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心慕官人,也知自身乃路柳残花,故不敢奢望长久,只求与君一夕相会,便足慰平生。若官人嫌弃推拒,妾也无颜活在世上。如今满腔真心都告诉了官人,妾是死是生就全凭官人做主了。”说罢转过身去用帕子捂了脸,也看不到她什么表情。
李秋歌这才明白,原来不是家常闲话,乃是姨娘要勾自己行那苟且之事。她本是未出阁的姑娘,虽然行走一路见过贤士、开了眼界,但于男女之事上却全然无知。此时一个娇艳少妇勾引自己,李秋歌只觉得十分荒唐,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呆愣在当场。、
就在此时,忽听咣当一声房门响动,外面一个声音道:
“好大胆!竟敢在此私会,说的什么红拂李靖!”
红玉听了这声,只吓得花容变色,魂飞魄散nAd2(李秋歌也暗道糟糕,急忙往门外去看。待看清时,来人原来却是红柔。李秋歌一时失了方寸,只恐红柔叫嚷开去,因此一把将红柔拉入房中,关上了房门。
红柔被她拉了胳膊,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酥软了。这几日间,自己心心念念都是柳郎,如今能和爱郎同处一室,虽则身边还有红玉,却也欢欣无比。
平复了一下心情,红柔慢慢开口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妹妹和飞卿在此。我原是来寻魁郎的,谁知……”说到此处也不往下,只笑吟吟地看着红玉。
红玉红柔平时同行同止,相互了解极深。此时红玉见了红柔脸上神色,就知她和自己是一般心思。因此放下心来,上前拉住红柔道:“姐姐倒来取笑我,你不也是心爱柳郎么?”
红柔见她直说了出来,娇声低呼,只喊不依,却偷偷去看李秋歌神色。
见二人这般情态,心中只是叫苦:这两位姨娘春心萌动,却偏偏寻我来消遣。我若是个真男子,也说不定此时就半推半就了。只可惜我与你二人俱是一样,哪怕有心,也是无力。说不得今日要辜负佳人美意了。
李秋歌先时只是没有反应过来,又被红玉突然一叫吓了一跳。如今醒过神来,转瞬间便想好了说辞。于是正色道:
“二位姨娘美意,飞卿心领。只是其中有几个关节却不得不说。那李靖虽与红拂私逃,毕竟越公杨素不是李靖血亲。可如今我是义父有父子之名,二位就是我的庶母,飞卿怎能做出败坏人伦之事。若今日与二位一夕欢会,岂不是忘了义父大恩。何况姨娘膝下已有魁郎,将来母以子贵,前程大好。在下怎敢因一时爽快误了姨娘。飞卿感激二位姨娘一片深情,一片冰心已存玉壶,若有来生定不负二位。”
说罢又怕两人恼羞成怒作出蠢事来,接着道:
“飞卿平日承蒙二位多有关照,只愿他日金榜得中,再报姨娘照拂之恩nAd3(今日之事,只当闲云飞过,在下断不会在外传扬。”
红柔红玉本不是下贱淫妇,只因秋歌过于俊朗才一时迷了心窍。此时听他把道理细细讲开又承若不对外人去讲,均感十分惭愧,暗骂自家糊涂,做出这等丑事来。
二女对视一眼,明白了今日好事定难成就。于是敛衽一礼,道:
“闻君一言,使我二人茅塞顿开。官人高义,我姐妹受教了。从今之后我二人只在后宅修身,照顾魁郎。愿有来世,早遇官人。”说罢二女掩面,携手而去。
李秋歌见二女离去,暗道一声好险!心潮澎湃,再也无心读书,待二人一走便也回到自家房中,暗恨道:好一对不要脸的妇人,居然要做勾引养子败坏人伦的事来,还敢自比红拂!只可惜这等阴私之事最难说清,若与义父言明恐怕伤了我父子的情意。也罢,且看她们今后如何行事。若谨守妇道便罢,如若不然说不得想个计策将她们赶出府去。
转念想到了义父年迈,又有些同情二位姨娘。有道是月里嫦娥爱少年,她二人正值青春年少,与义父老夫少妻也确实不般配。不过,既受了黄家的锦衣玉食,就不该再肖想少年郎君。若当初找个年龄相配的,恐怕就要忍饥受贫。从来没有鱼与熊掌兼得的道理!
想到这里,又忽然失笑:若不是曹飞陷害,此时的自己不就是又有锦衣玉食又有俊俏郎君吗?可凭什么自己两样都能得了?自己比两位姨娘强在哪里?无非是自己生在朝臣之家,而二位姨娘没有投个好胎罢了。可这又算什么本事呢?若自己生在贫寒之家又该如何?贫寒人家的男儿还可以寒窗苦读以期鱼跃龙门,可寒门女儿又能怎样?帮助丈夫鱼跃龙门?若丈夫是个不成器的呢?
李秋歌想着想着,先还是愤怒,后来却成了懊恼。荣兰在一旁伺候,见她神色古怪,表情变幻不定,就知小姐有了心事。有心想问,却不知如何出口,只在一旁愈发殷勤地端茶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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