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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视线透过众人,看见凉亭栏杆。骷髅穿着一袭蓝衣站在其中,脸上溢着幸福的笑。白玉长笛,笛声悠悠,声音清亮婉转

126、南柯一梦(上) ...

,透过云层又穿过浓雾,听在耳边说不出的心安。

抬眼看见了我,骷髅笑意更浓,放下笛子向我伸出手来。

然而一道惊雷倏忽炸开,晴天霹雳,画面开始扭转。

我看见言笑在喝酒,眼神间聚着浓浓的戾气,瞳孔黑得深邃。手中的酒瓶蓦然挥出,落在地上砸成粉碎。

我看见展想墨下令让展家军追杀刘莲,捏着倒刺长鞭的手指节发白。一字一顿,是我初次见他时高傲的姿态。

我看见曾少离在煎药,炉灶上的药依然沸腾,他却浑然不知。直到药汤沸出浇灭了炉火,才猛地伸手揭开盖子。结果被烫了一下,手指上一片通红。

都城似乎正在大乱。刘莲率手下潜伏都城,被展大人发现。兵贼刀刃相向之时,已故的曾大将军居然出现在其中。围观百姓顿时大惊,­鸡­飞狗跳你奔我跑大喊“曾将军诈尸了”。皇帝迫于无奈,只好对外宣布曾将军其实并未命丧,而是听她的吩咐诈死,以达到暗中调查恶女刘莲的目的。

朴实的百姓于是信之,个个高呼圣上英明将军辛苦。曾妈被皇帝赶鸭子上架,不得不重登朝堂,一腔怨气无处可发。恰巧小九失踪的消息传至临国,临国使者御大人得知宝贝弟弟行踪不明,勃然大怒,亲自向临国圣上请兵,要连同东祖国一道追杀恶女刘莲。

于是一众兵马轰轰烈烈,直上琅琊。

琅琊山上易守难攻,终年大雾。然后当曾妈等人带兵攻山之时,浓雾全消。向来凶悍的贼匪们屡屡败退,官兵们犹如神助,转瞬间全剿敌方。

琅琊山贼匪至此成为历史,刘莲不知去向。

最后的画面定格,渐次清晰。

我看见琅琊山重新笼入浓雾之中,雾气缭绕,遮挡住阳光。骷髅站在高处的枝桠上,冷眼凝视漫山遍野,一片狼藉。

一袭蓝衣,衣袂飘飘。眼底是浓得让我心痛的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再度握拳表示俺是亲妈~~

127

127、南柯一梦(下) ...

我猛地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

南柯一梦,梦醒方知夜寒。却不知道那梦里的场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伸手一抹额头,密密麻麻一层冷汗。

衣服­干­了一半,头发黏在额头,说不出的难受。小九躺在旁边,蜷成了一个球状,呼吸很是沉重。我皱着眉头探一下温度,比之前更烫了。

本来就发烧,后来还淋了雨,然后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睡着。身体再好的人,也容易倒下。万一病情拖着,发展成肺炎,那可就糟了。

我吃力地抱起他,拖进浴室胡乱给他冲了个澡,吹­干­头发后,为他套上刚刚找出的T恤和牛仔裤。天还是黑的,一看闹钟,凌晨两点多。我也匆忙洗了个澡,换上衣服拿上钱和钥匙,便半扶半抱地把小九往医院的方向送。

半夜三更,街上鲜少有人。微弱的灯光在地上留下昏黄|­色­的光晕,几个流氓不怀好意地从街角踱过来,看着我和昏昏沉沉的小九怪笑,其中一个更是想过来搭我的肩膀。我扶着小九,抬头冲他们诡异地笑笑,一个转身,身影消失在原处。

“不见了!?”

“眼,眼花了吧?”

流氓们受了惊吓,惶恐地向四周张望。

我显了形,露出半截脑袋和一只手,狞笑着拍上了其中一个流氓的肩膀。

他怔怔地回头,瞳孔放大。

我笑得露出了牙龈,显露出来的半截脑袋一个劲地摇晃:“我还有一只手……你腿软的话,我扶你走啊……”

“啊啊啊啊——”“闹鬼了——”

几个流氓鬼哭狼嗥地狂奔离开,冲过街头的时候,甚至直直撞上路边的招牌。

骷髅教的隐身术,放在这个现代也还能用。

我冷冷瞪着那几个跑远的流氓,垂头看向低声咳嗽着的小九,眼神柔和了几分。

隐了身子,继续向医院挪去。

挂号,找门诊,买药,打点滴。

昏睡了良久的小九很不合时地在护士要为他扎针的时候转醒,一看见针头就吓得哇哇大叫。好说歹说将他哄妥,并将被他一脚踹到墙角的护士扶回来,他又紧张地非要拉着我的手。

好吧,拉手就拉手。我一边­干­笑着冲护士表示“我这弟弟比较怕疼”,一边向小屁孩伸出手来。

……结果那么一伸,就伸出了问题。

小九多胖啊!小九武功多强啊!

当一个武功高强且害怕现代医疗设备的小胖子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上时——从我手指上传出的“噼啪”声多像骨折啊!!!

我一声尖锐的痛叫划过医院每一个角落,凄婉哀绝,绕梁三日。守夜的护士长提着病历表从另一栋楼狂奔过来,推开门就围绕着“医院内不可喧哗”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骂骂咧咧半天后才扬长而去。

始作俑者的小九可怜巴巴,看

127、南柯一梦(下) ...

向我的眼神极其委屈。我忍着手指的剧痛挤出一抹微笑,抽出手来,刚准备开口安慰,一旁护士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不好意思,你弟弟刚才太用劲了,针扎不进去,再来一次吧。”

……

我在小九哀求的目光中哭丧着脸伸出手,认命地扭头咬嘴­唇­……

而后一夜挣扎,夜­色­从深邃渐而透白,吊瓶里的药水减少至不见。

我从病床上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就着玻璃窗里折­射­的影像理了理头发,然后拎着被拔针头吓得哇哇大哭的小九回家。

汽车在路上飞驰;路灯闪了闪,灭了;早起的老太太们聚集在医院旁的空地,开着音响耍太极拳。

小九显然惊吓不浅,瞪大眼睛四处张望,抓着我袖子的手死不松开。好说歹说一路护送,买好早餐,送他回家。正准备苦口婆心哄他吃药的时候,不经意间一抬头——墙钟的时间已然逼近八点!!

那叫一个晴天霹雳雷霆乍惊!

二话不说将手上的豆浆油条扔下冲进房中拿出身份证准考证再三告诫小九乖乖呆在家里千万不能外出而后策马奔腾咬牙切齿一路狂奔进考场——

但还是迟到了十四分钟……

庆幸的是我的考区就在本校,庆幸的是监考官都是我的主教老师,最庆幸的是我距离不能进场的十五分钟迟到时间还差43秒……

然而当我喘着粗气进了考场,才蓦然发现——玛丽隔壁的!我忘记带笔了!

……

接着又是一番小声解释与请求,监考老师把笔递给我的时候,一脸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也就算了!

所谓人生哪能不挨刀,关键在挨多还是挨少。一次的倒霉不要紧,接下来的日子好过就成。

……然而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运气。

在古代呆了半年多,听得是文绉绉的日常对话,谁还记得当代文学巨星们的代表作?谁还知道某文章的时代背景?最重要的是,谁还会写论述类型的作文!?

一张试卷做下来,混混沌沌,只感觉自己写出了一本天书。

离开考场的时候我双眼都发直了,晕沉沉地回到家,抬头就对上小九强忍痛苦的青紫­色­的脸!

我登时大惊,脑中迅速闪过“走火入魔筋脉尽断吐血身亡”的字样!

然而一番询问后,得出的结果让人扶额——他是找不到茅厕,憋尿憋得慌了……

于是免不了对他进行厕所的使用教育,顺带告诉他什么是电视什么是电灯。费了一通口舌后,蓦然抬手,墙钟已经贴近三点整……

然后又是一通咆哮狂奔,虽然没有再度迟到,却被试卷上洋洋洒洒的英文字母狠狠戳了一把心脏!

……高考三天,日日雷同,天天都是悲剧。

考完最后一门科目的时候,我只感觉浑身乏力。手有一些发软,

127、南柯一梦(下) ...

脑子里嗡嗡作响,疲倦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瞬间将我淹没。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扔下笔,转头看向窗外。

天空是一片蔚蓝,带着暖意的金­色­阳光与之辉映,淡淡的云高悬半空,耳边听得见鸟啼三两声。

这里还是夏天。夏日灼灼,明媚的阳光扎得我眼睛生疼。

但当我离开古代的时候,那里已经是冬天了。

记得骷髅曾经说过,那边的时间和我们这里的有所偏差。准确来说,古代的五年相当于这里的一年,兑换比例1:5的话,我回到现代这3天多,古代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

也不知道骷髅他们怎么样了。

如果上次的梦贴近古代的现实,那是不是说明——他们几个已经快处于癫狂状态了?

挫败地叹一口气,我一头埋进了桌子里:何止他们,就连我,也差不多要抓狂了。话说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坐在这里高考的啊!?我现在应该努力找着回去的方法才对啊!

……

我眨眨眼,抓到了重点。

骷髅曾经说过,紫秋杯盏是他们已灭旅双国的国宝,其本身作为玄器,千年来一直指引着命定之人寻找彼此。少年时代的骷髅之所以能来现代,正是因为紫秋杯盏的带领。

可我为什么会被杯盏带着弹回现代?

真是奇了怪了……我的命定人明明是骷髅啊!

难道……我还有一个命定人在现代?

等着死鱼眼沉思三秒钟,我摊手自嘲地将这个念头否定了:骷髅告诉过我,我手上牵着五条红线,骷髅言笑少离想墨几个加起来,都是四比五的比例了。就算在现代还有个人等着我,难道杯盏还不懂分孰轻孰重?

又或者……我之所以会被弹回现代,不是因为这边有我的命定人。

而是因为——第五个杯盏就在现代?

我蓦然瞪大眼睛,被脑海中窜出的荒诞想法吓了一跳。

可仔细想想,似乎又有那么几分可信。

骷髅原本就找到了第一个杯盏,而后在鬼都等了我一百多年。接着我被他拉进古代,原本销声匿迹的紫秋杯盏也恰好从那个时候开始有了影踪。从临国王女手上得到第二个杯盏,从皇帝和瑾血­色­手里拿到第三个杯盏,第四个杯盏……被某个不知名的人当做暗器直接扔了过来……

还顺带将我也扔回了现代。

只有那第五个杯盏,从来都是无影无踪。除了那次迷路在河边见过它的幻影之外,我就没有再见过它的影子。

……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

那个杯盏,貌似在河边幻象那一次之前,我就在哪里见过!

啧,到底是在哪里呢?

我痛苦地揪着头发,一下一下地在桌面上磕头。

高中的教室?学生公寓正对面的电影院?专门出售高H高虐高吡——(消音)系列书

127、南柯一梦(下) ...

籍的书店?还是……

一个模糊的场景从脑中一晃而过,场景已经昏黄,记忆略带模糊,但还是能辨认出那是小时候我寄宿的亲戚家附近的公园。公园正对马路,背后是一片茂密的小树林,偶尔会有喝醉酒的大叔跑到里面撒尿,臭烘烘的,如无意外,我一般不会进去。

那一天是怎么了呢?一个人走着踱着,像在找着什么。刚刚走进小树林,就被一块砖头砸到了脑袋!

不对,不是砖头,那是紫秋杯盏!

我闭着眼睛,加大了用头磕桌子的力度努力回想:那绝对是紫秋杯盏!因为是高空砸下,杯盏的把手结结实实砸到我脑后,边缘的锯齿还把我的头皮划开了一条长长的伤痕,流了很多血……

我顿住,迟疑地伸手往脑后摸去。

被头发掩盖住的地方有一条极为细微的凸起,略微细长的疤痕,就算伸手摸了,隔着头发也感觉不出什么端倪。

我忍不住苦笑:被重物砸到脑袋导致流血,也算得上童年­阴­影了吧?怎么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到现在才想起来呢?难道真的是被砸傻了,记忆力衰退?

摇摇头,我再度闭上眼睛,回忆我当时的举动。

我被东西砸到了头,摔倒在地。爬起来的时候,头晕沉沉地发疼。条件反­射­地久抓起了砸到自己的那个玩意儿,往旁边用力一扔!

一扔!

一、一扔……

“我的妈呀——————”

一声抑制不住的咆哮脱口而出,我蓦然拍案而起,只感觉自己整个身体啊灵魂啊全部都在记忆中那一扔的动作里颤抖!

“阮璐!你叫什么叫!?高考考场呢!还有十分钟才收卷,你就是做完卷子了也别影响其他同学啊!”被吓了一跳的监考老师回过神来,毫不客气地痛斥了我一顿。

“对不起……”我欲哭无泪地坐下。

脑中来来回回只飘荡着几个大字——“死定了”和“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卡了几天~终于通畅了=v=

(摸着肚子舒服状)

么有人催更的感觉有点怪……

翻滚~~谁来鞭打一下我啊啊啊~~~

128

128、天雷小花(上) ...

我小学寄宿的亲戚家位于B市,距离我现在所处的E市还有一段距离。

其实寄宿,说白了就是在那家亲戚对外开放的出租楼里借用一间小公寓。租金什么的都省了,虽然是辈分比较疏远的亲戚,但关系相当不错。甚至可以说,我是他们看着长大的。那家亲戚的儿子和我尤其亲密,虽然年纪相距比较大,但彼此很是聊得来,每个月也有保持电话联系。

虽然不记得我把杯盏扔掉以后的具体事情,但回到老地方看看走走,总能找到点蛛丝马迹吧?

我捏了捏拳头,心里一阵后怕。

当时被砸晕了头,一抓起杯盏就往远处扔。也不知道碎了没?要是碎了怎么办?不,又不是玻璃做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碎!那要是被别人捡走了怎么办?好歹是古代来的宝物,碰上个识货的,搞不好能在古董市场卖上了几千万。如果真的这样,我的下半辈子难道就要为了把杯盏买回来而努力赚钱吗?

……

考场最后十分钟在我胡思乱想的过程里缓慢流走,当监考老师把所有试卷密封起来,宣布离场后,我几乎是蹦着从教室里窜了出去。顾不上别人眼里诧异的神­色­,脚步匆匆就往公寓跑。

当务之急,就是冲回家收拾行李,然后带着小九连夜赶到B市。

早一点找到第五个杯盏,就能早一点回到古代。

推开门的时候,我愣了愣神。

原本一片狼藉的屋子此时被打扫得格外整洁。扔成一地的书本试卷统统捡了起来,整齐地叠放在一旁的书架子上。蒙尘的茶几被擦得一­干­二净,中间铺着米黄|­色­的桌布,上面还摆着一个小巧­精­致的花瓶。花瓶里Сhā着一束淡紫­色­的勿忘我,小碎花瓣零星地点缀其中,意外地为屋子平添了几分家的温馨。

……闹鬼了还是闹贼了?

我警惕地往前走几步,顺手抄起门边的长柄伞,顿了顿,意识到有几分不对。

门口位置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专门用来放伞的长筒,里面摆着一把透明的长柄伞。伞桶边上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鞋子,大的小的男的女的……为什么会有男生的鞋子!?

我震惊地猛吸了一口气,抬眼往阳台望去。阳台上光洁明亮,上面挂着十几件衣服,没记错的话那些衣服是我和小九这几天换下的。挂在中间的两条,恰恰就是我们被弹回现代时穿着的古装。

看来不是闹贼了,毕竟小偷总不至于偷完东西还帮你洗衣服。

我松了口气,反手关上门,一边随口叫道:“小九……”

“哎!在呢!”小九清脆的声音响起,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我漫不经心地抬头,又是一怔。

穿着一身淡蓝­色­休闲T恤的小九。

穿着一身淡蓝­色­休闲T恤的头发扎成马尾的小九。

穿着一身

128、天雷小花(上) ...

淡蓝­色­休闲T恤的头发扎成马尾的手里端着两盘热气腾腾菜肴的……小九!

我手上的钥匙“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阮姐姐,你还愣着­干­嘛?快过来洗手准备吃饭,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菜!”小九笑得极其阳光灿烂,把盘子放到桌上又转身走回了厨房。

……我刚捡起一半的钥匙又“啪嗒”地摔在了地上。

“你做了,我最喜欢的菜?”我抽着嘴角,喉咙有点发涩。

“对啊,红烧茄子、酸甜排骨、香葱炸豆腐,哦,还有辣子­鸡­!”小九笑呵呵地又端出两个盘子,伸手抓起筷子,夹了块茄子就走到我身边,“尝尝好不好吃,啊~”

……

还处于震惊状态的我下意识地张大了嘴。

小九将茄子塞进我嘴巴,期待地看着我:“怎么样?”

我毫不掩饰眼里的惊吓:“相,相当不错……”

见鬼了,那味道是真的相当不错!

小九欢呼一声,撒腿跳着颠着回到厨房,没过一会儿,里面传来他哼着悠扬小调的声音。

……实在是太诡异了!!!

我不可抑制地踉跄了一步,抵在墙边做扶墙状。千百个问题在脑海里转了又转不断冒出,憋了半天,终于挤出一个关键的问题:“这饭菜,是你做的?”

“对啊!”小九刚捧了两个装满饭的碗走出来,闻言抬头一笑——那脸光芒差点没把我的眼睛给戳瞎了!

我吓了一跳:“你会用微波炉?”

“当然会!”小九笑得更欢了,放下碗筷后便坐了下来,抬眼发现我还站在原地,­干­脆伸出个手指头冲我做勾魂状,“阮姐姐,你过来啊。”

……难道他真的是发烧过度,烧坏脑子了?

可就是烧坏脑子,也不至于产生让他对现代高科技产品深刻了解的副作用吧?

“为什么你会用微波炉?”我这么问,话一出口,就顿觉语气太强硬了,顿了顿,又­干­巴巴地添了句,“你是怎么学会的?”

“阿姨教的!我一学就会了,她还夸我聪明呢!”小九明显兴奋过度,一听见我问他,就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阿姨?房东阿姨吗?”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不对劲啊不对劲,果然不对劲!我不过是考了几天试,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我无法预测的地步了!看来在我不在的时候,那个超喜欢小正太的房东给小九灌输了不少错误的思想啊——看看!他都会叫人“阿姨”了!

“就是她。”小九笑得很甜,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块豆腐,边吃边幸福地眯起眼,“阮姐姐你今天早上忘记给我留早餐了,我肚子太饿,就到楼下找吃的。阿姨见到我时还吃了一惊,我就告诉她我是你弟弟,正好高考期间学校放假,­干­脆留在你这里陪你。”

我又倒抽了一口冷气。

“高考和学

128、天雷小花(上) ...

校放假这些……理由,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我瞪他。

小九含着豆腐,脸鼓起来一团:“我们刚掉到这里的时候,在车上,你不是这么跟那个司机说的吗?”

……

我看向小九的眼神已经从惊吓升华到惊悚了:大哥,你当时不是昏迷了吗?昏迷时候别人说的话你居然还记得!?

小九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显得格外无辜:“阮姐姐,你别慌。在古代的时候,你家乡这边的事情,左大哥时不时会跟小小说一下,我自然也就偷听了不少。第一天来到这儿,我是因为还没适应过来,现在在这里待得久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你的适应能力真的不是一般般的强!

我幽怨地瞪了他一眼,看着满桌的饭菜,顿感肚子饥饿,­干­脆过去埋头开吃。原本想好的收拾行李连夜赶到B市的计划,被小九这么一打岔,也没什么心情了。

小九笑眯眯地看着我,时不时伸手给我夹个菜什么的。那眼神­肉­麻兮兮的,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正准备开口打断他的视线­骚­扰时,他突然“碰”一声拍案而起:“呀!我差点忘记了!”

一个转身,便匆匆跑回了厨房。

“忘了什么?是不是里面还熬着汤啊?”我咬着辣子­鸡­扬声问道。

没有回应,厨房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挑了挑眉,转头专心对付辣子­鸡­。吃了几口后,顿觉这道菜做得实在,嘴巴辣得不行,慌忙给自己倒了杯水。

“阮姐姐……”身后传来小九羞涩的叫声。

“嗯?”我转身一看,嘴里的水差点没喷出去!!!

小九,那个小九,那个来自古代特别是来自女尊国的小九——居然只穿着一条围裙就站在了我的身后!刚才那件淡蓝­色­的T恤衫被脱掉了!略微显大的牛仔裤也脱掉了!只穿着一条漏风的可以看见­肉­的粉红­色­的围裙!

伸手指向小九,我觉得我的灵魂和手指一起在发抖:“你……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小九脸上红扑扑地,对着手指娇羞状:“阮姐姐,你觉得这样好看么?”

好看个毛啊你给我速度脱掉围裙穿上衣服把自己包得结结实实的最好裹在被子里短时间内不要靠近我话说到底是谁教你穿成这样的我马上拿把菜刀去跟她拼命……

当然,以上只是我在脑中的呐喊……

事实是,我无比艰难地忍住了撞墙的冲动,一字一顿地开口:“谁教你这么穿的?”

小九愣了愣,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一点:“就是,阮姐姐你的那些书啊……”

我的那些书?

我又是一愣,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顿时泪奔地扑了过去:我的高H高虐高吡——系列书籍啊!我记得我明明把你们藏得好好的!为什么你们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128、天雷小花(上) ...

“那些书是我在打扫房子的时候,从床底下、厕所夹缝里还有阳台花盆后面找到的。”小九捂脸,“原本我也没打算看,可是不小心翻了一下,就停不住了……”

“你识字吗?”我哭诉状。

“那些字我看不懂,可是,我看懂了图啊……”小九扭扭捏捏,脸上红晕有往脖子以下扩散的嫌疑。

我这下是欲哭都无泪了:谁能想到一个古代来的女尊国的小胖子居然能看懂漫画……而且还诡异地不知出于何种意图将里面受君用围裙装诱.惑攻君的手段用上了!

“阮姐姐,你喜欢吗?我好看吗?你有没有脸红耳赤浑身不自在?”正是痛苦之时,偏偏小九还不死心地追问。

我都快哭了:“我又不是长了JJ的男人,我没有那种效果!”

小九郁闷,嘟着嘴回厨房换衣服了。

我松了一口气,恰巧电话响了,我也没多想,走过去就接了起来:“你好,阮家。”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一个略显熟悉的男音响起:“小璐,心情不错嘛。”

我一怔,惊喜地开口:“易延哥!”

曾易延,男,今25岁,就是我小学时候寄宿的那家亲戚的儿子。

厨房里窸窸窣窣的声音顿住,小九毛茸茸的头从厨房门口露了出来。

“今天考完高考了吧?”电话那头的男音很是平缓,可以想象出说话人脸上温柔的笑,“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苦笑。

电话那头的人笑得更欢了,顿了顿,开口道:“既然这样,要不要来我家放松一下。伯父伯母估计还在外国旅游,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而你已经很久没到我家了,爸妈都很想你。”

我心头一跳。

正琢磨着该找个什么理由到B市,现在被人主动提出,正好可以省下住宿费!

“怎么样?还是你假期另有计划?”

思绪被拉了回来,我回答得飞快:“没有没有,没有别的计划。就这样定吧,我马上去买车票。”

“不急。”曾易延又笑了,“你先收拾行李吧。都考完高考了,也没必要在学生公寓住了。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退租吧。”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天雷小花准备绽放=v=

新角­色­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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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天雷小花(中) ...

曾易延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所以当他用状似建议的语气告诉我“退租”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一定得退租了。

将一些需要带走的东西打包,不需要的书本什么的,低价卖个房东。原本定好的准备放假后要入住的小租屋也退了——本来我脑子里就想着速度找回第五个杯盏,速度回古代。所以在这些问题上,我并没有纠结太久。

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小九也在收拾东西。房东阿姨充分发挥她喜欢正太的品行,不但上来帮忙,还附赠一个­精­致的半新行李箱。我对小九短时间内戳中房东阿姨萌点的本领很是好奇,别说行李箱,据说放在门口的男生鞋子和伞桶什么的,就是阿姨给他的。

折腾半天,好不容易把行李收拾好。房东阿姨依依不舍地拉着小九的手,从“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一直叮嘱到“吃饭一定要咀嚼20下才咽下”。小九频频点头,一副认真受教的样子,目送房东阿姨出门时还乖巧地挥了挥手。

我还在这头感叹着“小九这孩子原来也有这么听话的一面”,那头他便“碰”一声猛地把门甩上,一脸嫌弃地抓起我的衣服擦手。

我一挑眉:“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擦手啊!”小九理所当然地道,随即又有几分委屈,“我可是一介男流,冰清玉洁,名声同等于­性­命。虽然阮姐姐你家乡这边男女之间并无太多规章,但那房东阿姨好歹是个女子。我白生生被她拉着手占了便宜,若是不擦擦­干­净,传出去可是会坏我名誉的!”

我:“……”

早这么介意名誉,之前谁让你只穿一件围裙荼毒我来着?

我幽怨地瞪了他几眼。

他却不知怎地误会了我的眼神,红了脸挪到我身边一点点地蹭着,声音软软地撒着娇:“阮姐姐~你这么看着我,人家把持不来啊~~”

我……勒了个去!

小心往后退一步,将巴到我身上的小九拎开。我环顾了一下被收拾得近乎空旷的屋子,心里多少有点惆怅。

小九踮着小脚凑过来:“阮姐姐,你别难过。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就是一个住处而已。有舍方有得,离开了这里,日后我们住的地方更好!”

我颇感安慰地看着他:幸好,这孩子虽然有时候行为举止雷人了点,但关键时候还是挺善解人意的。

正在感动时,又听到他扭扭捏捏地添了一句:“若你当真难过,那围裙还在厨房里挂着,不如……”

……

我一个转身当机立断马不停蹄地往门口走,心里有泪再流。

果然,善解人意什么的都是浮云!他只有善解人衣而已!

“阮姐姐,你等等我啊~~”

出了门,到房东家和他们打声招呼,我便带着小九下了楼,打算去一趟超市。

129、天雷小花(中) ...

坐长途汽车是件很无聊的事,总得添点零食,也免得小九在路上喊饿。

小九扭扭捏捏跟在我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扫了他几眼,边推开超市的玻璃门边回头问他:“你怎么了?”

小九撇嘴:“阮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了跟我说?”

“例如?”我和他面面相觑。

“就是那个……什么易延哥的事情。”小九皱了皱鼻子,“他是谁啊?”

我一愣,笑了起来:“我哥啊!”

“你哥?”小九也一愣,顿了半天,吧嗒吧嗒地追上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可,可他不是姓曾吗?莫非,同父异母?”

“他是我的远亲,按辈分叫的话,应该算是堂表哥吧。”我推着手推车,信手将鱿鱼丝和薯片扔进车篮里。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小九的声音很平缓。

“对。”

“一起聊天一起说笑?”小九的声音带着冷笑。

“对。”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还定过娃娃亲?”小九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

“你问这么多­干­嘛?”我莫名其妙地回头。

小九幽怨地白了我一眼:“了解一下情况,免得你趁着小小几个不在的时候爬墙。”

我:“……”

在超市扫荡一番,眼看零食补给得差不多了,我心满意足,拖着小九回家。

刚刚走回公寓的大门,就看见门口停了一辆奔驰,线条优美,车身光滑,还是最­骚­包的红­色­。本着穷苦人之心的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蓦然对上一张熟悉的笑脸。

愣了愣,我张口喊道:“易延哥?”

慢吞吞走在我身后的小九一头撞上了我的背。

优雅靠在车边的男人笑着走了过来,金丝眼镜、蓝­色­西服、墨­色­领带,简单的装束穿在他身上却能透出隐约的压迫感。看惯了古代的温润如玉一类风格的男人,突然看回现代大哥的霸气,我顿感神清气爽!

“易延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喜地跑过去。

“知道你刚考完试,肯定很累,反正我也因为公事从这边经过,顺道过来接你了。”曾易延摸了摸我的头,笑意达到眼底,“半年没见,长高了不少呢。”

我咧嘴笑着。回到现代三天,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家人,欣喜的同时,竟然诡异地觉得有点害羞╮(╯▽╰)╭

正纠结着要和久不见面的大哥说些什么,小九忽然蓦地从身后抱了过来,一头撞进了我的背。

曾易延放在我头上的手一僵,看了小九一眼,不动声­色­地笑着问我:“小璐,这是房东的孩子吧?第一次见呢。”

我嘴巴一张,卡住了。

虽然我在房东阿姨和公车司机面前都声称小九是我弟弟,但不露馅儿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在于他们对我家情况的不了解,只大

129、天雷小花(中) ...

概知道我兄弟姐妹众多。所以偶尔看见小九那么一张陌生的小脸孔,又看我和他的亲热劲,很轻易就能接受他是我弟弟的说法。

可曾易延不同。

我从小学开始就住在了他们家(虽然公寓和公寓之间还隔了一层楼),可谓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虽然我们每天只在吃饭的时候交流一下感情)——但总的来说,曾易延就像我亲哥一样,再加上我们原本就有血缘关系,所以对我的情况,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在这么一个了解我身世背景的人面前撒谎——别说做,就是想想,都觉得成功率不大。

所以我在张嘴哑口无言几秒后,很是自然地把嘴巴又闭上了。

曾易延把我的动作看成了欲言又止,眼神闪烁了几下,笑着开口:“小璐,怎么表情怪怪的,有什么想说的话直说就好,我又不是外人。”

说着,眼神微微掠过小九。

小九在我背后­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易延哥你当然不是外人,所以我姐看见你没认出我,才会不好意思开口啊!”

我阻止不及,一听小九说出这话,心头就冒出“糟糕”两个字!

这小鬼!

早在刚才我就叮嘱过他,让他在见到曾易延时自称“阮姐姐朋友的弟弟”,以免露馅儿——他倒好,把“朋友”两个字去掉,直接升级成“阮姐姐的弟弟”——这下铁定会被抓包!

果然,曾易延的眼睛眯了起来,眉头一皱:“你说小璐是你姐?开什么玩笑!”

小九眼睛一瞪,从我背后钻了出来:“什么开玩笑!你这人说话可真难听!我和我姐同爹生同娘养,要论起血缘关系,可比你这个离得几辈的堂表哥亲得多!”

“小九,别乱说话……”我头都大了,拉着他的手想让他站在我身后。

偏偏这小鬼倔强得跟头牛似的,被我扯得急了,眼睛一红,扁着嘴开始抹泪:“姐……你居然凶我……我见你高考辛苦,特地跑来看你,你居然凶我……”

我哑口无言。

曾易延看着小九的哭脸,皱了皱眉头:“你说你是小璐的弟弟,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小九翻了个白眼:“我们爸妈生了那么多孩子,有时候连我都不记得自己有几个兄弟姐妹。你认得阮姐姐就不错了!”

曾易延眉头一皱,表情冷淡道:“那倒也是,除了小璐以外的其他孩子都没有和我们见过几次面,的确没有记住的价值。”

小九一愣,似乎是被曾易延说话的内容噎住了。

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又看看曾易延冷淡得跟块冰一样的神情,我知趣地往后退了一步,大有让他们持续发展下文的自觉。

可是还没等我挪出去的那一步站稳,曾易延就把视线移了过来。他伸手接过我手中的一大袋食物,扔进车里后,笑着摸

129、天雷小花(中) ...

了摸我的头:“我上去帮你提行李,你乖乖地在这里等我。”

一脸笑容,绚烂至极,和刚才冰块一样的申请截然不同。

我一边在心里感叹着曾哥就是曾哥,依旧不改小时候变脸狠速度快效果惊人的本事,一边点头让出位置。曾易延笑着上了楼梯,公寓大门关上之际,我看见他给小九投去了一个挑衅般的眼神。

小九狠狠地踹了脚街旁的灯柱,嘴里小声地骂了几句什么。眼珠转了转,委屈地扑倒我怀里:“阮姐姐,我讨厌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翻滚着~今晚还有一更=v=

130

130、天雷小花(下) ...

小九说他讨厌曾易延,曾易延也没给他好脸­色­看。他们的互生坏感,某个程度上可以理解为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或是古代人与现代人两看相生厌的自然反应——简称,磁场不和。

从上了车关了门窗外风景飞速向后倒退开始,小九就毫不掩饰自己对曾易延的鄙视,一边抱着我的腰一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埋汰车内的装饰。愣是将曾易延从鉴赏品味到思想觉悟都批判了一通后,才心满意足地停下。

曾易延好歹是个成年人,倒不会因为小九几句话就发怒。只是,随着小九搂着我腰的手越来越不老实,他从倒后镜看过来的眼神也越来越­阴­霾,连带着围绕着他的气场都隐隐戴上了几分王霸之气。

我顶着自家老哥铺天盖地的压力­干­咳一声,按住小九不老实的手,文绉绉地提醒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啊。”

小九却不管那套,嘟嘟嘴又抱了过来,将脑袋枕在我颈窝上蹭了又蹭:“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我们谁跟谁啊!同爹同娘亲得不能再亲的姐弟俩,抱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用的还是那种特别情况特别得意的语气。

我忍不住抽了几下嘴角,又挣扎了一会儿,没挣开。除了感叹几句小九不愧为小九,吃得多力量大意外,似乎也没别的事可以­干­。刚才放松身体任由他抱。

反正他一个来自古代女尊国的小男孩都不介意了,我还有什么可别扭的。

见我放弃无谓的抵抗,小九更加欢喜了,原本放在我腰上的手挪到了我脖子后,整个人挂着我身上一般。车子在前进,他在傻笑,偶尔回头看看窗外的风景,偶尔冲开车的曾易延翻个白眼。晃荡了半天,觉得无聊了,又把脸凑到我耳边来回蹭,像只撒娇的家猫一样。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我有点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飞驰着的汽车倏忽刹住,“吱——”地一声拖曳开尖锐的噪音。小九一时没稳住,尖叫着险些滚下座位。

曾易延­阴­测测地转过头,嘴角一勾,咧开一个残忍至极的冷笑:“小璐,后面的椅子不舒服。来,坐到副驾驶座上。”

我:“……”

前面已经说过了,曾易延是个态度相当强硬的人。

和这么强硬的男人从小一起长大的结果是,基本上我不会在他生气的时候对他说“不”。

尤其这一次,他明显生气到极点——证据就是,他那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手背青筋爆出的程度已经堪比哈密瓜了……

所以我只是点点头,便从小九八爪鱼式的拥抱中挣脱,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副驾驶座上。

许是我斩钉截铁的态度雀跃了曾易延,他的脸­色­柔和了不少。

小九却怒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阮姐姐要坐到前面去!?为什么!?为……”

130、天雷小花(下) ...

“吵死了。”曾易延眉头微皱,随手将一个车内抱枕塞到小九手里,“就算你是小鬼,也不能太依赖姐姐。都十几岁的人了,还抱着姐姐不放手,像什么样?”

“滚你的!”小九反应激烈地飚出了他来到现代以后的第一句脏话,手中的抱枕摔向曾易延,被车座靠背挡住,又弹了回去。

曾易延也不管他,回过头来,又挂上了谦逊温和的浅笑:“小璐,安全带。”

我还沉浸在听见小九骂脏话的震惊中,脑子里一个劲地飘着“哪个不长脸的居然教小九说脏话真是要死了我不过考了三天高考小九你怎么就变了我作为他在现代的监护人要不要指责他一下”等字眼。蓦然回神,正好对上曾易延的脸,一下不知如何反应,只好愣愣地看着他。

曾易延用慈父般温暖(?)的眼神盯了我半天,笑意更浓,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移了过来,估计是想帮我扣好安全带。

就在那个瞬间,清脆的一声“啪”——

曾易延指节分明的白皙手背以­肉­眼可见速度转红,似乎还有点发肿。

我一愣。

曾易延也一愣。

随后一同转头,用见鬼了似的眼神瞪向小九。

“你这是­干­什么?”曾易延脸都黑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偏偏小九在两个人四只眼睛的控诉下依旧淡定,小嘴一张信口开河:“我打蚊子。”

……

窗门紧闭的车厢,开着空调的车厢,­干­净得一尘不染的车厢……

有蚊子?

我挫败地扶额,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同时更深刻地认识到了小九厚脸皮的程度。

“这小鬼……”曾易延隐隐有发怒的趋势。

我眼皮一跳,急了。

曾易延这人,平常绝不轻易生气。可一旦他发怒,后果就相当地不堪设想。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就像成为了反派的凹凸曼一样——绝对的威力大伤害多关键时候必杀技惊人。

虽然把小九带来现代不是我本意,但既然他人都在这里了,我怎么说也不能看着他被别人欺负吧。

“小九,谁教你这么做的?又不是不知道长幼尊卑的人了,怎么那么没大没小!”赶在曾易延发飙前一秒开口,我努力塑造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哼!”曾易延冷眼旁观。

小九没料到我会骂他,扁了扁嘴,有点委屈:“我做错什么了?”

“你还明知故问!”我继续板脸,看了眼明显开始消气的曾易延,又把视线转回到小九身上,“谁教你说脏话的!?”

曾易延一愣,看向自己已然肿起的红手,默默开口:“问题的重点在那里吗?”

“还有,易延哥是我们堂表哥,你怎么可以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一巴掌甩下来?”我赶紧把重点又拉回来,冲着小九又是一番讨伐。

小九静静地看着我,

130、天雷小花(下) ...

嘴巴一扁:“好吧,是我的错。”

我和曾易延一挑眉,对小九这么轻易认错的态度很是接受不来。

大脑还没转过弯呢,小九就在那头冷笑了:“下次我若是想甩易延哥一巴掌,一定先打声招呼,也算是尊老爱幼!”

……

看着小九嚣张地略带几分洋洋得意的脸,曾易延反而淡定了不少。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吩咐我扣好安全带后,二话不说又继续向前驶去了。

小九一记重击拍在棉花上,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车内,一时难得的安静。

然而小九之所以为小九,就是因为他有着随时随地能把人气疯的能力和厚脸皮。

才沉默了不到半分钟,他就蓦地回过了神,嘴一咧,嬉笑着从后座伸出手,稳稳地搂在了——我的脖子上。

曾易延不动声­色­地一个眼神瞥过来。

小九专心致志地用手背蹭着我的脖子。

我拍开。

小九的手从脖子又移到了我的嘴­唇­。

我再次拍开。

小九从嘴­唇­再次转移阵地,目标锁骨。

我第三次拍开,嘴角开始有点抽搐。

小九不依不饶地又把爪子挥了过来,手指一滑,放在了我的——胸前……

汽车倏忽刹住,车轮擦着路面发出尖锐得如同长指甲划过玻璃般的噪声。小九一声惊呼,重重地从后面砸上了我所在的车座。

曾易延黑着脸回头,指着小九就是一声令下:“你和小璐换个位置,给我坐到前面来!!!”

一路无语。

再度分配好座位的一众三人各自沉默。小九心情不好不想说话,曾易延心情挺好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知道该说什么却又懒得说。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我倒是无所谓。自从回到现代,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小九也变得怪怪的。先是被高考上了一次,又被小九雷了一把,再被曾易延突击了一下,脑子混混沌沌的,装不下东西。难得安静下来,浆糊一样的脑子反倒清醒了几分。

去B市,到公园,找杯盏,回古代。

这就是我设定好的接下来的行为模式。

虽然在B市被紫秋杯盏磕破头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虽然我完全记不清自己当年糊里糊涂地把它扔到了哪里;虽然根据常识,那个杯盏现在还在公园某个角落等着我去找的可能­性­——不超过2%……

但我总觉得,既然我能被第四个杯盏带回现代,也一定能被第五个杯盏带回古代。紫秋杯盏,五杯一体,彼此间会自然吸引呼应。之前我在溪水中看见杯盏的影像,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骷髅把其余三个杯盏收集了起来。

杯盏多力量大,就是想暂避锋芒,也只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想要回古代,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回第五个杯盏。然

130、天雷小花(下) ...

后学着骷髅当年玩穿越一样,挤出点血,借着正午的太阳“嗖”一下弹回去……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飞速移动的风景连成了线条,从视线中向后倒退着。

一时间,我什么也不敢想了。不敢去想如果自己找不到杯盏会怎样,不敢想若是杯盏被我摔碎了会怎样。甚至不敢想,如果我回到古代,却发现时间过去了很多年,那些我爱着的人都不在了,我会怎样……

闭上眼睛又睁开,我出神地看着窗外。

黄昏逐渐日暮,是天晴。

不知古代,骷髅他们在的那个古代,现在是晴天,还是雨天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成功打开JJ了……

那叫一个内牛满面/(ㄒoㄒ)/~~

131

131、奔放的小花(上) ...

汽车在高速公路中飞驰,速度之惊人,愣是让这段本有十二小时的漫长旅途缩短至八个小时。

夜­色­完全入黑以后,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落在眼中的是熟悉的公寓大楼,黑白­色­的楼面,­色­泽分明,整齐有序。隔着马路,公寓的对面就是我记忆中的公园。曾易延刚刚把车停在公寓前的停车场,就看见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胖大叔迎了上来。

“爸!”曾易延笑了,下了车,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疲倦。

“回来啦,小璐在哪儿呢?”曾大叔很是和善,一开口就笑呵呵的,回过头来冷不丁对上小九的圆脸,愣了一下,“呃,这孩子是?”

“您不认得我,我是阮青。”小九的态度极其落落大方,完全没有撒谎者应该有的脸红心跳良心不安,“uncle您好。”

……他这话落在耳边,我下车的脚禁不住一踉跄。

Uncle!?Uncle!?

他连英文都会说了!?在我离开去高考的三天里,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我忿忿不平地在心里吐槽。

“阮……阮青?”曾大叔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是小璐的弟弟伐?哎,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还真的没什么印象。”

“哦?爸,你也没有印象?”曾易延皱眉。

小九笑了:“我之前在D市上学,和小姨妈住在一起,平常也没什么和阮姐姐联系。爸爸妈妈又老是在国外晃荡,逢年过节都不见得家里人聚一聚,没有印象那不是正常的嘛!”

话一出口,我又踉跄了一下。

话说哪里来的小姨妈!?你怎么知道我爸妈老是在国外晃荡的!?

“唉……你爸妈也真是的,太不负责任!唉……”曾大叔感叹了几句,顿了顿,估计觉得在孩子面前说这话多少有点不妥,­干­咳几声便转移话题了,“那什么,你们也累了。特别是小璐,今天刚考完高考,折腾坏了吧?”

“嗯……差不多吧。”我­干­巴巴地应着,视线忍不住往公园的方向瞟。

“走,你阿姨知道你回来,从早上就开始念叨了。现在正在上面煮着好吃的呢!”曾大叔乐呵呵地招呼。

“好吃的!”小九眼中­精­光一闪,一步三扭地催着我上楼。

我按捺住冲到公园挖土的想法,点了点头。

事后,我发现自己跟着小九上楼真的是一个正确无比的做法。

因为事实告诉我们,当小九远离古代来到现代充分发挥出潜在他­性­子里的恶劣分子时,很容易就会出事。

意外一。

在门口看见相熟多年的邻居时。

“啊,老曾!这是小璐吧?呀,一年多没见,长这么高了!”邻居惊喜道。

“有我的照顾,阮姐姐当然长得高。”小九Сhā嘴。

“今天刚考完高考吧?感觉怎么样?”邻居关

131、奔放的小花(上) ...

切道。

“有我在她身边,阮姐姐当然感觉很好。”小九应声。

“呃,这孩子是?”邻居尴尬道。

“呀~死相~~人家是阮姐姐的那个啦~~那个哦~~”小九笑得花枝乱颤。

……

在邻居惊讶的眼神中,我­干­巴巴地解释道:“是我弟弟,呃,弟弟……”

意外二。

进屋见到捧着菜盘子出来的曾阿姨时。

“呀,小璐!快过来让阿姨瞧瞧。啧啧,瘦了!肯定是营养没补好。”曾阿姨用围裙擦着手。

“嗯,是瘦了。不过没关系,瘦一点更有女子气概。”小九捧心。

“黑眼圈也大了,考试重要,可也不能累坏了身子啊。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吧?”曾阿姨摸了摸我的脸。

“没怎么睡觉……嗯~~阮姐姐,莫非都是因为我吗?”小九脸红。

“呃,这孩子是?”曾阿姨尴尬道。

“哦呵呵呵~~我是阮姐姐的小亲亲~~阮姐姐都叫我小亲亲的~~”小九对着手指一个劲地扭。

……

在曾阿姨惊吓的眼神中,我­干­巴巴地解释道:“我弟弟阮,阮青……自小缺少母爱,­性­格比较诡异……”

意外三。

坐在大厅准备吃热气腾腾的晚餐时。

“阮姐姐,我要吃­鸡­胸­肉­,不要沾酱油。”小九撑着下巴。

面无表情地将筷子往­鸡­­肉­上一戳,扔到他的碗里。

“嗯,阮姐姐,我要那个香菇,嗯,要大的。”小九舔嘴­唇­。

面无表情地将筷子往香菇堆一夹,扔到他的碗里。

“那……我还要喝一碗汤,只要汤水不要渣。”小九嘟着嘴。

面无表情地将勺子往汤锅里一撂,扔……勺进他的碗里。

小九不做声了,眼眶开始慢动作变红,含泪欲滴,一个劲地咬下嘴­唇­,而后下巴抖啊抖地,蓦然抽泣了起来:“阮……姐姐讨厌我了……你以前,你以前都是亲自喂我喝的……呜呜呜……”

……

在众人惊悚的眼神中,我­干­巴巴地解释:“小孩子……不怎么懂事,喜欢撒娇,咳……”

若是真的小孩子,那他不懂事也就算了。

可小九——本名御青,生于古代富贵人家,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吃得多穿得好手下猛将一大票,甚至还敢和自己那当使者的姐姐对着­干­,就为了家人让他节食减肥这件事而离家出走——这样的­性­格和胆识,已经完全超脱了正常小孩的范畴。

所以天知道我在说出那句“小孩子不懂事喜欢撒娇”时,内心是怎样的垂泪,怎样的挣扎。偏偏挣扎完还不得不在那小胖子得意的眼神下给他喂汤,以免曾大叔一家看出什么端倪来。

……

不,估计曾易延早就看出端倪了,不然也不会一直针对小九。

叹一口气,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在我找回第

131、奔放的小花(上) ...

五个杯盏前不要露馅儿。不然,我总不能在被人问起小九的真实身份时,告诉他们这孩子来自古代女尊国吧?

心里有担忧的事情,这一顿饭,感觉吃起来特别的没滋没味。

小九倒是愉快,喜滋滋地等我喂完汤,抬起头来,脸­色­绯红。

鬼才知道他在脸红些什么——不,鬼也不一定知道。

我恹恹地戳了戳他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转身抓起自己的筷子。

“谢谢阮姐姐喂我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mua~~!”小九的声音里带笑,迅速地将一句长话不带标点没有停顿地说出,而后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扑上来,结结实实地在我右脸颊上亲了一嘴儿!

力度之大,在他嘴巴离开的时候,清晰地让我听到了一声“噗啾”~~

……

曾易延喝汤的动作一顿。

小九若无其事地哼起了跑调的歌,摸摸肚子,兴致勃勃地继续开吃。

曾大叔忍不住哈哈大笑:“两姐弟感情真好呐!”

“应该的,爸妈都常年在外,本来就没有什么机会一家人聚在一起。”曾阿姨也乐呵呵地笑着,心情很好的样子,“小璐这孩子也是个爱凑热闹的,可偏偏又怕生。虽然从小和我们住在一起,但毕竟不是一家人,逢年过节的时候这孩子总是不肯和我们一起过。”

小九一愣,停下了筷子。

“小的时候她调皮,总是打打闹闹的,别的孩子都不肯和她玩。好不容易找了个朋友,后来好像又搬家了。”曾阿姨边给小九倒饮料边絮絮叨叨,“兄弟姐妹也不见有联系,我还一直担心着这孩子会寂寞呢。现在好了,有你这个弟弟陪着,看小璐笑得多开心。”

……

不,你看错了,我的嘴角之所以抽搐,完全是因为被那小胖子亲过的脸上那一坨油太恶心……

“你们的重点抓得不对吧!”曾易延忍不住开口,语气稍微重了一点,顿了顿,又面无表亲地端起杯子,“怎么说,都不是小孩子了。两姐弟当着众人的面亲……什么的,影响不好。”

“哪有什么影响?”曾阿姨笑得舒心,“小九,别听你易延哥说。两姐弟,亲一下算什么呢?你和你姐感情好,那就行。”

“妈,你那是歪理,你……”曾易延皱眉。

“知道了阿姨,我和阮姐姐的关系会一直好下去的!”小九Сhā嘴,一脸幸福地扑倒我肩上,“阮姐姐,你说对吧?”

“别闹。”冷不防听曾阿姨说起我以前的事,突然想起远在古代的骷髅,我只觉心情烦闷。

小九不做声了,乖乖地回到原位。

曾易延却倏忽一怔,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放下手中的杯子,不经意似的开口:“说起来,小九,你还是初中生吧?”

小九眨眨眼睛,咧嘴笑道:“对啊,初二呢。”

131、奔放的小花(上) ...

是哪间学校的学生?”曾易延不动声­色­地问,“虽然高考,初高中都有放假,但是也不可能放太久吧?”

我一愣:还真没想到易延哥会连这些问题都想到……他到底是有多在意小九啊= =

“高考之后不是还有中考吗?我们学校把放假的时间都挤在了一起,等中考完以后,补课的日子可就惨咯!”小九倒是应对自如,边说边摇头晃脑一副心酸样,这种演技不去演员混个奥斯卡奖什么的真是浪费了。

“那到底是在哪间学校?”曾易延不依不饶。

“问得那么仔细­干­嘛?那么严肃,小心吓坏人家。”曾阿姨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又向小九招呼道,“小九,别管他。吃多点啊!”

小九乖巧地点点头,抬眼看向曾易延,嗤笑地勾起一边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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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奔放的小花(中) ...

小九的动作做得很隐秘,曾大叔和曾阿姨恰好在聊天,视线转到了另一边,没又看到。

可坐在他正对面一直瞪得看的曾易延看得清楚。

正好转头了的我也看得清楚。

第一感觉是一愣,第二感觉是“小九这孩子怎么突然对易延哥放电”,第三感觉是心里发麻,默默念叨着“他不会是喜欢上易延哥了吧他之所以一直和易延哥对着­干­就是因为喜欢上易延哥了吧”。

而后迅速被冒出脑海的小九压倒曾易延的画面惊悚了一把,迅速回头自刮三巴掌,内牛满面:对着自家大哥那张可攻可受的脸YY一把也就算了,对着小九那个胖娃居然也能想象得了……我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重了!?

思绪这么一打岔,心里烦闷的感觉少了一点。

曾易延胃口似乎不好,没吃几口便匆匆离场。我很猥琐地想着他是不是被小九如狼似虎的热烈眼神给吓到了……

而后一顿餍足,直吃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才心满意足地停下嘴巴。

作为吃货的小九仍在扫荡。

曾阿姨最喜欢的就是看着自己煮出的饭菜被人一扫而光,无奈曾大叔的食量属于正常人范畴。曾易延是年轻人,往常是吃得很多的,可惜今天被小九恶心了一把,早早离场。

所以在各路人马纷纷表示吃饱了以后,她那充满暖意的眼神就一直在小九身上盘旋。

我和曾易延走进客房,扫地擦桌铺床放行李。

回到大厅时,抬头看向小九。小胖子添了一碗饭,曾阿姨坐在旁边给他夹菜,眼底的柔情都快滴出水来了。

我和曾大叔下了一盘飞行棋,取得胜利后某大叔拍案而起,坚决不承认自己的失败。于是重新对战,三盘两胜。

回到大厅时,抬头看向小九。小胖子又添了一碗饭,曾阿姨坐在旁边给他夹菜,灿烂的笑容愣是把那张颇有慈母气质的脸皱成了掬花状。

我和众人打了声招呼,拿着衣服去洗澡了。浴室的热水哗哗,冲掉了一天的疲惫,像蒸桑拿一样舒坦。边洗澡边伤春悲秋地想着骷髅言笑少离想墨,默默挤出两滴伤心泪后,才磨磨蹭蹭地穿衣服。

回到大厅时,抬头看向小九。小胖子……很好,这次总算没有再添饭了。

看看被清空得一­干­二净的桌面,再看看腆着肚子在椅子上挺尸的小九,我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这孩子还算懂事,虽然喜欢吃东西,但也知道自制。

正打算过去摸摸他的肚子以资鼓励的时候,就看见曾阿姨捧着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面汤从厨房走出来,满面春风地叫道:“新鲜滚热辣的­鸡­蛋香葱腊肠面煮好咯!”

下一个瞬间,挺尸状的小九以皮球弹地的姿势从椅

132、奔放的小花(中) ...

子上一弹而起,左手筷子右手汤勺一脸幸福地扑向面汤……

我脚下一踉跄,差点就想将他一头拍死在墙上!

“小璐,洗了头不赶紧吹­干­,会感冒的。”曾易延拿着睡衣走过来,见我发呆,怔了怔,回头扫了一眼捧着锅大口大口喝汤的小九。

额头顿时皱成了个“川”字。

我心里一跳,突然想起这人向来对胖子颇有微词,结合一下小九的体型,我顿觉自己找到了他针对小九的理由。

不就是嫌弃小九长的圆润嘛!

我想着,忍不住在心里为小九鸣冤了。虽然这孩子胖是胖了点,但好歹心地善良啊!而且家世好、武功好、除了贪吃以为没有别的不良嗜好,总不能因为他心宽体胖了那么一捏捏就嫌弃人家吧?

我摇头、叹气,向小九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正好看到他吃光面条,打了一个轰雷那么响的饱嗝。

……刚刚冒出的同情顿时烟消云散。

曾阿姨显然心情很好,把锅拿进厨房洗的时候,嘴里还哼着小曲。小九这回总算是吃饱了,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滚圆滚圆的肚子撑得T恤都提了起来,露出一条缝,正好能看见小小的肚脐。

我心情复杂地走过去,伸手掐掐他的­肉­脸,语重心长:“孩子,你不能吃那么多了。”

小九茫然地睁开眼。

“吃得太多对身体不好,我知道你爱吃,但也要适可而止啊。”我苦口婆心。

“可是……”小九很委屈,“我今天已经琢磨着初到此地拜访,不能第一天就吃那么多了。阮姐姐你是没看见,我都是一粒米一粒米数着吃的,还只吃了个八成饱!”

我都看见了!

你那种狂野的吃法要是叫“只吃了个八成饱”,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养得起你啊!?

深吸一口气,我继续劝他:“吃得太多的人死得快,而且你想想,你长得这么胖,若是将来有喜欢的人。他就是想压倒你,也有一定的难度啊!”

小九眼神闪烁:“真,真的?”

我一脸正气地点头。

“那好吧,既然阮姐姐都这么说了。”小九莞尔一笑,倏忽站起身来冲厨房大喊,“阿姨,我想了一下,睡觉前还是别吃那么多东西比较好。那什么的点心就不用了。”

……

我又是一个踉跄,默默苦笑:居然……还预定了点心= =

吃饱了饭,无所事事,唯一的乐趣就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潜意识里觉得,小九只要吃饱了饭,那危险度就可以捉酌量减低的了。

然而事实告诉我我果然还是太傻啊太傻。

吃饱了等于有力气了等于可以继续抽风了等于曾易延不在曾大叔和曾阿姨正沉迷周日八点档对着

132、奔放的小花(中) ...

电视屏幕哭得伤心欲绝等于我欲穷千里目望穿秋水却找不到一个人来救命于是只得任由小九那重量级的身体飞扑过来……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当曾易延从浴室出来后,会在自家大厅看见我行将就木地坐在沙发,还抱着一只不断用大腿蹭着我小腿的­肉­团= =

曾易延脸都青了,二话不说走上前,揪起小九的衣领就将他往外扔。

小九借着他的力往外一跃,灵巧地从地上反弹回来,以更快的速度再次扑回原位。

我已经彻底放弃抵抗,推了推小九挡住视线的脑袋后,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电视。

小九也就顺其自然地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一脸小媳­妇­的娇羞模样。

曾易延额头抽搐了十几下,终于还是曾阿姨开口帮他解了围:“小九,拿一下睡衣,准备洗澡了。”

“洗澡!”

“洗澡?”

“洗澡——”

三道声音不约而同地爆发,语气各不相同。

曾易延的眼神充满纠结之感,小九的眼神充满激动之情,我的眼神……除了警戒就还是警戒。

小九这厮不会让我陪他去洗澡吧?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四眼。面面相觑,此时无声胜有声,无形中沉淀了空气沉滞了氛围沉得大厅一片死寂无一人感开口哼哼唧唧。

就在这寂静的时刻,一个高昂的女声突然从电视中爆发出来,扯着喉咙开口就是天崩地裂的哭腔:“翠花!!!酸菜用完咧啊!?”

……

沉重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我以囧rz的姿势优美伏地。

小九收回嘴边贼兮兮的笑,一步三回头地奔进浴室。不过多时,浴室内水声哗哗。

我松了一口气。

曾易延也轻松了不少,刚想坐下,手机上一个电话又把他给招了出去。

曾阿姨说:“没办法,你易延哥做的是投资,最近合作的一个公司很挑剔。工作上出了一点点问题都要找他。”

我看着曾易延身着睡衣脚踩皮鞋一手拿着车钥匙挥舞着冲到楼下的身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所以说,还是在古代好啊,不用受那么多罪吃那么多苦赶那么多业务。实在赚不到钱了,大不了隐个身偷点钱或者开个古代红娘事务所,一来推动东祖国人口增长,二来欺骗一下广大群众,三来可以当做无聊时的解闷。

不知道,离开了我,现在骷髅他们在做什么?

一想到自己正和骷髅几个隔得九万八千里远,我就忍不住叹气。闷着头把脑袋塞进抱枕里打算不想,却总也控制不住思维,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之前作的噩梦。

正巧听到小九在浴室里叫着“忘记带毛巾了”,我按下准备起身的曾阿姨,进屋拿了毛巾就往浴室走去

132、奔放的小花(中) ...

权当找点事情做,不然老是窝在沙发,我早晚会想得发疯。

“小九,开门拿毛巾。”我别过脑袋,一手提着毛巾往浴室门口伸去。

一阵微风拂过的感觉,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握在我手上的毛巾却没有被接过。

我站了大概半分钟,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条件反­射­地一回头。

成功遭受比五雷轰顶更轰顶的冲击……

半开的门内,烟雾迷蒙,橘黄|­色­的壁灯映衬出了几分暧昧。小九正半倚在门边,一直扎成马尾的长发此刻披散了开来,湿漉漉地伏在肩头。眼睛紧紧闭着,也许因为紧张过度,睫毛一个劲地发抖。双手扶着门,一条胖乎乎的光滑小腿正自上而下地踢着——和店面里那只不断挥手的招财猫一样的动作……

外焦内­嫩­神马的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感觉了!

日月昏沉天地无光神马的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状态了!!

不知如何是好转身就想撞墙神马的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惊慌了!!!

如果一道雷劈下来能保证把人给劈死,那我就是连续被雷劈了个十来二十次,还只是嘴里冒烟头顶火焰求生不得.欲.罢不能!!!!

以哮喘病人病发的方式迅速深呼吸半分钟,我终于发现小九并没有在果奔。这个认知让我稍感欣慰,但在发现了他穿着身上的衣物是什么以后,我那一捏捏欣慰瞬间策马奔腾直奔远方……

肚兜!?

肚兜!!??

还是粉红­色­的碎花的中间绣着咸蛋超人的肚兜!!!???

我一个踉跄,心脏迅速抖动两下,隐隐有停止弹跳的趋势。

小九的眼睛一直没睁开过,但踢腿的动作却毫不含糊。一上一下,踢到高处时,五只小脚趾还意犹未尽地挑一挑……

我强行抑制住吐血的冲动,一挥手,猛地将毛巾扔到他腿上。匆匆抛下一句“你快穿好衣服”,就跌跌撞撞地狂奔离开了……

走回大厅,我虚弱地向曾大叔提出借用电脑的请求。

大叔正和阿姨对着电视屏幕中生死离别的男女主角泪流满面,闻言头也不抬,一挥手示意我轻便。

期间曾阿姨抽空抬头看了看我的脸,顿时惊叫:“小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天气……太热了……”我伸手抹了一把冷汗。

曾大叔也抬起头,更诧异地惊叫:“小璐,不对啊!你怎么流鼻血了?”

“有点……上火……”我嘴巴都在哆嗦,­干­咳一声,颤抖着手在度娘的搜索栏内敲上“如何治理神经病”等字样……

作者有话要说:为灾区的人民祈祷~

希望大家都能幸福~~

133

133、奔放的小花(下) ...

网络上什么都可能有,信息资源多不甚数,但要找出当中有用的东西,必须得经过严格的筛选删除再组合等繁琐工序。

所以虽然在极度震惊的状况下发了求助帖,但我心里不过是抱着“找个地方发泄一下郁闷心情”的想法。

只是没想到,帖子刚发出去,就收到了回复。

我挑挑眉,刷新了网页。

问题:如何治理神经病?

补充问题:小胖子犯病了有没有啊!?洗澡的时候叫我拿毛巾给他结果开门一看他在那里穿着肚兜伸大腿有没有啊!?我这当姐的一边想着怎么回去找相公一边对抗他时不时的­精­神轰炸容易嘛容易嘛!?他要是天天给我来那么几下我不得shi给他啊!?谁能来点狠招让我治一下他!?严重怀疑这孩子初来乍到水土不服被现代的高科技整得脑细胞出问题了啊啊啊!

提问者:本人不软。

回复一:@_@……于是软姐姐你已经被吃掉了么?

回复者:我是一个小小小乞丐。

回复二:肚兜……是何物?

回复者:离离原上草。

回复三:畜生,居然用上了肚兜此等萌物!这属于犯规吧,喂!

回复者:公子的长鞭。

回复四:呃……为什么这个问题我看不懂;为什么这个楼里的回复我也看不懂……口胡,是我太凹凸了还是你们太超前了!?最近的流行已经从女仆装发展到肚兜装了吗!?

回复者:低调装C。

回复五:……

回复者:一直看着你的骨头相公。

我呆滞地盯着屏幕,满脑子飘着的都是那几个挂着“小乞丐”、“离离原上草”、“长鞭”以及“骨头相公”关键字眼的马甲君。

……是我被小九吓傻了还是我眼花了?

咽了咽口水,我颤抖着伸出鼠标,想查一下回复者的ID。

结果不知怎的碰到了水杯,手忙脚乱去接杯子的时候,倏忽碰上了F5刷新键。

屏幕蓦地闪了一下,画面再次出现的时候,偌大的问题下空白一片,就连刚才那位“低调装C”的留言回复都已消失不见。

我又呆了。

系统故障?

不信邪地再刷新几次,问题下却还是空荡荡。白­色­的页面扎得刺眼,我深感失落的同时,心中蓦然腾起一股愤怒的火焰!

玛丽隔壁的!一定是刚才小九给我冲击太大,直接对我的脑神经造成了不好的压迫!看,幻觉都出来了!

我喘着粗气喝水,杯子都放到嘴边了,才发现里面是空的。左右看看,曾大叔和曾阿姨都还沉醉在周日八点档的言情剧里,没有留意我的傻样。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阮姐姐想喝水吗?”

突然起来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我一声狼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小九瞪着眼

133、奔放的小花(下) ...

睛诧异地看着我,一身清爽的休闲装,头发已经再次扎了起来。配上他那副无害的小圆身材,真的很难和刚才他在浴室里身着肚兜小腿猛踢的样子联系起来……

我对他这幅老实巴交的样子嗤之以鼻,心里腹诽:装吧!你就装吧!我一双眼睛两个眼球视力好得跟望远镜差不多,想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蒙混过关?一丁丁可能­性­都没有!

“阮姐姐,你怎么了?”小九委屈地眨了眨眼,“这么使劲地瞪着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我默不作声地回头,看了看网页,又多了一条回复。

回复一:想成名吗?想获利吗?想赢得众人的瞩目吗?本公司现诚招有热情有经验有文化的有志青年……

二话不说直接点叉。

刷了半天居然冒出来个做广告的!

我翻了个白眼,也没心情继续刷新了,直接关机,准备上床睡觉。

小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冲我摆了十几个鬼脸,皆没有收到想要的反应,顿时幽怨得跟被人咬一口然后扔碗里的­肉­包一样。

恰好黄金档广告时间又到了,被电视剧情那峰回路转的戏段吸引得老泪纵横的曾大叔和曾阿姨表示暂时空闲。抬眼看见小九坐在椅子上蜷缩成一团的可怜样,曾阿姨对小九的怜惜之情顿时熊熊燃烧。

“怎么了,小九?嘴巴嘟得这么高?”曾阿姨温柔询问,慈母的光芒开始闪烁。

我面无表情地将笔记本电脑的盖子盖好,起身往客房走。

“曾阿姨,我没事。”小九的声音很沮丧。

我撇撇嘴,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你看看,撒谎了吧?对阿姨有什么不能说的?该不会是……又饿了?”曾阿姨顿了顿,兴奋地开口,“那锅汤圆估计凉得差不多了!走,阿姨给你装一碗满满的!”

光听声音就能听出她的眉飞­色­舞。

我摇摇头,打开了门。

“阿姨,我真不饿……”小九苦笑,突然叫了起来,“哎,阮姐姐,等等我!”

我走进门里,反手将门关上。

一阵沉默。

屋外突然传来小九的声音:“对了,阿姨。我刚才找不到洗衣粉,所以换下来的衣服都还放在浴室里呢。”

“没事!阿姨帮你放到洗衣机里洗哈。”曾阿姨如是说。

……

关上的门迅速被打开,我僵硬地冒出一句“阿姨我换个衣服”后,便赶在曾阿姨之前冲进了浴室。

我被小九的肚兜装吓坏事小。

若是曾阿姨在帮小九收衣服的时候发现他的衣物里居然有肚兜,那可就事大了……

严重一点的可能会觉得这孩子有特殊癖好。

再严重一点的还可能会觉得是我把这个特殊癖好传授给他的。

我一头黑线地在浴室里翻衣物,心里有泪在流。

半天过去,未果。

133、奔放的小花(下) ...

那件粉­色­的碎花的中间还绣着咸蛋超人的肚兜就像被度娘吞了的楼一样,神奇消失了。

难道小九把它带出了浴室?可他身上那套衣服一个口袋也没有啊。

还是小九把它从窗户扔了出去?可浴室里除了抽风口就一个窗户也没有了啊。

我叹一口气,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浴室。

找不到肚兜,只能暂时认为它被小九用内功震碎了= =

出了浴室,和等在门外的曾阿姨碰了个正着。

曾阿姨略微吃惊地看着我:“不是说要换衣服吗?怎么进去那么久,还是原来那一套?”

“啊,哦,我忘带要换的衣服了。”我咧嘴­干­笑,三步并作两步窜进客房。

留下曾阿姨在我身后凌乱。

然后我遭报应了。

就在我窜进客房的那一瞬间,我就遭报应了。

维持着一手抓头一手放在门把上的动作,我僵硬地看着面前那个只穿着粉红肚兜的小九,眼珠转了转,艰难地从喉咙间挤出几个意义不明的“咕噜咕噜”。

小九正笑得贼兮兮地把门锁上,闻言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阮姐姐,我只点了你的麻|­茓­,你还是可以说话的。”

我一怔,试着发了几个音,果然没有阻碍。

于是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那条肚兜你藏哪里了?”

T恤是白­色­的,如果直接你直接穿在里面出来,肯定会把肚兜的粉红­色­印出来吧。

小九估计没料到我会问出这种问题,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回味了半天后,才可怜兮兮地埋怨:“阮姐姐真是的,这种关键的时候,你不是应该问些诸如‘你为什么要点我|­茓­’,‘你意欲何为’,‘你想这么对我已经多久了’的问题吗?”

……本来我是想问的,可被你这么一提醒,我突然就对那些问题背后的答案兴趣不大了= =

小九见我不答腔,怒了努嘴,开始瞪我。

被点了|­茓­一动不能动,若想避开他的眼神将视线移到别的位置去,眼睛又太酸。百无聊赖之下,我只好和他玩对瞪。

十秒钟过去了。

小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一分钟过去了。

小九脸上腾起了薄薄的红晕。

不知道几分钟过去了。

小九蓦地收回视线,喘着粗气摸了摸红通通的脸,眼神灼灼地盯着我:“其实……若是阮姐姐想要知道,我把肚兜藏在哪里,我自然会告诉你。只是……只是阮姐姐,你确定你想知道……”

说着说着,视线开始越来越低,隐隐有看向他某个地方的趋势……

我打了­鸡­血似的一声怒喝:“好了不用了我已经明白了!”

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我还能不明白吗!?一想到他现在穿在身上的肚兜很有可能是他当­内­裤一样穿着出来的,我心里就有一万只草泥马在狂奔啊啊

133、奔放的小花(下) ...

啊!

小九看着我­阴­晴圆缺不断变­色­的脸,眨了眨眼,奇怪地问:“阮姐姐……你是不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这条肚兜,我刚刚用来绑头发了。”

绑,头发?

我呆滞地移动视线,这才发现他的长发现在已经披了下来。印象中,他刚才扎头发的布条确实是粉红­色­的……

小九笑嘻嘻地凑过来:“阮姐姐~~你刚才想到的是什么呀?”

我一张老脸顿觉无地自容,­干­咳了一声,转话题道:“那什么,别闹了,还要睡觉呢。把|­茓­道解开吧,老是这么僵着,我身子都酸了。”

“那……我把阮姐姐的|­茓­打开,阮姐姐能不能抱着我睡觉?”小九红着脸小声道。

我那一个瞬间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抱……着你睡觉?你就穿那种衣服?”

小九一怔,难得露出了几分懊悔的表情:“果然还是不穿比较好吗?我想也是,阮姐姐那几本书里画的就是……”

又是我的书!?我怎么不记得自己买过哪本书有教人穿肚兜的!?

……等等,好像还真的有。

貌似是邪恶版无玛的吡——系列第二本的……卡!重点根本就不在那里啊!

搞到最后,原来小九会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吗?

都是因为我不小心把他留在了充满黑­色­物质的邪恶的世界,才让他这个本该纯洁的古代青春小男孩染上我猥琐的气息吗!?

我泫然欲泣,狠狠地在心里把自己给一百遍掉。

小九见我不做声,权当我默认了,笑着伸指一点。

我哀嚎着揉了揉发酸的胳膊。

“吧嗒”一声,灯光熄灭了。

黑暗中,小九欢喜的声音响在耳边:“阮姐姐,快过来睡觉!”

我:“……你要是不穿着正常的衣服,就别想上床。”

“唔,好麻烦。”

小九抱怨着,但很快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

“阮姐姐,我换好了。”

兴奋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幽怨地叹了口气:“话说客房有两间吧,你­干­嘛非要和我挤在一张床上?”在我家的时候我睡沙发你睡床明明就很和谐啊。

小九默不作声,软绵绵的床垫沉下去一边,一个暖呼呼的­肉­团硬是挤到了怀中。

“阮姐姐,晚安。”怀里的小东西打了个呵欠,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小声地打起了呼噜。

……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满肚子疑问将出未出,对着不知是真睡着还是装睡的小九,愣是一句没法问出。

叹一口气,我泄愤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闭上眼睛。

长夜漫漫,补眠要紧。小九顶多也就闹这么一两天,明天天一亮,我就去找第五个杯盏。

然后一举冲回古代,让骷髅帮忙治治他这身时常雷到人的毛病= =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自己很久没双更了~~

于是~~爆发一下下=v=

传说中的床.戏……登场了

翻滚~~我发现要让某阮对小九突然有感情还真的难度较高= =

太突兀了的话……

­干­脆在番外里给他们发展JQ?

134

134、第五个杯盏(上) ...

一夜补眠,无视掉一整晚赖在我床上磨蹭外加翻滚的小九,总体来说,我睡得还算不错。

这也导致了第二天起床时我那一个神清气爽,将早餐一扫而光后,便和曾阿姨打了声招呼,拉着小九匆匆跑向公园。

夏日的天总是亮得特别快,晨起的老人家们聚在公园里,随着录音机飘扬开来的音乐慢条斯理地打着太极拳。清脆的鸟鸣从树梢传来,夹杂着老人家们彼此打招呼的喧哗声。

我轻车熟路地钻进公园后方,看了看周围。高耸的大树,茂密的枝叶,不平整的地面满是细碎的石块和玻璃,偶尔还能看见被过路人扔下的垃圾。别的不说,光是从脏乱这个角度看的话,这片树林的确和过去没有什么变化。

我点点头,松开小九的手,刚准备开口,冷不防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璐?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九眉头一皱,往前几步向一旁看去。我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恰好对上了曾易延的诧异的表情。还是穿着昨天那一身睡衣加皮鞋,手上捧着一个文件夹,不远处还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易延哥,你也是来这儿散步的?”我隐约觉得有点不妙。

“散步?”曾易延直截了当地摇头,“我倒是想,我是来这里工作的。上个月接了个工作,和一家公司合作,打算将这个树林改建成大型水上乐园,结果勘测地形的时候出了点岔子……”

改建!?

我瞪眼打断了他的话:“什么时候决定的事?什么时候开始改建?准备怎样改建?不会是打算把这里的树全部砍光然后将这里的地面压平吧?”

曾易延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扬眉问道:“你什么时候对建筑也有兴趣了?”

我嘴巴张了张,正不知怎么回答。小九懒洋洋地冒出一句:“什么兴趣?好说歹说这里也算是阮姐姐从小长大的地方,充满童年回忆的树林要被人改建了,问个清楚明白也是应该的吧?”

……小九,说得好!虽然你找的理由很烂,但是——说得好!

许是觉得小九说得有理,曾易延也没太深入探讨这个问题,点点头便道:“昨天和他们讨论了一些细节,不出意外的话,估计下星期就开始施工打地基了。”

我脑中一轰。

这不就意味着,我顶多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找杯盏?

我抿了抿嘴,开始怀念起古代的众人。

想想看,如果现在骷髅在这里,找个杯盏还不容易?一抬手,所有树木被连根拔起;一放手,所有泥土按体积分类——就这么一抬一放,几次下来,别说杯盏,估计就是埋在地里有几根牙签他都能数得清!

想想看,如果现在想墨在这里,找个杯盏还不容易?一鞭子下去,树木倒下;再一鞭子下去

134、第五个杯盏(上) ...

,地面被刮掉几层——就这么挥着舞着,几鞭子甩完,别说杯盏,估计就是那些大树的根,也能被他挥掉!

想想看,如果少离在这里,找个杯盏还不容易?他的那些白玉棋子看起来小巧可爱,实际上颗颗都杀伤力极强。根据我从曾爹那里得来的可靠情报,如果少离将三颗棋子一起弹出,那力道至少能炸飞一堵墙!

想想看,如果现在阿笑在这里,找个杯盏还不……

嗯,阿笑的话,估计作用不大。但人家好歹细心!如果他在这里的话,别的不说,至少能在我找杯盏时负责给我擦汗递水,充分发挥“一个成功女­性­背后默默支持的小正太”的作用啊。

……

这个树林说大不大,说小还真不小,能被别人挑中拿来改建成大型水上乐园,面积比例可想而知。要在这种地方挖地找杯盏,别说一个星期,就是一个月我估计都有困难。更何况这里还长了那么多树!

我强压下心底的沮丧,捏紧了拳头。

小九似乎察觉到我心情的变化,难得地没有再耍宝。伸出一根指头,小心翼翼地搭在我的拳头上。

曾易延眉头微皱,刚想说几句什么,突然听见不远处的几个工作人员在叫他。没有办法,只好扔下一句“等我一下”,便转身匆匆离开。

看着他走远的身影,我终于忍不住叹出一口长长的气。

小九用手指蹭蹭我的拳头,小心翼翼地开口:“阮姐姐,你在担心什么?”

“除了找不到杯盏回不来古代,我还能担心什么?”我沮丧地蹲□子,顿了顿,又叹出长长的一口气,“这里被公司看中,要用来改建。虽说下星期才开始施工,但这段时间内一定会有很多建筑工人来这做准备工作。这么算来,我们连一个星期找杯盏的时间都没有……”

小九眨巴着眼睛,笑了起来:“阮姐姐,你就那么想马上找回杯盏?”

“那当然。”我松开拳头,勾起他的手指,看着他胖嘟嘟的脸,忍不住戳一把,“要知道易延哥已经开始怀疑你了。要是不赶紧找到杯盏溜回古代,当心别人将你的身份拆穿。”

“我才不怕呢!”小九冷笑一声,眨眨眼,狡黠地笑道,“要让我挑,我宁愿不回古代。反正在这儿也有吃有喝,还能天天赖着阮姐姐不放。若是被人怀疑得紧了,难不成我们还不会跑?”

我也忍不住笑了,伸手将他的头发弄乱:“你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就这么不回去也无所谓吗?你娘和姐姐什么的可都在古代呢。”

“嗯……无所谓的。”小九也蹲了下来,慵懒地一手撑住下巴,眉眼稍弯,笑得有几分惬意,“你在,不就好了吗?”

我:“……”

很煽情的话,配上小九难得的认真的表情,视觉效果……真

134、第五个杯盏(上) ...

是见鬼了,我居然觉得有几分感动!

小九见我没反应,笑意退去几分,迟疑了一会儿,蓦地将脸凑了过来:“还是说,我不行吗?”

“啥!?”我被他突然贴近的脸吓了一跳。

不远处的曾易延回过头来。

小九不依不饶地追问:“我不行吗?我会用微波炉给你做饭,会用拖把拖地,会用热水器的开关挑水温,洗洁­精­和沐浴露也不会混淆。至少在现代和你一起生活不会有问题。”

“啥?等等……”我一头雾水。

“若阮姐姐你不想我光当贤内助,那……人家也能随时来点新意什么的。”小九说着,脸­色­绯红地蹭了过来,“比如说围裙装,比如说肚兜装,要是阮姐姐喜欢,光用绳子也可以……”

“……”我嘴角一抽搐,冷汗都出来了。

“嘿嘿,开玩笑的啦!”小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我­干­笑一下,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

小九也不介意,抬眼往四周看看,突然一拍掌,开心道,“对了,阮姐姐,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吧!”

“啥?”我发现自己明显跟不上小胖子思维的跳跃速度。

“反正我们也要找回紫秋杯盏,那就来玩个关于杯盏的游戏吧!?”小九狡黠地笑着,露出了小虎牙,“第一个找出紫秋杯盏的人,可以要求另一个人做任何事情,怎么样?”

……

我对着他小恶魔似的­奸­笑,嘴角又是一抽,­干­巴巴地道:“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找到一张很符合某阮­性­格的图~

噗哈哈~~

话说JJ最近真是抽得很厉害啊~

话说俺写现代片段很不给力啊~~

……好吧,其实最主要的天雷这一点把握起来很不给力……啊

135

135、第五个杯盏(中) ...

又磨蹭了一会儿,那些工作人员们终于离开了,临别前还在树林外面放了个“施工重地”的牌子。曾易延折腾了一晚上,早已经累得快睁不开眼,捏了捏鼻梁就冲我摆手:“不行了,我先回去补个眠。小璐你……”

“我会好好照顾阮姐姐的了,您老就甭费心了。”小九­阴­阳怪气地Сhā口,Сhā着腰,抖着脚。相貌之恶劣态度之猥琐,只要把他那头绑起来的长发染黄,再在他胸前赛两个馒头,基本就是一个民国版的小太妹。

“那行。”曾易延打了个呵欠,意料之外地没有和小九吵,冲我们点点头就脚步踉跄地往外走去了。

我眼见他脚步虚浮眼神迷离,差一点没忍住心头邪恶的怒火,直想把刚才纷纷离场的工作人员通通揪出来分析个遍——看看到底是谁是让我老哥昨晚那么­操­劳的罪魁祸首……

又或者,他们全部都是?

咳咳,跑题了。

目送曾易延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眼前,我一个转身向小九挥手:“去,站在我身后。看见有人来了就告诉我一声。”

“嗯!”小九点头,几步窜到我身后。手一张,结结实实地抱住了我。

“……”

这种反应,真是让我抑郁得忍不住眉毛弹跳。

“小九,我想提醒你一个理论上的问题。”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下的泥土,“你就这么抱着我,别人来了,你能看得到吗?”

小九顿了顿,狠狠地用脸蹭了一下我的背。松手,仰头,嘴巴一咧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我以为阮姐姐你喜欢嘛~~”

“……”

唉声叹气几个来回,从裤兜里掏出杯盏的时候,我总算恢复了­精­神。

离开鬼都的时候,骷髅身上已经炼化了两个杯盏,第三个杯盏也融合了大半。据瑾血­色­说被恶女刘莲当做镇寨之宝的第四个紫秋杯盏如今落在了我的手中,而现在我们要找的,是很多年以前从天而降把我的头磕破的第五个杯盏。

也是之前我在溪流倒影中看见过的,带着锋利锯齿把柄的杯盏。

一想到当时亲眼目睹的满目鲜红,我就忍不住咽一口唾沫。虽然紫秋杯盏五杯一套,但照骷髅的说法,他活着的那段时间里,每每想找我,都得把自己的鲜血滴在杯盏的­干­净处。待得原本紫得透亮的地方吸收血水染成鲜红后,辅以正午的阳光,方能移方转位。

骷髅被自家爹娘抓起来的时候,正好五个杯盏都染成了彻底的通红。按理说五个杯盏一样大小,上面沾着的血水应该一样多。可偏偏五个杯盏里,唯独第五个杯盏的把柄上带有锯齿。

也就是说……看似公平分配的血水,其实有一半以上融入了第五个杯盏中。

骷髅好歹是个皇室中人,真真正正的凤脉,流的血多了,连带着第五个杯

135、第五个杯盏(中) ...

盏的灵气也多。如果我拿着第五个杯盏去找其他杯盏,估计问题不大,毕竟力量差距太大。可现在反了过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感应得了……

“不管了,总得试一试!”我暗暗为自己打气,双手捧起杯盏,闭上眼睛一声大喝,“出现吧!第五个紫气杯盏!!!”

……

“噗!”

一声很不给力的漏气声从身后传来。

我红了脸,愤愤地回头怒瞪。

小九嘴巴哆嗦着,一副憋笑不得的样子,脸上涨得通红:“阮姐姐,不是我说你……别说这里是现代,就是在古代,也没有哪个人会傻到这么喊的。”

“你个死小孩……”我皮笑­肉­不笑地掐了掐他的胖脸,“再笑我就把你的午餐给扣掉!”

小九笑眯眯地挺了挺小肚子:“我才不怕咧,曾阿姨很喜欢我,她舍不得我饿着的。”

“她是舍不得,可我没说今天中午我们要回去吃饭啊。”我瞥了他一眼,笑眯眯地举着杯盏往前挪。

“怎么这样!?”小九委屈地大叫。

“没办法,为了尽快找到杯盏,是得做出点小牺牲。”我邪笑着看他。

他瞪大眼睛盯了我半天,突然笑了,挪动着凑了过来,软绵绵道:“也罢,只要跟着阮姐姐,吃不吃也无所谓,正好你喜欢人家瘦一点。只是阮姐姐,你可要切记,今天我为你饿的这一顿,日后你可要好好地给我补回来~~~”

……

很久没出场的­鸡­皮疙瘩顿时窜了我一身。

手中的杯盏突然折­射­开一道微弱的光芒。

“咦?”我眼前一亮,顿住脚步。

“怎么了?”小九好奇地从我背后探出头来,又被我一把按了回去。

“别乱瞟,乖乖站我身后。”我叮嘱道,“牵着我的衣角,免得待会儿突然找到杯盏,弹回古代的时候我们分散开来。”

话一出口,衣角顿时被紧紧拽住,小九整个人也从身后贴过来。

我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杯盏,老模样,没什么变化。刚才的光芒一闪而过,我也没来得及看清它是从哪个角度散发出来的。

想了想,我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开。捧着杯盏的手慢动作在空中移动,尝试着调整杯盏的角度。

“噌——”

当杯盏移到透过树叶缝隙间落下的阳光底部时,一道微弱的光芒从杯盏底部折­射­出来。略微有点微弱的紫­色­光丝在阳光斑驳的树林中断断续续地延伸,直直消失在前方。

“就在前面!”我大喜,一手拉过小九便往前跑去。

紫­色­是很高贵的颜­色­,可惜,在金黄得近乎发白的阳光底下不甚显眼。再加上树木长得郁郁葱葱,从头顶挥洒而下的阳光大部分被茂密的树叶挡住了。我和小九时不时得重新找个位置把杯盏放在阳光下,才能继续顺着路线奔跑。

就这么

135、第五个杯盏(中) ...

走走停停,愣是出了一身的汗。我正准备停下来喘一口气,抬起头,瞠目结舌。

居然又走回了原地!

“阮姐姐,我们刚才是在这里出发的吧?”小九指着一旁的树­干­,“我记得刚才我在这里划了朵小花来着。”

“对。”我有气无力地点头,“我也记得,这边这棵树上的枝丫断了两截。”

“那岂不是走了回头路。”小九嘟嘴。

“不可能啊……”我狐疑地抓了抓头,“要说那只是阳光落在杯盏上的普通折­射­,按照折­射­原理也不该从杯盏底部折­射­开来啊。而且大白天的,要说我们是鬼打墙了,也不太靠谱……”

视线顺着刚才跑出的方向移动,慢慢回到脚下。

我的视线一凝。

“小九,拿着这个杯盏,顺着紫光的方向再走一次。”我把杯盏塞到小九怀中。

小胖子一头雾水,但还是听话地沿着光线跑了起来。有了上一次的磕磕碰碰,这一次他的速度明显加快,没过多久就又跑回了我的身边。

我吸了一口气,抬手比划了一下。如果没看错,小九刚才跑的轨迹,分明就是一个圆!

……

咳,是有点歪歪扭扭,椭圆吧。

“我知道了……”看着双手合成的圆形,我激动地咧起了嘴角,“第五个紫秋杯盏,一定就在这个范围内!”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九也很是激动,扬起眉毛笑得喜滋滋的,“要不,去买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我摸了摸他的头,转身捋袖子:“想庆祝以后再说,现在要做的是——挖!”

挖地是一件很悲催的事。

尤其是在现代,在­干­旱地带,尤其还要在一个靠近大马路和公园的树林里。

地面本就­干­旱,用手指挖地,效率低也就罢了,偏偏还生疼生疼,抓一把泥土的感觉就像指甲要飞出去一样。

也就算鸟……

可前面说过了,这里不但是树林,还是靠近公园的树林。夜半时分,总会有那么几个宿醉的酒鬼经过这边打酱油。这也就导致了树林这个危险的地方,每一寸看似安全的土地,实际都遍布了让人生恨的……

“玻璃!!!”

一声哀嚎,我触电似的把手抽了出来,沾满泥土的手上隐隐透出点献血。

“呀!阮姐姐~~~”小九拖着唱腔扑了过来,捧起我的手就想往嘴里凑。

“你­干­嘛?”我吓了一跳,奋力推开他。

“阮姐姐你受伤了,我帮你含着。”小九笑得语笑嫣然,抓着我手的力度一点没小。

“不准!”我用力将手抽出,腾出另一只手颤巍巍地从裤兜里掏出杯盏,小心翼翼地将血抹上去,“好歹是血,别浪费啊!”

“……”

小九脸­色­诡异地看着我像宝物一样将血滴在杯盏上,­肉­­肉­的脸蛋皱成了一团:“阮姐姐

135、第五个杯盏(中) ...

,你也不怕血滴上去以后,直接把我们给弹回古代?”

“那不是更好,你以为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那么辛苦地在这里挖地的?”我头也不抬,看着那一滴血顺着杯盏内壁滑下去,“说来也有可能,在紫秋杯盏上滴血,便能让命定之人彼此相见。如果……”

话音未落,便看见血滴融入内壁般淡下去,红­色­的血痕在紫­色­的半透明杯盏中凝固,分明地留下了一道深黑。

“咦……呜哇——”

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道猛然冲上,蓦地将我推向小九——力度之大,直接把小胖子整个人给掀翻了!

“好痛……”

我按着磕中小九牙齿的脑袋一阵哀嚎,刚想爬起来,不料背后又是一股推力!

重重砸在了小九身上,还往上弹了两下。

我咬牙切齿地爬起来,视线往身后一扫——意料之中地空无一人,鬼影也不多一只。

“怎么回事?”我揉着脑袋埋怨。

“是杯盏。”一声闷笑从身下传来,低头看去,小九笑得像只偷吃的猫,“我就知道!左大哥说过,你的手中连着五条红线。连那个凶残的展想墨都有份,没理由会少了我的呀!”

“啥?”我眉头一皱。

却见小九笑眯眯地抬起手来,勾住我的脖子,往下一拉!

作者有话要说:通畅了!!通畅了啊啊啊!!

写写删删,总算通畅了!!!

内牛啊~~~

136

136、第五个杯盏(下) ...

“吧唧——”

眼前一晃,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冲上额头!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嚎,猛地将小九推开,连滚带爬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抽痛地捂着额头,伸手一摸——两排深得能感觉出轮廓的牙印,略微湿润的手感,移开手指一看,还沾了点血。

“你属狗的啊?­干­嘛突然咬我?”我捂着额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小九。居然能把人额头给啃出血来,那牙齿是得有多锋利。

他平常都用菜刀磨牙的吧?

刚咬完人的小九心情好得近乎诡异,从地上爬起来后,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阮姐姐你不知道,那是我们临国的风俗。”

“什么风俗?”我瞪他。

他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头:“佛曰,不可说也。”

我翻了个白眼,看着他那副偷了腥的猫一样傻笑着的脸,一肚子怒气愣是发不出来了。找杯盏的时间不多,我也着实没有多少工夫和他闹。想了想,突然记起公园保安亭里有挖土用的小铲。琢磨着用手挖土速度慢之余,还会被玻璃割伤。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干­脆跑去借了铲子继续挖。

清晨的微寒早已在逐渐升高的太阳照­射­下消失无踪,雾气散去,周围的场景渐次清晰。炙炎的夏日里,树木枝叶都打着蔫儿,空气凝滞不动,偶尔会突兀地响起一阵蝉鸣。

我和小九抡起铲子铲着土,要挖的范围太大,即使两人一起分担,工作量也丝毫没有减少。正午阳光变得毒辣,即使是透过树叶缝隙洒落下来的光点,也扎得人皮肤生疼。挖土本来就是件体力活,放在炙热的环境中,更是让人汗如雨下。

紫秋杯盏指出的范围,说小不小,目测过去直径也有五米。然而说大也不算大,因为范围内密密麻麻地长满了细长的树木。树与树之间间隙极小,不少地方往下一挖,就能碰到树根。我和小九在树木间的空地仔细挖着,一时无语,只听见土地被挖开时铲子发出的铿锵声。

不知过了多久。

我喘着粗气支起身子,汗水渗入眼睛,刺得让人忍不住眯起眼。

放眼看去,地上坑坑洼洼地出现了不少洞,黑压压地分布开来。乍眼看去,像是走进了地雷区。小九背对着我挖着,扎成鞭子的头发湿透了,粘在白皙的脖子上。听见我站起来的声响,他回过头来,挂着汗珠的脸上红通通的,一咧嘴,笑得露出了小虎牙。

我也笑了,长长地舒一口气,低头继续。

也只有在小九面前我才能这么轻松。从古代回到现代,心底积压着太多不安,一想到和骷髅他们分开的事实就禁不住从心底窜出烦躁感。对着老师同学不敢说,对着房东阿姨假笑,就是在从小一起生活的易延哥一家人面前,我也会不自觉装出一切安

136、第五个杯盏(下) ...

好的样子。

那种明明藏了心事却不敢告诉任何人的感觉,好几次都险些让我抓狂。

幸好小九和我一起弹了回来。这孩子胡闹起来没心没肺的,却总能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弄出点囧事。例如围裙事件的吐血,例如洗澡房事件的无语,例如肚兜时间的震惊……

视线晃了晃,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之前小九在我向少离几人求婚时的失态。联系起我们在现代这段时间内小九诡异的行为,一个想法突然灵光闪过,一些原本模糊得似乎被浸在水底的事情慢慢变得清晰。

我迟疑着看向小九,眉头皱了皱:“小九,你是不是喜欢我?”

……

小九的背影一顿,回过头来,眼睛瞪得大大的,随后点了点头。

我眼神放空了一会儿,提醒道:“我说的不是朋友意义上的喜欢……”

“我说的也不是。”小九很快接道。

态度那叫一个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不躲不藏的样子,好像我问的问题是“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饭”一样。

我眨眨眼,“哦”一声,低下头去继续挖坑。

小九却不乐意了,瞪大眼睛盯了我半天,蹦出一句:“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

我:“……”

小九委屈了:“怎么,摸也摸过了,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现在不打算负责任了?”

我大雷:“我什么时候摸过抱过亲过了?你别血口喷人啊!”

“你还说没有!”小九瞪眼,“我们刚来现代那一天,浑身都湿透了。当夜是你帮我脱的衣服洗的澡!我一个冰清玉洁的男子,守身如玉,恪守夫道,从来没有被别的女子如此占过便宜……”说着说着,还抖着肩膀假哭了几声,而后一把抬起头来怒指:“别以为我病糊涂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还真好意思告状,要不是我顶着被弹回现代的心理创伤帮你洗澡洗头,还把你送进医院,你早就跑去跟莎士比亚报道了。

现在跑来哭着说我占你便宜——你这恩将仇报的胖崽子……

我翻白眼:“可我总没有亲过你吧?”

“我们昨天吃完饭才刚亲过一回!”小九据理力争,“而且昨晚你还抱着我睡觉了!”

那是你亲的我,还沾了我满脸的口水……

抱着睡觉也是你自己挤过来的,睡到半夜,你还往我肚子上踹了两脚……

小九见我不吱声,撇撇嘴,开口道:“阮姐姐,我问你,你是因何与左大哥相恋的?”

“这问题……”我对他突然转话题有点反应不过来,想起骷髅,摸头笑笑,“算是日久生情吧?”

“那,你和小小是因何相恋的?”小九又问。

“他很可爱啊,也很善良……嗯,也是日久生情。”我点头。

“那曾公子呢?”小九继续问。

“少离为人是怪了点

136、第五个杯盏(下) ...

,但有着他自己的魅力,还屡屡帮我……咳,也算是日久生情了。”我­干­咳。

“展想墨呢?”小九撑着下巴。

“他嘛,个­性­本来就不好,和我还有误会在先。不过熟悉了以后觉得他这种­性­格也还蛮不错,如果打打闹闹就这么一辈子的话……呃,欢喜冤家的感觉,估计也是日久生情。”我摸头。

“那就是嘛!”小九总结,“阮姐姐你本就是重情重义之人,情爱一事虽然懵懂,却不至于愚钝。既然你能接受自己日久生情爱上左大哥小小曾少离展想墨,那加我一个也无妨吧?”

……

我一愣。

“我知道——我饭量比常人大,和小小他们比,也胖了那么一点。”小九板着手指,“但除了这些,我的优点也不少。论家世论背景,展想墨这个圣上御子敢认第一,我这临国使者之弟也能当个第二 。论武功论身手,曾少离扔棋子厉害,我也素有行如风武如云的美称。”

“然后呢?”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论人生经历,我和小小一样当过乞丐。虽说出生名门,但我也不是那种非要温床暖席的富家儿。娶了我,不一定要喂山珍海味,普通的白菜馒头能填饱肚子就成。”小九继续道,“至于左大哥……嗯,他是仙鬼,和我这些凡人没法比。所以,嗯……若是没有点实力,也没资格当阮姐姐的正夫吧。”

“再然后呢?”我依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幽怨地瞪了我一眼,埋怨道:“阮姐姐你能不能别对我假笑,看着你那模样,我心里寒碜得紧……”

顿了顿,又嘟起嘴来:“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娘和姐姐也曾说过我。一介男流,就应该深闺不出门,贤淑秀雅,吃得少,笑得甜,走起路来腰肢曼妙。尤其是我这种生于官宦之家的公子,更应该比常人懂事。婚嫁一事需得上听老母下从长姐,别提我跟着你从东祖跑到此处的行为,就是往日对你的亲近,也是大大的不该……”

古代女尊国,对男子的要求自然严格。

我心知他说的是实话,但还是忍不住逗他:“这些道理你都懂,那为什么还……”

“怎么,他们能追着你,我就追不得?”小九一瞪眼,怒了

“左大哥与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许他正夫之位;小小被你抱着见了身子,就许他陪伴一生;曾少离救了你几次命,你就许他执手不分离;就连那凶残泼辣的展想墨,不过与你打闹追杀一段时日,你就许了他相宿相栖!”

“你若真的只当我是蔺佑展晴儿一流也就罢了,我也不会想太多。可偏生你又对我极好,笑骂之间宠溺得和你待小小他们一样。左大哥也说了,你心中并非无我,只是你没发现。”

“既然你能许了他们的终生,那为何独

136、第五个杯盏(下) ...

独不肯也允了我?”

“我做了那么多事,你怎的一直不开窍呢!?”

小九说到激动处,声音都变调了。眼角已经泛红,但还是倔强地盯着我。

我没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一时语塞,蹲了很久才开口:“我……我也没有不开窍啊。”

“……啊?”小九用死鱼眼瞪我。

“那,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不开窍啊。”我­干­咳一声,“如果不是做好了回到古代就对你负责任的思想准备,我怎么可能任由你穿着围裙肚兜,还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

“……”

小九眼神放空了一瞬,难以置信地看向我。

“负,负,负责任是……什么意思?”他结结巴巴地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有点不自然地扭过脸,挡住嘴角溢出的笑。

小九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嗷——”地一声欢呼,猛然扑了过来。

“碰——”

“好痛!”我被他撞得一个踉跄,脑袋正好磕在身后的树­干­上,一阵晕眩感袭来,忍不住扶住了小九。视线不觉往半空掠过,恰好捕捉到一阵紫­色­的闪光!

“太好了……太好了,像做梦一样……”小九窝在我怀里小声笑道,仰起头,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阮姐姐,我们快点找杯盏!找到以后马上回去,然后告诉左大哥他们!你说,他们会不会被吓到?”

“这个问题,估计很快你就知道了。”

我咽了咽唾沫,茫然地抬起手,往半空指去。

我们的头顶,茂密得遮天蔽日的树叶间,隐隐透出一道紫­色­的微光。带着光晕的紫­色­勾勒出熟悉的轮廓,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第五个杯盏!”小九惊呼出声,“挖了那么久,居然就挂在我们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现代的场景终于搞定了啊!!

终于可以回去了啊!!

终于能见我家亲亲骷髅言笑少离想墨晴儿蔺佑皇帝金针菇乃至于鬼都众鬼怪了啊啊啊~~~~

(满意地翻滚笑~~)

很快就要结束全文了~~

……我的效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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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归途尽头(上) ...

“我去拿下来!”小九往后退几步,灵巧地攀上身旁一棵细长的树,“噔噔”几步便窜了上去。微胖的身材丝毫没有累赘感,反而轻盈得像只鸟一般。

我左右看了看,没好意思在下面等,­干­脆也挑了棵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树往上爬。可惜……爬树这一类体力活动明显不适合我。手脚并用地在树­干­上攀爬了半天,奇﹕[书]﹕网位置根本没有移动多少。反观头顶的小九,爬树跟走路一样,轻轻跳几下就跃上了树­干­,时不时还踩下几根断枝丫。

“阮姐姐,这杯盏被卡在了枝丫间,啊——还有虫子!!”小九的尖叫从头顶传来,树­干­一阵摇晃,叶子“稀里哗啦”地落下来。

“唉,没事吧?”我看得心惊胆战。

“没事……”小九略微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就是有点脚发软……”

我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他在高高的树­干­上扑腾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喊道:“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突如其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险些没让我蹦起,脚下一个踉跄,我惊讶地回头,正好对上曾易延疑惑的视线。

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

“你们到底搞什么鬼?”曾易延扫过地上的坑坑洼洼,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在地上挖了这么多洞,连铁铲都用上了。”

“我,我忘了那些试卷具体埋在哪个位置,借铁铲过来,不是为了节省时间嘛……”我­干­巴巴地回答。

曾易延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开口道:“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别跟我撒那么没有技术含量的谎。”顿了顿,视线移到头顶,扫了眼站在树梢的小九,又斜眼看向地面的坑坑洼洼,“我就奇了怪了,地上挖坑还不够,还要爬到树顶。这么大的阵仗只是为了找几张试卷?”

我被堵得无话可说,含糊地吱了几声。

曾易延看了我半响,叹了口气:“小璐,我知道你家里状况比较异常。从小被寄养在我家里,从来都是老老实实,大气不敢踹一声。可说实话,我和爸妈从来没有拿你当外人看,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亲妹妹。”

……

我头一回听见他说这种煽情的话,半天没能反应。

回味过来时,却觉得心头涌上一股暖意。

“外人是外人,家人是家人。你也不是两、三岁的孩子了,很多事情,不需要别人说你也应该懂。”曾易延高深莫测地看着我,“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你家人,就无论如何都不会害你的,知道吗?”

我感动地点点头。

“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千万别自己一个人藏着掖着。说出来,哥会帮你讨个公道!”曾易延严肃道。

我于是更加感动……外加一点摸不着头脑。

好好的亲情演绎,我怎么觉得他像是话中有话?

曾易延看了我半响,冷

137、归途尽头(上) ...

不防冒出一句:“说吧,你是不是被什么黑社会团体缠上了?”

我额头登时一阵黑线:“……啥!?”

“拿到了——”话音未落,一阵欢叫从头顶方向拖曳开来,直直坠下!小九以百米大灌篮后落地的姿势重重砸下,双脚稳稳踏在地上,呼啸地刮起了一阵狂风——连带着扑簌而下的树叶。

曾易延的脸­色­霎时变了,一把将我拽到了身后。

小九笑眯眯地抬起头,蓦然对上曾易延护崽似的表情,笑容一垮,冲我露出了个怨夫脸。

一头雾水的我本还想问句怎么了,视线一晃,却猛地对上了小九手上的那抹紫­色­。

登时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看看,看看!那就是咱们费尽心思历经磨难要找的第五个紫秋杯盏啊!看看它那­精­致的轮廓,看看它那优雅的外形——虽然现在杯子很明显沾满了灰尘,但不知怎的,我就是觉得它在发光。

激动地捂住跳动过快的心情,我深呼吸一口气,只感觉自己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领会了一把当年唐僧西天取经成功的心理变化。

曾易延却误会了我的动作,握住我肩膀的手紧了紧,开口道:“没事的,别怕。”

……

我本来就没有在害怕。

“老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推推他的肩膀,“那是小九啊,我……弟弟。”

“你还骗我!”曾易延蓦然回头瞪了我一眼,“我早就查过了,你家老九是个女的,现在在A市和表姑住在一起。我怕弄错,还特地让表姑给我发了她的照片。那小姑娘眉清目秀的,这胖子哪里像她?”

“胡扯!你说谁是胖子!?”小九怒了,挥舞着双手作咆哮状。

“我叫他小九,不等于他在家里排行第九啊!”我急急地解释,“其实他排行第十,嗯,没错,第十!”

“老十我也查过了,的确是个男的没错,今年也的确是在读初二。”曾易延斜眼看我,那眼神冷得让我想刨土往地里缩,“但他上个月运动会不小心摔断了腿,现在还裹着一脚的中药在宿舍里休息,没有那个体力和­精­力跑到这里瞎混混。”

我汗都流出来了,结巴地应着:“可,可能是我记错了,他排行第……”

“第十一的是个男孩,今年十岁,小学生。第十二也是个男孩,和老十一是双胞胎。你妈妈在怀着第十三个孩子的时候去玩蹦极,结果刺激过大流产了,医生说从此以后她再也无法生育。”曾易延冷淡地打断我,“排行第九的是个女孩,听说长得挺漂亮。排行第八的是个男孩,前几个月我还见了他一次,牛高马大的样子,长得比我还壮。”

“排行第七的就是你,以上是你全部的兄弟姐妹,所有资料都是我从正常渠道得回来的。那么小璐,你现在是不

137、归途尽头(上) ...

是该告诉我,这个小九是怎么多出来的呢?”

……

曾易延说得慢条斯理,语气里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抗的压迫感——对,就是那种班主任质问你“作业做完了吗”的压迫感。

我咽了咽唾沫,嘴角抽了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九却沉默了下来,皱着眉头,视线在我和曾易延间打着转。

空气凝滞了很久,曾易延终于叹了一口气。

“小璐,有什么事情,难道你还不能告诉我吗?”

……有什么事情我能告诉你呢?

我是该告诉你,我去了一趟古代混了一趟女尊,找了个正夫死了几百年现在作为骷髅每天晚上都准时擦洗­肉­身;还是告诉你我找了个二夫外表乖巧可爱内在腹黑­阴­狠想让其保持正常的唯一途径就是这辈子都别让他碰酒?

我是该告诉你,我找了个三夫白衣飘飘风华绝代对万事万物都有着唐僧般泛滥的绵绵情意,还是该告诉你,我找的四夫凶残霸道每每拿着鞭子挥舞却总也隐藏不住自己气场中萦绕的傲娇?

……

就算上面那四只的事情我没说,单是告诉你,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小胖子如无意外也会是我未来相公这一点——都足够让易延哥你老人家心脏病发……

我是很想对你诚实,可我总得悠着点吧?你被气出心脏病或者我被你送到­精­神病院,影响都是不好的呀!

“阮姐姐,别说了,时间不等人呢。”小九见我发呆,低声提醒道。

我蓦地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古代和现代的时间差本来就不一样,现代的一年折合回古代,基本就等于五年。我和小九回来了差不多五天,算来古代也过了差不多二十五天。

还不回去,指不定骷髅几个怎么教训我。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什么时间不等人?你们要­干­什么?”曾易延皱眉。

我摇头,拍拍他的肩膀,伸手抱了他一下。

“老哥,对不起了。我很高兴你把我当家人看,你们好好照顾自己。”

说罢,转过身,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拉着小九就往远处跑去。

跑出树林,跑出公园,跑过马路,我头也不回地拉着小九逃难似的飞窜。直到气喘吁吁,指尖都变得冰冷,汗渗得眼睛生疼了才停下。

“这么一跑,还真有点私奔的感觉。”我擦了把汗,笑着看向小九。

小九捧着紫秋杯盏脸红红,眼睛一闪一闪地霎是可爱:“可不是么?我就罢了,毕竟在这里,我一无身份二无背景,就是不见了也不见得有人担心。可阮姐姐你这么一走,就算是失踪人口。曾叔叔他们定会到知府衙门报案!”

我乐了,摸摸他的脑袋:“看来你现代知识也不是学得很好嘛。这里可没有知府衙门,有的是警察和私家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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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一皱鼻子,笑了:“说错几个字,无妨。反正我们都要回去了,对吧?”

“对。”我松一口气,接过他手中的杯盏,又从自己裤兜里掏出相同的另一个杯盏,“可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小九:“?”

“你先回树林,把易延哥的|­茓­道给解了。”我严肃道,“我们走了就算了,不能把他一个留在小树林那么危险的地方,万一被­色­狼袭击怎么办?”

小九:“……我马上回来。”

一个人在原地等了半晌,愣是没见小九的身影。我有点不耐烦地踱着步子,抬头远眺。

“阮姐姐,我回来了!”熟悉的声音从远处飞窜而来,小九以诡异的速度在地上弹跳着,身形忽闪,几步就溜到了近旁。

我心底压着的大石顿时放下了,边抬脚向他走去边问他:“怎么这么晚?”

“没办法啊!那曾易延烦得很,我刚把他的|­茓­道给解开,他就想扑过来揪住我!”小九拍着胸膛做惊吓状,“幸好我动作轻盈,轻功一闪就溜掉了。嗯,也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没把他的哑|­茓­解开,不然还要闹得更厉害!”

“你呀,真是唔啊啊——”我正说着话,脚下突然一个踏空!

“呀!阮姐姐!”小九一声尖叫地窜了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不料袖子质量着实不好,“啪嚓”一声就裂了开来。小九施救未遂,反而跟着我一起摔了下去——还是摔在了我的身上,害得我一口老血险些没喷出来!

“阮姐姐,你没事吧?”黑暗中,小九惊慌失措地叫着。

“你如果再不把脚从我肚子上移开,我可能就不行了……”我气若浮丝地开口。

小九一声惊诧,从我身上跳了开去,反手把我扶起来。顿了一顿,突然又叫了起来:“阮姐姐,这里是下水道吗?你衣服都湿了!”

“要真是下水道的脏水该有多好……”我笑得凄怆,声音开始变得狰狞,“刚刚摔下来的时候,那第五个杯盏的锯齿在我额头上划了一条伤疤!我现在满头都是血啊!”

小九都快哭了:“那,那现在怎么办……”

“哪有什么怎么办……帮我拿一下杯盏,扶我出去……”我头晕沉沉地,说话都不灵活了,“走在平地都能往下掉,这年头的豆腐……渣工程,还真多……”

小九小心地搀着我往上爬,偶尔应和几句我的牢­骚­。白光透入,夹带着一抹新鲜的草木气息。

我还在念念叨叨地小声嘀咕着什么,突然感觉身边的人安静了不少。抬起头来,骤然一愣。

阳春三月,阳光正好。微微的春风拂过,新抽的柳条随之摇曳生姿,飘摇著春日独有的生气。市集正是热闹之时,大大小小的商贩聚集其间。穿着古衣的百姓们行走其间,谈笑风生。女子牵着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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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相公牵着孩童,孩童举着糖葫芦呈呆滞状,无辜的眼神一个劲地往我们身上瞟,然后被他的娘和爹以迅雷奔走之势拖走。

我诧异地张大了嘴巴,回过头和小九对视一眼,很成功地看见他一点头。

伤口还疼着,笑容却情不自禁地露了出来。

绕了一大圈,终于,是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抽搐,时间换错出了错~

已经改了~~(>_ mu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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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归途尽头(中) ...

狼狈地从坑里爬出来,我们也顾不上路边百姓们奇怪的眼神,随便找个地方就停了下来。许是回到了古代,觉得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和众人比起来着实暴露了些,小九脸皮薄得险些没整个人缩进我怀里。

我的伤口不浅,却很深,虽然小九帮我简单包扎了一下,却还是流了不少血,导致走起路来人晕沉沉的,脚步那叫一个踉跄。可我们一身无分文,二归心似箭,琢磨了一下,­干­脆让他架着我走,借着我的身体挡住他露出的手臂——所谓一箭双雕,一次过满足我们两个愿望。

一步一挪地在街边找了个路人问路,我和小九很惊奇地发现,我们所在的地方居然是逢生城。

“逢生城啊……那可是老地方了。记得当初我从琅琊山下来,第一个到的城镇就是逢生城。”我踉跄着脚步走在街上,边看着路边的摊档边感叹道。

一个卖面条的老大爷听了我的话,忍不住Сhā口:“怎么?难道姑娘你也是从那琅琊山上逃下来的贼匪?”

“从琅琊山逃下来的……贼匪?”我一怔。

“你不知道?”老大爷有点怀疑地看着我,低头看了我怀中的小九一样,小九顿时往我怀里缩得更紧了。

老大爷恍然:“哦,刚才我听你说话,还以为你是从琅琊山逃窜下来的贼匪党羽呢。不过,没猜错的话,你俩应该是出来私奔的吧?”

私奔……

我无语地看了眼怀中抖得欢的毛茸茸小脑袋,一时不知怎么回话,只能­干­笑。

老大爷见我沉默,还以为自己抓住了事情的本质,又看看小九抖得看似柔弱的身子,顿时同情心泛滥了:“唉,你说你,若当真想娶他为妻,就得出点成绩,而后光明正大地提亲。闲着没事就知道私奔,一看这孩子平日就是娇生惯养的主儿,哪能跟着你吃苦。看看,衣服破得袖子都掉了,这成什么样了?”

老大爷絮絮叨叨地念着,转身从摊档地下扯出件灰黄|­色­的麻布衣服,示意小九穿上。小九自然不会拒绝,动作迅速地用衣服把自己裹得严实,而后乖乖地站在我旁边不说话。

我忍不住开口询问:“老大爷,那琅琊山逃窜下来的贼匪是怎么一回事?”

“唉,你还真不知道?”老大爷有点吃惊,想了想,随意地挥挥手,“也对,看你们这落魄的样子,估计也不是我们东祖国人。不知道也正常,正常。行,我就给你们讲讲。”

摊档正是客人比较少的时候,老大爷­干­脆拉了张凳子坐下。

“话说当年,琅琊山山贼女头目刘莲可谓无恶不作,率领着一众贼匪镇守琅琊,易守难攻。本来嘛,她要是安分守己地当那贼头头也就罢了,可她偏生大胆,打算谋朝篡位,策划了好生严密的一番计谋。潜入都城,劫出圣上。”

138、归途尽头(中) ...

“不想圣上早已明察秋毫,暗地里让护国大将军诈死,实则遣她去搜寻刘莲造反的证据。就连被劫持,也是圣上和凰后两人合计所为,为了黎民百姓而以身犯险。”

……

所以说,当有些事情我们知道了真相的时候,从别人嘴里听到唯美版的唯一感觉就是想笑= =

我和小九抽搐着嘴角,默默无语。

“之后正月一日,天降大雨。就在那日刘莲派遣三万暗贼潜入都城,意图暗杀朝中大臣。圣上却早有准备,五万­精­兵潜伏城中,就等着她们一­干­人等来自投罗网!”大爷讲得慷慨激昂,把旁边几个正在吃面的人也吸引了过来,“我还记得,那雨一共下了三天三夜。雨水冲刷而下,像瀑布一般。­精­兵和贼匪刀刃相接,打得何其凄惨!”

“大爷,你说得这么形象,莫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一个小姑娘打趣道。

“你别说,我娘子还真是当年­精­兵营的一员。这些话可都是她回来跟我说的,我一个夫道人家,就是有机会看人打仗也看不懂啊。”老大爷笑呵呵的,提起他娘子时,脸上还浮出了红晕。

“后来怎么样?”小九听出了兴趣。

“后来啊,刘莲一众溃败。圣上即刻派出­精­兵围攻琅琊山,还取得了临国的帮忙。说来也奇怪,琅琊山向来浓雾遮挡,不见天日。可待得两军会合山下的时候,那从未薄弱的浓雾居然散开了!贼匪们设在山道间的陷阱同时失灵,藏在暗处打算放冷箭的山贼们也总能被大军发现。”

“而后那是兵败如山倒啊,转眼间,占据琅琊山多年的贼匪们就个个逃窜了。刘莲被追杀,后来不知所终,估计如今就是活着,也是躲在乡间僻野。”大爷说着说着,点头总结,“所以说嘛,那场战刘莲是必败的。这天都要亡她了,她还能不败么?”

谋朝篡位?说到底,也只是因为刘莲喜欢皇帝。

天要亡她?说到底,也不过是骷髅借刀杀人以泄怨气。

其实刘莲并不坏,只是她恰好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得罪了斗不过的妖。然后一个不小心害我穿回现代,惹得我家鬼相公勃然大怒,连同其余几位亲亲相公们折腾了她一番。

我叹一口气,突然有点唏嘘:仔细想想老大爷说的话,那刘莲也是个可怜人啊……

……

等等。

我敲了敲脑袋,默默在脑海中将老大爷刚讲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脸­色­蓦然变得煞白。

“大,大爷,这儿有一个问题……”我颤抖着抬起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发抖,“你说的琅琊山溃败,是发生在几年前的事情?”

“嗯……是啊,哎呀,年纪大了,究竟是几年来着?我数数……”老大爷仰头眯起了眼睛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

138、归途尽头(中) ...

扳着,“十几年?还是……二十几年呢?”

我的脸­色­变得更白了,“碰”地拍案而起!

现代一年等于古代五年,折合过来一天顶多也就相当于这里的五天吧?

怎么一转眼就过了十几二十年!?

坑爹啊!?

一阵喧哗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众百姓奔跑推搡着吆喝了起来:“走!快去看啊!展家公子招亲了!”

“快快快!牛老三,别吃面了!走,看热闹去!”

“大哥,等等我啊……”

脚步声轰然远去,夹杂着嘈杂的喧哗议论。

“展家公子,展……想墨!”我的脑子乱成了一团,一咬牙,拉过小九便追在众人身后。

跑过两条街,远远就能看见一个搭成两米多高的圆台。圆台前后都站满了围观的百姓,熙熙攘攘,小声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嗡嗡然如同蚊子一般。我拉着小九拼命往前挤,人多慌乱,一个人浪推搡过来,猛地将我和小九的手撞了开去。

“小九!你在哪!?”我放声喊道。

“阮姐……”小九的声音淹没在人群中。

我一下急了,用力往面前密密麻麻的人群钻,打算往回挤。许是挤得太狠,站在旁边一个粗犷的女子很是不耐烦,伸手推了我一个趔趄:“挤什么挤?想看展家公子就出去!”

我本来就站在人群的边缘,被那么一推,跌跌撞撞几步就冲了出去,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全场倏忽寂静,围观的百姓们眼神灼灼地盯着我,眼中折­射­着八卦的光芒。

咋回事……

我一头雾水地想着,刚准备爬起来,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双淡青­色­镶着金边的靴子。

“这位小姐,你可还好?”一个清朗的男声在耳边柔声询问着,那音调,那声­色­——熟悉间还带着几分做作感。

我抬首,仰头,以浸渍在欢乐海洋中的声音深情呼唤:“小想想……”

呃?

面前的人,穿着素­色­的青衣,长发用淡雅的簪子挽起,肩上留着几缕垂丝。面容和展想墨确实有几分相近,可少了想墨应该有的向上扬起的丹凤眼,也完全没有他往日挂在脸上那嚣张至极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同时又让人很是喜欢的神­色­。

形相近而质不同,乍眼望去,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别扭。

我皱皱眉,把脸往前凑了凑。

那人也不躲,任由我将脸贴过去,脸上始终挂着浅笑。只是眼睛一直随着我的视线转动而转动,明明是张陌生人的脸,看着我的眼神却热烈得诡异。

不对劲。

我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掠过这人扫到一旁的围观百姓身上。最靠近我们的一男一女穿着同­色­的华服,双手紧握情意绵绵。女子表情激动笑容咧得快上了天,男子却只是微微颔首外加偶尔冲我翻个白眼。

这对男女身

138、归途尽头(中) ...

旁是刚才把我推出来的粗犷女子,背后Сhā着把惊人的斧头。脸上留着一条长长的疤,配上她嬉皮笑脸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惊悚。可就这副长相的人,身边居然站着一个执着扇子的秀美中年男。

而在秀美中年男边上,站着一对挑着竹篮的­妇­夫。男的头上扎着麻花,还用金黄|­色­头巾包了几圈。女的穿着明显大一号的衣服,一手扶着竹篮,另一手迅速地在竹篮和……嘴巴间飞速移动,­唇­边油汪汪的,赫然在吃着什么东西。

我目不斜视地盯着那女人。

那女人也目不斜视地盯着我,手上动作和嘴上动作却一点没有停顿。

裹着头巾的男人见我半天不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脚一伸,狠狠踹了女人一下。不料力度过大,险些把竹篮给弄翻。女人一声惊呼,飞扑状稳住竹篮——挡住脸的头发散了开去,分明就是皇帝那张吃货脸!!!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我心底了然,看着皇帝露陷后同时紧张了几分的所谓“围观群众”,­干­咳一声,装出没察觉的样子站起身来。

一转头,对着面前的男子平淡道:“哟,相比这位就是招亲的展家公子了吧?样子长得不错啊!”

心里却早已笑成了一朵花:比武招亲的展家公子?展想墨,别以为穿上马甲我就不认得你了!有本事别光化妆,把你身上的体香也变一下啊!

作者有话要说:翻滚~~下一章就完结正文了~~

笑眯眯地准备写番外~~

咩哈哈~~

139

139、归途尽头(下) ...

展想墨自然不清楚我的心理活动,见我问话,很是如戏地露出了个温文尔雅的笑:“小男子展思璐。”

我险些没笑喷出来。

思璐,思璐。小想想啊,说你傲娇,你还真的披上马甲公然表达起了对我的绵绵爱意。

脸上却摆出了嫌弃的表情:“丝路?这多难听的名字,谁取的?”

展想墨估计没料到我的反应会是这样,怔了怔,用略带忧伤地口吻幽幽道:“此名乃家父所改,思璐,思璐,寓意思念心中所爱。”

我配合地摆出了半点惆怅夹震惊的表情:“莫非……难道,你的家父是展想墨?”

“对!”展想墨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慢条斯理地往旁边踱一步,幽幽道,“家父展想墨,京城二公子兼展家独子兼圣上御子,貌美惊人,沉鱼落雁,才貌双全,文武全才,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举止优雅,言谈得体……”

“咳!”不远处的女侍卫低声咳嗽一声,小声道,“过了。”

我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女侍卫,点点头:嗯,那么凶狠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男扮女装的想墨他爹。

展想墨回过神来,终于停下自吹自擂,­干­咳着优雅转身:“总而言之,家父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只是,再优秀的男子,也不过是凡人……”

“行了,接下来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我耐不住他那慢悠悠的速度,­干­脆Сhā口,“一句话概括,就是你那虽然优秀却也是凡人的爹爱上了一个长相平凡身世普通无才无貌还有几分猥琐的女子。两人已是情深意切提了亲送了聘礼即日成婚,不料那女的因故失去踪迹。你爹苦寻不得,念念不忘。就那么辗转反侧几年,终于积忧成疾,郁郁而终,临死前为你取了个名字叫思璐,只因他所爱之人名字里就有一个璐字——对吧?”

……

“差,差不多是这样。”展想墨明显没跟上我的速度,接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我感叹:“如此说来,你爹和那女子的感情必定很深吧……我想,那女子若是得知了你爹已然病逝的消息,心里一定绞痛非常……”

说罢,还伸手在自己的胸口位置拽了一把。

展想墨脸上一喜,声音忍不住变大了几分:“你当真这么觉得?”

我认真地点头,脸­色­突然一正:“不对,我说错了。你爹虽然看似挂念自己的爱慕之人,但却还能和你娘一起把你生出来。言行不一,恐怕,你爹也并没有那么爱那个女子吧?”

“胡说!”展想墨的脸­色­瞬间狰狞了起来,见我惊恐地看向他,瞬间又恢复了原本斯文乖巧的样子,柔声道,“我的意思是……小姐误会了。虽然小男子名为爹的孩子,但实际上,我不过是爹从街边捡回来的弃婴。”

我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

他却

139、归途尽头(下) ...

一脸坦然地回看我,还坚定地点了点头,似在强调自己所说的是真话。

我乐了:行,我就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弃婴?那更不可能啊!”我摇头反驳,“据我所知,京城二公子展想墨是个脾气暴躁、态度恶劣、凶狠强悍、小气傲慢、自视过高、自恋自满的人。”

展想墨笑容不改,眼角却开始了微微的抽搐。

“而且还霸道、蛮不讲理、爱发大公子脾气。人若犯他他必犯人,人不犯他他也犯人。没有利益的事情绝对不做,得罪了他的人绝对没法活。”

展想墨笑容开始收敛,手指捏得啪啦作响。

“锱铢必较有仇必报这一优良传统,他要是敢认第十,那估计前九位都会空着……”我摇头,叹气,总结道,“所以,如果你是弃婴,他绝对不会那么善良地把你从街上抱回去,还把你当亲儿子一样养着。这样太不符合他的个­性­了。”

展想墨脸­色­都已煞白,深呼吸了十几口气,才颤抖着嗓音咬牙切齿地开口:“你……对我爹,还真是了解啊!”

“那是当然。”我咧嘴笑笑,叹一口气,“可话又说回来了,虽然他看起来是个相当恶劣的人,但本质并不坏。只是太爱逞强,又总不老实,不肯和别人说实话。想保护自己,所以有时候手段强硬了点。不善良,也是为了少惹麻烦,能在复杂的权势谋术中保全自己的家人罢了。”

“……这上面,是你自己的想法吗?”展想墨的声音缓和了不少,但脸还是臭着的。

“自然是我的想法。”我点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闷声道:“想不到啊……我还以为,在你眼里只看得到他的坏呢!”

我笑了:“我眼里的确只看到了他的坏处,可是他的好,我全部都放在了心底。”顿了顿,看着他抬头露出的诧异声­色­,认真道,“没办法,谁叫我那么爱他。”

……

全场寂静,风呼啸着刮。

我无辜地摸着鼻子,正琢磨着是不是该说句什么话打破死寂。

突然就听到了响亮的“噗——”一声。

围观的伪百姓们脸­色­剧变,以百米奔走之势狂奔散开。便装的皇帝苦着脸蹲下了身子,嘴里哀嚎着“肚子好痛,吃太多巴豆饼了”。而后被同样便装的金针菇提着耳朵往远处奔走。

我抽搐着嘴角目送他们,心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耳边却突然传来展想墨的低声询问:“你,说的是真的?”

“我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我举起三根指头发誓。

话音刚落,便见他绽出灿烂至极的笑颜,眉眼弯弯,­唇­角勾起大大的弧度。眼眸内星星点点,闪烁着光芒,恰恰是属于展想墨的风采。

我心里一动,往前走了一步:“说起来,展公子,在下有一件事很想问你。

139、归途尽头(下) ...

“什么事?”展想墨笑眯眯地看着我,头微微往旁边一侧,配上他那伪装得如同斯文小生皮相,意料之外地有几分可爱。

我伸出手来抚上他的脸,沉痛地道:“小想想,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谁给你化的妆?你看——眼角的面粉都掉了!”

展想墨一怔。

而后还挂在脸上的温柔可爱纯朴乖巧斯文瞬间崩裂,并以惊人的速度转化为狰狞恐怖竭斯底里咬牙切齿!!

而后一招饿狼扑食地朝我飞扑了过来!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阮璐!敢耍本公子!?你要死了——”

被展想墨单方面殴打良久,向四处奔走的围观群众们终于姗姗来迟,制止了我们的闹剧。

被晴儿和蔺佑拉开的展想墨还气呼呼的,眼神幽怨地瞪着我:“不声不响地离开了那么长一段时间!让我们担心受累,现在回来了,却还是那么惹人生气——你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演戏!?”

我­干­笑:“其实这不能怪我,要不是圣上她老人家光顾着吃东西,结果把伪装给露了出来,我就是想也想不到你们会为了捉弄我折腾得这么大啊!”

顿了顿,又添了句:“不过细想起来,你们撒谎还真是不打草稿啊!十几二十年前琅琊山溃败,见了我还好意思问我是不是从琅琊山逃窜下来的贼匪——我看上去至于那么显老吗?”

“你也只有在事后才那么聪明,当时不还是被我们骗到了?”展想墨撇嘴,“怎么?捉弄本公子很开心吧?”

“没有的事,我发誓刚才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展想墨一瞪眼:“你的意思是刚才所说的我那些缺点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哪有这回事?”我­干­笑,“我的重点一直都是放在最后一句的。”

展想墨一怔,脸上蓦然通红。小声地哼了哼,身子往我边上凑了凑,小心翼翼地勾住我的手指:“即是如此……那便原谅你吧。”

“噗嗤”一声,一道熟悉的笑声从人群中响起:“我就说嘛,展大哥这一招对阮姐姐必定无用。”

“功力太浅啊功力太浅,披上几张面具就以为能镇住阮姐姐。就是我,也得用上围裙和肚兜呢!”

我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群向两边散开。空出的中间一个通道,有三个人正缓缓走来。面若桃花笑得愉悦的言笑,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包子的小九,还有一袭白衣浅浅笑的曾少离。

“璐儿,你回来了。”曾少离笑着,声音温柔如水。

我不知怎的就觉得眼睛发烫,吸了吸鼻子,沙哑着声音答道:“嗯,我回来了。”

忐忑多日的心情终于完完全全舒坦开来。倦鸟归林,池鱼归渊。绕了一大圈,终于回到了他们身边,真好。

一天后。

139、归途尽头(下) ...

我叼着根狗尾草往琅琊山上爬,嘴里唱着哼着都是跑调的歌:“我有五个夫郎样子都挺帅,骷髅一笑一排尖牙露啊露出来,不喝酒的言笑只是个小正太,白玉公子少离……”

“得得得,你唱的那是什么歌?”

几个黑影突兀冒出,挡在了前方。抬眼看去,血淋淋的墙壁小三、头发长得和拖把差不多的秦飘渺,还有那颗站在她头顶摇摇晃晃的蘑菇妖童音。

我笑了,伸手向它们作了个辑:“看几位相貌堂堂,气质非凡,必定是鬼都培养出来的优质鬼才。小人阮璐,有要事在身,如果几位是准备回鬼都的话,能不能顺便捎我一段路?”

“一个生人想去鬼都?”秦飘渺装模作样地和我对话,眼中带着笑意,“你去鬼都­干­什么?”

“找鬼。”我笑。

小三一下笑喷了出来:“这个理由很是充分。行,前面就是鬼都的入口,你笔直地往前走吧。”

说罢,两鬼一妖便倏忽从面前消失了。

我继续哼着歌往前移动,慢慢地,走过了茂密的树林,走过了齐人高的鬼草。周围的场景逐渐变化,树林变得枯树丛生,头顶飘着白­色­的破烂布絮,天­阴­沉沉的,深灰­色­的云像是要从头顶压下来一般。

我轻车熟路地走过一排排的坟墓,直走到一座淡­色­素雅的坟前。用力推开墓碑,纵身往下跳去。

坟地是一间别致的阁楼,荫凉舒适,就是空气较外面差了点。我摸着黑进了阁楼,摸到了一张玉石床,爬上去,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下。

然后开始唱歌。

从“甜蜜蜜”唱到“月亮代表我的心”,从“人鬼情未了”唱到“好汉歌”,正准备来一首“青藏高原”的时候,身旁窸窸窣窣一阵轻响。

一回头,对上了俩黑洞。

“你是谁?”熟悉的声音问道。

“路过打酱油的。”我嬉皮笑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应答如流:“听说这鬼都里有只骷髅用情至深。前些日子他的心上人因故失踪,他几乎耗尽一身灵力,却还是没能把自己的心上人找回,只算出了她大致回到此地的日期。我因为被那骷髅的所作所为感动,特地怀着爱慕之情来到鬼都,打算一睹他的风采。”

一阵沉默,想象着躺在旁边那只鬼翻白眼的场景,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你现在看到了?有什么感想?”似是对我笑出声感到不满,问话时,声音里还带了一声“哼”。

我严肃地点头,认真道:“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

“这张玉石床虽然硬了点,但胜在凉爽舒适,还真有点想把它搬回去。”顿了顿,我一拍掌,露出一副刚刚发现身边鬼的模样,“呀,刚才聊了那么久,居然都没发现,原来和我说话的人是相公你啊

139、归途尽头(下) ...

。所谓相请不如偶遇,择日不如撞日,既然相公你也在的话,­干­脆我们一起搬。嗯,­干­脆就把这玉石床来当我们的喜床,如何?”

……

骷髅怔了良久,终于回过神来,笑骂了一句什么。

我满意地笑着,伸出手去,将他拥入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

啊……写了一年多的文啊~

一年多的时间,通过这篇文认识了很多可爱的亲~

谈着笑着,每次被催更被鞭打被表扬

心里都会溢出愉悦

(=v=好吧~我承认被鞭打感到愉快的我M了~)

一开始的时候,《相公》还会有上帝视觉

一直发展到现在的文笔~

笑,其实我也算是在进步了吧~~

很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能写出《相公》这么好的处.女文~要谢谢大家的不离不弃

这是我在JJ发的第一篇文,也是大家给我留下的最初的感动~

不管往后我走到哪里,要走到哪里

我想,我都绝对不忘记。

谢谢大家~

……

(我在写神马呀这是!­干­嘛写得这么像告别书啊!这真的只是俺的吐槽而已,话说我能走到哪里去啊魂淡!!接下来还有小番外啊啊啊!!《人间》也要赶紧更新啊啊啊!!大家不要管我,我只是激动了那么一滴滴啊~~~~~)

140

140、番外:后院整顿进行时(上) ...

嫁人当嫁阮小璐,娶夫当娶骷小髅!

在东祖国当朝凰后有意无意的宣传之下,一个以我和骷髅为蓝本的爱情故事开始在世界各地流传了开来。故事围绕着前世今生国仇家恨人鬼殊途三大范畴展开,不管是故事情节还是剧情发展都追随了“恶”和“俗”的两个字。

【前世,我们生在旅双国。

我是一个普通的渔民,虽有一腔才华,但可惜家徒四壁,每天辛勤工作也只能混得个饥一顿饱一顿。骷髅则是一个达官贵人家中的独子,温文尔雅,气质高贵,前来求亲的女子不计其数。

这么两个人,本不该有任何交集。却因一次避雨,偶遇于旅双国某某名胜地一棵树下。

然后我才华横溢,他芳心暗许。两人从眼神交流开始,以诗句传情,以表情达意。为了娶他,我开始努力考取功名,寒窗苦读数载,终于一朝功成名就。

可当我兴高采烈地提着嫁妆到他家提亲时,却惨被拒绝。

原来,看似普通的我其实有个离奇曲折的身世。身世内容跳过,一句话概括——骷髅家和我家是世仇,他的家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骷髅嫁给我的。

我和骷髅于是崩溃了,痛苦了,拉着手双双跑到某个悬崖边海誓山盟了。拿着把小刀各自放了点血,然后对着太阳发誓“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然后相约私奔的日期,打算时机一到马上牵着小手奔向我们美好的未来,天长地久和曾经拥有一把抓。

可惜——

所谓天道不公,眼看着我和骷髅要“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一个惊雷乍破。

国变了。

几十万叛军涌入都城,厮杀声,哭喊声,刀剑碰撞的铿锵声。雨水哗哗而下,电闪雷鸣!我和骷髅在人群中推挤,努力向着对方的方向跑去。好不容易见到对方的面了,还没来得及咧嘴笑一笑,一把刀横空劈出。

我为了保护骷髅,挺身挡了那一下!

鲜血横流,命丧黄泉。

骷髅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抱着我的尸体哭着喊着,眼神变得狰狞。

而事实告诉我们,一个男人狰狞起来,后果是很严重的。

把骷髅惹火了的后果就是他持刀自刎,喉间的鲜血直冲上三米高。临终前怨气遮天盖日,将整个旅双国笼罩了起来。直接引发后来洪水呼啸而至、地面龟裂、火山爆发等一系列自然灾害……

再然后,骷髅成了恶鬼,日日徘徊旧地。记忆都已经模糊,却还依稀记得自己在找着什么人。

再再后来,我投胎转世,成了一个平生最爱四处云游的人。我去过很多地方,却从来没有停下,好像总找不到一个能让我停下的理由。

再再再后来,我云游到了东祖国,和同样路过此地的骷髅不期而遇。

惊鸿一瞥,瞳孔不觉放大。

140、番外:后院整顿进行时(上) ...

一人一鬼含着泪,无比动情地同时冒出一句:“原来,你也在这里……”】

……

以上就是故事的唯美版本。

这个版本的猥琐程度,直接让在茶楼里听故事的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如果只是一个仅供娱乐的故事也就算了,我向来是个以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为目标的素质人才。

可问题,这么一个情深深意绵绵的故事传开后,直接引发了阮家后院的第一次争吵。

争吵发起人是展想墨,针对的对象自然是骷髅。然而吵架的中心主题很诡异的,居然是他们五个人的顺序排名。

“先前你们说彼此由父母配婚,已然婚嫁。若是真的也就罢了,我堂堂展家公子也不可能因为自己想当正夫【奇】就做什么手脚。可你们那根【书】本就是假的,不过是在我们【网】面前演一场戏。我们没过门,你也没过门,那凭什么要让你当正夫!?”展想墨如是说。

骷髅笑而不语,悠悠闲闲地坐在亭台里品茗。言笑本想开口,可看骷髅坐得如此坦然,便也淡定地合上了嘴,继续研究着桌上的茶花。曾少离一直盯着棋盘,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抬过头。

这也就导致了,展想墨说出这番话以后,附和他的只有刚刚吃饱肚子急需凑下热闹以助消化的小九。

“对啊对啊!凭什么要让你当正夫?”小九叫嚣,一脚踩地一脚放在椅子上还不住地抖啊抖。

这是他从现代回来以后的副作用,每次打算说些挑衅的话时,他都会摆出这副街头小混混经典抖脚动作的猥琐德­性­,美其名帮我宣传一下现代的风俗习惯。其实我知道他只是在现代那几天电视看多了。

然而骷髅就是骷髅,其幕前墓后总Boss的身份地位是长年累月积累而来的,其实力的强悍气势之凶猛经得起每一次挑战。再加上五个紫秋杯盏合一,他的功力更上一层。说得夸张一点,他现在的等级是“骷髅手指一动,敌人灰飞烟灭”。

事实上,骷髅连脚趾都没动。

只是微微抬头,云淡风轻地扫了小九一眼。

还抖着脚的某胖娃立马改成了抖嗓子,扭头看地对手指,声音低了八调:“最,最起码也应该公平竞争一下……”

……

就你那小嗓门抖着的频率,还想和骷髅公平竞争……估计就算你整个人压下去,也不一定能伤着骷髅坚硬的骨头。

我坐在栏杆上啃着瓜子看戏,心里如是说。

半天没有人搭理,小九郁闷了,悲伤了,幽怨了。他鼓着脸皱着眉嘴里保持着低八调声音念叨着从现代听回来的词:“这年头要的是公平啊,知道什么叫公平吧?公平竞争才有和谐未来啊,勉强是没有幸福的啊。你相当正夫就得让我们这些即将成侍郎的人心服口服,不让总有一天我们会揭竿而起…

140、番外:后院整顿进行时(上) ...

…”

“可以。”骷髅的声音淡淡响起。

“揭竿而起,揭……”持续着念叨功的小九倏忽愣住,嘴巴长成了O状。

言笑吃惊地抬头,握着剪子修剪花枝的手一抖,娇艳欲滴的一盘花就被“咔嚓”掉了一半。

曾少离蹙眉抬首,表情带着三分肃穆两分质疑四分诧异一分无语——总而言之就是纠结。

最开心的是展想墨,只见他眉眼一弯,一声夹杂着欢喜期待跃跃欲试的问话脱口而出:“当真可以?”

骷髅点头。

展想墨和小九爆发出一阵欢呼。

“以年龄分大小,年纪大的当正夫。”骷髅平静道。

欢呼声戛然而止。

我摊手,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低头继续啃瓜子。言笑和曾少离也把注意力重新拉回,该修剪花草的就修剪花草,该研究棋盘的就研究棋盘,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展想墨怒叫:“这样哪里显得公平了!?我们四个加起来还没有你一半大!”

“这也就说明了我当正夫是无容置疑的。”骷髅淡笑。

“这样确实不公平!”小九从一旁挤过来,“左大哥你是仙鬼,可我们只是凡人。若年纪大的当正夫,我们也太吃亏了!”

展想墨用力点头。

“我觉得应该改改,让年纪小的当正夫。”小九一脸严肃,“按照生辰八字算来,我的年龄确实是五个里面最小的,所以……”

“你一边站去!”展想墨喷了小九一脸口水。

一番争吵后又是一番争吵,展想墨抗议、小九支持、骷髅轻松应对、展想墨提议、骷髅驳回、小九开口、展想墨和小九对打……

吵吵闹闹,倒也是种乐趣。

至少我看戏就看得很爽=v=

但俗话说得好啊,人不招火火自烧人,一直啃瓜子啃得愉快的我终于咬了回自己的舌头——原因是骷髅终于被展想墨和小九的无差别抗议折腾烦了。

“按年龄分大小不要,按武功分大小不行,按身世分大小觉得肤浅,按我们和璐儿在一起的日子殊长殊短分大小又各执一词。”骷髅冷哼了一声,“照我说,这种事情本就不该由我们几个男子讨论,要娶我们的人是璐儿。五个夫郎的排行,自然也该由璐儿来定。”

……

吵闹嘈杂的后院瞬间死寂,我光低着头都能感受到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压力。

我默默地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向骷髅投去无辜的眼神。

骷髅回给我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转过身去,优哉游哉地捧起茶杯。

展想墨和小九眼神灼灼地盯着我。

言笑和曾少离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一抹脸:“其实事情没有这么复杂,世界上有一件东西叫做平夫,就是正夫和侍郎没有……”

“我要当正夫,我习惯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展

140、番外:后院整顿进行时(上) ...

想墨高傲地仰头。

我的想法:这话你跟金针菇说去。

“我也要当正夫!我,我……我是邻国使者之弟,而且我是五个人当中最胖的,你们要给我面子!”小九斗志昂然。

我的想法:怎么听你那理由就怎么奇怪。

“其实,我对夫郎排行一事并没有什么想法。只要让我保持原位便可。”言笑乖巧地开口。

我的想法:那是因为你排行第二的原位已经很高了吗?

“我对自己排在那一位没有意见。”曾少离弯眉淡笑,“只要能保证我的地位在展想墨之上便可。”

我的想法:少离你果然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啊……

众说纷纭,各有各的想法,难得安静一会儿的阮家后院又吵闹了起来。声势之浩荡,有着逐渐向都城最大集市靠拢的倾向。

我认真地思考了良久,开口道:“要不,就抓阄吧?”

“噼里啪啦——”

几个眼刀天雷般­射­过,我成功落得个里­嫩­外焦。

141

141、番外:后院整顿进行时(下) ...

骷髅倚着亭台柱子一字一顿:“你若是打算用这么随便的方法给我们几个排名,我不介意把你拎出去死一死。”

我迅速改口:“其实,抓阄这种活儿既没技术含量又肤浅。像我这种有文化有道德有才华有素养的人是坚决不用的。”

骷髅和众人:“……”

“既然不能抓阄,那就按照洞房的时间顺序排名,怎么样?”我抓抓脑袋。

“洞房的时间顺序?”展想墨眼底寒光一闪,“开什么玩笑!这里和你未成婚就洞房了的只有左伯桃和言笑,这么说来,岂不是左伯桃为正夫,言笑为侧夫——跟原来的顺序有何不同?”

“言笑当侧夫我没有意见,可我想当正夫啊!”小九也叫了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曾少离不冷不淡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正夫人人都想当。可想当是一回事,能当是另一回事。要有脱颖而出的地位,也得有与之匹配的实力才行。”

“本公子天仙化人,怎么没有那个实力了?”展想墨咬牙。

曾少离侧头看见言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笑道:“笑儿,你说说。”

“嗯。”言笑羞赧地点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声开口,“要成正夫,有三个要求。一为有头脑,二为有手段,三为有实力。一个正夫,应当对上看得住娘子,对下制得住侍郎,对里管得好财物,对外赶得跑青子。”

我转头问骷髅:“什么叫青子?”

骷髅:“青楼男子。”

“头脑?”展想墨冷笑,“本公子天资聪颖,才华过人。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是在东祖国内,我敢认头脑第二,必定无人敢认第一!”

曾少离平静反驳:“天资聪颖、才华过人的人,不会每次下棋都输给我。”

“……”

“天资聪颖、才华过人的人,也不会连稻黍和小麦也分不清。”

“……”

“天资聪颖、才华过人的人,更不会长得这么蠢。”

“……我要杀了你!”

一把推开面容扭曲的展想墨,小九抬起手来:“要说头脑,我也有啊!要知道我还在临国的时候,天天都要处理大小问题,运筹帷幄,含辛茹苦……”

“每天想着法子溜出家门买吃的,不算有头脑。”言笑苦笑。

小九撇撇嘴:“那,那我也算是有手段啊。我和阮姐姐在现代的时候,可是亲自下厨、身着围裙肚兜、缠着让她给我喂饭。几天就让阮姐姐接受了我!”

“这只能说明中招的那个人太傻了。”骷髅笑着瞥了我一眼。

我选自动把上面那句话归类为褒义。

许是觉得继续吵下去实在无聊,骷髅开了口:“头脑手段实力一说,坦白地讲,我们这里五个人平分秋毫。若是单纯以此为分,难免有失公平。”

展想墨皱眉,伸手指向言笑

141、番外:后院整顿进行时(下) ...

:“胖子和我们平分秋毫也就罢了,你的意思是,他的头脑手段实力和我在同一水平线?”

言笑在展想墨的单独问候中微微低头,一脸无辜地对手指。

骷髅直接忽略了展某人的质问,继续道:“所以,还不如按照璐儿所说的那样,按照洞房的时间顺序排名——当然,之前的不算,我们可以来一场限时的比赛。”

“比赛?”曾少离蹙眉。

骷髅笑而不语,只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顿时悟了:“也就是说,从现在算起,谁能最先和我洞房,谁的排名就越往前吗?”

骷髅点头。

“时限五天,途径不限。可斗智斗勇,可诡计­阴­谋。第一个成功把璐儿带走并与之洞房的是正夫,反之……你们明白的。”骷髅如是道。

曾展言九几个面面相觑,似乎在用眼神交流着可行­性­。

骷髅好整以暇地等着。

我眼见没自己什么事,重新抓起瓜子往嘴里塞。

却听到展想墨一声呐喊如雷贯耳:“好!就这么办!”

同样贯耳的是他倏忽抽出来的倒刺长鞭,修长的鞭子呼啸着卷起狂风倏忽席卷而出!与此同时,小九一脚横空飞出,力度之大速度之快以至于响起了一道破空声。然后就在鞭子和飞腿即将落到骷髅身上的那一瞬间——

“呼——”

一片叶子慢悠悠地从树上飘下。

骷髅的身影从原位消失了。

手持鞭子的展想墨和一脚踢起的小九定在了原位,鞭子在空中扭曲的弧度、他们表情扭曲的程度乃至于脸部肌­肉­绷紧的力度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嘴里的瓜子掉了下来,身后一暖,骷髅的手从身后绕到前方搂住了我的腰:“那么,璐儿我就先带走了。”

言笑和曾少离笑眯眯地坐在原地挥手:“去吧。”

……

想和骷髅比速度,还不如像言笑和曾少离一样安静坐着。

好歹还能省点力气。

被骷髅推入房间的前一刻,我心里这么想。

确认房门和窗户都已经锁好,我一转身,抱住身后的骷髅,舔了舔他光滑的脖子。

他的呼吸一窒,连带着整个肩膀都僵硬了些许:“唔……”

我笑得很猥琐:“怎么?在外面说得那么威风凛凛的,现在害羞了?”

“在外面对着是他们,在屋子里……对着的是你啊。”骷髅瞪了我一眼,配上他那透着绯红的脸颊,说不出的媚态,反而像只对着主人撒娇的猫。

我的心蓦然一跳,按着他的头猛地吻了下去。

自从找齐了五个杯盏,骷髅的法力就更上了一层,连带着往日冰冷的皮肤,也逐渐透出了温度。温热的呼吸扫在我脸上,微微有点发.痒。我用舌尖挑起他的舌头,迅速地缠绕起来。室内回响着­唇­舌缠绕的濡湿水音,因为屋里原本就很安静

141、番外:后院整顿进行时(下) ...

,声音显得格外突出。

“嗯……嗯唔……唔……”骷髅急促地呼吸着,时不时漏出几声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原本只是我一味地追逐着他的舌头,可渐渐的,他也变得兴.奋起来,搂在我腰间的手力度越来越大,带着灼热感的硬.物抵在了我的下.腹。

我感觉有点呼吸困难,又轻轻地舔了舔骷髅的舌尖后,便打算从他嘴里退出。

骷髅却不乐意了,一手放在了我脑袋后,将我再次拉回­唇­边。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含含糊糊地道:“嗯……呃,继续……”

“换个位置吧?”我喘.息着笑道,抱着他踉踉跄跄几步,倒在了床上。

手猛然拉下床帏,遮住了外泄的春光。

骷髅的正夫身份,确定。

第二天清晨,拉着骷髅推开房门的我格外神清气爽。

其余四人已经等在了厅堂,一桌子素雅的点心美食,淡­色­的杯盏里冒着清茶的袅袅烟雾。

展想墨的脸­色­那叫一个臭,简直如寒风过境冰水成山。

小九的脸没有他那么黑,只是咬糕点的的力度大了些,边吃还边瞥上我几眼,眼神幽怨得让我背后­鸡­皮疙瘩直窜。

骷髅优雅入座,品上一口好茶,悠闲地发出了赞叹:“好茶。”

“不就是普通的茶水而已?哪里好了?”展想墨一声冷哼。

骷髅笑得很欠揍:“这是给正夫喝的茶,对于一个身份地位已经得到保障的鬼来说,就是好茶。你是不会懂的。”

展想墨眼角一抽,开始磨牙霍霍。

骷髅经过一夜滋润,心情指数全满,看见展想墨吃瘪更是乐得欢。

对于这种后院着火两夫争吵的事情,我向来是保持缄默态度的。帮了骷髅,展想墨会拿鞭子追在身后抽我,帮了展想墨,骷髅会怒目而视冷战别扭外加用骨头把我拖到鬼都去“死一死”。

所以几度思量,我还是决定把位置往边上挪挪,给他们腾出继续争吵厮打的空间。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对打我心疼,他们打我,我­肉­疼……

我这一挪,展想墨反而冷静了下来。

只见他轻轻一抹脸,翘着腿风姿绰约地坐下,嘴里冷哼:“也罢,怎么说你也等了璐儿百来年,要不是,璐儿或许连到这古代来的机会都没有。让你做个正夫,也当是我们尊老。”

……

这么简单就服软了?

我一脸不信地看着他。

却见他一把握拳:“既然当不成正夫,那当个侧夫也好!排名第二,好歹比曾少离高!”

“侧夫的位置,原本是属于笑儿的吧?”骷髅喝着茶,似笑非笑。

小九嘴下一顿,表情垮了:“那怎么办?我也想当侧夫,岂不是要和小小争?”

展想墨却在一旁冷笑:“就是争,也轮不到你。本公子站在了这儿,你还想着

141、番外:后院整顿进行时(下) ...

当侧夫?”

小九眉头一皱,鼓着脸瞪向展想墨。

展想墨嚣张地回瞪,向上挑的眉眼得瑟地写着“你奈我何”。

两个男子对视得如火如荼,骷髅平静地看戏喝茶,曾少离的视线在两人和言笑间打了个转,刚准备开口,又被骷髅按住了。身份地位被严重威胁的言笑保持着沉默,身子像发冷般微微颤抖着。

我顿感心疼,忍不住抚了抚他的背,打算开口安慰一下他。

手指刚刚触到言笑的背,就见他蓦然抬起头。

本来应该泪眼汪汪嘴­唇­轻咬满脸委屈的少年……没有出现。

出现在面前的是笑得一脸邪魅,眼底流转着深邃黑­色­的言笑腹黑版。泛着酒气的嘴­唇­印出一抹艳­色­的红,眼睛微微眯起,声音略显沙哑:“要当侧夫,也得有当侧夫的本领。就凭你们两个,哼哈哈哈……还真的挺难。”

……

骷髅保持着淡定的表情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

曾少离的眼睛差点瞪了出来。

小九用“见鬼了”的表情盯着­性­情大变的言笑,半天没回过神。同样吃惊的展想墨好不容易将嘴巴合起来,刚想开口,脸上蓦然变得苍白。

“蜂蜜蕉片糕,入口即溶,清香细滑,吃多了,功效相当于巴豆。”言笑一手撑着下巴,嘴角勾起,眼底腾出浓重的邪气,“我看看,你们好像吃得挺多的。”

说话间,小九的脸­色­也骤然巨变,“咕噜噜”一声巨响从他腹中传出,轰雷一般响亮。

“你……你!”展想墨难以置信地伸出一只手指,脸­色­狰狞。

一声更大的腹鸣冒出,盖住展想墨的声音。

展九两人掩面奔走,脚步踉跄,背影凄怆异常。

偌大的厅堂只剩下两人一鬼。

骷髅笑得淡定,自顾自地将传说中的蜂蜜蕉片糕放入口中。

曾少离惊魂未定地想要喝茶,拿起杯子才发现杯中空空如也,只得尴尬地再度放下。

我默默地低头,从言笑放在桌底下的手里抽出一瓶醇酒,看着酒瓶底部画着的金针菇图案咬牙切齿:“早就说过禁止阿言喝酒,现在他的本质出现了,谁能对付!?”

回应我的是言笑邪恶的浅笑,还有他轻轻打出的一个酒嗝。

作者有话要说:H神马的……

重点还是放在后面的曾展九吧……

咳咳,俺绝对不承认俺H无能= =

142

142、番外:吃­肉­喝汤吃香喝辣(上) ...

事实告诉我,喝醉了的言笑单由我一个人是应付不了的。

所以当骷髅吃饱喝足扶着腰回房休息以后,唯一一个能和我一起将言笑架回房间的人,就只有曾少离了。

这一次的酒纯度似乎很高,言笑也就在厅堂里威风了那么几秒,随后的时间一直保持意识模糊状态。不是摸着我的脸傻笑,就是把头埋进我怀里一个接一个地打酒嗝。看着他这副傻样,我在心里恨恨地将金针菇扔过来摔过去——相公和娘子一样不靠谱,什么不好玩,居然敢让我家小正太玩喝酒!

看来得找个时间和倾慕岳母联络一下感情了。

听说她自从被皇帝陷害得重归原职,就整天忙于公事,最近已经很难挤出时间来陪岳父,正憋着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可发。

正好利用一下我们同仇敌忾的心,怎么也得反捉弄皇帝她们­妇­夫一把!

我想着,嘴里不禁咧开邪恶的笑。

“……这是要去哪里?”刚把人扶到房门口,小九就蓦然清醒了几分,带着邪气的眼睛半眯着看向我。

“回你的房间休息,让你乱喝酒!”我瞪了他一眼,放在他腰间的手用力地捏了他一把,以示警告。

不想他的第二本质不但腹黑,还有着妖孽的气场。我那么一捏,他不但没喊疼,反而软绵绵地拉长了音调叫了起来:“啊啊……再用力一点……”

……

那声音的销.魂度,活生生让我和扶着他另一边肩膀的曾少离涨红了脸。

“我们别回房……”半天没等到我的反应,言笑似乎有几分不耐了,也不肯乖乖地跨进房门,嘴里含含糊糊地道。

“不回房间那该去哪儿?还是你准备今晚睡茅房?”我看着他耍赖的样子,心里哭笑不得。

言笑皱眉,眼底黑­色­的流光溢转,视线在我和曾少离间打了个转,忽然莞尔一笑:“我想去书房。”

说罢,也不管我们是否同意,抬脚便踉踉跄跄地往书房方向挪去。我和曾少离相视无言,只好认命地扶稳他。

“人都醉成这样了,你还到书房­干­嘛?”我不解地问道,信手推开书房的门。

扑鼻而来一阵淡雅的书香。

阮家小宅不算大,但格调­精­致细雅,很适合人在里面休闲度日。因为骷髅和曾少离都喜欢看书,所以书房也被布置得很有气质。推门看去,米黄|­色­的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棱落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光晕。悬于书房窗边的祈福铃是由骷髅挂上去的,风一吹过,淡青­色­的铃铛便轻轻摇曳起来,发出清脆的叮当响。

木制的架子上放满了医理、玄术的书籍,墙上也挂着几幅高雅的山水画。一张两米来长的槐木书桌靠窗而立,桌面上摆放着几支白玉狼毫,一幅未完成的画被镇纸压住了一角,从我这个角度看不清画上画的

142、番外:吃­肉­喝汤吃香喝辣(上) ...

是什么。

连我都很少进的书房,腹黑状态的言笑想来做什么?

难得醉酒状态的他忽然诗兴大发,打算来这里题个词?

“阮姐姐,就在这里吧。”言笑的意识似乎又清晰了几分,嘴­唇­抵在我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温热的气息喷在耳朵里,痒得我有点想发笑。

“在这里­干­什么?看书对弈还是弹琴画画?”我搂着他的腰,看了眼从扶起言笑后一直保持沉默的曾少离,却见他猛地移开了视线,脸上慢慢腾起红晕。

我有点发愣。

和我对视一眼都能脸红?

少离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羞的?

却听见言笑带着点­性­.感的沙哑声音响起:“自然是洞房啊……昨日黄昏,你与左大哥两人欢喜得紧,声音也不知收敛一点。我们几个坐在亭台里一直听到了晚上,折腾得险些没能入睡……”

我嘴角一抽。

看着一旁脸红得更加明显的曾少离,我顿时明白了他害羞的原因……

“所以,今日­干­脆挑个大一些的地方。”言笑一手勾在了我的脖子上,低沉的声音在喉间漫开笑意,“顺便让曾大哥也加进来,三个人一起洞房吧……”

“……咦!?”曾少离一怔,通红的脸上登时出现了慌乱的神情。

“哦。”我也是一愣,居然有点……心动了。

作为一个饱览群书(主要览的是各式漫画)、见多识广(主要见的是各式动画真人电视剧)、阅历丰富(主要历的是各式养成冒险益智恋爱游戏)的人,我向来深谙“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重要­性­。

三人行什么的,骷髅定然不愿意参加。言笑正常状态下害羞得连我亲一下都要脸红个半天,自然也不愿意参加。展想墨的独占欲和骷髅一样强,估计更不可能参加。至于小九……这孩子没有减肥前,我和他洞房会不会被压成内伤都是个问题,再加个夫郎一起来,基本就不被列入思考范围。

……

一来二去的思考,唯一思想开明得可以接受这种无理要求的人,也就只有曾少离和腹黑状态的言笑了。

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言笑提议了,我也正好揭竿而上。

“我,我,我还有几份药没配,我先走了……”曾少离见我眼神不对,本就通红的脸­色­泽更是鲜艳了些,松开言笑就想往外走。

言笑反应极快地往后一退,“碰”一声将门拍上,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

“笑儿!别闹!”曾少离脸­色­微愠,可惜配上脸颊的绯红,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我笑了,伸手揽过他的脖子,低声道:“少离,别怕,三个人就三个人吧。”

“这,这种事情怎么……”曾少离耳垂都红了。

“这种事情怎么了?”言笑从背后抱上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脖子,若无其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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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大哥霸道,小九任­性­。我们五人都是要进阮姐姐家门的夫郎,本就该和睦相处,偏生他们折腾出这么一件改换排名的麻烦事。”

“左大哥的正夫之位保得住,我的侧夫之位自然也不能拱手让出。虽说这所谓的比赛有五天时间,但难保生不出什么意外。与其等到他们两人恢复过来,与他们斗智斗勇,不如趁着腹泻的效果未褪,把曾大哥你的三夫郎身份也一并定下。余下那两人互掐,也算是给大家省点力气。”

……

腹黑言笑的口才实在是太好,说服人的话讲得条条是道,听着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总也察觉不出。眼看曾少离眼中露出了刹那的迷茫,我咧嘴一笑,勾着他的脖子探向他的­唇­。

“嗯……”

第一次和曾少离接吻是在马车里,那一次的嘴碰嘴完全属于交通意外引发的附带意外。没有浪漫的气氛,没有温馨的场景,就连亲吻时应有的脸红心跳也没有——准确说来,其实我根本没有碰到他的­唇­,只是碰到了他的牙……

第二次和曾少离接吻,是在钱府的暗道密室内。当时倒是气氛不错,亲着吻着的时候,也有几分情到浓时的痴迷。可惜接吻的环境太过简陋,不利于我们留下美好的回忆。

之后,确认了感情求了亲回了古代又跑了回来,兜兜转转几十圈。事隔良久,今天才迎来我们的第三次接吻。

……

感觉好得有点像做梦。

我迷蒙着视线看向曾少离,只见他紧紧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红­色­越发清晰,鼻息急促地和我交换着。柔软的舌头和我的交.缠在一起,滑腻清甜,还有种薄荷般的淡香。

我和曾少离接吻的时候,言笑在身后也没有闲着。

先是在我的脖子上细细啃.咬.舔.舐,而后沿着脖子的线条一路下.滑。束在腰间的腰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素­色­的长袍从衣领处松松垮垮地被扯掉一部分,露出了背部来。言笑的舌头灵动地在背上游移着,灼热非常。配上曾少离与我纠.缠得愈发激烈的­唇­舌,引得腰间一阵钝痛。

“嗯……嗯唔……”

感觉言笑的手划入了我的衣襟,我的腿略微有点发抖。心道不对劲啊,再这么下去,我又得被腹黑言笑给压了。咬咬牙,想着猫吃老鼠老鼠吓大象的道理,我的手一滑,也随之落入了曾少离的衣襟底下。

“啊——”

曾少离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子软了下来,险些摔倒在地。

我将他半抱半扶地拉至书桌前,手一推,桌上的狼毫笔墨尽数落地。言笑不情愿地跟着我挪动着位置,等我把曾少离整个压在了书桌上时,才喘着粗气从背后压下,舔着我的耳垂轻声道:“阮姐姐……我,我先来……”

我也有点受不了了,眼底蒙着水汽,回

142、番外:吃­肉­喝汤吃香喝辣(上) ...

过脑袋冲他点点头。握在曾少离衣襟内的手轻轻拢成一个圈,缓缓地移动了起来。

“璐,璐儿……”曾少离不知所措地小声叫着我的名字,我凑上去细细地吻着他,感觉他从一开始的紧张慢慢放松,身子微微颤抖,心底不禁变得柔软。

言笑的气息倏忽重了几分,从背后铺天盖地卷来。

一股电流从脊椎骨上窜起,我忍不住发出小声的尖叫。

却在下个霎那被曾少离拉回,­唇­齿轻触,堵住了想脱口而出的声音。

意识沉迷下去前,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是:等言笑清醒过来时要去和他商量一件事——下次那啥,别再在桌子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羞­射­~~这么高难度的H居然都写了出来……

从此对自己有着极度的认同

…………

希望不要被红烧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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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番外:吃­肉­喝汤吃香喝辣(下) ...

虽说女尊国的男子们行房事后会变得浑身乏力加虚弱,完全符合女强男弱的社会原理,但那是因为他们由这方水土土生土养而成。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的伪女强,我很悲催地并不具备这里“女子越战越勇猛”的本质——和言笑、曾少离的一夜销.魂过后,我的腿肚子都在抽筋。

同样抽筋的还有展想墨还有小九。腹黑状态的言笑下手忒狠的,一招“蜂蜜蕉片糕”,拉得两个人几乎昨天一天都在茅房里度日。好好的一张脸愣是被折腾得眼神呆滞嘴­唇­发白,哪里还有展大美人和九小胖子往日的风采。

然而展想墨之所以为展想墨,就是因为他愈战愈勇的­精­神以及死不后退的倔强。

第二天清晨。

当我哆嗦着抽搐的小腿走到厅堂时,隔着拐角的屏风就能听到他略显虚弱却坚定无比的嗓音:“昨日是我一时失误,着了那臭小子的道!我展想墨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输了……那便输了罢!当不了侧夫我还有第三的位置!不前不后,砥柱中流!”

我嘴角一抽,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他“少离已经占了第三位”的事,就听见小九撇着嘴道:“第三怕是轮不到你了吧?”

“怎么轮不到?你什么意思!?”展想墨这几天受挫颇多,脾气也愈发的坏。

“昨天我上了一整天的茅房,把草纸都用光了。正打算回房拿点备用时,不巧路过书房……结果看见阮姐姐和小小、曾大哥三人在里面……那什么。”小九的语气带着几分醋意,“这么算来,第三的位置,自然也只能让与曾大哥了。”

屏风外一时静谧。

我缩在屏风后憋住呼吸,想听下展想墨的反应。

不料入耳便是一声闷响,随之还有玻璃随着桌布被扯下、在地面砸碎的清脆声音。骷髅和小九的惊呼从外头传来,我心下一乱,冲了出来。

入目就是展想墨躺在地面的情形。

“所谓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悲伤肺、恐伤肾。他这是怒气上冲、气急攻心、积郁成疾导致的气脉一时堵塞,只要放缓心情,修生养­性­,便可早占勿药,病去如抽丝。”

家庭御用大夫曾少离在给展想墨把脉过后,得出如此结论。

也就是说,他这完全是怒到了极致,直接被气晕了。

我看向躺在床上的展想墨,心里哭笑不得。

骷髅在鬼都有些事情要处理,眼见没他什么事,便先离场了。言笑和曾少离昨天太过劳累,身子骨发软,红着脸也先回了房休息。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小九,外加一个躺在床上一脸静谧的展睡美人。

小九天­性­坐不稳,在凳子上挪了几下就溜到了床前研究展想墨的睡颜。看了半晌,回头冲我道:“阮姐姐,你说他是不是胡闹。好好地居然就被气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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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不是白白地把机会送到我手上嘛?”

我抬头刚想说话,突然瞥见床上睡着那人凌厉的眼神,嘴角不由一抽。

还真是醒得及时。

小九背对展想墨,自然不知道当事人已经醒了,侧着脑袋想了想,又露出了个­奸­诈的笑容:“阮姐姐,反正你我也要洞房,择日不如撞日,找地不如就地。要不,我们就在这里……”

展想墨的脸­色­倏忽难看了几分,手掌成风倏忽劈向小九!

小九“哎哟妈呀”地叫了一声,浑圆的身子像弹球般冲我弹了过来。险险躲过展想墨的手刀,嬉皮笑脸地冲我吐吐舌头,便钻出了房门。

闯祸的人跑路了,展想墨的火气却一点没降。

“你给我滚出去——”一声狮子吼,一个杯盏碎在我的脚边。

“那什么,你别生气,生气伤身啊……”我试图走教育路线。

“伤就伤了!没人心疼,气死我也是活该!”一声狮子吼,又一个杯盏碎在我的脚边。

“你说,你要是病了我心里多不好受,你对我那么重要,你一病我心里就跟刀扎一样……”我试图走治愈路线。

“你骗鬼吧你!正夫有了左伯桃侧夫有了言笑现在连曾少离都踩在我的头上!要是本公子刚才不醒,你还不是打算就在我的房间里和那死胖子洞房了!?”一声狮子吼,接二连三的杯盏碎在我的脚边。

“怎么可能……我说你哪来那么的杯盏!?”我安慰无能,一声咆哮吼道。

展想墨死死地瞪着我,手一拉,靠墙的床板弹了起来。里间密密麻麻地堆满了雪白的杯盏——看就知道是展晴儿为自家大哥准备的泄愤套装……

“滚不滚?不滚的话我一个个扔过去,就不信砸不死你!”展想墨气到了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眼睛红红地死瞪着我,眼底还有着血丝。

“你别这样……”我苦笑。

“我怎样了?我怎样!?”展想墨被我的语气刺激到,眼睛一瞪,“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想当正夫想要高的地位是任意妄为!?你以为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么想争上游的!?你就知道宠着左伯桃疼着言笑爱着曾少离惯着死小胖,怕他们地位低了遭人欺负,你怎么不怕我地位低了会被外人嘲笑!?”

展想墨嘶吼间嗓门太大,隐约有种撕裂感。

我急了,开口就想解释:“这不是……”

“你给我滚——”话音未落,铺天盖地一片杯盏!

叮铃哐当的破碎声中,我抱头窜出展想墨的房门,狼狈得跟逃难一样。

小九正蹲在门边听墙角,见我出来,一点也不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小声道:“阮姐姐……我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不止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

我揉揉发疼的额头,那里被展想墨劈天盖脸砸出的杯

143、番外:吃­肉­喝汤吃香喝辣(下) ...

盏磕了一下,没流血,但摸着好像有点肿了。小心翼翼地阖上房门,我和小九咬起了耳朵:“亲爱的,来,我跟你打个商量……”

一番耳语,小九眨巴眨巴眼睛,狡黠地笑道:“让我当最小的,得有交换条件。什么时候,我们试试先前我在现代没用上的用绳子捆着身体那一招?”

“……成交。”

再次推开展想墨房门,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

地面躺着数不清的杯盏碎片,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响。我无声无息地靠近床边,隔着裹成了一团的被子,隐约听见压抑的骂声。

我的心软了几分,尽量放柔声音:“想墨,你是睡了还是哭了?”

“碰——”地一声,一个杯盏从被褥里飞出,结实地撞上被我顶在头顶的锅盖上。

“滚……”被褥里冒出一个闷闷的声音,嗓门有点沙哑。

“别用被子盖着头,空气不流通。”我不依不饶地往前凑,不意外地又被杯盏砸了一下锅盖。

我­干­脆把锅盖放下来,窸窸窣窣地脱外袍,边脱还边提醒:“我把锅盖放下来,你要再扔,可就是谋杀亲­妇­了。为了咱们美好的未来,你就是再生气也先憋着哈。”

展想墨窝在被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一只捏着杯盏的手伸出了被子,随手将杯盏摔在了地上。

我咧咧嘴,嬉皮笑脸地坐在床边,三下五除二地脱了靴子,转身便钻进温暖的被窝。

年初的空气很是寒凉,我带了一身的寒气钻进被子,展想墨不乐意:“你给我滚出去!冷死了!”

“别,相公你就让我躺一会儿吧。”我举双手投降状。

许是“相公”两个字戳中了他的萌点,黑乎乎的被子里,展想墨和我大眼瞪小眼互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将我推出去,只是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哼:“我不是你相公,没见过这么不受宠的相公。”

我大呼冤枉:“乱讲,你们五个我都宠,每次都努力做到公平公正,不抛弃不放弃!”

“去你的!”展想墨咬牙切齿地一指戳到我额头上。

如来神指一戳,好死不死正中地居然正中了刚才我被砸中的伤口,顿时疼得我声音都扭曲了。

“你怎么了?”展想墨听出不对劲,一把撩开了被子,“额头怎么了?”

我捂着脑袋:“那是刚刚被你用杯子砸出来的伤。”

展想墨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奇怪,嘴­唇­动了动,眼角开始泛红,眼睛慢慢腾起了水雾。

往日再凶悍的人,当他用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就是心里有再大的火气,也会自然熄灭。

更何况我本来就没有对他生气。

“想墨,你看,你还没过门就殴打了一顿未来娘子,于情于理,是不是应该付出点代价?”我一手揉着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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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掐了掐他的脸。

他的脸­色­霎时苍白:“你要休了我吗?”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不……”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那,你是要娶我过门……然后把我扔到冷宫,不闻不问?”

我嘴角抽搐:“我一不是皇帝,二,也没钱盖冷宫……”

“那你待如何?”他不解地看着我,眉头微皱,写满了忧虑。

我突然觉得刚才他砸杯子时一直试图让他冷静的我很傻,像展想墨这种人,就是应该用行动堵住他的嘴巴。

如此想着,我笑了,放在他脸上的手往下滑去,轻轻裹住某个处于沉睡状态的物件:“以身相许吧。”

展想墨苍白着的脸蓦然一红,整个人往后弹了弹。

“过来。”我另一手搂过他的脖子,将他拉到身边。他瞪大了眼睛看我,惊魂未定的样子,似是想开口说话,却被我手上的动作撩.拨得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几分,喘着粗气倚在我怀里,脸上的红一直蔓延到脖子。

我忍不住凑上去吻他,先是用舌.尖勾勒他嘴­唇­的轮廓,而后伸出舌头,抵.在他柔.软.温.热的口腔里来回打转。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眼神迷离地随着我的动作微仰起脖子,身子微微颤抖着,时不时漏出几声暧昧的呻.吟。

一记深吻结束,我和展想墨都有些窒息的倾向。原本沉睡着的物件半苏醒了过来,在手指的摩.擦下悄然变化着。我恶作剧地放平了手指,又慢动作将手掌拢起,顺着手下物体的形状游移。

展想墨的脸红得像要炸开,结结巴巴地问:“璐璐璐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少离说你病得严重,出点汗就能好了。”我笑得­奸­诈,“我在帮你治病啊。”

“胡,胡说……”展想墨眼神闪躲着,喘.息道,“哪会有这种,病……啊,快停下……”

嘴里说着拒绝的话,身子却和我贴得更紧了,两只手握住了床单。侧过脑袋嘴­唇­微张,腿微微打开,更加方便了我的动作。看着他那欲.拒还迎的魅.惑样子,我不由鼻子一热!

“妖孽啊……”快流鼻血的我的内心写照。

回想当初,第一次和展想墨在逢生城见面。他风姿绰约,眉梢眼角满是高傲的神­色­。我语言不能,对着自恋的他直掉­鸡­皮疙瘩。他还是个高高在上习惯俯瞰众人的男子,我还是个刚出鬼都满怀对女尊国美好憧憬的现代人。那个时候都没想到彼此日后的生活会有如此交集,也没料到忽然就有那么一天,彼此想着都讨厌的一个人竟然就心心念念地刻在了心底。

人的际遇,果然是世界上最玄妙的东西。

“你在想什么?”不满我的走神,展想墨横了我一眼。

风.情.万种的一记眼刀,含着真切的爱意。

我笑了,俯下头去

143、番外:吃­肉­喝汤吃香喝辣(下) ...

吻他:“我在想你……”

一家六口人,从骷髅到小九结束的排名就此定下。

时日飞逝。

五月,莺飞草长,花明柳媚。

后院的亭台里,言笑和小九讨论着新点心的做法。曾少离研究着药理书籍,时不时低头看一下毫无变化的棋盘。展想墨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一脸严肃地下了一个子,却在下一秒被曾少离将了一炮,顿时掀桌怒骂。

骷髅从书中抬起头来,笑着问道:“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

我回过神来,嘴角噙着笑意:“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句诗写得真好。”

长相知,相知则许汝余生;

心相念,相念则扣指万年。

作者有话要说:笑~于是关于H的番外暂时就到这里了吧~~

亲们还有没什么想看的剧情呢?

要是没有的话~明天再放一个无差别搞笑版的番外就结文了~

接下来会努力更新《人间》

然后存稿《相公》的皇帝系列文~~

6月中旬开坑^皿^

希望大家能看得开心

144

144、番外:无差别­性­向100问(上) ...

所谓无差别的妻夫­性­向100问,直接入正题,如下。

车厢:请问你们的名字?

阮璐(刚刚想张嘴):……

身后五只:#!@#@¥……(七嘴八舌七言八语)

阮璐:……就这样。

车厢:……

车厢:你们各自的年龄是?

骷髅(悠闲地扳手指):也就一百来岁。

阮璐及其余四只:……

3车厢:请问你们的种族?

阮璐&言笑&少离&想墨&小九:人!(斩钉截铁)

骷髅:鬼。

车厢(同情的目光):怎么感觉你说得如此寂寞?

骷髅(笑得云淡风轻):没事,再过几十年你们就和我一样了。

所有人:……

车厢:自己的­性­格是?

阮璐&身后五只:很好!

车厢面无表情地记下:嗯,脸皮都很厚。

阮璐&身后五只:……

车厢:对方的­性­格是?

阮璐:各具特­色­,我都很喜欢。

车厢(=-=):好官方的回答,你真的爱他们吗?

骷髅:婆婆妈妈,优柔寡断。

言笑:不够女子气概。

曾少离:猥琐。

展想墨:欠缺风度,毫不温柔。

小九:没心没肺,对感情太迟钝。

车厢(=-=):好狠的回答,他们真的爱你吗?

阮璐:……

车厢:初次邂逅对方的地点?

阮璐:鬼都、福雷城大街、野外的坟前、逢生城大街、乞丐窝。

身后四只默默点头。

骷髅(表情高深莫测):我与你的初次邂逅是在你小时借住的公寓旁边的公园。

阮璐眼皮一跳。

车厢:当时对对方的印象是?

阮璐(老实巴交):伯桃是鬼,阿笑是皮包骨,少离也是鬼,想墨是泼公,小九是胖子。

身后五只笑容不改,眼底腾起杀气。

车厢:喜欢对方的哪里?

言笑:阮姐姐哪里都好。

车厢抬头看向除了言笑,空荡荡的四周。

言笑好心解释:他们一会儿就回来。

车厢:……嗯。

车厢:讨厌对方的哪里?

言笑对手指:嗯……呃,其实,也不算讨厌。只是,我希望阮姐姐能偶尔强硬一点,我醉了的时候尤其喜欢她的态度强硬一点……

车厢:……

车厢(唰唰记下):嗯,房事不合。

言笑:……

10

车厢:觉得彼此间­性­格合得来么?

被扶着回来的阮璐悲怆地沉默。

车厢:你那低头四十五度的忧伤是怎么回事?

阮璐(咬牙切齿):如果他们几个现在感情没有那么好的话,我们的­性­格会合得更来!

车厢(恍然大悟):嗯,也就是思想上融洽,房事不合。

阮璐:……

11

车厢:怎么称呼对方的?

阮璐:这个要看情况,像

144、番外:无差别­性­向100问(上) ...

想墨,一般我们那啥得越high的时候,他对我的称呼就变化越大。

展想墨喝水被呛到。

12

车厢:希望对方怎么称呼自己?

阮璐:一般来说称呼对我而言不怎么重要,我在意的是他们叫我的音调。。

身后五只(整齐地温柔开口):娘子~~~

阮璐:……你看到我手上的­鸡­皮疙瘩了没?

车厢:嗯……

13

车厢:如果把对方比作动物的话,是什么?

阮璐:一群猪!

身后五只杀气腾腾而起。

阮璐(幸福的表情):然后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养猪人了。

杀气消失,身后五只情意绵绵。

车厢:完全搞不清楚他们的感动点在哪里?

阮璐(自豪仰头):这就是为什么你还单身,但是我已经有了五房相公!

车厢:……

14

车厢:如果送对方礼物会送什么?

阮璐:我自己。

车厢(撇嘴):小气。

身后五只:我自己。

车厢:……

阮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要知道,这种气场是会传染的。

15

车厢:希望得到什么礼物呢?

阮璐:希望下次和小小同房时,他能保持正常状态。

骷髅斟酌半晌:嗯,我可以酌情考虑一下下次给他藏点度数别太高的酒。

阮璐(淡定掀桌)

16

车厢:对对方有不满的地方吗?有的话是什么?

阮璐:没有,他们的毛病都很符合各自的­性­格特点,要是改了就不是他们了。

展想墨­干­笑:虽然璐儿说的话很对,可我怎么听着那么火大呢?

小九:葵水来多了,心情低潮期?

展想墨(挥舞长鞭)

17

车厢:自己有什么缺点吗?

众人:没有吧?

言笑:其实,我觉得我有……

车厢赞许地点头:你们都是厚脸皮,也就言笑最老实。

小九顺手给言笑递了杯水,言笑不疑有他地喝下,定住。

车厢:那你觉得自己的缺点是什么呢?

言笑(将杯子重重砸在桌面,微含酒气的嘴­唇­一张一合):我不觉得自己有何不足之处。

车厢:……

18

车厢:对方有什么缺点呢?

阮璐:没有。

其余五只:没有。

车厢:这道题还算默契。

阮璐:我们在采访前就说好了,任何有可能引起我们婚变的问题,我们都得统一答案。

车厢:……

19

车厢:讨厌对方做什么?

阮璐:不好养……

其余五只(默默地投来包含杀机的眼刀)

阮璐(一抹脸):但我会一直养下去的。

20

车厢:做什么对方会生气?

阮璐:我乱瞄别的男人乃至于男孩的时候……

其余五只:我乱瞄别的女人乃至于女孩的时候。

车厢:嗯,这基本上算是所有

144、番外:无差别­性­向100问(上) ...

妻夫乃至于夫妻的通病。

21

车厢:六人的关系到什么程度?

阮璐:天为被子地为床铺也要双宿双栖的恩爱程度。

车厢:也就是说,你们六个其实是亡命天涯的野鸳鸯吗?

阮璐(跳脚):谁是野鸳鸯,我们是明媒正娶!

车厢:谁让你走浮夸路线乱用成语。

22

车厢:你们初次约会的地点是?

……

阮璐:娘,这种东西你都没写,就别问了。

车厢(淡定翻页翻页再翻页):下三题。

25

车厢:经常去的约会点是?

骷髅:鬼都。

言笑&小九:厨房。

曾少离:三山五岳,一般是我去哪里采药,璐儿就在哪里陪我。

展想墨:床上。

众人扭头看,展想墨自豪挺胸。

26

车厢:对方的生日,会怎么庆祝?

阮璐:因人而异,但发展到最后结果都一样。

27

车厢:告白的是哪方?

阮璐:我想想,伯桃那次是我,言笑也是我,少离那次还是我。剩下两只都是他们向我告白的。

展想墨&小九幽怨瞪阮璐。

28

车厢:对对方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六只异口同声:到爱。

车厢:恭喜你们直接跳过了下一问……

30

车厢:拿对方没办法的话是?

阮璐:阮姐姐……就一次……

其余五只(默默脸红):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

车厢(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31

车厢:怀疑过对方见异思迁吗?怎么办?

阮璐:不会的。

其余五只(笑容带杀气):不会的。

阮璐:……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不会的。

32

车厢:能容下见异思迁吗?

六只孩子同时摇头。

33

车厢:约会时对方久久不到,你会?

阮璐:一般这种情况我都会回房间看看,是不是前一天晚上我过分了……

骷髅:能从我们眼皮底下把璐儿带走的人不多,所以,不成立。

34

车厢: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里?

阮璐:伯桃的盆骨,言笑的小PP,少离的肚脐眼,想墨的下巴,小九的大腿内侧,还有他们的……(脸红比划)

车厢(捂脸):……我懂了,请你把旁边眼神正迷离着的那五只拖走。

……

(消音)

35

车厢(趴在门边):对方什么样子最妖艳?

隔着门扉听见里面传来的嗯嗯啊啊之声,音调还在逐渐加大。

车厢(脸红着唰唰记下):……现在。

36

车厢(还是趴在门边):彼此在什么时候会紧张?

还是嗯嗯啊啊之声,听起来叫得最大声的是阮璐……

车厢(掀桌):凭什么他们在那快活我这当娘的要在这蹲点!?

37

车厢(死鱼眼):有对对方撒谎吗

144、番外:无差别­性­向100问(上) ...

?擅长吗?

阮璐(一脸滋润):在伯桃面前撒谎是没用的。

其余五只(神清气爽):嗯嗯!

38

车厢(面无表情):什么时候觉得最幸福?

六只孩子:什么时候都很幸福。

39

车厢:有吵过架吗?

阮璐:废话!

言笑:但都是些小打小闹,吵吵更怡情。吵完以后,吃个饭就没事了。

车厢:再次恭喜你们跳题……

42

车厢:即使转世也想成为恋人吗?

骷髅:我们不会有转世的。

阮璐和其余四只(眼神恍惚)

骷髅:就这样。

车厢:跳题跳题……

45

车厢:对爱的表现方法是?

阮璐:抱着他们睡觉。

其余五只:被抱着睡觉。

车厢(满意):嗯,很CJ。

小九(慢悠悠地添一句):然后趁阮姐姐睡着,用绳子把我们的手脚绑在一起,然后@#¥@¥#……

车厢:……

46

车厢:和对方像的花是?

阮璐:掬花!

其余五只(默默回头)

阮璐(理直气壮):我就只认得掬花!

47

车厢:彼此间有隐藏的事情吗?

阮璐(凄怆状):我倒是想隐藏,可伯桃在那,我藏不了啊……

48

车厢:你们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情节?

众孩子摇头。

小九骄傲举手:我!我最喜欢和阮姐姐一起玩绳子肚兜什么的,还有唔唔……

阮璐(一头黑线):这些话回家再喊……

49

车厢:彼此的关系是众人公认的吗?

阮璐:都说了我们是明媒正娶的。

50

车厢:以下是由阮璐单独回答的问题,请问五个夫郎里,你觉得谁和你房事最搭?

阮璐:……你一定要问这么容易导致我婚变的问题吗?

车厢:请作答。

阮璐:……伯桃吧。

145

145、番外:无差别­性­向100问(下) ...

51

车厢:为什么?

阮璐:因为他的耐力最好,到了高处的时候也最配合。

52

车厢:你和他第一次H是在哪?

阮璐:床上。

车厢:……【 贼吧电子书﹕贼吧Zei8.COM电子书】

阮璐:不在床上难道要在茅房吗?

53

车厢:那天他给你印象最深的是?

阮璐:我到现在还记得被他潇洒甩在地上的那颗头。

车厢(同情地看着阮璐)

阮璐(坦荡荡):没事,见得多了,你就会觉得那头看起来和拖把差不多,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骷髅:……

54

车厢:和言笑的第一次是H是在?

阮璐:桌子上……

55

车厢:是因为个人兴趣吗?

阮璐:不……是为了用我们的体重抵住门,以防外面的人冲进来。

车厢:……

56

车厢:当时对方的样子是?

阮璐:眼神都变了,原本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深邃得跟注了墨水一样,一种很难以言喻的感觉。

57

车厢:那是喜欢吗?

阮璐:开什么玩笑!?我那时候还以为伯桃上他身了,吓得要死!

言笑(默默对手指)

58

车厢:对和言笑的H有什么意见吗?

阮璐:他不能再喝酒了,我要压他。

言笑:阮姐姐……

阮璐:真的,不能再喝酒了。

言笑:阮姐姐……(眼神开始变化)

阮璐:……(惊慌回头)下一题!

59

车厢:和少离的第一次H是在哪儿?

阮璐:桌子上……

60

车厢:当时的场景唯美吗?

阮璐:唯美个#@¥#¥……当时我压着少离,言笑压着我,感觉我就像被夹在棍子中间的牛­肉­丸!!

车厢:话不能这么说,你当时还挺投入的不是吗?

阮璐(嘴巴抽搐):我那是……职业道德……

车厢:你以为自己是牛­肉­丸店里当红的牛丸吗?

61

车厢:当时他们是一起来的,还是分开来的呢?

阮璐:废话!当然是分开来啊!

车厢:这不是废话,你不说的话我还真不知道。

62

车厢:事后感觉如何?

阮璐:说实话,你问的这些问题确定不会被河蟹么?

车厢(锲而不舍):事后感觉如何?

阮璐:……我发誓再也不要在桌子上了。

63

车厢:你对和少离间的H是否有什么不满?

阮璐:点头点头。

少离(惊):有,有什么不满吗?

阮璐:我想试着和少离用点小道具……

车厢(眼前一亮,奋笔疾书状):例如?

阮璐:例如少离的白玉棋子,哦,还有你现在拿着的毛笔也不错。

车厢:……

64

车厢:你和想墨的第一次H……

阮璐:床上。

车厢:……我没打算问你地点。

阮璐:……那你打算

145、番外:无差别­性­向100问(下) ...

问啥?

车厢:是你主动的吗?

阮璐:是。

65

车厢:我记得在这之前的一天,你才刚刚和少离、言笑一起那啥完,小腿一个劲地在抽筋。你是怎么克服生理上的困难毅然和想墨洞房的?

阮璐:……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吗?

车厢:这种世界级的名言我当然知道。

阮璐:当时,那把刀离我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我一个没把持住,就上了!

车厢:……我懂了。

66

车厢:请描写一下当时对方的表情或态度。

阮璐:欲语还休,欲拒还迎。

车厢:……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猥琐兼已有所指?

阮璐:明明就是你让我形容的!

67

车厢:你和小九的第一次H是在?

阮璐:虽然正文里没有写,但实际……是在柴房。

车厢:……用那些黑炭做小道具吗?

阮璐:不,用的是捆黑炭的绳子= =

68

车厢:你对小九有没有什么关于H的建议?

阮璐:希望他能表现得再正常一点……

车厢:例如?

阮璐:你一定要问得这么详细吗?

车厢:我是代表广大群众怀抱八卦之气对该问的问题进行梳理的。

阮璐:……例如别老想着用面粉在我身上作画。

69

车厢:以下又回到公共问题,请问你们每星期H的次数?

阮璐:不定……

少离:从医理的角度看,我们都很节制。

小九:嗯,一个星期七天,每人一天,余下的两天对打。劳逸结合,挺好的。

70

车厢: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阮璐:这个啊,看心情吧。

骷髅: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71

车厢:那么,是怎么样的H呢?

阮璐(斜眼):你问那么多­干­嘛?反正你就是个H无能,亡羊补牢也晚了。

车厢:比你好,除了想墨你还能压谁?

阮璐:……

72

车厢:你最敏感的地方?

阮璐(脸红):眼球。

车厢(呆——)

少离:虽然我们没有在正文里公开表演过,但私底下,只要我们一舔她的眼睛,她就会呜呜呜……

阮璐(一头黑线):回家说,回家再说!

73

车厢: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阮璐(义正言辞):下.半身。

车厢:……你说的是腿么?

阮璐:啊,不,我说的是从腰间往下的那条线。

车厢(开始认真地忧虑河蟹问题)

74

车厢: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阮璐:都是我的。

身后五只眼神一暖。

75

车厢: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自己。

阮璐:旁边又没有镜子,我怎么知道H时自己是怎样的。

76

车厢:一般来说H的场所是?

阮璐:床上。

145、番外:无差别­性­向100问(下) ...

身后五只默默点头。

车厢(遗憾地叹气):我还以为你们的品味会与众不同。

阮璐:那我换个答案,被子上。

车厢:……

77

车厢:你们想尝试的H地点是?

阮璐:电梯!

骷髅:棺材。

言笑:酒池。

少离:巨型棋盘上。

想墨:我没什么特殊想法。

小九:铺满了红­色­草莓的白­色­背景的还挂了两条青蛇的白雾迷蒙的森林里!

车厢:……前面几个我不是很想吐槽,但最后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78

车厢:洗澡是在H前还是在H后?

阮璐:看我们的疲劳程度……

身后五只脸红点头。

79

车厢:H时有什么约定么?

阮璐:一般不会有什么约定,但是在H时他们会狂喊我的名字,如果我不答应,事后影响会很严重……

80

车厢:有何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关系吗?

整齐摇头的六颗脑袋。

81

车厢: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你们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阮璐:我不是这种人。

骷髅:我对别人的­肉­.体不感兴趣。

其余四只:同上。

82

车厢:如果对方被暴徒强行那啥了,你会怎么做?

阮璐(淡定):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的。

身后五只(眼底莫名闪光):我们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车厢:(有杀气!)

83

车厢:你会在H前不好意思吗?还是在H后?

阮璐:我在动手前都会不好意思,但是真正动了手,就觉得不好意思的人都是在装B。

身后五只:(扭头鸵鸟状)

84

车厢:如果好朋友对你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你会?

阮璐:我们没有那样的朋友。

身后五只:(点头)

车厢:假设你们有呢?

骷髅(眼底突然蒸腾起杀意):我们会让他变没的。

车厢:……

85

车厢:你觉得自己擅长H吗

阮璐(羞­射­):我觉得这是我的一个天赋。

车厢:……

86

车厢:有试过诱.惑你的夫郎吗?

阮璐:没有。

展想墨(脸红):只是,一般她都会先动手。

阮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87

车厢:在H时你希望夫郎说的话是?

阮璐:只要别喊错我的名字就成。

身后五只:我们从来没喊错过你的名字!

88

车厢:在H时你们希望娘子说的话是?

骷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言笑:夸我……

曾少离:璐儿只需抱紧我,我便觉得满足了。

展想墨:称赞我是最美的。

小九:叫我主人!

……

车厢(拉着阮璐悄悄话):你确定你对

145、番外:无差别­性­向100问(下) ...

小九没有别的意见吗?

阮璐(满头黑线):我会回去好好管教他的了。

89

车厢: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你的身体,你会?

阮璐:带他去看大夫,看是不是坏了。

骷髅(瞥向曾少离):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曾少离了然,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瓶子,­精­致的瓶子表面刻着龙飞凤舞的一个“春”字。

车厢:(我忽然有种顿悟感)……

90

车厢:对你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是?

阮璐:就是他们。

身后五人脸上露出微笑。

91

车厢:你比较喜欢H时自家娘子的哪种表情?

骷髅:深深凝视着我。

言笑:半张嘴喘着气的表情。

曾少离:吻我时的表情。

展想墨:我都喜欢。

小九:我……一直都是闭着眼睛那啥的。

92

车厢:你比较喜欢H时自家夫郎的哪种表情?

阮璐:他们的每个样子我都喜欢。

车厢:例如?

阮璐: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不想让你听见。

车厢:……

93

车厢:你最喜欢被夫郎吻到哪里?

阮璐:眼球……

车厢:居然是真的!

94

车厢:你最喜欢吻夫郎的哪里?

阮璐:嘴­唇­,还有脖子,还有锁骨,还有小红豆,还有肚脐眼,还有……

车厢(偷偷计时):……

阮璐(还在继续):还有手心,还有手背,还有脊椎,还有琵琶骨,还有……

95

车厢: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阮璐:前戏做足。

车厢:……

阮璐(摊手):没办法,被我养刁了。

96

车厢:H时你会想些什么呢?

阮璐:那个时候脑子都成浆糊了,哪里还能想别的!

身后几只纷纷点头。

小九蓦然开口:我偶尔会想,明天的早饭不知道是什么呢?

……

车厢看向阮璐。

阮璐扶额.

97

车厢:一晚上的H次数是?

阮璐:一般都是一晚一次,他们这方面的体质不是很好。

言笑:除非是三个人一起……

车厢:我懂,后面不用说了。

98

车厢:H的时候,衣服是你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阮璐:一般都是我脱,这样比较方便,也比较有情调。

99

车厢:对你而言H是?

阮璐:就是H。

车厢:……

阮璐:……

车厢:……

阮璐:问题问完了?

车厢:等等,还有最后一题。

100

车厢:今天是《相公》正式结文的日子,你们在众人的关注下开心地翻滚了一年多,现在,请对自己的恋人说一句话,也算是对这一年多日子的完美告别。

阮璐:能和你们在一起,就是花了我这辈子的好运气我也愿意。

髅:现在我很幸福。

言笑:如果阮姐姐真的想,那我下次可以试着不喝酒……

曾少离:璐儿,你在,真好。

展想墨:嗯,我,本公子也觉得有你在挺好的……

小九:哎哟妈呀!厨房里还炖着十全大补汤!阮姐姐快回去喝汤,别浪费了!

……

车厢:无差别­性­向100问到此结束,谢谢各位捧场。

作者有话要说:《相公》到此正式结文~

谢谢大家一年多来的支持爱护~

嗯,那什么千言万语在一躬~

大家早点休息~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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