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子信谗言
十万虎贲败边疆
暹罗国本是东方小国,长久以来依附大安而活,两国间已无兵戎多年。
谁知五年前暹罗国来了一位将军,名唤李烈。
这李烈一身好功夫,有三国吕温侯之勇,又学了一部仙家兵书,排兵布阵奇诡难测,被暹罗封为护国大将军。
暹罗自得了这位将军后便秣马厉兵,准备了五年这才大举进犯。
大安却从未想过暹罗会来进攻,铁甲重兵都排布在漠北,这下被打了个出其不意。刚刚交战半月,暹罗已得了大安的东北三镇。
战报传回,大安朝举国震惊!
成宗皇帝自三年前登基以来,大安朝四方平靖,海不扬波,朝中之事也有先皇留下的各个老臣并国丈刘捷操持。可以说,陈劼这个皇帝当得顺风顺水,从未遇到过大事。
如今暹罗犯境,乃成宗皇帝陈劼登基后的头一件大事,故而备受皇帝重视。兵部搪报刚刚放到龙书案头,成宗便连夜召集内阁大臣商议军事。
钦安殿内,成宗端坐龙椅之上,下边坐着右丞相太师穆居易、左丞相国丈曹飞、右枢密使梅静德、左枢密使崔伯涛、兵部尚书彭鹏并兵部侍郎孟宇。大安朝左右丞相并左右枢密使被民间统称“四相”,如今四相齐聚可见成宗对兵事之看中。
几位大臣均已看过兵部塘报,上面只说暹罗护国大将军李烈神勇,至于其他兵将却十分一般,乏善可陈。几位老臣都是经历过与鞑靼在漠北三年对峙的,因此并不觉得与暹罗一战有多么困难。就连心思最为细密、经历三朝,人称“不倒翁”的太师穆居易都觉得只要选派良将,此战必胜。
因此各家大臣看到年轻的皇帝在龙椅上神色焦躁,心中都是不以为意nAd1(
陈劼见诸位臣工都不开口,先发话:“暹罗举国来犯,诸位爱卿有何退敌良策?”
穆太师本是成宗皇帝的舅舅,又是先帝的托孤重臣。此时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道:
“依兵部塘报,暹罗虽然举国来犯,但所仗者乃暹罗护国将军李烈一人。想我大安兵精粮足,岂惧小小暹罗。只要朝廷速派平叛大将稳住我军阵脚,再徐徐图之,暹罗定会退兵。”
左枢密使崔伯涛接着道:
“太师所言甚是,我国如今失利皆因疏于防范,毕竟两国止戈日久,边关未派良将。如今第一要务乃是选派平叛大将。只要派一位能征惯战的良将前去评判,东北边防不足一虑。”
成宗听到两位股肱之臣皆言可胜,便放下心来。心道自己果然年轻,遇事不如几位重臣来得稳当。不过登基以来四海升平,此战乃自己第一大事,定要赢得漂漂亮亮。
于是便问臣下道:
“兵部可有良将选派?”
并不侍郎孟宇回奏:
“回陛下,如今兵部所辖军官俱是年轻将帅,为一路先锋将领足可,却担不起东征元帅之重任。”
成宗闻听此言却也不怪罪兵部,只问朝中还有何良将。
曹飞斜眼看了兵部尚书彭鹏一眼,向他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向成宗道:
“所谓举贤不避亲,微臣长子曹伯圭可担平叛之任。”
成宗听闻是自己舅兄,喜道:
“曹家果然一门忠烈!”
彭鹏却道:
“回陛下,此事不可!抚远将军曹伯圭镇守漠北,防的是鞑靼nAd2(暹罗兵力与鞑靼不可同日而语。若为打暹罗而动漠北之兵,只恐因小失大。”
其他人也都点头赞成,曹伯圭是不能东征平叛的。
右枢密使梅静德道:
“臣听说淮北总兵魏然知兵善战,不知他可否为平叛元帅。”
彭鹏道:“魏然本领不小,只可惜官职不高,又不曾有过什么军功,统领大军恐其他将领不服。东征可派魏然,但只宜为将、不宜为帅。”
众人又议论了几家武将,不是年纪老迈就是本领不高。只听得成宗心中烦闷,连连皱眉。曹飞见时候差不多了,对彭鹏使了个眼色。彭鹏便道:
“陛下,臣刚刚想起一位将领,正当盛年,本领高超。若派他前去暹罗指日可破。”
成宗喜道:“是谁?”
彭鹏道:“就是安南总督欧阳敏德。那欧阳敏德本在十年之前破过鞑靼,打下了漠北重镇沙城,才有今日北疆之安。先帝为奖他劳苦功高,将他派往安南做了安南都督。想来如今欧阳都督也还不到四十,正该派他统领大军。”
成宗也想起自己做太子时曾听说的三年苦战之事,立刻对欧阳敏德信心满满,仿佛只要一道诏书下去让欧阳敏德领了大军,暹罗就会闻风溃退。于是让梅静德亲拟诏书,命欧阳敏德为东征大元帅,魏然为前战先行,接旨之日立即北上,带十万大军开赴前线。
丹墀之下曹飞却嘴角微露冷笑:欧阳啊欧阳,此一去老夫就让你有去无回!你胆敢欺我幼子,老夫不但要你的命,还要你全家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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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与欧阳家联姻,李府之内最大的事便是准备李秋歌出嫁nAd3(
原来依依膝下的女儿已出落得娉婷明艳,过不多久就要出嫁,尹夫人又是欢喜又是神伤。因想着女儿出嫁后便难以相见,这些日子尹氏便经常将女儿叫来说话。
这一日母女二人又在房中闲话。尹氏突然想起一事,支走了丫鬟婆子,把女儿揽在怀中,疼爱了好一阵子才道:
“秋儿,娘这几日心疼你出嫁,一时之间忘了一件事,今日想起来了少不得提点你一句:你对幼娘是怎么想的?”
李秋歌未解母亲话中之意,奇道:
“幼娘姐姐与我自小一起长大,我二人又都是独女,自然是同亲姐妹一样的,还有什么怎么想的?”
尹氏失笑道:
“娘是问你,你嫁了之后是要让幼娘当妾侍吗?”
秋歌道:“若幼娘姐姐喜欢,便让她作妾侍。若他不喜欢,便不让她作。一切看幼娘姐姐怎样想。”
尹氏道:“如今娘是问你怎样想呢。若是幼娘乐意当侍妾,你便乐意把丈夫和他人分享?”
秋歌道:“幼娘姐姐怎么是别人了?娘不是从小教导我,幼娘姐姐是秀才之女,不是普通丫鬟,要我亲厚待她。从小我们两个的衣服首饰都是一样的份例,怎么如今她又成了别人了?”
尹氏以为女儿真个学得一味大度,心道这可糟糕,进了门去岂不要被他人欺负。便道:
“娘的傻闺女,丈夫的疼爱是女人的安身之本,让不得别人的,就是幼娘,也不行的。”
秋歌道:“可那女儿书上不是说安身之本乃是贤达么?为妻子者岂能嫉妒,定要为丈夫操持内务、安顿后宅,务必妻妾和睦方为贤妻节妇。这也是母亲平日教导孩儿的,如今却又说女儿不对。”
尹氏听着话风不对,女儿何时又喜欢女儿书了。低头看向怀里的秋歌,就见秋歌一双晶晶亮亮的眼睛正含笑看着自己,眼中是得意和戏谑,带着小女儿的娇态,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尹氏这才明白,是女儿逗自己呢,用自己平时教导的话堵自己的嘴。这一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秋歌从五岁起就学会了,如今早就炉火纯青。尹氏自知说不过她,骂了句死丫头,正色道:
“道理娘是说不过你。可娘现在正正经经的跟你说,若你有心叫幼娘当云灏侍妾,便想想以后如何约束于她,若你没这个心思,趁早告诉幼娘。娘这几天瞧着她好像对云灏很是上心。”
秋歌道:“我倒不知道幼娘姐姐看上欧阳公子了。既然她喜欢,让她作妾便是了。”
尹氏见女儿不是说着玩的,忧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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