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独自偷欢 > 九

十度,让他看的更透彻,索­性­让诱惑来的更痛快点吧。

夏雨雪喜欢诱惑徐塘的感觉……喜欢他沦陷……

她了解他,了解他是最没有定力的男人……

徐塘看到了,看到她弯腰时的深不见底,他身体里早已兽血沸腾……

只是心里想着不能对不起未婚妻,无论如何都不能,才勉强把持住自己几乎把持不住的躁动。

连喉结都有点颤抖了。

徐塘很希望这只手继续向滑走,可是它没有,它在恰好处的地方,恰到好处的时刻停下了。

这只温柔的手简直是魔鬼,几乎冲破了徐塘最后的一丝定力。

徐塘微薄的只剩下心里的最后一根游丝,而他的身体早已不属于他的心了。

他想到了往日无数个场面,和她翻云覆雨,尝试新的动作,他记得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

他的身体越来越热……

他知道自己马上频临崩溃了……

夏雨雪暗自得意,男人啊,都是禁不住诱惑的动物。

尤其是美妙身段的诱惑……

她已经无数次验证过了……

夏雨雪娇­嫩­的手从徐塘的脸颊向下慢慢摩挲,经过胸膛和腹肌再向下,就在接近阵地的地方,不远不近的停住了。

他知道,知道,知道下一刻,恐怕不不能用大脑思考了,而是靠下半身……

唉,男人果然在一定时刻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徐塘心中一叹。

夏雨雪觉得这样还不够,她又向徐塘靠近了身体,粉­色­的肌肤在他的湛蓝的衬衫上左右摩擦……

一个­嫩­粉娇柔,一个湛蓝如海,就像天空中盛开花朵。

摩擦没有产生火花,产生的是暧昧和欲望……

徐塘盯着她,心里已经隐隐的冒火了……

没有抵抗力4

夏雨雪的动作更加妖娆,在洗手间暗淡的灯光下,让人心神不宁……

徐塘知道自己的的忍耐到了极限,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

什么未婚妻,婚礼……以后生活根本不起作用了。

他只要现在,让他立刻死去他也愿意。

他只想用力按住她,然后进入那熟悉的温润的空间,彻底释放久久压抑的欲望。

这就是男人的欲望……某一瞬间,兽般的欲望……没有理­性­,只有放纵……

如果徐塘知道,此时,家里有一个女人为他准备了这一切,不知他还会这样想吗。

“我明早的飞机,这次聚会我想看的人只有你一个。”

夏雨雪抚摸着徐塘的脸,款款深情,眼间似乎转动一滴将落未落的泪水。

搭上泪水的诱惑,恐怕没有比这更能煽动男人心的了。

“我有多想你,你懂吗?”小雨雪发出娇柔的声音。

这两句话,让徐塘仅剩的那跟游丝烟消云散。

第一句让让他彻底的放下了心里的负担,因为她明早就走了,不会成为今后他生活的障碍。

第二句话无疑不是诱惑那么简单了,箭已在弦上,弓已满,怎能不发。

而此时,酒劲,更让他身体的欲望张狂。

索­性­,就让暴风雨来的猛烈一些吧。

徐塘右手把她紧紧搂住,手掌伸进她黑­色­的诱人蕾丝里……

他知道那里藏着一个让人欲罢不能的秘密……

也知道怎样慢慢解开那个秘密,才能让两个人同时欢愉……

他一点点左手用力摧残粉­色­的花朵,就像狂风暴雨的洗礼……

夏雨雪轻轻的呻吟配合着徐塘的动作,享受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快感。

“宝贝,它又发育了,比上次大了一圈。”徐塘­淫­笑着。

此时徐塘眼里,只有眼前丰满妖娆的猎物,连洗手间外面的嘈杂声也完全听不到了。

四十平米的爱1

这样的情话,和眼前的女子缠绵过多少次,就说过多少次。

徐塘熟练的掀起夏雨雪的蕾丝短裙,一观裙下风光……

他迫不及待的完成了他人生的第一次洗手间后臀式。

夏雨雪肆意呻吟,与洗手间外的糟杂声混淆,她回过头,笑魇明媚如妖。

洗手间外,已经有四拨人敲门了。

可里面的人只沉浸在彼此的动作里,根本不管门外是天王老子还是地狱阎王。

“舒服么?”徐塘每次事后都会这样问夏雨雪。

“嗯。”夏雨雪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心里却在流泪。

因为她知道,他能给她的不是爱,只是身体……

这身体也是在自己百般诱惑下才得到的……

“还是那么温暖潮湿啊。”徐塘搂着黄发女孩,坐在马桶盖上,神采奕奕。

“看来姓柴的那个丫头,没把我们徐塘伺候舒服。”

黄发女孩轻蔑的笑了一下,靠在徐塘怀里吻他的脖子。

徐塘没答她的话,却暗自酝酿第二次。

徐塘觉得有些事一次和两次是没有区别的,既然已经做了,那就要尽兴,当然是越多越好……

“你娶了我吧,那样我天天都是你的。”夏雨雪依偎在他怀里撒娇。

“你想玩真的?”徐塘立刻推开她。

“呵,徐大官人,什么时候玩笑都开不起了……”夏雨雪咯咯笑道。心里却在流血。

她想试探他的口风,可最终只能以一个玩笑收场……

恐怕自己这辈子也无法走进他的心里了吧……

徐塘知道,有些事也许该给她一个解释了,毕竟和她缠绵了四年。

“我当初是想娶你的,可你的第一次不是我的,却夺走了我的第一次。”

提起这事,徐塘就很生气,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当初也不会和她分手。

“这就是你娶姓柴的那个丫头的原因吧。”夏雨雪说。

Chu女情结……她为自己碰到这样一个男人感到悲哀。

“是的,她没有男人碰过,从头到尾都没有。她是世界最­干­净的女人。”徐塘得意的炫耀。

“你这个有Chu女情结的男人,真拿你没办法。早知道你这样,跟你的第一次我应该去做个Chu女膜,把你骗到手。”

四十平米的爱2

黄发女孩食指按住徐塘的额头娇声的说,那娇声里的伤痛只有自己知道。

“假的真不了,我虽然不是阅人无数,不过分辨这点的小本事还是有的。不过要是没有别的男人,你也不会有今天的功夫。”徐塘说着。

“哼,你是在笑话我还是讽刺我?刚刚喂饱你,又忘了是谁喂的了。”

夏雨雪说完再一次凑近他的­唇­,春­色­无边……

“怕不怕我出现在你未婚妻面前?”夏雨雪问。

“怎么,想威胁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塘一把分开黄发女孩的双腿,让她骑在自己身上。

火山第二次喷薄了,这一次,更加的迅猛和持久,徐塘满头大汗,酣畅淋漓。

夏雨雪的呻吟声划破了夜空……

徐塘觉得五公里外都能听到,不过他喜欢。

他喜欢她这样的狂野,否则也不会曾经和他持续了四年……

洗手间内没有时间,徐塘还不知道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黄海海滨小城,这么晚的夜生活不常有。

离开洗手间,两人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徐塘又饮了几杯酒,这几杯酒犹如刚才两次喷薄,舒畅无比。

让整个人­精­神起来,刚才的醉意已经消融了不少。

KTV。正灯畴交错,推杯置盏。窗外,夜­色­阑珊,灯火依稀。

“美女,几点啦?”徐塘觉得天­色­不早了,手机又刚好没电了,看不了时间。

只好问负责点歌的服务员,他的声音几乎被音乐声淹没了。

可服务员在和一个点歌的小伙子聊的起劲,根本没有听到徐塘的问话。

“想走了么?”夏雨雪拨弄着自己的卷发。

仿佛刚才还意犹未尽……

“女人果然是吃不饱的动物啊……”徐塘笑着又喝了一杯酒。

心中想到,男人果然不能太压抑……

否则迟早要生病的……自己憋出毛病来……

四十平米的爱3

自己的未婚妻虽然是­干­净的女人,可也是传统的女人,就差几天结婚了,她还是死守着自己那片纯洁的Chu女地。

这让徐塘多次抓耳挠腮,这都什么年代了,脑袋还有如此不转弯的女人……

不过,他也喜欢这点,这才说明她货真价实……才值得相守一生,搁在家里才放心……

“那你回去后还要不要喂别人……”夏雨雪有几分醋意的问。

“你管的多了吧。”徐塘推开她压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

KTV的人越来越少,徐塘知道,自己也该走了……

徐塘起身,来到外面,呼吸着凛冽的空气。

只是站了许久,也没看到一辆计程车,再抬头一看,月亮高挂……

糟糕,莫非都半夜了?

原打算十点就回家陪她的……

可越急越没有计程车……

等了足足十分钟,最后一辆黄|­色­的polo停在自己跟前。

车窗落下,是刚才那张妖娆的脸。

“要不要做顺风车啊?”夏雨雪挤眉弄眼。

徐塘咬咬牙,真想说不要!可他还是坐上去了。

因为海滨小城夜里的出租车很少,尤其是在这个偏僻的KTV附近……

为了不让未婚妻担心,为了尽快到家,徐塘妥协了。

徐塘坐在了后排。

“怎么,怕我在车里再吃你一次么?”夏雨雪一边踩油门一边从后视镜里看徐塘的脸­色­。

徐塘微闭着眼睛,已经没有心思和她调笑了。

因为自己刚才已经做了一件做不起未婚妻的事。

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袭击着自己的心……

“婚前你是自由的……所以没必要自责。”

夏雨雪安慰着徐塘,也试图和他一直保持着这种关系。

徐塘不吭声,打开车窗,吹着夜里海边的冷风。

越临近家门,徐塘的心越觉得晦涩。

四十平米的爱4

如果一时的舒畅换来一生的晦涩,那么这无疑是错的。

此时,他真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那样不用面对未婚妻了。

他一直认为身体要忠于内心的,可有时候自己就是做不到。

每次做了后后悔莫及……

反正就是这样反反复复的……

幸好满身酒气和一脸红晕可以挡住内心的愧疚,不让她发现。

小区门口,徐塘下车,下车时险些摔了一跤,他跌跌撞撞、身体东倒西歪,刚走出几步就倒下去了。

夏雨雪看着徐塘这个样子心里难受,她下车问清门号,然后扶着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夜风并没有让他清醒,反倒更加醉了。

此刻,小区顶层,阁楼上,一个穿着湖蓝­色­丝绸睡衣的女子站在窗前……

把车边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他从中午出去现在才回来,还是被一个女人扶着回来的。

他打过几个电话,可晚上却没有了他的声音,电话提示关机……

阁楼内的窗帘和海天一样,是浅蓝­色­,这是她特意挑的,她想让徐塘感觉像住在海上一样。

她知道,徐塘最爱这颜­色­,最爱海滨。

海风吹进窗,窗帘轻轻漫过玻璃,飞舞,带着海水的气息。

她用徐塘刮坏的蓝格子衬衫缝了一只泰迪熊,两只褐­色­衬衫扣子做眼睛,熊身里塞满碎布条,摸上去,软软的。

泰迪熊肚子里还藏有一张炭笔字条:徐塘,爱你。

她想以这种方式,像一个文艺女青年一样记录这个开始。

泰迪熊双手挽住窗帘,仿佛这个小家的守护神。等待男主人的归来。

缝这只小熊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手指有阵留下的深深印痕,腰也坐的疼了。

看着小熊的样子,它穿着徐塘穿过的衬衫。

她会心的一笑,还有五天结婚,今晚,她决定把自己给徐塘,给他惊喜。

偷­情­之后1

她用心的洗澡,用茉莉香味的沐浴液,还给自己做了一个海藻泥面膜,柔顺的头发垂过胸前。

就在今夜了。徐塘。

给你你渴望嫣红和盛大……反正我们马上就是夫妻了。

她在耳后和颈上洒了一点点香水。

淡淡地味道弥漫着小小空间,蓝­色­的丝绸睡裙,安静的像一只夜间的小­精­灵。

她在窗前等了他许久,许久……他终于回来了。

只不过看到那个女人时,她心中有些不舒服。

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这样扶着,还在大半夜的,谁心里会舒服啊……

而且她穿的那么暴露,看上去就不像好人家的姑娘……

叮咚,叮咚。

她起身去开门,虽然等待让她有些疲惫,不过还是满心喜悦,因为她做了那样一个决定。

也许,那女人和她真的没什么吧,只是送他回来……

她一直相信徐塘的……从小到大……

她还不知道盲目的信任要付出代价。

这一开门,她才看清楚那个女人的脸。

她是高中的校花,夏雨雪。校花当然以美貌闻名了,人人都认识。

“夏雨雪。”她说道。

“呦,难的你还记得我啊,真是荣幸啊。”夏雨雪扶着徐塘进屋。

徐塘进去后,和未婚妻站在一个方向,瞪了一眼夏雨雪。

­阴­阳怪气的­干­嘛……还不赶紧走……难道想留下来3ρ过夜么?

不过这个角度,未婚妻是看不到的。

可夏雨雪没有走的意思,她想再看看打败自己的这个女子……

样貌不拉风,胸部平平……徐塘就看上了人家的Chu女膜……

“呵,胸小就加一块海绵嘛,那样就显得大了。”

夏雨雪看到挺挺自己的胸得意的说道,眼睛嫖向徐塘,刚才那一幕又浮现出来了。

牙尖嘴利的校花早已远近闻名,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说话……

她知道没必要和那样张扬的女人计较什么。

偷­情­之后2

她只想守着平淡的生活,一辈子……

只不过,她感到羞赧,羞赧的是自己今夜如此露骨的打扮竟然被一个女人看到了……

徐塘听的不高兴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徐塘下了逐客令了。

“老情人了,还客气什么……”夏雨雪说完踩着高跟鞋叮叮当当的下楼去了。

“我,是……”徐塘听了夏雨雪刚才那话,吓的半死。

想解释,又不知道说啥才对自己有力。

她只是笑笑,扶着他坐下,给他换鞋子……

“知道你们以前谈过恋爱……我不会介意的。”她温柔的说道。

徐塘抚摸着她的头发,她越是这样,他就越内疚刚才的所作所为。

甚至想狠狠的抽自己几个巴掌……

我还是男人么?我竟然这样伤害这个女人……

她叫柴雪歌,是徐塘的未婚妻,也是这个故事的女主角。

她低头看自己的胸,那里真的如同飞机场,最多是超市卖的冷冻豆沙包。

而刚才的那个校花,她的就是大馒头!

“会不会委屈你?”柴雪歌低声问道。

“傻瓜,说什么呢,夫君就喜欢小的,小的­精­致……小的玲珑。”徐塘搂着柴雪歌坐在自己腿上。

“用这些话骗别的女孩子吧。”柴雪歌笑道。

幸福的趴在他身上……已经给了他暗示……

可徐塘刚才连续在洗手间喷薄了两次,已经心有余力不足了……

他只能拍拍她的背,假装醉了……

柴雪歌并不介意,那就等到结婚那晚吧,反正是你的就跑不了……

柴雪歌给他热敷了毛巾,细心照顾……

徐塘就躺在沙发上,假装睡着了……不敢睁眼情。

心里却在百转千回……刚才怎么就那样了……明明,其实,挨,如果,克制,克制啊……

以后可要离那个妖­精­远点……

每次都沦陷,被她吃抹的­干­净……自己还要承受心里的内疚。

偷­情­之后3

柴雪歌就这样陪着徐塘,坐在沙发上。

她怕他吐,怕他发烧,怕他难受……

自己在这,好随时都能照料……这可是自己一生的男人,一定要照料好。

徐塘心虚,想闭着眼睛糊弄过去,可却鬼使神差的想看看柴雪歌的眼神。

他一直称呼她雪儿。

要是柴雪歌的眼神无异,自己才放心……

他瞧瞧眯着眼睛,看到柴雪歌正在给自己洗毛巾……

今夜的雪儿很美,玲珑别致的身段被海蓝­色­丝绸包裹着……

可徐塘觉得自己今夜亵渎了她……罪恶感再一次涌上心头。

他告诉自己一定好好挣钱,用钱来补偿她……悄悄补偿,让她过上最好的日子。

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自己这一辈子也就知足了……

可刚闭上眼睛没多久,脑海里怎么又翻滚着那个妖女的形象呢!

不行,这样下去迟早得露馅,应该去洗手间冲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一下!

徐塘睁开眼睛,踉跄着走向浴室。

“我要冲个澡。”徐塘说。

“好,我给你放水。”柴雪歌说。

“不用,宝贝,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行。”徐塘说完进了洗手间。

他是真的害怕自己演技不到家啊……

如今的女人开放程度可想而知,中学的Chu女已经屈指可数了……

可雪儿呢,大学毕业后仍旧是处子之身,这一点,恐怕没有几个女孩能做到。

这也是徐塘看到的最珍贵的东西……

奔放妖娆狂野的女人,只能用来当情人,婚前玩玩领略一番,也就算了……

老婆,那还是传统的安心!

柴雪歌不放心徐塘,没有去卧室睡觉,而是坐在沙发上,等他洗完澡……

徐塘在浴室里,忏悔着自己的行为,并且祈求老天保佑,让一切都过去,自己再也不偷腥了。

他用香皂,洗面­奶­,浴液,消毒液,除了洁厕剂什么都用到了……

偷­情­之后4

他狠狠的洗自己,要洗的­干­净,把刚才做过的事彻底清洗掉。

可他越用力洗,脑子里出现的都是酒店洗手间那一幕,妖媚的笑,丰润的身体,反反复复,怎么也抹不掉。

徐塘原以为还没吃到嘴里的是自己最惦记的,可现在看来刚刚吃过的才是自己最难忘的。

徐塘就是徐塘,一个永远逃不过诱惑和妖女折磨的徐塘。

洗了快一个小时了,雪儿看了一眼墙上的鈡,浴室的淋浴还在哗啦啦的流……

“徐塘,你没事吧……”雪儿担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这就好了。”徐塘冲­干­净泡沫裹了浴巾赶紧出来了……

他出来前已经对着镜子仔细的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了,好在那个妖­精­没在自己的脖子啊,背啊,什么的留下齿痕……

真是惊险的一刻啊……想起来,徐塘仍旧惊心动魄的。

他知道,要是雪儿知道了,这婚可就真的结不成了……

自己会失去天底下最好的女孩……

那女妖­精­觉得雪儿相貌一般,那是因为她的审美观以妖娆为主。

徐塘却觉得雪儿纯净的如同一朵山百合,容不得半点玷污……

那是一种不沾染尘俗的美,是夏雨雪永远也不懂的……

两人到卧室睡觉……

柴雪歌已经换上的T恤,这是她平时睡觉穿的,刚才那件衣服只是为了……

关上灯,徐塘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梦到柴雪歌把自己和妖­精­捉­奸­在床!

徐塘吓的浑身是汗,感觉自己在瞬间失去了一切!

“不,不要,没,没有,我错了,错了,原谅我,雪儿,雪儿……”徐塘说着梦话。

柴雪歌拉开床灯,柔和的灯光照着他已经满头大汗的脸……

做了什么噩梦这样惊慌?

徐塘猛然做起来……终于发现是个梦……

他抱着柴雪歌……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曝光1

“做噩梦了?”柴雪歌拍着徐塘的背,安慰他。

“嗯,很可怕的噩梦,很可怕。”徐塘月抱越紧。

“一定很可怕,不然你也不会说梦话了。”柴雪歌笑着说。

我说梦话了……什么梦话……徐塘有点紧张了……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蛛丝马迹……

“我都不记得说了什么了……”徐塘说。

他这话就是试探,试探柴雪歌刚才听到了什么……

“你说你跟别人好上了……”柴雪歌开玩笑的说道。

“怎么可能,不会,绝不会有这样的事的。”徐塘有几分紧张的说道。

说完才开始后悔,他发现,有点此刻无垠三百两的意思……不打自招啊。

要是什么都没有,你紧张什么啊……

要是亏心事没做,你慌乱什么,解释什么啊……

柴雪歌皱皱眉毛,她已经察觉到徐塘有点怪了……

不过没有多想。因为她始终是无条件信任他的……

徐塘也以为这点小波折很快会过去……

第二天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拉着雪儿挑婚纱了。

他想用这快乐的节奏冲淡昨天的不光彩,也想快点让雪儿成为自己的女人……

他们约好地点,雪儿在家整理衣物,这房子也要重新布置一下,布置成红­色­格调。

她翻到昨天徐塘脱下来的衣服时,在他口袋里发现了两样东西……

那是两样让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以为是别人裤子的东西……

一个是杜蕾丝的粉­色­外皮,一个是装满Jing液的用过的安全套。

还打了一个结,以防止立马的液体漏出来……

那种生生的味道传来,柴雪歌赶紧把这东西丢在一边……

她家里是从不放这东西的!

她也从没和徐塘发生过,更别说用过了……

仔细翻那个裤子,明明就是徐塘的,错不了……

柴雪歌忽然想到昨晚夏雨雪那坏坏的笑……

曝光2

还有昨晚徐塘紧张的样子……

而自己的那身打扮竟然吸引不了他,要是平时,恐怕他早就饿狼一样扑过来了。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在别处得到了满足……

也只有着一种解释了。

在单纯的柴雪歌也想到了……

她忽然明白,原来爱情里的单纯和信任是吃亏的……

拨起徐塘的电话,让他立刻无条件回家!

徐塘以为雪儿病了……却看到一个怒气冲冲的柴雪歌。

她生­性­淡定,很少发火,更很少发怒,徐塘不明所以然……

“宝贝雪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老公去收拾他。”徐塘哄到。

“徐塘,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柴雪歌只想听他像男人一样承认……

然后自己回头也不会的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这里。

绝不掉一滴眼泪。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宝贝哦,我们马上就结婚了……别胡思乱想了。”徐塘敷衍着。

脑袋里却在想着昨天的事,自己哪点露出马脚了,他还真没想明白……

这个单纯的女子怎么就怀疑上了呢,而且还那么肯定……

“别装了,看你脚下吧。”柴雪歌冷冷的说道。

她的心,这一刻已经碎了,因为她注意到他的眼神下嫖,且不敢看自己的眼睛。

这说明这个男人在撒谎!

徐塘低头一看……

“啊---”不禁惊慌失措!!

昨晚妖女亲自给自己戴上的就是杜蕾斯粉­色­香味的……

可是怎么会在这……

“你裤子里发现的,不用我拿到医院去做DNA吧。”柴雪歌说道。

“雪儿,不是那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说。”

徐塘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要争取时间,为自己辩解……

争取欺瞒过,那颗单纯的少女的心。

“你说吧,我在听。”柴雪歌简单的说道。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

曝光3

“咚咚咚--”想起了敲门声。

徐塘下意识的一缩,立马产生了电影里的一幕:这边捉­奸­在床,那边警察就闯进来了!

柴雪歌走出去,透过猫眼看到了一个女人:夏雨雪。

打开门,面无表情……

对于夏雨雪,柴雪歌是宽容的。

因为自己和徐塘没有结婚,她还算不上小三!

夏雨雪叮叮当当的高跟鞋走进来,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没走?”徐塘骤起眉头,脱口而出。

“昨晚拉下一样东西……”夏雨雪边说边翻着地上的裤子……

终于在他地上的另一侧裤袋里翻出了一条灼眼的丁字裤……

柴雪歌咬了咬牙,她要表现的镇定一点,不能输给这个女人……不能让她看笑话。

“你……你……怎么把东西放我这?”徐塘怒目相视。

那样子简直要吃了夏雨雪。

因为,你害死我了!!

“昨晚你脱下来装进去的,不是我放的……我是来取的,另外,这套子味道不错,不过你也不该把垃圾带回家,那样你的宝贝未婚妻会伤心的……”

夏雨雪说完离开了房间,楼梯上是刺耳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

“滚!”徐塘发疯似的把裤子连同套套的垃圾狠狠丢向门外……

可却没打到夏雨雪,他已经走远了。

本来还想编出个什么谎言,敷衍下柴雪歌呢。

这回可好,都让这个女人给弄砸了!

“你还要解释么?”柴雪歌冷冷的问,忍住心里早已泪流成河的泪水……

那是自己最后一点尊严……

“有。我是被诱惑的!是的我跟她上床了,不是一次,而是两次,就在洗手间!不过不是我主动的,是她诱惑我的!”徐塘几乎咆哮着吼道。

“诱惑,想不到这样无耻的话,你也能说的出口……”

柴雪歌又气又恨……自己在他心里就这样无知,连个借口也如此拙劣。

曝光4

柴雪歌转过身,她再也忍不住了,那行泪除了心里,还落在了脸上了。

她收拾自己简单的行礼,几件衣服,几本书……

好像没有别的东西了,真的没有了……

她凌乱的没有思绪,甚至不知道衣服和书放在哪了……

她双手颤抖,所有情绪袭来,她头脑空白,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离开这……

徐塘在门口傻站了一会,冲进卧室,一把搂住柴雪歌。

“不要走,我错了。”

他紧紧的抱住柴雪歌,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不能失去……

自己爱的不只是处子之身那么简单……更是她那纯洁的与世无争的心灵……

柴雪歌在他怀里,呆若木­鸡­……

她试着放下,她做不到……那一幕幕不看入目的场景总是在自己的脑海中幻想……

柴雪歌看着徐塘,忽然觉得好陌生,好陌生……

她推开他的身体,蜷缩在一个角落……

她身体发冷,自己忽然觉得好孤单,好孤单,还害怕,好害怕……

原来真的回不去了……

这楼阁前一阵子还为婚庆的装修布置而欢天喜地,下一刻却成了告别的战场……

“你原谅我吧,给我一次机会,我是真的爱你,宝贝雪儿。”

徐塘抱住柴雪歌的双腿,他的头紧紧贴着她的小腿,看着她漂亮的­祼­踝。

柴雪歌的心忽然间变的酸楚,就像吃了一块恶作剧的浓酸的糖。

她不知道他口口声声的宝贝雪儿是叫自己还是叫夏雨雪。这些都将无从考证。

柴雪歌咬紧了牙,还是泪如泉涌,毕竟这是打算和他共度一生的男人啊……

原谅……哪有那么容易?

对于犯了错的男人,轻易原谅他,那他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同样的措手不及的再给自己一刀?

女人,别傻了,背叛是永远不能原谅的……

不要两次栽在同一件事情上……

新欢带刺旧爱有毒1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殿堂的红地毯突然飞走了,整个世界烟雨交织,瞬间,天翻地覆的变故。

那么多的向往和计划,顷刻间竟然全部颠覆了。

是举目无错的惊慌,还是措手不及的转身?

是突如其来的意外,还是你有心酿成的错误?

柴雪歌的爱情如那些天幕下飞扬的瑰丽的花瓣,绚丽的姿势在空中起舞,却终逃不过零落成泥。

她推开徐塘的身体……

鼻涕和泪水是挽留不住什么的……

就像你当初在洗手间抵不住不住诱惑一样,那是没用的!

她推开窗,夜里的带着寒气的海风吹过,柴雪歌才意识到,自己失恋了。

只是忽然之间柴雪歌觉得天不在是以前的天,海不在是以前的海,连夜里的风也不再是以前的风,它多了一分无情与萧飒。

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陌生,原来喜欢一个地方,喜欢一个城市,无非是因为一个人。

当这个人让你陌生的时候,这个城市,这片天,这片海也会变的陌生。

那么自己,是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本来对柴雪歌来说也没有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随便装了点东西,离开总是要装点东西的……

柴雪歌捧住徐塘的脸:“徐塘,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忽然之间雪歌觉得胸口疼痛,没有一点力气,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

她坐在墙角,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保存最后的力气,好走出这个小小的阁楼,她曾经以为的家。

这些,已经超过柴雪歌能承受的范围。

生活中点点滴滴、那些欢乐时刻忽然间历历在目,原来再见两个字是多么的不愿意说出口。

若这一切不曾发生,她真的愿意用任何来交换,她愿意,一辈子,住在他们亲手装修的四十平米的阁楼里。

一辈子,在海滨和他一直到老,简简单单的买菜、划价、上下班、接送孩子。

新欢带刺旧爱有毒2

没有人知道一颗流星从酝酿,升腾,到降落要用多久的时间。也许是一光年,也许是一弹指。

柴雪歌最初的爱在一个男人的鼻涕眼泪里陨落了。

柴雪歌看着窗帘上的泰迪熊,做它的时候还欢天喜地,瞬间,物是人非……

只是一天的时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生活的瞬变连神祗也许都无法全部预测到。

徐塘呆呆地坐在地板上,他知道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这种不复存在又来得如此唐突和仓促,没有任何准备。

这一夜,天亮的特别慢。

柴雪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自责,如果她去了聚会,那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是不是自己亲手放走了徐塘,放走了四十平米的爱情,放走了本该一生一世的爱人。

这是柴雪歌在阁楼上最后一个夜晚……

看着自己­精­心设计的每一处细节,这里曾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心血……

她曾经因为不想穿鞋子破坏楼梯的木器漆而选择赤脚,结果踩到一块玻璃脚底流了血。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结婚的时候该布置成什么­色­调呢。

现在看来,这已经不需要她去想了。

没有来得及开始就结束了。除了离开,柴雪歌不知道能还做什么。

徐塘的眼泪鼻涕自然没有留住心意已决的柴雪歌。

他知道,这个女孩有时候是倔强的……

不是三言五语就能忽悠回来的……千算万算,还是失去了……

徐塘的拳头狠狠的打在布艺沙发上……他很自己!!

柴雪歌没有更多的话,更多的话无需说了,这个青梅竹马的玩伴自然知道。

柴雪歌走的清晨天空下着稀疏的小雨,这里的清晨很少下雨,这次就像是在为她送别。

都说雨是死去的人留在人间的眼泪,她却觉得雨是不愿意离开的人最后的留恋。

她提着箱子,里面只有几件穿了很多年的衣服,还有几本喜欢的书,箱子有些大,显得空荡荡的。

新欢带刺旧爱有毒3

柴雪歌出门后不久,徐塘电话响了。

他还以为是雪儿后悔了,回来了,可一看号码,气上心头!

是夏雨雪,这个狐狸­精­!

“需要不需要有人帮里料理啊?”夏雨雪得意的问。

她自然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到我这来。”徐塘冷冷的说道。

五分周后,夏雨雪的身影就出现了……

她一直在楼下,着一举一动……

看准了柴雪歌出去,掐准了时间打电话,电话挂断,又马上上来了……

徐塘看到夏雨雪,眼睛里充满怒火……

像提兔子一样把她狠狠摔倒沙发上……

真想给她一巴掌!骂她一声贱人!

可他的手下不去……柴雪歌都没打自己,柴雪歌都没骂自己……

“徐塘,她不适合你,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女人是我夏雨雪,最适合你的女人也是我夏雨雪!”沙发生的女人说道。

徐塘放下了手……依旧怒目相视。

她要从阁楼徒步走回父母那里。

一路上她不停的打电话,告诉所有收到请帖的人婚礼取消。

直到打到手机欠费,柴雪歌把手机卡拔出来,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

她为徐塘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保留了他的尊严,她没有说出是因为他背叛了自己才取消婚礼的。

她只是说,两个人不合适。

每一段看似遗憾的背后都有不为人所知的真相。

这是柴雪歌最后为他做的。

她忽然想起他头顶的伤疤,甚至比他的面孔还清晰。

此时的晦涩犹如当年被欺负的感受,恐怕这一生再也没有人会为自己路见不平了。

柴雪歌步伐沉重,父母那个家是她不想回去的,可是为了拿点东西又必须回去。

回家路上,柴雪歌把脖子上挂着的那枚戒指的项链摘下来……

再把戒指和项链分开,用力丢进海里。钻石,真的与爱无关。

尽管如此,可是她的心,并没有轻松多少。

新欢带刺旧爱有毒4

四十平米的阁楼,原来是自己寄居的地方。

徐塘知道,柴雪歌不是那种说几句好话、做几件感动的事就能找回来的爱情。

她像雪一样飘散了。飘散在海滨小城最早的天光中。

看着沙发上这个妖娆的女人……徐塘的心更疼了……

他的指甲几乎嵌进夏雨雪的­肉­里了,可她不哭也不喊……

只是盯着他……她有钱,她是富家女,他没钱没地位,他一穷二白。

可他长的好看!

她就是喜欢他!就是不惜一切手段得到他!也不惜伤害任何人!

柴雪歌没有告诉父母真相,她不想把痛苦再重温一遍,她宁可承受指责。

接到电话的人都说,很遗憾,她错过了一个不错的男子。

只有柴雪歌心里知道,事实并不是那样。

他根本就是一个假好男人……他连基本的自制力都没有!

柴雪歌只在家里呆了两个钟头就离开了,可想而知,父母是多么的震惊。

更要的是,父母都喜欢儿子,而柴雪歌却是家中的独女。

父母这些年四处求医问药却再也没有怀上孩子。

柴雪歌在这个家里并没有觉得多温暖……

有时候,温暖是自己给自己的!也只能自己给自己!

柴雪歌从床底下木箱子里翻出一个生锈的铁盒,里面放了三千块钱,是小时候姑姑离开时悄悄给她的。她一直藏在盒子里,从来没有用过,这次是用到的时候了。

加上自己的存款,柴雪歌拿着那只破旧的箱子离开了海滨。

没有向任何人告别,她发誓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她买了去S城的车票,除了海滨,她唯一熟悉的地方就是读书的S城。

越往北的地方雪就越纯净。

虽说没有身体的交付,那伤痛必然是轻一些的。

只是这疼痛仍旧像一根肌肤深处的刺,不经意间就会疼起来。

徐塘,你改变了我的一生……柴雪歌咬咬牙。不知是爱还是恨。

青梅竹马的下场1

火车上,柴雪歌又想起那句话:女人的第一次一定要给一个正确的男人,至少能跟你过一辈子的男人,那是生活的砝码。

现在她觉得这句话不对。

如果爱都没了,那生活该怎样开始呢?砝码对应的天平用什么去平衡?

火车颠簸着……柴雪歌睡不着,她的思绪回到了从前,这些年的记忆一幕幕出现。

都是她和徐塘……

“如果你们再敢把虫子放到雪儿头上,就让你们像我这样!”

徐塘瞪着眼睛兽一样的吼着,拿起砖头狠狠拍在自己的头上,粘稠的血顺着脑门流过脸颊,直到嘴角。鲜红鲜红如鲜榨的西瓜汁,空气里沾染着鲜血特有的腥味。

几个欺负柴雪歌的男孩是第一次看到流血,他们被徐塘的愤怒和血腥味吓跑了。

仓皇之中,有一个孩子还落下一只鞋,也顾不得捡起来。

柴雪歌站在一旁,脸­色­煞白,一动不动,早已吓的发不声,这远比几只虫子要可怕千倍万倍。

只是,自那以后,她的头上再也没有淘气的男孩丢虫子了。

她再也不用为躲避那些孩子而绕很远的路回家。

那一年,徐塘九岁。柴雪歌八岁。

“雪儿,这是为你留下的伤疤,长大了要是没人要我,你可要给我当老婆。”

徐塘指着自己的头憨笑着。

夏天,他不敢剃成毛寸,正中间,有一条不规则的伤疤,这伤疤,让徐塘多了一分凛冽之气。

“嗯,行。”柴雪歌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

那时的柴雪歌觉得伤疤是因她留下的,所以要对徐塘负责,长大给他当老婆。

她摸着那疤痕,像一条极度扭曲的曲线,疤痕处再也不会长出头发,柴雪歌有一种莫名的心疼。

终于,她流下了一行泪,不是为徐塘,而是为自己那晦涩的童年,伤疤是历史的见证。

徐塘以为,她为他哭了。

从小,他就不懂她的心。

青梅竹马的下场2

第二天,柴雪歌送给徐塘一顶自己做的黑­色­贝雷帽。挡住记忆里的晦涩。

那一年,柴雪歌十三岁。

“雪儿,要下晚自习了,我送你回家吧。”徐塘在最后一节课上传来纸条。

“你不送校花了吗?”柴雪歌回复他。

“我和校花分手了,嘿嘿,从今以后只送我们雪儿回家哦。”

柴雪歌看着徐塘的字条,已经记不得上次和他一起回家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暗黑的路上,早已习惯一个人细碎的脚步声,高中这三年,徐塘大概送过学校里所有的漂亮女生回家。

“那好吧。”

那个晚上,徐塘特意戴了那顶贝雷帽,尽管已经洗的有些泛白,但他保存的很­干­净。

戴在他的头上,仍然显得俊美,漂亮。

“雪儿,你想往哪个城市报?”徐塘问。

“想去S城。”雪歌边走边说。

“为什么想去那啊?那的冬天是要冻掉耳朵的。”徐塘不解。

“听说越往北的雪越纯净。你呢?”雪歌说。

“我呀,还是喜欢在咱们的家乡抓虾摸蟹,谁让你爱吃海鲜呢,要不谁做给你吃呀,将来,我要开个海鲜大酒楼,名字就叫福楼拜酒家。”徐塘闭着眼睛幻想着酒楼的气派。

柴雪歌咯咯的笑起来,夜空里,格外清脆。

嘹亮的口哨声划过寂静的夜空,徐塘一路吹着欢快的调子。

那一年,柴雪歌十七岁。

“雪儿,我们回到海滨老家结婚吧,我爸赞助我一个小房子,那里将是我们的小家,也是我们新生活的起点,从此你就是家里的女主人了。”

徐塘右手神秘的在口袋里摸了一会,掏出一枚戒指,食指和拇指轻轻捏起,满面惊喜的移到柴雪歌眼前轻轻摇晃。

“钻石恒久远,虽然差点让我破产,不过我的爱只对雪儿永流传。”

“我在求婚哪,快拿着啊,傻丫头。”见雪歌没有反应,徐塘有点迫不及待。

青梅竹马的下场3

徐塘举着,柴雪歌看着,在S城午后温暖的阳光下。

柴雪歌看着这枚戒指,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看一枚戒指……

­精­美的纹路中间,镶嵌着一颗小小的钻石,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它一块透明的小石头,是整个戒指的中心,它很亮,很晶莹,可是也很冷,很坚硬。

钻石不过是地质条件下形成的一种稀少的矿物质,有着玻璃的透明和石头的坚硬。

说到底,是一块既像玻璃又像石头的东西。

为什么人们会把它和爱情的恒久联系到一起呢。

它不过是玻璃石头,只是买的人要多花点钱罢了,与爱真的无关。

柴雪歌这样觉得。

徐塘以为柴雪歌看到钻石,会惊喜,会高兴的跳跃,像大部分女孩子那样,甚至会拥抱,猛烈的亲吻自己,享受瞬间的狂喜。

可是她,只是冷冷地,莫名其妙的看着它。这让徐塘有些失望。

“如果你不喜欢戴在手上,就把它挂到脖子上吧。”

徐塘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细细的项链,套上戒指,然后轻轻挂在柴雪歌的脖子上。

七月,一个迈入新生活的月份。

“从今往后,雪儿就是我的公主!”徐塘对天大喊。

仿佛幸福就在眼前了……

柴雪歌知道,徐塘一直喜欢故乡的海滨,他为自己也来到S城读大学。

四年前,她在新生报到处听到徐塘喊自己名字的时候真是不可思议,他明明说过留在海滨的。

S城四季分明,春天草木抽新芽,翠绿的让人满眼惊喜,夏天百花盛放,清风徐徐,那感觉与空调出来的风相比真是天上人间,秋天满山遍野的金黄,随风飘落,绚烂多姿,冬日,皑皑白雪,银装素裹,千里冰封,踩在积雪里,咯吱咯吱清脆的声音犹如曼妙的音乐。

徐塘就这样陪着柴雪歌走过春、夏、秋、冬。

如果爱是时间堆积起来的,那么柴雪歌的心软化了。

青梅竹马的下场4

她点点头,轻唤:“徐塘。”脸颊一片红晕流云般闪过。

徐塘揽过柴雪歌的肩。刚才的失落仿佛在那一声轻唤里一扫无余。抱着柴雪歌,就像抱着全世界最宝贝的宝贝。

柴雪歌第一次伏在一个男人身上,原来,竟有踏实的感觉。

也许爱,就是这种踏实的感觉吧。

徐塘掠过她的­唇­,轻轻抵她的舌尖,柴雪歌的心一下子跳的剧烈,她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她慌乱的退缩,犹如林中受惊的小鹿。

徐塘是俊俏的男孩。

俊俏到容易让年轻女孩一见倾心,走在校园里,有些女孩毫不遮拦的会抛来觊觎的眼神。

年轻的女孩,还不懂得物质的重要,于是英俊,成了男孩的杀手锏。

柴雪歌,不是大众眼中的美女,她单薄瘦弱,乍一看上去,甚至会觉得她贫血。

只是,她有一双动人的眼睛,那眼睛里仿佛藏着无数的委屈,恐惧,惊慌,让人看了,便想怜爱。

那一年柴雪歌二十二岁。

收到人生中第一份重要的礼物,同时被索走二十二年来的初吻。

学业结束后,柴雪歌和徐塘回到了他们的家乡,海滨小城。

整个七月,八月,柴雪歌和徐塘都在忙着装修可以看到海景的房子,一个四十平米的顶层小阁楼。沿着窗望去,浅浅的蓝­色­,海天相接。

四十平米的小窝,也可以装满盛大的爱情。

嫁给徐塘,一辈子,好好的爱他。做出这个决定,柴雪歌的心,舒缓了很多。

日落时,金­色­夕阳照亮天空和海,暖暖的。

原来,有一个自己的家是这样的温暖,哪怕,它很小。

从设计图纸到杉木小楼梯的花纹,从铺设水电到墙面漆的颜­色­,从阳台的铁艺栏杆到吊灯的高度每一样……

柴雪歌费尽心思,花费足够的时间。

和爱的人一起亲手装修一个小小巢|­茓­,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娇妻1

“宝贝雪儿,我的娇妻,过来让夫君抱抱。”徐塘肆虐着说。

柴雪歌缓缓走过来,眼里格外的羞涩,徐塘拦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左腿上……

他的另一只手则伸进了雪儿宽大的白­色­T恤里肆虐,他知道公主刚洗完澡,还没有来得及戴文胸。

因为她从洗手间走来时,他已看到她胸前粉­色­的小小的花蕾,若隐若现。

在徐塘面前,柴雪歌逐渐放松。

放松到洗澡之后只穿一件T恤掩体,因为她知道他终究要成为她的夫。

雪歌的皮肤接触徐塘的手指,她痒的从徐塘腿上跳下来,徐塘嬉笑着满地的追她。

他们在四十平米的阁楼里,愉快的追逐、打闹、嬉戏,享受着最简单和最初的快乐。

新房已经装好。婚期在即。

徐塘一直说,雪儿,你不用出去工作,在家里乖乖给夫君做好饭菜,给我生个宝宝,我来养你。

虽然学的是教育,柴雪歌到了大三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无法喜欢上这个专业,也不喜欢做教师的工作,一年四季都在重复,重复,没有止境,永远也到不了海天之间。只是当初无法违背父母的意愿。

当徐塘这样说的时候,她没有反对,她想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开始工作。

一生很长,她不急于这一时。

“宝贝雪儿,我们下个月就是夫妻了,今天天气尚好,不如我们把夫妻该做的事先做了!”

洗澡时,柴雪歌都把洗手间的门反锁,徐塘只能在外面听到水流声。

透过玻璃窗看到若隐若现的身姿,每次都恨的牙痒痒啊……

怎么自己当初就没想到多配一把钥匙偷偷放起来呢。

每次索取都会落空……

这让徐塘又爱又恨啊……

除了最后那道防线,柴雪歌给他所有,拥抱,亲吻,抚摸,也会有细细的呻吟声。

这也许是史上最长的前奏,要持续一个月。

徐塘心里感叹:哎,真是苦了自己。

娇妻2

就是这样的雪歌,却让徐唐心里升起最大的期盼。

柴雪歌的背就像她的背影,瘦弱,嶙峋。

徐塘每次抚摸那里,都忍不住抱在怀里好好心疼一番,那一刻,他心中没有任何杂念。

“宝贝雪儿,满足一次我的兽欲好不好。”这些日子徐塘好像又到了发春季节。

柴雪歌转过身轻捏徐塘的鼻子娇声道:“不许。我们可有君子约定。”

“我不当君子当小人还不行么?”徐塘继续撒娇。

柴雪歌一看趋势不好,赶紧跑回卧室穿好衣服,这回,摸也不让你摸了……

“人家鼻子大嘛,鼻子大的男人都多欲,看你的小鼻子,以后怎么伺候我。”

徐塘食指稍稍弯曲,轻轻刮了一下柴雪歌的鼻梁。

柴雪歌羞涩的把头埋在徐塘的肩上。

少女的羞涩真是最有效的瑃药,徐塘的身体又有一股热流涌过,只是他必须像往常一样,忍下去。

看得到,摸得着,就是吃不到嘴里,这是男人最大的痛苦之一。

“一周啊,我还要苦苦等上一周啊。”徐塘嘴上唠叨,心里却犹如蜜糖已到­唇­边的甜美。

还有一周婚礼在即,不遥远的等待真是一种幸福。

只是柴雪歌还不知道,有些幸福是会在等待中幻灭的。

婚礼前,同学聚会。柴雪歌可不想去。

同学,这是柴雪歌厌恶的一个词,就像童年一样,因为那个年代只有晦涩没有欢乐。

“宝贝雪儿,一起去吧,顺便通知他们婚礼。”徐塘一边系衬衫扣子,一边说。

“你去吧,我不想。”柴雪歌走到徐塘身边,用手轻轻的抚摸他头上的伤疤。

它如当初结疤时,仍然没有长出头发,像一颗­干­枯的树,却锁住了年轮。

幸好柴雪歌没去。她一定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我说塘兄,就你这相貌堂堂,怎么也得找个美女才是啊。”

“塘兄说不定是奉子成婚呢,哈哈哈。”

娇妻3

昔日的同学在酒后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徐塘一笑而过。

只有徐塘心里知道他为什么爱柴雪歌,只是他不想告诉他们。

他心底里的那点秘密可不想成为别人酒桌上的笑料。

终于,徐塘在这遇到了那个妖­精­……终结了自己的梦。

到底是自己不该那么保守非要等到新婚之夜,还是命里没有这种缘分?

柴雪歌多想忘了这一切,多想不去想,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和徐塘生活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总是浮现在眼前,他的笑容,他对自己的怜爱,他的眼睛,还有他头发上的伤疤。

好像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很多年又突然分开一样。

她真希望这是一场旅行,而不是一场离别。

等她回来的时候,一切如初。

这的确是一场旅行,只是没有归程。或者说是一场流浪。

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在哪里都是流浪,在哪里都一样。

回忆终止……

躺在火车的卧铺上,柴雪歌缓缓的舒了口气。

她告诉自己要放下,没有徐塘一个人照样可以活的爽爽的……

可以活的千姿百态,可以活出真正的自己……

火车走了两天一夜,到达了S城。

柴雪歌也在火车上胡思乱想了两天一夜。

“小姑娘,是不是失恋了?”对面不知啥时候来乐一个男子,多次打趣。

披肩发,大墨镜,看上去很像流浪歌手或是玩世不恭的艺术家。

柴雪歌没有跟人搭话的心情……尤其是男人,还是这身扮相的男人……

有点坏人的感觉哦。

“你有什么事不开心,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嘛。”艺术男继续调侃。

柴雪歌知道他只是开玩笑,想让她笑笑,可是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情与人闲聊的心情。

只是抱以淡淡的一笑。看上去,皮笑­肉­不笑。

几次之后,对面的人也知趣不再说话了。

也许此刻,千百个有可能的故事,在艺术男的想象力下开始酝酿。

娇妻4

S城已漫漫步入深秋,这里的秋天来的特别早。

故事的开始和结束在秋天就会显得格外唯美和凄凉。

她就是在这里和徐塘开始,现在结束了,她又一个人回到这里。

这是一种必经的宿命么?

生活终究要继续,这里没有别人的照顾,一切都要靠自己,这就是离开的代价吧,不管前路多艰难,也要走下去。

柴雪歌在S城一个偏僻的地方找了间住所,因为这里房租便宜。

几座楼刚刚建完,由于位置偏僻,除了些年纪大的人,几乎还没有人到这边来住。

这也正和了柴雪歌的意,安静,不会有人打扰。

她实在需要一段孤独的时光来调整自己,重新认识自己。

三单元,七楼,也是最高的一层,唯一装修的一间。120平米的房子,除了卧室、厨房和洗手间铺了瓷砖其它地方还都是水泥。

从进门的角度看上去,很像歌手拍MTV里的现场。

收拾完毕,躺在床上,打开自己唯一的财产,一款银­色­的笔记本,这是她大学四年寒暑假打工成果的总和。

在这个城市找到一份养活自己的收入,还要靠它。

客厅的窗子没有窗帘,这个地方南北通透,刮进来的风带有浓烈的秋天气息……

柴雪歌忽然想起阁楼上的泰迪熊,那是留给徐塘的最后纪念了。

泰迪熊是她做的第一个布偶,还是姑姑小时候教她的做法。

娇妻,娇妻,那个男人戏谑的声音,还是偶尔会从自己心里冒出来的……

每次冒出来,柴雪歌都压制下去……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发了N份简历,不想做教师,但是在自己还没有强大之前,又必须向生活妥协。

柴雪歌尽量选些外语培训机构,相对公私立学校更容易进些,而且不至于把自己的一生卖掉。

反馈回来的信息不是人员已满,就是没有信息或者要求本地户籍。

旅馆的事1

只有一家新办的蓝枫外文培训学校要她去面试。

而看上她的不是英语专八的水平,而是她在简历里填的二外是俄罗斯语。

初试复试一切顺利。

从聊天里才知道,原来大部分外语培训学校以招初级生为主。

能教初级学生的,英语过了四、六级就行了,请一个专八的薪水能请两个普通六级的了。

而蓝枫是个多语种的学校,恰巧需要增加一位俄罗斯语老师。

有一份工作,比依赖一个男人更有踏实的感觉。

毕竟工作只要努力就能保住,也许还能带来更多的东西……

而对于男人,有时再努力也没用,说不定越努力就会失去的越快。

晚上八点钟,柴雪歌伸个懒腰,看到窗外荧荧火光。

楼下稀疏的说话声和笑声也从窗子里传进来,那些声音里透着岁月的沧桑,却不失清爽。

柴雪歌走进窗前才看到,原来人们在烧那些落尽了的梧桐叶子,很像一场篝火晚会。

柴雪歌嘴角向上动了动,梧桐叶子在火堆里燃烧很美……

像凤凰涅槃,这大概是她自别徐塘之后第一次会心的笑了,这篝火就当为自己庆祝一周后的工作吧。

反正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才上班。

柴雪歌打算做一次简单的旅行,她人生里的第一次旅行。

这些年她从没有旅行过,寒暑假父母都会带着孩子出去,这种奢望只有在她的梦里和幻想里才有。

从她走出海滨那一刻起,她要给自己另一种开始……

这次要去一直想去的敦煌,她想看飞天如何在壁画上起舞,想在佛前许下一个心愿。

最初知道敦煌,是在初中的地理书里,那是一张岁月侵蚀后锈迹斑驳的图片……

一个女子身披五彩罗缎,裙角飘逸,正在空中起舞……

仍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可亲的面容和眼角的柔润,还有­唇­角梨涡般的浅笑……

旅馆的事2

那张脸在她记忆里凝结了很多年,很多年。

柴雪歌没有找旅行社跟团走,那种旅行,不是旅行,而是赶鸭子。

真正的旅行应该是无拘无束的,想在哪里停留就在哪里停留多久。

不会因为一处想多看又看不成或者不想看又必须要看的风景而心生不快。

这大概是自助游和跟团走的最大区别了。

二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只是为了看一眼传说中的飞天,但是柴雪歌丝毫不觉得累。

有时,只要心里舒畅,身体上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这是柴雪歌的第一次旅行,她发誓要从这里开始好好爱自己。

上学的时候,柴学歌最愿意上的是地理课,为此,她还在地理课上画了一张环球旅行图被地理老师称为“具有可­操­作­性­的旅行”。

具体行程是:从中国中原一带北上,经白令海峡跟渔船一起捕捉海蟹,一路向北,一直到北极圈,可以看极光究竟有多美,看格陵兰上的土著居民,看爱斯基摩人的原始生存方式,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和北极熊交个朋友。

然后一路向西行驶,经过加尔湖,红海,里海,黑海和死海,验证一下在死海里会游泳的人是不是真的更容易沉下去。然后一直南下,经希腊、梵蒂冈,直逼赤道,在赤道附近的基斯马尤停留,在那里享受一场真正的对流雨,雨后一定有最绚丽的彩虹。

继续南下,到非洲丛林里来场冒险,然后到马达加斯加看看真正的濒临绝迹的动物和植物,再向东行驶,经澳洲、新西兰,直达智力的圣地亚哥,要在那里看到七千年的木乃伊。

接着北上,到法国所属的马提尼克岛,据说那个岛有着特殊的地质,岛上住的人身高都很高,离开马提尼克岛,继续北上,向东,经檀香山,在夏威夷看看海究竟可以有多蓝,然后返回出发地。

这是一个完美的旅行计划,完美到让柴雪歌现在想来让就兴奋无比。

旅馆的事3

这是她所有愿望的种子里最冗长和宽广的一枚,格陵兰,光听这个名字就已经让人心旷神怡了。

上午九点到了敦煌,柴雪歌直奔千佛洞,她记得地理书上那副壁画来自千佛洞。

这也是除了阳关之外,她唯一的想看的地方。

可柴雪歌却没有料到,在这里她发生了─夜情……

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走遍三百多个石窟,她终于找到那幅壁画:一个女子身披五彩罗缎,裙角飘逸,手指纤细,正在空中起舞……

她的眼睛仿佛在看着你,嘴角的浅笑仿佛也是对你而笑,只是她的颜­色­比想象更绚丽……

飞天的面容比想象的更真切,尽管壁画多处斑驳,可她带来的感觉却依然那么震撼。

千里的追寻,柴雪歌跪在壁画前,一时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竟然奔涌而出。

爱情里的委屈,背井离乡的失落,一个人孤单,都在这一刻流过雪歌的脸。

她用眼泪向飞天诉说心事。

大漠里的风肆意的吹,沙肆意的刮,柴雪歌真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尊雕像,就这样在飞天面前石化,成为她座下拾花提裙的女童。

游客经过,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哭泣的女孩。

可柴雪歌一点也不在乎这个。

反正这个地方没有人认识自己。

想哭就哭吧,难道有这么一个地方能让自己哭个痛快!

哭过,就好好生活!

柴雪歌本想在飞天面前许一个愿望,但是她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愿望。

如果有,也是刚才那个周游的梦了,但是她知道,这,几乎没有可能实现。

她只看看飞天就足够了,看看神祗悲悯世人和宽容世人的慈悲之心。

黄昏的时候,柴雪歌在千佛洞脚下的一条巷子里找了家叫千里千寻的小旅店。

旅店很小,很有古朴的乡村气息,千里千寻四个字刻在石头上迎接着稀疏的来客。

旅馆的事4

旅店院子里有石桌和石凳,这更像是一家石头垒起来的旅店。

旅店一共三层,每一层不到十个房间。

每个小房间的布局完全一样,而且名字是用二十四节气命名的……

不像其他酒店里只有几个冰冷的小写阿拉伯数字。

唯一的缺点是洗手间和浴室确实公共的,在每层楼的尽头。

柴雪歌走进去的时候,感觉回到了那个飞天飞舞的年代。

也许是飞天那幅残壁在自己心里盘旋了很多年,所以在这个小旅店里才会觉得亲切。

老板说,这个季节人少,来这住的都是散客,旅行团都住星级酒店去了,你要住,就算你便宜点吧。

这也是柴雪歌选择这个小旅店的一个重要原因,舒服,亲切,又清净,价廉。

柴雪歌选了二楼靠中间一间名为谷雨的房间。

谷雨,柴雪歌喜欢“谷”这个字,它的形状向一个山谷,开口小,下面却豁然开朗……

如果自己能有一个山谷可以避风,那么从小就不会有人欺负,长大也不会迷失在失落的爱情和前途里了。

如果一生很长,那么希望自己能有一个谷,不管是心灵上的,还是实际上的。

而雨即水,一个街头的算命先生说过自己五行缺水,所以她喜欢和水有关的字。

“老先生,您的旅馆房间名为什么以节气命名?”柴雪歌一边打量着一边问。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是旅馆的主人取的,我闲来无事帮着照看下。”老板答道。

“开始我看着这些名也觉得怪怪的,时间久了,就习惯了,还觉得挺好听。”

“是挺好听的。”雪歌说。

这次出来柴雪歌本就没带什么东西,所有行李就是一套换洗衣服。

付钱之后,她拿着房间钥匙、衣服来到楼层尽头的浴室里。

旅店很安静,自然也没有人抢浴室用了。

冲着微热的水,柴雪歌心里舒畅了许多,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憋在心里的委屈。

今天都流给飞天了,心也就不那么赌了。

掠夺她的男人1

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小旅店,维持生计,不会太富有,也不会很贫穷,又住在飞天脚下,那也是不错的一生啊。

只是老先生住的久了,已经渐渐的忘记了它的珍贵。

柴雪歌一边淋浴,一边漫无天际的想着。

如果一个女孩子还有幻想的能力,那么她就没有绝望。

就像初中地理课上,柴雪歌想象着自己和飞天一起在空中飞舞,捻花相视而笑。

冲了很久,夜已深了,除了水声,窗外静的像是到了无人的空间。

换好衣服,柴雪歌走回自己的房间。

推一下门,竟然开了,自己难道忘记锁门了么。

最近这是怎么了,记­性­总不太好,常常丢三落四……

还好,自己除了对生活抱有希望,其他方面都是极其贫穷的人,更没有什么贵重财物可以遗失。

而这房间是小的藏不下人的,环顾一周,一切都尽收眼底了。

这段日子以来一直疲惫的柴雪歌蜷缩在床边,躺在洁白的被子里很快就酣然入梦了。

她梦到自己真的成了飞天坐下的女童,跟着飞天,在空中飞舞,看着大地上的人们悲伤或者思念,然后撒下鲜花,抚慰人们心中的伤痕。

等柴雪歌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边有只手臂搂着自己的身体……

夜晚没有灯光,看不见那是怎样的一只手臂,白皙或者黝黑,但是柴雪歌感觉到那是只柔软而有温度的手臂。

被一只陌生的手臂环抱着,柴雪歌竟然有种亲切感觉,无论这个人是闯入他人房间的盗匪,还是风流的暴徒……

这一刻,柴雪歌只想在这种亲切里安静躺着,不想做出任何举动而惊扰了这只手臂。

那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徐塘抱着自己,原来,男人有着共同的气息。

在寂静的夜里,均匀的呼吸,会给某些女人带来一丝踏实和舒服。

徐塘,那仿佛是前生的事情了。

掠夺她的男人2

可是要彻底忘记一个男人真的这么难么?

为什么想起来的时候眼角仍然有泪呢?

这是祭奠爱情的泪还是祭奠青春的泪?

如果没有经历徐塘,遇到这种情况她会惊慌失措,会抱着枕头尖叫,会吓的躲在角落里蜷缩一团。

柴雪歌睡觉都是穿着长衣长裤的,要不,心里的不安全感让她睡不着,今夜也是如此。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敢确信身边是一个人的手臂。

不过她感觉到这支手臂似乎并没有恶意,它的主人睡的那么安静,呼吸均匀。

这只手臂是自己徐塘之后第一次感觉到的温暖,温暖的让柴雪歌忍不住哭了。

没有哭泣声,眼泪从眼角悄悄淌下,湿润了手臂,手臂微微动了一下。

男子坐起身,柴雪歌被这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透过窗子­射­进来的月光,柴雪歌看到男子光滑的脊背……

他的上身是赤­祼­的,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脊背,在左边肩膀处,有一条明显的胎记……

垂直的,颜­色­比别的皮肤深,像一条裂谷延伸着,要割断手臂和身体。

柴雪歌的眼睛停留在裂谷上,她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这条胎记,就像当年抚摸徐塘头上的伤疤。

“相信前世今生么?我信。”男子说。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夜空里的烟花。

他显然对自己身边躺着一个女子并不惊奇,反倒镇定有余。

“前世,今生。如果有,那我一定是飞天坐下的拈花的女童。”柴雪歌喃喃地说。

“我的前生一定是一只天空中的飞鸟,所以今生在的臂膀上留一下一条胎记,一定是一只受伤断了翅膀的飞鸟。”男子说。

对话简单的进行着,在黑夜里。

谁也没有像QQ聊天一样,问对方姓氏名谁,做什么工作,住在哪里。

那些,无关紧要。

暧昧的动作,不重要的谈话,好听的声音,漂亮的脊背……

掠夺她的男人3

但是这种对话,却没有让两个原本陌生的人没有感觉到丝毫陌生。

他们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她没有吓的哆嗦也出乎自己的意外……

她只想和这个不知面容的人在黑暗里说几句对方并不能领悟和明白的话。

“每年的谷雨我都会来这里住上几天,但是今年,我错过了谷雨。”男子接着说。

夜里,他的声音格外的清脆,像春天里顽皮的儿童在河边折断的柳枝发出的声音。

“我来,只是想看一眼飞天,第一次来,也许以后不会再来。”柴雪歌说。

“谷雨对我来说,有重要的意义。”男子说。

“飞天对我也是。”雪歌说。

两个人像故人一样交谈,仿佛是认识了很多年的旧友,有着很深很深的交情。

夜里,看不清彼此,只能靠声音里的气息感知对方,彼此没有恶意,也没有肆意。

“每年,看飞天的人很多,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注解。”

男子的语气里带着感叹,他起身后一直没有改变坐姿。

“一千种注解,有多少种是神祗知道的呢。”柴雪歌说。

她的手没有离开过那条垂直的胎记,她抚摸着,手指不愿离开。

如果从窗外看进去,这样的动作很像一个女子在欢愉过后爱抚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柴雪歌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将要发生什么……

这一切都太不可想象了……

天下掉下来一个男人安慰自己,还是自己是安慰她的对象?

─夜情……应该早就五光十­色­的夜店勾搭啊……

竟然在一个偏僻的旅馆……还不知道对方的模样……怕什么……

怕他太美还是太丑,害怕怕以后见面太尴尬……

思绪飞过柴雪歌的脑袋……

两个人用诗一样的语言对话……这更像一个梦,一个美丽的梦境……

可自己的手摸着他的身体,又是多么的真实啊……

掠夺她的男人4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不需要认识很多年,不需要了解对方的很多事……

他们只需要的倾听,倾听彼此简单的言语里透露的心事,就足够了,甚至不需要听懂。

对话不再继续了。边塞的夜显得更静了。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

女人是不是有了第一次爱情的伤害之后容易堕落呢?

柴雪歌此刻不知道用这句话形容自己是否合适。

如果不是堕落,那么自己怎么会这样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共处一室,共眠一床,还有如此亲昵的动作,就像人们常说的─夜情。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就让这─夜情奢侈一次吧……

柴雪歌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忽然觉得原来自己并不是很了解自己。

男子不知所措,这是毒药还是美酒呢。饮一杯,会醉还是会死?

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柴雪歌的手已经从她的脊背颤抖的伸向他的脖子,颤抖中带着惊恐和不安……

这是过去的柴雪歌怎么也想不到的,自己会有今天……

会以这种方式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一个只说过几句话的男子……

而且不知道他的模样,他的姓氏名谁。

如果爱情是一种赌注,那身体是不是呢。

但是柴雪歌此刻不想知道他的样子……

也不想知道有关身边这个男子任何一点事物,她只想这样奢侈的用掉第一次……

在这样的一个夜里。然后彼此消失在人海。

月光适时的开始隐藏在云层里,窗前仅有的一点光变的黯淡,黯淡到他们彼此只能靠手指触摸对方。

他们不在说话,更没有谁也没有提出开灯,好像灯光会打破这一场空前绝后的盛宴。

柴雪歌闭上眼睛,她的手像温柔的真丝围巾,划过男子的脊背和胸前……

没有谁不为这柔情感化,她渐渐贴近他的身体,而他则闻她长发上的茉莉香味。

他们亲昵着彼此的肌肤……

不用你负责1

准确的说是彼此锁骨……脸颊,发梢,舌尖轻抵,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云……

那么的轻柔,甚至怕用力一点,这个梦就碎了……

亲昵着彼此的肌肤……弥漫着着茉莉的香味……

这个偏僻的小旅馆里,演绎着柔美的夜宴……

事情本来可以到此为止,因为柴雪歌感觉到,这个男子在顺从自己的意思。

如果自己要求停止,那他是不会前行一步的……

这是柴雪歌的感觉……

她为了证实这一点,试探着放轻,放缓自己的动作……

男子,果然配合着她,同样,放轻,放慢,最后放开……

在这场─夜情里,柴雪歌是主角,男子是配角,跟随她的步伐……

柴雪歌依偎在他怀里……

男人有千种,种种不同……

徐塘没有抵住诱惑,而这个男子,却可以让欲望随之而来,随之而去……

柴雪歌忽然拉开自己的衣裳……

男子的上半身已经是没有穿衣服了,不是每个人都有穿衣服睡觉的习惯……

柴雪歌的肌肤贴着他的肌肤……

那可是肌肤相亲啊,就连自己和徐塘都还没有过。

这让她紧张又生涩……还有一点点的恐惧和兴奋……

第一次这样紧的贴着一个男人,还一个陌生男人,这是柴雪歌没有预料到的。

可是她现在就象这样贴着,慢慢的一个长夜等着她去消耗……

不仅是贴着,她还有更大胆的想法……

奢侈的用掉这第一次,让嫣红染红这洁白的床单……看它是不是像花一样盛开……

与男子温柔了片刻,很快,柴雪歌已经一丝不挂了……

不过月光朦胧,基本看不到……

她拿过男子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前,男子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即平稳了……

他也紧张么……他也没有经验么?

这些想法在柴雪歌头脑里一闪而过……

不过,这不影响下面的事……

不用你负责2

柴雪歌知道,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主动……

抚摸,亲吻,脱衣服,都是自己主动的……男子只是在配合,在顺从……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入这个房间的……

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睡在自己的床上,柴雪歌此刻没有闲暇去想这些。

她要好好消受这一夜,好好消受这个天赐的男子。

她的整个身体如同小猫一样缩成一团,缩在这个男的怀抱中。

男子抚摸着她的背,她的胸,她的蛮腰,皮肤细腻光滑……如果海豚的脊背。

他更像那个小猫的主人,宠溺着自己的宠物一般……

可这宠物时而温顺,时而乖张……

柴雪歌热烈的吻上男子­唇­,如同夜间的火焰。

肆意的燃烧着,男子以同样的热情回应这深深的一吻……

她的舌尖竟然有一丝丝凉意,据说舌尖发凉的女孩都是缺少爱的。

男子怜惜她,动作并不暴虐……而是十分的温柔……

柴雪歌喜欢这温柔的感觉……胜过徐塘的流氓痞气一千倍。

但是,如果没有徐塘和夏雨雪上演的那一幕,柴雪歌也不会有今夜的做法。

她知道,这不是报复,她只是想放飞自己的身体,想把这该死的初夜送出去……

恰巧,这样一个人来了,还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柴雪歌毫不犹豫……

热吻继续……月光越来越暗,最后­干­脆躲进云层……

像是专门为两个人提供特定的环境。

他们伸直自己的身体,柴雪歌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她已经准备好了……夜宴已经开始了……她一辈子最奢侈的一次。

在这样一个夜里,在飞天裙摆下,在千佛洞脚下一个古朴小旅馆里,酝酿着一个开始。

两具柔软的肩,青涩的动作,缓缓地……

缓缓地在这样的夜里伴着轻盈的呻吟声和颤抖声里,演绎。

如同两个初尝禁果的少年……

不用你负责3

有些欢爱激|情,有些欢爱柔软,有些欢爱动容,有些欢爱例行公事。

今夜的他们无疑是柔软的,柔软得像天空刚刚凝聚的绵薄而洁白的云朵。

一场格外柔软的缠绵之后,男子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一条项链,挂在柴雪歌的脖子上。

他依旧什么也不说,柴雪歌也不说话。

谁都怕打破这种未知的感觉……

就这样在心里停留一辈子,或者一段时间,已经足够了。

黑夜里,柴雪歌看不清那条项链,不过她听到细微的青铜摩擦的声音。

两个人依然没有说话,夜静的出奇,窗外昆虫的叫声不时的传来,格外清亮。

男子叹了一口气,把被子盖在自己和她身上,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柴雪歌就枕在他的胳膊上……直到夜越来越深,天越来越明。

柴雪歌一直没有睡,她在等,等他睡熟……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次传来男子均匀的呼吸声时。

雪歌这才悄悄走下床,穿上衣衫,抱起自己的背包,提起自己的鞋子,她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她不想,等天亮了,让他看到自己的容颜,那将是怎么样的窘迫和尴尬,自己更不想知道他是谁。

所以,只好在这个黎明到来之前落荒而逃了。

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不过是生命里的一个意外,一个偶然……

走廊安静无比,柴雪歌顺手开了墙上的壁灯,一条狭长走廊的走廊,两端都是幽幽暗暗。

就在不经意间,借着昏黄的壁灯,她回头一看……满目惊慌。

房间门牌号上写着“雨谷”二字。

雨谷?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订的房间是谷雨才对。

柴雪歌以为自己的眼睛在幽暗的夜里出现了幻觉……

她柔柔眼睛,走进前去仔仔细细地看,的确没有看错,就是雨谷。

柴雪歌错愕了……她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

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不用你负责4

柴雪歌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可能走错了房间……

她忙去看这个房间左右紧临的两个房间号,左边写着清明,右边写着谷雨。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竟然打开了谷雨房间的门。

自己真的走错了房间,睡在那个男子的怀抱里。

柴雪歌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床上,原来这一夜自己躺在了别人的房间里。

自己不是不细心的人,只是自徐塘事发以来,常常神情恍惚。

投怀送抱……说的不就是自己嘛。

还以为是别人潜入自己的房间呢……

赶紧逃跑吧,万一那个男子醒来看到自己,还以为自己是不正经的女孩呢……

大半夜跑到人家床上,不是投怀送抱,是什么啊……

最好一辈子也别再见到他……快跑,快跑……

柴雪歌心里这样寻思着……

她要在天亮之前离开这里,绝不能被那个男子看到自己的真面目……

她悄悄迈出旅店的大门,连旅馆的押金都不要了……好在没压身份证。

东方的天际正泛起鱼肚白,黎明要到了。

左看右看,好在这里偏僻,没人,旅馆的老板和那个男子估计正在睡梦中呢。

柴雪歌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雪歌在即将到来的黎明中仔细端详男子戴在她脖子上的项链。

这是一条青铜项链,玲珑­精­致,双环扣紧紧扣在一起……

仿佛锁着两颗怎么也分不开的心,米粒大的雕花灿烂的像佳人的笑容……

链坠是一款长方形的指北针,很亮,很光滑,看得出,主人很爱惜它。

每天都会擦它,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光泽。

雪歌认出,这雕花和双环扣是几十年前流行的款式。

指北针的背面刻着两个字:雨谷。和那间房同名。

她奇怪的盯着这两个字,雨谷,为什么是雨谷呢……

她只知道节气里有个谷雨,却不知道雨谷是什么含义……

情人1

一时间想不通的事情,柴雪歌就不去想了。

反正这项链和自己的关系不大……

柴雪歌的脖子上只戴过两样东西。

一个是那颗钻石,她已经丢进海里了。

另一个,就是这个小小指北针,它似乎寓意着,不要在失去爱情之后的生活中找不到方向。

柴雪歌喜欢有年代的东西,她觉得那些东西里,凝结着时间的考验。

这枚指北针,她非常非常喜欢,不过她还是摘下来,放进背包里……

万一让那个男子看到了就会被认出来的……

向着车站的方向走去,西北清晨空气的凛冽,这种凛冽却能给人一种力量,一种征服和战胜的力量。

发车时间是下午,柴雪歌有足够的时间再去看一眼飞天。

这次敦煌之行阳关她已经不想去了,可是她想再去看看飞天。

千佛洞外,一只鸟从头顶飞过,一声鸣叫,打破寂静而空旷的天空。

飞鸟,柴雪歌不认识那是什么种类的鸟,只能她叫它飞鸟。

“我的前生一定是一只天空中的飞鸟,所以今生在的臂膀上留一下一条胎记,一定是一只受伤断了翅膀的飞鸟。”

那个人的话仿佛在耳边轻语。他飞走了吗。

或者还在旅馆里想着昨晚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像自己一样呆呆的……

想到这里,柴雪歌嘴角笑了笑,恐怕自己永远不知道答案了。

她不后悔昨夜的行为,虽然进错房间是个错误,不过自己经错就错……

─夜情之后,能让自己轻松起来的,恐怕只有柴雪歌一个人了。

那不是─夜情,而是一种释放……

一辈子,也许也只能释放这一次。

临近中午,柴雪歌返回车站,她趴在茶几上……

眼前总浮现出那个男子的脊背,没有模样,只有脊背和一种很轻很轻的声音。

梨花有梦,春雨不在,原来相逢不过一瞬间……

情人2

火车伴着一声长鸣,缓缓的启动了。

柴雪歌没有好奇心跑回去看看那个人是什么样。

帅还是不帅,嘴­唇­薄还是厚,单眼皮还是双眼皮,笑起来有没有酒窝,肤­色­白还是黑……

关于那人的这些,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最好用不知道,即使擦肩而过,心中也不会不安……

柴雪歌拿出背包里的指北针,看了一会,用棉布帕子仔细擦了擦,又放回背包里。

这东西,既然他睡觉也戴着,那就说明是他的宝贝,可是怎么会轻易送人呢……

柴雪歌不去想了……回到S城,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而此时小旅店的那个男子正在附近四处寻找一个女孩的影子……

他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

他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里有一个女孩,头发长的像流泻的瀑布……

光滑柔软的如绸缎,有茉莉的清香,还有那么轻那么轻的呼吸,像北方端午的露水……

如果是梦,可这梦怎么会那么真实。

直到人醒了,心却永远留在了梦境里。

他用手摸着自己的胸,指北针不在了,他才确信,那不是梦,自己真的送给了她。

他收拾被子,看到床单上的一抹殷红的血迹,有点不完全的椭圆形状,宛如盛开的曼珠沙华。

他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一夜,这又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昨夜,他只是闻到了茉莉香味,有这种香味的女子绝不会是有心机的。

昨夜,他只是感受到了一种青涩的气息,一个孤独又伤痛的灵魂。

和自己一样,渴望温暖,那个阑珊的夜,又彼此温暖……

每一年,这里都有新的变化,新的建筑和路边不停更迭的店铺……

还有岩壁的修复,它们看上去­色­彩光纤,却失去了沧桑的韵味。

每一年,这里又没有变化。

岩石的气息,泥土的味道,记忆里的旧时光,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情人3

男子在旅店,在院落,在附近的街角,都没有找到昨夜那个茉莉花般的女孩……

他骤起眉头,她去了哪里呢……

询问旅店的老板,结果老板说了她长头发,高高瘦瘦的……大眼睛……浓密的睫毛……皮肤很白,没有斑点。

可寻找这样特征的女子,还是犹如大海捞针……

旅店很小,没有顾客登记,也没有姓名和住址,男子一无所获。

不过听老板说她连押金都没拿就走了……

还知道了她定的房间是谷雨……就在自己的隔壁……

男子恍然大悟……那是一个粗心的走错房间的女孩……

可她为什么和自己……

她背后有着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男子的好奇心越来越大,他发誓一定要找到他,不管什么时候……

因为他觉得那颗心,和自己的心,很近,很近,是男人的第六感。

来敦煌的人,都是过客。

男子相信,她也是个过客……昨晚那几句已经说明了一切,而且她还说她不会再来的。

男子坐在院落里……看着自己的空空的脖子,指北针,青铜项链,那是唯一的信物……

也是唯一连接两个人的媒介。

……

柴雪歌回到S城,在去蓝枫上班的前一天,她在最近的一家美发店剪掉梳了二十几年的长发。

换成了流行的梨花头,整齐的刘海垂在眉梢上,如瀑布般,让她的眼睛更显得轻灵有神。

“是不是心疼了?”美发师问,他看到柴雪歌的眼睛一直盯着地上散落的长发。

“有一点。”雪歌说。

“很多人剪发的时候都会心疼,长出来乌黑的、崭新的新发不是更好么,新的开始,而且是从头开始。”理发师说。

“的确是新的开始。”雪歌心有所思。

剪刀在美发师的手中纯熟的飞舞……

很快,一个崭新的发型呈现出来,柴雪歌打量着镜子里全新的自己,有几分不敢相信。

情人4

“还满意么?你身材高挑纤细,这个发型让你看上去不那么单薄,同时还增加一分熟汝气质。”理发师说。

柴雪歌点头认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浅浅一笑。

新的开始,从头开始。

忘掉那一切吧,什么海滨小城,什么青梅竹马,都是浮云……

敦煌那一夜过后,柴雪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着十分微妙的变化。

忽然间从一个混沌懵懂的状态过度到一个通透的状态……

这种通透让整个身体有种特别的舒畅感……那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难道,这就是男女之间那条通道被闯入后的感觉么……

意会,而无法言传……

就像透明的玻璃窗,清晰明净,这种感觉是那夜之前不曾有过的。

这之后还会有什么感觉呢?

柴雪歌知道,这要靠自己日后慢慢体验……

每个女人或早或晚,都会有这般的体验……

就连这几天大姨妈来光顾也不像以前那样要靠吃止疼药来维持了。

失去一些,总会得到一些,得到一些,总会失去一些,这是永恒的定律。

好爱大姨妈来了……那意味着这次生命中小小的偶然和以为还不大……

幸运的是没有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要不她真的该不知道怎么办了……

雪歌站在窗口,看向楼下。

心情舒缓了很多……自己的心也静了很多……

很满意镜子里那个梳着新发型的崭新的自己……

梧桐是最­干­净的树,它的叶子没有一片有虫子咬过的痕迹。

每一片都是完整的,金黄|­色­、橙黄|­色­、土黄|­色­……

此时正是梧桐落叶的季节,梧桐叶燃烧火光里没有难闻的烟熏味……

弥漫着一种梧桐香,据说蚊虫闻了这种味道就会躲开。

她喜欢这样大片大片的梧桐叶子,家里的水泥地上,已经铺满了上百张她捡回来的叶子。

绚丽而­干­净的­色­彩让柴雪歌爱不释手。

流氓男的调戏1

柴雪歌想起一个故事:

佛捡起一片飘零的树叶问阿谁:“这是什么?”

阿谁说:“这是一片叶子。”

佛说:“不,这是秋天。”

佛又捡起一片叶子问阿谁:“这是什么?”

阿谁说:“这是秋天。”

佛笑而摇头说:“这是一片叶子。”

第一次读这个故事的时候,柴雪歌笑道肚子疼,佛也会冷笑话啊。

原以为佛不都是不苟言笑的,想不到他们也会说笑。

现在再想起这个故事,才明白,佛的意思是告诉我们,秋天也好,叶子也罢。

重要的是人的心境,你愿意它是秋天就是秋天,你愿意它是叶子就是叶子……

不是感官看到的,也不是别人说出来的,你的心中所想,所思才是对它的诠释。

人只有在不断伤害中才能成长的,虽然时间不长,可她已经感觉到了此刻的自己跟在海滨小城全心全意原来徐塘的自己,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她用瘦弱的身体支撑起了自己的一片小小的天空。

柴雪歌穿着黑白格子衬衫去蓝枫上她的第一节试讲课。

出门前,她把指北针擦好挂在床头,她不会让它蒙尘或者褪­色­。

第一次站上讲台,雪歌避免不了的有些紧张……

下面坐着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的学生,年纪大的的已经有四五十岁了……

而年纪轻的只有十七八的样子,幸好自己实习经验丰富。

不然面对这些人真的有些怯场,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充满信心的开始。

试讲课很顺利,她讲了俄罗斯语有多少字母,多少元音和辅音,以及发音规则,其中还有2个不发音的字母用途。

培训部主任对柴雪歌很满意,因为从学员处反馈来的信息都不错。

蓝枫留下了柴雪歌,给她安排白班和晚班的课。

柴雪歌很珍惜这份工作,可以让自己生活下去,谁也不用依赖。

流氓男的调戏2

转眼间柴雪歌在蓝枫工作一个多月了……

每天上班,下班,像大多数人一样。

她已经完全适应并且进入到工作状态了,这时的她才发现自己做这份工作还是蛮轻松的。

还有很多其它的时间可以做其它的事。

雪歌从旧箱子底下拿出一本书,准确的说只能算是半本书,因为它被撕去了不少,包括封面和封底。

雪歌清晰的记得,父亲生气的把姑姑的东西摔在地上,用手撕,用脚踩……

他生气的样子,像魔鬼。

这本书是柴雪歌趁父亲不注意从地上悄悄捡起来拿走的。

她把褶皱一页一页的抚平,撕裂的地方粘上透明胶,小心翼翼包了书皮。

始终藏在箱子底下,平时看的时候很小心,生怕父亲发现。

这些残页里,没有文字只有黑白的手绘图。

是一些生活中小物件的做法,有杯垫、泡芙垫、红酒瓶衣、桌旗、微波手套、腕带、笔筒、零钱包、束口袋等等。

还有基本的针法和绣线的绣法,现在柴雪歌想认认真真把书里的东西全做一遍,然后就挂在这个水泥房子里。

拿出多年来收集的棉、麻布,穿针、引线……

很多个午后和夜晚在床边,一一把它们变为实物,就像从书中跳出来的一样。

当雪歌把书上的物件做完,她又开始按照自己的想象做一些小动物布偶,把它们堆放在梧桐叶子上。

每一个成品都是自己一针一线缝纫出来的,一针有一阵的疼痛和甜蜜……

细小的针脚丝毫不逊­色­于缝纫机车出来的。

她给它们取了名字,陪着自己寂寂的时光。

她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很平静。很平静。

睡前关灯的时候,总会看到指北针,它安静的挂在床头,日日夜夜的陪伴着自己。

就像一个无声的却有生命的男朋友一样……

到现在,雪歌­精­心的呵护下它在光泽如初。

流氓男的调戏3

每次看到它,总会想起那个男人的影子,一直停留在她记忆里……

萧索的背,断谷裂痕,清脆的声音,还有头顶上空的那只飞鸟,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为什么自己会时常想起他,尤其是在寂静的夜里。

回到S城后,雪歌常常梦到灰蒙蒙的天空,分不清是暮霭还是晨雾。

一只翅膀受伤的飞鸟在上空盘旋着不肯离去,叫声里仿佛藏着悲凉……

她伸出手,飞鸟就落在她的指尖上。

当柴雪歌醒来的时候,心中总有一些挥之不去的伤感。

她又想起他的背,那道光滑的印迹……

好像成了某种烙印,深深的烙在了自己心里。

清晨上班的时候,柴雪歌把青铜指北针项链挂在了脖子上,贴着锁骨的皮肤。

这样让自己不的心有所依靠……虽然这依靠是虚无的。

她想起了徐塘,对于雪歌来说是抹不掉的痛苦记忆……

雪歌知道,这种痛苦是无法逃脱的,只能一点点的跨越。

下班的时候,柴雪歌心里琢磨着回去之后用碎布拼一个桌布……

左脚刚跨出办公室门就被一个莽撞的人撞上了,险些五体着地。

撞他的是个男子,慌慌张张的往办公室走来。

男子撞了人,也不道歉,反而看着柴雪歌愣了一会。

“比长头发好看多了。”男子说道,有点自言自语的意思。

柴雪歌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男子,他的脖子上戴着一条明晃晃的铂金链子。

她确认自己不认识他,于是没答他的话继续往前走。

戴着铂金链子的男人,一般不是暴发户就是土财主……

审美在那摆着呢……否则谁会用它显摆啊……那分明就是显摆,而不是装饰。

“你在这学外语?”男子又说,好像自来熟似的。

“你认错人了。”柴雪歌停住脚步,回头对男子说。

在S城,雪歌没有联系以前的同学老师,除此,她不认识任何人。

流氓男的调戏4

“这是我们的教员,柴老师。请问你是来报名学外语么?”

前台接待小张正在和办公室里的老师聊天,看到门口人来了,赶紧走出来。

“哦,原来姓柴,还是老师,真看不出来。”

男子嘴里重复着,看着柴雪歌背影离去,想要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我是季耒,预约过的,来你们这学叽里呱啦的俄罗斯语,当然是我爸让我来的,要不我才不学呢,把上课时间表给我看看,我爸给我报的是哪个班啊。”男子对小张说。

前台小张赶紧恭恭敬敬用最快的时间找到了季耒的课表。

并且三十度微笑着双手奉上。

这就是作为一个培训机构前台的服务专业­性­。

“哇,外教班,我爸真瞧得起我,得了,改初级吧,我可没那水平。”

季耒看着课程安排表对小张说。

“好的,季先生。我们会为您安排妥当。您明天可以来上课了。”小张恭敬的说道。

“那个什么火柴,真的是你们的老师?”季耒问。

“她是我们的俄罗斯语教员,柴雪歌。”小张耐心的解释。

“俄罗斯语,是她教我么?”季耒又问。

“是的,您在她的班上课。”小张说。

“哦,她叫什么来着,柴,柴雪歌,这名字还算不难听,不过还是火柴好听,对对,火柴。”

季耒自言自语起来。

听的旁边的小张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位帅哥太有幽默细胞了吧……

好好的一个女孩,怎么和火柴联系到一起,眼前的人真是怪人。

但是小张不敢笑出声来,他可怕的罪了眼前的公子。

她记得,前些日子,季耒的父亲亲自来学校办的手续,还督促学校一定对他严格。

他似乎为自己的这个儿子格外担忧……

季耒的父亲可是当地为数不多的高端有钱人之一。

认识季耒的少,他老爸却几乎人人知道,这样的人就是财神,敢怠慢么。

富二代败家子的勾搭1

不一般的家族,大概生出来的孩子都有些怪异吧,要么是天才,要么是蠢材。

眼前这个人,还真看不出来是哪种。

乍一看像个典型的败家子,仔细一看,还不如乍一看呢……

因为他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典型败家子富二代啊……

身上无一不是名牌……只可惜审美观太与众不同。

偏偏戴个金链子了……

这装装扮真有点城乡结合部的意思……

季耒没心思和小张说话,眼珠子朝着柴雪歌走去的方向一直看……

这一回眸的姿势,还真有几分气质……

小张立刻觉得自己脸红心跳……

帅,年轻,富二代……是大部分年轻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对象啊……

小张自然也不例外……每个女孩心里都有飞上梧桐变凤凰的梦嘛。

只是,有一个女孩没有,她是柴雪歌。

她只想一个安安静静的生活。

回到家之后,柴雪歌按照路上想好的拼接图案很快做好了桌布……

欣慰的看着漂亮的乡村风格的桌布,自己的手工水平又有提高了。

她不愿意绞尽脑汁想那些和自己无关的人,也没去想白天撞到的那个。

有时候没心没肺的活着挺好的,曾经无限接近圆心那个人,她也强制克制自己不去想。

现在想起频率最高的人是送她青铜指北针项链的人,雪歌给他取了一个代号,指北针。

如果失恋是个过渡,那么指北针绝对不是过度的载体,他是柴雪歌生命里莫名其妙的偶然。

那指北针平时出门的时候,柴雪歌都戴着。

回到家里的时候,就把它挂在床头,每天的擦拭必不可少。

自己做手工的时候也看着他……想起那个人的脊背……

第二天柴雪歌上班时,她又看到那个叫季耒的人,他穿着一件绿白相间的大背心。

“喂,火柴,你对我该有印象才对啊。”季耒迎面就喊起来。

富二代败家子的勾搭2

火柴?他是在叫自己么?

柴雪歌回头一看周围没有人,对面那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如果你在叫我,请称呼柴老师或者老师?”柴雪歌说。

这句话是柴雪歌受欺负历程的终结点……

要是以往,看到流里流气的男人她会惊讶一下,然后绕路走开。

可是这次,她不,她觉得应为为自己站出来捍卫自己,不管自己是否会倒下。

因为她已经没有徐塘那个臂膀了……

只能靠自己。只有靠自己。

“小丫头,牙尖嘴厉嘛,看不出来的事还挺多。”季耒并不生气,反而一笑。

“说真的,你真的对我没一点点印象吗?”

季耒又瞪着那双好奇的眼睛问道,好像没有印象是多么多么不应该的事一样。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并不相识。”柴雪歌面无表情的说。

“到也不算相识,不过反正你见过。”季耒盯着雪歌的脸,似乎想要看出个花来。

“你这样盯着一位异­性­长时间观摩,可不是礼貌的行为。”柴雪歌被看的不自在了。

“第一,我在欣赏淑女,淑女不就是给人看的嘛,第二,这位淑女是我的老师,我在学习她的博学和智慧。”季耒说道。

好无赖啊……现在的男人难道都流行这个么。柴雪歌心里说道。

“这位同学,你这种勾搭女孩子的方式太老套了。”柴雪歌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说我勾搭女孩子……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我从来不勾搭,都是女孩子送上门的……季耒心里想到,不过当然没有说出来。

这些话怎么可以在淑女面前讲呢,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拆台阶么。

“抱歉,我们真的不认识。”柴雪歌说完就往教室走去。

“就算是陌生人,你表情也不至于这么严肃吧,我长的像坏人么?你也不笑笑。”

季耒追上去和她并排走着,边走边说……生怕她跑了一样。

富二代败家子的勾搭3

“我又不是蒙娜丽莎,不会对谁都笑。”柴雪歌说道。

她是很吝啬微笑的一个人,尤其是对这样油腔滑调男人的微笑。

“我要是说出来在哪见过,你就请我吃饭,好不?”季耒还是紧追不舍。

生活对于他来说,就是在不同颜­色­,不同­性­情,不同心里的女孩子堆里反反复复……周而复始。

“恐怕你选错了对象。”柴雪歌说完径直走回办公室,再也没回头,没理会这个流氓男。

季耒又看着柴雪歌的背影,嘴边卷起一丝笑意……

这女孩真有趣,有时一言不发,有时竟咄咄逼人,有意思,有意思。

这样的女孩往往是有故事的。

上课时候,柴雪歌看到座位了多了一个人……一个眼熟的人。

绿白相间的大背心,他正朝自己不怀好意的坏笑……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小流氓。

柴雪歌没有理会,按照正常的课程讲课。

有时候麻烦就是在不断的理会中产生的……所以她当他不存在好了。

下课后,柴雪歌回到办公室收拾教案,准备回去。

这时季耒走进来,直奔柴雪歌的办公桌。

什么时候办公场所都成了他的自由出入地呢……

“柴老师,嗯,我前面的课落下了,想请教几个外语方面的问题。”还是那个大背心。

柴雪歌不喜欢眼前这个人,她很想走开……

可是看到前台小张用眼神示意柴雪歌要和学生搞好关系。

无奈,谁让老师就有这个责任呢……这么爱学习的学生真是少见啊。

这个小张可是蓝主任的远方亲戚,身在异乡衣食住行只能靠自己。

有一份工作不容易,可别因为不谨慎给悔了。柴雪歌想想正是这个道理。

于是她向小张点点头。

“好,说吧。乐意为你解答,如果我知道。”她眼睛对着季耒的眼睛。

不过眼中可是老师的淡然,没有比的。

富二代败家子的勾搭4

季耒原以为她会和自己对着­干­呢。

想不到忽然变成这样了。

这丫头的心思还真不好琢磨啊,到底想些什么呢。

季耒觉得自己已经够能琢磨透女人心的,毕竟自己可身经百炼,趟过女人河的男人。

“我的问题不少,可能会占用你很长时间。不如我们一起先吃晚餐吧。”季耒真是踩着鼻子上脸啊。

柴雪歌已经从徐塘身上知道有些男人是会得寸进尺的,今天从季耒身上又一次得到验证。

这种男人柴雪歌从骨子里鄙视。有目的,不纯粹,不通透。

自己遇到过的男人,大概只有指北针不让自己鄙视吧。

从某种层面上说,指北针应该是值得鄙视的男人。

但是柴雪歌却鄙视不起来,因为那晚,她愿意。

“不如我请季先生吃饭怎么样?”小张听到他们的谈话婀娜的走过来轻柔细语地说。

柴雪歌觉得小张今天怎么怪怪的,走路也怪模怪样,声音好像比平时细了,软了。

“那我先回去了,祝你们晚餐愉快。”

柴雪歌把小张看作救星,以极快的速度夺门而出,却被季耒一把抓住。

“小火柴,你别想跑。”柴雪歌被抓的生疼。

“吃饭也不用拉着胳膊吧。”

柴雪歌不想让小张为难,只好答应和季耒吃饭。可

她却不知自己意错了会。弄得小张哭笑不得,悻悻而去。

柴雪歌跟着季耒走出楼外,季耒和她保持半步的距离,生怕她又跑了似的。

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做出任何举动的可能­性­都有。

不能用常理推断。

停车场,季耒打开一辆黄|­色­跑车的车门,请柴雪歌上车。

柴雪歌迟疑了一下,跑车,这让柴雪歌挺意外,有能力赚到一辆跑车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

季耒稍稍看出柴雪歌的神情,以为是自己的跑车镇住了她,心里真是一阵阵的自鸣得意……

老情人逼婚1

物质啊,永远都是最强有力的武器,尤其是对于女人。

若是今天自己骑个电动车恐怕就不是这种效果了,这还得感谢有个好老爸啊。

柴雪歌看到季耒得意的脸。心有所思。

男人,是不是常常自以为是呢?

就像当初徐塘拿着一颗小钻石,以为柴雪歌会欢天喜地。

男人,有时候真的很不了解女人啊。柴雪歌这样认为。

送一个人礼物,不一定有多贵重,但一定要是对方喜欢的。

如果当初徐塘送她一本手工书,可能她真的会欢天喜地的拥抱他。

一颗钻戒却没有这样的效果。

两个人在一瞬间靠眼神传达了一种无声的信息,心里各自都有所想。

仿佛都知道对方的心思,又不能也没必要说破。

就像在一瞬间形成的对流,又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大气中。

柴雪歌下意识的摸摸胸前的指北针。

不知从何时起,她只有感知到它存在的时候,心里才会踏实。

这一个细小的动作也被季耒捕捉到眼里。

“怎么,你很宝贝它啊,男朋友送的吧。”季耒撅撅嘴问道。

柴雪歌没理他。指北针那是一个永远不能说的秘密。

“我看也不像,你这么小,交男友,那叫早恋。”季耒又叽里呱啦的说起来。

车子停在了市区一家体面的西餐厅停车场。

也许浪漫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来说就是红酒、鲜花、小提琴、舒缓的音乐,还有­精­致的雕花刀叉。

西餐厅人不多,季耒找了人少的位置坐下来,点了两份全熟的黑椒牛排和两杯饮料。

柴雪歌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出来,这个时候她应该在自己的水泥房里做布偶。

这样的氛围让她觉得尴尬而难受,她狠狠地握住指北针,让自己好受一点。

季耒似乎看出了她的眉头紧锁。

“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初我们在火车上见过,我坐在你对面。”他找了轻松的话题。

老情人逼婚2

柴雪歌抬头仔细看着季耒,却想不起什么时候。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季耒模拟当初在火车上的口气。

柴雪歌想了很久,终于勉强从记忆里搜罗了那么一点印象……

因为她从来不会用心里去关注身边与己无关的陌生人……

还好,总算有点印象,那个披肩发,眼戴墨镜,一副落魄艺术家模样的家伙,看起来很像坏人。

现在剃了平头,墨镜变成了铂金链子,反差很大,的确很难认出来。

“原来是你,那个艺术男!”柴雪歌果然轻松了一些,手也慢慢放开了指北针。

“艺术男,噗--当初我在你眼里就这个形象啊……”季耒大笑。

柴雪歌也笑了……从

“你换了发型我都能认出来,我换了你就认不出来了,悲哀啊。”季耒继续叨咕着。

“你是从艺术男转变成流氓男……”柴雪歌说道。

“发现女人嘴里就是说不出好词啊……你觉得我哪种发型气质好?”季耒问。

“嗯,两种发型都具有第一代身份证气质的。”雪歌想了一会回答他。

“哈哈,才认识我两天,你就开始有幽默感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人才,原来是个天才。”

季耒大笑……第一次有人说他有第一代身份证的气质!

“我要是告诉你一件事,你肯定鄙视我,我是靠老爸养着的富二代。”季耒叹了口气。

“有老爸养是种福气,这福气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鄙视你的人里大部分是羡慕你的吧。”

雪歌嘴上笑着,心里却无比酸楚,就像刚刚吃过的牛排上的柠檬汁……

女孩出阁前仰仗的是自己的爸爸,而自己还不知道被父母宠爱的感觉……

哪怕是关爱的感觉也领略的不多。

“还真像你说的那样。你不知道么?我爸是季墨阳。”季耒奇怪的问。

好像知道他爸是谁是应该的一样。

老情人逼婚3

柴雪歌摇摇头,初来乍到,她对这个地方的人和事知道的太少。

“你爸对你不好么?”季耒根本没留意雪歌眼里涌过的一丝悲伤,随口问道。

雪歌低下头喝着杯中的柠檬汁,越喝越酸。

“你喜欢俄罗斯语?”雪歌不想在别人面前说出藏在心中多年的隐痛,她转移了话题。

老爸,那两个字多么亲切,她真希望自己的童年也是在爸爸面前撒娇,还叫他老爸。

可是,她的­性­别不是父母所喜欢的,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

父母也算是有文化的人,在这件事情上却让人不可理喻。

“嗨,我怎么会喜欢外语呢?还不是我那个老爸逼的,让我到俄罗斯一个什么地图上找不着的小镇念什么培训课去。”季耒抱怨着。

有人依靠,是种幸福,只是眼前这个男人还不懂得这种幸福的含义,更别说珍惜了。

衣食无忧的人又怎么会对痛苦有深刻的理解呢,富家执绔子弟又如何明白。

晚餐很快在这些浅显的话中结束了,二人起身走出西餐厅的门外。

“不知你住哪里,我充当一回专职司吧。”季耒笑嘻嘻的说。

天­色­即将黑了,城管也下班了,不知什么时候门外不远处躺着一个乞丐。

乞丐下身缩在一个蛇皮袋包裹里,包住了脚和腰,只露着上半身趴在地上不住的点头,祈求路人施舍。看上去,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很瘦,蓬头垢面,很长时间没洗脸了吧。

前面的破碗里,只有几个五毛和一毛的硬币。

柴雪歌把本打算坐公交车的两元硬币放到乞丐的碗里,今晚的“专职司机”估计会热情的工作。

不如施舍一下,心里好过些。

季耒在一边看着柴雪歌,拉了她一把,本想说点什么,却来不及阻止。

叮咚两声,两枚硬币如预期一样落尽破碗了……

声音清脆,在夜空中回荡着……

老情人逼婚4

也许是这位乞丐今晚首次收到的“大票”,心里高兴,于是他拼命的用上半身点头,久久都不停。

这时蛇皮带渐渐松了,褪到腰下了,柴雪歌清晰的看见这位乞丐腰间的皮带上挂着一部苹果手机!

而柴雪歌自己用的也不过是一千多的上大学时买的。

还是自己阅历尚浅,这么轻易被一个江湖乞丐愚弄了,说不定他比自己宽裕多了。

怪不得季耒刚来拉自己一下,他比我看的透彻多了。

“他可是老江湖了,总在这一带出没。”季耒说。

柴雪歌向来不同情这种身体健全的中青年,何况是个男人,一个男人。

做什么都能活下去,乞讨,只是因为他懒惰,不应该得到救赎。

今天,她只是不想欠下季耒送她回家的人情,才施舍。

小区门前的一颗大梧桐树旁边,柴雪歌叫停了车。她

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详细住址,何况是不怎么熟悉的人,同­性­都不安全,更何况异­性­。

“就在这停么?你住梧桐树上啊?”

季耒看到除了远处有明火像在烧什么东西外,面前的小区灯火稀少。

如果鬼片看多了,这种场景很容易联想到一个披肩散发的女鬼会然冒出来,吊着一根又红又长的舌头。

“谢谢你送我回来。剩下的路我自己可以走,不远。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喝了不少饮料,相信不到我家喝口水也不会渴。再见。”

雪歌边说边远离车门摇手离去。

“喂,嗨。”雪歌走远了,季耒才说出口,“其实我想说到你家方便一下。”

季耒无奈的笑着摇摇头,看着柴雪歌走远的背影,又笑了笑,直到她拐弯消失才开车返回。

车上,季耒放起了舒缓的音乐,忽然有种小情人恋爱的心情。

对于没有得到的东西,充满期待,那一刻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心情愉悦,这就是我们。

雪歌还不知道,有个人正在前方等着她,徐塘。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1

徐塘看到柴雪歌从跑车上下来……

他心里格外不舒服……

他就知道柴雪歌会来到S城的……

那天,徐塘那巴掌还是狠狠地打在了夏雨雪的脸上……

谁说男人不能打女人……

你勾搭我,诱惑我也就罢了,可你作为小三就该本分!

你却用那种恶心的手段破坏了我和雪儿之间的关系……

你,不容原谅!

那一刻,徐塘终于明白,这辈子对自己最重要的就是柴雪歌了。

他不能没有她……真的不能没有……

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徐塘找遍了S市,终于找到这了……

柴雪歌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那一瞬间,自己的心里除了意外,还有不是滋味。

先不说徐塘如何如何,自己有了敦煌那一夜之后,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了。

“就知道你会来这里,我找遍了整个S市,走遍了我们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想不到,你会在这里。”徐塘两眼婆娑站在柴雪歌面前,盯着她。

“不亏是青梅出马的玩伴,这也能被你找到。”柴雪歌轻笑一下。

再看到徐塘,她已经没了当初的感觉。

几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却足以让自己有个崭新的开始了。

“我们不只是玩伴吧。”徐塘说完双手习惯­性­的抱起柴雪歌。

这是一个让柴雪歌反胃的动作。

“啪--”一巴掌打在了徐塘脸上。

“你是来找这巴掌的吧。”柴雪歌打完之后感觉手都在发抖。

是太用力了,震的发抖,也是自己第一次打人……打的竟然是自己曾经的爱人。

这是她自己没想到的。更是徐塘没想到的。

徐塘摸着自己的脸,跪在柴雪歌面前……

“我真的错了……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对不起血,雪儿……”徐塘说道。

“也许转眼间你也会在别的女人面前下跪……就像转眼间你能和别人上床一样。”柴雪歌说。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2

“你愿意相信我一次么,就一次。”徐塘坚定的说道。

他相信此刻的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有定力的自己了……

经过这一番失去,他觉得自己升华了……

爱的也不是柴雪歌的Chu女之身了,而是她的整个人。

“你想让我再忍辱一次背叛,还是想在伤我一次呢!”柴雪歌并不理会徐塘这一套,不管真心假意,她都当作假意。

“二十多年了,你三岁我们就认识,玩在一起,这辈子我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人了……我不想放弃,不想错过,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了,付出了代价……”徐塘哽咽着。

柴雪歌不敢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任何一句承诺了。

“夏雨雪到国外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障碍了。”徐塘说。

只有徐塘自己知道,他割破手腕以死相威胁,那个妖­精­才肯回国。

而那一次,自己差点真的死了……血流的太多了,如果晚点去医院,恐怕不堪设想了。

这些,他不想说出来,博得柴雪歌的同情。

男人,不是靠同情来争取女人的真心的……靠的还是爱。

三岁,的确二十多年了……说割舍,谈何容易……

柴雪歌了解徐塘身体的每一处,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甚至遇到问题时的每一个小动作……

“你走吧,徐塘。”柴雪歌忍不住还是哭了。

因为想起来,真的好痛。

“别让我走,你是我的女人。我们回去结婚吧。这一切的过错都由我来承担,好么,重新开始。”徐塘站起来,走到柴雪歌身边,他不敢再轻易碰她了。

柴雪歌摇摇头……

爱情的世界里,是无法重新读档的,爱情不是游戏……

“我输不起了……”柴雪歌说道。

“我会证明给你看,你不急,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等你,雪儿,是一辈子。”徐塘说。

呵---柴雪歌只是似笑非笑。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3

“可我不想花一辈子的时间等你,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你走吧。”柴雪歌说道。

原谅,释怀……岂是说说这么简单的……

“雪儿,我知道现在无法宽恕我,我也知道,你也无法忘记我……所以,我只希望你能给我时间,让我重新证明自己,那个徐塘已经死了,在你面前的是新的徐塘,会给你全新的爱。”

徐塘信誓旦旦。

可柴雪歌现在可不敢当誓言听了,只能当作笑话听听。

她看不起轻易许诺的男人……

“呵--”柴雪歌发出这个声音,还是似笑非笑。

她绕了好几圈路,都是在小区里绕来绕去,为了就是不让徐塘知道自己住在哪一栋。

看看身后,徐塘没有跟着。

到二楼的时候,一个身影兀然伫立在那,下了柴雪歌一跳。

这楼道里是没有灯的。连应急灯和声控灯都没有。

“这么晚走楼梯记得拿手电。”男子说完打开了手中的手电筒。

借着光亮,柴雪歌看到了徐塘。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柴雪歌问。

“这点都不知道,还怎么追你,怎么配得上你。”徐塘说道。

说完就把手电交给了柴雪歌,自己下楼去了。

看着那个背影,柴雪歌心里升起几分酸楚。

要是没有那乱七八糟的事,也许现在自己正怀着他的小孩……

两人幸福的在四十平米的房子里过着快乐的生活呢……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要是真有了孩子,他在出轨,那自己可就真的承受不起了。

柴雪歌拿着手电到楼上……

她没有打开房间的等,不管徐塘知不知道自己住的是哪层。

柴雪歌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不知是谁点燃了梧桐叶子……

那梧桐叶子旁边一直站着徐塘,他朝着个方向,这个窗口专注的看着……

柴雪歌拉上窗帘……不想被偷窥……

她不知道的是,徐塘站了一夜……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4

徐塘的到来,打破了柴雪歌的生活,她已经没有心情做手工了。

躺在卧室的床上,打开台灯,此时此刻适合想事儿。

最初选择来S城,不仅是因为这里的雪纯净,还有这里有着关于徐塘最美好的记忆……

是片­干­净的土地,本想来重新找回那份记忆里的东西,温暖自己的心。

可是这个人在自己的忙碌和新事物的冲击中逐渐淡化了……

唯有心头那缕疼痛怎么也挥之不去,毕竟自己是打算一辈子爱他,和他在一起的。

如今他的出现,让柴雪歌本来淡淡平静的心再生波澜。

说完全没有感觉,那是假的……只是感觉变淡了……

说原谅,当作一切没发生,那是做不到的……

说重新去爱,那是不敢的……

上次敦煌一行之后,柴雪歌心里想的又多了一个人,他是指北针。

她常常拿起指北针反反复复的端详,就像看到它的岁月流转,看到一个途经的故事。

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看到一个男人的影子,陌生,却随时出现,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已经凌晨了,柴雪歌根本睡不着……

站在窗前,想呼吸一下北方凛冽的夜间凉气……

低头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人还是站在那堆已经早就燃烧光了梧桐叶子旁边。

眼睛还在专注的看向这个方向。

柴雪歌躲在窗帘后面,看着他,徐塘……

他还在那里,她不信这个男人会站一夜……

不过看着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柴雪歌真的有点心疼……

虽然徐塘不是贵公子,不过也是人见人爱的男人,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苦……

看着他,柴雪歌真有点心疼了……

可转念又一想,也许不过是男人的苦­肉­计……

只站一夜就能换回─夜情的原谅……

那天下的男人起不是都在夜间站成几个师了……

想到这里,柴雪歌拉上了窗帘,那都是你自找的。

不夜男的传说1

第二天早上,柴雪歌起床后看了一眼楼下,徐塘已经没有站在那里了。

她穿好衣服,鞋,拿着背包,准备上班。

推开房门,却又看到了徐塘,他已经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馄饨站在柴雪歌面前了。

“你一直都爱吃的,据说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容易得胆囊炎。”徐塘笑道。

“一夜苦­肉­计,一碗混沌,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么……”柴雪歌并不领情。

“不是苦­肉­计,我只是在忏悔。”徐塘认真的说道。

他在夜晚犯的错,就要在夜晚忏悔……

“忏悔也不用到我的眼皮底下吧。”柴雪歌不喜欢故意卖弄的男人。

她以前认为徐塘不是这样,可现在却觉得他就是这样耍宝的人。

“我只是想在离你近的地方,感受你。”徐塘说。

“谢谢你的早餐,我吃过了。”柴雪歌锁门,然后下楼离开了。

只留下徐塘错愕的在原地……

他咧嘴笑笑,他知道自己犯的错误伤她太深,不是三天两日就能抚平她的伤痕的。

可徐塘不信,我就对你好,我一辈子对你好,不管你打骂还是冷脸,我就都对你好。

我就不信,你的心会一直这样硬着……

想到这,他自己坐在楼梯上,吃起来混沌。

这是一场持久战……没有体力能行么?

柴雪歌走了一段路,心里琢磨着换个地方住……

不想让他总这样叨扰自己的生活,可这个地方她真的不知道徐塘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人一直都是神神叨叨的……如果换了住址,说不定他还能找到。

总是逃避也不是办法,该来的总会来的……

“嘀嘀---嘀嘀---”喇叭声响起。

耀眼的黄|­色­的跑车出现在柴雪歌的视线里……

柴雪歌疑惑着,难道是巧合?季耒邪恶的眼睛已经开始打量着柴雪歌了。

“别站那傻等bus了,专职司机在这里。”季耒打趣的说到。

不夜男的传说2

季耒有个绰号:不夜男。

因为他从不和同一个女人睡两夜,就因为这个,朋友才给他取了这个绰号。

他看上的女人,最终都会谁在他的床上……

那些女人对他来说,就像树叶,不停的刮来刮去,却没有两片是完全相同的。

至于那些女人的名字,他早就记不得了……或者根本没去留意过……

不过自从那天见到了柴雪歌,季耒觉得自己对女人的感觉有所不同了。

豪门里的公子们需要的是简单的女人……

她不需要有过人的心计,不需要八面玲珑,不需要美若天仙,更不需要无所不能……

她只需要内心纯洁,生活安静,品格善良……这样才是一份舒适的爱情。

更是一份不会有争端的爱情……

季耒觉得柴雪歌就是自己想要娶回家的那种快要绝种的女人。

遇到了,他决不会错过……

季耒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白活了……迷失在灯红酒绿水蛇腰里……却不知道世间还有山百合般的女子。

这段时间通过接触,柴雪歌渐渐改变她对季耒的第一印象……

他时而聪明时而可爱,有时候还有小孩子的顽皮,只是外表像执侉子弟,心地到没有那么邪恶……

想到后面有徐塘,柴雪歌毫不犹豫的上了车。

透过副驾位的后视镜,她果然看到了徐塘,他错愕的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这辆车。

这个动作被季耒看到了。

“后面好像有个帅哥,也不知道他是看上了你,还是看上了我呢?”季耒打趣的说道。

“噗--”柴雪歌忍不住笑了,季耒也蛮会开玩笑的嘛。

“估计是你……”柴雪歌说道。

“那不知道那为帅锅有木有痔疮?”季耒说。

“痔疮?”柴雪歌不懂了,这是什么冷笑话。

“有痔疮的人掬花就不能用啦,哈哈……”季耒大笑起来……

哦,天,原来他想到那里去了……

不夜男的传说3

柴雪歌如梦初醒啊……一个稍微暧昧的笑话,让两个人明显拉近了距离。

季耒知道,那个比自己帅的男人一定是盯着柴雪歌的。

这年代,谁没有点前科呢……季耒一点也不在乎……

大男人若是成天跟女人墨迹这点小事,那还是男人么……

车开出去十分左右,柴雪歌发现并没有开往蓝枫的方向。

“蓝枫搬家了么?我还不知道呢。”柴雪歌坐发觉了。

“哈哈,什么也瞒不过我们的小火柴,人家想带你去个地方嘛。”

季耒的脸上有几分的得意,还有几分的神秘。

雪歌一脸疑惑,只是已经上了“贼船”,跑是跑不掉了。

前有狼,后有虎,还是跟着狼走吧……

“我送你去青楼。”季耒说。

“青楼?”柴雪歌以为听错了。

“是啊。”季耒肯定的说。

“青楼是什么地方?”雪歌问。难道是古代那个卖身的青楼?

“它是一个非常热闹的地方。”季耒故意卖关子。

拐了几个弯,车行驶在一条很寂静的巷子里……

雪歌记得上学时走过这条路,那是和徐塘一起逃课来过的。

小巷子除了尽头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其他什么也没有。

季耒果然把车停在了废工厂旁边。

废工厂里的废铜烂铁能搬出去的,能弄断的,早就被人卖没了。

现在基本只剩下了水泥厂房,砖墙。

“青楼到了。”季耒踩了一脚刹车说道。

“这就是青楼啊?”雪歌心里说这明明是个废弃的厂房。

“当然啦,你看这个厂房的砖是青­色­的,所以叫青楼,不像别的地方砖不是红的就是灰的。”

季耒得意的介绍着。

“原来是这样啊。”柴雪歌呢喃着。不过叫青楼还挺别致的名字。

“你看你,思想不健康了吧,没有灯红酒绿、舞池­肉­林也可以是青楼嘛。”

季耒说道,仿佛自己有多纯洁似的……

不夜男的传说4

季耒摇下窗户,让雪歌在里面等着,神神秘秘的。

雪歌看了看表,反正离上班时间还长着呢,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样,还是变什么魔术。

一声鸣笛,从水泥房里走出来三个人。

三个年轻的男子,跟季耒差不多的打扮,犀利风格的牛仔裤,长头发,墨镜。

看着很想杂志上的时尚达人,一看就知道和季耒是“一路货­色­”。

季耒走下车,四个人勾肩搭背,一副亲密的样子。

“老季,又泡上个新妞啦?正点不正点啊,床上功夫能排第几啊?”一个兰头发的男子说。

“就是,还不让新嫂子下来认认家门,认认兄弟。”另一个说。

“这小妞看上去挺清纯的嘛,不过不符合你风格,我记得你喜欢这里大的……”男子说完扭扭笑着妞妞自己的ρi股。

“不对,不对,是这里大的……”另一个男子说完拉起了胸前的T恤,做丰满状。

三个人七嘴八舌……看得出关系很熟络,很牢靠,什么玩笑都能开。

不只是酒­肉­朋友那么简单……

“别胡说,你们这三个臭小子,那是我老师。”季耒打了几个人脑袋教训了他们。

“老师,哇,姐弟恋和GAY都过时了,你还在哪个年代玩师生恋呢。”兰头发男孩说。

“去你的。”季耒一边说一边又打了他的脑袋,脸上却荡着春天里笑容……

回头一看,柴雪歌正在车里盯着自己呢。

他不知柴雪歌在车里把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车窗是开着的。

这厂房四周空旷,鸟飞过煽动翅膀的声音都能听到,何况那几位都是大嗓门的主。

这种情况,柴雪歌也只能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了。

要不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啊……

季耒转过头朝她笑的时候,她也淡淡的微笑,算是回赠……

那几个男子说过的话,柴雪歌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知道事实真相就好了……

他要定这女人了1

四个人一起走进水泥房子,走前季耒特意神秘的笑了笑,还用手指打了一个ok的动作。

这个动作,真的很帅!

柴雪歌一个人坐在车上想着季耒会做什么。

此刻,他还真有点猜不到呢!

没多久,室内传来乐器的混音,还有季耒那极容易辨认的声音,带着几分空旷和沧桑。

“你打江南归踏月归来

看遍杨柳春­色­游船画舫

釉下彩丹青绘青花瓷上

拾起越女打歌木浆

雨过天晴云ρo处轻舞霓裳

弹一曲春­色­下弦

薰衣草挂满一面墙

过了夜的花旗参

还能不能泡出冉冉的茶香

那淡淡春­色­雨香

让我日夜心思神往

我不做刀枪箭戟的君王

天阶小雨润了青石板小巷

夕阳滑落停在寂寞的山岗

你江南花香弥漫木­色­轩窗……”

隔着数米的距离,没用扩音器,却听的真真切切……那是喉结在颤动……

仿佛繁华落尽的苍凉与唯美……

这个歌词写的不错,这曲子配的也不错……

柴雪歌真切感觉到几个人对音乐的热爱,也能感受到那歌词里的意境……

能写出这样歌词的男人,会是谁呢……不会季耒那个流氓吧……雪歌心里想。

这地方空旷,有种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季耒从里面最先走出来,三个人跟在后面,看来这几分钟没少用力气。

每个人都几乎喘着粗气,额头上微微冒着汗,应该说是声嘶力竭啊。

只是几个人看柴雪歌的眼神让柴雪歌很不自在……

他们似乎真的把她看成季耒的新任女朋友,或者是夜店的小妞……

只不是个与以往类型不同的小妞……

几个人还在朝着柴雪歌的方向不断透视着……虽然柴雪歌不自在,不过哪有能把人看毛的道理。

她也不怕,我光脚的难道害怕你穿鞋的不成。

看就看呗,柴雪歌也盯着他们看……

他要定这女人了2

最后把几个男人看到有点慌乱了……束手无策了……

季耒笑笑,想不到几个哥们竟然败在一个阅历不深的小姑娘眼皮底下……

哥几个抓耳挠腮,再也不敢盯着柴雪歌看了……

一看心里就发毛,留下­阴­影了……

就在季耒跟几个人告别又低声耳语几句之后,走上前来打开车门启动发动机的时候……

柴雪歌忽然听到一声鸟鸣……

一只灰­色­的大鸟从眼前的天空煽动着翅膀飞过去……

它的叫声在空旷的天空显得那么清脆,又那么孤单……

柴雪歌看着它远离自己的视线,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天空,恍如那个梦境……

柴雪歌朝着飞鸟飞走的方向笑了。

一只路过的飞鸟让雪歌心里莫名的多了一分喜悦,。

耒看到柴雪歌脸上的和刚才不同的神情,得意起来……以为是自己的歌唱的好。

他哪里知道鸟都柴雪歌来说意味着什么。

“鸟有那么好看么?”季耒问。

因为柴雪歌的眼睛还盯着鸟消失的方向看呢……而且看上去很痴情的……

“还行吧,有时候比人好看……”柴雪歌说。

“比人好看,我也觉得那只鸟比我那三个弟兄好看。”季耒连续点头表示认同。

“呃,是比那个黑头发的好看……”柴雪歌说。

“黑头发,老二是兰的,老三的火红的,老四是绿的……黑头发的,你也野丫头,原来你分明在说我啊……”季耒笑道。

他一点也不生气,他知道那是两个人熟悉了之后才会开的玩笑。

他反而觉得高兴,因为自己和她的关系更近一层了呗……

一路上时不时余光扫过柴雪歌一眼,放着舒缓的音乐,还真有点少男初恋的感觉……

实际上都是淌过无数女人河的男人了……

“怎么样,这就是我们的火柴乐队和我们的秘密基地,够不够原生态?”季耒得意的问道。

他要定这女人了3

“的确够原生态的,至少半夜不会吵到别人,因为附近根本就没人……万一有人经过,也把你们当鬼了……”柴雪歌说道。

“你这话让我浮想联翩啊,真不着知道是夸我还是损我……那三位也是公子哥,家底不比我家少多少。”季耒说道。

“这里的公子哥对音乐都情有独钟。”柴雪歌笑道。她自然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

“其实,我不善于说­肉­麻的话,酸腐的文人才那样说……”季耒说。

“看来你要跟我说­肉­麻的话了?说吧,看看能有多­肉­麻,我已经很久没听过了……”柴雪歌一笑,她想知道这位公子哥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既然你都邀请了,那我可就说了……不过你可不要一时感动,给我一个香吻,那我可能会一秒之内晕倒,咱俩就都回不去了。”季耒笑着说。

“不是你高估了我的杀伤力,就是我高估了你的杀伤力啊……”雪歌已经洗耳恭听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是江南的女子,撑着伞,穿着旗袍在雨后走在青石板巷子上,不时回眸一笑的那个人,所以为你写了这首歌。”

季耒忽然换了一种态度,有几分认真,有几分情深。

“你的描述好像是戴望舒那个年代的。”柴雪歌说。

“是神韵。你应该生活在明清或者民国。”季耒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说道。

“我也觉得不该生活在这个年代,呵呵,最好活在盘古开天地的时候。”柴雪歌笑道。

“那时候好吃的少,不利于皮肤保养,还是换一个吧。”季耒说。

“那就南北朝吧。”柴雪歌想都不想。

“为什么是南北朝呢?”季耒不解的问。

“南北朝美男多嘛,我还不知道男人美到极致是什么样子呢。”柴雪歌抿嘴笑道。

“啊,哈哈,又一个­色­女,现在的女人,咋都不腼腆了呢。美到极致,你看我不就知道啦。”季耒大笑着说道。

他要定这个女人了4

“看你……”雪歌撅了撅嘴,跟南北朝的什么潘安啊,卫阶啊,都搭不上边好不好……

“我就那么不堪入目么?”季耒对着后视镜做了几个经典动作……

自我感觉还是不错滴!

虽然相貌算不上男人中的极品,可至少也算得上上品啊……

而且还有富二代这个帽子扣着,这综合实力嘛,应该排在前边……

当然不是不入目,只不过是柴雪歌看惯了徐塘那样的男人……

再看别的男人,从相貌上,还真的难有能超越的……

就像一个男人看惯了极品美女,汝优的身材……三围那是90-60-90,一尺七的标准水蛇腰……

在再街上随便找个女子一比,只能说街上的女孩实在是一般般了……

看不到太出彩的地方。

“还行吧,也不算很不堪入目。”柴雪歌笑笑说道。

“那就是也属于不堪入目的类别了,悲哀……悲哀啊。”季耒笑着叹息。

车一直往前开……方向一转……季耒的话也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

“你做我女朋友吧。季耒忽然冒出一句,而且是淡淡的说道,像是预谋很久了似的。

这句话吓了柴雪歌一跳,这算什么啊……

富家公子的一时兴起?还是一句常说的玩笑……

“你是一时兴起,还是常说的玩笑?”柴雪歌问。

“我是认真的。”季耒认真的重复着。

“你常说这句话吧,就像握手一样。”雪歌淡淡的说。

什么喜欢,追求之类的话,她现在已经对它们产生了恐惧症了。

听到就想逃跑……

人生可以有意外,但是绝对不能多。

有些意外在特定的情况下可以纵容,其余的都要按照轨迹走才能有好的结果。

这是柴雪歌认为的,其实她的心不知不觉中偏向指北针。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会偏向他呢?

就因为不知道他是谁?还是他那晚的话真的打动了她的心。

谁动了他的女人1

“我只是有过一打女朋友而已,不做最终发现都不是我想要的。”

季耒依旧悠然的说道,就好像记流水账一样。

“那现在,你能肯定我是你想要的?”柴雪歌随意的问道。

“我想是的,因为你跟她们不一样。我也算是趟过女人河的男人,就说你们学校的小张吧,她看我的眼神我就能感觉到热,还有几个女老师,都对我有点兴趣。可我知道,她们对我这样十有八九是因为我家的地位。”

季耒在一个路口的巷子里停下车,不远处就快到学校了……

他看着柴雪歌,没错,这女人就是他想要的,至少是现在想要的。

“可你不是我想要的。”柴雪歌斩钉截铁又无奈的说道。

她已经可以从容拒绝不是自己想要的男人。

生活可以迁就,工作可以迁就,但是爱情不能。

否则,那将成为一枚苦果,犹如徐塘。

“我怎么就不能成为你想要的呢?”季耒大幅度歪着脑袋看柴雪歌,几乎要贴上了。

柴雪歌下意识的躲了躲。

“因为我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样的……”柴雪歌叹道。

是啊,徐塘伤了自己之后,她再也不想理会什么情情嗳嗳的……

那不过是浮云一场啊……

她只想安静的生活,安静的工作,存钱,旅行,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最后在最喜欢的一个城市定居下来,终老,一辈子……就这样简单。

“也许是那样的……”徐塘用头示意了一下后视镜。

后视镜里……

是无处不在的徐塘!!!

“他可是跟了一路了。”季耒说道。

“这个男人真麻烦……”柴雪歌自言自语。

“要不要我去给他点颜­色­?”季耒像男人一样说道。

“你……估计打不过他。”柴雪歌不好意思的说道。

“是么,我练过散打的。”季耒挺起了挺自己的胸肌,示意自己有分量。

谁动了他的女人2

“他是跆拳道黑带……”柴雪歌轻轻的说……

季耒立马鸦雀无声了一会。

“我没说去打架,我向来都是以理服人的。”季耒说。

“算了,我自己解决吧。”柴雪歌叹了一口气。

“­干­嘛?舍不得我打他?还是舍不得他打我?”季耒问道。

“舍不得你,满意了吧。”柴雪歌说。

“看你那言不由衷的样就知道,你俩关系不一般……”季耒说道。

“不一般也是过去了。”柴雪歌叹道。

后视镜里,徐塘还在那站着,也不往前走,就一直深情的看着这辆跑车的她。

“你以为过去了,可人家,恐怕还没打算过去呢……”季耒也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徐塘。

“样子还行,不过样子太好的男人可容易花心哦,你得小心点。”季耒分析道。

柴雪歌猛然一看季耒。想不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怎么知道样子好看的男人会花心……

徐塘的确是花心的……

“还是考虑我吧,虽然不帅,但不花心……爱一个人的时候绝对不会脚踩两只船。”季耒说道。

柴雪歌看了一眼季耒,拉开车门下车。

“我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就回来。”季耒嘱咐。

此后,他立刻专注于后视镜,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你打算做我的影子么?走到哪跟到哪?”柴雪歌开口问道。

他只知道徐塘流氓,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添了赖皮这个毛病……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有钱男人,他们很会花言巧语骗女孩子的。”徐塘说道。

“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那你可以走了。”柴雪歌说。

“我特意跟着你,是担心你被骗了……”徐塘焦急的说道。

他对那辆黄|­色­跑车十分厌恶……尤其是跑车上的那个男人。

“有钱人花言巧语,也比长的帅的始乱终弃好吧。”柴雪歌咬咬牙说道。

谁动了他的女人3

“你还是那样子,你就是不相信我能改……”徐塘悲哀的说道。

“谁说有钱人只会花言巧语啊……”

这时,季耒从车上走下来,走到柴雪歌旁边,和她并排站着。

“你不是孤军奋战哦。”季耒又在柴雪歌耳边悄悄来了这么一句,显得两人格外亲密。

徐塘看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尤其是看到季耒嘴角那个­奸­邪的笑……

“有钱人还会来真的……”季耒说完竟然搂着柴雪歌的肩膀……

柴雪歌知道季耒这是看出了什么,正在给自己撑面子……

所以她也没有反抗……

徐塘这样的人就应该尝到被伤害是什么滋味……

徐塘再也看不过去了,他看不过去他比自己有钱,看不过去他花言巧语……

看不过去他搂着柴雪歌,那女孩只有自己能搂着的……

他更看不过他那得意的眼神……

徐塘握紧拳头,一拳朝着季耒挥了过去……

“呵,听说你是跆拳道黑带,拳头挺硬,看来武德不怎样啊。”

季耒抓住徐塘的拳头……就在他打到自己的脸前一秒。

别以为散打是吃素的……散打可不怕你跆拳道,花拳绣腿的玩意……

两个男人就这样僵持不下……互相对视,谁也不服输。

不过季耒略占上风,因为他还有一只手在搂着柴雪歌呢……

“她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碰她!”徐塘放下拳头,依旧不服输。

他的每个字坚定有力……柴雪歌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徐塘,似乎在玩真的……

“长的帅就有这中特权么……”季耒不屑的说道。

“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徐塘说道。

“别以为长的帅就了不起。”季耒当然不让。

“那钱也不是你赚的!”徐塘说道。

“长的帅可以花心,那是你自己愿意的……”季耒的最后一句话让徐塘彻底没气了……

他没了底气……

谁动了他的女人4

因为那句话是他的软肋……

就像犯错一次错的人,被打上了终生的烙印,一辈子的耻辱。

无论再怎么努力做个好人,都无法改变的耻辱。

让徐塘想不到的是,柴雪歌竟然把他的事情说给那个富二代听了。

季耒支持猜测……

因为太帅的男人真的靠不住……而且确实都花心,他身边不是没有这样的朋友。

想不到竟然给猜对了……

这样一来,柴雪歌和徐塘之间,季耒不用问,也估摸个七七八八了……

肯定是那男的轻薄她,对不起她了……

“跟我回去,雪儿。”徐塘把目光转向柴雪歌。

柴雪歌摇摇头……她是不会跟他走的,一辈子都不会了。

无论他眼中的目光是多么的坚决……

“火柴,我们去上班吧。”季耒搂着柴雪歌往车上走去。

“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徐塘。”这是柴雪歌留给他的话。

黄|­色­跑车绝尘而去……一路上柴雪歌眉头紧锁,的确有点不舒服。

“放心吧,他没打着我,不用那么替我悲伤。”季耒开了个玩笑。

只是希望能逗她笑笑……

“呵呵--”柴雪歌确实笑了……不过心里还是很郁闷……

如果徐塘一直这样闹下去,自己的生活将无法安宁下去了……

而且他可能变本加厉……就像高中的时候,他追夏雨雪,硬是把她从别的男孩手里抢过来……

得不到的东西,他一定会争取到……这就是徐塘。

此刻的徐塘,再也不是柴雪歌的保护神了,而是恶魔……

本来路程就不远,很快到了学校。

柴雪歌已经被徐塘的事情搞的心里很不舒服了……

到蓝枫的时候,小张第一个跑到雪歌办公桌旁。

在这些老师里,她最喜欢雪歌,因为她从不争奇斗艳,也不争风吃醋。

“雪歌,我刚才看到你坐季耒的车来上班的,你们关系不一般啊。”小张小声的说,语气里藏着打探。

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1

“是顺路碰到的,你不会误会吧。”柴雪歌也小声的说。

她看的出来,小张对季耒是很有好感的……

自己本来就是碰巧遇到季耒的……

“哦,原来这样。”小张这回放宽心了。

“如果你在路上碰到,他也会顺路把你拉到学校来的。”柴雪歌补充说道。

虽然声音不大,不过还是被邻座的英语教员樊丽听到了,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想也是碰巧,要不你有什么资本呢?”

樊丽说着站起来故意挺了挺丰满的胸。

“哼,再妖娆也顶过是个小三小四吧,说不定都做到小七小八。”

小张鄙夷的看着她的情敌樊丽。

“哼,有的人怕是做小九小十资本都没有呢。”

樊丽扭着ρi股走出办公室,极尽诱惑……那是她最凸出的地方了。

柴雪歌从来不参与办公室的嘴斗,即使受到委屈。

这是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

“你说,我该怎么追他呢?”

小张也不理樊丽了,转过身问柴雪歌。

“这方面,我真是没经验。”雪歌无奈的说。

追男孩,自己本来就没经验,追富家公子,更是没有经验可谈了……

“我去问问表姐,她当年嫁给了表姐夫才有钱办的这个学校。”

小张说完一步一跳的走开了。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柴雪歌在小张走后摇头苦笑。

每个女孩都有自己的公主梦。

都是希望一吻之后,眼前的青蛙成了王子……

像童话里的结局一样‘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可那真的就是幸福么……只不过衣食无忧,花钱扩阔而已……

嫁给有钱人,那不是爱,只是一种寄居。

爱都不可靠,寄居又怎么会可靠呢。

可是,有多少女人都想过上这种所谓的幸福生活。

这种幸福中,钱是第一位的,情爱是第二位的,它因钱而生。

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2

钱,柴雪歌第一次对它有了概念……

钱,可以实现大部分女人想要的幸福。

她们想要的不是爱,而是爱的外衣下包裹着的货币。

大概那些所谓的有钱人看中女人的也是她们的­色­相吧。

要不那些历届的香港小姐、华人小姐、世界小姐怎么都赶在人老珠黄之前投胎般投入豪门呢。

徐塘事件之后,柴雪歌觉得自己成熟了很多。

不再只用心感知周边的一切,还用眼睛。

在这个社会中孤军作战,她知道只有步步谨慎小心才能使得自己少受伤害。

一个人受伤害太多,很容易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时间也还不足以证明对一个人的爱,青梅竹马的也说不准最终落得与君陌路的下场。

这点,柴雪歌早就明白了。

自己的心在徐塘之后已经死了,爱情,成了遥不可及的东西,那是奢望。雪歌不去想。

雪歌依然做她的布偶,在这些布偶里享受最简单的快乐。

什么也不用想、不用说,布偶懂得她的心思,懂得她一举一动的含义……

她也懂得布偶们的心声,要知道它们全部是她创造的,像造物主母亲一样。

在这些布偶中,乡村娃娃系列是她最喜欢的。

乡村娃娃有男有女,有大人也有小孩,女子一般穿系碎花布的围裙……

男子穿格子衬衫,有时打个十分绅士的领结,小孩子则穿绘有动物图案的衣服。

这些衣服都是柴雪歌做的,做好后套在素体的娃娃上。

乡村娃娃和别的玩偶不同的是,不追求苗条和丰满,只追求可爱、淳朴、真实的风尚。

它们个个看上去胖乎乎的,笑容憨态可掬,看起来有一股乡村的淳朴可爱之风。

这正是浮躁城市里的人们缺少的。

这是柴雪歌目前唯一的快乐……她做累的时候,会看看指北针,擦一下,抚摸一下。

那个男人的背影就会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3

看看楼下,徐塘不在了……

这让柴雪歌安心了许多……

可半夜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透过猫眼,她极不情愿的又看到了他……

“你到底想怎样?我也是有脾气,我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柴雪歌气的有几分想发火了。

“你掉了东西……”徐塘拿过钱包交给柴雪歌。

那果然是自己的钱包,里面可有身份证,银行卡什么的都是重要的东西……

万一丢了,可是要回到户籍所在地补办的啊……

徐塘嘴角浅浅笑笑,什么也没说就走下楼梯去了……

脚步声渐渐没了……

柴雪歌还站在原地,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徐塘不是那样死皮赖脸的男人……

他也有自己的尊严……他知道自己错了……

他还是很不错的男人……只是,只是真的无法做到原谅他……

柴雪歌又摸着那指北针,如果不是那一夜,也许自己还会跟他回去的……

那样的自己是没出息的,人人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可自己其实很孤独。

柴雪歌关上门,抱着指北针,趴在床上,哭了。

真的很孤独……

打开钱包,还好,身份证,银行卡,信用卡,重要的东西都在。

只是钱包里多了一样东西,多了一张金卡……

柴雪歌认识,也记得,那卡是徐塘的……

他想让她一个人生活的好一点……

也想让她和那个开黄|­色­跑车的男的保持一定距离……

我没有跑车,可你需要的我会尽量给你……

柴雪歌抽出这张金卡,来到窗口,她想丢给他,可楼下没有人……

今天也没有人烧那些梧桐叶子……

金卡只能暂时放这了……柴雪歌是不会用的,就算饿死也不会用的……

她已经不想和这个男人再有一点关系……

他的任何举动也不会打动自己……

因为心碎了是补不了的……

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4

连续几天,徐塘都没有出现……

柴雪歌这才觉得心静了许多。

现在的她宁可被季耒搂着占便宜,也不想看到徐塘……

季耒又开来一辆新车,国际限量版,引起蓝枫师生一顿围观。

他想知道,是自己本下的不够,还是柴雪歌真的不为所动。

季耒扬言,他要把车送给他未来女友做定情信物。

夏威夷海水蓝,清澈无瑕,车的颜­色­就像张唯美图片,每一纳米烤漆都做至臻至美。

所有人都出来看季家少爷的新坐骑了……围观,围观。

柴雪歌本想留在办公室,可是如果办公室就她一个人,那就显得太清高和另类了……

于是她不情愿的出去了,跟小张走在一起。

看到柴雪歌也站在人群里,季耒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失落。

高兴的是她关注自己,失落的是她对名车也有兴趣。

在他追女孩子的历程里,钻石和浪漫基本可以追到他想要的女人,……

原本还准备了房子、跑车,只是还没来得及出手,那些女人已经投怀送抱了……

只是过了一段时间,他就厌倦了。

这些女人总有很多时间缠着他购物和国外旅行。

老爸老妈说了,找什么样的女子都行,就是不能找贪图咱们家财产的女人。

季耒从围观人群眼里看到了浓厚的羡慕和欲望……自己也算是阅人无数吧。

只有一个人的眼神淡淡的,就像看一件普通的商品,没有光彩,没有艳慕,甚至没有一点的占有欲。

她是柴雪歌。

季耒一眼就能确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女人,绝对是。

因为女人的眼睛里藏不住欲望,除非她没有。

而柴雪歌的眼里真的找不到任何欲望。

樊丽也在其中……

她的神情有截然不同的两种,一种是在小张,雪歌等人面前的高贵和骄傲,感觉自己比她们高一等,相貌是天生的优越。

天使比妖­精­狠1

另一种,那眼神自然是勾搭了,不过她勾搭的不明显,只是暗送秋波,还有没有达到投怀送抱的境界。

这一点,不只是雪歌,小张,每个人都看出来了……

恐怕,这种勾搭是徒劳的……

跟小张,雪歌等人一比,这樊丽也奔三的人了,算得上年老珠黄了……

勾搭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还成,要说这同样年轻的季耒,怕是没那么容易……

想到这里,小张噗嗤的偷笑起来……

原来勾搭人,真的先要看看自己的资本再说!

豪车的围观渐渐散去了……

雪歌并没有多看一眼季耒……她可不想成为人民公敌……众矢之的……

不过季耒的眼睛可是毫不犹豫的盯着柴雪歌……

季耒管叫雪歌火柴,因为她给季耒的感觉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里的那个善良又可怜的小女孩……

她只有简单的愿望,像另一个世界里的天使……

他想给她一个天堂,而不是天空上面那个……

老妈说过,遇到一个好女人,千万不能错过,因为好女人实在太少了。

老妈老爸就这一跟独苗,娇生惯养是必然的,简直到了要什么给什么的地步……

季耒就在其中快乐的享受着,挥霍着,潇洒自在……

有钱的时候败家,没钱的时候拜爸妈……这是他的人生信条。

火柴啊火柴,天使折磨起人来比魔鬼和妖­精­都要狠。

晚上季耒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要是会点法术多好,把她的魂魄摄走。

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女子真的动情了?

这么多年的道行是不是要毁在她手里啊?连

老妈都说这两天魂不守舍的。

动情也罢,既然真爱来了,就豁出去爱一次,也算不枉此生了……

想想以前交过的那么多女朋友,遇到火柴之后才知道,这才恍然大悟啊,自己从前那是白活了。

天使比妖­精­狠2

就说这想念吧,自己可没想过谁,都是别人想自己。

现在可到好,半夜三更睡不着觉,就为了那样一个女孩……

真是彻底失眠了……

数羊,一只两只三只……

季耒数到了三万只的时候还是睡不着,而且越数越清醒啊……

从未失眠过,更从未因为女孩子失眠过……

哪个家伙发明的数羊,可不是坑爹嘛……

季耒早就对柴雪歌的手机号滚瓜烂熟……

打还是不打,这是个问题啊……这个时候应该在睡觉吧……

可是不打,自己就怎么样睡不着……愁人啊……

不过转念一想,该唐突的早已唐突过了,索­性­拿起电话就拨号。

凌晨三点,柴雪歌被铃声吵醒。

自己一个人住以来她的手机夜里就没关过……电话也从来没有响过。

只是铃声设置成了渐强,这样一来只响一声的­骚­扰电话也不会影响到睡眠。

“小火柴。”季耒试探着说。

“季耒?出了什么事?”雪歌无比清醒,夜里的电话很怕传来坏消息。

“没有急事,就是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

季耒觉得自己的声音是心里发出的而不是嗓子。

夜里安静的要命,电话里能听到对方的呼吸,自己的呼吸……

这夜间,男女之间煲电话粥真是促进暧昧的一个好方法。

“怎么了?”雪歌奇怪的问。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担心白天那个帅锅对你不利……提醒锁好门。”季耒还是说不出口那些­肉­麻的话,只好随便找个借口了。

不过这个借口实在不怎么样啊……

都半夜三点了,要提醒也该在睡觉前提醒才对么……

以前对付其他女孩的时候,自己那些­肉­麻的话,从来都不经过脑袋想……

就能一套一套的,出口成章……

可如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以前那是假意,如今可是真心……

天使比妖­精­狠3

“其实我中毒了。”季耒叹息着说。

“你……中毒……不会是失眠之毒吧。”柴雪歌听他的声音可不像中毒……倒像是睡不着找个人来打发时间!

“呃,其实是单相思之毒,病入膏肓,无药可解呀。”季耒说道。

“我看你不是无药可解,而是无聊透顶。现在可是凌晨三点。”雪歌说。

“我说的是真的。”季耒说。

“行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不说了,拜拜。”雪歌说。

柴雪歌不等对方反应,赶快挂断电话。

这是她在这个房子里住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夜里有人打电话来。

季耒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滴答、滴答”的声音,足足愣了一分钟……

然后好一阵的失落和失望潮水般袭击过来。

他从来就没注意过先挂电话和后电话的区别……听着那声音……心碎般。

爱一个人,原来是会伤心和艰难的。

也许,没有痛苦的爱就不够厚重。

也许轻易得到的最终会轻易流走,艰难得到的才会伴随一生。

季耒忽然间明白了很多道理,这些都是他曾经一直不懂的。所以他才觉得以往真是白活了。

从今以后继续死缠烂打追求她,当年愚公都能搬动两座大山,我就不信攻不下一个小女子……

就算她的心是磐石做的,也要磨成绣十字绣的针。

打定主意后,季耒很快入睡了。

他梦到和柴雪歌开车穿行在漫天飞舞的大雪里,那些雪花竟然是彩­色­的……

飘落下来如彩带般绚丽,两个人说着笑着,缱绻着……拥抱着……亲吻着……

眼神柔和,深情,一起看着窗外的一切……

“滴滴答答滴滴答--”柴雪歌的手机又响起来了,音乐铃声是久石让的天空之城。

看看屏幕,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指显示号码,没有姓名。

可雪歌却记得,怎么也忘不到的,那是徐塘的号码……

天使比妖­精­狠4

她不想接,可还是接了……只是按了接听键,没有说话。

“刚才打给你占线……”徐塘说。

柴雪歌还是没有说话,我占线不占线关你屁事……

“你看窗外--”徐塘说完就挂断了……

这时雪歌朝着窗外看去,一时间火光冲天……

难道他要引火自焚?他可不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

他才舍不得!!

原来,徐塘点起了梧桐叶子……梧桐叶子摆了两颗心的形状。

每颗心形里面都绕了一圈白­色­的山百合……

借着梧桐叶的火光,那白­色­的山百合显得如何悠然安宁……芬芳美丽……

呵,小把戏---

柴雪歌扫了一眼就到卧室睡觉去了……

他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了……要是以前,她会很高兴的……

他以为那是徐塘的浪漫……

现在看来,不过是博得女孩子欢心的小手段……

没有一点价值。

徐塘此时对柴雪歌的价值就是,他赶快消失,这也是唯一的价值。

每次徐唐出现,柴雪歌的心都不会不平静……

看来一定要做点什么,证明自己对他已经没有念头……

虽然心里还是不能放下,可至少表面上要让人看不出来,心中的伤口可以交给时间慢慢平复。

柴雪歌打定主意,让季耒做自己的假男友……

做给徐塘看……

让徐塘觉得自己就是喜欢钱,就是个爱钱的女子,反正他没钱,也就死心了……

这样也算是狠狠的报复他一把……

让他也知道心疼的感觉,知道心爱的人在别人怀里的感觉……

“臭小子,还不去上课,当心不给你生活费!”早上,季耒被老爸叫醒。

这一觉睡的真香,那个梦真美,美的让人不愿意醒了。

季耒坐在床边用手一摸,枕边竟然黏糊糊的,自己夜里竟然流了口水。

美梦竟然让人流口水了……啧啧啧……季耒啊季耒……无药可救啊。

把身体借我几天1

“宝贝儿子,又想啥呢?快去要迟到了,最近表现不错,很积极,这是老爸的奖励。”

老爸一边催促,一边把一张卡放到季耒枕边。

不用看,季耒就知道里面至少有六位数的余额,不买大件够自己用两个礼拜了。

当初要不是老爸以生活费为要挟,逼着学什么俄罗斯语,季耒才不去学呢。

现在,他到要感谢老爸,没有老爸,他也遇不到小火柴。

“好啦,老爸,我这就去,耒耒最乖了。”

季耒亲了一口老爸的脸,口水全留在上面了……

他又在老爸面前又开始撒娇了,这是他的常用伎俩,虽然老套,不过深得老爸欢心。

季耒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据说穿白­色­衣服的男人会显得整洁­干­净……

容易讨女人喜欢,这是他昨晚看杂志上写的。

上课的时候,季耒看柴雪歌的眼光,­精­光­精­光的……而且闪烁着某种妖媚的感觉……

反正柴雪歌觉得季耒今天很怪……

不过,今天可是大日子,是季耒要告白的日子……

下课后,柴雪歌回去的路上,避开学校这样八卦的地方,季耒已经在等着她了。

没有相约,可她感觉季耒会出现。

因为今天他那眼神有点不对头……虽然雪歌没有经历过太多男人,不过女人的敏感还是有的。

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相见,还真有点偷­情­的感觉……

这让季耒觉得神经蹦的更加紧了……

告白,怎么告白啊……

柴雪歌一眼就看到了季耒那辆耀眼的跑车……

她下意识的停住了……

季耒已经站在车前穿着那件十二分­干­净的白衬衫等她了……

她发觉自己做什么事从来没这么认真过,甚至认真倒了紧张的地步。

“你,做我女朋友吧!”季耒严肃紧张又认真的说道。

“你这是在排练么?”柴雪歌笑道。她第一次看到季耒这番样子。

把身体借我几天2

“我……我不是彩排,我是现场直播……”季耒说。

“我要回家了,拜拜。”柴雪歌说。

“喂,你还没同意呢?快说同意啊。”季耒急了。

“同意什么?”柴雪歌问,刚才她只当听了一个笑话,根本没往心里去。

“同意做我女朋友啊。”季耒说。

“得了,你可别害我了……”柴雪歌说。

“怎么说是害你呢?”季耒问。

“你害我成|人民公敌……做了你女朋友,恐怕我在学校就呆不下去了……”柴雪歌笑着说。

“我有那么厉害么……”季耒嘴里小声捣鼓着……

“不过,我想借你几天用用……”柴雪歌说。

“借我几天……不会是暖床吧……”季耒想入非非……

“又不是冬天,暖什么床,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啊。”柴雪歌说,这句话可是当初季耒说自己的,如今总算还给他了。

“不管­干­什么,我都乐意效劳啊,而且是二十四小时待命,不打折扣。”季耒说道。

“借你的是身体用用……”柴雪歌说。

“什么……借我身体……好啊,好啊……某些方面可是我的强项……我一定不然给你失望的……一切都听你的……你指东,我绝不往西……”季耒红着脸说道。

“你,你想哪去了……”柴雪歌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是自己没把话说明白。

“我没想哪,就是那……那……你想的地方。”季耒说。

“你怎么知道我想哪?”雪歌说。

“你说了我就知道了……”季耒调皮的笑笑。

“还记得那个帅锅么?”柴雪歌问。

“记得……你不会把我的身体给他用吧……你舍得,我可舍不得……人家的掬花可是雏菊……而且人家对男人真的木有一点兴趣啊。”季耒赶紧说明自己的­性­取向。

“噗--我是想让你当几天我的男朋友,假的。”柴雪歌觉得这样说总算明白了。

把身体借我几天3

“我只听到了前面一句话话,后面的没听到。”

季耒说完就朝着柴雪歌走过来,不由分说,把她拉上了车。

“­干­嘛?”雪歌怯怯的问。

“当然是履行男友的责任了,从现在开始。”季耒说完就要发动跑车。

“是假的,假的……而且是几天,我不想那个男人再缠着我。”雪歌赶紧解释清楚了。

“原来是利用我哦……”季耒做生气状。

“既然不愿意,那我就换人吧,反正男学生有不少,就不信没有不愿意的。”雪歌激将。

“别,别,我愿意,心甘情愿……阵前换将,对战争不利。好啦,从现在开始,我季耒一切听从火柴同学的指示。”季耒说道。

“那我们先回家吧,我感觉他会在那里。”柴雪歌说道。

“是,长官你坐稳了。”季耒开着车绝尘而去。

虽然自己刚才的告白失败了,不过做几天假男友,这也是意外的收获嘛。

有一句话不就是假戏真做嘛,这也是自己的机会和荣幸嘛。

所以季耒今天有点小高兴,并不觉得失落……

跟季耒说了,他也同意了,柴雪歌也有点小高兴……

更让柴雪歌舒服的是,季耒并没有问那个是谁,他的来龙去脉……他是聪慧的男孩,有时候能知道别人的心思。

她希望徐塘看到后,真的不要再纠缠自己了……

他的纠缠只会减少曾经在自己心里的好感,地位,记忆……直到一点都没了。

到了梧桐小区。

果然不出柴雪歌所料,徐塘像木头一样在那站着,好像脸上很委屈的样子……

不过看到黄|­色­跑车的时候,他脸上的委屈立刻成了­精­光……

直视着跑车,仿佛要吃掉它似的……

季耒故意把车停在徐塘不远处,当然是按照柴雪歌的指示办的……

季耒下车,亲自开门,牵着柴雪歌的小手走副驾驶……

徐塘看在眼里……

把身体借我几天4

雪歌假装没看到徐塘……

眼里对季耒充满温柔,郎情妾意的……

两人都下了车,雪歌挽着季耒朝着自己那栋走去……

徐塘的眼光跟随了一路,那眼光不可思议……

她知道柴雪歌不是一个爱钱的女孩,怎么会搭上这个不着调的富二代呢……

徐塘散步并作两步的追过来……

“那小子追来了,下一步怎么办?”季耒请示。

“抱我……假的。”柴雪歌说道。

她就不信这样徐塘还是不死心……

就在徐塘快要追上来的时候,季耒双手搂住柴雪歌的腰肢……

看上去,像是一对情人在分手时告别,依依不舍的样子……

弄得柴雪歌有点发痒了……她很不习惯别人碰自己的腰部……那里格外敏感。

“喂,你搂着肩膀就行了,不要捧我那里……”雪歌瞪着季耒。

“哦,哦,好,那个,是我理解错了……”

季耒赶紧把手上移,放到肩膀上,不过看上去还是依依惜别。

这对徐塘来说是个多么大的打击啊……

竟然跟自己的女人郎情妾意……

徐塘真的看不下去了……

可季耒不满足……“我们接吻吧。”季耒提议。

“不不……这个用不到吧……”柴雪歌赶忙说道,她可真怕季耒假戏真做,吻起自己啊……

可季耒的头已经低过来了……

“假的,傻瓜……没看过电影的假吻啊……”季耒说道。

雪歌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从背面看上去,也就是徐塘的方向,真像是两个人在热吻……而且吻的那个迷离啊……

那个如醉如狂啊……

“你放开她,她是我的女人。”徐塘喝道。

再有风度也看不下去了……徐塘简直要抓狂了……

一看到雪儿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还这般暧昧……徐塘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打扰别人接吻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帅锅。”季耒不慌不忙说道。

假戏真做的爱1

“长得帅也不能打扰别人接吻。”季耒继续玩味着说道,心里却在想,这要是真接吻了该多好啊,那会是什么感觉呢……

虽然不知道什么感觉,不过一定和其他女人接吻不同的。

因为吻其他女人跟吃饭没什么两样,没感觉……

“我让你放开我的女人!”徐塘喊道。

“抱歉,这位兄台,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了。”季耒搂着柴雪歌,两人一起看着徐塘。

“他说的没错,还给你。”柴雪说完将那张银行金卡还给了徐塘。

“雪儿,别傻了,他是富家公子,只会玩玩,这种男人是不会有真心的……”

徐塘真是苦口婆心啊。

“你有真心么?你的真心就是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刺激,然后告诉我你是被诱惑的!我已经领教过了。”柴雪歌咬着牙说道。

“那是过去,我不希望你再次受到伤害,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弥补。”徐塘说道。

“你还想要第二次伤害我的机会?徐塘,做梦吧,你out了,你没戏了!我就算一辈子没有男朋友,我就算到夜店找牛郎我也不会跟你。”雪歌大声说道。

她发现,自己真的很恨他……尽管平时尽量不去想……

可他惹到自己的时候,那怒气自然而然的就迸发出来了……

徐塘无话可说,又看向季耒。

“想和我动手么,恐怕你占不到什么便宜。”季耒说道。

的确,两人已经小小的较量过一番了……

“什么样的男人最可恶,那就是脚踏两只船的男人……”季耒悠然的说道,反正他已经把大概情节弄明白了,这样说就是想气死徐塘,给雪歌解恨。

“你玩过的女人应该不少吧……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雪儿看不清,咱们都是男人,你还能瞒过我么?”徐塘说道。

对于季耒这样的男人,徐塘是鄙夷的……

多金,富二代……玩女人……变着花样玩……用钱砸……他不是没有这样的朋友。

假戏真做的爱2

“我的前女友是不少,可我从来不破坏规则,我从不脚踏两只船……这一点恐怕比某些人强多了……”季耒说道。

“另外,有钱怎么了?有钱就是错么?那是我运气好,投胎投的好……我不用吹灰之力,就能给我的女人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让她快乐一辈子,你并不用妒忌……真的不用……”

季耒说着搂着柴雪歌越来越紧了……

句句话都伤在了徐塘的心坎上……

他不多金,不是富二代,而且还脚踏两只船过……

“雪儿,你想清楚了,有些路走上去就不能回头了……”徐塘提醒柴雪歌。

“我们回家睡觉吧。”柴雪歌不理徐塘,反倒搂起了季耒的腰……

实际上只是抓着他的衬衫,根本没碰他的腰。

不过徐塘看来,那就是搂着人家的腰……

“这种感觉可真美妙啊--”季耒小说笑道……

“闭嘴,记住是假的假的--”雪歌说。

“那一会睡觉怎么办呀……刚才可是你说的,一起睡觉……”季耒开玩笑的说道。

看这两人亲亲密密,徐塘真的想不明白了。

雪儿那样传统保守的女孩子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呢!

“雪儿,你不要堕落了,你玩不起……你是女人……”徐塘在背后喊道。

雪歌听到后,笑笑,我是玩不起,跟你玩不起……

至于季耒,我根本就没玩……我只想安静的生活……

两个人走上楼后,在楼道里坐着……

“你不会这样做到天黑吧……ρi股会着凉得痔疮的,那样这个世界又少了一朵完美的掬花了。”季耒笑道。

“我可不会邀请你进去的……”柴雪歌说道。

“不如我们去吃宵夜……让我已尽尽男友的责任,不,应该说假男友。”季耒提议……

雪歌欣然同意。­干­坐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我请客。”雪歌说。

“好……”季耒说。

假戏真做的爱3

季耒知道,如果自己争执请客的话,那一定会伤到这个女孩子的自尊心的……

虽然钱对自己来说,不过是个概念,是个数字……

可对她来说不一样……

两人走下楼道的时候,雪歌挽着季耒……

徐塘在这里等了好久,好久,他就是不甘心……像一块年糕一样,死死的粘住了柴雪歌。

他挥起拳头,狠狠的朝着季耒打去……

季耒躲闪不及,嘴角流血了……而且还跌倒了……

“徐塘!!”柴雪歌愤恨的推开徐塘,想不到他会偷袭季耒!

季耒起身,擦擦嘴角的鲜血……第一次挨打啊……好疼啊……

可他并没有急着还手……

因为还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在这个时候。

他存在的目的是为了让这个男人不在纠缠她……自己吃点亏不算什么。

挨打一拳,还是能受得住的。只要火柴能达成心愿自己这一泉就物有所值了。

没错,这一拳可彻底惹火了柴雪歌!

“你给我听清楚,我柴雪歌跟你徐塘之间再没有一点关系了!你朝三暮四,脚踏两只船,还差几天结婚,却能跟别的女人寻欢作乐,我们之间我一点也不欠你的!我也不恨你!因为你不值得我恨!因为你已经不再我心里了!我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如果你再敢来­骚­扰我,就是我不报警,也有人饶不了你!这是最后的警告,别真的以为我柴雪歌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就是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玩物!”

柴雪歌说完拉着季耒就走。

“疼么?”她心疼的问道……本来拉来做男友的,想不到让他无缘无故的挨打了……

柴雪歌心里愧疚……

“吃一顿宵夜补补就好了。”季耒绅士般的说道……

能不疼吗……可人家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硬挺着,疼在心里了……

谁让咱是男人,大丈夫,有时候就要承担一些嘛……

假戏真做的爱4

两个男人的度量,已经很明显了……

徐塘--无可救药的男人。无可救药的前男友。

徐塘如当头­棒­喝……自己刚才实在没有控制住情绪……

失控了……自己常常失控……

那晚在洗手间也是……如果没有那晚……

也许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样子了……徐塘从来没有过的心痛……

那感觉就像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一样……

可事实就是,自己背叛了一心一意的雪儿,然后来这无理取闹……

可徐塘不相信的是,那个花花公子真的会对雪儿好……

这一点,徐塘绝对不信……

他想保护雪儿,即便是雪儿不跟自己在一起……也不能让那个花花公子捡了便宜……

想到这里,徐塘的心静了许多……

拳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这又不是冷兵器时代。

只有让雪儿看清楚真相,才会知道有钱人是多么的不可靠,花到骨子里!

他发誓要在这个城市成为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那样一切都不成问题了……

可徐塘不知道,这有多难,难道他根本就做不到……

雪歌请季耒吃了宵夜……

不是什么高档酒店,而是路边的地摊……

大口喝着扎啤,吃着老字号师傅的烤串……

季耒还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豪爽呢……不用在意吃相,可以大声说话……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柴雪歌第一次喝酒,啤酒……喝的醉了……

“你说酒能乱­性­么?”柴雪歌问季耒……

“你不会又是在暗示我什么吧……我很容易想入非非的。”季耒笑着说道,自己也喝了很多,有点迷迷糊糊的。

“你快回答我……”雪歌说,她很好奇,那晚徐塘真的是酒后乱­性­么。

“还是不说了,怕你伤心。”季耒回答。

“说--我的心早就伤过了。”雪歌说着又喝下一杯。

胃里凉凉的,那啤酒的味道可真不怎样啊……

谁说酒醉就要失身1

“好吧,那我就从男人的角度说说,如果真的喝醉了,恐怕早就软成一团泥了,不省人事……还哪有力气去乱­性­啊……不过要是喝的不多,倒是可以壮胆催|情的……”季耒说道。

“果真如此--就让我们一起喝多吧。”柴雪歌无奈的笑笑。

嘴上是笑,心里却是在哭……

伤了自己的男人,哪能说忘就忘……

这一夜,柴雪歌,真的喝醉了……她是自己想醉……想醒来就彻底忘记那一切。

不过,季耒的酒量还好……

一路上,开车都绕着小道走,现在醉酒驾车……可是很危险地。

终于到了梧桐小区楼下……

柴雪歌吹着夜风,也清醒了不少……

“我自己能回去。”柴雪歌踉踉跄跄走下了车……

这个倔强的女孩子……

季耒没有上去搀扶……

有些伤害只能靠时间去平复……不能靠人……

他深深的知道这一点……

看着她安全的进去了……顶楼的灯也亮了……

季耒这才开车返回自己的家……

雪歌并没有真的醉,她在楼上看着季耒的车离去……

他并没有因为醉酒故意占自己的便宜……看来男人和男人之间真的不一样……

她相信,爱情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是存在的……

只不过自己运气不好,遇上了徐塘……

雪歌胡乱的吃了些东西,为了是能让自己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

果然,这些都交给洗手间了,还有酒­精­……

她这才觉得胃里好过了许多……不过以后还是离酒这种东西远点吧。

自己实在是享受不了,没有那个天分……

第二天,雪歌照常去上班……

这次她起的早,她可不希望自己一下楼就看到季耒在楼下等自己……

果然没碰到季耒,来到学校,安心讲课……一切如常,也没有碰到徐塘。

雪歌觉得舒服多了……心里舒服……

谁说酒醉就要失身2

她希望生活能就此平静下去……

自己上班,下班,做布偶,买菜,煮饭,一个人,安安静静,然后碰到一个全新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的时候,又想到了指北针……

她心里的某一处还是惦记那个男人的……

那种惦记很奇怪,不是思念……也不是好奇……

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很默契一样……

每次看到指北针,柴雪歌的心总能平静一些……

不管她穿什么衣服,都会戴着它,紧紧地贴着自己的皮肤。

他算一个全新的男人么……也许不算,只不过是和自己有过交集的男人而已……

短暂的交集,只有一夜,或者一夜都不到……只有几个小时……

彼此也不算认识……可是却容易想起来……

日子这样平静的过了一个星期……

季耒的心可不平静……他还想再次表白……

上次没成功,这次自然也不成功的打算,不过总是要试试。

季耒每天都认真的听课……认真的做笔记,像一个乖孩子,好学生一样……

只有自己知道,从幼儿园开始到大学,自己就没有这么乖过……

为了博得柴雪歌的好感,自己只有乖下去了……

爱情的功课,并不好做啊……

柴雪歌尽量找些缘由,比如加班,或者有事什么的,尽量避开季耒的车……

她不想坐他的车,bus更适合自己……虽然有时候常常没有座位……

季耒也看出来了,这个女孩有意无意的可以回避着自己……

而且显得陌生多了,不像以前那般熟络了……

一天下班后,季耒约柴雪歌出来散步……

要是吃饭什么的,她自然不会去了……也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

散步,就出去走走吧,反正上次的事还没感谢他呢。

两人就走在梧桐小区里。

梧桐叶子一年四季都是那么的美……

谁说酒醉就要失身3

“这么快就把我这个恩人给忘了?”季耒笑着说道。

“嘴角还疼么?”雪歌问。

“唉,现在问是不是晚了点,你看,都愈合了。”季耒指指自己的嘴角。

“幸好愈合了,不然你就毁容了……”雪歌笑着说道。

雪歌这才觉得,和季耒之间并没有想的那样陌生。

“我的假男友工作结束后,你就不理我了……唉,看来我没利用价值了,早知道,应该让那小子再来闹闹嘛。”季耒依旧笑着说。

“呵呵,那件事我还没感谢你呢……”雪歌说。

“那你怎么感谢我,不会以身相许吧……这可是个惊喜啊。”季耒开玩笑的说道。

“你可不是那种找不到女朋友的男孩子。大恩不言谢,我还是什么也不说了好,记在心里。”雪歌笑着说。

“的确是有些女孩子喜欢我,不过我感觉她们都不通透,不纯粹……”季耒说。

“因为你有钱,这是难免的。有时候爱和钱是很难分得开的。”雪歌安慰季耒。

“可有的人却分的很清楚啊,比如你,我就想找一个你这样的人。”季耒说。

“呵呵,我对爱情早就绝望了。”雪歌叹息道。

“那如果我现在邀请你做的女朋友,你会同意么,人家试婚,我们就试恋爱吧……”季耒说。

这话,他想了一路了,似乎所有追求女孩的功夫用在雪歌身上都不合适,会亵渎了她。

只好说出这句不咸不淡的了,即使被拒绝了,也不会很决绝……

“呵,你明知道我不会同意,还是把这话说出来了。”雪歌笑道。

“又被你猜到了……真失败啊……我季耒被你火柴一次又一次的打败了……呜呜呜……”季耒做委屈状。

“这个送给你。”雪歌拿出一块石头递给季耒。

是一块项坠般大小的天然蓝绿­色­的石头,一条黑­色­的皮链串着它。

石头形状是随形的……

谁说酒醉就要失身4

“哇,不是你的定情信物吧……”季耒玩味着这块石头,很别致。

雪歌笑笑,知道他说的玩笑话,自己也不必当真。

“好漂亮啊,这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季耒问。

“这是贺兰石。一种天然的石头。”雪歌说。

“真的不错,其实我喜欢天然的东西……不用雕琢就很美,比如说像某个人,不用胭脂水粉,就已经是出水芙蓉了。”季耒说。

“咳咳--”雪歌咳嗽了一下。

“其实我不会奉承女孩子了……只是心里话,真心的奉承哦。”季耒说道。

“其实,你看惯了钻石就会觉得贺兰石与众不同,如果把贺兰石放进钻石堆里那你一定一眼就能看上它,如果把贺兰石放进雨花石鹅卵石里你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雪歌说道。

“好有哲理啊……我以后也学学哲学。”季耒说。

“什么哲理,你就别给我戴帽子了……”雪歌笑道,那不过是悟出来的一些人生经验罢了。

“我还是还是希望我们能试着拍拖……”季耒小声说。

“其实我就是这块贺兰石。你看惯了钻石,觉得我与众不同,其实我是那么的寻常,寻常到你在人群中,你根本看不到的我的。”雪歌说道。

“你不是寻常的,只是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可贵之处。”季耒说。

雪歌听后,错愕了几秒钟……其实自己就是平凡的,只不过没有太多心比天高的愿望,也没有对物质上的强烈渴求……

季耒已经听出来雪歌的弦外之音,她在说她不适合自己。

季耒不这样认为,他只是觉得火候未到而已,征服女人,一定要靠文火……

得到其心再得其身,顺序不能颠倒。

两人又聊了点其它的……随后,柴雪歌就上楼了……

楼下,季耒不情愿的挥手而别……

看她消失在前方的转角处,心里莫名的又涌起一阵酸酸的东西……

午夜­色­狼1

季耒仿佛失去了什么,美好的事物自己越来越远。

如果人有预测未来的能力,那么柴雪歌一定后悔没让季耒上去坐坐。

当初,雪歌对徐塘的感觉也不是很深,只是觉得从小是玩伴,很熟悉……

童年时帮过自己,大学时又陪着自己,放弃了很多,付出了很多。

虽然没有强烈的爱的欲望,但是很动容……

动容不知道是不是爱的一部分,便应下了一生的承诺。

结果是他给自己的承诺烟消云散,而自己还傻傻的站在原地,没有从吃惊中走出来。

这一击,已伤了要害。

如果爱可以像圆周率一样,无限不循环……

那么下一站爱情,一定要等到一个能让自己浓烈爱着的人。

如果自己没有运气碰到这样的人,那么宁愿孤独着。

决不姑息。决不纵容。

柴雪歌不想自己的第二次爱情重蹈第一次的覆辙,被愚弄,遭遇背叛。

如果有第二次的话。

第二次爱情要成为生命里爱情站的终结,不得丝毫牵强。

她不会走进当下流行的“骑驴找马”的圈里,那是极端的不负责任。

如果知道不能给他一生,那决不招惹他。

这以后的日子雪歌再没有坐过季耒的车,不过在心里还是很感激季耒的多次帮忙。

日子平静如水,她坐着手工,上班下班……直到有一天晚上。

上完晚课已经是九点半了。

因为一个学生的问题,不得不多加班半个小时,这还是第一次。

通往梧桐小区的公交车只有27路,因为那里很偏僻,每次车上人都坐不满。

九点半是最后一班车经过蓝枫。

柴雪歌跑校门外公交站牌,却刚好看到27路车飞驰而过,蓝枫的车站前没有人等车,司机没有停车。

最后一班车开的飞快,仿佛前面有座金山等着司机去搬回家。

柴雪歌在后边着手,大喊,却无济于事。

午夜­色­狼2

这一刻柴雪歌忽然意识到,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是多么幸福的事。

可是27路渐远渐去,很快在拐角处消失了。

从蓝枫到梧桐小区大约十公里,不是很近……

而且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新闻里最近又经常报道有出租车司机劫持乘客的事。

一女子单身乘车回家,不能排除有以身试险的可能,柴雪歌不得不胆怯。

下班回家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柴雪歌打算今晚等值班老师走了,回到蓝枫在办公室过夜吧,那里的木头沙发还不算太硬。

十点半是值班老师下班的时间。

还有一个小时,她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夜里出来走走了。

泥土的气息,草木的味道,这些已经很久没领略了,差点被遗忘。

每次上班的时候的都能经过一个人工湖泊,在蓝枫两站地的距离。

人工湖周围是芦苇,草木,湖呈椭圆形,湖水还算清澈。

柴雪歌打算去那里看看湖。她还不知道夜里看看湖水是什么感觉。

柴雪歌五行缺水,每当看到水的时候都会觉得异常亲切,还有蓝­色­,海水的颜­色­。

是她所有颜­色­中最喜欢的。

她喜欢自己的名字,雪歌,雪即为水。

第一次知道徐塘名字时,她问徐塘为什么不是徐溏,那该多好啊。

现在想来这件事情已经二十多年了。

人工湖周围没有人,这里甚至有些杂草丛生,旁边是一所大的游乐园,夜里安安静静,白天的喧闹一扫而空。

摩天轮像巨人一样拉着长长的影子矗立在那,准备吞噬整个黑夜。

柴雪歌坐在湖边的芦苇丛里,听着秋后的蚂蚱和蛙鸣。

芦苇丛很高,把她的人几乎淹没了,幸好这个季节没有虫子。

天上的月正圆,看看手机,原来今天是农历十六,怪不得人们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个望远镜,可以看看月宫里的嫦娥。

午夜­色­狼3

后来有一天徐塘拉着她偷来大人的望远镜给她看,果然看到月亮的桂花树,树下隐约站着一个人,她在望向我们这里。

那个时候便相信有月宫,有嫦娥,有玉兔。

他们胆怯地把望远镜放回原处,险些被发现。

月圆的时候,孩子们都散了,自己坐在秋千上,也是这样凉凉的。

有风的夜晚,徐塘在后面用力推着秋千荡板,把她荡的老高老高。

起落之间,凉风迎面而过,宛如月宫仙子一样飞在天空飞翔。

自己还拼命喊:再高点,再高点,我要到月亮上去。

结果差点从秋千上摔下来。

荡秋千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享受之一,柴雪歌一直这样觉得。

那年八月十五,大人们准备了瓜果梨桃,还有大大的紫­色­葡萄和月饼,那时的月饼馅只有青红丝、葡萄­干­、山楂,没有现在莲蓉、蛋黄、­肉­馅这样丰富。

月饼和水果摆在院里桌上,据说吃月饼的时候一定要看着月亮,才会岁岁有今朝,年年有今日。

吃了一会,大人们开始聊他们的话题,孩子们也开始找自己的伙伴,童年的愉快记忆没有同学,只有邻家几个小朋友。

有男有女,差不多的年龄,晚上,大家一起捉迷藏。

一个人闭上眼睛背对着大家,数三十个数,其他人都藏起来。

那晚是年纪最小的一个男孩在找,他找了很久……

大概找了几家的院子,街道,都没发现任何人的影子,小男孩哭着喊着害怕,不玩了你们都出来,《小说下载|WrsHu。CoM》可是没有一个人出来,游戏还在继续。

柴雪歌藏在自己家的煤堆后面。

那次也有徐塘,只是不知道他当时藏在什么地方。

后来小男孩渐渐没有声音了。

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煤堆找自己,柴雪歌走出院子门,看到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月亮圆圆的高高的挂着,一如当初。

大概那个小男孩找不到又害怕就回家去了。

午夜­色­狼4

其他的小朋友包括徐塘也都各自进了家门睡觉了吧。

大姨妈第一次来光顾的时候,痛的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悄悄打开门,走出院子,蹲在路边,已经是午夜了……

天上的星空是藏蓝­色­的,那么安静,仿佛就在自己头顶。

满天繁星,闪闪发亮,静的能听到它们的低语。

被天空吸引,肚子竟然不痛了。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柴雪歌开始喜欢地理,喜欢天文。

只是最终不敢忤逆父母的命令,考了师范。

高中的时候,那些夜晚,她多想跑出来到芦苇丛里到树林里坐坐……

呼吸一下空气,可是每一个夜晚她必须坐在教室的板凳上。

远山的山影是墨绿­色­的,柴雪歌清晰的记得……

也许是太累产生的幻觉,她总感觉有一个人,或者有一个梦在那里飞翔,掠过自己的视野所及处。

多希望可以把一生交给山海。

仅希望而已。

本以为有些事、有些人不想就会忘记。

那只是让它们尘封,而还在记忆深处。

比如徐塘,柴雪歌真希望可以彻底忘记他,或者想到他的时候只有一丝微笑……

没有任何愤恨、悲伤或者欢喜情绪。可自己还没有做到。

在月亮下可想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自从一个人来到S城后,柴雪歌第一次想了那么多以前的事情。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对以前渐渐真的开始释怀。

有人说,怀念从前,是因为现在过的不好。

也许是吧。一个人在S城,孤单着,又会好到哪里去。

幸好有一份工作可以养活自己,它可是衣食之源……

现在失业和等待就业的大学生实在数不胜数,虽然薪水不高,去掉开销每月结余很少。

但是足以让落魄的自己珍惜,她相信,没有天高的心,就不会有纸薄的命。

远处有依稀的灯火,大概是通宵营业的酒店。

­色­狼来袭1

再远处有工程队的氦气­射­灯,这里也正忙碌不停,吊车不停的转动。

据说这里要新建一座大厦,依山傍水的,真是好地方。

最后一个想念的人是指北针,雪歌又摸摸胸前的项链。

不知此刻他在做什么,会不会也看着月亮。

雪歌发觉,最近想他的频率剧增,她有些后悔。

那个清晨没看他的脸,哪怕是一眼也好,让她记住他的模样。

他的身体消瘦,一定有张棱角分明的脸。

今晚想了很多,柴雪歌有些开心也有些轻松。

准备回去了,时间在愉快里流失的总是很快,已经十一点半了。

在凌晨走路最小心的是鬼,它们怕自己一不留神变成了人。

走到蓝枫大门前,快十二点了。

她用钥匙却怎么也打不开大门,忽然想起一个不幸的事实……

这两天学校里通知换锁到收发室取新钥匙的告示,自己这几天课忙,一直没有去取。

想不到今天竟然栽在这件事情上了。

这大门又不是那种可以爬进去的铁艺大门。

已经是午夜了,通宵营业的出租车偶尔经过蓝枫门口。

可她怎么敢上车,拼车、劫持、抛尸的场面在她脑子瞬间闪过,出租车,恐惧的绝望。

怎么办?柴雪歌第一次感觉到没有人可以依靠的难处。

委屈,让这个看上去坚强的女孩子蜷缩在角落。

这个时候,没有谁不睡觉,而且自己在这里可以说根本没有朋友,只有前台小张和自己说过的话多一点。

如果不是不得已,柴雪歌一定不会打这个电话的……

她颤抖的拿出手机翻出小张的电话,按下通话键。

可是让她更加绝望的是小张的手机关机了。

如果是从前,至少还有徐塘。现在,只有坠入深海般的绝望。

柴雪歌蹲在角落里,握着指北针,哭了。

女孩啜泣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格外澄清冰凉。

­色­狼来袭2

“指北针,你在哪里?”

柴雪歌听到自己的灵魂深处这样绝望的呼喊。

那藏蓝的天幕没有一只鸟飞过的痕迹,只有梵高画里那些永远孤独着的星星。

手里号码里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人……

竟是如此的脆弱和微薄无助……

手机里所有号码转动了三遍,最终停留在季耒这个名字上。

打还是不打?

这是个问题。季耒。季耒。雪歌攥着手机踱步思量。

他会来么?柴雪歌躲在角落里哆嗦着,夜里的风实在太凉了。

一阵犹豫,万般无奈之下,她最终拨了那个号码。

唯一可以救援的号码。

一声、两声、三声,电话还是没有接通……

希望和紧张夹杂的复杂情绪里,柴雪歌打算响到第五声的时候如果还没有接通就挂断。

“喂。”就在第四声的时候传来一个被人吵醒之后很无奈的慵懒声音。

“我,我在蓝枫门口,回不去了,你能来么?”雪歌试探着问道。

“小火柴,好,你等着!我马上就来。”季耒急躁的说。

听到对方的声音,仿佛看到季耒迅速穿衣服走出去。

柴雪歌没想到他会反应这么迅速,她的心温暖了很多。

就像在无边的深海里泅渡,看到一丝灯火朝自己缓缓漂移。

一分、两分、三分钟,不知道季耒要多久才会赶来。

这时几个年轻人歪歪扭扭的走过来……

柴雪歌在角落里早已闻到夜风吹来酒­精­味,让人作呕。

柴雪歌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哪怕一个极其轻的动作她也怕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暴力,强Jian,抢劫……这些镜头在柴雪歌的脑海里不断的反复回荡着……

这蓝枫本里就有点偏僻,正是作案的最佳地点……

现在又是午夜,这里又没有摄像头……

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怎么判断怎么都会作案……

怎么办?怎么办……

­色­狼来袭3

柴雪歌感觉到自己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了……

那几个贼眉鼠眼,最醉醺醺的人分明已经看到自己了……

而且还朝着自己走来……

角落,柴雪歌颤动的身体已经躲在最角落了,她无处退缩……

她无路可逃……

天,如果发生那样的暴力行为,柴雪歌不敢想象,她宁愿死掉,也不会愿意发生……

只可恨自己手边怎么没有一把防身的工具……

刀子,胡椒粉,辣椒水,电棍,什么都好……

只要能保护好自己的……

可现实是,什么都没有……自己更不会什么拳脚功夫……

就算会,也打不过他们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柴雪歌越想越害怕,仿佛比世界末日还可怕……

季耒,还没有来……她知道他离这很远,不会来的那么快……

可现在,季耒是自己唯一能指望的了……

也许能指望的只有上天了,因为那个几个人马上就要接近自己了。

现在颤抖的不只是整个身体了,还有心……

整个身体都麻木了……麻木的没有知觉……极端的恐惧充盈着柴雪歌的每一根神经。

她能想象,一会自己一定红了眼睛的死咬他们,不惜一切。

如果他们真的冒犯自己的话。

柴雪歌握紧拳头,虽然那拳头一点力气也没有……这个时候,真的没有什么指望的。

随着那几个男子的临近,柴雪歌更加感觉到绝望。

因为他们发现了她了,并且一步步向她逼来……

敌人在包围自己,并且逐渐缩小包围圈,而自己没有退路……只能殊死一搏……

在绝望中挣扎,殊死一搏,那恐怕是完整无缺的最后希望……

“二哥,你看那是不是站着个人啊。”一个年轻人歪歪扭扭的指着柴雪歌僵硬在角落里的身体说。

“老三,你看错了,大晚上,哪有什么人。”另一个年轻人眯缝着眼睛说。

­色­狼来袭4

“不行,我过去看看好像就是个人,还是个花姑娘,里了郎当当……”那人说着就过来了。

“走,哥几个过去瞧瞧。”

另一个人也过来了,醉醺醺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坏人,流氓,地痞……都是这种模样……

柴雪歌知道接下来一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或许比她想的还坏,劫财,毁容……还有……

这几个人肆虐着嬉笑着朝柴雪歌走来,吹着口哨……

这是柴雪歌听过的最可怕的口哨声……像是宣布绝望……

“你看,二哥,我说吧,是个人,还是个小妞。”一男子口吐烟雾得意的说道。

“老三你眼神好毒啊。果然是小妞……”那个被称作二哥的人大笑起来。

那笑声在夜空里格外­淫­荡……猥琐……垃圾……

让人恨不能一刀捅了他……

几人已经将柴雪歌围追堵截在一个角落里了……

柴雪歌紧紧的贴着墙……

“花姑娘,是不是迷路了,哥哥送你回家。”

一个年轻人用手挑起柴雪歌的下巴。

柴雪歌咬咬牙,抬头看到那是一张丑恶的嘴脸,嘴角,伤疤,­淫­荡的眼神,猥琐的脸颊……

柴雪歌看的清清楚楚……瞳孔里充满了恐惧……还有憎恨。

柴雪歌下意识的向后又退了退,她太害怕了……

可她已经靠近墙角了,没有退的空间了。

“哈哈哈,小妞害羞了。”那人大笑,将一口二手烟吐到柴雪歌脸上。

“咳咳--”柴雪歌咳嗽起来,那恶心的味道……缭绕着她……堵塞着她……

“得了,赶紧走吧,别耽误了正事。”另一个说道。

“哈哈哈……”

“花姑娘啊花姑娘啊。”

几个人嬉笑肆虐着,踢着路边的可乐罐……吹着口哨走远了……

柴雪歌一下子瘫软在墙角,整个身子堆在那里……像一滩棉花……

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走出来……

纵情1

幸好柴雪歌穿着帆布鞋,牛仔裤,麻衬衫……

如果穿着太女人的衣服,说不定会发生什么……

那是柴雪歌真的不敢想象的……

几个人走出几米后,柴雪歌到吸了一口凉气……

身体里所有神经仿佛僵住了,完全僵硬了……堆在墙角,不知所措……

木讷的看着远处他们踢过的可乐罐……

木讷的看着天空,看着星星,还有嫦娥……

她被吓傻了……吓的没有知觉……没有感觉了……完全没有了……

一切的思绪都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和僵硬里……

那些男人丑恶的脸就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刚刚发生,却已经定格,甚至不相信他们已经走了……走远了,没了踪影了。

柴雪歌就在瘫软在角落了,一动不动,仿佛腿脚不听使唤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快而还是漫长……她已经无法感知了……

在第九分钟的时候,一辆车飞速而过停靠过来,至少有100迈的速度,而且是急刹车。

卷起的灰尘就飞散在柴雪歌眼前……

那是熟悉的温暖的黄|­色­……就像黑夜里的灯光一样……

季耒走下车,慌张的跑过来,还有几分气喘吁吁……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柴雪歌,马上给柴雪歌披上了一件外套。

这么冷的夜里,她穿的实在是单薄……单薄的让人心疼……

柴雪歌被刚才几个人吓坏了,被季耒扶起来的那一刹那,她一下子抱住季耒哭了出来。

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流出来了……是劫后余惊……还是内心孤寂……也许都有。

季耒不知道刚才柴雪歌受了什么委屈,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哭的如此伤心……

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自己的确没有安慰女孩的经验……

季耒只能借给他肩膀,任她哭,任她用泪水打湿……

他知道女孩子哭的时候是不能打搅的……

纵情2

那是在发泄她心中的情绪,只有完全发泄出来后,才会慢慢好转……

否则她的心里会一直不痛快……

季耒的手轻轻环绕着她的背,就这样抱着她,在这个寒凉的北方的夜里。

这是季耒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

季耒觉得她的身体软的像秋天的蒲公英,那么轻,那么柔软,那么单薄,一阵微风就能吹的好远好远。

她的手指却冻的僵硬,脸­色­苍白,犹如米开朗琪罗手下的雕像……

这是他第一次抱她。真正意义上的拥抱……

第一次这么近的闻到她的发香。茉莉般的味道……

也是第一次感受她的颤抖。

每个女孩都需要一面墙,避风挡雨,可以依靠。

季耒是多么愿意做雪歌的那面墙,风雨中不再飘摇,黄河水­干­,永远不倒。

季耒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是多么的骄傲……

多么的有底气,他告诉自己,从今往后,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守护一个女人,不让她孤单飘零。

让她孤单,那就是自己的罪……

抱着她,就像抱着全世界最宝贝的宝贝,这个微弱的如三月杨柳般的女子。

她不停的颤抖,她一定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季耒的手臂抱紧了雪歌,为了不让她颤抖的厉害。

他发誓,这一刻,他的心里绝对没有其他的不堪的吃豆腐之类的想法。

他只想温暖她那淡薄而颤抖的身躯……

那一刻,激起季耒心中的无限怜爱之情……

这一刻,柴雪歌需要一个怀抱……一个可以信任的怀抱。这人是季耒。也只能是季耒。现在看。

雪歌的颤抖稍稍停止……

季耒擦去她脸上的泪,扶她上车,向梧桐小区一路开去……

温暖的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柴雪歌逐渐从刚才的恐惧情绪中解脱出来……

等她平静下来的时候把遇到坏人的事情告诉了季耒。

纵情3

柴雪歌还在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

那时,她紧紧握着胸前的指北针,多希望他能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

成为拯救自己的那个人……

可指北针还是指北针……不能像超人一样拯救柴雪歌……

那一刻,柴雪歌觉得自己是多么的需要他。

在潜意识里,她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指北针……

这让柴雪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会想着男人……

只因为自己和他发生过那荒唐而主动的一夜么……

还是觉得他某些时刻了解自己的心呢。

如果那一刻,指北针能来,柴雪歌是不会向季耒求助的……

只不过,指北针只是虚无的寄托……那个男人也许在千里之外……

即使擦肩而过,你都不认识……

他又怎么会知道你有危机……更不会出现……

也许,这辈子都不会遇到了……

想到这里,柴雪歌觉得很悲伤……

她发觉自己越来越想看看他的模样,哪怕是背影,偷窥一眼也好……

只是想知道他的样子……没有别的……

他的怀抱好像连着自己的心,是那么温暖……他不同于徐塘,也不同于季耒。

柴雪歌错愕了……为什么自己对一个陌生的只说过四句话的男子如此想念……

而那男人虚无缥缈的就像天边的云朵……风一吹就散了……

根本没有他的痕迹……再次握着胸前的指北针……指北针……你在哪里呢……

季耒听完柴雪歌的讲述,眼里闪过无比愤怒的目光……

跑车急转弯:“有人敢欺负你,好,让他等着季爷爷。”季耒生气了……

他不能容忍有人这样欺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他受不了这份气。

“算了,反正我没事……”雪歌已经回复了平静。身体也不那么颤抖了……

“火柴,你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在学校外边溜达?”季耒问。

纵情4

“今天加班了,回去的时候没有车,原打算在办公室过夜,出去看看月亮回来的时候发现大门换锁了。”柴雪歌实话实说。

“傻丫头,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给我,就不会让你受惊了。要知道我是多么乐意充当你的专职司机。”季耒抚摸着她的头说,就像怜爱一只受惊的小鹿。

柴雪歌的眼泪再次涌出,季耒说过很多话,这是最让她感动的一句。

远比那些绚丽的花朵和华贵的礼物更有力量。

原来有些人是值得信任的。

“小火柴乖,不哭,耒耒来救你了。”季耒安慰着惊魂未定的雪歌。

柴雪歌靠在舒适的靠背上,闭着眼睛,穿着季耒的外套。

心里涌着热流,身体里却感觉很冷很冷。

就像冰川裂开在体内漫游。

季耒第一次按照柴雪歌的指示把车停在了她住的那栋楼下面。

柴雪歌拉开车门下车,却险些跌倒……

人在脆弱的时候,体力消耗的特别多。

季耒看到柴雪歌站都站不稳,下车扶着她。

柴雪歌只觉得胸闷气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指指自己的包,示意季耒钥匙在里边。

“要不要紧,送你去医院吧。”季耒看到她的脑门在冒虚汗,凉凉的。

“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柴雪歌勉强说出一句话,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这种虚弱是忽然之间的……

季耒扶着柴雪歌,拿着钥匙一步一步走到家门口。

柴雪歌微弱的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而此时的季耒就像婴儿的守护神。

躺在自己的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喝着季耒倒的热水。

柴雪歌慢慢觉得自己的身体暖和起来。

季耒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她有什么需要,随时,自己都会效劳。

凌晨和一个女子共处一室,却是为了照顾对方,这是季耒没有过的。

更是不曾想过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夜1

但是他觉得这很有价值,很有意义,因为这是一次很不一样的体验。

也许是因为瘦弱苍白,也许是因为那双眼睛……

柴雪歌在某些时候不会令任何男人产生邪念。

柴雪歌只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可她却睡着了。

季耒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看见她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

看来她好多了,只是在夜里受了凉,受了惊吓,导致免疫力瞬间下降。

他不敢睡觉,他怕她夜里忽然不舒服,好送她去医院,他在床边看着她一夜。

季耒在夜里那么轻那么轻的吻了柴雪歌的脸颊。

轻到只是­唇­边轻轻拂过,如蜻蜓点水般。

柴雪歌并没有感觉到。

季耒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直到她醒来。

“几点了?刚才睡着了。”

柴雪歌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泛亮了。

“五点四十,还早,再睡一会吧。”

季耒用手背试她额头的温度,好在不是很热。

柴雪歌觉得自己好多了。

“季耒,谢谢。”雪歌眼里藏着无限感激。

“别这样说,我好不习惯。感觉好点了么?”季耒边说边揉眼睛,他的确有些困了。

“好多了,你陪了我一夜,我给你做早餐吃吧,不知道你能不能吃惯。”雪歌说。

“一定能的。”季耒咽了一下口水,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没吃怎么知道?”雪歌说。

“我就是知道,一定能。”季耒笑道。

柴雪歌穿上毛茸茸的棉拖鞋,走到厨房打了两个­鸡­蛋,她要做两个煎蛋。

长期一个人生活,­鸡­蛋成了最好的必备品,营养方便。

“你要几分熟的?”雪歌问季耒。

“哇,几分熟你都做出来,赶上我家大厨了,我喜欢吃八分的。”季耒说。

另一个不锈钢­奶­锅里煲着玉米仁粥,季耒在一边帮忙看着粥是否溢出来。

在雪歌的指导下不时的打开锅盖放一下气。

孤男寡女共处一夜2

如果是外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以为他们是一家人。

两个煎蛋,一个五分熟,一个八分的,金黄金黄盛在两只餐盘里,表层一点也没有焦,放在桌子上格外好看。

五分熟的煎蛋就是蛋黄是软的,蛋清是熟的,用筷子扎上去,蛋黄会流出来,柴雪歌喜欢吃五分的。

八分的就是蛋黄基本熟了,只是最中心一点是软的。

两碗已经不烫的玉米仁粥,一碟黄瓜咸菜和一碟榨菜丝咸菜。

两双筷子,两枚青花瓷勺。

“快尝尝我的手艺。”柴雪歌笑着邀请季耒开吃。

季耒不禁心里惊叹这个巧手女人创造的美食。

这黄瓜咸菜,每一块不是长见的条状,而是六角梅花的形状,摆在盘子里格外好看。

榨菜丝每一根都排列整齐,淋上茶树油,点缀着香菜和白芝麻,如踏雪寻蕉的境界。

他亲眼看见雪歌从坛子里拿出咸菜,用一把普通的菜刀却切成了这么好看的形状。

季耒吃过的看过的不计其数,只是那些饭店大厨的做法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随便一本餐饮书上都能找到他们的做法。

可眼前的不同,他从来没见过,而且用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好了,真是不可思议。

“快吃啊,一会凉了。希望还合你的的胃口。”雪歌笑道。这是答谢。

“你做的太好了火柴,都不忍心吃了。”季耒迟迟不动。

欣赏着眼前的艺术品……会做饭的女孩子,的确不一样……

在这样的夜里,季耒忽然不想说那些甜言蜜语,不是不想乘虚而入……

而是开不了口,他觉得那样的自己的会沾上猥琐的边。

这是季耒吃过的最香的一顿。

虽然简单,但是这种感觉太幸福了。

和心仪的女孩一起在太阳初起的清晨准备一顿早餐,然后彼此笑着,一起吃着……

何况还是私房美食,真是人世间最幸福的事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夜3

从前那些女朋友各个要睡到九点以后……

醒来要化妆两个小时……

然后踩着十几公分的叮当响高跟鞋,穿着艳丽的衣服挽着自己吃遍了S市的酒店。

而眼前的女孩没有丝毫的做作,只有平时的笑容和可亲的感觉。

这是家的感觉,是老妈带给自己的感觉……

很自然,很随便,很舒服,不用可以注重那些细节。

季耒忽然有种阅尽繁华后返璞归真的感觉。

人之一生,初品纵情,中品繁华,上品归真。这

是某鲍鱼的广告,却很适合形容季耒的心境。

吃完饭的时候七点了。

柴雪歌斜靠在床边翻着手工书,季耒在得到火柴的允许下,开始参观这座120平米的房子。

他看到好多梧桐叶,大小不一,颜­色­不一,排列在一起好像把秋天搬到了家里。

在那些梧桐叶上,季耒看到了好多好多各种各样的布偶。

他一下子尖叫起来:“火柴,火柴,快过来。”

柴雪歌听到季耒大惊小怪的叫,没当回事,季耒对没见过的东西总是大惊小怪。

她伸个懒腰,走到放梧桐叶子的大厅里。

季耒一把拉住柴雪歌,那神情就像发现了新大陆……

“怎么有这么多布偶,你是不是会魔术?从来没听你说过。”他焦急的问。

“呵,这些啊,当时是自己做的呗。”

柴雪歌把手里正看的一本手工书在季耒面前摇了摇。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哇,你自己做的?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这么可爱呢。火柴,你身上的每一件事都能给我惊喜。天哪,你简直是上天赐给我的仙子。”

季耒惊诧着一边翻着那些布偶,一边说。

“几个布偶而已……不用这么夸张吧……”柴雪歌说道。

因为季耒的表情实在是有点夸张了……可又不做作。

真的好像发现了一个神秘的装满了财宝的山洞。

孤男寡女共处一夜4

“是真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稀奇古怪又可爱的布偶。”季耒说道。

看着出,他很激动……而且不是假激动。

一个男人怎么会喜欢这些东西,对布偶激动呢……而且看样子还有几分情迷……

柴雪歌暂时还想不明白……

“那就送你一个吧,感谢你昨晚把我送回来还照顾我。”雪歌大方的说。

季耒沉默了一会,眼睛盯着布偶。

“怎么了?不要啊,过期无效哦。”柴雪歌故意问。

“火柴,人家想要两个。”

季耒一副孩子般无辜又贪婪的样子。

雪歌笑了,在季耒这样的魔鬼面前,没有人能不笑,季耒可爱的像个孩子。

他跳进布偶堆左顾右盼,挑来挑去,每一个都爱不释手,但是又不能开口把人家的宝贝包圆了。

最终季耒选了两个乡村娃娃,一男一女,男的穿着燕尾服,女的扎两个辫子,胖乎乎的可爱至极。

“我要把它们放在车里,走到哪都带着,这是我有过的最好的礼物。”季耒兴奋的摆弄着布偶。

柴雪歌看了一眼季耒挑的布偶,心想这家伙挑东西真有天赋……

挑了两个自己最喜欢而且费时最长的,有点小小心疼呢,不过给他,还是心甘情愿的。

经过这件事情后,季耒也再没有提让她做女友的事,只是偶尔贫一下。

他享受这种一家人的感觉。

他也知道很多事情是急不来的……

来的快的,去的也快……自己以前那些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慢慢的相处下来,雪歌觉得季耒亲近了许多,不会像以前那样别扭。

这是一个让人舒服的距离。近可亲比,远可长风浩荡。

柴雪歌还不知道,这小小的布偶会给自己来什么……

甚至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并且因为它使得自己遇到了一个全新的男人……

一个她想象中的爱情……

布偶,只是一个开始……

同一种气息1

星期日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周中最幸福的日子。

西方人一周从周日开始算,一周中的第一天就是休息日。

而东方人从周一开始算,第一天就是­干­活的日子。

这小小的计算方式中也流露出对生活的态度。

半夜里,季耒的电话又打来了……

“我睡不着啊,这些天一闭眼睛就想你,让我欲罢不能。”季耒说。

刚好了几天,他的毛病又犯了。

虽然嘴上没说,可他的心里可从来没停止想过……

这个夜晚,他忽然觉得很漫长,于是拨通了柴雪歌的电话。

只是想向她唠叨一下……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熟络程度大大增强了……

“我们不是有着同一种气息的人。怕是只能做朋友了。”雪歌说。

她的感受,从不掖着藏着……向来有话直说。

她的心里又想起了指北针,他和自己是不是同一种气息呢。

没有人知道,也许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哼,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季耒做生气状。

“惹了季耒大人生气,估计我的娃娃又要少几个了……”雪歌叹道。

“你果然越来越了解我啦。”季耒笑言。

有时候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或者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那都能让自己开心……

柴雪歌的布料断了,要补货。

周日是她第一次来S城的南山布料市场,缺料很久了,这次可要狠狠的屯一批货。

南山布料市场是大型批发市场,花布、素­色­布、水洗布、棉布、呢绒布、帆布、牛仔布、灯芯绒、绸布等都会分门别类,而且各个门店外面都挂着小样。

小样一般是十公分见方,可供客人免费取走,这样卖家可以根据自己所需找起来不用费劲。

偌大的市场想转个遍也要一小天的时间。

像柴雪歌这种每个花­色­买几米布的买主,卖家是懒得搭理的,批发嘛,至少都是上百码。

同一种气息2

雪歌看得眼花缭乱,最终找到了一家专卖布头的门面。

光布头在几十平米的店铺内竟然堆积的满满的。

柴雪歌一张一张从N多布头里抽出自己需要的花­色­。

其实柴雪歌也不知道自己拿回去做什么,只是看着喜欢的颜­色­就抽出来。

虽说是布头,小的四五十公分,长的也有几米。

柴雪歌选了整整两包,讨价还价,付了老板两百块钱。

为自己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事花上大把时间,那是快乐的体验。

挑完布料隔壁是辅料市场,柴雪歌自然不会错过。

辅料市场有各种扣子、花边、拉链、线和其他装饰品,这些对柴雪歌来说也是不可缺少的。

刚走进辅料市场的西门……咦,那些人……

柴雪歌看到三个有几分面熟的人站在门口有说有笑,还不时的指指点点。

真的有几分面熟哦……可一时间还想不起来……

对于只见过一次的人柴雪歌一般都要想好一会才能想起来。

眼前这三个人在哪里见过,柴雪歌只觉得面熟却想不起来。

正打算放弃的时候,忽然发现他们都戴着粗粗的铂金链子……

柴雪个如梦初醒!

那不是季耒乐队的几个伙伴嘛。

只是今天的装扮不那么另类了,让人一下子想不起来。

柴雪歌安慰自己,原来不是自己记忆不好,是对方改变的落差造成的。

几个男子没有注意到柴雪歌……即使注意的到了想必也认不出来……

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嘛。而且隔了那么久。

随后柴雪歌走到他们对着的一家扣子店……

她一眼看中玻璃旁边的原木扣,天然的木­色­。

看上去很有质感,还有千奇百怪的形状怎能不吸引小女人呢。

在店里挑扣子,却能听到外边的谈话。

其中一个人眼睛处似乎青了,像被人打了一圈。

那人说:“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同一种气息3

“的确空前绝后,旷古绝伦啊……都不用化妆了……”另一个人大笑说道。

“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啊……我都这样了,还要被你笑话,狐朋狗友……损友……”眼眶青的人说。

“哈哈,你呀,最近运气不好,找个风水先生改改吧。总算那伙人被放进局子了。”第三个人说。

“市场也考察完了,父命完成,咱回吧。老季写了新歌,晚上咱练练。”

三个人七嘴八舌的说完就朝停车场走了。

柴雪歌懒得想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逛完了辅料市场就乘公交车返回梧桐小区了。

捡几片心仪的梧桐叶子是每次回来必不可少的。

叶子越来越少,冬天临近了,北方的冷空气总是很早就来侵袭。

刚进屋放好东西,电话响了。看看来电显示,是季耒。

这家伙总会在自己的空闲第一时间出现……霸占自己的时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推算的,时间都是刚刚好。

“火柴,我有大礼送给你。”季耒的口气传输着少见的兴奋。

这让柴雪歌有点惊奇……能让一个男孩子这样兴奋的会是什么?

“大礼?”柴雪歌纳闷,不知他在搞什么鬼,季耒的行为方式是不能按常理推断的。

“是啊,保管你喜欢的礼物。放心吧,不是金银珠宝,知道你不喜欢那些。”

季耒言语之间的兴奋度明显又提高了……

让柴雪歌彻底猜不透了……季耒也是不能按常理推断的人。

“那还不快下来,我车停在你楼下呢。”季耒又说。

柴雪歌走到窗前一看,果然季耒正从一辆车里大幅度招手呢。

那幅度就像欢迎解放军……电视里……

季耒的座驾已经从那款超擂人的跑车换成了普通的黑­色­尼桑,看上去低调了很多。

这男子也学会低调了……

“好,你等着。”雪歌答道。

“飞下来我接着算了……”季耒笑着说。

同一种气息4

“就怕接不着,世上又多了两个缺胳膊少腿的人……咱还是别冒险了……”雪歌说。

这个季耒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柴雪歌心里想着……

因为自己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淘回来的宝贝呢。

穿鞋,锁门……不得不出去……

下了楼,季耒早已打开车门等候。

“季先生今天好绅士。”柴雪歌故意惊讶。

噗的一声,季耒把刚才喝的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水全喷在挡风玻璃上了。

这一生季先生叫的,真是后果严重。

季耒喷完还有一部分水流进咽喉呛住了,咳嗽起来。

柴雪歌一边笑的肚子疼一边递给他纸巾。

“心里素质有待提高啊。”柴雪歌看到季耒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

朋友的定义也许就是少了分戒心,多了些信任和轻松……

柴雪歌觉得她和季耒就朝这个方向走来呢。

如果这样下去,也是不错的,可惜季耒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想先从朋友开始……

然后让友情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朝着爱情的方向发展。

季耒相信,时间是唯一可以征服柴雪歌的东西……

因为这女孩不是感­性­,而是理­性­的……

得到她的心,从未衰退……只是隐藏……

柴雪歌问季耒去哪里,季耒却神神秘秘的不说,但是脸上的兴奋可丝毫不减。

开了一会,最终轿车停在了派出所。

柴雪歌莫名奇妙的跟着季耒走进去……

派出所的工作人员对季耒点头弯腰一副阿谀奉承来了贵客的态度。

一个穿警服的男子带着他们走向里面一间房间,很像电影里的审讯室。

柴雪歌谨慎的跟着季耒,派出所她可没来过……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当然除了小时候课本之外,她就没信任过“警察叔叔”……

季耒却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惊喜就要出现了……

穿警服的男子推开房间门。

再遇那条­色­狼1

“火柴,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季耒指着房间里的东西。

柴雪歌“啊”的一声捂住自己的嘴……

她看到了房间里……

房间里哪是什么东西,是三个人!

三个人老老实实站在墙边,脸上青肿,蓬头垢面……

衣服领子明显有扯拉的痕迹,戴着手铐和脚铐,看样子在这里没少吃苦……

这是礼物……这是让季耒兴奋无比的大礼……

柴雪歌记得,记得……

这三个人正是柴雪歌在蓝枫门口那晚看到的三个人,他们还试图调戏她。

那晚那个最丑陋的人的面孔向柴雪歌伸手,离他最近,她记的清清楚楚。

就是那个人,那晚让她魂飞魄散……让她僵硬,瘫软……

柴雪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暴虐的气焰。

想不到还能遇到他们……而且是在这种地方……

“你想怎么对他们都行,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

季耒在柴雪歌耳边轻轻的说,说完得意的还吹了一口仙气……

柴雪歌犹豫了一下,这个礼物真是太意外了……

随后她狠狠攥紧拳头,好像那晚的积怨在这一刻忽然爆发了……

她狠狠地朝那个丑陋的男人脸上打去……用了她全身最大的力气!

她的小宇宙中的所有能量!

男人被打了一个趔趄,错愕,惊讶,不解……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会打他……

而且力气还不小……

他显然早已不记得她是谁,什么时候的罪过她,看着旁边穿警服的民警,他不敢问。

被打只能认栽……反正自己做过的坏事不少……

哪个仇家找上门落井下石也不算怪事。

在男人惊讶未定的时候,柴雪歌挥起手进行她人生里的第一次第二轮进攻……

又给了他一巴掌,当然也是狠狠的,狠狠的……

男人刚才被打了一圈已经能够错愕的了……想不到接着又来了一巴掌!

再遇那条­色­狼2

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柴雪歌什么也不说,随后转身拉着季耒走出门外……

季耒向民警点头致谢,民警们送大爷一样送他们向门口走去。

打人是一件痛快的事,只是柴雪歌刚才用力过度,现在手还有点颤抖。

再后来,不只是颤抖了,还有点疼……

她从来没发现自己还有这么大的力气,还有这般潜能……

“快让我看看,你的小宇宙是如何爆发的。”

季耒拉起雪歌的手,放在视线处,刚来用力过度,关节处有隐隐的血丝。

“没事。”雪歌向天吐了口气,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你有当拳击手的潜质啊……刚才好凶猛的……”季耒学着刚才雪歌愤怒的样子说道。

雪歌笑笑。她发觉自己的笑容竟然多了。

“怎么样,这份礼物算不算大礼?”

这是季耒第一次看到柴雪歌动手,他更想不到她会爆发出那样的力量。

绝对是意料之外,原来看似柔弱的人有时候也会有意想不到的一面。

“是份最痛快的礼物。”

柴雪歌基本平静下来,心也不像刚才跳的那么暴动了。

“你怎么找到他们的?”雪歌问。

“其实我是做个顺水人情,我去接那晚,我乐队的一个兄弟在不远处被他们错打了,就凭兄弟的家势,找到他们轻而易举,算算时间,我估计他们可能是欺负你的那伙人,领你来了,就领对啦。”

季耒得意的说道,这份顺水人情做的可真是好啊……

柴雪歌忽然想起在南山市场,三条铂金链子,有一个眼眶青肿的。

是他们!怪不得眼熟……原来是这样。

“一个眼眶被打肿的……”雪歌说。

“咦……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他们背着我联系你了……老四一直觉得我配不上你,说他才能配上你……气死我了……”季耒说。

“……”雪歌无语。

再遇那条­色­狼3

季耒的车一拐弯,挂在后面挡风玻璃上的两个乡村娃娃左右摇晃。

柴雪歌从观后镜里看到它们在玻璃上舞蹈。

不知道阁楼上,那个格子的泰迪熊还在不在,推开窗的时候,它也会迎风摆动。

该死的徐塘,又想到那个人了,柴雪歌的心猛然疼了一下。

不想记忆的,有什么方法可以重新读档呢。

“让我用一餐饭来答谢耒耒的厚礼吧。”

柴雪歌本想回家,可是回家后一个人更容易想起那段伤痛的岁月。

还不如面前有个人陪自己,说些无关的话题,会轻松些。

人在脆弱的时候,堡垒是最弱的,容易被攻破。

还好,柴雪歌没有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出来。

用脆弱来博取同情是低贱的方式之一,她永远不会那样做。

还好,柴雪歌虽然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样的爱情,但至少她知道不要的是什么样的。

和季耒大吃大喝一顿,花掉了柴雪歌半个月的薪水。

但是柴雪歌很乐意很开心,有些钱有些时候用了是不会心疼的。

季耒帮过柴雪歌不少,这些她都清清楚楚记在心里。

这一晚,柴雪歌说了好多话,表情丰富,有说有笑。

甚至一反常态不停的说笑……

没有多余细胞和神经去想不愿意想又随时会涌过来的一些人和事。

“那个帅锅没在来烦过你吧……”季耒问。

“你不会希望他出现吧……”雪歌一边喝着抹茶一边说。

“当然希望了,他一出现,我又可以当你的男友了嘛……”季耒笑着说。

“快乐果然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雪歌同样笑着说。

痛苦还需隐藏……

这时餐厅侍者走过来,是一个俊俏的男孩子……

他端过来一盘果盘,果盘里面的东西都是成双的,西瓜,苹果,橙子,都做成心心相印的形状。

“这是我们大堂经理送给这位小姐的。”侍者说。

再遇那条­色­狼4

“你们大堂经理……认识我?”

柴雪歌以为那个男孩送错地方了……

她在这里除了单位,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怎么会认识一个西餐厅的大堂经理呢……

无疑,这位侍者搞错了……

“没错,柴雪歌小姐,对吧。”侍者温柔的说道。

雪歌点头,还是不理解……那大堂经理是谁啊……

这时,一位西装革履帅的没边的男子微笑着走过来……

徐塘……

魔鬼又出现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季耒叹道。

徐塘以前说过自己以后要开个酒楼的……短短几个月就做到了这家西餐厅的大堂经理的座位上……

还真有开酒楼的潜质……

大学的第二专业酒店管理,果然没白学……

雪歌不动声­色­……

“希望你能喜欢,特意为你做的……连心水果……我们餐厅的特­色­,我设计的,因为想念而设计……”徐塘笑着说。

“那就谢谢了,宝贝,快吃吧……”季耒见机行事的说道。

“我喂你。”雪歌说完用牙签挑着一枚樱桃放到季耒嘴里……

“我也喂我家宝贝,咱俩永远心连心……设计的不错。”

季耒说完把另一枚樱桃也放进柴雪歌口中……入口即化……原来是冰淇淋樱桃……

她最喜欢的味道……他还记得……

徐塘也不生气,瞧瞧伏在雪歌耳边……

“不用演戏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我早应该看出来……你会重新爱上我的,我打赌。”

徐塘自信又轻柔的说道。

季耒听不到,皱着眉毛揣摩着……

柴雪歌不知道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这个男人已经不像以前那块狗皮膏药了……

他依然是最美的男人……美丽,青春,炫舞,闪亮……

女侍者和顾客的眼睛基本都盯着他……他很满足,很满意……

毕竟这分帅到一定程度的样貌也是上帝的宠爱之一。

前男友算个屁1

徐塘在校园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耀眼……

可他的样子分明对其它女人看都不看一眼……

眼中的深情全都给了柴雪歌……

“我开始相信时间……”徐塘又说。

说完离开了柴雪歌这张餐台。

没用的。她心里想着这句话……

“他说什么了?”季耒忙不迭的问。

“没什么,我们走吧。”雪歌拉着季耒走出去。

季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那几分钟的时间……

但季耒知道,每次雪歌看到徐塘都会不高兴,情绪都会有变化……

那徐塘就是她心里的疤……[WWW。WRSHU。COM]

送完雪歌到家,季耒转眼又来到这家餐厅,找到徐塘……

两人来到餐厅后院,这个安静的地方……

“是她让你来找我的么?”徐塘问。

“不,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季耒说。

“你想比武还是想比什么……”徐塘问。

“如果你为她好,就不要在她面前出现,永远消失,她不会跟你走的。”季耒说道。

“她迟早会跟我走,倒是奉劝你,离她远点,因为他是得不到她的……”徐塘说。

“自以为是的男人是可恶的。”季耒说。

“多管闲事的男人更可恶。”徐塘说。

“那我们走着瞧。”季耒说。

“好啊,看她先到谁的手……”徐塘说。

“她不是玩物……”季耒瞪了徐塘一眼,心中无比鄙视。

趁他不注意,当啷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这拳是还你的。前男友算个屁!”季耒说。

他接受不了徐塘把柴雪歌看作玩物……她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也鄙视徐塘这样脚踏两只船的男人……最可恶的男人就是这种了……

花言巧语,脚踏两只船……

前男友算个屁!

徐塘擦着鼻孔的血迹……还在上班时间,他不敢太放肆……

心里却记住了季耒……

两个人的梁子从此结下了……

前男友算个屁2

“我们恋爱过……她的哪我都碰过,你算什么东西,横Сhā一脚!我对她的爱比你多一万倍!”徐塘骂道。

“得了吧,你是个什么东西,火柴早就看透了……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的男人,还算是男人么?看到女人就上,女人一勾引就上,那是畜生,不是男人!还好意思在这里说爱,你的爱就是在别的女人身上爽吧!”季耒当仁不让。

这种男人真是男人中的败类,垃圾……

“人家甩你了,你还像年糕一样缠着,你要脸不要脸……还表白,装痴情,你的表白让人作呕!”季耒继续说道,他这是在替柴雪歌出气。

柴雪歌说不出这样的话,那是顾及徐塘的颜面,季耒可没什么可顾及的。

“你除了骂街,除了你爹有钱,你还会什么!你还有什么!少在我面前装大头酸!”徐塘也不是好惹的,怎么说也是校园黑道混过的……

“告诉你,我就是有钱,我就是能在S市呼风唤雨!你能怎么地!前男友算个屁,你就是认识她早点,把她骗到手而已!你就该去当鸭子!满足你的兽欲!”季耒说道。

“她不会看上你这个不中用的富二代的。”徐塘说到。

“你恐怕就在女人身上中用吧。”季耒说。

“我碰过的女人屈指可数,你呢,三位数还是四位数,自己心里清楚!说道玩女人,我可不敢跟你比!”徐塘也戳了季耒的硬伤。

“我的女人多,我就是乐呵,我愿意!可我从不朝三暮四,从不吃两家饭!”季耒说。

“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徐塘说。

“火柴一辈子不想看到的是你,不是我!你搞清楚。”季耒说。

“我才是她男人,你不是!她胸前有红点,恐怕你都没看过吧!”徐塘得意的炫耀。

“sb没救了!”季耒叹道。

……

两个男人就这样­唇­舌交锋,互相指责,谩骂,谁也不让。

前男友算个屁3

季耒算明白了,千万不能跟sb较真……

否则自己也会沦为sb的……

季耒不介意火柴跟谁发生过关系……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自己也是有前科的人,要是较起真来,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女友了。

季耒不能接受的是,徐塘竟然拿这事说事,显摆……

这让季耒非常生气,非常生气……同时也非常鄙视徐塘……

情敌在自己面前说跟自己心爱的人床上交欢的事,谁能接受啊……

季耒担心的是,柴雪歌别被那男的的花言巧语骗了……

犯过一次错误的男人,就容易犯第二次……

作为男人的季耒最了解男人了……

就算雪歌选择的不是自己,他也不希望选择徐塘……那是火坑。

前男友就是火坑……他不能看着火柴往里跳……

不能看着她再受伤一次……

更不能让那个恶劣的男人得逞……

无非一张好看的脸,算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季耒愤愤不平啊……为雪歌担心……

他拨通了雪歌的电话……

“怎么了,季耒?”雪歌问。

“没,就是问你好不好?”季耒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无妨,说说看吧。”雪歌觉得这不太像季耒平时的风格。

他向来有什么话都不留过夜的……

“你胸前是有个红点么?”季耒不知道自己怎么问起了这句。

“你怎么知道?”雪歌赶忙问道。

“那个西餐厅的小白脸说的。”季耒已经把徐塘看作小白脸了。

雪歌沉默了……这样的隐私徐塘也会去暴露……

这让雪歌很愤怒……

“知道我跟他之间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么?”雪歌说。

“他朝三暮四呗……多情博爱呗。”季耒说。

“是我坚持婚前不上床。”柴雪歌说。

季耒沉默了……

这句话让他似乎更明白了柴雪歌……也更明白了徐塘。

前男友算个屁4

“以后我们再也不提那个人了,让过去随风而去吧。”雪歌说。

“嗯,我今天见他了,我只是想提醒你,背叛过你的男人是不能要的。哪怕一辈子单身也不能要。”季耒说道。

“谢谢耒耒,这个道理我一直都明白。何况我也不至于嫁不出去嘛……”雪歌说道。

“那当然了,你身边就有一个富二代嘛。”季耒又顽皮起来了。

放下电话,他现在一点也不生气了……

他知道雪歌是不会走错路的……

这样就好……他可不希望自己钟爱的女子受伤……

雪歌挂上电话后,叹了口气,自己是不会回头的……

因为她对徐塘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以前的那点可怜兮兮的记忆也被他在s城给倒腾没了……

再想到那个男人,她只觉得很可笑……

他努力争取的,不是爱,而是她的身体……

雪歌这样觉得,就是因为没有得到过……

那丝传说中的Chu女之血……

即使自己有,也不会给他……永远不会了……

给了指北针……柴雪歌从来不后悔……尽管不知道他在哪,不知道他是谁……

随后柴雪歌来到了那家西餐厅,找到徐塘。

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不管你做什么,我和你都是不可能了。”

她说的再明确不过了。

“如果你敢伤害季耒,我决不会放过你。”柴雪歌咬着牙,说的决绝。

徐塘愣在原地,这个雪儿还是那个雪儿么……

她被财迷了心窍……还是被那个富二代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

徐塘觉得柴雪歌陌生……柴雪歌觉得徐塘陌生……

雪歌终于又回到家里,徐塘的事她不会再想了……

那个男人跟自己早就毫无关系了……一个让她开始看不起的男人。

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自己的宝贝,看看那些淘回来的布料。

这些才是让自己欢乐的东西……

指北针1

买回新布,她做的第一个作品是指北针……

和脖子上挂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略有不同,每一针每一线全都­精­心的缝制。

对于柴雪歌来说,缝指北针的意义大于一切。

每次触摸到胸前的指北针,那个人的萧索而清脆的声音仿佛出现了,那么熟悉。

房间是雨谷,项链上的两个字也是雨谷……

雨谷究竟代表着什么呢,柴雪歌一定要找到答案。

他说过,每年谷雨他都会去住几天。

柴雪歌记着这句话,如果明年的谷雨自己仍旧想着这个人,那么就再去一次敦煌。

洗澡的时候柴雪歌不忍心摘下指北针……

它的防水­性­能良好,贴着皮肤和水珠,感觉一个人。

她越来越依赖这个人,这条项链,仿佛那里藏着能量源泉,让自己有勇气去面对现实中的一切。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在柏拉图,还是潜移默化的爱上了那个人。

洗澡的时候柴雪歌全身放松,一天的疲惫都会被冲走。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她明显感觉到胸部有膨胀感,有时膨胀的有些刺痛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从前没有过的感受……

医院中最不好意思去的门诊有两个,一个是­性­病科,一个是­妇­科。

柴雪歌查阅了很多|­乳­腺资料,最后发现有一条和自己的情况症状很相似。

那就是有些女孩有了­性­经历以后,会发生Ru房第二次发育,继续成长。

Ru房成长的过程是会有些刺痛感和膨胀感的……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胸很小,尤其是上次看到夏雨雪半­祼­后……

如果自己的胸再度发育,那也是好事……是那个男人给自己带来的。

那个男人会知道么……

买来的新布,碎花和纯­色­的多,雪歌没有再做其它的生活杂物,只做了乡村娃娃。

它们的样式和表情丰富起来,碎花和纯­色­的搭配最适合乡村风。

指北针2

乡村娃娃堆满了放梧桐叶子的走廊……

这是柴雪歌唯一的财富了……

在柴雪歌眼里,他们一个个有着生命,会说会笑,懂她的心思……

不过,季耒每次来都会顺手牵走几个……

这成了季耒的习惯了,绝不空手而归。

雪歌宠溺着这个喜欢娃娃的男人……

虽然还不知道这个大男人为什么这样有布偶情结……

有的男人有Chu女情结,那也不排除有的男人有布偶情结……

日子一天天平静的过去……雪歌也尽量避免在公众场合和季耒在一起。

她不想让同事和学生猜疑,指指点点,也不想引起别的老师的妒忌……

要是那样的话,生活将永远都不能平静了……

再去那家西餐厅的时候,大堂经理已经换人了,徐塘没了消息,没了踪迹。

蓝枫在S城的路越走越宽,最近又着手招聘小语种老师,同时不遗余力做宣传工作。

看来蓝主任想把它做成S市最好的培训机构。

平面媒体、户外T牌、公交站牌四处都能看到蓝枫的影子。

最近还要搞一次大型露天文艺晚会,请来国内不少明星、歌手。

“我表姐夫是台湾人,财力厚着呢,那可是我见过的最有钱的男人了。”

小张的嘴像个麻雀和鹦鹉的合成体,有什么事她总是最先知道……

并且大肆传播,不做销售真是屈才了。

“可惜呀,那是你表姐夫,不是你老公。恐怕你只有羡慕的份喽。”

樊丽大概是办公室里最清高的人,一直自认为脸蛋身材都是无敌型……

只是运气不好,没碰上“伯乐”大款,无人欣赏的孤独啊……

有个别碰上的,比如季耒,小毛孩子不识货!

小张狠狠瞪她一眼……整个办公室,她最瞧不上的就是樊丽了。

因为她总扭着ρi股在大家面前炫耀……

而大家的ρi股都不怎么凸出……

指北针3

“切,以为自己是什么好鸟。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小张嘀咕着。

“有的人想吃葡萄都没资本呢……想泡还泡不上……”樊丽不屑的说道。

“你说谁呢?”小张当仁不让。

“谁应了就说谁啊,有捡金的,有捡银的,还没见过有人捡骂的呢。”

樊丽瞪了一眼,也不知道瞪谁。

“不过有的人虽然其貌不扬,倒是有点手段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迷住了男人的心。”

樊丽又说,这次的眼神明显盯着柴雪歌。

雪歌只当作没看见……

跟她发生争执的后果只有一种:那就是自己一定输给她那张嘴……

而且会闹的满城风雨……

所以还不如忍让一下……人在外面,又怎么能不受委屈呢。

办公室没人吱声,这种­唇­枪舌战已经见怪不怪了……

更多的人愿意忙于自己眼皮底下的事……

忙完了,早点回去躺在床上,比啥都好。

星期五是文艺晚会的日子,柴雪歌本不想去,她对这些可是一点都没有兴趣。

可是蓝枫规定所有在职人员必须参加,雪歌不去也得去。

当然也邀请了不少有头有脸的学生及学生家长。比如季耒这样的。

老师都是坐在舞台侧面的,像季耒这样跟老师、学校混的熟的自然也坐在了老师堆里。

正面观众是看不到这里。

老师在侧面,主要是因为这场晚会从整个策划到执行都是蓝枫自己做的,怕万一有什么疏漏也好及时补上。

季耒的位置在中间,两边马上走过来一个樊丽,一个小张。

中间嘛,视觉效果好……这是季耒想的。

这种场合,他也注意到自己的言行不要给火柴带来负面影响……

不管是交朋友,还是师生恋,都要做好防御工作,最后是地下进行,安全第一嘛。

所以在大多说人眼里,季耒依然单身……

富二代单身……

指北针4

富二代这名号本身就够具有吸引力的了……

在加上单身……那可是迎来无数人的眼光啊。

瞧瞧,这不就来了两个胆子大的嘛……

不试试,怎么知道鹿死谁手……

小张和樊丽分别若无其事的坐在季耒两侧。

“季先生,麻烦帮我把项链戴上好么?今天走的匆忙,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

樊丽柔情似水的说道,她对自己脖子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因为脖子下面是锁骨,锁骨下面是低胸……

可这话却被小张听到了。

“你不是天天把镜子戴在身上吗。”小张当场从戳穿她的伎俩。

樊丽狠狠瞪了一眼小张一眼。

瞬间又恢复到刚才“千娇百媚”的状态。

“耒耒,你看我今天­唇­彩的颜­色­和衣服搭不搭?你的审美我一直很欣赏的,你给的意见一定是最中肯的。”樊丽继续使用引诱战术。

“季先生,明天我们一起吃饭好么?隔壁那条街新开了一个酒楼。”小张也用出了杀手锏。

不管做啥事,都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抢男人更是如此。

“等我说完你再说不行么?”樊丽气氛的说。

“凭什么?你管的着么?”小张也生气的说。

“没素质。”樊丽骂了一句。

“别以为自己是什么好鸟!”小张也回骂一句。

两个女人你一嘴,我一句,喋喋不休。

对付这种初级引诱,季耒手段太多了,只是现在他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能平息了。

季耒无奈的挑挑眉毛、耸肩,左看、右看……

最终说了他全场的第一句话:“小张,咱俩换个位置,那样你和樊丽老师交流起来就更方便了。”

没等那二位反应过来,季耒已经把小张推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季耒长长出了口气,终于摆脱了两个女人口水战。

看着季耒狼狈又可爱的样子,柴雪歌忍不住笑了。

狡猾男人的伎俩1

很多时候不是你找麻烦,而是麻烦找上你……

文艺晚会即是露天又是免费的,吸引来的人称得上人山人海了。

租来的上千张椅子早已被坐满,周围也围的水泄不通,防护线的距离一再扩大。

Gao潮一波一波,此起彼伏。

眼看着晚会要在圆满顺利中结束,可是麻烦却来了。

本来安排的最后压轴节目是国内一伙参加选秀节目火起来的新人乐队,带来耳目一新的曲目。

可是离演出还有一个小时,却接到通知,他们来不了了,而且愿意付违约金。

蓝主任焦急地在舞台侧面对着大伙踱来踱去,恨不得从天而降一支乐队,或者有其他什么奇迹发生。

柴雪歌第一次看到她额头上有细小的汗滴,黄|­色­全框眼镜里透漏着不安。这

个一直运筹帷幄荣辱不惊的女强人,也有如此焦急的一面,这就像日全食一样少见。

大伙得知原委,脸­色­也都不好看起来。

去掉这个压轴的节目吧,砸了这么多银子的宣传,效果肯定受到影响。

更改吧,节目单早已发下去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而且如此短的时间又怎么会冒出一个像样的节目呢,大腕演员也自然不会来这小地方救场了。

每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正愁眉不展时,小张眼珠一转,站起来在蓝主任耳边低语几句。

蓝主任眼睛一亮,可很快神­色­又黯淡下去了。

“这能行么?光听说他有点音乐爱好,真要是上场子,台下这么多人,能撑起来么?别再砸了,还不如不上。”蓝主任疑惑地说。

“表姐,据我所知,他组建了一个乐队,而且自己出钱录过一张私藏专辑,是摇滚和蓝调混搭。”

小张很有把握的说道说。

“幸好节目单上最后压轴的只写着邀请神秘乐队首唱歌曲,没写乐队名字,要不找谁都得砸。”

蓝主任边说边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狡猾男人的伎俩2

“你对他这么了解,要不你和他说说,说成了,表姐给你发奖金。”

蓝主任充满信任的说。

小张猛劲点头,抱得金钱美男归是人生美梦啊。

她立马拉着季耒到一旁说话。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这几个人在说什么,只见季耒一个劲的摇头。

小张无功而返,又浪费了一个接近季耒内心的绝佳机会。

蓝主任只好放下架子亲自出马。

“主任,您真是抬举我了,我那都是等不了台面的东西,仅供自己娱乐而已。”

季耒第一次这么谦逊。

不过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谦逊……谦逊是为了某种目的。

“季先生,现在是蓝枫危急存亡的时刻,希望您能看在是学校学生的面子上出手搭救啊,此时怕是只有你了,神仙下凡也不行。”

蓝主任奉承的功夫可见一斑。

不管蓝主任怎么说,季耒死活就是不答应。

蓝主任能自己撑起这么大一个摊子,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对方如此坚持,一定有原因,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想起来,小张曾经说过季耒曾经几次用跑车送柴雪歌回家,也许柴雪歌说不定是打开季耒的钥匙。

蓝主任想到这里,眉头瞬时舒展开来……找到事情的突破口就好说了……

她拍着季耒的肩膀说:“稍等。”

接着又来到柴雪歌身边,小声耳语,意思是让她去说服季耒。

“我,怕是不行吧,他连您的面子都不给。”柴雪歌惊讶地说。

她这才知道,他们讨论的原来是这事……可自己也爱莫能助啊……

“小柴,我相信你行的,要对自己有信心,还要看清自己的潜力,千万不能妄自菲薄。”

蓝主任再次投来信任的目光。

不过貌似,这个信心和潜能什么的扯不上关系吧……

人家不乐意,你再有信心也没有用啊……

这又不是销售卖东西,这是请人家……主动权在人家手中握着呢。

狡猾男人的伎俩3

“主任,我和他并不熟悉,也没有过多交情,是真的。”

柴雪歌一口咬定,因为她心里知道只要自己开口,季耒一定同意。

而且这么多人都说过了,以季耒平常的­性­格是乐于助人的……

这次久久不答应,想必是在等自己开口……

还有四十分钟就是最后一个节目了,刚刚舒展眉头不久的蓝主任又开始紧促了。

即使季耒出场,也最多是补救,想力挽狂澜,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补救总比不补损失要小。

“小柴呀,你来蓝枫快半年了,工作很努力,这个我是看在眼里的,这样,我给你发奖金,但是今晚,一定要把季耒搞定哦。”

蓝主任一副抱佛脚的态度,又拿出杀手锏奖金。

柴雪歌用一双无辜的眼神望着蓝主任。

心中暗叹她的狡猾。

一次奖金才多少钱,就这么容易打发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雪歌不急,季耒不急……可有人急……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

“不,给你加薪百分之二十。”

蓝主任最后坚定的说道。

她怎么能看不出柴雪歌的心思呢。

蓝主任本以为一个刚入世的小姑娘,一次奖金,几句鼓励和赞扬就能拿下。

可是她错了,不张扬的人,外表朴实的人不见得没有自己的心思。

遇到机会,谁都不会放过。

来蓝枫快半年了,柴学歌工作很努力,很负责,她提出过加薪……

并且承诺自己愿意交英语班的学生,可是被蓝主任拒绝了。

从那以后柴雪歌再没提过加薪的事,因为她知道自己还不具有蓝枫离开自己就玩不转的能力。

但是这次,柴雪歌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虽然有点趁人之危,但毕竟这是关系和能力的社会。

自己并没有白拿钱,而是出了力的,而且这力是连蓝主任也做不到的。

你说,它能不值钱么。

狡猾男人的伎俩4

蓝主任已经打电话给季耒爸爸请求他帮忙了,可季耒依旧一口回绝了。

能搬动季耒这张椅子的,只有柴雪歌一人。

自从上次请季耒吃饭用掉了自己半个月的工资后,柴雪歌发现一个问题……

钱,原来是很重要的,不是够用就行,而是要有结余才行。

现在蓝主任必须要割点­肉­了,当然那百分之二十的加薪对于整个蓝枫来说无疑九牛一毛。

但是它已经达到了柴雪歌的预期。成交。

“那好吧,我试试看。”雪歌依旧谦虚谨慎的态度。

“辛苦你了。”蓝主任拍拍柴雪歌肩膀说道。

季耒站在墙角一直望向柴雪歌,柴雪歌走过去。

“火柴,是不是有事求我呀?”季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是不是很开心我终于有求于你啦?”雪歌问。

“那当然开心,你还没求过我呢,不过我呢,有求必应。人品好,没办法。”季耒嬉笑着说。

“没劲啊,你都知道什么事了。”雪歌说。

“那你得给我做饭吃,还得给我乡村娃娃。”季耒说。

“就知道你会打娃娃的主意,以后你喜欢的就随便拿去好啦。”

雪歌虽然心里有些舍不得,不过她知道,有得必有失。

五分钟后,火柴乐队的四名成员连同装备全部到位,一切像经过排练一样准确无误。

柴雪歌以为他们会焦急的讨论唱哪几首歌曲。

可是没有,季耒四个人在后台尽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

某某得到一瓶窖藏好酒……

某某看上一个私人小岛……

“今晚的晚会一直在浓烈的氛围中进行,现在让我们请出我们的压轴曲目,他们是本土著名的火柴乐队,现在请听一听他们的天籁之音!”

主持人已经在报幕了,可后台这四位才开始调音。

火烧眉毛了……这还能行么……来不来得及啊……

大家都悬着心……生怕演砸了。

轰动1

现场的气氛已经达到Gao潮……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不绝于耳……

四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出现在舞台中间,英俊帅气,潘安再世啊……

手边是他们各自的乐器,潮人的造型让人看一眼仿佛就知道是搞音乐的……

充满无限的冲击力和杀伤力……

台下年轻女孩的尖叫声已经此起彼伏了……Gao潮绝对的Gao潮……(文-人-书-屋-W-R-S-H-U)

火柴乐队唱的是原创歌曲《和氏璧》,季耒是主唱。

匠人的心思君王的旨意

昏暗的夜里指间的细腻

两千年前有人捡到和氏璧

我星夜雕琢融进泪和梦里

只为有一天辗转呈现给你

我把思念小心地藏在壁里

深深浅浅那里记录着我的情意

手中的刀却迟迟落不下去

在没有日的夜里在没有月光的梦里

小心捧着和氏璧

云纹的熟悉华丽的哭泣

妃嫔的妒忌棉絮的痕迹

穿越千年的思绪

三千妃嫔嫣然笑不及与你相聚一席

我把思念小心地藏在壁里

深深浅浅那里记录着我的情意

和氏璧才是我给你的惊喜

纵然不能把你从威严的宫中带出去

你捧的酒器铸造的私密

祈祷的一季宫廷的别离

有人说和氏璧成了秦王手中的玉玺

那有红­色­小篆昭告天下的印迹

穿越千年的相思哪行野史来记

在没有日的夜里在没有月光的梦里

我只能在竹笺上仔细寻觅

你遗留下的气息

蓝调和摇滚混合的风格,有一种说不出的迷离感觉,舒服到心里。

人群中一阵阵的涌动,这个原打算的“补救”却成了收场的Gao潮,迎来轰动的效果。

这不仅让柴雪歌,让蓝主任,让在场所有人不只是意外,而是大跌眼镜。

实在是太意外了……

就算专业乐队也不可能在几分钟之内达到这种水准……

到像是苦苦练了几个月的……

轰动2

何况季耒这支杂牌军呢……

如今这杂牌军可比三线歌手的效果好多了……

要是那只乐队来了,也许还赶不上咱的杂牌军呢……

在观众的强烈以及热情的要求下……

火柴乐队又多唱了一首歌,名字是《荒野星辰》,同样是原创歌曲。

不唱不行啊……观众不放你走啊……

藏蓝的天幕向着无际延伸

遥远的荒野上我正穿越星辰

我看到星空下的人们

歌唱着悲伤和思念

耳畔掠过寒风阵阵

夏雨和秋风荒草戚戚我身

用什么样的语言也无法追问

海水漫过黯淡的星辰

凤凰涅槃而歌飞向烈火自焚

向着荒野我一路狂奔

秋水长天被孤鹜一­色­均分

山巅吹来寒风阵阵

大地让我俯首称臣

站在荒野上看坠落的星辰

荒野深深踪迹无痕

枯草飞纷想念无根

一壶浊酒一个人斟

踏碎虚空黑夜沉沉

我要带走天边那最后的星辰

我是荒野你是星辰

我是荒野你是星辰

我是荒野你是星辰

荒野如此眷恋星辰

蓝主任这回高兴坏了,这百分之二十的薪水真是物超所值啊。

她邀请火柴乐队共进晚餐,可季耒拒绝了,很明显,他不是给自己面子才来的。

“怎么样,够不够震撼,没给你丢脸吧。”季耒得意的说道。

垫场成功,柴雪歌也像大家一样高兴,至少那百分之二十拿的心安理得了。

“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雪歌双手竖起大拇指。

的确,今晚柴雪歌太震撼了……

她看到的不是当初在青楼那几个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男孩子了……

而是一个像样的乐队……一个拿得出手,震得住场面的乐队……

“那当然啦,我们可是混蛋中的VIP,人渣中的战斗机。”

一个男孩得意的说道,那样子真有几分季耒的风范。

轰动3

“一切按老大的安排有条不紊的进行。”另一个人说。

“嘿嘿,不可说,不可说。”季耒拍拍他的脑袋说道。

“柴老师给个薄面,庆祝一下,如何?”季耒故意保持距离的说道。

这个面子柴雪歌不能不给……

他刚才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

雪歌笑着点点头,今天她格外高兴,因为加薪了……

这可比洞房花烛,金榜题名让人兴奋多了……

四辆豪华轿车绝尘而去……雪歌坐在季耒的车里。

却没有注意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呢……

蓝主任看后,只是嘴角清扬的笑笑……那笑中的深意只有她明白……

小张眼神中是无比的羡慕……

那柴雪歌就不如同童话里的灰姑娘么,被王子的香车接走了……

羡慕,被富二代如此尽心费力的追求,哪个女孩子不羡慕……

尤其是柴雪歌,并不是大众般妖娆丰满的美……而是一种淡淡的宁静的美……

淡淡的宁静的美更接近平凡,可却被王子看出来了……谁能不羡慕……

小张咽下一口又一口的口水,幻想着坐在季耒车中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柴雪歌……

那可能是自己一辈子快渴求的事了……

樊丽的眼神也盯着绝尘而去的轿车……可没有羡慕,而是恶狠狠的嫉妒……

还有高傲和不屑……这个奔三女向来都是高傲的……

连妒忌都高傲的没边……

她暗叹,季耒果然是个没有多少阅历的小屁孩!

看人的眼光都看不准,那柴雪歌哪里都不出众平平凡凡……

拿她跟自己比,简直不可比……她那一点都那么衰……可惜季耒这样人就是不鸟自己,而是独独看上了柴雪歌!

荒唐,不过是一场闹剧……吃个新鲜……

樊丽已经等着看好戏了……她不屑的笑着……

看雪歌哭哭泣泣的下场……看季耒另结新欢的下场……

轰动4

露天汇演也跟着渐渐散场了……

为了庆祝这次营销成功,蓝主任当晚请所有老师吃饭,K歌……

地点大家任选……

这种宰公家的事谁都不会错过,当然是s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了……

季耒等人预定的酒店也在这家……

季耒他们的车虽然是先走的,不过走的慢,他在享受这种感觉……

蓝主任的车和季耒的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紧邻的位置……

小张,樊丽等老师自然做蓝主任的车,其他人打的士。

走下车那刹那,季耒给柴雪歌开车门,两人笑着,说着,乐着朝着电梯走去……

樊丽等人再一次看在眼里……

“这就开房了,挺快的嘛……说不定很快我们学校就有一个挺着肚子的老师了,而且还没爹……”

樊丽的嘴损到了一定境界……

她诅咒跟季耒上床的女人怀孕……又诅咒她被甩……

“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要捐点钱,帮人家做引流呢……”樊丽又说。

“柴雪歌招你惹你了,你说话这么损还背后咒人家。”小张听不过去了。

“看着不顺眼……说几句还不行么,有的人嘴上没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樊丽说道。

另外也坐蓝主任车的两个老师没有吭声……

都是年轻而单身的女孩子,谁心里都藏着一个青蛙王子,嫁入豪门的梦……

眼看着跟自己一样都是老师的柴雪歌中了这样的大彩,羡慕是不可避免的……

背后说几句坏话,说说她的不好也是不可避免的……

可这些大部分都是在放在心里的,或者私下探讨一下……

嘴损到这种程度又无时无刻不说,生怕别人不知道的恐怕就樊丽一个人了……

几个人不说话了,因为兰主任已经在前边电梯口等他们了……

大家共乘一部电梯……

这显得十分尴尬……

尤其是柴雪歌……自己和季耒本来没什么……

与帅哥调情1

这样一来就等于有什么了……

如果是普通朋友,又怎么为了和他庆祝,而放弃单位的集体活动呢……

柴雪歌这人民公敌的帽子怕是彻底给坐正了。

平日在一起就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的女人们,今夜,在电梯里格外显得尴尬……

大家都去18层,时间过的格外慢……

“雪歌可是今天的功臣,改日把庆功宴补上。”蓝主任打破了尴尬笑着说道。

这个女人果然不一般……

“谢谢主任。”雪歌说。

“改日的庆功宴是不是也有我的份……”季耒说。

“当然了,你们可是主角……这次当我们就提前预热一下了。玩得开心。”

蓝主任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当”的一声,18楼到了……

大家各自从电梯里出去,分别走向两个不同的包房。

和季耒同来的几个男孩根本不把蓝主任还有她带着的那些个老师放在眼里。

他们不明白,季耒没必要那样啊……

坐在宽敞包房沙发上,季耒这才正式向火柴介绍……

“火柴,这是老二,老三,老四……”季耒分别指着乐队成员说道。

“幸会,嫂子……”老二说。

“别胡说--”季耒立刻纠正。

这让柴雪歌更加不好意思了……这哪根哪啊……

“那个,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了……嫂,呃,你真是原来越漂亮了。”老三说。

柴雪歌分别跟他们握手……

老三抓着人家的手就不放了……

直到季耒把老三的手打掉,他才假装做疼痛状。

老四是柴雪歌最有印象的那个……上次脸被打青了。

“你也叫我老四吧……”这老四到是规规矩矩还有点腼腆的样子。

“你的脸好了,看上去比他们都帅。”雪歌笑着说道。

火柴这样原生态的姑娘也学会跟帅哥说笑了……

季耒惊诧的回头看她……果然不一般啊……

与帅哥调情2

这么快就被自己带坏了……

听了雪歌这玩笑话,老四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里面属他最小,虽然也是富二代,不过可能情窦未开……

还藏着几分少年郎的羞涩……

跟另外三个女人堆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人完全不同啊……

所以这老四给雪歌的印象最好……

人也看上去最清秀……不像那三个,一个个脸上都挂着坏样……

再一打量,老四穿着也显得没有他们那么另类……

简单的lee圆领体恤,leves直筒裤……

脖子上,手上都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是耳朵上闪着一枚紫­色­的耳钉……

看上去除了清纯还多了一份妖异的­色­彩……

“喂,火柴,不许盯着我们家老四看,我们家老四还是雏呢……”

季耒搂过老四,往他那白白­嫩­­嫩­的脸上捏了一把……能捏出水来一般……

老四当场被揭穿……还在女孩子面前被揭穿,脸一红,真是无地自容啊……

照着季耒的老腰捏了一把……

痒痒的季耒嗷嗷叫……

“别听他胡说……我叫东方子宣,复姓,难记,你还是叫我四儿吧……”老四不好意思的说道。

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

“老四,你就别显摆那个复姓了……”老三说道。

“我叫洞房子宣,复­性­,男妓……哈哈……”老二笑道。

“他们一直这样,你别介意啊……呵呵,其实我很好的……嘘。”四儿说道。

东方子宣,这倒是个不常见的名字……

雪歌心里重复着这四个字……

“好啦,我的小火柴,不要对着雏男帅哥发呆了……你会把人见看毛的……”

这时,季耒过来叫大家到桌上吃饭……

雪歌被季耒这样一说,脸上也是一红,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

竟然充当了一回女­色­狼……

此时,屋子里红着脸的有四儿和雪歌两个人,童男童女……

与帅哥调情3

看上去就像刚刚偷完情一样……

燕窝,鲍鱼焗饭,红烧海参,辣汁银雪鱼,一品梅花参,碧绿鲜鲍片,生汁龙凤球……

还有很多雪歌根本不知道名字的东西……

比如82年的拉菲……对她来说酒都一个味……

每个菜品都尝了一点,雪歌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吃大餐的天分啊……

那些名贵且稀有的菜肴,对她来说一点也不好吃……

一顿饭下来,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吃饱,想着家里的老坛酸菜面……

那个更有吸引力……

季耒不断的给雪歌夹菜,雪歌前面的餐盘已经摆的满满的了,可她一点也没胃口……

因为那些东西根本引不起她的食欲,尤其是那海参,软软的绵绵的……味道怪异……

她再一次认定,自己真是个省钱妞……

“人家也要嘛……”老三看到季耒光给雪歌夹菜了,故意把盘子伸到他面前,发嗲的说道。

“要你个大头鬼……”季耒说完把吃完贝壳放到老三的盘子里……

“你个死老大……欺负偶们……小心我们联合起来把你扒光……绑在沙发上……”老三说道。

此话一出,雪歌脸一红……

老三也觉得失言……跟几个兄弟相处的太好,一时间有点忘情,忘记了有女生在场……

“他们就这样,你别介意啊。”坐在雪歌另一侧的东方子宣说道。

雪歌笑笑,介意又能咋样啊……

这些男人,好赤­祼­,好直接……想必这就是男人间的话题吧……

就像女人也会讨论那个男的帅,有胸肌……有胸毛什么的……

“那个,失言,失言……我自罚,自罚三杯……”老三看季耒瞪了自己一眼,赶忙说道。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在犯错了……不能一错再错了……

“你别糟蹋我的拉菲了……”季耒抢过来,摇了摇高脚杯一饮而尽……

回味着纯美的酒香……

与帅哥调情4

“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东方子宣温柔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他的声音很小,只有雪歌能听到……

雪歌微微点点头……

随后宣叫了一份花甲粥给雪歌……

这个雪歌可喜欢吃……她喜欢海鲜,喜欢所有有贝壳的海鲜……

雪歌感激的看了一眼子宣,轻声说谢谢……

子宣的脸真是太容易红了……

一个晚上红了好几次……女孩的一句谢谢就让他……又成了猴ρi股……

“喂,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我可都听到了……老四,你不要占人家女生便宜……”

老三那张嘴又开始不老实了……

“老四那是照顾……弥补我的缺陷。”季耒说道。

“老四也会照顾人啊……我怎么没发现呢……那以后衣服袜子不用送­干­洗店了,也不用给女佣了,就给老四吧……”老二说道。

大家这是明显欺负老四老实嘛……

“我都习惯了……”老四无奈的耸耸肩膀对着雪歌说。

雪歌浅浅的笑笑……有个好兄弟可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她的确有几分羡慕了……自己还没有过太要好的朋友呢……

那种感觉,很吸引人……而且必须是同­性­之间……才有的纯粹的,通透的情谊……

雪歌真想有一个这样的朋友……

东方子宣是个细腻的男孩子,收拾掉雪歌吃过的花甲壳放到另外的餐盘里……

季耒虽然也照顾着雪歌,不顾只顾得给她夹菜,给她斟酒……

也不问她爱不爱吃,爱不爱喝……

两个人同是照顾,照顾的方向却不同……

“咱们都是粗线条的男人,只有老四,是细线条……是细面条……”老三开始调笑。

“老四的面条有多细,你也不知道吧……”老二坏坏的看着老四……

“你们要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啊……”季耒说道。

这些个家伙,真是随意惯了……

半夜里发嗲的男人1

“老大,我们形象就这样了,要是我们形象太好,那谁给你做衬托啊……”老三说道。

“就是,有我们的衬托,才显示出老大的与众不同,光辉形象,还有老四的淳朴天真无邪……”老二说道。

“没办法,我每次都是他们打趣的话题……”四儿耸耸肩说道。

雪歌笑笑。

“我看过你做的布偶……好漂亮……以后能送我一个么?耒有那么多,总是在我们面前炫耀……管他要又不给……”宣说道。

“S城的男孩子都喜欢布偶?”雪歌问。

“也不是啦,耒家是做工艺品的,他对这个天生喜欢,我家做香水的,不过我更喜欢布偶,耒还开玩笑说以后让我去他家打工呢……”东方子宣笑着说,那浅笑,俊美。

“原来是这样……”雪歌笑着喝茶……

这里的茶还蛮好喝的,掬花茶,人淡如菊啊。

不用说,东方子宣的那个布偶也预约成功了……

雪歌怎么好意思不给呢……

人家可是细心体贴的照顾了一个晚上……

已经快半夜了……

季耒看看时间,知道火柴不是有夜生活的人,于是就送她回去了。

那下半场自然是哥几个继续到夜店买醉了……

老二和老三已经等不及去夜店撒野了……

他们对什么布偶可是不感兴趣……充气娃娃还行……

充气娃娃也没有真人好啊……

夜店的mm们一个个可是前凸后翘汝优身材哦……

那玲珑别致的,让人想入非非……

老二和老三各自开着车,直奔夜店……这S市的夜店,他们可是常客……

“你说老大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这几次叫妞他竟然都没叫,光喝酒了……以前他可是叫的最欢,叫的最多的,爷的群ρ还是他指导的呢。”

老三用蓝牙和老二对话。

“这个呀,叫Zuo爱情……你懂个p呀,光懂上床……”老二不屑的说道。

半夜里发嗲的男人2

“我还懂充气娃娃好不好……”老二不服气的说道。

“今晚诱惑下老大,他都压抑多久了,就不信他有那定力,真看上那个傻乎乎的小妞了?”老三坏坏的说道。

他就不信,老大能突然间变了。

“得了吧你,这比诱惑老四还难……”老二说道。

“今晚一人搞定一个人,非让老四破身不可……”

“好,说定了。”老二也想知道这两人的底线……

难不成禽兽就自己和老三么,那可不行,怎么也要多拉两个啊……

这才是一个集体,一个团队嘛。

s城四大禽兽……哈哈……

说着,两人已经到了酒吧了……

柴雪歌依旧坐在季耒的车上,季耒车后面是东方子宣的车。

很低调的车型,很低调的银­色­,一点也不张扬。

东方子宣已经说好,跟着雪歌可以获得一个布偶。

透过后视镜,雪歌看到东方子宣的脸,淡淡的笑着……很迷离。

“今晚吃的好么?”季耒问。

“想听真话就是不好……我是没口福的人啊。”雪歌叹道。

“可我看你挺喜欢吃花甲粥的嘛,下次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专门做花甲,什么做法都有。”季耒说道。

雪歌笑笑,还盯着后视镜看……

一个真心喜欢布偶的男人,的确让柴雪歌有那么一点好奇。

“不要盯着人家看啦……一会拉过来让你看个够……”季耒笑着说道。

他一点也不生气……

因为老四腼腆,长得俊秀……常常遭遇这种尴尬……也常常被女­性­调戏……

“季耒,你……”雪歌羞赧着脸不好意思。

她只是好奇而已,哪里有盯着他看啊……

“呵呵,当心练成小­色­女啊……不过我季耒是很乐意给你看的,并且我保证你怎么看我都不脸红……还可以让你动手动脚……绝不反抗,誓死不反抗。”

季耒一边调转车头一边保证。

半夜里发嗲的男人3

“他好像有点跟你们不一样。”雪歌说。

“他还­嫩­呗,等我们调教几年,也会成为耒耒这样天下无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绝世好男人了。”季耒拍着胸脯说道。

“咯,只怕世间又少了一个好人,多了一个­色­鬼了。”雪歌笑着说。

“我在心里是­色­鬼啊……这么说,我要是不­色­­色­你还真对不起这个称号了……”

季耒说完,右手从方向盘处拿下来,捏了一下雪歌大腿……

“季耒,你太过分了……”

雪歌被捏疼了……

“我今天高兴,喝醉了,你就原谅偶一次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季耒笑着说道。他知道雪歌只会生气一小会的……

很快到了梧桐小区下边……

东方子宣的车停在了季耒的旁边……

“我在这等你们……”东方子宣说道。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暧昧啊……

就好像季耒和雪歌要到房子里办一件什么事一样……

反正雪歌听着不顺耳……

“宣宣真乖……”季耒笑道。

季耒也是来拉布偶的……

雪歌知道,她这几个月的辛苦怕是又要难逃魔掌了……

“走啦,一起上去拉……别傻了。”季耒拉着东方子宣。

他怎么好意思把自己的弟兄晾在一边呢……

虽然他极力想让别人感觉到自己和雪歌的关系部一般……

可东方子宣这样纯洁的雏菊,季耒是不会在他面前卖弄的……

“我真的不去了……”东方子宣说道。

到女孩家里,他怕拘束,怕腼腆,怕不自在……还是不去为好。

“真的,再不去没机会了?”季耒说道。

“你看,人家都走了,你再不去可没机会了……”

东方子宣指指雪歌的背影……

雪歌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走到前边去了……

“火柴,又不是非礼,跑那么快­干­嘛,等等耒耒嘛……”

季耒一边发嗲一边追去,也顾不得子宣了。

半夜里发嗲的男人4

东方子宣笑笑,看着两人的背影,格外有趣。

季耒气喘吁吁的跟着雪歌上了楼。

开门,开灯,他直奔装满梧桐叶子的大厅……

柴雪歌的家,他比自己的家都熟悉了……到哪都不客气……

先翻了冰箱里的苹果醋,然后一边喝一边揣摩那些布偶……

他要找一个最不好看的,应付老四……

好看的,自己都留下,嘿嘿……不让老四知道……

可看来看去,自己哪个都舍不得给老四啊……

“你是不是真的答应老四了……不要嘛,不要啊……我心疼,我舍不得……”

季耒踱来踱去的抱怨着……

左翻翻,右比比,唉,虽然是自己家兄弟,可这就如同老婆一样,舍不得啊……

“把这个给子宣吧。”

雪歌说完从卧室里拿出一个最近刚刚做好的娃娃,它不是娃娃,是一只绿­色­的碎花小猫,还带着­精­美的蝴蝶结,那蝴蝶结是几颗珠子做的……

美到极致,让人看了就想拥有……

雪歌取名为子爵……

“哇哇哇,火柴你偏心……刚认识老四,就送他这么大的大礼……人家耒耒就跟你这么久了,耒耒求负责!”季耒撒娇的说道。

他撒起娇来的时候真像个七八岁顽皮的孩童……

让柴雪歌有种无奈感……

“还有啊,不要叫老四子宣,叫他东方,叫我耒耒……”季耒继续撅着嘴提要求。

不知道的人真以为他是豪门弃男呢……

“好啦,都这么大的人啦……还……”雪歌笑着说。

对付季耒这手啊,就是不理他……

“火柴,你包养耒耒吧……只要管饭,管娃娃就行了……”

季耒又提出一个无耻的硬­性­要求……

“我可包养不起……”雪歌上下打量季耒……

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求包养的嗜好呢……

“我很好养的,粥里多加一瓢水就行了……”耒耒说道。

包养我嘛1

“你呀,还真看不出来好养……要是真放在我这,说不定会饿死的……”雪歌说。

“耒耒今后可以做个节约的好孩子嘛,只要你答应包养,我还可以­干­家务活,我会洗碗的……当然是用洗碗机了……”季耒继续说道。

“我还会洗袜子……用手洗的哦,还会晾床单……”

季耒把自己所有能想得到的优点都罗列了一番……

“行啦,别闹啦,子宣还在下面等着呢……”雪歌笑道。

她知道,季耒刚才是在说笑的……

他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无厘头的说笑了……

季耒来到窗前看下去……

东方子宣果然依在车子前面正发呆呢……

“那臭小子就让他等一会吧……反正今天也不冷。”季耒说道。

“你呀,真够坏的……”雪歌说。

“天下哪有白拿火柴布偶的道理……等一会算是便宜他了,他就喜欢一个人呆着,发呆……他的绰号叫呆呆……”季耒笑着说道。

“呆呆--像个猫的名字。”雪歌说。

“对,你别说,老四还真喜欢养猫,因为他跟猫一个名字,都叫呆呆,一个大呆,一个小呆……哈哈……笑死了我……”

季耒说着捧腹大笑,眼前都是以前兄弟几人拿着老四开涮的场面……

“他可真是好脾气……也不生你们的气。”

雪歌看着窗下的东方子宣说道……

“好脾气的不只他一个嘛……你眼前还有一个啦……”

季耒说完就在雪歌眼前晃来晃去……

晃得柴雪歌头晕……

一瓶,两瓶,柴雪歌冰箱里一共就三瓶苹果醋……

都让季耒给喝光了……

“这些改走了吧……拿着你喜欢的,这个猫一定给子宣哦,然后帮我谢谢他。”

雪歌下了逐客冷……

让人家在楼下等太久的确不好……

然后孤男寡女呆的太久,也容易让人想法非非的……

尤其是夜里,更容易……

包养我嘛2

“我耒耒就这么不受待见啊……每次来你这,你都哄我走……”

耒耒翘起小嘴,把苹果醋的盒子对着空中,最后几滴递进自己嘴里了……

可他还是意犹未尽……

还想赖在柴雪歌这里,多磨蹭一会……

在雪歌的严格催促下,季耒不得不开始挑布偶了……

他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拿出一个大袋子……

打开快有当初在西餐厅门口看到的那个假乞丐身上的蛇皮袋大了……

“你要­干­嘛?”雪歌不解……真是不理解啊……

“嘿嘿,我当然是要把你装起来带走啦……”季耒瞪着坏坏的眼睛说道。

此刻,雪歌已经明白了……

他这是要包场啊……

把自己的布偶全都带走……

季耒的贪婪可不是一般啊……由此可见一斑……他的胃口越来越大……

“你这袋子装不下我,你要不要先把我卸成几块啊……”雪歌笑着问道。

她想起来一个冷笑话:

夫妻二人离婚。男人说你可以带走家里的任何东西。

女人听后立马把男人打晕,装进袋子……

扛走了。来到湖边打开袋子……

我就想带走你,可是你太大了装不下,我只好卸成了几块分装了……

“大晚上的不要说这话,把你的宝贝耒耒吓晕了,就要赖在你这里了……”季耒说道。

“赖在我这,那我可要练练把人卸成几块的功夫了。”季耒笑着说。

“呜呜呜,你不心疼我啊……我可是被你包养了的……”季耒假哭。

“好啦,子宣等了许久了……快走吧。”雪歌催促。

“不要总在一个男人面前提另一个男人嘛……我会吃醋的……子宣子宣,你今晚说的最多的就是子宣了……”

季耒又撅起了他那张无人能敌的委屈的小嘴……

“我是怕他误会……误会我们……”雪歌哪说的出口啊……

自己只淌过一次男人河……

包养我嘛3

很多事情还没搞清楚呢……

“怕他误会我们什么……什么呀,你快说嘛……”

季耒坏坏的看着雪歌……

雪歌觉得季耒真的变坏了,真的没有以前纯洁了……

“你懂的……还故意问我……”雪歌做委屈状……

“嘿嘿,就是想让他误会嘛,省得他打你的主意……”季耒顽皮一笑。

也不知道说的那话是真是假……

不过在季耒眼里,雪歌是宝贝……是有眼光的男人都打主意的宝贝……

楼下,东方子宣还是那个姿势,看着树上慢慢飘落下来的梧桐叶子……

一点也不着急,更没有去按喇叭催促……

他在享受夜空的宁静……在倾听梧桐叶子和风接触的声音……

他是个在夜里格外安静的男人……

安静的男人,风一样的男子……

这边,季耒已经把大大小小的布偶全都装进了他的大袋子里了……

一个都没剩,还顺便把地上的梧桐叶子也装进不去不少……

“现在,可以走了……”雪歌开门……

“你就那么着急赶我走啊……还是怕我做出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季耒转着眼珠,意犹未尽,根本不想往门口走……

“小心我把你从窗户上丢下去……”雪歌说道。

她已经习惯­性­的被耒耒占便宜,被耒耒欺负了……当然也学会了适当的还击!

“你在暗示我,要抱抱我么……要是不抱我,可怎么丢下去啊……要是抱抱我,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是包养的第一步呢……”

季耒以他的强大幻想里开始想入非非了……

“被火柴包养……那可是天底下最美的差事了……”季耒呢喃着。

“再不走,我真动手了……”雪歌一个劲的催促……

“动手,是把我抱到床上么……要是抱不动,我自己走过去也行的……”

季耒说完关上门,就往卧室走去了……雪歌追不及……

包养我嘛4

这季耒身子已经在床上了……

眼睛却四处踅摸……

他要看看卧室还没有布偶可以装进袋子里的,这可是他的最终目的啊……

因为刚才那个小猫,就是雪歌从卧室里拿出来的……

那么可爱,给子宣真心疼……

可是时间仅此一件啊……还是雪歌指定给子宣的……

自己纵使想横刀夺爱,那也下不去手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好在就一个,那小子也不贪……否则一定不给……

自己都有那么一堆了,而且各个绝版……

想到这里,季耒平衡了许多,这火柴当然是永远向着自己的……

话说这老四的情愫估计还得养个三四年才能绽放……

季耒的两个黑黑的眼珠子踅摸了一圈,也没发现别的布偶……

除了墙上挂着的指北针……

“火柴,我要那个……”季耒指着指北针说道。

那指北针可是雪歌用了很长时间仿照那个飞鸟男子留给自己的指北针样式做出来的……

它承载的意义是不同寻常的……

柴雪歌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胸口,它一直贴着自己的肌肤……自己的心脏……

“那个不行。”雪歌简单的回答,言辞里却没了嬉笑之意……

“为什么啊,不也是布偶嘛……你什么都肯给我的……”季耒就不明白了。

“这个,真的不行。”雪歌认真的看着墙上的布艺指北针……

好像忽然之间想那个男人了……他的脊背,他的背影……

走到窗前,楼下梧桐树下仍然是子宣享受着夜风,梧桐香……

室内,是季耒那不解的眼光……

如果指北针能在自己生活里该多好……那样就不会恍然若梦了……

“你已经包揽了我全部的东西,这个我可要留给自己做个纪念,谁也拿不走。”

雪歌看着墙上的指北针想,想象着一个男子的模样……

可她想不出他真正的模样。

横刀夺爱的夜1

看柴雪歌那般认真,没了往日欢笑……

季耒就断定,那个指北针自己是要不走了……

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她怎么那么宝贝她呀……

还挂在卧室墙上,那可是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季耒拖着腮帮,仔仔细细端详那个指北针,可也没端详出来什么结果……

“有什么不一样么?”季耒问……

他还是想拿走它……包圆,一个不剩,向来是自己的风格啊。

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雪歌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做的东西送给过别人……

“是有点不一样。”雪歌笑笑,那男子的样子自己还是想象不到……

是青蛙还是恐龙……或者都不是……

不知从何时起,想到那个男人,自己会会心的笑笑……

那一夜,是她有过的最温馨的一夜了……

她清楚的记得每一个细节……每一秒钟……

“反正我是看不出来……好啦,反正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就不要那个了……”

季耒故作大方的说道。

“你还算君子啊……把我的所爱都夺走了……”雪歌笑着说……

这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嘛……

“没有别的了?”季耒不放心的问,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没了。”雪歌摊摊手说道。

“真的没了?”季耒又问。

“再不走,以后就不让你来了……”雪歌已经三番五次的催促他离开了……

“好吧好吧,这次可真的走了……不要太想我哦……”

季耒极不情愿的离开柴雪歌的床……

那床上还有茉莉香味呢……

季耒已经到了不走不行的份上了,楼下那子宣傻小子,已经站了快一个小时了。

季耒是真佩服他的定力,一个小时,愣是没换姿势啊……

“咚咚咚……”季耒背着满意的大包下楼去了……

一个飞吻送上,算是告别……雪歌笑着关门。

横刀多爱的夜2

她来到窗前,很快看到季耒和东方子宣汇合了……

季耒极不情愿拿出那个绿­色­子爵猫递给了东方子宣……

子宣双手接过,专注的看着那种乡村风格……

针脚细腻如丝……他见过无数布偶,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它仿佛是有灵魂的……让人看了一眼就被深深的吸引而去,而自己又喜欢猫。

这雪歌随意的一挑,就挑到了子宣心里……

“火柴专门为你选的……你小子真幸福。”季耒说道。

“好像有人收获更丰富啊,那一大包都装的什么啊……”子宣故意指指季耒的大包。

“呃,这个……卫生巾!”

季耒说完拎着它就跑到自己车那边,生怕子宣追上来依依不舍……

在一部小心给夺了去……

子宣把那只绿­色­子爵猫拿在手里,朝着窗户的方向挥了挥手……

他并不知道雪歌在窗前……

他只是觉得要告别一下,哪怕这种告别对方不知道……

雪歌楞了一下……

随后,季耒和子宣的车分别离开了梧桐下去……

夜,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月光照着梧桐树……偶尔有叶子飘落下来……

它们像一只只跳舞的­精­灵……

这又触发了柴雪歌的灵感……也许可以做一些七彩的­精­灵……

把它们用透明细丝吊起来,就像在风中飘舞一样……

家里小山似的布偶都被季耒拉走后,雪歌看上去,空空如也……

心里也有种空洞的感觉……

她需要做一些新的东西,还填充这个家,也是填充自己的心灵。

墙上挂的指北针,那是谁也不可以动的。

雪歌看着它,口中呢喃:你在哪里……你还在原地么……

忽然之间,他产生了一种很想知道的错觉……

这错觉超出了她自己的预料……为什么想知道他是谁了……

不是说好,只是一夜的交错么……

横刀夺爱的夜3

怎么现在又不肯满足于一夜的交错了,竟然想着更远更深的方向……

季耒去夜店的路上一直在想,不知道火柴能明白几分自己的心意。

当初,蓝枫对整个晚会策划定下来,且人员基本没问题的时候……

季耒凭借季家关系说服了那支新乐队缺席,当然除了违约金,季耒支付了演出费用和另外一笔钱。

艺人嘛,尤其是刚出道的,不为钱动心的哪有啊。

这两保留曲目也自然是­精­心制作,苦练很久,周密安排的。

否则怎么会有那样激动人心的效果呢……

这世间从来就没有偶然,也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

他做这些不仅仅是为了让她欢喜,更是为了她的收入能提高……

人嘛,钱多,自然会过的舒服点,有底气点……,必不可少,谁都如此。

至于那些娃娃,虽然有点夺人所爱,可是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不欠我的。

季耒用心良苦……

转眼间和老四的车分别开到了夜店……

找了门号……老二和老三各自抱着两名美女已经熏熏欲醉了……

“呦,季公子,好久不见啊……又搂着哪个姑娘睡了……”一个坐台女走进来说道。

“你还是叫我济公吧……”季耒点了一颗烟说道。

季公子,济公……亏他能想得到……

“那济公可是没有­色­心的哦,恐怕你做不到……”女人说完搂过季耒的脖子……

季耒把那女人的手从自己脖上移开……

“去招呼那两个吧……3ρ,他们的最爱!”季耒说。

“果然是不夜男啊……不过小妹我还没和你睡过呢。”女人继续说道。

季耒起身瞪了她一眼……

难道现在男人都变好了,坐台小姐都找不到人了……硬往自己身上黏糊……

“宝贝,别理他,他阳痿了,来哥哥这……”老三笑眯眯的招手……

老三可是来者不拒啊。

横刀夺爱的夜4

“到爷这也行……”老二也招手……

“讨厌,你都有了人家了……”老二怀里得女人扭捏着说道……

……

这地方是以前季耒常来的……

这地方的女人,凡是有点姿­色­的,自己没有没睡过的……

可今天,他突然感觉很浑浊……

感觉这里乌七八糟的……十分混乱……错乱……不舒服……

自己以前怎么来这种地方……季耒有点想不懂了,怎么会喜欢这种地方呢……

还和这种地方不­干­不净的女人……

唉……年少无知啊……

好在自己每个月都做体检,别再得了艾滋,淋病什么的都不知道……

也好在自己每次都用安全套……

季耒忽然觉得这个地方很龌龊……很不堪……

那些女人们,怎么也看不出来美……只是粉底液和睫毛膏的堆积……

一个个就像日本艺伎一样,戴了一张假面具……

一张戴了就脱不下来的面具,没了自己的灵魂……

自己不适合这种地方……而这种龌龊和不堪的感觉以前却从没有过……

甚至从没想过……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难道是自己的灵魂升级了?

这个女人没有朝着老二老三走去,反倒盯着老四东方子宣了……

子宣腼腆的躲在季耒的身后……

季耒也每次都会为他出头……保护这朵雏菊……

“他是唱歌,不是用来上你呢……”季耒不客气的说道。

跟妓汝说话,压根就不用客气……因为她们看到的只是钱……

你用什么语气都不重要……哪怕骂她八辈祖宗,骂完给钱,她还求着你再骂一次呢……

这就是妓汝的职业道德……

那女人还是不放过东方子宣……

在这个行业,要是能吃到个雏,那不收费都行啊……何况是子宣这样漂亮的男孩……

每次来他都是最显眼的……

子宣来这,只是为了陪哥们……

守着男人的雏菊1

每次子宣都是点歌,唱歌,喝点红酒,吃点水果……

至于其它快乐的事,自己是无福消瘦了……

可那为姑娘还是不肯放过啊……

那眼神是非吃到这朵雏菊不可……

东方子宣对付这个可没经验,只能像季耒这位大哥传递眼神求救了……

季耒一把推开那女人……

“说不行就不行……”季耒说道。

子宣这才找到了点安全感……

几乎每次,子宣都是在季耒的帮助下才摆脱这些女­色­魔的……

这些女­色­魔,有时候真是比男­色­魔还恐怖啊……

每到这种时候,老二老三都笑话子宣……你小子什么时候能开荤啊……

哥们都给你准备了破身费!

准备了好几年,一直没给出去呢……

老四也有自己的话说,你们在要求我破身,小心我自立门户,跟你们绝交……

大伙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不过现在,季耒看来,像东方子宣这样守着自己的处子之身也不错……

至少能给自己心爱的姑娘,如果碰到了话。

那也是砝码嘛……虽然现在女人很open,不过遇到处男,谁不喜欢啊……

可比遇到Chu女的几率小多了……那就是见了了金元宝啊……

季耒忽然有点羡慕子宣了……

“别老盯着我了,人人都知道我比你帅……”子宣说道。

“臭小子,我比你有经验……比你懂技巧……必能控制节奏,比你能掌握力度……比你能……”季耒越说越觉得自己不纯洁啊……

自己都说不下去了……那是自己埋汰自己啊……

每次来夜店,他最喜欢喝酒,唱歌……好像格外高兴似的……

雪歌在家里,又做了几个布偶……她不习惯空荡荡的感觉……

做完布偶,她就看着指北针发呆……

每天都擦它,却没擦出来一个阿拉丁的魔鬼或者天使……

她发觉自己想指北针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守着男人的雏菊2

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柴雪歌发现小张愁眉苦脸的。

其他老师,像樊丽那种对她就更加的敌意了……

另外还有几个多柴雪歌好像热情了好多……

总之,昨晚那事情之后,她感觉办公室的人际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和季耒的关系……

准确的说是别人在误会她和季耒的关系造成的……

有些事情越解释会抹的越黑……柴雪歌只能三缄其口了。

小张那双慧眼已经其中把事情看的清清楚楚,季耒是不会喜欢自己的。

因为她发现季耒看雪歌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

女孩子都会关注这些细节……

他看自己也和看其他人一样,像看个死物似的,没有光彩……没有光芒,更没有那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由此小张断定,唉,悲催的自己,没戏啊……

这豪门公子怎么就跟自己不来电呢……

不管自己穿成超短裙,还是穿成淑女装,或者像雪歌那种随意搭配的休闲装……

什么都吸引不了季耒的眼光……

就连樊丽百战百胜的­色­诱都不行……看来这季耒真是铁了心了……

“雪歌,我看季耒很喜欢你,要不怎么能听你的话呢,你是他私底下的女朋友吧。”

小张到柴雪歌耳边悄悄嘀咕。

她喜欢八卦,和雪歌又比较熟悉……打探一下很正常嘛。

如果是,那自己就彻底死了心了……

虽然输的不明不白……

“不是。他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男人。”雪歌平淡的说。

她的眼中也言辞之间一点也没有傍上富二代,嫁入豪门的娇气和骄傲感……

如果换成樊丽,恐怕早就发喜糖了……

而且每天都会说个没完没了,四处炫耀……

所以小张断定,雪歌说的是真的,只是她非常非常不理解……

那季耒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理想对象啊……

守着男人的雏菊3

“可他多金,又喜欢你,有多少人巴不得嫁给他呢,你别犯傻了,要抓住机会,我想抓还没机会呢。”小张惋惜着说道,她是真心替雪歌可惜,也是真心开导。

女人这一辈子,以后仰仗的是自己的丈夫,有一个多金的丈夫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有钱并不一定代表生活在一起会幸福啊。”雪歌说。

“切,别在这卖乖了……做表子的总想立牌坊……”樊丽听到后说……

这种侮辱­性­的语言雪歌不是第一次听到,每次她都是一笑而过。

侮辱别人,只能说明自己无能……

侮辱,谩骂,愤怒,生气,这些都是自己无能的表现,想得到却又得不到……

最后只能嘴上沾点便宜……

如果跟这种sb较劲,那自己岂不是自降身份也成了sb了……

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去咬狗一口么?

你是人,不是畜生……畜生才会乱咬……

所以雪歌每次都很淡然的对待,她根本没把那个女人放在眼里……

她这种档次的人,还不配跟自己­唇­舌相争……

小张也很好奇,怎么每次不管别人说什么,雪歌怎么从来不生气呢。

她的脾气咋这么好?

要是换成自己,挠樊丽的心都有了……

“你心里有别人啊?那他是怎样的人呢?巨帅吧?”

小张见她不动心,就这样问了一句。

“哪有……”雪歌下意识的说道。

同时,柴雪歌也下意识的摸摸胸前的指北针。

他算不算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巨帅……呵呵,她滑稽的根本不知道他的样子。

她从未对他的样貌有过期待……

因为那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能了解的彼此的心,这一点雪歌还是能看透的。

季耒,指北针。雪歌听完小张的话,无意中把他们排列起来。

排列比较……

那完全是两个不贴边的男人……

雪歌笑了笑……

守着男人的雏菊4

笑自己的好笑……一个是只能做朋友的,一个是不会再遇到的……

蓝枫的生意越来越好……规模不断扩大,老师越来越多,学生也越来越多。

一边继续招聘老师,一边派员工出去培训。

今年的培训人员里有柴雪歌,而柴雪歌的培训地点恰是黄海海滨她的故乡。

有时候,不想去的地方,命运偏偏把你安排在那。

想去的地方,却望尘莫及。

一别已半年,当柴雪歌再次踏入黄海海滨闻到空气中潮湿的气息时……

心头骤然涌起千头万绪……

一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一个藏着无数酸甜苦辣的地方……

前尘往事,自然历历在目,只是又恍如隔世。

走在街头,沉重又怪异,心情复杂到极点就是没了心情。

对故乡的熟悉闭着眼睛就能找到每一条街……每一条巷子。

而车站附近仍有很多人向她推销本市地图,柴雪歌一笑而过。

咚咚咚。

柴雪歌敲开自己家的门。开门的是妈妈。

“你回来了。”妈妈简单的说了句。

脸上没有任何喜怒来了……

对于这种亲情平淡,柴雪歌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也从不问为什么……

“不,我回来参加培训,一周就走。”雪歌回答。

“哦,那进来吧。”妈妈说,还是平静如水,就像见到邻居一样……

仿佛是自己的孩子……

和柴雪歌想象的一样,没有热烈的拥抱,也没有出其不意的惊喜……

更没有半年不见亲人间的亲切和挂念,连基本的嘘寒问暖也没有。

就像一个放学回家的孩子,或者更像一个与这个家庭无关的外人。

柴雪歌并不觉得失望……因为这和想象中的一样……

如果父母突然热情起来,自己反倒会觉得不寻常了……

母亲还和平常一样做饭菜,也没有因为柴雪歌的回来而加餐。

怀孕1

父亲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只淡淡地问了一句:“怎么样,都挺好的吧。”

“恩,还好。”雪歌同样淡淡的说。

这很像一句礼貌­性­问候,而不是发自内心的关怀。

吃饭的时候,父亲不停的往母亲碗里夹菜,饭后两个人亲密着说了很多别人听不到的话。

很像一对刚恋爱的恋人,充满着甜蜜……

雪歌还没见到父母有这样的状态……

家对于柴雪歌来说,依旧冷清……

就像晦涩的童年……

夜里,柴雪歌上洗手间发现母亲在里面呕吐,父亲正用手轻抚她的腹部。

白日里,穿着外衣,柴雪歌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现在,她清楚的看到,母亲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

怪不得,难道……这真是不可想象……

不过柴雪歌祝愿,祝愿他们能有一个儿子……

那样的话会给他们带来很多快乐……

柴雪歌只住了一夜,就到蓝枫安排的培训酒店入住了。

至少那里,还有服务员无微不至的关怀。

有时候,陌生的地方,反而会舒服一些。

就像见到陌生人,会比见到熟悉的人更没有戒心……

柴雪歌嘱咐妈妈多注意身体,留下了她半年来的所有积蓄,第二天就去酒店了。

父母生活的虽不富有,但也并不缺钱,那只是柴雪歌的心意。

母亲只说了一句:“放心吧。”还是风轻云淡……

柴雪歌从床底拉出两个纸箱子,上面已经积满了灰尘。

她拍掉这些灰尘……像是打开了尘封的记忆。

这两个纸箱子里装着她的宝贝,那是从小到大四处收集来的瓶瓶罐罐……

还有各种盘子器皿,深蓝­色­的染布,以及几乎褪了­色­的一张苏绣……

一些­干­枯的树叶,每一片叶子都代表一段时光……

柴雪歌在叶子上写着不同的话,然后用透明胶双面封起来,现在看上去,栩栩如新。

怀孕2

碰到一个喜欢的东西不容易,又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所以柴雪歌都一一买下来,当年的这些“资金”都是自己从饭费里省下来的。

一度让柴雪歌以为自己长的弱不禁风是那时候没有吃饱。

还有一张民国时期的书桌,生锈的椭圆形拉手,红木­色­桌面虽有不少划痕,却遮不住的鲜亮。

这是柴雪歌14岁时用了28元在一个地摊上淘来的大件。

是她买过的东西中最奢侈的一次,那28元本来是用来买数学宝典的。

每次数学考试成绩不理想的时候,她都会想起这张红木书桌。

除了这些“硬物”,箱子地下还藏着“软物”。

那是姑姑给她做的几套手工衣服,浓烈的乡村民族风­色­彩,针脚很细。

有大红­色­,青花蓝,和果绿­色­,还有现在市面上几乎绝迹的原始刺绣……

衣服穿小了,柴雪歌舍不得送人,她一直保存,就像对姑姑的情感,每次抚摸都想起她。

这几套衣服是柴雪歌这些年以来收到的唯一礼物。

承载着亲人的唯一温暖。

姑姑喜欢雪歌,小的时候给她扎高高的辫子,还给她讲英雄的故事。

柴雪歌永远记得姑姑那双蓝­色­的眼睛,像初春的湖水一样动人。

还有金­色­的卷发,散发着夕阳一样的光泽。

柴雪歌只在相片里见过爷爷­奶­­奶­的样子,一个很瘦很小的老太太,只是她死的太早。

后来爷爷在东北又娶了一位俄罗斯女人,有了姑姑。

姑姑大柴雪歌十五岁,再后来爷爷和后­奶­­奶­分别去世了……

姑姑来海滨住过半年,只是爸爸和姑姑相处的很不愉快,后来姑姑只好走了,之后再无消息。

那半年里,柴雪歌觉得无比幸福,因为姑姑给了她很多。

正是因为姑姑的原因,大学里,她才选择了俄罗斯语作为二外。

姑姑,那是一个比母亲还有亲切的词语。

怀孕3

这次,她要带走这些。

带走自己全部的家当和记忆。

“要带走么?”母亲一边看着她收拾东西一边问。

正如这些年来,自己对这个家来说一直可有可无。

柴雪歌忽然想这次走后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地方。

还是那个梧桐叶子满地烧的地方更能给自己心灵上的慰藉。

“是,以后这个房间可以腾给弟弟住。”柴雪歌说。

母亲似乎领会了她的意思,觉得她懂事了,嘴角微微一笑。

柴雪歌很少看到母亲笑,其实她笑起来很好看,只是她不知道这个女人藏着自己的哀怨……

一切收拾妥当,她雇了车,把这些拉入宾馆。

和想的一样,母亲并没有挽留。

柴雪歌不知道这次自己要走多久,她以诀别的心来对待。

培训七天,据说讲师是在某某国家某某地方某某领域都是顶尖人物。

可台下上百个学员里很难找出一个认真听讲的。

只是在第三天,柴雪歌意外的遇见了校花夏雨雪……

一张她曾经以为怎么也忘不了的妖灼的脸。

仍旧黄|­色­的撩人头发,在冬天里像一把秋末遗留下来的枯草。

雪歌走在街头,她要把这个小城的每一条街道都走一遍……

有些东西是为了忘却……

在一个胡同里,雪歌遇到了夏雨雪……

那是雪歌所有坏记忆里最清晰的一张脸……

妩媚,妖娆,就像夜里盛开的罂粟一样……有毒……吞噬人心……

无论站着,坐着,弯着……她的姿态就像黑蛇一样,魅惑人心……

夏雨雪吸着一支烟……依在胡同的青砖墙上……

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柴雪歌……对于她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

“柴雪歌,你可真是赢家啊。”

夏雨雪吐了一口烟,那眼圈就飘荡在她的上方,那黄如枯草的头发上……

久久不退去……而她,似乎在享受着烟草的香味……

怀孕4

“赢家……”雪歌听不懂这个字的含义……

只因为她的诱惑,自己的未婚夫就没能把持住……

结果自己一生一世的爱情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自己,是最大的输家才是……

“呵……”雪歌生冷的一笑……

看着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

那幅扭捏,那幅卖弄和矫情,让柴雪歌觉得恶心……

炫耀,你就炫耀吧……反正对我来说,那个男人也死了……

“很得意,是吧……”

夏雨雪继续贴着墙,吞云吐雾……

“你得到了,也不用在我面前炫耀,也不用来寒颤我,我跟他早就没有关系了。”

雪歌终于把话说明白了,索­性­的是自己的心很平静……

看到这个女人,自己的心还是很平静……

柴雪歌一度想恨她,恨她夺走了徐塘,恨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只是,她一直恨不起来。

也许,命运是注定的,自己也注定不会和徐塘在一起……

而且恨她也不会让自己快乐……只会痛上加痛……

纠结之后,发现那不是明智的做法,活在世上,即使受伤了,也要修心。

柴雪歌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的脸上竟然有沧桑感了……

“徐塘睡在我身边,可他梦里喊的却是你的名字。”

夏雨雪倚在墙上,向天空又吐了口烟,已经看不出昔日校花的风采了。

倒向夜店里四处揽客的女人……

她还是穿着黑­色­蕾丝……短裙,上衣……充满迷情和诱惑……

本以为是可以忘记了,可柴雪歌发现……

自己的心在听到徐塘名字时还是稍稍触动了那么一下。

“你漂亮了很多,也丰满了……是回来找徐塘吗?”夏雨雪疑惑着眼睛问。

这才是她要说的正题,前面都是预热……

如果这个女人不是疯了就是吃错药了……

柴雪歌没有理会,没有必要理会,径直向前走了。

我有男人了1

还在过去的世界里争风吃醋的女人,是多么可悲。

“他是你的宝贝,却不是我的……”雪歌留下这么一句话。

“那你为什么来回来?一定知道他会在这里等你的!”

夏雨雪把烟头狠狠丢在地上,脚上那双罗马鞋狠狠的踩着……

“别以为他有多爱你,从高三开始他就跟我上床,大学里从来没断过。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校花对着柴雪歌背影继续喊着,生怕她听不到……

“真的别以为他有多爱你,他只是个有Chu女情结的男人罢了。”校花继续用高分声音扩散。

“我们都不是赢家。”雪歌淡淡的说,也不知道夏雨雪有没有听到。

那个纠结在两个女人之间的男人,自己也不会成为赢家……

总有一天,他会发现……

一场失败和错乱的爱情里,是没有赢家的……因为大家的心都曾经碎了……

柴雪歌都听到了夏雨雪的每一句话,也知道自己原先不知道的事。

她怔怔的吃惊了,停了几步,继续朝前走了。

想想自己对于他来说,除了这点,还有什么砝码呢,现在自己连这个砝码都没有了。

的确,徐塘,就是一个有Chu女情结的男人……

他的爱,也停留在此,没有深度,更没有宽度。

雪歌忽然觉得可怜的不只是自己,还有夏雨雪……

也许她爱的比自己深……只是不幸遇到先失身于别人了……

那徐塘,也是可怜的……执着于自己的囹圄,出不去……

“我已经有自己的男人了……”雪歌忽然回头,对着夏雨雪浅浅一笑。

那笑容中分明流露着幸福……轻松……快乐……

她的手摸着胸前的指北针……没错,那是她的男人……绝对是……

夏雨雪一愣……手中的火机打了好几次,都没有打着点燃嘴里叼着的烟……

这在她的预料之外……

不敢相信她的话了……

我有男人了2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轻松……

这一刻,指北针带给她的是快乐,是轻松……

那一夜原来是那么的深远……

那么的有价值……她从来没后悔过……从来没……

原来,要彻底忘记一个人,就是要彻底毁灭他,拿出事实来颠覆他对你的好。

徐塘,再次唤一声这个名字,柴雪歌对自己摇了摇头。

除了叹息还有什么,年轻的爱情,只是一场流星雨。

冗长的过去里,可笑的只有自己。

就像夏天里

那些年轻的群星

惊讶于彼此乍放的光芒

就以为世界是从这一刻才开始

然后会有长长的相聚

于是微笑地互相凝视

而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

我们真的谁也不知道啊

那年轻的爱

原来只能像一场流星雨

……

在这里的第六天,柴雪歌去海边,她想找个海鲜饭馆吃点新鲜的海鲜,S城可没有新鲜的海鲜。

而且她也很久没有吃花生油了,在S城都是豆油,就是黄豆炸出来的油。

虽然它有很鲜艳华润的­色­泽,但是没有花生油的醇香。

沙滩上海风吹的凛冽。

随便找了家名为“岸听雨”的海鲜馆走进去,点了大海螺、扇贝、海瓜子、剥皮鱼、清蒸蟹。

半年没有这样放开胃口的吃喜欢东西了,今天柴雪歌心里竟然豁然开朗起来,胃口大增。

这个季节不是吃海鲜的时候,海鲜馆里基本家家冷清……

在清净的地方吃饭,柴雪歌喜欢,舒服。

至少不会有让人心烦意乱的嘈杂。

这也是这个季节,这个时间最享受的特­色­了……

所有的服务员都围着你一个人转!

吃完,买单……雪歌走出岸听雨,心里还寻思着这家海鲜楼装修的不错。

味道做的也可以,海鲜的鲜味一点也没被抹杀……原汁原味……非常不错……

我有男人了3

以前海边没有这家店的……城市在发展……海鲜楼也多了……

买单的时候顺便往楼上扫了一眼……去看到了一个人。

徐塘……他正坐在楼上的桌子上和两个人交流着什么……

看上去像是生意交流,不像朋友之间……

客客气气的……

徐塘不知不觉也往楼下扫了一眼……心中大惊失­色­,又喜出望外……

他看到了他的雪儿,他就知道他在这里一定会重新遇到雪儿的……

他就知道,雪儿一定会回来找他的……

“抱歉,我过去一下,稍后回来。”

徐塘和对面的人简单交代了一下就慌张的跑下楼梯来了。

这态度和刚才谈话中的沉稳截然不同……

柴雪歌并不想见到徐塘……见到了也无话可说……

她用最快的速度走出门外,以免徐塘追上。

可徐塘又怎么会放过……

就在海鲜楼门外,徐塘一把拉住柴雪歌……

要把她抱在怀里,柴雪歌挣扎出来……

无处不在的徐塘,已经开始让柴雪歌厌恶了……这个男人,让他厌恶。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徐塘说。

“我没有。”雪歌看也不看他说。

“你有,否则你们会进我开的酒楼呢……”徐塘说。

“如果我知道这酒楼是你开的,那我就不会进来的。”雪歌说。

“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吧,你随便进一家酒楼,就是我开的……而且是为你开的。记得你最喜欢原汁原味的海鲜,我也曾经说过开个酒楼。”徐塘深情的说。

要换做一年前,徐塘这样说,雪歌会觉得自己好幸福啊……

可如今,尤其是知道了他和夏雨雪从未断过的情人关系……

这深情的话让自己听了觉得恶心……

“这话,还是留给你的床上的情人讲吧……”柴雪歌笑着说道。

她此刻一点也不生气……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白痴。

我有男人了4

在徐塘眼里,仿佛柴雪歌做作的一切都是因为小小的误会,负气出走,气消了又回来了……

可事实证明,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不会再回来。

比如时间,不如机会,比如情感……

死缠烂打是没用的,留不住……只是徐塘还不明白……

他觉得柴雪歌一定会心软,一定会顾及这些年的情分,也一定会原谅他。

他狠狠的咬住她的软肋……

却不知,她的倔强,那是宁死不回头的。

他咬的越紧,她就越倔强……两个人只能越走越远。

“你不会再信我了……是么?”徐塘悲伤的说道。

“你还值得我相信么?”雪歌悲伤的说道。

我全心全意相信你的时候,你都做了什么……

那份信任自然在你的所作所为里被打碎了,且不会愈合……

“你的离开是对的,我已经认识到了,连身体也克制不住,那时的我不值得你爱。”

徐塘平静后慢慢的说。

柴雪歌一直闭口不语,她不想说出伤害他的话。

对于没有得到的东西,人们都会高估它的价值,爱情更是如此。

有时候,沉默是一种恐惧,也是震慑。

徐塘早已感觉不到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亢奋的神经已经到了末梢……

最后徐塘说:“不管过去和现在怎样,我现在真正的爱上你了,如果你肯回头,我不会让你后悔。”

爱情的苦果是不是每个人都必须尝过,才会长大。

流星一样的爱情陨落,结出的伤疤为何不是美丽的,而是疼痛的。

柴雪歌摸着胸前的指北针,她真希望此刻他能蹦出来,站在自己身边。

你认识到了,可是晚了……雪歌心里想到。

“留下来吧,给自己一个机会--”徐塘在哀求。

“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男人了。”雪歌平静而自豪的说道。

那是她的指北针。

有些爱从身体开始1

徐塘疑惑着瞪着眼睛……

“是那个花花肠子的富二代?”徐塘问。

“你有什么权利知道呢?”雪歌问。

“我作为你的前男友难道就不能知道么?”徐塘问。

“呵,前男友,也许你连前男友都算不上……”

其实雪歌很想说前男友算个屁,可她说不出口。

“至少前男友应该是忠诚的,而你连忠诚都没有。”雪歌又说。

这次看到徐塘,既没有情人重逢引发的内心颤抖,也没有故人般相依相恋的感觉……

她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熟悉中掺杂着陌生,陌生中掺杂着熟悉,很近又很远。

雪歌知道自己该走了。

“所有富二代都不是好东西……你就是不信,等着吃亏吧。”徐塘说道。

雪歌轻蔑的笑笑,她不知道徐塘什么时候多了仇富的毛病。

这毛病还不如去仇官呢。

雪歌真希望指北针能在,搂着自己,和自己一起轻蔑徐塘……

这才是狠狠的报复……重重的打击……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嘴脸。

雪歌一个人势单力薄……

“谁说富二代都不是好东西?说这话的人一定没见识。”

这时,一个优美的男音响起……

一个温暖的手臂搂着雪歌的肩膀……

侧身一看,是东方子宣……

哦,救命恩人……来的正是时候,尤其是这个时候,一个俊男搂着自己……

那就等于给了徐塘狠狠的一记耳光……

雪歌微微一笑,笑的很得意……指北针不在,子宣来了也好。

“我说过,我有自己的男人……你还不好自为之?”雪歌说。

她忽然有种心想事成的感觉。

“你又是谁?”徐塘瞪着眼睛。

子宣轻轻吹去雪歌头上的灰尘……

这个动作已经极好的说明了他和她之间的关系……

“你说呢?”子宣反问。

雪歌被子宣这样搂着,并不觉得不舒服,而且有种安全感。

有些爱从身体开始2

在徐塘面前,雪歌太需要这种自豪感和安全感了……

“你认识的男人到不少。”徐塘看着雪歌说。

雪歌心里颇有几分得意……

“还行,就比你认识的女人少一点。”雪歌说道。

那种不把自己当回事的口气,让徐塘非常郁闷,非常生气……

不过自己已经对季耒怒目相视过了,再对眼前这个同样俊美的男孩怒目相视,恐怕会让雪歌笑话了。

而且八成也不起作用……

“拜拜,我女友的前男友。”

子宣用搭在雪歌肩膀上的手掌,伸开五指,挥挥……

徐塘非常生气的是这个男人竟然不生气……

而且还能笑出来……

自己被彻底打败了……

可徐塘这样的男人从不去反思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而是在想那男的又用什么手段勾引到了雪歌。

徐塘注定失败!

“宝贝我们去看海吧。”子宣搂着雪歌朝着沙滩走去。

彻底消失在徐塘的视线里……徐塘气的直跺脚……

拨通了夏雨雪的电话,一定是这个女人又在雪歌面前说道四了……

“我只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难道不行么?”夏雨雪问。

爱上徐塘这样的男人,就是夏雨雪的劫……

她衣食无忧,甚至可以呼风唤雨,却偏偏栽在徐塘这个小河沟里了。

他就是她的克星……命中注定的……自己逃不过的。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徐塘骂道。

“我只是说了以前,昨晚你在我身上风流快活的事我可是一句没说啊。”夏雨雪说道。

“别以为天下就你一个­性­感女人……我今晚就去夜店!”徐塘吼道。

“去吧,只要你消费的起。”夏雨雪说完挂上电话。

心中却无比苦涩,抽了一盒烟,越抽心里越难过……

自己怎么就恋上这样一个男人了呢……

那是一枚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苦的苦果……

有些爱从身体开始3

这片沙滩叫做银沙滩,水光粼粼……所以得名银沙滩。

雪歌和子宣走在沙滩上……

她的心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挽起裤脚,拎着两只鞋,袜子塞进鞋里,赤脚踩在柔软的沙子上。

子宣跟在雪歌后面看着她的背影……

“你怎么会来这呢?”雪歌好奇的问子宣。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子宣……

要知道自己培训的事她连季耒都没说……

“我喜欢海,每年都到不同的海边走走,今年就来这了,这里近嘛。”

子宣一边说一边捡起沙滩上的贝壳……

“刚到海边,就看到了你……正好可以帮你撑撑场面……”子宣说。

“子宣,你真好……”雪歌笑着说。

“那当然了,其实我真的挺好的。”子宣不客气的说道。

“刚才那事,谢谢你。”雪歌说。

“不用客气了。以前听耒耒说,这个男人总欺负你来着,能帮上你我也很高兴。”

转眼间,子宣已经捡了不少贝壳了……

“这里有个螃蟹呀”子宣拿起一个大贝壳惊奇的说道。

这些东西,对于住在海边的雪歌来说见怪不怪了。

“这是寄居蟹,也叫寄生蟹,专门跑到别人的贝壳里,寄居,等自己的身体长大了,再爬出来寻找更大的贝壳。它们还有个外号叫白住房。”雪歌解释着。

“那一生岂不是要搬很多次家嘛。那多麻烦,还是蜗牛好,不用搬家。”

子宣放好贝壳说道,他打算养着这个寄居蟹了。

“寄居蟹其实很残忍的,因为它们要杀死贝壳里的主人,也就是原来的软体动物,然后才能霸占人家的家……”雪歌说。

“原来是这样……那是好残忍的。不过它为什么不生活在沙子里呢……”子宣问。

“据说它们的祖先习惯了寄居,不敢出来,害怕沙子里有危险,后代们也一直这样……”

雪歌解释道。

有些爱从身体开始4

“那它们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了……看不到沙滩,阳光,海岸……好可怜……”

子宣一边玩弄寄居蟹一边说道。

不管他怎么倒,那寄居蟹就是不出来……

只有遇到食物的时候,它们觉得没有危险才会出来……

雪歌心有所悟……

“我以前也是寄居蟹,寄居在那个人身边……”雪歌叹道。

那个人就是徐塘。

“可你没有杀他,而他却差点把你杀死了。”子宣说。

“没错。”雪歌回答他。

徐塘的确已经杀死了自己的心……

不过幸好有指北针……

“你喜欢耒耒么?”子宣忽然闻到……

“季耒呀,咯咯,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雪歌笑道。

“好奇问问嘛……耒耒很喜欢你的……”子宣说。

“我喜欢他……不过不是爱情上的那种喜欢……是朋友意义上的。”雪歌说。

“这么说你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子宣问。

“呃,就算是吧……”雪歌犹豫了一下。

不过,自己真的有点喜欢指北针了……

遗憾的是他只能存在于自己的心里,自己的记忆里,而不是身边……

要是身边,那自己该多幸福啊……无论生活在哪都好。

“告诉我是谁嘛,子宣一定给你保密,耒耒都不告诉。”子宣说道。

“不行,不可说,不能说……”

雪歌笑着朝海浪里走去,那是永恒的秘密呢……

“等等我呀……”子宣脱去鞋袜也追过来了。

“你有喜欢的人么?”雪歌问。

“嗯,有一个。”子宣不好意思的回答。

“她是谁呀?”这回轮到雪歌好奇的问了。

“不能说,不可说……是秘密……子宣一个人的秘密……”子宣学着雪歌的口吻。

“快交代嘛……”雪歌很想知道呢。

“我很喜欢那人,不过没有告白,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喜欢我……”子宣说道。

那一夜缱绻1

“你心里的那个人一定会喜欢子宣的。”雪歌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啊?”子宣问。

“因为子宣很善良,很清澈,一定会得到最美好的爱情的。”雪歌断言。

“但愿如你所说。不过很难哦。”子宣说道。

“你喜欢的人喜欢你么?”子宣又问。

“呃,这个……应该喜欢。”雪歌说。

如果指北针不喜欢自己,就不会把它留给自己了……

如果他也当成─夜情,还留信物做什么……

如果他是个风流的人,为什么那晚的动作又会和自己一样生涩呢……

“那我希望你幸福,希望我们喜欢的人都会爱我们。心有所属。”子宣说。

“嗯嗯。”雪歌连连点头……这是她听过的过美好的祝愿。

心有所属。柴雪歌摸起胸前的指南针。

脸上的笑容犹如热恋的女子,她觉得自己的感觉从来没这么真切过……

有些爱,是可以从身体开始的。

这一刻开始,他是她的骄傲,因为他是她的男人,可以在她的身上肆意纵横。

这种骄傲,在徐塘面前,更显得伟岸。

因为徐塘不可以!

今天的谈话成了雪歌和子宣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比从前进了一步……

“谢谢你上次送我的猫,耒耒说你叫他子爵,是你的宝贝呢。”子宣笑着说。

“喜欢就好。”雪歌说道。

随后,雪歌作为东道主带着子宣在这个小城转了一遍……

给他讲街道,巷子,废弃的老建筑……海上的碉堡,灯塔什么的……

还吃了当地的特­色­菜……当然,再也没去徐塘的那家酒楼。

子宣还买了不少纪念品……他说回去带给耒耒他们几个……

“这个送给你。”子宣拿出一条珍珠手链。

这也是在不远处的商场里买的。

靠着海近,珍珠项链,手链也就很多。

“谢谢。”雪歌欣然收下。

那一夜缱绻2

因为这窜珍珠手链不贵,不是珠宝店买的。

所以雪歌才会收下……

一份很珍贵的礼物,对她来说。

和子宣在一起,雪歌不会觉得压抑……

如果换成季耒,恐怕送给她的是整个小城最贵的一条手链了……

那样雪歌会不舒服……

而季耒不懂那种不舒服……

子宣却懂。东西不在于多少钱,而是一份心意,心意而已。

子宣为了感谢雪歌的地主之谊,顺便给她挑了一份礼物,雪歌自然收下。

一个是不贵重,一个是和子宣慢慢熟悉起来,这种小礼物是可以收的……

增进友谊。纯粹的友情。

雪歌想起指北针给自己戴上青铜项链那一瞬间,他什么也没说……

连送你两个字都没说……

当时雪歌也没觉得什么,现在想起来,那种感觉,很温暖。

他是那样真心的送给自己这条对他来说珍贵的项链……

这足以说明,那一晚对指北针来说,也同样意义重大……

“想什么呢?”东方子宣见雪歌不说话,一个人在愣神,便随口问道。

“没什么……”雪歌被忽然一叫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自己刚才在想那一夜缱绻的事呢……

每一个动作,每一寸交融她都记得很清楚。

“想你喜欢的那个人吧……”子宣到看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雪歌不好意思的问。

“因为我想我喜欢的人的时候也是这样啊。”子宣一点也不避讳。

雪歌不得不承认……

子宣有时候竟然能看到自己的心呢……

“你为什么不对你喜欢的那人告白呢?”雪歌问。难道是因为含蓄么?

“时候还不到……我有点怕,怕失去……还是继续我的暗恋吧。”子宣说。

雪歌也是怕的,她怕有点真的见到了指北针,和自己想的又不一样了……

那种落差是很难一下子接受的……真有点害怕。

那一夜缱绻3

怕失去,怕连现在的感觉都没有了。

雪歌能明白子宣的心思……

因为自己和他一样……都有点害怕,但是又有所期待……

所以自己也是在暗恋……并且会暗恋下去……时而想一下……

黄昏的时候,雪歌要回到酒店了。

出来给自己放假一天,主要是不想听台上的教授唠唠叨叨……

子宣也要回酒店……

两人惊奇的发现竟然住的是同一家酒店……

“好巧啊--”雪歌说道。

“是好巧,不过这也说明,明天又有人带我出去逛街了,我一个人不会闷了。”子宣笑道。

的确如此,雪歌听了几天培训课,枯燥无味……

又是自己熟悉的地方,这几天都打算翘课……

有子宣陪着也好,省的再遇到徐塘和夏雨雪,自己势单力薄……

要知道,徐塘是无处不在的……

两人约好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餐,酒店的早餐是自助形式的……

今天已经逛了一天,都要各自回房早点休息了。

……

再说徐塘。

再见到雪歌之前,徐塘以为自己在柴雪歌心中会是永远的伤痛……

她会永远记住自己,甚至会一辈子不会再爱别人,再有别人。

可是,现在远在他的预想之外。

这一刻,徐塘从未有过的落败……

他一直以为一个女人睡在自己身边,爱着自己,体贴自己……

另一个女人在远方,想着自己,念着自己,也算是幸福了。

可是远方没有女人这样,只是自己想的,更多的是自己单相思……

从这一刻开始,徐塘才认识到雪歌不再从前的雪歌……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徐塘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她……

而不再是她的处子之身,这种爱让自己的灵魂开始真正的疼痛……

徐塘的血液里会流着悔恨……

人,对于已经失去的东西,才越发觉得它的好……

那一夜缱绻4

可是不失去却不知道它的好,失去了,也知道了,可再也回不来了。

他知道,雪歌不会回头了。

一切仿佛回到当初,而当初其实早已逝去。

时光的无情考验着人们的心,也吞噬了一切。

这场意外的相逢,让柴雪歌彻底放下徐塘了。

这次转身异常轻松,她甚至没想过自己会如此轻松。

她一直以为,徐塘是自己心头的伤疤。

撕开他会有连心的伤痛,可是这场意外的重逢却让柴雪歌释怀而淡然。

背叛可以得到原谅,她并不怨恨,只是不会继续和你在一起了。

柴雪歌把它彻底画成句号,掩盖在尘埃里,并且永远不会重见天日。

柴雪歌不想问起徐塘关于过去,夏雨雪嘴里的那些八卦……

不管你那些是真是假都己无关了。

其实她心里早已想到,那是存在的。

只是没必要愚蠢到用将来时去问过去时。

没有意义的事做的越少越好,最好不做。

我们已经为冗长的过去,为不重要的事情花费了太多的心思……太多的时间和经历……

我们已经消耗不起了……因为青春,并不是很长……

有时候甚至就在眨眼之间……

原来这才是把一个人看的不重要,这才是彻底的释怀,彻底的放下……

去认识新的朋友又是多么的快乐,比如季耒,比如子宣……

都会给自己带来一定快乐……而没有伤害……

雪歌淡淡的笑着,她从未有过这样的轻松……

好像和徐塘相处的那段日子,也没有过这样的轻松……

原来不过是寄居,不过是某种依赖而已。

其实一个人也是可以很好的生活,快的生活下去的,一个人也是完全可以面对所有的伤害的。

还有未来遥不可及的生活……

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害怕,那么孤独,那么头疼……

因为生活是变化的,我们都会遇到不同的人,崭新的人。

水边的欢爱1

第二天,雪歌和子宣一起吃了自助早餐。

雪歌发现自己的经历实在太少了。

和自己单独吃过饭的男人除了徐塘,季耒,就是子宣了。

“信么,你是第三个和我单独吃饭的异­性­。”雪歌说。

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有点不信了……

不过要是放七八十年代肯定有人信,那时候拉拉手就基本可以定下来了。

“我信。你是一个和我单独吃饭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你信么。”子宣问。

啊---还有这样的事。

自己已经够宅的了,跟子宣一比,他犹如外星球来的啊……

不过看他的模样,根本不像说谎的男孩子。

“你没和心里的那个人吃过饭?”雪歌问。

“那个,其实有一点复杂……”子宣有点不好意的说道。

他不知道如何跟雪歌说……

“没什么啦,其实我和没和那个人吃过饭……不过这不重要,只要你心里有他就好了。”雪歌安慰子宣。

看得出子宣的腼腆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嗯嗯。”子宣忙不迭的同意雪歌的看法。

只有那人在自己心里就好了,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不喜欢耒耒?”子宣边吃边说。

“要是不方便说可以不说的,我,只是随便问问的,没有别的意思。”子宣赶紧补充。

“虽然耒耒有时候很荒唐,不过他遇到你之后,就没有在荒唐过了,而且做什么都很认真,很进取,很努力……”子宣说。

“其实季耒是个不错的男孩子,就像子宣你一样,也是不错的男孩子。”雪歌说。

“其实我很感­性­的……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不过我对季耒真的没有那种爱情上的感觉……一点都没有……也许,这是我的损失。”雪歌又说道。

爱情从来都是没有理由和头绪的……

不是一个人好,一个人努力,一个有钱,就能产生的那种感觉。

水边的欢爱2

而是发自骨子里的一种感觉……跟其他的都无关。

“我只是随便问问,放心我不会告诉耒耒的……我想他会继续追求你的。”子宣笑着说道。

“我到希望他能看开,也能找到自己的真爱。”雪歌说。

两人吃了早餐,看海,做轮渡,看海鸥飞在船前船后……

看波浪里涌动的城市……看建筑倒映水中……

参观古老的小教堂,看哥特式建筑,喂白­色­的鸽子……

在街边吃小吃,和新榨的果汁……

捡贝壳,捡海星,捡彩­色­的沙子和形状怪异的石头……

在街巷里捉迷藏……

她从没想到过,这个小城,竟然能遇到这样一个朋友……

有这种快乐的体验……

原来自己的生活并不孤单,只是没有发现……

过去也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否则,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朋友的……

认识子宣后,雪歌越加的开朗起来……

好像生活打开了一片新天地一样……

有得时候,认识新的朋友,也是快乐的体验……

剩下的两天雪歌和子宣就这样渡过了……除了自己到培训现场签到。

子宣还要在这个小城呆上两天,而雪歌为期一周的培训已经落下帷幕,要返回S城了。

柴雪歌踏上返回S城的列车。

车上的一夜,柴雪歌睡的很香,没有做噩梦。

在这之前,她常常梦到被追杀,被抛弃……

一个人在黑暗里穿梭着、孤独着、疼痛着。

一周没见雪歌,季耒可急的要命,后来终于得知她去培训……

而且子宣也刚好到那边旅行,这回季耒才把那心肝放在肚子里。

他相信子宣会替自己很好的照顾雪歌……

子宣可是很会照顾人的……这一点季耒很清楚……

就是有时候不太会应付场面上的女人……

好在雪歌不是场面上那种刁难妖娆的女人……自然不会难为子宣了。

水边的欢爱3

这几日,子宣和雪歌都过的很开心……

很快,他们要又要在s城见面了。

雪歌走后,子宣一个人坐在海边,看潮涨朝落……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孤单感,和伤感……

自己心里的那人,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自己的心啊……

可腼腆的子宣却说不出口……

子宣坐在海边回忆着,嘴角挂着甜蜜的笑容……

他要感觉,体验一下,一个人在海边的感觉……一直喜欢海的……

觉着那里藏着无限的可能……

就像自己的生命,际遇,也藏着无限的可能……

雪歌宝贝着她那两箱子宝贝,时不时的看一眼,生怕丢了或者损坏。

这次一行的收获,除了和子宣快乐逍遥的几天时光,就是这两箱子里的东西了。

那里承载着她活到现在为止的全部幸福记忆。

有时候觉得这些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她又美美的睡去了。

柴雪歌走后不久,徐塘把那座小阁楼卖了。

那里也曾经承载了他的一个爱情梦想……爱情之梦。

可如今,这梦想不会重新凝聚了。

把所有家具卖给二手回收店……价格还算不错,新酒楼的贷款也能多还一些。

徐塘捏着窗帘上的泰迪熊,眼泪扑哧扑哧的落下来……

活着到底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欲,或者为了生活,也许是为了疼痛?

他捏到熊身里有硬硬的东西,拆开来,里面的纸张有些泛黄了。

徐塘,爱你。

徐塘,爱你。四个字蓝­色­钢笔字清晰可见。

原来自己的纵容付出的最终代价是失去了一场真正的爱情。

“雪儿,雪儿,我的雪儿……”

徐塘再次对天空嘶喊着这个名字,他这一生第一次流出悔恨的眼泪……

如果可以重新开始,他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和柴雪歌在一起。

可是,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并且永远不会赶上,就像错过的航班。

水边的欢爱4

他知道也许这一生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己曾经那么深的伤害她,而她又给过自己怎样温柔而细腻的爱啊。

有时候,飘渺虚无的思念让人欢乐。

有时又让人空虚到极点。

存在过的力量,究竟可以不可以持续一生呢。

还是,这连柏拉图也算不上,只是自我慰藉罢了。

徐塘一个人走在海边……后面跟着夏雨雪……

他多希望踩着自己脚印的那人是柴雪歌,而不是夏雨雪。

那笔挺的胸部,那高跷的臀部,真的那么重要么?

可为何曾经的自己就偏偏迷失在那里了……

并且付出了不可挽回的代价!

此时,看到夏雨雪身材,徐塘心中竟然没有了昔日的那种欲望……

昔日看到,每次,自己的心都会蓬勃的简直要跳出来……

每一次,都是在这种蓬勃之下,没有按耐住诱惑……

一次又一次,夏雨雪娇宠着,他习惯着……

终于,彻底沦陷了,超脱了婚前的底线。

黑­色­的诱惑让自己迷失在午夜,更是迷失在人生的叉路口……

一步错,且不可回头……放下屠刀也成不了佛了……

他再也不想在这个妖娆的女人身上放纵,肆意……

那不是真正的自己……那只是一时迷了心窍,那只是欲望……

回去后,徐塘想了很多很多,彻夜难眠……

任夏雨雪怎么诱惑,他也丝毫不给反映……就像阳痿了一样。

这是怎么了?徐塘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看着夏雨雪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那只让自己迷惑了多年的妖­精­,滚了多年床单的情人……

夏雨雪愤恨的看着徐塘……那张无比俊俏的脸。

她恨他只想着柴雪歌……恨他不能面对现实,反而是一味的执着。

任是夏雨雪怎么舒展自己的筋骨和手段……

徐塘还是冷冰冰的看着她……没有了昔日眼里的火热和兴奋……(今日20更完)

抢走她的男人1

雪歌带回来二箱子的东西,那些东西里仿佛隐藏着一种民国时期的韵味。

唐宋时期的女子似乎太过哀愁。

现代的女子太过矫情和物质。

只有民国时期的女子,胆识与清丽并存,柔媚和才华一体。

一件一件拿出来,挂在墙上,或者摆在桌上,窗台上,角落里,合适的地方……

一边布置,一边回想着每一件东西的来历……

每一样东西都是雪歌的宝贝……珍藏多年的宝贝……

如果有一个自己的房子该多好啊。

雪歌忽然这样想。哪怕用来放自己的杂物也好。

她不需要很大,自己也可以把它布置的很温馨。

可以挂满帷幔、布艺,砌满秦砖汉瓦,一个真正的只属于自己的家。

柴雪歌愣了一下神,自己的家是多遥远的事啊。

自己的收入,去掉衣食住行等开销,想买房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半年来的钱也给父母留下了,现在的雪歌可以说是一穷二白……

她把这几天做的布偶都挂到淘宝上去了……

不过,也很少有人问津……手机拍的相片效果不好,而且没有品牌……

自己的淘宝店铺没有装修,也没有蓝钻,皇冠什么的……

淹没在淘宝里了。

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季耒已经迫不及待的来找她了。

听她讲在海滨小城都去了哪里,捡了哪些贝壳……

“这些地方以后也要陪我走一遍,你都陪子宣走了……子宣好运气,耒耒也要。”

季耒顽皮般像撒娇的孩子……

雪歌无奈的摇摇头……真想说,让子宣陪你走吧……

反正他现在对小城都快比我熟悉了……

“听说蓝枫又在招聘老师了……新来的老师一定没有火柴这样的。”季耒又说。

雪歌回来后也听说,蓝枫还在招聘,而且招聘对象有俄罗斯语这个小语种的老师。

路越走越宽……

抢走他的男人2

每天办公室里人来人往,格外热闹,都是来面试的老师。

形形­色­­色­……很多人都是这样忙碌着找一份工作。

以求得在这个城市安身立命……解决温饱。

每次看到这种情形,雪歌都为自己有这份工作感到珍惜和心满意足。

她是很容易满足的女子……

在物质,在心灵上都容易得到满足……

书上的说,这样的人容易得到幸福,可她的幸福还没有来。

甚至自己还看不到边……

最终,和自己携手走上红地毯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雪歌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现在的她甚至没有谈恋爱的欲望。

几周的反复,最后学校里定下了几个新老师……都很年轻。

其中有一个是教俄罗斯语的老师叫阿细,她短发,看上去豁达开朗利落,有几分男孩子气质。

因为也是教俄罗斯语,所以柴雪歌对她的关注多一点,如果能有个朋友,寂寞也会少很多。

那在这个城市,也是一件快乐的事。

柴雪歌对这样的女孩天生有着好感,她一直努力吃饭……

希望自己看上去给人豁达健康的感觉……

至少不是弱不禁风,惹人怜爱那种,可是她的努力一直没有成功。

所以当她知道阿细一直找不到合适住处时,便收留了她。

收留一个几乎不熟悉的人,在自己租来的房子里,还是头一次。

从小心翼翼的相处开始……

一个人住久了,是有点寂寞了……

如果有个人能说说话,岂不是很好……

让雪歌想不到的是,自己和阿细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陌生……

她­性­情开朗,爱说爱笑……很少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

和雪歌比较聊得来。

两个人相谈甚欢,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第一天就聊到很晚……

说蓝枫、说S城,说去过的地方、说理想、说爱好,只是没有谈到家庭和爱情。

抢走她的男人3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不愿意启口的事情,它们就是藏在心中的秘密。

秘密,是留给自己的,谁也不会揭开。

雪歌和阿细相处的越来越和谐……

越来越默契……以至于让季耒吃醋了……

因为每次约雪歌,总是没时间……

季耒骂雪歌没良心,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他到很想看看,这个阿细是个什么物种,竟然把雪歌的魂都迷住了……

季耒第一次看到阿细,不觉得有什么……

阿细的笑声很爽朗,人也很活跃,可以和季耒探讨任何方面的问题。

比如什么牌子的避孕套好用……什么润滑剂……

还有汽车动力,尾气什么的……甚至是高尔夫的技巧……

简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说……

而且荤笑话一个接着一个不断……说那些就像家常便饭一样,脸不红­唇­不白的……

看上去很有阅历……

让季耒觉得奇怪的是,雪歌怎么会和这样的女生成为闺蜜呢。

在季耒的印象里,和雪歌成为闺蜜的人应该也是雪歌那种类型的。

文静,悠然,恬淡,淑女……不会叽叽喳喳,很安静……

也很平静……

可这个荤笑话女生完全不搭边啊……简直就是一个另类……

观察了一段时间,季耒还是不解……

阿细不会做饭,但她会赞美雪歌的厨艺……

阿细也不擅长打扫家务,总是弄的家里稀里哗啦……

雪歌也不会怨她,会用很短的时间整理好一切。

这些对雪歌来说都是生活享受,尤其是上次一别徐塘之后,雪歌更深的体验着其中的乐趣。

生活的快乐,无处不在……不管与谁在一起。

阿细和柴雪歌的晚课时间相同,下课后季耒充当护花使者……

借着这个名义,也好研究下女人的心里……

以前自己研究的女人一般都在床上……

至于心里,还真没留意过……

抢走她的男人4

如果是柴雪歌一个人,那她肯定不会同意。

这段时间有晚课,她都乘公交车回来。

那样心里会舒服很多……也会自在很多……不会有负担。

现在是两个人,看到阿细期待的样子,雪歌偶尔也就同意了……

这件事,阿细一直觉得雪歌很傻,有车不坐去搭公交……

现成的不用……唉,不是傻是什么……这男人,不就是用来利用的嘛。

久而久之阿细也和季耒熟悉起来,倒也相处的愉快。

阿细虽然心思不敏感,但是也看出来季耒正在追求柴雪歌。

男女之事,谁都格外敏感……

“季耒,你是不是追求我们家火柴呢?”阿细问。

一次,柴雪歌买水的时候,车里只有季耒和阿细。

“我说阿细兄,什么叫你家火柴?”季耒反问。

“我们住在一起,就是一家的呗,你呀,还没转正呢,看你这趋势想转正,难。”

阿细故做深沉。

“你有啥高招,给我出一个,忘不了你大恩大德。”季耒讨教。

“高招到没有。就是追女孩子嘛,要抓住她的心就行了,我看你离我们家火柴的心还有不少公里呢。”阿细说。

“咋样才能加速前进?”季耒好奇。

“哎呀,这就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啦。”阿细又说。

“呸,等于没说,一会把你从车上推下去。”季耒说道。

“哈哈,我可是跆拳道黑带水平。”阿细说。

“巧了,我也是。要不来个火影对决……看看鹿死谁手?”季耒说。

“好女不跟疯男斗……”阿细才不上他的当呢!

否则自己不被打扁才怪呢!

“对了,你还没说,你最喜欢火柴什么?”阿细问。

“她不被钱财所惑,现在社会,能做到的女人不多吧。”季耒说。

“那是,我家火柴优点多着呢。不被钱财所惑的女人有两种,一种是不知道钱的重要­性­的,一种是自己有钱的。”阿细说。

你想要我随时奉陪1

“那你爱财么?你属于那种啊。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发财了一定是个守财奴。”季耒说。

“我是哪种,嘿嘿,你是猜不到的。”阿细说。

说着说着,雪歌已经回来了……

做人家车,不好意思,雪歌每次都买几瓶苹果醋……

她知道季耒也喜欢喝这个口味的,自己也喜欢,至于阿细嘛,没有她不喜欢吃不喜欢喝的东西。

季耒要买,可雪歌让他乖乖的在车上呆着。

后来季耒­干­脆买了两厢放在后备箱……

他不想看到雪歌总出去跑,心里心疼她……

如果是子宣就不会这样做了……可季耒不是子宣,他是耒耒。

不同的男人,表达方式是不一样的。

雪歌看到后,笑笑,没说什么,偶尔会喝一瓶。

季耒喜欢从后视镜看雪歌喝东西的样子,很文静……很雅致,观赏­性­强。

在季耒眼里,雪歌这样女子就应该走在豪门的楼梯和院子里。

那里,更适合她,可以每天做做布偶,烤烤面包,养几盆珍贵兰花……

偶尔和自己出席一下晚宴……

其余的时间都会在家里……

这就是季耒眼中雪歌该过的生活,最适合过的生活……

也是自己将来能给她的生活……

想着想着,季耒笑了……人想到未来幸福场景的时候,嘴上总是会露出笑意。

阿细倒一点也不在乎这些,那几箱苹果醋咕噜咕噜几天就喝完……

像喝水一样……喝完就催促着季耒再买。

那是给雪歌准备的,可都让阿细给消受了,尤其是还有一些给雪歌买的零食,巧克力什么的……

雪歌很少吃,阿细到不客气……

这让雪歌有时候很尴尬……

可阿细跟季耒倒向自来熟一样……

“我说,阿细同学,你是不是怀孕了……这么能喝酸的。”

一日,季耒开玩笑的说道。

因为最后一瓶苹果醋她又没留给雪歌。

你想要我随时奉陪2

“我要有了,那也是你的。”阿细一边喝一边说。

“你­干­脆说是美国总统的得了。”季耒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说道。

“美国总统太远了……”阿细说道。

“巧克力不要吃太多,你不缺少脂肪,倒是火柴你,应该补充点脂肪。”

季耒对着后视镜里狂吃猛塞的阿细无奈的笑道。

雪歌笑笑,不支声……

她永远不会狂吃猛喝,也永远不会和别人自来熟……

尤其是和异­性­,不会熟到那种什么话都能说的地步……

除非是自己真正的白马王子。

到了梧桐小区楼下,季耒让阿细先回去……

他留下来雪歌……

“好吧,那个,明天再来两箱醋……”阿细叮嘱。

两人看着阿细磅礴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这才收回目光。

“怎么了,有悄悄话跟我说?”雪歌笑着问。

季耒到现在还是不理解,雪歌怎么会和阿细就成了好友了。

“是啊,我们很久没单独在一起了,也没单独说话了。”季耒叹道。

虽然他不情愿阿细坐他的车,影响了自己和雪歌之间的默契交流。

可他知道,若是阿细不坐,雪歌也会不会坐的……

两害相侵取其轻,这样至少能看到他的火柴……

“呵呵,单独在一起和不单独在一起好像也没区别。”雪歌笑道。

“难道你想要区别很大的……那我可是随时奉陪啊。”

本来雪歌和季耒分别依靠在车子发动机前面的盖子上。

季耒说完挪动身体,伸出手,两手Сhā在了雪歌腰部两侧的车盖上。

形成一个围拢的局势……

配合着刚才那话,可是无限的暧昧啊……

“不想让我回去了?”雪歌问。

“说心里话,当然不想了……巴不得你二十四小时出现在我的视线内呢。”季耒说。

“那你可要给我发工资了。”雪歌说。

“我愿意,多少工资都行。”季耒说。

你想要我随时奉陪3

雪歌笑着不语。

“唉,算了……一看你就是逗耒耒开心的……”

季耒垂头丧气的拿开自己的手臂。

“上去吧……”季耒无奈的摊摊手说道。

季耒算是越来越了解雪歌了……

“那晚安了。子宣回来,给他代好。”雪歌摆摆手走回去了。

季耒撅撅嘴……

他还不知道融化一颗女人的心要多久。

这阿细也是女人,眼下季耒也只能也和阿细搞好关系……

这样才有助于攻破雪歌那坚冰一样的心。

自从车里来了阿细,氛围也热闹起来了。

阿细和季耒经常抬杠,这更是柴雪歌一周之中最想看的了。

主要是每次抬杠都抬不过阿细……

两个人真有点“臭味相投”……

雪歌还不知道,季耒是为了她才和阿细臭味相投的……

否则他是不愿意花时间在其他女人身上的……

两个人一起乘坐季耒的车,季耒的注意力不会完全集中在柴雪歌身上。

这样一来,柴雪歌轻松了不少。

在雪歌和季耒单独相处的时候,告诉他,他是自己的朋友。

季耒听完后,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像吃了一筐不熟的芒果。

他不想做她最贴心的朋友,想做她的爱人。

办公室里一切如常,虽然柴雪歌并不喜欢这份工作……

但是它毕竟能给自己提供基本生活保障……

在没有更好的目标之前,放弃它不是明智的选择。

所以,还需坚持。

“有的人啊,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勾走了季公子的魂啊。”

一大清早,柴雪歌去洗手间的时候,樊丽又开腔了。

那语调一如既往……

“有些人啊,就是啥手段都用过了,还是没勾引到手。”

阿细可绝不惯着这些指桑骂槐的人。

“呦,电灯泡当的够响啊。”

樊丽挺着高傲的胸脯。

“胸大有什么用啊,你去卖才有用……”阿细不屑的说。

你想要我随时奉陪4

“有的人想卖恐怕还没人要呢。”

樊丽在嘴仗里可没有输过的历史。

“怕是只有胸大无脑的人才想着靠卖挣钱……”阿细笑道。

“胸小脑大的人里面都装着浆糊吧。”樊丽切了一声,很不屑的翘着ρi股走出去。

“有些人,看一眼就招人喜欢,有些人,翻来覆去看个遍还是找不出一个不讨厌的地方,自以为水­性­杨花,其实啊,水­性­到是真,哪里又艳如杨花的容颜呢,倒可以和街边的狗尾巴草比比,实际上还逊­色­一筹呢。”

阿细赶在她走出去前赶紧说完。

阿细的话让能找茬的樊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她再也不敢轻易说柴雪歌的坏话了,至少在阿细面前不敢了……

自从阿细出现后,办公室里窃窃私语,背后说雪歌和季耒坏话的人渐渐少了……

这让雪歌感觉到,有时候有一个强势的朋友是多么重要……

而对付那些,自己是最不擅长的。

自己只能假装它们不存在……

子宣回来后,有时候也加入季耒那趟车里。

子宣做在副驾位置,后面是雪歌和阿细。

季耒拉来子宣是为了让子宣和阿细说话,那样自己就能闲出来和雪歌说话了。

子宣哪里会拒绝哥们的“盛情邀请”呢,就当帮他忙了。

可东方子宣天生不擅长瞎侃……

尤其是和女人,和阿细这样的女人……

事实是,三两句话,子宣就被阿细弄的无话可说了……

时常要向季耒求助……这样一来季耒又没有闲暇和雪歌说话了。

这一点到和雪歌很像,很安静……安静的时候不喜欢说话。

“完了,帮手找错了……帮倒忙了……”季耒叹道。

子宣不是向季耒求助,就是转过头盯着雪歌,无奈的笑笑。

雪歌也以同样的笑回应子宣,心有灵犀。

一次,阿细有事不在,车里只有季耒,子宣和雪歌。

背叛的欲望1

车里没了雀跃的阿细,异常安静……

子宣和雪歌都是安静的人。

季耒享受这种安静,这才有种温馨的人。

只有不太熟悉的人才会不停的说话,以免进入尴尬场面。

真正彼此熟悉的人,不需要太多言语,哪怕安静的坐着,也不会觉得别扭和尴尬。

这一天,季耒的车开的特别慢。

他很怕这样的时光一下子就没了。

下周又是叽叽喳喳的阿细老师了……

他觉得阿细更适合当幼师……那样更能发挥她叽叽喳喳的­性­格……

子宣一路淡淡微笑也没有过多言语……

“老四,你总偷笑什么呢?”季耒问。

“笑就笑,我哪有偷笑……”子宣为自己辩解。

“你敢顶嘴,今晚给你找两个姑娘折磨你……”季耒吓唬子宣。

“好了,好了,我偷笑偷笑还不行么……”子宣在季耒面前不得不认输。

他最害怕的就是夜店姑娘们的勾搭和折磨了……

日后去夜店玩还要季耒老大帮自己挡着点呢……

“雪歌今晚一起去吧……”季耒忽然说道。

“夜店啊……我还是,不去了吧……”雪歌说。

她从来没去过酒吧,夜店……总觉得那是不是正经人家姑娘去的地方……

“可以吃水果,有轻音乐……就够了。”子宣补充说道。

他看得出季耒很想让雪歌去,可雪歌有点犹豫。

对夜店充满畏惧……

“还可以听我唱歌……其实我的专业不是摇滚是爵士……”子宣又补充。

季耒满意的看着子宣……

因为雪歌的脸­色­已经有了变化,现在似乎更倾向于去了。

子宣的话起了一定作用……

“那,好吧--”雪歌说道。

她也很想知道,夜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和自己想的一样不一样,是不是充满迷情,迷离,让人产生背叛欲望的诱惑……

她忽然间想知道。

背叛的欲望2

“还是老四面子大啊,我这个老大太跌分了……”耒耒抱怨道。

“如果没有你,雪歌也不会去了……你竟然还不知足,装傻卖呆。”

子宣指着季耒笑道。

两人很快来到了一家相对“­干­净”的夜店。

说这里­干­净,是因为这里的坐台的小姐们穿着相对暴露的不多……

最多是超短裙,低胸……胸部中间都是没有开口的……

这已经是夜店里最保守的“小姐”了……

子宣已经通知老二和老三今晚到这了……

只有老二和老三在场,才能显示出老大的“纯洁无瑕”……

而且兄弟四人不管去哪家夜店都是一起的……

泊车,下车……喧闹的音乐声让雪歌有点不适应……

“没关系,很快会好的……”子宣安慰雪歌。

生怕她被吓跑了……

雪歌笑着点头。很快两人来到里面的大厅。

老二老三还没到,大家就坐在大厅里等他们……

季耒叫了三杯­鸡­尾酒……虽然平时喝的是威士忌……

不过他相信,女孩子可能更容易接收­鸡­尾酒……

因为季耒知道子宣平时喝­鸡­尾酒比喝威士忌多……

舞台中间一个男子拿着麦克风正在唱着一曲60年代的英文歌……

“CountryRoadTakeMeHome……”

很有怀旧的风格……

这家店的主题本身也是怀旧­色­彩的夜店,青铜,铁艺,古董,摆设了不少……

要是老外听到了这歌,就相当于中国人听“东方红,太阳升……出了个毛泽东……”

那不是老掉牙是什么……

季耒在和老板谈包间的事,好像今天客满……

子宣陪着雪歌在沙发的一角坐着……

一边喝­鸡­尾酒,一边听台上那男子唱歌……

平心而论,那男子唱的不错,还是自己弹着吉他……还算有感觉……

“喜欢木吉他么?久石让……”子宣问雪歌……

背叛的欲望3

“很喜欢……”雪歌说。

她喜欢久石让是因为喜欢宫崎骏……

那些配乐是她觉得最美的……真正的音乐……

这时,一个男人走过来……

黑­色­的牛仔裤,上身白­色­的衬衫,半系着领带……

软软的头发……透过白衬衫,能看到古铜­色­的肌肤里有六块硬硬的腹肌……

总体来说,是个很帅的男孩子……

尤其是那双眼睛,让人看了之后总觉得里面有点什么东西……

迷离的要命……

男孩竟然朝着雪歌走来……

雪歌看看周围,周围没人,而自己也不认识这个人……

子宣正在旁边放着乐谱……

一会他想让她听到久石让的音乐……

《天空之城》和《第一百三十七个沉睡的梦》这两首曲子。

男孩走过来,什么也不说,坐在雪歌旁边,看着雪歌……

他的模样虽然不想坏人,还有点帅,不过雪歌对陌生人还是很戒备的。

她向沙发的一侧靠了靠……

男孩紧追不舍,也羞涩的靠近了雪歌一点,不过两人的座椅之间还保持着一人的位置。

“需要人陪陪么?”男孩温柔的问道。

眼中写满不要拒绝我,不要拒绝我……

雪歌忽然想起来,很多人找─夜情都到酒吧来找……

很容易就勾搭上,然后去宾馆开房……

这人好像也是这个目的……

雪歌摇摇头……想赶紧打发这人走开……

不是长的漂亮点就能把女孩子勾搭走的……

帅和有钱都不能勾搭走雪歌这样的女子……

“第一次来了没?我也是第一次……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陪陪你……”

男孩说完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

结实的胸膛露在外面……一共扣子就五颗,他已经解开了四颗……

再往下去,扣子没了,岂不是要解腰带了么……他的小腹已经有点……

也要露出来的样子了……

背叛的欲望4

难道这位又是­性­饥渴么……

雪歌在分析琢磨这个男孩子……

这个男孩见雪歌看自己,咬咬嘴­唇­,似乎在等在雪歌发出求偶信号……

雪歌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这个男孩……

意思是这样就勾搭上了……好简单啊……

“你想要做什么?”雪歌不确定的问道。

“你说呢……当然是陪你……在这里,外出包夜……都可以,老板你说了算。”

男孩子咬咬嘴­唇­说道……

雪歌一听……

怎么又不像─夜情的勾搭……

“那要多少钱啊?”雪歌一个字一个字的问。

“包夜的话就……”男孩伸出四个手指头……

意思是四百块……

“四十?”雪歌摇了摇手指……

她也不知道那四到底是多少,那就从小往大猜吧……

男孩一听,四十,还不够自己吃饭的……

男孩指指自己的胸肌……

雪歌不明白……

他的意思是四十只能摸摸……不能睡觉,更不能过夜了……

“四百?”雪歌又猜。

男孩高兴的点点头,以为雪歌同意了……

要不是不同意,谁会打听价格呢……

这时那还朝着雪歌靠过来,雪歌没地方躲了,已经做到沙发边上了……

男孩一边靠着,一边把衬衫脱掉了……

说着就要抽掉牛仔裤上的腰带……

雪歌可怕了,只是随便问问嘛……

你要来真的,我不跑那成啊……

雪歌起身转头就走,却撞上了一个怀抱,温暖的怀抱,东方子宣。

“小牛郎,这是我的人,别打她的主意了。”子宣笑道。

那男孩听完后撅撅嘴十分委屈的样子,拿着自己的衬衫离开了……

原来是牛郎……

一不小心就遇到了牛郎……怪不得陪酒,包夜什么的价格分明……

雪歌不好意思看子宣,好像自己勾搭牛郎似的……

她低头看着地下。

400块过夜1

“不用担心,你第一次来,牛郎不认识,把你当顾客了……”子宣笑道。

听到子宣这样说,雪歌才抬起头。

子宣没有误会自己。

“这里有很多牛郎么?”两人坐下来边喝边聊。

“有几十个吧,很多是应召的,坐台的没有几个,刚才那个好像也是新来的。”

子宣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在牛郎面前他不会不好意思,在小姐面前那就会尴尬的要命了。

“什么是应召?”雪歌傻傻的问。

“就是谁有需要在家打个电话,点名,然后可以上门服务的。”子宣说道。

原来这就是应召……雪歌这回可长了见识了。

“找牛郎的人多么?”雪歌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不少,要不然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子宣说。

“哦,原来这样。”雪歌点点头。

想不到自己第一次来夜店,看到的不是小姐,而是牛郎……

“做牛郎也不容易,还要练腹肌……”雪歌说。

“也许是有个顾客喜欢腹肌……有的喜欢别的……”子宣说。

没错,就像有的男人喜欢女人胸大,有的喜欢腿长……一个道理……

“那这里也有小姐么?”雪歌怯怯的问道……

“傻瓜,当然有了……夜店基本都靠这个挣钱的……”子宣说。

“那她们……也是400快包夜么?”雪歌越问越有­精­神了……

“这个,我真不知道的,不过老二和老三他们肯定知道,常客……”子宣说道。

这时,季耒从门口迎来了老二和老三……

人已经到齐,子宣把雪歌交还给季耒照顾。

他走上台,拿起木吉他,弹起了那首《天空之城》……

天籁之音,学个一下子被吸引了……

仿佛这声音不应该是夜店里出来的,应该是空旷的田野里才对……

季耒等人也坐在沙发上安静的欣赏着……

400块过夜2

老四的音乐妙到极点……

这个都是懂得音乐的人,自然不错过错欣赏……

《天空之城》和《第1937个迷失的梦》两曲过后,老二老三这才要办正事了……

季耒,子宣,雪歌三人在后面站着,老二老三走前前面。

“不是想见识一下小姐么?那就跟着。”子宣说道。

“喂,别把我的火柴带坏咧。”季耒像保护稀有动物一样保护雪歌。

“怎么会呢……有些人是带不坏的,何况我这样好的少年。”老四说道。

三人这就跟着老二老三那邪恶的身影进了包房……

打开门一看,雪歌吓了一跳……

真是大开眼界了!!

只见二十多个姑娘已经在包房里站成了一排,眉开眼笑的……

而且穿的各个都很短,很新鲜……­色­彩鲜艳……

有点古代皇上选妃的架势……

“老板晚上好……”而是多个姑娘作揖……

老二老三不客气的做到沙发上,他们可是主角啊……

雪歌和季耒,子宣坐在一边,这场面他们见的多了……

可雪歌没见过,有点好奇,盯着那些姑娘们看……

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姐……真漂亮……

细长的双腿,洁白的皮肤……不同的人,都是不同的美……

“老板好,我是叉叉省的,我擅长跳舞,身子柔软,希望老板喜欢。”

站在第一排的姑娘出来说道。

“老板好,我是叉叉省的,属于狂野型,希望老板喜欢。”

第二个姑娘自我介绍……

就这样,二十多个姑娘分别介绍了一番……

雪歌不禁唏嘘--小姐这个行业竞争力蛮大的啊……

樊丽那样的,要是来这混饭吃,估计就显得人老珠黄了……

夏雨雪还行,她够美,够浪……

老二老三看了一遍,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不行,再换一批……

这还不行,那什么样才行啊……雪歌心里叹道。

400块过夜2

“不用担心,你第一次来,牛郎不认识,把你当顾客了……”子宣笑道。

听到子宣这样说,雪歌才抬起头。

子宣没有误会自己。

“这里有很多牛郎么?”两人坐下来边喝边聊。

“有几十个吧,很多是应召的,坐台的没有几个,刚才那个好像也是新来的。”

子宣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在牛郎面前他不会不好意思,在小姐面前那就会尴尬的要命了。

“什么是应召?”雪歌傻傻的问。

“就是谁有需要在家打个电话,点名,然后可以上门服务的。”子宣说道。

原来这就是应召……雪歌这回可长了见识了。

“找牛郎的人多么?”雪歌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不少,要不然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子宣说。

“哦,原来这样。”雪歌点点头。

想不到自己第一次来夜店,看到的不是小姐,而是牛郎……

“做牛郎也不容易,还要练腹肌……”雪歌说。

“也许是有个顾客喜欢腹肌……有的喜欢别的……”子宣说。

没错,就像有的男人喜欢女人胸大,有的喜欢腿长……一个道理……

“那这里也有小姐么?”雪歌怯怯的问道……

“傻瓜,当然有了……夜店基本都靠这个挣钱的……”子宣说。

“那她们……也是400快包夜么?”雪歌越问越有­精­神了……

“这个,我真不知道的,不过老二和老三他们肯定知道,常客……”子宣说道。

这时,季耒从门口迎来了老二和老三……

人已经到齐,子宣把雪歌交还给季耒照顾。

他走上台,拿起木吉他,弹起了那首《天空之城》……

天籁之音,学个一下子被吸引了……

仿佛这声音不应该是夜店里出来的,应该是空旷的田野里才对……

季耒等人也坐在沙发上安静的欣赏着……

400块过夜3

在雪歌眼里,这些姑娘已经够漂亮的了……

《文》接着,又有另一批姑娘进来了……

《人》雪歌看出,有两个是上一批来过的,滥竽充数……

《书》她瞧瞧的告诉了子宣。

《屋》“因为她们和这里的妈咪熟悉,所以妈咪让她们多一次机会嘛。”

子宣点破了其中的奥秘,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子宣,你懂的真多……”雪歌小声说道。

“是耒耒告诉我的……我哪懂啊。”子宣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耒耒,你快说句话啊……”子宣捅着季耒……

“呃,好吧,子宣是最纯洁的……”季耒笑着说道。

那样子根本就是在说,子宣啊子宣,你是无师自通……

雪歌,子宣,季耒三人看完了点牌戏笑着出去了……

老二老三已经选好了姑娘,一人两个……

接下来要在这间大屋子里­干­什么,那还用说么……

这个过程柴雪歌等人可不想参观……

3ρ?3ρ!

雪歌以前只在书里或者网络上听到过,看到过……

想不到真的有人会3ρ啊……

而且他们是六个人,应该说是群ρ了吧……

她很难想象,那是一个怎样不堪的过程……

人成了兽,只有兽欲……她不知道,男人对这些怎么这样有吸引力……

雪歌看着子宣和季耒两人……难道这两人也?

“你们是不是也要……那我先回去,不用送我,我打车就行了。”

雪歌赶紧说道……她可不想耽误了人家男人的好事……

“说什么呢……火柴,我和子宣可是纯洁的人。”季耒拉住要逃跑的雪歌。

“是的,我们不会的……要是会,就不会带你来了。”子宣诚实的说道……

雪歌想想也是,她也愿意相信季耒和子宣不是老二和老三那样的男人……

随后,雪歌等三人来到隔壁的包房里,这里小了不少,不过三个人绰绰有余。

400块过夜4

这间房子和刚才那个房间布局有点不同……

一个茶几,几个铺垫……木质的推拉门,门上是国风系列的水墨梅花。

其它摆设都是纯木­色­……看起来是日式和风……

子宣脱下鞋,坐到蒲垫上……季耒也是如此。

看来真是日式和风了,雪歌也学着两人的样子,拖鞋下坐下来。

盘腿而坐。

茶几上是几只酒杯,一个酒壶,都是瓷质的,典型的日式风格……

“这是果酒,不怕的。”子宣斟了三杯,分别放到每个人面前。

雪歌饮下,还真和刚才的酒味道不同……

有种果子香味……

“我要听吉他……”季耒托着下巴懒洋洋的说道。

“好,这就来。”

子宣说完抱着木吉他弹了起来……

单纯的木吉他的声音,很空灵……让人感觉就在原始森林里,没有蓝天,白云,树木,天空……

没有现代都市的一切……

季耒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拍手,乐在其中……

却不小心撞到了雪歌的脑袋……雪歌正听的认真,哪晓得被季耒撞到了……

“啊--啊--”

“这里--这里--啊--不--啊”

这可不是雪歌叫的,而是从隔壁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子宣的吉他可压不住女人的尖叫声……

子宣不好意思的看着雪歌……雪歌也不好意思了,她自然知道那叫声意味着什么。

季耒也有点不好意思,这老二老三也太不地道了,明知道我们就在隔壁……

“她们也是400块包夜的么?”雪歌打破尴尬的气愤。

“他知道--”子宣坏坏的指指季耒。

季耒愠­色­的瞪了子宣一眼……不过这些事,子宣确实不知道。

他知道的那些还是自己平时给灌输的……

“小姐没有牛郎贵……有的两百块,有的三百块……也有高级的,一千块,价格不等……”季耒说。

人家是处男1

“要是站街女和洗头妹,几十块就搞定了。”季耒又补充了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的……”雪歌有所领悟的点点头。

“小丫头,你不学好,总打听这个­干­嘛……”

季耒说着拍了一下雪歌的脑袋……

“只是好奇问问嘛……”

雪歌无缘无故被打,好委屈啊,求知也是错……

她并不看不起小姐,只是觉得她们是迷失了灵魂的天使……

比起小姐,还有很多人更可恶……比如小三,比如贪官……比如­淫­贼。

“啊---不要啊---这里啊”

隔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呃,那个,隔音效果不太好……”季耒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要是忍不住,就找一个吧……我请客。”雪歌笑道。

这话,是半开玩笑的说的……

雪歌知道,有时候男人是忍不住的……

比如徐塘,不就在夜店失身的嘛。

她还记得自己曾经在医院认识一个女孩,她在做腹腔镜的宫外孕手术。

也是流产的一种。

她说自己在夜店喝多了,不知道和谁发生了关系……

从那以后,雪歌觉得夜店是个龌龊的地方……乱­性­……疯癫……迷失……

正经人家的姑娘和小伙子是不会去那个地方的……

“那我也给你找个牛郎吧……”季耒当然不让……

“报告,我愿意当牛郎。终生免费。”子宣笑着看着季耒认真的说。

“去--不要你,小p孩,还是处……”季耒把子宣推到一边。

他还是处……雪歌惊讶的看着子宣……

这个年代,还是处男的男孩子,比恐龙稀有啊……

“你真是是处……处男。”雪歌有点不可思议的问子宣。

“是不是很丢人……”子宣被女孩子这样问,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回答。

确实是个丢人的事啊……都二十好几了,竟然还是处……处男!!

人家是处男2

“其实我也不算处男……吧……”子宣说道。

子宣心里也有自己的秘密,不能与人分享的……

“那你说说怎么个不算法?还是什么时候失身了,没向哥哥我汇报?”季耒笑道。

“看到没,他就是这样欺负的,我从小大……”子宣指着季耒对雪歌说。

“那是保护你,我的傻弟弟……”季耒说道。

“啊--啊---不要---”

隔壁的声音此起彼伏……Gao潮不断……

让这屋子里的三个人真是越来越不好意思了……

异­性­一起听到那种声音,当然不好意思,尤其是不是情侣关系的异­性­。

“子宣,当着哥哥嫂嫂的面,快交待……”季耒催促。

“呃……”雪歌瞪大眼睛怒目相视,盯着季耒,什么时候成了嫂嫂了……

“那个,哥哥姐姐,说错了……”季耒赶紧说道。

“我比雪歌大三个月零七天……”子宣说道。

“你怎么知道?”雪歌惊奇的问。她从来没把自己的生日告诉过别人啊。

“我看过你的身份证复印件,在学校里,无意中看到,无意……”

子宣也怕雪歌误会……

“不管谁大谁小,反正今天你要交待清楚,否则就把你扔到隔壁……嘿嘿,你知道结果的,那些女郎们,一定会让你好好享受的。”

季耒又开始威胁他的四弟了……这招,百试百灵。

“遗,遗­精­过……不也算失身嘛……”子宣低下头说道……

“噗---遗­精­……我记得你十二岁就遗­精­了……你还弄了我一身……”季耒大笑。

子宣脸一红,赶紧上去捂住季耒的嘴……

那可是丑事,少年丑事,不能宣扬的……

雪歌也心领神会的笑了,不用说,她也大致能猜到……

如今谈到遗­精­也能羞愧成这样的男孩可真不多见了……

“啊,我知道,你是不是大飞机了,哦,哈哈哈……”季耒大笑。

人家是处男3

单身的男孩子打­飞­机也是正常的嘛……

“你不也打过嘛……”子宣说道。

提到打­飞­机,雪歌可是没经验……

但她觉得,打­飞­机总比老二老三那样乱茭好……

而且不容易得病……

“方便卫生,省时省力省钱,值得提倡……”雪歌说。

啊---

季耒和子宣正大眼睛,怎么也想不到雪歌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不是很传统的女孩子嘛……怎么也会有这种想法……

“别看我,我没打过,不能跟你们分享经验,我没那种武器……”

雪歌说完又喝了一杯日式果酒……

“这酒里是不是有迷|药啊……让火柴变了一个人……”

季耒拿着酒杯翻来覆去的看……

除了那梅花的花纹,他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雪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刚才那样的话。

这果酒几乎是没有酒­精­的……

难道是自己潜在的幽默感即将爆发?还是有待开发?

“啊--啊---啊---”

隔壁惊天动地的声音,又像火车经过一样传来……

“你们真的不需要?”雪歌又问了问二人。

“不--不--不需要。”

两人的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摇头,就让要让他们吃毒药似的……

阿细打来电话,问雪歌在哪……

很晚了,她还没回去,是少有的。

阿细听了在夜店后,好像格外激动的似的,要了地址和房间号。

估计马上就赶来了……

“这回可要热闹了……”季耒叹道……

阿细也是无处不在的……

隔壁的叫声还在连绵不断,看来老二和老三玩的正得意,而且Gao潮迭起啊……

一波接着一波……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二和老三也能认识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季耒忽然反常的叹道……

他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可那几个弟兄却不知。

人家是处男4

老二老三不知道,自然在女人堆里胡闹。

老四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是从来没有说出来过……

有些事情,只有时机成熟了才会说……

而等待时机,不仅考验的是耐心,还有定力……

咚咚咚……

听那沉重的脚步声就知道有人来了……

不是别人,正是阿细……

咦,不对,好像进来的脚步声不只是一个人啊,分明还有别的声音……

推拉木门被打开了……

只见一个牛郎挽着阿细正往房间里走呢……

这牛郎就是刚才勾搭柴雪歌的那个……

站起身来,还挺有型的嘛……

“啊---阿细……”季耒无话可说,吃惊的张大嘴巴。

想不到阿细竟然会嫖牛郎!!!

这可真是今天最震惊的事了……

“阿细,他,他要四百块呢……”雪歌赶紧报价,生怕阿细被宰了。

“老板你好,又见到你了,我和这位姐姐有缘,打五折,两百……”

牛郎伸出两个指头遥遥……

扭着ρi股挽着阿细,一副专业样……

“阿细,你没吃错药吧……”季耒说道。

“我找个牛郎乐和一下就吃错药了……你听,隔壁,你那个几个弟兄不是在喝毒药嘛……”

阿细说道,那一张嘴还是不饶人……没几个人能抬杠抬的过她的……

阿细坐下,牛郎就陪在她身边,嘘寒问暖,斟酒添衣的……简直就像一个高等私人助理。

还待白摸的……

阿细时而牛郎脑袋,时而摸摸牛郎胸肌,时而在ρi股上掐一把……

“你可以带给我过夜的……”牛郎娇声说道。

“我可没那么多钱……”阿细说道。

“你看我是只认钱的人嘛……”牛郎又说。

“我看是。要不怎么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呢。”阿细笑道……

季耒看的咽咽口水……这阿细应该不是第一次招了吧……想不到她……(今日20更更完)

与牛郎暧昧1

想不到她还有这种爱好!

真让人大开眼界!

“这位老板,我提供的是双­性­服务……如果您有需要,奴家也是愿意奉陪的……”

牛郎把目光对准了季耒……

刚才他咽口水的声音被牛郎听到了,这才想到多开发一下客户。

“谢谢抬举,本帅哥只对女人有兴趣……”

季耒看着雪歌说道。

雪歌低下头……

“其实男人更懂男人……懂引擎,懂尾气,懂动力,懂红酒……不妨试试……”

牛郎还在试图拉客,他看出来,这季耒可是有钱的主啊。

“不,有些东西还是不要试了,就像你不能生孩子一样,外接个子­宮­也不能生……sub也不行”

季耒赶忙说道。

心里却想,阿细啊阿细,你招个牛郎都能找个双­性­服务的,真是服了你了!!

听到这里,雪歌忍不住笑了……

小牛郎其实也蛮可爱的嘛……

几个人继续喝酒……一杯又一杯,果酒已经被喝了十几壶了……

阿细调戏着牛郎,牛郎一个劲的发嗲着……尽职尽责,使劲挥身解数……

还时不时的抛个媚眼给季耒……

看的季耒浑身发麻,生怕那牛郎朝自己扑来……

吓的季耒只好拿子宣当挡箭牌了……躲在子宣身后。

自己可真的没那种爱好啊……女人倒不怕,这个可真怕的要命!

阿细叫了日式清酒……

喝起来比果酒过瘾……反正有人买单不挥霍白不挥霍啊……

这可是阿细一贯的作风……

清酒一壶接着一壶,在坏阿细的带动下,子宣自然是跑不了的……

被灌了整整一壶……

有点熏熏欲醉的样了……雪歌也饮了些……

这清酒不烈,有种微醉微醺的感觉……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就如同当初在千里千寻那个小旅店里……指北针和自己在一起一样……

一种十分奇妙,酣畅又凛冽的感觉。

与牛郎暧昧2

季耒可以说无酒不欢,他自然也不会少喝……

而且是跟阿细拼酒,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输给你这个女人呢……

两人谁也不服谁,一杯又一杯,痛饮不止啊……

雪歌和子宣酒量不敌,已经倒在旁边膝盖高的的木塌上了……

牛郎哥哥一个劲的倒酒……

这酒喝多了,也有他的提成嘛,也是促进消费的一种……

现在牛郎哥哥的注意力已经不放在季耒身上了,而是酒身上。

他变着法的使出喝酒的花样,让两人拼的乐此不彼,一瓶又一瓶……

牛郎哥哥心里却盘算,今天酒品的提成就有几百块了……真是太好了……

天下全是这样的顾客才好呢……

子宣渐渐眩晕,一个不支撑竟然倒在雪歌的小腿上当枕头睡着了……

“子宣,子宣。”雪歌唤着,这样下去自己那条小腿不被压麻才怪呢……

可子宣已经没动静了……

实在是不胜酒力,被那两个豺狼灌多了。

“让他睡一会吧。”季耒回头说道。

他一点也不介意子宣压着雪歌的小腿……

雪歌也知道,子宣不是那种有心占女孩子便宜的男生……

他只是无意中睡着了……

十分钟后,隔壁的叫声依旧连绵不绝,这里的拼酒也拼的正酣……

牛郎的嗲声同样此起彼伏……

又过了一会,雪歌觉得头晕,屋里一个是阿细,也算是闺蜜了,一个是季耒,好友。

雪歌没有太多的戒备,她自己倚在后面的靠背上也渐渐睡去了。

小睡三五分钟而已,这样的环境是不可能进入深度睡眠的。

等她醒来的时候,却看到子宣依旧躺在自己的小腿上,侧着脸,迷迷糊糊看着自己……

雪歌笑了笑,继续微闭着眼睛……

却听到子宣的呓语……

“其实我真的不算处男,我有过一次,不过那人也许不记得了……”子宣嘀咕着。

与牛郎暧昧3

子宣像是对雪歌说,也像是最自己说。

雪歌只是听着不出声……

但雪歌知道,子宣心里藏着一个人,并且很想念那个人,并且爱的很深……

这一点,雪歌也是一样的……

自己的心里也藏着一个秘密,藏着一个男人……

又迷糊了一会……

很快,隔壁已经没有声音了……

大家都完事了……

子宣已经醒酒了,他要替季耒开车回家……

雪歌站起来的时候“哎呦”一声,险些栽倒在子宣怀里……

原来是自己那条被子宣压过的小腿,已经麻的没有知觉了,站起来的时候身体不稳。

好在子宣眼疾手快,扶住了雪歌。

腿麻一时间是不会好的。

季耒赶紧来到另一侧,同样扶住雪歌。

两个人男人,一左一右,扶着雪歌到车上了。

阿细也不闲着,拿起未喝完的清酒就走,这叫打包……

“叫隔壁的结账……”阿细丢下这一句话……

牛郎心里还在想,隔壁的能给你结账么……是不是来吃霸王餐来了……

回到梧桐小区的时候,雪歌的腿已经恢复过来了。

和两人道别后,回到了屋子里。

她觉得子宣的眼神有点和寻常时候不同……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看着她们进屋,季耒和子宣才下楼。

“别光顾着喝酒,照顾好火柴,你就女酒鬼,白住房……”季耒说道。

他在嘱咐阿细……

不过和阿细之间已然习惯用这种口吻了。

温柔是留给火柴的。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

在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雪歌都没有见到子宣。

转眼间新年到了。

柴雪歌的乡村娃娃又堆满了走廊,这也是阿细最羡慕的。

巧手的女孩,大都兰心慧质。

雪歌专门为她做了一个小号“阿细”,样子和阿细一样可爱,这个布偶让阿细爱不释手。

与牛郎暧昧4

阿细发现柴雪歌时不时总会触摸一下胸口……

她以为她心脏不好,就在家里悄悄备下了速效救心丸。

两个女孩的友情,就在默默的发展着,延续着,就像盛夏里的阳光。

农历的新年,整个蓝枫,唯一没有离开这个S城的老师只有柴雪歌和阿细。

柴雪歌本想回去看看父母,可是电话里听到父母冰冷的言语,回家的念头打消了。

她只想,这样悄无声息的活着。

也许这样,对谁来说都是最好的……

“阿细,你也不回家么?”

这是柴雪歌和阿细第一次谈到家这个话题,这是两个人心中不同的伤痛。

“家,何以为家?”

阿细叹了口气,看向窗外迷茫的雪花。

下雪的s城格外宁静,美丽。

尤其是新年这段时间,人迹少了许多。

该回家的都回家了,该留下的继续留下。

得知雪歌和阿细都不回家过年,季耒邀请她们一起到他家迎接新年。

阿细很赞成去季耒家过年,过年嘛,图个人气和热闹。

可是雪歌觉得不应该打扰季耒一家人的新年氛围和新年计划,毕竟她和阿细都是外人。

她们答应季耒,过完年会去他家拜访。

季耒只是说子宣去旅行了,也没说去哪里。

为了庆祝二人在S市的第一个新年,也庆祝这场相逢……

柴雪歌和阿细分头行动,买了对联、红酒、饮料、蛋糕、水果、鲜花、罐头、酸­奶­……

还有足以吃十天的食物,这算是她们办的年货。

两个女孩,简单的年,简单的节日。

其实雪歌对任何节日都不太有概念,因为它们和寻常一样。

不同的是,自己可以多一些时间做布偶……没有其他区别。

热闹,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不过,这次和阿细一起迎接新的一年,还是蛮开心的。

只是不会太寂寞了……有个朋友陪着,有很多好处。

去找指北针1

柴雪歌还为自己买了两个紫­色­的B杯文胸……

漂亮的绣花,­精­致的颜­色­……

一个紫­色­的鲜艳,这一年她忽然觉得自己明净了很多,也渐渐开始喜欢有­色­彩的东西。

生活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没有颜­色­。

另外一个是淡淡的紫­色­,就像一抹夏日里的睡莲。

不知不觉中,以前A杯的文胸已经不能容纳了。

这不能不让柴雪歌想到了指北针……

如果没有那一夜的缱绻,也不会有今天的发育了……

身体是奇妙的东西……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所改变了&……

每一年都会喜欢一种颜­色­,去年喜欢水天之间的那种蓝­色­。

当往事不堪回首,今年开始喜欢紫­色­,它看上去光彩鲜艳。

推开窗,凛冽的空气吹进来,街上早已空无一人。

只是鞭炮声频繁不绝……

新年,这就是新年啊。

这个夜晚,窗外的天空竟然是隐隐的淡紫­色­。

高脚杯和高脚杯在空中相撞,新年,是可以醉的。

“雪歌,咱们许个新年愿望吧。”

两个人吃完趴在窗口拖着下巴,对着窗外发呆,懒懒的样子。

勤快了一年,应该懒散几天了……

有时候懒散也是一种舒服……

“我希望今年谷雨去一趟敦煌。”

这是柴雪歌的愿望……

她的后半句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希望在那里可以重新遇到那个男人……

那个唯一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

柴雪歌摸着胸口说,贴近皮肤的地方,有那枚指北针。

“谷雨,敦煌。”……

阿细忽然皱眉愣了一下,但是柴雪歌并没有注意。

“你胸口有什么宝贝啊,看你总是摸那里。”

阿细早已发现柴雪歌总是摸胸口那里,排除不是心脏病的因素。

因为她从未发作过,所以可以排除病痛了。

她判断那里一定挂着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

去找指北针2

天气冷起来的时候,柴雪歌已经把指北针放在贴胸口的皮肤上,她怕,冻坏了它。

“你呢,阿细,有什么愿望?”

柴雪歌不想对任何人谈起敦煌,即使是朋友。

那是她心里最深的秘密。

在有结果之前,那是永远的秘密。

所以她转移了话题。

“我希望能有个白马王子,哪怕是白马唐僧也好,跟我一起策马天下。”阿细说。

“唐僧白白­嫩­­嫩­在女人堆里可是很抢手的哦。”雪歌打趣地说。

“我力气大,别人抢不过我。”阿细笑说。

梧桐小区秋天烧叶子的地方,现在已经堆积了一尺厚的白雪。

那些叶子早已在雪下杳无踪迹了。

只是梧桐小区的清冷一如既往。

这到成全了两个女孩,她们毫无顾忌的把雪球摔在对方身上,对着天空、地面大笑。清

脆的声音传遍整个梧桐小区。

就像全世界只剩下两个人,只有梧桐小区这么大。

柴雪歌真希望,能听到一声鸟鸣。

那种清脆的鸣叫,像在敦煌上空听到的,还有鸟儿煽动翅膀的声音。

可是现在是冬天,北方是没有鸟的。

但愿年年有今日,但愿岁岁有今朝。

这是柴雪歌和阿细对天空最用力喊的一句话。

“你想过飞黄腾达么?”柴雪歌问阿细。

自从这段时间一个人生活在这里,柴雪歌越加发现钱的重要,尤其和季耒接触以来,对她影响非常大。

“飞黄腾达,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能有达成心愿那一天。”

阿细没有把话说完,她也有自己的秘密,自己的心事,并不是平时看到的大大咧咧。

每个人的梦想从来都是深植于心的。

“我现在就很想。想有很多钱,到呼伦贝尔草原上买一大片草场,种上果树和蔬菜,放上数不清的牛羊,在循环农业的生态链中过自给自足的生活。”

这就是雪歌最大的理想了。

去找指北针3

“多美的梦想啊,雪歌,我感觉你会实现的。真的。”阿细说。

“做不了有钱人的后代,可以做有钱人的祖宗嘛。”雪歌笑着说,这只是自己的玩笑而已。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不会大富大贵的……

只要能有一个爱人,守护着他,平平淡淡的就好了。

那也是一种幸福,说不定有钱人就盼望这种简单的幸福呢。

“那当然,做祖宗。”阿细重复着,眼里透出奇异的­色­彩。

她可没把雪歌的话当成玩笑话。

大年初二,雪歌还在睡觉,阿细早早起来。

她对雪歌说:“明天我们就去季耒家拜访了,我出去买点礼物,准备一下,不能让他家人笑话我们,你好好睡觉吧。”

买礼物不是雪歌擅长的,阿细去做,雪歌心里放心。

“抽屉里有钱,你自己去拿吧。”雪歌嘱咐道。

“不用,我口袋里有,在你这里住了那么久,你都没收我房租。”

阿细不好意思的说。

“这么久的好朋友,还这么客气,不像阿细的作风啊。”雪歌说。

这个季节,北方很少有新鲜的花……

阿细走了很多市场、打了很多电话终于淘到几盆极品水仙,开的正锦簇。

阿细打电话告诉雪歌,淘到了水仙,不过担心它枯萎,打算等一下送到季耒家,问雪歌去不去。

雪歌告诉阿细,她去就行了,自己在家里不出门了。

阿细很晚才回来,是季耒开车送回来的,显然,她在季耒家已经吃过了。

季耒上来,看到懒懒的躺在床上的雪歌,以为她病了……

伸手去试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阿细看到这个动作,心里却有点怪怪的感觉……

一路上和季耒都很欢畅,可是季耒一看到雪歌,眼里的­色­彩就变了……

这一点,让阿细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情愫在慢慢的生长,如同夏季里的荒草。

去找指北针4

“我没病,只是懒了……”雪歌笑言。

“吓死我了,你要是病了,那就是我的罪过了……阿弥陀佛,那样的话,我可要出家赎罪了。”

季耒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一副忏悔的样子……

阿细躲到一边去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需要有自己。

她看着窗外,又回头看看季耒的背……

那个总和自己斗嘴的男人,忽然之间很落寞……

“子宣回来了,他总是去神秘的地方……”季耒说道。

“我也很久没见他了。”雪歌说。

雪歌觉得自己的心离子宣的心很近……

因为子宣和自己一样,心里都藏着一个人……

一个未知的人……

雪歌能感觉到,子宣很爱那个人的……

她也很想,有时间和子宣好好分享一下,心中最深处的思念……

不管是什么样的爱情,什么样的际遇,思念,欢乐,痛苦,永远是一样的……

“那你想见子宣呢,还是更想见我呢?二选一哦,不许贪心。”季耒坐在床边问道。

“又淘气了……”雪歌笑着说。

季耒和子宣都是雪歌的朋友,不同的是,季耒追求雪歌,用文火烤着。

而子宣相对来说更是纯粹的朋友……

而且有时候知道彼此心里的想法……是很默契的朋友。

季耒虽然顽皮,但也不失可爱,还有善良……再也没有直接赤­祼­的告白过……

他知道那样会把雪歌吓的很远……

他只想从友情上开始渗透……

和阿细接近,也是为了能和雪歌更近些……

阿细在窗台前听到了雪歌和季耒的对话……

心里除了酸楚,还有种莫名其妙的不开心的感觉。

这只是寻常的对话,季耒每次都说,已经皮惯了了的……

以前听到了也没什么感觉,甚至会打岔几句……大家一起说笑

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感觉……

扒开他的衣服看1

而且,没了说笑的心情,仿佛自己是个小丑。

季耒,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

难道是自己的白马?是和自己牵手,策马天下的那个男人么?

阿细觉得自己的心很混乱……

一方面克制自己不要往这方面想,因为她明知道他是在追求雪歌的……

可他身上竟然有种魔力,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沉沦下去……

而自己只能跟他称兄论弟……去不能像雪歌那样……

也许季耒,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女人……

很多想法在阿细的心里飘过……

那一瞬间,阿细是忧伤落寞的,就那样站在窗前,像个雕像。

看着窗外的雪花飞扬……这个冬天,那个男人,……难道是自己的爱情要来了……

还是,这只是一时的错觉……她真希望这个是错觉。

可是,她又很确定,这是喜欢的感觉。

每次遇到心动的男孩,都是这种感觉,无一例外……

这次更是,而且,这次的感觉更强烈,超过以往……

阿细真怕,怕自己伤害了和雪歌之间的这份情谊……

因为她不知道将来,雪歌的选择……

自己何以Сhā足?小三的名字,自己可是担当不起……

第二天,雪歌和阿细照常拜访……

老师亦朋友。

在季耒家里,雪歌发现被季耒抢走的那些乡村娃娃都摆在他的工作室里。

子宣也在……

四个年轻人又聚到了一起。

子宣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阿细的眼睛一直盯着季耒,尽管有时可以躲避,可还是不知不觉盯着他。

盯着他的眼神,衣角,手指……阿细有种偷窥暗恋,外加初恋的感觉。

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注意过一个男人了。

“喂,总盯着我­干­嘛,是不是看上我了……我可是很抢手的男人哦。”

阿细的秘密被无心的季耒一言道破,弄得她好没面子……

咬咬牙,扭过头……

扒开他衣服看2

平时说这样的玩笑,阿细也不是这个表情啊……

那种到夜店剽牛郎的阿细哪去了……

怎么害羞的成了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

雪歌和子宣并没有注意这两人发生了什么……

他对雪歌笑着。

“过的还好么?”一句很温暖的话。

“嗯,很好。”雪歌淡淡的回答。

“她们真美,有灵魂。”子宣说。

两人一起站在季耒家橱窗的玻璃前,看着雪歌做过的那些被陈列的布偶。

雪歌看了一眼侧面的子宣,有时候他真的很懂自己的,懂自己的布偶。

“你知道它们有灵魂?”雪歌问。

“嗯,有有喜怒哀乐,有情绪,有表情,有生命,这不就是灵魂么。”子宣说道。

雪歌心头一惊,的确,自己做它们的时候喜怒来了是不同的。

做出来的偶尔也不同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有人竟能从布偶看出裁缝背后的心情。

“像你这样心思细腻的男生真不多……”雪歌笑道。

“可惜,如果那人知道就好了……”子宣叹道。

“还没听你说过,你和那人的故事呢……”雪歌问。

“你不是也没说过你和你那个他的故事?”子宣笑笑。

想想也是……他们只知道彼此心中想念一个人,却不知道彼此的故事。

“我和他,其实很荒谬……也许说出来都没有人回信。”雪歌笑笑。

那─夜情也算得上爱情,算得上刻骨铭心?

在自己心里当然是。

可在其他人心里,尤其是这个上床和握手差不多的时代,未必会这样……

如果别人知道了自己的事,那一定会嘲笑……

嘲讽自己的无知,天真,傻……

可雪歌还是愿意相信……因为她忘不了……她是那种玩不起的女生。

“我和那人,其实也很荒谬……也许不会有结果……很难说……”子宣笑道。

真的很难说……

扒开他衣服看3

“但是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争取,努力,让那个荒谬不再是个笑话,而成为人人祝愿的爱情。”子宣又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雪歌说。

她发现自己和子宣越来越像了……

“还不知道你心爱的女孩是什么样子的?”雪歌问。

“是一个很特别,很特别的人,对我来说。时间独一无二的。”

谈到那人,子宣笑笑,嘴边挂着一种男人的幸福感和喜悦感……

那感觉真让人羡慕……

雪歌觉得自己想起指北针的时候,也是那样的……

“你的那个他呢?”子宣问。

“也是很特别的,天下无双,没有谁可以代替,没有什么可以变更。”雪歌说道。

这不是随心所欲信口开河,而是真的……在雪歌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那样真爱,我一直相信,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得到真爱的。”子宣很有信心的握了握拳头。

就像他的爱情充满艰险一样……

可雪歌不懂,他人帅气,家里有钱,心思也细腻,而且还如此纯情。

是什么样的女孩,竟让让他如此周折。

仿佛刀山火海一样……又仿佛很漫长,交加着痛苦一般……

他不会是喜欢上别人的妻子了吧,豪门里经常上演这样的故事。

可转念一向,子宣不会是那样的人……那不是他的­性­格。

他从不夺人所爱的……

那是什么原因,雪歌就想不通了……

爱情有千百种……有多少种际遇就有多少种爱情。

也许,子宣也是其中一种呢……只是自己不知知道罢了……

“听季耒说你去旅行了?”雪歌换了话题。。

“嗯,西北。”子宣说。

听到西北二字,雪歌的心震了一下,那不是自己要去的方向吗!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子宣……他还在专注的看布偶……

西北,西北……

那是一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地方……

扒开他衣服看4

今年的谷雨,自己就会去那里了……

因为那个男子说,每年的谷雨他都会去住几天。

雪歌希望能遇到他,哪怕是悄悄看看他的背影,记住他的样子……

只是想知道自己一生中,与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有过交集……

哪怕知道之后人,擦肩而过也好,自己只是想记住他的样子……

仅此而已,然后放在心里,想念……寂寞的时候想念。

体验那种疼痛感……喜悦感……

“喂……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背着我说的肯定不是好事……”

季耒走到两人中间,一只手搭在一人的肩膀上。

好像这两人都归他所属似的……

“我们在谈论高雅的话题……”子宣说道。

“噗--高雅?!莫非是在说我,耒耒就是最高雅的。”季耒大笑。

什么子宣的幽默感也这般强大了。

就如同一个艺术男在说话,谈论高雅的话题……

“是爱情啦,你这个败家子……”子宣说道。

“爱情,那就更不能没有我了……火柴,你说是不是?”季耒的脑袋转向火柴。

雪歌无辜的摇摇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子宣嘴里说出西北二字之后,雪歌对他的关注就比平时多了。

这个人也去西北……这个人心里也有一个人……

难道他是那晚的那个男人?

不可能……绝不可能。

茫茫人海,怎么可能随便就是相逢了呢,那是电视剧,是电影,是故事……

而那些童话是不会发生在自己身边的……

雪歌提醒自己,不要多想……尤其是不要胡思乱想。

这不过是巧合,不过是子宣心里也藏着一个人,自己也藏着一个人。

然后产生了相同的感受,相同的情愫和想念……

仅此而已,没有别的。

子宣还在专注的看着布偶,雪歌看过去,却被季耒的大脑袋给挡上了……

她要的男人1

从季耒家回来,一切如常。

只是雪歌感觉阿细有那么一点点的变化……

她好象没有平时那样爱说爱笑了,似乎还多了点哀愁的模样。

就像悲春伤秋的女子……

雪歌笑言:“这样的阿细多了几分宋代女子的味道……”

阿细听后,不知所措……

爱情,从来都是魔障。

雪歌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指北针,不去想子宣了。

雪歌明白,那只是一种期望,一种梦想……期望有天指北针能出现在自己身边。

不去想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反正还有两个月自己就去敦煌了。

到时候一切都会清晰了然。

可越是临近谷雨,自己的心就越是紧张。

她做面膜,总是清洗自己的脸……不让脸上长出多余的脂肪粒或者小豆豆。

如果一定要见面,她想以一个好的形象出现。

不过她想尽量不见……只要自己见他就好了……

而不让他见到自己,知道自己……

过完了春节,已经二月中旬了。

雪歌感觉到季耒和阿细之间忽然亲近了很多……

她不知道那天阿细带着水仙花在季耒家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的关系确实比从前近了。

雪歌虽然心里有些好奇,不过并没有去随便猜测,毕竟那是别人的隐私……

即使是朋友,不想说,当然也不会去问。

阿细也从来都是轻描淡写……没有说过什么。

对于这小小的变化,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丁点不适应的。

她已经习惯了阿细有一说一,叽叽喳喳……

谷雨,离谷雨还有两个月。

柴雪歌一直不知道指北针后面刻着的“雨谷”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那个房间号么?

那么这个叫千里千寻的旅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管怎样,她喜欢这两个字。

她又一次后悔,没有看一眼那个人的脸,也许曾在街道上和他擦肩而过,还不知道是他。

她要的男人2

柴雪歌的记忆里只有他肩膀上的那条不规则的胎记,一条裂谷。

还有他柔软的皮肤,和身上的味道,以及柔软的手指。

除了柔软,柴雪歌找不到别的词形容,她沮丧的发现,其实她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

也许他已有家有爱人甚至有孩子,一家人正其乐融融沉浸在新年的尾声中。

也许他也是一个浪子,像阿细一样,独自策马天下,四海为家。

也许那晚,于他而言只是一场算不上惊艳的遭遇。

也许他早已忘记曾有那样一夜,那样一个流着泪的女子。

想念是奇妙的东西。

在不经意间会突然涌现在脑海里,占据全部的神经。

也许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候想到的那个人才是心底最深的。

如果回不去家的那晚,柴雪歌能打电话给他,即使他在很远的地方,那她不会找季耒。

只是他传递给她的只是一股信念,一股力量,却不足以托起整个生活。

它不微薄,甚至强大,只是还没有走进生活的点点滴滴,分分秒秒……

也许永远不会有那样一天。

尽管如此,他也仍旧会在柴雪歌的心中。

哪怕最终只能风化成一块石头。

这世界上总有解不开的谜题,谜底已经不重要了……

而是那个谜题会让人无限关于未来的遐想。

就在谷雨的前几天,雪歌洗澡的时候把项链放到床头。

这件东西,她一直戴着,几乎快一年了。

这一年以来也没有停止擦拭……它光亮如初……

每次洗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指北针雪歌从不离身,因此,阿细也没有见过。

这天,雪歌洗澡的时候,阿细刚好走进房间取东西,看到了床头上的项链。

阿细疑惑的拿起来……相处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看到雪歌有这条项链。

这条项链,怎么和她记忆里的某些东西十分相似呢……

十分相似……

她要的男人3

这让阿细非常非常好奇……

她仔细看着每一个花纹,那些纹路……那些装饰的花边……

这些都让阿细觉得好熟悉,她骤起眉头……

随后她又看到项链上的字,那一刻吃惊的让她长大嘴巴……足足有一分钟……

这项链,世间仅此一条!!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决不会认错!!它是……

可如今怎么会在柴雪歌手中!!

再看到墙上挂着的布做的指北针,几乎是它的翻版……

第一次进到这个房间的时候,阿细就觉得那墙上挂着的指北针有点怪异……

有点熟悉,有点不对头!

可又一想,雪歌是做布偶的,见过的款式很容易就会做出类似的,因此也没多想。

可如今看到了这条指北针项链……阿细彻底明白了。

那墙上挂着的布艺指北针就是这条项链的翻版,是它的大号,是它的模型……

记得雪歌说她谷雨要去敦煌……

谷雨……敦煌……

难道……

那一刹那,阿细觉得自己彻底的错乱了……

怎么可能?!柴雪歌,柴雪歌……

阿细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听着浴室呼啦啦的流水声,和自己的呆滞成反比。

她就这样呆呆的拿着这条项链站在原处……

良久,终于无奈的长长的叹了口气……唉……

那叹气声里仿佛作出了她的抉择!

“苍天啊,真是造化弄人。”她嘴里喃喃的说道。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呢……”阿细一边呢喃一边把项链放回原处。

原来摆放的样子。

“什么是你啊?”这时雪歌从浴室裹着浴巾出来……

正在擦自己的湿漉漉的头发呢。

“哦,没什么,你洗澡,没人陪我说话,我胡言乱语而已。”阿细笑道。

这一刻,她的眼神有点慌张,雪歌也发现了……

可并没有多问什么。

阿细赶紧找个借口作别的事情去了……

她要的男人4

雪歌没有理会,擦完身体和头发戴回自己的指北针,并没有留意被动过。

随后的几天,无论上课,还是在家,阿细都显得有几分心绪不宁。

雪歌何等敏感,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不过不到一周,这种心绪不宁又过去了……

季耒每天照常上课,照常和雪歌打趣,阿细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来又积极参与到其中了。

只有她知道,那感觉和以前不同了的。

也因为那条项链的事,对柴雪歌的感觉不同意忘了……

一瞬间,阿细觉得自己失去了两个朋友……

最近子宣也很少出现……

季耒说,他时而忙的不可开交,时而闲的要命……

估计这次又是出去旅行了……

“子宣很喜欢旅行么?”季耒问。

“是啊,他去过了好多地方,每去一个地方都会给我带回来当地的工艺品什么的。”季耒回忆着。

“那你不是很幸福,在家就能领略到世界各地的风景。”雪歌说。

“不过我要是有这样一个朋友,我就希望他每到一个地方给我寄一张当地的明信片。”

雪歌幻想着……

“子宣给我的那大堆大堆的东西都在我家橱柜里摆着呢,明信片也有好多……都是他寄的,下次,我让他也给你寄一份。”季耒说。

“呵呵,不用拉,我连地址都没有,寄了也收不到的。”雪歌笑道。

她当然喜欢明信片,也希望能收到,不过希望是自己真正的朋友寄的。

而不是季耒让他的朋友寄的,那样就没了意义……

“这次,子宣又去哪里了?”雪歌问。

“神神秘秘的,每次都不说……只有我看了当地的纪念品才能猜出来,不过时常猜错……”季耒说。

“我也要去一个地方,过一段时间。”雪歌说。

“你?哇,你不会和我家子宣比翼双飞吧……哼,敢丢下我……我可不饶你。”

季耒开玩笑的说道。

护翼大邦迪1

“我一个人啦。”雪歌说道。

那种地方,怎么能两个人一起去呢……

自己失去找人的……

“女孩子旅行很危险的……有­色­狼……有­色­魔……有­色­鬼……需要一个保镖。”季耒说道。

“咯咯。”雪歌笑了,说到这里,雪歌已经能猜出季耒后面会说什么了。

“最好是一个会功夫高手做你的护花使者,那样才安全嘛,比如耒耒……”

季耒挺起骄傲的胸膛……

“去--”雪歌轻轻打了一拳季耒那高傲的胸膛。

“啊,火柴都学会吃耒耒豆腐了,耒耒求负责啊……我愿意以身相许。”季耒哭诉着。

那哭诉的样子,耷拉着眉毛,真像一个男版白毛女啊……

“你跟阿细住的久了,就学会了吃男人豆腐……以后还会学会嫖牛郎的……这样下去,人将不人啊,不行,我得把你保护起来,到我那住吧……”

季耒坏坏的说道。

“你在说,我就不理你了……我去找子宣了……”雪歌假装要走。

“老四早就出发了……你呀,还是老老实实的让耒耒陪着吧……耒耒保证以后不欺负了,你吃你豆腐,不占你便宜了还不行嘛。”

季耒赶紧像哄老爸老妈那样哄雪歌……

“我真的不能陪你去啊?我们到时候可以开两间房间的,我绝不越雷池半步……我绝对没有不纯洁的想法,我们之间是最纯粹的友情……男女友情。”季耒说道。

他当然希望自己能和雪歌有趟旅行,预热的蜜月之旅。

雪歌摇摇头……提到旅店,提到房间,指北针的影子无处不在啊……

好在马上就要到谷雨了,这个让她纠集了一年的谷雨啊……

人生有多少个一年……又有多少人会用年作为单位来用来想念……

“好啦,等我回来也带礼物给你……想要什么?”雪歌问。

“你去哪啊?”季耒问。

“西北。”雪歌说。

护翼大邦迪2

“西北啊,上次子宣去那也给我带了几颗贺兰石呢……不过比你那个小,你看。”

季耒说完晃了晃手中的手链。

那贺兰石已经被串成手链了……湖蓝­色­,一模一样,只有西北才有的。

子宣果然去了西北……那这次子宣又去什么地方呢……

会不会还是西北?

雪歌每次一想到这里,就有点紧张……

那是一种莫名的紧张……为什么会紧张?

明明没有必要紧张的……希望他去的是敦煌,还是希望他去的不是敦煌?

雪歌一时间弄不清楚……

过了许久她才明白,自己为什么紧张……

那就是希望尽快知道那夜和自己缱绻温暖的那个人是谁……

不管他是谁,她只想知道,知道而已……没有后来。

“现在,我已经被贺兰石包围了……脖子上也是,手腕上也是……”季耒笑道。

她送他的那颗贺兰石一直在他脖子上挂着……

绳子断了一次,他瞧瞧拿到石头记给补上了,一模一样的绳子。

这样更有原汁原味的味道……就像季耒吃菜,喜欢只加盐的,尽量的原汁原味。

爱情也一样,他追求原始,复古,原生态……

雪歌还在想着敦煌,西北的事……一时间没有听到季耒说话。

“喂,又想哪个牛郎呢……”季耒伸手在雪歌面前晃晃自己的那张手掌。

“哦,挺好看的……子宣眼光不错。”雪歌说道。

季耒看出来了,这家伙心神不宁……确实心神不宁……

“你是不是那个了?”季耒试探着问。

“哦?哪个?”雪歌不明白。

“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心神不安……焦躁不安,还要买护翼大邦迪……”季耒说。

“啊--大邦迪……”雪歌笑着重复季耒的话。

这个说法够形象,护翼大邦迪!

“季耒,你那是什么脑袋……走,我给你买邦迪去。”季耒说完就要拉着雪歌走。

护翼大邦迪3

“好啦,不闹啦,回来也给你带礼物,看看是子宣的好还是雪歌的好。”雪歌说。

“不用看,就知道是火柴大人的好。”季耒说。

……

谷雨终于来了,它让人期盼的太久,太久了……

雪歌感觉自己为这一天准备了一年了……

她依旧只有一个简单的单间白­色­帆布背包,上面的图案是手绘的,一个女孩骑着单车,在马路上,长发飞扬在风里。

敦煌,不是新城,她带给柴雪歌的感受有千种万种……

那是用什么语言来形容都匮乏的……

今天,她再一次踏上这列火车,却不知道驰向的是游园,还是惊梦?

重温那一夜的旧梦,故人还在么?

柴雪歌的骨子里渴望见到那个男人……

毕竟他是她一年的隐隐期盼,是灵魂某处的纠结。

哪怕他和自己所想的大相径庭,她也想见到他,为自己做一个了断。

因为人,不能总生活在患得患失的幻想中。

心结如果不打开,久了,就会抑郁。

同时柴雪歌又害怕见到他,她害怕陌生的感觉……

害怕那唯一给她力量的指北针也在心头幻灭。

幻想还是幻灭?这是个艰难的选择。

人的骨子里涌动的都是探险的血液。

柴雪歌紧握着车票,决定还是要去敦煌,去千里千寻。

她不能不去,心已经在那个方向。

火车驰骋,柴雪歌的心随着铁轨穿越黄沙白草……

穿越千山万水,穿越山岚白云,飞向敦煌。

她再也睡不着,夜­色­里,看着窗外的风景……

她想着一年以前,身边的一切都不尽人意……

她那样落魄的去看飞天成了她唯一的目的……

转眼间,已经一年了……此刻的自己已经不是当如那样落魄了……

心境也完全不同了。

“每年的谷雨我都会来这里……”

“我的前生一定是一只天空中的飞鸟……”

护翼大邦迪4

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耳畔悄悄响起……

不停的回荡,那一晚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字,每一秒钟。

如果说柴雪歌的记忆里有哪些是温暖的……

那么除了童年和拉丽萨姑姑在一起的一段。

恐怕只有那夜,只有那年,千里千寻的夜。

这一年里,只要有飞鸟飞过头顶,她都会去看,看哪一只是断了翅膀的。

看那只断了翅膀的鸟会不会落到自己的肩头。

他说过他是一只飞鸟的……

这一年里,她在植物园做义工,包扎了三十二只翅膀受伤的飞鸟。

但是它们之中没有她想要的那只。

他怎么真的会是一只鸟呢。

柴雪歌想想,自己真傻。

只是想念太深。

包扎那些受伤的飞鸟,会让自己离他近些……

告诉自己,曾经不是幻象,那股力量依然存在。

有的时候力量的来源很迷茫,但是由它传递出来的力量和信念却足以支撑一个失落的人度过她的低谷,甚至一生。

只是没有比真相更具有诱惑力的,没有比未知更能让人前仆后继的。

所以柴雪歌的敦煌之行如同溪流流入大海,仿佛那是家。

还有什么比这让人开心和悬心的呢。

拨开所有的扑朔迷离,真相就在眼前,就在火车停靠的地方……

就在那座小旅馆里……那个好听的名字,千里千寻……

那里有朦胧的月光……有泥土的方向……有石凳的冰凉……有咯吱咯吱的木窗……

一年期之前,所有的一切,关于那人,那夜的一切……

都一次次的掠过雪歌的脑海……

她甚至开始想象他的样子,高矮胖瘦,年纪,皮肤……

还有眼睛,­唇­角,锁骨……

火车出奇的晚点,柴雪歌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敦煌的空气依旧萧飒微冷……

四月二十日,明日谷雨。

柴雪歌手机的日历上显示。(今日20更结束)

重逢之夜1

谷雨,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年犹如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柴雪歌舒缓地对着冷冷的天空吐了口气……

放慢脚步,心中舒缓,仿佛尘埃即将落定……

飞天依旧千年旧岁,飞舞的姿势神态屹然如新。

欣喜或是忧伤?

不同的人看她有着不同的注解。

来看她的人们来了,走了,又来了……

就如同海边,浪花之上再生浪花,湮灭之后再生湮灭……永无休止。

柴雪歌认真的膜拜完飞天后,就放开脚步……

去寻找她心中最后的一丝温暖,也是她对爱情的最后一丝向往。

指北针,我来了,而你在这里么?

东方的下弦月努力穿越紫­色­的云层和雾气,来到天空。

黄昏之后,夜晚悄悄来临,显得迷离而神秘。

她已在远处隐约看到古朴的千里千寻……

古老的石板散发的质朴气息弥漫整个巷子……

烈烈的酒旗依然在夜晚的空中摇动作响……

只是千里千寻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

这是一条宽广而寂寞的巷子,周围的商店也少有灯光。

或者说这是一块寂寞的空地,因为它实在太隐蔽了。

隐蔽到没有人注意……

虽然在飞天脚下,却要拐上很多个弯才能找到。

要不是去年柴雪歌随心所欲的行走,也不会发现它。

也许冷冷清清,更适合寻寻觅觅……

因为,那人,总会在灯火阑珊处。

如果,真是那人。

柴雪歌穿过每一块石坂,每一块在柴雪歌的脚下发出夜晚特有的清脆的响声。

像是天籁的跫音,追溯或者诉说着什么。

也像子宣的木吉他声……

一路上,她想着该怎样去扣雨谷房间的门?

想着那是一个怎样的男子?

第一句对白该怎样开场?

或者如果他不再,也许可以像旅店的老板打听些他的信息。

柴雪歌把所有的可能都想过了。

重逢之夜2

满心期待,满心欢喜的向千里千寻靠近。

旅馆里没有灯光,是不是他已经睡熟了呢……

会做一个什么样梦呢,会不会和自己有关……

这一年来他梦到过自己么……

他又是怎么想的呢……知道自己会来找他么?

自己的到来能不能算作一份惊喜?

或者,他也会在茫茫人海中注意那些戴着青铜项链的姑娘们……

看有没有一个戴的是指北针样式的……寻寻觅觅,也会忧伤,也会是神么?

还是自己被遗忘在时间的长河中了呢……

他也会像自己这样想么?还是偶尔想……

雪歌一路想着……害怕,紧张,又平静。

这种一种复杂的感觉……揭开真相前的感觉。

她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那么清洗,那么清脆……

初春的季节,有种格外的芳香……弥漫在黄昏……

即将步入的黑夜……

可雪歌的命运是曲折的……注定这样的一份爱情要经过无数的曲折……

才会寻到自己真正的白马王子……

当她走到旅店的大门口,看到的却是一条锈迹斑斑的锁链……

铁锁连同它的链子已经被风雨侵蚀的不像样子了。

仿佛童话故事里,公主连同周围的一切开始沉睡。

大门上的灰尘,铁锈,院子里的野草,这些足以证明这里已经荒废了很久。

雪歌错愕了,这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她从不渴望骑着白马的王子,她只想看看这个男人的模样……

可那锁链还是让人失望了……

自己千百种想象的可能里,完全没想过这点。

这里荒废了……

旅店不再,只有猎猎酒旗塑风飘扬。

雪歌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接受不了瞬间自己一年来的梦想就这样南柯一梦。

她艰辛,那个男子会来。

即便这里已经是荒烟漫草,他也会来……一定会的,雪歌坚信。

重逢之夜3

因为他说过,每年谷雨他都会来住上两天。

而过了今夜就是今年的谷雨了。

雪歌爬上大门,跳进院子里,院子里的石凳还在,石桌也在,只是物是人非。

她要寻到他的蛛丝马迹,这里是离他最近的地方。

是她唯一知道的他呆过的地方……

可这里,没有那个男子的蛛丝马迹……

真的没有,雪歌找遍了每一个地方……

被雨水侵蚀的褪­色­的木窗,光滑的石凳,长了青苔的石桌……哪里都没有他的气息。

那一时间……雪歌仿佛觉得自己一年之前经历的那些就像一场梦。

一点也不真实。否则怎么没有丝毫线索呢。

还是他根本就不记得这回事了……所以没有留下线索让自己寻找……

也不会去找自己……想到这里,雪歌的心异常酸楚……

绝望漫过千里千寻的每一块石坂,淹没了柴雪歌……

她呆呆的坐在石凳上……荒凉,除了荒凉还是荒凉……

触景生情,何况此情此景曾经繁华如斯!

只是,这次,她没有眼泪。

原来,绝望的深处是没有泪和悲哀的。

她坐在窗台下,已经入夜了,气温骤降,她却感觉不到凉……

只是身体的某个部位隐隐作痛。那是心。

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走出去。更没有力气,走的更远。

从那夜以后,每年的谷雨前一天夜里,她的心都会隐隐作痛,没有力气。

一年以来,如同南柯一梦。

而它碎的那么唐突,没有丝毫征兆,更没有一丝线索。

柴雪歌取下指北针,提在手里,在几乎呆滞的眼前晃来晃去……

那不过是一个人的童话,一个人的想象……

世界上哪会有这样的爱情……那不过自己用彩虹给自己编制的美梦罢了!

那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的幻想!

那不过是游戏一场!

那不过是自己和一个男子的荒唐!

重逢之夜4

只有这条项链是真实的,见证过一切的存在……

可它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他没来!

也许他正在陪妻儿看动画片,也许他正在陪女朋友逛街,也许他正在很远的地方……

做任何你想不到的事情……或许还会和别的女子欢愉……同样的艳遇……

或许你从来都没想记得……

也许你根本不记得今年是谷雨!

也许那晚你的话不过是顺口胡说!

而自己却傻傻的信了,信以为真!

那晚不过是一个女人的主动和一个男人的本­性­而已,而已……

别傻了……别傻了……你已经二十多岁了……

就像当初那么多年那样傻的相信徐塘一样……

真的别傻了,你很快就不在年轻了,你还能傻几年……

“呵--”雪歌悲痛的叹息……心的位置越来越疼……站不起来……

原来心里的伤痛是会影响到身体的……

她终于明白……如果徐塘那伤算是预热,那这次恐怕真的到了火候了……

自己撕心裂肺,深入骨髓!

可雪歌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因为对方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

就算承诺,也不该信以为真,你早已过了天真的年龄了!!

何况什么也没有……连约定也没有。

那么,你没有伤心的资本……因为你们并没有爱过……

只是身体有过交集……那不足以成为理由……

你的伤痛只是徒劳的,徒劳的……

雪歌在这个荒凉的夜里,想着想着,渐渐清晰,渐渐明白……

她这样的女孩适合呆在童话里……而不是残酷的现实里。

握着那枚指北针,松了,又攥的紧紧的……她想留下它……

因为它本就不属于自己,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年,也不过是寄居!

不同的是,这一年承载了自己的梦想,一个消受了自己的给它的浓浓爱意……

可这些终究逃不过零落成泥的命运……

他是她要等的人1

柴雪歌最终放在石桌上,它是从这里带走的,那么应该留在这里……

不管那个男人会不会来……

亲手结束自己给自己编织的这个童话吧。

连单恋也算不上的童话.

忘了这一切吧……雪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若是不忘自己,自己只能一辈子陷入痛苦之中……

先是徐塘,后是指北针,苦果一枚接着一枚……

雪歌前仆后继,将自己的心碾碎……

自己像傻瓜一样,自食恶果……

就这样零落着,呆呆的看着天­色­,黑暗袭来……月上中天……再下去……

流云遮住,再飞过……冷风一波一波的袭过……

夜里的寒气再凉,也没有自己的心凉。

已经后半夜了,下弦月孤零零的挂在天边,弯的让人心疼。

石坂、静夜,还有夜空的寂寥,这是怎样的一种荒凉啊。

要怎样的努力和缘分才能得到心里最后的一点期盼。

她真的愿意用一生去等待,哪怕到了白发苍苍,只是不要让这种等待成空。

她想起来自己高中时写过的一篇散文,《冷月钟楼》。

月亮闪着寒光,就像这晚这样。

废弃的钟楼,悄无声息的夜晚。

西北,大漠黄沙,本是荒凉之地,此次,千里寻隐者,而不遇。空锁余生。

她睡去了,在模糊的泪眼中……说好不流泪,可还是流泪了……

她梦到天空飞来好多飞鸟……

其中有一只青­色­的飞鸟,左边的翅膀断了,它却努力的飞啊飞……

柴雪歌在院子里叫着,挥着绷带,她想给它包扎,然后让它飞的更高。

可那只飞鸟却听不懂自己在叫它,跟着别的鸟踉踉跄跄的飞远了。

柴雪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发现自己的眼角还是有泪的。

原来连梦都带着泪,那泪是有温度的。

这一年的谷雨下起了小雨。

你不是说每年的谷雨你都回来这里住上一天么?

他是她要等的人2

今年,为什么没有来?为什么?

柴雪歌仰天大喊。

指北针被雨淋湿了,她让人心疼它,她小心的从石桌上拿起。

擦­干­雨滴,用自己不多的体温温暖着它,然后又放到石桌上。

雨谷两个字,在雨水的冲刷下,更加清晰。

雨谷,你到底是什么含义?

黄昏到的时候,柴雪歌仍然没有等到她想等的人。

她已经在这个小院子蜷缩了一夜零一天……谷雨的黄昏很快就会过去了……

身体的寒冷已经无法让自己在这里再等上一夜了……

她的心也等不起了……

她终于明白,它只是在她胸前寄放了一年。

就像自己曾经寄居在别人给的温暖里。

而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带走它了。

换句话说,她想带也带不走……

她跳出墙院,就像跳进来那样。

听很远处的邻居说,这个房子已经半年没人管了。

自从前几年周围的商业街都搬迁之后,这里的生意一直不好,大概老板也不想­干­了。

可是这种位置和经营状况,是根本兑不出去的。

柴雪歌又问了住在附近的老人,她想尽可能的多知道些什么……

可她想知道的,没有人知道,即使是上了年纪了老人。

千里千寻怕是不存在了,但它仍然是千里千寻。

承载着一个女子零落的爱情梦想。

只是柴雪歌不知道,谷雨这天的黄昏……

太阳的最后一抹光环消失在天际的时候,在她走之后……

曾有一个男子对着锈迹斑斑的锁链发出叹息,然后慢慢打开……

他的眼睛是明媚与忧伤的完美结合……

又清澈的如冬天贝加尔湖的湖水……

忽然间男子的眼里充满光彩,他飞快的径直奔跑过去……

仓皇之中,险些跌倒了……

因为他看到了院墙里石桌上多了一样东西,是那枚指北针!!!

……它没有锈迹,崭新的光泽像太阳雨后的光芒……

他是她要等的人3

男子认得,这就是一年前,自己送给那个茉莉花般的女孩的!!

他永远记得那一幕,那一夜,那颤抖的身体……那淡淡的花香。

男子慌忙的找遍周遭,可是没有一个人的影子……

寂静如斯,这个黄昏……只有天边的一抹斜阳照进院子里。

男子能感觉到这一年里,指北针被那个不知名的女子细心呵护……

而且还有一点她未散去的体温,一点余香,那是茉莉的味道。

是她,一定是她!!男子感觉到,一定会是的。

他的眼神中充满惊喜!!惊喜!!

这是一种比中了500万还惊喜的惊喜啊……

拿着指北针,男子慌忙的走出院子,在附近的街道,巷子寻寻觅觅。

希望看到一个孤单的女子的身影……

希望看到一个踌躇的,穿着长裙的,长发飞扬的女子……

那是他印象里的她……

可是没有,他走遍了……还是没有……

天黑的早,这里早已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男子彻底的惶恐了,慌乱了……他还在不停的寻找……

仓皇的身影和脚步在千里千寻方圆五公里的地面上出现……

只是没有,雪歌此刻已经到成了车站了……

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说过,她会去看飞天,飞天的。

男子匆忙的跑到莫高窟,找到飞天的壁画……

这里偶尔有路过的人,奇怪的看着男子……

可没有一个人和他记忆里的影像吻合。

没有一个年轻的女子从这里走过,在这个时间……

绝望如同海水一样袭来。

男子深深的自责,自己应该一直在院落里守着的……

他们又一次擦肩而过,谁也没有回眸……

因为没有谁会想到,自己要找的人会与自己走过同一条街,并且几乎在同一个时间。

却没有交集。

她来过,真的来过。时隔一年。

可是他却错过了要等的人。

他是她要等的人4

难道要等到下一个谷雨么?

这不是古代,用年来计算的等待是不是太折磨人了。

“你是谁?你究竟在哪里?”男子对天喊道。

可是天没有回答他的话。

指北针上除了一点余温和香味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这是一种沮丧的感觉,如果不出去乱走,一直坐在这里,也许就能碰到她了。

这种错过被延伸的太久,太长,甚至让人难以承受。

也许不会再有相遇了。

也许缘分就此终结,因为信物已还。

男子摸着那指北针……她的温度已经吹散在风里了。

我该如何找你?

他真的不知道从何找起,他没有任何线索,他所能做的只是等……

可自己却这样错过了今年的谷雨……

难道真的要等到明年么。

真的会有人肯为这样荒唐的一夜付出两年的时间么……

她一定看到了荒烟漫草,她一定伤心失望,她一定以为我不会再来这个地方。

所以才留下这条项链,那是唯一的信物啊……

是唯一的线索……中国太大了……实在太大了……

中国人实在太多了……多的可以让每个平凡的人都淹没在人流中。

我伤了她的心……我这一生还你在遇到她么?

男子踌躇的看着天空,眼角留下了一串泪水……

因为他真的很想遇到,他已经把她视为心底里的爱人……视为自己未来的伴侣。

鸿雁虽在,锦书难托……还是你已打算飞过忘川……不再回头了呢。

这个谷雨,他来了,却从未感到过如此的寂寞……

那年,那夜,已经成为遥远的记忆。

这落寞的庭院,只要它在,他相信,她一定还会来的。

只不过不一定在什么时候……

戴上那条项链,那是她最后的气息和温度,一如千年旧岁的飞天……

雪歌回到蓝枫,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

迷途的女人1

两次谷雨,两次意外……让她失魂落魄。

一次是呈现,一次是找不回来……

阿细问她发生了什么,雪歌不说,可是阿细发现她胸前的项链已经没有了。

所以,阿细大致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这结果,对阿细来说,不错……虽然看着雪歌有几分心疼。

可自己有着不能言说的苦衷……

只能感叹命运为何如此交错呢……有时候命运让你必须牺牲友情……换取别的,那是不得已的。

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可阿细知道,如果雪歌知道了,那她一定不会原谅的。

因为那种,换成谁都不能原谅。

阿细只希望,她知道的越晚越好,最好永远不知道。

那样自己还能维系着和她之间的这份情谊。

雪歌照常上班,下班,可却显得很没有­精­神……

雨谷,雨谷……她心里总是念着这两个字……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回来后,雪歌发现自己并没有将千里千寻那件事忘记。

那是根本忘不掉的啊……

反而更加惦记那个男子……他为什么没来……

他应该来的,难道生活中遇到了什么不如意,还是遇到了车祸,意外……

让他耽搁了行程,来不了了,或者推迟了……

雪歌每天都魂不守舍的想着这些……

季耒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她每天恍恍惚惚的,很是奇怪……

自己只好也来打趣雪歌……要不直接问,她也不会说的。

“你不会是失恋了吧?心有所属的那个,听说失恋的人通常落魄,像你现在这样。”

季耒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生怕她心里这真有一个什么人。

柴雪歌看了一眼季耒,季耒通过她的表情猜不出自己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

算不算失恋呢?

柴雪歌问自己,如果真是失恋也好,痛快的来痛快的去。

这只是一场单恋也算不上的失恋。

迷途的女人2

“你说的对,是单向失恋。”

柴雪歌转过头忽然说,说出来之后她的心里就不那么赌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她能可和季耒说,也不想和阿细说。

也许这是女人天生的直觉。

“单向失恋?最近新流行的网络词么?我咋不知道?而且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跟谁呀,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不许吓唬我,我心脏不好……”季耒说道。

“不过,我天天看着你,没看到你约会啊。你不会跟自己恋爱吧。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去西北会网友,然后就失恋了啊……”

季耒­精­辟入理的分析。

听到季耒的话,雪歌到真希望自己是去会网友去了!

那样还能见见呢!

可自己倒好,连人家的面都没见到……之前想的一切都白想了。

这才是真的悲催……

雪歌还是很悲伤的表情……布偶做了一个又一个,也都是跟她的情绪一样的,悲伤。

每次做出来的布偶,都被季耒取走了。

因为他不想她悲伤。

雪歌也不心疼,她想要这样没心没肺的活一段日子……

子宣也回来了。

看着季耒家中橱窗里的布偶……

“最近雪歌的心情好像很失落……”子宣喃喃自语,却被季耒听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背着我,悄悄勾搭家人了……”季耒上下打量子宣。

“你说什么呢!”子宣脸一红,我哪里有勾搭人家啊……

“那你怎么知道的呢?”季耒问。

“这些布偶的表情很悲伤,很失落……我猜做他们的主人心情也是这样的,才创造出这样的布偶。”

子宣胆怯的说道,因为这毕竟属于猜测嘛。

“老四很聪明……可我怎么就看不出来这些布偶悲伤呢……”

季耒拿出一个翻来覆去的看,的确没看不出来悲伤……

“你一个做香水的竟然比我这个做工艺品的还懂布偶……”季耒撅撅嘴。

迷途的女人3

“你不去安慰她,我可去安慰她了……看,还有我新配的香水。”

子宣把一个5ml的香水举到季耒眼前晃了晃。

那­精­致的心形小瓶子,­精­致的心形小盖,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季耒的目光。

“每款香水你都先送我的……哼……这次想易主了呢!”季耒说道。

没错,季耒还有另一个橱窗,里面装的都是东方家各种各样的香水。

当然不是季耒没事买的,而是子宣送给他的……

守着这样一个做香水的弟兄,哪有花钱买的道理。

不过季耒很少用香水的,他只是收藏……喜欢那些瓶子,那样款式。

“闻闻。”子宣催促道。

季耒那鼻子,对香水格外敏感,每次新出来的香水,都让他闻闻……

他感觉好的,市场上销售往往就多……

这也是子宣和季耒两人之间的秘密,大人们还不知道……

他们彼此还没有介入家族的生意……

“我都快成你们家香水顾问了……下次开始收费了……”季耒笑道。

“想收费,我就把你的布偶都抢走……”只要没有女人,子宣是谁也不怕的。

“哈,敢抢走火柴的娃娃,那我就让一群女禽兽,围攻你……做出禽兽的事。”

季耒伸出爪子,做张牙舞爪形。

打开那个盖子一闻,那香味渐渐的四溢出来……

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好像还有淡淡的花香……

淡的又不像花……而且有种迷离的感觉……似有还无……

“这款香水叫什么名字?”季耒奇怪的问道。

因为他想不出名字。

“初夏毒药。”子宣说。

“很特别的味道,也很特别的名字……”季耒说。

“咳咳--”子宣在一边咳嗽。

季耒不理会子宣,继续感受那香水的味道,这是子宣拿过来的香水中,他最喜欢的一款了。

“咳咳--我说,你也不问问是谁研发的?”子宣说。

迷途的女人4

“还能有谁啊,当然你是你们东方家族公司里的人了。”季耒说道。

他才不管谁研发的,主要是喜欢就好,有人送就好了。

“是我研发的,你呀你……兄弟一场,就不能表扬我两句嘛,这可是我的第一款香水。”

子宣说道。

“你??”季耒用不可思议的眼光上下打量子宣。

“你不一直都是光花钱,不赚钱的败家子嘛……怎么会突然研发这样一款香水呢。”季耒可不信。

“光花钱,不赚钱的败家子好像再说你自己吧……我可是一直都学习植物,香­精­的……”子宣委屈的说。

“哎呀,那个,其实都差不多拉……”

这回轮到自己不好意思了……的确,自己才是真正的败家子啊。

“很特别的味道,很特别的名字……”季耒最后点评。

初夏毒药……这个名字让人想入非非……

而这个季节,是五月,刚好是初夏。

“你怎么想到的?”季耒又问。

“一瞬间的感觉……”子宣淡淡的说,不过眼睛中已经藏着初夏的迷离了……

接着,子宣又拿出一瓶一模一样的递给季耒。

“怎么,改送双份的啦。”季耒记得每次子宣给拿一个给他,一样一个,绝不重复。

“失落的人可能会喜欢这种味道……”子宣含沙­射­影,似有所指。

“果然够朋友!!走,我们这就去找火柴!”季耒高兴的说道。

一直想着送她个什么小礼物,能哄她开心呢!

金银珠宝自然不能让火柴开心了,她压根不喜欢那些东西。

在她眼里,那些东西不过是自然界的自然产物,跟普通石头没区别,只不过是贵在价格。

迷恋这些东西的女人,实际上就是迷恋金钱,只不过形式不一样,可本质都一样。

这些东西贵却不珍贵……

具有人文­色­彩的东西才珍贵……比如布偶,这是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他的安慰1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

子宣有点刻意回避了……

“你有什么事啊?还背着我……”季耒说道。

“我正式进入家族企业了,天天培训呗,还能­干­嘛。这是我的第一款香水。”子宣笑道。

要­干­正事啊,好吧,那我就自己去找火柴了。

两人一起出门,方向却不同。

子宣没有开车,也没有让季耒送,而是步行。

他有时候喜欢走路的感觉,尤其是在初夏,阳光不热,风很轻,云很淡。

走在路上的感觉很不错……

季耒不知道子宣又发哪根神经,竟然穿上了帆布鞋,车也弃了,开始走道了……

不过,带着这瓶香水,自己开车直奔梧桐小区啊。

看着季耒的车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子宣的脸上写满落寞。

就像那香水的名字。

初夏毒药。

自己中了那毒药一般……其实自己……

唉,子宣叹一口气,就像以往一样,不开心的,都随它去吧……

子宣并不是要学习植物和酒­精­的业务,而是可以回避了……

他知道季耒喜欢雪歌……而自己怎么又能在人家之间横Сhā一脚呢,造成误会可就不好了。

这从来都不是自己的作风……与人方便才是自己。

他只是希望就像季耒喜欢其它女孩子一样,很快就风一样的消散了……

可他又感觉到,季耒这次对雪歌,恐怕是来真的了……

而雪歌又是一个那么不容易得到的女孩……

总之,子宣觉得还是回避一下好……

也趁着这段时间的,好好学习下香水工艺,希望可以研发出走俏的香水。

季耒来到雪歌家,今天正好周末,没课。

阿细也在家里,看到季耒来了,心里有几分小激动。

“喂,我真是不理解,你怎么叫阿细啊,你一点也不细啊……”

这就是季耒那伤人的开场白。他早就习惯了。

他的安慰2

“谁说不细就不能叫阿细……”阿细当然会反驳了。

雪歌还在做布偶,身上的指北针没了,好像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

她除了工作时间外,基本都宅在家里做布偶了。

“走呗,我们出去开心一下。”季耒仿佛在央求雪歌似的。

“我不想去。”雪歌说。

阿细看着两人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让阿细陪你去吧。”雪歌提议。

季耒看了一眼阿细,十分失落,她只是配角的说。

“可是耒耒想和火柴在一起嘛。”季耒开始撒娇。

阿细听到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刚才还真的在想,如果自己和季耒两人出去,去什么地方好呢。

这个男人,怎么一直不注意自己呢……

除了指北针的主人,还有季耒的事,也让阿细觉得自己和雪歌越加的疏远了。

她知道,雪歌还是雪歌……那个安静的与世无争的女孩。

是自己,是自己的心在疏远她……或有意或无意,总之,不是初遇时那般的感觉了。

“那我要是送一件你喜欢的东西,你就陪我到楼下散散步,好不好?”

季耒蹲在雪歌面前开始商量雪歌了。

面对季耒的孩子气,雪歌有时候无法拒绝,她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怕自己在屋子里憋坏了。

雪歌只好点点头……

这时,季耒从口袋里拿出那瓶小香水。

初夏毒药。

送到雪歌面前……这瓶子的设计,绝对能第一时间吸引住任何人的眼球。

像一颗透明的心……当然,在某些人眼中,会是一颗大钻石。

不过仔细一看,会发现是玻璃,只是乍一看想钻石罢了……

雪歌不禁笑笑,她喜欢这瓶子,这颗透明的心就想两个人之间。

相爱的人,彼此之间没有秘密,是完全清澈透明的……

季耒打开盖子……那香味弥漫着雪歌的上空……

弥散,布满……

他的安慰3

“这是什么味道……&”雪歌竟然发现自己闻不出那个味道。

但是闻了还想闻。

“这款香水还没上市呢,你可是独家拥有哦。”

季耒说完盖上盖子放到了雪歌手中。

“送我?”雪歌问。

“当然了,你才这香水叫什么名字?猜不对,就陪我下去散步。”季耒说。

“这个名字,当然猜不到了……”雪歌拿着漂亮的瓶子看。

的确好闻……很淡又很迷离……

那感觉很像那个夜晚……和指北针……

雪歌喜欢这个礼物……

阿细在一边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都说好事成双,原来只有一瓶……”阿细撅撅嘴。

“那是因为这香水实在不适合你,你更适合花露水……哈哈……”季耒笑道。

阿细瞪了他一眼,做到旁边去了,就让自己眼不见心不烦吧。

刚才她也闻到了那味道,的确与众不同,而且在市面上没见过……

独版或者绝版的东西,自然更吸引人了。那代表珍贵。

至于这没上市就能有的,当然也吸引人了,这叫做抢先体验啊。

“它的名字是初夏有毒。”季耒淡淡的说,那股风轻云淡真有点子宣的味道。

可能是收到子宣感染了吧……

“初夏有毒……”雪歌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这名字,这味道真是到心里去了……

想不到世上还会有这样一款香水……

简直是和自己的布偶相吻合了……

“设计这款香水的人,一定很懂得感情……”雪歌说道。

“啊,哈哈,我的火柴,这个你就错了,设计这款香水的人还没恋爱呢……”季耒大笑。

老四那小子连女人都没碰过呢……还懂感情……他就是个毛头小子啊……

“你认识设计它的人?”雪歌看季耒笑的那么夸张,那么好笑……

“哈哈,不只是我认识,大家都是认识,是子宣啊,子宣。”季耒说。

他的安慰4

“子宣,是他设计的……”雪歌也有点不相信了。

不过她知道东方家族就是做香水的,而这样的香水,季耒又能第一个拿到,这让她不得不相信。

“看来子宣也是一个很懂得感情的男孩子呢。”雪歌说。

“噗--他哪有耒耒懂得呢,他都不知道文胸的尺码是怎么计算的……也不知道多少三围是标准的,你说,这样的老四能算感情专家嘛。”

季耒掰着指头如数家珍啊。

“噗--你这叫懂得女人,不一定懂得感情哦。交往的女人多了,自然就知道文胸,三围什么的……看来你真没子宣纯洁。”雪歌笑道。

“那个,虽然我失身多次,不过我的灵魂是纯洁的……上帝可以作证。”季耒说道。

“那恐怕上帝都会怀疑你的纯洁­性­了!”阿细在一边等了好久,终于Сhā上嘴了。

“阿细,你,气人!”季耒瞪了她一眼……

最近她也不向着自己了……

这女人,不知道又想啥了,以前还说帮助自己拉近和火柴的距离呢。

季耒觉得,找女人做兄弟,那是最靠不住的,阿细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女人永远是女人,善变!即使没有女人味的女人也一样,这一点一样。

“我也觉得子宣很纯洁……不像某人,交往过的女友能用车皮拉了……”

阿细在一边继续说道。

这不是当面揭丑嘛。

季耒心里真的有几分愠气了,好端端的,­干­嘛揭自己的丑,又没得罪你!

老四,老二和老三都没在雪歌面前这样说过自己,何况她还是雪歌的朋友!

季耒真是不解,这个女人这会是不是真的头脑不清醒了。

“咯咯--”雪歌揶揄着笑了。

她一点也不生气,季耒曾经向她坦白过去,所以雪歌不在意。

而且雪歌也没打算把季耒培养成未来的男友,所以人家的隐私,自己生哪门子气啊。谁没有过去呢。

初夏毒药1

“不管怎么说,你也笑了,礼物应该也满意吧,这可是子宣和我一起送的……那么,现在我们到楼下散步吧,去我们的二人世界……”

季耒拖着下巴的手已经拿下来了……

把雪歌手中正在做的针线活放到一边,拉着雪歌就往门外走。

他也不理会阿细……

这个季节,梧桐树生出新的叶子,翠绿,翠绿的……

那是充满生命力的感觉,季耒想让雪歌感受一下那种新生事物的欢愉感。

那样也许她会高兴起来。

虽然季耒不知道让柴雪歌不开心的到底是什么,不过他感觉那可能是和感情多多少少有些关系的。

能让女孩子情绪不稳定的,除了大姨妈就是感情上的事了……

季耒希望自己的那颗文火般长久的心,能够感化她。

让自己成为她永久的避风港,没有心伤,没有疼痛……

“一起下去走走吧……”雪歌对阿细说。

她依旧尽量避免和季耒两个人直接接触……

“我不去了,在家给你做饭……省的有人说我是二人世界的电灯泡了。”阿细说道。

听了这话,雪歌不知道阿细嘴中的那人指的是谁,只有樊丽这样说过。

她觉得自己和阿细之间,莫名其妙的生疏了很多。

“你做饭啊……那我们今晚就要在外面吃了……你做的饭菜肯定难吃的要命,用毛发想都知道,要是我家火柴做的还差不多。”季耒一如既往玩味的说笑。

以前这样说笑,阿细总会以同样的方式肆虐一下。

可渐渐的,季耒发现阿细变了……

季耒也不理会那么多,女人本来就是难以捉摸的特种生物。

何况这种王熙凤般疯疯癫癫的人呢。

无奈,雪歌只好和季耒两个人下楼去了……

初夏的梧桐叶基本都是绿­色­的……草木抽心,生机盎然,充满活力……

这和雪歌的心情,截然成了反比。

初夏毒药2

雪歌和季耒走在梧桐树下……

此刻,阿细并没有准备晚饭,而是站在窗前看着雪歌和季耒的背影发呆。

她希望和季耒徜徉在梧桐树下的那个人是自己……

可这种希望又不能表达出来……

只能默默的看着……想着……一股心酸再一次用上阿细心头……

她觉得自己生命里所有有关的男人都和柴雪歌有关……

这个女人,让她的生活,她全部的计划,注定波澜之上再生波澜。

两人时而走着,时而停在梧桐树下,季耒靠着梧桐树,手指飞舞,吐沫飞舞,不知道在给雪歌讲什么笑话。

雪歌时而抿嘴笑笑……

那一笑,真让阿细既羡慕又有些妒忌……

她就这样站在窗前,一直看着两人……

她知道,季耒接近自己,目的也是在于雪歌……

看了一会,阿细觉得越看越不舒服……

所幸不看了。可又忍不住又把脑袋伸向窗前。

看到柴雪歌和季耒在一起确实不舒服,可若不看,连季耒都看不到了……

有时候痛苦和快乐就是相互伴随,相处存在的……

阿细想到了子宣,只有子宣到来的时候,才能分散季耒和柴雪歌的注意力……

那样自己出现在其中,也就自然化了……三人行和四人行是完全不同的。

想到这里,阿细拨起了子宣的电话。

……

梧桐树下,初夏的微风掠过雪歌的头发……

“你是不是大姨妈又来了……所以才不开心……我送你大邦迪你又不要……不过我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开心面对大姨妈。”季耒神秘的说道。

“哦?什么方法?”雪歌问。

要是能有方法开心面对大姨妈,也不错,反正季耒接触过的女孩子多,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方法哦。

“哈哈,那就是让大姨夫把大姨妈叫回去……”季耒顽皮的说道。

真是个好方法……雪歌心中笑道。

初夏毒药3

“子宣为什么把这款香水叫做初夏毒药?”雪歌问。

“这个,我到还没问过……不过子宣做任何事都一定有他的原因,他是一个有逻辑的人。”季耒说。

“我倒希望它叫忘情水……一个俗名。”雪歌笑道。

手里还握着这瓶初夏毒药。

若真的是忘情水,自己愿意喝么?

要是喝下去了,恐怕连记忆都没有了……

“忘情水……难道你想忘记我嘛……我这辈子算是赖上你了……你可不要甩掉我哦。”季耒顽皮的说道。

“你这话听着耳熟,跟阿细学的?”雪歌反问。

“不是,是她跟我学的,我可是原创,有版权的。”季耒说。

雪歌真希望,指北针也能对自己这样说……

或者,自己有机会对他这样说,在他面前撒娇……

那成了自己心中小小的愿望了……

两人在梧桐树下吹着清风,嗅着木叶香味,雪歌觉得心情好多了。

至少不是那么悲痛了,成了忧郁,女子都有的,特有的忧郁。

怪不得有人说,如果你受伤了,那么就到旷野里疗伤……

自然疗法,的确有收益……

雪歌又打开初夏毒药那瓶小香水,味道弥散在空中……

雪歌发现这香水在室内和在室外味道会有小小的差距。

在室外,更接近树木的香味……

“还想知道为什么叫初夏毒药么?”季耒忽然问。

雪歌点头,想知道……

“那就问问那边那个人吧……”季耒指指雪歌后面。

雪歌回身一看,子宣围着一条方格子的围巾,双手Сhā在裤袋里,正往这边走呢……

看到两人都看到了自己,子宣那出手,微笑着向二人招手。

几分钟后,子宣走近了……

“没打扰到你们吧。”子宣看着季耒有点羞赧的说道……

“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跟哥哥也贫嘴了。”季耒轻拍子宣的脑袋说道。

初夏有毒4

“你怎么来了,不培训啦?”季耒又问。他记得子宣说上课什么的。

“看耒耒当然比培训重要了……”子宣笑着说。

眼睛却盯着柴雪歌……柴雪歌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得了吧老四,别人不了解你,当大哥的还能不了你,你呀,天生不是说谎的料,你是来看我身边这位佳人来了吧……”季耒笑道。

被他这样一说,雪歌就更不好意思,真想掐他一把,可这个动作似乎显得暧昧了,雪歌不会去做。

“子宣,那款香水为什么叫初夏有毒?”雪歌问。

“受伤了……忽然之间想到的名字,很偶然的。”子宣淡淡的说道。

他也受伤了……自己也受伤了……

“哪里受伤了……不会是命根吧……耒耒帮你看看……”季耒坏坏的说道。

“是这里受伤了……”子宣指指自己的心。

“那里啊……那是泡女孩没成功呢还是被哪个女禽兽给欺负了,告诉哥哥,前者呢我让老二教你几招,后者呢,我让老二和老三一起去欺负那个女禽兽去。”季耒拍着胸脯一副大哥模样。

子宣笑了,什么也没说……有些受伤,是季耒这个哥哥不明白的。

“对了,你给我在敦煌寄的明信片让我不小心弄到水里了……下次补寄一张。”季耒说。

敦煌……雪歌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身体颤抖了一下。

颤抖的很微弱,别人没有发现。

可她知道自己的心颤抖的更厉害!

子宣也去了敦煌……子宣说过心里也有一个人,却不能跟那个人在一起……

还说没到时候……初夏有毒……他的心受伤了,才会想到这款香水……

难道子宣和指北针有什么关系么……

雪歌抬头看着子宣,用一种全新的角度去审视他……

既怕又有点小小的盼望……

“敦煌好玩么?”雪歌切切的问……(今日20更,更新完毕)

奔放女1

“嗯,不错,有飞天,有岩壁,有沙子,有阳关……有古老的巷子……还有特­色­美食……特­色­旅店……”子宣说。

飞天……古老的巷子,特­色­旅店……

听到这几个关键词的时候,雪歌的心再一次被推到颤抖的顶点……

她很想问他,你每年的谷雨都去敦煌么……

可她害怕听到那个答案:是或者不是。

这两者都是她害怕听到的……

她忽然之间又宁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是谁也好,成为心中永远的谜团,永远的向往,那样在以后的日子中自己也不会落寞得太久。

“有人来了。”子宣说。

季耒和雪歌同时回头,款款走来的是阿细。

这热闹的场面怎么少得了她呢……

“你是叫我们上去吃饭呢,阿细大厨?”季耒调笑道。

“我是来赴约的,我约了我们家子宣。”阿细说完挎着子宣的胳膊。

子宣下意识的像季耒身后跺了跺……

他没想到阿细会“袭击”自己,她电话里只是说雪歌季耒都在,三人不成桌,三缺一,不如四个人聚聚……他这才来的。

“子宣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别把我家子宣吓到了。”季耒摸着子宣的脑袋。

“我是那样的人么?”阿细问。

“牛郎你都能嫖……你说呢。”季耒反问。

“那我嫖的也没你嫖的多啊……”阿细又说。

季耒皱皱眉毛,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哪得罪过她,怎么总在雪歌面前揭自己的短呢。

女人,莫名其妙的女人……

再比较一下,季耒越来越觉得雪歌好,风轻云淡的……

面对这样的阿细,季耒觉得以后还是少和她说话好,那句话不留神,说不定会引火烧身。

千万别得罪女人,这话说的忒对了……只是自己真不知道哪得罪过她!

自己目标明确,那就是文火烤雪歌……从没招惹过其他的啊……

奔放女2

还是搞不清楚她发哪门子的疯!

子宣也从季耒身后出来了,他还是那个见到奔放女人就格外害怕的子宣。

只有对方不奔放了,他才敢出来。

“子宣,走,上去吃饭……”阿细说道。

“呃,那个,不必了,我家里还有事。”子宣推托。

他可不想花时间在无谓的人身上……

“我先走了……拜拜。”子宣说完就快步走开了,生怕奔放女再次袭击自己。

季耒看着子宣的身影忍俊不禁。

雪歌看着子宣的身影……有种莫名的感觉……那感觉是从前没有过的。

一旦有人和指北针联系起来,哪怕是一点,那感觉都会成为莫名的感觉。

子宣走后,原地只剩下季耒,雪歌和阿细三人。

三个人傻傻的望着初夏的天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纠结。

“我去买苹果醋。”雪歌不想这样傻站着,也希望三个人能找回以前的感觉。

记得那时候大家都喝苹果醋的。

“我去吧。”季耒说道。

“你在这等着就好了,季大公子……呵呵。”雪歌笑道。

季耒也笑了,她心情好自己心情就好。

雪歌去小区外面的小卖铺买苹果醋,原地只有阿细和季耒。

“我说我哪得罪大小姐你了?”季耒问。此刻明人不说暗话,自己也不会掖着藏着说话。

阿细自然知道季耒的意思。

“反正就有得罪的地方。”阿细没有好脸­色­的说。

“那你说,我补偿,拜托大小姐以后别总在火柴面前揭我的短好嘛,我都奔三的人了,想有份感情安定一下。”季耒说。

“雪歌不适合你……”阿细说。

“她不适合我?笑话……那你适合我?”季耒随便一说。

却想不到,阿细脸一红……

那一红季耒看到了……

“你也有脸红的时候……怪异。”季耒依旧没有多想。更没往那方面想。

奔放女3

朋友,爱人,兄弟,季耒向来分的很清楚。

“我老妈还常夸你呢……我到是没看出来……”季耒又说。

阿细眼睛一转……竟然不生气了。

“你老妈夸我什么,快说,我可是好久都没人表扬的啦。”阿细换了种口吻。

弄得季耒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女人,善变,他深以为然!

“说你回来事,头脑机灵,反应快,讨人喜欢……估计是过年时那两盆水仙的事吧。”季耒依旧不经意的说道。

阿细含羞般的笑笑……那笑意中竟然多了几分女人味道。

真是不一样啊……

可季耒还是没有注意到。

“以后不要拆我台了,成么,阿细姐姐,阿细姑­奶­­奶­。”季耒说。

“好,好,不会了。”阿细答应到。

这答应自然也是说说而已。一时高兴,信口胡言。

就如同男人的承诺,大部分限于床上。下床后无效。

雪歌去买苹果醋,走到外面,却看到一个人站在梧桐树下仰望着天空……

那人真是子宣,他还没有走……

雪歌躲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想看看子宣在­干­嘛……

这种感觉不错,自己在暗处,对方在明处……对方看不到自己,自己却能看到对方……

小时候雪歌记得,有的男孩子就这样跟踪女生,从放学一直跟踪到楼下……

绕过一条条马路,一条条巷子……

瞧瞧的跟着,什么话也不说。

如今自己也坐了一会小学生了……

子宣看上去很孤单,也很忧伤,要不为什么会对着天空叹气呢……

一个人对着天空叹气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因为雪歌自己也曾经这样……

她又想起来那瓶香水的名字,初夏毒药。他也中了某个人的毒药吗。

他说过,自己心中有一个人的……只是没说是谁,连季耒都不知道。

他心里的秘密比自己的深多了……

奔放女4

子宣的忧伤是什么呢……雪歌猜测不到……

他时而踢一下脚下的碎石,时而依靠在树上……

只是一直仰头看着天空,样子忧郁又安静……

他的忧伤也不带有焦躁……

一会,子宣缓步离开了……很远的路,他还是步行,走的很慢,像是想着某种心事。

初夏里,藏着心事的男孩子……

看着子宣的背影,雪歌心头那种曾经涌起的莫名其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良久,她拿着三瓶苹果醋,雪歌回到了季耒和阿细堆里。

递给这两人一人一瓶……撕开即喝……

“这么久,是不是自己先喝了一瓶了……”季耒开玩笑的说道。

雪歌没有提起子宣。

她秉信的理念就是做人不要太八卦……

苹果醋虽然喝完了,可是三个人并没有找到从前的那种感觉。

有些感觉过去了就彻底过去了,不会再回来了……

就像时光,不会复返,未来也不会重复。

雪歌谢绝了季耒的共餐邀请,散步之后就去楼上了,她要继续做她的布偶。

“要想更加了解雪歌,可以请我吃饭。据说只有侧面了解,才能把一个人看的更彻底。”阿细说道。

“好,请你吃饭……吃什么随便点。”季耒说。

他到不是想侧面了解雪歌什么什么,只是觉得雪歌就阿细这一个朋友。

从阿细身上也许也能感受到雪歌的气息……

多听她说说他不知道的生活中的小乐子也是好事。

于是二人共进晚餐,可很快,季耒发现自己错了。

阿细是和雪歌截然不同的两人……

他也没听到关于她们生活中的小乐子……因为阿细喝醉了……嘴都瓢了,还怎么说话。

季耒只要把她早点送回家……

“又浪费了一个晚上啊,唉,罪过……”季耒叹息道。

“跟我在一起就是浪费啊……”阿细半醉半醒的说道。

两情相悦1

“你到底醉没醉啊……没醉就自己走,不要依在我身上,孤男寡女,容易让人误会……”

季耒扶着快到栽倒的阿细走在梧桐小区。

“误会……季大公子害怕误会……真是笑话啊……”

阿细醉熏熏的说道,说完朝着季耒吐了一口酒气。

季耒腾出一只手,捏着鼻子,二手烟味不好闻,这二手酒味更难闻啊……

无奈,季耒只好扶着她继续往前走。

总不能把她撂在这吧……

“那个,我走不动了……”阿细说道。

“啊--姑­奶­­奶­,你那身材,我可是背不动的啊……你不会让我背着吧。”季耒擦擦额头的冷汗。

若是火柴看到这一幕,自己可是有口难辩啊……

到时候阿细那张嘴说不定把白的说成黑的……

自己可就会被雪歌彻底拉入黑名单了……要知道,她最厌恶那种男人---徐塘那种啊……

“让你背,想的美……别想着占本姑娘便宜……”阿细依旧醉醺醺的说道。

占你便宜……我害怕你占我便宜呢!

季耒心里想到。却不能说出来,有些话只能想,不能说。

“我要休息会,吹吹风再进屋,要不雪歌不喜欢酒味……”阿细说道。

看来这阿细还是蛮有良心的嘛……季耒想。

雪歌在屋子里又做了几个布偶,手指有几分酸软了,她已经习惯累的时候做两件事。

一件是看墙上的那个布艺指北针,一件是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那梧桐叶子,一年四季颜­色­不同,感觉不同……

每次看到它们,自己的心都会安静很多,梧桐树是让人安静的一种树种。

传说,凤凰非梧桐树不栖息。

这次,雪歌看完那个布艺指北针,同样来到窗前……

看看初夏的梧桐……其实它们每一天都不同……对雪歌来说。

不经意处,雪歌还看到了梧桐树下,一男一女……

我的其他书:亲们可以先看看,都是完结书。搜索书名或者作者名就可以了。

《不吃斋不戒­色­:逍遥女僧》

《丑女闹翻天:陛下江山我都要》

《月族女王选夫记》

两情相悦2

阿细和季耒。那是季耒和阿细。

季耒扶着阿细,两人就站在梧桐树下,像是告别……

而且是很亲近的人告别,要不然用不着拉拉扯扯啊……

“哎呦--”一声,阿细脚下没站稳栽倒了。

季耒本能的扶起阿细,阿细顺势倒在季耒怀里……

雪歌在楼上听不到声音,只看到季耒抱住了阿细……

那一抱,她有点惊讶……感叹自己竟然有点后知后觉了。

既然他们如此,两情相悦,那自己以后应该注意和季耒之间的言行……

也不要单独和他出去了,朋友的男友,自己还是保持距离好点……

要是发生误会就不好了。

虽说阿细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可在爱情中,没有那个女孩是大大咧咧的。

每个女子都会心细如泥,都会敏感入微。

雪歌已经不站在窗口看了……

看到情人相拥离别,会联想到自己的爱情,那样更加的苦恼……

拉上窗帘走进卧室,看着那指北针。

还是改不了下意识的摸摸胸口,尽管胸口那枚已经不在了……

“喂,别说你喝醉了,当初你招牛郎的时候,可是喝了三千多块钱的清酒还不咋滴!”

季耒摊开自己的双手,悬在空中……

他可真怕万一火柴看到,那不久误会了嘛……

让女人误会是很难解释的事啊……最好的方法就是发生之前避免。

可眼下就在楼下……真是如履薄冰啊……

季耒可是真后悔这次和阿细吃饭,他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季耒眼巴巴的看着顶楼那个唯一亮灯的地方,生怕有个身影忽然站在那……

却不知,雪歌已经看过了……

“嗨,这你就不懂了,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本姑娘今天高兴啊……当啦啦啦……”

阿细没有放开的意思,依旧趁着酒劲抱着季耒,还高兴的哼起来小曲……

两情相悦3

“姑­奶­­奶­你高兴,也不用拉上我受罪吧。”

季耒手足无措,也不能一下把她推到地上,那可就显得太小气了,有失男子风范。

可就这样任她黏着,也不是办法……

火柴啊火柴,这个时候,你可不要看啊……

季耒心里紧张到了极点,他可以第一次向上帝祈祷啊……

所有的佛神都在心里拜了几个轮回了,就希望别让火柴看到误会……

“耒耒,要是雪歌喝醉了,你会怎么样,趁机揩油对不对?”阿细笑道。

“喂,你到底醉没醉啊,没醉就赶紧回去……”季耒看他半醉半醒啊。

“回答,你快回答,回答完了我就闪人了。”阿细说。

“火柴不是酒鬼……更不会喝醉……就算喝醉了,也不会醉在一个男人怀里!这就是火柴!她只会在一个角落安静的睡觉,或者瞧瞧离开。”季耒说道。

这一点上,季耒自信很了解火柴。

“我是问你会不会吃豆腐,就像这样……”

阿细说完就搂着季耒的腰,上下摩挲……

“姑­奶­­奶­,你把我当牛郎嫖啊……”季耒一把把阿细推开了。

腰上­肉­痒痒,最怕女人摸那里了!

“哈哈哈……你肯定会,肯定会……不用想肯定会。”阿细笑道,心里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我不会,君子坦荡荡&……”季耒说道。

“你现在是不是希望醉在你眼前的女人是雪歌,而不是我阿细啊……那样你就可以……嘎嘎嘎……你懂的……”阿细继续笑道。

“你这个女人今天发什么羊角疯啊……病了就吃药去。”季耒莫名其妙的看着阿细。

女人一天十八变!一会一个玩法,折腾死人!

“你终于把我当女人看了……难得,难得啊……”阿细伸出手。

“拉我起来。”阿细说道。

“好,姑­奶­­奶­,您起来后,赶快回家吧……”季耒伸手去拉阿细。(作者每天都更新20章,有时候手机更新速度慢,用手机看的朋友显示不出来,这个不关作者事,读者可以骂街,但请不要骂作者。建议都去网站看,更新快,那速度是手机没法比的。)

两情相悦4

阿细用力过猛,一下子撞到了季耒的头……

撞到了头不要紧,自己的嘴­唇­却贴到了季耒的脖子上……

那是等于亲了一口……至今口有余香……

季耒擦了擦脖子……怒目盯着阿细……

“你能不能别往我脖子上吐口水啊。”季耒可不想承认阿细亲了自己。

“你夺走了我的初吻啊……”阿细惊慌失措。

“初吻……小姐……你还有初吻?那天跟牛郎就初吻了一个晚上……”

季耒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每次吻,对于女孩子来说都是初吻呗。”阿细笑道。

“那每次上床岂不都是初夜了!”季耒说道。

“这样想的男人会很幸福滴。”阿细说。

“幸福个大头鬼,那是自欺欺人!”季耒绝对不认同这种说法。

­精­神生活自然需要,可这种阿Q­精­神还是算了。

“小姐,天­色­不早……您还是回去歇着吧,另外,回去后不要跟火柴胡说八道。”

季耒说完转身就走,不理会阿细了。

“好,我不会跟她说亲了你,我就说你酒醉后把我当成她调戏我了,哈哈哈……”阿细笑道。

“我调戏你!这世上能调戏你的男人还没出生呢吧!”季耒转过头说道。

心想完了,又有把柄落到人家手里了。

她回去要是稀里哗啦一说,恐怕,对的形势真是大为不妙啊……

这次,可是亏到血本里了。

只能寄希望于雪歌了解自己的苦衷和委屈了。

季耒回到家,子宣已经在他房间坐着了……

“你这一身酒气,今晚怕是不能出去了……”子宣捏着鼻子。

“我这酒气可不是我的……”季耒说。

“嗯,一猜就是女人的……”子宣笑道。

“你呀,以后千万比遇到阿细那样的魔兽……否则就一个字,惨。”

季耒一声叹息,他先要脱下这身酒味的衣服洗个澡,在和子宣出去溜达。

危机1

阿细回去后倒是什么也没说,洗洗睡了。

日子很平静,很快五一过去了。

不平静的事情来了。

蓝枫内部流传着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蓝枫要倒闭了。

这个传言最早是从小张嘴里说出来的。

大家一问具体情况,她又说不清楚一二三了,只知道和她表姐夫有关。

此时的蓝枫仿佛酝酿着一场大的变动。

山雨欲来前的平静,让每个人惶恐不安。

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所有人中,只有樊丽脸上露着神秘莫测的笑容……

可那笑容又被所有人忽略了,因为她向来都是高傲的笑着。

大家人心惶惶……

雪歌也是如此……如果真的倒闭了,自己又要找新的工作了……

又要开始新的熟悉,新的奔波,那非常累人……

很快,樊里也在神秘的笑容里神速消失了,如同魔法里的瞬移。

连桌面上的化妆镜都没来得及装起来……

蓝枫的形势让所有老师觉得紧张压抑。

没有人知道樊丽去哪了……大家猜测,可能看苗头不好先走了也说不准啊。

这年头,什么事都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附近还有其他几家培训机构,虽然没有招人计划,可随着蓝枫的倒闭。

那里的学生流量也会大幅增加的,那老师自然也会扩员了……

不过这只是推测……

大家都希望蓝枫不要倒闭,对这里已经倾注了很多感情。

可大势不可挡,往往事与愿违……

两周后,蓝主任终于出现了。

大家仿佛看到了曙光,主心骨来了,希望她能说几句话安抚大家那颗惊慌,颤抖的小心肝。

可是蓝主任却带来了最不幸的消息,也是大家最不想听到的消息:蓝枫解体。

一个偌大的教育机构说解散就解散了……

而且又没有经营不利这种说法,好像是突然之间的……让人难以置信。

危机2

原以为不过是流言,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前一阵子还在招聘学员,现在就要解体,这个弯转的也太大了吧。

这种突然的变化,令所有学生都不解。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蓝枫的信任和支持,默默辛勤劳作,就像蜜蜂一样,你们永远是最杰出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蓝主任当然是先扣帽子了。

大家听到这话,就知道后面肯定又是个大转弯。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由于迫不得已的原因,蓝枫不得已关门。请各位到财务结算工资吧。每个人补偿3个月的工资,日后如有机会,希望再次合作。很感谢你们的付出,学生那边已经通知过了。你们都是好样的,后会有期。”

蓝主任这时最后一次给各位老师开会了,也是最后一次发号施令。

但她始终没有说是什么原因导致解体的,大家心里也都像堵了一面墙,始终不明白。

老师们愣了几分钟,才明白过来:哦,失业了。

真的失业了,彻底失业了,没有前兆,没有准备……

一张张沮丧的脸就你看我,我看你……

又要为明天的吃饭问题担忧了。

看样子,蓝主任已经把一切交接完毕……否则不会这么痛快的。

她拎着优雅的LV手包走出门,头也没回……连诀别都没有。

仿佛不值得。

小张负责这里的善后工作。

蓝枫倒闭了,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了,谁也没有能力改变。

力挽狂澜只是英雄的传说,不是现实里的。

大家没有职场上的顾忌和猜疑了,团结一致围着小张问东问西,她恐怕是唯一知情人。

“你们一定想不到,蓝枫倒闭,跟樊丽有很大关系!”

小张语出惊人。

实际上,她也是今天刚知道点内幕消息的。

老师们都摸不到头脑,樊丽不是一个普通的英语教员么?

跟她会有什么关系啊?莫名其妙!

危机3

又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呼风唤雨,影响一个培训机构的生死存亡了。

她对大家的失业可负责不了啊。

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啊!

小张讲了细节大家才明白过来。

原来樊丽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内地视察的台商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位台商就是蓝主任的老公。

蓝主任后来察觉了这事,本来台商就是有前科的人,不让人放心啊啊。

虽然和蓝主任是夫妻关系,但财产都是婚前公证的,如果离婚,她也只能净身出户。

可是蓝主任这样的女强人又怎么能甘心呢。

于是,她发挥了与生俱来的聪明才智,没有和台商大吵大闹。

而是采取温柔攻势,放下身边的一切要务……

开始扮作温柔娴熟又知­性­的家居女人,给台商亲手下厨做他爱吃的饭菜……

亲手洗衣服,连袜子洗完都会熨的平整。

温柔攻势挽回了台商的心。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于是台商再没理樊丽,床上的承诺自然烟消云散。

没多久,再也有人见过樊丽,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有人说她被毁容了,有人说她被卖到乡下了,也有人说,她向电影里演的一样“被做了”……

说什么的都有,只是樊丽在没出现。

台商的心趋向安稳,放松了对蓝主任的戒备。

蓝主任本是会计出身,做帐是强项……她意识到机会到了。

她轻而易举偷梁换柱瞒天过海把台商旗下企业三分之一的收益弄到自己手里,并在台商发现前解除了婚约。

现在,她可是名副其实的富婆,不过已经定居海外,再不会回来了。

蓝枫这个烂摊子,她早就兑出去了,听说兑给了一个准备做烤羊腿连锁店的。

等台商反应过来的时候,找人怕是如大海捞针了。

他也只能苦叹“新欢带刺,旧爱有毒”,让自己在女人身上翻了万年船。

危机4

听完小张添油加醋的的叙述,大家基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柴雪歌长长吸了口气,有钱人之间的争斗真是复杂。

和自己有关的就是,自己失业了。

阿细听完耸了耸肩,不以为然。这种事,司空见惯了。

大家各自收拾东西。

今天是大家在蓝枫的最后一天。如此仓促。可是无奈。

柴雪歌和阿细在蓝枫旁边的面馆吃了水叶子面……她们常吃的。

这面馆是重庆人开的,做出来的面有种麻香味,沁人心胃,短期内让人欲罢不能。

这是她们工作的时候两个人常吃的工作餐,如今走了,再吃一顿最后的晚餐。

当作告别,怕是下次来的时候,它也被兼并成了烤羊腿连锁店了。

“你不觉得可惜么?现在蓝枫的学生很多,宣传也投入了那么多,如果一直经营下去,几年就能立足S城了。”回到家里,柴雪歌和阿细聊着。

今天的心情格外不同啊……有种无处可去的感觉,只想在家里呆着。

“也许你还不知道,有时候一个事物的命运往往取决于一个小小举措,可能是源于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就像太平洋上的某只蝴蝶扇动了翅会引发海啸。”阿细说。

“我们即使那无能为力的海水吧,只能任海啸呼啸而来……你有什么打算?”雪歌问。

“我呀,可能继续过旅行生活呗,你呢?不会想把蓝枫接到手吧。”阿细问。

“呵呵,接蓝枫,别说资金没有,就算有也不接,其实我并不喜欢教育这个行业。很多时候做的并不是喜欢的,要是爱好能和工作融为一体那才是幸福的人。”

雪歌一边说,一边用木锤敲打一种叫发音石的奇怪乐器。

它是由一条一条看上去很古老的青铜铸成的,非常厚重。

当然这也是柴雪歌箱子里的宝贝之一,她叫它编钟,实际上是一种可以发音的石头……

与谁策马天下1

青铜,有着­精­美的纹路,凤纹和龙纹,有点指北针的感觉。

无聊的时候,雪歌喜欢听那清脆的声音,手指大小的木锤和它接触,清脆空灵。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工作?”阿细问。

“有创造­性­的。”柴雪歌说。

两个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懒散的聊上几个钟头了。

没有了工作的压力,没有情感困惑般的打扰……很放松,很放松……

好像蓝枫的解体又把两个人的关系拉回到以前了。

没有隔膜,没有误会……没有戒备,只有简单的,天真的友谊。

“你要是继续策马天下,带上季耒不错,鞍前马后的有人照顾。”雪歌笑着说。

雪歌记得那晚梧桐树下的事……

“切,男人都是累赘,我可不要。”阿细口是心非的说。

脸上却洋溢着某种幸福女人的光彩……

雪歌的这话让阿细感觉自己真的和季耒是天生一对似的……

那幸福的光彩也是来自那一时的甜蜜……

想起那个晚上,还这有点搞怪有点幸福呢!

不过自己这次有任务在在身,还真的不能带上他,否则一定想法把他拉走……

“你有喜欢的人么?”阿细又问。

至今为止,她还不能确定雪歌的心态……

到底是那枚项链的主人还是季耒?或者两个都想拖着,拖到哪个要哪个?

“有能怎么样,没有又能怎么样呢。”

雪歌看着墙上自己做的指北针说,神情悲伤……

因为自己始终不知道他的模样……这小小的愿望都被湮灭在洪荒中了。

自己还敢再有什么奢求呢。

“有些虚幻的东西还是不要想的太深了,我们要活的现实一点,现实的喜怒哀乐,你说呢。”

阿细安慰着。

有时候雪歌觉得阿细能看到她的心,而这种“看到”又让人没有安全感。

离开了蓝枫,柴雪歌的心开始有些慌,有些不踏实。

与谁策马天下2

毕竟那份工作让自己衣食无忧,可以活下去。

现在没有一份稳定的收入,生活忽然像一座空中楼阁,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突然倒塌了。

找一份工作,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阿细显然没有雪歌的急躁,她不紧不慢的拉着季耒四处闲逛闲聊。

可季耒每次都推脱,说自己在忙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时间……

雪歌自从蓝枫关门大吉前一周也都没发现季耒的身影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雪歌休息了几天后,就开始不停的浏览网站上的招聘信息了。

虽说手头还有些存款,自己平时也够节约……

可是,坐吃山空,这是硬道理。

必须有进账才能保持正常的生活,租房,水电,网费,吃饭……这些都是花销。

还有买布料棉花等。隔三差五还给自己买点喜欢的小玩意。

所以,雪歌的目标,必须尽快有份新的工作,让自己不这样心慌。

“不见我,你可会后悔的哦。”阿细电话里又找季耒了。

“女人,见到你我更后悔!别再­骚­扰我了……求你了……”季耒一如既往的说道。

丝毫没有意识到阿细想和他告别。

阿细要继续策马天下……

“好吧,你随时可以后悔的……呵呵。”阿细笑完挂上电话。

一方面阿细有自己的很重要的是要去做,并不是像对雪歌说的,策马天下。

另一方面阿细也明白,想得到一个男人就要得到那个男人的心。

如何得到男人的心?

那就是出其不意。比如自己这次突然消失,让他猝不及防,然后再在合适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出现。

也许这个男人就会注意自己了,只要开始注意自己,什么都好说……

“又来这出,故伎重演,无聊……”

季耒把电话甩在一边,继续忙自己手中的要做的“头等大事”了。。

没有比这重要的了……

与谁策马天下3

手中的活格外重要,关系到“生死存亡”,季耒还从来没这样认真过呢。

过了几天,阿细对雪歌说她要走了……

雪歌想找季耒一起为她送行,阿细却说:“你送我就行了。”

临别前,阿细在耳边对雪歌说:“真希望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然后,她提着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上了火车。。。

那句话在日后,雪歌终于知道是什么意思……

而她与这个女孩的友情也在这一刻终结了……而此时,她还祝愿她一路平安。

阿细走后的第九天,季耒来到雪歌家里。

这才知道阿细离开了,那天那个电话原来是告别……

自己却把它当作玩笑了,虽然算不上密友,不过也是朋友一场,大家一起吃顿告别饭也是应该的。

这让季耒觉得阿细神神秘秘的……

拨通她的电话,想说两句告别或者祝愿的话,可却停机了。

放下电话,季耒也没有特别的失落……本来就把她当成雪歌的好友对待的。

阿细走的这九天,雪歌觉得房子很空荡……

昔日那个喜欢说笑的女孩不在了,自己一下子还真有点不适应。

雪歌这才发觉,原来相处的久了,有了感情了,自己也是容易伤感和动感情的人。

不过她知道朋友只是生命中的不可缺少的经历。

不同时期会有不同的朋友。这就是生命的过程。

“火柴,这么久也不联系我,是不是看上谁家的小谁了?”季耒笑道。

手中的重要活完成了,心情那叫一个好啊……

因为这个活关系到雪歌和自己的未来呢……

虽然因为阿细的走有点小惊讶,不过并没有影响他的情绪。

此时,阿细走了,雪歌觉得房子忽然空落落的,加上投了很多简历都没有回复。

她哪有和季耒说笑的心情。

看得出雪歌情绪有些低落,季耒也没有继续调皮了。

与谁策马天下4

他把手里的一摞草纸放到雪歌面前,示意她翻开。

神神秘秘,虽然脸­色­很差,胡须也长了老多了……看上去比较疲惫。

可眼神中却充满兴奋……

雪歌看那些草纸之前,还真猜不到是什么呢……

有什么事情竟然能让季耒这个顽皮的败家子如此兴奋执着?

雪歌打开一看,里面是各种风格手绘的布偶,而这些布偶看着又如此眼熟。

雪歌忽然想起来了,这些不正是被自己做过的嘛,被季耒用车拉走的那些,一批又一批么。

“你这是?”雪歌不解其意。

“其实我应该恭喜你。”季耒故作神秘的说。

“恭喜我?到底怎么了?”雪歌还是不明白。

“唉,现在嗓子有点渴。”季耒还是故意不说。

“你再不说,我把你从窗台上扔下去。”季耒不急,倒是雪歌有点急了。

“看你跟阿细学的这么粗鲁。女人嘛,温柔点,要不老了也嫁不出去,剩女剩女就说这些人呢。”

季耒知道火候到了,他也要揭开谜底了。

不然雪歌说不定真的把他从窗户上扔出去呢!

“记得我从你这里拿走的那批布偶么?”季耒问。

雪歌点头,她当然记得!

现在想起来,那也是割­肉­啊,当时的感觉,真是心疼死了!

自己倾注心血的那么多,那么多的布偶,做了一年多的,都被季耒这小子给赖去了!

“我摆在家里,本想当作私藏,没想到却被我老爸发现并且盯上了。”季耒呷了下嗓子说道。

“然后呢……”雪歌问。说着到这还没说道正题啊,季耒还在卖弄,就是不说有营养的。

“他老人家的眼睛可真毒,说这种复古手工风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形成旋风,席卷市场,所以他派我和你开发这个项目。”

这回季耒终于说道重点了!

“你和我?做布偶?你爸?”雪歌有点不敢相信了。

一双毒眼1

不过雪歌听懂了,原来是季父看上了她的手工。

“我是不是很差劲呢……”雪歌低下头,有时候,自卑感真的容易袭击自己那颗脆弱的小红心啊。

“不,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最独立,最简单,最好的女孩。”

季耒握住雪歌的肩膀很严肃很认真的说道。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心里话。

“没错,就是我们,我老爸邀请你柴雪歌加入我们季家的企业……反正你也没找到工作,对不?”季耒笑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到工作?”雪歌问。

“要是找到工作,这个时候应该上班才对啊……”季耒胸有成竹的说道。

事实的确如此,雪歌又被季耒看透了。

“如果子宣知道你加入我们季氏集团,一定会为你高兴的。可惜他去旅行,不知道第一时间知道这个好消息了,不然一定会为你庆祝的。”季耒又说。

“子宣……他也这样想么?”雪歌好奇的问道。

“当然了,子宣说,雪歌终究会归季氏的,那里才是更大的平台,才能更好的发挥她的创意。这可是子宣说过的原话哦。想不到,他和我老爸的意思不谋而合了,真是有先见之明啊,我这哥们,有时候某些事,傻到家,有时候有真是看的比谁都透彻啊。不服不行,人才,哈哈。”季耒笑道。

原来子宣早就看到了这一点……

这话说的让雪歌都没退路了。

不过说的也是事实,那是一个更大的平台……

自从和季耒熟悉起来后,雪歌在网上查过季氏自产自营的东西,基本都是工艺品方面的。

这一点也和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相吻合。

如果蓝枫还在,雪歌可能不会同意,毕竟她不想和季耒走的太近。

如果进入季氏工作,恐怕接触的就更多了。

尤其是阿细和季耒之间,似乎不清不白,至少阿细这样觉得,虽然季耒不以为然。

一双毒眼2

可是现在蓝枫不在了,新工作又没有着落,而且即使有着落也是教育方面的,她谈不上喜欢。

也不想在这个行业花费自己太多的时间……

那样不值得,实在是没有价值。

布偶,倒是自己喜欢做的。

它们可都是自己的原创,能发挥想象力,有创造­性­,这符合自己择业的标准。

除了在网上零卖外,自己也没找到合适的平台,那网上的销量还不够自己的房租。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而且就当自己帮阿细留意点季耒。雪歌想。

雪歌想了很多个理由说服自己,她觉得应该利用好这次机会。

也许真的能给自己一个开始。

爱情已经两次受挫了……如果能找到自己事业的出路,那也算是对自己不完美人生的一点补偿和慰藉。

况且,现在,亦是无路可走啊,几乎在绝望的边缘了。

存款不多,工作没有着落,没有父母的支持作为后援……每一分钱都要捏成两半花。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让她的心已经很惶恐了……

“现在蓝枫也不存在了,你还担心什么呢。”

季耒见雪歌不出声,便出口相问。

柴雪歌抬头一笑说道:“我怎么会拒绝呢,粮都快断啦。”

“咯咯,就知道火柴你不会。太好啦!”

季耒喝下一杯水,听到雪歌同意,心里那是无比高兴啊。

“我是这样打算的,你负责设计和做样品,我负责画图,然后我们找学校的学生赚取她们的廉价劳动力。”季耒描述着这个伟大的蓝图。

“为什么不到你家的工厂加工?”雪歌不解。

“老爸不让我借力,让我们单独完成,说这样可以提高我的战斗力。”季耒说。

原来季父是在历练自己的孩子。雪歌羡慕的看着季耒。

有这样的父亲真是一种幸运……莫大的幸运……

“你有没有什么好想法?”季耒问。

一双毒眼3

“如果找学生加工,需要一个工作间,要不把乐队用的厂房腾出来,还能省下一笔租金。”雪歌建议。

“对对,反正现在我不玩音乐了。青楼可是个好地方,那里地方够大……”季耒说。

“现在的女学生会做针线的很少,恐怕你这个聘用低价劳动力的点子要遇到困难。”雪歌说。

“那还有哪些人适合这个呢?”季耒做大卫的冥思苦想状……

“如果人手不够,我看可以让附近居委会联系一些在家闲置的家庭主­妇­来做,还有也可以让你们单位员工的家属来做。”雪歌说道。

”没错,毕竟做这些对她们来说都是驾轻就熟的,闲时做做,不会有压力,而且还能带来一份收入,应该会有很多人愿意的。”季耒觉得这是个绝妙的注意啊。

这些都是雪歌以前就想到的想法。

在脑海之间,一晃而过,就记下了,想不到真有用到的时候。

“对,火柴想的很周全,这样又增收,又不要求天天来上班,按时交工就行了。”

季耒举双手双脚赞同的说。

“还有一些节约支出的办法,比方布料没必要成批的买,可以低价收购各地方的布头。做布偶本身用的布料很少,只是对花­色­要求多,布头正好符合了这个特点”。

“这样又能剩下一笔开支了,我发现我要重新认识火柴了。”季耒笑道。

“还有就是充分利用辅料和刺绣,比如做一个猫咪,它的眼睛完全可以用两枚原型扣子代替,而嘴可以用刺绣秀上去。再比如衣服和衣服之间的连接可以加入花边,丰满起来,等等吧。”

雪歌把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的介绍给了季耒。

季耒听完雪歌的叙述,感到吃惊,再一次肯定老爸的眼睛真的很毒。

这些点子都是很实用的,节约时间,节约开支,降低成本,又能保证质量。

这是年轻人创业初期最需要的了……

一双毒眼4

初步协议达成,二人又谈了很多细节方面的问题,以便清晰的达成共识。

季耒忽然有种相见恨晚,相谈甚欢的感觉……

说归说,按照季父的指示,季耒拿出合同让柴雪歌签约。

柴雪歌把合同看的清清楚楚,其中有一项是除去日常工资外,一次­性­支付给她十万元,作为对她在季氏工作期间手工创意的买断。

“怎么这么多钱?”雪歌实在意外!

“你可别妄自菲薄啊,老爸他看好你啊,他看上的,一般不会走眼。”季耒说。

“不过好像还是太多了。”

雪歌疑惑,自己的手工真的这么有价值么。

“等走向市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可不能亏待功臣。”季耒很有把握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但愿吧。”

雪歌没有在推辞,她想,那自己一定尽最大努力做好。

这种心态也正是季父想看到的。

“你对这个房子很有感情的,我看你不如用这钱买下来,不够的再供两年就行了,这个地方不会太贵,投资自住都不错,以后耒耒还能赖一顿饭,嘿嘿。”季耒建议。

季耒说中了雪歌的心思,她确实很喜欢这个房子。

可是一直一筹莫展……也只敢在心里喜欢一下……

悄悄幻想一下,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房子,会怎么装修,哪里摆放什么……

那对自己来说可是一笔十分庞大的数字啊……庞大而遥远。

前几天还感叹拥有它是多么遥远的事情……

想不到自己这么就可以拥有它了,忽然间有种世事难料的感觉……

世事难料,不可预知,也许这就是人生吧,我们每个人的人生……

真因为这样才有柳暗花明的惊喜……如果一切的结局都已写好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公事说完,两人都很愉快。除了朋友,又是合作伙伴关系了……

雪歌告诉季耒,阿细去滇黔一带了。(今日20更更新完毕。7月29日挽22点。)

以身相许1

季耒听后又拨打了一遍阿细的号码,总想着奚落她几句,不然心里亏亏的,不过还是停机的提示。

“也许她怕离别的时候见到你伤感吧。”雪歌说。

“伤感……她会伤感……听你这话好像我跟她很暧昧似的……你走了我才会伤感。”季耒说。

“以前还说她走的时候让我赞助她机票呢,我还笑话她得恐高症,没有乘飞机的运气。”季耒笑着说。。

关于阿细,他只有这些记忆了。

阿细走了,他几乎没有什么伤感。

因为那是一个对自己不重要的人,就像生命中迎来过往的人们一样。

没有特殊的,特别的意义。

“除了做布偶之外,你还要继续做我的语言老师,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消。”

过了一会季耒担心又有几分心疼的问道。

“你还要学俄罗斯语?”雪歌问。

“是啊,我爸就是不肯放过我。”季耒无奈的说。

嘴上无奈,其实雪歌心里能感觉到他的幸福,那是对他的严格要求。

“我从不放弃差生,你就学吧。”雪歌说。

“天哪,原来我是差生,我有那么笨嘛。”季耒说。

“你说呢,咯咯。”雪歌笑道。

季耒的到来不仅带来了好消息,而且也冲走了阿细走后的空寂。

“本来老爸怕影响我们工作,让我另外请一个俄罗斯语老师,不过我想短时间内找一个好老师不容易,况且且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又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份钱让别人赚去不如想你赚。”季耒说。

“那你爸会同意么?”雪歌问。

“嘿嘿,我已经说服他了。”季耒说。

“季耒,我愿意免费教你,直到你学会。”雪歌忽然认真的说。

“那怎么能行呢?劳动就应该有回报。”季耒说。

“你已经帮助我很多了,那次演唱会也是,其实我都知道,心里很感激你,不知道怎么回报呢。”雪歌小声说。

以身相许2

“要么以身相许吧。”季耒又开始调皮的说。

“啊”雪歌听后,受到了一点点惊吓。

不过很快意识到季耒说的是玩笑话。。。

“跟你说着玩呢,嘿嘿。其实这次是我爸让我必须把钱给你,他说,做人要有原则,不能赖账。”季耒说。

雪歌妥协了。因为季耒再一次提到他的老爸。

季父在雪歌眼里是个说一不二严肃威猛高高在上不可忤逆的形象。

接下来的日子雪歌和季耒把大部分时间投入到布偶的设计的样板制作中。

季耒凭空画了很多不同姿态、表情和穿着的布偶,希望打开雪歌的创作思维。

有些虽然被他画的美轮美奂,但大多局限于表情,衣着之类的装扮……

一方面是缺乏­操­作­性­,一方面的个体差异不够突出,就像一个娃娃换了几件衣服。

雪歌不会画画,她的每一个布偶都是凭借脑海里的“设计稿”传递到手上穿针引线完成的。

季耒十分惊叹她的创造力。

再次看雪歌,自己就像发现了一个宝藏一样……

只是他不知道这种创造是雪歌很多个夜里冥思苦想的结果。

雪歌和季耒一共设计了七十个并且做出了样品,加上雪歌以前做的一共一百个。

这里面有可爱的长颈鹿、乖巧的喵咪、伤心的驴、讨人喜欢的狗、大眼睛的河马、大耳朵兔子,委屈的猴子等等。

还有很多乡村娃娃和四不像。

喜怒哀乐表情尽在其中,不管你此刻什么心情……

在里面总能找到一个和你一样心情的布偶。

季耒把商标定位季氏&城市森林,同时每个布偶又有自己的名字。

比如乡村娃娃里有的名字是邻家女孩、地铁绅士、东街格格、暗夜­精­灵、妞妞姑娘、二丫、木匠叔叔等等。

“如果以后有自己的商标该多好啊。”

雪歌心里悄悄想。这成了她的一个愿望。

做正确的事1

一百个样品经过审核,全部通过,马上投入了批量生产。

废工厂已被简单的改为工作间了……

这段日子,雪歌白天会在工作间给这些兼职人做简单的指导。

主要是告诉她们收针的时候怎么把针结藏在里面,收口的时候怎样用藏针缝才会看不到痕迹,以及填充高弹棉的技巧和花­色­搭配技巧。

她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对布偶有如此大的热情……

这种热情可是在蓝枫做老师没有的……

也许这次选择,和季氏合作,是自己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这批兼职人员在雪歌的简单培训后,第一批顺利生产出来了,她们也成了熟手工人。

暑假来临前,一万个布偶轰轰烈烈的上市了。

没多久,它们就以绝对优势占据了S城玩具市场,尤其受女生喜欢。

甚至有很些CBD的女白领会把它们挂在包包外面……

很快,城市森林的牌子已经是街头巷尾女生议论的焦点了。

走在街上,偶尔能看到女孩们手里拿着的自己做出来的布偶……

没到这个时候,雪歌心里都充盈了从未有过的骄傲感。

她忽然觉得生命很有意义……自己可以如此有活力……

因为自己作对了事情……

季父早已用他敏感的鼻子嗅到的,是手工这种复古形式将成为流行元素。

流行这种东西,都是往复循环的……

以他做手工艺品多年来的敏感度判断,手工风暴又要席卷了。

他对季耒的要求只有一个,全部商品都要手工完成。

看来他的决断是正确的,市场调查反馈回来的结果很大程度因为这些是手工完成的,那些并不工整的针迹是布偶的最大亮点,那是手工完成的标志。

生产刚刚完成,看着小山一样的布偶堆在一起的时候……

季耒心绪涌动,真想开心的抱着雪歌跳一支舞,可雪歌轻而易举的躲过了……

做正确的事2

当然,耒耒也只能想想罢了……

一想到这些布偶会分散在各个地方,又不免伤心,要知道季耒也是个有布偶癖的男人。

雪歌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在每个布偶的包装里放上一张回执……

上面有季氏网站分支里一个网址,这个网址是城市森林的论坛。

买到布偶的人可以拍下自己布偶生活的环境和地方,说说它们的生活情况。

传到论坛里,不仅可以和大家相互交流,还可以得到相应积分……

积分多了会有杯垫、笔筒等这样可爱的小礼品。

这可不是普通的礼品,在别处买不到的。

因为这些也是雪歌领着工人一起生产的,同样印有城市森林的商标。

雪歌想尽办法……为了自己热爱的事业。

挂在网上看人家留言,成了季耒每天必做的事之一。

很快论坛成了网站里人气最旺的地方……

这让季父对两个人再一次刮目相看。

很短的时间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若不是尽心尽力,投入大量­精­力和之前雪歌的大量积累是做不到的。

雪歌觉得很充实,很踏实……

这段时间的忙碌也没有去想指北针的事情了。

不过指北针的布艺永远挂在自己卧室的墙上……看到它的时候,心里的动容并没有减少。

而是日渐剧增……

那个男人就那样盘踞在柴雪歌心里,那么彻底,那么彻底。

只是一个萧索的背,只是四句话,只是一夜缱绻,只有一条青铜项链……

柴雪歌就彻底沦陷了……

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沦陷的越来越深……那心中思念和找到的种子也越来越加疯狂的生长。

子宣来了。

他也刚刚完成关于水培花卉全封闭式的培训。

东方家族的香水原料全部来自于自产的水培花卉,这也是东方家香水的特­色­。

水培的花和植物比土培的洁净度更高。

­色­心难改

子宣还带来了几张相片,是他自己拍后又洗出来的。

那是贝加尔湖。清澈透明。

子宣说,他从那取了水,要谁陪一种很特殊的植物……用它提炼香水。

说的雪歌和季耒云里雾里……

对于香水,雪歌和季耒都是外行……

只知道用人家的,对于制造流程和工艺,可是一窍不通啊……

“这么说,我又要有新的香水用了?”这才是季耒关心的。

“而且还是与众不同的。”雪歌说。

“没错,那种植物叫冰蓝,能不能成功还另说呢……替我保密哦,没有人知道。”子宣说道。

“冰蓝……”雪歌重复这种植物的名字。

怎么听着那么熟悉……

好像是俄罗斯一种冰寒植物……她记得小时候听拉丽萨姑姑提到过……

“我们晚上出去庆祝……庆祝我们这些败家子在逐渐长大!”季耒说道。

回过头来一想,已经几个月没和几个兄弟在一起聚聚了。

这段时间忙活的,真是天昏地暗,没了时间概念啊……

好在有些成效,没有对不起这奋斗的日日夜夜……

“二哥三哥去外地了。”子宣说。

“他们也开始忙活正事,不四处泡妞了?”季耒好奇的问。

他们的秉­性­,季耒可是最清楚的……想忙活正事,那还得几年。

“听说那里来了几个德国的姑娘……他们……”子宣说了一下,大家就明白了。

还是那个老二和老三啊,­色­心难改!

“什么德国姑娘,就直接说是德国妓汝呗……反正他们国家妓汝是合法的。”

季耒一言道破本质。

还是子宣说的含蓄啊:德国姑娘……

“我这个老大做的失败,只有老四像我,忙正事,那两个还在败家……”季耒叹道。

颇有大哥,有责任的意思……

季耒把生产出来的每一款布偶都送给子宣一个……这很得子宣的欢心。

凤凰街的小酒馆

子宣也把新型香水拿来两份,一份给季耒,一份给雪歌……

大家说好,晚上一起聚聚。

子宣神神密密,说他要带一个人来……

听到子宣的那句话,雪歌心里忽然动容了一下……

他要带的人是谁呢……是他心里的那个人么……

至于子宣到底是不是指北针,雪歌只要脱下他的衣服,看看他的背就知道了。

可如果真那样的话,无外乎两个结果。

如果他是,他也知道自己是那晚的人……

两个人会非常尴尬,尤其是季耒也夹在其中……

而且雪歌不确定自己会喜欢子宣……她喜欢的是指北针。

如果子宣真的是指北针,雪歌恐怕一时间还真的接受不了,那也太突然了。

如果他不是,自己心里的一点点迹象又落空了,同样是失望。

所以雪歌想用时间来验证一切……

用更多的时间,才能看出一个人到底有一颗怎样的心……

到底是不是自己千里追寻的爱人,也能看出到底是不是自己所爱的那个人……

如果今晚,他带来一个女孩子,那也足以说明,子宣不是指北针。

“老四,你拍拖了……竟然比哥哥还早……哥哥八字还没一撇呢!”

季耒哭诉道,不时的悄悄看看雪歌……

雪歌装作没看到……对于季耒,相处了很久,只是无法生出爱的感觉。

其实他也是不错的男人……

季耒还不知道自己的文火到底要烤到什么时候……

恐怕已经是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了……但他不会放弃。

一辈子,就认定这么一次,这么一个女人,那能轻易放弃嘛,那还叫绅士嘛。

咱季耒可是地道的绅士男人……

晚上,大家聚集在约好的小酒馆。

这个酒馆在一条偏僻的巷子,凤凰街。

少有人,很安静,而且很有特­色­,里面的人也不多,是子宣提出来在这里的。

让哥哥情何以堪

季耒和雪歌已经来了。

在等子宣……雪歌和季耒的眼神都不断的望向门口,看子宣究竟带一个什么人来呢。

“我猜是个美女……”季耒说。

“那我就猜是个美男吧……”雪歌笑着说。

反正都是胡说八道,说什么都成啊……

“老四都恋爱啊,你让我当哥哥的情以何堪啊……”季耒叹道。

“你和某个人,不是也有点……”

雪歌又想起来当时他和阿细相互拥抱着的场景。

“是啊,我和某人是有点,可某人就是不向前啊……”

季耒指的某人是雪歌……

雪歌却以为那是阿细……

“那你就向前呗……男孩子,本来就该主动些。”雪歌说道。

季耒惊讶的看着雪歌,难道她在暗示自己向前一步嘛。

难道时机已经成熟了么!

可这就是明晃晃的示下啊……

想不到来的这么快……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真是没有白费啊。

苍天不负有心人啊,季耒快速在心里把所有的神佛都拜了一遍……

“我努力一下,向前一步,会成功么……我担心。”季耒试探着问道。

“不尝试就肯定不成功,尝试了失败也没什么……你那件事,也许会有惊喜哦。”雪歌说。

雪歌已经从昔日阿细的言谈举止中,隐隐感觉到她对季耒是有好感的。

至于好感到什么程度……非君不嫁,还是仅仅是好感而已,这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听到雪歌这样说,季耒那就更有把握了……

趁着子宣还没来,那就赶快告白一下,二人世界……

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下发生,真是有点不一样啊……

雪歌风轻云淡的看着窗外,等着子宣……

季耒感觉雪歌的眼神也和以前不同了……她对自己的感觉也不同了……

季耒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觉得什么都不同了……

仿佛两人明天能大婚似的……

语出惊人

“雪歌。”咳咳,季耒清了清嗓子,喝下一口水,接下来要说关键的话了。

“呃,怎么了?”雪歌转过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有点反常态的雪歌。

“我决定前进一步,争取自己的幸福。”季耒看着她的眼睛深情的说道。

“我支持你啊。”雪歌清淡的笑道。

看那表情,好像不是要说自己的事一样……

跟季耒的心态完全成反比啊,季耒是兴奋,紧张,激动……还有些许的不安和惶恐。

可雪歌呢,没事的人似的,风轻云淡……万里无云啊……

让季耒纳闷,这家伙事到临头了,还能古井无波,稳如泰山?

不过可能她早就做好嫁给自己的准备了,要不然也不会……提示自己吗。

“那我们商量一下婚期和繁衍后代的事好不好?”季耒笑呵呵的说道。

雪歌正拿起桌上的八角杯喝水。

一听到季耒的话,那水顿时呛到了嗓子眼……

“咳咳--”她不停的咳嗽起来……

“激动个啥,再耗上几年,都老夫老妻了……”季耒说道。

本来咳嗽都快好了,又听到季耒的这句话,那咳嗽声就更加剧了……

季耒语出惊人!

“我,我说的是你和,和阿细……咳咳……咳……”雪歌断断续续的说。

拍着自己的前胸,这样能让自己尽快止咳。

“神马?!我和阿细!!不沾边好不好!”这回轮到季耒大吃一惊了!

咳嗽了一会,雪歌渐渐平息来了……

刚才那几句话真差点呛死自己啊……

“那晚,你们回来,在梧桐树下,我看到了……”雪歌笑着说,一点也不介意。

因为她真的没有把季耒培养成未来老公的思想,哪怕是一点点。

“啊--那个,那个是误会!火柴,不是那样的……真的不是。”

季耒焦急的解释着……怕什么来什么啊……

雪歌只是笑笑……

给我当老婆

季耒还想解释什么,这时候,子宣进来了……

跟在子宣身边的不是美女,也不是帅哥,而是一个是十二三岁的小屁孩!

子宣来了,季耒自然不好意思纠结于那件事了,只能日后找个机会解释清楚。

怪不得她风轻云淡,原来……唉……真是让男人费思量的女子啊。

四人坐下。

“这是我弟弟子染,东方子染。”子宣拉着那个男孩说道。

小男孩紧紧的拉着子宣的胳膊。

“啊--子宣,子染都长这么大了,他刚去国外的时候可才四五岁啊……”

季耒惊奇的说道。不得不感叹时光流水,自己老喽。

“叫哥哥姐姐。”子宣拍着子染的肩膀说道。

“耒哥哥好。”子染说道。

“还记得我,有良心。小鬼。”季耒摸着子染的头笑了。

“还有这个姐姐……”子宣说道。

雪歌看着个小男孩,清秀,漂亮……

可以想象子宣小时候的样子……两人一样的­唇­角和眉梢……

子染看着雪歌,良久,良久……两眼发直……

“姐姐你好漂亮,长大了给我做老婆,好么。”子染说道。

“啊--”雪歌哪里想得到小男孩会说出这样的话啊……

这老婆也有预定的说法?

“哈哈……”季耒和子宣同时笑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幽默感啊……竟然看上了雪歌……

子染不由分说,坐在了雪歌旁边……子宣只好挨着季耒坐下了。

“雪歌姐姐,希望你青春常驻,等着子染长大,好不好?”男孩天真的问道。

男孩拉着雪歌的手……

这小子从小就学会了吃豆腐,国外果然开放啊……季耒心中叹道。

那可是我未来的老婆,你没门!哼!

跟我抢,你还­嫩­着呢!

雪歌笑了,这男孩漂亮的就像北欧那边混血的小明星……

可以说是人见人爱啊……雪歌也很喜欢这样的孩子……

缘起布拉吉亚

几个人开心的在凤凰街的小酒馆吃了这里的特­色­菜,还有特­色­米酒。

这米酒不浓烈,味道不错,香甜有余,不会醉。

子宣一如既往,也是风轻云淡,倒是劝慰季耒不要喝太多酒。

季耒的心情那叫一个郁闷……

本来以为雪歌说的是她,可高兴呢,结果是场误会……

雪歌当然就和东方子染一起说这说那,甚是开心。

小孩子心智单纯……这一点是大人做不到的……

简单的聚会,在夜深的时候就结束了。

离开小酒馆后,各回各家……

子染恋恋不舍……

有一天,季耒拿来一本书给雪歌看。

雪歌放下手中的设计图,因为那本书的封面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柴雪歌翻着季耒拿来俄文书,里面夸张大胆的手法让她惊诧……

很多方向是自己从来没想到过的。

顿时觉得思路开阔了很多……只不过才翻几页而已。

“知道这本书是哪来的么?”雪歌问。

“布拉吉亚。”季耒漫不经心的回答,一个小镇……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雪歌好奇的问。

光听这个名字,布拉吉亚,已经让她充满了迷情般的感觉……

她还不知道,那个地方和自己有着注定的一生的情缘……

原以为日本和台湾在布偶的创造力方面已经是登峰造极了。

想不到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竟然如此神奇。

“嘿嘿,不知道了吧,布拉吉亚,是个小镇,当然是外国的一个小镇,听名字就听出来了。”

季耒又在得意的卖弄了……

“快说,在哪?”雪歌已经等不及要知道了。

“那个地方不大,要不是我爸以前考察也不会发现那么个不起眼的地方。”

季耒还在继续卖弄……这是在雪歌面前唯一卖弄的机会嘛……可要显摆一下。

“有人想被扔下窗台了是不是?”雪歌指指窗户。

后浪拍死沙滩上

“那个,那个……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和布有关。”季耒看着窗台咽了下口水赶紧说。

“听老爸说,那里真是手工业的天堂,品种齐全,手工­精­致,­色­彩丰富,简直是铺天盖地啊。当然这和那里的纺织和印染业发达有一定关系。”

季耒一口气解释完了。

雪歌想象着那个天堂的样子……布艺,印染,纺织……

她很难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

“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地方?”柴雪歌无比惊奇。

如同小时候姑姑给她讲述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一样。

可这真实的书,季耒的样子,以及季耒学习俄罗斯语的目的都说明是真的。

雪歌只能感叹自己真是孤弱寡闻了。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心飞到了那个地方……

看到了所有她一直向往的美丽的­色­彩……

“是啊,要不我把当初怎么让我学俄罗斯语呢?就是想送我们去那个地方。”季耒说。

“我们?”雪歌问。

“其实开始是我一个人,不过现在你也要去,所以是我们嘛。”季耒笑道。

“……”雪歌还是有点错愕……不敢相信。

上一秒看到的天堂,下一秒就要到那里……让人怎么敢相信呢……

自己可不是豪门儿女,想飞哪就飞哪……

她已经很满足现在的状况了……

在S城,供一个小偏僻的房子,却很舒心,还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自己的爱情……

“我们去那培训,老爸说的。我主要学工艺品营销,你学的是手工创意。”季耒说道。

雪歌知道。现在上市的这些产品很快就会被其他人复制了,预计不久之后市场也会被抢走不少。

一个创意想出来难,复制可就简单多了。

所有竞争都无外乎这种模式。

站住市场只能靠不断的退出新产品,新玩意。

否则将被后浪拍死沙滩上。

和他远走异国

“所以我们必须推陈出新,我们要去那里学习一阵子,当对手复制我们第一批乡村娃娃的时候,我们的第二批产品就出来占领市场了。”[TXT小说下载:]

季耒又解释了一下去那里的原因。

那是为了找到新的灵感……做出新的产品。

雪歌点点头,她很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就像很流行的农场偷菜游戏,如果只是单纯的农场,作物不增加,品种不增加,没有红土地,没有牧场,没有生产种子,没有餐厅等后来加进去的东西……

那恐怕这个游戏早就被人们抛之脑后了吧。

占领市场后,只有不断创新,才能逐步稳住脚跟……

何况布偶这个行业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拼的是创意。

某些方面跟服装很像。

布就那些布,无外乎棉,麻,纱,丝绸,呢绒等。

要么就印染新的花­色­,要么就从款式上下手,于是每年都会流行不同的东西。

“那我们去多久?”雪歌问。

“半年到一年。可能最近一段时间就要出发。”季耒说。

“这么快啊。”这个进度让雪歌也够意外的。

她还沉浸在那堆积如山的布偶的喜悦里呢……

还沉浸在忘记指北针,忘记爱情的征程里呢……

想不到,生活又要有变化了,本想就这样过几年呢……平静的过几年,释怀自己所有不平静的心绪。

可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快。

既然变化来了,雪歌也就打算随遇而安了……

有时候执着不一定是对的,未来的变化虽然未知,但也不一定是坏的。

从另一方面说,暂时离开这里也好,那里确实可以提高自己,这样的机会也不会常有。

而且敦煌一行,让自己很伤心,走远一点也好,就当一次长久的旅行。

何况是布拉吉亚这样充满诱惑和魅力的地方呢,光这本书足以让人心驰神往了……

雪歌的心还是倾向去的……

金发碧眼身材窈窕

“那你要不要回家告个别什么的?这里次开的时间比较长。我可以陪你去海滨。”季耒说。

雪歌没有回答,不过思绪已经飞到了海滨……

和子宣相处的那两天,是快乐的……

“另外,子宣已经把海滨的地形都跟我说了,我现在怎么样算半个海滨人啦。”季耒自信的说道。

季耒已经感觉到雪歌和家人的关系不是很亲密……

因为他们在一起工作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接到过家里来的电话,也没打给过家里。

季耒本想关心的问问,可是毕竟是人家家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最终还是没开口,只是用这种方式提点一下而已。

如果有什么需要,他是很乐意帮忙的。

柴雪歌想了想说:“不用了,就这样去吧。”

因为她是在不知道该向谁告别,父母?

他们对她的冷漠,让她的心寒到了极点。

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和出生于他们而言,只是个错误。

徐塘?那已经是历史了,早已淹没在时光中,那是不属于她的。

朋友?她更没有。除了阿细,可是她不知道在何方。

这样也好,无牵无挂。

若是半年,还没有错过明年谷雨……她忽然想到。

谷雨现在对雪歌来说,是个不同寻常的节日,甚至想到的时候心的某处就会疼痛起来。

它是一个比新年还重要的日子……

其实错过了又何妨呢,一场无谓的单恋而已。

所以去吧。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际遇呢。

“放心吧,那里还是有说汉语的人,我们不会寂寞的,况且还有我。”

季耒安慰着说,他以为她担心的是环境。

“我不怕寂寞。”雪歌说。

“这半个月要好好教我俄罗斯语哦。听说那里的俄罗斯姑娘金发碧眼,身材窈窕。嘿嘿。”

季耒夸张的咽了一下口水。

柴雪歌噘了一下嘴。

她是山百合

“当然啦,她们都不能跟我们的火柴相比。我们火柴冰清玉洁,都说人间四月芳菲尽,火柴就是一只永不落幕的鸢尾,不,这花艳丽,应该是山百合,山百合才合适你。”

季耒马上补充了一句。

“嘿嘿,这是真心的奉承。可惜呀,你不喜欢我,要不我们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还有青梅煮酒,啊不,是竹马,两小无猜。”季耒见雪歌反应不强烈又说道。

“又在哪里学的脱口秀。”雪歌小声说,却被季耒听到了。

“这都能被你猜到,眼睛快跟我爸的一样毒了。”季耒马上说。

牵挂一个人,牵挂很久很久,然后没有遭遇……

没有遭遇才是正常的,每个人都明白。

因为人生有太多的意外,太多的未知,和不可能了……

尽管如此,可是没有奇迹发生的时候,还是让人绝望而伤痛。

柴雪歌的那些泪只能留在雨里,说给风听。

选择就要承担。

这是萨特说过的一句话,也是柴雪歌很小的时候就写在笔记本的扉页上的一句。

现在就是要自己承受这种绝望和悲痛的时刻。

幸好,之前已经有过一次徐塘了,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度过悲痛。

敦煌不遇,让柴雪歌彻底明白,她的情感要独立一段时间了。

从徐塘到指北针,她的情感没有停过,她没有一个人的过度。

而没有过度的情感有着它的脆弱和不真实。

她要让自己在布拉吉亚的日子过的真空,不用想谁,不用期望什么。

有时候人往往不是害怕伤痛,因为人们都知道有伤痛必然有欢乐。

人们害怕的是绝望。

没有牵绊,才会无忧无虑的飞翔。

想到这里,雪歌的脸上渐渐舒展成淡淡的笑容……

一方面雪歌在走之前,已经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教季耒俄罗斯语上面了。

她可不想看到自己有个不及格的学生……

他的背有没有裂纹

另一方面季耒爸爸已经派人安排好护照,培训学校和火车票的事情了。

一周后就是出发的日子。

走前,子宣带着子染向季耒和雪歌告别。

“以后我不在了,就不要和老二老三去夜店了,他们不会照顾人。”

季耒整理着老四的衣角嘱咐着他。

雪歌觉得有时候季耒的心也蛮细腻的嘛。

子宣点点头,眼中一点也没有告别的忧伤……这也让雪歌很奇怪……

在雪歌的印象中,子宣应该是那种有几分忧伤的男孩子啊……

子染的小爪子一直没有离开过雪歌的手,就像一个粘豆包,沾上她了!

子宣却心里有数……因为自己也要研究冰蓝提取物制作的香水,那在那个寒冷的国度相见,也不是难事……

不过子宣没有道破,他宁愿到时候给雪歌和季耒惊喜……

“喂,死老四,我走了你也不进入状态,抹抹眼泪什么的……真不够哥们意思……”

季耒使劲推了推子宣。

子宣笑而不答……这是他一贯的告别方式。

我笑着看你走远。让你记住我的笑容。

子宣看雪歌的眼神,也很复杂,让雪歌摸不清头绪……

她发现自己无法解毒那种眼神……无法解毒他的思想……

可她每次却能很好的解毒自己,猜透自己……

不过雪歌躲避开了,下意识的下头。

这个时候她不敢胡思乱想,也不敢奢望什么……

季耒又在拉着子宣墨迹一些哥们之间的事……

雪歌弯下身子悄悄把嘴巴凑到子染身边……

“你哥哥背上有没有胎记?”雪歌问子染。

“胎记?我不知道哦,我没有和哥哥一起洗澡过,他不带着我,总是一个人霸占着浴室。”

自然同样把耳朵凑近雪歌的身边说。

问子染无果,雪歌心里稍稍失望了俄一下……不过很快调整过来了。

本来她也不着急知道结果……

逃脱男人圈

因为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真空的过一段时间,包括脱离季耒。

好在他们的学校不在一起。

这个小小的愿望可以得到实现了。

另一方面,雪歌觉得自己还不够了解子宣的内心……

像老二老三,很容易就看透了。

雪歌也把季耒看透了……至少看个大致……

可却觉得看不到子宣的心,陌生又熟悉……忽远忽近,换得患得的……迷离……

这种感觉让雪歌很没有安全感……

即使是,她也不想挑破什么……

也许不知道更好……最好的结果,目前来说。

梧桐树里的家已经被柴雪歌收拾的­干­­干­净净……

她想自己回来后要在这个城市,一个人生活几年,或许很长很长。

对于S城,雪歌还是喜欢的……因为这个没有装修的水泥家。

这里诞生了自己最原始的梦想……也给了自己爱情希望。

遇到过爱情的交错,也遇到过朋友的离合……

还是事业开始的地方……

这个水泥房子对雪歌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犹豫了很久,最终把自己做的那枚布指北针带上了,也许它被创造出来的意义就在于跟随自己。

装起它的时候,雪歌的心还是有几分苦涩的……

她把它叠的很整齐,很呵护,就像当初对待那条项链那般小心翼翼。

现在的它对雪歌来说就相当于那条项链……

有时候雪歌又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把项链丢在那里。

那是唯一的信物啊……

若是明年谷雨再去千里千寻,它还会在那石桌上么?

或者,连那个小旅店都彻底不在了……

那自己还有什么呢?那记忆是不是也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渐渐消逝呢……

如果真的那样,那将是无比可怕的……

好在雪歌只觉得它越来越近,越来越浓,毫无消逝的迹象。

离那种彻底遗忘的可怕很远……

女人要有自己的坚韧

一个不大的包,装着柴雪歌必备的东西。

她总是这样,走到哪里都是一个简单的包,不累赘,不繁琐……

火车要走七天七夜,布拉吉亚是个遥远的地方……

女人,除了爱情梦想,必须有能让自己坚韧的立足于大地的东西。

布拉吉亚是柴雪歌的事业梦想。

出境处换乘俄罗斯的列车。

季耒觉得奇怪,为什么俄罗斯的列车轨道要比中国的宽?不觉得自己嘟囔着。

却被邻座的柴雪歌听到了。

“那是因为如果发生战事,国与国之间的往来就会立刻切断,彼此用于自保。”

柴雪歌记得姑姑拉丽萨曾经这样说。

俄罗斯的火车,和中国的有很大不同……

中国的火车纯属就是交通工具,而且拥挤的要命……尤其春运的绿皮加车……

实在让人崩溃!

俄罗斯的火车空间很大,走起来很平稳,不会咣当咣当的发出刺耳的噪音影响睡眠,而且里面有浴室,有网络,有沙发……

窗外有高深深水般的美景,像一场沿途旅行,十分舒服……

俄罗斯是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火车也是主要的交通工具之一。

试想一下,横穿亚洲直奔欧洲,要是中国的绿皮车那种待遇,岂不是要坐死人……

谁还敢坐啊,那种长途没有人跋涉的起……

这些是柴雪歌小时候也听姑姑说过,现在终于可以亲身体会了。

一切都和姑姑讲的一模一样……那是一个美丽,寒冷,而又神奇的国家……

一路上吃的是土豆泥、牛­奶­煮面条、生炒大米饭粒、番茄香肠拼盘、黄油、大列巴和盐。

柴雪歌很快习惯,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半年里她每天面对的食物基本是这些。

可季耒却吃不习惯……尤其是蕃茄沾着盐,让他受罪了。

刚开始以为是糖呢!咱中国人都是沾着糖吃蕃茄的……这老毛子却……(今日更完)

另外,通知下,下周一也就是8月1号,该小说上架。为溪伴桥的每本小说都是vip小说,她也要吃大米,买卫生巾的……和大家一样。到时候希望朋友们不要拍砖,相互体谅。至于上架公告就不写了,乃们都懂的。

尝尝初来的厉害1

季耒大片的沾上,放到嘴里,简直要把舌头咸掉了……这才知道原来不是糖啊。

那么多人看着,也不好意思吐出来……只要有盐往肚子里咽了……

最后用了整整两瓶水才解决……

初到俄罗斯国,他已经初步体验一把这里的“厉害”了……

“好咸啊,我一周吃的盐一嘴都给吃了……咳咳……”

季耒嘴有余味,这一周恐怕真的不敢吃任何咸东西了。

“真不理解,他们怎么连蕃茄都沾着盐吃……”季耒说。

“可能是御寒吧,这里冬天冷,尤其是在北极圈内的地区,零下六十多度,没有无机盐补充体力怎么能行啊,就像喝伏特加一样,都是为了御寒。”雪歌说。

“喝伏特加还行……吃盐就算了……”季耒说。

“伏特加也是七十多度的哦……”雪歌说。

“啊,国产的我还是适合国产的东西……”季耒说。

火车经过一片片的白桦林,有成年男­性­是身子那么粗……

一片片斑驳的泛白的,翘起的即将脱落的皮,那多么像离别人的眼泪……

也像一场盛宴的相邀,那是邀请的讯号……

柴雪歌更觉得是穿行,不是离别,不是燕尾服和白纱裙的晚宴。

生活就是一场不可预期的穿行,前方会遇到不知可的风景……

火车上的人们渐渐入睡,只有柴雪歌仍旧坐在窗前看窗外的黑暗。

她有时候喜欢黑暗,对着黑暗思考或者发呆。

黑夜的­色­彩神秘而温暖,尤其是远处那些依稀的灯火。

在火车的快速穿行中,成为一道昏黄的影像,成为一道一闪即过的光。

每当人的生活发生大变化的时候,都会想到过去。

柴雪歌也一样,她想到过去的自己。

在父母家里,却弄的不像亲生的一样……

她深深的知道这些都只因为自己是女儿的身份,没有带给他们想要的。

七天七夜1

让她不解的是父母心里为什么这样重男轻女,难道还有其他的隐衷么?

自己所不能了解的隐衷。。

之后想起来的是徐塘对自己的保护和伤害……

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徐塘,也没有今天的自己……

也许是他的伤害成就了自己呢,让自己发现一个真正的自己。

而不是寄居的那个,对万事惶恐的雪儿。

再然后是季耒和子宣,还有阿细。

这时她在s城认识的三个人。

在然后才是指北针,雪歌愿意把指北针放到最后想一下。

因为放到最后可以想的时间长一点。

在自己不算很丰富的历程里,指北针是自己最愿意想的人。

尽管并不知道他的脸,他的身份也扑溯迷离,可他带给自己的感觉完全不同。

雪歌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那晚他们曾经肌肤相亲。

更是因为他好像懂得自己的心思……

那种不用对话就能懂得的默契……不是每个朋友都能做到的。

好像直通自己的灵魂深处似的,还有那种相似的孤单……

雪歌觉得指北针一定是个背后有故事的男子……

否则他不会那样苍凉,不会那样忧伤……

当然,这些只是她的臆想,只是通过那晚,那几句简单的对话判断的。

漫长的旅途,尤其在黑夜,最适合的恐怕就是臆想了。

她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原来一直过着寄居的生活。

就像沙滩上那些寄居蟹一样。

自己从小生活在黄海海边,她很了解寄居蟹,也曾经饲养过。

寄居蟹是一种奇特的蟹类,它们不以广袤的沙滩和大海为家。

反而寄居在空螺壳里,对自己形成保护,随着个体的长大,寄居蟹们不断地更换螺壳。

子宣还带回去一只,他好奇寄居蟹的生活方式。

子宣,那个做香水的男孩子,雪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也一定是有故事的人,那眼神,分明是。

七天七夜2

而柴雪歌经历过的这些人都是螺壳。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寄居蟹的悲哀,也是像她这样的女子的悲哀。

她想应该以广袤的沙滩为家。

不应该躲在小小的螺壳里不肯出来。

纵使沙滩上弱­肉­强食,杀戮无数,她也义无反顾。

因为只有自己创造的才是真正的生活,才会坚实。

在别人的屋檐下自己只是一只小兽,被宠爱着,溺爱着……

却永远也无法体会到坚实的快乐……

那些看上去的幸福都是别人给的而已……

没有根基,甚至随时可以失去……无异于空中花园。

别人的爱是不能作为自己的根基的,因为爱是随时变化的……

上一秒对你款款情深,下一秒说不定就会给你一刀。

寄居蟹也许一辈子不会超大海和沙滩的远处望去,但是柴雪歌可以看到。

她不要在螺壳中继续泅渡……那不会有真正的家。

这几夜里,柴雪歌想了很多很多,有时候人的顿悟往往就在一瞬间。

一旦醒悟,便会豁然开朗,因为人生有的新的境界,新的目标……

血液里流动的是无穷无尽的力量。

柴雪歌对着火车外面蓝如镜的贝加尔湖微笑。

又一个晨曦来了……

她将在这个晨曦中一点点的走出泅居的螺壳。

贝加尔湖曾是是中国的领土,那时被称为北海、北冥,当年的苏武牧羊也在这附近。

只是这些都是太久远的事情了,有些东西送出去了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寄居蟹对螺壳也是如此,一旦脱离,只能另觅新家。

贝加尔晶莹的蓝­色­湖水让柴雪歌想起姑姑的眼睛。

如果说这世界上一直有一个人让她体会着温暖,那这个人就是姑姑拉丽萨。

尽管她和姑姑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在那并不长的时间里。

姑姑给予她的爱比父母二十多年给她的还要多,温暖着自己以后的人生。

七天七夜3

她很多时候都觉得姑姑不是姑姑,而是姐姐或者妈妈。

姑姑曾经叫自己天使。

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姑姑觉得自己是个天使。

雪歌对手工的热爱起源于姑姑……

对事物的领悟和生活都有着姑姑点点滴滴的痕迹,对于俄罗斯语的掌握也来自姑姑的耐心。

父母让柴雪歌知道了冷漠,而姑姑却让她知道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和将要有的意义。

那株信念就像灯芯,温暖着并且点亮着她弱小的心灵。

姑姑是基督徒,姑姑说,孩子是上帝的礼物,无论男女我们都应该爱她。

可柴雪歌的父母却不这样认为。

柴雪歌觉得世界上没有上帝,没有神。

那些只是神话,是传说,因为神灵从来没有温暖过她的灵魂。

也许神灵唯一降给柴雪歌的福祉就是让拉丽萨成为她的姑姑。

清晨的时候,火车绕着贝加尔湖奔驰……

如果策马奔驰的一片蓝­色­的草原上的……

贝加尔湖的清晨雾气蒙蒙,却挡不住眼前的蓝绿……如同天降的一块巨型琥珀。

它的美无以言说……

雪歌惊奇的看着,领略着,震撼着……丝毫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角度,任何一分钟所看到的风景。

季耒则更喜欢睡觉,他从未做过这等舒适安逸的火车……

不用来睡觉真是可惜了,反正以后有大把时间走走玩玩,吃吃喝喝乐乐。

七天七夜很快过去。

远远地,已经看到布拉吉亚小镇,它小的像一座城堡,四面是河流和树木……

这个季节那些树尚未完全绽开,等到盛夏,它们一定翠绿的像童话一般。

其中一条较宽的河流把这座圆形的城堡分成两个部分,远远看去,像两个半圆。

一半是充满人文气息,一半更多的被林木围绕,只有稀疏的房屋。

车上的人们开始欢呼。就像旧时代人们从海上乘轮渡看到纽约一样。

七天七夜4

“啊,火柴啊,是不是到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啊?”

季耒伸着懒腰懒洋洋的问道,美梦留人醉啊……

自从吃咸了之后,季耒发现睡觉格外舒坦……

“不久,除了吃饭看电影也就睡了七天七夜。”雪歌笑着说。

“我的神哪,一觉就到了……好快啊,真想再做几个来回啊……”季耒的懒腰还在继续。

“有火柴陪伴的日子就是好呀,我已经闻到了极北地区寒冷凛冽的空气啦。”季耒又说。

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何况是很远的异国,心里难免有点小兴奋。

窗外的的风景渐渐清晰,车速也渐渐慢下来。

这是一个离敦煌很远很远的地方……

可雪歌又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和指北针分开过。

他不是在自己的心里,就是在自己的包里。

“天哪,这么说到终点了。唉,人生啊,真是相逢时难别亦难啊。我和我的小火柴就要劳燕分飞拉。以后就要日日思君不见君了。”

季耒故作一副别离的模样假装抹眼泪。

两个人在布拉吉亚同一个学院学习,可是所学项目不同,上课地点也被分开了。

虽然相隔不远,不过按照入学通知上的道路指示,两个人要乘坐不同路线的地铁直接可以到达各自的目的地。

布拉吉亚主要的交通工具是地铁和缆车。

“火柴,老季我先帮你安顿。”

季耒左右手提的都是自己的大包小包,里面装的不是衣服就是吃的。

他不好意思的看着柴雪歌自己背着一个简单的双肩包,从后面看包里似乎还有很多未充满东西的空间。可惜了,可以多装两大包方便面了。

“季耒,我想自己去。”柴雪歌说。

“为什么啊?你不要我啦……另外,那个,你自己能行么?据说这个地方狼可多,是­色­狼哦,绿眼睛的……你可别被那个什么啦。”

季耒不好意思说出口。

离北极太近有反应了

同时他也有那么一点吃惊,自从和她合作以来,不管是父亲的因素,还是自己的面子……

总之柴雪歌一直基本都是乖乖的,今天怎么忽然有些不同呢。

难道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有叛逆的成分么?

这个微薄的女孩,也要走上叛逆的路么?

季耒疑惑的看着看着柴雪歌,那架势似乎发现了什么新的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

“季耒,我自己可以,真的。”

柴雪歌朝季耒微笑,微笑中透露着坚毅。

那种坚毅可是季耒没见过的。

“你在火车上是不是喝错咖啡了,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似乎有点奇怪啊,难道不是喝错咖啡,是地心引力让你变成这样了,还是离北极太近了,有反应了?”

季耒在一旁胡乱猜测。心里还是不放心雪歌。

“好啦,没什么啦。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季耒,你照顾好自己,别再像个孩子。”

柴雪歌帮季耒拉好拉杆箱的拉链。

季耒不知道火车上的七天七夜,柴雪了经历了什么样的思想蜕变和升华。

他在她眼里怎么忽然变成个孩子了?他想不通。

想不通的东西他不会硬逼着自己想。看

到柴雪歌坚决的样子,季耒只好同意她自己走,直到目送她看不到。

柴雪歌回头说:“快走自己的路啊,不要错过地铁。”

季耒说:“我回头去看你,小家伙。”

“嗯。好。”雪歌笑笑。

一人一份地图,一人一份入学通知,还有兑换的卢布美金,功课早就做好了。

季耒的俄罗斯语水平基本能应付这些了。

雪歌一直以来都是尽心尽力的教她。

实在不行,还有通用的英语嘛……

咱虽然没有雪歌的专八,不过至少也是班科毕业普通六级还是有的。

反正有张嘴在,口袋里还兑换了卢布和美金,即使在异国,有这两样没没啥愁的。

人生中的初次体验

柴雪歌心里是很感激季耒的……

毕竟在她把所有钱全部给了家里之后又面临失业的日子。

那是一段很痛苦很惶恐的日子。

即使季父真的看好她的手工,这个过程季耒一定出了不少力。

这是一种温暖,她不会忘记。

遗憾的是虽然亲近,这却不是爱情的感觉,这其中没有爱情的颤抖……

雪歌不会勉强……

柴雪歌走下写有“m”字样的楼梯,那是俄罗斯地下铁的入口标志。

可雪歌觉得它更像麦当劳的标志……

这个小镇被俄罗斯的国树白桦包围着……自然中的村落。

柴雪歌的眼里,白桦树的树­干­就是离人的眼泪,白桦树一定经历过分疼痛的离别才会长出那样的姿态。

很快找到了学校,地方不大,标志显著,还算好找。

很快办理完入学手续,分配宿舍。

谁说俄罗斯的效率低,至少比国内的效率高多了。

看样子学校的人不是很多,但是什么肤­色­,什么眼仁和头发的都有,他们来自世界各地,汇聚到这里。

如果这里完全开放,恐怕人数会骤然增加,那就过于饱和了。

现在倒是正好,在悠闲和发展之间找了一个极好的平衡点,两不耽误。

学校也没有门卫,铁大门什么的……

它给人更多的是自由,就连食堂的饭菜也是自助的,宿舍也是自己选的。

学校的几座教学楼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尖尖的。

旁边是一个叫做索菲亚的教堂,今天刚好是周末,虔诚的基督教徒们在认真的做早课,唱赞美诗。

修女和神父面容慈祥。

第一感觉这是一个让人放松的地方……

没有国内学校的压迫感和紧张感……连人们的脚步都是轻松的。

也许因为这里培训的学生都是成年人的原因吧。

在或者是习惯。

总之,对雪歌来说,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初遇1

她喜欢这个地方……喜欢那种陌生人脸上都会挂着微笑的感觉。

眼光中只有善意,没有戒备……

安顿好之后,天­色­还早,雪歌想打算出去走走,顺便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躺在宿舍的床上可是浪费了时间……

这里的宿舍借鉴了日本学生宿舍的风格。

两人一间,错层。

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小楼梯,楼梯下是衣柜,放衣服,置物都可以。

雪歌来的时候下层已经有人住了,不过室友不在,也不知道是何许人也。

这也合了她的意,她喜欢上楼的感觉……木楼梯,宽大,解释,浅蓝的颜­色­……

错层中一层和二层的空间几乎是一样的,一层稍微多一点,也用来摆放东西了。

正像记忆里缺失的少年时光。

走出学校,街上三三两两走着稀疏的人,看来,这并不是繁华的地方。

太繁华的地方往往商业化,步履匆匆,人口的流动­性­也极大,不适合研究东西,也不适合生活。

这个地方倒好,人口不多,有固定的生活习惯和作息习惯。

这个叫布拉吉亚的小镇,有着自己特殊的安宁……

雪歌朝各个方向望去,哪里都想去,可以只有一双脚,一双眼睛。

一次只能去一个地方……

有一处首先吸引了她,那里似乎像一条有点不一样的商业街。

但那条街又很不一样……看上去有点眨眼,有点另类,又有些陈旧。

这样地方,相当于北京的老胡同,老四合院,老巷子,能不吸引外来的人嘛。

雪歌走过去看到路牌上的标识才知道原来这条街叫做树皮街……

树皮街,很奇怪的名字,难道是用树皮铺的路吗。

她边走边琢磨。

彻底走进这条街道,雪歌才发现自己错了……

之所以叫树皮街是因为这条街两旁林立的店铺里主要以卖树皮制品为主,而且主要是以桦树皮为主。

初遇2

雪歌一间一间的浏览,如同不如一个奇妙的殿堂……

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视觉体验……

有雕花首饰盒、小镜子、杯垫、水壶、相框、花瓶、鞋垫、背包、灯罩、乐器、隔板、收纳盒子、架子等生活用品。

也不泛帆船、小桦树斜截面水彩画、树皮画、面具、扇子、纯雕刻等装饰品。

有的还专门出售大型画作,这些画不用水­色­上­色­……

而是靠树皮本身的颜­色­组合而成,栩栩如生……

这让雪歌大为吃惊……她从来没见过,从来也没想过……

普普通通的树皮竟然可以成为如此巧夺天工的工艺品……

布拉吉亚的每件东西,本身就是奇迹……

这条街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

这些树皮工艺品全是原创,不像商贩一样进货来卖。

也就是说每个店铺里的东西都是店主或店员一起雕刻而成的。

他们也不忌讳自己的雕刻方法被别人看到……

常常就在自家的店铺前晒着温暖的太阳,挥舞着手中的刻刀。

拼的是创意和技巧……这些东西在人的脑袋里和长年积累经验的手掌中。

光看,可是学不会的……连皮毛也学不到。

当然,像抽湿、烘­干­这样的程序在这里就看不到了。

听店里的老板介绍,来过这个小镇的人,都会在这条街上淘走一些东西。

因为这里应有尽有,好在来这里的人不多,否则这条街都会被淘空的。老板笑着说道。

雪歌相信老板说的,刚走了几家……让她流连忘返,目不转睛……

她已发现不仅是应有尽有,而且件件都是美伦美奂!

与其说他们是店员,是老板,不如说是默默无闻的民间艺术家!

雪歌越来越喜欢这条树皮街了。

一直往前走,有一面长方形的旗子吸引着柴雪歌的眼球。

旗子是红­色­,正宗血统的中国红……红的招展,萧瑟。

初遇3

走进旗下店里,商品琳琅满目让雪歌大为惊讶,每一件无不展示着浓浓的中国­色­彩……

白桦树皮被染了蓝­色­,那是一副青花瓷瓶的画。

远处看,根本看不出来是树皮制作的……

还有那些写在树皮上的篆字、红­色­的灯笼、古长城、四合院下的四角天空、胡同小巷甚至长河落日、大漠风沙,都在树皮上辗转流动……

四周流溢着中国传统文化的­色­彩……

仿佛你走进的不是一家特­色­店,而是五千年中华文明的艺术长河中……

一件件都是它们浓烈的缩影……

是时间的沉淀,是艺术的凝结……

雪歌以为店主会是中国人,可是蓝眼睛的可爱店员却告诉她不是。

店主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只是很喜欢中国文化。

到过中国的外国人,最吸引他们的当然是古代文化……

因为现代的中国真的没有什么能吸引人的了……

建筑,军事,经济,文化,制度……算了,还是古文化好点……

对于外国人来说,中国的古文化是神秘的……

从­色­彩到质地,都构造创意,无不神秘……

故人的想象力,绝对不会逊­色­于飞机互联网的现代人……

放眼望去,这家店铺是整个街上最有特­色­的,也是顾客最多的。

而每件作品的标价却又不贵。

店里的标语:只为传承,不为拥有。八个龙飞凤舞的汉字。

旁边用英文和俄文分别注释了一下,怕有的人看不懂,毕竟汉语可是很复杂的一门语言哦。尤其是它的笔体,行书隶属草书篆书……外国人哪能全懂呢。

目光掠过店中每一件艺术品……

雪歌看上一副画,这幅画是树皮做的房子,采用了树皮的原­色­,和千里千寻的感觉有几分相似。

这幅画让她心生动容……

好像千里千寻就在自己面前……它又回来了……

她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初遇4

有些一眼就看好的东西,能力所及时,一定要买回来。这是雪歌的信条。

雪歌正准备拿起它的时候,不料,不知从哪冒出一个人抢先两秒钟拿起了这幅画。

她转头看向这个抢画的人。

他是个亚洲男子,纤细白皙,­干­净的脸,清澈的眼神。

可此刻雪歌看到他,心生厌恶,因为他抢了自己的画。

“这是我先看好的。”雪歌对他说。

她接受不了和千里千寻有关的东西,被别人抢走。

而且,自己看了好久,的确是自己看好的……买东西也有先来后到的嘛。

“是我先拿到的。”男子不甘示弱。看得出,他也很喜欢这幅画。

“那怎么办?”雪歌问。

“好办,那就给我吧。”男子说。

“应该给我。我看了很久。”雪歌试图跟男人讲道理。

可有时候跟你男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他们比拼的是速度!

“那你说说,你喜欢它哪里?你的理由要是比我的好,我就让给你。”男子从容说道。

“它,它像我去过的一个地方。”雪歌脱口而出,说完又有点后悔,自己的秘密岂不是暴露了,好在他是陌生人,转眼间就忘记了的那种。

“这个理由一般嘛,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它么?因为我要把它的树皮拆下来,这块树皮的纹路正是我缺的。”男子盯着画说道。

“啊,你要破坏它,你这是暴殄天物。”雪歌说。

真是可恶啊,自己第一个喜欢的东西,这个男子竟然要破坏它……

雪歌非常非常气愤……因为那和千里千寻有关啊。

怎能够被破坏?她心疼,心疼啊,舍不得……

“我这是重新利用。”男子说。

“我不会让你破坏它。”雪歌伸手去夺。

男子举过头顶,雪歌够不到的地方……

“看你的样子,抢是抢不走了,又打不倒我,要不这样吧,我出钱补偿你,这画归我。”

男子提出这个建议。

初遇5

“谁要你补偿,我要是的是它。”雪歌指指那画说道。

她很少喜欢上一样东西,喜欢上了,怎么会轻易放手呢……

何况是和记忆深处那人有关的……

可眼前这位中国男子同样很霸道……

想不到俊秀和气相貌的人竟然有一颗那样霸道不让人的心啊。

吃到嘴里哪有吐出去的道理……

他一点没有发扬男人身上都该有的绅士风度,把画让出去……

外加一个优雅的微笑和一个悠扬的转身……

男子还是高高的举着画,举到柴雪歌够不到的位置。

看他这副样子,雪歌很无奈,画在他手里,自己没有哪一点不被动。

要是硬抢,真的抢不到,反而让人家笑话。

难道是和这幅画有缘无份吗?

雪歌忽然苦笑一下……

自己和那人不也是有缘无份么!

罢了罢了……放手吧……

雪歌那一苦笑,让男子有些吃惊……不过仍旧没有引发自己的同情心。

因为这画对自己的作用更大……更有意义。他敢保证。

雪歌留恋的眼神从画中移开,放下手,慢慢走出大门……

留下一道伤心的背影……

男子迟疑了一会,随即恢复常态。

遇到这样偏执的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虽然很喜欢,也只能成|人之美了……不再回头了。

雪歌回到宿舍,她的室友已经在宿舍里了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也是刚来不久的。

她有着俄罗斯女孩的显著特点,高高的鼻梁,深深的眼窝,不过头发是黑­色­,短发,应该是混血。

“嗨,我是玛莎,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女孩大方的说。

玛莎也是俄罗斯女孩常见的名字。

“你好,玛莎,很好听的名字。你叫我柴吧。”雪歌说。

柴雪歌三个字让一个外国人读起来比较吃力。

她就­干­脆说了一个柴字,因为这个字相对来说比较好发音……

初遇6

女孩笑笑,聊天中得知女孩的母亲是高加索人,父亲是朝鲜人的后裔,不过已经被俄罗斯化了。

她的混血特征也就得到很好的解释了。

晚上,两人又聊了天气,街道,城市风光等等。

都没有谈自己的私事,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话题了。

没有谁会主动去过问对方的隐私,除了中国人……

过分的关切有时候却像在打探人家的隐私……

你几时结婚,几时生孩子,老公是­干­什么的,父母在哪工作,老家在哪……

这些问题都是中国人的碎碎念……某种意义上不得不说是一种陋习。

在国外,除非对方主动说,否则绝不过问。

即使对方说了,你也没必要说自己的隐私用来回报。

这种生活方式雪歌相对来说更喜欢。

因为这些隐私里,真的没有让自己喜悦到可以与人分享的……

在这里,国内手机是没有信号的,只有宿舍电话和公用电话。

第二天,雪歌和玛莎一起去上第一节课。

班级里二十几个学员,在老师的示意下相互介绍着。

老师慈眉善目,是个体形稍宽的老太太,戴着金丝拉链的眼镜……

一头白发,却显得很矍铄……还不忘记涂上粉­色­的­唇­膏和咖啡­色­的眉粉。

通用语言当然是俄语了……

雪歌细细的听着每一个同学的自我介绍……

因为她知道,也许她将来的对手或者朋友就说不定在这里面。

“我叫陆雨谷,来自中国,以后可以叫我陆。”

一个通透的男子的声音传来。

这里大部分都是俄罗斯学生,国外的很少。

柴雪歌听他说到中国,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说话的是一名坐在最后排的男生,休闲的格子衬衫,拼接­色­……

让雪歌更好奇的是他的名字中竟然有雨谷两个字……

雨谷,在她心头始终缠绕,久久不肯退去的两个字……连时间也无法冲淡。

初遇7

回头那一刹那,雪歌有点小意外……

因为,因为这不就是那天在树皮街和自己抢画的那个人么!

只是他今天换上了一件素­色­的格子拼接的衬衫,看上去多了一份温文尔雅。

怎么他也在这呢?雪歌心里寻思着……

竟然坐在同一个班级,这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好在,那个人没有注意到自己……

雪歌决定以后离这个人远点……

见到他第一次就被抢走了自己一眼就相中的画……

以后说不定还有别的损失,她可是损失不起的人……

“我叫树拉,爸爸希望成为英雄,所以给我取了一个英雄的名字。”一个男孩自我介绍。

“我叫鲍里斯,我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我家住在北极圈,卖雪橇,有需要的朋友欢迎随时来­骚­扰,尤其是美女,打折。”另一个男孩说。

“我叫卡尔文,恐怕是这里面年纪最大的,大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一个戴帽子的男子笑道。

“我是亚瑟,当然不是当国王的亚瑟,而是奥德赛的亚瑟。”一个黄发男孩说。

“加藤,来自日本,一个太阳升起的过度,请多关照。”另一个也自我介绍。

“蓝瑟,来自法国小镇……很高兴认识各位浪漫的绅士。”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子说道。

“伊拉,我可是地道的本土姑娘,周末可以做你们的导游……”一女孩说。

“玛丽亚,神与我同在,也与你们同在……阿门。”一个戴着头巾的女孩说道。

……

想不到这个班级竟然男孩子占去了大部分的江山。

“轮到你了。”玛莎提醒雪歌。

一时间,雪歌想雨谷二字想的入神,忽略了其他人的自我介绍,顺序已经轮到雪歌这里。

“我叫柴雪歌,来自中国,很高兴认识大家。”

雪歌起身三十度标准外交微笑,她是班级里唯一一个起身说话的同学。

初遇8

同学们的目光都看着她……对她印象深刻。

据说中国是礼仪之邦,由此可见一斑啊……

雪歌说完坐下,她用余光看到,那个叫陆雨谷的男人正看向自己。

收回目光,雪歌没有与他对视。

这一堂课并没有实际内容,大家只浅谈了一下各自对布艺创意的看法。

还有手工创意在各个国家的发展情况以及未来的地位等等……更像是闲聊。

没有人会深谈这个问题,因为大家来到这是为了学到东西,而不是显摆……

这深层的创意很可能会引领未来的潮流,谁又会轻易和别人分享呢。

“嗨,想不到我们竟然是同学。”陆雨谷说。

下课后,教室里只剩下雪歌和陆雨谷,中国学生永远都是习惯后走的。

“是想不到。那幅画被你糟蹋的怎么样了?”雪歌问。

那幅画就像一根刺啊……一想到眼前的男子夺人所爱就牙根痒痒。

“呵呵,你还生气呢,要不明天我把它拿来还给你吧。”雨谷说。

他到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

“这里素来中国人很少的,你怎么会来这呢?”接着雨谷又问。

这才是他想问的重点……

“你不要拐弯抹角的打探别人的隐私。”雪歌一语道破。

“随便说说呗,这么敏感­干­嘛。”雨谷说。

“那你怎么会来这?”雪歌问。

“我,你都不说,我也不说。”雨谷说。

雪歌本来对他怎么在这也没有兴趣……

收拾好背包,自己回去了。

那背包自然也是自己的做的帆布包了,同样是拼接,和雨谷的衬衫如出一辙。

第二天陆雨谷真的把那幅画拿来了,柴雪歌本以为他说着玩的。

“现在它归你了。”下课后雨谷把它交给雪歌。

雪歌打开包画的布,里面的画还是那座房子,只是纹路变了。

可是整体的意境,灰蒙蒙的感觉没有变……还是心中那个千里千寻。

初遇9

“我说过,我只是要那块树皮。你还说我暴殄天物。”雨谷说。

原来他抽走了几条树皮,却用别的树皮代替了,画依旧是完整而不失韵味的。

雪歌不得不感叹他的巧手和智慧,对这个人也改变了当初的看法。

她看了他一眼,排除那天的心理因素,她竟然发现他是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男子。

眼神清澈、声音通透而且有着一张隽永的脸。

流淌着一股清澈的气息,就像刚刚下过太阳雨的天空……

清澈而宁静,明媚而不酌眼。

徐塘也很美,绝对的美,只是他少了一种气质,那种美丽就变得肤浅的只停留在脸上。

子宣也美,美的像秋风过后最后一枚金黄灿烂的叶子,挂在枝头,异常安静。

季耒也美,流氓中带着痞气,顽皮中不失可爱……

而眼前的这个男子,他的内在完美的呈现在他的脸上。

那不是后天修炼而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温润,温润如玉的感觉。

温润如玉,谦谦公子,就是形容他这样的男孩子吧,没有子宣的安静,没有季耒的活跃。

就在二人之间……

三个男人,三种不同的感觉……在雪歌心中,早已经把徐塘排除在外了。

至于指北针,他的感觉是直逼灵魂的……和这三个人都不同,也不能相提并论。

“不好意思,那天失礼了。”雪歌歉意的说。

雨谷一笑而过,笑而不答。那只一种流云飞过的浅笑。

“现在可以说说怎么来的这了吧。”沉默了一会,雨谷浅笑问道。

布拉吉亚的人都喜欢微笑,男女老少,向来如此。住久了,也容易被感染了。

“我在一家相关的公司工作,派到这里学习的,学习半年就回去。你呢?”雪歌也顺便问了对方。

“我家在这,我在这个地方住了很多年,熟悉每一座山、每一片林,每一条溪。”雨谷看着窗外说道。(今日更完。明日上架,吼吼。希望此文带给读者朋友,爱,温暖,勇气,力量,希望。谢谢阅读。)

对女人才这样

原来是一个热爱河山的男孩……

“这里很少有中国人来的,所以我愿意和你说话,用我们自己的语言,希望你不要觉得冒失。”雨谷说。

“我觉得你对人似乎有点……戒备。”雪歌小声说。

否则也不会一看到是黄皮肤黑头发的就打听底细吧。

“也不是,对女人而已。”雨谷说。

“哦。”雪歌应着,心想也许是受过女人的伤吧。

“不过现在对你已经不戒备了。”雨谷说。

“那很荣幸。你的名字是怎么写的?”雪歌问。

“你是第一个对我名字有兴趣的人,谷雨的雨,谷雨的谷。”雨谷说。

谷雨的雨,谷雨的谷……雪歌心中默念着……

对眼前这个男孩没有戒备,还是因为他名字……

雨谷,那是房间号码,也是刻在指北针上的两个神秘的字眼。

还是眼前人名字……

这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好感。

“你呢?”雨谷问。

“对啊,总不能叫你柴某某或者柴某人吧……”雨谷笑道。

“我叫柴雪歌,火柴的柴,下雪的雪,歌声的歌……”雪歌说。

雨谷伸出手,这是中国人的方式。

要是换成这里的应该是拥抱,彼此亲吻脸颊。

雨谷相信,这个理解对面这个女孩是接收不了的,没准把自己当成­色­狼。

而自己也不喜欢这样的理解,还是握手好,十指连心。

有的人手凉,有的人手暖……

雪歌犹豫了一下,出于礼貌,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轻轻碰到陆雨谷的手心,那里很暖。

陆雨谷的手和柴雪歌的手握在一起。

她的手很凉,他的手很暖。他们的皮肤细腻,光滑,柔软。

手凉的人注定要有一个手暖的人牵着。

雪歌忽然想到这句话……那人的手臂也是暖暖的,她记得很清楚。

“以后有时间给我讲讲布拉吉亚的故事吧,相信会很有趣。”雪歌说。

你怎么可以勾搭他

说完这句话她就要回宿舍了,这也是一种礼貌的道别。

“乐意奉陪。”雨谷说。

雨谷是个房间号,也可以是个名字。

因为这个名字,雪歌对这个男子的好感多了几分,他有一个让人亲切的名字。

从踏上布拉吉亚列车那一刻起,雪歌告诉自己要忘记。

直到她要放手的时候,她又听到了这两个字。

她已不想再去追寻关于指北针的种种……

因为她已经知道太深刻的思念,会让人­精­神崩溃并且一无所有。

虚无的爱情是不能指望的。

我们能指望的只有我们自己。

脚踏黄土,头顶苍天的自己……

可是当她在树皮街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她的心还是颤抖了。

她想买下来,哪怕只是虚无的纪念。

自从把胸前的指北针放回之后,心里总有种空虚的感觉。

很多时候下意识的去摸那里,却是空的,那个时刻很失落……

现在那幅画让她找回了从前的感觉,那种踏实,那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今天,她又因一个人的名字而喜悦。

指北针,告诉我,忘记你,需要多久?

一瞬间还是一光年?真的没有人知道。

雪歌和雨谷一起走出教学楼,一个准备回宿舍,一个准备回家……

雨谷发现,就在教学楼门口站着一个用异样眼神看自己的男子……

雪歌看了一下自己的下半身,没有不得体或者招人眼光的地方啊,可那男子为什么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呢……

雪歌却笑了,那不是别人,正是季耒啊……

“再见。”和陆雨谷说再见后雪歌朝着季耒走去。

“明天见。”雨谷也不看季耒……径直朝着大门走去了。

“火柴,那个帅男又是谁啊?”季耒吃醋般的问道。

“同学。”雪歌笑着说。

“你变了……刚来一天,刚离开我一天就勾搭上了一个帅男……”季耒抱怨着。

小酒馆续前缘

“不是,只是同学……而已。”雪歌赶忙解释。

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必要解释什么……

本身和季耒的关系也不是男女朋友……再说清者自清……

“你看你紧张了吧,那说明,你心里一直有耒耒的哦,不然是不会紧张的。”

季耒展示了他强大的推理逻辑。

“走,我们去吃中国菜……我再也不想吃牛仔煮香肠,生牛­肉­还有蕃茄蘸盐了。”

季耒现在一想到这些就没胃口了。

“你刚来……那以后半年的日子可怎么过啊……”雪歌真担心这个水土不服的家伙。

“以后我要你给我做……”季耒撒娇的说。

“可是宿舍……怎么……”雪歌不解。

不过在雪歌心里,自己是季耒的外语老师,也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自己有理由在生活方面多照顾他一下。

“等会跟你说,不过现在我们去美餐一顿,我想吃锅包­肉­,宫保­鸡­丁,还有京酱­肉­丝和烧茄子……”

季耒说完就拉着雪歌直奔一家他刚刚知道的中国餐馆……

在学校不远处,一条小吃街巷子的角落里,季耒已经发现了一家中国餐馆。

名字是福满楼。

两人进去一看,还真不像一般国外的中国餐馆,脏乱差在这里可是看不到。

从隔断装饰到餐桌餐椅,都是古老的清式雕花。

就连收银处的伙计还用古老的算盘,噼里啪啦呢!现在化的东西一样都看不到。

这地方不错……

格调有一点点像凤凰街的小酒馆……又有点像穿越回了清朝末期似的。

京酱­肉­丝,果木烤鸭,辣爆鸭骨……季耒点的都是传统的京菜。

“省一点用钱,两个人吃不了太多,不要浪费了。”雪歌提醒季耒。

她可真怕发扬北方男子的传统摆谱­精­神,点了一大桌子菜,结果每个只吃两口。

在这样的地方,那样的做法是不耻的……按肚量点菜,才是人们的习惯。

男人的竞争

“是,听我的财政大臣的,我们就吃两菜一汤。”季耒开心的说。

他喜欢被雪歌管的感觉。喜欢被老妈,被雪歌管。

其它女人就不喜欢,也不打算被管……

季耒和雪歌菜还没上来,就看到一个男子推开门也进了这家酒馆。

这不是刚才和雪歌搭讪的那个帅哥嘛。

季耒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小子真是­阴­魂不散啊……不然怎么可能连吃饭都能碰到啊!

一定是悄悄尾随来的!

季耒对比自己长的好看的男人向来都没有好感,除了子宣。

因为子宣是自己的兄弟,另当别论。

雪歌抬头也看到了陆雨谷……一天中已经碰到两次了,算上昨天三次了。

“hi,你也在这。”雨谷浅笑着说道。

“hi。”雪歌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了。

毕竟不算熟悉,就这样说说话吧。

季耒虽然十二分不绅士的看着雨谷,可雨谷并没有生气,或者不高兴,也没有纳闷。

为与自己无关的人,而影响自己的情绪,是多么的不值得……

所以陆雨谷根本不在意季耒的看法。

雨谷坐在旁边的桌子上,那里是一个单人位。

就离雪歌和季耒不远。

他只点了一碗面。香菇炸酱面。

“你来了,这段日子都没见你。”打算盘的老板说道。

“这段日子有点忙。”雨谷笑着说。

听这对话,雨谷是常客,和老板也很熟……

季耒想在雨谷面前很有面子,想彻底打败这个男人,就像打败徐塘一样。

“老板,麻烦菜单再拿来看一下。”季耒礼貌的说道。

自己的礼貌也不能逊­色­于任何人。

季耒已经把雨谷当成假想的对手了……

雪歌的第一个男友徐塘就是漂亮的男人,季耒对漂亮的男人真是不喜欢极了。

生怕雪歌步入前尘,一般漂亮的男人更容易吸引女孩的注意,不得不承认。

照顾熟客

老板递过菜单,季耒也不看名字,从前往后,一直点,又加了五个菜,都是挑贵的……

“小伙子你们几位?”老板听后问道。

季耒伸出两个手指头,意思是两位。

“你们几天没吃饭了?”老板又问。

“上顿饭是中午吃的。”季耒条件反­射­的回答。

“那这些恐怕你们吃不了,我们的菜码不小……不要浪费了。”老板善意的提醒。

“……”季耒错愕了。

还有老板不让顾客多点菜的,这是神马餐馆啊……这老板不想赚钱?

在老板问上顿饭什么时候吃的时候,雪歌心里已经憋不住笑了。

她料到就是这个结果……

可有时候自己就是不能说出来,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另外的男人面前……

所以雪歌就任凭季耒去折腾吧……

听到老板这样说,季耒十分不好意思。

本来显摆一下自己出手阔绰,而且这个帅男又和老板相识……

可没想到弄来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他可真没想到出来阻止的是餐厅老板……

这让自己太没面子了,兼职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而且他们的对话,已经被旁边的雨谷听你的清清楚楚。

雨谷依旧低头喝着杯中的水……

可耳朵没赌上,心里肯定也在想啊……

这回有点跌分了……

季耒尴尬的看着老板,总不能对他大吼:“我爱点啥就点啥”吧……

那样只能让自己更没面子,显得更没素质……

这一点季耒很清楚。

“不用加了。麻烦老板了。”雪歌说道。

“好说,好说。”老板拿着菜单撤回去了。

季耒依旧尴尬,看着那边古井无波的陆雨谷……

一会,服务员已经端来了。

季耒这桌除了烤鸭,京酱­肉­丝已经上来了。

雨谷的炸酱面也到了。老板还额外赠送一个咸鸭蛋!

分明是照顾熟客啊……

消受她的风采

就在雨谷闪身,雪歌闪身让菜的时候,两人的目光无意中错落般的对峙了一下。

雪歌不好意思的淡笑了一下,刚才季耒那一幕,自然让自己也跟着不好意思啊……

大家心中都十分明了,那是男人的妒忌心在作祟。

雨谷表情依旧……也只是笑了笑。

很淡很淡的那种。

好在季耒没看到,要不然又会叽里呱啦了……

各自吃东西,季耒为了弥补刚才自己的跌分,把盘子里的菜吃的­干­­干­净净。

虽然饱胀程度已经快到脖子了……

“不要太勉强了……”雪歌对着还在勉强喝汤的季耒说道……

此刻,雨谷吃完转身离开了餐馆,走前像雪歌例行打招呼。

“他是不是要勾搭你啊……”

季耒见雨谷走了,立马放下汤勺,一口都不想多吃了……

“记住啊,外面的男人不知根不知底,尤其是漂亮男人,是不能相信的……这个地方­色­狼很多滴呀……像我这样纯洁的男人少了……”

季耒赶紧给雪歌打预防针。

他真怕她被骗了……她心智单纯,很容易被男骗到手的……季耒觉得。

“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呢……”雪歌笑道。

她的淡定,她内心的坚固只有自己才知道……

被骗一次就够了……这是做女人最惨痛的教训。

若有第二次,情以何堪!

“人家只是担心嘛……”季耒说道。

雪歌笑笑,她明白季耒是担心……可季耒不明白她。

两人吃完后到外面边走边聊。

“你的同学里可有金发碧眼的姑娘?”雪歌问。

“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打算吃醋么?”季耒笑嘻嘻的说。

“某人好像在火车上说过,要好好消受一下金发碧眼姑娘的风采……”雪歌笑道。

“不是消受,是领略好不好……就相当于围观……我才不要消受呢……”

季耒赶忙纠正雪歌的错误用词。

和她亲密

雪歌本也没打算近期恋爱,她要真空一段时间……

好好的整理自己,不能让爱情再失败了。

还有就是指北针的事没有尘埃落定,心里总是难以放下。

所以对于季耒的无缘无处吃醋,雪歌也没放在心上,只当他是顽皮罢了。

两人走在雪歌走过的那条树皮街,季耒同样被这里的美丽所吸引了……

刚刚实在是吃的太饱了,必须走两个小时才能消耗掉点,否则晚上是别想睡觉了。

“你还笑我……都怪你,也不帮我吃……跟小猫似的。”季耒说道。

“谁让你一下就点了两只烤鸭……”雪歌笑道。

走着,走着,季耒同样一眼看中了那个大红­色­旗子的中国店……

雪歌笑笑,还是同胞的眼光相似啊……

“那是什么地方?”季耒问。

“进去看看不久知道了……”雪歌也学会了卖关子。

季耒和雪歌两人来到这家店铺……

却在门口又看到了陆雨谷,他正从里面出来!

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东西……看样子是购物了!

“hi。”雨谷向雪歌打招呼……

“hi。”雪歌回应他。

天!这才是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走哪都能看到。

学校看到也就罢了,吃饭也能碰到,逛街购物还能碰到!

难道是又是巧合……

“hi!”这回季耒可主动打招呼了……

他打招呼的同时把手放在了雪歌肩膀上,示意雨谷,我和这个女孩很亲密。

你可不要打他主意啊……

雪歌也不好意思当这雨谷的面躲开……

本来和季耒也算是好友了,要是躲开不仅让季耒没面子,还从侧面证明自己和这个帅男真有点什么关系似的……

季耒可是相当好面子的男人……

“hi。”陆雨谷还是风轻云淡的打了招呼,像刚才一样。

面不改­色­……并没有因为季耒的动作,眼神有丝毫的变化……

我是好人

陆雨谷越是这样,就让季耒越是郁闷……

他不愿意看到古井无波的男人,那样的男人往往让你看不透他的心。

那些喜怒哀乐都在脸上的男人,是季耒喜欢的……

他想看到陆雨谷发怒,生气……摔东西……

那样自己才会自鸣得意……

可惜,季耒所盼望的都没有实现。

否则就不是陆雨谷了……

看着陆雨谷风轻云淡般的走了……季耒心里那个不舒服啊……不得意!

雪歌也把他的那只魔爪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这个男人不在意,那说明他没有看上雪歌啊……

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想到这里,季耒就觉得浑身轻松起来……

他一点都不喜欢有别人看上他的火柴啊……

虽然自认为自己的竞争力不错,可多了竞争对手总归不是一件好事嘛……

季耒觉得自己的心老了,折腾不起了……想过平淡的是日子了。

花丛早已揽过,现在只想守着一珠了。

“走吧。”季耒说道。

“你的食物还没消化好?”雪歌问。

“不是拉,人家耒耒带你去个地方嘛……”季耒又回复常态,顽皮的说道。

“去哪?”雪歌问。

她也没有因为刚才的事生季耒的气。

雨谷和季耒比起来,当然是没法比的。

季耒是雪歌的好友,事业伙伴。而雨谷不是一天的同学而已。

“我又不是­色­狼……怕什么……跟着走就知道了。”

季耒神神秘秘的拉着雪歌坐地铁,很快两人到了季耒学校不远的地方。

这个地方离雪歌的学校也只有几站地的距离,相当于在两人学校的中间位置。

随后,季耒带着雪歌走进一间公寓……

灰­色­的砖墙,刚刚萌芽的藤蔓,走上楼,不同的房间,像……酒店!

季耒打开一间门,里面宽敞明亮,有客厅,卧室,厨房,一应俱全。

同居

“这是我租的公寓……学校的宿舍太拥挤了,还是两个人一间……我住不习惯。”季耒说。

果然如此……雪歌已经猜到季耒这样的人应该住不惯那么大点的宿舍了。

“火柴,这里有两个房间,你也来住吧……另外,我已经恋上你的厨艺了……”季耒说道。

同居……

这两个字立马出现在雪歌的脑海里……

不要,不要……她可不要……真要是住在一起了,清清白白可真的就难以说的清楚了。

“我还是住在宿舍吧……”雪歌咧咧嘴……

“可是我已经恋上你的手艺了,要不我就吃不饱了……”

季耒还是希望雪歌能住在这里……

一方面确实是因为吃的问题,自己吃不惯俄餐的。

另一方面,这里虽然是个小镇,可是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季耒真担心雪歌的安全问题。

和自己住在一起至少能提高安全系数吧。

雪歌决不会同意……和一个男子住在一起。

“而且是两个房间,我耒耒是什么样规矩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么……”季耒说。

他把公寓收拾的­干­­干­净净,就是为了等雪歌来住,给他一个好印象。

自己虽然是富二代,可是已经学会了打扫房间啦!

“那个,我承担以后所有的家务……这还不行么?”季耒几乎在央求了。

虽然是好友,可涉及到一些原则问题,不行,怎么也不行……

“不,我住宿舍。”雪歌很坚决的回答季耒。

“不过,偶尔也是可以来看看你的,你要在这里住半年最好适应俄餐,实在适应不了,就到食堂吃吧,那里有些菜很接近中餐的……”雪歌补充说道。

“你好狠的心啊……”季耒一看雪歌认真起来,心想自己真是无望了……

“不是狠心,这是原则……”雪歌说。

“要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你就会住了吧。”季耒问。

男女之间的感觉

“你为什么说我心里有人?”雪歌好奇的问。

她从来没对他说过,没对任何人说过……除了子宣。

可雪歌相信,子宣不是那种八卦的男生,不会是他说的。

“我感觉到的呗……要不你怎么总不接受我呢,我有那么差么?”季耒问。

如果真是指北针,雪歌会住么……

恐怕这个问题自己也没有答案……只有发生了才会知道。

“谁说你差了?”雪歌笑着问。

“反正你不接受我,就是我差……难道是我认识你晚么?”季耒问。

“你不差,很多女孩子喜欢你的,比如阿细……”雪歌说。

“可我只想要你喜欢我啊。”季耒哭丧着脸。

自己喜欢的,不喜欢自己,自己不喜欢的,倒都喜欢自己了……

“另外,阿细,阿细那晚是个误会……她醉了,要吐了,才趴在我身上的,你可不许误会啊。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既然提到了,季耒趁机解释。

“我的意思是,阿细她对你……她会回来的,我总感觉。”雪歌说。

原来她想说阿细喜欢自己啊……

可自己不喜欢她……没有男女之间的感觉……

“其实你猜对了,我心里的确有一个人……所以,我不能……你明白。”雪歌说。

“谁呀,我去和他单挑!看看是耒耒强大,还是他强大?”季耒说。

“咯……”雪歌笑了,要真是单挑就能解决的事就好了。

自己又何尝不想见到指北针的真容呢……

难啊,一个在中国西北边陲的小镇,一个在俄罗斯欧洲部分的小镇……

千山万水,茫茫无期啊……

“到底是谁?帅不?有钱不?怎么得到我家火柴的芳心?耒耒帮你考察下他如何?”

季耒着急的问了一大堆问题……而且是一大堆雪歌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啊。

帅不帅,有钱不有钱……这些对雪歌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史上最好的男人

只要是能和自己灵魂有默契的人,能明白自己心的那个人就好了……

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精­神生活永远是大于物质生活的。

雪歌是不会迷失在这浅显的道理中的。

“好了,不逼你啦……给你时间,让你走一圈,最终你会发现我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也是史上最好的男人。”季耒有把握的说道。

史上最好的男人……这句话让雪歌笑了……

她还真不知道史上的那个男人好呢……

好男人都是小说里的……是电影里的……是电视剧里的……是童话里的王子……

“要不要去我的宿舍参观下,顺便送我回去……”雪歌问。

“好吧,这就去,顺便欣赏你的室友。”季耒起身说道。

把雪歌圈养起来的计划失败了……

这样的女生也只有放养了……

两人离开季耒的公寓,并且约定,一周至少做一次饭给季耒吃。

雪歌同意了,真怕他回去的时候瘦掉20斤啊……

到时候季耒爸妈可会心疼死的……

两人又做地铁回到雪歌的学校,来到她的宿舍……

成|人的培训机构自然不会像国内大学生宿舍那样,男女分开……

而且男生不许进女生楼,女生也不许进男生楼……

雪歌的宿舍是按层数来的,单层是男生,双层住女生。

可以互通有无,也有没有登记签名,没有阿姨那双异样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你……

这就是开放程度不同的结果啊……

雪歌先敲了敲门,万一玛莎在换衣服什么的不就尴尬了嘛……

推开门,玛莎正依坐在梳妆台上涂­唇­彩呢……一点也不避讳来一个男生。

虽然她只穿了一个露肚脐的背心,里面并没有穿文胸……胸前似隐似现……

“hi,帅哥。”玛莎用英语说道。

“hi,美女。”季耒向来大方,尤其是回应女孩子,自有一套。

开放的俄国妞

涂完了­唇­彩,睫毛膏……

玛莎这才回头,看着雪歌和季耒,一边看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

“这是玛莎,我的室友,这时季耒。”雪歌给两人相互介绍。

“中国男孩都很帅,我一直以为俄罗斯的男孩才是最帅的,看我又错了。”玛莎笑道。

“很高兴我能让你认识到这一点。”季耒向来不失他的幽默。

玛莎丝毫不介意自己只穿了一个紧身的低胸背心,而且没有穿文胸……

雪歌感叹这就是国度不同造成的差距啊,要是自己就做不到……

“柴,是你男朋友么?”玛莎一边整理头发一边问。

“不是。”柴雪歌摊摊手说道。

“那我可要追他了。”玛莎笑着说道,说完朝着季耒抛了一个媚眼,飞了一个香吻。

季耒在心里擦去额头的汗……

光听说欧美女子开放,这俄国妞也很开放嘛……

“试试吧。”雪歌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晚上的宴会没有舞伴,季先生赏脸不赏脸?”

玛莎说完挽着季耒在原地转了一圈……

速度之快让季耒始料未及……

只看到两个深深的燕窝,一个高高的鼻梁……

“什么宴会?”季耒问。

雪歌也在以旁听,想知道是学校组织的么?

“当然是高年级的学长组织的……这是刚送来的通知,晚上,校园的露天公园里。”

玛莎说完递给雪歌一张通知样式的邀请函,是按照宿舍邀请的。

“好偏心啊,我们那怎么没有?”季耒也凑过来看。

“你都不在宿舍住了,想发也没地方发啊,这就是在宿舍住的好处。”雪歌笑着说道。

认识更多的人,大家开心的乐乐聚聚,这是露天宴会的意义。

“去不?”季耒问。

雪歌点头。不去也不成啊。你这个舞伴已经被别人预定上了……

一会,玛莎从洗手间出来,她已换上了华丽的晚宴装。

黑蝴蝶般安静的美

金­色­的低胸无肩漏背小礼物,配上她卷卷的头发,和两颗圆形闪亮的耳环,还有金­色­的­唇­彩……

格外美艳动人啊……不轰动全场才怪!

人靠衣服马靠鞍……雪歌第一次觉得这话真是经典啊……

昨天的玛莎还灰头土脸,今天的她却能如此光彩……

“我的白马王子也要准备一下哦。”玛莎拉着季耒的T恤说道。

“好说,别的没有,礼服倒是带来了一大堆!”

说着,季耒已经回去准备了……

季耒的礼服倒是一大堆,可都是男士的……

雪歌从来没参加过宴会,也没穿过礼服……

现在要是去买,恐怕也来不及了吧……而且她不喜欢匆促的感觉……

“在发愁礼服么?”玛莎问。

雪歌点点头,的确啊……要不不去算了。

“你给我带来一个白马王子,那我就带给你一套礼服吧,中国人不是说投之以李报之以木瓜嘛。”

玛莎笑着说完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荷叶边礼服。

一看到那款式,雪歌立马就喜欢上了……

“估计这个号码适合你,我买小了一号,那就送给你吧。”玛莎大方的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无功不受禄啊。

“不用客气,一会我给你画个宴会装吧。”玛莎笑道。

笑完就催促雪歌换衣服了。

柔软的手感,不错的面料,小巧玲珑的花边,正好食盒雪歌­精­致的身材。

那乌黑的颜­色­和自己稍微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随后,玛莎给雪歌涂了粉底和腮红,这样看上去更红润一些……

头发也挽起来了,正好适合这黑­色­礼服。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

“很美。”玛莎对着镜子赞叹。

雪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确有种黑蝴蝶般安静的美。

她还没见过这样的自己,有觉得有一点点的陌生……

不过一颦一笑都是自己的模样。

她在­奸­笑!

“美丽是给人看的,不是藏起来一个人欣赏的。”

玛莎对雪歌说。经过简单的一般打扮,真的像另一个人了……

从灰姑娘一下子脱变成了美丽芳香的公主……

她的美丽与光芒都已经藏了很久很久,甚至让自己以为都没有了……

原来竟然如此这般……

雪歌对镜中那个自己笑笑,原来自己也可以如此美丽。

虽然自己不把她看的重要,可漂亮一点总归是有好处的,至少自己看了心情会好一点。

这时,季耒也来了,换上了他的礼物……咖啡­色­……特意放了领巾……

有点中世纪王子的味道……

“哦,我的蜜糖,我的甜心宝贝……”

玛莎说着就在季耒的脸上留下来一个完美的­唇­印……

雪歌在一旁偷笑……原来季耒也有敌不过女人的时候啊……

还自称是趟过女人河的男人呢。

这个俄罗斯姑娘的河,你怕是趟不过去了吧……

不过他这身衣服和玛莎的到很搭配,看起来郎才女貌啊……

季耒的眼光不在玛莎身上,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应付……

就像当年应付阿细一样……

中国姑娘的亲吻往往意味着定情,可这俄罗斯姑娘的亲吻就和握手等同了。

季耒知道,雪歌也不会在意的……因为她在偷笑!在坏笑!在­奸­笑!

雪歌此刻的模样,真的镇住了季耒……

认识这么久以来,他还没看到过她这副样子呢!

别有一番天地,别有一番风情,别有一番滋味……

季耒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迷惑自己了……她成了妖­精­。

天使成了妖­精­……折磨着自己啊……日夜剧增啊……

三人说笑着走向校内公园宴会的地方……

这里没有篝火,却有朦胧的灯光,­色­彩斑斓,在夜晚,别有一番感觉……

欢快的舞曲响起,季耒已经被玛莎拉进去跳舞了……

蛮腰扭动……好美的夜。

拒绝沧桑大叔

上百个学生,有男有女,大部分都在草地上跳舞……

欢快的舞步,让雪歌不知不觉也随着音乐动起来了……

嘴角浅笑,如同出生的夜……

“hi,愿意一起跳舞么?”

一个带着帽子的男孩走过来,略微的胡须和深邃的眼窝诉说着一种别有味道的沧桑。

那是一种西部风情顿时袭击过柴雪歌的眼睛。

那一瞬间,你一定在美国,而不是俄罗斯。

“卡尔文,我在等我的舞伴。”雪歌笑着说,停下了晃动的身体。

“真遗憾。”男孩说完走开了。

他是卡尔文……如果在韩国,这样类型的男人一般被称呼为大叔!

雪歌不是不想跳舞,其实是不会跳舞……

哪个舞曲都不会……在这样国度,在这样的场合,的确显得有点土了。

她只会跟着节奏轻微的扭动一下身体,来展现自己的愉悦感。

说等舞伴,也是唯一的合理的借口了。

“要是我邀请你,你会跳舞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就是今天已经无意中撞到过无数次的陆雨谷啊……

对陆雨谷,雪歌不想说谎……

“其实,我,不会,跳舞……”雪歌羞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可是免费的老师哦。”雨谷说道。

雪歌点点头,她也是想学学跳舞的……

此刻的玛莎和季耒已经翩翩起舞多时了……两人舞姿优雅非常,成了焦点。

被关注的感觉让季耒觉得很舒服……今天的气和失落也都没了。

雨谷把雪歌拉倒一边,在一棵大树下……那里能听到音乐声,却听不到人群的嘈杂声。

“左脚起,右脚退……”

雨谷轻轻挽着柴雪歌的腰,一点点耐心的教她,也不介意雪歌踩了他无数次的脚了……

面对雨谷的耐心,雪歌到显得不好意思了……

自己是不是太笨了……

“你学的蛮快的。”雨谷说。

那样的女子

“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没有音乐天赋。”雪歌说道。

虽然自己基本学会了舞步,可跳起来,总不能活灵活现,充满活力……

不够自如……不够人舞合一。

这就是天分不够……雪歌很清楚自己的优劣势。

好在是跳舞,社交的时候用用,开心的时候蹦蹦,这样也就好了。

“是真的,你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基本掌握了,我学的时候是和老爸学的,那可是学了整整一周啊……”雨谷笑着说道。

“那时你多大?”雪歌问。

“五岁。”雨谷说道。

“我都快有五个五岁了……”雪歌笑着说。

跳累了,两个人坐在草地上。

雪歌也不管是不是礼服了……

雨谷仍旧穿着那件拼接的格子衬衫……他似乎很喜欢格子的东西,连鞋也是。

雪歌无意中看了一眼,因为两人挨着坐下,目光落到的地方就是脚下了。

“你还是穿平时的衣服好看,我觉得。看上去舒服。虽然不华丽。”雨谷说。

雪歌看了一眼,这个人也明白自己的心思呢……

小礼服虽然华丽好看,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可自己并不觉得舒服。

尤其是五公分的高跟鞋,简直就是折磨自己的脚啊。

对于穿惯了帆布鞋的雪歌来说,这真是一向很大的挑战。

脱下鞋子,只穿了几个小时,却已经磨出两个小水泡了……

“三毛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作家,她说她从不穿高跟鞋折磨自己的脚,也从不吃油腻的东西,从不过饱,她是懂得生活的女子,我觉得你也是那样的人。”雨谷说道。

三毛,他也喜欢那样的女子……这让雪歌有点意外。

雪歌揉着自己的脚………以免第二天更不舒服了。

“需要帮忙么?”雨谷问。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还没有人碰过自己的脚,对雪歌来说,更不好意思让人碰。

去过夜生活

“谢谢你教我跳舞。”雪歌说道。

时候不早了,她也要回去了,尽管同学们还在享受宴会的欢乐氛围。

“其实这里的夜生活很丰富……”雨谷说。

夜生活……他不会是拉着我去过也生活吧……雪歌担心的想到。

遇到陌生的异­性­,雪歌已经先习惯往坏处想了。

尤其是对方说了不清楚的话,雪歌总是往最坏处想。

她怀疑这是季耒给自己灌输的潜意识,因为他总说外面的男人有多坏等等。

让自己不知不觉都会怀疑别的人真是像他说的那么坏了!

“晚上,有夜市,在夜市里可容易淘到物美价廉的宝贝呢……还有24小时通宵营业的咖啡馆,给那些午夜下火车的人们一杯热咖啡,没有比这温暖的了,还有音乐会和歌剧院……”

雨谷一边说,一边回忆着这些自己曾经走过的地方。

原来是这些……还以为是夜店神马的呢!

雪歌感叹自己自从认识了季耒,真的变的不纯洁了!

心里总想着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雪歌在心里把自己狠狠的鄙视了一番……不是所有男人都像徐塘,像老二老三那样!

“听起来真不错。”雪歌说道。

“慢慢享受,这个小镇有很多隐藏的美。”雨谷说。

“嗯,会的。”雪歌说。

“回去吧,要不你男朋友该误会了或者着急了……”雨谷起身。

雪歌也站起来,果不其然,把季耒当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他是我的好朋友,不是男朋友。”雪歌笑着说。

“看得出来,我故意那样说的。”雨谷笑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雪歌问。

“相爱的人是不会在别人面前故意显露彼此的爱意的……因为没那种必要。”雨谷淡淡的说。

“你很懂得爱情。”雪歌说。

的确,这也是雪歌的爱情观……没有必要拿出来显摆。

“一点点。”雨谷笑道。

被放养的女人

当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音乐才慢慢停止。

雪歌愣是提着鞋子回到宿舍去了……

这动作虽然不雅,不过很舒服……

“他的舞跳的真不错……我怎么没早点认识他呢,就不需要那么多前男友了。”

玛莎一边卸妆一边说道。

看来他们今晚都还很愉快,刚才跟季耒道别的时候,他也挺高兴的……

不过季耒走前在雪歌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想学跳舞找我,我才是舞中王子。

这话说明,他看到了雪歌和雨谷跳舞……

但自己再也没有像前两次那样不大方,甚至吃醋……

他选择了放养雪歌。

“还说自己不招女人喜欢,你看,又有看上你得了吧。”这是雪歌回复季耒的话。

她到希望有很多女人看上季耒,那样季耒就会忙的顾不上自己了。

自己也能忙里偷闲……自由多了……

雪歌也卸下自己的妆容,把那布艺指北针整理好挂在床前,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去班级上课。

无意中看了一眼,雨谷已经坐在那里了。他来的很早。

虽然上的是创意课程,不过老师还是把一些基本的东西和技巧教给学生。

然后拿出一些奇怪的东西,让同学们猜这是什么,或者会想到什么。

雪歌忽然明白,创意原来就是思维扩散……

是通过各种方式提高自己的想象力,并把这种想象转化到实物当中就形成了新的作品。

学到一种思维方式比学到一两个花样强上一万倍。

价值也是后者的千万倍,这就是这个学校的区别。

不是授人以鱼,而是授人以渔。

“想不想去树皮街淘宝?”课后,雨谷走过来问雪歌。

“好啊。”雪歌说完,和雨谷走向树皮街。

只是这次,他们都没有淘到一见倾心的宝贝。

看来并不是所有的行走都会有收获……

多情的洗礼

不过行走,也是一种快乐的体验,因为未知本身就是种快乐。

他们的脚步越走越慢,几乎同时停在树皮街尽头一家古老的咖啡店旁。

前几次来,步履匆忙,都没走到尽头,自然也没看到这家咖啡店了。

雪歌看着这家咖啡店,仿佛进入了童话里宫殿般的中世纪,仿佛看到了多情岁月的洗礼。

沧桑而不失柔软,温情而又经得住时光的考验。

如果这咖啡店化身一个男子,那一定可以博得很多女孩的芳心了。

雪歌静静的看着,想着,美妙的东西,总会让人入神。

“原来你也喜欢古老的东西。”雨谷说。

“是啊,那里凝聚着时间的考验。”雪歌说。

“我请你喝咖啡吧。”雪歌又说。

“请我,总有个理由。”雨谷说。

“感谢你没有破坏那幅画。还感谢你教会笨笨的我跳舞。”雪歌说。

“这个理由说得过去,走吧。看来你要请我喝两次咖啡了,两个理由。”雨谷笑着说道。

说完和雪歌走进咖啡店。宛如朋友。

如果说树皮街是树皮做的,那么这家咖啡店就是铁艺做的。

古老的雕花就像旧时宫廷传承下来的一般,复古的­色­彩浓郁的让你心跳加速……

金­色­的阳光穿过手指,碎金一样洒下来……

照在脸上,照在铁艺上,照在草坪上……

雪歌想起了一个电影《西洋古董洋果子店》……

铁艺的壁灯和装饰和这家老店同一种风格,古典的音符,让人恍惚回到旧世纪。

雨谷点了一杯拿铁,散发着醇厚的香。

雪歌则要了一杯曼特宁,风轻云淡,还要了一块抹茶蛋糕。

“喜欢抹茶味道的女孩一定喜欢茉莉花香。”雨谷说。

“阅人不浅嘛,让你说中了。”雪歌笑笑。

雪歌对他的名字实在有好感……那和记忆里的那两个字吻合,重叠……

虽然她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不是同一回事。

跟陌生男子去林子

“喜欢茉莉花的女孩是很淡定的,没有太多欲望,你也是这种吧。”雨谷说。

“还能看出什么,说来听听。”雪歌好奇的问雨谷。

他仿佛能把每个人都看的透透的。

他知道季耒不是自己的男朋友,知道喜欢抹茶的女孩会喜欢茉莉。

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欲望……

这种看透不像阿细对自己的那种看透,那是危机感。

而在雨谷面前,雪歌没有那种危机感。

到是觉得两个人越走越近……

这种感觉有点像子宣,雪歌觉得有时候子宣也是蛮了解自己的。

只有季耒差一点……尽管和季耒相处的时间最长了。

“今天就不卖弄啦。”雨谷收起话匣子。

“要是有人愿意听你的卖弄呢?”雪歌问。

她真的还想知道,雨谷还能看透她什么……

其实雨谷知道,自己从未看透过任何一个人……包括眼前的女孩。

那不是看透,是一种感觉……这感觉有时候就对了,有时候就不对……

“你看那里--”雨谷放下咖啡指指远处。

雪歌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透过夕阳遍布的玻璃,透过咖啡馆轻柔的音乐,她看到的是远远的山峦……层峦叠嶂。

这个小镇三面环山,山一座连着一座,没有尽头……

远处之后山峦和天际相连,一片火红,一片墨绿。

“我们去对面那座山脚吧,那里说不定能遇到稀罕的树皮呢。”雨谷忽然说道。

那山,看上去很远很远。就像雪歌念书时夜里远处看到的山峦……

去那么远的地方?去那座山?

雪歌为陆雨谷提出的想法感到惊讶,惊讶之余也有那么一点荒唐……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在这个小镇的第一场远行是和他。

她以为会是自己……也没想过要去那么远的山……远的没有尽头。

神秘,未知,恐惧,悸动,盼望……这些情绪混淆着充斥着柴雪歌。

有些事不需要准备

“可是,我没有准备。”雪歌十分措手不及。

这场远行,这场相邀太意外了。

难道要端着这剩下的半杯咖啡去嘛……

“这里只有山是最美的地方……”雨谷看着窗外叹道。

那叹息里声里充满渴望,任是谁看了都不能拒绝的那种渴望……

那等于浇灭一个人的梦想,纯粹的渴望……

雪歌犹豫了,去那么远的地方,没有准备就不说了。

还和一个刚认识不久,不算熟悉的人……

如果自己被谋杀在森林里,恐怕都没有人去收尸……呃,她又想多了。

雨谷怎么会谋杀她呢……只是邀请她一起远行一次而已。

那清澈的眼神,清秀的模样,淡薄的心智,也不像杀手啊……

“生活嘛,随遇而安就好了,什么都准备,不就没有突如其来的惊喜了么。”雨谷说。

听着雨谷说这话,雪歌感觉很像是从自己口里说出来的。

常常,雪歌都觉得雨谷的想法就是自己的想法……

它们之间有惊人的相似度。

尤其是关于一些心灵和生活上的体验和感悟。

“为什么邀请我?”雪歌问。

“只是偶然,没有特别的原因,选择权在你手里。”雨谷笑着说。

仿佛雪歌去了,雨谷也不会太惊喜,不去,他也不会太失望……

他的脸上,他的表情,不会有大幅度的波动。

“可是有些突如其来并不是惊喜,而是让人惊惶。”

雪歌说.她的心想起了敦煌。

“那就要看运气了,赌一把,怎样。”雨谷说。

运气……自己的运气向来不好,不过她愿意试试,也许自己来到这个地方会转运了呢。

“好,那我们启程吧。”雪歌说完和雨谷同时起身。

雨谷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事实证明,这次远行若是没有她,自己恐怕永远回不来了……那是注定的缘分。

和他迷失森林1

一个手凉的人注定要一辈子牵着一个手暖的人。

认识一个人,很短时间的接触,然后和他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可你却信任这个人,这也是不常有的。

可幸运的柴雪歌又一次遇到了。

和陆雨谷在一起,柴雪歌总会感到一种无拘无束的自由感……是别人不能给自己的。

就像山岚上吹来的山风,有种行走天之间的感觉。

可是,谁也无法预料,这种美好的想法很快破灭了……这就是生活的不确定­性­。

山里是不通车的,走了两个小时,雪歌显得有些疲惫了……

女孩子的体力,毕竟是有限的,何况这种长途跋涉。

而雨谷则正兴奋着,看来他常常这样跋涉啊……

“那是,为了一块木头,或者一块树皮,总会走很远的路。不过你不觉得走很远的路很舒服么?”雨谷说。

“做乐器的人为了寻一块好木料不惜在山中常年寻找,你也是这种心态吧,为了寻找合适的原材料,愿意长途跋涉。”雪歌说。

聊天中雪歌得知,雨谷收集各种树皮……那是他最大的爱好。

却不知道他用来做什么,那是他的秘密……

雪歌也曾经试过走很远的路,那是在她的家乡,从早上八点走到晚上八点。

整整一个水库她独自走到了尽头又走回来,那一天她本想离家出走的。

虽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可回来的时候她心里特别的舒畅,至少,她可以随时走的远远的。

走很远很远的路确实是舒服的感觉,只要有双合适的鞋子。

又走了半个小时,到了山脚下,这里已经几乎没有房舍了。

只有林林总总的白桦树,在雪歌眼里,它们看上去还是像离别人眼中的泪水。

看上去很远很远的的山,只走了两个小时半,原来有些距离,并不算远。

那么和指北针的距离呢,是远是近,恐怕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和他迷失森林2

他来过,又消失了,就像闪电,只留下一片光在自己心里,照耀着自己以后的路。

雨谷领着雪歌在小溪里洗了把脸,洗掉脸上的灰尘和露珠一样挂着的汗液。

空旷的树林,天高地远,一些飞鸟偶尔经过。

雪歌仰头望过去,这是多么舒畅的感觉……

宽广的天空,绵延的远山,潺潺的流水,翠绿的草地……

“谢谢你带我来这样的地方。”雪歌说。

“怎么样,知道它的好了吧。我常来这里,即使是呼吸也好。”雨谷说。

“走很远的路是值得的。”雪歌说。

“是啊,所有的劳累和寂寞都会在你到达的瞬间得到补偿,你会觉得在远的跋涉都是值得的。”雨谷说。

两个人躺在草地上,一边休息,一边望向高远的天际。

“我小时候很想知道云彩里是什么?”雪歌说。

“那你最后知道了么?”雨谷问。

“我荡着高高的秋千,希望可以荡到云彩里去,后来摔下来,掉了两颗牙。”雪歌笑着回想小时候的事。

“哈哈,我也有类似的经历,我小时候拿着锄头锄草,却不小心把一个毛茸茸的小鸭子脑袋给锄掉了。”雨谷说。

“那小鸭子该多疼啊。”雪歌怜悯小鸭子。

“我都替它疼的哭了。那是我做的唯一一件血腥的事,以后我再也不去锄草了。”雨谷说。

“那些草从才以后就在你家的院子里疯狂的长了。”雪歌笑着说

夕阳染红了整片山,两个人并肩走在夕阳的林中,寻找树皮。

原来自己的童年也不是完全没有值得回忆的……

雪歌发现。

“不要去剥新树和小树的皮,否则它们就活不下去了,找那些­干­枯陈年的树,它们的皮更合适。”

雨谷边走边解释。

雪歌边听边细心留意。

这片林是野生林,树木参差不齐,桦树、云杉、松树还有很多雪歌叫不上名字的树林林种种。

和他迷失森林3

茂密的枝叶几乎遮天蔽日了。

越往里走,树林就越繁盛。

“像不像世外桃源?”雨谷说。

“如果有野果子吃就更像了。”雪歌说。

“这里是针叶阔叶林,如果幸运的话,或许能碰到山楂树和榛子树,还有野葡萄树。”雨谷说。

走了一会还是没发现满意的树皮,两个人继续向更深处走去,又走了半个多小时。

“你看,前边是不是有颗­干­枯的大树?”

雪歌指着前方对雨谷说。

树林里遮天蔽日,加上雾霭,会让人的视力下降。

“好象是,我们过去看看吧。”雨谷说

。他看到雪歌有些体力不支,伸出手,示意雪歌拉着她的手。

“谢谢,我能走。”雪歌笑笑。

雪歌没有依靠雨谷的手。

她早已知道无论在怎样的险途,都要依靠自己走过,才算是真的走过。

而男人的手,陌生、温暖或者冰冷,雪歌不想再体验了。

雨谷收回手顺便再路上捡起一个手腕粗的枯树枝。

收拾­干­净枝梢,递给雪歌,“做个拐杖吧,让你出来受罪真不好意思,想不到今年的树皮这么难找。”

“没关系,今天很高兴,真的。”雪歌真的不觉得是受罪。

雪歌拄着拐杖,觉得轻松了不少。

看着走在林间不找到树皮不罢休的陆雨谷,这个男人的执着让人越来越好奇了。

过了一会,两个人终于来到大树旁,这是一颗要几个人才能合拢的大树。

看样子至少活了上百年,不知怎么就这样死了,枝­干­已经完全­干­枯。

“也是被林火烧毁的,或者遇到暴风雨闪电,也可能是运输机坠毁撞的。”

见雪歌不解的看着大树,雨谷分析解释了一下它的死因。

“运输机坠毁?”雪歌吃惊的说。

“布拉吉亚的冬天,路面上走不了车,只能靠运输机空投。”雨谷解释道。

和他迷失森林4

毁树的树皮倒是大部分完整的保存下来。

不过雨谷说,很可惜这是普通常见的树皮,只是面积比普通大。

陆雨谷收集了一些放进随身的背包里。

陆雨谷的包不小,每次见他,他都随身带着,雪歌很好奇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你包里都装了什么?”雪歌问他。

“你觉得呢?”雨谷反让雪歌来猜。

“你要经常采集原料,是不是登山扣、绳索之类的工具呢。”雪歌说。

“对,不过还有一样,是避孕套。”雨谷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避、避孕套。”雪歌相当吃惊,她不好意思把其余两个字也说出来。

“你随身带着它­干­嘛?”雪歌又追问。

有些坏想法自然出现在脑海里……这是女孩子的蜜柑。

“它的常规用途你也知道,我就不说了。其实它还有一个用途,就是遇到离水源远的地方,可以用它来盛水,可别小看它,它的容积能给你带来惊喜。”

雨谷解释的清清楚楚,合情合理。

“原来是这样。”

雪歌提着的心放下了,同时感叹陆雨谷的想象力。

一路上,雪歌听雨谷讲了布拉吉亚很多“秘密”。

虽然已经收了些大树的木皮,可陆雨谷似乎并不满意。

还要继续前进,而此时天­色­已经将暮了,林中的视线也下降了。

而此时二人机会站在了树林中的高处,眼前,雪歌和雨谷的脚下就是一个斜坡。

雾霭蒙蒙,看不到斜坡低处是什么。除了返回,这里几乎没了路。

“不如我们改天早一点来吧。”雪歌建议。

“好吧,天­色­已今晚了,夜晚最容易迷路了,还有野兽呢。”

陆雨谷说完,学了一声野兽叫吓唬柴雪歌。

虽然雨谷心里很想继续走,可是身边有个女孩子自然要考虑到她的体力和感受。

初来这种地方,难免会有点害怕。

与他生死相依1

而且只自己邀请她来的,所以还要保证把她安全的送回去。

雨谷和雪歌正打算返回。

雨谷转身的时候,不料脚下一滑,连同他的背包一起朝着斜坡滚落下去了。

柴雪歌只看到一个自由落体一样迅速滚落的影子,还有雨谷的叫声。

陆雨谷跌到斜坡下面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

雪歌用最大的声音焦急的喊他的名字,可是没有回音。

只有树林里呼啦呼啦的风声,陆雨谷就像消失了一样。

必须找到他。

雪歌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但她心里坚定了这个信念,找到他。

她侧着身借助斜坡上树枝的阻力向试图向走到斜坡下面。

可是这段斜坡实在是陡峭,而且两侧以低矮树枝为主。

可以借力的太少了,一不小心,自己就会和陆雨谷一样滚落下去。

雪歌每迈出一步,都要仔细看看前边三步的地方有没有借力和站脚的。

她走的很慢,虽然她心里很担心陆雨谷的安危。

可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也滚落下去了,怕是两个人都完了。

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搭救陆雨谷。

尽管雪歌很小心,试图走的慢点……

可还是几次跟着尘烟碎土险些滑落。

幸好抓住了树枝,手已经划的流出血了。

可此时此刻,她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更无暇顾及。

她只想顺利的安全到到达下方找到陆雨谷。

走了一段路,斜坡稍有平坦,雪歌一眼看到平坦的缓坡下面是比刚才的陡坡更陡。

如果雨谷从这里滑下去,单是这碎石飞沙就让人不敢想象了。

雪歌在缓坡处停下了,她真希望能在这个地方发现陆雨谷。

“陆雨谷,陆雨谷,你在哪里?你在不在?陆雨谷,能听到么?”

雪歌朝四面八方喊着,可是依旧没有一声回音……

她声嘶力竭,四下张望……

与他生死相依2

她已经焦急到不知道做什么地步了……

她很难平静……很难理智的想象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还没有过这这种野外探险的经验……

一点没有,自己在这方面是空白了……

那个背包也不见了,要不兴许有什么工具。

原来自己如此的脆弱,如此的差劲。

难道陆雨谷真的掉下去了。

雪歌很怕,很怕,怕那个男子突然这样消失在这片林子里。

她刚认识他啊,却像是认识了好多年……那份感觉不容易。

眼泪已经爬满了雪歌的脸。她边哭边想,该怎么解救他。

雪歌看着下面的陡坡,此刻的心情伤心又绝望。

她想不到办法,没有手机,无法发出救援信号……

怎们办?即使在地上写下SOS又有谁能看到呢!

点火,点火就能吸引到别人的注意了……

可自己没有火种!!

点了火恐怕整片山林都会着起来,就算救援来了,恐怕自己和雨谷已经烧成灰了……

这些都是不可行的方法,原来自己意识里的救援方法都是不可行的……

雪歌觉得自己惶恐的要窒息了……

雨谷的工具包不在,什么工具都没有……

这茫茫的森林,将黑的夜晚,还说不定有野兽……

找到雨谷,找到雨谷,这是唯一的方法……唯一的信念……

雪歌一边寻找,这些心思迅速飞过她的心里……

只能尽力寻找……先找到人再说。

缓坡的面积不小,雪歌几乎找遍了,还是没发现陆雨谷的影子。

刚才急切的寻找和声嘶力竭的呼唤让柴雪歌有点支持不住了。

她找了一块大点的岩石坐下来。

坐到岩石边上的时候,冷静下来的时候,雪歌看到地上有个被树枝划破的包。

这不是陆雨谷的黑­色­背包吗。

它和岩石一个颜­色­,刚才在远处竟然没发现!!!

这真是一个惊喜!

与他生死相依3

看到背包,雪歌觉得陆雨谷一定就在附近!!

因为这个包是他随身背着的,即使滑落的中途让他和包分开,也一定相差不远。

天降惊喜……

雪歌的眼睛和心都立刻明亮起来……

绝望远去,恐惧也没有空闲去想了,一心只想着雨谷,雨谷……

雪歌拿起背包,立刻在附近寻找,一定就在不远处,不远处……

决不会那么不走运落到下面……

雪歌这样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手已经被岩石,被树枝刮破。

无数毛细管留着细小的血液了。

那些跟寻找雨谷比起来,什么都算不了!

“雨谷!”雪歌跌跌撞撞跑过去,衣服也被划破了

他在岩石后面发现了斜躺着的陆雨谷!

“雨谷,雨谷!”雪歌怎么唤他,他都没有声音……

她不敢轻易晃他,如果是骨折什么的,病人最好不要晃动……否则不容易接骨。

这是雪歌在电视里学到的。

呼吸还算平稳,雪歌的心也放下大半个了……

下面是眼下怎么办……他的额头上有血迹……会不会脑淤血什么的……

听说那个也容易让人死亡的……雪歌十分担心。

必须赶快想出最有效的办法才行!

陆雨谷的头撞在一棵树­干­上,他已经昏迷了。

太阳|­茓­处已经有血流下来了,衣服也被树枝和山石刮的七零八碎。

那憔悴的样子,能不让人心疼嘛。

雪歌不敢用力摇晃他,慢慢擦去头上的血迹,找到出血点……

要是血一直流下去,也不会是好结果的。。

雪歌仔细看了头发里流血的地方有一条口子……

确认里面没有碎石,雪歌翻出背包里的瑞士军刀剪断自己的衣服两条袖子。

又从中破开,把两条系在一起,包扎在陆雨谷的头上。

之后把雨谷放在平地,心里盼望着他快点醒来……

“轰隆--”雷声响起来了。(今日29更更完 8.1日,晚安。)

与他生死相依4

刚包扎完,天空中不适时响起了雷声,眼看要下雨了。

真是雪上加霜啊……怕什么来什么。

竟然下雨了!他是不能淋湿的!

雪歌抱着陆雨谷的头,心想这可怎么办?

林中多树林,在树下避雨容易引起雷击啊……

而雨谷又受了伤,如果被雨淋很容易感冒,伤口也容易感染。

包里没有雨衣,任雨谷想的再周全,也不会想到放两件雨衣在包里随身带着,走哪带哪吧。

雪歌焦急的四处搜索,希望附近能有个容身之处。

哪怕只容下雨谷一个人人就好,让他躲过这场雨……

这是目前最急需了,趁豆大的雨点落下之前,听这轰隆作响的雷声,应该是暴雨。

而且是大暴雨……

林中天气无常,若是暴雨一会就过去了,可这一会却真不好过……

目光所及处,无一避难所……眼看着天­色­渐暗,乌云几乎压过来了。

绝望的依在岩石上……

咦,岩石的右侧看上去像是个山洞……

不过前面堆满了乱树枝,无法断定。

雪歌放下雨谷,吵侧面走去,心里祈祷那里能有个避雨的地方……

她来到洞口,把枯树枝拿走,发现这像一个隧道,里面黑乎乎的……

不管怎样,有个地方避雨是对雨谷的最大庇护。

雪歌翻翻雨谷的包,幸好里面有个便携式手电。

雪歌用手电向隧道里面照去,隧道很长,找不到尽头……

往里走了几步,传来长期与新鲜空气隔绝,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山洞差不多一米五高,人弯腰可以进去,正好适合昏迷的雨谷。

雨谷无法站起来,这里正好适合他。

什么都不管了,雪歌要把雨谷先挪到山洞边上。

边上和外面接触,加上暴雨,不至于缺乏氧气。

雪歌来到雨谷身边,想把他抱进去……

可是雨谷的重量不是雪歌能抱动的……

与他生死相依5

只恨自己平时怎么不锻炼身体……用到的时候才知道。

她只好嘴里叼着手电,把谷雨小心翼翼的抱住雨谷的肩膀,并保持头部在自己的小腹上……

那里最柔软,最大限度让他不晃动……

就这样将他拖进隧道洞口。

昏迷过去的人,身体格外沉……虽然距离很短,但也够吃力的,他已经经不起二次创伤了。

她不是武林高手,不是轻功高手,拖雨谷的姿势也不好看……这就是现实。

但雪歌做到了。把雨谷完好无损的安置在山洞洞口浅处。

有氧气呼吸,暴雨又不至于淋到他……

这也是雪歌现在唯一能做的……

天空的雷声越来越响,雪歌把挡在隧道口的­干­树枝抱到隧道里。

一会也许用得到……

放在雨谷旁边,这时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来,说时迟,那时快……

俄罗斯林子里的雨就像俄罗斯人的身形和­性­格,硕大,暴躁……猝不及防。

若是刚才晚了一步……恐怕雨谷和自己都成了落汤­鸡­。

自己到无妨,谷雨恐怕就多了一分危险……

雪歌真为自己庆幸,她擦去自己额头的汗,刚才的折腾真是有点吃不消了。

尤其是那股不安,让自己的心有太大的起伏了……

她还不知道一个人昏迷,自己该怎样处置才是最好的……

更不知道怎么对待头部受伤的人……

在最无助的时候,祈神是没有用的,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头顶苍天,脚踏黄土的自己,真真实实的自己……

坐在雨谷旁边,雨谷仍旧昏迷……

不管雨势怎么倾斜,仍旧打不到雨谷的身体,也流不尽山洞。

雪歌的心才稍稍的放下了点。

安顿好雨谷,雪歌借着手电光,像隧道前边走去……

很快入夜了,她想找找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

虽然有点窒息感,不过对于一个成年无恙的人来说,还是可以承受的。

与他生死相依6

刚走进去几米,雪歌发现一些手指粗细的散落的松树枝。

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手腕粗的树枝……

也许正需要这些……雪歌想。

很快入夜了,这里昼夜温差很大,晚上难免要生火,这些没被淋湿的树枝可是重要的东西。

尤其是松树枝和桦树皮,油脂很多,最易燃……

好在雨谷的包里有火机和点火器,否则自己钻木取火恐怕要取上一夜了!

还不一定能取到!

雪歌把这些抱到洞口,和刚才捡来的树枝放在一起。

再往里走,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的敏感体质很快意识到这一点。

借着手电的并不强烈的光,她看到几片生锈的薄铁片。

还有一盏旧式的油灯,油灯里还有半瓶油……

继续往里走,有了岔路口,雪歌感觉到有些窒息,氧气渐渐稀薄了……

便没敢再往前走,她相信里面也不会藏着什么野兽之类的。

因为野兽们无一例外也需要氧气……

“呼啦--呼啦---”

就在她打算返回的时候,几只巴掌大的蝙蝠飞了出来……

着实吓了雪歌一跳……

寂静如斯的夜里,忽然飞出几个黑东西,任是谁都会心里一颤……

好在是蝙蝠……听说俄罗斯的森林里不泛有熊,狼,野猪等野兽……

若是没有猎枪,恐怕只能给它们当作早点了……

雪歌裹紧衣服,蝙蝠的惊吓,让她不敢往里再走了。

于是原路返回了,顺便把油灯也拿到了洞口,希望它还能用用。

再次打开身上的背包,雪歌找到了一个电子打火器。

此刻的夜已经渐渐深了,潮气也重了。

夜凉如水,果然如此……尤其是靠近北极的地方,体会的更深。

松树叶和树枝聚在一起点燃,它们含有很多油脂,很容易就燃烧起来。

周围渐渐暖和了起来,驱赶了潮气……

雨谷看上去很平静。

与他生死相依7

只是雨谷依旧一动不动,脉搏正常……

脉搏正常是雪歌唯一的安慰了。

伤口早已经止血了,好在流下来的不多,否则想输血都没设备,何况不知道他的血型。

雨谷看上去很平静,那张脸平静的时候很好看……

很温馨,也很温暖……雪歌守着雨谷,雨还在下。

昏天地暗的……

雪歌不知道,季耒打电话到宿舍,玛莎说雪歌没回来……

听完后,季耒如坐针毡,几乎没五分钟就打一次电话……

弄的玛莎连觉也睡不好……

接着雪歌又压了几条粗树枝,如果没有火,布拉吉亚的夜晚会把人冻坏的,即使是夏天。

如果没有雨谷身上虽然带的点火器,真不知道钻木取火能不能钻出来。

雪歌把油灯点上,虽然光很暗淡飘忽不定,不过幸好还能用。

陆雨谷还是昏迷不醒,雪歌坐在他身边。

只能希望雨快点停,天快点亮,好想办法求救或者带他出去。

这样的夜里,所有的求救信号都是徒劳的。

夜深了,雨还在下,洞内的火加了几次。

隧道外面有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在叫,夜晚听起来格外吓人。

雪歌想到俄罗斯的一种野生动物的­肉­做成的罐头……

想必是很大型的野生动物……在林子里生活的……

这让雪歌很害怕……

如果真有野兽闯进来……自己带着雨谷是怎么也跑不了的。

她也不会丢下他不管……这个男孩,是他信任的第一个男孩……

也许因为名字的原因,也许因为他嘴角的浅笑,也许没有任何原因……

她不会丢下他的……即使一同喂了野兽,她也会让野兽先吃自己……

雪歌又胡思乱想了,只是听到了叫声而已,实际上还很远。

野兽也未必会来到这里……

摸着陆雨谷的身体,雪歌觉得有些凉……

雪歌心里又是一惊……手都有点抖了。

与他生死相依8

她赶忙把背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把背包压在陆雨谷身上……

又脱下自己已经断了两只袖子的T恤,搭在他的身上,同时又加了一把火。

最大限度的让雨谷温暖,昏迷中的病人,更经不起气温的折腾……

雪歌真怕照顾不好他……真怕他有事……

此刻,自己是多么的无助,内心是多么的荒凉和惶恐,只有自己才知道……

虽然她已经尽量让自己镇定了……

尽量做最正确的事……

她真的怕雨谷有事,真的很怕,很怕……这种害怕程度远远超过了猛兽。

此刻,雪歌身上只穿了一件工字背心……

她即使靠近火堆,还是觉得很冷,她知道此时陆雨谷比她更需要温暖。

夜凉如冰,越来越凉……这也说明夜越来越深了……

雪歌摩拳擦掌,做出各种动作,努力让自己出汗,增加体温。

并去洞口去又拾了些树枝,虽然是湿的,不过烧的时间久了把水分烧­干­也能着起来的。

后半夜,雨渐渐的停了……

这场暴雨下了很久,很久……雪歌觉得格外的长……

这是柴雪歌第二次又和一个男人共度的夜晚,而且在荒山野林里。

她又想起了敦煌那个男人,他的背,他说过的话。

看向陆雨谷,他安静的躺着,看不出丝毫疼痛。

完全不像昏迷,倒像是睡觉,还做了一个香甜的梦。

在一瞬间,雪歌有个念头,她希望他就是那个男人,这样躺在自己身边多好。

雪歌知道,这个想法是多么的荒诞,她无奈的摇头,笑自己的无聊幻想。

这是最漫长的一夜,总盼望着天早些亮,可是还不亮。

加了足够的树枝……火慢慢的燃烧着,释放着它的温暖,在这样一个寒夜。

雪歌靠着陆雨谷,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的之后……

不知不觉的在黎明时分也睡着了。她也累了。

和他生死相依9

“水,水,水啊。”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声音透着几分微弱……

这时,天已经渐渐的朦胧的亮起来了。

雪歌听到有声音才醒来,自己竟然也睡着了……

她惊奇的发现说话的是陆雨谷!!他的嘴­唇­已经有些苍白­干­裂了!

“水啊水。”陆雨谷继续发出声音。

“好,你等着等着。我去找水,马上就回来。”

雪歌拿走地上个一只避孕套快速走出隧道洞口。

好在雨谷跟她讲过避孕套的用途……否则……用什么装水?

他可没有随身带着杯子的习惯……这不是大城市里的星巴克。

她清楚的记得,昨天,发现找陆雨谷时,就在附近。

看到过一条一尺宽小溪流,而且就在很近很近。雪歌记的很清楚。一定有的。

雪歌沿着记忆里的方向很快找到小溪,澄清的流动的溪水,手伸进去有点凛冽……

太好了,雨谷有水喝了……雪歌高兴的看着流动的溪水。

打开避孕套,装了半袋水,真是个好东西!

平时不占地方,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半袋水足有两斤多,它的容量真的不容忽视。

拖着避孕套,一路小跑回到洞口,小心的放下水袋。

一手捏着水袋的出口小心把水倒在另一只手里。

避孕套很软,即便撞上了水还是很软,如果盆之类的东西做支撑,就会倒下去,水也会流出来。

雪歌只能用手了……黄山野外,一盆难求!

在喂给陆雨谷之前,她自己先尝了一口……

如果这荒山野林里的溪水有毒,那就当过我给你做个陪葬吧,雪歌心里这样想着。

仿佛照顾好他是自己最大的责任……并且不惜生命。

她还没有为一个人这样全心付出过。

不过,这种感觉,很豪迈。心里舒坦。

溪水清凉甘甜,自己没事,哪也不同,呼吸说话照常,这才喂给雨谷。

和他生死相依10

这里没有容器,也没有合适的地方能把水袋放进去不倒的。

要是用树枝做个支撑,恐怕很容易就划破了。

雪歌要一只手扶着水袋,一只手捧着水喂给雨谷。

喂给雨谷的水只沾到­唇­边就顺着脖子流下去了,需要有一只手帮助雨谷张开嘴。

可是雪歌没有第三只手!!

怎么办……雨谷的手也不能用……

他还没有彻底清醒,只是呓语想喝水。

这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雪歌怎么会期望他的手能用呢!

他没事就好,能说话就好,清醒就好……

看着雨谷发出的呻吟声,他真的口渴,很急切,很迫切!

情急之下,雪歌只能把水含在自己嘴里再喂给他……

这是唯一的方法,最快的方法。

尽管并不是自己想用的方法,可也只能这样……

她来不及想太多,来不及顾及太多……

在生死面前,这些一点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让这个男人安然无恙……

雪歌含着清凉的泉水,慢慢凑近他的脸,他的嘴角……

闭上眼睛,对着他的­唇­,慢慢的探入……然后送入……

这和吻没有区别……她甚至能感觉到雨谷的气息……

不同的是这样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快乐或者欲望。

男子散发的味道不一定都是男­性­荷尔蒙,而是一点淡淡的清香……这是陆雨谷。

一个把自己藏的很深的陆雨谷……他有必要藏的很深……

因为每个人最害怕的就是伤害……

一口一口,直到这个男人喝的饱饱的,直到这个男人慢慢恢复知觉。

陆雨谷是柴雪歌吻的第三个男人。

他的­唇­尽管­干­裂了,可还是软软的,这种柔软让雪歌觉得熟悉。

雪歌苦笑,是不是男人的­唇­都一样呢,而自己吻过的太多了。

三个男人,已经够多了的……

徐塘和敦煌指北针的苦涩,她忘不掉……

和他生死相依11

雨谷喝了足够的水,意识渐渐清晰起来。不在混沌不清了。

他的手可以开始慢慢的移动了。

他终于要苏醒了,雪歌兴奋的看着雨谷。

一夜的担忧,终于,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就像看到在自己的照料下,发生了生命的奇迹一般。

醒了就会没事了,就能走出这片林子了……雪歌这样想。

他醒后一定会饿,雪歌又想。

病人除了怕淋雨,怕没水,害怕体力不支……

他们没想到会在此处过夜,自然没有准备食物……

不过刚才取水的时候,雪歌发现雨后森林里长了许多蘑菇出来。

雨后的蘑菇鲜美无比,雪歌顾不得太多了,她要在雨谷彻底清醒之前做好一切。

让他醒来就能吃上……她要尽最大努力。

雪歌迅速拿起背包在附近很快采了一大包蘑菇回来……

这里的蘑菇以油蘑为主,油汪汪的,而且都是水­嫩­­嫩­的!

好在这山植被丰厚,土壤肥沃,蘑菇长的也快,就在一夜之间。

好在这个是个长季节的蘑菇……要是冬天,怕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回到洞口,雪歌心情无比激动,他要有东西吃了……

而且是野生天然,虽然没有­肉­类补充体力,可黄山野外,雪歌已经很满足了!

这已经很丰盛了!她向来容易满足!

雪歌把剩下的余火加了些松枝,再用军刀把一些细树枝去皮。

把蘑菇一颗一颗穿上去,左手两串,右手两串,同时烤四串。

小小的洞口蔓延着新鲜的香味,让人垂涎三尺……

雪歌的肚子也咕噜咕噜的饿了,她尝了一片,《小说下载|WrsHu。CoM》还是试毒……

虽然自己认识这蘑菇,不过还是尝尝为好。

剩下的,她要先让雨谷吃,预估吃饱自己再吃。

好在外面的蘑菇很多,她只赚了一圈就弄了一大包。

这场大暴雨下的好啊……有失必有得,这是生命里的永恒定律。

和他生死相依12

也许是闻到了蘑菇的香味,也许是睡的太久了……

雨谷渐渐睁开了眼睛,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坐起来,可是浑身无力……

柔柔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

雪歌已经感觉到旁边有异动了……那是雨谷啊,雨谷在动!

他真的要醒了!!雪歌激动的看着雨谷。

她的心已经很久没这么激动过了……这可是一夜生死啊……

太不寻常,太不寻常了……

看雨谷翻动的姿势,他是想要坐起来,可体力不支。

雪歌放下烤好的蘑菇,扶着雨谷坐起来,依靠在山洞的墙壁上……

雨谷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好香。”这个这个馋猫清醒后的第一句话!

雨谷的力气没有恢复,说话声音很小。

可在雪歌眼里,那就是天籁之音,是现在她最想听到的!

他意识清醒才会说这句话的,否则只会胡乱的叫嚷着口渴了。

雪歌真想抱着他,生命的奇迹,就在自己的照顾下发生了……

太好了,太好了!!他不会有事了!!

雨谷依旧微弱……他微笑着看着已经激动的流出眼泪,嘴角却笑着的雪歌。

“傻瓜,我又没死。就是饿。”雨谷尽量笑着说道。

“不要说话,不要说话。”雪歌知道他没有力气,更不宜说话。

他醒了就好,没有比这好的……

雪歌立刻转过身,把刚烤好的蘑菇递给雨谷。

“饿了吧,快吃吧,新鲜的野山菌。”雪歌急切的想看到他吃东西的样子。

会说话,能吃东西,才表示没事,暂时没事啊。

自己反倒坐在一旁看着他,看着在自己的照料下重获新生的陆雨谷,雪歌心里非常非常踏实。

自己反倒忘记了同样是饥肠辘辘……

“我这是怎么了?”雨谷一边吃着烤蘑菇一边问。

他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体力也些恢复,至少说话不那么费力了……

和他生死相依13

吃了几窜蘑菇,又依靠在墙上休息了一会。

雪歌一直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有什么需要,自己照顾不到的地方。

雨谷挪动着身体,拿起一串蘑菇递给雪歌……

嘴角笑笑,示意,你也饿了吧,快吃,别光傻看我了。

看到雨谷基本无大碍,雪歌这才想起来自己也很饿了。

不过,这里目前别的没有,蘑菇可是一大堆啊……

一大包的蘑菇足够两个人饱饱吃上一顿了。

雪歌又串上了新蘑菇开始烤,上天赐给的东西不要枉然浪费了……

把昨天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大概给陆雨谷说了一遍,唯独用接吻的方式喂他水的事情没有说。

“你好好坐着,我再去装些水回来。”雪歌说完走出洞外。

刚才采蘑菇的时候,水袋里的水已经洒光了,幸好还有一个新的避孕套。

陆雨谷一个人在洞里,发现自己身上盖着雪歌的衣服。

头上还被包扎好了,透过包扎垂下的布条,他认出这是雪歌衣服上撕下来的。

雪歌从外面拿水回来,雨谷这才注意雪歌的脸。

她只穿了一件背心,头发凌乱,脸上有几道黑印,像是生火的时候弄的,看到这里,忽然间忍不住眼里涌出两行泪。

他在这里生活多年,怎么能不知道这的夜是怎样的寒冷呢?

而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却还把本来就单薄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

竟然有一种糟糠之妻的感受。

“怎么了?是不是哪疼了。”

雪歌看到雨谷眼里有泪水,以为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不是,我很好。蘑菇很好吃,我在这住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吃过这样的美味。谢谢你。”

雨谷真诚的笑笑,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的感动和脆弱。

“再喝点水吧。”

听陆雨谷这样说,雪歌也没有多想,她到出一些水在手上,喂给陆雨谷。

“很甘醇,是泉水么?”雨谷问。

他也有一枚指北针1

“差不多,是溪水,昨天你喝了不少呢。”雪歌说。

“可能因为昨天喝了它,今天才会这么早醒来。”雨谷笑着说。

他把烤好的蘑菇那个雪歌吃。

“真的很鲜美,你要多吃点,以后我们可能吃不到了。”雨谷安慰雪歌。

的确,也许以后永远不会有机会在一场暴雨后,会在深山老林里的清晨,两个人凌乱的衣衫,烧烤着新鲜的蘑菇吃了。

看着陆雨谷现在的样子,雪歌放松了不少。

直到他醒来,她的心一直悬着,因为受伤的是头部,万一有什么失忆症就惨了。

又想一想,人哪有那么脆弱呢。

看着眼前的雨谷有说有笑的,雪歌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那一撞估计是外伤,无大碍。

她放松的坐在地上,大口吃起了烤蘑菇,边烤边吃。

和陆雨谷抢着吃,从昨天到现在,除了老店的那杯咖啡和一小块蛋糕,什么都没吃,忽然间肚子好饿。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么?”雨谷忽然有点严肃的问。

雪歌看着雨谷莫名的点点头。

“你是谁?为什么我们会在这?这是哪?”雨谷瞪着好奇的眼睛问。

“啊!!!”难道他失忆了,雪歌瞪大眼睛,人的记忆怎么可以这么脆弱呢。

她连咽在口里的水都没来及咽下去……

愣是错愕在半空中了……

“哈哈。”听到雨谷的坏笑,雪歌才知道上当了……

这个男人的冷笑话,让雪歌嘴里那口水呛到了自己。

“我要是真失忆了你会怎么办呢?”雨谷问。

“把你拖到我家,做免费劳动力呗。”雪歌回答。

“免费劳动力……那不成了农奴了……天哪,幸好没失忆,不然真是好大一个杯具啊。”雨谷悲哀的说道。

雨谷想象自己在雪歌家里种地,拉木头,喂狗……

满头大汗,还吃不饱,冬天也不给棉衣穿,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他也有一枚指北针2

数九寒冬的站在外面,没办法取暖,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太悲剧了。

雨谷把衬衫披在雪歌身上。她的肩膀已经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再给你讲一个布拉吉亚的传奇故事吧。”雨谷说道。

雪歌把脸对着雨谷,打算认真的听他讲述。

她喜欢所有关于布拉吉亚的故事。

以前,这里有一位滑雪运动员,他比赛前和未婚妻到一个雪山滑雪。

不幸遇到雪崩,两个人虽然躲过这劫,却被雪崩卷落到雪山深处,发不出求救信号。

男子每天出去找吃的,冬天只有白雪皑皑,却找不到食物……

挨到第七天的时候,未婚妻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男子又一次出去寻找食物,男子知道如果再没有吃的,未婚妻就会死去,而他宁可自己死去也不会让她死去。

于是他找到一块岩石,把自己的手臂摔断,并用火烤熟,拿给未婚妻吃。

未婚妻问他的手臂怎么了,他说是和北极熊搏斗被咬伤了。

后来他们得救了,坐上直升飞机离开了雪山……

雨谷说道。

“想不到这个地方还会流传这样悲壮浪漫的爱情。”雪歌说。

“你是不是想吃­肉­了?”

雪歌说完举起自己的手臂做出在火堆上烤的姿态。

“哈哈,你的胳膊除了骨头就是皮,哪里有­肉­啊。我是发自心里的感谢你的救命之恩。”雨谷情深意切的说道。

雪歌淡淡的笑了,就像每次见到雨谷,他都会淡笑那般。

“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么,男子失血过多死在了飞机上,医生给女子检查的时候发现她一直带着那块吃剩的骨头,医生负责任的告诉女子,这不是北极熊,而是人的手臂。”

雨谷的神情里充满悲伤的说……

所有刻骨铭心的爱情往往都是悲伤的结局……雪歌真怕悲伤。

“那个滑雪运动员就是我的曾祖父……”季耒又说。

她也有一枚指北针3

原来这并不是一个故事,而是真实发生过来的……

他曾祖父那个年代的爱情……真正的爱情。

“那我们可要活着出去。”雪歌坚定的说。

“我们一定能。”雨谷笑笑。

雨谷的曾祖父是第一个来到这个地方的人,隔了几代,后来有了他父亲的足迹,然后是自己。

吃完蘑菇,喝过山泉水,雨谷觉得自己身体好多了,可以行走了。

就在收拾背包的时候,他发现一些没有烧掉的树皮……

这些正是昨天雪歌从隧道深处抱出来的……

他的眼神立刻释放出来光彩,被吸引了……如同阿里巴巴看到宝藏……

“这些是哪来的?”雨谷焦急的问,都忘记自己是个病人了。

“昨晚隧道里发现的。”雪歌说。

“你知道,这是很珍贵的一种树皮,是我一直找的……多少人求之不得啊,它是这个林子第二代树的树皮,而现在我们昨天采集的已经是第三代了。”

雨谷捧着树皮情绪激动的说。

“真的?幸好我昨晚没全烧掉。”雪歌倒吸了一口气。

她可不认识树皮,只认识布。

“你呀,差点就成了那个暴殄天物的人了。”雨谷笑着说完,把树皮收拾好。

“我们这次没白来,虽然受了伤,但是能得到这么多上好的材料,多值得啊。”雨谷非常高兴,更觉得自己这一跤真是没白摔啊。

“幸好你醒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雪歌说。

“对了,这个隧道是­干­嘛的?”雨谷问。

“我也不知道,有些散落的铁片,还有树枝,和一盏旧油灯,就是那个。”

雪歌指指地上点了一夜的油灯。

“看样子像防空洞。”雨谷观察了一下说。

“里面空气窒息,我就没往里走,不够有条岔道。我一直以为是隧道,你说到防空洞,倒是更像。”

雪歌这才想起来,真的很像防空洞的构造。

他也有一枚指北针4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们一次难忘的冒险经历。”雨谷笑着说。

拆下雪歌的袖子,头部已经无碍了。

两个人在小溪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准备回镇上。

“我平时都带着指北针的,昨天却忘记了,幸好今天有太阳。”陆雨谷说。

指北针???

这个字眼对雪歌来说是一个十分敏感的词汇……

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词了……

“你平时都戴着指北针?”雪歌相信无论如何也不能那么巧合。

那个人不可能是他……

一定是自己感觉错了……

那时候还感觉像子宣,还问子染他的背……

雪歌觉得自己只是太想念指北针了,太渴望找到他了。

所以看到不错的男人,都觉得是指北针……

自己得了疑心病!!!

因为指北针在她心里就是不错的男人,虽然她完全不了解他……那是感觉。

“嗯,戴了很多年,平时都带着的……”雨谷叹了口气说。

“是什么样的?”雪歌问。

“这样的……”雨谷比划了了一下,方型,有条链子。

雪歌的心颤抖着……

从比划的样子来看,很接近自己戴过的那个啊……

难道是巧合……

难道天下的指北针都用一条链子拴着么……这样的太少了。

“是军用的么?”雪歌问。

“是与众不同的,市面上买不到的。”雨谷摇摇头说道。

听到这句话,雪歌的心更紧张了……与众不同的,市面上买不到的……

完全吻合……她极力控制自己心头的不平静……极力控制着。

“有机会欣赏一下。”雪歌尽量像平常说话那样,可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紧张。

“你喜欢指北针?还是收藏?”雨谷问。

“只是好奇,因为一般的指北针都会有项链链接的。”雪歌说。

“是啊,就算有也是­精­钢的,可我那条是青铜的。”

雨谷笑笑,想象自己指北针的样子。

他也有一枚指北针5

青铜的……青铜的……雪歌听到了……他说青铜的。

她确信自己没有听过,有关那条项链的话,她决不会听错。

雪歌看着雨谷的脸,咽了咽口水,淡定,这个时候一定要淡定。

先从侧面弄明白了再说……不要贸然,不要冒失……

雪歌这样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现在怎么辨别方向?你刚才说太阳,表……”雪歌赶紧转移话题。

其实她现在一点也不关心怎么走出去了……只想着他的项链。

她一定要亲眼看到那条项链……回去也一定要扒开子宣的衣服看到他的背。

二者缺一不可!人证物证必须全在!

只见雨谷把手表对准太阳,然后嘴里嘀咕了一会。

“这里是东,我们应该往东走。”雨谷肯定的指着一个方向说。

“你怎么知道?”雪歌问。

“我用时针和分针计算的。绝对准确。”雨谷解释道。

“手表还有这个功能?”雪歌有点疑惑。

“是啊,你看,现在是十点四十,用时间的一半所指的方向对着太阳,一半就是五点二十,把时针五对向太阳,那么十二所指的方向就是北方了。”雨谷解释着。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们该往西走?”雪歌问。

“小镇大致在我们现在的西方,我以前走过这山,不过没这么远。”雨谷说。

雪歌信服的看着雨谷,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后,雪歌觉得和他之间的距离近了很多。

在困境中,只有两个人通力协作才能走出困境。

“要不要我来背包,你有伤,能行么?”雪歌关切的问。

“放心吧,我只是头部受了点轻伤,没关系的。你照顾了我一个晚上,现在还要走这么远的山路回去,我倒是于心不忍。”雨谷说。

“走很远的路,是很舒服的感觉,你不记得啦,这可是你说的话。”雪歌笑着说。

两个人说说笑笑朝西边走去,完全不像是经历了生死劫难的状态。

他也有一枚指北针6

走了两个小时,已经能看到附近山庄的炊烟了,看来这次没有选错方向。

“下次你还敢不敢和我来这里?”雨谷边走边问。

“除非你下次你还有这样好运气的话,否则我真是束手无策。”雪歌说。

“对了,我一直有一件事还没想明白呢。”雨谷小心的说。

“什么事,说吧。是想知道我怎样把你拖进洞里么?”雪歌问道。

“想知道你把我拖进洞里后,怎么喂我水的?”雨谷说的更加小心了。

“用手喂给你的。”雪歌故作无事一样说道。

雪歌不想让他和自己此刻尴尬,就说了一个小小的谎言。

“可是我感觉到棉花一样软软的,又有温度,不像手。”雨谷有点疑惑。

“呵呵,你感觉错了,是你的错觉。”

雪歌怕被雨谷拆穿,在山路上跑了起来,像一直林中的­精­灵。

“等等我嘛。我头又疼了。”

雨谷跟着雪歌跑起来,看到她的表情,雨谷已经确定那一定是她的­唇­。

他不想拆穿,只是想确定。

现在,他确定了。不过这种确定让他担忧……

两人回到了学校。

季耒已经报警了,可警察说不到24小时,不算失踪……

季耒找遍了附近的街道和店铺,他她可能去的地方,他画了画像,可人们都没有见过雪歌……

一种种不安的设想传过季耒的心头……

虽说这个小镇治安不错,可难免鱼龙混杂,有外来人口,那样的话……真不好说。

当季耒在门口看着雪歌衣衫褴褛走来的时候,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季耒要第一时间知道!!

可转眼间又看到她和旁边的雨谷有说有笑的,跟个没事的人似的……

季耒心里的关怀和惊吓又变成了愤怒和失落……

“耒耒。”雪歌看到季耒正怒目相视。

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候……甚至从来没对自己怒目相视过。

他愤怒了1

“我先走了。”雨谷自然也看到那种情形。

此刻,自己只有先走了。感谢的话他也没有多说。

只是朝着雪歌笑了笑。

走的时候,看了季耒一眼……季耒同样怒目的看着他,丝毫不输。

仿佛是雨谷夺走了自己的心爱的东西一样。

“跟我走。”季耒气呼呼的拉着雪歌走出雨谷的视线范围。

其实此刻的雨谷已经是背对他们了……

拉着雪歌的胳膊上一道五指红印。

“你弄痛我了。”雪歌说。

季耒拉她到墙角,这才放开。不过眼中的怒火一点没消退。

“你去哪了?你­干­什么去了?你知道这一夜我多担心么?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么?你知道我找遍了整个布拉吉亚么?你怎么衣衫褴褛?你怎么和这个陌生的男人混在一起?他是不是占你便宜了?他伤害你了么?你怎么能相信他呢……”

季耒很想对雪歌吼……这些话就在他的心里盘旋,盘旋……

最终季耒还是没有说出口。

只是抱了抱雪歌。

“别再这样了,你让我很害怕。”季耒想了一堆,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不是责备的语气,而是担心。

雪歌的手错愕的停在空中,不知道放哪好了……

面对季耒的深情,她意识到,自己应该给他一个答案了……

否则会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良久,季耒才放开雪歌,眼角红红的。他真的没试过这样担心一个人。

他也从来没试过会这样害怕,哪怕自己临济破产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害怕过。

“你,没事吧……”雪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是我该这样问你才对。”季耒说。

口气里已经完全没有责备和愤怒了,只要她平安无事,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她平安无事就好。

“我没事。”雪歌垂下眼睑。

“以后想去哪我陪你去吧。”季耒直视她的眼睛说道。

他愤怒了2

雪歌看了一眼季耒的眼睛,还是垂下了眼帘。

他真的不是不好,而是燃不起自己心中的那股欲望……

不知道是缘分不到,还是火候没到……

被爱还是去爱?也许这是每个女人都会遇到的问题。

雪歌已经选择被爱一次了……只是,那被爱的纯度不够。

她不在会选择这种方式了,她要换一种方式,哪怕很辛苦。

“对了,我好像看到了阿细。”季耒说。

就在昨夜寻找柴雪歌时候,季耒在地铁开走的刹那,好像看到了阿细的影子匆匆走过来。

可地铁开的太快了,自己没太看清,并不敢确认是她。

只是从体型和外观上判断,感觉像他。

“阿细……”雪歌一直觉得早晚还会和阿细重逢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也没想到会在布拉吉亚。

“她怎么回来这里……”雪歌自言自语。

可心中却涌起不好的感觉……

“我也很奇怪……一个异国的小镇,竟然能碰到她……”季耒笑笑。

那笑纯属无奈……

雪歌觉得也许她是为了季耒而来吧……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可自己却感觉不是这样……而且她的到来一定和自己有着某种关联。

事实证明,雪歌的感觉是对的……

阿细在以后的日子里,差一点就改变了雪歌的命运……

或者说,改变了她自己的命运,以及每个人的宿命。

“也许是为了你呢。”雪歌笑笑。

“那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我也爱莫能助。”季耒说道。

好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若是阿细听到,这心恐怕碎了几个轮回了……

雪歌相信,如果阿细真的来了,一定会找自己或者季耒的……

除非她在这里还有其他的朋友……

虽然是季耒一晃而过,可雪歌相信,那就是阿细,这是女人神经末梢上最敏感的直觉……

探索一个男人1

雪歌想帮季耒做一餐他爱吃的中国菜。

可季耒却回绝了,他只要她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

“以后想去哪,让我陪你。”季耒只说了这一句。

看着季耒默默离去的背影,雪歌的心也无比的酸楚……

她怎么会不知道一直以来这个男孩对自己的付出呢!

原来拒绝两个字真的很伤人,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很难说出口。

雪歌一点也不想季耒受到伤害,更不想自己伤害他。

因为她知道季耒不是徐塘那样的男人,完全不同。

他应该得到一份完美的爱情。

可这些自己却不能给他……这让柴雪歌自己也陷入深深的痛苦。

一方面谷雨和他的那枚指北针,像有着魔力一样吸引着自己。

另一方面,子宣的身份也扑溯迷离,有着指北针的迹象……

而雪歌又不能肯定他们中的谁就是那个人,或者都不是……

还是静观其变吧,雪歌最相信的就是时间……

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上课的时候雪歌不时回头的看一眼陆雨谷。

而这个时候陆雨谷也正好看在看她……

两个人心领神会的笑了,又各自听课去了。

这种心领神会中藏着几分心有灵犀……

雪歌觉得自己和他有点过于亲近了,应该控制一下距离才好。

陆雨谷提出周末到老店喝咖啡。

周末正好季耒有课,不会来找自己……

雪歌却心里犹豫着去还是不去,她知道自己对陆雨谷有一定的好感。

很想去,可是这样下去时间久了,也许会对他产生别的情愫。

如果不去,自己还可以控制在现在的范围内,也不会觉得对指北针愧疚。

理智告诉雪歌,还是不要去了。

跟每个人都保持应有的距离吧……

可是理智没有战胜内心深藏的渴望……

到了周末,雪歌的脚步不知不觉走向树皮街那家老店……

探索一个男人2

像是无形中有一股力量牵引着,尽管他们并没有约定时间。

雨谷已经坐在上次坐的位置享受懒散的阳光了……

雪歌并不知道他坐了多久?

是等自己,还是一个人在享受呢?

这些都不好猜测,也猜测不出来……这就是雨谷。

他的头看上去已经没有大碍了,医生说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他很幸运。

其实雪歌知道,他找自己只是想随便聊聊天而已……

依旧是拿铁、曼特宁和抹茶蛋糕……

“我们是生死之交,你说算不算好朋友?”雨谷开口问。

“当然算了。”雪歌说。

要知道,身边的人又有多少人一起经历过生死呢。太少太少了。

正因为这样,她才觉得和雨谷之间很珍贵。

“那你朋友多么?”雨谷又问。

“除了你,只有三个。”雪歌想了想说。

那两个人一个是季耒一个是阿细一个是子宣。

“我从来没有朋友,我的朋友就是各种树皮,我大部分时间都和它们打交道,我甚至有时候感觉它们很爱我。”雨谷笑笑。

原来也是一个孤独的人啊……这个世界上,孤独的人并不少。

“布对我来说就相当于你的树皮,当我做出来新的布偶时,感觉它们对我也很有感情呢。”雪歌笑笑。

“不少时候我们的感受都是一样的。”雨谷说。

“我正想这样说呢。”雪歌说。

“其实我没上过学,所以也没有遇到朋友的机会,这个创意班是我的第一个学校。”雨谷说。

听到雨谷这样说,雪歌有些吃惊,不过他一直在这里,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

很多寻常人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他的谈吐,他的气质,他的恬淡,比那些上过大学的人要强上百倍……

有些人的学就是白念了……只会骂人……

“不上学也好,就不会受人欺负,还可以做喜欢的事。”雪歌从另一个角度想。

探索一个男人3

“我来这里上学就是希望能在这里遇到一个知心的朋友,可以聊聊天,一起上山,一起喝咖啡,或者一起安静的坐着,看太阳沉落下去,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雨谷说。

“那你遇到那样的朋友了么?”雪歌问。

谁不希望人生中,能有那样一个朋友呢。一个知己。一个就足够了。

“遇到了。只是……”雨谷有些犹豫,没有说出后半句。。

“只是什么?”雪歌问。

“只是没想到她是女孩子。”雨谷笑言。

话说到这里,雪歌知道他指得是自己……

雪歌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低头端起了咖啡杯……

忽然间心里升起一种美妙的感觉……莫名的美妙。

不知为何而美妙,她还没有过这种感觉……这种体验……从未有过。

这感觉只因为对方的一句话……

雪歌有点慌乱了……心里小小的紧张和慌乱。

“我很高兴能遇到你,也很高兴我们能成为朋友。”雨谷继续说。

“我也是。”雪歌放下咖啡,看着今天穿了灰­色­和咖啡­色­格子相交T恤的雨谷。

夕阳中,他的头发软软的,被风吹起来,光洁的额头,如同少年。

“那我们交换一个秘密好不好?”雨谷提出来一个新想法。

“交换秘密?”雪歌好奇的听着,这个男人总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想法。

“就是我说出一个心中的秘密,你也说出一个,前提是没有人知道的秘密。”雨谷说。

一直以来,雪歌也很想有个人可以放心的说说心里话。

阿细,雪歌乐意和她一起共事,甚至一起生活。

可是很奇怪,就是不愿意把心中藏着的秘密跟她分享,好像跟她说了就会丢失一样。

子宣呢,好像跟秘密无关似的,他才是一个秘密。

季耒呢,雪歌也不想说给他听,因为阿细喜欢他……雪歌一直都看得出来,也尽量回避。

探索一个男人4

那么还剩下一个指北针,如果遇到,雪歌愿意把心事说给他听的。

只是谷雨那天,自己没有遇到她的缘分……那里什么也没有。

当雨谷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雪歌爽快的同意了。

她愿意说给这样的一个人听,不管他们以后有没有交集。

有时候感觉就是一种直觉。

秘密就像一个充气的气球,里面的气到了一定程度,一定要有一个孔可以释放出来,否则气球会爆炸的。

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一定和爱情有关,没有人可以逃过。

雪歌如此,雨谷也如此。

“我喜欢过一个人,很久很久了,只是我和她没有在一起的福气,这让我觉得很悲凉。尽管我努力过,可还是不如人愿。”

雨谷叹息的说,这个男子在夕阳下悲伤的时候,那一刻柴雪歌竟然有点心疼的感觉。

每个人心里那份关于爱情的伤痛都是悲伤的……

“现在还爱她么?”雪歌静静的问。

听到他的故事,雪歌心里滑过一点失落感,尽管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可雪歌还是感觉到了。

自己是不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在意他了呢。

“她是我的女人,我有责任爱她。她和我们一样,是一个内心孤独的人,如果你见到她,你们一定会成为朋友,她也喜欢茉莉的味道。”

雨谷的思绪陷入了回忆……那是他爱的女子……这辈子绝对不会变更的。

如果不能和她在一起,那就孤独终老吧。

“听你这样说,我倒想多一位朋友。”

话是这样说,可雪歌的心,还是有点失落……

她很不喜欢听到关于悲伤的爱情……

“如果我和她有缘分,她一定会欣喜世界上还有一个和她很像的人。”雨谷说。

“爱情这东西有时候是说不清楚的。有时候很肯定的事情会突然改变,有时候突如其来的事情往往会成为生命中的注定。”雪歌有感而发。

探索一个男人5

“其实也没有绝对的肯定和注定,而我们呢,只能在其中被反复的纠结。”雨谷说。

对于爱情都有自己的理论。

雪歌也说了自藏在自己心里的疼痛。

“我曾经差点嫁给一个人,就差几天的时间,我们一起长大,很多年他照顾着我,不让我受欺负,可是就在快要结婚的时候他却和别人在一起了。当我离开他,他才悔悟,只是已经物是人非了。”

雪歌第一次向别人主动说起徐塘,那种伤不是突如其来的爱,而是时间沉淀的痛。

“现在原谅他了么?”雨谷问。

“我走的时候已经原谅他了,只是,不会在一起了。后来很长的时间我都不确定是我错过了他,还是他错过了我。”雪歌淡淡的说。

“听过尸体和衣服的故事么?”雨谷说。

雪歌摇摇头,于是雨谷讲了一个故事给她。

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恋爱,可是不久却嫁给了另一个人,男子不解,去问法师。

法师让他看到了前世……

前世女子的尸体­祼­放在沙滩上,第一个男子看了看走过去了……

第二个男子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盖上然后才离去……

第三个男子把她埋在沙里了……

法师告诉男子,他就是第二个人,她和他恋爱是报答盖衣之情……

而她嫁的那个男人是前世埋葬了他的人。

……

这个故事让雪歌错愕了许久,谁是给自己盖衣服的人?徐塘?

谁又是埋葬自己的人?

雨谷停了停又说:“也许他就是给你盖衣服那个人。”

“有时候觉得自己一辈子也许都遇不到那个埋葬我的人。”雪歌说。

她真的觉得不会遇到……

“也许你遇到了,只是你还不知道。”雨谷说。

雪歌笑了,或许吧。冥冥之中的事情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雨谷也不知道自己给谁盖了衣服,又埋葬了哪位姑娘……

阿细的身份之谜1

雨谷没有提指北针项链的事,雪歌也没好意思问。

两个国家,两个不同的小镇,又怎么会那么巧合的遇到呢……

雪歌笑自己有时候太迟太傻了……

依旧照常上课,下课……

有时候和雨谷说上两句不着边际的话,有时候到季耒那里帮他做一餐中餐吃。

雪歌尽量保持着距离,和陆雨谷之间。

不走的太近,也不走的太远……

不远不近,是个舒服的距离……近可亲比,远可长风浩荡。

陆雨谷这几天放学后,都是匆匆忙忙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这天,雪歌像往常一样回到宿舍……

刚到宿舍电话就响了……

是季耒。

“我又看到阿细了,这回确定是她,就在街道对面……和一个很帅的男人在一起……”季耒说。

自从上次季耒说阿细的事,雪歌就感觉她来了。

可却迟迟不出现在季耒和雪歌面前。

那么她来此,难道不和他们有关?

雪歌不信。

季耒知道,不管找没找到阿细,也找不回来了以前三人行那种感觉了。

有时候一些事就是两个人完成的,三个人多了一个,那是不会长久的。

朋友好到一定程度会成为爱人,可三人却不可能成为彼此的爱人。

“你怕她找你还是希望她找你?”雪歌问。

“不怕她,也不希望……”季耒在电话里说。

反正自己不喜欢她,遇到了就当作故人打个招呼,吃顿饭怀旧一下好了。

遇不到,也不会刻意去寻找。

花时间找她­干­嘛?自己的火柴还照顾不过来呢!

“明天是周末,耒耒想吃红烧鱼,红烧土豆,卤蛋,红烧­肉­……”季耒又开始点菜谱了。

现在他都能说相声了……

“好,满足你。”雪歌笑笑,这个家伙还是吃不惯俄餐啊……

第二天,季耒来接雪歌一起去公寓……

这回,他们在地铁上,真真切切的遇到了阿细。(今日25更,更完。8.2日)

阿细的身份之谜2

如果说季耒前两次看到阿细可能是错觉,那么这次,雪歌看的真切。

阿细挽着一个男人,两人很亲密的样子,有说有笑……情侣一般。

往地铁车厢这边走来,而此刻,季耒和雪歌正走出地铁的车厢……

相遇,在所难免。

“那男的就是那个花瓶……”

季耒在阿细和某男走近之前在雪歌耳边说道。

两人渐渐的走近了,可以看清楚真容了。

季耒定格这一刻,他确定那个女人就是阿细。

雪歌也看清楚了,没错,是她。

等到两个人走的更近了,他们也看到了站在这里的季耒和雪歌。

八目相对,充满惊诧和恍惚。

这个女子正是阿细,这在预料之中。

预料之外的是,他身边这个男子是陆雨谷!!

雪歌怎么也没想到,阿细会和雨谷相熟。

女人的直觉让雪歌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错觉,这次相遇,她并没有开心的感觉。

许久未见的朋友,偶然遇到本来惊喜才对,可是雪歌丝毫没有这种感觉。

雪歌憎恶自己过度敏感,可是她控制不了。

“是他……花瓶怎么又和阿细搞上了,看来真是四处留情啊,你看到没有……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季耒趁机煽风点火。

他向来看着陆雨谷就不顺眼……

这次逮到机会,自然要埋汰他一番……

八目相对,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

雪歌的眼睛直­射­陆雨谷的瞳仁,他怎么会和阿细如此亲近?他们难道是情侣?

阿细又怎么会在这里,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她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可是她落空了。

陆雨谷的脸淡定如晴空,没有丝毫波动……

阿细的目光偏偏没有看向她朝思暮想的季耒,而是看向雪歌,用一种奇怪的眼光。

心里暗自发誓,我决不能让你得到这两个男人中的一个。

否则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雪歌对不起了,你别怪我无情。

阿细的身份之谜3

我不想与你为敌,只是造化弄人,我别无选择……

季耒盯着陆雨谷,似乎想把这个百年不遇的超级大花瓶看碎一样。

季耒不喜欢他的眼光离不开雪歌……

雨谷看着雪歌……他的余光已经扫到阿细,看到阿细在看雪歌。

心里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

难道雪歌是阿细派来监视自己的么?还是来潜伏的……

本来是与阿细重逢,当她出现的时候,却没有目光投向阿细。

这瞬间是奇怪的定格。

四个人僵持了一会,就在这一会的时间内,他们藏着各自的心思揣摩着对方,没有谁道破。

雨谷也没了往日的开朗和热情。

这让雪歌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失落。

这回见到阿细,雪歌并没有太多高兴的感觉。

她已经从那目光里感觉到,阿细不再是s城那个和自己在一起上班那下班的阿细了。

而成了一个让自己很陌生的朋友,如果还是算是朋友的话。

“雪歌,耒耒,你们怎么会在这?真不敢相信。”阿细故做惊讶。

明明大家已经心照不宣的对视了良久,她这才惊讶起来,演技实在有点拙劣了。

“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重逢。”雪歌说。

“阿细,你旁边的是谁啊?”季耒用目光又暴打了一顿陆雨谷。

阿细并不着急答季耒的话,反到对雪歌热情有余。

“真高兴见到你亲爱的雪歌。”阿细说。

“我也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雪歌说。

虽然说的不是实话,可她相信,阿细说的也是假话……

原来,有些时候,有些场合,自己也要去应付的……用敷衍的言辞去应付。

雪歌厌恶这样的自己,更不喜欢这种相处的方式,太虚假了……可是没有办法……

面对别人的虚假,自己又何必付出一腔真诚呢。

那样的结果无非是受伤,这是个伤不起的年代……

阿细的身份之谜4

“阿细同学的男朋友够帅的啊。”季耒在一边开腔说道,话中自然带了几分火药味。

这火药味当然是冲着陆雨谷和雪歌相熟造成的……

“噗哧--我的蜜糖甜心小宝贝,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堂哥,陆雨谷。”

阿细的话里带着几分俏皮。

说完,还向着陆雨谷的胳膊故意靠了靠,示意他们的亲密……

这前一句话让季耒想吐……我呸……谁是你的蜜糖甜心小宝贝啊……

我只能是火柴的,也只会是火柴的……

这后一句话让季耒和雪歌同时大感意外!!

阿细,陆阿细,一直叫她的名字,却忽略了她的姓!!

他们竟然是堂兄妹!!

怪不得陆雨谷这几天一放学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原来陪这个堂妹去了。

雪歌和雨谷是同学,他俩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微微一笑而过,没再多说和多问什么。

可雪歌感觉得到,阿细的出现,让雨谷有意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

也许这样也好……她也不想和他太捻熟了……

还是彼此都回归从前的平静吧……

互无关系,然后忘记那场生死相依……只是普通同学而已。

“阿细你怎么会在这,不是去了云南么?”

季耒忍不住问起来,他记得雪歌说过阿细去了云南的,还是雪歌送她到车站的呢。

他恨不得一下子知道阿细从离开后到现在的来龙去脉。

雪歌没有好奇心,可季耒有……

他总觉得阿细的出现不是偶然……这样偶然的几率实在不大……

不过只要不是缠着自己就好了,还是去缠着花瓶吧!

“堂兄妹也可以结婚的,只要不要孩子就好了,阿细你在拍拖吧,哈哈,不用不好意思,我们都看得出来。”季耒笑道。

此话一处,陆雨谷脸上立马红了……

见识过季耒的无赖和调戏,可没想到这样的话他也能说出来……

阿细的身份之谜5

堂兄妹,那有点乱­仑­了好不好……

雨谷唏嘘了一下,真是佩服季耒同学那豁达的想象力!

雪歌一直默不作声,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想和季耒快点回到季耒的公寓,给他做很多好吃的,就像昨天说的那样。

因为面对此刻的雨谷和阿细,不只是雪歌,似乎那两个人也没什么要说的。

“呵呵,云南玩够了我就回家了呗。”阿细笑道。话题又回来了。

阿细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要不是得知你们来这,我又怎么会来呢!

去哪不好,偏偏来这,看来我们的命运注定要纠结在一起了。

“你家在这啊?”季耒又问。

“是堂哥家,也是我们陆家。”阿细说。

堂哥家早晚会成为的我的家。后面一句是阿细心里对自己说的。

“耒耒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虽然流行骨感,可也不要太瘦哦。”

阿细想捏着季耒的脸笑嘻嘻的说。

可季耒从容的躲开了,她可不想和这个女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雪歌,你最近好么?”

阿细又问。问的同时上前拥抱雪歌。

雪歌心里无奈的笑一下,这问候是不是来的太晚了……

还是她天生就是一个拙劣的演员呢。

“恩,还好。我们一直很挂念你。”雪歌说。

在看看阿细,雪歌感觉到她有了不少变化,首先是口气上不像以前那么诚恳了。

多了一点做作,尽管她已经尽量表现的自然,可雪歌是如何的敏感,怎么能察觉不到呢。

其次是她以前只称呼季耒,今天却称呼耒耒……

很久不见反倒亲切了,这有悖常理,难道是想念太深的缘故。

索­性­不去想了,顺其自然把,该来的始终会来,躲是躲不过的……

不该来的若是来了,你也只有张开双臂去迎接……

陆雨谷一直没有说话的机会……也不想Сhā嘴……有时候沉默是一种选择。

阿细的身份之谜6

不过他已经通过刚才他们的对话略略知道了三个人的关系。

雨谷判断,他们大概就是雪歌曾经说起过三个朋友中的两个朋友。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个竟然是阿细……

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用晚餐了……

毕竟都是老相识了,总不能打个招呼就算了。

四人来到学校不远处那家中国餐馆,都是中国人,季耒又想吃中餐,当然去那里了。

阿细挽着雨谷坐下,季耒则和雪歌并排。

一顿饭下来,阿细有说有笑,聊聊这,说说那的,像是一场独角戏。

看上去就像在s城那种感觉。

让雪歌不安的是,他感觉到雨谷好像在回避什么……

一直对她微笑,却没说一句话……

按理来说他们是生死之交,又有不少相似的地方,应该不至于冷场才对。

可是现在的场面完全看不出,他们曾经有过那样的经历和交情。

雨谷只是客气的、礼貌的笑着,小心的吃东西……

这个男子也有一根脆弱的神经么……

季耒不断的给雪歌夹菜……

“耒耒,你偏心呀……人家的碗还一直是空的呢。”阿细笑道。

今天,恐怕最开心的就是她了……也不知道开心个什么。

“你旁边刻有现成的绅士啊。”季耒自顾的吃东西,也不管阿细。

阿细知道雨谷不会那样照顾自己,只要自己惺惺的吃了……

不过她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季耒,而且越加的火辣了……

雪歌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不想探索别人的背后。

她只是想,朋友应该保持距离才能成为朋友吧,不管和谁。

安静的念完剩下的课程,就可以回到s城了。

到了s城,才会是简单的生活……

“哦,我的心肝……你在这里啊--”一个人说着英语过来了……

是玛莎!!

玛莎说完来到季耒旁边,两边的脸蛋一边给一个红­唇­!

暗算和心计

“我就知道你喜欢中餐,所以我也常常来吃中餐。”

玛莎随后拉了一张椅子坐到季耒旁边。

这回可好了,更热闹了……

雪歌自然之道玛莎和季耒是怎么回事……

可阿细不知道,她看玛莎的眼光已经有些不悦了!

心想,这女人怎么这么开放!好歹我们是含蓄的中国人!

你这样搂搂抱抱亲亲,对你来说是家常便饭,可我们不行!

笨女人,也不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大家好,我是季耒的女朋友。”玛莎轻松的自我介绍着。

季耒纳闷的看着玛莎……啥时候成了女朋友了?

不就是跳过一场舞么?

要是跳过舞的都成了女朋友,那自己的女朋友真是排山倒海数不胜数了……

玛莎挤挤眼睛,翘翘眉毛……嘴上始终是合不拢嘴的笑。

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她的心肝小宝贝了!

“你是季耒的前女友么?”阿细在一边边吃边问。

“这位姑娘你说错了,是现任的。”玛莎笑道。

说完还往季耒的嘴里喂菜……

季耒觉得眼下可以做做戏,万一阿细像雪歌说的那样落花有意……

那自己以后也省事了……

“甜心,你也多吃点……几天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呢,好心疼啊。”

季耒说完也夹了一块­肉­放到玛莎的餐盘上……

两个人就在桌子上亲亲我我……

雪歌自然能看懂其中的意思。

雨谷倒是没看懂,这个男孩不一直对雪歌很好嘛……而且还吃过自己的醋。

现在怎么突然换了攻击方向了……而雪歌还不生气。

生气的不是雪歌,是陆阿细!!

季耒,季耒……没有我陆阿细拿不下的男人。

我拿男人靠的不是美­色­,不是丰满,而是手段……

你这个洋妞,你就等着常常中国人的暗算和心计的厉害吧!

你这个秋后的蚂蚱,遇到我阿细,也就没几天蹦头了。

友情的断裂

玛莎到一点也不生气……

这一餐饭雪歌吃的很别扭,就像心里有一块石头堵住了一样。

很不舒服……

总算吃完了。

雪歌和玛莎起身会宿舍,季耒坚持要送,雪歌回绝了。

陆阿细挽着雨谷不知道走向哪里去了。

季耒也一个人回到了公寓……

这一次相遇,真的不如没有不相遇。因为每个人都不舒服……

第二天照常上课,雪歌无意中回头的时候,看到雨谷也在看自己,嘴角还是那中浅淡的笑。

一如初见。

只不过有了昨天阿细的事情之后,雪歌觉得和雨谷的距离更远更大了。

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吧,雪歌想。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转过了自己的头,而且尽量不看了。

可以保持着和雨谷之间的距离……

雨谷和阿细是堂兄妹,本来和阿细是好友的雪歌应该对雨谷更近亲才对。

可她的感觉恰恰是相反的……雨谷因为阿细被蒙上了一股陌生而奇怪的­色­彩。

下课的时候,季耒又来了,他带来两条围巾。

一条橙黄|­色­,一条暗红­色­……

“阿细昨天给我的,说是从云南带回来的礼物,让我给子宣一条……”季耒无意中说道。

礼物……云南……阿细记得给季耒,给子宣,却独独忽略了雪歌。

忽略了这个她住在她的房子里很久的主人……

忽略了曾经那么真挚的情谊……

忽略的不只是一件小礼物那么简单……

或许不是忽略,而是没打算,根本没打算……

“那你就收好吧。”雪歌说道,面无表情。

“她给你的是什么颜­色­?”季耒问。

“呵呵,她没给我。”雪歌笑道。是不是自己做人太失败了呢,连一份小礼物都被忽略了。

“这两个给你吧,子宣是不会喜欢这种颜­色­的,我也不喜欢……不喜欢你就当抹布擦鞋好了。”

季耒说着递给了雪歌。

甜心宝贝蜜糖心肝

“不用了,我不缺抹布。”雪歌摇头笑道。

正想着怎么处理这两条该死的围巾呢……

阿细没送雪歌礼物,让季耒很生气,和两条围巾他才不会接受。

正好,玛莎跑过来了……看到季耒,她整个身体都在加速了。

“给你的礼物。”季耒眼肌行事,给了玛莎。

“谢谢甜心宝贝,我喜欢中国丝绸,很喜欢,真美……”

玛莎把两条围巾同时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在原地转圈。

看来她是真的喜欢……还有一点就是送礼物的人是她心中的甜心宝贝,蜜糖小心肝。

“送对人了。”雪歌笑道。

“看样子是。”季耒笑道。

和季耒聊了些学校里的事,雪歌就回到自己的宿舍了。

这些天的事情,让她觉得有点累了……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的那枚布艺指北针。

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难受,所有的不舒服都说给他听……

那才是唯一能听他说所有话的人……

季耒很快会去了,他的课程比雪歌的紧张的多。

雪歌回到宿舍,拿下来挂着的自己带来的那枚布艺指北针。

雪歌看着它,从离开徐塘开始,到敦煌的飞鸟裂谷,从海滨偶遇到领着子染告别的子宣,从认识季耒到昨天陆雨谷的淡然。

她把所有的人重新想了一遍……

最终她发现最让自己颤抖的还是指北针,还是那个单薄的在夜里忧伤的男人……

他曾经那样温柔的占据过自己,他曾经那样彻底盘踞在自己心里。

雪歌哭了,她觉得自己离指北针远了。

是因为第二次在敦煌没有遇到,还是因为认识了陆雨谷,雪歌自己也想不清楚。

让我就这样默默的爱着你吧,尽管你并不知道,尽管我们一辈子不会相遇。

雪歌心中对指北针说。

雪歌想起自己的梦想,那个周游世界的梦想。

男人都是善变的动物

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远大前程呢?

如果一切都是未知的,那么也只有理想才是真实的。

在头发还没来得及完全变白的时候,实现它。

雪歌把不少­精­力放在逛街上了,她喜欢这样的街道,这样的巷子[],这样的­色­彩和陈旧。

周末,也习惯­性­的到树皮街尽头的老店喝一杯曼特宁。

享受一个人风轻云淡的静谧时光……

还是坐在那个位置,和雨谷座过的……

咖啡店老板说,那个男孩也常来,也坐在这,不过你和他来的时间是错开的。

“是么。”雪歌笑笑什么也没说。

不远处,雨谷正走来……

“看来这一次没有错开,我又要多卖一杯咖啡了。”老板笑道。

雪歌朝着不远处看去,正是雨谷,他今天穿了黑­色­的衣服……

不知从何时起,她很关注雨谷衣服的颜­色­,她还从来没有关注过男人的衣服颜­色­。

老朋友来了,说说心事,看看日落,也未尝不是好事……

每次和雨谷都能给雪歌带来一些明媚的感觉,像盛夏的阳光。

尽管穿着黑­色­的衣服,也有明艳的感觉……

这感觉真的不错……雪歌内心自发的笑笑。

老板是一个胖乎乎脸上总挂着笑容的老头,大家都称他山姆大叔。

雨谷没想到会碰到雪歌,自然坐在她对面了。

还是拿铁,只不过多给雪歌点了一块抹茶蛋糕。

“听说黑慕斯也很不错,我想换换口味。”雪歌随后点了一块黑慕斯蛋糕。

“你不是那种轻易换口味的女孩。”雨谷说。

“你又会怎么知道呢?”雪歌问。

“我就是知道。”雨谷说完,还是把抹茶蛋糕放在了她面前。

雪歌知道他说的对,可自己不想承认……

她吃过黑慕斯,还是喜欢抹茶的味道……

她只是生气,生气为什么堂妹来了,就对自己冷淡了……

生气男人都是善变的动物。

女人动了情1

“我和陆阿细的关系有些特殊……”雨谷开口就提到阿细。

雪歌假装低头黑咖啡,却竖起耳朵听……

跟阿细有关的,她没兴趣听,可和雨谷有关的,她想知道。

“有些事,也许你现在不了解,但是以后我会将给你听的。其实不复杂,只是时候没到。也许很快就会明朗起来了。就像在山洞那夜,暴雨虽然下的天昏地暗,可很快天就亮了,晴了,还有那么好吃的蘑菇……”

雨谷就说这么多,关于那什么关系特殊。

原来,他并没有忘记那场生死相依!

只是,关于雨谷和阿细之间,雪歌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不过他没忘记那次就好了,雪歌依旧很容易满足。

她抬头,看着雨谷,浅笑了一下,原谅他了。原谅他吧。

雨谷也笑笑。

“那这块黑慕斯还是我来吃吧。”雨谷说完用叉子吃起了那块蛋糕。

他吃东西的时候像个孩子……和那个清晨一样,甚至有点狼狈了……

雪歌静静的看着他,这也是一种享受……

看着一个眼角和嘴角都会浅笑的男子……

山姆大叔走到雪歌和雨谷的桌旁,笑眯眯的说:“我要恭喜二位。”

雨谷和雪歌对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表情一无所知,写满不解。

甚至雨谷吃黑慕斯的叉子还停在空中……

“这个店是我爸爸的爸爸创立的,已经经营了一百多年,你们今天喝的咖啡是我店里做出的第七十万杯。你们说,这样一个吉利的数字会带来什么好运呢。”

山姆大叔说完,招招手,示意一个服务生过来。

他手中的托盘里端着一个神秘的四方的盒子。

盒子很大,以至于把他的头都挡住了,他要侧着头才能看到路。

“还等什么,试试你们的手气。很多情侣手气都不错的。”山姆大叔说。

原来山姆大叔是想让雨谷和雪歌从纸盒里抓出什么东西来。

女人动了情2

“我们不是情侣,是朋友,好朋友。”雪歌说。

她怕后面还有更尴尬的事,如果真被人当作情侣的话。

“你们身上散发的味道是一样的,说不定以后就成了情侣呢,要知道,我活了很久,眼力不错。”

山姆大叔保持他一贯的笑容说道。

雪歌和雨谷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那一刻好像有一种朦胧的感觉从眼角飘过。

就像柳絮一样,那么轻那么轻的随风而过,水面上荡起了一圈涟漪……

盒子就摆在面前,山姆大叔神秘的请二人快快开始。

雪歌用眼神传递给雨谷消息,让他来完成这项有趣的举动。

雨谷笑着摇摇头把手伸进盒子里。

有些默契不需要时间的沉淀。

“要两个人同时取出才有好运气的。”山姆大叔笑眯眯的说。

无奈,雪歌只好也伸进去一只手,现在盒子里面有两只手……

一只是谷雨的,一只是雪歌的,两只手彼此在黑暗里寻找另一只……

很快,它们碰到一起了,可是,碰了一下又立刻缩回去了。

两只手无比羞怯,无法做拥抱着着对方的举动。[WWW。WRSHU。COM]

站在盒子前的两个人也是心照不宣的看了对方一眼。

不知道如何进行下去。

“相信你们的运气。”山姆大叔适时的说到。

两只手再一次紧紧的靠在一起,这次没有退缩,羞怯的感觉也只能在泛红的脸上看到。

雨谷抓住雪歌的手,顺便提起一张硬纸卡。

在手与手接触的瞬间,两个人的心同时又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像一股极弱的电流,瞬间从手指涌过胳臂,直到心房……

好像在这个并不温暖的初秋多了一层暖意。

把奖券交给山姆大叔,两只手不好意思的分开了……

只是那股极弱的电流还在心房里涌动,没有停止。

山姆大叔笑眯眯的接过纸卡,纸卡是灰­色­的,上面画着一个长方形。

女人动了情3

“孩子们,你们运气真不错,即将拥有我太太亲手编织的情侣围巾,我要看着你们给对方戴上,赐予你们祝福。”山姆大叔神秘的笑道。

随后,山姆大叔就像变戏法一样,一转身不知道从哪拿出两条灰­色­的薄围巾。

一大一小,­精­细的手工看得出来是用了很长时间用心编织的。

薄薄的围巾给初秋带来了温暖,那么合时宜。

“要给对方系上的。”老人又说。

系围巾是雪歌的强项,她小心的把大号的灰­色­围巾打开。

小心的绕着雨谷的脖子围了一圈,余下的部分一长一短搭在他胸前。

就像早晨心爱的小妻子给即将上班的丈夫系上围巾和领带一般。

雨谷心里涌动着一股幸福,虽然系围巾是老人要求的。

如果雪歌不愿意,她完全可以应付一下,可是她没有。

那股细腻和亲切,是爱人之间彼此给予的。

只是雪歌不能像情侣之间那样拥抱他,亲吻他。这

是雨谷第一次戴女孩系的围巾。

第一次,有些事情的第一次真的很重要,第一次的感觉会注定很多。

如果身体没了第一次那么还有别的,一定把别的第一次给你爱的人。

“来,雪歌,看我的手法。”雨谷说。

雪歌很乖很乖的站在雨谷面前,离他很近很近的距离。

能听到他的呼吸,闻到他的气息,仿佛又能感受着他的心跳。

雨谷小心的为雪歌系上同样的围巾,不同样的系法。

谷雨手下的围巾像披肩一样在柴雪歌瘦弱的肩上,让她在这个初秋多些暖意。

在雨谷系完围巾的那刻,他们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对视。

刚才手抱着手时那股极弱的电流还没有消退,她赶紧把目光移开,不敢再看他。

因为太舒服的感觉会让自己沉溺。

“好甜蜜的一对情侣,好了,现在该是你们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山姆大叔神神秘秘地说。这才是正题啊。

女人动了情4

“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们钻进了狡猾的山姆大叔设计的圈套里。”

雨谷苦笑着对雪歌说。

雪歌也笑了起来。

“哈哈,被你们发现了,其实呢,我和太太是真心送你们围巾,如果你们愿意为我的咖啡店增加一个创意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山姆大叔笑眯眯的说……

有一种笑容叫做不能拒绝……

“每时每刻都有不同的人来这里,或者坐上一个下午,或者匆匆休息片刻,而你们喝的恰巧是第七十万杯,这是你们和我这个老店的缘分。”山姆大叔继续说道。

听着山姆大叔的煽情的话,又联想到第一次看到老店那种亲切感。。

雨谷和雪歌就把这“活”接了……

即使是布拉吉亚的过客,自己走后,能有一样东西永远留在这里也是一个美丽的回忆。

经过简单的商量,雨谷和雪歌决定把树皮和布艺结合在一起。

用树皮做咖啡杯子,用不织布做蛋糕和一本书,还需要一个框架,把三样东西放到里面。

标志用C&L,两个人姓氏的开头字母。

柴雪歌,陆雨谷。C&L。

从此课后雪歌和雨谷就在学校的草坪上做东西,那是一段快乐的日子。

雪歌也渐渐忘记要看他的指北针了。

因为陆雨谷本身的魅力已经超出了那条项链。

一周后,雪歌和雨谷来到咖啡店把它给山姆大叔。

山姆大叔看的惊呆了,深­色­不织布蛋糕栩栩如生。

连蛋糕上点缀的樱桃和芝麻都做出来了,谁看了都想咬上一口。

而这个树皮杯子,从手柄到杯壁打磨的光滑无比。

这树皮的纹路恰巧符合杯子的特点,不紊乱,最让人吃惊的是框架。

它可不是一个长方形或者正方形的木头框,它是整间咖啡店的缩小版。

只不过是铁艺换成了木艺,连栏杆的花纹雕刻的和窗外的一模一样。

给自己设定的宿命

山姆大叔啧啧称赞,爱不释手。

他把它摆在橱窗隔板最显眼的地方,进门的人一眼就看到。

隔板上除了C&L,还放了六样东西。

一个木雕的圆杯子已经裂开了,看样子是年代比较叫久。

一个铁艺吸管,转圈都是­精­美的雕花,一把散落的咖啡豆装在木盘子里,根雕的休闲桌椅。

还有一个身穿燕尾服手端咖啡行礼微笑的侍者和一副描绘咖啡馆内热闹的油画。

山姆大叔介绍说:“这是喝到第十万、二十万、三十万、四十万、五十万、六十万的客人做的。它成了我们家族的传统。”

老店的剪影浓缩在一幅幅作品里了,雨谷和雪歌的这幅也会被后面的人看到,就像现在自己看前面的人做的。

这段时间雪歌和雨谷呆在一起的时候不少,雨谷是一个让她舒服的男子,她依赖并享受着。

她打算就这样下去,不爱上他也不远离他。

直到这里的课程结束,自己回到S城。

而他还会一直在这里,然后一辈子不会再相见。

这是雪歌给自己设定的宿命。

这段时间季耒除了课程还忙于招架玛莎和阿细。

自己不拈花惹草了,这些个花草却主动往自己的身上靠了……

季耒可不想自己的魅力用在这个方面……

他只想吸引雪歌,其它什么都不想……

季耒妈妈打来电话,还特意让季耒问阿细好,请阿细吃饭,照顾好她等等……

看来阿细来这里之前用了什么手段讨好了季妈妈……

当年那两盆水仙可以见一斑啊……季耒至今记忆犹新。

后来的一段时间,雨谷想尽量多些时间和雪歌在一起。

因为他越加的发现并且肯定雪歌是一个让自己舒服的人。

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很简单……不用想很多,没有心计。

可阿细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

或者出现在两人中间……

形影不离的堂兄妹

这样以来雪歌和雨谷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压缩了。

阿细像一条沙丁鱼。

穿梭在季耒和雨谷之间……让雪歌不得安静,不得安生。

季耒的课程也越来越紧……大家各自忙着。

再上课时候,教室里多了一个同学。

当雪歌习惯­性­的回头看陆雨谷时,她却看到那个新同学正双手托腮笑呵呵的盯着自己。

她就是陆阿细,坐在陆雨谷旁边。

她仿佛在一直盯着雪歌,否则怎么会一回头,就对上了她的目光呢……

这倒让雪歌意外,据她所知,阿细向来对创意这些没有兴趣的……

一个只喜欢四处跑的野丫头也有安静下来的时候……

而且和雪歌同住的那段日子也没有表现出来对创意的格外热爱,怎么就忽然转­性­了呢。

难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种培训的价格都块赶上国内的EMBA了……她怎么……

许多疑问一时间闪过雪歌的心头。

从陆阿细来了之后,雨谷的目光再也没有和雪歌对视过。

在阿细面前,雨谷总是刻意的回避着什么。

他只是低着头,好像想着什么一时间难以想明白的事。

或者在做选择?在思考?这些都有可能,可只有陆雨谷自己知道。

从这以后,同学们都知道这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堂兄妹。

雪歌一到周末还是会来树皮街老店喝杯曼特宁。

只是她在这里再也没有遇到陆雨谷。

看着老店橱窗里他们一起创作过的作品,往日欢声笑语历历在目。

雪歌觉得雨谷和指北针一样。

来得突然,走的突然,突然的没有序幕和尾声……

也许感情这东西,从来都是若即若离的吧。

当你伸手想去抓的时候,却住不住,犹如水中明月。

当你放手想孤独终老的时候,它却有在你眼前晃来晃去……

每当这个时候,雪歌又会怀念起s城……

莫名其妙

学校不久将有一个创意­性­比赛。

老师说,现在培训到了高级课程。

要根据不同学院的特点进行深层次培训,而寻找学员特点和潜力就从这次的参赛作品入手。

就是说,这次比赛名义上是创意­性­比赛,实际上是分班,各个方向的班。

这段时间雪歌的心思全系在参赛作品上。

自己是做布偶出身,如果做创意布偶一定没问题,可雪歌不想这样。

来这里培训,只为提高自己的水平,而不是展示自己的水平。

她不想这样暴露自己,因为几乎每个高手都是在暗处成长起来的。

在刚来那天收拾房间的时候,她曾看到她的同屋玛莎带来的东西。

玛莎绝对是毛线钩编高手,可所有人都以为她颤长缎带编织。

隐藏实力,是为了有一天一鸣惊人。

雪歌打算做一幅立体拼布画。

白云、田间、由浅入深的草地、小路、单车、少年。

一个悠闲的少年把单车停在小路上,躺在草地上看向远处……

蓝­色­天空上飘着白云,和天际相连的草地和麦田……

这幅画所有的元素都是由布组成,通过各种颜­色­的布和压线技巧创造出立体感。

比如单车的锁链、少年脚上的帆布鞋还有草地麦田的分界线都是靠压线来展现。

这样让人远看上去,觉得像一幅栩栩如生的油画,近看则惊诧布创造的奇迹。

完成它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

拼布作品的耗时同样让柴雪歌惊讶,崇高的美感来之不易。

只是这种崇高只能挂在壁橱里被人仰望,而不是被大多数人拥有。

所以雪歌不会走拼布之路,但是会借鉴拼布的元素融入布偶创作。

布偶,才是她的天堂。

在阿细出现后,陆雨谷开始莫名其妙和雪歌保持着距离。

雪歌渐渐接受并且习惯这种距离。

她也努力保持着这种距离,忘记丛林里的生死相依。

他失踪了

只是上课的时候,雪歌有时还会回头看一眼,只是轻轻的一瞥而已。。。

她还是想看看那个男孩子,猜他今天的心情……看那张迷离的脸。

还有那双清澈又迷离的眼睛,黑­色­的毒药般的瞳仁……

尽管阿细笑嘻嘻的样子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

可低头不语的雨谷也在雪歌的余光里闪过。

这是雪歌心里唯一的点点自己给自己的安慰……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就像读书的时候,一个人,一个人,始终一个人。

吃饭,睡觉,逛街,散步……

今天雪歌回头的时候,没有看到那张笑嘻嘻的脸……

也没有看到低头不语的人……

忽然间雪歌有点怅然,原来自己已经习惯回头看到他们……

那两张几乎固定的表情……

准确的说是习惯看到低头的雨谷和他脸上错综复杂的让人无法解读的表情。

他们忽然不在了,忽然之间的,从没有发生过的……

可其他人都还在的……除了他们。

他们为什么今天没有来上课呢?雪歌心里琢磨,此刻的她已经心猿意马了。

她想知道的是雨谷在哪里……做什么……在寻找木皮的新品种么?

昨天刚刚上交参赛作品,难道他们今天是给自己放假吗?

或者路上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雪歌善于联想,善于幻想……也许他们正在某处玩的欢乐呢。

雪歌心里有很多很多的疑问,这些都是关于陆雨谷和陆阿细这对堂兄妹的。

首先是现在的阿细和在S城的阿细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从前的那个她真实、坦诚、友善,率真……

现在这个她刻意,连笑容也失去了以前的真诚,尽管现在笑的比以前多,可感觉是不同的。

她的变化让雪歌匪夷所思。

雪歌扪心自问,自己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无论物质上,还是­精­神上。

彻底失去她了

相反,她在雪歌家住的那段时间,雪歌几乎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做饭,打扫家务,这些都是自己完成的。

而且从来没收过她房租,都尽量的自己买菜,不让她花钱……

知道她喜欢季耒后,自己都尽量减少和季耒的交往了……

除了工作上,和一些必须的事,尽量不接触了。

可尽管如此,却还是换来了今天的结果……

原来,患得患失的不只是爱情,还有友情……

或者,雪歌再一次看错了人,这根本就是一份不值得珍惜的友谊。

其次是雨谷,一个生死之交的朋友,忽然间因为堂妹的到来变得很冷漠。

变得若即若离,变的含含糊糊,变得似是而非,变得让人琢磨不透……

雪歌忍了,让了……默默的接受着这些突如其来的变化……

慢慢的接受着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人情。

那种冷漠就像一层冰霜,让人心寒……透入骨髓的寒冷。

就像上个小时还称兄道弟,下一刻就与君陌路。

他们的亲密程度已经超出了亲兄妹,这似乎有些不正常。

除了和两个男人在一起,阿细不再像以前一样和雪歌悠闲的聊天,说很多话……

那份感觉彻底的失去了,彻底的没有了,永远找不回来了。

那是两个女子之间,彼此的温暖和照顾……

雪歌天马行空的想着,这一天的课她听进去的很少。

因为阿细的出现,自己的生活被抽空了。

季耒被抽走了,雨谷也被抽走了。

雪歌现在有的只剩雨谷给他的那幅画和她做的永远不会发出声音的指北针了。

上一刻是心烦意乱,不能静心,下一刻是孤单落寞,仿佛被人群隔离了。

好在雪歌早已经适应了孤单的生活。

好在,上的课程有不少还是很有趣的。

好在,自己心里还有一点不曾被任何人知道或者看透的东西保留着。

不能没有你1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雪歌还是没有看到雨谷和阿细。

她的心开始惶恐。

她担心雨谷是不是又去了山里找材料。

是不是又一次迷路了,正在某块岩石上等水喝……

或者像上次一样,昏迷了……却没有人知道……

雪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总朝着那个坏的方向想,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总看不见那个身影,就像心里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其实只是习惯……

这样的一天,又心不在焉的过去了……

老师生动而幽默的讲课也没有让雪歌的心情轻松起来。

这是成|人的培训机构,老师不会像幼儿园那样挨个点名,签到的……

在布拉吉亚,每个成年人都是自由的,即便你是学生。

老师也没有权利把你绑在椅子上让你老老实实的听课……

下课后,雪歌在食堂吃过饭马上去了树皮街的咖啡店。

希望在那等偶然或者不偶然的遇到雨谷。

哪怕看个背影也好,知道他没事,自己也就安心了。

可一直做到星星布满天空,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雨谷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山姆大叔说,很久没看到那个男孩子了……

这话,在雪歌听来,仿佛心里落了一层尘埃……

是啊,的确很久很久了……回到宿舍,继续自己的布偶设计。

针尖却把手扎出血了……

第三天,雪歌最早的来到学校,希望看到那两个人。

可所有的学生都到奇了,还是没有他们的影子……

老师也来了,照常的讲课,互动……

他们的座位仍然空着……

雪歌望着门口,望着窗外,还是没有,没有人……

雪歌这一天又几乎没有听进去老师在讲什么。

难道他们会突然在这个学校甚至这个小镇消失吗,再也见不到。

再也见不到那双清澈的眼睛和充满张力的嘴角。

雪歌的惶恐演变成悲伤。

不能没有你2

她害怕失去那张浅笑的脸,害怕看不到他……

他是不是真的遇险了?她又在想。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喜欢涉险的男人……

第四天,雪歌等的人还是没有人出现,班级里也没有人议论。

更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

老师,同学都不知道……

除了雪歌,也没有人在乎是不是少了两个人……更不会关心这两个人的去向。

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

她从未有过的焦躁感,她焦躁的甚至没有食欲了。

可是,除了等,雪歌别无方法,她不知道雨谷的家在哪,甚至对他一无所知……

没有电话,没有qq,没有email……原来自己和他,真的知道的太少了。

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本以为每天上学,放学,周末喝咖啡,会日日相见的。

所以两人从来没流过任何联系方式……

第五天,雪歌不想这样等下去了,这种等待与失望的交叉太折磨人。

她要问陆雨谷发生了么,为什么突然变的冷漠。

或者是自己太紧张了……也许一会他们就来了呢。

可知道这一天的课程结束,雨谷和阿细还是没有来……雪歌再也坐不住了。

第六天,休息日。

一早雪歌来到季耒的公寓,她忽然想到也许阿细会告诉季耒。

“这么早,我还没吃饭呢……”季耒的肚子咕噜咕噜叫。

看那睡眼朦胧的样子,是刚刚睡醒。

“最近有没有阿细的消息?”雪歌直奔主题的问道。

“阿细?你是想问阿细呢,还是那个花瓶呢?”季耒笑着说。

听这话,他似乎知道点什么……

“还想不想吃早餐?要不你就饿着吧。”雪歌说完佯装要走的样子。

“说,我说……火柴不许走。”季耒赶紧把她拉回来。

以后可不敢轻易再卖关子了,否则以后火柴一定会好好的收拾自己的。

不能没有你3

“前几天阿细说花瓶的爸爸旧病复发,住院了,他们好像都在医院照顾吧。”

季耒终于说出了重点。

“原来是这样……”雪歌坐在沙发生,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总算知道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心里也就踏实了。

“要不我们去看看吧。看你那不放心的样子……”季耒说。

“我没有不放心……”雪歌说。

“别嘴硬了……走吧。”季耒用最快的速度洗脸穿衣,只吃了点冰箱里的剩饭做早餐。

“严重么?”雪歌又问。

“应该不严重,要不那边早就­鸡­飞狗跳了……”季耒无所谓的说道。

阿细邀请他过去探望一下,已经好几天了。

这回就和雪歌一起去吧。

本来探望花瓶爸爸季耒是很不情愿的……可看到雪歌那着急的样……

听季耒这样说,雪歌稍稍放心了。

因为雨谷说过,他很小妈妈就去世了,只有爸爸和他一起生活。

可想而知,爸爸对他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雪歌和季耒拿着雏菊又在花店添了几束石竹和季耒一起来到医院住院部。

看望病人这是最适合的花束了。

雨谷父亲在住院部高级病房里。

他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睛,雨谷继承了父亲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他是陆西景。

略有苍白的头发让人看上去很心疼。

阿细在一旁给他按摩四肢,看上去像女儿在细心照顾父亲。

阿细示意季耒和雪歌不要出声,影响病人休息。

自从来到布拉吉亚,每次看到雪歌,阿细眼里总会闪过一种难以捉摸的东西。

瞬间闪过,可每次多没有逃过雪歌的眼睛。

雪歌不再看她的眼睛,取而代之的是嘴角的微笑。

病房里没有雨谷。雪歌没看到那个期望的身影。

­干­坐了一会,季耒和雪歌起身向阿细告别,阿细让季耒留下,雪歌只好一个人回去。

光天化日下的暧昧1

季耒本来要和雪歌一起回去,可阿细以照顾病人为由硬是留下他了。

这个理由让人难以拒绝。

季耒嘱咐雪歌路上小心什么……

之后,雪歌一人慢慢走出了病房……

他看到雨谷的爸爸,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后雨谷的模样。

儒雅,不是风范……

想到这里,嘴角不禁笑了笑。

沿着回廊,一直走,走到外面……

在医院的回廊里,雪歌意想不到的遇到了陆雨谷。

两个人面对面……朝着对方的方向走去。

才一周的时间,雨谷憔悴了很多。

看到他的憔悴,之前的冷漠,这些天的杳无音信,在雪歌心里都已得到了原谅。

雨谷看到雪歌,眼里忽然充满光彩,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拉着她跑出医院回廊。

雪歌跟着雨谷气喘吁吁的跑到医院顶楼的露台上。

不明所以然……

甚至让雪歌觉得雨谷是有点神经质般的男子……

她不知道是雨谷做什么事都有他的条理和逻辑,一直都有,只是她不知道。

露台的风很大,吹着雪歌的头发在空中起舞……

“感觉我们那么久那么久没在一起说话了,有一年了。”雨谷看着天边说。

雪歌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种忽然的热情和忽然的冷漠让雪歌很不适应。

“你怎么了?”雪歌问。

“呵呵,就是看到你开心。”雨谷的嘴角有的了笑容。

一如曾经的明媚的笑容,甚至更明媚。

“你几乎每天都看到我。”雪歌说。

“今天不同。”雨谷说。

“哪里不同,我还是我,你还是你。”雪歌说。

“是我的关系,今天是我一个人看到你,所以不同。”

雨谷转过身与雪歌的眼睛对视。

雪歌知道,他说的是阿细,他们是形影不离的堂兄妹。

看到雨谷的充满光彩的眼睛,雪歌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光天化日下的暧昧2

那光彩让自己觉得有些迷失了。

她很想逃避这种感觉,可雨谷的眼睛就像宇宙黑洞,狠狠的吸着自己,无处可躲。

“这有分别么?”雪歌说。

“简直是天壤之别,没有可比­性­。”雨谷说。

“只有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才是真正的我。”雨谷笑着说道。

雪歌不想在这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上纠缠。

如果雨谷想说清楚就不会用一句话这么简单又抽象的概括了。

“你爸爸他还好吧?”雪歌起了新的话题。

“他今天就要出院了。”雨谷说,嘴角不改微笑。

“那你今天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善后。”雪歌说。

“有陆阿细在,这些还轮不到我来做。”雨谷意味深长的说。

不在其中,雪歌自然听不懂雨谷话里弦外之音。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雪歌打算回去了。

能看到他,知道他没被困在山上,也没摔断胳膊腿,她已经很满足了。

“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一定还有别的事要忙。”

雪歌说完就起步准备走下露台。

“别。”雨谷一把抓住雪歌的手臂,那么急促的抓住她了。

两个人的脸很近很近,近到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

对方的气息,对方身上的味道……

自从上次防空洞后,已经没有和他这么近过了……

他的气息强烈的袭来……那是一种熟悉的味道……

夹杂了水泽山川之气……

雨谷身上的散发的气息总是让雪歌难以抗拒……

她已经一次又一次的沦陷,无力逃脱……

就像上次去山里找树皮,虽然明知冒险,可雪歌还是无法拒绝。

遇到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男人,这是一种怎样的宿命呢?

雨谷的脸和雪歌的脸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谁也没有退后,谁也没有前进……他们互相凝视着对方,仿佛眼睛里藏了千言万语……

这距离让人呼吸变得急促……

光天化日下的暧昧3

“坐下来,听我说。”

雨谷拉着雪歌坐在露台的水泥地上。

就这样被一个男子拉着,雪歌却拒绝不了……

她发现自己彻底的沉沦了……

露台的风吹过两个人脸上的头发,雨谷的手没有松开。

雪歌也没有挣扎,好像此时此刻谁也没有刻意去想手的事情。

雪歌的头发渐渐长了,轻轻刮到雨谷的脸上……

柔软的像新疆新生的棉絮一般……

一切的情景仿佛最适合酝酿一个深情的吻了。

可雨谷不会那样做……不能负责人的吻,自己是不会给与任何人的。

“记得你说你只有三个朋友。”雨谷说。

“恩,那时是这样的,你认识的,一个是季耒,一个是陆阿细。”雪歌说。

“现在呢?”雨谷问。

“也许是吧,也许不是。”雪歌犹豫的说。

虽然不知道雨谷问这话是何意,不过还是回答了他。

“你把陆阿细当作朋友,陆阿细又有没有把你当作朋友呢?”雨谷又问。

“在布拉吉亚看到她之后,觉得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有点古怪。”雪歌如实的说道。

至于朋友二字,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其实她们的情谊在来到布拉吉亚之前就已经终结了。

只是雪歌没有意识到。

“那是她对你的戒备。”雨谷一语道破玄机。

“戒备?我和她没有利益冲突吧。”雪歌有几分惊讶的说道。

“也许有,只是你还没察觉到。”雨谷说。

“我知道她想和季耒在交往,我只是和季氏合作,和季耒也只是朋友关系,并不会妨碍到他们。”

雪歌说。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

“问题不出在季耒那,而在我这。”雨谷说。

“在你那……”雪歌疑惑的看着雨谷。

“你有没有觉得,她似乎很不愿意看到我们在一起?”雨谷又问。

雪歌回忆起来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

光天化日下的暧昧4

“这些天来,我明显感觉到了,这让我一直很不解。我们接触会对她有什么影响,而且你还是他堂哥。”

雪歌皱眉疑惑,的确是这样的,她总是出现雨谷和自己之间……

而且是一种非正常出现……

还似乎霸占了雨谷的很多私人和非私人空间。

“可能她怕我们……”雨谷说了一半有些吞吐。

心里想的是:怕我们交往,拍拖,恋爱……

“我们什么?”雪歌不解的问,她是真的不解……

雨谷不好意思的看了雪歌一眼,可雪歌这个时候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自然没有领会雨谷的意思……

还是那无辜而又不解的眼神看着雨谷……

看来雨谷是非要说出口不可了,虽然不太好说。

“怕我们什么?”雪歌第二次开口问。因为雨谷久久不答啊。她可不想等下去了。

“怕,我们在一起。”雨谷说的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句。

“在一起??我们……啊。”

雪歌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恋爱的意思。

这时她才发觉自己的手正和雨谷的手握在一处。

雪歌像受惊的小鹿,立刻把手缩回来。

这时雨谷也才发觉原来自己一直握着她的手……

两人同时低下头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可低下头的同时,却撞到了对方的脸……

“哎呦--”雪歌只是轻微叫了一下,撞的可不轻……

也不能全怪雨谷,自己也低头了,装了脑袋上面了……

“抱歉。”雪歌和雨谷同时说出这两个字。

两个人惊讶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对方。

“呵呵,扯平了。”雪歌最后说。

她还捂着脑袋,的确有点疼啊……都说人的下颚骨是最坚硬的,果然如此啊……

“疼么?我给你揉揉。”雨谷说完也不管雪歌同意同意,就用自己的手掌轻按雪歌的头部。

反复摩挲,减少她的疼痛。

抱住了她1

“没事,我不疼了。”雪歌拿下去雨谷的手掌。

太舒服的感觉容易让人沉溺,她不想自己再沉溺一次了。

否则对方突然收手,自己又会措手不及了,她伤不起!

雨谷想说几句抱歉的话,搜肠刮肚也没找到合适的词……

在这个女孩面前,雨谷觉得自己词穷……词穷到腼腆的地步了。

“她为什么担心我们在一起呢?”雪歌还是不解。

“这只是我猜的,从小到大,我和女孩子接触,她都会很戒备,甚至产生敌意。”雨谷说。

“难道她喜欢你?”雪歌试着问。这乱­仑­的事也比较普遍。

可雨谷看着不像那样的人啊……

“应该不是,也不太可能,毕竟有血缘关系。有一阵子她总说给我介绍女友呢。”雨谷说。

“那会是什么原因呢?”雪歌问。难道阿细喜欢别人围着她转的感觉?

这一点,雪歌以前并没有发现。

“说不出来,但是直觉告诉我,一定有所企图。”雨谷肯定的说道。

从小一起长大,他太了解阿细的为人了。

“呵呵,你对我说这些,不怕我告诉她?”雪歌问。

“你不会告诉她的,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情感比你和她之间坚毅。”雨谷自信的说。

这句话,让雪歌心里很温暖……

我们之间的情谊,比你和她之间坚固……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

但是情谊这东西不是用时间就能衡量全部的。

否则怎么会有一见钟情,一见如故这种说法呢?

雪歌笑笑,这话听着好舒服,好温暖……也是事实。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什么回避我?”雪歌又问。

“说起来,我要再说一次抱歉的话了。因为当时我不去确认你和她是不是联手对付我。”

雨谷无比歉意又内疚的说道。

“呵呵,原来你担心我和她勾结潜伏在你身边。那现在呢?怎么确认的。”

雪歌笑着问。她一点也不介意。

抱住了她2

有时候,两个人之间的话说开了,也就坦然了……

“就凭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你的戒备。”雨谷说。

“那你不怕这戒备是我和她演给你看的?”雪歌又问。

“不怕。因为有些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比如你。而我,绝对相信自己的判断。”雨谷自信的说。

雪歌笑了。

坐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聪明自信又有判断力的男人。

她欣赏。她还没有欣赏过哪个男人。

“不管怎么说,她对你爸爸还是很不错的,像女儿一样。”雪歌说。

“的确如此,就连她和医生的沟通深度也远远超过我。每次我爸生病,也都会告诉她,无论她在哪,都会回来照顾她。”雨谷说。

“能做到这样的人可不多了。”雪歌说。

“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她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切似乎另有原因,只是我还不知道。”雨谷说。

也许吧。

“愿不愿意帮助我?”雨谷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我能帮你什么?”雪歌问。

“既然她不希望看到我们在一起,那我们就偏偏在一起给她看,这样就会知道她的下一步动作。”雨谷说。

“可她毕竟是我朋友,这样做,会不会对她有些过分?”雪歌问。

“如果她把你视为朋友,就不会为了某个目的而不惜牺牲你们的情谊。所以我想,这个目的一定不是可以见光的。”雨谷分析。

其实在地铁站见到阿细的那一刻开始。

雪歌已经隐隐的感觉到,和她之间的这份情谊在渐渐消退。

“听你的。”雪歌说完,伸出右手。

雨谷却没有握她的手,而是轻轻的拥抱了她。

并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从现在开始,适应一下。”

这个举动在雪歌的预料之外,雨谷身上的味道清爽,不像山谷那次充满了汗渍。

雪歌也轻轻把双手搭在雨谷的背上,不由的想起了防空洞里给他喂水的情景。

悸动不安的少女心

雪歌的脸红了,她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就像坐在壁炉前烤了炭火似的。

她也知道,此刻雨谷是看不到的,她可以尽情的享受这种旖旎。

很短,又很长……一场沉醉……悄然来袭。

从来没有试过,一个男人的气息让自己如此沉醉。

这气息中又带着几分熟悉,也许是上次山谷的缘故……

这感觉,真的像在恋爱,有种不可言说的玄妙……

轻柔的像春天的花朵……那么娇­嫩­,散发着芬芳,不忍破坏……

在露台上雪歌和雨谷聊了很久,直到太阳落山,金黄的余辉洒下来格外温暖。

那丢失的感觉,雪歌已经找回来了。

她也终于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想真正弄丢这份感觉。

回到宿舍,雪歌缓缓把布做的指北针放进行李箱里。

纠结了这么久,该是过去时了。

也许他就是前世给自己盖了衣服那个人。

他的意义就在于让自己遇到埋葬自己的人之前不要放弃自己。

再上课的时候,陆雨谷和阿细也来了。

这说明雨谷爸爸已经没事了……

当雪歌回头时,看到雨谷一如往日温暖的笑容……

明媚如三月的暖阳……雪歌报以一笑……

灿烂,温暖,还洋溢着某种幸福的味道……

而阿细眼里则充满了疑惑,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那天如果不是她让雪歌先回去,雪歌也不会在走廊上遇到了雨谷……

她永远也不会想到就在她的头顶,医院的露台上发生了什么……

一切在她的计划之外。

但是这笑容让她惶恐,让她觉得不寻常。

这不是平常该有的,不是正常该有的……

只是阿细一时间还想不通……任她再­精­明,也无法探测自己没有看到的事。

接下来的事情更让陆阿细抓狂了……

陆雨谷牵着柴雪歌的手在布拉吉亚的每条大街上招摇的走过……

与美女拍拖全攻略

情侣一样,分享一份食物,交换礼物,甚至穿同样风格的衣服。

这种甜蜜让雪歌仿佛觉得自己真的在和雨谷拍拖,而自己也同样是他的恋人。

她此刻愿意忘记陆雨谷曾经说过他心已有所爱之人……

她愿意沉溺在这时光里……这感觉里……

哪怕是假的,哪怕是放纵……

她甚至已经入戏到忘记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了。

她以为是真的……至少是真的……

柴雪歌侧过头看向雨谷,瞬间的失落滑过心头……还有一种莫名的苦楚。

从他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就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了?傻傻的看着我。”雨谷问。(文-人-书-屋-W-R-S-H-U)

雪歌笑笑,什么也没说。

他心里的那个人一定很不错,很不错……雪歌羡慕……

阿细再看到柴雪歌时,她的眼里已经不再是疑惑……

而是一种寒冷,同样没有逃过雪歌的敏锐察觉……

那种寒冷似乎在说我要和你割席断交,那种寒冷似乎可以杀死人……

如同把人推进了一个冰窟……

雪歌还是没料到,她会用如此这般折磨人的眼光对待自己这个曾经朋友。

看来除了爱情,友情也要经得起考验的,才是真的友情。

两人没有说话,彼此的目光交错而过……

难道真的到了陌路了么……情份,原来如此脆弱不堪。

恐怕永远也无法修复了……

“怎么,后悔了么?”一日下午,两人喝咖啡的时候,雨谷善解人意的问。

“你说呢?”雪歌反问。

“我说你不会。”雨谷说。

雪歌的确没有后悔,如果让她在阿细和雨谷中间选择一个做朋友。

那她现在会选择雨谷,因为雨谷是真实的,而布拉吉亚的阿细不是。

如果朋友之间连真实的感觉都不能给对方,那已经不能算做是朋友了。

雨谷和雪歌在街上继续漫漫的走着,的确,雨谷在某些方面很了解雪歌。(今日更完8.3)

你怎么可以和他好上了

他送的小礼物总能让雪歌开怀无比。

除了一些书之外都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有些是雨谷自己做的。

颇得雪歌欢心……

她不喜欢贵重的礼物,那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但她喜欢一些特别的小东西。

尤其是有创意的……尤其是自己的做的,那才是礼物的意义,对雪歌来说。

因为他里有他的心意,他的味道。而不是钱打发的。

雨谷送给雪歌的都是这样的东西……

每一样,雪歌都会珍藏起来,看着它们,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雪歌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和他走下去……

直到世界的尽头……

就像曾经希望敦煌的那个夜晚不会天明。

可以一直躺在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的臂弯里,在温暖中溺死……

季耒听闻雪歌最近总和陆雨谷在一起,还手拖手……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可最近自己打电话,她总不在宿舍……

这让季耒十分抓狂,放下电话,不愿意跟玛莎多说一句话,弄的玛莎倒是莫名其妙的……

季耒倒在床上,怎么也想不明白……

雪歌不是轻浮的女孩子,怎么一下子就和那个花瓶好上了!!

他更想不通的是花瓶哪点比自己好呢?

论家世差不多,论可爱,他哪有我可爱啊,也不幽默。

就是比我稍稍好看了那么一小点。

其它地方再也找不出来比我强的……

花瓶,花瓶而已!外强中­干­,一看就是!

他一点都找不出雪歌会喜欢他的理由……

季耒越想越生气,翻来不去,这几日一直心绪不宁……

一天也没吃东西。直到晚上又拨起雪歌宿舍的电话。

他相对雪歌大吼,你怎么可以和那个花瓶在一起?

你怎么可以对我不负责?

……他想吼好多。

“喂,耒耒。”当雪歌的这句话传到季耒耳边的时候……

一个倾诉一个倾听

季耒什么样的火气都没有了。

她还是那么温柔,一如既往……

哪怕就是轻柔的一句话,也让季耒发不起来火。

那一句话就能平息了他心中的怒火……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火柴……”季耒忽然之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喉结处,哽咽着……

他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怎么了,耒耒……”雪歌听的出……他似乎很难受……

“没,没什么……你,早点休息吧。。”

季耒挂上电话,他怕在说下去,自己会大哭一场……

会忍不住……可他,不想在她面前流泪,电话里也不行。

他是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季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虽然火气忍住没有对火柴发。

可自己心里真的很憋火……也很委屈。

眼泪扑簌着就帕拉帕拉的掉下来了……

夜深人静,季耒第一次感觉到孤单无助……他从未有过。

“铃铃铃---”电话又响了。

“喂。”季耒拿起电话,嗓子里还是有东西在哽咽着。

“耒耒--”一个温暖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让季耒再也忍不住了,他哇的一下子哭起来了……

“耒耒怎么了?”那个声音问。

不是别人,是子宣……在自己最难受的时候,子宣在远方心有灵犀打来电话……

面对子宣,季耒不用掩藏什么,直接哭出来就算了。

子宣是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除了父母之外,最亲近的人……

季耒觉得自己累的没有力气……

子宣和季耒两人煲了很久的电话粥……

季耒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了……一时间心里也舒畅多了。

整个晚上子宣都在静静的听着,很少Сhā话。

他知道,季耒需要的是有一个人在倾听,而不是帮他出主意,或者分担什么。

也许倾听,在此刻来讲就是最好的分担了。

他红肿的眼睛

好在有子宣这样一个了解自己的人。

否则季耒真不知道这一夜该怎么渡过……

抽泣着,抽泣着,像个受了委屈的大姑娘,后半夜就睡着了,连电话都没挂……

他是抱着电话睡着了……

那样就感觉子宣这个朋友在自己身边,安慰自己。

子宣就这样一夜没有挂电话……

一直听到季耒均匀的呼吸声……自己的心才慢慢放下。

可他还是不放心季耒,他要去一趟布拉吉亚……

而且最快动身……

季耒还没有受过爱情的伤,子宣怕他接受不了。

而自己则知道爱情的伤是什么感觉……他不想季耒也承担一遭……

一夜无眠,季耒,子宣,雪歌,都无眠……却也安好……

“咚咚咚--”第二天一早,季耒的公寓响起了敲门声。

他揉揉眼睛,觉得眼角有点不舒服,还没来得及拿着镜子看看。

就条件反­射­般的去开门了……

这么早进来的是雪歌……

她提着给他做好的早餐……昨晚电话里感觉季耒不对劲,今早雪歌就来了。

她也担心他有什么事情!

看到是雪歌,季耒有点意外……

“你怎么来了?”季耒问。

他还不适应,雪歌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来了……

“给你送早餐。”雪歌说着把早餐放到了桌子上。

季耒这一夜就在沙发上过的,电话还没有挂断,自己就抱着电话在沙发上。

以一个四不像又很难看的姿势趴了一夜……

“你哭了……”雪歌低声问道。

“没,没有,我去洗脸。”季耒说完赶紧夺步去卫生巾。

锁上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双眼睛已经红肿了……

眼里布满血丝……眼皮也肿了……

那是哭了很久的结果……哭了一夜的成果……

他否认不了……

用冷水洗了脸,又用热水洗了脸,红肿的眼睛还是红肿……

男人的软弱

一时间没有办法……

季耒赶紧拿了一个眼罩戴上,就这样出去见火柴吧。

雪歌看到季耒戴着眼罩,其实刚才她已经看到他红肿着眼睛了。

季耒带着水眼罩,一边刷着牙,一边若无其事的说:“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雪歌拿下他的牙刷,摘下他的眼罩……

看着那双红肿的眼睛……

季耒撇过头去,不想雪歌看到他的脆弱……

可雪歌硬是把季耒拉了过来……

季耒低下头,眼泪又一次忍不住扑溯迷离起来了……

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呢……

失败,失败,他觉得自己从未像今天这样失败过……

“我饿了……”季耒说着就去拿桌子上的餐盒。

男人的软弱是永远不想在女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尤其是他爱的女人面前。

雪歌煮的饭,哪怕是白粥+咸菜,季耒也能从中吃出香味。

季耒边吃边流眼泪……

背对着雪歌,她看不到……

一盒粥吃完了,季耒的眼泪也收住了,他做了几个笑容,练习一下。

等会转身回头的时候,希望火柴看到的是自己一如既往的笑。

而不是红肿的眼睛,沮丧的脸……

他顺手拿起了床头的墨镜,戴上了……

“吃完了,我们出去逛街吧……今天你不用陪那个花瓶吧。”季耒笑道。

雪歌无奈的笑笑,知道他的心里装满了苦涩……

可自己又不能给他……

她多希望季耒就是自己心里的指北针……那样自己一定会幸福的。

季耒拉着雪歌要往外走。

“别去了,就在屋里坐坐吧。”雪歌说道。

她心里很愧疚,这短时间忽略了季耒……

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和季耒这样安静的坐下来,说说话了。

做什么都好,或者什么不做,只是安静的呆着。

季耒也坐下来了……透过墨镜,看着雪歌的脸。

一周至少来陪我两次

两人坐在沙发上,没有出声,只是彼此安静的看着对方。

窗外的鸟鸣都听的清清楚楚……

季耒不知道,他和火柴怎么到这种地步了呢?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可以和她顽皮撒娇……可以和她无所顾忌的说笑打闹……

如今却异常的冷场……

一点也没有那种往日活泼的氛围。

季耒不知道,是自己的要求越来越高,还是她变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中间隔了一个人位置……

季耒就这样看着雪歌,越看心里越难受,越看心里越动情……

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徐塘……

季耒只想抱住雪歌,他害怕失去的那种感觉……

季耒真的抱住了她……

丢下墨镜,眼里鼻涕就留在雪歌的肩膀上了……

他也不要伪装坚强了,那样心好痛,好痛。

痛苦就要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季耒呜呜咽咽在雪歌肩上大哭……搂着她的肩膀……如泣如诉……

“你,没事吧……”雪歌颤抖着问道。

她的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了……

最终拍了拍季耒的背,这样算作安慰……

“呜呜,火柴,我心里好难过……我一点都不坚强……我着魔了……我固执了……我改不了了……”季耒边哭边说……

可她又能说什么呢……

自己不也和他一样,着了魔了么……

爱情的世界里,从来都是说不清的。

有感觉就是有感觉,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好了,乖……”雪歌安慰着,尽量用些不让他觉得疼痛词语。

“以后一周至少来看我两次……来陪我两次……要不我受不了,你答应我火柴。”

季耒一边说,一边摸索雪歌的肩膀……

她这件衣服回去要泡几个小时了,都是鼻涕眼泪……

“好,每周都来看你,别哭了,都快老了,还哭……”雪歌说道。

季耒这才好过一点。

偷­情­还是欢爱

可他还是赖着雪歌的肩膀不放。

好容易逮到一次机会……不管是什么原因,就是要不轻易放……

也许她很快就忘记刚才说的话了,也许下次她就不来了……

季耒开始患得患失,他进入了真正的爱情里的感觉。

虽然是一场独角戏。

季耒还想趁机说点什么煽情的话,可而且却传来一个声音……

“咯吱--”那不是门被打开的声音么……

叮当的高跟鞋声!

陆阿细站在眼前……

“你,你怎么来了?”季耒实在意外,因为他从未告诉过阿细自己的住址啊……

雪歌也不会随便告诉别人,这一点他很清楚。

可阿细就活生生的站在眼前……

季耒和雪歌拥抱的姿势正好被阿细看的正着!

那分明是在偷­情­!!或者在欢爱!

而且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阿细已经用不屑的眼光看着季耒和雪歌了……

雪歌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到什么地步了……

但是刚才,雪歌觉得一定会被阿细误会的……

如果字看到这样一幕,那也一定会被误会的……

尤其是刚才听到门生,雪歌和季耒从忙撒开对方身体的那一瞬间……

完完全全被阿细看了一个通透……

“昨晚泡我堂哥,今天又来泡季耒,­精­力不错嘛……”阿细咧着嘴角不屑的说道。

在阿细眼里,她觉得自己看错柴雪歌了。

她那张柔弱的惹人同情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无比丑陋的人。

竟然脚踏两只船!

这样的女人是万恶的……是最可恶的!

看到阿细来了,季耒反而搂住了雪歌,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

雪歌局促不安……一方面让阿细误会了心里愧疚,她知道阿细喜欢季耒。

这个时候如果自己解释,那恐怕就越解释越黑了……

阿细是不会相信的……毕竟大家更愿意详细自己的眼睛……

想泡谁是谁的福气

尤其是季耒还当着阿细的面这样搂着雪歌,那就明摆着把这黑锅给坐实了!

季耒这样做是不愿意阿细缠着自己。

雪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自己明显处在一个异常尴尬的地位。

“我家阿细想泡谁,那是谁的福气……”季耒大言不惭的说道。

“你能接受一女侍二夫,我家堂哥可不一定能接收哦。”阿细说道。

这明显是挑唆……

阿细虽然不希望雪歌和雨谷在一起,可她同样不希望雪歌和季耒在一起。

在此时此刻,她只有搬出雪歌和雨谷的关系,先浇灭了季耒的火焰。

然后在想办法对付雨谷那头……

这世上没有男人不吃醋,没有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别人分享……

阿细料定,这话捅到了季耒的痛处。

雪歌和雨谷的事,季耒本来就听玛莎说过了……

所以从阿细嘴里说出的时候,季耒并不吃惊……

他吃惊的是怎么什么事到她嘴里,经过添油加醋就变味了呢……

女人,一旦成为情敌,再好的朋友也会变成恐怖的敌人。

“我好像没邀请你来吧。”季耒说道。

他已经下逐客令了,很明显,这里不欢迎她……

“你是没邀请,所以,我自己就来了……”阿细说完,倒了一杯水自顾的喝起来。

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丝毫不陌生啊……

“我看上谁才是谁的福气。”阿细又说。

她的嘴仗史上可没输过。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雪歌觉得自己还是先走吧。

那个陆阿细根本没有走的意思……甚至还想在这过夜……

“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照顾好自己。”

雪歌从季耒的手臂里挣脱出来,对他勉强笑笑,起身这就要走了。

“那就不送了。”阿细连忙喊到。

季耒不想火柴因为阿细的谩骂而受伤,嘱咐了几句就把雪歌送走了。

来找你负责的

何况那陆阿细是针对自己的……

让雪歌走了,耳根子也就清静了。

希望她的心情没有被这个不可礼遇,变化无常的陆阿细打扰。。

此刻,屋子里是剩下了季耒和陆阿细。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我可没碰过你,你不会是来找负责的吧。”季耒双腿翘在沙发上。

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他又恢复了以前那个嬉笑顽皮的季耒。

索­性­­干­脆躺着跟她说话……坐着不如倒着说服嘛。

反正在她面前,形象神马的都是浮云。

“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嘛……上次,谢谢你帮我照顾陆叔叔。”

阿细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小事,不用谢,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季耒又问。

“想知道你住哪,还不是容易的事……这能难得到我阿细么?”阿细笑道。

难道我像那种有胸无脑的人么?

我是有胸有脑的女人……

“你瞎转悠什么啊?”季耒不耐烦的问道。

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故作神秘。

“看看有没有藏女人……俄罗斯的小妞可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啊……耒耒你不痒痒么?”

阿细笑道,说完也坐在了沙发上,里季耒不远的地方。

“我看你是没事闲的蛋疼!”季耒说完,扭过头,不理她,打算睡着了。

逐客冷已经下了几次了,她还不走,自己也没办法。

大男人总不能和她动手吧。

“谢谢你的高贵赞美,可惜姐姐没有蛋,只有ⅿⅿ……”

阿细也不生气,反倒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一点也没有走的意思。

“莫名其妙……你不走我就走了。”季耒起身,正想出去买点东西呢。

“我又不是女鬼,你怕什么……你躲什么?”阿细一把拉住季耒。

“有话好好说,不用拉拉扯扯的。”季耒甩开阿细的胳膊说道。

“好像你刚和某人拉拉扯扯完啊。”阿细说。

你想把我当牛郎么

“第一你不是我妈,第二你不是我老婆……你管得着么?”

季耒没好气的说道,他最厌烦女人管他了。

“可你妈让我好好看着你啊。”阿细笑道。

我妈?季耒一皱眉……

她什么时候又和我妈扯上关系了!

“刚和你妈通完电话……她最近­精­神不错,在练瑜伽……”阿细说道。

季耒一听,没错啊,上次给家里打电话,老妈的确说想学瑜伽。

因为阿细送她那本瑜伽书她看了很有感觉……

顿时,季耒明白了,阿细这是要从他老妈下手!

老妈,你好糊涂啊,你怎们能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季耒心里叹道。

“讨我妈欢心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你的手法也不怎么高明嘛……”

季耒无所谓的说道,此刻,自己就在扮演一个无赖流氓的角­色­啊。

“雪歌是雨谷的女人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阿细一见自己这招效果不理想,立刻蹦出一个新招!

这招,狠!

狠狠的戳在了季耒的心口上!

可季耒深深的知道,即使火柴真的喜欢雨谷,也不会这么快就有一腿的。

否则那就不是火柴了!

要是阿细喜欢一个人,恐怕才会这么快和他有一腿!

“这招太老套了……”季耒笑笑,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生气的趋势。

“信不信由你……”阿细说道。

说完往季耒这边靠了靠……

季耒收起自己的双腿,向着沙发靠了一下……

可阿细又向他的方向前进了一步。

“你想把我当牛郎么?”季耒不退了!

他已经退到沙发的拐角处了……何况这是自己的公寓……

怕她作甚!

“跟牛郎不一样,我不会给你钱,反而你要负责……”

阿细笑道,同时翻弄着自己的头发。

说实在的,这个姿势挺诱人的……尤其是她减肥以来,身材有很大进步……

熟汝的诱惑

欣长的脖子,洁白如玉的皮肤,弯弯的头发……

无不散发着成熟汝人的味道……

熟汝一枚!

可我季耒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你这档次还不够!

想­色­诱我,远着呢!

“原来你没把我当牛郎,是把自己当妓汝了?”季耒笑道。

“最重要的是你动心就行……”

阿细说完,继续卖弄着自己的妖娆的头发……

还有如醉如痴的表情……配合的天衣无缝。

“还有哪写啊?AV咱也不是没玩过?就这些了么?瞧瞧胳膊放的都不是地方……”

季耒在一边爱理不理的说道……

他是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从心里到生理……

这让季耒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阳痿的趋势……

“你?你!!”阿细被季耒的话气个半死1

你这不是存心欺负人呢嘛!

“大小姐,别诱惑我了,无济于事的……”季耒淡淡的说道。

“是么,我不信!”

阿细说完朝着季耒扑来,可季耒灵巧的一闪,她扑了一个空!

“这招脚母虎下山,还是饿虎扑食啊?”季耒问道。

他可是一点都不吃这一套。

阿细扑了空,心里正有一股无名火,想到季耒刚才雪歌又抱又搂的……

对比一下现在的冷漠……还有那肿肿的眼睛里的不屑一顾……

自己那股无名火就越来越大了……

大到让自己想爆发……

阿细一下子如一个螳螂一样一跃而起,扑到在季耒身上。

两只手狠狠的握着季耒的两个手腕,将他按倒在沙发上。

“­干­嘛,想让我动手么?”季耒不慌不忙的问。

季耒知道,只要自己动手她就会被摔倒,他的力量他还是很清楚的。

阿细瞪了瞪眼睛,心中说道,我是想吃了你!

可嘴上还是不能说出来的。

“试试你的反应,挺灵敏的嘛。”阿细放开了季耒。

“我走了,不要太想我啊。”阿细笑道。

刚刚温馨过后

想你?我没那功夫。

“神经质。”季耒骂了一句。

他真的不知道这女人发什么神经……

一来到布拉吉亚就发神经。

阿细走了,可并没闲着,也不是打算放弃季耒。而是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要办。

那就是去找陆雨谷。

虽然刚才那一幕是自己不想看到的,可看到了却也有用得到的地方。

陆雨谷正在自家的院子里用看书呢……

“堂哥……”阿细笑笑的打招呼。

“嗯……”陆雨谷点点头。

“陆叔叔的病好点了么?”阿细关切的问。

“嗯……”陆雨谷还是点点头。

看来必须说两句雷人的话了……否则这个堂哥只知道点头。

阿细递给陆雨谷一包纸巾……

“要我帮你拿着么?”雨谷问。

“是给你用的。”阿细说道。神情里略有悲伤。对着雨谷不解的眼神。

“因为等一下我恐怕要告诉你一件能让你哭出来的事……”阿细顿了顿说道。

给出足够的时间让陆雨谷思考和假想。

雨谷不出声,依旧看着手中的书,他同样不喜欢绕来绕去,做很多没用铺垫的人。

“你可以直接说重点。”雨谷只说了这么一句。

“看来你准备好了,纸巾就是手边,记住了啊,我做妹妹的可是提醒你了的。”

阿细清了清嗓子,这回可要雷他一把!

“柴雪歌和季耒好上了,我刚从他们那回来,进去的时候正巧碰到两个人衣衫不整搂抱在一起……”

阿细详细描绘了一下画面。

试图把陆雨谷往里面引导……让他感觉雪歌和季耒刚刚欢爱温馨过后……

让雨谷觉得雪歌背弃了自己,在外面勾搭了别的男人。

“而且听说这二人早就不清不白了……老情人又碰出火花了。”

阿细继续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就不信一个男人不信,这另一个男人也不信……

你被戴绿帽子了

听到阿细那话的时候,雨谷的心随即停顿了一下……

可他的眼睛还在书上,所以阿细根本看不出来陆雨谷的心思。

“纸巾就在旁边。”阿细提醒陆雨谷。

可陆雨谷无动于衷……

一方面就是真的,人家雪歌也是自由的……

自己和她只是在假恋爱……

另外,从季耒对雪歌的态度上判断,两人应该还有到这种地步……

排除这两个因素,那就是阿细有意煽风点火了。

她希望看到的结果是,自己和雪歌分开了……

“就这些?”雨谷问。

“这些还不够么?!我的傻堂哥,你被戴了绿帽子了!这样羞辱,你能忍我做妹妹的可不能忍!”

阿细愤怒的说道。

她的愤怒是因为雨谷和季耒说同样的话:就这些?

仿佛在看自己黔驴技穷的笑话!这才是愤怒的根源!

“依你看,怎么办?”陆雨谷依旧盯着书头也不回的问道。

“这种两面三刀,脚踏两只船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陆氏企业的唯一继承人!”阿细说道。

“如果你不是有钱人,季耒不是有钱人,柴雪歌也就不会和你们两个人扯上关系了,她现在是能抓住一个是一个……”

阿细­精­辟入里的替雨谷分析。

“呵呵。”雨谷浅笑一下,自己家里虽然有钱,可自己从来没显摆过……

吃饭,穿衣,都和平常人一样,从来不买名牌……

除了阿细,没有人知道他是有钱人……

雨谷自己也从来不曾说过,更没对雪歌提过。

雪歌也没问过……要说她是为了钱,雨谷不信。

“该说的我都说了,堂哥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是陆氏的一份子,不希望日后有人说的你闲话啊。”

阿细说完悠扬的走出了雨谷家的别院。

高跟鞋声还在空中作响,诉说着她的愤愤不平……

阿细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惴惴不安。

都不是第一次

自己说了谎,虽然不是第一次……

自己挑拨离间,虽然也不是第一次……

自己­色­诱男人,虽然也不是第一次……

可这次能成功么……她想看到雪歌无依无靠,然后打包,卷铺盖走人。

永远生活在她的海滨小城,不要在出现在他们的圈子里。

那么这个故事就会按照自己设想的方向去发展……

一切就自然而然,自己的大仇也会得报!

自己本来可以和雪歌成为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她清楚的知道雪歌的为人……

可阿细想到心中的深仇大恨,就不会手软了……

只怪雪歌怎么会卷入到这两个中间来……那是她命运实在不济!

她本可以在小城平平凡凡的过完她的一生……

可命运却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她注定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她真的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么?

……

几日后,阿细见雨谷还是和雪歌在一起,有说有笑,一如既往……

那天的那番话对他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

陆雨谷什么时候成了这一个顽固不化的男人了。

而雪歌,依旧穿行在陆雨谷和季耒之间……

仿佛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跟谁在一起都那么快乐开怀。

这让暗中细心观察的阿细十分不悦。

看来要使出杀手锏了……那就是利用雪歌的弱点,促使她和雨谷分开。

这天,陆阿细等在柴雪歌回宿舍必经的路上。

她已经想好了说辞。

既然季耒和雨谷都不是正确的入手点,那雪歌一定是,因为她敏感,因为她软弱。

因为她最好欺负,也因为她最容易相信人。

雪歌已远远的看到了她了,在距离她五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好像太久不见,又刚刚见过,如此陌生。

一时间见到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者很早就无话可说了。

背上了小三的罪名1

尽管学校里每天都能看到,只是那种看到和看不到没有区别,因为两个人的心各在别处。

就这样站着也格外尴尬……

这只是阿细的初步观察。她要把这件事做的漂亮。

“不打算请我喝一杯吗?”阿细先开口。

雪歌没说话,伸出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两个人还是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踩着同样的步调来到雪歌宿舍。

雪歌相信,阿细一定不会平白无故来到这个地方。

也许能为雨谷多探听到点什么……也说不定。

雪歌冲了水给阿细,仍旧是她一直喜欢的花茶。

“看来你还有没有完全忘记我。”

阿细抿了一口茶说道。言辞中有某种凄凉之感。

“我一般充当被人忘记的的角­色­。”雪歌苦笑。

她从没忘记过生命中的一点一滴,只是也从不说出来。

“你还在生我的气、。”阿细问。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莫名其妙一些事情而已。”雪歌说。

如果友情能够挽回或者修复,她愿意给自己也给别人这样一个机会。

前提是,错了的人要知道自己错了……

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

“每个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回是阿细苦笑。

没有人懂阿细的经,她是最苦的,比黄连还苦,阿细觉得。

雪歌不说话,等着她开口。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很清楚。

“你别再和雨谷继续下去了,他不适合你。”阿细认真的说道。

“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我或许可以考虑。”雪歌说。

她到想听听,从阿细嘴里能说出什么话来。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

“也许你还不知道,他心里早已有人了。那个人我见过,也很爱他。”

阿细意味深长的说道。

“只有真正的爱情才是无懈可击的。”雪歌反驳。

“那样你就成了小三……你会被唾骂,唾弃的……”阿细说。

背上了小三的罪名2

“呵,小三,那是婚后吧。”雪歌说。“

不管婚前婚后,都是一样的,后来者不会居上……永远是后者来。”阿细说。

“呵--”雪歌苦笑一下。

雨谷还没有说什么呢,她到先为我的名声担心上了。

难道她担心的真的是我么?

“从我认识你开始,你一直谨慎的活着,我真的不希望你受到伤害。那个男人只会是你的魔鬼,不会是你的天使。也不是你的王子……回到你的家乡,找个平凡的男子,那才是你的一生……是你该过的生活,不要搅合在这乱世中……会害了你,毁了你的一生的。”

阿细信誓旦旦的说,言辞中充满关切。

这番言论,对雪歌而言十分可笑……

季耒,雨谷……哪个人不是平凡的人,哪个人有三头六臂?

只不过自己有自己的故事罢了……

你陆阿细就不平凡么?

终生平等……谁都是平凡而有故事的,这就是人类世界。

而你却想强势的主导别人的命运……这让雪歌觉得好笑。

她的说教实在可笑至极。

眼前这个女子已经不是,早已经不是自己心里那个朋友阿细了……

而是被某种东西蒙蔽了双眼的一个女人……

这是雪歌对她的重新认识。

“难道你真的只是为了我不受到伤害,今天才来对我说这些话吗?”

雪歌强有力的回击。她只说了这一句话。

阿细无语。黯然走出门去……

我真的很想要你这个朋友,可是我的确别无选择。

你又怎么能体会。

风吹过阿细的脸,也许是沙进了眼里,溢出一滴很浅的泪。

雪歌知道阿细这次绝不是为她而来。

可她的话仍旧还是刺痛了雪歌的心……心如刀绞。

“也许你还不知道,他心里早已有人了。那个人我见过,也很爱他。”

这句话一直在雪歌心里回荡……久久不去。

她得逞了

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是假装恋爱,我不会爱上他的,不是么。

这是阿细走后雪歌给自己的心理暗示。

季耒也说过,陌生的男人不要相信,尤其是好看的男人……

这两点,陆雨谷都符合……

明知道这句话没有多大作用,可她还是不断重复说给自己听。

雪歌又一次失眠了,后半夜才渐渐入睡。

她梦到天空中的飞鸟一只一只的飞走了。

一个也不剩,只留下一片突兀的枝桠……

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湿了一大片……她知道。

那个代号为指北针的男人一直在折磨她,从来没有离开过。

雪歌忽然觉得自己和陆雨谷之间的情愫种种,很对不起指北针……

虽然和指北针并没有什么约定……可是他早已经渗透在心里了。

如果他在自己的生活中,那自己也不用如此折磨了……

从这以后,雪歌主动和雨谷保持着距离。

当雨谷没有若即若离的时候,雪歌却开始若即若离了。

当雨谷若即若离的时候,雪歌,却在苦苦寻找追寻真相……

遇到了对的人,可却在不正确的时间……

这是雨谷的悲哀,也是雪歌的悲哀……

陆阿细满意着这种距离……

一方面紧锣密鼓的追着季耒,打算把这个富二代搞定,这对于自己以后莫大的帮助。

另一方面,在万里之外,敦煌那个叫做千里千寻的旅店,也在周密的筹划着。

只等着诱饵上钩。

这几天阿细的心情格外好……

因为她所担心的事情都基本又回到自己的掌握中了……

和陆雨谷保持了一定距离,雪歌来照顾季耒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季耒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他也渐渐的舒服起来。

好像日子又回到了从前,在S城,刚认识的那会。

那时就没有陆雨谷的打扰……季耒发现,好看的男人往往都是自己的天敌。

女人的内疚

这个发现,让季耒很郁闷……

不过,只要雪歌在是身边,他就是那个顽皮又幸福的季耒。

拿下季耒,阿细也在琢磨这一招制胜的方法。

总这样拖延下去,可不好,迟则生变。

只是,这个有点痞­性­的富二代,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似乎没有太凸出的弱点,一时间阿细又难以找到下手点。

­色­诱和通过通过架空他老妈都失败了。

下一次必须,一招制胜。阿细告诉自己。

不去找季耒又没课的时候,雪歌喜欢一个人在山脚下,在树林边走走。

离学校都不远。

那里很静谧,少有人来。

雪歌迎来了她一直盼望的真空期。

她需要这样一个时间来过度自己,整理自己的情绪。

她不想让别人痛苦,自己也不想纠结的活着……

虽然无法解读命运那道复杂的方程式,但至少现在,脱离了男人,雪歌觉得自己的麻烦就没有了。

心也静了很多。

原来男人都是让自己心绪不能的动物啊。

山脚下偶尔有松鼠拖着那大大的胖胖的可爱的尾巴溜过。

还不时的看雪歌一眼……

前后若无其事的悄悄划走……甚至一点也不害怕雪歌。

直到雪歌伸出两只手掌,做出要抓它的样子,松鼠才箭一样的蹿走了。

一片叶子,一只松鼠,一阵清风,一朵白云……

都能给雪歌带来一定的灵感,她把这些深深的印在脑子里。

头脑里过着各种各样的款式。

很快就会用得到了。

她打算为季耒也算是为季氏做一批足以轰动市场的产品,那样才算对得起季氏。

也会减少一些自己对季耒的愧疚感。

她不能给与同样的爱作为回报……

现在的她发现做布偶,做手工,做的都是一种心情。

一种对自然的体验。只是自己是这样的,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在做心情或是别的。

他们曾肌肤相亲

雪歌喜欢这样的日子,又回到了风轻云淡般。

男人们也都很安生。

她的心思也越来越多的放到了布偶上面。

雪歌尽量回避着雨谷……上课的时候也基本不回头了。

偶尔遇到,也只是笑笑,不再拉手,不再有亲密的动作。

雨谷也在这段日子沉寂了,却常常看着雪歌背影发呆……

他想起自己心底的那个女人……

他一定要对她负责……可现在的自己,却被柴雪歌吸引着……

这让雨谷伤脑筋……爱情只能是专属的,是唯一的,从来都是。

他也想有一份完美的爱情……

可他不能心里有一个人,眼下又留恋一个人……

每次看到雪歌的背影,雨谷的心都会疼……

他好希望,好希望自己心里的那个人就是雪歌,如果是她多好……

那样自己也不用纠结,不用两难了。

可是,不会的……这是不搭边的事情。

这让雨谷悲伤,神伤……

如果只能选择一个,他会选择那个人,因为作为男人的自己要负责。

他们曾经在某个夜里,肌肤相亲……

有时候选择就是一种痛苦……不如没有选择,不如没有遇到。

那样自己的心也不会悸动,也不会知道遗憾的滋味……

可是如果真的让你重新选择,你会选择没有遇到么?

那个在店里瞪着纳闷的眼睛和你抢画的女孩?

那个在你昏迷后,不顾一切在暴雨中把你拖进山洞,脱下自己的给你……

照顾你一夜给喂水,烤蘑菇的女孩?

那个总是淡淡的,宁静的,喜欢看夕阳独自想着心事的女孩?

那个萧索的背影让人看了就心疼的女孩?

那个嘴角浅笑,荣辱不惊的女孩?

……

想到这里,雨谷的嘴角笑了……是的,如果重来,他还会这样选择。

他不会去忘记,也不会当作没有遇到。

他要藏在心里……

久违的男人来了

可雪歌去偏偏吸引着陆雨谷。

陆雨谷真怕,哪天自己彻底沦陷了……

雪歌,是有那样魔力的女子。

让陆雨谷更加彷徨的是,他开始思考一个哲学上都无法说的通的问题。

那就是,人的一辈子会爱几个人?

如果自己爱的是要负责的那个,足够深,那为何对雪歌还有这般情愫?这般情怀?

若爱的是眼前的雪歌,那一夜自己为何又那样喜悦呢?

他知道自己只能做出一种选择,爱情,从来都是专属的。

这个选择折磨着这个男子,让他头疼欲裂……痛彻心扉……

自己所爱的和要负责的不能是同一个人……这种痛苦,对雨谷来说,是一辈子最大的挑战了。

……

这天下午,阳光明媚的穿过树叶和指缝,雪歌带着她的随身小包。

里面有针线笔纸,她带着它们来到一个树林边。

今天忽然很有心情在这里画些东西,一直以来自己最不擅长的就是出图了。

她想改变这个缺陷。

她坐在石头上,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在纸上涂涂改改,画画的……

然后又用针线布,缝一下……总觉得不满意……

这时,她忽然觉得背后站着一个人……

因为她闻到了一股久违的香味……

身上总带着香味的男人只有一种,那就是他是做香水的……

顺着自己的直觉,回头一看,子宣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微笑呢……

看样子,他已经占了许久,就块站成一道风景了!

“是子宣么?”雪歌放下笔纸,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毕竟这是布拉吉亚啊……

如果在s城发现子宣的踪影不足为奇……

子宣点点头走进雪歌,证实了就是真实的自己……

那股特殊的香味也越来越近了……

“你,怎么来了?”雪歌还是很错愕,不太适应……

“看看树叶,看看蓝天,就来了。”子宣说道。(今日更完8月4日)

与子宣的邂逅

“可是,没听说你要来这边啊。”雪歌说。

“这才算作惊喜么。”子宣笑笑,一如既往。

“想不到能在这个地方遇到子宣啊。”雪歌笑道。

雪歌真的没想到……子宣也会到这个地方来。

几个月不见,可子宣一点也没边,还是那个当初为她和季耒送行的子宣……

不过,布拉吉亚真是个好地方,也适合子宣这样宁静的人。

“这个地方适合相逢,所以我就来了。”子宣说道。

“你来了,绝对是初秋的惊喜。”雪歌说。

“你都这样想,那耒耒也一定会这样想喽。”子宣说。

原来,子宣那日放下电话,匆匆定了到布拉吉亚的车票,但是并没有在走前告诉季耒。

而是把行李放到了酒店。

他要用突然出现的方式给季耒一个惊喜,一个欣喜若狂。

今天是他来到的第三天了!

这三天里,他一个人逛了一遍布拉吉亚……以免耒耒叫他路盲。

今天走在山边上,想不到碰到了雪歌……

这也在子宣的预料之外。

“我带你去找季耒。”雪歌说。

她担心子宣不知道季耒的公寓在哪,而自己可以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不急,我想先去耒耒的学校看看。”子宣说。

那当然好了。雪歌要再一次尽尽地主之谊嘛。

就想当初在海滨一样……

雪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雪歌和子宣朝着季耒的学校走去。

雪歌也没有在季耒的学校逛过呢……

一路上,子宣和雪歌聊了好多季耒有趣的事情……

尤其是他吃不惯俄餐,让子宣有了日后好好扁扁他的正当理由。

季耒,是联系雪歌和子宣的纽带。

让人的话题自然都离不开他了。

雪歌以前只知道季耒学校的地点,还真没有好好走过……

当两人走进来的时候,这里正在上课……

校园里偶尔有老师经过。

悲伤逆流成河

也偶尔有牵手或者接吻的情侣……

子宣羡慕的看着他们……能和所爱的人在光天化日下接吻是一见多么幸福的事啊。

对子宣来说,这也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太奢侈了……

奢侈到也许永远都不能……就像飞鸟和鱼,是无法在一起的。

这是子宣心底里涌动的最深的悲伤……

这悲伤,逆流成河。

子宣从未对任何人提起,有些悲伤和隐衷是不能提起的……

只有默默的守护着……也许,就是幸福了。子宣这样觉得。

雪歌指指一座教学楼,她猜想这座楼就是季耒上课的地方。

因为和季耒描述的很像。

“要不悄悄进去看看?”子宣轻轻的说道。

这个提法带动了雪歌的神经,有点像大学里跑到别的系去偷听课或者找人一样……

她自然喜欢这个提法,因为她还不知道季耒上课时是什么样子的。

两个人走进这座教学楼,在每一层都溜过,没有郎朗的读书声。

却有老师偶尔传来的幽默式讲课方法和学生的笑声。

两人蹑手蹑脚走了两层楼,最终在四楼发现了季耒的教室。

透过教室后门的玻璃窗,雪歌和子宣看到季耒正坐在教室的中间,同学们中间。

托着下巴认真的听课……老师是个男­性­,五十多岁,看上去很慈祥。

尤其是额头的皱纹,典型的父亲形象。

学个还没发现季耒做什么事认真过呢……

子宣认真的看着季耒的背影,只见季耒一会在本子上写什么,一会又抬头听课。

老师提出的问题,他也会认真参与讨论……

子宣和雪歌看了一会,就悄悄的撤退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耒耒如此认真……”子宣说。

从小到大,他很清楚季耒是怎么在课堂上渡过的,他的作业,子宣给他做到了大学毕业!

就连论文也是子宣熬了几个夜替他写的。

他的成长

而且说什么也不去国外年研究生……

学校成了季耒最不想去的地方。老师成了季耒最不想见的人。

何况,知识不一定通过上课,老师,学校,这样的传统方式获得……

对于读书,不只是季耒,所有中国人都厌倦了……漫长的让人厌倦……

这番认真的模样,真有点反常,不像从前那个败家子季耒了。

子宣笑笑,他真的有变化了呢,而且是朝着好的方向变化。

这个男孩子已经不是老二老三那样的只知道吃喝玩乐和败家的男孩了……

他要真正的成长起来了……子宣欣慰的看着季耒。

心头里有中莫名其妙的喜悦感。

“他好像真的长大了。”雪歌自言自语的说。

这番认真模样自然也是雪歌没见过的。

“说的没错……”子宣说。

雪歌知道,这也说明季耒把这次培训看的很重要,他从中学到了东西才会如此认真。

一切都是为了回国后能打响市场,稳坐占有率榜首。

季耒一直认真听课,没有回头,自然不知道雪歌和子宣来过。

如果此刻他知道了,那一定会乐的蹦起来,拉着子宣和雪歌先玩一遍再说。

神马听课,都是浮云啊……

雪歌和子宣瞧瞧退出这座办公楼……

在楼梯上,碰到了一个学生,他问某某班级在哪。

那个班级刚好是季耒听课的搬家。

子宣顺便告诉他了,学生谢过,匆匆朝着那间教室走去,看来是个迟到的学生,好在这里不点名。

让雪歌惊讶的是子宣也会俄罗斯语,而且还说的不错……

“你什么时候学的俄罗斯语?”雪歌问。

“其实也算给你学的。”子宣笑笑,两人继续沿着楼梯走下去。

跟我的学的,雪歌记得自己的学生中没有子宣啊……只有季耒。

“是耒耒跟你学完又回去教我的。”子宣这才道出真相……

男人的腼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你说的比耒耒好多了……”雪歌说。

这个自然,因为子宣在家里也花了好多时间用在语言身上……

子宣知道,自己一定会用得上俄罗斯语的……

这不,这就用上了么?哪怕是帮人指路也好。

雪歌不得不感叹子宣的语言天赋……

他的口语甚至很地道的感觉,一点也没有英语那种软绵绵的口音……

季耒的口语就是满口的英语味……没有俄罗斯语那硬气的感觉。

而且也发不出来颤音……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才能发出这种颤音。

雪歌自然能,子宣也能,他刚才演示过了……季耒却不能……

雪歌笑他是英语式俄语……他也改不了……

两人走出教学楼,又在外围欣赏了一下其他的教学楼和宿舍楼。

每栋楼的顶层都是尖尖的,有的是椭圆形,有的是心形,和国内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同。

这样的建筑显得格外有风情,看上去也赏心悦目,而且­色­彩鲜明。

接着,雪歌和东方子宣走在校园里,这里没有梧桐。

不过落叶松,云杉,白桦,到成了装点校园的树种。

让这校园别有一番风味。

子宣不会错过任何一处风景,他拉着雪歌把校园很快逛了一遍……

还感叹这里环境真不错,适合谈恋爱……

“子宣想谈恋爱了?”雪歌问。

“啊--不是,那个--就是……”子宣被雪歌这样一问,脸上又泛起一层红晕。

他赶紧扭过头去,调节气息,那红晕很快就消退了……

子宣还是那么腼腆啊,雪歌心里叹道。果真还是那个子宣。

子宣的目光浏览学校的每一处,他的步伐走过学校的每一寸土地……

耒耒走过的地方,子宣都要走一走……一点也不错过……

“子染还好么?”雪歌问,她想到了那个可爱的小男孩……其实也不算小了。

---

推荐为溪伴桥其他好看的完结书,盆友们都要看哇。

《月族女王选夫记》【完结】 《不吃斋不戒­色­:逍遥女僧》【完结】 《美眷三千:赏金女猎人》【完结】 《丑女闹翻天:陛下江山我都要》【完结】 搜索书名就能找到,或者卷首与公告上有链接!记得看哦!!!

想都吃一遍的冲动

“他吵着也要来这里呢……”子宣说。

“不过还是被我爸送到国外去了,他迷上了摄影,天天摆弄他的单反镜头呢。还说要做个摄影师。”子宣笑着说道。

提到子染,他很开心。

小孩子总能给大人带来一些开心。

因为他们的世界无忧无虑……

雪歌也感觉自己和子染有缘,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还有口无遮拦的小嘴……

每次想起来都让雪歌心头产生淡淡的笑意。

雪歌还不知道,日后东方子染和自己的缘分又岂止这些啊……

早在她的预料之外了……

不过,现在还是说说哥哥子宣吧。

本来在山脚下就呆了一阵子,这回在校园里又徜徉了很久。

雪歌不饿,子宣都会饿了……

“走,带你去个地方吃饭,那地方可是我和季耒第一次吃饭的地方,也是他常去的地。”

雪歌神秘的说道。季耒的卖弄自己倒是学到了几成啊。

“哦?那可一定不能错过了。”子宣笑着说。

他来到这里之后,基本都吃在酒店……

酒店里的俄餐,自己还真吃不惯……虽然试着多吃点,可就是吃不惯啊……

当子宣看到是一家中国餐馆时,别提多高兴了……

“我就知道耒耒和我一样吃不惯俄餐。”子宣笑着说。

看着菜谱,真有点想都吃一遍的冲动。

可子宣是理智的,不会点那么多,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胃有多大,能吃多少东西。

不浪费,也是子宣养成的一个好习惯……

他只点了两个菜,京酱­肉­丝和烤鸭,还有一味汤。历史惊人的相似。

“耒耒第一次也点了这两个菜。”雪歌笑着说。

朋友嘛,难免口味都受到影响了……

“如果是耒耒,恐怕会点一大桌了,每份菜又只会吃一点……这就是耒耒”子宣笑道。

他还是很了解季耒的,没有比他更了解季耒的了……

痴情的看对方的眼睛

两个人正有说有笑的吃着中国菜,回想着s城的趣事。

也把s城和这里做了一下比较……

席间无所不谈,毕竟大家不算陌生了。

这时,两个人走进来……他们也来这家餐馆吃饭。

是雨谷和陆阿细。

两人正好看到雪歌和子宣说说笑笑的表情……

“原来有的人不是脚踏两只船,而是脚踏三只船……”

阿细看到后在雨谷耳边说道。

“堂哥你可要小心啊……我可不想你受伤……”阿细又说。

当阿细和雨谷彻底走进来的时候,经过雪歌的身边。

雪歌和雨谷四目相对……

暂时停下了和子宣的交谈。

那眼光里充满柔情,迷离,一点忧伤,一点犹豫,一点彷徨,一点不知所措……

眼睛不知道看哪里好,还是选择看对方的眼睛……

有些时候,不需要说话就能体会彼此的心意……

有些时候,体会了又不能去做,这是一种无奈……

“Hi。”最后雨谷终于开口说了这句话。

子宣的目光也看向雨谷,他已经感觉到雪歌看他的眼神不同……

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多看了一眼雨谷……

雨谷的余光随即扫过子宣,嘴角浅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这是子宣和雨谷第一次见面,他们还不知道也根本想象不到在未来的路上,彼此的身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子宣随即也友好的浅笑了一下,算是回应雨谷。

“hi。”雪歌也这样回复雨谷。

记得以前,不记得是多久之前,好像很久很久了,其实并不久。

那时雪歌和预估之间也这样打招呼的。

雨谷和雪歌都记得,记得很清楚。

阿细什么也没说,只是瞧瞧观察每个人的表情。

由此判断,堂哥和雪歌之间的距离的确不像以前那么亲密了……

这一点的证实,让阿细十分欣慰,稍微有点如释重担的感觉。

两个男人的对峙

雨谷和阿细走了几步,坐在旁边的桌子上。

两张台位离的不远,只隔着一张桌子。

自从遇到雨谷后,雪歌有点心绪不宁了……

也不再和子宣说笑了,吃菜也有点胡乱了……

这个男人还是让自己的心升起一阵阵的涟漪,就是不平静啊……

雨谷也无心点菜,看着窗外,那样余光就能看到雪歌了。

看她低头的样子,看她吃菜喝茶的样子……

雪歌为了让自己对雨谷死心,对雨谷没有感觉,也为了让雨谷对自己死心……

她决定换一种态度……

转眼间,雪歌就调节好了自己的心态。

重新开始和子宣说说笑笑,说s城,说季耒来了之后子宣不知道的有趣的事。

虽然子宣不知道雪歌在这里和那个男子发生了什么。

不过子宣还是顺着雪歌的意思。

她说笑,他就陪着说笑,她沉默,他也同样沉默的陪着。

他总是把节奏把握的很好,不会冷场,不会尴尬……

这一切也都没有逃出雨谷的余光……

“堂哥,你说这个帅,还是那个季耒帅呢?”

阿细是诚心火上再添一把油啊。

雨谷浅笑不语,阿细的心思他全部都明白,他唯一等待的是她的目的。

或者说她背后的目的。

明明是认识的四个人,却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场面。

在两张桌上吃饭也就罢了……雪歌和子宣有说有笑。

那边是阿细的独角戏,雨谷只是听着,看着窗外,他只吃了一碗面,一如既往。

一个不说话的人,往往是用心思思考最多的……

很快,雪歌和子宣吃完后,结账先离开了……

走前,雪歌只是向雨谷浅笑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雨谷看着她……满含深情。

子宣也浅笑一下,随即和雪歌走到外面的马路上……

雪歌说,下一站可就是季耒的公寓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回去了。

公寓里发生的事

坐了几站地铁,来到公寓楼外面。

“耒耒住这里?”子宣还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是的,他现在很节约,还学会了煮饭,粥……”雪歌说。

啊--

子宣不敢相信,才几个月的时间,耒耒的变化就真么大!

这远远超出了子宣的想象。

住惯了大房子的他对公寓可向来都是不屑一顾啊。

以前的他要煮饭都不知道水放多少……现在竟然学会了粥……

子宣看着雪歌,爱情的力量如此让他强大么?

“不是我教的,是他自己学的。”雪歌赶紧解释。

“都一样。”子宣笑笑。

上楼梯,最里面的一间就是季耒的公寓了。

咚咚咚---咚咚咚---

没人开门,难道季耒不在?

雪歌和子宣同时骤起眉头……

咚咚咚--这时门才开了,里面响起呜呜呜的声音--

只见季耒正光着膀子满头大汗,挥舞着吸尘器给地面除尘呢!

那吸尘器的噪音有点大,掩盖了敲门声……

看到雪歌和子宣站在眼前,都忘记关掉吸尘器呜呜的声音了。

看着子宣的微笑,“老四!”季耒这才相信这个事实,子宣来看他了!

“耒耒,我来看你了。”子宣说。

说着,两人就热烈的拥抱在一起了……

季耒那身黏黏的汗液也都抹在子宣的衣服上了,子宣到一点也不在乎。

季耒紧紧搂着子宣,兄弟海外重逢,他怎么也没想到。

看着两人如此这般,雪歌真希望自己也能有个同­性­的知心朋友……

那样的人生才是完美的!

热烈拥抱了许久知道,季耒这才记得让子宣和雪歌进屋……

虽然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不过没有比朋友间的重逢更有意义的了。

什么样的环境都不是最重要的。

子宣来了,季耒觉得踏实多了……自己那颗没有着落的心,似乎看到子宣后,就好多了。

深情的吻

季耒和子宣两人坐在沙发上还沉浸在相逢的喜悦里。

雪歌已经和这两人喜悦过了,她拿起地上的吸尘器,继续除尘。

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叙旧。

很快,在雪歌的巧手下,房间被整理的­干­­干­净净……

收拾床铺的时候,看到白­色­的被子上染了一圈圈的痕迹……

而是头部的位置……

难道是眼泪么……雪歌看了一眼季耒,难道他会在夜里哭么,这是雪歌没有想到的。

看他那和子宣两个人说笑的样子,两张笑脸,想象不到他在夜里的孤寂。

好在,子宣来了。

雪歌希望子宣能多在这呆上一段时间,那样的话季耒就不会孤独了。

注意力也会从自己身上转移一些了,希望季耒能够早日放下执着。

听闻子宣住酒店,季耒立刻不高兴了……

马上打电话让酒店的服务生把子宣的东西送到公寓。

这公寓有三个卧室,一个大厅,自然比不上家里的,不过住下子宣和雪歌是没问题的。

“还好,我的日期只定到今天的,到了晚上就到期了。”子宣笑道。

原来他才没打算一直住酒店呢。

哪有跟季耒窝在一起好呢。

很快酒店的服务生送来了子宣的东西。

整整三个大号复古大箱子。

雪歌瞪大眼睛看着,仿佛子宣要在布拉吉亚定居一样。

打开第一个箱子,都是吃的……有些是真空的蔬菜,有些是罐头,有些是腌制的和卤味的……

无一例外,这些都是季耒爱吃的……

“宣宣,耒耒我爱死你啦!!”季耒看到这些,高兴的跳起来了。

这几天就惦记着吃这些呢。

一高兴,在子宣脸上给了他一个“深情的吻”。

在雪歌看来,那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口水涂到子宣那张白­嫩­­嫩­的脸上啊,把脸当毛巾用。

子宣红着脸用帕子出去口水……

季耒的动作总是让他意外……

你好邪恶

第二个箱子,有两样东西,香水和衣服。

香水都是小瓶装的,自然也是给季耒的,那些衣服嘛。

一看就知道是季耒的码数,而且看样子都是定做的……

市面上不常见的款式和布料。

子宣的码数要比季耒的瘦些。

第三只巷子里才是子宣自己的东西,有雪歌做的那只猫,有自己的出初夏毒药限量香水。

有欢喜衣服,还有一个公文包和一个小的银­色­手提箱。

看上去像是装了神马先进武器似的东西……

“咦,这里面是什么?”季耒好奇的想打开公文包。

“我猜猜看,是杜蕾斯还是冈本?”季耒一边胡说八道一边打开公文包。

他早就习惯诽谤子宣了。

当他说道杜蕾斯和冈本的时候,子宣的脸又是一红……

本来想躲避季耒的畏亵目光,结果无意中和雪歌一撇……

雪歌自然知道那些名称是什么东西,赶紧转过头去,不敢和异­性­对视。

真是一个尴尬的话题……异­性­之间,还是三个人,忽然提到这种东西。

这季耒,可是真拿谁也不当外人啊……

什么话都是说……也不经过大脑思考……

打开一看,里面一大堆文件,分析图,什么的……

看的季耒头昏目眩。

“原来没有杜蕾斯和冈本啊……”季耒有点失望似的,那些文件他可不愿意理。

“你好邪恶啊。”子宣最后给了最终评价。

对于季耒的邪恶,他真是无可奈何……

遇到他的邪恶,自己就成了个东方必败!

文件和公文包丢一边,还剩下一个银­色­的小手提箱。

季耒的注意力又放在这上面了……

三个人围城一个圆形,坐在地板上,小手提箱就放在中间。

等待季耒的开启……

“密码?别说,我猜。”季耒打住了刚想开口的子宣。

他心里已经有几个预选的密码了。

天生一对

子宣的生日啊,子染的生日啊什么……

挨个试了试,结果都不是……

季耒皱皱眉,又换了几个,结果也不是……

“是你的生日。”子宣最后揭开了谜团。

果然,当密码转盘拨到季耒生日时,啪啪两声,手提箱的锁开了……

“这种防范意识值得普及啊,相当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季耒边说边看被打开的手提箱。

只见里面兼职是一个小型实验室啊,都是注­射­器,试管,白­色­橡胶手套啊,镊子啊什么的,都是瓶瓶罐罐的。

有的还有五颜六­色­的液体……

“你不会改行做科学研究吧。”季耒问。

这些让他想到美国电影里的神马炸弹啊,纳米啊之类的高科技可以毁坏一个城市,甚至一个星球的东东。

“不是拉,只是想提取冰蓝做香水而已。”子宣解释着。

“哼,原来是来贝加尔湖打冰蓝的注意了,还以为是专程看我的呢。”

季耒把手提箱合上,假装生气不理会子宣。

“当然是专程看耒耒了,工作啊,香水啊都是次要的,耒耒永远是第一位的,跟耒耒比,那些不过是浮云一场……咳咳……”

子宣把他能想到的­肉­麻的话都说了一遍……

季耒这才不生气了。

雪歌看着两人嬉笑打闹,心里也被温暖起来了。

这两人不亏是兄弟啊,真是天生一对……

又说了些别的,晚饭是雪歌和子宣下厨,做了季耒爱吃的茄汁鱼。

这两人在厨房里倒是搭配的很合理。

子宣的刀工不错,切出来的姜丝,萝卜丝,简直细如头发了。

葱花和胡萝卜只用猜到就能切除菱形来……别具特­色­。

有了子宣和雪歌在身边,季耒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并且做出一个伟大的决定,那就是以后只要三个人一起吃饭,他就负责洗碗!!

雪歌终于从洗碗事业中彻底解放了。

三人同居

“雪歌,你也搬来一起住吧。子宣都来了。”季耒提议。

以前雪歌不来因为就季耒一个人,这一男一女住在一个公寓,都是单身……

日子长了,难免别人会猜测些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说出去谁信啊,就是在中国都没人信,更何况开放的欧洲了。

虽然别人嘴上不会说什么,可心里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以为自己的猜测就是事实。

可永远是一个口水淹死人的世界。

现在子宣来了,三个人一起住,别人就不能说什么了。

总不能怀疑她一女侍二夫吧……

“我,还是不要了……在宿舍住上课方便。”雪歌说。

她可不想到时候自己的卫生巾,护垫,文胸,­内­裤神马的满天飞……

“怕什么呢……地铁很方便,我和子宣也会把你照顾好的。”季耒说。

“有的人怕是要靠雪歌照顾呢,还说会照顾好她……”子宣笑道。

“小宣宣,你现在不向着我了,你偏心了,哼……老季以后我找女禽兽来收拾你。”季耒说道。

“过一段时间吧,最近学校里要分班,有点忙。”雪歌说。

如果来到这里住,就有机会看看子宣的背了……

虽然这件事情诱惑着雪歌,可不过和两个男人住在一起,雪歌觉得还是不方便。

比如夜里起来去洗手间,自己总不能穿着一个­性­感的睡衣吧。

虽然知道这两人定力不错,可万一被撞到了,可能会造成误会……

误会自己引诱他们……或者别的……

反正雪歌觉得不方便。

所以,他并没有拒绝季耒的邀请,也没有同意,只是说过一段时间看看。

给自己一个认真想想的余地……

在s城的时候,阿细离开后那段时间,季耒常来自己的家,也偶尔留宿过。

平时回去的也都很晚,所以和季耒的相处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子宣,雪歌也觉得不成问题。

两个男人的夜

子宣­性­情柔软,也常常很了解雪歌和季耒的心。

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情……

虽然有时候忧郁了一点,不会也是没有心计的男孩子。

雪歌喜欢简单的人,没有心计和心机的人,这样相处起来也简单……

不用费劲脑细胞去想些什么。

正因为这样,雪歌觉得和子宣也应该能相处的和谐。

一个人有没有心计和心机,看他的眼睛,那里是最直接的地方。

眼睛里是藏不住东西的,除非他是影视院校毕业的专业演员。

好在季耒和子宣是这样的人。

在雪歌眼中,雨谷也是没有心计的人,不过他似乎还没有对雪歌坦白。

没有坦白他到底怀疑陆阿细什么……也没有太多的提过他要负责的那个女子。

也许是相处的还不够久远,加上自己和阿细是旧识,所以雨谷没有说吧。

也可能是雨谷觉得时候不到……雪歌这样想。

晚上,子宣和季耒送雪歌回到宿舍……

季耒今天很高兴,自己以后不用这么孤独了。

至于子宣,季耒很有把握,自己想让他留多久,他就会好无条件的听命……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还是子宣好啊……可惜雪歌不是子宣……

季耒搂着子宣的肩膀,子宣搂着季耒的老腰……

两人晃晃悠悠闯荡在布拉吉亚夜空下的小镇上……

唱着从前一起写过的歌……晚风吹过,格外惬意……

雪歌回到宿舍后,玛莎再抱怨好久没看到季耒了……

还真有点想他了呢……

雪歌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接着又研究自己的画图和设计去了。

子宣和季耒回到公寓……

季耒在洗澡。

子宣一个人对着公文包里的数据什么的,冥思苦想,总有些地方对不上,那样就提炼不出来,做不成香水。

他要为心里那人设计出一款香水……独一无二的。(作者等下出去有事,大约9点回来开始更新。)

有你真好

香水名字就叫冰蓝挚爱。他早就想好了。

从第一次知道冰蓝这种物质的时候,子宣就想好了。

一千年,送给心中的挚爱。

人生没有一千年,可能给与对方的爱情却有。

他要用贝加尔湖底的冰蓝作为提取物,虽然难度很大,可子宣告诉自己一定要完成它。

那冰蓝在湖底生长了数千年,千年不变,这是爱情的象征。

就如同诗经里的山无棱,江水为竭,天地和,乃敢与君绝。

冰蓝就像石灰层里千年的莲子,一千年依旧活着,而且只为所爱的人开一次花。

绚烂如满天星斗……

看着窗外藏蓝的天空,这里离北极很近,有时候能听到星星摩擦的声音……

子宣想的入神了,想象着把冰蓝挚爱送到心爱的人面前那一刻。

那一刻的天荒地老……此情此景……该是多么的美妙啊。

不过眼下,困难重重,还没有人从海底提炼过东西来做香水呢,这是个先例。

任何先例都是不容易的。

更何况,他要把这香水做成钻石蓝­色­,喷出来却是无­色­的,这就更有难度了……

“喂,臭小子,想谁家的小谁呢,这么入神……”

这时,季耒已经洗完澡了,他拿着浴巾正擦自己的耳朵呢。

每次洗澡水都会进耳朵里面……杯具啊。

擦了几下,又跳了几下,感觉水还是没出来,接着季耒用棉签试图把水吸走。

可是棉签挖耳朵还成,吸水效果就非常不理想。

“笨蛋,给。”子宣看后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捏成棉签的形状递给季耒。

季耒把纸巾伸进耳朵,耳朵立马清亮了……

“有你在身边真好啊……”季耒高兴的说完把纸巾丢尽垃圾桶里。

“还是那样,不会照顾自己。”子宣笑道。

生活常识都没掌握,真不知道他这几个月怎么过来的……

刚才……(晚上在更)

要老实交待

“刚才你想谁呢,快老实交待。”

季耒耳朵刚好,这就又来了­精­神了。

子宣那点小隐私就成了季耒一直津津乐道,乐于探索的东西。

“没,没谁。”子宣有点紧张的说道,想不到自己偷偷想竟然被他发现了。

季耒一旦探索起子宣的心来,子宣就想把心躲藏起来,包裹的严严实实。

这是子宣唯一躲避和害怕季耒的地方。

每次都是这样……

季耒的探索无果而终……

“你肯定想了……看你的深情我就看出来了……”

季耒习惯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不和你说了……”子宣实在不知道怎么对付季耒了,只好拿起图纸反复的看着。

这次看的图纸上都是香水瓶子的设计……

他要把深蓝挚爱这款香水做的完美……每一个细节都要完美。

要让心里的那人一下子就能感觉到自己弄弄的爱意……

就那样被爱包覆着……

“对着这些瓶子发什么呆呢?”季耒走过来又问。

“好像有个人也常常对着布偶发呆……”子宣说。

“啊--你敢抓哥的小辫子不放……”季耒把浴巾丢到子宣身上……

季耒自己知道对着家里橱窗里那些布偶发呆过……

这小子竟然知道……以为没人知道呢。

那些布偶都是雪歌做的,虽然做的有些粗糙,不过那毕竟是第一次,珍贵­性­非比寻常。

季耒曾经在很多个夜晚看着它们,想象着白天雪歌的样子……

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它们有没有蒙尘……‘

“咦,不对,我看布偶的时候是想你,那你也一定是想人……快说你想谁?”

季耒搂住子宣的脖子,做出要掐他的样子……

不配合就暴力解决嘛,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咱的政策在这摆着呢,路你自己选。

“说不说……”季耒把子宣弄到了沙发上。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厮打”起来了。

彻底沦陷了

季耒没用力,知道子宣柔弱,要是自己真用力了,真怕他的小骨头断了……

子宣手脚并用,还是支撑不过来……

耒耒在床上实在太强大了……

不过子宣也有他的方法,这可是长久以来积累的经验啊,是无数次被扁留下的惨痛教训。

他趁着季耒两只手忙碌着张牙舞爪的时候,自己趁机捅了捅季耒的排骨……

那里,他最怕痒了!

“啊--你敢偷袭我……”季耒突然收袭,一下子从子宣身上跳起来了。

他全身上下唯一的缺点,就是长了一身贱­肉­。

啥是一身贱­肉­?

就是腋窝,下巴,肋骨……哪里都怕痒……

季耒比一般人的贱­肉­还多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大腿根!

这些年,子宣已经摸的清清楚楚了……

这次的攻击,他步步都点到了季耒的要害啊……

“臭小子,竟然知道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看我的新招数,接招吧!”

季耒说完也以同样的方式让子宣浑身痒痒的不得了。

奈何子宣浑身就一块贱­肉­,那就是肋骨啊……

子宣自己很清楚这点,在季耒那双魔爪到来之前,死死的压住自己的肋骨,一定不能让敌人得逞啊!

唉,可惜子宣还是­嫩­了点……

“哈哈,我刚才只是试试,原来肋骨怕痒的不只我一个啊。”季耒­奸­笑道。

子宣这才知道,季耒那是引蛇出洞之计啊……

这倒好,自己暴露了自己的弱点,他惊呼上当,上了耒耒的大当了。

可惜晚了,季耒的魔爪已经找准位置下手啦……

“啊--哦--耒耒,饶命啊……”子宣这回彻底沦陷了,不得不求绕啊。

否则自己非笑死不可……季耒可向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种男人啊。

“说不说?说不说?这回怕了吧?哼……”季耒得意的一边修理子宣一边问。

“怕了怕了,我说,全招,你,你快住手,我不行了。”子宣气都快接不上了。(今日更完8月5日)

PS:至用手机看书的读者:

手机网站有时候更新迟缓。迟缓一天是常见的事。有时候甚至迟缓两天,或者三天。

当你们用手机上网没看到更新的时候,请耐心等待。

手机网站上的更新不是作者能控制的。所以建议你们用电脑看,这样就能第一时间看到更新的了。

每天我都会在更新完毕后写上更新日期,那样你们就知道作者每天都更新了。表骂人。

不要总在手机的留言区说作者不更新不负责任之类的话,甚至带有侮辱­性­的语言,这样的话很让作者伤心滴。

为溪伴桥从写小说以来没有断更过。而且每天更新数量也不少。老读者都知道。

另外,任何一本小说,都有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正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我的小说同样不能让所有人喜欢,只要大部分人喜欢我就心满意足了。

希望用手机看书的同学看到我的留言,口下留情,表骂人,那样真的不好,也不对。

最后vip读者群群号:20992373想拍砖想骂人想探讨剧情想交流来吧……

今晚你别想睡好了

原来长时间大笑的结果即使呼吸加速,气要接不上……

这也是个体力活啊……

子宣认输了,季耒这才住手。

对待俘虏还是要善待的嘛,咱们政策宽大。

两人就这样赖在地板上,斜倚着沙发……

一阵打闹过后,大家都消耗了不少元气啊。

“我还从来没听你说过呢,快跟哥哥说说。”季耒把手搭在子宣的肩膀上。

这是一个随时攻击的姿势……

“我心里确实有个人,而且很久了。那个人呢……呃,是不错的人……也会一直在我心里……”子宣说。

“小宣宣啊,你这等于没说……说重点嘛,说有营养的……比如姓氏名谁啊……长发短发啊……谁家的千金啊之类的嘛。”季耒催促道。

“呃,这个……其实……就是……那个……”子宣可说不出口。

“哪个呀……”季耒瞪大眼睛等待答案。

可他的等待注定落空。

“那个我要洗澡了……”子宣说完就迅速抽走季耒身上的浴巾,直奔浴室。

赶紧锁门……

“喂……臭小子,竟然学会了哥哥的这一手……”季耒摇头苦笑。

这手三十六计走为上,可是自己最常用的保命招数了。

“喂,你今晚别想睡觉了……”季耒喊道。

可却听到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很快雾气朦胧了浴室的玻璃……

速度还真快……季耒自念道。

接下来季耒收拾了刚才玩闹时候散落一地的子宣的文件。

收拾好后把它们放回文件包中。

对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季耒来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学会了收拾东西,清理杂物……

无奈的摇摇头,这也算是生活的进化吧……

子宣一直都会做这些的,相比之下,他可比自己进化的早呢!

有个贴心朋友在身边的感觉,真是舒服多了。

至少季耒不像以前那样觉得孤独了。

半夜进他的房间

雪歌这一夜睡的格外安稳,子宣来了,她就不用那么太担心季耒了……

有个真正的朋友,从来都是幸福的事。

睡到半夜的时候,季耒醒了……

白天子宣到来的欣喜冲淡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悲伤。

可到半夜的时候,那悲伤又会涌来。

他知道,虽然现在雪歌和雨谷保持着距离,可他们之间的眼神……

不是火辣,而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深情和迷离……

那是季耒真想妒忌的……

雪歌从来没用那种眼神看过自己……他感觉的到。

他也知道,雪歌和自己在一起,很安稳,可是却没有心里的那种悸动。

他努力了……真的努力过,可那种激动还是没有出现……

这是季耒的伤心处。

一个人坐在夜里,看着窗外……想象着在S城的生活……

那时日子简简单单,只有自己和火柴……

隔三差无有个徐塘来闹腾一下,不过那都是小菜一碟。

季耒也从来没有感受到威胁。这些雨谷不同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

季耒坐在黑夜里睡不着,打开了床头灯。

希望这萤光能温暖一下自己的心啊……

子宣夜里小解的时候,看到季耒房间的灯还亮着,虽然是微弱的光,可还是从门缝里照出来了。

子宣推开门……看到床上兀然坐着的季耒,他的背影在黑夜里,在荧光下,被拉的伸长,照到墙上。

那很长的影子是那么的孤单。

在那一刻,子宣的心疼了一下。他不想看到季耒孤单。

不想看到季耒难过。

两个男人睡觉,虽然不在同一个房间,可基本彼此是不会锁门的……

这也是少年时就有的习惯。

子宣走进来,坐在季耒床的另一侧,依靠着墙。

自己的影子也被­射­到了墙上,这样墙上的影子就不孤单了……

“你来了。”季耒说。

不舒服就说出来

“嗯。”子宣说。

黑夜是真实的,没有人能逃脱过它的捕捉。

脱去白日里喧闹的外衣,黑夜也是宁静的。

两个男人,两条黑­色­的长长的扭曲的影子,一盏橘黄|­色­小夜灯,静谧的夜。

他们没有对视,而是看着窗外漫天的星斗。

布拉吉亚是一个离星星很近的地方,午夜星辰格外明亮。

映照在藏蓝的天幕上,如同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闪着光泽。

这个季节偶尔有流星划过……

两人看着窗外不出声,谁也不想打扰了这份宁静。

听说看到流星的时候,要许愿,也许愿望会实现。

一整哇,子宣盯着天幕,他知道看到一颗流星。

那流星很小,很微弱,在天空中画了一道很美的弧线,陨落了……

子宣的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季耒幸福,快乐,一辈子。

他的心声季耒听不到,也不知道。

季耒也看着天幕,他也知道流星许愿的故事,虽然从来不信。

可当他想起许愿的时候,那颗流行已经落下去了……晚了……

“唉--”季耒在深夜里发出一声常常的叹息。

“不舒服就说出来吧……”子宣说。

“没有不舒服,只是,只是忧虑。”季耒说。

那是莫大的担心,担心的未来的不确定­性­,担心自己的胜算不大。

“以前那个耒耒哪去了,顽皮,活泼,流氓,自信,快乐,无忧无虑……”子宣说。

那个耒耒离现在的季耒好远……

被爱情折磨的他已经很久没有那样纯粹的快乐过了……

“她知道么?”子宣又问。

季耒摇摇头……这些,怎么能告诉她啊……

“你真的是爱上她了……”子宣又说。

他很清楚那《文》种感觉,那种爱上一《人》个人后为那个人上刀《书》山下火海,一切都义不容《屋》辞在所不惜的感觉。

那是爱情才能带来的痛苦和激|情。

借肩膀用用

“你怎么知道?”季耒问。

在他的记忆里,子宣可是没有情史的哦。

“我心里也有一个人呗,又怎么能不知道呢。”子宣说。

“那你不去像她坦白……”季耒说。

子宣摇摇头……

坦白?对方还不知道会不会接受,如何接受……毫无准备……

不如放在心中小心保存,细细呵护的好……过一日算一日。

这也是守护的一种方式,也是爱情的一种方式……

“有时候坦白结果还不如不坦白……”子宣若有所思的说道。

看着季耒的悲伤,子宣的心也悲伤……

这个哥哥总是能牵动自己的情绪……

“过来,借我肩膀用用。”激烈招招手。

子宣移动自己的身体朝着季耒靠过来,两人肩并肩。

季耒忽然觉得很疲惫,没有一个可靠的肩头和温暖的怀抱。

就暂时借用子宣的吧……虽然他的肩膀都是骨头,靠上去一点也不柔软……

不过比靠着沙发或者没人靠好多了……

季耒的头就依靠在子宣一侧的肩膀上,身后两条影子合二为一……

看上去,呃,像一对恋人……虽然这个说法有点小邪恶。

不过影子本来就难分清­性­别的。

“好了,兄弟回去睡觉吧。”季耒说道。

天都快亮了,不能因为自己睡不着,就拉着子宣作陪啊……

子宣乖乖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季耒。

心底里发出一声叹息……爱情,从来都是每个人的伤痛啊……

第二天一早,子宣早早起来,给季耒准备了伏特加煎­鸡­蛋……这是季耒喜欢吃的。

不用油,用酒代替,有酒的香味,融合到­鸡­蛋里。

季耒吃完就去学校上课去了……

子宣在家里继续做实验,研究他的冰蓝提取方法。

今天季耒是一天的课,而雪歌只有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子宣来到雪歌学校。

今天陪你

雪歌大老远的就看到子宣了。

他那模样在人群中很显著……雪歌一眼就会发现,而且决不会认错。

提着自己的帆布包,雪歌跑到子宣面前。

她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关注雨谷和阿细了。

那对形影不离的堂兄妹……

雪歌兴高采烈的跑向子宣的时候,雨谷和阿细都看在眼里,他们就在她身后不远处。

“你没陪耒耒?”雪歌问。

“今天陪你……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去陪耒耒上课了。”子宣笑道。

“愿意,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呢。”雪歌笑着说。

子宣伸出自己的胳膊,示意雪歌挽着。

雪歌没有拒绝……挽着子宣两人嬉笑着朝着校园外走去……

“瞧见了吧……她不值得你伤心,也不值得你想……”阿细对陆雨谷煽风点火。

雪歌都没有这样挽过自己的胳膊……

唉--真羡慕那个清秀的男孩子……

雨谷心中叹息……每次看到雪歌的背影,雨谷都有种魂不守舍的感觉。

这次也同样,就像磁极的正负极,吸引着自己……毫无缘由的吸引着自己。

一面是男人的与生俱来的责任感,一面是磁极一样的吸引。

雨谷是痛苦的,抉择从来都是痛苦的……

他的心不知道在听哪个她的召唤……告诉自己要做点什么,做点什么……

子宣和雪歌又来到那家老店吃饭。

“耒耒喜欢你。”席间,子宣直言不讳的说道。

“嗯。”雪歌边吃边听子宣说话。

“其实他是个不错的人……因为你,改变可很多……”子宣又说。

雪歌听到这里停下筷子,喝着杯中的茶。

“我知道。”雪歌淡淡的说,言辞里藏着她特有的忧伤。

“你也喜欢他对吧。”子宣又说,说的很勉强,好像自己都知道不是这样的。

“你应该知道的。”雪歌说。

……

两人停顿了一下,继续吃饭。

沉溺在他的温暖里

“我希望耒耒能幸福。”子宣咬着嘴­唇­说。

“我也希望耒耒能幸福,可能让他幸福的人不是我……”雪歌说。

子宣这次来就是想游说雪歌能和季耒在一起。

看着季耒的痛苦,子宣真希望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

可自己能做的就是游说雪歌了,因为季耒想要的就是雪歌。

这一点,子宣很确认。

可太直白的话,子宣实在说不出口。

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雪歌的心思……

“子宣,那不是爱情的感觉,我相信你能懂……”雪歌又说。

子宣的确懂的,他分得清什么是爱情,什么不是。

雪歌这话,让子宣难过又喜悦……

两人谈话无果而终,最后谁也不说这个话题了。

爱情上,是勉强不了的,也许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方法。

“那就顺其自然吧。”子宣说。

雪歌点点头,她很同意子宣的看法……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未来的爱情在哪里。

不只是她。

子宣也不知道,季耒也不知道,雨谷也不知道,阿细也不知道,徐塘也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就在校门口,雪歌碰到了陆雨谷。

看样子,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

子宣看到雨谷的神情,心里已经明白了点什么……心照不宣的东西。

子宣知趣的打了招呼先走了,原地留下雪歌。

她朝着陆雨谷走去……然后经过他的身边,直接回学校。

雪歌不敢看他的眼睛,那会让自己更加留恋的……

就在两人衣服擦着衣服经过彼此身边的时候,雨谷一把拉住雪歌的手……

雪歌的手冰凉,雨谷的手温暖……

手凉的人注定要有一个手暖的人牵着……

雪歌没有把手拔出来的勇气……她沉溺在雨谷的温暖的掌心。

那种温暖的感觉是好久好久没有的了……

雨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像着了魔一样,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两人晚上睡帐篷

“你想­干­嘛?”雪歌转过头来问雨谷。

这个男子沧桑了很多……

“占便宜,揩油,吃豆腐……随你怎么想都好。”雨谷大言不惭的说道。

啊--雪歌瞪大眼睛,这不像平常的雨谷啊……

平时的他温文尔雅,可说不出来这般流氓的话!

“你不会吃了你老爸的药吧……”雪歌还是抽出手来,揩油也是有限度的。

否则就不是自己了……

雨谷很想和雪歌好好聊聊,好好说说话……

他感觉自己快有一辈子没和她说话了,时间的蔓延折磨着自己。

“我是得了相思病……”雨谷笑道。

听到这话的时候,雪歌心里有一点开心……因为那人明显说的是自己嘛。

自己又何尝不思念他呢……只是在控制,在节制……

“去山上如何?”雨谷指指自己的背包,做出邀请。

自从上次之后,雪歌还真有点想念山里呢……

不过想到那次意外事故,至今还心有余悸……

为了让雪歌开心一下,也为了让自己开心一下,忘记这些日子的不愉快。

雨谷邀请她再去采树皮,不过这次不会那么匆忙了,因为他已经带好了所有装备。

都在身后的背包里。

雨谷喜欢树皮,雪歌喜欢山林,这个提议雪歌倒是没有拒绝,也许只有山上才能让两个人的心彻底安静。

至少在林中,可以不想那些令人不开怀的事。

两人挑了一个没课的早上,开始了这趟远行。

这次去的山是另一个方向,那里的地势相对平缓,应该不会遇到上次的事情。

到了约定地点,雨谷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雪歌惊讶的看他肩上背了一个硕大的登山包……真是有备而来。

“如果这次走丢了,就不用睡防空洞了,里面有帐篷。”雨谷指指身后的背包。

帐篷……睡觉……雪歌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一些场面……

那感觉依旧让人迷离

“那个……还是早点回来好。”雪歌不好意思的说道。

雨谷忽然意识到是自己没把话说明白……容易产生误会。

“两个帐篷,一大一小……你一个我一个。”雨谷赶紧解释。

“哦,原来有两个。”雪歌小声说。这回心又放回肚子里了。

“要是一个的话,恐怕不够用了……”雨谷说。

一个,一个……两人睡一个帐篷……雪歌又在联想了……

而且总会想到一些暧昧的事情……雪歌觉得自己思想被腐蚀了,不纯洁了。

她不敢看他的脸了……

不过这次和雨谷进山,雪歌倒是挺开心的,就像上次进山一样。

好像没有经历那么多曲折的心路历程……

走在林间小路上的两个人,是简单的雨谷和简单的雪歌。

没有其他的任何烦恼……

“重么?”雪歌真担心他承受的重量,也顺便转移了话题。

两人若总是说帐篷睡觉什么的,难免尴尬下去……

也难免会想入非非,自己都想了,难道雨谷会不会想么?

“以前进山常背的,放心吧,没事,就算再加上你也没问题。”

雨谷打趣的说道。的确,体力,他可继承了家具运动员的基因……

这次他们去的是另一座山,没去过的地方往往常有惊喜。

这座山虽然山势平缓,不过有很多小路和岔路,山上枝叶茂密。

初步看来,也是一个容易迷失的地方。

雪歌朝各个方向打量着这座山,可是都被枝叶阻碍了。

目光所及处处了枝桠还是枝桠,不过此时是正午。

阳光穿过枝叶不规则的­射­入丛林,还是像碎金一般……

那感觉依旧让人迷离……

而雨谷今天的打扮还真像个登山运动员……至少是业余中的职业了。

这让雪歌看上去有点赏心悦目的感觉……

“­干­嘛总盯着我看,难道陌生了?”雨谷笑着说。

他的指北针1

他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一点都没变……她渐渐体会到了。

雪歌为这种没变感到高兴。

“只是觉得你有时候有那么有点……”雪歌还找到合适的词呢。

“喜怒无常?善变?”雨谷到给自己找到了。

虽然明知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可自己给雪歌的感觉应该是这样的。雨谷很清楚。

“我向来很能接受批评的,心里抵抗力良好。”雨谷见雪歌不说话了,自己笑着说道。

“不是批评啦,只是有那么一点捉摸不透而已。”雪歌也笑着说。

如果能找回以前的感觉,雪歌一点也不介意这段时间的喜怒无常,变化……所有的一切。

“我们的约定还算不算?”雨谷问。

“什么约定……”雪歌到不记得自己约定过什么。

“关于做假女朋友的约定?”雨谷提醒了一下。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