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确地意识到这种变化的重要性,这种变化很慢很细微,但是又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以至于他们后来在一起时双方都感到亲切和羞涩起来。
于是张彩凤依然还在纳她的鞋底,这双鞋底似乎总也纳不完,似乎不愿意被她很快完成。每次来蔡家,她都忙前忙后地帮着蔡水生做活,直到走时才拿上那双永远也纳不完的鞋底。她已经习惯了,在蔡水生家她感到轻松愉快,话也多了,她觉得往日寂寞无聊的生活有了一丝新意。如果几天不来,几天不见蔡水生的面她就会怅然若失,神思恍惚,就会吃不香睡不安稳。她爱看蔡水生干活的样子,劲头十足又极为细心,喜欢看他吃饭的神态,几大老碗苞谷面糊糊稀里呼噜地往嘴里灌,像一头野牛一样既香甜又野蛮,饭量大才是好男人嘛。
但她最怕看见他的手,他的一双手被石灰水侵蚀得皮都蜕光了,再经西北风一吹,双手红肿红肿地,还裂开一个个小口子,像一个个麻雀眼睛一般,十分难看而吓人。她有时看着他的手,就不由得感到心痛。有一次她在烧锅时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竟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它们,“他叔,你这手……”她说着便止不住流下豆大的眼泪来。蔡水生慌忙抽出手,大大咧咧地说:“冻的,没事儿!一开春就好了。”他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热浪翻滚,感动了很久。
槐叶在炕上躺了几天,感觉好了一些就挣扎着起来,蔡水生和张彩凤劝她歇着,她哪里肯听,她心里有事,实在也躺不住了,她想实现自己的计划,可是还没等她去找张三婆,又一个沉重的打击落到了她的头上。
这一年政府又开始了征兵。以往的每一次征兵都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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