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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秦家有兽 > 5点的时候,宁舒从学校回来了。

5点的时候,宁舒从学校回来了。

晚饭吃得再诡异不过,不过菜­色­丰盛没话说,各­色­汤水佳肴一碟接著一碟一碗接著一碗往桌上端,滋味好又有营养,绝非外卖能比。

有老爷子在的地方,完全不用担心没规矩,在秦家餐桌上,绝不允许随便开口,老爷子多年来习惯如此,秦朗这痞子吃得苦不堪言。

除了他,宁舒也好不到哪里,气氛诡异也就算了,更悲催的是,上好的东西,吃得本就不多,偏偏还吐了一大半,看得老爷子直摇头。

吃晚饭,老爷子去了书房。

秦朗跟著宁舒上了楼,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混蛋样,可用心一看,就知道他那脑门上刻满了心事。

宁舒很少见他这样,问:“出了什麽事?”

秦朗盯著他瞧了会,摇了摇头:“没事。”

手臂一环,从身後搂住宁舒的腰,宁舒这会儿也顾不上跟他算扔书的账,拍了拍他:“别太担心。”

怎麽能不担心?

秦朗暗自盘算,这日子肯定不得这麽过,否则非被老爷子逼疯不可。

秦家有兽第二十六章(搞笑/生子)

老爷子要麽不出招,一出招就招招致命。

秦朗万万没料到,回到家的第一晚,居然就成了单身汉。

同样一张床,从前他还嫌不够宽,这会儿却显得空荡起来。

老爷子已经下了指示:分房!

秦管家向来铁面无私,这会儿还牵扯到秦家第三代,更加不会徇私,老早就站在了三楼楼梯口,比门神还尽责。

秦朗气得对著沙袋直挥拳,怎麽也不够解恨。

发泄完冲了个热水澡,往床上一躺,翻来覆去怎麽也睡不著,索­性­一个挺身起来,打开门出去。

事实证明,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一回,秦朗再次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这句话的真理­性­。

老头子再怎麽本事,也不可能在他身上按个警报器。

半夜爬人窗户这种事真有够不光彩,可秦朗这个流氓显然没这种意识。

宁舒那会儿刚洗好澡出来,头发还没­干­,见到­祼­著上身躺床上的秦朗,不禁愣了。

“你怎麽?”

秦朗嘘一声示意他别出声,起身过去搂住他的腰,低声说:“这麽晚还不睡?在等我?”

灯光柔和,怎麽看怎麽浪漫。

可惜宁舒这人一向不太解风情,皱眉问:“怎麽进来的?门已经锁了。”

秦朗笑了:“没听过一句话?”

“什麽?”

“佛祖他老人家关你一扇门,总会给你留扇窗。”边说边朝窗户那边抬了抬下巴,宁舒当下惊了:“这儿是三楼,你就不怕摔伤手脚?”

秦朗根本没这觉悟,依旧笑得没心没肺:“感动吧?”

这算哪门子感动?

宁舒揉了揉眉,有些无力:“别再这麽­干­,万一出事怎麽办?”

或许是他那脸­色­实在不怎麽好看,又或许语气确实很严肃,秦朗居然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後低头亲了亲宁舒的脖子,换上了郑重的语气:“放心,没有下次。”

下次,怎麽著都得走正门,他还真就不信这个邪!

习惯果然可怕,这会儿搂了想搂的人在怀里,秦朗才觉得称心如意,心情一好,承认错误都变得格外“诚恳”起来。

“那天是我太冲动。”

“嗯?”

“不该扔你的书。”

“哦。”

“原谅我了?”

连句对不起都没有,也算道歉?

可这人是秦朗,事情就必须得另当别论。

宁舒知道他一向嘴硬,这会儿能说出这样的软话,已属匪夷所思,再进一步,他现如今还不敢想。

当然,这样的体贴,到底还是让他心头一暖,於是往後窝了窝,以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秦朗乐了,心头跟开了朵花似的,老爷子那点伎俩就越发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老爷子威严下长到这个年纪,他还是有些过墙梯可以架的。

老爷子究竟在打什麽算盘,秦朗先前还不明白,这会儿看到林歆容,他再看不出眉目,那可就真傻到家了。

问了问,林歆容才红著脸说了实话。

原来她之前在网上申请过一份财务的实习岗位,“凑巧”秦家这会儿在招标,“凑巧”要用人,於是她就很“凑巧”地被录用了。

这事明显不是巧合这麽简单,何况林歆容现如今还担任他私人助理的职务。

当然,这说到底都只是老爷子的一厢情愿。

秦朗叼著烟,扫了眼对面沙发上那个满脸通红的女人,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到现在都不大明白,怎麽这女人每回见了他,回回都能脸红成这样?整个没劲!

同样是脸红,宁舒那样子就分外能勾得他心头大动。

秦朗把这归功为爱情的魔力,当然这话要是跟荣小爷说,荣小爷必定会拍著大腿放声大笑。

老爷子这招“围魏救赵”用得够­精­明,可惜秦朗从小耳濡目染,老爷子那手段还是能看明白三四分的,於是吐了口眼圈,公事公办地说:“有问题找林特助,没人比他对公司内部业务更熟悉。”

林歆容似乎没料到他会这麽正儿八经地说话,红著脸点了点头,见秦朗摆手示意她出去,才起身离开。

秦家太子爷私生活混乱,那在全城是出了名的。这会儿空降下来,身边还跟著个端庄秀丽的大家闺秀,由不得众人不起疑不八卦。

何况这位大家闺秀还不是一般人,是老爷子青眼有加的林家千金。

老爷子那点打算,明眼人都看得真真的,林歆容虽说只担任一个小特助的职位,但意义远远不止於此。

它是一个信号,也是一种态度,即便不代表秦朗的喜好,多少也表明了老爷子的态度跟立场。

老爷子这招的确够狠,以秦朗过去的风流来看,就没人相信他这会儿会安安分分,会不偷腥,更确切地说,是不再游戏花丛。

就连跟他穿同一条开裆裤,从小一块玩到大的荣奕杜宣,这会儿也没法下绝对保证。

还是那句老话,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更何况是男女不忌老少通杀的秦家禽兽,手边还现成搁著个鲜­嫩­­嫩­的水蜜桃。

秦家有兽第二十七章(搞笑/生子)

宁舒从王伟这大嘴巴口里听说林歆容那事时,连眼皮也没抬一下,依旧认认真真看他的书,倒是对王伟出现在他电子工程理论课上,小小皱了皱眉头。

不用问,王伟会来他们学校,甚至进了他的专业课课堂,必定跟秦朗脱不了­干­系。

电子工程理论课能多有趣?

这几乎是历届电子工程系学生逢堂必睡的一门专业课程,倒是老教授一如既往地坐在讲桌後说得激|情飞扬,著实让王伟纳闷了一把。

整间阶梯教室里头,认真听课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对著底下黑压压一片头颅,老头子还能讲得如此“激|情洋溢”,这修为可真不是吹的。

王伟佩服得不得了,而每当他对某位人师产生了那麽点“敬仰”情结,老毛病就犯了,多少想出分力,助其活跃一下课堂气氛,於是叼著笔问:“教授,能问您个学术问题麽?”

宁舒那会儿正在埋头做笔记,心头咯!一跳,预感事有不妙,正要阻止,王伟已经优哉游哉地开了口:“想请教您,这电话究竟是谁给发明的?”

上了几十年的课,头发花白的老教授还真难得碰上这麽个勤学好问的好苗子,虽然问题问得有些欠水准,但贵在有“不耻下问”之心,且态度诚恳见所未见,十分难能可贵,於是含笑解答:“虽然很多人认为,发明电话的是爱迪生,但国外历史书上其实有很明确的记载,真正发明电话的应该是贝尔,这也是目前学术界的普遍观点。”

老教授果然是老教授,简简单单一个问题,明明两个字就能解答,也能扯出这麽一大推文字来。

王伟对老教授这份爱岗敬业之心是十分佩服的,於是再接再厉:“可我听说,阿四最近在尼罗河边挖出了‘电话线’,於是特兴奋地告诉全世界,电话其实是他们给发明的,您老怎麽看?”

教授想了想,一脸严肃地说:“这个问题嘛,我想还需要进一步考证,才能下定论。”想了想,问,“阿四是?”

王伟笑了:“教授,您老人家得加强下地理知识咯,我刚不是说了?”

“什麽?”

“尼罗河在哪?”

“埃及。”

“不就是了。”

“哦,所以阿四就是--”

教授後知後觉地打住,底下早已是哄笑声一片,原本睡著的那些个混蛋,这会儿­精­神不知道多昂扬,欢腾得不得了。

王伟还嫌不够热闹,继续说:“阿三听说了这事,气得不行,於是也开始在他们恒河边挖,您猜人又挖出了什麽?”

印度阿三的称号,老教授还是知道的,就没在细枝末节上费心思,直截了当地问:“什麽?”

“什麽也没有,可阿三乐坏了。”

“哦?”

教授的兴趣被勾了上来,王伟嘿嘿一笑,笑容很有意思:“因为从挖掘结果来看,阿三相信,是他们发明了比电话更先进的东西。”

老教授想了想,问得挺谨慎:“什麽?”

底下齐声回答:“无线电!”

於是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这笑话在电子工程系,几乎无人不知,不过照教授的反应来看,似乎没能传到他老人家耳朵里。

这天的电子工程理论课上,热情空前高涨,连在隔壁上课的人都不由得纳闷,电子工程系的瞌睡堂,什麽时候成了圣诞派对?

这样的状况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月,时间很快就到了五月底。

宁舒的身体反应倒是没了,不幸的是,身边多了个跟跳蚤似的家夥。

这可是个牛人,短短四五个礼拜,已经得罪了全校半数以上的教授,赶走了意图亲近宁舒的一众男女。

除了小齐跟王柯。

小齐,王伟一点儿也没放在眼里,倒是王柯,一看就是个棘手货。

然而在朋友这个问题上,别说是王伟,就连秦朗也没法对宁舒指手画脚。

王柯对宁舒不同寻常,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纯情的自然把这归结为男人间的友谊,王伟却不这麽想。

王柯这人平常从不鸟人,宁舒的话却能听得进,有一回宁舒趴厕所的洗手台上大吐特吐,王柯就拿著条毛巾站他身後,手抚著他的背,神­色­温柔。

那会儿是课间­操­时间,所有人都在­操­场,没人瞧见这一幕,王伟却有幸看到了,顿觉情况紧急,立马打电话跟秦朗汇报。

秦朗那会儿正忙得分身乏术,只得嘱咐王伟盯紧点,要说心里没疙瘩,当然是自欺欺人。

秦家有兽第二十八章(搞笑/生子)

晚上秦朗回到家,找了老半天也没能找到宁舒,问了秦管家,才知道宁舒在书房跟老头子谈话。

离书房还有老远一段距离,老爷子的声音就传来出来:“不该你做的事,往後碰也别碰,在这个家里,各人有各人的本职,别乱了规矩。”

静了一小会儿,宁舒才开了口:“抱歉,我习惯了,看别人在忙,总忍不住--”

还没说完,老爷子已经截住了他:“那麽从现在起,记住我刚刚说的,别给人添麻烦,这个家里不是只有你一个。”

秦朗听得又气又憋屈,一把推开门进去。

老头子似乎早料到他会在这个点出现,一点儿也不惊讶,语气再淡定不过:“回来了。”

秦朗不说话,脸­色­有够难看。

老爷子多一眼也不瞧他,凝神想了会,再次开了口,像是在对宁舒说,又像在自言自语:“吃得这麽少,孩子怎麽会长得好?”

宁舒先前还白著脸,这会儿从老爷子嘴里听到“孩子”俩字,脸皮一薄,脸就不争气地红了。

秦朗见宁舒低著头不说话,似乎被训得很惨,脱口而出:“您老还要训多久?既然看不顺眼,当初­干­嘛逼我们回来?”

老爷子眯著眼瞪他一眼,一脸警告:“什麽时候轮到你Сhā嘴!去叫秦管家过来!”

秦朗这会儿要多憋屈有多憋屈,跟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没差,眼瞅著又是一场针尖对麦芒的硬仗。

恰巧有人在外头敲门,居然就是秦管家。

秦管家一进来,老爷子朝秦朗挥了挥手让他出去,似乎多一眼也不愿瞧他这个“混账东西”。

秦朗自然乐得“不被待见”,搂了宁舒就走,回房後边扯领带泄愤边说:“老头子说的那些就全当它是屁,用不著放心上,明白吗?”

他有心安慰,宁舒当然明白,不过这话可真有够粗的,於是皱了皱眉头,问:“怎麽现在才回来?很忙吗?”

秦朗这人,给他三分颜­色­,他就能开染房,给点一点阳光,他就能灿烂无比,这会儿宁舒已经抛出了橄榄枝,他岂有不接的道理?於是很顺理成章地搂上宁舒的腰,装得真真的:“没办法,有家要养,不奋斗怎麽行?”

说完隔著衬衫抚上宁舒的小腹,一脸的陶醉样。

宁舒轻扯嘴角微微笑了,秦朗虽然宿行不良,这一个多月倒真是规矩得可以,俨然一个顾家好男人,除了工作就是回家,看得荣小爷连连砸舌,回回见到他,都忍不住用那蹩脚难听到死的洋文放声嘶吼:“哦,该是告别的时刻了,Darling。 ”“哦,昨日已成过去,Baby。”

唱得要多动情有多动情,让秦朗直想抽他。

不过秦朗这回表现真是好得没话说,甚至称得上挺让人感动。

姜医师先前给宁舒配过一副中药,用作药浴,每天泡上半小时,既有利於安胎,又能增强体制。

宁舒泡了一个多月,效果的确不错。这会儿浸木桶里,药香一阵阵散出来,熏得人昏昏欲睡。

过了没多久,秦朗进来了,把手伸进水下摸了摸他小腹,笑得怪得意:“长大挺多。”

这会儿已将近四个月,也该现形了。

宁舒没应声,脸被蒸汽熏得有点红,秦朗看得心痒痒,手指在他小腹那儿绕啊绕,意思再直白不过,宁舒脸上的血红­色­又添了一层,於是抓住秦朗那只乱动乱摸的手:“别动。”

“我就是想摸摸儿子。”

这话可真够流氓,宁舒连耳朵都红了,显然对秦朗这样的流氓而言,说得越多,无异於给他越多的机会,於是­干­脆闭了嘴。

平时泡上半个小时,也不觉得有多久,这回却难熬了起来。

秦朗那视线有多焦灼,宁舒也不是感觉不到,只得闭上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惜,要让秦朗明白什麽是“适可而止”,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宁舒到後来实在忍无可忍,於是不得不把话挑明,不过他这人一向很顾虑别人的感受,就算有想法,也会尽可能挑柔和的字眼,他是这麽说的:“出去吧,蹲著不累?”

“不累。”

“今天不看资料了?”

“哪能见天给老头子当牛马使唤?也得陪陪你跟儿子不是?”

宁舒没继续问下去,这会儿就只觉得脑壳发麻脸发烫,一时半刻还没法消化那一口一个的“儿子”, 过了好一会儿,才冒出一句:“你喝酒了。”

秦朗笑了,挺邪恶的样子:“真想知道?”

宁舒想也没想就摇头,可惜已经晚了,秦朗的头已经探了过来,然後就是一记挑逗十足的吻,技术一级­棒­。

宁舒那会儿晕乎乎的,还没会过意来,就看到秦朗开始解衬衣扣子,那身材好得没话说,毕竟这麽些年的“辛苦努力”,没腹肌也总能练出个六块八块来。

秦家有兽第二十九章(搞笑/生子)

宁舒想也没想就摇头,可惜为时已晚,秦朗探头过来就是一记挑逗十足的吻,技术一级­棒­。

宁舒那会儿晕乎乎的,还没多清醒,就看到秦朗在解衬衣扣子,身材自然好得没话说,毕竟这麽些年纵横情场的“辛苦努力”,没腹肌也总能练出个六块八块来。

木桶也就一人多的空间,秦朗一进来,水就开始晃,宁舒简直不敢相信,可惜这个节骨眼上由不得他不信。

秦朗这回特有耐心,沿著宁舒的脸往下亲,从头亲到脚,从里亲到外,亲到里头那会儿,宁舒想死的心都有。

浴室里虽然全是水蒸气,可一旦适应了,居然一点也不影响视线。

将近四个月的小腹已初初显形,有微微凸起的弧度,宁舒平时不敢仔细看,这会儿可看得真真的,再往下他就不敢看了,只得尴尬地闭了眼。

屋内喘息跟呻吟一片,水被带得荡啊荡,荡起缠绵的波纹,荡得人心头软绵绵的,跟身在云端似的。

禁欲两个多月,秦朗这会儿算是得偿所愿了,捉著宁舒的手吻得激荡又缠绵,在那湿热地儿耍了好一会儿流氓,捉著宁舒的手环上他脖子,低声说:“我爱你。”

宁舒被惊得猛地睁开眼,两人视线一缠,秦朗就勾­唇­笑了。

他很少这麽笑,有些邪恶又有些勾人。

宁舒没能转开视线,心跳得一阵响过一阵,因为他在秦朗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这是他头一回在别人眼睛里头看到自己的脸,虽然只是借了那麽点昏黄灯光,但已经足够清晰,当下就红透了一张脸,跟个红椒没差。

秦朗继续笑,非常应景地揉了揉他的臀,又在他敏感点上撩了几个来回,宁舒的睫毛就一个劲地抖,秦朗立马就热血上了头,一把抱他起来,边动边啃他脖子,腰上花样百出,下流到家。

忙了将近两个月,项目终於顺利拿到了手。

老爷子面上虽然淡淡的,但看得出来心情不错,还特意让人筹办了个不大不小的庆功宴,城里所有名流都会出席。

自然,林家也在受邀之列。

宴会当天,荣小爷搂了个金发碧眼身材超辣的名模来赴宴,当著大家长的面,跟那火辣辣的女人打得火热,气得荣老爷子把拐杖敲得咚咚响,倒是杜宣独自一人来赴约,进退合宜且谈吐优雅,装得人模人样,著实让杜老爷子享尽了豔羡。

宁舒一向不习惯应酬,老爷子没说非让他出场,他就乐得一个人悠闲,看了会书,又跟家里打了通电话,不知不觉就饿了。

楼下全是宾客,宁舒也知道这会儿大家都在忙活,於是下楼去找吃的。

刚到二楼楼梯口,就撞上荣小爷跟他那新欢在楼道转角处亲热,宁舒尴尬得不行,正要往回折,荣奕已经看到了他,笑著招手:“小宁。”

说完拍了拍他那新欢的腰臀,让她下楼去玩,然後走过来,盯著宁舒上上下下看了会,笑得很有意思:“电话打完了?”

“嗯?”

“书也看完了?”

“……”

这麽一猜一个准,由不得宁舒不吃惊,荣奕看到他那神­色­就笑开了。宁舒的生活有多单调,别人不知道,难道他还不清楚?

“走,下楼吃点东西。我看你是真饿坏了,不然也不舍得出来。”

在生活作风这个问题上,荣小爷虽然跟秦朗一样,都是混球,不过他这人有个独到的优点:作为玩伴,算得上有够体贴且足够细心,还长了一副知心姐姐的脸,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或许这也是他在情场无往不利的决胜法宝。

楼下宾客满堂,大家长们已经移去了隔壁棋牌室,把这宽敞空间留给一众­精­力旺盛的年轻人。

秦朗那会儿正端著酒杯站在楼道下,对面站著个挽了大波浪卷的年轻女人,背影看起来优雅又美好。

宁舒没去打扰他,也没去餐桌那边拿吃的,而是直接去了厨房。

林嫂那会儿正在里头洗刷,见了他神秘一笑,比了个“等会儿”的手势,然後从橱柜角落里端出个小碗递给他,宁舒一看到碗里的东西就微微笑了。

原来林嫂乘没人在,偷偷炒了碟酸菜豆角,特意给他留著,原本要送上楼去,这会儿见宁舒下来,那敢情好。

很显然,这种上不得台面又缺乏营养的菜­色­,老爷子怎麽会允许往餐桌上摆?

宁舒凑近些闻了闻,笑得一脸满足,盛了碗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荣奕先头里还一个劲地皱眉头,看他吃得香,忍不住尝了块,一尝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酸,脸皱得比苦瓜还苦,忍不住抱怨:“这东西酸成这样也能吃?”

林嫂捂著嘴咯咯笑,宁舒有些不自在,自己的口味自己明白,有一回秦朗不小心喝了口他的汤,差点没把一口森森白牙给酸掉。

吃完宵夜跟林嫂聊了会天,出来後发现客厅里一对对正在跳舞,灯光打得挺暧昧,像是要故意制造浪漫似的。

当中那对,正是秦朗跟林歆容。

秦家有兽第三十章(搞笑/生子)

林嫂捂著嘴咯咯笑,宁舒有些不自在,自己的口味自己明白,有一回秦朗不小心喝了口他的汤,差点没把一口森森白牙给酸掉。

吃完宵夜跟林嫂聊了会天,出来後发现客厅里一对对正在跳舞,灯光打得挺暧昧,像是要故意制造浪漫似的。

当中那对,正是秦朗跟林歆容。

宁舒有那麽瞬间的吃惊,倒不是因为“捉­奸­当场”,而是他从没想过,秦朗这流氓穿著正装的样子居然一点也不流氓,还会跳舞,甚至称得上可堪欣赏。

荣奕见宁舒一脸惊讶地盯著舞池里头的秦朗跟林歆容,不由得开始幸灾乐祸,至於他兄弟待会儿会否遭殃,那可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兄弟用来­干­嘛,当然是无偿提供乐子,难道还指望著为对方两肋Сhā刀不成?

上刀山下火海,那净是些屁话,荣小爷从穿开裆裤那会儿,就明白不看兄弟热闹还能看谁热闹这项“至理名言”了。

他这人歪点子一向比常人多,这会儿怎麽舍得错失好机会,於是凑到宁舒耳边撺掇:“有没有兴趣跳一段?”

宁舒摇头,有些难为情,荣奕一看他那样,更加来了兴致,於是再接再厉:“这玩意儿特简单,我教你。”

这要是搁平时,宁舒铁定想都不想就拒绝,可这会儿音乐绕耳边响,悦耳又动人,灯光也打得缠绵,多少让人生出那麽点柔情烂漫的心绪来,何况他见过的世面确实少得可怜。

荣奕没给他说不的机会,拉著他就往二楼休息室走。

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诸如舞蹈之类的“高雅艺术”,尤其对象还是宁舒这麽个不解风情的人物。

同样的动作,荣小爷做起来“风情万种”,到了宁舒这儿却整个变了味,跟根直木似的,怎麽僵硬怎麽来。

荣奕有些自作自受的後悔感,可是看宁舒一副正经受教的模样,认真得不行,他就不太忍心打击这个愣头青的积极­性­了,只能手把手一遍遍地教,动作还不能太连贯,得是分解型的,也不能太大,必须顾虑秦朗他儿子的安危。

刚教完一个简单的四步,门吱呀一声开了。

那会儿荣小爷一只手正搭在宁舒腰那块,听到声音侧脸看过去,稍稍一愣。

宁舒慢一拍跟著望过去,也愣了。

来的居然是王柯跟沈子杰。

王柯显然被惊得不行,连一向以笑脸示人的沈子杰也是一脸错愕,盯著宁舒跟荣奕看了会儿,沈子杰才微笑著开了口:“小宁,好巧。”

王柯就抿著下颚不说话。

宁舒整个词穷,那俩人眼睛里头的疑惑太明显,是人都看得出来,然而凭他有限的急智,这会儿还真想不出什麽好的托词来,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少说少错,总比越描越黑好,这麽做其实挺明智,不是多聪明的人,就不该自恃甚高地耍小聪明。

荣小爷名声在外,男女通吃,先前还跟佳人打得火热,这会儿就搂了个男人在玩暧昧,由不得人不误会。

荣奕似乎还嫌不够乱,拉了宁舒在他身边坐下,手一横搁在宁舒後头,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宁舒虽然迟钝,但还是不免得尴尬。

沈子杰能当上校学生会主席,人情场面转圜这套做起来已是驾轻就熟,见宁舒尴尬,就挺识趣地没多问,只淡笑著跟荣奕闲聊,倒是王柯一声也不吭,一脸的若有所思。

其实宁舒这会儿也在犯嘀咕,显然沈子杰跟王柯家世如何,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

没过一会儿,门又吱呀一声开了,这回进来的是杜宣,见了屋里头的情形,居然一点儿也不吃惊,笑得一如既往优雅。

荣奕见来的是自家兄弟,就勾著嘴角笑了:“不在下面装乖了吗?”

杜宣呵呵笑:“我说怎麽找不到你人,原来扔下新欢在这儿消遣。”

这话挺有玄机,对面俩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杜宣灭了雪茄,举著酒杯进去,边走边冲荣奕笑:“玩什麽呢,连舞都不跳?”

他一提,沈子杰跟王柯就不由得想起了刚才那茬,又是一阵沈默。

杜宣全然不管,优雅十足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笑著喝了口酒,又问:“在玩什麽?”

“你绝对想不到。”

“哦?”

荣奕朝宁舒挤了挤眉毛,示意由他来说,宁舒想了想,艰难地开了口:“荣奕刚刚在教我跳舞。”

“哦~挺有心啊,荣子。”

杜宣似乎恍然大悟了,冲荣奕举了举杯,眉眼间大有深意。

荣奕就只是笑。

宁舒那会儿完全在状况外,哥俩的小把戏一向深奥,以他有限的人生阅历,还真瞧不出什麽,倒是王柯愣了愣,沈子杰虽然在笑,眼神却是耐人寻味的。

荣奕似乎是铁了心要坐实这场“­奸­情”,甚至还怕对面沙发上那俩人不够明白,手上小动作不断,怎麽瞧怎麽暧昧。

事实上,暧昧不暧昧,那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落在不了解内情的沈子杰跟王柯眼里,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奸­情”,活生生的事实。

作壁上观的感觉有多好,杜宣不敢保证,但这会儿他是欢快的,荣奕这小子还不知道,门外站著那人就快疯了。

秦家有兽第三十一章(搞笑/生子)

秦朗一进来,气氛又变了变,尤其身後还跟著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

王伟也是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见所有人都在,居然挺欢腾,笑著一一跟众人打招呼,除了见天“装酷”的王柯。

宁舒见了那跳蚤似的家夥,松了老大口气,起身往外走,屋里这气氛著实不妙,他是一秒也不想多待,王伟这些日子见天跟著他,这会儿一现身,真是再好不过。

王伟这麽一出现,沈子杰跟王柯似乎都松了口气。

就宁舒那家世,铁定不可能出现在秦家的宾客名单上,唯一的可能,只能是王伟从中牵线搭桥,靠著这层朋友关系,顺道把他给带了进来。

当然,这理由也就骗骗三岁孩子吧。

宁舒前脚刚走,王柯就找个借口跟了出去。

秦朗那会儿正忙著跟荣小爷算账,也没注意到有个更棘手的小子要盯。

宁舒刚走到楼梯口,就被王柯喊下了。王柯这人看起来十成十一副酷哥样,其实人还挺细心,甚至称得上挺温柔,是个挺值得交的朋友。

王柯盯著宁舒瞧了会儿,问:“肠胃好点了?”

“嗯。”

宁舒这会儿其实尴尬得要命,不动声­色­地掩了掩外套,好在这会儿才四个月,又有外套遮著,瞧不出什麽异样。

王柯确实没觉察出什麽,倒不是没那个眼力劲,而是根本没往不该想的方面想。

过了一小会,王柯从口袋里掏出张纸递给宁舒,自顾自说:“以後就照著单子上写的搭配三餐,对你肠胃有好处。”

宁舒拿过来一看,居然是一份医嘱,既吃惊又感动,好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王柯端著酒杯晃了晃,再开口的时候,神­色­居然有些伤怀:“下个月我就要出国了。”

“去哪?”

“美国。”

“还是念电子工程?”

“企业管理。”

这答案多少在宁舒意料中。

“恭喜,那是个好专业。”

“你呢?毕业後有什麽打算?”

“应该会先找份工作。你知道,我爸身体一直不大好,家里也不是很……”看王柯露出了同情神­色­,宁舒振作­精­神笑了笑,换了轻松的语气,“早点适应社会其实没什麽不好,倒是你在国外,别吃不惯汉堡薯条,回头跟我们抱怨。”

王柯闷声笑了,眼中有光影轮转的弧度:“你还真是乐观得可以。”过了没多久,冷不丁又冒出一句,“信不信,我没上技校前有过那个瘾。”

宁舒虽然对社会的黑暗面了解不深,可也没白到连“那个瘾”都不知道的地步,看王柯眉眼间隐约有自我嫌弃的神­色­,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这会儿戒了就行。”

王柯会对他如此“坦诚”,宁舒还真没料到,既意外又惊喜。

当男人开始分享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多少表明他们的关系已经离好兄弟不远了。宁舒很高兴,他对王柯一向很有好感,甚至比对旁人还亲近些,想不到在这节骨眼上,俩人还能再往前发展一步,怎麽能不让他欣喜?

他这人想什麽都会现在脸上,这会儿也不例外。

王柯只瞧他一眼,就明白他在想些什麽了,於是将杯子里的酒喝尽,语气是感叹的,外加那麽点自嘲:“看你每天拼成那样,天不亮就起,大半夜才睡,三餐都是馒头咸菜,我才明白,自己过去还真混蛋得可以。”

宁舒越听越惊奇,敢情他的“牛马”­精­神,竟无意中成了指引他人的一盏明灯?

这一刻他是虚荣的,也深感欣慰,跟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似的,很有成就感。

十二点的时候,宴会结束了。

往常这个时候,几个要好的混蛋都会留下玩夜场,这回却一反常态早早散了场。

临睡前,老爷子特意嘱咐了秦朗送林歆容回家,可惜秦朗今晚受尽刺激,根本没那闲功夫管什麽林家千金,直接扔了车钥匙给荣奕,算是小小报了这小子占他“老婆”便宜之仇。

回到房里一看,宁舒居然没睡,竟然在发呆。

他很少这样,秦朗隐约觉得事情不大妙,边扯领带边问:“怎麽还没睡?不困吗?”

宁舒没吭声,这样的反应瞧著越发不妙起来。

草草冲了个澡出来,宁舒还在想心思,问也问不出什麽,秦朗开始担心了。

招标项目顺利完成,算是给老爷子交了份满意答卷,终於让秦朗成功赎回了部分自由权。

之所以说是部分自由,因为学业还得继续,工作也得照­干­,只不过从先前的忙得不可开交,换成现在多了挺多空余时间。

秦家有兽第三十二章(搞笑/生子)

招标项目顺利完成,算是给老爷子交了份满意答卷,终於让秦朗成功赎回了部分自由权。

之所以说是部分自由,因为学业还得继续,工作也得照­干­,只不过从先前的忙得不可开交,换成现在多了挺多空余时间。

招标项目顺利完成,算是给老爷子交了份满意答卷,终於让秦朗成功赎回了部分自由权。

之所以说是部分自由,因为学业还得继续,工作也得照­干­,只不过从先前的忙得不可开交,换成现在多了挺多空余时间。

人一旦有了空,就容易胡思乱想,想得越多,没事也能生出些事来。

秦朗眼下就处在这尴尬境况里。

宁舒这些天实在不正常,时不时地走神,情绪特低落,姜医师那儿倒没检查出什麽,但秦朗还是不放心。

这状态维持了整整一个礼拜,在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里,秦朗终於忍不了了,不得不请兄弟支招。

杜宣的态度很明朗,这就是单纯的孕期多思症,过了这个时间段,自然而然就会没事。

荣小爷却不这麽想,他是这麽说的:“我看这事有点悬,估计是上回看见了你跟林家宝贝闺女跳舞,心里堵得慌。”

秦朗一把拎住他领子:“那你不早说!”

荣奕只象征­性­地拍了拍那只咸猪手:“­干­什麽?­干­什麽!还想不想我帮你拿主意啊?”

秦朗盯著他瞧了片刻,果然还是松了手。

毫无疑问,荣小爷现如今捏著他气门,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荣奕整了整领口,吸了口雪茄,慢悠悠地喝了口“黄汤”,这才开口:“庆功宴那晚,小宁肚子饿,下楼吃了点宵夜,从厨房出来那会儿,碰巧撞上你搂著林家闺女在跳舞。”秦朗眼下有求於他,荣奕这会儿就是太上皇,嘴巴能撅到天上,腿一叠继续说,“你是没看到他那脸­色­,没当场给你两巴掌,算你小子走大运。”

听起来还挺像那麽回事,不过荣小爷说话一贯热衷添油加醋,戴个虎头猫,架个高凳,再拿把扇子,活脱脱一个街头说书客。

秦朗眼一眯,不大信他,倒是杜宣又补了句:“这事我也瞧见了,他倒没怎麽夸张。”

这麽一说,秦朗不信都难。

宁舒刚从教室出来,见秦朗正站在橱窗旁,在看他们系这期的简报。他这麽突兀地在学校出现,连个电话都没有,宁舒著实有点吃惊。

於是走过去,小声问:“出什麽事了?”

秦朗也不说话,径自接过他手里的书:“饿了没?”

这人一向“浑”得可以,什麽时候问过别人意见?

宁舒有些担心,可这会儿在学校也不好细问,於是报了家店,秦朗非常爽快地应了,驾著车往目的地奔。

宁舒报的地儿能高档到哪里,就是个普通的烧烤店,环境在秦朗看来真是“要命”。

不过整个吃饭过程称得上愉悦,秦朗一向在吃穿用度上很讲究,眼下陪宁舒窝在这脚都伸不直的烧烤店里,油烟味比他身上的古龙水味还重,竟然也没发飙,甚至连一句难听话都没,从头至尾保持著十二分的绅士风度,殷勤地烤­肉­,殷勤地夹菜,殷勤地倒水,殷勤地付款,诡异得不行。

宁舒事後想想,觉得挺不可思议。

吃完饭,秦朗又特柔情地问:“还想去哪?”

“嗯?”

“去兜风好不好?”

“兜风?不用了,我想回去看会儿书。”

秦朗一脸的迷人笑容有瞬间的僵化,他怎麽能想到,从前百试不爽的泡妞伎俩,也能给人这麽不解风情地驳回来?

於是揉了揉眉毛,再接再厉:“我今天一天都很空。”

“哦。”

“有没特想玩的?”

宁舒想了想,非常坦然地摇头:“不用管我,想玩什麽你就去吧,把我放学校门口就行。”

这都什麽事啊?

秦朗这一刻有种被彻底“征服”的无力感,他早知道宁舒生活单调,生活里就离不开一个“书”字。

既然问了等於没问,秦朗索­性­就不再自讨没趣了,自作主张去了影院,一块看了场风靡全球的3D大片,期间跑进跑出,买这买那,连宁舒上个洗手间也跟著,前所未有的体贴周到。

看完电影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宁舒有些累,秦朗二话没说,放水让他泡澡。

到这份上,宁舒实在忍不住了,盯著正在忙活的秦朗瞧了好一会儿,问:“你怎麽了?”

秦朗还是往常那脾气,依旧死挺:“没什麽,你不高兴?”

宁舒摇头,秦朗这会儿生怕一个不妥又惹他不高兴,放好水扶他进去,边撩水边问:“你没话问我?”

宁舒闭著眼躺木桶里不说话,脸被蒸汽熏得有点红,偶尔睁开眼,也是示意他出去,瞧反应显然是不想说了,秦朗也不好再穷追猛打,只能出去。

泡完澡,宁舒坐书桌前看书,依旧是那副挺有心思的样子,秦朗一颗心七上八下地悬著,到底还是捺不住,凑过去逗他说话:“想什麽呢?”

宁舒微微一笑,没搭理他,秦朗见他还愿意对自己笑,带了讨好意味又问:“我教你跳舞好不好?”

秦家有兽第三十三章(搞笑/生子)

宁舒有些为难:“跳舞?”

“怎麽样?”

“学过了,还是不会。”

秦朗笑了,一把搂宁舒过来踩他脚面上,笑得挺得瑟:“不是有我?”

宁舒的概念里,浪漫两个字就只限於电影里头的那些个感人场面,眼下灯光打得柔和,音乐绕耳边,听得人一颗心软绵绵的没著落。

一抬头,正好跟秦朗的视线撞了个正著。

秦朗眼睛里头的光影深深浅浅,视线很悱恻也很柔迷,他就有些愣怔,心一声声跳得响。这感觉还从未有过,整个人轻飘飘的,不知身在何处。这一刻他才明白,秦朗这流氓花名在外,确实不是没道理。

这会儿连他这个男人都被电得晕乎乎。

其实他会这麽想,那可真想多了,秦朗还从来没这麽讨好过谁,到了他这儿是第一朝,恐怕也是最後一朝。

气氛十足浪漫,可惜宁舒这人永远跟“浪漫”二字绝缘。

跳了没多久,事实上是宁舒踩著秦朗的脚面被带著转了几个圈,宁舒冷不防捂著小腹白了脸。

一看他这样子,秦朗就慌了,立马让秦管家联系姜医师。

这麽一闹,不由得惊动了老爷子,而牵扯到孙子,老爷子怎麽都不会掉以轻心。

结果居然是吃了太油腻的东西,坏了肠胃。

老爷子气得不行,把秦朗喊到书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倒是姜医师笑嘻嘻地打圆场:“小年轻嘛,一时疏忽也是常有的事,你也别太较真,就安心等著抱孙子吧。”

中医里有一门切脉断­性­别的医术,秦朗不知道,老爷子活到这把年纪,还是了解一些的,面上虽然瞧不出什麽,心里却是实打实的乐呵。

秦朗事後才知道,宁舒那些天心里不痛快,压根跟他搂著林家闺女跳舞没半分钱关系,而是为了个姓王名柯的小乌龟王八蛋,当下气得嘴都崴了。

荣小爷笑得一脸没心没肺:“行了禽兽,见天摆著张臭脸给谁看啊?你现在这情况,搁古代也就是个‘妾身未明’,哄得人开心了,说不定还能得个名分。”

“你他妈还有脸说!是谁出的馊主意!”

“我也不是你家那位肚子里的蛔虫,猜中了那是我眼力好,猜不中难道还是我的错?说实话,就你从前那些劣迹,小宁肯跟著你已经够让你拜神谢佛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哦?是吗?”秦朗­阴­森森笑,抬腿就踢。

杜宣纹丝不动地坐著,看他俩你一脚来我一脚,笑得甘之如饴,甚至乘乱还添了句:“荣子,你那天的舞教得不错,就是搂得紧了点。”

这可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荣奕忍著嘴角的淤青,一口白牙咬得森森。

秦朗一早就回来了,居然破天荒地买了束红豔豔的玫瑰。

这回跟情人节又不大一样,如今有了孩子,这花就送得十分理所当然起来,至於宁舒喜不喜欢那是另一码事。

秦朗手捧玫瑰进来的时候,宁舒正在厨房帮林嫂剥菱角。那是江南的红菱,皮薄­肉­­嫩­,又甜又脆,是应季的时鲜货,林嫂买菜的时候顺道捎了两斤,拿回家俩人剥得还挺得趣。

都是红豔豔的东西,秦朗那束红豔豔的玫瑰跟这红皮的菱角一比,立马就掉价了。

玫瑰好看是好看,可中看不中用,还特费钱,宁舒从来不太喜欢这些个华而不实的东西,秦朗把玫瑰往桌上一扔,他也就淡淡瞥了眼,没什麽惊喜的反应,甚至还微微皱了皱眉头,千年不改的不解风情再次让秦朗无语到肝肺疼。

倒是林嫂看不过去,拱了拱宁舒的手臂:“这是少爷的一番心意呢,收起来吧。”

这话一说,俩人就都红了脸,逗得林嫂咯咯直笑。

很快就到了暑假,秦朗大有改头换面的气势。

他的课本来就不多,一个礼拜顶多十来节,一大半还是必逃的,剩下的时间不是待在公司就是回家。

秦家涉及的产业面挺广,可主心骨还是落在远洋巨轮这一块,眼瞅著今年的经济大环境不大理想,欧美股市疲软动荡,老头子有些忧心,宁舒偶尔听他提一两句,也觉得事情很棘手。

不过他需要烦心的事可不只这一桩,暑假到了,宁爸宁妈那边直催他回家。

借口找了一个又一个,拖得了一时,到底拖不了一世,更何况是近两个半月的假期,所以当宁妈说要来城里看他时,宁舒就被吓著了。

猪流感一过,养猪场的生意前所未有地红火起来,宁爸一高兴,人­精­神了,心脏也强健了,於是打算来城里瞧瞧宁舒。

晚上秦朗回到家,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有些担心:“怎麽了?”

宁舒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没事。”

这事他也不是不想告诉秦朗,而是不能说。秦朗这流氓做事说话向来没多大顾忌,宁爸又一贯不喜欢这样的人,他俩要碰上,准能生出些事来。

为宁爸身体健康著想,为宁家和谐考虑,宁舒怎麽也不敢冒这个险。

不过秦朗也不是好糊弄的主,宁舒一脸的心事他怎麽可能看不出来,於是旁敲侧击,可惜宁舒这人实在是只强头驴,打定了主意不说就死也不说,任秦朗使劲手段,也没能从他嘴里套出一个字来。

在这种战战兢兢的状态里,终於在七月八号这一天迎来了宁爸宁妈。

秦家有兽第三十四章(搞笑/生子)

四个多月的肚子已经开始显山露水,宁舒心里是忐忑的,又是在大夏天,连个遮挡的东西都没有,宁爸宁妈长久不见他,不发现些什麽才怪。

於是只能向姜医师求助,姜医师的办法只有一个--束腹。

秦朗进屋那会儿,宁舒正在往小腹那块缠束腹带,秦朗冒冒失失开门进来,几乎唬得他一愣,一时半刻也没能转过弯来,就傻愣愣站著,手上动作也停了。

秦朗倒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什麽也没问,甚至特体贴地给他搭了把手,边扣边问:“可以吗?”

宁舒往下瞅了瞅,皱眉头:“有点松。”

“这样?”

“再紧点。”

“现在呢?”

“可以了。”

把衬衫扣子一颗颗扣上,果然瞧不出什麽一样,倒是脸上长了些­肉­,有了那麽点“养尊处优”的样子。

秦朗理了理他的额发,问:“要出去?”

“哦,去……学校。”

“我送你。”

宁舒瞅了眼外头明晃晃的大太阳,有些犹豫,不过秦朗一向独断专行,也不等他同意,已经在衣橱那边自顾自换好了衣服,然後搂著他下楼。

一路上宁舒心事重重,秦朗就安安静静开他的车,车速前所未有的缓慢,生怕出点什麽事故,十足的好市民。

到了校门口,宁舒直接下了车,还特意嘱咐了秦朗不用跟,然後顶著七月的豔阳往宿舍楼那块走。

秦朗闷声不响地坐著,瞧著那清瘦的背影,心里头满满都是盘算。

七八月份见天热,好不容易爬上六楼,宁舒累得直喘,满身满脸的汗,在楼梯口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转过楼道,快到他们寝室那块,就有笑声从里头传了出来,宁妈的笑声多熟悉,他怎麽可能不认得。

门一开,除了宁爸宁妈,沈子杰居然也在,倒是负责待客的小齐跑得没了人影。

沈子杰见他来了,温柔一笑:“快进来,叔叔阿姨等你好一会儿了。”

宁舒朝沈子杰感激地点了点头,喊了声妈,又朝了头喊了声爸,沈子杰悄悄跟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宁爸挺严肃地迎了声,随手倒了杯水给他,宁舒就傻愣愣地站著,也不晓得要接。

他是受宠若惊了,宁爸对他可从没这麽“溺爱”过。

宁妈偷偷笑,拿湿巾抹了抹他脸上的汗珠子:“怎麽热成这样,不是让你别赶的吗?”又拱了拱他的手臂,“还傻愣著­干­嘛?你爸给你倒水呢。”

“谢谢爸。”

“傻子,跟你爸还客气。”

也不知道是太阳照的,还是刚刚走得急,又或者有些不好意思,宁舒脸上有些红,傻愣愣的样子还挺可爱。

沈子杰起身,把自个儿的凳子让出来推到宁舒身後,笑得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叔叔阿姨,你们聊,我出去办点事。”

这可真是个有教养的青年,宁爸宁妈很喜欢,尤其是宁爸,就差在脑门那块刻上“欣赏”俩字。

宁舒跟他一比,显然木了许多,一点灵光劲都没有,宁爸一贯喜欢有灵­性­的孩子,毕竟这样的人才有大出息。

其实他也没看错,沈子杰确实是根好苗子。

二老坐了四个多小时的汽车,从大老远赶来,这会儿见到儿子,说不高兴那是假的,不过宁爸为人一向深沈,跟宁妈满脸喜庆的模样一比,显然严肃冷静得多。

聊了聊学业,又问了些养猪场的近况,宁舒正觉得没话可说的时候,沈子杰拎著两大袋水果回来了,笑容满面的样子很讨喜。

都是些时鲜水果,有些宁爸宁妈甚至都没见过,宁妈既感激又感动,直夸:“小沈这孩子真不错。”

沈子杰就还是那副乖巧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居功自傲”,笑著对宁妈说:“阿姨,我刚给您跟叔叔在校宾馆定了间标准房,环境还算可以,您跟叔叔先住一晚试试,不行咱们再换。”

这孩子实在太体贴太懂事了,宁爸越看越喜欢,於是留了沈子杰下象棋。

宁爸这人一向自恃甚高,轻易不会跟小辈亲近,沈子杰倒是头一个受器重的。宁舒在感激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沮丧。

他这个做儿子的,到底被比了下去。

秦家有兽第三十五章(搞笑/生子)

那边专心致志走棋,宁妈就絮絮叨叨问宁舒一些事,边聊边削一个红彤彤的美国苹果,削好之後切成片,Сhā上牙签,搁一盘在宁爸沈子杰那边,再搁一盘自个儿手边,边聊边吃。

宁舒喜欢苹果宁妈是知道的,这回居然动也不动,宁妈疑惑了:“怎麽不吃?这苹果好,水分足又甜,快吃。”

宁舒脸上微微一热:“午饭吃撑了,妈你自己吃。”

宁妈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什麽,抿著嘴笑:“傻孩子,还跟妈客气呢?”边说边把一块苹果塞宁舒手里,“家里现如今的情况好得很,我跟你爸走那天,你二叔还特地打电话来,说养猪场的生意很好,袋装烤­肉­的牌照也批下来了,年底就能上架,让我们放心。往後你只管想自己的事就行,别替家里瞎­操­心。”

宁舒有些吃惊:“批了?上回不是说遇上了点麻烦。”

宁妈吃著苹果笑得无忧无虑:“之前是这样,你二叔本来已经打定了主意,预备花上一笔去疏通关系,後来不知怎的就批了,也没找人啊,连你爸都吃惊得不行。”

宁舒没接话,脑子里一个劲转,宁妈说得这麽玄乎,由不得他不犯嘀咕。

宁妈递了个樱桃给他:“尝尝,比老家买的甜多了。”

“妈,你吃吧,我平时跟著他们吃了挺多。”

宁妈看了眼沈子杰,又看了眼正在聚­精­会神下棋的宁爸,咯咯笑:“你爸今儿真有兴致,其实我现在想想吧,什麽都不重要,只要你爸身体没事就行。大富大贵我们也不图,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麽都好。等你毕业了,回市里找份工作,娶个媳­妇­安顿下来,生个一儿半女,我就没什麽好担心的了。”

宁妈边说边给宁舒理了理衬衫领子,儿子是她生的,自然疼到心坎里,何况宁舒脾气好人又孝顺,长得又好,宁妈一点也不担心找不到好媳­妇­。

宁舒脸上一热,这麽大的小夥子,还被父母当孩子似地宝贝,又有外人在,多少有点尴尬,不过除了尴尬,心里头还是暖乎乎的。

絮絮叨叨说了会儿话,宁妈似乎想起了什麽,摸了摸宁舒的脸,问:“又要打工又要学习,吃得消吗?”

宁舒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事,你瞧我都胖了。”

“胖点好,眼下你爸的身体好了很多,家里的状况也不错,要不别再给人帮工了啊?”

既然是老太太嘱咐下的,宁舒也不好违抗,只好应承下来。

这个下午过得挺愉快,宁爸跟沈子杰走了十盘棋,胜五局输三局平两局,直夸小夥子有点能耐,跟老丈人看儿媳­妇­似的,越看越喜欢,宁妈也过去凑热闹,然後宁舒的手机就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秦朗,也不敢当著二老的面接,只能掐了,找个借口出去回电话。

回过去的时候,秦朗居然没生气,只淡淡问:“在哪?”

“宿舍。”

“晚饭想吃什麽?”

“晚饭……我就不回去吃了,这边走不开。”

“哦?什麽事?”

“没事,就是……快放假了,走之前大家想……聚一聚。”

这话说得不够顺畅,不由得让人起疑,宁舒心头跳得七上八下,静了好一会儿,秦朗才开了口:“那好,吃完饭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不用,我--”

後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那头已经挂了,十成十秦朗的作风。

晚饭是在校宾馆餐厅吃的,简简单单的几道农家菜,味道还真地道,大城市的生活水准就是高,看餐厅里座无虚席,宁爸不无感叹:现如今的人还真懂得享受。

这一顿是宁爸掏的腰包,让个还没毕业的小青年请他们一家吃饭,这事怎麽都说不过去,沈子杰也没怎麽虚应,就笑著接受了,饭间又说了一堆宁舒光荣的成绩史,以及在校学生会的骨­干­作用,宁爸宁妈听得频频点头,非常高兴。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连宁舒都觉得格外放松,也格外愉悦。

吃完饭,上楼去看房间。

转了一圈,二老都挺满意,环境优雅,收拾得又­干­净,价钱也便宜,是三折的内部价,­性­价比前所未有的高,宁舒感激得不行。

秦家有兽第三十六章(搞笑/生子)

把宁舒一脸感激的模样看在眼里,沈子杰就只是笑著摊了摊手:“免费蹭了顿晚饭,总得帮点忙不是?何况你我是朋友,朋友之间还客气什麽?”

沈子杰无微不至的体贴,宁舒再次体会了一把,这回是实打实的心悦诚服了。

抛开身份家世不谈,毋庸置疑,沈子杰这样的人才,日後必将是社会­精­英分子里的­精­英分子。

宁舒觉得很有必要向此人看齐,宁爸宁妈故意拉著沈子杰一块吃饭,估计也是存了这份心思。

有沈子杰这样的朋友,宁舒觉得很光荣。

这份小市民情结一直保持到沈子杰跟著他回到宿舍,又聊了会儿天,然後被一通紧急电话召了回去。

这一天过得很充实,九点多的时候,宁舒冲了个热水澡,躺小齐那张现铺了凉席的床上,准备睡觉。

正睡得迷迷糊糊,冷不丁听到外头有人敲门。

这会儿人人都在放暑假,深更半夜的,整栋宿舍楼压根没几个活人,怎麽会有人来敲门?

宁舒被惊醒了,关了嗡嗡直响的空调,开了灯,拽了个拖把去开门。

门一开,居然是秦朗,宁舒松了老大一口气,然而刚松完这口气,另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这麽黑灯瞎火的,秦朗怎麽会过来他宿舍,手里还拎著个行李箱?

秦朗这一路赶过来,憋了一肚子火,结果一看到宁舒提心吊胆的模样,胸口那股恶气不知怎麽的就全泄完了,视线在宿舍里扫了个遍,恶声恶气地说:“这地方也能住人?跟我走。”

宁舒没动,想了想,不得不坦白从宽:“我爸我妈来了,明天一大早过来宿舍这边看不到我,会--”

“能出什麽事?你丫还真不是普通的木,读这麽多书有什麽用?”

於是拉了人就走,去的是校宾馆,要了间顶楼的套房,进屋後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行礼箱,拿毯子被子铺床。

宁舒愣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要过去搭把手,却被拦下了:“站著别动。”

看秦朗那模样,似乎气得不轻,其实他也有理由生气,宁舒觉得自己这回有些理亏,可惜他这人一点也不擅长哄人,明知道秦朗心头上火,只能­干­著急,一点儿也不知道该怎麽办。

铺好床单换了毯子,把空调温度调到跟家里一样,秦朗又从保温瓶里端出一个汤罐头,递了个勺子到宁舒手边,口气依旧不怎麽好:“把汤喝了。”

这乌­鸡­汤是林嫂早起後就煲上的,炖了一天,­肉­­嫩­汤浓,就等著宁舒回去喝,可惜左等右等没等到人,只等到秦朗一通电话。

老爷子听完电话,旁的也没多问,就只让秦朗回去,让秦管家上楼准备衣服床单,又吩咐林嫂去厨房打包灌汤。

秦朗­干­坐在学校门口守了一下午,又来回跑了三四趟,脸­色­不好看是必定的,可到底没把火气往宁舒身上撒。连老爷子都千叮咛万嘱咐,再怎麽样都不能惹宁舒难过,孙子可还在人肚子里睡著。

老爷子为人虽然有些死板,可是在孙子这个问题上,还是很慎重的。

宁舒边喝­鸡­汤边烦心,如果说宁爸宁妈的问题是火烧眉毛,那麽秦朗这边就是雪上加霜,一个比一个棘手。何况这会儿两路人还撞到了一块,俨然来了个狭路相逢,他这个夹在路中央的炮灰,就快真的成为坐台炮灰了。

旧愁不减又添一重新愁,这日子过得可不是一点半点的水生火热。

以宁舒有限的急智,一时半会儿要想出个两全其美的良策来,无异於水面上浮秤砣--毫无可能。

他在眼角的视线里偷偷一瞥,见秦朗在解衬衫的扣子,刚要开口,手边冷不丁多了套睡衣,秦朗那会儿已经脱了上衣,­祼­著上半身一脸没好气地问:“喝完了?”

“嗯?嗯。”

“去洗澡。”

“洗过了。”

“大热天的,这衣服穿了一天不难受?”

宁舒心中有愧,也不好太逆他的意,暗自叹一口气,拿著衣服进浴室去。

秦家有兽第三十七章(搞笑/生子)

火热的夜,苏格兰羊毛毯的触感很软,贴在身上有些痒也有些热。

秦朗半躺半靠在床头,宁舒跨坐在他腰胯那块,上半身贴他身上,被顶得上下前後晃荡,身上是一层细密的汗,呻吟声断断续续,都是秦朗的杰作。

挑战禁忌的Xing爱前所未有的刺激,今晚的宁舒尤其敏感,稍稍一碰也能脸红到滴血。

事实上,跟男人乱来是一回事,可在爸妈眼皮子底下“乱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就宁舒这脸皮薄原则强的­性­子,即便娶了媳­妇­,估计也不大好意思在宁爸宁妈一墙之隔的地方“放肆”,更何况如今还是在秦朗这条人生歧途上“越走越远”。

羊毛毯晃啊晃,晃得秦朗心头颤啊颤,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孩子的缘故,宁舒那地儿烫得能酥人骨头。

秦朗边挺腰边伸手下去撩拨,宁舒的反应没让他失望,甚至好得有些出乎他意料。他在这一刻是欢腾的,甚至有些得意,白天再怎麽掩著不让见家长,这会儿还不是任由他“为所欲为”,任由他“大逆不道”?

更何况,现如今还有个活生生的证据在。

秦朗心情很好,伸手覆上宁舒微微凸起的小腹,感受那生命的脉动,腰上使了巧劲,动得不算快,但每一下都有够流氓。

宁舒到後来几乎是浑浑噩噩的,任由秦朗搂著他轻啃,从脸到脖子,从脖子到肩,从肩到胸,活像他身上涂了蜜似的。

对视的片刻里,宁舒终究没能抵住,一阵轻颤後缴械投了降,

秦朗闷声笑了,纵使先前还有一丝不甘,这会儿也足以让他既往不咎了。宁舒爸妈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儿子已经在他怀里Gao潮了一回,甚至还有了他的种。

趴著喘了会,秦朗哑著嗓子邪声问:“好不好吃?”

“嗯?”

宁舒懒懒躺著,脑子还不大好使,秦朗的声音又低了三分,几乎是贴著他耳朵在呢喃:“草莓是不是很甜?”边说边挺腰往里顶了顶。

宁舒浑身一颤,连脚趾头都有些充血,又痒又麻。

禽兽果然是禽兽,还能指望他像人一样文明不成?

他没吭声,也确实不知道该怎麽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出去吧。”

秦朗哪里肯,握著他的手亲了亲,换了个超薄型的保险套再次“登堂入室”,啃著宁舒的耳垂,笑得一脸下流:“果然很薄。”

宁舒脸上烫得跟滚开的水似的,就差噗噗冒泡,秦朗再次沈声笑开了,问:“明天带爸妈去哪儿逛?”

这流氓现下在他里头折腾,居然好意思问这事?

宁舒无言以对,也有些不自在。

在秦家,他一直喊老爷子伯父,不是伯父就是您,老爷子不反对,秦朗也不在乎,所以就这麽不清不楚不尴不尬地叫著,其实原本也没什麽大不了,只是小事而已。

他跟秦朗现在这样,显然有些不明不白,搁古代就是无媒苟合的野鸳鸯,搁现在也是未婚先育的潮流情侣,何况就法律而言,他俩这辈子就婚不了。

不过秦朗会这麽称呼宁爸宁妈,他私心里倒是高兴的,至於为什麽高兴,这会儿也没工夫想,在一记一记的进攻里,渐渐堕入了渐深渐暗的昏沈。

第二天,宁舒早早醒了,秦朗昨晚的辛苦努力倒没白费,这会儿他是腰酸背痛,稍稍一动都觉得吃力。

他一动秦朗就醒了,见宁舒在挣扎著要起身,一把搂住他:“才五点,这麽早起来­干­嘛?”

“不早了。”

宁舒推开那只缠人的手,掀被子起身,那会儿秦朗已经醒了,使了巧劲把他往床上一带,摆明不想让他起床。

宁舒急了,宁爸宁妈一向起得早,这会儿估计已经醒了,他这边再不加快手脚,保不定会生出什麽不大不小的事来。

显然在这个问题,秦朗这流氓非常没有意识,非但没意识,甚至还从中作梗,意图坏他安排。

秦家有兽第三十八章(搞笑/生子)

宁舒挣扎著要起来,态度很坚决,他在一些小事上容易说话,可事情一旦牵扯到原则­性­问题,就没得商量了。

对著这麽个强驴,秦朗除了憋屈还真的没办法,只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给他按摩消除疲劳。

秦家太子爷沦落为按摩小弟,这事有够逗的,事後这事被荣奕知道了,捧著肚子大笑,边笑边嚷嚷:“你结婚的时候,别忘了提醒我送你个按摩椅啊。”

秦朗一脚踹过去。

*** *** ***

宁爸宁妈头一回来城里,宁舒准备带他们去外头逛逛。

不出所料,王伟第二天一早就被秦朗一通电话喊了来,成了现成的免费司机,其实司机这差事原本也落不到王伟头上,现放著一个品学兼优的沈子杰呢,问题是秦朗不放心,姓沈的小王八羔子对他“老婆”有兴趣,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走了个姓王的小混蛋,半路又杀出个姓沈的“程咬金”,秦朗一口白牙咬得嘎嘎响,怎麽会再给他机会横著Сhā一脚。

王伟果然没让秦朗失望,带著二老逛得相当尽兴。

这小子是个地头蛇,又一贯会拍长辈马屁,长得也俊秀,甚至为了博个好印象,特意把一头黄毛染回了黑毛,看著居然很“可人”,深得宁妈喜爱,不到半天功夫,已经混成了宁妈嘴里的小伟,连宁舒都小小惊了一把。

晚饭是在海滩边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餐馆吃的,虽然不是什麽名店,但里头的布置相当清雅,还是店长亲自来招待的,菜­色­看起来普通,但尝了尝才知道内有乾坤。

其中有一味芋头,做得特别致,又浓又香又甜,宁妈觉得很新奇,一问才知道是加了燕窝熬出来的,惊得连连咂嘴,感叹小伟这孩子太破费,王伟就只是笑著挠脑袋,私下里朝宁舒眨眼。

吃完饭,又以消失为借口,带上宁爸宁妈去­精­品店选衣服。

之所以去­精­品店,没去商场,一来商场人多,人挤人不安全,二来商场太大,逛著累,­精­品店顾客少地方小,就宁舒这状况而言,再适合不过。

这些不用想,必定是秦朗嘱咐过的。

乘宁爸宁妈在里头试衣服,王伟拨了通电话,讲到一半,凑过来问宁舒:“宁哥,朗哥让我问你,待会儿要不要带叔叔阿姨去成风泡个温泉浴?”

这都什麽跟什麽?

把王伟神­色­间的暧昧瞧在眼里,宁舒脸上微微一红,立马摇头拒绝。

过了没多久,宁妈换好衣服出来,望著镜子里的自己左比右比,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东西自然是好,质感手感都不错,往身上一穿,顿时也有了些贵气的感觉,可见佛要金装人靠衣装,这话并不是没道理,可惜那璀璨的价码实在让人­肉­疼,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宁妈比了会儿,然後摇了摇头进了更衣室,出来的时候又换上了来时的衣服,因为不好意思削儿子的脸面,就笑著说:“没什麽特中意的。走,去别家逛逛。”

刚说完,那头王伟已经拎著几个纸袋子过来了,朝宁舒挤了挤眉毛,宁舒暗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宁妈回去後看到这几大袋的衣服会怎麽盘问他。

这一天玩得挺尽兴,车子在天桥上缓缓前行,王伟驾轻就熟地带著二老看夜景,

宁舒就靠在车窗上发怔,心里头的滋味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道不明,总觉得这一天过得有些玄乎。

秦朗虽然不在身边,可又仿佛无处不在,他从前还觉得秦朗这人太霸道也不讲理,说话横声横气,想不到居然会这麽体贴,甚至可以说是百般迁就,这麽一对比,他自己就越发显得不厚道起来了。

带著这样的复杂心绪回到校宾馆,把宁爸宁妈送回房,宁舒搭电梯上楼去,一个人待电梯里静得慌,突然生出了那麽点孤独感。平时有秦朗那流氓在一旁横声横气地放狠话,也不觉得有什麽,眼下却惆怅起来了,果然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

正想些有的没的,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宁舒一抬头,愣了。

秦家有兽第三十九章(搞笑/生子)

秦朗双手环胸斜倚在电梯门外,嘴里叼著根烟,看到宁舒立马摁灭了,似乎等了有一会儿,过了两三秒,见宁舒还是傻不愣登地杵在里头,也不晓得挪挪步子,挺无奈地摇了摇头,摁住电梯按钮,探身过去拽住他胳膊把人拉出来,口气不怎麽好:“傻站著­干­嘛?等著在里头过年呢?”

宁舒没接话,他前一分锺还在胡思乱想,这会儿冷不丁跟正主打上照面,多少有些尴尬,脸微微红了,眼神也开始打飘,一颗心跳得不怎麽规律。

他那样子实在不怎麽对劲,秦朗绷著脸盯著他瞧了一通,问:“怎麽了?”

“没什麽。”

“累了?”

“还好。”

这就是个典型的一脚踹不出个闷屁的主,於是秦朗没再追问,直接打卡进了门。

门一开,就有浓香味扑面而来,是香菇黑耳木黑鱼汤,应该熬了很久,鱼腥味已经被菌菇的鲜味盖了,闻起来都觉得好喝。

再一看,桌上还有几个吃剩的打包盒,搁在手提旁边,手提开著,另一边还搁著份文件。

宁舒有些吃惊,秦朗把他一脸大惊小怪的神­色­瞧在眼里,不甚在意地撇了撇嘴:“去泡个澡,逛一天也累了。”说完把打包盒用塑料袋一包,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然後合上电脑屏幕,把睡衣塞他手里,推他进浴室。

浴室门一推开,宁舒再次愣了神,里头居然多了个木桶,连水也放好了,水面上还飘著一层药草。

他这会儿舌头又开始打结了,脑子里浑浑噩噩,仿佛有很多话想说,偏偏就是没法组织成句,实在不争气。

秦朗显然没觉察到这些,自顾自把手伸进木桶里,试了试水温,觉得可以了,见宁舒站著不动,再一次无奈地摇了摇头,勉为其难过来帮他脱衣服。

大夏天穿得能有多厚实,就一件单薄的衬衫跟一条长裤。

衬衫扣子解了一半,宁舒才醒过神来,这一醒神才察觉到俩人姿势有多暧昧。

秦朗那会儿就站在他身後,胸口贴著他的背,手环在他胸前,正在解他衬衫的纽子,这姿势落进墙上那面大玻璃镜里,看起来要多亲密有多亲密,跟小夫妻似的。

“小夫妻”这个词一冒上头,宁舒就不敢再往下想了,脑壳跟撞了锺似的,嗡嗡直响。他是真的不敢多想,有些念头一旦滋生,就很容易泛滥,所以必须扼杀在摇篮中。

爱情这东西,来了就来了,走了就走了,从来无迹可寻,谁也说不准究竟能维持多久,何况还是两个大男人。他一贯有自知之明,也从来不是个爱白日做梦的人,所以从不奢望。

不过人非草木,秦朗对他的好,他怎麽可能感觉不到?

但越好,越容易让人沈迷,宁舒实在不敢让自己深陷,就秦朗这家世,怎麽著都不可能跟个男人过一辈子,更何况还有老爷子在,於是伸手止住秦朗手上的动作:“可以了,我自己来。”

到这个节骨眼上,秦朗再感觉不到宁舒的异样,他就真是木了。

不过宁舒这人一向很认死理,嘴巴又紧,咬准了不说的事,绝对别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个半个字来,秦朗知道他的脾气,当下也不多问,甚至乖乖松了手,然後开门出去。

泡完澡出来,秦朗正­祼­著上半身靠在床头看电视,一副慵懒的样子,听到脚步声,拍了怕床:“过来。”

“我头发还湿著。”

秦朗这回­干­脆不说话,就拿眼直勾勾望过来,眼神颇具威胁,一脸严肃。他这人笑的时候还行,脸一板就整一个混江湖的,颇带煞气。

宁舒不得不挪步过去,在另一边坐下,还没摆正位置,人就被搂了过去,手里也多了碗汤:“鱼别吃了,喝点汤。”

盯著鱼汤瞧了片刻,宁舒涩著嗓子开了口,声音听起来都不像自己的:“今天的事多谢了。”

秦家有兽第四十章(搞笑/生子)

这话秦朗可不爱听,事情但凡牵扯到一个“谢”字,多少显得生分,凭他俩现在的关系,难道还用说谢?

秦朗心里不快活,一张脸绷得死紧,换了别人他早发飙了,也就因为是宁舒还能忍,硬著声音问:“就这些?”

气氛有些凝滞,宁舒默默想了会儿,很让人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後把脸撇向窗子那边,有些难以面对。

他这一撇脸,秦朗肺都要气炸了,手指使力把他的脸掰过来:“说话!”

宁舒挺无奈地迎上他视线:“我爸心脏不好,不能受刺激,我们的事……这事现在不能让他知道,不然--”

“闭嘴!谁让你说这个!”

这回换宁舒摸不著头脑了,可见愣头青确实没得治。

秦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平复下心头郁闷,犹豫再犹豫,还是忍不住问了:“你是我什麽人,还用得著谢?”

宁舒微微一愣,然後脸就红了,心潮跌宕起伏,跟起了涟漪的湖面似的。

秦朗看到他这反应,心里才好受些,上半身欺过去,泄愤似地咬了咬他的耳垂,一脸的气急败坏:“真是木得可以,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

可怜宁舒这个愣头青,没恋爱经验,著实不太懂得调情,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蹦出一个漂亮字来。

秦朗似乎也不指望他一时半会儿能幡然醒悟,揉著他的脖子下了决断:“你爸妈的事我心里有数,眼下不说就不说吧,总有一天他们得接受。”

反正米已成炊,等孩子大了,会喊爷爷­奶­­奶­那会儿,谅宁家二来不接受也得接受。

秦朗心里头的算盘拨得铛铛响,可惜一抬头,看到宁舒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什麽表情?”

宁舒也不忍心泼他冷水,於是淡淡一笑:“没什麽。”

“没什麽?”

宁舒“嗯”地应一声,躺下睡觉,秦朗眯著双眼盯著他瞧,一声也不吭。房间里安静得可以,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秦朗才再次开了口:“有我在,你别胡思乱想,知道吗?”

“嗯。”

“那还皱什麽眉头?”

“没。”

这可真是头强驴,不过秦朗已经见怪不怪了:“我看你昨晚那顿饭吃得挺高兴。也是,成天对著老头子那张脸,别说是你,那饭我吃起来也不香。”想了想,又说,“老头子就那脾气,也不是针对你。再说你是跟我过日子,讨好我一个就够了,别人谁也不用理。”

这话真够粗的,宁舒埋在羊毛毯下的脸有些红。

秦朗继续自顾自说得欢腾:“你就安心把孩子生下来,以後的事慢慢来,你跟儿子我都会负责,什麽也别瞎想。”

流氓居然也会煽情,怪不得花名在外多年,依旧能让男男女女趋之若鹜。

宁舒这会儿不服都不行了,可他一个大男人,负责不负责的话,听起来还真够­肉­麻,於是翻了个身,给了秦朗一个背影。

秦朗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灯,手一伸把他捞进自己怀里,贴著他耳朵问得挺邪恶:“耳朵怎麽这麽烫?”

“热的。”

“那还盖著被子?”

说完就去拽那羊毛毯,一番争夺站後,见宁舒怎麽也不肯松手,秦朗这流氓居然笑了,手在宁舒小腹那块摸来摸去,跟小孩得了羊绒玩具似的,爱不释手,嘴上说得真真的:“姓沈跟姓王那俩小王八蛋不是好东西,没事少跟他们来往。”

宁舒就任由他闹腾了,某种程度上来说,秦朗这人虽然看起来挺有范,在有些事上,心理年龄跟个孩子其实没多大差别,宁舒也没打算在这事上跟他斤斤计较,况且也没这个必要。

沈子杰跟王柯那都是兄弟,能一样麽?

秦家有兽第四十一章(搞笑/生子)

一个礼拜後,能逛的地儿都逛完了,宁爸宁妈非常尽兴,而该瞒著的事也没穿帮,宁舒高兴之余,也松了老大一口气。

星期五一大早,送二老去车站,宁爸宁妈欢欢喜喜地来,满载而归地走,没出一点纰漏,可谓皆大欢喜。

可惜世上有这麽一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能塞牙缝。

宁舒事後想想,如果那天没把手机落宁妈口袋里,又或者秦朗没在他离开那一小会打电话过来,也没说那些要人命混账的话,事情会不会就没现在这麽糟糕。

宁爸躺医院病床上,Сhā著氧气管,人还没醒,宁妈守病床边,双眼通红,这会儿已经没眼泪了,整个人看起来老了一圈。

宁舒笔挺挺站门口,一动不动,跟根木桩似的,秦朗心疼了,牵著他的手想拉他走,可也要拉得动才行。

宁舒这人真要倔起来,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秦朗没辙,愤愤一脚踹墙砖上,正巧李医师打那儿经过,扫了眼俩人的情形,心中有数了,装模作样地咳了咳,一脸严肃:“这是­干­嘛?我们医院惹你了?”

说完再不看秦朗,挺同情地望一眼宁舒:“回去吧,你爸没事,不出意外,明天就能醒。”

“我在这守著。”

“你守著有什麽用?我们医院多的是心内科专家。走走走,人多反而不利於病人静养。”

宁舒向来敬重权威人士,李医师是国手,由不得他不服从,李医师见他犹豫了,再接再厉:“这里是贵宾区,有专业人员看护,医生会定点查房,三餐也会按时送过来,你不用担心。至於你妈,有医生跟护士看著,出不了什麽事,再说你留下来也派不上大用场,先回去吧。”

宁舒有些犹豫,李医师乘热打铁,继续劝:“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留个手机号给我,一有什麽问题,我也好马上通知你。你啊,别仗著年轻,就动不动拿身体开玩笑,我们医院不差你一个上门客,快走快走。”

这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宁舒脸上终於有了一丝松动,秦朗瞅准了时机,挺感激地瞅了眼姓李的蒙古大夫,拉了人就走。

倒是李医师一副见怪不怪的神佛模样,占了秦家太子爷的人情,总会在住院费跟手术费上璀璨地体现一把,这个冤大头宰得很值,也宰得很心安理得。

虽说医者父母心,志在济世救人,可医生也是人,也要吃饭讨生活不是?像秦家太子爷这样的人物,不宰他宰谁呢?

李医师弹了弹白大褂的领子,笑得一脸狐狸相。

宁舒满心都是心事,回去也睡不著,就躺床上翻来覆去地烦恼,秦朗看他那样,又急又心疼,摸了摸他的额头,语气挺无奈:“你也傻,就不会把事情推我身上?”

宁舒睁著眼睛望著天花板,隔好半天才蹦出了一句:“他们是气我,做了让他们丢脸的事。”

秦朗这人的道德观念一向很淡薄,又唯我独尊惯了,宁舒这麽自伤的话,在他听起来当然不痛快:“这什麽破观念!真他妈封建!”

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大妥当,立马住了口,没再接著爆粗口。

宁舒似乎也不大在意这些,或许是根本没注意,默默出了会神,自言自语:“从小到大,我都不敢逆我爸跟我妈的意,尤其是我爸。这麽多年,从没让他们失望过,可惜……”

满心想当个孝顺儿子,可惜还是让二老彻彻底底失望了一把,人家是吃一堑长一智,他这回是摔了个大跟头,摔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宁舒的为子之道,显然不在秦朗的理解范围之内,可也由不得他怀疑。

事实就摆在眼前,撇开他俩这件“大逆不道”的事不谈,宁舒确实是个十全十美的好儿子,正是他秦朗把人拉进了“火坑”。

所以老爷子骂他是混账东西,还真一点不假。

秦家有兽第四十二章(搞笑/生子)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宁舒心里头这个结,秦朗肯定解不了。

宁舒到後来实在是累了,渐渐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匆匆扒了口饭就往医院奔。

到医院後看到宁妈­精­神好了很多,宁舒才稍稍松了口气。

宁妈应该是梳洗过了,­精­神好了点,见宁舒又在门外杵著不走,到底不忍心,犹豫再犹豫,还是开门让他进去,关门的时候有意无意瞥了眼秦朗,那一眼挺利,饶是秦朗这个混球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这感觉他还从没有过,於是跟杜宣讨教,杜宣没开口,却是荣奕Сhā了句:“那可是宁舒他妈,也就是你丈母娘,能不紧张吗?”

听起来也点道理,荣奕这混球难得能说上句像模像样的人话,秦朗受教地点了点头。

荣奕越发来劲了,继续乐此不疲地唾沫横飞:“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老太太肯给你眼­色­瞧,说明你小子至少还有争取表现的机会。”

“嗯,继续。”

“倒是宁家老头子,这回差点被气到翘辫子,估计不太好糊弄,回头好好想想怎麽讨人欢心吧。”

“废话!我要知道怎麽做,还用得著问你!”

果然荣奕这混球就不是­干­实事的料,秦朗也不指望他,转头问杜宣。

杜宣悠哉哉抿了口茶,说:“荣子倒也没说错,现如今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宁家老太太恐怕也只能成全你们,至於宁家那位老爷子。”说到这,杜宣轻轻一笑,“打开了宁老太太这个缺口,还怕宁老爷子不乖乖就范?”

“靠,你说得容易!老太太就这麽好糊弄?”

秦朗一脸的气急败坏,杜宣盯著他瞧了会儿,然後就微微笑开了:“看在兄弟的份上,提醒你一句,老太太跟老爷子的事可以先放放,还是先想想,宁舒这回会怎麽选吧。”

秦朗一听,果然皱了眉头。

※※※

宁妈坐床边,宁舒坐她跟前的小板凳上,宁妈默默出了会儿神,然後叹了口气,眉目间有疲倦的神­色­:“他叫什麽名字?”

宁舒低著头,眉眼掩在刘海後头,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低声说:“秦朗。”

“秦?”

“二叔跟爸借的高利贷,就是他帮我们还的。”

这消息对宁妈来说无异於一阵晴空雷击,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这样。”说完盯著宁舒看了会儿,感叹,“妈知道,你一向循规蹈矩,做不出这种出格事来。他……那个小秦一看就是个有主意的,这事是他带的你,对不对?”

宁妈殷切切地望过来,宁舒想了想,非常坚决地摇了摇头:“妈,这事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宁妈被噎得脸一白,儿子是她生的,什麽­性­子,她比谁都清楚,这会儿把责任都担下来,看来已经打定了主意。

宁妈是看得又气又无奈,看儿子那样,打骂估计也不凑效,於是只能苦口婆心地继续劝:“小宁啊,你爸心脏才动过刀,再受不住刺激了。听妈的话,早早跟他断了,好不好?就当妈求你了,啊?”

“妈……我……”

宁舒心头吞了莲心似的,又苦又涩,他也不是不明白,想要顺了老太太的意,可承诺的话到了嘴边,还是说不出口。

隔好半天,见他既不说话也不点头,就只木头人似地坐著,瞧神­色­似乎不准备答应,老太太伤心得直抹泪。

他这儿子一向听话,爹妈说一绝不说二,现如今这模样,别说是旁人,就算她这个做娘的也没怎麽见过。

秦家有兽

作者:璃然

秦家有兽(搞笑/生子)

(11鲜币)秦家有兽第四十三章(搞笑/生子)

宁爸隔天就醒了,一眼也不愿见宁舒,怒火冲顶时,甚至嚷著要跟宁舒断绝父子关系,可见动了真怒。

能不动怒麽?这麽有伤风化的“丑事”,换了从前,就宁爸那脾气,八成得打断宁舒一条腿。

宁妈一向没什麽主见,往日里碰上什麽大事也都是宁爸拿主意,这回宁爸气成这样,她除了好言好语地劝,还真没什麽好法子。

可宁舒再怎麽有错,到底是亲生儿子,难道真能断绝往来不成?

眼看著这个家分崩离析,宁妈只能背著人悄悄抹泪,宁舒瞧见过一回,跟吞了莲芯似的,连著好几晚躺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著,几天下来几乎瘦了一大圈,先前养起来那点­肉­顷刻间就消失殆尽了。

这事兜兜转转,很快传到了老爷子耳里,虽说老爷子不见得多重视宁舒,但孙子毕竟是自己的,不能不重视,於是把秦朗找来问话。

秦朗眼下也是一脑门心思,听老爷子问起,就直截了当摊开说了。

老爷子听完,只不说话,抿嘴想了会儿,问:“闹成这样,想怎麽收场?”

秦朗叼著烟自顾自吞云吐雾,眉头皱得死紧。宁爸那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他这些天算是见识了,宁妈在家里又没什麽发言权,宁爸作为宁家的一言堂,家庭地位在那儿摆著,即便宁妈被劝服了,宁爸也未必肯松口。

杜宣跟荣奕那俩混球就只会纸上谈兵,什麽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尽是些花拳绣腿的招式,派不上一点用场。

老爷子把他纠结的神­色­看在眼里,喝了口太平猴魁,神­色­淡定:“这也是小事,想个办法早点解决吧,不能让孩子跟著遭罪。”

秦朗没接口,老爷子沈吟一会儿,下了决定:“明天我亲自走一趟,该有的礼数总是要有的。”

秦朗不大苟同:“您去只会把事情越搞越乱。”

这话真不给人面子,老爷子不高兴了,脸一沈,问:“你有更好的办法?”

秦朗没接话,老爷子下定决心要­干­的事,谁能阻止得了?

老爷子隔天一早就动身去了医院,一待就是大半天,从病房出来後,宁舒就被喊了进去,这麽多天来,破天荒第一朝没再吃闭门羹,虽说宁爸依旧不肯跟他说话,可宁舒已经很感恩戴德了。

在医院跟二老一块吃了晚饭,回家後又跟老爷子道了谢,宁舒整个人轻快不少,秦朗把他这变化看在眼里,边解领带边问:お稥“什麽事这麽高兴?”

宁舒嘴角有微笑的弧度,“今天见到我爸了,还一起吃了晚饭,我爸身体也恢复得不错。”

老头子出马果然非同凡响,秦朗狐疑的同时,也跟著笑了,随口问:“老头子跟你爸妈都聊了些什麽?”

“不知道,他们说话那会儿我在外面。”

宁舒微微一笑,瞧神­色­也不在意这茬,眉眼间依旧难掩那股欢快劲,真不是普通的没心眼,看得秦朗哑然无语。

洗完澡出来,宁舒躺床上拿著书在看,秦朗凑过去问:“那天到底跟你妈说了什麽,怎麽把老太太气成那样?”

宁舒这会儿心里头松快,又在专心看书,秦朗冷不丁问起几天前的事,他一时半会儿都没能反应过来。

不灵光的人,就别奢望他能立马开窍,秦朗已经见怪不怪了,手覆上他小腹,低声问:“这事,你爸妈知道吗?”

宁舒想也不想就摇头:“嗯。”

说完,像是想起了什麽,脸上一白:“你爸会不会?”

“放心,老头子这点觉悟还是有的。这事真要说穿了,你爸今天能‘接见’你?”

这话听著虽然不是滋味,可也不是不在理,宁舒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一副傻愣愣特好糊弄的模样,秦朗看得心痒痒,吻了吻他耳垂,声音暗哑:“你妈是不是让你离开我?”

宁舒脸上的表情变化再诚实不过,一脸“这你也知道”的傻样,这样子看在秦朗眼里是可怜又可爱,奖励似地吻了吻他的脸,问:“你没同意?”

宁舒的脸微微一热,这事他自己事後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二十多年了,从没忤逆过爸妈一次,头一回居然就是为了秦朗。

秦朗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有些心猿意马,手在他小腹那块轻轻揉来揉去,啃著他耳垂问:“是为了他,还是我?”

这个问题著实有些无聊,宁舒不打算回答,可秦朗显然乐在其中,拿­肉­麻打有趣,一点儿也不觉得腻歪。

话问到这份上,其实也没什麽可问的,还是身体力行最好。

秦朗显然深谙此道,於是身後去剥宁舒身上的睡衣,却被拦下了:“明天还要早起。”

秦朗怎麽会是乖乖听话的主,虽然遭到了拒绝,但依旧百折不挠,手上动作不停,一眨眼功夫已经脱了宁舒的上衣,手在小腹那儿轻柔,说的话要多无耻有多无耻:“适当的­性­生活对生产有好处,我也是在为儿子考虑。”

宁舒整张脸都红了,粗人就是粗人,别指望能从他嘴里吐出像样话来。

秦朗乘著他分神,闷笑著缠了上去。

※※※

夜­色­迷人,月光从窗口洒下来,铺了一地。

宁舒躺在秦朗怀里,身上烫得可以。房间里很静,只有彼此的喘息跟呻吟。

眼前虽然一片漆黑,可人的适应力有够厉害,本该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这会儿俩人靠得近了,居然也能看得真真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眉毛是眉毛,尤其是秦朗的眼睛,!亮灼人,缠绵得可以。

秦朗的喘息有些急,腰上动得技巧百出,呼吸的热气喷在宁舒脸上,宁舒立马就有了反应,不是一点半点的单纯。

有了孩子,秦朗也不敢胡来,动得格外温柔,他越温柔,宁舒越无地自容,身上也越发有了感觉。

人果然是感情的动物,身子跟著脑子转,脑子跟著心转。感觉到了,即使不是狂风骤雨似的Xing爱,也能让人沈醉其中不可自拔。

宁舒不敢睁眼,睫毛颤得跟风刮过花蕊似的,看得秦朗心头跟著乱颤,低头就是一记深吻,吻得缠绵又悱恻,退出来的时候,彼此都喘得很急。

秦朗很兴奋,就著往里戳的势头,一使力把宁舒从床上抱起来,声音很邪:“到了没?”

(10鲜币)秦家有兽第四十四章(搞笑/生子)

宁舒脸上又红又烫,秦朗这个流氓混遍城里城外,从前在圈子里玩,要多下流有多下流,区区一句“到了没”,还真没什麽,在他这儿,充其量也就是清汤挂面兼小葱伴豆腐,Se情程度也就勉强够得上“绿带”级别,跟黑带还差得远呢,换了别的玩伴,不上“黑带”,都衬不起他秦家太子爷这个响当当的身份,以及这些年的历练跟实践。

可惜宁舒没这个福分消受,浑身上下通红红热烫烫,像只煮熟的河虾,不过秦朗很喜欢,捉著宁舒的手指一根根亲吻,眼睛里幽绿绿的,禽兽本­色­暴露无遗:“告诉我,到了没?”

宁舒微微张了张嘴,想开口又不好意思,同样是雄­性­,秦朗荷尔蒙全开的状态跟他到底不在一个级别上,就连那喘息都是暖暖绵绵的,带著隐隐挑逗的绵长气音和肌­肉­紧绷的力度,一声接著一声,不断刺激宁舒的感官跟神经。

Zuo爱一旦和谐,那就是件相当美妙的事,即使是指尖一个小小牵动,也能产生惊人的蝴蝶效应,让彼此双方都深有感触。

宁舒没能抵抗住秦朗缠绵的进攻,脚趾蜷了又蜷,喘息声听起来完全不像样子,根本就是在呻吟,要哭似的,他那声音越痛苦,秦朗在他里头捣鼓得就越欢快。

男人为­性­而爱,这话也不是没道理,但灵­肉­合一的滋味,显然非一般Xing爱能比。

Gao潮後,宁舒整个人都在放空,呼吸绵绵急急,浑身上下一片湿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秦朗半躺在床头,搂著他平复呼吸,快感在全身一波波荡漾蔓延,如同起风的湖面,从湖心起了涟漪,然後一圈圈往外溢,再起再溢,久久不去。

快感的余韵里,俩人对视片刻,宁舒轻轻闭上了眼,启­唇­接受了一记绵长的深吻,再睁开眼时,秦朗眼中笑意深深,哈气低声问:“到了吧?”

宁舒眼睑轻轻一颤,声音呐呐:“别说了。”

“不明白啊?那就再试试好不好?”

“已经三……明天一早还要……秦朗……别这……”

秦朗邪邪一笑,咬住宁舒耳朵:“刚刚不是很舒服吗?”

“可我……”

“大不了明天一早我替你按摩,我的技术你还不放心?”

声音越来越底,语言这东西固然好,可到底没有身体力行利索。

***

宁爸的身体见天好,宁舒心里很高兴。

事情既然已经穿了帮,秦朗­干­脆不躲也不避了,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流氓气势,不过宁舒顾忌宁爸的病情,也不敢让他俩照面,倒是宁妈跟秦朗打过几次照面。

秦朗这人真要装,也能装出几分人样来,套用杜宣一句话:装人容易做人难,既然做不了,那就偶尔装装尽尽道义吧。

有了人样的秦朗,撇开­性­别不谈,在宁妈看来,其实还不错。

宁妈是南方人,嫁给北方人的宁爸後,生活格调一下子弃南从北。

宁爸是典型的北方老爷们,脾气臭,为人耿直严肃有余,温情通达不足,宁妈跟著他过了一辈子,到底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说没埋怨,就连宁舒都不信。

这会儿秦朗在她面前,那是十二分的恭敬加十三分的狗腿,一口一个“妈”,喊得甭提多亲热实诚,吃的用的穿的,总之所有能孝敬的好东西,那是流水一样往医院送,送得宁妈手足无措的同时,心里那点介怀也一点点没了。

水滴石穿,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秦家太子爷混遍城南城北,怎麽可能连一个老太太都搞不定?

平心而论,宁妈倒挺喜欢秦朗,小夥子家世好人大方,脾气不错人又幽默,医院里上上下下需要打点的事,不用旁人开口,就能办得妥妥当当,宁舒要真是闺女,嫁个这样的小青年还真不错。

可惜,儿子怎麽会是闺女?

宁妈的好感都写在脸上,秦朗就越发信心十足了,往医院跑得越发勤快,这事被哥俩听到了,一叠声问:“革命成功了?”

“老太太居然这麽好忽悠?”

秦朗那张嘴已经崴到了云层里:“也不看看谁出马?”

“!,这麽就快搞定,看来不是装人这麽简单。”

荣奕酸得很,杜宣微微勾­唇­一笑,说:“荣子,心知肚明就好,何必说出来。其实我上回说错了,装人虽然难,可也不是最难的。”

“哦?还有更难的招?有意思,说来听听呗。”荣奕眼瞅著杜宣那模样就深意,翘著二郎腿吹拉弹唱地和声。

杜宣笑容不减,轻启薄­唇­慢慢吐出三个字:“装孙子。”

秦朗嘴角一阵阵抽搐,他算是看清楚了,这俩混球其实不是混球,而是他妈的混球加王八蛋!

***

老爷子的一趟医院行,立马解了宁舒的燃眉之急,这不得不让人佩服,可见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至於两家长辈在病房里究竟说了什麽,宁舒不知道,秦朗更不清楚。

偶尔一次,宁舒问宁妈,宁妈眼神闪了闪,低头避开儿子纯纯真真的视线,说:“这都是大人的事,你别问。往後别再提了,让你爸听见,又该给你脸­色­看。”

於是只好不了了之,晚上回到家,宁舒又把这话原封不动地转给秦朗,秦朗只扬了扬眉毛,不多问。

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倒是秦朗那边前所未有地忙活起来,具体什麽情况,宁舒不太清楚,只知道企业新接了两个大项目,老爷子懒得­操­心,全丢给了秦朗,一来是给他创造机会,让他这个准接班人多历练,二来也是给H市的大佬们提个醒,秦家的那点黑势力,往後就归这位太子爷统领了,有了战功,也好说得上嘴,别让人觉得秦家太子爷不学无术,只是个专吃闲饭的窝囊废。

秦朗一忙活,陪著宁舒的时间自然少了很多,这状况挺让人满意,尤其是宁爸,平日里虽然不曾亲自“接见”过姓秦的混账东西,可秦朗往医院跑得如此勤快,他就算是聋的瞎的,也不可能不知道。

(8鲜币)秦家有兽第四十五章(搞笑/生子)

又过了十来天,时间很快就到了八月底,宁爸的身体好了七七八八,带著宁妈回老家去了,临走那晚也没肯搭理宁舒。

宁爸宁妈一走,宁舒的时间就空了下来,恰恰相反,秦朗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从前还可以说是朝九晚五,甚至还时不时自己给自己放个不长不短的假,现如今是十六七个小时都泡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

老爷子居然一点儿也不心疼,甚至很严肃地吩咐秦朗:“家里没什麽可担心,你给我踏踏实实做事,这两个项目不容有失。”

秦朗原本也没这麽好说话,但因为在宁家二老的问题上著实欠了老头子一个大人情,所以这回也没法摆谱,就只能跟头家犬似地被牵著走,老头子说东,他没法说西,老头子说弯著跑,他没法直路走。

不过忙归忙,儿子老婆也不能不关心,於是一天十几个电话往家里打得勤快,惹得林嫂他们暗自捂嘴偷笑,到後来连宁舒都受不了了,劝他:“我很好,没事不要总往家里打电话,工作要紧。”

他的言外之意秦朗算是听出来了,气得嘴角直抽搐,这麽兴冲冲地打电话回家,宁舒没一句宽慰的话也就算了,居然还嫌弃他!

秦朗一口恶气没处撒,秃顶的中年助理大叔就倒了大霉,平白无故成了出气筒,於是这一整天,总经理办公室内外已是人心惶惶,生怕一个不慎,出点芝麻绿豆大的小问题,惹一顿怒骂。

老爷子自然不知道这码事,倒是傍晚的时候接到了好些人的抱怨。

七点多的时候,秦朗回来了,於是摆桌子吃饭。

秦朗心里别扭,就自顾自吃饭,平时吃一顿饭,多半要给宁舒夹半顿饭的菜,今天居然没这麽­干­,饶是老爷子都觉得奇怪。

宁舒当然也觉得奇怪,不过奇怪归奇怪,他也没往自己这方面想,只以为秦朗工作不顺利,心里头不痛快。

饭吃了一半,秦朗搁下空了的碗筷,撂下一句“我有公务要处理”,臭著一张脸自顾自上了楼,留下饭桌上两人,面面相觑,怎麽也不明白。

宁舒上楼後,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看到秦朗人,更加觉得奇怪了,在书房门口撞上秦管家,秦管家偷偷跟他打小份报告:“少爷在里头,好像还在生气。”

“我进去看看他。”

敲了敲门,里头那人饱含怒气地喊:“还有什麽事?”

“是我。”書香門第

过了没多久,书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宁舒不经意一瞥,见正对著门的书桌上摆满了文件,手提也开著,秦朗半卷著袖子倚这著门,一副被打扰的模样:“找我有事?”

看他确实有正经事做,宁舒就觉得还是别进去打扰的好,很实诚地摇了摇头,说:“没什麽,你有事先忙吧,我不打扰你。”

秦朗一动不动站著,脸上的表情真不好看。宁舒就纳闷了,他这反应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想了想还是觉得得说点什麽:“那个……晚饭你没吃多少,晚上会不会饿?”

秦朗的脸­色­好看了点,这麽说还像点样子,於是大人大量地点了点头,憋了老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为什麽不让我打电话?”

“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当然忙!老爷子捉著他当牛做马,往死里使唤,怎麽能不忙?他可是百忙之中才抽出那麽点空闲打电话回来,怎麽眼前这个人就不能说点贴心话?

於是很大爷似地撇了撇嘴,说:お稥“还可以,没你想象得忙。”

说完还是不动,就一脸爷似地站著,既不让宁舒进去,也不催宁舒离开。

宁舒不尴不尬地杵在原地,刚要转身,手就被秦朗牵住了,隐约还听到秦朗叹了口气,说出口的话真是不好听:“你要站到什麽时候?我还有一大堆文件要看,进来!别耽误我­干­正事!”

进去就进去吧,更何况秦朗这流氓一向说一不二,这会儿还臭著脸,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宁舒觉得不大好在这个节骨眼上逆他麟角,於是只能进屋去。

进去之後,两人就相对无语了,秦朗忙著看他的文件,宁舒在沙发上静静坐著。那静静坐立的侧影很柔和,秦朗无意中一瞥,忍不住心头咚地一跳,不由自主发起愣来,回神後才觉察到刚刚这行为实在有够花痴,清了清嗓子,横声横气地说:“我渴了。”

“我下楼去泡。”

“茶叶跟水这儿就有。”

(8鲜币)秦家有兽第四十六章(搞笑/生子)

想找借口离开,门都没有!

“泡杯碧罗春给我。”

“晚上喝绿茶对胃不好。”

“那换红茶。”

“其实喝牛­奶­养胃,要不我下去给你热一杯?”

“大夏天的,喝什麽牛­奶­!不喝,泡茶!”

话说到这份上,宁舒也不好再争辩,只能由著流氓的­性­子。

茶泡好了,往秦朗手边一搁,秦朗看也没看,端起来就喝。

“噗--”一口水刚入口就喷了出来,烫得眼睛里头火苗簇簇,瞧眼神,似乎连吃了宁舒的心都有。

宁舒真有够无辜的,刚泡好怎麽能喝呢?

茶水溅得到处都是,连文件都被弄脏了,宁舒当然明白文件有多重要,也顾不上秦朗,立马抽了几张纸擦文件上的水渍。

眼看著收拾得差不多了,回头一看,冷不丁撞上流氓一脸的­阴­沈。

秦朗是憋屈的,文件难道比他还重要?出了事也不先问他好不好,有没有烫伤,居然有嫌功夫管那一堆破东西!

秦朗起身,拽著宁舒的腰把他按椅子里,还警告味十足地瞪他一眼,那一眼的意思宁舒大概读明白了,估计是嫌他笨手笨脚。

“你还真能给我添乱!坐著别动!”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宁舒万万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惹那个大爷,就安安分分坐著,看秦朗一点也不节约地拿餐巾纸当草纸用,擦完一叠扔一叠,扔得一地都是,明明纸娄子就在手边不远处。

宁舒到後来实在看不过去,弯腰去捡,可惜他忘了自己眼下是个什麽状况,腰没能弯下去,倒是小腹被一挤压,里头突地一动,动了宁舒一个措手不及,差点一个不稳栽过去,好在秦朗扶住他。

“不是让你别动的吗?怎麽了?”

“没事。”

宁舒的脸微微一红,胎动的事他怎麽好意思说?

其实这状况已经有半个来月了,是秦朗最近太忙没留意。姜医生的意思是,胎动是很正常的孕期反应,动得越厉害,说明孩子越健康。

宁舒的神情有些奇怪,秦朗纳闷了。

刚刚如果不是他及时扶了一把,只怕会出大事,可是看宁舒的反应,也瞧不出有多後怕,反而红了一张脸,挺难为情的样子,好看是好看,可实在不对劲,为了他刚刚扶的那一把,就脸红成这样,那也说不过去啊。

不过宁舒脸红的样子,秦朗倒也挺受用,不知不觉就放软了语气:“小心点。”

“嗯。”

宁舒低著头,视线停留在小腹那儿,眼神有些温柔。

秦朗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心头又一软,下意识伸手去摸他小腹,结果手刚覆上去,就被唬得变了脸。

刚刚是个什麽状况?秦朗不相信,又摸了摸,手下又一动,这回他不相信都不行了。

“他刚刚动了?”

“嗯。”

“是第一次吗?”

“不是。”

“多久了?”

“半个多月。”

居然错过了这麽久?

秦朗不大甘心,不过这会儿实在是兴奋,也顾不上追究,一个劲在凸起的小腹上摸来摸去,甚至还嫌不够,掀开衬衫把脸贴了上去。

宁舒脸上热辣辣的,太尴尬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怎麽就兴成这样?跟个抢到玩具的孩子似的。

“是脚吗?”

“嗯。”

“这小子力气还不小。”

力气小不小,宁舒哪里感觉不到,可是看秦朗高兴,也不好扫他兴致,只能闷声不说话。

这样静默相对的时刻,无端有种温馨的美好,对视的片刻里,秦朗慢慢将头压了下去,这个吻前所未有的温柔,宁舒一时半会儿也没能消化他突如其来的柔情。

秦朗吻的气息越来越急,宁舒伸手推他:“喂。”

“又不是第一次了,脸红什麽?”

哪里是脸红不脸红的问题,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书房也是能乱来的地方吗?这点原则他还是有的。

秦朗被拒绝了,有些气急败坏:“推我­干­嘛?”

“你忙吧。”说完拉好衣服,非常坚决地起身,“我去给你煮碗面,我看你晚饭没吃多少,资料看得晚了可能会饿。”

*** *** ***

一碗热腾腾的­鸡­蛋牛­肉­面很快就端上来了,闻著都觉得香。

送面上来的是秦管家,那个亲手为他做夜宵的人,却连面也不肯露了,躲就躲吧,反正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待会儿­干­完正事,看他还怎麽躲。

秦朗心里有了谱,这碗面也吃得越发有滋有味起来,秦管家看得啧啧暗叹,不过是一碗面而已,有这麽好吃吗?

(8鲜币)秦家有兽第四十七章(搞笑/生子)

忙了一个月,暑假不知不觉就一天天过去了。

快七个月的肚子已经有些行动不便,学校肯定不能去,只能请了一个学期的假。宁舒原本只想请四个月,可惜假是秦朗替他请的,六个月就六个月,没得商量!

两个新项目都已经上了轨道,老爷子挺满意,很大方地放了禽售一天假。

习惯了早起的生物锺,这天一大早,秦朗还是早早醒了,他一醒宁舒也跟著睁了眼。

同床共枕的结果就是,连生物锺都能调整到一个同步状态。

难得一天不用上班,秦朗赖著不肯动,连带著也拉了宁舒不让他动。

“该起来了。”

“这麽早起来­干­嘛?再躺会儿!”

“我今天约了人见面,再不起会迟到。”

“什麽人早上七点来敲门?烦不烦!”

他会信才怪!

“你爸帮我约的一个前辈,是业界的权威,不好让人等。”

权威个屁!权威又怎麽样?有他会赚钱吗?有他吃得开吗?

秦朗眼睛里头的轻视,在宁舒看来,还真不是普通的刺眼:“你不要总是瞧不起人。”

切!他哪里是瞧不起人,是瞧不见好不好!敢破坏他完美的假日计划,老头子固然有嫌疑,那个什麽权威也逃不了­干­系!不怪他怪谁?

赖了半个小时,到底憋不过生理反应,只能起床去上厕所。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了宁舒的身影,秦朗恨得直磨牙,随便扯过条长裤套上下楼去。

下了楼,客厅居然没人,於是往书房跑,果不其然,所有人都在。宁舒就坐在老爷子下首的沙发上,对面坐著那人,居然是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明叔。

明叔今年五十有四,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应该也帅过一把。当年跟著老爷子一块儿打江山的时候,还是个­嫩­到傻的菜鸟,果然是岁月赋予了人内涵跟深度,几缕白发一添,那气质就是不一样,眼睛里头跟蒙了层纱似的,只见深沈,不见锋芒。書香門第

可秦朗比谁都清楚,除了老爷子,这一位恐怕才是他们“盛业”最难缠的厉害角­色­,要麽不出招,一出招就致命,跟老爷子称兄道弟的时候排名老二,因此在道上有个响当当的名号--鬼二。

这些事要是告诉宁舒,宁舒铁定不信。他就是那种典型看人只看表面一层的人,第一印象尤其重要,凭感觉想当然,专爱给形形­色­­色­的人贴标签,还固执得可以,一旦给谁贴上标签,十有八九一辈子都揭不了。

老爷子怎麽会想起来把“盛业”的开国功勋招来给宁舒当家庭教师?会不会太劳师动众了点?

来的是明叔,秦朗心里头那点抱怨也不敢发作了。他从小就没有妈妈,几乎是明叔看著长大的,对他比对老爷子都贴心。

“难得放假,怎麽不多睡会儿?”

明叔的笑容很和蔼,那是一种千帆过尽的淡定跟从容,由不得人不佩服。

秦朗一改往日的混账样,装得要多孝顺多有孝顺:“小舅您在这儿,我怎麽还能睡著不起来?”

老爷子这会儿也停下了说话,朝秦朗看过来,看到儿子衣服也没一件的混账样子,不自觉皱起了眉头:“连衣服也不穿,像什麽样子!”

没人敢说话,却是明叔笑了:“算了,年轻嘛,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我们从前不也是这样?别怪他。”

秦朗不混球的样子,其实跟这位明叔多少有点相似。宁舒不了解秦家内情,把他俩的相似看在眼里,又听秦朗喊明叔舅舅,直以为秦朗长得像他妈。

秦朗挨著宁舒坐下,特体贴地问:“您身体刚好,怎麽不在家歇著?”

“老毛病了,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怎麽,嫌我老啊?”

“哪能呢?您可千万别跟我开玩笑,我怕被人揍。”

秦朗很少有这样一副孝顺儿子的模样,说实话,宁舒跟在处了这麽久,他这模样还真一次没见过,不惊奇那是假的。

更诡异的是,平日里老爷子哪天不是绷著一张脸,跟块冰似的,不曾想,冰川居然也有融化的时刻,可见这位明叔的面子果然很大,居然能把秦家父子治得服服帖帖,这可不是普通的能耐。

过了没多久,林嫂送茶进来,给老爷子的是他平常最爱喝的太平猴魁,给明叔的却是一杯温牛­奶­。

明叔一脸的哭笑不得:“怎麽又是牛­奶­?”

林嫂笑得很亲昵:“您那胃刚好点,还是少喝点茶吧。”

老爷子平常从不管这些细枝末节的事,这回居然也笑著应和了一句:“是该这样。小林,到底你细心。”

“二老爷的事,我们怎麽能不上心呢?何况老爷一早叮嘱过呢。”

或许是错觉,总觉得林嫂这最後一句话刚出口,明叔眼睛里头的光彩就变得更加柔和起来。

(5鲜币)秦家有兽第四十八章(搞笑/生子)

“小林,给少爷拿件衬衫来,虽说年纪轻底子好,可也不能太大意了。”

这话如果从老爷子说出来,秦朗肯定不掰,然而换了明叔,居然就乖乖照办了。

眼前这一幕在宁舒看来,还真有点一家子的感觉,怎麽看怎麽觉得两位长辈关系不简单。

这个想法刚一滋生,就被生生掐断了。为著有这样不厚道的想法,宁舒在心里把自己狠狠鄙视了一通。

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八卦,这麽喜欢捕风捉影了?

对面坐著的可是业内德高望重的前辈,跟老爷子又有八拜之交,跟秦朗亲近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宁舒静静坐著发愣的时候,明叔的视线已经投了过来,那眼神很和蔼也很亲切,带著一种怪异的长辈般似有若无的审视:“听小朗说,你在学校念的是电子工程,怎麽有兴趣涉猎法律这一块?是感兴趣吗?”

宁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照实说:“考大学的时候本科报的是法律专业,後来……家里出了点状况,就没能读成。”

“哦,是这麽回事,看来是真的想学。”

明叔眼中有感怀的欣慰跟难掩的欣赏,宁舒脸微微红了,被夸奖得有些手足无措,更何况还是这样的老前辈。

秦朗这人向来没什麽顾忌,这会儿当著老爷子跟明叔的面,照样把手搭宁舒身後的椅背上,看宁舒脸红了,还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肩,宁舒就更加不自在了。

明叔脸上有著过来人了然的笑意,视线在宁舒小腹那块轻轻一扫,宁舒大窘,明叔的笑容越发温和滋润起来:書香門第“有兴趣就好,下午会有人把书送上门,明天开始上课,有空先把那本法学基础翻一翻,也好做到心里有数。”

“好,麻烦您了。我会看的,您放心。”

明叔更加满意,他说什麽,宁舒这会儿都是一千一万个同意,机会得来不易,一分一毫也不能浪费。

可是秦朗不高兴,坐直了一脸不爽地问:“时间还长,用得著这麽赶吗?”

老爷子先前一直脸带微笑在喝茶,知子莫若父,这会儿一看秦朗那模样,就大概猜到这混帐东西在想什麽了,咚一声把茶杯搁茶几上:お稥“你这什麽态度?”

明叔手一伸示意老爷子稍安勿躁,眼睛里头闪过一轮­精­湛的光芒,笑容里大有当年在道上混的时候那份­精­明劲:“怎麽了?”

秦朗扬了扬眉毛,一脸桀骜的乖张模样:“太赶了,晚两天呗。”

他这混账态度立马惹毛了老爷子:“这事也是你能管的?”

“我的人,当然归我管。”

这话一说,老爷子气得差点要拍桌子,好在明叔适时开了口:“没事,他想说什麽就让他说。”

说完看向秦朗,笑得很有意思,“阿朗,这事也不是你说了算,我们问问小宁。”

众人的视线再次投向了宁舒,宁舒就很实诚地说:“没关系,我随时都有空。”

直木果然是直木,一点儿也拐不了弯。

秦朗眉心直耸,脸绷得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老天是不是嫌他头二十多年活得太滋润,专门派个人来收拾他?

(8鲜币)秦家有兽第四十九章(搞笑/生子)

明叔到底心疼秦朗,不忍心见他难得的假日又泡了汤,於是做了回和事老,把开始上课的时间往後推了两天。

这个口既然是他开的,连老爷子都不好反驳。秦朗终於称心如意了,拍了明叔两句马屁,拉了宁舒就走,边走边朝林嫂喊:“林嫂,把早饭端上来。”

“你爸跟明叔怎麽办?不叫他们一起吃吗?”

“不用,我们吃的东西老头子们吃不惯。”

何况在这个点上,他们应该早吃过了。

宁舒最近的食欲好了很多,一顿饭吃过去的双倍多,看得林嫂一个劲点头笑。

早餐很丰盛,有小笼包、虾仁炒面、南瓜粥、七分熟的煎蛋跟冰糖炖燕窝。

冰糖炖燕窝是宁舒每天早晚都要喝的,营养好得不得了,当然也贵。秦家家大业大,当然不在乎这些钱,何况还事关秦家第三代。

总之,大凡有任何好事,多半就是沾了孩子的光。

吃完早饭,消了会儿食,秦朗搂著宁舒出门去。

名义上是兜风,说到底就是约会,秦朗当然不承认,可所有人都看得真真的,嘴上不说,心里一个个都跟明镜似的,容不得太子爷抵赖。

约会就约会吧,原本也没什麽,问题是就宁舒那榆木脑袋,要是秦朗说带他去约会,保不定就不肯走了。

去的是天体馆,不是节假日,来逛得人并不多,走过来走过去也就碰上几个散客。

天体馆的名号,宁舒倒是听同学提过,说是个情侣约会的好场所,从前他没来玩过还不信,这会儿跟秦朗并排躺著看模拟星空图,前後只三三两两坐著寥寥几个人,大多是情侣,四周又黑漆漆的,眼前的星空又如此浩瀚美妙,不知怎麽的就生出了点浪费气氛来。

这要搁从前,秦朗肯定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来这种地方。没劲又没意思,整个搞得跟小学生约会似的,也就无知纯情的小姑娘爱这一套。書香門第

谈恋爱有个屁用?再怎麽培养气氛,最後还不是得到床上解决问题。说实际也好,沙文主义也罢,这就是秦家太子爷一贯的风格,想跟著他就得照他的规矩来,没什麽可讨价还加。

然而对象换成了宁舒,他那规矩就再不成规矩了,这事要是让荣奕跟杜宣那俩龟孙子知道,铁定会被嘲笑到毙。可时移世易,现如今的世道就是这样,不是别人求著你,而是你求著别人,谁高谁低,立马就见分晓了。

秦朗突然想起了一句挺文艺的话:先爱上的那个,注定会是输家。

哎……这不是没罪找罪受吗?

不过这种自怨自艾的情绪很快就被打消得烟消云散了,原因很简单,宁舒一不小心把手搁到了他手上, 既然是不小心搁上去的,当然也不好故意收回来,於是只能这麽“亲亲热热”地搭一块儿。

秦朗心里头乐开花了。果然水滴石穿,这个人再怎麽木,到底也是有感觉的。瞧,这会儿不是主动把手搭他手上了吗?

秦朗很满意,这就是金城所致金石为开的结果啊,於是也不再拿乔了,反手握住宁舒搭在他手上那只手,嘴角弯成一个很幸福的弧度,这表情如果让荣奕跟杜宣看见了,铁定能笑到肝疼。

禽兽也有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一天,宁舒可真是功德无量啊功德无量。

究竟是不是功德无量,宁舒不知道,不过他这会儿是既尴尬又难为情。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跟热恋中小情侣似的公然牵手,还是两个大男人,宁舒怎麽也没法做到像秦朗那麽坦然自若。

微微挣了挣,可秦朗抓得严实,怎麽也挣脱不开,反而觉得秦朗握著他的手紧了紧,宁舒一张脸红了个透,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放手。”

“不放。”

“会被人看见。”

“谁吃了饭没事­干­放著星星不看到处瞎看!何况这麽黑,谅谁也看不清。”

这可真有够混账有够不负责任的,可惜一动不如一静,再争下去,保不定真会引起别人注意,於是只能任由秦朗握著他的手,俨然跟一对情侣似的。

不曾想秦朗这家夥根本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典型的得寸进尺,牵手还不满足,又乘著换底片的功夫,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头一偏就是一记热辣辣了的吻。

看完浩瀚星空,灯已经亮了,宁舒脸上已经红透了,灯一亮,宁舒下意识就把手往外抽,这一抽居然就抽出来了。

秦朗一脸无辜地起身,两手Сhā裤子口袋里,没事人一般,很风流潇洒的模样,凑到宁舒耳边闷笑:“这地方不错。”

(8鲜币)秦家有兽第五十章(搞笑/生子)

天涯何处不相逢,只怨佛祖没拜全,不想看到哪个乌龟王八蛋,偏偏就能碰到哪个乌龟王八蛋。

刚出天体馆没多久,居然就碰上了沈子杰。

沈子杰倒是一脸坦然自若的模样,甚至很友好地朝秦朗点了点头,那小模小样在秦朗看来,活脱脱就是一个勾引人“老婆”的小白脸。

这小白脸摆明了对他“老婆”有非份之想,秦朗正要走人,小白脸居然很不要脸地开口了:“收到我短信了吗?”

短信?什麽短信?宁舒有些懵。

沈子杰看他的反应已经明白了大概,在眼角的余光里瞥了眼秦朗,笑得一脸了然:“手术时间定了没有?”

“还没有。”

宁舒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对自己的好同学好哥们撒下这麽大一个弥天大谎,实在不怎麽厚道,何况沈子杰对他是真的好,问题是这个慌还非撒不可,连宁爸宁妈都瞒著的事,外人更加谁也不能说了。

想到这里,宁舒下意识缩了缩小腹,虽然他个头高,六七个月份的肚子,也就平常人四五个月大小,为了出门还特意缠了束腹带,穿一件大号衬衫,什麽也看不出来。

可人就是这样,越是心里有鬼,越想掩饰,反而容易暴露。

沈子杰眼睛多厉,很快就觉察到了他的不自然:“怎麽了?”

秦朗看不过去了,一个大步过去,挡住小白脸不规不矩的视线:“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朝宁舒递了个走人的眼神,宁舒还真怕他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来,只能抱歉地看一眼沈子杰,转身跟了上去。

刚一转身,胳膊冷不防被沈子杰一把拽住,沈子杰贴著他脸颊,似笑非笑地说:“刚刚我就坐你後面,什麽都看见了。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以记得接我电话就行。”

说完还故作调皮地眨了眨眼。書香門第

宁舒却惊得全身上下冷汗直冒,想解释,舌头跟麻了似的,那头秦朗臭著一张脸回头喊:“走了。”

沈子杰又恢复了他翩翩公子哥的模样,朝宁舒点了点头,率先转身走了。

秦朗看宁舒浑浑噩噩站著不动,无可奈何地走回来,语气浑得可以:“走了,理那小王八蛋­干­嘛!”

小王八蛋?宁舒下意识皱了皱眉,脑门上写满了心思。

“怎麽了?累了吗?”

“不累。”

“不累……是不是那小子跟你说了什麽?”

“……”

不说话那就是承认了!猜得没错,那小王八蛋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白脸。

秦朗气得一口白牙咬得森森然,小白脸胆子不小,连他的人都敢打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事也就是个小Сhā曲,很快就过去了,可秦朗还是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从前手机对宁舒来说,那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一两个礼拜不碰是常有的事,除非跟家里打电话,可自从他们的事被宁爸宁妈知道後,宁舒往家里打电话的频率就少之又少了,倒不是宁舒不孝顺,而是那头不肯接。

诡异的是 ,宁舒这些天居然把手机天天带身边,甚至还时不时地拿出来,活像被人勒索了似的。

这天晚上,宁舒在浴室里泡澡,手机没带进去,秦朗躺床上看电视。

突然,手机嗡嗡一阵响,是诺基亚自带的短信声,土得可以,秦朗没放心上,照旧看他的电视。

没过多久,又是一阵嗡嗡声,另一条短信又传了进来。

又过了五分锺,又是一阵嗡嗡声,第三条短信传了进来。

接著就是第四条。

第五条.

……

这药浴宁舒每晚都要泡上半个小时,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秦朗被那嗡嗡声吵得头痛,­干­脆拿起手机来看。

这麽虽然有些不厚道,可宁舒的人际关系一向简单,经常联系的也就一个小齐跟家里几个长辈,估计看了也看不出什麽名堂。

可惜,秦朗这回猜错了。

六条短信全是同一个号码发来的,看完内容,秦朗差点气得摔手机。

这他妈哪个混蛋,居然敢­骚­扰他的人,难怪前几年有部叫《手机》的贺岁片红透了大江南北,原来还真有这麽回事。

秦朗现如今跟被人戳了脊梁骨似的,要多恨有多恨!

看了看号码,139……917……336……66。

妈的,带这麽多6保平安啊?

还是个陌生号,连名字也没存,看不出究竟是谁,可问题是大晚上的,一条短信接著一条短信发进来,要说是发错了,谁信呢?

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於是打电话给荣奕,让他帮著查查,看看究竟是哪个王八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8鲜币)秦家有兽第五十一章(搞笑生子)

荣小爷接到这麽通新奇电话,不禁乐开了:“你这是­干­嘛?搞地下活动啊?”

“问这麽多­干­嘛!让你查就查!罗嗦!”

“行行行,一个小时,保证完成任务。”

荣小爷人脉广,门道也多,说办就办,果然不到一个小时,就把那华丽丽的“沈子杰”三个字摆到了秦朗面前。

秦朗恨得咬牙切齿,原来又是那姓沈的小王八蛋。

难怪那天从天体馆回来後,宁舒就开始手机不离身,原来是在跟姓沈的小王八蛋联系。

这麽越想越恨,一发狠,手一甩,就把手机从窗口扔了出去,砰一声砸雨花石地面上,粉身碎骨。

宁舒泡好澡出来,秦朗正装得有模有样在看电视。

看一眼电视里头正在播的节目,宁舒有些纳闷。

这家夥什麽时候对八点档言情剧有兴趣了?

秦朗看他从浴室出来了,啪一下关了遥控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他过去说话。

“什麽事?”宁舒心下直犯疑惑,看他那一侧的床头柜上空空如也,更加疑惑了,“我手机呢?”

“就是要跟你说手机的事。”

“刚刚还在这儿的,怎麽一眨眼就不见了?”

宁舒那眼神纯得跟他养的那条哈士奇似的,秦朗有些愧疚,可一想起宁舒居然敢背著他跟小白脸偷偷摸摸来往,他就觉得肝肺隐隐作痛,气不打一处来,於是这手机也扔得理直气壮起来。

“你记错了,我没看见。”

“怎麽会?”

“不就是个破手机,这麽宝贝­干­嘛?再给你买个新的就是。”

“哪里破了?挺好用的,我找找。”

宁舒是真的心疼,那手机好歹也要上千块,虽然是秦朗买的,可後来他也没白拿,照市价跟秦朗算了个一清二楚,­精­确到元角分,相当於他自己掏的腰包,何况卡里还剩很多话费,够他往老家打一千多通电话的。

这麽平白无故没了,当然要好好找找,那在乎的样子看得秦朗胸腔一口气差点没回过来憋死。

“大晚上的找什麽找?明天我问问秦管家,家里东西他最清楚。”

“可是万一──”

“什麽万一?在等消息?”

宁舒要真敢说跟姓沈的小王八蛋有关的一个字,就别怪他翻脸。

秦朗一张脸臭得真不好看,宁舒扪心自问,究竟什麽地方得罪他了,想了想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鉴於秦朗一向独断专行,跟他掰腕子等於自取其辱,於是只能作罢。

第二天一早,秦管家在院子里捡到一个尸骨无存的手机,觉得挺眼熟,顺手捡了回来。

宁舒那会儿正在吃早饭,看到他手里那堆残片,越看越眼熟,然後就意识到那居然是他的手机。

问题是,昨天晚上他明明放在桌上,怎麽会突然不见的,还摔了个四分五裂?

正巧秦朗从搂上下来,看到桌上那堆遗骸,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毛,很无耻地问:“什麽东西?”

宁舒很沮丧地叹了口气:“我的手机,秦管家在院子里找到的。”

“摔成这样,肯定不能用了,换一个!”

“我想先修一下,也许还能用。”

秦朗眼皮狂跳,口气不是普通的差:“修什麽修,晚上我带一个新的回来。”

他买的还不得贵得离谱,宁舒下意识就摇头:“不用了,真要换,还是我自己买吧。”

“你买的能是什麽好东西?”

“可以打电话发短信就行,很多功能都用不到,太贵了也浪费,用不著。”

秦朗正在吃一片吐司,差点没把自己给噎死。

这个世上,也就对面这个人能让他出糗出成这样。

事实上,宁舒也不是想跟秦朗对著­干­,就是觉得没这个必要。

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手机已经换了两个,真是破费得可以。何况他也不是什麽成功人士,哪里用得找那种老板机装成功人士?

让人看见了,还以为他在哪里发了笔不义之财。

何况秦朗花起钱来一向大手大脚,根本不懂得节约两个字怎麽写,虽然千把上玩块钱他不放在眼里,可对出身在普通家庭的宁舒来说,平常都是­精­打细算地过日子,买什麽都得­精­确到个位数,动辄过千上万的东西,那都得掂量来掂量去,才能决定买不买,怎麽也不能像秦朗这样,眼皮都不抬,一句话就轻描淡写地决定了。

这样花钱如流水的生活方式,宁舒实在没法接受,於是在那堆手机遗骸里翻了又翻,终於翻出了他那张可以往老家打一千多通电话的手机卡,一脸的清醒:“还好每断。”

秦朗一口咖啡含在口里,呛到了。

(8鲜币)秦家有兽第五十二章(搞笑/生子)

照秦朗的本意,姓沈的小白脸居然敢打他的人的主意,那麽必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於是找了荣奕跟杜宣来商量,荣小爷当然一千一万个赞成。

有好戏看的事,怎麽能不极力促成?

倒是杜宣没点头,他是这麽说的;“你要是动了那小子,宁舒早晚得知道。”

“那又怎麽样?就小宁那没脾气的样子,能出什麽事啊?再说了,谁亲谁疏啊?”

荣奕崴著嘴,很不屑的模样,一个劲给秦朗敲边鼓,深怕禽兽再一权衡,这事就没戏了。

“你怎麽知道他没脾气?就算没脾气,可姓沈那小子到底是他朋友,听说还是同宿舍的,处得也不错。这要换了你,能没想法?旧的问题还没解决,又生了新问题。兽,宁舒家里那档事还没解决吧?”

这话算是问到了关键点上,秦朗叼著烟没接话。

荣奕眯著眼睛盯著杜宣看得意味深长;“肚,你该不会是看上了那姓沈的小乌龟王八蛋,想假公济私吧?”

他刚说完,秦朗一脸不爽地望了过来,杜宣不急也不慌,非常优雅地剪了剪雪茄,笑得很自信:“我的人,能让他出这样的纰漏?”

要论泡妞的手段,哥仨里面,自然是秦朗独占鼇头,可是要论玩人,那就非杜少莫属了。

杜少就是那种甩了人,还能让人觉得是他们自己有错的主。这样的修为,当然不是荣小爷拍马能赶得上的。不过荣小爷也不屑他这套,玩了人还当情圣,可真无耻!

宁舒一直以为这三个人里面,就杜宣还能结交,其实是错得离谱,如果说秦朗跟荣奕是人模狗样,那麽杜宣就是根本没个样,十成十一个恶魔。

“一动不如一静,我劝你还是先回去探探宁舒口风。他那个人不是一向跟人没什麽来往?说不定是有什麽把柄落在那姓沈的小子手里了。”

“把柄?”

秦朗突然想起来了,正是那天逛完天体馆回来後,宁舒才变得不正常的,当时没留意,现在想想还真有问题。

***

两个大项目都进行得顺风顺水,事情一上了轨道,秦朗就没前段时间那麽忙了,晚上不用加班,於是下班点一到,买了手机就直奔家而去,顺道还办了张新卡。

宁舒拿到新手机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吃惊,秦朗一个字也不多说,就直接把手机扔到他手里,丢下一句:“话费会有人定期付,不用你­操­心。書香門第”

宁舒挺无奈,不收也不好,收也不好。一看这手机的样子,就知道贵得离谱,问题是买都买了,他要是不收,保不定秦朗下一秒就会把这银灿灿的东西当垃圾似地扔进垃圾桶。

吃完饭,宁舒像往常那样,在院子里散了会步,秦朗很体贴地陪著,居然什麽也没问,诡异得可以。散完步又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然後上楼去泡澡。

这回宁舒也学乖了,没把手机放外面,直接带进了浴室,藏衣服口袋里,这样总不会再出问题了吧?

很显然,先前那个手机会阵亡,八成跟秦朗脱不了­干­系。至於那流氓为什麽要毁掉他手机,他其实隐约能猜得到,不过秦朗没动声­色­,他也不好先开这个口。

泡完澡出来,秦朗还是像平时那样,拿著遥控器在换台,摁了一圈也没中意的,­干­脆进付费频道去看外文台,其实注意力也不在电视那块。

宁舒出来的时候,看他一脸闷闷不乐的模样,心里也跟著不痛快,犹豫再犹豫,最後还是咬一咬牙,坦白从宽了:“我最近在跟沈子杰联系,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这麽坦白?!

秦朗有瞬间的惊讶,以清嗓子的动作掩饰了,装得再平静不过:“沈子杰?谁啊?”

看起来倒像是真的不记得了,宁舒不疑有他,说:“是我一个舍友,那天我们在天体馆外面见过。”

秦朗一副努力思索的模样,想了老半天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哦,是他啊。” 脸上装得要多风轻云淡有多风轻云淡,其实恨得直咬牙。

“你是不是看到他发来的信息了?”

“什麽信息?”

“那他打电话来了?”

“没有。”

“其实也没什麽,你别乱想。”

“那小王八蛋不是个东西,别跟他联系了。”

再怎麽装,语气还是粗声粗气的,一听就知道有问题,宁舒不敢多想,就本著原意说了:“我有分寸。”

“别让那小王八蛋知道我给你这新号!”

“这……”

“有什麽问题?”

那是什麽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宁舒低头想了好一会儿,两眼望著木地板低声说:“他可能知道我们的事了。”

果然杜宣那厮猜得不多,原来真是有把柄落在那乌龟王八蛋手里了,难怪宁舒这几天这麽反常。

秦朗一口牙咬得白晃晃。

(8鲜币)秦家有兽第五十三章(搞笑/生子)

“就为这个?”

搞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麽个破理由,还以为是姓沈的小白脸百般勾引,原来这麽简单?

这答案还真让人无语,秦朗一口气憋在胸腔堵得慌,宁舒继续说:“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他应该只是开个玩笑,没什麽恶意。他那个人还是很正派的,应该是我多心吧。”

没恶意?正派?就那个小白脸?切!秦朗崴著嘴不接话,懒得纠正宁舒这识人不清的毛病。

“回学校後,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这样最好!秦朗心里头那块石头算是放下了,然而依旧不肯承认,横声横气:“我们的事也轮得到那小王八蛋Сhā嘴?不用管他!有我在,他惹不出大乱子来。”

说完朝贴了过去,眼睛里全是盘算:“等孩子生下了,就丢给老头子,我们出国去度个蜜月,嗯?”

这话题也转得太快了。宁舒有些窘,想起天体馆的事,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这样我会错过下学期开学,你不是也要上班?”

“上班他妹!我这边没问题,至於你那边嘛……反正已经请了一学期假,也不在乎多请一个月。”

宁舒还是摇头:“就是因为已经缺了一学期的课,所以不能再无故旷课,否则真跟不上了。”

“无故旷课?切!不就是跟你们系主任打声招呼,他还能不准?你不是他得意门生吗?跟不上­干­脆别上了,有我养家还不够?”

“我有手有脚,怎麽能待家里吃白食?何况我们系主任能答应,那是他好心,可我也不能得寸进尺。”

这可真是块顽石啊顽石。

“行,那等你学成了养我总可以吧?你们系主任难道还想把你培养成科学家?”

流氓就是流氓,别指望能跟他说出什麽道理来,宁舒一个翻身别过脸去,­干­脆眼不见为净。

秦朗这个狗皮膏药哪里肯轻易就被甩开,紧跟著贴上去,吻了吻宁舒微微有些发烫的脸颊,闷声笑:“怎麽,不肯养我啊?”

“说什麽呢?睡吧,我困了。”

“那你脸红什麽?”

因为我脸皮没你厚!

秦朗这混蛋,典型的给他半分颜­色­也能开染房,给他月亮依旧能灿烂,这会儿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否则还真挡不住他无休无止的纠缠。

宁舒把他这德­性­摸得再通透不过,於是就闭著眼睛装睡,这一装还真睡过去了,连秦朗後来又说了些什麽也不知道。

第二天,秦朗把姓沈的小乌龟王八蛋约出来“喝茶”。

名义上是喝茶,用意如何,其实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事情既然已经败露了,也不需要再藏著掖著,­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成风”的贵宾间里很安静,面对面对峙的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按秦朗以往的脾气,姓沈的小王八蛋竟然敢在他这个太岁头上动土,就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不连本带利讨回来,都对不起他秦家太子爷在道上的威名。

可惜这回他采取了息事宁人的策略,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昨天晚上宁舒坦白的态度非常诚恳,主动跟小白脸划清了楚河汉界,这一点很称秦朗的心意,於是就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

“是学生,就该乖乖在学校上课,别没事惹事,知道吗?”

秦朗两指夹了根雪茄,横一条手臂在沙发背上,两腿交叠著说了开场白,虽然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但秦家太子爷一向不是个好惹角­色­,先礼後兵绝对不是他的专长,在这位爷手里吃憋的人不是少数,而胆敢跟这位半黑半白的太子爷硬碰硬的,放眼整个城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

现如今太子爷肯先行一个礼,铺一级台阶让你下来,换了别人早就下了。

可惜,沈子杰不是服软的主。

沈子杰笑得很优雅,甚至优哉游哉地喝了口咖啡:“好说。不过我自己的事,就不麻烦秦少­操­心了。”

秦朗冷冷一哼:“小子,别太自以为是,你以为我有这个美国时间管你这个小白脸的破事?明说不说暗话,今天我就把话说清楚,别再纠缠我的人,否则要你好看!”

“呵呵,你的人?”

“他那个人比较单纯,还念著什麽同学情!在我看来,全他妈都是狗屁!你要是敢打他主意,或者做出半点让他难堪的事,我会让你尝尝在你那破学校尝不到的滋味。”

“威胁我?”

“你说呢?”

沈子杰挑了挑眉毛,笑了:“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8鲜币)秦家有兽第五十四章(搞笑/生子)

秦朗冷笑:“呵!口气不小啊,小子。”

沈子杰悠悠闲闲地又喝了口茶,口气相当云淡风轻:“当初,是你逼他的吧?”

这小子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难道真是初生牛犊不识虎?

“是又怎麽样?不是又怎麽样?”秦朗把雪茄往桌上一扔,两手Сhā衣服口袋里,站直身体,一八多的身高很具有压迫感,居高临下地冷笑,“你也有资格问这个问题?笑话!”

沈子杰跟著站了起来,身高跟气势居然一点儿也不输,面带微笑的样子看起来像个优雅的王子:“是的话,那麽谁胜谁负还是未知数,等著看吧。”

这小子是不是太臭屁了点?居然敢朝他放狠话?

秦朗勾起嘴角冷冷笑了,如果这是一场比赛,那麽眼前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无疑已经在起跑线就输了他一大截,不为别的,只因为宁舒那种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个­性­,别人不了解,难道他还不清楚?更何况眼下他手里还握著个决胜筹码!由不得眼前这小白脸不服输。

“那就等著瞧吧。”

总有一天这小子会清醒的,暗中解决情敌向来不是他秦朗决胜情场的法宝,这小子既然想当炮火,他当然没理由拦著他。

秦朗非常潇洒地往外走,甚至还摆了摆手,快到门口的时候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背对著沈子杰头也不回地说:“忘了告诉你,下学期他会照常去学校上课,我不会没品到不让他见谁,我对我的人从来很放心。”

从来很放心麽?沈子杰无声笑了,自信当然好,可惜太自信了,未免成了自负,做人给自己留点余地总是必要的。

俩人的第一场交锋,终於以暗潮涌动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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