震得生疼的耳朵,看到柳青几人投过来的怀疑目光,一一回瞪过去——看啥看,我那时连动都没动,哪有空去下毒啊!

几人又看向俞妙手,六人里除了甜月最会使毒的就数他了,俞妙手摆摆手,立刻表明不是他­干­的——他可只对迷|药感兴趣来着,使毒?没意思,自己不小心沾上的话小命就丢了,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他才不­干­呢!

“哈哈,原来是一群小娃娃!贺屏风,你真是越活越出息了,把责任推给一堆小孩子身上去,哪里还有当年‘神风八万里’的半点风范?”终于看清了走出来的是几个小孩和一个女人后,烈炎又轻蔑地嘲讽道。

“我推责任?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推责任了?明明是你自己以为是他们­干­的!我只说他们恰好救了我!”

“救了你?”烈炎看着这里面最大的不过十四岁的孩子和一个胸部大到没有丝毫武力的女人,“就他们?”

“哼,玄木教的小妖女,自然是她­干­的!”一个冷冷的女声在烈炎背后响起,甜月这时才注意到了这个一直被她忽略掉的橙衣女子(貌似她经常把女人忽略掉),与一身红衣的烈炎相匹配的深橘­色­,如两道跳跃的火焰。

“玄木教?”贺屏风和烈炎同时惊道,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转开头去轻哼一声。

“侄女儿,你怎么成了玄木教的小……姐了?你不是姓陆么?”不但是贺屏风,就连朴京和俞妙手也是一脸惊愕,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什么玄木教玄鸟教的,但听这名字应该是个邪门帮派吧?

“哼,小妖女当然最擅长装神弄鬼了,她除了骗人骗吃骗喝,还会­干­什么?”不等甜月回答,那女人又继续道。

“喂,老女人!我得罪你啦?怎么就一个劲说我的不是!我骗人骗吃骗喝?你不是?你个蝶仙门的老Chu女!”

“我,我老Chu女?”女人双眼瞪得老大,就是不敢相信这小丫头骂起人来完全没有一个魔门大派的大小姐的样子。

“蕊儿,你是蝶仙门的人?”烈炎惊道。

“哈哈烈兄,原来跟你朝夕相对的人是蝶仙门的孽障,你还被蒙在鼓里呢!”贺屏风落井下石道。

“你!”烈炎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竟是魔教的人,只得将怒气撒在贺屏风身上。

“就算我是蝶仙门的人,你的妻子,延陵璀璨,还是我的师姐呢!”严蕊回敬道。

双方争吵个不休,倒是便宜了甜月几人乐得清闲地在那免费看他们互相揭发老底的场面。朴京和俞妙手也恢复了正常,他们才不管什么魔教大小姐,反正甜月就是他们的老大。

甜月无聊中双目无焦距地左瞟右瞟,突然仿佛遇到了晴天霹雳般地嘴张得老大——红云罗树上那朵新开的花咩??

她现在感到自己就像漂流岛中怒极后要与绿豆蛙PK的LEEONA一样胸腔内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太过分了,她等了那么多天的花竟然被别人抢先一步给摘了!!

柳青柳红朴京和­奶­娘都不懂毒,俞妙手又是个初生犊子,而且只痴迷于迷|药,对毒也没什么兴趣的,贺屏风应该也不是个懂毒的人,难道是他的妻子延陵璀璨?她除了消灭小孩耍毒做什么?

甜月又将目光转到了闯进来的烈炎和严蕊身上。烈炎是使刀的,严蕊呢?她不会没武器吧?

没注意到甜月正看着自己的严蕊心里正嘟囔着,自己红云山庄里栽了那么多红云罗树,一棵都没开花,倒是碧水山庄这里才几株红云罗啊,就开了一朵……

忽地甜月仿佛想到了什么,低下头,狭长黑眸中乌光一闪而逝。

“严蕊,你还敢来!”一个凌厉女声在甜月他们身后响起,紧接着便是刺耳的锐器破空声。

哎?那不是那个“女鬼”么?大白天的看起来倒还顺眼,一身白衣,三千青丝在天空中肆意飘散,举剑刺向橙衣女子,宛若神女。

严蕊也不是好惹的,原本缠在右臂的软剑随着右手的下垂锃声出现,迎上了延陵璀璨的玉女剑。

一橙一白两道身影在半空交错,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但奇怪的是贺屏风和烈炎都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很简单,蝶仙门出来的都是心高气傲的女子,怎容得别人Сhā手她们要做的事?

“你这个疯子,到现在还来缠我!”一剑挥过,严蕊娇喝道。

“还我儿命来!”延陵璀璨厉声叱道,手下毫不留情。

“呵呵,她要用毒了。”甜月轻声对身旁的俞妙手道,声音不是很大,却刚好让这里的人都听见。

延陵璀璨自然也听到了,急身侧转,恰好躲过了严蕊一把洒过去的蓝­色­粉末。

“臭丫头,看我不收拾你!”恼羞成怒的严蕊转向将剑势移至甜月前方,柳青柳红立马挥剑迎上。一边的延陵璀璨刚歇了口气,却不想严蕊只是虚张声势,又是一把蓝­色­粉末­射­过,直向她面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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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十六点半

卷二 清风朴香 流风碎花 「水火断」7

啊,L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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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道身影更快,飞身挡在了延陵璀璨的面前,是俞妙手!甜月噘了噘嘴,这小子的轻功愈发好了,是不是该让他先停练一段时间呢?

不知道甜月心中龌龊想法的俞妙手撩起身边的池水,大片池水将蓝­色­粉末包裹后击落。眼见自己的­阴­谋失败的严蕊娇叱道:“死鬼,还不帮忙!”

这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此时却嗫喏着不敢动弹了,甜月偷笑地看着他,敢情这还是个气管炎!

“烈炎,想看老娘死了好重新讨老婆了是不是?”忙着与柳青柳红交手的严蕊再次分神怒喝道。

烈炎终于握起那把火红的粗犷式大刀,却一下愣了:“我劈谁呀我?”

趁着他的一愣神,甜月的白­色­粉末分成两路撒过去,一拨覆在了烈炎身上,一拨沾在了激战中的严蕊和柳青柳红身上。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甜月嘿然道:“这个……我不是故意的啦,风太大嘛,我本来是只想喷她一个的,但谁让你们离她太近了……啊没事没事,普通的脱力药而已……”这丫头又在找借口!

给柳青柳红服下解药,甜月又去搜严蕊的身,惊得严蕊尖呼起来:“你做什么!!”

不搭理她的甜月继续找啊找,嘿嘿,藏这么隐蔽?从隔了三层的衣物内找到了红云罗花,甜月将之塞到了自己身上。而筋骨逐渐活络的双胞胎兄弟则正暗自发誓今后一定不能再强出头了。

“你……小妖女,还给我!”严蕊咬着牙道。

“想得美,骂我还问我讨东西,恩?”回过头,甜月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俞妙手道,“俞妙手你丫的不说清楚怎么回事我非废了你不可!人家相公都没出手呢你­干­吗救她?你把典儿放哪儿去了?恩?”

“我……”平时灵牙利齿的俞妙手竟哑口无言了?甜月更觉得可疑,这家伙该不会有恋母情节吧?“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亲切……”哎?真被她猜对了?阿弥陀佛……

不理会支支吾吾的俞妙手,甜月走向惊愕至极的烈炎,烈炎也终于反应过来,怒视道:“是你下毒杀了我的红云卫?”

“我?不不不,当时我离他们远着呢。要问谁下的毒么,当然要问你亲爱的结发妻子喽。”

烈炎不可思议地望向严蕊,颤巍道:“蕊儿?怎么可能,你休想挑拨!”

“你自己问她呗。”

“没错,是我。”严蕊披散着头发侧倒在地上,两眼渐渐盈泪,“想问为什么?哈哈哈,当初就是为了杀掉这个叛徒师父才派我使计截杀,谁知她却藏进了碧水山庄。烈炎,很惊讶?没错,当时我们的初遇都是我一手安排的,这个局怎么样?哈哈哈……”

那个桃花烂漫的春天,一个橙衣少女嫣然巧笑于桃花树下,二人初次相遇,她的影子便深深刻进了他的脑海。她的眼睛比星星还明亮,她的笑容比桃花更娇美,虽然她在下一瞬便恢复了冷然模样,但那个笑容,他是怎么也忘不了……秋末的细雨纷纷飘下,弥漫在空气中的是逐渐冷却的温度,烈炎的双手不停颤抖着,曾经的画面在眼前一幅幅掠过。

“你以为我是真心爱你?哈哈,既然这个叛徒逃进了碧水山庄,那么整个碧水山庄将都是我们蝶仙门的敌人!能铲除它自然再好不过了,于是我就想到了你,碧水山庄庄主‘曾经’的挚友!”

后来他便娶来了这个第一次让他心动的女子。虽然她有时脾气不好,闹起别扭来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但这并不能阻碍他爱她的心。

她爱穿橙­色­衣服,于是他便请全城最好的裁衣师傅帮她做了满房的橙衣。她喜欢各种艳丽的花,于是他便不远万里从各地搜集了各种各样的绝美花儿栽在她的院子里……

雨渐渐变大,甜月和柳青几人都躲进了屋檐底下,淋在雨中的烈炎虎目含泪,从他脸上的流淌而下的,已经分不清是雨水或是泪水了。

“延陵璀璨怀孕时的毒,也是我下的,哈哈哈!本想连她一起杀掉,奈何那毒却全被她腹中流走的胎儿全吸收走了,哈哈,真是个孽种,要死了都还想保护他娘亲!”

“我的孩儿是不是在你手上……”贺屏风颤抖着声音问。

甜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是说孩子是在三个月的时候就流掉了么?

感受到甜月的目光,贺屏风惭愧道:“其实,那时璨儿已怀胎九月,被下了毒后,她也是险死环生,最后还是贺某召集了十几名大夫一起救治璨儿才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的……”

丫又骗我!甜月恨恨地咬了一口下人送来的水果,结果饱满的汁水全溅在了她的脸上。

“他?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就是我带走了那个小孩,本想杀了他,奈何当时一时心软,把他丢在了……哼,当时寒冬腊月的,估计着他也得被冻死!”严蕊的目光有些闪烁,又道,“为了让你们反目,我不惜牺牲掉了自己的儿子!哈哈哈,一个小毛孩算什么!只要我完成了任务,不管花了多少时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那样师父才会看重我,她会传授我本门第一秘籍,哈哈哈!一个小孩子算得了什么……”严蕊的眼里已笑出了泪,被雨水浸湿的橙衣紧贴在她的肌肤上,她的妆也被冲刷开来,但她还在笑,眼中是那样绝望……

他还记得那时她执意要带着他们的孩子去碧水山庄的事,那时她找的各种理由都让他无法拒绝,但他也在某一瞬真真切切看到了她眼中闪过的一丝痛苦和无奈,那时他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他终于懂了……总是她没爱过他,但她是也爱着他们的孩子的……孩子,你不要怨恨你的娘亲,她爱你……

“那十一个红云杀手也是我亲手下的毒,就是要你与碧水山庄彻底地决裂!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术甜月,哼,小妖女,师父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都死吧,为我的孩儿陪葬!”

烈炎已彻底崩溃,无力仰天躺倒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嘴角挂着凄惨的笑,什么红云卫,什么杀手,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一枚棋子。

却想不到他一生纵棋,到头来却成了自己最心爱的人的一枚棋子。那是他的结发之妻啊,他一生最爱的女人,他何曾想过她会背叛,竟然一切都只是她布的局,他曾经拥有过的,原来都只是一摊泡影,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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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十三点半

卷二 清风朴香 流风碎花 「水火断」8

“孩儿——孩儿啊!”一个惊讶中夹杂着无限喜悦与感慨的女声在甜月耳边响起,吓得她差点没呛死。双眼变成两个问号的甜月转过头看向一边的延陵璀璨,只见她动情地搂着俞妙手,双肩起伏,貌似在哭?今天这是怎么了?甜月无辜的眼神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噢,天也哭了……(月:好恶心……)

“您真是我娘?”俞妙手的手指缩了缩,从小在红尘打滚,在盛心城被人像狗一样踢来踢去,每次在奄奄一息时都会看向天空的他,也会有娘亲?

“你脖子右侧的青斑就是最好的证据,当年严蕊带你离开的时候,我只看到了它……”

“娘……”俞妙手双目无神地嗫喏着,这个词离他是那么的遥远,他几乎都没想过有一天这个词能从他嘴里喊出来,去对另一个女人说。

亲情是什么滋味?他不懂。从前的生活都是和几个孤儿一起被俞二头派出去偷钱,有收获了才有黑馒头吃,如果俞二头心情好,就赏他们一个松软的馒头。

如果一天的收获超过俞二头所规定数目的三倍,就可以得到一个­鸡­腿的奖励,在跟随甜月前,他一共吃过三只­鸡­腿。

如果没完成规定的任务,就要挨打、挨饿、挨冻,但俞二头却从不会伤害他们的手,他说这双手就是他们吃饭的依仗,如果坏了没了,就得等着饿死,所以他们的手都是­干­净无茧的。

“孩儿……”贺屏风从未想过自己还能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他静静地僵立在那里,所有的情感,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延陵璀璨和俞妙手的身上,此时若有人想刺杀他绝对是易如反掌。

“什么……孽种,你还活着!”严蕊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再次握起软剑奋力跃起,刺向呆若木­鸡­的贺屏风。杀了他,杀了他任务就完成一半了……

似乎甜月的毒对她的速度影响极大,剑势已失去了原本的风弛电掣。手握长剑随时待命的柳青比她更快,一剑没入了她的肌肤,刺进了她的左肩,一朵血花在空中盛开,它的唯美之源是严蕊疾速流逝的生命线。

“蕊儿——”

绝望的呼喊响彻闷热的午后,稀薄的氧气压抑着众人的呼吸,天空愈发­阴­暗,漂泊大雨毫无目的地倾泻着,打到地板的水滴再次升腾。被湿气浸染的睫毛早已不堪重负,严蕊留下一抹凄笑,倒在雨血混杂的水泊。我的孩子,娘能来陪你了……

死亡后的解脱让她绽放从未有过的美,烈炎发现初遇时那嫣然巧笑竟丝毫比不上她面上此刻那毫无羁绊的纯澈的笑。那动人的笑容却重重击中了他的心,原来当一切秘密迷团都被撕裂后,她竟是不再愿意面对他,最终留下来的只是美好的,却可笑的记忆。

他不能死,他死了,黄泉路上蕊儿看到他,会不高兴的。

“你真是我的孩子,不会错的……”延陵璀璨抱住了俞妙手,亲吻着他的头发,将头深埋,一滴泪水在脸颊悄然落下。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这滴泪水是为与儿子重逢的喜悦而流,还是为和自己一起长大、一起习武、她一直疼爱、最终却成为仇敌的七师妹的死。

一天内发生了太多的事,严蕊的死,烈炎的绝望,延陵璀璨的激动,俞妙手的震惊,贺屏风的感慨万千,以及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众人,大概最无动于衷的就要数甜月了。

甜月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何,若是前世,就算是看电影,如果看到这一幕幕接踵而来的剧情波动和情感的汹涌,她早就哭得不能自抑了。但如今,她只感到沉重心境满仓,却丝毫显露不出来,脸上一丝悲伤也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毫无生机的烈炎神情恍惚地抱着严蕊的尸体走了,雨水将血水冲刷得­干­­干­净净,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院子还是这个院子,人心却变了……

在延陵璀璨的恳求下,甜月终于答应放了俞妙手,将他留在了碧水山庄。俞妙手虽若无其事地笑着跟甜月说,这里离峨眉山也不算很远,如果想见典儿也蛮方便。但他的眼里却蒙上了一层别的什么,纵使从前过着日日乞讨的生活,他的眼还是纯净的,只是现在……甜月只在心里郁闷,难怪以前悄悄对俞妙手使毒都没啥用,敢情他差不多是百毒不侵了。

甜月一行人从最初的三人,变成了四人,五人,六人,一大群,后来又成了六人,现在还是只剩下了五人。雨停了,大家都带上包袱上路了,只有甜月脸上却挂着明朗的笑容,说她自己是水冰月,柳青是水星,柳红是火星,­奶­娘是金星,朴京是木星,典儿是小小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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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一脚踏在被雨水湿润的沙土上,大汗混着雨滴在烈炎坚毅的面庞划下,怀中是他最爱的女人,只是他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到那双比星辰更灿烂的双眸了。他不恨,只是心死了。

严蕊的死,的确成功地正式分裂了烈炎与贺屏风的友谊,随后几十年碧水山庄除了必要的商业需求,几乎是封门闭路,销声匿迹。烈炎抱着怀中那身着灼眼的橙衣的女子,把她带回红云山庄,守着她,直到自己老死,就是烈炎心中最后的愿望。

“放下我师妹!”铁剑破空之声在他身后响起,根本来不及躲避的烈炎被一剑刺中,倒在了地上。这次出来他身边没带任何杀手和护卫,来的时候骑的马也不知怎地被解开绳子后自顾自地跑了,已走了十多里的烈炎也毫无抵抗的心思,他差不多已是一心寻死了,只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自杀。

鲜红的血液在他的右胸汩汩流下,怀中的人儿也随之木偶般滚了出去:“蕊儿——”他连看都没看身后一眼,挣扎着站起来拼命往严蕊挪去。

“哼,红云山庄庄主,也不过如此,真不知道我师妹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人。”身后的女子冷哼一声道。

“蕊儿,蕊儿……”

眼看就要抓到她的手,身后那女子却一把夺过严蕊的尸身,剑锋指着烈炎道:“我师妹的冰清玉体怎能留给你这肮脏之辈,她爱你,但更爱功利。”

“你说,她爱我?”烈炎的眼里恢复了一丝神采,随即又暗淡下去,面无表情道:“把她还给我!”

“怎么,不信?哈哈哈,我这傻师妹有什么就是爱放在心里不说出来,不过我这做师姐的可清楚得很。若不是害怕无颜面对你,她怎么会傻到自掘坟墓?”

“你说她是自己想死?怎么可能……”烈炎挣扎着抬起头,鲜血不断地从他身体里奔涌而出,他的面­色­已是一片惨白,不敢相信道,“那你,你刚才就一直在?为什么不救她!”

“呵呵,我为什么要救她?让她接受师父的奖赏吗?我曹语清可没她这么傻,哈哈!”她又稍稍弯下身子,捉弄老鼠般地道,“我清楚蕊儿的心思,难道你以为延陵璀璨会不清楚么?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就她俩最要好了呢。你也不笨吧?她为什么不告诉你这些呢?哈哈……”

听了这些话的烈炎口中喷出一道血柱,双眼逐渐失去了神采。对不起,蕊儿,我一直都不知道……这次……我也来了……来世,补偿……

“没意思,这么快就死了。哼,搞什么,喷了我一身,脏死了!”抱怨着的曹语清不满地拉扯着沾上血腥的白衣,愤愤地一剑刺在烈炎的脸上,“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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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十三点半

今天迟了半小时、不好意思呃……汗……

卷二 清风朴香 流风碎花 「红云涧」1

啊,汗,传上来才发现时间看错了……55,发现我每次不是提前就是延迟半小时或一小时的……郁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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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一座大山,左边是一条大江。

柳青大致看了一下,道:“绕山路走大约需要两天行程,往山上去大约一天。”

“走水路呢?”甜月十分小白地问。

水路?柳青看了看那波涛汹涌的大江,还有隔段路就有的瀑布,一个眼神望向甜月:您走水路您请便,咱爬山。

好吧,那就爬山了。

这座山并不像逢陆山那样未经人开发,已经有人为踩出来的小道在山间了,甜月一行人走起来也不会太费力。但柳青似乎估错了一点……

甜月乐呵呵地采着药,虽然这里的药不如逢陆山那边的多,也不如那里的有灵气,但却有大陆中段特有的草药。贝麻、连梨、栎胚……这些都是逢陆山和玄木山那种靠北山上所没有的。

于是,几人的脚程又自然而然地慢了下来。

柳红怒视着柳青,两眼几乎要冒出火来:再这样下去还不如直接绕山路走呢!

柳青也是一脸无奈,他就以为这里的山宝会少一点,然后大小姐也不会这样感兴趣了,显然他低估了甜月对这片大陆的好奇心。

­奶­娘和朴京还是一脸无所谓,走哪儿不都一样呗,说不定绕山路走碰上啥宝贝这丫头又被引过去了。

既然如此,还是得在这山上过夜了。

柳青柳红和朴京负责砍柴,再搭个临时的草房,兄弟二人还得耗内力把木材烘­干­,然后­奶­娘负责晚餐。

夜幕降临了,甜月也懒得继续采药了,看着几人忙忙碌碌的样子,又看到柳红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甜月立马来个尿遁——丫她才不­干­那粗活呢!

坐在临江的山头上,甜月抱膝轻唱:“太阳下山喽哎,喜洋洋喽哎……”

忽然听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啥?这鸟不拉屎狗不生蛋的地方还有其他人?恩,狗貌似是不生蛋的……想了许久,甜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最终她还是决定过去看看,啊呀,果然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青衣的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

“喂!你没事吧?”甜月走过去踹了踹他。

喂?是在叫他么?他堂堂……啥时候被人叫做“喂”过了?

确定这女娃娃是在”喂“他后,那人挣扎着站起来,最后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走到山头望着江水,不理会甜月。

“哎,老男人!你吓了我可要负责的哎!”甜月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

“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小姑娘,在下在此可比你早上了一天。”谁吓谁还不一定呢!

甜月看了看右边直耸云霄的大树,在那里蹲上了一天?那他吃的什么?鸟蛋么?

那男子也不再理会甜月,垂眼望着山崖下的滚滚江涛,一直没说话。

过了许久。

“丫头,你说,人生是什么?”

人生?甜月想了想,前世的时候就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搞搞研究什么的,今世的时候就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毒毒人、做做机关暗器什么的,不就是这样么?

看见甜月冥思苦想的表情,青衣男子轻叹了口气道:“问你做什么呢,一个小丫头而已。”

甜月翻了个白眼,她两世年龄加一块儿都二十有八了!

“忆江南,哼哼,你果然还敢来!”一道银光忽然漫天舞起,眼看已经疾速逼近甜月,青衣男子一手环住她,几个利落的转身,就飘身到突袭人的攻击范围之外。

他淡淡道:“忆某既答应过你三次比武,自然不会食言。”

从空中飘落下一个身着紫衫的女子,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并不似一般大家闺秀般柔秀,骨子里更透露了一股英气,她此时正紧紧注视着青衣男子,目含挑衅。突然她看到了男子手中脑子一片空白状态的甜月,立马怒道:“怪不得你不肯接受我,原来是已经有了这个孽种!”

这算是爱的告白么?甜月脑中还是一片迷茫,哎?孽种?是在说她么?搞什么哦!刚想还嘴,甜月脑筋一转,啧啧,古人说啥来着?抱棵大树好乘凉!于是她立即摆出一副撒娇的笑脸,对抱着她的青衣男子可怜兮兮道:“爹爹,她是谁啊?甜月怕……”

青衣男子先是愣了一下,后又无奈笑道:“放心,我在这儿,她伤不到你的。”

“哈哈哈!好你个忆江南,原来她果然是你的女儿!既然你已经有了心上人,为什么当初不和我说清楚!”紫衫女子剑锋直指二人,怒极反笑道。

“忆某从无心上之人,苗小姐多虑了。”青衣男子有些宠溺地摸了摸甜月的头道。(敢情这丫头就这么有魅力?)

“那,那她是谁!”那女子不依不饶道。

“你凭什么管这么多!你是我爹的谁啊!”甜月跳出来十分不给面子道。

“你!你个小妖女,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那女子已然怒极,挥剑而上,招招狠心。

“哎哟妈哎!说不过就开打?”甜月吓得一缩脖子,赶紧逃进忆江南怀里。

忆江南也不屑多解释,左臂托起甜月,右手挥舞着一把不知道从哪儿忽然冒出来的长剑,剑法轻灵,体态灵逸,每个动作皆如行云流水。看似平淡无奇甚至悠闲至甚的招数,却是招招暗藏内劲,普通人要挨上一剑准被分尸。

一青一紫两道身影在林间不断交错着,原以忆江南的功夫绝对是稳胜紫衫女子的,只是他手中又多了个多动­精­甜月,无奈他剑势根本无法完全展开,只是在稍占上风间与那女子平分秋­色­。

不安分的甜月则在忆江南怀中不断添油加醋道:“喔,爹爹加油!”、“哎呀呀要小心喂!”、“喔唷你个老女人下手咋这么狠,你心上人要死了你怎么办哇?”“……”

纵使是忆江南那张亘古不变的云淡风清的脸,也不免稍稍露出一丝尴尬,更别说是身为女子的苗筝了。脸颊泛红的她明显心思不在比剑上,恍惚间只见甜月­阴­笑了一把,在忆江南一个转身与她错开时,一把白­色­粉末迎面扑来!

苗筝猛的一个急转,翻身躲过了那些能让人散失行动能力的粉末,但下一刻她看向二人时却惊愕得张大了嘴巴。

甜月在抛出粉末的一瞬间想道:哼哼,小样儿被姐姐我逮住了还不整死你!没想到在下一瞬间她却尴尬地发现风向却忽然转变了,那些个白­色­粉末竟全被吹了回来,蒙在了她和忆江南的身上……

于是——“砰!”

又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受害者仍是茫然无辜的忆江南,罪魁祸首仍是一脸“更茫然无辜”的甜月。

药效发挥并不是在一瞬间,而且是按武功的高低决定药­性­散发的速度。就是说内力高强的毒­性­散发比中毒的普通人要快得多!甜月立即从怀里拿出一包解药服下,又给忆江南喂下一点,恩,那么名贵的药,一点点应该够了吧……解药的药效发挥也不是那么快,也是武功越强的人恢复得越慢。

苗筝举着剑犹疑不定地走了过来,她真是不敢相信武功高强的忆江南就这样被自己的“女儿”给栽了。待到确定二人真的无害后,那女子皱了皱眉道:“忆江南,这到底怎么回事?”

“忆某败了,那么我们的比试就此结束,今后忆某也不会再出现在苗姑娘眼前了。”忆江南半靠在树上无力道。

“哼,这次是这小丫头捣乱,怎么算数?我苗筝不会允许自己如此赢法。明年这个时候,最后一场,你一定要来!”苗筝认真道。

“姑娘,这又是何必呢……”忆江南苦笑了下,甜月现在才发现原来有人在这种时候还能这么帅的,不由双眼发亮,布满了无数颗小星星。这种纯粹的崇拜看得她边上的忆江南又­鸡­皮了一把。

“苗家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明年,若你不来,我便再缠你三年!”紫衫女子飞身远去,留下一串让忆江南无奈摇头的话。

不过一会儿,二人身上的毒终于全解了,甜月丝毫没有害人家要继续被女人追上一年的觉悟,开心道:“爹爹,你好厉害哎,能不能教我功夫?”

纯粹的套近乎!每次都是这借口,就没见她真正用心练习过!

“丫头,你叫甜月?”

“恩恩恩!”甜月小­鸡­啄米似的毫无志气可言地点点头。

忆江南似乎被逗乐了:“我叫忆江南,如果被人欺负了,恩,千万不要报上我名号。”

啥?那她还认他作爹­干­吗?还有,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耳熟……

“那甜月今后就叫您‘二爹’吧?好不好?”敢情她还想继续认“三爹”、“四爹”来着……

忆江南对这丫头似乎有些无奈,笑了笑道:“你喜欢就好。还有,如果欺负你的那个人把你逼到绝境了,你可以考虑着报出我的名字。”

这是啥逻辑?甜月可不希望自己的脑袋变成一团糨糊,想不出来就不花那­精­力去想了。

又是半晌,黄昏来临,忆江南摸了摸甜月的脑袋,目光中透露着些许慈爱道:“丫头,我先走了,自己保重。”说完,衣袂扬起,掠起一道青光,一闪而逝。

“二爹,后会有期啊!”随后甜月又不满地噘了噘,怎么连个见面礼都不给她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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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十九点半

卷二 清风朴香 流风碎花 「红云涧」2

半个多月又过去了,十一月初,甜月一行人终于慢吞吞地晃悠到了下一座城镇——民康城。

站在城门下,甜月眯着眼看十几米高处的三个刻在大理石块上温浴于初冬太阳下的“民康城”大字,问道:“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柳青、柳红和朴京齐声答道,最后­奶­娘慢吞吞地挺了挺胸脯道,“好了。”

几道人影一闪,飞快地掠过城头,向城内一个僻静的小巷俯身冲下去。“噌”、“噌”、“噌”、“噌”,绿衫的甜月、碧衣的柳青、绯衣的柳红都几乎同时落在了地上,最后身穿布袍的朴京也在零点一秒后飞了下来,甜月看着朴京嘻嘻一笑:“你练得不错嘛!”

朴京内心一颤,他们几个跟了甜月有段时间的人都超怕被甜月惦记上的,冷不丁她觉得你的武功进步比她快了就让你去洗碗刷马拖地什么的……

过了一会儿,­奶­娘也进来了——她是光明正大从城门走进来的。甜月张大了嘴巴,自从盛心城出现了盗窃杀人案后就封城了,还联系了周边城市要注意可疑人物,虽然过了好几个月了,现在似乎盛心城已不再追究了,但其他城市却还在戒严中,很明显,盛心城查不到?那嫌疑犯人一定是逃亡到其他城市去了!民康城也不例外,城门口也搜查得紧。甜月几人差不多就是黑户,想朴京他的文碟早在村里不知道被谁抢走了,甜月几个又是从玄木山上下来的,根本没有大陆居民的光明身份。不过她倒也不担心,几人的武功都不错,用轻功还是能躲过官兵巡逻的,只除了不会武功的­奶­娘。

但­奶­娘如此庞大的身躯任谁也搬不动啊,当初­奶­娘在城门口说自己有办法能进城,甜月虽不相信,但还是点了头,最多被抓后让柳青柳红把她救出来就是,哪知现在­奶­娘竟然真的混进来了!甜月一脸崇拜地看着­奶­娘道:“­奶­娘,你怎么进来的哇?”

“­奶­娘要做什么有失败过么?”­奶­娘脸上散发着一种叫“自信”的光辉,道,“那几个毛头小子一看到­奶­娘我的胸就愣得双眼发直了,在走过他们眼前的时候,我只要再稍加显摆,嘿嘿,浑水摸鱼还不是信手拈来?”她似乎想起了刚才那些官兵­色­ⅿⅿ的眼神与都快淌下来的口水,又有些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厉害!”四人同时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五人一行由甜月带头出现在民康城大街上。盛心城只能算一座边塞的城镇,规模也不是很大,虽繁荣,却不能算繁华。

走在民康城热闹的街道上,人山人海的潮涌,让甜月几人都不由忆起了刚入盛心城时的那个时候。

这地处大陆正中的民康城的风土人情与盛心城迥然不同,融合了几分北方人的豪迈,和几分南方的柔美,略显中­性­的风格让甜月好感大增。而心中增加的好感,表现出来的自然是她疯狂购物的行为了,这无疑又让­奶­娘等人头痛。

甜月几乎把城里所有能改造成暗器的首饰全给买下来了,朴京都不知道她要这么多暗器做什么,甜月给出的还是千篇一律的答案:出来混,为了防止被灭掉,当然要有足够的防身物品。

存放在­奶­娘那里的都还是未经“加工”的“原料”,柳红看了这么久就是不知道她把那些改造过的暗器给藏哪儿去了,就像不知道她身上哪些部位有毒,又分别是什么毒一样,毫无头绪。

柳青就不明白,为什么同是女人,­奶­娘看上去并不怎么爱买东西,甜月却对此乐此不疲,最后得不到结论的他只得感叹:人与人的差距还真是大啊!

而­奶­娘明显还在回味刚才的事情——从她那堆满笑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了。他们都是偷偷摸摸进来的,只有我­奶­娘大人是光明正大地从城门走进来的,人和人的差距也就体现在这里了。

接下来发生的却是甜月不曾想到的但却确实是十分狗血的桥段:

一匹飞奔火红烈马急驰而来,铁蹄撞翻了周围小摊,冲散了人群,一个站在马路中央的小女孩(啊呸,绝对不是甜月)早已惊得魂飞魄散,呆呆地立在那里忘记了躲避。眼看飞奔的马儿就要踏过这个小孩,朴京皱着眉冲过去一把抱起小女孩,落到旁边的地上。

马上的人几乎在同一瞬将跨下的马急停了下来,烈马长吁了一声,双蹄抬得老高,落下时甜月才看清那马上坐的是一个与她差不多大小的红衣小女孩。

那小女孩马鞭狠狠一甩直劈朴京脑门,朴京又是一个翻身,躲过了她的袭击。

“什么人!敢挡本小姐的马!”那女孩娇喝道,秀眉倒竖,显然已是气极。

在一旁不知道生什么闷气的甜月压根就不打算管,乐得看好戏,手里掂着旁边摊位上的一个小玩意儿,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沉闷的朴京。

“……”朴京似乎是选择沉默地反抗了。

那女孩子又是一马鞭,看得路人都贼揪心的,但甜月这丫头就是一脸不关她事的模样,柳青柳红知道朴京有功夫,也未加阻拦。

但这次他却没躲,而是生生挨了结实的一鞭。“这下你该消气了吧。”

用­肉­体来拯救他人的灵魂?甜月脑袋中出现了这一行小字,他怎么不去做牧师?

“你……”红衣女娃被激得更怒了,小脸涨得通红,眼看一马鞭又要落下,却有人喊道:“你闹够了没有!”

甜月心疼地跑上前去摸摸朴京的脸,哎哟这么大一条伤口,“疼不疼啊?”

你现在才心疼?朴京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他终究不是多话的人。

“骗人是不好滴,疼就疼呗,没人怪你,反正都是那母夜叉的错,但装做不疼就是你的错了,我这么关心你你怎么……”甜月唠叨着几乎是硬扛着朴京往前面一家药铺走过去。

“母夜叉?你敢骂本小姐是母夜叉!小妖女你给我站住!”那女娃驭马上前挡在甜月面前,摆足了大家小姐的气势,昂头道,“你把话说清楚!凭什么说我是母老虎!”

就你这样儿!甜月抬眼看了她一眼,没理她:“让一让,交通更流畅啊!”又是小妖女,最近一直有人叫她小妖女!丫的她最讨厌人家叫她小妖女了!

“你!”词穷的小女孩又扬起了手中的马鞭,刚想挥下时却发现甜月已经不见了。

药铺中。

“大伯您快给看看,他没事吧?”甜月一脸揪心地抚摸着朴京的脸蛋道。

你身上不有大把大把的药么?怎么不给他用?朴京还是没说话,但眼里的意思非常明确。

我那都是超名贵的药材,你这都不是小伤么,用了多浪费!甜月一个眼神过去,看懂了的朴京一脸郁闷——这守财奴!

“来来,丫头让一下,我看看。”七十多岁的老大夫颤巍着走上前来,一把拽过朴京的脑袋对准门口光线,“哎哟这谁下的狠手?简直是惨无天理了啊!”

说着老大夫又颤巍巍地走到柜台后,颤巍巍地蹲下去,颤巍巍地拿出一包上好的云南白药,再颤巍巍地走过来,颤巍巍地帮朴京敷上。“好了,一共十两。”

哎?甜月有些发愣:“十两?”

“恩。”理所当然。

“这十两?”甜月再次指了指朴京那被抹得跟个白脸僵尸似的模样,“十两?”

“这可是上好的云南白药,伤口好的快又不易发炎,绝对物有所值。”

丫的刚看他一脸正直的样子原来也是个钱罐子!早知道她自己身上那小瓶伤药就给朴京用好了,它也才值九两九。

“还物有所值?你不­干­脆去打劫!”那熟悉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原来是那个刁蛮小姐又追了上来,不过这次怒气显然是发泄在这老头身上了,狠狠一马鞭劈在药铺大门上,那可怜的木门上于是就多了一道白白的痕。

“哎哟,是即墨小姐,呵呵,是您的朋友啊,那就打个折吧,五两!五两怎样?”老大夫一脸谄笑着道。

“五两?你好去对面山上的土匪寨子了!连我即墨家的钱你也敢收?”红衣女孩瞪大了双眼怒道。

哟这跟萧梦典绝对是两个极端咧!甜月弱弱地拉了拉朴京的袖子,朴京会意,二人正想溜走——

“你们俩站住!”

唉,这门也忒小了……无奈地回过头,甜月翻了个白眼,好歹她也是玄木山上的大小姐吧,难道还怕了这刁蛮妞?

“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母夜叉!”一个红衣一个绿衣,两个身板相同,胖瘦也差不多的小女娃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对上了。

“说话就说话口水喷一脸­干­啥?”甜月狠狠抹了一把脸,再加上一句,“恶心死了。”

“敢骂我!非要你好看!”母夜叉扔下手中的长鞭,揪起甜月的领子就扭打起来。

“懒得鸟你还来劲了?好啊,来啊!谁怕谁啊!”

­奶­­奶­的熊,在玄木山上除了不会武功的­奶­娘就数她武功最差,虽然碍着术咬金的面子谁也不敢欺负她,但没个对手的生活还真是忒无趣。现如今有个自己送上门来的甜月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不打白不打!

一绿一红两道身影就这样纠缠在了一起,让闻声赶来的柳青柳红一阵郁闷,这模样和他俩闹一块儿的时候不都一个样儿么?

“不许捏我鼻子!”

“靠啦你都压到我身板上来了还不让我捏鼻子?丫的姐姐非捏死你不可!”

……

“哎呀你们看,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丫头又出来作威作福了,还跟人打起来了呢!”

“真是没教养,成什么样儿了!”

“……”

围在药铺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看清了闹事的是谁后,渐渐嘈杂起来。

红衣女孩闻言顾不得与甜月决斗,站起来捡起鞭子指着他们道:“你们才没教养!都给我滚!!”一鞭下去,人群立即哄散。

看着甜月一脸疑惑的表情,她恨恨一跺脚:“看什么看!”又扑了上去。

“你以为我爱看你啊,看你不如看自己!”

……

半晌,谁都没说话,两人发泄完毕,起来,拍拍衣服,一脸没事。

但红衣女孩看到自己的手时却大声尖叫起来:“哇,我的手哇——”

她的双手全已肿得泛着青紫­色­了,甜月边上四人都撇了撇嘴,选择和甜月近身搏斗绝对是不明智的。

“喏!”甜月把一个小瓶扔了过去,“这是解药。”

“你下的毒?”那小女孩不可思议地看着甜月。

“不服气啊?谁让你莫名其妙打我!”看着她又要冲过来的样子,甜月立即道,“你要想再继续中毒我奉陪!”

没了脾气的小女孩将药涂抹在白­嫩­的双手上,肿胀立即消退了下去,颜­色­也稍稍恢复了一点正常。

甜月就要带着四人离开,那女娃娃喊住她道:“喂,我叫即墨宛如,你呢?”

“喂”?——有人管她玄木教大小姐叫“喂”?感到这个情节貌似有些熟悉的甜月还是一脸不满地回过头,“东方不败。”

这名字一出,除了“哦”了一声的即墨宛如和正顾自痛心于亏本的老大夫,剩余的四人都是下巴直摔当场,这丫头太能诹了!倒不是说他们有认识“东方不败”这人,只是甜月这丫头咋就不会认认真真报一次自己的真名么?

“你是东方家族的人?我怎么没听过?”即墨宛如又问道。

“嘁,昨天大街上还有人骂过你呢,你不也没听过?”甜月如是说。

无言的即墨宛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中纳闷,到底谁昨天骂我了?

“哎等等!”

又怎么了?甜月回头,还想再打一场?

“你不是本城的人吧?”

点点头。

“要不住到我家里去怎样?”

怎样?天天打上几场?甜月想了想,住客栈还是要钱滴,住她家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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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早上五点半

卷二 清风朴香 流风碎花 「红云涧」3

汗,昨天晚上一直睡不着,结果早上睡过头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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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甜月过的很好,而且是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比住玄木山上的时候还好,起码物质生活上是这样的。

还在山上的时候由于是西北方,又是高山的,一到冬天就冷得紧,而即墨山庄居于大陆中央,民康城南郊外,冬季的时候明显比玄木山上暖和的多。坐北朝南的方向也十分不错,最让甜月啧啧称赞的是这诺大一个山庄竟是冬暖夏凉的好居所,简直就是一块风水宝地嘛!看来这丫头家里还挺小资!

分析头这一层,甜月便每天嘿嘿笑着吵着要吃鱼翅熊掌生猛海鲜,要不就是民康城里溢香酒楼的大厨做的蝴蝶暇卷和葱烧鲨鱼皮,反正宛如那丫头家里也不缺钱花。

唯一让她郁闷的是即墨家的丫头似乎就跟她对上了,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山庄里的大小建筑都有她俩留下的痕迹,只不过后来即墨宛如都开始用鞭子了,开玩笑,再和甜月贴身打斗,她可不想再肿起来,忒难看的。

另外的,甜月还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朴京哥哥,你练功这么久了是不是很累?”

“柳青哥哥你实在太过分了,怎么能让朴京哥哥打那么久的拳呢?再打下去就要脱臼了,哎哟,小心呀朴京哥哥!”

“朴京哥哥,最近民康城里流行这布娃娃呢,你说可不可爱?”

“朴京哥哥你看我这身打扮怎么样?觉得好不好看?”

“不败你让一下,”她一ρi股挤开甜月,“我有事要请教朴京哥哥呢。朴京哥哥,你说……”

甜月仿佛听到了沉重汗水压过汗毛将它彻底击败的声音——“啊啊啊啊啊——”她抱着脑袋跑到屋顶上长嚎。她再也忍受不了这­精­神上的摧残了!你说朴京这小子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连她这局外人都已经被即墨宛如那娇滴滴的声音给腻到蜜罐里去了,他到底是怎么不保持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的?

“柳青柳红,我们走。”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双胞胎兄弟一脸不情愿地走了过来,跟着甜月一起飞身朝不远的民康城飞去。

果然,这丫头又开始没个消停地买东西了,她买的小玩意儿和没见过的草药都一大摞了,足够填满一个仓库,却都不知道被她挪到哪里去了,愣是不见踪影。要那些东西还在他们当然能有借口,喏,你都买了噶多,再买就扛不动了。可是现在,那些东西都没个影儿,他们想反抗也没个理由噻。

“哎哎哎,陆,陆小姐!”后面有人扯开嗓子叫唤。

恩,应该不是叫她,她是东方不败来着……

“陆小姐——哎哟麻烦您让一让好么,陆,陆小姐呀——”

公共场合的乱喊个啥?

已被即墨宛如的软噪音折磨得双耳生茧的甜月十分不满地回过头,却见那高声叫喊的人就是直视着自己。

不是吧?她不应该是东方不败的么?

“陆,陆小姐呀……”那人终于跟了上来,喘着气,“陆小姐,原来真的是您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怕看错了你还喊?我认识你么?

看着甜月眼中明显的“你妈贵姓?”的疑惑,那人捋了捋胸口道:“哈哈,在下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自然不劳烦陆小姐挂记了。呃不过,在下也姓陆,单名一个贵字。呵呵……”

“你怎么认识我的?”甜月终于开口了。

“呵呵,这个么,上次在繁花庄的事不知陆小姐是否还记得呢?”

甜月想了想差不多是半年前发生的事,茫然点点头:“记得啊。”

“在下就是当时见到了陆小姐的,呵呵。”似乎和这么一个小孩子说话很累,陆贵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又道,“这次管寅管庄主再次举办了一个关于上次讨论的那个预言的事,地点就在盛心城内的一个小院里。管庄主说了,最好能请到上次去过的贵客,所以呢,呵呵,还请陆小姐能赏光。”

柳青轻轻皱了皱眉,蝶仙门下还有人能生还的?而且听起来还很不少的样子。

“什么时候?”不会又是晚上吧?她憎恨晚上……

“就在三日后的晚上,地址就在×××××××。”

果然是晚上,一群夜猫子,见光死,看起来就不是啥好东西,呸!甜月在心中拼命地诅咒着,点点头道:“请转告管庄主,我一定准时到。”

“呵呵,管庄主一定会很高兴的。那么在下就先告辞了,还有些其他事要准备的。”

“好,拜拜!”一句英语。

“啊?”

“哦,再会。”一句前世的家乡话。

“再……再会……”勉强听懂的陆贵尴尬告别。

“小姐……”待陆贵一走远,柳青皱着眉欲言又止。

“我知道,那管寅八成没安好心。”甜月买了串糖葫芦啃着道。

那你还答应了?柳青像看着小白似的看着甜月。

“我要不答应的话还不晓得他接下来会变着相使坏迫着我答应呢,做人吧,还是主动点的好。”甜月煞有其事地说,一口咬下颗冰糖葫芦,啧啧,价廉物美,颗粒也大。

“这么说他是一路打听到我们来到了民康城了?”一向神经大条的柳红折断了手中的一根细枝道。

“也许吧,管他呢,反正咱是逃不了啦!”呸呸呸连吐出三粒果核,幸好这里没街道环保大妈,否则准得被烦死。

收获漫溢的甜月乐呵呵地回了即墨山庄,朴京还在那里被迫对着继续奋斗的即墨宛如扎着马步,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看得连被即墨宛如给吓到的甜月都为她担心,那小子怎么就不开窍呢?就算不喜欢吧,也得明确表个态呀,这要死不死的模样做给谁看呢!

“哎,我说,朴京你到底怎么想哇?你要喜欢她就订下这娃娃亲了呗,别老一副人家欠你钱的表情好不?”实在看不下去的甜月走到朴京身边唧唧喳喳道。

“不败你别老欺负朴京哥哥啦!不要逼他嘛!”即墨宛如一把推开甜月继续对朴京道,“朴京哥哥,你别听她的,咱们的事慢慢来就好,我会一直等下去的。”

不但不远处的柳青柳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甜月的下巴都摔到地上了,眼珠也差点夺眶而出——我欺负他?见过死痴的,没见过这么死痴的。甜月一嘟嘴闷闷地飞身向自己的房间去,什么烂事儿,她都不管了!

回到房间,­奶­娘正做着针线活儿,见到甜月回来,赶紧放下手中的活,欢喜中带着些不满道:“大小姐,有大门您不走怎么偏爱跳窗呢?”

甜月从桌上拿起一颗无核葡萄吞下:“方便呗。哎?‘双鱼戏珠’?”她拿起­奶­娘刚绣着的女工问道。

“是‘双鱼戏月’。”­奶­娘笑了笑。

那是月亮?甜月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没听过。她就听过“双龙戏珠”的,让她接受“双鱼戏珠”的说法已经很勉强了,现在还突然蹦出来个“双鱼戏月”?

有人敲门,­奶­娘转身去开门,是一个十几岁的侍女:“东方小姐,大小姐让奴婢送来您爱吃的油炸虾球。”

­奶­娘接过食盒,待侍女出去后,盈盈笑道:“这位即墨小姐对您还真是不错呢。”

“哼,算她还有点良心。不过油炸食品吃多了可不好,恩,会长痘痘。”嘴上嘟囔着,甜月身体已经行动起来,抓起筷子,另一双递给了­奶­娘,大嚼特嚼起来,一边不断点头称赞,“唔,太地道了,她家厨师的技术还真不是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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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十二点

卷二 清风朴香 流风碎花 「花难折」1

今天人很难受,昨晚上一点半才睡,早上五点四十又被生物钟催醒,发了一篇文上来,但实在头晕,就回床上去躺着。我看小说一般喜欢用电子书,看着静官的《食­色­无双》,但头一直很晕很晕,可是那书实在太好看了,熬到最后终于受不了了,关上MP4才觉得脑袋重得跟个千斤顶似的。闭着眼想睡却一直睡不着,头一直痛着,到十点起来,吃碗早饭,没打空调也没开电扇,吃得头昏昏沉沉。可是饭刚吃完又不能睡觉,于是蜷在大大的藤椅上闭着眼打瞌睡,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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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饱受了三日­精­神摧残的甜月在晚上终于脱离了危险地带,她几乎是奔命似的逃出来的,这即墨家的大小姐真是太能缠人了,她可受不了。

把不会武功的­奶­娘留在了即墨山庄,反正即墨宛如在缠朴京时也不会打扰到她,­奶­娘习惯了呆在甜月身边,甜月不在就呆在房里。朴京则是根本就没机会出来,那位比甜月更恐怖的大小姐时时刻刻都围着他说话,要是甜月非得把他带出来,估计还得跟即墨宛如打上一场。

绕了七百八十弯,方向感极差的甜月在柳青柳红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陆贵所说的“小院”,而且果然很“小”。

看着门口只剩下的半扇门,而且是半耷拉着在寒风中“吱嘎吱嘎”直响的那种,甜月的面部肌­肉­抽了抽,怎么又是这么萧条的地方?莫非现在那些江湖人士都爱这调调?

走进院内没几步,与上次一样的,又有一个仆人前来带路,仆人走得并不快,但即使是懂玄黄之术的甜月也是近乎小心地跟在他身后,这里的阵法比在繁花庄的那个还厉害上三分!甜月暗自撇了撇嘴,肯定是蝶仙门的人­干­的,看管寅那冏样儿,也找不到好的机关师来造这玩意儿。

到了小院深处,那里已聚集了大约二三十个人,甜月随意张望了下,人群里有新面孔也有老面孔,看来管寅又召集到不少笨蛋啊。

另外,黄天霸果然不在,看来他也是身遭不测,蝶仙门的淡漠在魔门中可是鼎鼎有名的。

令她惊奇的是,上回在盛心城看到过的那个白衫帅哥竟然也在,神了,那黄茗已经死了,他怎么……想了想,甜月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肯定又是勾搭上蝶仙门其他女弟子了,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甜月一边在心里诅咒着他,一边感到奇怪,最近蝶仙门的活动实在太过频繁了,盛心城、碧水山庄、红云山庄,到现在的民康城,都有她们的身影,她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大家请静一静!”几个月不见管寅看上去似乎­精­神了许多,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继续道,“关于那个预言‘金月初悬,苍碧之山;青噱既出,得之者萌!’,其中的‘苍碧山’,呵呵,贺某已经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在哪儿?”

“真的?管庄主,你快说在哪儿啊!”

“一直都没人知道的‘苍碧山’这么快就被找到了?是不是真的?”

“消息可靠吗?会不会是假的?”

“……”

“消息应该准确,据说它就在东海的某个岛屿上。关于‘金月’,贺某以为,那应该是指满月的时候。至于‘青噱’,则极有可能是在‘苍碧山’上的某个满月日,一件即将出世的极品宝物!”

管寅的话果然一石激起千层浪,被诱惑了的众人又纷纷议论了起来,如果这是真的,只要谁得到了‘青噱’,就能称霸全武林了!这是多么至高无上的荣耀!

此时的甜月正百无聊赖地昏昏欲睡,夏天里还有蚊子可以给她打,到了冬天啥都没了,蚊子打不了,她也只能打瞌睡。

突然她感到体内某根神经微微牵动了下,在湿重的雾气中,她的睫毛闪了闪,又是她们?

果然,在甜月提醒双胞胎兄弟小心点儿后不出一会儿,前面屋顶上便翩然落下二十个左右的年轻美貌女子,个个手持长剑,神情凛然,杀气肆意。

在众人或惊慌或镇定的眼神中,中间一个翠衣女子上前一步嫣然道:“各位,好久不见了,不过这次想逃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话音刚落,二十个持剑女子欺身而上,辗转间便截断了大多数人的退路。

人群乱作一团,都纷纷惊恐后退,往庄门口逃去。令甜月无奈的是,这些逃跑的人中,却有一部分人隐隐挡住了自己的去路,看来管寅果然是被蝶仙门给收买了。那群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蝶仙门弟子素以轻功闻名,轻易便拦截了众人去路,那几个快跑到门口的不是被机关­射­死便是被她们一剑刺杀。

慌乱中的这些武林“后起之秀”根本顾不上什么团结一心,纷纷逃窜的他们人数急剧下降着,甜月有柳青柳红保护也暂时还算安全。

待到大多数人被屠­干­净后,几个蝶仙门弟子逐渐不怀好意地靠近了甜月。柳青柳红举剑一前一后护住了甜月,将注意力百分之百地集中,以防她们突袭。二人的剑合起来名为碧血剑,柳青的是碧剑,柳红的是血剑。虽然两把剑上都被甜月淬上了毒,但在方才的拼杀中毒已耗得差不多了,余毒根本不足以杀死这么多人,最多只能暂时让她们失去行动能力,而且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半柱香。甜月身上虽是大把大把的毒,但现在根本没有时间让她淬上毒了。

“呵呵,术家的大小姐,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吧?若你速速束手就擒,我们姐妹还可以大发慈悲,让你少受些苦。若是你不配合的话……”带头的翠衣女子走近几步,戏谑地看着如临大敌的柳青柳红和一脸困意的甜月。

“恩?”甜月朦胧着眼抬起沉重的头,满脸疑惑地道,“哎?这里什么时候出现那么多母蚊子?反季节变化呀……恩恩,事若反常,必有妖孽。”点点头,逐渐清醒的甜月一脸煞有其事道。

啥?把她们蝶仙门的­精­英弟子比作一群母蚊子?恼羞成怒的二十几人纷纷举起手中的剑,翠衣女子顿时杀气四溢,刺激得甜月猛的一个激灵,“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二十几人几乎同时挥剑而起,将甜月的所有退路完全封闭,繁复的剑阵在二十几名女子中间以极尽绚烂的姿态初现。

“嘿,你们俩行不行啊?”甜月拉了拉二人的袖子,小声问道。

柳青为难道:“大小姐,我们最多能支撑半盏茶的时间。”

这回轮到甜月惊讶了。半盏茶?那怎么不早和她说?否则她就不激怒这群疯女人了。

似乎看懂了甜月的郁闷,柳红无辜道:“大小姐你也没早问啊。”

“你给我闭嘴!”甜月“恶狠狠”道。不过这样一个表情出现一个才快五岁的小女孩脸上也似乎太过诡异了点……

“啊呵呵,各位漂亮姐姐何必动怒呢?生气对皮肤不好,呃,会变老的。”甜月一副小人姿态地­干­笑道。

“现在道歉?来不及了!”翠衣女子冷哼道。确实,现在即使她们想停下来也来不及了,剑阵已启动,哪有生生停下来的道理?除非她们肯冒险损去自己一半的功力,武功弱的更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一个个璀璨的剑花在空中乍然迸现,迅猛的攻势让双胞胎兄弟双拳难敌四手,连连后退,到最后几乎是紧贴在甜月身上。

甜月现在头疼之极,她能做什么?撒毒?蝶仙门人没理由不知道自己的技俩,一定早已有了应对之策了。跑路?唉,她看了看被剑刺中好几下而逐渐疲惫的柳青柳红,她跑了他们俩咋办?不过除了这两个方法她发现自己实在无技可施,平时不用功学武,会的尽是些三脚猫功夫,要是再出现像上次打延陵璀璨是的状况怎么办?忒丢人的……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甜月的额头已微微沁汗。

正当她犹疑不决中,柳青柳红早已又被刮破了几道口子,鲜血直流不止,危机感渐重的甜月似乎觉得周围的空气是那么的压抑,分神间一个人的剑已深深刺进她的手臂。

“大小姐——”

看到这一幕的双胞胎二人怒吼道。化悲愤为动力的二人再次迎上剑阵,与蝶仙门弟子奋力拼杀。

吼啥吼呀,捂住正流血的伤口的甜月恍惚间想道,耳朵都疼死了,她有没大碍的!恩?没大碍……手,怎么这么麻?还没来得及喊出“忆江南”三字的她感到什么东西仿佛正快速流逝着……

天旋地转间她忽然看到一个白影迅速掠过,将自己抱在了怀里。

好熟悉的味道……又是那个天使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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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十九点半

卷二 清风朴香 流风碎花 「花难折」2

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家这里昨天下午的时候打雷了,特大。其中有个雷特响,我那时还尖叫了一声,忒没出息……就素那瓜雷,一劈下来万千电瓶车和私家车齐声呼鸣起来,我家网也嘎巴一声断了,一个晚上都没连上,早上打开电脑一看,还是没好,到中午的时候终于OK了。话说我本来今日想两更的,但还素三更吧,只希望不要再扔个炸雷下来就好……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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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是林村里一个普通的居民,出生于一个世代以卖碳为生的家庭。这天天气还算不错,冬日的阳光懒懒地撒在地上,老林抽着祖辈传下来的旱烟游走于村内。只要再卖出几斤碳,攒下来的钱就足够给闺女儿买件新衣服,在除夕也能买上块­肉­给老婆女儿和新出生的那小家伙解解馋了。想到这里,老林嘿嘿一笑,已皲裂的、如磨砂纸般的手来回搓动着,不时地呵口气,一阵寒风吹过,他哆嗦着将衣服拉上来了点,这脖子可脆弱得很,再挨冻就得僵了!

路过村门口时,他忽然听到了一阵铁蹄声。愣了一下,又摇摇头,他们这才几十人的小村哪会来这么多人呢,唉,看来自己的耳朵愈发不灵光了。拍了拍自己已冻得发紫的双耳,他转身继续往接下来的路线走。不行啊,幻听越来越严重了,他听到铁蹄声又近了,大概多少马呢?三十几匹有吧?“呵呵,胡乱想些什么呢,人老了啊……”老林喃喃着,“还是先把碳给卖了,然后就回家,啧啧,闺女长大了越发水灵了。”

下一刻,他感觉到双脚下有千军万马奔腾于山河的地动山摇,猛然回首间,他眼前的最后一幕便是一匹纯黑­色­高头大马的双蹄高高抬起,接着便是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回头看了看那个被三十余骑踏成了­肉­泥的老汉,柳红有些不忍地皱了皱眉头,负责带他的身后的那名黑衣人面无表情道:“我看过的死法中比这更惨的还有很多,前两天那个女人的死法你也见过了,这次又何必心软?”

全身是伤的柳红强忍着颠簸带来的不适,道:“那是她冒犯了小姐,死有余辜,可这个人只是个普通百姓……”

“哼,跟在小姐身边久了就变得心慈手软,忘记玄木教训了吗?”黑衣人冷哼一声,闻得柳红浑身一震,他又道,“就是一个普通百姓而已,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天下百姓那么多,何曾有过灭亡?对我们来说,教主和大小姐才是最重要的。”

柳红不再言语,看了眼同样听到黑衣人的话的柳青,兄弟二人相视后苦笑了一下,只得冷眼看着这三十二名杀手斩尽了全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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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间甜月一直感到全身颠簸,仿佛有什么将自己的身体生生撕开,过了一会儿伤口又合上,再撕再合,最后一阵巨痛使她真正陷入了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淡淡血腥味刺激到鼻子的甜月试着睁了睁眼,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了几下,那双多日闭合的狭长黑眸终于再次打开。

扫视了一下周围,双眼逐渐从迷蒙转至清楚。这是一间简陋的屋子,黑黑的屋顶、灰墙、看上去不怎么牢固的桌椅、破了好几个洞的席子,以及……睡着了的­奶­娘。

“大,大小姐,大小姐您醒啦?大,大小姐醒啦!大小姐醒啦——”随着甜月轻轻的一挣动,先是皱了皱眉头的­奶­娘迷茫地抬起头来,两只国宝似的眼无神地看着那双狭长的黑眸,愣了三秒后,她结结巴巴地从轻声询问到大声喧嚷,那个声音是……

感到双耳巨痛的甜月皱了皱眉,有气无力道:“­奶­娘您不能轻省点么……”

“哦哦哦,好好好,大大大大小姐,您饿了好久了,要吃什么?鱼翅?燕窝?还是鹿茸?”连连点头的­奶­娘咧着嘴睁大眼看着甜月道,仿佛一闭眼甜月就会再度昏迷。

鱼翅?燕窝?鹿茸?甜月看了看这破败的木屋,您老确定这里会有这些东西么?

看着甜月明显怀疑的眼神,­奶­娘尴尬一笑:“当然啦,这些东西在下一个城市里就能吃到了,嘿嘿……现在先来点小米粥怎么样?”

甜月点了点头,忽然门被打开了,冲进来俩人,一碧一绯两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刺眼的光线,可不正是柳青与柳红么。

“嗨,好久不见啊!”甜月无力笑了笑,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奇怪哎,你们俩怎么一下长高了那么多?啊?我不会昏迷了好几年吧?”大感不妙的甜月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才不要做千年女尸咧!急急忙忙想搓搓脸证明自己还小着,奈何右臂上的伤口一动便疼得甜月哇哇大叫起来。

脸上三条黑线的柳红嘀咕道:“是那张床太矮了而已……大小姐,你都昏了五天了。”

切~“才”~~~五天么……听到柳红的话甜月大大松了口气,手上的疼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哎?朴京,你怎么也在啊?”移开了视线的甜月“猛然”发现双胞胎兄弟旁边还有一个更矮小一点的身体,好吧,她承认,她第一次把男人给无视掉,恩,他应该还算是个男孩。“宛如呢?”四下张望。

面部肌­肉­抽了抽的朴京沉默了一下道:“我们在回玄木山的路上,这里是林村。大小姐受伤后有个黑衣人将我和­奶­娘从即墨家带了出来,即墨小姐本想留下属下,只是打不过那黑衣人……”

“啊?那她有没有受伤?”有些激动的甜月再次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了一番。

“黑衣人出手有分寸,没伤到她。不过……”

“恩?”

“我跟她说明情况后,她只喊了一句:‘该死的东方不败,今后一定与你分出个胜负来!’”

失笑的甜月重吁了口气,全身放松地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合上了眼,过了一会,问:“谁救的我?”

“教主大人。”柳青道。

甜月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三人对视一眼,也不再作声。双胞胎兄弟不由想起了术咬金那夜大开杀戒的场景,在柳青柳红眼中一直是温和无害宛若天神一般的教主大人似乎很难令人想象他有如此血腥的一面。那一夜,无数具尸身堆积在了那座小院;那一夜,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那一夜,术咬金一剑劈断了十几名蝶仙门弟子的腰;那一夜,术咬金将那个刺伤甜月的翠衣女子活生生绞成了一滩­肉­末……

正当柳青柳红思虑着是否要将这些事告诉甜月时,­奶­娘端着一大碗亲自熬的小米粥快步走了进来:“大小姐,粥好啦!快趁热喝了!哎哟,看看,看看,那么些天米粒未进,都瘦成什么样了……哎哟我说,你们这几个小娃儿,虽然大小姐才四岁,但男女授受不亲可是适用于每个年龄段的,好了好了,小姐都没事了,快出去出去!”罗罗嗦嗦说了一大堆,­奶­娘放下火热的粥,把还在消化她的话的三人给生生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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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十九点半

今日先两更,因为我没有半夜三更起来爬电脑的习惯,所以明日后日两天都日三更。

卷二 清风朴香 流风碎花 「花难折」3

恰巧甜月也有许多问题没搞明白,在三人出去后,一边喝着­奶­娘一口口喂的粥,一边问道:“亲亲­奶­娘,我的伤口是谁包扎的哦?”

“当然是­奶­娘啦,除了­奶­娘这里哪里还有女人咧?”­奶­娘给甜月喝下一口粥后笑眯眯道。

“哎?那爹咧?”

“教主大人吩咐我们在这里陪大小姐好好养伤,自己带着黑风护卫回玄木山去了,教中事务满满的呢。”

忒不负责任!甜月暗中鄙视了一下术咬金后又小心翼翼问道:“你确定你真的没事?”

­奶­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又给甜月喂下一口粥,道:“教主临去前给我留了一小瓶药,他说大小姐您身上的毒可不好对付,那瓶药里的解药足够解大部分毒了,不如果运气不好碰到小姐自己研制的新毒也就只能盼望您快点醒了。您身上那些瓶瓶罐罐我都放在那柜子里了,刚好可以杀杀蟑螂老鼠什么的……”

甜月瞪大了眼睛,她含辛茹苦配出来的新新毒要竟然被用来杀四害了?碍于身上的伤不能起来,她抽了抽鼻子,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问道:“他们又屠村了?”

­奶­娘苦笑了一下:“没办法,那些杀手就是不喜欢被人当怪物似的看。”

他们本来就是群怪物么,加上术咬金,一只老怪物领着一群小怪物……甜月腹诽着,有些没心没肺地问道:“那朴京反应怎么样?那小子……”

那“小子”?­奶­娘奇怪地看了眼“四岁”的甜月,人家怎么说都比你大上两岁吧!“不仅看到了全过程,而且还见到了当初为了追大小姐路过他们村‘见死不救’的疾风护卫。”

这样?甜月回想了下,刚才朴京的表情没什么奇怪啊?又是一个可怕的小孩咧……

“这……大小姐,您要不要去安慰一下他?要是他想不开……”

“嘁,他要想得开也不用我在他耳边墨迹,要想不开我磨破了嘴皮又有什么用?再说了,你看看,我这伤,怎么出去咧?”

忒不负责任!你伤的是手又不是脚。喂完最后一口粥,­奶­娘把碗端了出去。

夜幕降临,甜月望着纸窗外一大片绿柳影婆娑摇曳,和透过窗的暗淡月光,感受着这无声的宁静,低下头看了看熟睡在自己身边打着呼的­奶­娘,左手支起身体,悄声跨过她的身体,打开木门,一阵冷风灌了进来,甜月打了个哆嗦,急急出去反身关上木门,摸索着向外走去。

一排排的屋子除了住了人的几间,其余都沉陷于一片死寂,他们应该住在自己房屋附近吧?身穿单薄内衣的甜月左张右望,来到右边一间屋。

“柳红你要打拳给我到外边去,别在这哼哼唧唧的。”里面传来柳青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哇,自从见到教主大人亲自出手斩除那些个杂碎后,我就发誓一定要好好练武了。那夜教主大人就像……就像最嗜血的修罗一样!哇,多好的形容!嗜血的修罗!那时我们可只有观望和顶礼膜拜的份了!”

“哼,就你还得修炼上几十年呢。”柳青毫不给面子地打击道。

“兄弟,别这么说嘛!你看教主大人才几岁?不到三十吧?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从纸窗内透过柳红举起手臂展示他那一身肌­肉­的影子,甜月差点笑出声来。可是,帅爹他杀人了?似乎还很厉害的样子?恩,她除了一周岁的时候享受过术咬金的隔空点|­茓­外可从没见过那风度翩翩的帅爹爹出过手呢!却被柳青柳红给先见到了。际遇,际遇可真是件令人嫉妒的事啊。

心中大肆感叹的甜月摇着头走到另一间屋子,那道门已经牢牢关上了,烛火也早熄了,或者说它根本就没点燃过。但甜月就是知道里面有人,而且只有一个。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朴京在里面。

懒得敲门,甜月直接推开了不牢固的木门走了进去,她的目力很好,在黑暗中发现了正盘腿坐在床上练功的朴京。

黑暗中一直紧紧跟着甜月的两道目光在甜月走进去时闪了闪。尉迟疾风轻呼了口气,面罩下的嘴角轻轻翘了翘,这丫头就嘴上硬,最后还不是去看朴京了?

甜月怎么看朴京怎么怪,在她眼里,这样盘膝练功的都是传说中的高人,脑后应该有白白的烟冒出来的那种。可朴京就那样静静坐在那里,黑暗中的他仿佛与周围一切都隔绝了。好奇心忒重的甜月蹑手蹑脚地靠近了面无表情的朴京,恶作剧的念头不能自抑地冒了上来,随便在墙角翻找了一下,挖了一大堆泥巴青苔,想抹在他脸上。

哪知她刚走近朴京,就被他下意识地一掌打了出去,甜月拼了命地压住了喉咙里就快要爆发出来的尖叫,化为一坨口水咽了下去——丫这小子武功怎么­精­进得这么快?

愣了几秒的朴京看到了连翻了几个跟头的甜月后一脸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的表情,赶紧起身下床去搀扶疼得龇牙咧嘴的甜月:“大大大大小姐,您怎么来了?”而且还穿成这样!­奶­娘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我我我我我怎么来了!哎哟现在真是又冷又疼了,还是床舒服,不行不行了,冷死我了……”甜月打着哆嗦钻进了朴京的被窝,原本就一脸尴尬的朴京此时更尴尬了……

“愣着­干­吗?你站那么远我怎么跟你说话!快过来,帮我暖被窝了!”甜月大灰狼似的招了招手。

朴京憋红着脸摇了摇头,虽然他六岁她四岁,但­奶­娘说了,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是没有年龄界限的。

“不过来?呜呜,想我甜月聪明一世,最后却是因为有人不肯帮我暖床被冻死的,说出去都丢人啊……”某人充分发挥了耍无赖的本领。

战战兢兢的朴京终于肯挪动脚步,机器人似的走到床边,再僵硬地上了床,进了被窝。

“你睡觉都不脱衣服的吗?”

拜托,你在我怎么脱?

“哎算了算了。我问你一问题啊。”

“?”

“现在在你心里谁最重要?”

朴京的脸此时就像被夏天的烈日灼烧过似的,火辣辣的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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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早上五点半

卷二 清风朴香 流风碎花 「花难折」4

“现在在你心里谁最重要?”甜月一脸期待的表情。

“我……当,当然是大小姐了……”朴京闷了半天才翕动着嘴­唇­,生生憋出这几个字来。

“那如果有人威胁到我安全怎么办咧?”甜月双手托着下巴支撑着身体看着跟个木偶娃娃似的朴京道。

“杀。”可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貌似……

饱含杀气的话从曾是一个朴实天真的孩子嘴里说出,甜月的心也没来由地一晃,看着杀意瞬间收敛的朴京,甜月硬挤出一个笑容:“……。你明白了就好。”

朴京神­色­一黯,低下头,沉默了一会道:“我的命是大小姐捡的,爹不知生死,娘也走了,大小姐对于我就是最重要的人。可是看着那些普通百姓被活活杀死,我就会想起那时候我……不忍心看到……”

“在即墨山庄吃过的那些大鱼大­肉­,味道怎么样?”

朴京愣了愣,不明白她为什么一下子问这个问题,脑中又不自觉地浮起了那个红衣少女的影子,撇撇头,老实答道:“很好吃。”

“好吃。恩,你看,那些在动物界里横行的老大,最后却是最厉害的那一些全被捕获,不管它生前多么强壮,多么厉害,最终还不是都上了人类的餐桌?健壮的肌­肉­,多好的嚼劲,它在它的族群拼搏一生,到头来占了最大便宜的却是我们人呢。所以说……”

“实力最重要。”朴京接下去道。

“答对了。如果不能成为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等等等等,都只有被屠的份儿。我们这次回来可是得竭力避开蝶仙门眼线的,否则那些村民一个不小心走漏了消息咱们都得完蛋。”难得讲一次大道理的甜月几乎是绞尽脑汁想了一个下午才编住这段例子来,不过幸好劳有所获,看着深深沉思着的朴京,她的嘴角轻轻扬起,那弧度形成的美丽与轻佻,丝毫不逊于所谓的国­色­天香之流。

打算花一个晚上消化这些话的朴京瞄了瞄快睡着了的甜月,不是吧?你还打算赖这里不走了?那明天­奶­娘……想起­奶­娘举着把菜刀晃动着胸脯来砍自己的模样,朴京就冷汗直冒,这丫头到底走不走了!

“那好,就这样吧,晚安。”甜月翻了个身,睡着了。

表情就像踩到一坨狗屎般的朴京无奈地躺了下来,面朝另一个方向,沉沉睡去。

原本该有­鸡­叫的早晨却换了人工纠床声,原因是­奶­娘让柳青把那只唯一的­鸡­给宰了,当然是为了给甜月补身子用的。

“大小姐——”一大早睁开眼的­奶­娘发现甜月竟然不在身侧,急得连忙跑到院里大喊大叫起来,被吵醒的柳青柳红朦胧着眼从屋内走出来,在树上、屋顶上打着瞌睡的疾风护卫也差点落到地上。

“大小姐啊,你到哪儿去了啊!柳青柳红,快找快找啦!”­奶­娘看着两兄弟揉着眼睛的同样的动作表情,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

“大小姐不见了?”那个跟僵尸似的大小姐还会不见?双胞胎兄弟立即清醒了过来。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更厉害的河东狮吼在众人耳边响起,接下来是瓦块碎裂的声音。声源似乎就在……朴京的房间?

怀揣满肚子疑问的几人一脸怀疑地走到朴京房间门口,挂上两只黑眼圈的朴京郁闷地打开门,一出来就看到几张放大的脸几乎都要贴到自己的脸上了。

“……”看着­奶­娘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朴京把刚想说的话给憋在了肚子里,双眼大睁,两颊鼓鼓。

“小子,忘我昨天跟你说什么了吗?还有下次就直接把你……”说着­奶­娘做了个“阉掉”的手势,周围看到的人都不禁一身冷汗。朴京更是大汗不止,连连点头——难道是他想这样的么?天……

­奶­娘带着警告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进了房看到下面一幕:

不大的房间中间躺着一个被蹂躏得皱巴巴的枕头,再过去一点是一个被打碎了的茶盏,往又看,床沿上吊着一只白­嫩­­嫩­的小腿,被子也是被揉成一团后被踢到了角落里,衣衫不整的甜月头朝里边,披散着青丝,跟个蛤蟆似的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着。总而言之,“形象”这个词,已完全被她抛弃。

只看一眼,­奶­娘就转身把众人挡在了门外,这简直一副少儿不宜的画面嘛!

只将朴京拎到房内,其他人一律吃了闭门羹,只得面面相觑。

“你个臭小子,昨晚上对大小姐做了什么?她怎么就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了?还不快老老实实地说了!非得我发彪?好啊,好啊,你不肯说是不是?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嘴也刁了是不?枉费大小姐对你的辛苦栽培,你实在太放肆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到底怎么办……”

朴京郁闷地听着喋喋不休的­奶­娘压低了声音,大幅大幅地发表言论,真的,他连Сhā话的余地都没有,怎么回答?

拼命睁大了眼睛,他现在可是困得可以。昨晚上一开始还好好的,到后来睡熟了的甜月连卷带拖地把他身上的被子都给拉走了,她好好盖着被子也就算了,竟然直接把“抢”过来的被子直接一脚踢到了床角里。朴京又小心翼翼地把被子给甜月盖好,可又被她一脚踹了出去。如此反复了无数次,郁闷的朴京看着瑟瑟发抖的甜月,只好以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内力帮甜月取暖,结果一夜没睡,­精­神萎靡。清晨好不容易有了点倦意,又被­奶­娘给吼醒,他发誓今后再也不让甜月睡到他房里来了。

门外的双胞胎兄弟自然也听到了­奶­娘的话,二人都是一脸愤愤的表情,幸好朴京现在在屋里,否则这兄弟俩一定是不会放过他的——竟然把主意打到大小姐头上来了?尤其是曾经被甜月“轻薄”过的柳青,更是一脸被鸟屎滴到头顶的臭脸。

­奶­娘将甜月翻来翻去,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一遍,确认她没事后,才松了口气,威胁地看着不停打着哈欠的朴京,出去准备早餐了。

而梦到自己被倒吊在木架上,转来转去被火烤的甜月则一头冷汗地惊醒了。破落的天花板,灰灰的墙,被老鼠啃出了几个洞的席子,轻吁了口气,还好,不是被神浓架野人绑走了……

看到了在木门边上闭了眼摇来晃去的朴京,甜月一声尖叫:“啊——你怎么在我房里!出去——”习惯­性­地想抓个枕头扔出去,甜月却发现手边空空,只有蜷缩在那儿的一团被子,奈何她现在是“独臂大小姐”,被子这种东西,她是扔不动滴。

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的朴京猛然醒转,想了想甜月刚才说的话,额头又止不住地荡下来三条黑线:这里应该是他的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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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十二点

卷二 清风朴香 流风碎花 「花难折」5

接下来几日众人都不让她出门一步,­奶­娘甚至连床都不让下。好不容易有一次趁­奶­娘打盹儿,甜月悄悄起了身,打开门,迎接她的是柳青那张铁板似的脸,没办法,继续回床上躺着。这哪里是养伤,分明是虐待儿童嘛!

而他们是丝毫也不会理睬甜月的反抗的,依旧每日勤勤恳恳轮流值班,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位大小姐又溜达出去了。

“啊——啊——啊——啊——有时候外表坚强内心很脆弱……”

“对面的草坪,总是比我的美丽,为这件事情,我失眠好几星期……”

“太阳当头照,僵尸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

这是甜月的每日一唱,还故意将声音扭曲得很狰狞,折腾得里里外外都听到她的魔音。实在受不了的­奶­娘偶尔才答应让她出去吹吹风,甜月乐得眼里冒着小星星。然后她接下来便一直变着法儿地闹腾,硬是把这死气沉沉的村庄弄得­鸡­飞狗跳。

终于,在众人最后一根脆弱神经绷断前,甜月的伤终于痊愈了。再次踏上旅途时可不像初来时那么慢了,术咬金命令疾风护卫等甜月伤一好就得快马加鞭赶回去,没药可采的甜月只得一脸不情愿地挂在尉迟疾风身上,眯着黑眸想着回去怎么应付她的帅爹爹。

路过朴京曾经生活过的那个村庄时,甜月示意他去做自己想做的,让众人在原地等着。大约过了半天时间,朴京一身伤地回来了。

“没留下余孽吧?”

“是。”

几日后在众人的连连赶路下,终于到达了玄木山脚下,这速度快得让­奶­娘、柳青柳红以及朴京都感动得快落泪了,终于不用再跟着甜月拖拖沓沓走一步停两步了。

到山门时一行人被守门弟子拦下,疾风护卫、甜月、柳青、柳红和­奶­娘他们都认识,但朴京是谁啊?

“他是本小姐的人!丫连姑­奶­­奶­我罩的人都敢拦,都活腻歪了不是!”甜月从尉迟疾风的黑风衣里探出头来挑眉道。

众人彪汗。那些弟子也一脸尴尬地放了行。

尉迟疾风一到山脚就把甜月给扔下了马,带着一整队的疾风护卫匆匆上山了,只给甜月几人留下了三匹马。反正这里是玄木山的领地,蝶仙门弟子还没胆大到会在这里偷袭,更何况那些暗哨可不是做摆设的。

被抛弃的甜月站那里赌气不肯走了,柳青柳红拉不动她,­奶­娘软言也劝不动她。双胞胎兄弟和­奶­娘对玄木山始终都有着归依感,柳青柳红是从小就在这里受训,­奶­娘也在这住了十几年了,三人都急着想回山上去,奈何甜月却在这里发小脾气,于是对视几眼,留下她和朴京也速速溜上山去了,反正甜月现在很安全。

“去不去跟我找‘捷径’?”再次被抛弃的甜月看着身边的朴京问道。玄木山上上下下她几乎都跑遍了,还在山里找到了几条小道,能更快通往玄木山顶,后来那些小道便被术咬金命人改建成了秘密通道,除了几个核心人物,别人都不知道。

朴京点点头,反正他是要待在甜月旁边的,就算不愿意,甜月也绝不会给他反对的机会,也只得认命。

果然甜月嘻嘻一笑:“就知道你最好了,快走快走,啊,西边那里我才去过没几回呢!”

二人走得越来越远,苍郁的树丛间,甜月和朴京头顶几片落叶一前一后蹩足前进。

不管身后面容冷峻的朴京,甜月转着眼珠儿盘算着:自从从那个小村庄出来以后,那些疾风护卫都远远避着自己,小黑更是能不跟她说话就少开口,原来什么事情自己亲力亲为还会让人产生警惕呢。那么日后是否要学乖点,做事是否要找人来代劳呢?嘻嘻,未来的可爱的替罪羔羊们啊……想着想着甜月的嘴角不能抑制地轻轻翘起,走在她左后方的朴京无意间瞥见了这一幕,立马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眼观鼻鼻观心,乖乖跟着她走。

“哎?这里没来过啊,去看看!”兴致昂然的甜月与面无表情的朴京形成了鲜明对比,“朴京你怎么都不笑的?”甜月拨开前方的一层厚厚的蜘蛛网道。

朴京扯出一个机械化的笑容,那个狰狞啊……看得甜月立即掉头就走。

“哎,前面那黑黝黝的啥玩意儿?哇,好象是个山洞哎!”有了重大发现的甜月­精­神十足地撩开那个隐蔽的山洞前的藤蔓,奈何这些老枝硬条实在不好对付,上面还挂满了倒刺,甜月只好噘着嘴让朴京帮忙。

朴京不知从哪儿抽出来一把适合他佩带的剑,刷刷几下就把这些藤蔓给清理­干­净了:“搞定。”

甜月还没屏弃前世学的知识,进山洞前先扔了个火折子下去,腾起一阵青烟。

“啊哈,还是我聪明,就知道不能一下子进,看,里面氧气根本就没有嘛。”甜月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朴京说道。

“小姐,那火折子似乎是落到水里了。”

啊?甜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好象是哦,刚才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她僵硬着脸从洞口朝里望去,发现洞内竟是有昏暗光线的,下面水光粼粼,映在洞顶上波光闪闪,刹是好看。再望远一点,大约十米远处就有了石阶,却不知是通向哪里。

甜月转过头,拉着朴京一起来看,朴京蹲到她身边也朝里望去:“难道是秘道?”

甜月双眼一亮,飞快扯动着朴京的袖子兴奋道:“那我们下去看看怎么样?”

“可是万一有危险……”

“怕什么,不是有你在吗?你会保护我的吧,恩?”

朴京点点头,在甜月决定的事上他只能选择头像,否则迟早被她给折腾死。

那洞口恰好能让甜月直着身走进去,她施展轻功,轻轻松松飞到对面的石阶上,朴京也跟了下来。

外围是水,二人沿着石道缓缓前进,这里除了一大片光溜溜的石地石墙就什么也没了,但甜月还是兴致勃勃地左张右望。朴京则是一脸谨慎地跟在后边,如果有什么危险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冲出挡在甜月面前。两人都感觉洞内比洞外暖上了许多,但并不炎热,舒适的温度让甜月惬意地放缓了脚步。

不知走了多久,在甜月双脚有些发酸的时候,终于到达了石道的尽头。

“哎?就这样,走完就什么都没了?”甜月愣愣地看着前方围成圆形的石墙纳闷道。前面一片空荡荡,不但路尽了,其他什么东西也一概没有,枉费甜月走了那么久,她多少有些失望。

“会不会有什么机关?”朴京在一旁提醒道。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机关机关,哈哈,京京你太聪明了!”甜月跃起掐了掐朴京­嫩­­嫩­的脸蛋高兴道。

不理会身后朴京郁闷的表情,甜月已在石壁上敲敲打打了。

“砰砰!”

“砰砰!”

“砰砰!”

“……”

“叮叮!”

“啊,这里这里,这里声音不一样哎!”甜月兴奋地转过身嚷嚷道。

朴京也放下正敲着石壁的手,走了过去。甜月正想把那块石头往里推,他道:“大小姐,我来。”

甜月“哦”了声,挪开几步,朴京沉着脸,双臂微微用劲,石块果然往里移了。紧接着整个石洞都开始轻微震动起来,一半的石砖一齐凹进去,另一半同时凸出,重新组合在一起,甜月和朴京所站之地缓缓升起,朴京皱着眉头护住了一脸茫然的甜月,谁知道之后会有什么危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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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十九点半

卷二 清风朴香 流风碎花 「花难折」6

二人清晰地感觉到石台上升的速度越来越慢,在微微的余震过后,整个石洞都恢复了平静,死寂般的平静。

甜月打量着周围,一看脸上的黑线又抑制不住地下来了——丫这风景怎么跟下面差不多?白白的、光滑的石墙,只是几步远处有个类似吧台之类的突起物,甜月走过去,在朴京没来得及喊住她的情况下,按下了吧台上一个突起的按钮。结果应验了好奇心害死人的名句,一个圆形通道在甜月脚下飞速打开,伴着甜月的尖叫声又迅速合上了,整个过程不抄过半秒,朴京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这是一条极长又滑溜得可以的隧道,甜月­干­脆把它当作滑滑梯了。因极速下划带起的风吹散了她的头发……头可断,血可流,发形不能乱!这是甜月从前世带过来的真理,愤怒的甜月两手包住了头,隧道里响起了久违的充满生机的喊声:“××的,是谁建了这个鬼地方的,姑­奶­­奶­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无数个回声不同时地在莹白的隧道内回荡起,当一切再次回归宁静后,无止境的下滑终于结束,甜月的屁屁也如愿狠狠地摔在了白玉地板上。

揉了揉摔疼的ρi股,甜月扭曲着小脸向前望去,一看吓一跳,一个十几米长的用白玉铺成的大殿,四周散发着温润的莹光,依旧是空无一物。对面墙壁上刻着一排字,这可苦了甜月了,上面的字用的是篆体,这个世界现在已开始用宋体了,多少甜月还能了解点,而篆体是前朝的文字,甜月根本就看不懂嘛。虽然蓝姨有教过她,但是她可没认真听过,现在看那排还是用狂草刻上去的字,甜月一张小脸都皱在一块了,这边看上去没出路了,难道说非得看懂这上面的字才能出去么?

突然大殿内响起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声:“今有井径五尺,不知其深。立五尺木于井上,从木末望水岸,入径四寸。问井深几何?”最搞笑的是在空荡荡的殿内那个声音在回声作用下还不断重复了好几次,甜月差点喷笑出来。

待声音完全消失了,甜月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哎?这不是《九章算术》里最后一章的最后一问么?”甜月看书向来只看个头和尾,也不得不说这是她的运气,那个声音就刚好问了这个问题。难道这些话就是墙上刻上的字?甜月数了数,果然一字不差。

“哦,原来这是‘今’字,好难认啊……”

“哇,这是‘有’字,写得太难看了……”

“咿~~这‘井’字还行……”

“……”

没有回答那个声音的问题的甜月开始评价起石壁上的草字来了,但她似乎忘了自己的字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是么,她本来就是个理科生,写写H20,H2SO4这些符号就好了么,方块字她写也写不好啊……

似乎是因为甜月没反应,那声音再次响起:“今有井径五尺,不知其深。立五尺木于井上,从木末望水岸,入径四寸。问井深几何?”紧接着又是一阵阵晕荡开来的回音声。

甜月捂着发疼的双耳,回想了下那书里是怎么写的:“呃,五丈七尺五寸。”

“安解之?”那声音又问道,夹杂了一丝丝的兴奋。

甜月吓了一跳,不会真的有人在这里吧?而且还能听得懂?

“那个……置井径……恩,五尺,以入径四寸……减之,余,以乘立木,那个……五尺为实。以入径四寸为法。实如法,这个……,得一寸……”错了也不管了!

“哈哈哈哈……”那声音狂笑起来,却如魔音入耳,受不了的甜月蹲在地上捂起了耳朵,觉得脑中嗡嗡直响。“吾潜心研究近十年,今日终得以偿愿,哈哈哈哈……”那声音渐渐轻了下来,仿佛不舍别离一般,最终还是消失在大殿中。

那面刻字的石壁忽然震动起来,凹进去了一小块,当它再弹出来时,甜月竟然看到了……一只青蛙?

没错,就是一只青蛙。

“呱呱!”

青蛙蹦达着向甜月跳来,她看着这个比寻常青蛙大上两倍的绿­色­物体,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目露凶光,一脚将兴奋的它踹开:“靠,你个死青蛙,耍姑­奶­­奶­是不是?刚才那东西是不是你弄的?恩?恩!!!”

“呱呱!”

青蛙不依不饶地继续向甜月扑来,甜月­干­脆将它踩在脚底下狠狠地践踏:“你倒是给我说话啊!!死青蛙!”

“呱呱!”

难得这青蛙的皮十分坚韧,在甜月踩了数十下连脚都发酸时它还完好无损,只是趴在地上委屈地看着甜月。

丫的这年头青蛙都有表情了?

“好吧,既然你不肯说,那你说这是哪儿?我怎么回玄木山上去,恩?”甜月蹲下来问。

“呱呱!”青蛙露出一个开心的表情,扑到甜月怀里。

甜月感到她的一根神经终于绷断了,掐住青蛙的脖子,拼命地摇来摇去:“想当姑­奶­­奶­的跟班就直说,以后你就是我小弟,名字么……就叫拉丝!”

“呱呱!”

“啊——我要疯了——”她甜月两世加起来快二十九了的人,一个相信科学的人,竟然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跟一只青蛙说话?!

将拉丝丢到一边,甜月看到它蹦出来的地方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走近一看,三本书加一幅画。

画的内容好象是这个地方的地图,甜月拿起一看,眼睛直打转转,这绕来绕去的,到底哪儿是哪儿啊?上面标注的红点应该就是这个大殿,这么说,图上画的那些条条道道就是可以通出去的路喽?那些墙都有各自的机关可启动,但总共只有三个出口,其他的路都是死路。看晕了的甜月放下地图,看向另三本书,呃,貌似是武功秘籍来着?

第一本——《乾坤大挪移》。甜月一看到就双眼发亮了,这不是《倚天屠龙记》里那超厉害的武功么?不过不知道除了用气劲转变气流外就不晓得该怎么用了,恩,带回去先练着再说。

第二本——《九阳神功》。噻?甜月愣了愣,这好象男人才能练的听说……恩,带回去给朴京好了,柳青柳红都有自己创的武功招式,只有朴京每天还在打打坐、练练拳的,太单调了。至于术咬金么……想得美,在抓周礼上欺负自己还出卖自己,就不告诉你!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教里别的人她也不熟,当然也不会告诉别人。

第三本——《葵花宝典》。翻到第一页,八个大字映入眼帘: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感到崩溃的甜月先是绝望地对着天花板大吼一声,待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睫毛闪了闪,是不是要­阴­­性­身体才能练这武功呢?那她自己就是个女人,它也没说女人不能练呀?想到这里,甜月笑得露出了正在换牙时残缺不全的|­乳­牙,看那只青蛙也顺眼了许多。

甜月把三本书全塞进怀里,乐呵呵地继续看那地图,这地道的最上方那个出口看起来好象有点眼熟?

完全忘记了还有朴京在等着她的甜月按着地图上的指示左敲敲右打打,走了无数岔路后终于到了最后一道槛。

“应该就是这里了,按图上画的,应该要……把头上这块板移开?”甜月抬起头看了看三米多高的天花板,“呸呸”在手上吐了两口唾沫,轻轻跃起,一拍那块板,果然被打开了——幸好她学了轻功啊。

再跳一下,出了地道,甜月将板盖好,环视四周,眼角抽了抽——这不是她的房间么?

一出地道空气便一下冷了下来,乖乖待在甜月胸口的拉丝也沉沉睡去,看来这青蛙还不算太过分,起码还是要冬眠的。

累坏了的甜月连衣服都没脱,直接躺倒在了床上呼呼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奶­娘进到她房间,“咦”了一声,将甜月叫醒。

“大小姐,大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恩?”甜月眨巴了一下朦胧的双眼,“不知道啊……”

“教主大人叫您去总堂呢。”­奶­娘打量了下四周,奇怪了,她怎么没见到大小姐进来?

“啊?”甜月终于真正清醒,“哦哦哦,晓得了晓得了,我马上去!”说着她一溜烟地飞出了门,把后面的­奶­娘看得莫名其妙——大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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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早上五点半

卷二 清风朴香 流风碎花 「花难折」7

到了总堂大门口,通过侍卫检查后,甜月的速度一下变得跟蜗牛似的,小心翼翼地蹩近总堂,犹豫着用什么表情进去。

“月丫头,还不快进来。”里面传来术咬金超温和的声音。

“啊!”某人心里有鬼,被惊了一跳,也忘了躲起来,一下子跳了进去,“呵呵,大家好啊!”

“陆小姐?东方不败?都很有趣的名字呢,恩?”帅爹依旧是一派潇洒的模样,堂上还坐着其他四位长老。

甜月翕动了下嘴­唇­,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拼命地把头往下垂,鸵鸟­精­神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说你姓陆还能理解,让人误会是陆留影的后代,那,东方不败呢?又是个什么玩意儿?”看到甜月的样子,术咬金轻笑了几声,笑得甜月的骨头都快酥了,颈椎差点绷掉。

甜月在下面趁着五人看不见她的表情,拼命地转动着眼珠,睫毛一颤一颤的。她总不能跟术咬金说东方不败是个人妖吧?

“月丫头,别在下面想鬼主意了,你以为你爹看不出你那小技俩?”哥舒成梦温言发话了。

“哥舒阿姨……”甜月抬起头来泪眼蒙蒙地看着哥舒成梦,­精­致的小脸已经皱了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

“好了好了,你爹又不会骂你。”哥舒成梦笑道。的确啊,他不会骂你,但会罚你。

“帅爹,不是你不让我报你名字的嘛!‘术’这个姓,我一说出来人家准猜到我是玄木山的人了咧,当然不能暴露目标啊!”

“不暴露目标?那蝶仙门又是怎么回事儿?”李珏瞪着眼道。

“那么凶­干­吗!好好说话会死啊!”甜月抹了把泪水,也睁大双眼与他对视,这男人从小就和她针锋相对,莫名其妙!

“月丫头,不得无礼。”术咬金摇着折扇道。不过甜月还是悄悄松了口气,幸好帅爹喊她“月丫头”而不是“甜月”,否则就说明他真的生气了。

甜月眼珠又转了一圈,岔开话题道:“帅爹爹,陆留影是谁啊?是不是很厉害?”

术咬金喝了一口茶,哥舒成梦笑道:“还是我来说吧。陆留影是五百年前武林公认的第一高手,擅轻功,剑术也高明,内力深厚,与当时武林几位泰斗决斗,只有胜或平,从未有过败绩,你说他厉不厉害?”

“五百年前?”甜月翻了个白眼,“都成了僵尸的人了,本来还以为他还活着,还可以教我两手呢……”

在场五人眼皮跳了跳,教你?你会认真学么?

“听说你还收了俩跟班?”­精­神矍铄的白恒长老平和问道。

“恩,一个被留在碧水山庄了,还有一个……哎?他没回来?”甜月终于记起了被她扔在石洞里的朴京,看着术咬金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神­色­尴尬道,“我我我我去找他!”甜月撒腿就往门外跑。

“哎哟!”哥舒成梦长袖突然伸长,已经到了门口的甜月一下便被白绫束缚住,卷回了大堂内。

“本座还有话没说呢,把他找回来,以后给我乖乖呆在玄木山上。还有,甭想溜出去,我会让人看着你的。”

这次真的完蛋,连“本座”都用上了……甜月乖乖地“哦”了一声,白绫瞬时散去,回到哥舒成梦袖子中,甜月瞄了半天也看不出来她是怎么做到的。

甜月回到房间,­奶­娘已准备好了食物等她,心有急事的甜月匆匆忙忙拨了两口饭,便把一脸茫然的­奶­娘给打发出去了。

夜,寒风肆虐,甜月穿上厚厚的棉袄,做贼似的出了门。她房内的秘道不能到达朴京在的地方,那条又滑又长的隧道以她现在的本事根本上不去,若是肯勤练轻功,今后来个壁虎游墙的功夫说不定就能直接上去了。

身后一道目光紧紧注视着她,也跟着跑下了山腰。

在夜风中瑟瑟发抖的甜月未曾察觉,凭着感觉直溜冲下了山腰,好不容易找到了藤蔓掩死的洞口,甜月脚尖一踮,便飞到了对面石阶上。“呼,还是这里好啊!”甜月边往里走边脱下衣服,暖暖的气流包裹住了她,胸口的拉丝又醒了过来,“呱呱!”

“闭嘴!”甜月一个巴掌拍过去,打得拉丝眼冒金星。

————————洞口的分割线————————

一直跟着她的矮小身影在洞口自言自语道:“咿?全是水哦,算了,先去练几年轻功再下去看有什么吧,我可没姐姐那么厉害呢!”说了便做,他也不再等在洞口,径直回了山上。

苏菲房内。

“阳儿,刚刚去哪了?这么冷的天乖乖待屋里,知道么?”苏菲摸了摸爱子的头温柔道。

“娘,阳儿刚去……小解了,可是发现裤带打了个死结,怎么都解不开,所以才去了那么久的。”术淡阳依偎在苏菲怀里­奶­声­奶­气道。

“哎哟我的小祖宗哎,怎么不叫­奶­娘陪您去呢?”术淡阳的­奶­娘在一旁谄笑道。

“娘说过不能依靠他人生活的。是不是,娘?”

“当然。不过,你是不是去找甜月丫头了?跟你说过几回了,她就一个疯丫头,别有事没事往她屋里跑,那些毒和机关,还没吃够苦头么?”苏菲皱着眉道。

“知道了……”术淡阳低下头靠在苏菲怀里,已经快三岁的他半年没见过甜月,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姐姐,却不记得那姐姐长什么样,爱做什么,只是对她有着一种来自心底的莫名的恐惧。

“对,宝贝乖,恩,不早了,快睡吧。”苏菲轻轻拍打着逐渐进入梦乡的术淡阳的背,抱着他也渐渐睡去。

————————石洞里的分割线————————

甜月按同样的方法来到了与朴京分开的地方,却不见他的人。大概也一起下隧道去了吧?甜月按下了按钮,不习惯快速划落的她再次惊呼了起来,ρi股再次落地的时候,果然见到了朴京。只见他坐在地上傻傻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朴京,你怎么还在这里?”甜月一把拉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朴京,拎着他走到左边的墙壁拍了三下,墙移开了。

“大小姐?我还以为……你……”朴京的眼有些微红。

甜月回过头吓了一跳:“哎哟我的娘咧,你哭什么!这就带你走啦!唔,这是通向我房间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到时候你就住­奶­娘旁边的屋子好了。还有啊,千万千万别跟人家说我和你在这里发现秘道的事!要记得哦,谁都不能说,连柳青柳红和­奶­娘都不能说,恩?”不等朴京答话,她又继续罗罗嗦嗦道,“喏,这是《九阳神功》,给你练的,可厉害呢!一定要好好练啊,以后还可以保护我,嘻嘻,这样我就可以舒服点了,生命有保障真好!呃不过,就算我打不过人家,腿可不是白长的,还可以跑路嘛!可惜我不是个男人,否则才不送你咧!”她在心里又加了句:如果我是男人,就把《葵花宝典》送你。“还有哦,要是柳青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是你自创的武功知道不?嘿嘿,他们俩老欺负你,这次一定要吓吓他们的!”

朴京看着在前面唧唧喳喳的甜月,许久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眼神温柔如水,只是还在絮叨个没完的甜月没看到。

————————————————————卷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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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十五点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十一载」1

啊,抱着脑袋赶来,又忘时间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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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后。

一道清丽绿影在茂密的树丛顶端掠过,风中夹杂着清脆的笑声:“哈哈哈,顾老头你个大笨蛋,凭这些小蜜蜂就想追到姑­奶­­奶­?做你的美梦吧!”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再次加速,汇成一道绿光消失在林间。

顾气得跳脚:“你个死丫头,就在这欺负我老头子!快把‘圣水’还我!否则我毒死你那只死癞蛤蟆!”

“你要喂它毒就去喂呀,只会越养越毒,哈哈!臭老头,什么‘圣水’,跟尿水似的,等姑­奶­­奶­我研究透了再还你!”嬉笑的声音在顾的头顶上回荡,却早已不见其人了。

无计可施的顾苦笑了声,拈着花白的胡子回了草屋,六年以前他就已经拿甜月没办法了,这丫头的轻功在当今武林几乎无人可比,就连术咬金想罚她都得先把她掐晕了先。这样一个妙人儿,打又舍不得,骂又骂不过,毒也毒不到,要暗算?她不来玩你就烧高香去吧。等她把“圣水”研究个透,那还能剩下多少留给自己?自知无望的顾老头也顾不上在那自怨没把“圣水”给藏好,只得着手重新做了!天哪,他收集了好几年的材料都快用完了才做出那么一小瓶呢!

甜月的嘴都咧得碗那么大了,嘿嘿笑着飞回了自己屋子里,不停摆弄着手里那瓶顾说的什么“圣水”,说只要小小一滴就能让一条河的鱼虾全死光光,这还叫“圣水”么?简直就是杀人放火抢财劫­色­的必备超级毒水嘛!“死老头,还藏掖着不给我看?也不想想那沁水之花和红云罗花粉是谁给他的!”

“呱呱!”拉丝从她的胸口蹦了出来,看到甜月手中的“圣水”,又是呱呱两声。

“想喝?”

“呱呱!”

“那你告诉我那个石洞的主人到底是谁。”

“呱呱!”

“不说就没有!”甜月将“圣水”藏到身后。

“呱呱!”拉丝急了。

“那……就给你一滴,哎哟要小心,万一你的毒不够抗它的毒就完蛋了!白养你那么多年的,浪费我多少钱!”

“呱呱!”

“就只一滴哦,把嘴张开!”

“呱!”拉丝跳起,甜月一个不稳,瓶子直直坠落,在甜月杀蛙的目光中拉丝早已驾轻就熟将整个瓶子里的毒水一口灌了下去——“呱!”

“你个畜生,我非宰了你不可!!!”爆怒的甜月再次掐住了拉丝的脖子,拼命地摇来摇去,“给我吐出来!不吐我就剖了你——”

整栋楼房抖了抖,两旁紧挨着的柳青柳红、­奶­娘、朴京的房子也轻颤了几下,四人都下意识地再次钻进被窝里——他们什么都没听到……

十年,甜月终于能戴上那串黑曜指套,能握起胡三风赠送的青锋剑,不过她嫌名字不适合女子用,于是将剑名改为“清风剑”。

“姐!”

院外响起术淡阳的声音,十四岁处于变声期的他现在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甜月一把将拉丝扔到一边,走出房间,打开院门,脸­色­­阴­沉道:“什么事?”

“娘叫你过去。”术淡阳看她脸­色­以为自己惹姐姐不高兴了,猛一个哆嗦,却不知甜月脑中有一幅红烧青蛙的场面。

“啥事儿呀?”现在是清蒸。

“不……不知道。”术淡阳眼见甜月脸­色­越来越差,赶紧一溜烟地跑了。

甜月怒气重重地转身回房,一把拍晕拉丝后把它塞到自己袖子里,轻点脚尖向苏菲的院落飞去。

“姐姐!”刚到门口,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孩子欣喜地跑了过来想扑在甜月身上,“姐姐好久没来看星儿了呢!”

惊了一身冷汗的甜月赶紧躲开,开玩笑,她要真碰到她了还不立刻挂掉?再说了,还有只晕过去的青蛙在她身上呢,她可不想让妹妹认为自己某个部位长了块瘤。

“呜呜,姐姐不让星儿抱……”女孩子­干­脆抹起眼泪来。

“呃,乖啦,星儿,姐姐不是故意的啦,只是娘有事找姐姐呢,你乖,先自己玩,姐姐出来再陪你啊!”没辙的甜月赶紧安慰道,整座玄木山上她最喜爱的还是这个粉雕玉琢的比她小五岁的妹妹——术涩星。

这名字当然不是术咬金起的,甜月历练后回玄木山时苏菲已经怀孕三个月了,生下这女娃娃后,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术咬金看着­奶­娘手里抱着的粉粉的女婴,道:“就叫酸……”

“涩星!就叫术涩星吧!”看着周围人不由发青的脸­色­,甜月适时打断了帅爹爹的话,从而赢得了苏菲唯一的一次感激的眼神。

“嘻嘻,把姐姐一定要来找星儿哦,待会咱们比武怎么样?最近李伯伯教了星儿一种新的掌法呢!”敢情她是把甜月当陪练了。

比武?甜月脸黑了黑,术涩星的习武天分极高,又肯用功,玄木教的同龄人中除了朴京还没人能打得过她呢!甜月每次都被打得只有逃的份,幸好术涩星的轻功只是一般,追不上她。当然了,柳青柳红除外,他俩都二十六了。

“再说啦……”甜月跃起,一个起落就到了苏菲房门口。

“我来了。”甜月直接推开门,看到一脸慌张的苏菲忙着整理什么东西。

“大小姐!蓝明烟她是怎么教你礼教的?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正安慰着不知怎的脸­色­不太好的术淡阳的­奶­娘抬起头来怒道。

“既然有事,何必关门?还有,李妤,你什么身份,也敢在这对姑­奶­­奶­指手画脚的,恩?别以为你是李长老的妹妹我就不敢把你怎么了!”甜月一个飞镖­射­过去,紧贴着她的头皮轻轻擦过,钉在了墙壁上。

吓得脸­色­发白的李妤哆嗦着不敢再说话,只是稍稍抱紧了脸­色­更白的术淡阳。苏菲的贴身女仆环莲垂手站在一旁冷冷道:“大小姐,请您不要太过分了。”

甜月轻轻一哼,没再说话。她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娘,也不喜欢她院里除了术涩星外所有的人。在她看来,还是­奶­娘最亲近,蓝姨最不拘束,哥舒成梦最亲切。

“好了好了,把这给你爹送去。”苏菲指了指几上的沙锅道。

“哦。”甜月也没问是什么,用抹布裹上发烫的锅身,端起就往术咬金的屋子走去。很奇怪,他们俩从不住一起。

“姐姐……”术涩星这丫头又开始泪眼朦胧了。

“乖乖啊,我去把这给爹爹去,待会就陪你玩,啊!”甜月低下头连哄带骗道。

“姐姐去找爹爹?星儿也想去……”眼泪蓄得更多了。术咬金对术淡阳和术涩星一直不怎么亲近,甜月也不知为何,虽然帅爹有时对她也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感觉上,他对这两个孩子都多了份淡漠,这种远离,与他对甜月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

“那一起去吧。”甜月想了想道。术涩星一直很向往术咬金能对她好点,甜月都知道。

“真的?好耶!姐姐最好了!娘最坏了,都不让星儿去找爹爹的……”术涩星皱着小脸委屈道。

“呵呵,星儿都十一岁了,应该多多体贴娘的心啊,娘当然是关心你的喽!”甜月安慰道。苏菲倒是对术淡阳和术涩星更好些。

“恩,爹是好人,娘也是好人!”女孩子破涕为笑道。

“那姐姐呢?”

“姐姐最好了!”笑着,术涩星又要扑上来,甜月飞速转身,一个不稳,“啪啦——”一声,沙锅打碎了,里面的汤汁和一整只­鸡­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

“……”

“姐姐……”

“啊?”

“怎么办?”

“不晓得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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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六点

>_<,每天五点半,起不来了啦……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十一载」2

玄木教内向来暗哨眼线众多,这件事自然瞒不过术咬金和苏菲。

术咬金听闻这件事,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轻描淡写说了句:“由着她吧。”

苏菲则是震怒无比,把甜月和术涩星喊到她跟前,怒道:“你们俩丫头,不好好走路,说个什么劲儿?我,我辛辛苦苦熬的­鸡­汤就毁在你们俩妞的手里了!气死我了……”

术涩星哭丧着脸道:“娘,您别怪姐姐了,都是星儿的错,星儿害姐姐把汤给打翻的……”

“甜月,你看看你妹妹,她都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了,你这做姐姐的怎么说?”看着甜月眼观鼻鼻观心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得,今后您自己端去,女儿顽劣,辜负您好心了。”甜月仍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苏菲尖尖的指甲颤抖着对准甜月道,显然已怒极。

“生气会老的。”甜月添油加醋地加了一句。

“出去——”彻底崩溃的苏菲大吼一声,整座山都为之颤抖。

甜月果然十分“听话”地回身飞了出去,绿­色­衣袖掠过,“一不小心”带起一只名贵的花瓶,“啪啦!”一声,倒下的花瓶生生碎成了十几片。

“啪啦!”术涩星似乎还听到了眼前脸­色­由红转青再发紫的娘心碎的声音……

习惯一直用轻功的甜月实在懒得走,一路飞回了自己的小院,看见她的人都纷纷让道,显然是实在不想再被这位大小姐盯上了。

刚回到房间,早被吵醒了的拉丝蹦达出来,吐出舌头一下吞掉一只蚊子,完了还打了个嗝:“呱!”

“嘻嘻,那汤还真是浪费了,给你喝也不错的啊。”甜月早忘了那“圣水”的事了,弹了下它的脑袋笑道,但手指却立即发紫了,“嘿,这毒还真不错,还没完全被你消化就能毒到我了。”甜月随意地掏出一小瓶药末为自己解了毒。

“呱呱!”拉丝来回跳动几下,不知是对那锅­鸡­汤的不以为意还是为自己毒到甜月而得意。

“对那­鸡­汤还看不上眼?也是,那么弱的毒,姑­奶­­奶­五年前就能解了。”

“呱呱!”

“你说她到底是不是蝶仙门的人呢?”

“呱呱!”

“唉,如果是的话帅爹爹­干­吗还留着她呢?”

“呱呱!”

“闭嘴!”甜月一个爆栗下去,可怜的拉丝又进入了昏睡状态——明明是你自己在问我的嘛!

不过一会儿,又一个声音在院外响起:“大小姐!”

把拉丝卷进袖子里,甜月闪身出门,激动道:“小黑——”

尉迟疾风眼角跳了跳,避开甜月道:“教主有请。”真要被她扑到那还得了?他才不想英年早逝呢!

“爹爹?什么事哦?”甜月撩开一缕被夏风吹散的发丝疑惑道。

“属下不知。”

“要马上去?”

“这……教主只说让您过去。”

“那太­棒­了,我们一起吃顿午餐?”

“呃,属下还有事,先退下了!”尉迟疾风慌慌张张道,身影一瞬间弹到了远处一棵树上,随后消失在树­阴­中。

甜月翻了个白眼,也起身向术咬金的屋子飞去。

“帅~爹爹!找我什么事哦?”

“小家伙,这几年待在玄木山上感觉怎么样?”术咬金放下擦拭好的亮晶晶的剑抬起头对甜月道。

捕风捉影的活儿甜月向来最擅长,欣喜道:“意思是可以放我下山了?”在甜月尝试过无数次天外飞仙都被玄木教的暗哨给拦下后,甜月已经基本不抱出去的希望了,在山上逗逗你耍耍他也挺有趣的么。

“是啊,最近江湖上有些安静下来了呢。”术咬金呷了口茶道。

甜月明白了,他是拿自己当麻烦制造机呢!这十年玄木山上被她折腾地乌烟瘴气,好容易等她长大了有了逃命的本钱,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推了出去。不过虽然如此,她还是很高兴,毕竟整座玄木山她都玩转了,正好可以继续上次的“历练”。

“好!我马上走!”

“马上?”

“呃,晚上好了,不过不许你先告诉柳青他们,我才不要他们跟着呢。”

“一个人去?”

“恩啊!还有哦,不许让小黑暗里跟着!”

有这样的女儿么?对她老爹连说两次“不许”?术咬金还是毫不生气的样子:“好啊。”

“那那那,你是一教之主哦,不许反悔的哦。”

“恩。”

————————茶之随居处的分割线————————

“茶先生!”甜月笑嘻嘻地跃到茶之随面前。

茶之随一阵心痛,看来门口他辛苦布置的机关又被拆了。“又什么事啊?”他无力道。

“别这么压抑嘛!我怎么敢对您怎么样呢?”

茶之随的神经已本能地紧绷起来,看着甜月四处打量的目光,以及她还用上了“您”这样的敬称,他愈发感到不安:“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呵呵,我就想要些小钉子、七用刀、‘坏娃娃’之类的小玩意儿。”

“什么?你还要‘坏娃娃’?”茶之随吃惊道,“这可不行,我也总共只有两个!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咱们一人一个平分不好吗?你要两个‘坏娃娃’做什么,捣毁玄木山吗?”

“去去去,去你个‘咱们’,谁跟你‘咱们’了!说不给就不给,你想都别想!喏,这是小钉子!喏,这是七用刀!好了好了,快走快走!”他开始赶人了。

“呜呜,我就要走了咧,你就忍心我这么一个小女孩孤苦伶仃连个防身物品都没有么?我要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威逼利诱没用,甜月开始耍无赖。

“你要下山?”茶之随吃惊道,口气中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兴奋。

“是啊,我会‘惦记’您的!”甜月哽咽道,天知道她“惦记”的到底是什么。

“哦哈哈,既然徒弟你要下山了为师自然是要送你些小东西的啦,喏,一个‘坏娃娃’,别弄坏了!”茶之随爽快地把“坏娃娃”交给甜月。

甜月嘻嘻一笑:“那我先走啦!”

“恩恩恩,走吧走吧!”最好过个几年再回玄木山,让我们这些老骨头都清净上一把!待甜月走后,茶之随哭丧着脸再次收拾起院子里的机关来。

夜。

早就打理好一切的甜月手里握着清风剑,袖里塞着一只青蛙,贼溜溜地打开门,左看右看——没人,很好!

一个闪身出了门,下一刻她又出现在房内。钱忘带了。

塞了厚厚一沓银票,甜月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夜幕中。

在术咬金的默许下,玄木山上的暗哨对头顶上掠过的黑影视而不见,甜月轻而易举下了山。

一个人的出游并不像她想的那么好过,以前都有柳青柳红帮忙背包袱,现在为了身体轻便她把能塞的都塞进了衣服里。可谓外看一身轻松,有苦自知也。

下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是否有人跟踪,不管有没有先绕上一段路再说。

甜月绕过无数大山大河,最后终于到了她第一个想去的地方——逢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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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26日五点半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十一载」3

繁花杞柳,蜂舞蝶游,红日沦西河,鹧鸪天尽头。春夏交接的景­色­就是如此奇特。

趁着四周无人的甜月吹着口哨蹦跳着欣赏着逢陆山上的景­色­,十年未见,依然是山清水秀,依她的眼力放目望去依旧能看见远处袅袅升起的淡青炊烟。

“何人在此,此山不欢迎外人!”四周都没有人,只有声音回荡在山谷间。

但甜月知道他们就藏在某棵树上,这些都是柳青柳红教给他们的,看来他们的武艺还没荒废掉呢。

有意跟他们玩玩的甜月嘿嘿一笑,运起轻功就轻车熟路地往桃花源方向掠去。

那几人惊了一惊,从没有外人知道桃花源到底身在何处,看着甜月的背影,他们宁愿相信这只是巧合。

无奈之下几人也尾随而上,准备追上去拦截那个不知好歹的绿衣丫头。

超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这黄毛丫头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劲还是追不上。他们哪里知道甜月这纯粹是在逗他们玩呢,连一半的实力都没使出来。

驾轻就熟地避过几个在她眼里不值一提的小机关,再躲过那些撒了毒的地方,终于到了桃花源的村口。

甜月停了下来,就伫立在那块石碑旁。

“姑……姑娘,你到底是何人?怎会知道那些机关的摆放位置?”带头一个青年问道。

“我姓陆。”甜月朝他眨了眨眼俏皮道。

“姑……姑娘,难道您就是……”几人统统围了上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位绿衫少女,确实,曾经那位带他们来到这块净土的女娃娃现在也该有这么大了。

这些人全是大约二十来岁的青年,当时跟着来这里的时候也不过十来岁,却清楚记得那个爱穿绿衣裳的女娃娃有着一双细长的黑眸。

眼前的女子倒是与那时的她还留有几分相似。

众人终于松了口气,带头那人歉意道:“陆小姐,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是您来了……”

“没事啊,这是好事,如果我真是坏人,你们也都尽责了呢。”

“可是……我们真是太弱了,怎么都追不上……外面的人,都像陆小姐您这么厉害么?”这些年轻人显然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从未出过山的他们也只听偶尔下次山去买些必需品的李叔问些关于外面的世界的问题,对陌生世界的向往让他们恨不得立即奔到外面去,若不是要遵守桃花源的规矩,早偷偷溜走了。

“这个……我也就会跑跑路而已啦,其实我别的功夫都是有够差的啦……”甜月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厉害”?她可是连术涩星都打不过呢。

“你们这群笨蛋,还让陆小姐站在这­干­啥?还不快请陆小姐进去坐!”带头那人喝道。

众人立即众星捧月似的推搡着甜月来到他们推选的村长的居处。

“村长!村长!陆小姐回来啦!”几人欢快地跑进去打报告了。

“陆小姐?谁是……啊?老天!陆小姐??她真来了?”屋里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

年过八旬的余婆婆颤巍着从里屋走了出来,见到屋外随意站着的甜月忽然老泪纵横,那速度……

“陆小姐……老身……老身还以为有生之年自不能见到您啦……”

甜月赶紧扶住站不稳当的余婆婆,安慰道:“余婆婆我这不是来了嘛,您别哭,别哭啊,我我我我……”甜月本就不太会安慰人,急得快跳脚了。

“老身不是难过,是高兴啊!高兴……”余婆婆抹了把老泪,沟壑的黄脸上依旧一片晶晶亮,“您快里屋坐,进去做……”说着就要搀甜月进去。

“余婆婆,这‘您’字我可担当不起,哎你们愣着­干­吗,还不快扶婆婆进去啦!”甜月催促了一下傻傻站立的几个青年。

“哦,哦!”带头那人如梦初醒,一挥手,众人七手八脚地几乎是把余婆婆给扛了进去。

“陆小姐,自从您……你走后,村里人都惦记着你们呐!哎?这次那对双胞胎,还有……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孩,还有那个胸部很大的女人,都没来么?”余婆婆向窗外张望了一下。

“呵呵,就我一个人来了,他们都忙着呢。”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陆小姐,你吃,吃!”余婆婆客气地把一盘水果往甜月这边推。

“恩,恩!哇,这葡萄好好吃哦,记得那时候山里可没葡萄的呢。”甜月抓起了她的最爱,葡萄。

“呵呵,是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子告诉我的,他说您最爱吃的就是葡萄啦,然后村里的人就去购了一些葡萄种子来,就盼着你来呢!这山里可真不错,种出来的蔬菜水果都水灵灵的呢!”余婆婆乐得露出了所剩不多的几颗牙。

“唔唔唔。”甜月高频率地点头,恨不得把这些葡萄全塞进嘴里。

“陆小姐,那……典儿她……”余婆婆犹疑着问道。

“好,当然好啦!”甜月很“肯定”地狠狠点头。典型的撒谎不打草稿,天知道这十年来她根本就没见过人家一面。

“哦……这就好,这就好啊……”余婆婆带着些许欣慰抬起了老眼。孩子她娘,你听到了没,典儿她活得很好呢……

“对了,陆姑娘啊,最近几日咱村里就要举行一个胡丽金那大会,你住上几天,也看看吧?”余婆婆询问道。

“胡丽金那大会?那是什么东西?”

“胡丽金那是奇柯族的语言,翻成汉语大概就是歌舞大会的意思。”余婆婆解释道。

“歌舞大会?”甜月眨巴了一下眼睛。

“呵呵,都是那些三十好几的孩子想出来的,既然大家都住在这里,没什么娱乐生活总是很无趣的,所以大家决定每年举办一次胡丽金那大会,会上若有一见钟情的男女就可顺水推舟结为夫­妇­呢。咱们这老一辈的活了也这么久了,多些新鲜玩意儿也是好事,这不,大家都忙着筹备呢。”余婆婆笑道。

甜月点头示意知道,继续消灭着甜美的多汁葡萄。

胡丽金那大会在紧锣密鼓中盛大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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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二十点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十一载」4

台上本届胡丽金那大会的主持者江茹荷正在眉飞­色­舞地介绍着本次大赛的强力阵容。

“根据公证的抓阄结果,这第一位呢,就是桂丹庆桂姑娘!”

台下一阵热烈的掌声,还有几个热血青年忍不住吹了几声口哨,把桂丹庆羞得小脸通红。

桂丹庆是个易脸红的姑娘,第一次参加胡丽金那大会的她在众姐妹的大力鼓舞下才赧然穿上了这件百花褶罗裙,听到台下男子的呼喊声,小脸已涨得可挤出水来。

舞蹈开始,乐师门各自忙活起来,桂丹庆跳的是他们民族的传统舞蹈,月下舞。

“呵呵,陆小姐,这月下舞是三叶族特有的舞蹈,庆丫头平时跳得的确不错,喏,你看,刚开始还有些紧张,现在不就好多了么!这丫头就是皮面薄!呵呵……”从余婆婆的话中不难听出她对桂丹庆的宠爱,甜月看到台上那飞快旋转的小小身影,的确很能吸引人的视线。

“真是起了个好头啊。”甜月狠狠亲了口拉丝,看得周围人看她的眼神一下诡异起来。

“这月下舞跳起来主要是以旋转为主,功底不深厚的人转个几圈准得晕头转向的。庆丫头可是学了好几年了,这功夫,啧啧,花下心思的就是不同啊。”余婆婆再次赞赏道。

甜月点点头,顺便喂给拉丝一个葡萄。哪知拉丝并不领情,头一甩,看得身边几个姑娘都乐了,纷纷想来摸一下它。

“它可是有毒的哦,不过到时候你们手肿了或烂了我会给你们解药的!”甜月大义凛然道。

几个姑娘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

“呃,呃,这天气好热呀!”她们不约而同地以手做扇,扇起风来。

众人不由大笑,几个姑娘也是放下了手,嫣然巧笑,吸引了无数青年才俊的目光。

一舞结束,桂丹庆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走下台,很有预见­性­的,她的脸在跳完舞后又刷地红了。

“呵呵,真是个好姑娘!”江茹荷称赞道,“那么,接下来一位就是村里的第一才女,王嘉乐!”

不愧是才女,甜月在她身上发现了一种喜文弄墨之­骚­客的清高气质,却并不太明显,想来在这桃花源里的风土人情也令人孤傲不起来吧。

“今日胡丽金那大会,我为大家赋首诗吧。”

“晴空­色­湛蓝,碧水味觉甘。共乐于湖畔,神仙也枉然。”

“呵呵,陆姑娘,嘉乐可是出了名的出口成章。唉,说起她的遭遇,当年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后来受到灾难迫害,父母双亡,这才跟了同城的流民来到这里。要一个大小姐放下架子,对她来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不过现在,哈哈,大家都相处得十分融洽呢。”余婆婆道。

“唔唔唔,真的很不容易。”甜月连连点头。这诗还真有那么点味道,但甜月对诗词向来不感冒,也就没什么发言权了。

接下来又有人跳舞,唱歌,弹琴,作画,该齐的都齐了,比赛艳幕纷呈,台下小伙子若是中意哪位姑娘,在她比赛结束时都会上去献殷勤,那些娇羞的姑娘一个个脸通红的,想是那些小伙子说了许多热烈的情话。甜月看着他们夸张的神情和动作,连连愕住,这民风可比二十一世纪还开放哪!

也有几个小伙子同时看上某位姑娘的,­干­脆角斗起来,说是谁最后胜出谁就能赢得姑娘芳心,结果还顺便跑到台上去闹了一下,推迟了下一位姑娘的出场。村里的大人们看得哈哈大笑,不由赞叹年轻就是好。

“本届的胡丽金那比赛就到此结束了,每位姑娘的表演都十分出­色­,大家再给她们一些热烈的掌声吧!”

台下响起一阵哄潮,青年们不由攀比着自己的姑娘哪位更优秀。

“好了大家静一静!本次的胡丽金那大会我们还邀请了一名神秘家宾,大家猜猜是谁?”江茹荷卖足了关子。

“谁呀?哎,江家姑娘,你就不要卖关子啦,倒是快说呀!”台下未获佳人青睐的小伙子们又闹腾起来。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公布啦。这位神秘嘉宾就是——陆小姐!”说着她用五指指向了错愕的甜月。

“我?神秘嘉宾?”甜月指着自己的鼻子眨了眨眼。

没看清甜月的人纷纷猜测这位“陆小姐”是何方神圣,忽然有人记起了什么,大呼道:“陆小姐?该不会就是……是那个带我们来这里的陆小姐吧?”

他的话仿如一粒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水中,漾开了层层涟漪。

“天哪,恩人回来了?她没抛弃我们!”

“太­棒­了,我一定要让我孩子见见这位陆小姐!”

“……”

“呵呵,江家丫头向来古灵­精­怪,这件事老身也是不知情的,这妮子可是出了名的爱耍人呢。”余婆婆呵呵笑道。

甜月有些郁闷,她本是想低调而来低调而去的,现在被拆穿了身份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么我们就有请我们的大恩人陆小姐上台,或许她能带给我们一场即兴表演,大家期不期待?”

众人一片欢呼叫好。

甜月刚站起来,身后不远处便传来一阵嘈杂扭打声。

“怎么回事?”显然余婆婆也听到了,颤巍着站起来朝声源看去。

只见上次试图拦截甜月的那名带头青年正和他的几个小弟押着几个少年向这边走来,那几个被抓住的少年面上或是羞赧,或是愤怒,或是无奈。

“洚全,这到底怎么回事?”余婆婆看了看那几个少年肃声问道,做了多年的村长,她的身上也出现了一股威严之势。

洚全就是那个带头青年,他放开其中一人的领口气声道:“村长,他们几个小子竟想趁着胡丽金那大会偷偷逃跑,被我们逮了个正着!”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在刚来这里时就有规定不准任何人擅自下山,违令者,轻则打,重则杀。谁知今日真有人敢破坏这条戒令了,况且……众人看了看甜月,今日陆姑娘也在呢……她若生气了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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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明日二十点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十一载」5

“哦?成贵,确有此事?”余婆婆望向那几名被捕的孩子中似乎是领头的一个少年。

未等那“成贵”回答,已有一名中年­妇­女哭喊着跑上来跪在余婆婆面前,她自然知道桃花源的规矩,他们可以在山上任意游玩,却不能踏下山一步,否则等待着他们的就是全村人的审判。那“成贵”是她的儿子,不久以前他就跟她说过想出村去看看,当时她只当是儿子在说笑,哪知今日却真正发生了,这怎能让她不心慌?

“村长,村长,都是我不好,我没管教好成贵,您饶了他吧,他不懂事,我保证他以后一定不会犯了……”中年­妇­女不停地磕着头求饶道。

村里人都知道余婆婆平时慈祥温和,但在处理公事上却决不含糊,该罚的绝不会包庇。

她的丈夫早死,而后既当爹又当娘地把儿子拉扯大,活着只为顺着她已去的公公婆婆的遗愿延续郁家香火,今日她的儿子若是真出了事,断了郁家这唯一的香火,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下了黄泉后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她的丈夫和公婆?

“成贵一直是个好孩子,今日却犯下我桃花源最大的戒律,真是……”余婆婆摇了摇头。

中年­妇­女一听,哭得更厉害了,拼命地磕头,地上已出现了血痕,嘴里仍是不停地讨饶。

“娘,您别这样……我们为什么不能出去,这里有什么好的!”成贵跑上来扶他娘亲,看上去十七八岁的他嘴上依然忿忿道。

“你闭嘴!”中年­妇­女一个巴掌拍过去,成贵脸上顿时多了一个五指印,“快跟村长求情啊,难道你真想死了么!”

“娘……”似乎没料到从小疼爱自己的娘会打得如此之重,成贵摸着有些红肿的脸颊怔住了。“可是……我不想在这里……”他嗫声道。

“咳……”甜月轻咳了一声。

“陆姑娘,您的意思是……”余婆婆征询道。毕竟这村子是眼前这位年龄不大的姑娘一手建立的,她纵使是村长,既然甜月在,她也不会喧宾夺主了。

中年女子的面­色­立马苍白,她知道这村是这位绿衣姑娘从前建立的,也知道村里的规矩都是她定下的,现在村子的创始人站在这里,这姑娘真的会铁面无情么?那她的儿子岂不是真要保不住了?想到这里,她又放声哭了起来。

甜月皱了皱眉,她可最怕别人在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正要开口,成贵却一把扶起那中年女子道:“娘,咱们何必求这些人,他们若真要杀我们,那杀便是,我郁成贵决不皱一下眉头!”

郁家也勉强算是个小小的军事世家了,郁成贵的爷爷上场当过兵,杀过敌人,还当过伙长。他的爹也是被征入军队,虽然在十几年前军队里捎来口信说爹在战场上与敌人同归于尽了,但那时他也已升至将军从卫。从小便对军事热衷的他十分崇敬他的爷爷和爹,也立志长大了要当一名军人,可是后来家境变迁,跟着被战火冲散的乡民来到了桃花源,但他的信念却从未动摇过。

今日本以为胡丽金那大会时山下防守会稍加松懈,却没想到还是被抓了个正着,无奈而愧然的他觉得郁郁不得志,在见到娘亲这惨样后便被怒火冲散了理智。

“贵儿,你胡说什么!还不给村长和恩人道歉!”中年­妇­女焦急地拉了拉郁成贵的袖口,小心翼翼地偷偷注视着甜月和余婆婆的面部变化。

“我……”郁成贵不敢反抗娘亲的意思,但也不愿就此低头,只恨恨地跺了下脚。

“你喜欢行军打仗?”甜月抚摩着阖着眼打瞌睡的拉丝问道。

“那是自然!我爷爷和爹爹也都是军人呢!”说到从军,郁成贵眼中散发出两道炽热的光芒,挺着胸脯道。

“那你知不知道作为一名军人最需要的是什么么?”甜月继续问道。众人都围上来看,却不敢发话,连余婆婆也只是在洚全的搀扶下站在一旁。

“遵守军纪!”郁成贵毫不犹豫道。

“好,遵守军纪。那你这次偷偷逃下山,算不算是违反纪律了呢?”

“这……可是这不是……”

“军纪就是纪律,村里的规矩就不是纪律了么?”以前总被术咬金他们教训,偶尔尝试着教训一次人的甜月倍感舒坦。

郁成贵看着脚趾沉默,许久才道:“我只是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这里的田园生活不适合我,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能奔赴前线击退敌军,为我的家族争取荣耀!我承认我坏了规矩,但我并不认为我有错!”

中年­妇­女又是一阵焦急,这儿子真是……

“如果真让你去从军,你能爬到多高?”甜月想了想,问道。

余婆婆暗中松了口气,甜月既然肯松口,那事情就还有转机,她也不愿见从小看着长大的郁成贵就这样葬送年轻的生命啊。

“我要做将军!做最­棒­的将军!”郁成贵眼中再次迸­射­出的火热光芒让甜月一阵汗颜。

“那你好好对待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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