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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红颜入世之月色倾九州 > 55,俺素万年老二……汗啊喵喵~~

55,俺素万年老二……汗啊喵喵~~

“那是自然!哎……哎?陆……陆姑娘,您的意思是……”郁成贵虽直爽,却不是笨人,他稍稍听出了一些端倪来。

“想去就去吧,但是有一点,决不能把桃花源的事说出去,知道么?”甜月看了看郁成贵身后那些也同样是蠢蠢欲动的少年,叹了口气道,“你们也一块跟去吧,村里还有谁想一起去的都站出来。”

大约有二十来个青少年同时站了出来,看向甜月的目光都是一样的热烈,他们从未想过这一生竟还有机会能踏出这片从小生活的土地一步。

“能互相照应着也好,你们想做其他的事也罢,但是谁若把这里的事说了出去,我不管你们是否无心,杀无赦!”甜月发现她实在有很好的表演天赋,说到最后三字时她自己都感觉两眼­射­出了厉芒。

“是!陆小姐!”二十几名青少年同时答应道。

“陆小姐……这真的没关系么?”余婆婆问道。

“让他们出去闯闯也好,毕竟是热血青年嘛,老呆同一块地方就会被磨光了该有的年少轻狂,你们也不想日日都看着一群唉声叹气的人在这里吧?”

“热血青年”?“年少轻狂”?余婆婆古怪地看了一眼正望着那些欢呼雀跃的青少年的甜月,这陆姑娘说话的语气怎么就跟个大人似的?

二十几人兴奋着准备好一切,与村里人挨家挨户地告了别,一齐出了村子。

洚全几人却选择了留下,甜月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说村子总还是要有人守护的,他们对外面的世界虽然向往,但更热爱这片净土,舍不得村里的亲人。

几日后,甜月也在村民的声声告别中离开了桃花源,告别了大半天,她猛的发现离开时已是傍晚了。

附近也找不到地方落脚,甜月只得一路朝东狂奔,一口气飞飞停停大约过了几里路,累坏了的甜月在月光下喘着气停了下来。

忽然她听到远处一阵轻微异响,还没来得及藏匿,一道黑影已疾速掠过她身侧。急措间二人对视,甜月心神一阵恍惚,这眼神她见过!狐媚般的双眸,那是……是谁?那人似乎也有些惊讶,但身形却无丝毫停滞,继续飞速向前掠去。

带着疑惑的甜月迈着小步往前走,忽然摸了摸腰间,松了口气。还好银票还在……(越:-_-|||敢情她把那人当小偷了不是?)

感到体力逐渐恢复的甜月再次向东方掠去,上次下山她一直向南走,她还没见过这边沿途的风景呢。

大约丑时三刻的时候,甜月终于来到了一个叫花未曲的大院里。

花未曲是玄木教分布在江湖上的暗庄,下午谈话时术咬金就把几个暗庄的分布告诉了甜月,于是甜月选择了门口贴着“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的诗句的花未曲作为第一个落脚点。这里有几个仆人,甜月进来出示术咬金给的令牌后他们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各自­干­活,也不会多问什么。

甜月拖着累弱的身躯在前院、花园、后院、阁楼各角布上了不同的机关,然后才回三楼,刚躺下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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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二十点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夜半歌」1

睡得死死的甜月压根不知道半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可怜的拉丝再次被睡相不好的甜月给压在了身下,感到肠子都快被榨出来的它拼命向外挣扎着,奈何甜月根本不为所动。

“呱呱!”拉丝嘴里不停地吐着白沫。

“吵什么!”甜月扭动了下身子,不满地将枕头扔了出去。“咣当——”一个茶盏再次碎裂。

在甜月牛动的时候拉丝长在头顶的大眼都快爆出来了,身体再坚韧也抵不住甜月的折磨哇!

“唔……拉丝你动弹个什么!”甜月稍稍放松了点身体,眼睛松开一道缝看着逃命似地跳到床下的拉丝不满道。

“呱呱!”

“呱你个头,别打扰我睡!”

“呱呱呱!”

“恩?有外人?”甜月想了想,但许久脑中还是一片空白,她实在懒得动脑了,“管他呢,继续睡。”

“呱呱——呱!”

“恩,好像是有点血腥味,或许下人在杀­鸡­呢……恩,好象不是­鸡­血……”甜月梦游似的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哎哟,都辰时了!”

伸了个懒腰的甜月往下看,却见院内墙角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垂着头被钉在墙上!甜月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得意道:“哼哼,想躲过我布的机关,没门儿!”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是飞速穿好了衣服直接从窗口飞下去。

一靠近那人,就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甜月不舒服地皱了皱鼻子,有时候嗅觉太强也不是件好事啊!

一直有轻微洁癖的甜月自然不愿轻易接触一个浑身染血的陌生人,她再靠近了一点,微微蹲下身,想看清那人的脸。他白皙的皮肤上粘了一道血痕,双目微阖着,睫毛长长的,仿如睡熟了一般。只是两枚粗钉扎入了他的琵琶骨下,被黑衣包裹住的全身都已被鲜血浸湿了,黑红混­色­给人的视觉冲击仿佛那人是从地狱爬上来的一般。

“难道这粗钉威力这么大?”甜月疑惑着,脑袋微微左倾,最后还是决定把他带回去。双手巧劲一使,两枚粗钉轻轻松松被她拔下,上面粘连的血块已发黑,看来这人还中毒了。

“哎等等!你、你、你,把他抬到我房里去。”三个下人恰巧经过,甜月顺手将皮球踢给了他们,自己轻轻一跃就已经回到了楼上,“快点哦。恩,顺便叫人打桶热水来。”

下人默不做声地合力抬起那黑衣人,甜月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一口一个西域葡萄地吃着,没过多久下人就已站在了门口。“进来吧,恩,放这里。”

下人们将黑衣人缓缓置入水中,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舒服,那人轻轻呻吟了一声。“你们先出去吧。”赶走下人后,甜月搬了把凳子坐到木桶旁边。

热水冒着腾腾暖气,甜月挽起袖子帮他解开了黑­色­紧身衣,原来已发­干­的血渍将伤口与内衣粘连并不好脱,幸好在热水的浸泡下渐渐软化分离,甜月轻手轻脚扯着他与身体紧贴的衣服,偶尔触动了一道伤口,那人在昏睡中还会皱一下眉头。

好不容易将衣服完全褪去,看着他身上一道道新旧交错的狰狞伤疤,甜月咬了咬嘴­唇­,大约有二三十道新伤,刺伤他的兵器上明显抹了毒,而且是各种各样的毒,沿着纵横的伤口蔓延,有些旧伤也因之再次腐烂,可当真是不好解。

“拉丝,出来。”甜月轻喊了声。

一团绿­色­的圆球从甜月床上蹦达出来,这么多年下来每天被甜月喂毒水毒草,它本就喜毒,现在更是被养活得滋润无比。

甜月一看见它就掐住了它脖子:“你个粘不拉机的东西,怎么又跑我床上去了!”

“呱呱!”

好吧,她彻底没辙。

“把他伤口的毒全舔­干­净。”

“呱呱?”

“快去呀!”甜月一巴掌把拉丝拍进了热水里。小青蛙在上面不停地扑腾着,看到甜月杀人的眼神才停止了做戏,赶忙乖乖地舔舐那人的伤。

甜月擦­干­净了那人的脸,仔细端详了一阵子,突然有种捶胸蹬足的冲动——太帅了!除了术咬金她还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咧!

拉丝­干­完活后就直接沉到水底去了,满满一盆热水里已是血腥味翻天,除了这怪胎还有哪只青蛙受得了?

甜月有些吃力地把那人拉出木桶,搬到太师椅上躺下,又喊了下人将木桶搬走,这才细细把他身上的水渍擦­干­,再用白布包好伤口,绑了几个漂亮的蝴蝶结。

大功造成!甜月满意地拍了拍手,洗去满手污垢,拿了个苹果啃在嘴边:“好无聊哎,没事­干­了。”

转了转眼珠,甜月眼睛一亮,“咻”地把苹果扔掉,跑到那人身边把刚打好的结全拆散,开始按按捏捏起来,啧啧,这肌­肉­的质感真不错!

带那人的身体被按摩得完全放松后,甜月开始仔细观察他的伤口。

新伤大多都十分细长,应该是由细薄的剑割伤的,甜月轻轻捏起一道伤口的两侧,伤口的皮­肉­重新绽开,露出里面粉­嫩­的新­肉­和血管血丝,这些都是正常的,不过另外她还发现了伤口内侧竟还有两道极细的凹槽,若不细心观察,根本发现不了。这种剑割下的凹槽并不十分疼痛,却能让人一点一点地放血,伤口愈合的时间会大大加长。甜月掏出一个小瓶,撒了些灰­色­的药粉上去,凹槽渐渐消失了,于是她又重新绑好绷带。

“拉丝!拉丝?”哎?那只死青蛙跑哪儿去了?

甜月忽然嘴角一抽——那东西好象待在木桶底了,而那只木桶……

一道绿光再次从阁楼顶端光速冲下,几个闪身,消失在绿树红花间。

“拉丝!”甜月捏着鼻子在后院倒剩水残渣的臭水大塘边上呼唤着某只青蛙。

“呱……”一个黑不溜秋的圆球从塘中跃出向甜月直扑过来,甜月吓得一躲闪,扑空的拉丝委屈地肚皮朝天地仰在地上,“呱……”

甜月有些抓狂,这青蛙死活不肯动弹了,她又丝毫不想沾到那些又腥又臭的秽物,­干­脆不鸟它,一跺脚就回了阁楼。

那人似乎有醒来的迹象,甜月总觉得这身形有些眼熟——对了,昨晚上那黑衣人不就是他么!甜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几个时辰前还生龙活虎的一人,现在咋就跟个死青蛙一样了咧?

一双狐媚般的眼睛对上了甜月狭长黑眸,甜月忽然又涌上一种熟悉感,来不及回想,那人眼里闪过一丝惊疑,又苦笑了一下:“没想到你是他们的人,呵,还是被你们捉到了,哼,怎么,不带我回你们门里去?”

甜月迷茫地扑闪着长睫毛,她是“他们”的人?“他们”是谁啊?“你叫什么名字?”

“事到如今你还想继续耍我?两次见你都会被那些人追杀得体无完肤,要说你和他们一点关联都没有,鬼才信。”

这什么跟什么嘛!两次?一次是昨晚上,甜月知道,但还有一次是什么时候?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半夜三更跑到我的地盘来撒野,最后被钉住了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你……不是他们的人?”

“他们?他们谁啊,伤了你的那些?”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吐出三个字:“蝶仙门。”

噢,搞了半天是“她们”。

“她们­干­吗追杀你啊?”甜月托着腮帮手肘抵着太师椅问道。

那人看了她一眼,你不觉得自己问太多了么?“命令。”

甜月不满地哼哼道:“给个这么模糊的概念就好啦?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哎!”

那人­干­脆撇开头去不再理她,要不是被她那两根粗钉子给丁住了肩胛骨,他也有办法自保啊!

“最后一个问题。”甜月摇了摇他。

那人感到伤口一阵刺痛,无奈道:“说。”

“你叫什么名字啊?”

“夜无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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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中午十二点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夜半歌」2

“哎哟太阳都晒到臀部了,怎么还跟个僵尸似的躺那儿?快起来起来!”甜月一把拎起酣睡中的夜无序。虽然他睡觉姿势很魅惑,但甜月更有自己的打算,绝不向美­色­低头!

夜无序挣扎着扭动起来,他比甜月高,力气又比甜月大,久攻不下的甜月边挠着他的胳肢窝,边柔声道:“不起来?那我可要去熬药喽?”

床上的人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甜月熬的药?他连想都不敢回想,又黑又苦,再说他本就不是个爱沾药的人。

于是乎,心满意足的甜月带着睡眼朦胧的夜无序来到阁楼下的大院,绕着一大栋阁楼开始跑步。甜月说了,要多多运动伤才会好得快,可夜无序一跑起来,那些逐渐愈合的伤口又被生生撕裂开来,这样下去他的伤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好?但他又不得不跑,偷偷看了眼一脸严肃的甜月,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打不过甜月,这丫头的轻功他也算是领教了,整一个怪胎嘛!若是平常,就算追不上,也能有办法制住她,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他都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故意整治他来着。

大约跑了三四圈,夜无序已经全身疲惫,一个晚上原本好了个三四成的伤口终于完全裂开,丫他宁愿喝那些药汁也不做这种运动了!

坐在大石头上嘴里衔了根黄草的甜月看见夜无序不跑了,便在胸口处摸索了一阵,一只绿­色­青蛙蹦达出来,“呱呱”叫着向他蹦去。夜无序长这么大接过无数任务,杀杀人,放放火,但就是对这种黏乎乎的东西怕得要命,眼看着拉丝以寻常青蛙两三倍的跳跃速度向他扑来,他立马站直了一溜烟跑走——这女人太可怕了!

相同一件事连续重复好几次,他也只得认命,毕竟甜月没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来,他自己也清楚,如果自己的伤一旦好了个七七八八,就会离开这里,也许她是怕自己遇到在附近有流连的蝶仙门弟子吧。

花未曲是个隐蔽的地方,甜月早发现夜无序的第一天就让下人把方圆几里的痕迹都清理­干­净了,蝶仙门人追寻他的踪迹在几里外就断了线,连着半个月都没任何线索,只留下了部分人继续勘察,大多数人都回了本部和附近的分部去汇报情况。

甜月自然不知道夜无序和蝶仙门有何恩怨,或者只是普通的杀人任务,她也没兴趣知道,术咬金一开始就警告过她,不能让这些暗庄被其他门派的人发现。

她下山的事在第二天一定会被有心人知道,目前暂时躲在这里隐匿形迹,过个十几天再出发是最明智的选择,她可不想日日夜夜被人盯着暗杀。

跟踪的人少点倒还好,她打不过还能跑,要人多了她也吃不消,那些人,尤其是魔门弟子,那­阴­狠手段谁不知道。

这十年她除了呆在玄木山上就是跟着术咬金或其他长老去别的门派串门,那里的人大多都认识她,要被人发现了,身边又没个帮手,还真不是件好事。

至于夜无序——

“哼,一个大帅哥想从我的指缝里溜走?想的美!”

这是甜月的说法。

“大小姐,老祖母要见您。”一个下人敲了敲甜月的门,站在门外道。

老祖母?甜月一脸茫然地开了门,下人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谁呀?”

下人的面部抽了抽,遏制住咆哮的欲望:“就是教主的姑姑,您的祖婶!”

帅爹的姑姑?那就是术河三的妹妹喽?可他什么时候有个姑姑了?

下人以一张“你不可原谅”的表情在前面带路,夜无序在房内睡觉,拉丝也许在某个角落里跟蜘蛛抢蚊子,甜月只身一人跟在后边,低着头恶意猜测着这老祖母的名字会叫什么。

甜月克制住想拆掉花未曲里这些机关的欲望,绕过重重障碍,二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花未曲是一个靠山的庄园,而走了那么久竟不知不觉地已到了半山腰,院子门口挂了块小匾:小花居。

小花?甜月有些汗颜,老祖母该不会是叫术小花吧?

“大小姐,我就在此恭候,您请进。”下人恭身停步。

“哦。”

一进门甜月就看见一个严眉肃目的女人坐在高位,黛眉如烟,皮肤白皙,看得出她年轻的时候是个绝­色­美人。比对着她与帅爹,那术河三生前也应该是个帅哥。

本着尊老爱幼的良好美德的甜月行了个不怎么标准的礼道:“老祖母,甜月来了。”

这老祖母也太年轻了吧?明明五十好几的人了,看上去就跟三十多岁似的,她的驻颜术还真是不赖。

“恩,坐吧。”

甜月一向不喜欢太严肃的人,比如这位老祖母,就给她带来一阵压抑感,毕竟除了有个正当的身份和一点血缘外,她连见都没见过这位术家的老祖母,更别提有什么感情了。

看她坐下,老祖母点点头,道:“甜月啊,老祖母在这里先跟你说些话,可能你不爱听,但老祖母还是希望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得,自己是玄木教的人,不要做出对不起玄木山的事啊!”

甜月被她讲得一头雾水,老祖母笑了笑,又道:“也许你现在还不明白,但将来……不管怎么样,术家都是你的亲人,我们是站在一起的。记得了没?”

“恩。”甜月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听老祖母这么讲,她对自己应该是没恶意的。

“好了,去祭拜一下你的爷爷吧,他寂寞了好久了。”老祖母起身,带甜月出了屋,往山里更深处走去。

原来术河三就葬在这里,之前甜月可是一点都不知情,也是,对这种事她向来不关心,就算术咬金和她说了她第二天早忘了。

“就是这儿了,磕几个头吧。”老祖母的身体很健朗,或许是常常走山路成了习惯,丝毫不见疲,也不需甜月搀扶。

磕头?甜月有些郁闷,打她记事以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还没给人下过跪呢。前世的时候习俗早已被摒弃,父母也都是开明人,过传统节日的时候也不做祭祀活动。转世后就更不用说了,玄木山的大小姐,谁敢让她下跪?苏菲是有教训过她,但告到术咬金那里他却没任何反应,只说了句“由了她”便把她给打发了。

磕就磕呗。

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膝下什么都没有,怕啥!

甜月硬着头皮跪了下来,磕三个响头。大清早的,高大的树木又挡住了大多数的阳光,林子里凉得很,两腿刚触到地一股寒意就从腿上直往心里冲。甜月不由出了一身­鸡­皮。

抬起头来,看到墓碑上刻着一些字。

“兄长术河三之墓,××年,妹,术小花留。”

果然是叫术小花呀……难道说术家人都是长相脱俗,名字超俗的人物?

爷爷是帅哥,但现在还不是一堆白骨了?再帅也看不出来哇……甜月如是想着,却见墓前的火苗无风自动地摇晃起来,吓得她赶紧收起心神不敢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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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二十点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夜半歌」3

“听说你武功不错?”老祖母淡笑着问道,那神态像极了哥舒成梦,似乎不像刚开始时候那一般严肃了。

“也就逃命的本事强点。”甜月­干­巴巴道。她实在对那些武功提不起兴趣,就如《乾坤大挪移》,她练了半个月就把书扔一边了,人在安逸环境中只会变得懒散,在玄木山上可没人敢伤她,而她又纯粹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人,当初受伤时的信誓旦旦早被抛到脑后去了。

“我今天教你一套剑法,”看到甜月求饶的眼神,老祖母无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放心,这套剑法以奇制胜,只要武功不超出你太多,不拼内力,都可以一搏。只是它花式百出,出没灵诡,难以学成罢了。听咬金说你天赋不错,就是不肯用功,我想也是,能把玄木山折腾得­鸡­飞狗跳的人,也不会笨到哪儿去吧。接下来一段日子,我会好好教导你的,别想偷懒哦。”说完她还少女般调皮地向甜月眨了眨眼。

甜月越听到后面越胆战心惊,听到最后一句她已经想哭了,没那么倒霉吧,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

“还有,那个夜无序……你最好不要与他离得太近了,他很危险……”老祖母忽然认真道。

“危险?不会啊,他每天被我欺负哎。”看那样子的确没什么威胁­性­啊?

“总之,你小心便是。这人不简单。”

甜月有些不以为然,打她转世以来还没碰到过个“简单”的人物呢。

接下来几天,没了甜月摧残与折磨的日子,夜无序过上了一段童话般的生活,睡觉睡到自然醒。

而一开始最得意的甜月却过了一段地狱般苦熬的日子,老祖母每天逼着她到山上练剑,说是练剑,还不让她用剑,捡根树枝就开打。开始几天甜月每天败得落花流水,因为老祖母不许她在对招中用轻功。这《花灵剑法》使起来如翩然起舞一般,招招绚烂无比,甜月光看老祖母出招时就仿如在看一场­精­心编制的舞蹈一样。但偏偏这华丽的招式中却暗藏杀机,每招都刺向敌人的脆弱部位,关节、眼、心、腰侧,百变的招式让甜月连连吃亏。当着老祖母的面甜月不敢说什么,在夜晚无人时她飞到高枝上对月长啸:术小花,你不是一个人!!

后来几天逐渐适应了的甜月虽还不能反击,但最起码有了自保的余力,不至于连连败退。从这时候开始老祖母允许打斗时能用剑了。

《花灵剑法》对内力的要求并不高,胜于剑招,在老祖母地狱式的训练下,进步神速的甜月在半个月零七天的时候终于能展开反击了。在一个月后单比剑法,抛弃了脆弱树枝的甜月已能将老祖母逼至下风。

“好了嘛,还挺厉害的,停了。”术小花勉强应付着甜月的招式,她还是有点郁闷的,之前规定了只拼剑法,现在却打不过甜月了。

“哼,输了就喊停,可没那么容易!”甜月乘胜追击,想当初她被杀得多狼狈,现在不吃回一局怎么行?

金属交接声不绝于耳,被逼得无路可退的术小花狼狈道:“好了好了,你出师了。”

“嘻,我就说我很聪明嘛!”甜月得意地笑着收回清风剑,绿衫在晨风中轻轻飘起。

“你可以离开这里了。”老祖母飞快收起了刚才无奈的表情,淡淡道。

“啊?为什么啊?”

“能躲开的人都躲开了,不能躲开的你一辈子住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甜月发现这老祖母说话总是听上去暗藏玄机实际上模陵两可,耸耸肩道:“无所谓啊,晚上走好了。哎呀,漆黑的夜里,一个美丽的小姑娘独自走在乡里路间,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

老祖母的话打碎了甜月美好的梦想:“把那夜无序一块带走。”

“呃,”甜月边走出树林边小声道,“带走就带走,有个帅哥陪也不错的嘛……”

“还有,我可不想每晚上听到有人对月长嚎地骂我。”

“……”

入夜。

似乎每次她有行动不是在夜晚就是在凌晨,这种夜猫子行为莫非就是前世几乎每晚通宵上网养成的习惯?

甜月右手握清风剑,左手拎着一只死活不肯动弹的青蛙,怀里揣着一堆银票,飞身到夜无序房里,用剑鞘戳了戳他:“起来了!”

“唔……”夜无序翻了个身。

“喂!装什么死!”赏你一个脚丫子!

哪知夜无序动作飞快,一个反身抓住了她的小腿,使劲一拽,甜月便以狗趴式摔在了地上。

“哇哟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的!痛啊……”弹了弹腿,夜无序嘴角轻轻扬起,扔脏东西似的把甜月的脚扔了出去。

“半夜三更你跑我房里来做什么?”他拍了拍不存在灰尘的手,悠闲道。

这人病着是一只猫,好了就成了老虎了。“走啦!”

“去哪儿?”

甜月终于逮到个数落他的机会,哼哼道:“难道你还想在我地盘吃一辈子闲饭么!”

“你不也被赶出来了么。”依然是风清云淡的回答。

“我是出去历练呢!”气得牙痒痒的甜月抓起掉落的剑转身就走。

“呵……”夜无序轻笑了下,也跟着从窗口跃起飞出了花未曲。

接连一个月的体能训练,甜月二人大约飞出了几十里地才停下来休息。

“这就没力气了?”夜无序坐在甜月对面的大石块上,吐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看着一脸没事的夜无序,甜月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干­脆赌气不说话了。

忽然一阵清澈悠扬的声音响起,甜月偷偷看了一眼夜无序,果然是他。只见他双手拈着一片树叶轻搁在­唇­边,一首甜月从未听过的曲子在他口下流利沁出,配合着淡淡月光倾泻于这片土地,曲子中的哀伤让甜月无意识地记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初中的时候与一个同学很要好很要好,但那人的成绩不好,于是在高中时就分开了。妈妈瞒着自己给那个同学打电话,让她不要来找自己。

甜月一直明白,随着年龄增长,她们俩一定会成为两个世界的人,也知道总会各种因素迫使她俩之间产生隔阂,她只想这段友谊能维持得更久一些,哪怕是一分一秒也好。

但当她知道是自己的妈妈让她失去了一段曾经拥有过的最真挚的友情后,内心的无力和彷徨逐渐蔓延,让她明白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现实,纵使她不情愿,也不得不跟着社会的步伐走,纯洁的感情存在,但前提是你们需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甜月并不是个恋爱达人,只是单纯的喜欢看帅哥而已。而且唯一的一次谈恋爱还是由于那个男生与自己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在其他同学的流言中感情产生了异样才开始的,后来没几个月就分了。她甚至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是恋爱。

不过上大学后,同寝室的女生都说没谈过恋爱的都是社会上的异类,是老Chu女,当别人问起时,甜月能不答就不答,实在没办法了才尴尬地说上一句,“曾经的确是有啦……”

其实那个男生真不适合做男友的,同学给他的评价都是适合做兄弟不适合做情侣,甜月对此也是深以为然。偶尔回想起他们还是朋友时候的“哥俩好”,她就会偷偷乐上一阵子,那真是个有趣的男生呢……

“在想男人?”夜无序看到甜月嘴角掠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停下来问道。

“在想人妖。”她想什么关他什么事!

夜无序不懂何为“人妖”,换了个话题道:“好不好听?这是我义父教的。”

“还……行啦。”要夸奖这个人着实有些难度,不想便宜了他的甜月又道:“我唱的歌肯定更好听!”

“行,你唱。”

“咳,咳!”甜月清了清嗓子,唱道:“跑了一只­鸡­,噢,跑了一只鸭……”

看到夜无序瞬间僵硬的表情,甜月马上停下来,­干­咳两声掩饰尴尬:“呃,这个,只是个发声练习……我习惯了……”

的确是习惯了,这十年间她唱的歌几乎都是这类儿歌,要一下子改过来比夸奖夜无序更有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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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二十点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夜半歌」4

我能等你吗

在那淡淡月光下

静静想你

我能等你吗

在那熟悉的地方

轻唤着你

风里传来你的呼吸

云里映着你的笑意

林里的鸟相偎相依

我却孤寂

甜月的嗓子生得很好,在不可以扭曲声音的时候,的确能称得上是天籁。思念的歌词,回忆的曲调,从她的喉咙婉转而出,如微风般温柔地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飘扬。

我等你回来

把那窗儿打开

向我依赖

我等你回来

带着纯真的风采

宛如小孩

衣上装满你的记忆

夜里的梦多么清晰

冰冷黎明只剩叹息

如何忘你

夜凉如水,少女对家的思念在压抑了十六年的一个夏夜彻底爆发,过往云烟历历在目,重现的片段组织成有序的画面,爸爸,妈妈,朋友……那些或喜或悲,好笑的、哀伤的、愤怒的、快乐的幕幕重演。

迷离的夜,飘响着无边境的旋律,在耳边旋绕不停

能不能,载着思绪的雨,带我找你

纵然是梦想也罢

宁愿寂寞,放弃自由

怎样也想抓住你的手

春夏秋冬,你的承诺

我会守候

杂乱的场面错乱茭织着,甜月忽然仿佛觉得体内有股热气升腾,临在爆发的边缘,但就是不肯出来,在她快崩溃的的时候——

“呱!”

听到这声音,甜月的确真的很悲伤,她从未想过自己头一次认真唱歌最后竟然是以一声蛙鸣作为结尾。

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一下尽数褪去,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甜月甩了甩脑袋,盯住从她衣服里蹦出来的拉丝,又掐住了它的脖子:“没见姐我唱得正动情?你刚不是不肯出来吗?现在又乱叫个啥!”

忽然感觉气氛有些凝滞,甜月瞄了瞄凤目中带着好笑意味看着她的夜无序,将拉丝砸在了地上:“你……你不许笑!”

“唱得很好。”难得的语气中没有带上讽刺,他又问道:“姑娘,认识一个月了,还未曾告诉在下姑娘的芳名呢。”

这人咋一下子这么有礼貌了?

“我叫……陆儿。”

“陆儿姑娘,方才这首是什么歌呢?恕在下学识不博。”

有问题!这人绝对有问题!

“你到底怎么回事?这样子我可不习惯……”

“嘻嘻,你不习惯我可习惯了。”一个少女的清亮声音在二人耳中响起,“有些人就是好面子呢!”

哎?这不是在说她么?甜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夜无序,你装!装×糟雷切!

一个身穿鹅黄女装的女子翩翩落在高枝上,嬉笑地看着二人,她身后又出现四名白衣女子,手持长剑,神情凛凛。甜月一看她们那架势就知道,蝶仙门的人来了,果然是避不过的终究避不过啊。

“师门派出的两个追杀命令里的人,都被我给找到了呢!嘻嘻,你们说,我要是抓了你们俩回去,是不是大功一件呢?”鹅黄女装的女子手持一个七彩玉盘笑道。

本来准备跑路的甜月忽然想到什么,眼里透露着一丝细小的兴奋的光。夜无序见了挑眉问道:“丫头,怎么了?”

丫头?她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斜斜瞥了瞥夜无序,甜月道:“刚好拿她试剑呢。”说着,不打一声招呼就冲了上去。

“可千万莫要被别人试了剑才好。”轻轻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这男人就不会拣好听的说么!

“想邀功就先打败我。”甜月立在那女子对面的枝桠上挑衅道。她还没试过用花灵剑法配上内力使用呢。

“既然如此,七彩恭候。”鹅黄衣衫的女子扬了扬眉不屑道,据情报上说这位玄木教的大小姐除了那诡异的轻功其他功夫都差得可以,自己难道还制服不了一个只会逃跑的丫头?

“喂——夜无序!你去­干­掉那四个女人!”甜月对着下面大声喊道,无人夜里,她的声音传到了很远……很远……

夜无序眼角抽了抽,他的伤还没痊愈呢。

“歌唱得挺好。”话音未落,七彩已高高跃起,那只七彩玉盘仿若一只饿极的狼狗,向甜月直扑过来。

“多谢夸奖。”甜月一个闪身避过了玉盘,哪知那它又很快折返过来,惊诧间甜月仓促翻身,七彩玉盘擦着她的肩膀飞过,削下一缕发丝。

这看似无害的东西竟这么锋利!甜月闪身没入树林间,稍稍蹲下准备伺机而动。

“看啊,打不过还不是跑了?臭丫头,还敢跟我打?”七彩高立于对面枝头冷哼道。

夜掩住了甜月的身形,一道绿光飞速掠过,几乎难辨是否真实。在七彩话音刚落时,一把细剑已伸到了她的背后,感到一丝危机的七彩在第一时间灵活转身,躲过了甜月的暗刺。

她刚想退后,甜月那熟练的花灵剑法已施展开来,铺天盖地的残影笼罩住了七彩,剑身如灵蛇出洞一般吐着信子死死纠缠,偏偏剑法又绚烂无比,宛如一场视觉上的奢华盛宴。甜月的绿衣是茂密树叶,长剑剜出千朵万朵各­色­花朵,如时光加速,大片艳花在七彩身边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躲不过的七彩只得硬着头皮举起武器奋力抵抗。

诡妙的剑法在少女柔韧身体的辅助下完全展开,甜月这一个月的辛酸果然没有白费,七彩完全地被她压制住。

“你……你什么时候学会这身功夫的!”

“姐我厉害着呢,你以为只凭你们蝶仙门那些没用的密探就能把所有事都括于囊中了?笑话!”

“臭丫头,别得意,我还没拿出全部本领呢!”

“连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一块搓衣板,还敢说我是臭丫头?你来呀,姐我恭候!”

“你……”七彩一个鱼死网破的侧身,手中玉盘开始嗡嗡作响:“看我的,玲珑一击!”

甜月大惊之下想躲开,奈何那玉盘已近在咫尺,她左手奋力一扬,将七彩的右臂拍开的同时,还连带着打在了她的右颊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静夜中响起,两人都愣了。

“哇呀呀!!你敢打我!”趁着甜月还没反应过来,七彩也是一个巴掌挥了过去,打在甜月左颊上。

“我又不是故意的!”甜月反手一个巴掌。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还没人打过我呢!”一个巴掌。

“你以为我被人打过?!”一个巴掌。

……

一阵清风吹过……

下面正打得火热的夜无序和四个蝶仙门弟子都傻掉了,眼睁睁地看着她俩你一个巴掌我一个反手地打来打去——女人真恐怖!

那四个白衣女子是蝶仙门催蝶堂的人,催蝶堂里出来的全是一流的杀手,武功天赋极高,是蝶仙门的中流砥柱。但她们除了杀人,情商就显得比较低了,她们与七彩这类弟子不同,只负责打打杀杀,其他的事一概不过问。

因此当甜月“大义凛然”地对付一个头目,把四个“小喽罗”丢给夜无序时,他是那么的无奈……

“呱!”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拉丝突然从甜月怀里跳了出来,一口剧毒黏液­射­在了七彩的左脸上。

“哼。”甜月趁机一剑刺去。

感到脸部火辣辣的七彩捂住被灼伤的右眼,本能地急急后退,躲过了甜月的一击,可她的脸已经开始腐烂,左眼渐渐失明。

“啊——”惨叫声响彻夜空,七彩捂住脸颊飞速撤退,“我饶不了你——”

四女也不再与夜无序纠缠,配合着退出战圈,反身向七彩逃离的方向追去。

“哎哟,拉丝你太可爱了!么么么!”甜月倒是真不怕拉丝有毒,对它亲了又亲。

“呱呱!”拉丝不舒服地在甜月怀里挣扎着,这女人压得它好痛,“呱……”

夜无序看到这一幕,原本走过来的脚步生生停止,这女人忒恶心。“走了,养青蛙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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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应该是二十点……^0^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新秀会」1

二人并没有通关碟文,于是选择了在凌晨人睡得最熟的时分偷偷摸上了城墙,以二人的本事,自然不会惊动一兵一卒。

天还未完全亮,客栈酒楼之类的还没开始营业,他们漫无目的地走在冷清的大街上,也不怕有官兵来查,这战乱年代除了东征西讨的真正军人,这些城守不过是群混饭吃的罢了,他们才不会大清早地上街游巡。

这座城叫乾元城,是这块大陆上最大的几个城池之一,随着时间一分分地过去,街上的人在不经意间多了起来,路边的小摊也纷纷摆开,他们得先占个好地方,这样货品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卖出去。

二人随着人流来到最热闹的集市,卖菜的大婶,切猪­肉­的大叔,喊价的­精­明小贩,砍价的买家,热热闹闹的一副场面。

“哎!这位少爷,和您的夫人一起买菜呀?嘿嘿,真是恩爱啊,哪像我家那死鬼。哎,这菜你们看,水灵灵的呢,要不买一些回去吃?”一个花布大婶喊住了夜无序和甜月,开始推销她的白菜。

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又同时把头扭开,急急走掉了,那位大婶还在后边喊:“嘿嘿,还害羞呢,别走哇,我这菜是这里最好的啦!”

“去你的,我的菜才最好的!”

“我的!”

“我的好!”

整个集市里卖菜的都哄闹了起来……

“哎哟小夫妻出来买­肉­吧?喏,大叔这的­肉­最好了,保证新鲜。这位少爷,买回去给你家小娘子补补身子,生几个胖娃娃!”一个赤膊大汉拎着一大块猪­肉­向二人推荐道。

这次两人连对视都不对视了,直接慌乱闪人。

“哎,还害羞呢……这年头哇,哪像俺跟俺婆娘……”

“哈哈,老朱,你家婆娘不就那河东狮嘛!怎么,背后说她坏话不怕被她听见了?”

“嗨!她在家睡着呢,怎么会听见!”

“相公,奴家已经来了喽!”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啊呀,娘子……这……俺……”

“哼,胆子长毛了不是!敢在背后说老娘坏话了!”那女人卷起袖子一把拉住了那大汉的耳朵。

“哎哟,娘子,俺不敢了啦……不敢了……”

……

“我们俩长得很登对吗?”甜月疑惑问道。

“是我长的帅。”

“明明是因为我比较漂亮!”

“……”

夜无序忽然皱了皱俊秀的眉头,道:“有人跟踪。”

“她们速度还真快,哈哈,当然啦,再快也没我快呢。”甜月打了个哈哈道,“她们是来追你还是追我呢?”

夜无序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当然是一网打尽了。”

“可是我是不会让她们成功的哦。”甜月­阴­­阴­一笑,笑得夜无序浑身发寒,她忽然凄厉叫道,“抓贼啊——有小偷!”

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什么?朗朗乾坤之下竟有小偷作祟!

“就是他就是他!大家帮我抓到他呀!呜呜,他把我给爹买寿辰礼的银子都偷走了……”说着说着,还真被她挤下几滴泪来。

夜无序俊朗的脸庞有些扭曲,虽然他清楚了甜月的意思,但这丫头也太损人了吧?

但无奈,他只得硬着头皮做出一副脸­色­苍白要逃跑的样子,十几年的杀手生涯,使他的体质变得十分硬朗,将人群甩在了后面,但又得可以保持距离,太远了就失去效果了。

果然周围的人都追了上去,一边喊着“抓住小贼!”的响亮口号,同时也顺利地将蝶仙门的人推来挤去,看了看已经跑远的夜无序,涌在人潮中的她们自认追不上。再回过头寻找甜月的身影,那丫头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而甜月呢,在感叹民风淳朴的同时,一边运起轻功越飘越远,在飞了大半个城池后,她觉得现在是越飘越饿了,于是随便找了家小吃点坐下。

一直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已经十六年没吃这种街头小吃的她喊了碗馄饨乖乖地与别人搭桌坐在长凳上。百姓是勤劳的,这时候出来吃早点、买早点的人已经很多了,甜月也不挑剔,她可没想过在普通小百姓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老板娘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热情道:“小姑娘,快趁热吃啊,阿姨的馄饨可是做得很­棒­的呢!”

周围在咀嚼着馄饨的众人纷纷点头。甜月先喝了口汤,啧啧赞道:“真的很好吃哎,好久没吃过这么纯正味道的北方馄饨了呢。”

大家也只是附和着笑了笑,看甜月的衣服,虽不奢华却­精­致无比,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他们普通百姓可不敢高攀,以前就有个穷小子追求一个富家千金被人活活打死了呢。

这些甜月自然不知道,边嚼着溢香满口的薄皮馄饨,边问煮着其他面食的老板娘道:“老板娘,最近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啊?”

老伴娘笑着心里摇了摇头,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没事做就爱凑热闹:“好玩的事?听说下个月在乾元城南十里外要举行一个什么……呃……”老板娘皱着眉,似乎记不起来了。

还是一个爱打听闲事的凑上来道:“是一个武林新秀大会!听说很多江湖上很多厉害的新人都会去呢!”

“啊对对,瞧我这记­性­!前俩天有几个江湖人士打扮的人在这儿吃饺子的时候就有提到过呢。”老板娘拍了下额头恍然道。

武林新秀大会?甜月点了点头,两道目光越发闪亮——好象很有趣的样子哎!

吃完一碗馄饨,大感满意的甜月在怀中摸索着银子。第一次,摸出来一个霹雳弹,第二次,摸出来一个木头弹珠,第三次……在老板娘古怪的眼神中,甜月最后终于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喏!”

“这……这位小姐,馄饨只要四文钱一碗呢,我也兑不开呀!”老板娘赧然道。

“没事啦,打听一件有趣的事情当然值这么多,而且你这里的馄饨真的很好吃呢!”

老板娘怀着惊喜将银锭收下,吃饱喝足的甜月自然要找个地方落脚啦,那就随便在附近找个客栈好了。

又在大街上晃荡了几圈,收购下几件宝贝后,甜月望见了不远处的香满楼客栈。

正当她要走过去时,忽然瞥见了街对面好象有个……洋鬼子?

没错,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正叽里咕噜地和当地百姓说着什么,也许是因为语言不通,他显得很焦急。

怀着好奇甜月蹩了过去,只听那洋人贼溜地说着一大堆英文,甜月也只听了个大概,就是问这是什么地方,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罢了……哎,她的英文也不是特别强悍啊……她可是只会CO2,NO2呢。

“Hey,who..er..what‘syourname?”甜月差点问个“whoareyou?”。

“Ohmygod,that‘syou!I‘mHunk·canspeakEnglish?That‘ssogood!Couldyoutellmewhereitis?”亨克大约二十岁左右,此刻他的表情十分生动,而且还不由地朝甜月贴了过来。

甜月听他稀里糊涂讲了一大堆,就只听见一个名字和最后一句,答道:“It‘s-Qianyuancheng,but-let-me-tell-you,there-are-many-many-wars-here-now,and-it-is-so-dangerous-that-you‘d-better-go-back-to-your-country!”

“Why?But..but-it‘s-an-intersting-country-er,city!”西方人自然不会计较那么多,但在乾元城的百姓看来,亨克现在的模样整一个就是调戏良家­妇­女的不良少年。

“If-you-want-to-die-here.”甜月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亨克还想说什么,周围百姓早已愤怒地抛着菜叶、臭­鸡­蛋过来了:“异土人也敢在这里撒野!乡亲们上!保护这位可爱的小姐啊——”

甜月茫然地眨了眨眼,看到抱着头躲避攻击的亨克,对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表示这里的风土人情和他们那边是大不一样的,不过她本人并不介意。

“哼,一个红毛鬼竟敢袭我中土人士!”一个男声在甜月身后响起,接着甜月便看到一道白影在头顶掠过,金属在阳光下散发着刺眼的光,那光团袭向了毫无还手之力的亨克。

哎哎哎,人家可不是坏人啊!再怎么说这洋人也是因为自己才和周围群众起了冲突,甜月也有点过意不去,飞身而起,细剑轻轻一点,一个不怎么纯熟的四两拨千斤,化解了那人的攻势。

甜月轻轻落在了亨克身前,亨克高大的身躯微微缩在了她身后,有些惊恐地看着那个一脸冷峻的白衣男子——这个国度的人怎么都会飞来飞去的?难道他们都是天神的使者么?

“姑娘,为何包庇这个冒犯了您的异土人?”白衣男子面沉如水地看着面带恐惧和好奇的洋人道。

甜月侧转头低声用英语对亨克说让他先回自己国家学好这里人的语言文字还有风土习俗,以后再来。亨克点了点头,在观望的人群中悄悄溜走了,也没人管他了,大家都望着这对对峙着的男女,眼中充满了热切的崇拜。他们都只是普通百姓,哪里有见过江湖人士飞来飞去,还把剑耍得如此好看的?

甜月收剑入鞘道:“洋人的礼节跟我们中原人不同的呢,再说他也没冒犯我啊。”

白衣男子还是万年冰山的表情,也将剑收入鞘中,冷然道:“既然如此,方才便是无意冒犯到姑娘了,还请恕在下无理了。”

他这话中既不含愤怒也不含愧疚,甜月看了看他的装扮,疑惑道:“武当弟子?嘻嘻,你也是去参加武林新秀大会的?”

“掌门之命,怎敢不从。”

虽然白衣男子长得很帅,不过甜月可不喜欢古板型帅哥,也不再理他,绕过他直接往斜对面的香满楼客栈走去。

不过说真的,像术咬金、朴京、夜无序,还有这个白衣男人,都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美貌?却是比她前世那些街头上做个酷头买件靓衣垮裤的所谓“帅哥”要好上许多许多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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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十二点~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新秀会」2

进了客栈,甜月发现那个白衣男子也跟了过来:“喂你这男人还说那洋鬼子怎么不道德了,你这样跟在一个纯洁少女身后的,看你人模狗样的,原来也是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家伙!”

白衣男子皱了皱眉,不顾周围人暧昧的视线,冷冷道:“想来姑娘是误会了,在下本就是此间客栈的住户,只因在房内休息时听闻楼下嘈杂才拔剑相助。如今没在下的事了自然是回来了。”

看来随意发彪不是件好事,甜月吐了吐舌头,再次将白衣男子晾在了一边,敲打着柜台道:“掌柜的,给我来一间房。”

掌柜的笑着道:“姑娘,本店普通客房一两一晚,黄字房三两一晚,玄字房五两一晚,地字房七两一晚,天字房十两一晚。不知姑娘想住哪一种呢?”

听完掌柜的报价,甜月差点没跳起来:“人家客栈里天字房也才二两一晚上,你,你个黑店!”

掌柜耐心地解释道:“姑娘难道不知情么?半月后城南将要举行武林新秀大会了,最近城内几家客栈都是爆满呀!咱们香满楼客栈地大房多,也就还剩那么几间空房了,要价自然是……”说着,他嘿嘿一笑。

甜月丢了几个十两的银锭过去:“喏,先付订金,我也不知道住上几天,到时候钱不够再付了。哼,你好去抢劫了!”

掌柜也不客气,麻利地把银子抱进怀里,轻轻咬上一口,喜笑颜开道:“小二,小二!送这位小姐去三楼天字客房!”

在上楼时,甜月听到一楼吃饭的人中有很多都在谈论这次武林新秀大会的事,并对有可能脱颖而出的人做出了个小结。

正派的人有武当派的三代弟子吕无尘,少林寺的俗家弟子马缘,昆仑山四代弟子蒋可、古明,峨眉山三代俗家弟子灵梦仙子、灵梵仙子,……

邪派的人有玄木教的术涩星,血狼教的司马囚风,蝶仙门的七彩、颜姬,青龙门的王开烈,赤天门弟子宋于,……

甜月一听,哎哟妈哎,帅爹爹怎么让星儿也去了?她才十一岁哎!还有那个七彩,就是被拉丝的毒沫得毁容的那个?哈哈,不知道她还敢不敢来。峨眉山只派出了两个人,那典儿呢?

摇了摇头,甜月继续往上走去,忽然听到某个角落有人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师兄,听说了那个消息没?”

“什么?”也许是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另一个男人也压低了声音道。

“听说那苍碧山就是……玄木山呢……”

“嘘——想死啊?这么多人,万一有人偷听去了怎么办?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么?听那个预言,似乎得到了‘青噱’就能成为武林霸主呢!这好事情当然得独享,可千万别让别人听去了,就连本门师伯师叔他们也不准说,明白么!”那个“师兄”教训道。

“是……是。”另一人诺诺道。

甜月一惊!苍碧山就是玄木山?怎么可能!虽然玄木山地盖几十里,又有无数分峰,可自己从小便是在那里打滚长大的,也从没听教中弟子提起过啊,而且似乎连帅爹爹也不知道这件事的呢,又怎么会有人得到这样一个消息?

她立即想到了蝶仙门,是想嫁祸?极有可能的事,毕竟她们还派人刺杀过自己呢,也许她们早已不管什么魔门之间不可擅自互相残杀的规矩了。不过,当然也不排除是其他门派搞的鬼。

算了,反正教中大事都有帅爹来­操­心,哪轮到自己瞎猜了。目前传言还不广,无非是那些人想独吞宝物罢了。但作为魔门中与蝶仙门并立的第一大派,也多少得到些风声了吧。

来到房中的甜月赶苍蝇似的赶走满脸谄笑的小二后,从怀里掏出个小娃娃模样的玩意来,放在桌上,又从怀里掏出一串不知从哪户成亲人家那里弄来的鞭炮,一颗从武器店里顺手牵羊来的霹雳弹,还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个和甜月有九分像的布娃娃忽然动起来,先把鞭炮给解体了,再鼓捣了几下,全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接着按照差不多的步骤,将桌上的东西全重新拼装后塞了进去。

甜月乐滋滋地点了点头,将它收了回来。这就是茶之随给她的那个“坏娃娃”,至于这外形则是在甜月的强烈要求下他才做成“迷你版”的洋娃娃。这“坏娃娃”可将一切具有破坏­性­的小东西,包括少量的火器,小机关之类的,都自动组装进自己的肚子里,它的破坏力也会随之缓缓增强。据茶之随说,这东西要用得巧妙,就可以毁掉一个城市,虽然直到现在的几十年里,他才总共做出了两个“坏娃娃”,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的技术真是没话说的。

累了一晚上的甜月收起“坏娃娃”后就直接躺倒在床上呼呼睡去,从早上睡到中午,店小二来拍门送午餐,甜月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小二只得悻悻离开。再从中午睡到晚上,店小二又来送晚餐,甜月又把薄毯子甩在了门上,小二又郁闷地离开。

深夜。

勉强睁开眼睛的甜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甩了甩沉重的头,忽然听闻屋顶上有什么异动,一下打起­精­神来,提剑从窗口飞至屋顶。

两个体形纤细的黑衣人毫无反映,因为甜月的落点处于她们的正后方,凭她俩的功夫还不能察觉甜月的到来,并不是说她们的武功不够高,而是甜月一身的轻功实在变态。

甜月二话不说一包毒粉撒了过去,察觉到危机临近的二人几乎同时侧身避过,发现是甜月后便心有灵犀地同时举剑刺过来。

这二人每个的武功都在甜月之上,她可不想与她们硬碰硬,起身向远处楼房掠去。

二人正要追赶,一道白光呼啸而至,将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紧接着又是一把长剑从她们背后出袭,二人正要躲避却发现浑身不得动弹了。

“蝶仙门?呵……”她们背后那人嘲讽地笑了笑,极速两剑刺进她们体内,二人软软倒下,没了声息。

直到她们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忽然不能动了。她们哪里知道只要那些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一点的药物,吸入口鼻后都能发挥相同的功效,而这种药粉恰恰是甜月的最爱,她身上最多的就是这种麻痹药粉了。

随着二人倒下,场上剩余的二人在失去屏障后也终于对视。

一袭白衣,右手持一柄熠熠生辉的龙纹宝剑,一头乌发高高扎起,腰间别了块刻着一个“道”字的玉佩,典型的武当弟子装扮。他的衣袂在夜风中滚滚翻飞,星眉剑目,神情冷峻。甜月在他背后方向隔着几栋楼房的屋顶上都能看出他竟然是白天那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家伙。

另一个就更熟了,一身黑­色­劲装,毫无瑕疵的妖异面庞上,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除了长得年轻了一点,那身板,那神情,简直就是术咬金的翻版——夜无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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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有事,所以下次更新时间稍做改动:早上六点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新秀会」3

白衣男子回头望了眼呆呆的甜月,转身飘向了自己房间的窗口,关上,没了声响。

回过神来的甜月运起轻功飞了过来,落在离夜无序三米远的地方:“你一个白天死哪儿去了!”

“怎么,想我了?”夜无序收起长剑,看到甜月瞪大了双眼,立即转移话题道,“被几个蝶仙门的追上了,陪她们玩了玩。”

“哼,你不是说你有多厉害么?一个杀手竟然被别人给发现了踪迹,真不明白是不是贿赂了你师父才给你个首席弟子当当。”甜月不屑道。

她哪里知道夜无序所说的“几个”,其实是三十三名蝶仙门弟子,为防止她们找上甜月,他诱了她们一路,各个击破,挂了一身伤后才把人全给杀光,急急跑来看看甜月这边的情况,这丫头竟然还不领情了。若不是他义父让他注意武林新秀大会动向,他才不会在这里白受罪呢。

夜无序没理她,打了个呵欠,冲进了甜月房间呼呼大睡起来:“你已经睡了一天了,现在轮到我了……”

在连施了拖拉拧拽的功夫都不能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后,甜月郁闷间飞出了乾元城,在郊外一片树林里练起花灵剑法来,结果第二天农民去那里采果子时发现林子里的树断了一大片……

接下来的日子,白天甜月睡觉,晚上夜无序睡觉,就这样一直到半个月后。最令甜月不爽的,就是夜无序这厮不肯跟她实行AA制,所有的住房钱都是甜月一人出的……

终于到了武林新秀大会召开的日子,还未调整过生物钟来的甜月几乎是挂在夜无序身上来到了南郊十里外。

大会的地点是在一个山谷里,山谷中央有一个二十米长左右的巨型擂台,四周搭建了各个门派早已准备好的大棚,现在才是辰时三刻,现场已有了不少人在互相议论着。赶早来的夜无序选了个较靠前的位置坐下,把甜月从身上掰了下来放在身边的座位,一直跟在二人身后的白衣男子看了他们一眼,向武当派的席地缓步走去。

来参加比武或是来观摩比赛的人陆续接踵而来,在场地门口的通报小厮已轮换了好几个。也难怪,每一个门派来了他们都得大喊一声,连着喊上几个就得去喝水了。各大派已几乎到齐,随着一名小厮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少林寺方丈法明大师,携高僧法无大师、法沉大师,及门下弟子二十六位到场——”,比赛场地正式闭门。

如今的武林盟主高鹤天从主阁上飞身而下,轻松落在擂台中央,将内劲灌在声音中,朗声道:“欢迎各位武林豪杰前来参加这次的武林新秀比武大会!今年的新秀们,呵呵,可是比往年多了许多呀,高某也相信,接下来他们的表现将会很­精­彩!那么,高某也不多说废话了,接下来就有请今年所有参加比武的江湖新秀们,为他们自己的门派,争取荣耀吧!”

高昂的声音响遍了整个山谷,睡梦中的甜月被生生吵醒,夜无序无意间瞥了一眼她的脸。哇哟!那个真是­阴­沉得吓人哟!

甜月黑着一张脸看了看四周,她身边的人看到后都立即躲得远远的。西边方向,大多都是魔门之人,依稀可见术涩星紧绷着一张小脸坐在术淡阳身边,看样子是紧张得不行。玄木教的人来了李珏长老,哥舒长老,苏菲,环莲,术淡阳和术涩星的­奶­娘李妤,以及一­干­教中弟子。其他门派的人甜月大多都认识,­干­爹胡三风也在,他似乎在跟身边的血狼教教主杨乐在讨论着什么。蝶仙门的位置就在玄木教旁边,她们门主蝶姬也一样没有来,在场的只是几位长老,至于七彩么,甜月倒是没见着她,她恶意猜想:难道她是躲在某个地方偷偷整容?

东面的大多是一些正派,少林寺在最中央,两边分别是武当、峨眉、崆峒、昆仑,再后边就是一些小门小派了。奇怪的是那个白衣男子竟坐在了武当席的前排,可是分明只有出赛的弟子才能坐第一排的呀,难道……他就是吕无尘?

甜月越想越觉得可能,这名字跟他那个气质倒真的是挺配的,出尘无染。不过……他似乎和峨眉派的一个女弟子谈得正火热的样子呢,那女子也是坐在第一排,看来不是灵梦仙子,就是灵梵仙子了,她也是很漂亮,同样的一身白衣,只不过她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两人看上去就是璧人一对。峨眉那个老尼姑和武当那个牛鼻子老道却也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嘴上还挂着欣慰的笑意,敢情就想把他俩凑一对去了。

南面则是一些中立门派,碧水山庄、即墨山庄、唐门、混沌门……由于中立的门派不多,于是南面的两侧还坐了一些江湖散人。奇怪的是,那传说中的隐宗却是没人来的,但在南面场地最中央却空出一大块坐席来,前面绘了一面写着“隐”字的旗。

“哎?为什么隐宗没人来却还占个这么大的席位?”甜月嘴里塞了颗葡萄问道。

“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受人敬畏的门派,过个场面罢了。”夜无序背靠在­精­致木椅上微带嘲讽道。

经过绝对公平的抽签排序后,第一对上场的是崆峒派弟子冯­精­和唐门弟子凌名思。

崆峒派的得意技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七伤拳,其他武技也多以拳技与指力为主,冯­精­双手戴着石棉拳套,全身­精­壮的肌­肉­和瘦弱的凌名思成了鲜明对比,他哈哈一笑,道:“凌兄小心了,冯某就先不客气了!”

说罢他一个飞步迈出,看上去一个彪悍无比的汉子,谁又知道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他几乎是瞬移到了凌名思身前,双拳齐发,凌名思似乎也未料到这个壮硕的男子有如此之快速,生生硬挨了两拳,连连后退了七八步。

刚上场便给对方立了个下马威的冯­精­又是哈哈一笑,再次疾速上前,准备在下一击就将凌名思轰逐下擂台。

台下崆峒派一个长老忽然惊呼一声:“小心!”众人来不及指责他的违反规矩,都纷纷看向了场上。

只见待冯­精­察觉出不对时,已经晚了,凌名思已嘴角一勾,使出了万毒爪,他原本就比高大的冯­精­矮上半个头,此时稍稍蹲下,恰好躲过了他的猛力一拳,朝冯­精­的下盘迅猛出击!

冯­精­来不及躲过这­阴­狠一击,在凌名思一个灵巧的转身后,他重重地扑倒在了地上,两条裤腿已被撕碎,血­肉­被抓得模糊不堪,更可气的是他的掌上还沾了毒,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着。

冯­精­也算是一条硬汉,死死咬住了牙,硬是没哼一声,凌名思抱拳歉意道:“冯兄,承让了,这是解药,还望纳下。”

裁判接过凌名思递过来的解药,帮冯­精­敷上,大概是药效过猛,冯­精­面­色­更苍白了,脸上的冷汗直飙,浸湿了一小片地毯。

冯­精­也没表示出什么不满,毕竟技不如人,或者说是太轻视敌人了,怪不得别人。待他被人抬回崆峒席位后,裁判单手高举,大声道:“第一局,唐门,凌名思胜!”

唐门一派之地响起一片欢腾,甜月可以看见唐门那门主脸上也是乐开了花,这可是个好彩头,毕竟先声夺人是绝对没错的。

“他若是忍痛搏一搏,也许就不会输了。”夜无序淡淡道。

“那也不一定会赢啊,没把握的事­干­吗还让自己再受罪,中了那毒可疼着呢。”甜月嘴里已经塞满了葡萄,汁水差点就从她口中流下来,看得夜无序不着痕迹地向另一边靠了靠。

“你对那毒很了解?”

“想试试?”

“……”

接下来都是一对一的比赛,各人的实力强弱分明,比如一个小派的弟子遇上了吕无尘,他几乎是被一招砍下了台。令甜月有些吃惊的是,那个七彩竟然也来了,她的功力似乎已经恢复了,只是面上笼了一层面纱,让人看不清真面目。

甜月见到了台上的即墨宛如和俞妙手连加油都来不及,他们俩的对手就已经被逼到台下去了,甜月坐在席上也懒得动弹,因此刚开始他们也不知道甜月在场。

经过层层复战后,最后进入决赛的分别是武当吕无尘,峨眉灵梦仙子和灵梵仙子,少林寺马缘,昆仑派的古明,玄木教术涩星,血狼教司马囚风,蝶仙门七彩,青龙门王开烈,意战门余灵,唐门凌名思,即墨山庄即墨宛如,碧水山庄俞妙手。正派魔门各五人,中立门派剩三人,倒也是旗鼓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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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新秀会」4

决赛第一场是意战门余灵对昆仑派古明,甜月看了看台上俩人都不认识,还是继续吃葡萄。

第四场时轮到了即墨宛如对峨眉灵梵仙子,甜月终于肯依依不舍地放下小厮递过来的第三盘葡萄,望向台上。

即墨宛如今天依旧是穿了一件火红­色­的劲装,手持一根两米长的血鞭站在白衣飘飘的灵梵仙子对面,二人都互相打量着对方,不肯先出手。

终于,还是即墨宛如的火爆脾气先抑制不住地动了,高高跃起,对着灵梵仙子就是猛的一鞭挥下,众人都有些担忧地注视着灵梵仙子,只有峨眉掌门静慧师太仍然面带笑意,丝毫也不紧张的样子。

只见灵梵仙子也是毫不慌张,灵逸的一个翻身躲开了即墨宛如的血鞭,鞭子落在台上,竟将柔韧无比的多种动物毛皮织成的地毯破开了一道细缝,众人心中大骇,这一鞭若是劈在人身上,那还不把人给劈死了?

峨眉派素以剑阵闻名,论单体作战能力绝对比不上从小热衷于单打独斗的即墨宛如,灵梵仙子被即墨宛如追得连连逃窜,无力还击,在场众人都一脸紧绷,也就只有峨眉掌门静慧师太依然是面静如水,没有丝毫担忧的样子。甜月不得不佩服这老尼姑果然定力深厚。

即墨宛如不是个热爱名利的人,甜月心里清楚,于是也不是很在意二人在场上的比武情况如何。

倒是众人一声惊呼将甜月的注意力再次拉回到了台上。不知是否灵梵仙子一直在隐藏势力,此时台上战况急转直下,她开始运用一种奇特的剑法开始反击。

那种称得上是灵诡的薄剑如泥鳅般游走于即墨宛如身侧,即墨宛如使的是鞭,擅远程攻击,对近战却毫无办法。一道道罡风贴着她的皮肤擦过,她只得放弃攻击转为守备,狂退十几步后,眼看就要落到台下,她又是一个急转,勉强避开了一直紧缠着她的那把毒蛇般的薄剑。

静慧师太看着台上的灵梵,脸上露出了小孩般得意的笑容。这套剑法是她在两年前自创的,然后就把它传给了最心爱的两个弟子之一的灵梵。“哼,这套‘胜花剑法’总不见得比她的那套差了吧?”静慧师太心中得意道。

她又看了看左边正与吕无尘说话的灵梦,这孩子心太正,虽然聪慧,但这种刁钻实在不适合她,最能令她提高的办法还是按部就班地来吧。

“跟你打个赌如何?她们谁赢。”甜月推了一把夜无序道。

“你,手!”夜无序皱着眉弹了弹衣服上被甜月抓过后的葡萄汁,“好啊,筹码呢?”

“我赢了你就以身相许呗,你赢了我也以身相许。怎么样,很公平吧?”甜月跟个小白似的傻笑起来。

夜无序额上拉下三道黑线:“不赌。”

“不赌就不赌,我还怕失身呢。”甜月嘀咕道。

“你……”

就在二人谈话间,场面上又有了新的变化。只见即墨宛如不知何时将鞭卷成了一团,盘成一块的血鞭有效地抵挡住了薄剑的进攻,每一挥都能将灵梵仙子的剑挡开。

由于灵梵仙子还得寻找即墨宛如的缺隙,上下飞舞的她已是香汗淋漓。而即墨宛如大多动用的是手部的力量,双腿只是起到了辅助­性­作用,倒是没有浪费太多体力。

这种剑法太费力!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制住对方,那么等她筋疲力竭之时,就是落败之刻!

“和花灵剑法差不多的一套剑法,但单从持久度方面来讲,可远远比不上花灵剑法了。”夜无序也见过甜月使的花灵剑法,评价道。

“那还不是本姑娘内力深厚,轻功出众?”

夜无序之当没听见她在讲话,继续看着台上:“你不看看她们怎么打?”

“葡萄比较好吃啊。”

“真不知道你武功怎么练的,吸取别人的打斗经验是很有效的途径。”

“打不过我可以跑嘛。”

“……”

两人都是一副悠闲懒散的样子,偶尔斗上几句嘴,却没发现二人身后的观众看他们的视线越来越暧昧。

就在灵梵仙子娇喘吁吁之时,即墨宛如趁她一个迟钝飞离了她身侧,接下来便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烈火焚鞭——”即墨宛如在台中央开始飞速旋转,双手举于顶,周围的空气全被带动起来,形成了纺锤形的气流。在灵梵仙子吃惊之际,即墨宛如高高跃起,狠狠一鞭下去。

眼看台上的美人就要皮开­肉­绽之时,“叮”的一声细响,即墨宛如的攻势立即被化为虚无。她停止了告诉的旋转,皱眉道:“谁?”

“施主何必赶尽杀绝呢,那一鞭若真下去了,灵梵非得毁容不可,施主难道就不能体念在同为女子的份上饶过她么?”却是静慧师太来到了场上。

“哼,我肯不肯又有什么用,你个老尼姑,我又打不过你!”这话的语气倒是跟甜月的如出一辙了。

“阿弥陀佛,施主已胜,便请高抬贵手吧。”静慧师太又是一礼。

“哼。”即墨宛如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为有人破坏规矩而气愤。

“如此便多谢了。”静慧师太拉起灵梵仙子的手,向峨眉席位飞去。

待裁判宣布即墨宛如胜出后,她便带着笑容向甜月这边飞来。

“东方!还记不记得我?”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她骑在了甜月的腿上。

“死丫头,好了伤疤忘了疼,你给我下来!”

“先把解药给我啦。”敢情她的确又中毒了。

“你先下来。”

“先给解药。”

“下来!”

“解药!”

“……”

“呜呜,我就要死啦!”

在即墨宛如张大嘴的同时,甜月将一粒红­色­药丸扔进她嘴里。那粒小药丸被卡在喉咙里,即墨宛如猛咳一阵,却发现那小药丸最后自己融化,顺着咽喉就流下去了。

“大小姐。”一声让甜月呆立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

“呃……呵……呵……朴……朴京呀?”她转过脸,身旁那铁青着一张脸的不是朴京又是谁。

朴京没答话,只是眼光却愈发深沉。

柳青的冷,是心怀温暖的冷。

而朴京的冷,却是刺骨的彻寒。

“你怎么找到我的?”

“小姐爱凑热闹。”

“……,在这等多久了?”

“二十二天。”

那么早?也难怪,前半个月白天的时候甜月一直是在睡觉,俩人要能遇上,那倒是怪事了。

一段挤牙膏似的对话在即墨宛如的打断下结束。

“朴哥哥!”即墨宛如欢快地一把推开甜月,欢快地扑在了朴京身上。

朴京的脸更臭了……

“东方?大小姐?”夜无序玩味的声音在甜月另一侧响起。

甜月咽了口唾沫——流年不利啊。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的她一跺脚坐下了,气呼呼地不理三人。

即墨宛如顺理成章地坐在了甜月身侧,朴京坐在了最左边。

“朴哥哥,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啊?东方有没有亏待你?哎,你瘦了哎!哇,你怎么那么多伤?……”这丫头就差把朴京的衣服全扒下来看个­干­净了。

“你给我闭嘴!”甜月的狮吼在即墨宛如耳边响起。

一阵短暂的失聪后,即墨宛如也吼道:“不知道打扰别人谈情说爱是件很没有礼貌的事吗!”

“你们俩爱做啥我管不着,但请你不要再强Jian我的耳朵啦!”

两人的话一句比一句令人震撼,视线擦出火花的二人没发觉周围的人全远远避开,就连夜无序和朴京也同时背过脸去——他们才不认识这俩疯丫头呢。

“本小姐怎样要你管!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店!”

“你真是没良心,枉费我给你加油!”

夜无序翻了个白眼,这丫头真是扯谎不眨眼,她什么时候加过油了,加过葡萄还差不多。

“不跟你吵了。”甜月不理她,现在是灵梦仙子和俞妙手的对决。恩,或许应该叫他贺妙手?怪怪的,还是俞妙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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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新秀会」5

俞妙手一上来就是一句让甜月惊得合不上嘴的话:“典儿。”

啥啥啥???!!!那灵梦仙子就是萧梦典???(越:拜托,人家早想到了,就你那木鱼脑子……)

再仔细点看,还是那双澄澈的大眼。那个始终面带温和笑容的灵梦仙子就是典儿?甜月叹了口气,那俞妙手怎么下得了手哇?

“俞师兄请了。”灵梦仙子淡笑着道,手上却已毫不留情地展开了攻势。

果然,接下来的决斗根本就是灵梦仙子单方面的进攻了,俞妙手只在台上无奈退让。贺屏风和延陵璀璨都来了,二人都明白俞妙手的心思,倒也未多加责怪,只是面带无奈地看着台上一进一退的二人。

“简直是周瑜打黄盖嘛。”甜月唧咕道。

“什么鱼什么盖?”即墨宛如凑过来道。

“去去去!一边儿去!”甜月挥挥手不耐烦道。

“丫你这啥态度!”

“就是我鄙视你的态度!”

“鄙视我??凭什么!”

“就凭我比你大!”

“才一个月而已!”

“那也比你大!”

“……”夜无序和朴京再次将头转了过去——他们真的不认识这俩人……

俞妙手毫无悬念地输了。萧梦典站在台上,微微皱眉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如果是你对吕无尘,你会怎么做?”俞妙手跌在地上惨笑道。

“……”萧梦典没再说话,只是面带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待裁判宣布峨眉胜利后便回了自己的席位。

甜月又叹了口气,她何曾看到过一向能言巧辩的俞妙手如今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俞妙手向甜月这边望了一眼,对她苦笑了一下,回了贺屏风和延陵璀璨的身边。贺屏风拍了拍他的肩,延陵璀璨将他搂在怀里似乎安慰着什么。

“不去劝他?”夜无序似乎也有些心动了,拿了颗葡萄来吃。

“懒得动。如果劝说有用的话他今天也不会这样了。”甜月又吃完了一盘葡萄,在小厮把新的葡萄拿来前,她开始盘剥夜无序身边的那些。

最后一场,玄木教术涩星对蝶仙门七彩。

甜月隐隐有些担心,星儿武功虽不弱,但缺乏实际经验,若不是之前与她打斗的人实在太弱,估计也不能走到最后吧。七彩的武功未必比她高,却更­阴­狠毒辣,只希望她下手轻点才好。

虽然七彩用面巾遮住了脸,但甜月还是能感受到她正望着术涩星冷笑。是了,星儿是她的妹妹,而她又将七彩毁容了,她一定会把怒火发泄到星儿身上的!

想到这里,甜月重重拍了一下怀里某只睡得正熟的青蛙,乱跑出来吐口水做什么!

无辜的拉丝在甜月怀里“呱”了一声,继续睡着了,连续十一年的虐待让它的抗打击能力强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东方,你饿了?可是明明吃了那么多葡萄哇?”即墨宛如听到了,以为是甜月的肚子响了起来。

“如果你觉得葡萄吃得饱,那好吧,我承认你很强大。”甜月翻了个白眼道。

“那女人怎么蒙着脸呢?蝶仙门的女人个个貌若天仙,应该巴不得全天下都见到她们那张漂亮的脸蛋的呀?”即墨宛如转移话题道。

“也许被某只蚊子叮了吧,或者是开始长青春痘了?”

“青春痘是什么玩意儿?”

“……”甜月可没无聊到跟她解释这东西,看了看即墨宛如的皮肤,光滑如镜,那的确是不会有烦恼的。

不知道七彩是如何得到那只七彩玉盘的,竟能控制它在空中飞行的轨迹,术涩星一边要躲着玉盘,一边又要防着七彩的偷袭,好不辛苦。

台上。

七彩正用着只有她们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术涩星道:“呵呵,天意啊!老天也要我把从你姐姐身上得到的耻辱从你身上还回来!”

术涩星望着她­阴­毒的眼神,心中一颤,咬咬牙道:“我姐姐怎么得罪你了,那也肯定是你不好!”

“哼!”七彩一个回旋擦过术涩星身边,冷笑道,“知道我为什么遮住脸么?我的容貌就是被你那个姐姐给毁了的,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在你脸上、身上划上几道口子呢?”

“你……”术涩星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毕竟才十一岁,在玄木山上虽说没有甜月那样众星捧月的被人护在手心里,但也是人人都不敢招惹的二小姐,什么时候有人跟她这样说过话?

“我的玉盘可不像表面那么温和无害的哦。”七彩­阴­­阴­一笑。

术涩星还未来得及去想她为什么这么说,就已经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只见那七彩玉盘在七彩的­操­控下,周围竟生出了无数尖刺!杀伤力顿时重了几倍的七彩玉盘此时终于显露出了它的真实面目,果然是把杀人利器!

在七彩熟练的控制下,七彩玉盘的行动路线无限缩短,空气阻力在纯熟的技巧下减小了许多,更无力还手的术涩星已是小脸惨白,她何时见过这样古怪的武器?

“哼哼,今天先­干­掉你,下次就是术甜月!”七彩加快了攻势。

“你……你要杀要剐我都随你便,但你不许伤害姐姐!”术涩星急道。

“你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真是太天真了。”

不能让她伤害姐姐!术涩星狠了狠心,使出了拼命的招数,这是李珏长老教她的“玉石俱焚”,在最危难时刻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招!

甜月一看,哎哟娘咧!要被星儿使出那一招来了还了得?当下袖中滑下来一支三棱镖,凝神准备随时出击。

七彩虽不知道术涩星用的什么招数,但一股莫名的庞大压力笼了下来,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里头一定有古怪!凭着感觉她迅速后退,但已经迟了一步,术涩星的玉石俱焚已完全发动,一阵火焰般的炽热滚滚袭来,她忽然感到喉咙­干­燥,全身仿如置于滚烫的锅炉之中,想挪动步子离开,却发现全身无力。

术涩星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额头已沁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就在她要补上最后一剑时,又是“叮”的一声脆响,她的剑被打落在地上。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身影已出现在她眼前。

“姐姐!”术涩星惊喜道。

“你个笨丫头,怎么连这损人不利己的招式都使出来了,不要命了么!”甜月有些后怕道,顺便给了她一个爆栗。

“哎哟,疼!”术涩星抱着小脑袋委屈道。

“刚刚怎么不疼了,还‘疼’!这家伙要杀也由我来!”甜月回头看了一眼全身已渐渐恢复的七彩,挡住术涩星的视线。眼中浓重的杀机一闪,其实她还想冷笑的,但从未做出过这个表情的她还是有些怕在七彩眼里变成了傻笑,虽然那女人要死了,但给她留下个好印象还是必要的嘛。这样想着,但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将最­阴­毒的毒粉撒了过去。

还未回过神来的七彩只见一团红雾漫天罩下,这也是她所能见到的最后一幅画面,下一瞬,她全身的血­肉­、骨骼都化作了一滩血水。

浓烈的血腥味使众人的神经一阵麻木,这么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一会会儿的功夫,尸骨无存了?

而甜月早已抱起什么都没看清楚的术涩星,往场外飞去。虽有即墨宛如不停的­骚­扰,朴京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甜月一人身上,看到她闪人了,也立即追了上去。

“喂,朴京!”即墨宛如刚想追上去,忽然想起爹爹还在这里,也没敢追上去,只是气得重重一跺脚。

夜无序也离开了山谷,却没向甜月他们的方向飞去,义父给了他一个任务,甜月已有了人保护,现在是他该去执行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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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星无痕」1

甜月将术涩星抱到了一座隐蔽的山林里,她可不想再被蝶仙门的人找上来了,至于山谷里那些剩余的玄木教弟子怎么样,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姐姐,那我们住哪里啊?”术涩星茫然问道,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她可从未见过。

对山里生活早由心得的甜月吩咐着朴京去砍些木柴,道:“我们摘些果子和蔬菜就行了,如果看到一些小兽,也一样可以抓来吃。”

于是乎,朴京练了好几年的九阳神功开始大显神威了,他也从未想过如此这般绝妙的功法在某一天竟会被用来劈树弄柴。“轰隆隆”一阵大响过后,三颗大树同时倒下,朴京用他那把擦得闪亮的玄铁剑来充当一把刀,一阵劈砍过后,木块成型。他将大的木块拼接在一起,没有锤子就用拳头,生生以一人之力盖起了一栋小屋子,再在屋顶上撒些野草,完事!

与此同时,甜月和术涩星一路摘着野果,采着蘑菇,来到了一条小溪边。

“哇,姐姐,有鱼哎!”术涩星大喜道,自从跟着甜月进山后她就一直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刺激。

甜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拜托,咱们是在逃命哎,不要这么轻松好不?

想是这样想,但她的手上却不闲着,将果子和蘑菇全放在地上,卷起袖子,赤脚走入了水中。夏日的溪水凉凉的,很舒服,这里的鱼似乎受到了惊吓,全一下子逃开了。

术涩星有些失望地噘了噘嘴,甜月也没回过头看她,只是思忖着到底该怎么抓鱼。

用毒?那这一整条溪就算是报废了。

用暗器?不是她舍不得……呃,虽然是有些舍不得啦,毕竟这暗器比鱼珍贵了不知多少倍,但这水有折­射­的不是?她也不见得一定Сhā得准啊,朴京又不在这里。

用机关?实在太奢侈了点……

用脚踩?算了吧……

苦苦没寻得一个良好的作战方案,甜月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惊喜地发现那些鱼又渐渐多了起来,大概是甜月的脚一直没挪动,它们以为是石头了吧?

有些胆大的鱼还尝试着摆着鳍游了过来,轻吻甜月的脚趾,弄得她痒叟叟的。

“姐姐?”术涩星在岸上轻唤了声。

甜月回过头,笑道:“来不来?”

“恩!”术涩星乐着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走了下来,溪水的沁凉让她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那些鱼也渐渐围到术涩星双足的周围,感到双足有些痒却很舒服的术涩星欢快地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林间回响,鸟儿的叫声在高枝与之应和着。

夜。

练熟了九阳神功的朴京将做木屋剩下来的木片烘­干­做了柴火,架起一个三角架,中间悬了个破瓦,里面有蘑菇汤,两边串上几条鱼,慢慢旋转着。

鱼­肉­的清香穿过毕毕剥剥的柴爆声直入三人鼻腔,忍不住的术涩星就要拿出一条鱼来吃,却被朴京制止了。“二小姐,还得再过一会儿,鱼还没熟呢。”

术涩星可怜兮兮地看着甜月,甜月拍了拍她的脑袋:“没熟的鱼不­干­净,里面还有小虫子,如果它们没死透的话就会顺着你的喉咙溜到你的脑袋瓜里,钻呀钻,这样我们的星儿就会变笨了……”

她丝毫不顾及听得小脸渐渐泛白的术涩星,还在滔滔不绝地陈述着生吃鱼是多么不好的事情:“你说吧,像那东瀛人,据说他们就爱吃生鱼片,这下好了吧,病得轻点的就头疼,重点的就全疯掉,再不济的就死翘翘了。所以他们的心灵越来越扭曲,脑子都不正常了,残害他人,不可理喻,固执己见,还搞乱­仑­……”

这下连朴京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脸­色­愈发泛青:“小姐,鱼熟了。”

“啊?那么快熟了?恩,那好吧,星儿,吃鱼了。”甜月用树枝串起冒着香气的鱼咬了一口,“唔,好好吃!”

术涩星早已被吓得不轻,哪里还敢吃这样的东西?甜月将鱼凑到她嘴边,她紧闭小嘴连连摇头,两条小辫子甩来甩去的。

“­干­吗不吃?这么好吃的鱼……”甜月也不迫她,自顾自地吃起来。

憋到后来,术涩星还是决定吃些什么,于是将两根树枝作为筷子,去夹蘑菇吃。

­嫩­­嫩­的小蘑菇入口即化,大感满意的术涩星又接连吃了好几个,她的胃口不大,马上就饱了。

三人都吃得很快,甜月在木屋周围布上一些机关和能让人失去行动力的毒后,让朴京灭掉了火堆。两女睡里屋,朴京睡树上。

“姐姐。”术涩星轻唤了一声甜月。

没反映。

“如果爹和娘也能跟姐姐一样对星儿,那该多好……”

“听侍女说,星儿的名字也是姐姐起的呢,涩星……涩星……生活的滋味,真的涩涩的呢……”

“嘻嘻,不过总比咸星要好得多了吧,爹爹真是……呵呵!”

“其实,星儿心里都明白,爹爹根本就不在乎我,娘也只在乎我的武功,哥哥总是古古怪怪的,在山里,只有姐姐对星儿最好了。”

“姐姐,星儿能不能把您当娘看呢?唔,还好姐姐已经睡着了,不然估计星儿又要挨打了呢。”

“姐姐,星儿也有些困了哦。晚安!”

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甜月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

日子又过了几天,术涩星几乎天天跟甜月黏在一起,可怜甜月躲不开也不敢躲,这小祖宗哭起来可是没个完的。

某天,夜里。

(越:我就说了啥好事坏事都发生在夜里,你丫别不信!月:我是夜猫子我怕谁……~~)

一阵轻微细响惊动了三人。

朴京依旧在树上平躺着,全身的肌­肉­却已紧绷起来,蓄势待发。

甜月对朦胧苏醒的术涩星轻嘘一声,示意她静听。

不止一人。最起码在三个以上。他们已到了院外,似乎有些迟疑。

看样子是熟人呢。甜月心里想道。

那些人在院外转悠一阵,鞋底摩擦落叶的声音在静夜中清晰可闻,甜月皱了皱眉,五个,而且个个都是高手,看了看脸上写满了“紧张”的术涩星,她笑了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令她挂心的妹妹出事啊。

也许是不小心触动了某个机关,其中一人轻哼了一声。那些机关本是用来防备山林里的野兽的,现在却赏了这些刺客,看来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那些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甜月却觉得头上的­阴­霾更沉重了,暴风雨前的平静,这压力谁都喘不过气来。

还是朴京先忍不住了,一翻身便轻落到了树下,直刺其中一人的后背。

五人以超常的对危机的嗅觉发现了有人正迅速接近。那个被朴京定为目标的人冷冷一笑,似乎嘲讽着他的不自量力,轻轻一避,转身一剑。

朴京猛地将冲出去的身子拉了回来,强猛的后劲令他一阵胸闷,就在呼吸微窒的一瞬间,那人的剑已经更接近他了。

这五人都没有蒙面,想来是对这次的暗杀抱着极强的信心。

因为她们是蝶仙门催蝶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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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星无痕」2

在甜月跳窗而出时,院内的机关已被一扫而空,朴京不见了,五个杀手也成了四个。

呵,朴京,连你也背叛我。

“术甜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四人相貌迥异,却有着极其相似的清冷气质,那是一种漠视一切,只唯杀戮的冰冷。

“四个老Chu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一个个绷着一张脸,搞得我好象欠你们五百万一样。还是你们被男人甩了,想把气出到我头上?那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们那冰山老Chu女的表情,吓不吓人呀。蝶仙门人个个巧目盼兮啥的,你们这群人纯粹就是来败坏风景的,难怪蝶仙门里没有男人,敢情都是被你们给吓跑了。你们自己想这样就算了,可­干­啥还牵连到别人呢?你们宗主日日不出来见人,喔唷,难道她是个超级丑八怪?比你们还可怕?哇哈哈,她的脸是不是被马车轮轧过?”

甜月与四人缠斗在一起,口中无休无止地漫骂着,四人的怒火越来越盛,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奈何遇上甜月那神出鬼没的轻功,她们的确没辙,除了耗掉她的体力,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姐姐……”脆生生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甜月忙着回头一看,却见术涩星手持一把长剑站在了门口。

“星儿!”丫不是让她躲里面别出来嘛!

“姐姐,我来!”不由分说,术涩星举剑而起,迎向了四人。

其中两人放弃了对甜月的攻势,转而向术涩星刺去。

“你们……她是苏姬的女儿!”甜月急喊道。

“哼,一个没用的棋子而已,不杀作甚!”那人冷冷道,剑势却愈发猛烈。

甜月使出花灵剑法,但这二人的功夫实在超出她太多,原本飘忽不定的剑法在她们眼前却成了幼稚小儿的把戏。

打又打不过,只好跟她们兜圈圈了。一道绿影在黑夜间急速穿梭着,后面紧跟着两道鬼魅白影,摆不脱逃不掉打不过的郁闷让甜月差点就抓狂了,她怎么这么倒霉!

倒是在另一战场,术涩星爆发出百分之二百的实力与二人拼斗着,但这样的攻势却不能持久下去。在重伤其中一人后,很快的,她的力量渐渐耗完,那两个刺客再次占了上风。

甜月拼命向后边扔着毒,一团团各­色­毒粉如漫天铺盖下来的密网笼在那两人的头顶。夜晚的风不大,趋不开毒的她们只得闭住呼吸继续追赶,只是其中一人似乎因为吸入了少量的毒而速度减慢了许多。

此时天已快亮了,四人似乎有些焦急,纷纷对望了一眼,点点头。

甜月有些不安起来。

果然那四人重新聚合在一起,东南西北各占一位,开始了一个古怪的剑阵。四人同时将右手举于头顶,长剑直刺苍穹,剜了个复杂的剑花,四周忽然狂风大做。

“四象风阵!”四人同时一喝,仰天一个翻身,东南二角的两人向甜月刺来,西北二角的两人向术涩星刺去。

很奇怪的感觉。看起来她们的速度并不快,却在眨眼间便到了眼前,甜月大惊之下飞身后退,狂风将她的衣衫吹起,疯狂地上下翻飞着,长发也在空中肆意乱舞,宛如出世魔女。

虽然造型不错,但甜月现在真不乐意有这个效果,这面积大了不就为了给人家打么!奈何扬起的衣裙她收也收不回来,无奈间之得再退。大风在耳边猎猎作响,逆风飞行时的阻力让她的轻功发挥不出最好的效果,很快便被二人追上了。

她又一侧身,向原路返回。冷风吹得她两耳生疼,一直摆脱不掉这些人,到底该怎么办!

接近了术涩星,甜月嘴角轻轻一勾,一团毒粉迅速散开,如饿虎扑羊般向那二人攻去。

她们知道术涩星并不会用毒,也没防着甜月这一手,不小心吸入毒粉后,二人立刻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两道乌光闪过,两支三棱镖分别Сhā在了死不瞑目的二人的胸口。

四象风阵破了,狂风渐渐停止。

刚想得意一把的甜月却忘了她身后还有两个紧追不舍的杀手,分神间她不知已落入了那二人的攻击范围之内。

“姐姐——”

术涩星的一声惊呼将她的神拉了回来,却只见两把雪白的长剑一半都没入了术涩星的胸口,滚烫的鲜血从胸腔喷溅而出。

“星儿……”甜月的目光凝滞,愣愣地盯着那两个被金属破开的血洞,那鲜血纯净诱人的颜­色­,就像山间的溪水,一小股,一小股,却不停地翻腾着。

“姐……小心……”术涩星的面上血­色­逐渐褪去,挣扎着提醒甜月还有两个敌人。

甜月握紧了拳头,右手猛地一挥,一阵红雾扬起,那二人心中甚惊,当日新秀比武大会时她们也躲在暗处,知道一旦沾染上一些自己就死定了,哪还有不逃的道理!

正想猛地拉回身,那团红雾却已近在咫尺。

两滩血水如落雨般降在土地上,鲜红的血液无声无息地被土壤吸收了大半。

杀人,还是不能犹豫的对么?若是一开始她便用这毒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今后,就不要再抱那可笑的侥幸心理了吧……

“星儿……”甜月抱住了她,血终于不再喷­射­了,但术涩星的胸口还是不断地流出鲜红的血,甜月怎么也止不住。她不断地想把那些血液填回去,可流出来的血液更多,她的眼泪不停地啪嗒啪嗒地滴在术涩星的胸口上,融进了血水中。

“姐姐……爹对姐姐好,娘……娘对弟弟好,星儿……只有姐姐肯要星儿……虽然,有时候有些嫉妒姐姐,但星儿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姐姐的……”术涩星面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灿烂得几乎刺痛甜月的双眼。

“我知道,你别说话了,我都知道……星儿,不要有事好不好……”甜月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视线模糊得几乎看不清那张有些稚­嫩­,却明艳的笑脸。她赶紧擦了一把泪,但泪水又很快地填满了她的眼睛。

“星儿记起来了……上次,上次姐姐答应星儿,要陪星儿练剑的,可是姐姐……为什么忽然不见了呢……星儿好难过……”

“对不起……对不起,星儿要是好起来,姐姐一定陪你练的好不好……就算要姐姐一直站着不动让你砍也行,你好起来……好……起来……”有什么哽咽在甜月的喉咙里,酸涩的味道让很久没有过这样情绪的甜月几乎以为这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术涩星似乎是想笑一笑,却卡在喉咙里只得哼哼两声,接着又咳了起来,稍微好一点后,她浅笑着道:“姐姐好傻……星儿只想要有个伴而已……现在,也没事了,星儿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也许……也许到了天上,星儿若是能看到姐姐……一定会祝福姐姐的……恩,还有爹,娘,哥……哥哥,李长老……还有­奶­娘……娘……姐姐……还有……还有爹爹……姐姐……”

术涩星的眼神越来越涣散。这样的眼神甜月见过,她却不曾在意,因为那些人的死甜月根本就不在乎,可是……可是今天见到星儿的眼神,让她记起了以前所有曾经死在她面前的人。

那个在夜黑风高的晚上被一群黑衣人刺杀的铁骨汉子吕横舟,那些在繁花庄里连逃跑都来不及就被杀死的武林人士,那些在逃亡路上一个个因疾病和劳累死去的流民,那个爱穿明亮的橙­色­衣服与身边的红衣男子看起来是天生一对的红云山庄庄主夫人严蕊……他们在生命流逝的时候,也都是,都是这样的眼神呢……

“不——”甜月疯狂地摇着渐渐失去温度的术涩星,不顾身上也沾满了血迹,“星儿你别走……姐姐陪你玩,陪你练剑,你要姐姐天天陪着你都行,都行的……回来啊……别吓我……”

她抱紧了那娇小的,逐渐冰冷的身体,却感到胸口一阵火热,似乎什么就要喷发出来,这感觉……那夜她对着明月唱曲儿的时候一模一样。但甜月却想不了那么多了,星儿死了,她回不来了……

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西边却还是黑夜,黑白交界处划过一颗流星,那闪亮的光线灼伤了甜月的双眼,她只感到眼前一黑,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叹了声气,便仰头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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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六点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劫后禅」1

不止的梵唱声在甜月耳边绵延着,那令人心静的声音似乎涌入了天际,似乎递到了海洋的最深处,四周充满着和谐庄重的气息,深入她的灵魂。全身轻盈无比,可以上天,可以入地,轻飘飘地仿佛飞到了天界之处,灵草、珍禽、祥兽四处游走,自己仿若被包融在一片安和之中。

那梵唱声似乎用无止尽,将甜月内心的愤怒、哀伤、绝望等负面情绪毫不保留地清空了,就连快乐都从她体内被丝丝剥离。心中一片清明的甜月虽未睁开眼,却能感受到自己似乎是在一片众佛齐齐颂经的清修之地。

等等!清修?众佛?

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难道是又见穿越?丫她没这么好运吧!

勉强挤开了闭合已久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绿­色­的大脸……

绿­色­的大脸……她用脚趾想都知道是……

“呱!”

果然。

“拉丝……你个……咳……”刚想发彪的甜月却发现自己全身没有丝毫力气,连话都说不出来,最倒霉的是躺着的她不能阻止那一滴口水流到喉咙里——她被呛到了。

已学会察言观­色­的某只青蛙早已跳得远远的,面上带了一丝只有人类才有的幸灾乐祸之­色­:“呱呱!”

气结的甜月还在拼命地想把那口唾沫呛出来,奈何越咳肺部越疼,头也越低,然后整个人啪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摔疼了的甜月终于有些清醒了,这啥地方?

木屋木床木椅木桌木门,啥都木头做的,除了拉丝那里一片生机,四周都是一片土黄。搞什么!

努力地回想着过去的事情,自己下了山,救了个帅哥,去了一个城市,看了一场比赛……然后呢……

一张灿烂的笑脸,甜月看不清那人的脸庞,只觉得很熟悉很熟悉,那人,是谁……

“姐姐!”一个两三岁的小婴儿第一次开口说话,叫的不是“爹”,也不是“娘”,而是“姐姐”。

“姐姐,我们一起去抓萤火虫好不好?昨天晚上星儿看到山里有好多小光点在飞哦,娘告诉星儿那是萤火虫。真的好漂亮的……”

“姐姐,今天娘跟星儿说姐姐的武功好差的,是不是这样?那怎么办呢?要是姐姐被别人欺负了怎么办……哎有了,那星儿以后好好练武,那样可以保护姐姐的,是不是?”

“姐姐,你怎么又被爹关禁闭了!嘻嘻,星儿有悄悄留下来一些食物哦,姐姐尝尝看,真的很好吃的呢!”

“姐姐……”

那个一直追着自己喊姐姐的小女孩,那个曾经自己根本不放在心上的妹妹,那个不知何时让自己开始关心的小女孩,那个让自己溢泪恸哭的妹妹……

她不见了。

永远不回来。

但是……

甜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为什么这里却一点也不痛呢?

是麻木了?

不……不是的,只是……又和从前一样了,不会真喜切忧。

难道她就是一个这样无情的人么?

十六年前,那个叫中国的地方,那个叫二十一世纪的时代,她也曾大笑大哭过,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之凉薄的呢?

她记不起来。

“呱呱!”拉丝看着甜月脸­色­有些不对,又蹦了过来。

“嘿嘿,被我逮住了吧,看我不敲死你!”哪知甜月一下露出了个­阴­笑,一把抓住了拉丝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它脑袋上弹来弹去,“让你再吓我,小样儿!”

“呱……”拉丝开始翻白眼,吐白沫了。

“又来这一招,我告诉你,没用的!”这死青蛙以前老这样骗她。

果然,自知此招无效的拉丝又继续挣扎起来,如果它会说话的话一定会大喊:“你丫这是不尊重蛙权!”

一只蚊子从甜月面前悠哉飞过。

甜月怒了。

难道她的血那么不好喝不营养么!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这样径直地飞走了!(越:废话,你天天浸泡在药堆里,它理你才怪了!)

拉丝怒了。

竟然有这么一只蚊子在它拉丝大人的眼皮底下飞过,还一副轻闲的样子,这不是纯粹挑衅么!

长舌一吐,那只蚊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黏在拉丝的舌头上给吃掉了。

“这里蚊子咋这么有个­性­?”

“呱呱!”

“天哪蚊子竟然也有不怕人的,连青蛙都不怕,那它真是太可怕了……”

“呱呱!”

“你说要再多上几只这样的蚊子你不是就饱了?”

“呱呱!”

又一只蚊子在一人一蛙面前悠哉飞过……

甜月感到心中有撮小火苗被点燃了。丫这第二次了!

拉丝感到它冰冷的体内似乎也灼热了起来,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这绝对是挑衅,赤­祼­­祼­的挑衅!

又一吐舌头,那只蚊子被吞入了拉丝腹中。

……

又一只蚊子在一人一蛙面前悠哉飞过。

又一吐舌头,那只蚊子被吞入了拉丝腹中。

……

又一只蚊子在一人一蛙面前悠哉飞过。

又一吐舌头,那只蚊子被吞入了拉丝腹中。

……

“有完没完了!”

“呱呱!”

“这到底什么鬼地方!”

“呱!”

“呵呵,女施主,老衲有礼了。”一个神圣中透着和蔼又带着些威严的声音在一人一蛙耳边响起。

“妈呀,鬼!”甜月回头一看,这哪儿有人呐!先是不吸血不怕青蛙的蚊子,又是无人自发的声音,甜月开始赞美她的神经是如此之顽强。

“呵呵,老衲不方便进来,不过若是女施主同意的话,老衲还是能进来的。”

这什么跟什么,跟绕口令似的,怎么有这么罗嗦的人?

老衲?甜月一阵恶寒,她似乎想起了二十一世纪一句经典的对白: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

“那……老和尚?你就进来吧。”就是嘛,只听见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讲话,那感觉多奇怪。

门打开了,一个看上去古稀之岁的老和尚走了进来。甜月毫不怀疑他脸上的皱纹能把一只蚊子夹死,这人实在太苍老了。

一双周围布满老年斑的眼睛浑浊不堪,几乎发紫的嘴­唇­,­干­瘦菜黄的右脸颊上还长了一枚大大的­肉­痣,上面还拖着几根被拈成一束的白须,两只耳朵的耳垂倒是很大。听人家说耳垂长的人比较有福气,但她左看右看这老和尚,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

囧,看­色­­色­的《武林萌主》忘记时间了……

下次更新:六点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劫后禅」2

“你谁?”

“呵呵,老衲……”

“别慢吞吞的,我忙着呢!”

“女施主,老衲倒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忙……”

“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难道还想打听我的隐私不成?哦,什么和尚,也不过是个小人罢了!”

“女施主,老衲不是……”

“·#·%%¥%¥#*()¥……”

“女施主!”那和尚似乎有了些火气,用上了轻度的少林正宗狮吼功。就是么,遇上这种女人谁不有脾气?

“啊?”典型的遇弱则弱,遇强更弱。

“唉……女施主此次平安度过大劫,着实可喜。”

恩?他是想说这都是他的功劳么?

似乎看懂了甜月眼里毫不掩饰的怀疑,那老和尚呵呵笑道:“一人之力不足以回天,此乃缘也,女施主不必挂怀。”

她当然不会挂怀。

“女施主心有黯伤,但老衲方才却发现女施主的情感波动已几乎平息,敢问这究竟是为何?”

“哎?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好了?”

“呵呵,老衲自有观人之术。”

“我也不晓得啊,醒来就这样了。”

“怪哉,怪哉……”老和尚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甜月,叹了口气无奈道,“女施主的妹妹老衲已令门下弟子好好安葬,女施主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这段时间就请暂歇于此罢,若是有何需求,唤明德、明智二位便是。”

甜月这才想起身上还有被那俩婆娘刺痛的剑伤,不舒服地扭动了起来,又乖乖躺下,道:“谢谢老……呃……请问您法号是啥?”

“老衲法号慧悲。”老和尚施了一礼道。

“呃,那谢谢慧悲大师了。”

“呵呵呵……”慧悲老和尚正要离开这间木屋。

“哎等等!”甜月喊住了他。

老和尚回头。

“这蚊子怎么回事儿?”甜月指着一只不慌不忙从二人中间飞过的蚊子道。

“万物皆有灵­性­,我佛慈悲,渡化一只蚊子,自然不在话下的。”

“……”送走了老和尚。

“小和尚,我饿了——”

一个大约十几岁的小和尚跑了进来,听到甜月的话点了点头,又匆匆地跑了出去。

“要饿死了……”

那两个小和尚终于跑了进来,一人端着一碗饭,另一人一手端一盘青菜,一手端一碗豆腐。在甜月僵硬的视线中进来了。

“这个……”

“这是今天的斋饭。”一个小和尚恭敬回答道。

果然是斋饭。

甜月眼角抽了抽,把斋饭砸在拉丝面前:“你吃!”

“呱……”人家是吃蚊子的!

“伙房在哪儿?”

“姑娘……”

“问你话呢,别罗罗嗦嗦的!”她都快饿扁了!

“出了门向右拐,看到一个佛祖金身后再向左拐,然后一直往前,那里又有个佛祖金身,继续往前走,但是要避过佛祖金身,千万不要撞坏了佛祖金身……”先不说他罗嗦吧,但每说一个“佛祖金身”的时候都要双手合十朝天拜一拜,这就……

寒毛倒竖的甜月拉起他就往外走:“你带我去!”

七拐八弯,连着碰到了四座“佛祖金身”,甜月边绕着路边思忖着这寺庙还真不是一般的富有,只是不晓得这金身到底是不是金子做的?或者说只是外面包上了一层金皮?

终于到了伙房,甜月把里面的和尚都赶到了外面,不明就理的和尚们摸着个光脑袋互相对视着,但又不敢多语。听慧悲太师叔说他救来了一个女子,但下令了谁都不能招惹她,和尚们也没办法,只得端着粗盆饭碗蹲在门口吃。

过了一会儿,只见面­色­­阴­沉的甜月从里面走出来,离开。

和尚们鱼贯而入,他们那个苦呀!炎炎夏日顶了个光头,又穿了厚厚的僧袍,不热才怪!

那个原本跟着甜月来的不知是明德还是明智的小和尚倒是跟了上去,却被甜月赶回了她住的地方,说是马上回来。

小和尚也不多问,回去后就找了间练功房打坐去了。

话说甜月拖着伤身运起轻功向高处飞去,站在最高的正殿顶上,甜月举目眺望。

忽然两眼一亮,向某个方向飞去。

下面有人看到了一阵惊呼:“怎有人胆敢如此放肆!当年襄王爷前来本寺的时候,对方丈也是礼遇有加,为何今日有人……(省略两千字的骂文)”

来到一片宽广的草地,不远处是一片小林子,还有一条蜿蜒的小溪。甜月先抓了几只低头啄草的小雀,又跑到林子里抓了两兔子,再到溪边用暗器­射­死两条鱼,杀掉后,用一根粗树枝串上这些食物,扛在肩上往回走。

这里太大了。甜月发现她又迷路了,气恼地再次蹬上了正殿之顶,远望。看了看大概地形,再稍稍回忆一下,找到正确路向,飞。

下面那人又看到了,又一阵惊呼:“这这这,成何体统!!竟有人三翻两次玷污我少林圣地,是可忍,孰不可忍!忆当年,云太宗……(省略两千字的之乎者也)”

一路飞向厢房,在半途看到一个正打井水的和尚在正前方,没来得及闪开,一不小心把那人撞进了井里。

赶紧跑路的甜月顺便在路上捡了几根柴,在厢房外架起个烤架。于是在少林寺上演了一幕杀生吃­肉­的好戏,甜月也成了敢光明正大在这片净土吃­肉­的第一人。

在无数僧人的阿弥陀佛中,甜月度过了平淡的一天,回到房里沉沉睡去。却没发现屋外的那个烤火堆还冒着零星的火光。

哪位老人说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甜月此时对这句话充满了感慨,但她确实不是故意的。

她站在寒风中远望着被火光侵蚀的房屋,明艳的橙红照两了她­精­致的脸庞,两个小和尚也从耳房匆匆跑了出来,看着熊熊大火苦笑无言。

闻讯赶来的慧悲老和尚无奈摇了摇头,只得让人给她另安排一间厢房。

火扑灭后,院里三座小屋都化作了焦碳,和尚们只得用香火钱重建。

翌日。

几个大和尚聚集在一起。

“此女心不净,留在佛门圣地怕是……”法沉长老欲言又止地望了望没啥表情的慧悲。

“若她真是那里的人,暂时,便先留下吧。慧悲师叔,有劳您了,能否将那位小朋友请到这里来,本座亲自点化,如何?”方丈叹了口气道。

“方丈师兄,你亲自为她……?”法无大师惊讶道。

“缘也,缘也……”方丈合上了双眼,继续打坐。

**********

>o<~俺要看奥运喵~所以接下来这段期间(到15日为止)更新时间都安排在中午,如有特殊情况,俺会事先说滴~

下次更新:9日12点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劫后禅」3

“女施主,方丈请您过去一趟。”

“做什么?”甜月正抱着拉丝发呆。而拉丝正舔舐着甜月的双手,微凉的长舌带有些黏腻,这么多年下来,甜月的的皮肤却越来越白皙,甚至也几乎达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

“去了便知道了。”慧悲老和尚双手合十,离开了。

“和尚?找我做什么?”甜月跨进门槛就看见三和尚并排坐那里。中间一个皮肤莹白如玉,浓眉,眼大不大暂时还看不出来,丰润的嘴­唇­,旁边两个稍微瘦了一点,但总体来说还算是体态丰腴,正是在武林新秀大会上见过的少林方丈。甜月想起了慧悲老和尚,两者相差何止十万里之遥?

“放肆!”右边那和尚忽然睁开眼道,“小辈怎敢如此无礼?”

甜月被吓了一跳,跳开一步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老秃驴,姑­奶­­奶­又不是你们佛寺里的人,谁让你们把我软禁在这里的,我无礼,你活该!”

“你……”

“师弟,魔由心生……”中间那和尚也睁开眼道,“女施主,心魔不除,难登极乐呀!”

甜月也­干­脆找个蒲团坐下,道:“我要登极乐­干­啥?”她还穿越了呢!

“诸天人民,以至蜎飞蠕动,睹斯光者,所有疾苦,莫不休止。一切忧恼,莫不解脱。悉皆慈心作善,欢喜快乐。尔时极乐世界,过于西方百千俱胝那由他国,以佛威力,如对目前,如净天眼观一寻地。彼见此土,亦复如是。”

甜月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你们佛门弟子不是讲究六根净么,那么还要欢喜快乐做什么?若能真做到无喜无悲,那就不是人了,何必为难自己呢?”

“释迦摩尼有割­肉­喂鹰,地藏菩萨有地狱不空不为佛,区区小苦,何之念哉?”

“那你也得看你做不做得到啊,要一个人没有任何感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是白痴。”

方丈一怔,转移话题道:“女施主昨日在寺内引火,开荤……”

“我没钱的!”甜月很­干­脆道,她可没钱赔款。

“女施主并非佛门之人,自是可吃荤食,只是此乃佛家清修之地,不得杀生……”

“你们不是说万物皆有灵­性­么?你说那些树木草叶若是没有生命它又怎么会长大?这么说来你们每日吃的青菜豆腐,不都是杀了生才吃的么!”

“这……”三个和尚对视一眼。甜月倒是觉得他们俨然像王阳明那般在龙场驿大彻大悟。

“是以千百年来无人升之佛界。女施主,佛渡有缘人。”

“你的意思是,我和他有缘?”甜月指了指他们身后的释迦摩尼像。

“放肆!小辈怎敢玷污佛祖金身!”右边那和尚又怒道。

“看看,看看!这么容易就生气了,怪不得你师兄做得了方丈,你只能做个长老,而且看起来还没下面的小沙弥修养好呢。”

“法沉!”方丈喝住了他,又对甜月道,“若是无缘,女施主又为何会莅临我寺?此乃缘也。”

KAO!她还不是被那老和尚绑来的么!

“佛渡有缘人是没错,但你们仨还不算是佛吧?自己的事都没做好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再说了,这佛也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你们有谁看见过哪个佛么?就算真的是有的吧,那么那些受苦受难的人按你们的说法就是红尘必经的劫难,你们去渡化他们,让他们脱离困苦,不就是违了天意了么!”甜月把一套歪理说得煞有其事。

方丈和法无大师倒还好点,只是面­色­有些发青,那位法沉大师已经气得满脸通红了,正要教训,法无大师又开口了。

“女施主,此局可破不可破?”他拿出一个棋盘,上面摆了几十颗围棋。

“呃?”甜月看到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愣掉了,她哪里会下棋?

不过……她想到了《天龙八部》里那个虚竹,那么如果她也来个“随便一子”破了“珍珑棋局”,也是未尝不可呀!

“我执黑子还是白子?”

“女施主应执黑。”

“啪!”

一个棋子落下,三个大和尚的脸上立即布满了黑线,这不是让对方吃掉更多的子么?

“怎么啦?”难道“虚竹策略”失败了?“呃,这个……要破局嘛,破局也很容易啊!”

甜月一挥袖,把棋盘上的局全打乱了。

“放……放肆!”右边那和尚气得发抖。

已经准备好说辞的甜月正­色­道:“唉,世间无烦恼,庸人自扰之。若你们不布这个局,又何来这个烦恼呢?这样,破了,不就解脱了么?”

三个和尚愣了愣,方丈双手合十,道:“女施主,是老衲执着了。是也,庸人自扰之……庸人自扰之……”

甜月看那方丈面­色­有些古怪,难道他生气了?于是连忙道:“这个……其实,其实这道理谁都懂啦,只是一碰到现实生活中的问题的时候就被蒙蔽了,所谓的当局者迷就是这么个说法吧。所以么,你们不要每天呆在寺庙里不出去,念念经也只能暂时让你们心神清宁么,多去世间走走,体会生活疾苦,把自己所学的知识全运用到生活当中去,比如说……那些苦行僧?哈哈,那样你们的境界才会真正升华么!”

“是也,是也。体会人间疾苦,方可西登极乐……”三个和尚同时双手合十道。

“方丈,二位长老,有客求见。”门外一个小沙弥道。

“呵呵,这个,你们要见客,那我先回去了哈!”她可不想再和三个的和尚呆一块了,压抑啊!

“可……女施主,那位香客也指明了要见您。”打开门,那小沙弥对她行了一礼道。

“啊?”谁找她呀?

方丈道:“哦?哪位施主呢?”

“此人只说他姓忆,弟子只让他候在寺外。”

方丈先是一惊,随后面部表情转为无奈:“唉……明伽啊,你真是……”

方丈摇摇头,站起身来,对两位长老道:“二位师弟,看来还是得我们亲自去迎接了。”

法无点点头,法沉则是瞪大了眼:“何人需方丈师兄亲自迎接?”

“师弟啊,还猜不到么?是‘他’来了啊……”

法无和法沉同时一惊,不再多言,在小沙弥和甜月茫然的视线中走了出去,甜月赶忙跟上。

***********

发现今天中午有事,所以爬上来先更了,继续睡觉去……-口-、、

下次更新:明天12点。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劫后禅」4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劫后禅」5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霍乱始」1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霍乱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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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游凤鸣」3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游凤鸣」4

卷四 净世稚荷 花落无声「冬日雪」1

卷四 净世稚荷 花落无声「冬日雪」2

卷四 净世稚荷 花落无声「冬日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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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净世稚荷 花落无声「飞蝶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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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净世稚荷 花落无声「血生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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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净世稚荷 花落无声「血生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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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魂归梦里 春泥护花「月落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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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魂归梦里 春泥护花「月落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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