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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李秋歌 > 11. 金兰

11. 金兰

义士从来出草莽

两家金兰皆忠良

赣西道洛宁府锦屏山中。

欧阳云灏自从一个月前逃出湖州家中后便一路向西。因通缉画像贴满各处,欧阳云灏也不敢走官道,只能穿山越岭,沿山路行走。渴了喝溪水,饿了­射­飞禽。一路只顾西行,却不知投奔何处。一时想到边关杀敌救父,却自知本领有限,恐怕敌不过暹罗护国将军李烈。一时想上京找曹飞报仇手刃仇人,却知自己已被全国通缉,只怕尚未走到京师就被人擒住。一时万念俱灰想寻短见,眼前却总浮现出与母亲姐姐分别的那日:

欧阳敏德从安南赴京的第二日,夫人周氏便带着云清云灏姐弟启程回归老家湖州。

念及旨意到达康庆之时,欧阳敏德曾经猜测是曹飞举荐自己挂帅,恐怕有暗箭相害,欧阳一家便心中坠坠,整日不得安宁。夫人周氏为求心安,每日烧香念佛,施粥布道。

这一日周夫人正带着欧阳云清在大佛寺门口给乞丐舍粥,忽然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挤开众人,一边伸碗抢粥,一边偷偷地将一个纸团塞到了周夫人手中。

周夫人心中诧异,打开了纸团不由得大吃一惊。见上面写的是:元戎被污叛国,全家送京问斩,钦差不日便到,速隐!

周夫人见信匆匆回府,叫来云清云灏,呣子三人商议。

欧阳云清见信便道:“母亲,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信上所言是真,逃走则避大祸。若信上所言是假,也只不过离家数日,算不得什么损失”。

周夫人皱眉点头,却道:

“只是若果然朝廷来拿,却发现我家全家逃走,岂非坐实了老爷叛国之罪?再者,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我家若如此逃走,就算将来老爷叛国之冤得雪,今日的欺君抗旨之罪却是逃不了的nAd1(”

欧阳姐弟听了母亲的话,均觉十分有理。沉默了半晌,欧阳云清开口道:

“如今之势,我全家竟是不能全走了。既如此我便留在家中,待钦差到来随他上京完案,以示我欧阳家并非叛臣。弟弟你便带着母亲逃走,日后为父亲报仇雪恨。”

周夫人听了女儿的话,目光一亮,道:“清儿所言甚是,我家需留人上京完案,决不可落人口实!只是我一把老骨头行动不便,若一起走了就是连累灏儿。何况这偌大的家业就留清儿一个女儿也不像话。为娘便和你一同留下,灏儿速速收拾东西离家!”

欧阳云清听了母亲的安排也不相劝,转回身去就要为欧阳云灏收拾细软。欧阳云灏哪里肯应,扑通一声跪倒在周夫人面前,道:

“母亲所言,儿难以依从。想母亲养育之恩儿尚未报答,如今怎可一人独自逃走?儿要与母亲一同上京!”

周夫人听他要一同上京,心中大怒,骂道:

“蠢子!我呣子三人一同赴死,却要你父的冤屈何人来雪?”

云灏听了这话,想也没想,道:

“姐姐武功更胜于我,让姐姐逃走报仇,我随母亲进京!”

周夫人斥道:“便只有父仇么?我欧阳家的血脉传承呢?”

周夫人说完见云灏还要再辩,劈手打断了他的话,接着道:

“你若执意随我进京,便不用再说了。你一身死,欧阳家就此绝后,我也无颜去见地下欧阳家列祖列宗。索­性­今日就碰死,也好死在你个不孝子前头!”

说罢就要以头撞柱nAd2(欧阳云清连忙将母亲抱住,对云灏道:

“弟弟怎生如此不晓事!我与母亲俱是女流之辈,就算逃走又能如何!就算我拼得一身,报了父仇,可你一死,欧阳家就算绝后了呀!”

欧阳云灏见母亲姐姐俱是一般说法,母亲还要自尽,免不得不住磕头,口称孩儿有罪。

这边拦住了母亲,那边弟弟伏地不起,欧阳云清长叹了一声,扶起欧阳云灏,摸着他的头道:

“弟弟,你道姐姐上京是要牺牲自己,保你的活路么?错了。如今咱家的局面,是死者容易生着难。我进京完案,最多不过引颈赴死,痛那么一下也就一了百了。可你这一逃,不知有多少艰难险阻,也不知受到多少冷眼非议,那是非有大毅力大勇气而不能承受的。如今只不过要你离家,你便轻言生死,这复仇重任,你可担得起吗?”

欧阳云灏虽与欧阳云清是双胞同时所生,但自小听姐姐的话。如今姐姐问了下来,便长身应道:

“姐姐放心,云灏定卧薪尝胆,为父报仇!”

欧阳云清点头道:“如此姐姐才放心了。弟弟千万记得,此一去你有两件大事,一来为父报仇伸冤,二来为欧阳家开枝散叶。这两件大事都落在你一人身上,从今往后,你一条命便是欧阳家全家的命了!”

欧阳云灏重重点头,重又给母亲姐姐行了大礼,这才逃出家门。刚刚离家一天,便听到风声,京中钦差前来,抓了周夫人和欧阳云清上京,自己也成了通缉要犯。

这一路逃来,欧阳云灏时时记得姐姐的话,绝不能轻生。因此困在林中忧愁了一会又打醒了­精­神,查看四周情形。

突然间见林间花斑跃动,却是来了一头公鹿。云灏正觉腹中饥饿,便张弓搭箭将鹿­射­死,正要上前取箭,就见林中窜出几人,俱是家丁打扮,见云灏要去拿鹿,领头的喊:

“那汉子好不要脸,鹿是我家老爷­射­死的!”

随着声音,几人将欧阳云灏团团围住nAd3(云灏正在忧愁母亲姐姐,见他们蛮不讲理也动了真怒。索­性­也不分辨,只管使出身上本领,三拳两脚将几个家丁打倒在地。谁知这几人只是先行,刚一倒地,后面又来了十数人,呼喝着就要上前。此时云灏怒意已过,冷静了下来,暗自后悔:我乃钦命要犯,怎能在此事生事,速速躲避才是正理。因此收了拳脚,朗声道:

“一场误会,既然鹿是尊主的,就请收回去吧。”

说罢就要夺路而逃,不想迎面正遇上个汉子拦住去路。那汉子丈八身高,古铜­色­脸膛,肌­肉­虬结,背弓挎剑,虽是一副武人打扮,但身上衣饰华贵,一看便知是大富之家。

众家丁见了那人齐呼老爷,那人也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鹿前,拔箭看了一看,道:

“公子好箭法,这鹿是你­射­死的。家仆无理,还请恕罪。”

说罢将手一摆,就有两个家丁出来将鹿抬到云灏跟前。其他家仆见状,齐对云灏施礼,口称公子恕罪。

欧阳云灏不欲与他们纠缠,冲那人拱拱手就要离开。那人三两步来到云灏跟前,又拦住云灏,道:

“某生­性­好武,最爱与人切磋,观公子也是练武之人,今日有缘相见,与某过上两招如何?”

云灏急于脱身,道:“在下只是粗通拳脚,不敢与员外比试,这就告辞了。”

那人却不放他离开,伸手拉住了欧阳云灏的手,道:“莫非公子看不起某家么?”

他这话一出,众家丁做出合围之势,隐隐成阵,又将欧阳云灏围在圈内。

云灏见今日之事难以善了,不露上一手是不能脱身了。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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