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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独自偷欢 > 九

这一提醒,雪歌又想到了那些日子,两人手牵手,手挽手走在布拉吉亚的每一个角落。

那是一段幸福的日子……她想有那样一份实在的感情。

那些镜头在雪歌脑子的海马体里一一重现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贪恋那种感觉,甚至睡觉的时候一个人也悄悄的回味过。

“好像某人没有说过解除约定。”雪歌说。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履行这个约定吧。”

雨谷说完,直接拉起了雪歌的手……

雪歌没想到雨谷会这样,挣扎了一下,还是被雨谷的温暖融化了。

自己也渐渐的握紧了雨谷的手。

雨谷和她相视一笑……甜蜜温馨。

这雪歌知道,也许这甜蜜温馨下一刻就消失了。

因为雨谷有着他自己的秘密,一个还不能对她说的秘密,一些不能对她说的话。

但雪歌相信,无论雨谷做什么,都有他的理由。

而且那理由一定足够撑得起他所做的事。

这是雪歌对雨谷的信任,也是对雨谷的感觉……

他的指北针2

她会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好好整理自己,清理自己……

两个人就这样手拉着手走向密林深处的小路上。

雪歌知道,那约定只是他的理由……

而他是一个让自己无法拒绝的男人。

好像真的在恋爱……但雪歌知道,这又不是真的恋爱……

迷离的感觉,涌在雪歌心底,亦幻亦真。

“这里小路众多,迷路了可怎么办?”雪歌不经意的问道。

自己的方向感向来不强,何况在众多小路交错,古木遮天蔽日的山里呢。

“不用担心,今天有这个。”看到雪歌担心的样子,雨谷指指自己的胸前。

雨谷穿了一件条纹T恤,不过胸前却什么也没有。

“是什么?”雪歌好奇的问。

雨谷这才从领子里拿出一条项链,项链是青铜­色­。

在阳光下闪着明媚的金属光泽……

刻着­精­美的纹路,项链下方挂着一个­精­致的物件……

那指北针的光泽简直能灼伤柴雪歌的眼睛!!!

那­精­美的纹路简直能让柴雪歌的心脏停止跳动!!!

那纯正的青铜的颜­色­简直能让她窒息!!!

她看到了温度,看到了火焰!!看到了那只断了翅膀的飞鸟!!

看到了自己即将脱落的心脏!!

那是那枚久违的指北针!!!!

雪歌惊愕的惶恐向后退了两步。

仿佛时间凝滞一样看着雨谷手中还在晃动的项链……

一时间,她真的凝滞了……

这分明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指北针,她戴了整整一年!

她甚至清楚的知道每条纹路的花型、走向和深浅。

“每年的谷雨我都会来这里。”

“相信前世今生么?我信。”

“我的前生一定是一只受伤断了翅膀的飞鸟。”

那个人说过的话,那个人的声音又一次在雪歌脑海里响起。

此时的雪歌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将他忘却,还只是隐藏。

他的指北针3

为什么他说的话自己还记得那么清楚呢……那么久那么久的事情了!

指北针怎么会在雨谷的手里?难道他就是……

不可能,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像,完全不像!

她再次看着雨谷……不会,不会的……

雪歌一时间觉得世界不再是世界了……好像经历了一场瞬间的狂风暴雨。

雪歌傻傻的站着,傻傻的想着……时间在她眼里真的凝固了。

好多东西突然涌上自己的心头……

让她应接不暇,措手不及!!

“你怎么了?”雨谷收好指北针,单手在雪歌眼前晃了晃。

雪歌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错愕了好一阵子了。

“没,没什么,只是刚才太阳晃了一下眼睛。”

雪歌说谎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很拙劣。可她不想雨谷察觉到。

如果真的是雨谷,雪歌不打算让他知道自己!

她觉得雨谷已经不是雨谷了……

刚才那种秋天里恋爱的错觉也被打翻了……

“原来是这样,都是指北针的错,这里的阳光的确很强。”

雨谷安慰雪歌,同时慢慢收起了指北针……

她真的不敢去看,她怕看到指北针上有字……有他的名字!

雪歌尽量让自己在最快的时间内平缓一下。

要是窒息了太久,可受不了……

“很­精­致的指北针,以前没看你戴过。”

雪歌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说道,可还是有一丝颤抖在里边。

她试图着了解关于它的来历。

也许只是巧合,一样的款式而已,都是古老年代的东西……

“我很久没戴了,不过今天往后就一直戴着了,因为我们要进山嘛。”雨谷自然的说道。

“它陪了你很久吧。”雪歌有点紧张的问。

她期望又害怕自己听到答案……

可自己又忍不住去问,去探听……那种感觉无以言说。

“恩,它一直在我身边。”雨谷说。

他的指北针4

雨谷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说出它曾经离开过自己一段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雪歌,他很不想提及自己心里的那个女人。

因为这两者是矛盾的……也许永远都是。

“它很特别。”雪歌继续有点颤抖着说。

她已经极力控制了……

“你不舒服?这里空气有点稀薄,要不我们回去吧。……”雨谷说。

自己不是医生,虽然带了急救包,可他也不希望谁出事。

宁可错过一次进山的机会,也不要生病……雨谷是这样想的。

“我没事,真的没事,继续走吧。”雪歌说。

(文)“真的没事?不要勉强自己。”雨谷说。

(人)“放心吧。”雪歌深呼吸后说道。

(书)雪歌有时候的固执雨谷是知道的。

(屋)雨谷扶着雪歌的肩膀,很担心她站不稳,两人继续往前走。

雪歌极力平息自己的情绪,都好一会了,还是不能古井无波,当作什么也没看到。

原来那指北针早已渗透到自己心里了。

否则怎么会再看到的时候仍旧那么激动呢……

“它很特别……”雪歌又回到了这个话题,细细打探着。

“是很特别,因为是定做的,上面还刻了字,你猜是什么?”雨谷问。

雪歌听后,停下脚步……

她的心又是一颤,如果刻的字相同,那么一定是自己戴过的那枚了!!

原本已经稍稍平息的心又一次波翻浪涌了!

波翻浪涌到雪歌想撞树了!

她害怕所有突如其来的东西……

“这个,不好猜吧……刻什么都有可能的。”雪歌搪塞着说道。

“那我给个提示吧,两个字。”雨谷说。

两个字!不骗不巧,就是连个字!

雪歌戴过的那条也是两个字。

“那刻的是你的名字么?”雪歌小心翼翼的问。

心里那根神经已经紧张的到了极点……极点的极点……

他的指北针5

各种复杂的神经纵横交汇着……就像高速奔驰的列车……

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在等着雨谷的答案……

在等着下一次的波翻浪涌,下一刻的震惊。

她没看他,可心却一直在嗓子眼呆着,从刚才看到那一刻起,就没下去过。

“差一点就猜对了,刻的不是我名字。”雨谷不慌不忙的说。

不是他的名字……

雪歌的心这回沉下去了,就像岛屿沉入大海,深不见底。

海面很快回复平静……

她的心也恢复了平静,原来不是……

自己戴着的那条指北针上面刻着雨谷两个字,那不就是他的名字么。

原来这个人不是……

失落之后又有些安然的感觉。

雪歌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原来不是,不是……

她重新打量陆雨谷,如果是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他比大多数男人好多了……也算得上一个纯粹的人,就是有时候让人捉摸不透。

这神秘感正是他的殿堂。

失落反而让雪歌的心平复下来……

她微微一笑,果然是自己多想了,想象力丰富的自己啊。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呢。那个男人早就忘记了自己吧。

“不过和我的名字很相似,是一个节气,谷雨。”陆雨谷又说道。

的确,平白无故的两个字让人猜是很难猜透的……

为了弥补这个刚才小小的口误,雨谷主动说出了刻在上面的字。

谷雨。听到不是雨谷,雪歌忽然间觉得阳光不那么强烈了。

确定不是自己的那枚指北针。

也许是出自同一个雕刻师之手,却属于不同的人罢了。

可反念一想,雨谷和谷雨,那么的相似……

历史总是惊人的巧合,折磨着不明真相的人们。

“为什么会刻着一个节气?”雪歌问。

此刻,她的心虽然经历了几番辗转和波折,不过总算平息下来了……

他的指北针6

“因为这是爸爸送给妈妈的,谷雨成就了他们的姻缘,为了纪念这份姻缘,我爸爸亲手雕刻了它。妈妈去世后,它就一直在我身上了。”

提到往事,雨谷有些伤感。他还没对人提起过。

这伤感的模样,让雪歌想起敦煌那个同样感伤的男子。

雪歌拍拍雨谷的肩,用坚毅而支持的眼神看他。

希望他坚强。

“我没事。”

雨谷抬起手轻轻在雪歌的脸上滑过,对她的安慰表示回敬。

这些天的“假恋爱”已经让他们习惯碰触地方的肢体了,不会在羞涩和退缩。

“知道我为什么叫雨谷么?因为我谷雨前一天生的,妈妈说那就叫雨谷。她是我最爱的人。”

雨谷搂过雪歌的臂膀,在她肩上无声的流了几行泪。

雪歌的唯一安慰也就是借给雨谷肩膀用一会了……

让她温暖一会……感伤一会,沉溺一会……

“你的头发还是茉莉香,真舒服。”

雨谷调节好情绪放开雪歌的双肩。

这次没有再迷路,尽管没有用到指北针。

雨谷那枚指北针也像宝贝一样,紧紧贴着他的皮肤,没再拿出来过。

看得出,他把它看到很重要。那承载了母亲的感情和记忆。

中午的时候,两人进行了简单的野炊……压缩饼­干­,香肠……水……列吧……

都是雨谷带的。

下午,两人没有再提指北针的事,而是继续朝着小路向林子伸出走去。

雨谷顺利找到了他想要的树皮。

天­色­暗下来,雨谷仍然带着雪歌在林里穿行,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

雪歌并不担心,因为和雨谷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有一种踏实的可以依靠的感觉。

何况夜晚的森林是如此的让人陶醉,尤其是氤氲的雾霭。

如同仙境……坠入绿野仙踪的迷雾里了……

雪歌也不去想指北针的事了,还是享受林中的美妙时光吧。

丛林夜1

“上次没有好好感受一下林中夜晚,这次可不能错过了。”雨谷笑着说。

“可要用上帐篷了。”雪歌说。

“真希望晚上能下场大雨,那样明天早上又有烤蘑菇可以吃了,你要负责烤哦。”雨谷说。

还想着蘑菇呢……这个家伙,雪歌摇头笑笑,她可不希望在遇到那样的事了。

上次是幸运只是轻微的脑震荡……

要是不幸的话,说不准真的成了植物人或者命丧丛林了……

两人很快都想到那次的生死相依的感觉……

那种感觉让两人拉近了距离……林中的天­色­总是暗淡的很快。

天­色­越来越暗,林里黑的更快了。

为了找一处合适露营的地方两个人继续走着。

为了确保不走丢或者发生其他的意外,他们的手拉在一起……

这是夜间走路的一个好习惯……

自从上次发生了意外之后,雪歌立刻回去恶补了一下野外求生方面的知识。

若是在遇到什么情况,她基本都能第一时间正确的处理了。

很快,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雨谷负责搭帐篷,雪歌负责点篝火。

这次雪歌倒是惬意的很,不像上次那样狼狈了……连手都没有弄脏。

一切就绪后,雨谷从背囊里拿出两盒铁盒罐头,还有一盒蜂蜜一样的玻璃瓶。

“这就是我们的晚餐啦。”

雨谷把打开的罐头递给雪歌,是盒牛­肉­,在山林里吃牛­肉­格外的香。

消灭牛­肉­后雨谷又拿出两只不锈钢的杯子,倒入水,然后在火上加热……

水开的时候又放入玻璃瓶里面的黄|­色­的东西搅拌。

“这是什么?”雪歌不解的问道,因为它看着像蜂蜜,又不是蜂。

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不过闻起来香香的。

雨谷总是能拿出自己意想不到的东西来。

“柚子茶,夜里喝些可以驱寒,我做的,你试试。”雨谷递给雪歌。

丛林夜2

雪歌慢慢吹凉,喝下一口,立刻感觉到柚子的甜美微苦的味道,其中还有一种淡淡的花香。

在郊外林中的夜里,能有杯热水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

柚子茶,金黄灿烂,晶莹剔透,杯底沉淀的果­肉­像冬天的冰晶。

杯中升腾的热气就是故事中红砖房上的炊烟……

看着它,就已经暖暖的了。

“好像有种香味,是桂花。”雪歌随口说出。

“没错,这是桂花味的柚子茶。”雨谷说。

“桂花和柚子花都很清香,不过又是不同味道的清香,混合在一起两种清香反而都没有变,怎么做的?愿意教我么,这个季节能闻到柚子香味真难得。”

雪歌说着已经喝光一杯了,眼睛直视着雨谷手里的那杯。

雨谷摇头笑着把自己手中那杯放到雪歌手中。

难得遇到一个贪恋自己做的柚子茶的女孩……

“只要把桂花味道的蜂蜜加进柚子茶里就可以了。”雨谷说。

“那柚子茶又是怎么做的?”雪歌问。

“那个就更简单了,让雨谷老师细细道来吧。”雨谷笑着说道。

其实柚子茶真饿很简单。

饱满的黄|­色­的新鲜的柚子,泡在温盐水里洗净表面的蜡,然后切下薄薄的一层柚子皮。

切成很小的块,再把果­肉­和次果皮分离出来。

一定要把白­色­的次果皮分离­干­净,不如柚子茶就会苦的。

在然后加入冰糖和水煮到粘稠,这个过程要不停的搅拌。

最后等到放凉加入你喜欢味道的蜂蜜,然后盛在密封的瓶子里。

塞进冰箱,过十天就可以拿出来喝了……

“原来这么简单啊……我一定要做一下试试。”雪歌说。

雪歌恋上了柚子茶的味道。

“喝我做的吧,过了这季味道就不那么醇香了。而且这个季节没有肥美的柚子。我还有好多没喝完,从来没碰到一个喜欢柚子茶的人。”雨谷说。

丛林夜3

“要是能喝一辈子就好了。”

雪歌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雨谷听不见。

她分明是说给自己听的,任何幸福的体验,总希望是一生一世,这好奢侈。

现在她已经不去想指北针是谁了。

有时候指北针强大的占据她的心灵,有时候又微不足道的如同尘埃。

这是奇怪的交替,就像昼和夜。

“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可以不劳而获。”雪歌开玩笑的说。

“哈哈,原来你也喜欢不劳而获啊。我们又多了一个共同点。”雨谷同样打趣说道。

两个人的笑容融进篝火烧红的夜空中。

享受着这个夜晚带来的氤氲和暧昧……

雨谷是一个让雪歌觉得时远时近的距离的人……

雪歌感觉的到,他好像有一件大大的心事藏在心里……

而那件事他自己还没有弄明白,但是在一点点的接近了……

就算说出来,也无济于事,所以雨谷才没说……只有自己和父亲知道。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结……那结也只能自己去解了。

雪歌能感觉到他的心事,同时愧疚自己的不够强大,竟然在他需要的时候帮不上他的忙。

“其实你挺会照顾自己的。”雪歌找了轻松的话题,她捧着柚子茶,手有余香。

一个会做柚子茶的男孩,那也一定会煮饭做家务……

雪歌喜欢这样的“适用”男……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篝火渐渐熄灭,头顶的星空闪着璀璨的光芒。

“那只是我的优点之一嘛。”雨谷说完加了几根木头。

木头在篝火中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雪歌笑笑,看着篝火的火焰……

她知道,雨谷一定还有很多其他的优点,等待自己去挖掘。

但愿自己能放下一切顺利的和他在一起……

也希望他能放下一起,顺利的和自己在一起……就圆满了。

“快进去睡觉吧,我再加些柴火。”雨谷照顾着雪歌。

丛林夜4

上一夜是她照顾自己,这次雨谷也要照顾好雪歌……

睡在帐篷里,也并不是绝对的安全。

毕竟也是野外作业嘛……他要负责查夜巡岗放哨……

这是两个单人帐篷,雪歌整理好后钻进其中一个小一点的。

拉紧拉链,躺在气枕上……

这是她第一次睡帐篷……可以把蚊子飞虫都挡在外面……

本以为睡帐篷会产生窒息的感觉,毕竟是很小的空间。

可相反,这里不但没有窒息,反而觉得很清新,能问道外面泥土和草木的味道。

一会她听到拉拉链的声音,那是雨谷进了另一个帐篷准备休息了。

雪歌也就放心了……

如果不算防空洞那次,这是雪歌第一次在帐篷里睡觉。

帐篷密封着,不透光,虫蚁进不来,可雪歌也看不到外面,这种看不到让她觉得惶恐。

这样夜晚她怎么会轻易就睡着了­嫩­……

躺了一会,辗转换了几个姿势,可一闭上眼睛都是谷雨的那张脸。

翻来覆去,还是他……

自己彻底迷恋上他了,雪歌觉得……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难道是自己的爱情来了?

如果来了,雪歌想放弃一切负担,好好的爱一场。

哪怕结果是飞蛾扑火……也心甘情愿的饿认了,毕竟是自己有感觉的,也是自己的选择的。

夜越来越深,周围除了柴火声越来越安静,这安静让雪歌惶恐的感觉也越来越深。

她想听到雨谷的声音……哪怕是毫无意义的咿呀一声也好。

可是那边很安静,没有人声……

雪歌叫雨谷的名字,可雨谷没有答应,她以为自己喊的声音不够大,放大音量,可还是没回音。

这让雪歌有些害怕,夜风吹过林间呼啦哗啦的声音更让雪歌有些毛骨悚然……

毕竟她还没有野外生活的体验……

难道他睡着了么?或者让狼叼走了……雪歌胡思乱想了。

丛林夜5

这里是近山,怎么会有狼呢!何况周围如此安静!

雪歌还是不放心,她拉开帐篷。

给篝火添了些柴火,随即来到雨谷的帐篷旁边。

“你睡了么?”雪歌对着帐篷问。帐篷里没有人回答。

“雨谷,雨谷,睡了吗?”雪歌有些慌张,听不到雨谷的声音她很害怕。

“我在这呢。”雨谷忽然出现在雪歌身后。

“你怎么不在帐篷里?”雪歌很惊讶。

“我出来又看了看周边的环境,放心吧,确定不会有事的,我检查过了。”雨谷说。

雨谷的这一举动无疑让刚才还略有惶恐的雪歌马上觉得温暖。

可自己刚才真的既担心又害怕……大意失荆州啊……

“你怎么还不睡?”雨谷又问。

“我有点害怕。”雪歌胆怯的说。

“夜深了,温度也开始降下来了,我们进帐篷聊会吧。”雨谷说。

雪歌从自己的帐篷里拿出充气枕头,钻进雨谷的帐篷里。

雨谷的帐篷也是单人的,比雪歌的略大,不过两个人坐在里面还是显得局促了些。

但是温暖了很多,这个季节昼夜温差很大。并不是露营的最佳时节。

雨谷讲了很多关于野外宿营的故事……有的是自己的经历,有的是别人的经历……

布拉吉亚的故事又怎么会是一夜就能讲完的呢。

雪歌被雨谷绘声绘­色­的描述吸引的完全没有了睡意。

后来呢?后来呢?雪歌不停的问……

那感觉就如同迷上一部小说,恨不得一下子就看完……

“后来脱险后就回归正常生活了嘛,至于是怎么生活的我就不知道了。”雨谷说。

雪歌听的来劲……又让雨谷讲了几件有趣的经历。

“你挺勇敢的,上次防空洞如果没有你,恐怕我现在也就不能坐在你旁边了。”

雨谷庆幸的说道。有时候真的是运气,遇到谁。

对于那次,陆雨谷是发自心的感恩。(今日更完8.6)

丛林夜6

“上次因为你已经倒下了嘛,也不知那时候哪里的勇气,很奇怪今晚我就没了那种勇气了,听到风声就会很怕。”

雪歌也不掩饰自己的恐慌以及小女生般在外过夜害怕的感觉。

“我要是再倒下你可怎么办?”雨谷问。

“不要,不可以,不允许。”雪歌赶紧说道……

“因为那时你没有谁能依靠的,身上自然会迸发出一种潜力,度过难关。今晚不同,我现在完好无损的坐在你旁边,你的注意力会对外界的关注多一些,自然会害怕。要不我再出一次意外吧,你就不会害怕了。”雨谷说。

雪歌做出捂住雨谷嘴的姿势:“别再说这样的话,我要你一生都平安。”

雨谷笑着轻轻拍了下雪歌肩头。他自然会平安。

随后从包里拿出充气枕,充满气,垫在脑后。

“睡一会吧,要不明天可能没有体力走回去。”雨谷提议。

雪歌正抱着充气枕,准备放在雨谷旁边的时候,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雨谷包里有落下的东西没及时放回去……

那样东西掉的真是时候,它增添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氛围……让两人往某些方面想了一下。

“你包里有东西掉出来了。”雪歌小声说。

它是什么?落出来的是一枚避孕套……

雨谷坐起来很快发现了避孕套,他捏在手里。

这是为了预防万一,装水用的,像上次一样,可在这个时候不偏不倚的掉出来……

让两人同时都很不好意思……掉了掉了,还被两人都看到了……

雪歌觉得刚才真的不该提醒雨谷啊……有点尴尬了……

毕竟成年人的联想力是很强大的嘛。

因为谁都知道它除了装水,还有别的常规用途嘛!

“避孕套除了装水还有别的作用,要不要试试?”

雨谷坏坏的笑着对雪歌说……

当然只是为了避开尴尬的玩笑话……

丛林夜7

谁知,这句话却让两人的暧昧氛围更加的浓郁了。

“啊---你,不要有这种想法……那样不好……”

雪歌已经听出来雨谷是故意在开玩笑……

不过她的脸还是刷的一下红起来,的确,她还没有试过这个用途。

雪歌把怀里的气枕丢向雨谷,以报复他刚才说的话……

可却不小心用力过大,自己也顺势前倾了一下。

帐篷本能来就不大,虽然自己的身体只前倾了一点……

不过已经离压在雨谷的身体上了,她的脸距离雨谷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她能清楚的问道他的气味,感觉到他的呼吸……

咦,好像雨谷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了……

那急促的心跳和呼吸,此时此刻,让雪歌只觉得自己从脸到身体全身都在发热……

不好,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我,我出去透透气……”雪歌红着脸说道。

那种感觉让自己痴迷又想逃避……

雨谷却没有让开,反而抱住了雪歌……

“你,你,我,我……”

雪歌犹如受惊的小鹿,结结巴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雨谷却越抱越紧……雪歌没有挣扎……

好像每次不管他对自己做什么,自己都不会挣扎……

这就是自己的天敌啊……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呢,自己竟然如此纵容他……

雨谷紧紧的搂着雪歌……捏着她背上的肩胛骨……瘦骨嶙峋……

“什么也别说。”雨谷只说了这一句话……夜静的出奇。

柴雪歌还不明真相的时候,雨谷顺势吻了雪歌的­唇­。

雪歌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愣在原地不动……

她一下子还没适应过来……雨谷吻了自己,吻,是吻啊……那说明什么……

虽然只是轻轻的吻了一下……可是……那毕竟是吻。

她已沉浸在他的气息里,他的吻里,那是多么温润的­唇­。

丛林夜8

雨谷微微一笑,雪歌含羞般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雨谷的­唇­再一次吻上雪歌的­唇­。

雪歌惊慌,措手不及,原来刚才那一吻只是个开始。

他要好好消磨这漫长的一夜……决不辜负……

可是,可是自己还没准备好呢……那样能行么……

雪歌知道,吻之后肯定还会发生点什么……

“我,我还没准备好……”雪歌抽出自己的小嘴低头说道。

她仍旧不敢看他的眼睛,深邃的如同夜空。

雨谷双手包覆着雪歌的头,将它慢慢抬起来。

强迫雪歌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眼睛。

雪歌眼神飘忽不定……害怕尴尬……不敢看他,尽管自己其实想看他的。

但是想悄悄的看,偷偷的看,不让他察觉。

“看着我,傻瓜。”雨谷轻轻的说。

雪歌这才慢慢抬起自己的下巴,怯弱的如同被绑架的女孩一样看着雨谷。

“要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没有惊喜了,不是麽?”雨谷问。

的确是这样的,上次在山林里雨谷就这样说唉。

可这次和上一次不一样啊……

那次是探险,这次是失身哦……

雪歌还是怯弱的看着雨谷……她的心里也有那么一点好奇,探索未知的秘密……

只是就算又好奇,身为女孩子的她怎么能说出来呢。

她成为不了奔放的人,不会主动。更不会撕开男人的衣服去看他的后背。

她只会默默的静等时光的变化,那么真相同样会呼之欲出。

那样的真相来的不会突然……也比较好接受。

雪歌不喜欢生命里的大起大落,她喜欢平静的,慢节奏的生活……

雨谷双手捧着雪歌的脸,继续吻她。

这是不是一场独角戏?

雪歌一直没有拒绝,可她也没有回应。

雨谷吻了一会,雪歌被他的吻深深的吸引着……她试着伸出舌尖……和他接触……

丛林夜9

她怯弱,羞涩……可却被感觉紧紧吸引着……

被那个迷离的男子吸引着……

雨谷心里微微一笑,继续着自己的亲吻……爱一个人,才会吻她。

雪歌也慢慢的放开自己的所有的戒心……

缓缓提起双手搂住雨谷的脖子,迎接并且回应他的吻……

这样的夜晚,怎么能不沉醉呢。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热吻……

彼此知道对方,了解对方,并且喜欢对方……那吻是不同的。

雪歌关掉帐篷里唯一的光源手电,她要尽情享受这漆黑而又温润的感觉。

她已经习惯并且喜欢这暗夜……

不用太多担心自己的表情不好,被对方看到……

也不用担心自己的情绪,被对方捕捉到。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第一次和指北针就是在黑夜里完成的吧。

所以雪歌潜意识里,眷恋着黑夜……

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心脏里的跌宕起伏,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那感觉就犹如弦上的箭,而弓正满……

她感觉自己很快就要清风一样飞奔出去……这感觉不曾有过……

为什么这种感觉对徐塘不曾有过?在

千里千寻的夜里和指北针那次,除了胆怯和纵容之外,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其它。

而这次,此刻,又是多么浓郁而挥之不去的感觉。

雪歌忽然想到徐塘当时对夏雨雪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吧,超脱控制的极限。

原来身体会告诉你,你最想要的人是谁。

雪歌的舌根和雨谷的舌根摩挲着。

雪歌也不明白此刻自己为什么有如此强烈的愿望。

她只想和雨谷继续下去,没有什么能够打断,没有什么能够终止。

这个男人如同宇宙的黑洞一样,从来都是狠狠的吸引着自己,吸引的彻底,吸引的决绝……

让自己没了喘息的空间,没了回旋的余地……

他才是自己的劫……雪歌越加的意识到这一点了。

丛林夜10

柴雪歌感觉到身体的热能在提升,她加大摩挲和靠近的幅度。

她愿意这一夜是她一生中最盛大的记忆,而不是羞涩的初次。

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是陆雨谷。

尽管她还不确定,这样的夜晚是偶然还是真实的自己。

总之,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的身体像藏了无数个萤火虫。

它们在同一时间发亮,点燃了自己的身体。

这种灼热的感觉刺激又让人无可逃离……

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以熄灭这烈焰……

而这熄灭的过程又比萤火本身更加刺激和难以逃离……

而这恰恰是最值得期待又享受的时刻……

在星光熠熠的天幕下,在漆黑的帐篷里,一场山雨欲来风满楼。

深吻还在继续,鼻尖、耳廓、脸颊、下巴,他们彼此用舌尖感知对方的每寸肌肤。

雪歌彻底的沉醉了,沉醉在陆雨谷的吻了……

迷失了找不到方向,如果那只飞鸟……

雪歌腾出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衬衫的前排扣……

女体散发的特殊气息弥漫在帐篷内小小的空间……

如果说这场战争的前奏是女人打响的,那么接下来就是男人成为主力的时候了。

雨谷的十指穿过雪歌丝滑的头发,他的头深深的埋下去,埋到雪歌胸前,锁骨下方……

雨谷深深的吸了口气,这原本就醉人的芳香在这样的夜晚谁能不沉醉呢。

那是记忆中熟悉的茉莉的味道啊……

雨谷解开雪歌的衣衫丢在一边,然后用微生的胡根细细摩挲她的脸。

就像盛宴之前,饮下的一杯红酒……

雪歌被雨谷略带刺激的摩擦,只觉得浑身的热度又在增加……

她贪恋着黑夜里雨谷给自己带来这般奇妙的感觉……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此刻正以天女散花的姿态迎接下一刻的到来,那将是无比美妙和难以预想……

不是沉沦而是沉醉了……

丛林夜11

雨谷扯下雪歌的衣衫,也解下了自己的衣服,他们在黑夜里缠绵……

此时的雪歌已经开始融化,发出微微的呻吟声,就像湖里的冰遇暖。

逐渐滴水的声音,那是一种完美的节奏……

雨谷的衣服也在刚才顺势而下,雪歌抚摸他的肩,他的背,他的锁骨和每一寸肌­肉­。

那温润的感觉让人多么的沉迷。

她还没有好好的认真的抚摸过一个男人……

原来是这般感觉……也许这才人生中的初次体验。

雨谷的­唇­继续向下滑动,而他双手托起她的双肩,它们柔软、细腻、又沉甸甸的。

就像初秋天里刚刚丰硕的果实,鲜美而不失甘甜。

她羞­嫩­的呻吟声渐渐划破夜空……

当雨谷的­唇­触到雪歌小腹还在试图向下的时候……

雪歌明显感觉到身体某个地方的越来越潮湿了……

这潮湿温润的感觉是雪歌不曾有过的。

徐塘也是一个不失情趣的人,可是雪歌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点燃不起她的身体的渴望。

热流涌动的越加汹涌,雪歌的身体焦躁不安,这种感觉让她欲罢不能……

她扭转身体,试图躲避这欲罢不能的感觉。

可以很快,她又忍不住回来享受这份感觉。

快感在不断往返,充斥着她的心,她的每一根神经……

雨谷的双手就像衬托荷花的荷叶,将它们紧紧包裹,而它们却那么不安的呼之欲……

就像盛满水的水杯,一不留神水就从杯壁溢出来……

雪歌的手同样走向雨谷的腰肢,抚摸他……

今夜,她要好好的了解他,了解他的每一处私密。

他们脱下彼此仅剩的衣服,那一瞬间紧紧抱在一起。

这样的夜晚,却丝毫不会觉得寒冷……

因为小小帐篷里的温度,足够燃烧起两颗必须寻找的心……

那是两个寂寞的灵魂,迷失在人海里,如今又重逢了。

丛林夜12

当雪歌的手在雨谷身上滑动,碰到他下身小腹下面的时候,雨谷发出一声呻吟。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也从来不曾想到,会有一个让自己发出声音的女人。

雨谷的这声呻吟让雪歌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已经有一股细细的细流缓缓流出了……

它那么细,却那么灼热……

雨谷已经吻遍雪歌身体的每一寸。

他的手指已经触到温润的液体,而自己也早已充斥着很想释放的能量。

雨谷知道,是时候了。

黑夜里,没有眼神的交流,只有身体的默契。

雪歌仿佛感觉到雨谷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放任雨谷进入自己的山谷里肆意掠夺,侵占,今夜,这山谷是他独属的领地。

雨谷一只手从腿部缓缓向上,经过她仿佛碰一下就会出水的臀,再往上,托住雪歌纤细的腰。

雪歌完全沉浸在美妙的体验里,随着它的转动高低有序的呻吟。

雨谷要穿越进去,就像蝴蝶要飞越海洋。

随着雨谷慢慢的推移,某个地方仿佛特意迎接这位英俊的来客……

“啊。”随着雪歌一声低吟,雨谷已经冲破最后一道防线,进入广阔的谷里。

雨谷在谷里继续四处寻觅、试探……

每一种音调的变换都是不同的感觉,有时候像是在松林的最高处迎着清风。

有时候像是在火焰的焰芯处灼烧,有时候像天空翻滚着的乌云。

有时候又像饥渴的小鹿……

这感觉瞬息万变,这感觉带来享受酣畅淋漓。

两人就这样旖旎着,嬉戏着……

雪歌的声音无疑是契合自己动作的美妙弦音。

雨谷能感觉到,那不是嗓子里发出的。

而是她心底里产生的,不矫情,不做作,顺其自然,浑然天成……

雪歌仿佛踏着七彩祥云,漂浮在天空之上,而很快要飞到天空的最高处,看到最绚丽的风景。

丛林夜13

雪歌看到了最绚丽的风景。

原来最绚丽之处的风景是只能意会的。

她缓缓的从七彩祥云上飘下来,一路上正享受刚才的盛宴。

夜终于安静下来……两个人也渐渐的平静下来……

雪歌把头埋在他的肩头,紧紧贴着他的锁骨。

她喜欢这种依靠的感觉……身体的交付之后,那感觉自然不同了。

她再看到雨谷,也不会觉得羞赧和不自然了。

这样伏在他身上,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管他指北针是谁,忘记吧……她只要眼前的雨谷就好了……

夜已经完全深了。小小的帐篷内,簇拥着两个人。

“看来今天多带了一个帐篷。”雨谷搂着雪歌,吻着她的头发说道。

雪歌第一次觉得幸福……人生中有了自己的男人般的幸福。

还有安稳,甜蜜……和彻底的放心……

躺在雨谷的怀里,不一会,雨谷发出均匀的呼吸,雪歌也渐渐睡着了。

这一次她做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春梦,她梦到他又一次进入自己的身体,那感觉和刚才那次又截然不同。

雪歌从梦中醒来,天­色­还没有明,雨谷睡的很香。

雪歌想着刚才那个梦,雪歌笑笑,原来自己也会做春梦的。

以前一直觉得做春梦的人心里总想着乌七八糟的东西。

看来自己现在也进入主流了……

雪歌就像在云霄处荡秋千,高低错落,时而震荡,时而惊险,时而窒息。

就像涨潮时的海浪击打岩石,跌宕起伏,笑声连绵。

夜­色­仍旧弥漫着即将到来黎明的天空。

在黎明的草香里,每次都不同的美妙体验颤抖。

正因为这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才让雪歌如此大胆。

当年的亚当和夏娃是不是也在这样的夜晚用这种方式温馨呢。

回到帐篷,雪歌鹿一样乖巧的躺在雨谷的怀里,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完全征服了。

丛林夜14

“现在老老实实的睡觉去。”雨谷小声对雪歌说。

穿好衣服,雪歌同样在雨谷耳旁小声说:“嗯。”

雪歌心满意足的睡觉天明。

这个夜晚,两个人谁也没有打开手电筒。

雪歌贪恋黑夜的感觉,雨谷也享受黑夜里的感觉。

因为他的第一次也是在这样一个黑夜里完成的,只有如洗的月光……

第二天一早,帐篷里没有了雨谷,他已经在准备早餐了。

雪歌装好散落地上的完整的避孕套,走出帐篷。

那是昨晚真实的佐证,雪歌笑笑……

她终于有了自己的男人了……

她为自己的爱情落下帷幕,却不知,这只是解开帷幕……

没有美味的蘑菇,雨谷却找到了可以吃的野生榛子。

它的皮酸酸甜甜,很有滋味,果核刚刚成熟,里面的仁还很­嫩­。

“想什么呢,傻瓜。”雨谷看雪歌不说话,就在一边傻笑。

“想你呗。”雪歌说。

两人围在篝火旁,烤榛子吃。

“我就在你身边,还想?”雨谷说。

“时时刻刻都想。”雪歌甜甜的一笑。

“问你件事……”雨谷说。

雪歌点点头……却不知道他要问什么。

“昨晚……呃……什么感觉……”雨谷贴近雪歌的耳朵轻轻的问她。

“啊--你这个男人……不理你了……”

雪歌说完和雨谷保持了距离……

心里却甜蜜的回想着昨天的感觉……当然是不一样的感觉了。

这个笨蛋还问……

“要对我负责哦。”雨谷凑过来说道……

雪歌朝他一笑,把烤好的榛子放进雨谷的嘴里。

他吃东西的样子,都让她觉得幸福……

虽然自己对他的了解只限于知道,他有一个常生病的爸爸,有一个刁蛮的表妹,有一个有故事的爷爷……

仅此而已……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他是陆雨谷就好……

雨谷心底的女人1

收拾完毕,两个人顺利回到布拉吉亚,对于昨天的事情谁也没有提起。

有些事,心照不宣,会意一笑就好了。

不需要总挂在嘴边……那样就太浅显了,又不是拿来炫耀的。

回到宿舍,雪歌回想着昨天夜晚发生的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他的身体竟然有那么强烈的欲望。

她不知道那是来自内心的压制已久的潜在欲望,还是陆雨谷的点燃了她的身体。

或者是敦煌那次初云试雨在自己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像……

原来没有女人可以预知自己会经历多少男人。

也很少有人能把第一次给了和自己走完那一生的人。

如果当时给了徐塘,也许自己永远不知道今天和陆雨谷缠绵原来是这般滋味。

柴雪歌爱上了陆雨谷,从心到身体。无可置疑。

原来不同的人会带给你不同的体验……

只有你爱的人才会给你让你从心到身,涌起彻底的幸福……

这种幸福感是其他人不能带给你的……是专属的,是唯一的……

只是这次之后,雪歌最多想的是陆雨谷心底里的那个人。

他自己说过,阿细也说,那么那个人一定是存在的,她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雪歌的头脑中幻化出她的千百种样子。

如果她来到自己的面前,该怎样面对?

自己一定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是自己抢了她的爱人。

如果一定要有个结果,那自己会退出的。

只是希望她来的晚一点,可以让自己在雨谷带来的的感觉里多沉睡一会。

她还没有真正的爱过一次……

回到布拉吉亚,依旧是照常的上课,他们没有在谈论过那个夜晚的事。

仿佛那是绿野仙踪里的奇遇和偶然。

只有夜晚雪歌才会悄悄的想它,记起每个细节……都会甜蜜的笑了。

很快,学校根据比赛结果分了班,雨谷和雪歌在同一个班,而阿细被分到另一个班。

雨谷心底的女人2

她很想到陆雨谷这个班,可是国外的老师是不受贿赂的……

给点钱就能上重点班?

这是中国才有的事……在布拉吉亚永远不会发生。

它有着自己的规则……亘古不变。

阿细也退出这个学校了……不能监视陆雨谷,自己来着上课就没了意义了。

课堂上,雪歌再回眸时,她分明感觉到雨谷的眼里多了些火辣的东西。

让人炙热,他也一定在想绿野仙踪的事了……

最终,雨谷还是平和的笑了,才让雪歌安心。

有些隐晦的秘密,只有两个人彼此才能懂的……

阿细不能时刻盯着雨谷和雪歌了。

这让她焦急,尤其是看着两人常常在一起低声耳语的时候。

她又听不到说什么,那个时刻让阿细惶恐不安……

如果再让他们继续下去,说不定会穿帮,应该让他们分开。

上次和雪歌谈话劝退不成,陆阿细决定这次从雨谷下手。

雨谷是个完美的男人,他的弱点就是太过完美。

心里太过纯净,容不得一粒沙子……

阿细自认为了解雪歌,了解陆雨谷……

她发现了陆雨谷的要害……这次,阿细很有把握……对付他这个哥哥……

陆家,陆西景正坐在花园里看书《自达尔文以来》,现在的西景喜欢上可科普书籍。

他的­精­神看上去比在医院好多了,很矍铄……

陆雨谷则在二楼自己的房间的床上回想着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

他没事的时候就会想想,难以磨灭……仿若初尝禁果。

雨谷遇到了两难的事,柴雪歌是他的第二个女人。

潜伏在他心里的那个女人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简单的说只能算作─夜情,他放不下她,一直想找到她。

并且告诉她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也愿意。

可是那个女人就像云彩的一样飘散在风里,没有一点可以追寻的踪迹。

雨谷心底的女人3

雨谷不认识那个人,也不知道她的模样。

现在他发觉自己爱上了眼前这个女人,那么那个去寻找的承诺还要不要履行。

雨谷迷惑着。

手中的指北针项链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和她有关的只有这项链了。

陆阿细没有敲门就进来了。

“你怎么又不敲门,万一我没穿衣服怎么办?”雨谷收好指北针,指责阿细的莽撞。

“我要是敲了门,怎么知道你在做什么?”阿细打趣地说。

她总是这样开场,笑笑,仿佛无关紧要,实际去在探听别人的秘密。

“伯父今天­精­神不错。”阿细又说。

“说吧,又有什么指教或者有求于我。”雨谷说。

这么久以来,他已经懒的搭理她了,把她晾在一边是最好的选择。

“今天我是特意来帮你来了。”

阿细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一口慢慢说,样子简直像魔法里的先知,拯救人类的神。

“我又没有难题,你帮我什么?”雨谷淡淡的说。

他知道,阿细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她来了,一定有她的用意。

“要是一个男人心里牵挂两个女人,算不算难题?”

阿细说的很慢,观察着雨谷的反应。

雨谷愣了一下,她怎么知道?

不过随即就缓和过来,就像没发生一样。

他尽量掩藏自己的情绪,不让陆阿细发现……

“堂妹这话从哪说起?”雨谷故意装作不知道。

“我的好堂哥,在敦煌,在千里千寻,某一年的谷雨前后,好像发生过什么吧?难道男人的记­性­都这么差。”阿细挑着眉毛说。

雨谷本以为她是信口胡说,可却连地点时间都能说出来……

这不得不让谷雨的心有点紧张了……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刚才本想试试她,想不到她竟然知道千里千寻那件事情。

让雨谷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

雨谷心底的女人4

甚至父亲也没告诉,自己也没有写日记这样泄漏隐私的习惯,而她又怎么能知道呢?

这让陆雨谷十分疑惑不解……

原来他一直监视自己的目的竟然和敦煌那夜那人有关?!

难道说陆阿细和那个女子有关?!

“那个痴女子也许还在原地傻傻的等呢。”阿细哀怨的说道。

那神情和语气犹如自己就是被抛弃的怨­妇­……

“只是她注定她要空等一场了,可惜,真是可惜。”陆阿细又叹道……

阿细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刺痛在陆雨谷的心里……

那是他心头拔出来的刺……

“怪不得人们的都爱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呢……怕是有的人即使生死相许也等不到了……”陆阿细继续添油加醋。

她已经看看出来雨谷脸部表情的变化了,虽然微小,不过那也是内心的反­射­。

陆雨谷,你和你父亲做过事的总是要遭到报应的……

阿细心里得意的想到,她能感觉到自己充斥着报仇的快感……

也能感觉到陆雨谷此刻内心纠结的痛苦……

他的痛苦,就是她的得意……这只是个开始。

雨谷走出房间,没有继续和阿细对话。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难以隐藏的变化……

同样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真实的内心世界……他知道的演技并不好。

所以他选择逃避一下她那蛇咬住老鼠般的目光……

由刚才的一番话,雨谷断定,阿细一定和那夜的那个女子有着某种关联。

不然她不会知道这件事的,绝对不会。

当事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己,是一个是那女子。

自己守口如瓶,那就说明是那女子说出去的了。

而且这样的事应该会对亲近的人说才对吧……那她们之间……

陆雨谷知道,如果此时此刻徒然的问她,不仅暴露了自己,而且她也不会说。

如果她想说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雨谷心底的女人5

陆雨谷想见到那个女子,她曾经戴过一年的自己的项链。

又送回来了,那说明她也在寻找……

至少她也在在意……否则她不会再来到千里千寻的。

如果雨谷不见到她,那这件事在他心里将永远是个结。

即使以后和雪歌一起生活,也会常常想起那个女子……

那样的爱情不会是幸福的,因为它不够彻底。

无论对雪歌,对那个女孩都是不公平的……

可我现在已经有了雪歌,我负不起一生的责任啊。雨谷心中叹息。

在遇到雪歌之前,雨谷一直把那个女孩当作心中的爱人。

他找遍了很多城市……关注那些戴着项链的,年轻的长发女孩。

可是没有一个人戴着的项链是他这条……

他在千里千寻,也没有遇到她……

陆雨谷忧心忡忡的沿着楼下的小路徘徊……

往事浮上心头……想到的时候仍旧会颤抖。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难道真的是这样么……

自己爱上了两个人……这违背陆雨谷一直以来的世界观。

可爱情从来都只能是唯一的啊。

他爱那个走错房间的女孩,也爱雪歌……

一个是偶然错误下的一见钟情,一个是日久生情……

这两个人折磨着陆雨谷……

让他一度不敢接近雪歌,真怕她碎了,不堪承受……

可自己的心,还是被雪歌一次次的吸引,自己的灵魂朝着她匍匐而去,赴汤蹈火。

他很清楚这种感觉……

他克制了,并且极力克制,极力躲避雪歌,甚至让雪歌觉得自己若即若离,是个在爱情上不明朗的犹犹豫豫的男人。

这些他都认了……

可自己还是和雪歌走到了一起……黑洞的吸引,磁铁的正负极……

­干­柴烈火般不可阻挡……

他也很清楚,现在的他很混乱,因为自己爱上了两个不同的女人。

雨谷心底的女人6

如果陆阿细早一点说,可能自己就不会有和雪歌的那─夜欢爱了……

对陆雨谷来说,责任更大……

这件事情现在他还不想让雪歌知道。

那样只会雪上加霜,叨扰了她的平静生活……

该怎么办?

他觉得自己的双脚已经踩在两条船上了……而且两条船越分越远。

自己在这其中,马上就要万劫不复了!

他还没有理清自己的头绪……即使他理清了,也会不知所措的。

雨谷又想起那晚,那个走错房间和他羞涩颤抖Zuo爱的女孩。

并且在床单上留下了嫣红的血。

她的羞怯和雪歌的张狂大胆完全是不同的感觉,相同的是她们都需要守护。

如果她们是一个人就好了。

陆雨谷分身无术,不禁摇头叹息,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异想天开的想法。

当雨谷回到房间,阿细已经离开了。

雨谷和还在阳台看书的陆西景耳语一番后走上楼去。

他要告诉父亲陆阿细的一些情况……

陆西景听完后,点头笑笑。继续翻他的达尔文看了。

达尔文讲的是进化,可陆西景却觉得有些人是很难进化的,有些人进化的很快。

雨谷回到床上,看着就在枕边的指北针……

她的心从来没有这样纠结过……只差几天,只差一步……

现在的自己和两个女孩同时发生了关系,可自己只能对一个人负责?

而这两个人都是自己心里爱的……前者责任更多,后者感觉更深刻……

雪歌曾经在也s城想过,如果我们在人群中擦肩而过,你会不会因为感觉而多看我一眼?

如果我们有缘相识,那么你会不会重新爱上我?

她还不知道,她那个指北针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她了……

并且为她辗转,为她寝食难安……为她心痛欲裂。

这一切她都不知道……

这就是那个小旅馆发生后要付出的代价---寻找。

雨谷心底的女人7

而且几乎是没有线索的寻找,或者说是人群中绝望的等待。

雪歌再看到雨谷时,是雨谷来送柚子茶,很多种味道的,满满一大包。

沉甸甸的……玻璃瓶子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很脆。

“够你喝很久了,希望你能喜欢它们的味道。”雨谷说。

“第一次喝后就一直喜欢,谢谢你亲自送过来。”雪歌说。

她对这几天他发生的变化一无所知。

更无法猜想她心里的无奈……

她依旧像往日一样看着他,脸上是幸福,笑容灿烂。

雨谷想说些什么……

可话到嘴边,还是硬吞吞的咽回去了……

他真怕自己的话伤了她,她可是自己最爱的人啊……

他真的很怕……怕她的笑容变成泪水。

怕她错愕,怕她惶恐……怕她伤心,怕她绝望。

雨谷知道,此刻的自己对雪歌来说就是爱人,哪有什么比爱人的伤害更大的呢。

而且是刚刚彼此交付身体的爱人。

若是现在兀然离去,那雪歌……雨谷不敢想。

雨谷不敢面对雪歌,给了柚子茶,他匆匆的回去了……

自从阿细那天那番话过后,雨谷一直都没有和雪歌走在街上,拍拖或者压马路了。

他的心已经被纠结的没有那份心情了。

他也怕雪歌发现他的情绪……

雨谷躲避着雪歌,在很长的一段日子里……

雪歌知道他心底里有个人,那么纠结,和选择是必须经历的……

她也没有要求他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他的节拍,他的选择。

这样的感觉虽然痛苦了些,不过对雪歌来说还是甜蜜的。

就像柚子茶里,还是能喝出爱情的味道来……伴随着柚子皮的点点苦涩。

可是,哪样的爱情不苦涩?

恐怕这时间没有。雪歌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苦涩,她也慢慢品味。

这也是爱情众多滋味里的一种。

雨谷心底的女人8

欢乐总是短暂的。萧索的忧伤却是长久的。

雨谷的神情一天比一天凝重,紧锁的眉头,绝望的瞳仁……雪歌把一切看在眼里。

这让她有种不好的感觉,那就是雨谷离自己越来越远……

在校园里的林荫小路上。两人默默的走着。

秋天的风刮着落叶,她们金黄金黄的……飞落着……飘舞着……像一场舞蹈。

其实,这些日子雪歌早已发现他的眼神里多了一种哀伤和无奈。

尤其是他的侧脸和背影,总在雪歌不经意看到的时候,那么哀伤和无奈。

尽管雨谷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是有些东西,是伪装不出来的……比如快乐。

雨谷抱住雪歌的双肩,揽进自己怀里。

那深情的一抱,让雪歌有种离别的感觉。

秋天,什么都在秋天……相聚,离别……开始,结束……

那些仓惶的落叶,犹如一道道分割线,诉说着对树的留恋,对天空的眷恋……

可它们,还是要零落成泥……

最后的舞蹈,尽可能的绚烂,一季啊……却是它们的一生。

“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好,我不想失去你。如果有一天失去了,那一定是我最痛苦的时刻。”

雨谷哽咽的说。

雪歌却有种不好的感觉,他说这样的话也许意味着自己离这一天可能不远了。

“别傻了,我爱你,即使你有不得已的原因离开我,我也不会怪你,只会记住你的好。”

雪歌强作欢颜,即使他有不得已的原因转身了,自己也要给他一个明媚的笑。

让他转身转的安心……

自己爱过了,即使必须分离,那也无怨无悔了……

这就是雪歌,她宁可不要他的解释……也会在他离开的时候微笑并且祝福。

因为她相信,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离开……

至少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喜欢自己,是真的一心一意……

雨谷心底的女人9

雨谷双手捧着她的脸,看她晶莹的双眸,欲言又止……

自己的心又何尝不是纠结千万倍……

如果能选择,他真的愿意当初在山洞失忆了……

那样自己的记忆里就只有雪歌一个人,可以把所有的爱都给她……

一生的记忆里只有她一个,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雪歌就这样静静的每天看着雨谷,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只是淡淡的笑着,对于将要发生的一切,她的心已经恍恍惚惚的感觉到了。

雨谷这些日子消瘦了不少,他眼睛里忧郁的­色­彩越来越浓。

这种感觉越来越像敦煌那夜那个男人的感觉,雪歌心里好悲伤悲伤……

那种感觉就像天空中离散的大雁……

从此永不相聚,各在天涯……为什么她爱上的男子都会如此悲伤呢?

还是他们天生就有一双悲伤的眼睛,吸引着自己……

即使是万丈悬崖,自己也在所不惜……万死不辞……

这就是爱情么?还是这就是自己的爱情……

雪歌不知道,不确定,但是很明显,在这场爱情里,她又受伤了……

不过没关系,总有一个人没受伤就好……

她知道的是既然自己不能给他快乐,那么为什么还要这样纠缠在一起看着他为自己强作欢颜呢。

给他自由,让他快乐飞翔,他才会记得你的好……

痛苦就在你的鬓角,在你的瞳仁里……

雨谷不说,雪歌也不问……这是雪歌对爱情的方式。她向来如此。

但她隐隐的猜到可能和那个人有关,而这是她无能为力也没有权利Сhā手的。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雪歌只遗憾自己为什么不先遇到雨谷呢……

这是命运吧……

想到这里雪歌眼角的两行泪已经流过了脸颊。

因为陆雨谷的确是她喜欢的男子,她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

放掉一个喜欢的人,远比错过一个人要难的多。

寻你到天涯海角1

看着宿舍雨谷送给自己的小礼物,也不知道它们在当时包含了他的几分情谊。

雪歌很想决绝的离开,快刀斩乱麻一样,不再见他。

然后用很多年或者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忘掉。

并且也知道这将是唯一正确的决定。

只是做到真是太难了,雨谷已经向磁铁的正极仅仅吸引着自己的的负极,难以分割。

从来都是……

没有一个人比雪歌在懂得这夜里的悲伤。

她已悲伤的太多,在不同的夜。

只是这次,心如刀绞,痛彻骨髓,没有力气。

这才是爱情的感觉……失恋的感觉……痛楚的感觉。

原来一颗流星从升腾到降落真的是未知数,也许是一光年,也许只是一刻钟。

这几天雪歌一直失眠,很少进食,她努力告诫自己,必须放手,必须放手。

有过的这一切只能作为生命中的私藏,已经足够一生用来回忆了。

那么剩下的时光也不会觉得寂寞了……

雪歌用各种各样的语言安慰自己。

用拼命做布偶的方法来阻止自己走向雨谷的脚步。

那根她平时游刃有余的针这几天却总是扎入她的手指……

一滴滴圆形的鲜血涌在指尖上,可是雪歌丝毫没有感觉到……

她呆呆的看着鲜血慢慢在手指上凝固……

她希望这几个月马上结束,这样可以永远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她恨不得现在就回去。

一念之间,她又希望这两个月可以慢一点,让自己再看看他。

多记住一点他的笑容,他的一切……

雪歌不停的想着从来到布拉吉亚以后发生的一点一滴,不放过每一个记忆里的细节。

那个和自己抢画的鲁莽的男子,自己的同学,后来成了朋友,聊着彼此的秘密。

并且在林中度过了两个不同的夜晚,有过生死相依,有过水|­乳­交融。

原来,他所有的捉摸不透只因为他的心中还有一个人……

寻你到天涯海角2

这一切就像昨天的一个梦。

想到昨天可以会心的笑,想到明天就不会了,因为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怎样。

雪歌更不敢想,不敢奢望%……

阿细这几天看雪歌没有和雨谷出双入对。

狡黠的眼神牵动嘴角,满意的笑着,无疑,自己的那番话起作用了。

就从你们美好的分手开始吧。阿细暗自得意盘算。

雨谷和雪歌仍然在同一个班级上课,只是现在的处境,让两个人都很尴尬。

见了面,忽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打招呼。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笑容都变得僵硬了。

如果没有帐篷里的那一晚还好说,正因为曾经有过,才有现在的尴尬和晦涩。

雨谷看着雪歌孱弱的背景消失在小路上,他的心忽然很凉很凉。

就好象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一样,雨谷终于明白了什么是造化弄人。

“我真的不想辜负你,我们曾在山林里生死相依,但愿,但愿迷失的人永远迷失了,相逢的人再相逢。”雨谷对着雪歌早已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不知道是说给她,还是说给自己听……

雨谷忘不掉敦煌那夜那个不小心走错自己的房间的女孩。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和她是怎样的开始的,他同样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只是他能感觉到她心里的孤单和落寞……

而对于这个女孩,阿细似乎知道些什么。

这个人一定和阿细有些某些关联,要不她又怎么会知道曾经有那样一个夜晚呢。

如果雨谷不知道这些,他愿意忘记它,不再去想,和雪歌好好的生活。

只是现在却知道,他实在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他要找到那个人,做个了结,不管怎样的结果。

雨谷还是问过几次阿细,可阿细总是不肯明说,只说若有缘分只有在原地等才会等到。

雨谷来找阿细,他要问她最后一次……了断。

寻你到天涯海角3

雨谷把阿细约到那家中式老店吃饭。

当初也是在这里与雪歌多次不期而遇……

至于那个喝咖啡的老店,是他和雪歌之间永远的私藏。

雨谷不会把别人,任何人,带到那个地方的。尤其是女人。

他不想有人破坏了他的记忆……那是和雪歌直接的记忆。

即使日后永远不能在一起,永远找不到当初的感觉,那份记忆他也不让人破坏掉的。

那是陆雨谷的私藏……

“堂哥甚少主动请我吃饭哦,一般都是我蹭饭。”

仿佛陆雨谷请她吃饭在她的预料之中……却又故做苛刻。

“别绕圈子了,你要是知道就说吧,这样有意思么?”雨谷叹了口气说道。

“我觉得有意思,很有意思呀,没有煎熬的爱情才没意思。”

阿细一边喝茶一边并不专心的说……

她是彻底拿捏住陆雨谷了。

这个年代,谁手中有底牌,谁就是赢家!

“明白了,看着别人煎熬你就是你的快乐。”雨谷说。

“好啦,我的堂哥,不考验你了,她在千里千寻等你。冥冥中自有注定,看你有没有发现的慧眼了。”阿细放下茶杯认真的说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雨谷问。

“我没打算回答你这个问题,要是不抓紧去的话,说不定就人去楼空了。”阿细慢条斯理的说。

“你就卖关子吧。有你后悔的时候。”雨谷瞪了一眼阿细。

这一桌菜,雨谷一口都没动,只是喝了茶水……

阿细不由的打了个冷战,雨谷无意的一句话让阿细的情绪突然很不好。

欠下的是不是早晚都要还?

雨谷买单后离开了中式餐馆,一个人徒步走在街上。

不得不承认,听了刚才阿细的话陆雨谷很想立刻就去敦煌。

找到那个女子,把这几年的纠结做个痛快的了结……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雨谷都认了。

寻你到天涯海角4

可是他又希望刚才自己听错了,希望根本没有敦煌那回事。

因为他的脑海里总是想到雪歌孱弱的背影,还有她温婉的笑容。

如果不去,那个人也许永远不会找到自己,自己也许会将它慢慢忘了。

如果去了,也许生活就此而改变,现在的幸福会不复存在。

可是不去,它会成为永远的难以愈合的心病……

雨谷知道,自己就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在爱情上……

他必须去……要不一生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会深陷纠结和痛苦。

那是逃避不了的,因为它在你的心里……

只有自己才能救赎自己。

我能做的,就是让我再陪你几个月吧。

雨谷不能预测,到了敦煌之后会发生什么。

是真的不敢想象……

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找雪歌……

也许一切都会超出他的想象和预料……

他只能再陪雪歌几个月,结束这里的课程……也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了。

无疑,在雨谷心里雪歌的重要超过了那个女子。

只是长久的压抑和男人的责任心在作怪,让自己心里总是放不下这事。

就像欠了别人一样东西,没有还,始终会惦记着一样。

几个月,只有几个月了,人的一辈子有几个几个月呢……

却仿佛和雪歌认识了好久,相爱了好久一样……

雨谷靠着墙坐在楼下的墙角,一口一口的吐着烟圈,看它们上升,飘散……

然后彻底消失在空气中,无声无息……

他从不吸烟的……

这次,是他第一次吸烟,第一次有解不开的苦楚,还有不能把握未来的痛苦……

在寻找的时候没有找到,当爱情来了打算放弃的时候,它却来了。

造化,这就是造化弄人吗?自己只有苦笑几声……造化,太残忍了。

雨谷狠狠的踩地上的烟头,他心里告诉自己把烟头捻的碎碎的,造化也会碎。

寻你到天涯海角5

当雨谷再次见到雪歌,在课堂上,俩人对视了一眼……

没有太多的话……每个人的心都沧桑了很多……

每个人的眼角也憔悴了很多……这是爱情的折磨……

两个人各自经历了心底的折磨和辗转,又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他们不言而喻的笑了,可是这笑容里藏了太多其它的东西。

一个愿意包容和守候,一个只能探寻未知。

就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摸索着前行,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

……

能这样看着他,看一天是一天,也算不错了。

雪歌这样想……

又过了几天,阿细见雨谷还没有动身的打算。

心里不免焦急起来,毕竟夜长梦多……

如果他知道了那夜的女子是雪歌,自己和母亲这些年的计划全都要泡汤了。

阿细不得出再想新的办法逼他走,可是怎么办呢?

自己能用的全都用了,只剩下一张底牌了,那就是季耒。

她现在要把­精­力全身心的放在季耒身上。

用最快的速度追到他,然后然后回到s城订婚,那样陆雨谷作为堂哥就不能不去参加订婚宴。

去了中国,s城里敦煌就不远了……

只要他到了敦煌就好说了……那陆阿细的母亲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只等着鱼上钩了……

这是阿细的­精­打细算……也是所有筹谋的目的。

想到这里,阿细­精­心打扮了一番,来到季耒的公寓。

这些日子,季耒看到雪歌和陆雨谷走的很近,心里低沉,每天几乎都和子宣在痛饮……

阿细带来了季耒爱吃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阿细曾经也是一个离雪歌最近的人,是她最好的朋友。

季耒没有把她拒之门外……也许通过阿细能了解些雪歌的事呢。

可阿细来是为了勾引季耒……并不是带来雪歌的消息。

子宣开的门……见到阿细的刹那,季耒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也许能挽回雪歌的心。(今日更完8.7)

他棋行险招1

那就是利用阿细,假意和她亲近,看雪歌的反应……

季耒不信雪歌心里一点都没有自己。

他不不信雪歌会一点也不在意……

棋行险招,虽然这个方法有点冒险,可季耒还是想试试……

这些日子,子宣看到季耒沉溺在酒­精­里,自己的心别提多难受了……

他能做的只是默默的陪着他,陪着他渡过这段日子……

夜里听到季耒呕吐说者说梦话,子宣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身边。

给他盖被子,清理地上的呕吐物……

给他做热敷……陪他说些开心的事……

子宣找过几次雪歌,可他知道,雪歌对待爱情的态度,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

她不会勉强,就像自己也不会勉强一样……

可季耒,却偏偏执着着不放……这让子宣的心无比疼痛。

他疼痛着季耒的疼痛……也疼痛着自己的疼痛。

子宣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终结季耒的痛苦,也不知道能怎么帮助他……

如果能,他什么都愿意做……

就这么一个哥哥……这么一个好友……这么一个人……

相对二哥和三哥来说,子宣对耒耒的感情最深。

在方方面面,耒耒最子宣的照顾也最多……

子宣知道,季耒不喜欢雪歌和雨谷在一起,更不希望她日后的选择是雨谷……

因为雨谷和阿细的关系,这让季耒对雨谷没有丝毫的好感……

“耒耒,听说你那个玛莎勾搭上了一个穿裙子的苏格兰男孩……看来你又失恋了。”

这是陆阿细的开场白。

任何时候,她的出场总是伴有讽刺,或者伤人。

这就是现在的陆阿细。一个被仇恨和欲望冲昏头脑的陆阿细。

“本来就是玩玩,你情我愿的……玩过了也就过了……”

季耒依旧流氓般的说道。

“我还以为你在为失恋哭鼻子呢……”阿细笑笑,打开她打包来的好吃的。

他棋行险招2

可惜季耒没有食欲,虽然都是自己爱吃的……

可若是雪歌送来的,恐怕他会一口气吃完,一点不剩……

看着陆阿细,季耒没有吃的食欲和冲动……

“你玩过的女人也有三四位数了吧……啧啧,那些可怜的姑娘都被你糟蹋了。禽兽呀禽兽。”

阿细自己到了杯水,坐在沙发上,边喝边说。

一点也没有不自在的感觉,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子宣见阿细来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虽然没有关门,可他的目光和注意力也没有在他们身上……

子宣知道,不管耒耒说什么,阿细也注定会当炮灰的……

因为阿细是永远进入不到季耒真正的内心的……

如果说季耒内心深处真正有人的话,那除了雪歌就是自己的了。

子宣认真的研究着自己的香水,他已经采到了冰蓝不同季节的样本……

除了冬季……他要等到冬天,做最后的实验……

把不同季节的冰蓝都用来实验,他相信,某一段时间的冰蓝一定适合做提取物的。

研究了这么久,这是子宣唯一值得欣慰的,也是唯一取得收获的。

为爱人制作的香水,一定要做的最与众不同。

因为爱人就是与众不同的……

他带着白手套,在银­色­手提箱里做着简单的实验,俨然一副科学家的模样……

专注认真……

子宣只会出现在季耒空白的时间里,寂寞的时间里。

家里来了客人,他都会选择隐退,退到自己的房间……

因为家里的客人一定都是和季耒相关的,他的同学或者老师……

只有雪歌在的时候,子宣才会加入他们的话题……

在季耒所有的朋友中,对子宣来说,雪歌是个特别的人……很特别……很特别……

陆阿细已经习惯了子宣的安静,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看来老相识的份上,告诉你个秘密,我玩过的妞其实是五位数!”季耒笑道。

他棋行险招3

阿细差点把老相识听成了老相好……

白激动了那么一下……

“俄罗斯妞也是妞,为什么不能玩呢……”季耒说道。

他觉得自己所有的不舒服,都发泄到语言上了……

甚至发泄到陆阿细身上了……

或者说是发泄到自己身上,自己践踏自己……

“看出来了,要不你这些日子也不会累成这样!”

阿细笑着把一面镜子举到季耒面前。

季耒看着镜子中那个胡子拉碴,大眼袋黑眼圈的自己的真的不像从前的自己……

那是好陌生的一个大叔的面孔!

典型的沧桑大叔!不是昔日风度偏偏的季耒了。

怪不得子宣多次让自己刮胡子呢……果然已经不堪入目了……

“体力透支,收手了……”季耒叹道。

“别想那个姑娘了,她不是你的,还是珍惜眼前人吧。”阿细劝慰季耒。

此刻,如是子宣不再,阿细还打算­色­诱一下。

季耒的情况她知道,他和玛莎之间是有名无实。

这个男人应该饥渴很久了,或者打­飞­机很久了……

二八芳华的男人哪有不打­飞­机的呢……

那么自己的­色­诱成功率就会高处许多……

她就不信没有不吃腥的猫!没有能耐得住寂寞的男人!

可眼下子宣在,阿细也不方便施展自己的伎俩了……

这种事,毕竟只能在两个人的时候用……

“眼前人……是啊……我很珍惜子宣的……哈哈……”

季耒自嘲的笑道。

现在自己的生命格外空虚,仿佛只有子宣一个人了,陪在自己身边……

永远都是不离不弃,永远都是­精­心照料……

可子宣不是雪歌……不是火柴……他只是弟弟……是朋友……

子宣在隔壁的房子里听到这话,顿了顿,又继续他的实验里成了……

“除了子宣还有别人嘛。”阿细说。

“是么?这倒没发现……”季耒故意说。

他棋行险招4

阿细一看这趋势,季耒也不上道啊……

就算他想上道,子宣在这,碍于情面,他也不会很open的……

看来要把季耒诱惑出去,到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地方才行……

对于雨谷和雪歌来说,两人更喜欢在林子里走走……

可对于阿细来说,两人外出的最好的地方就是酒店……

这是一个邪恶的注意……但又是一个美妙的注意……

因为那里更容易发生她所期待的事情……

而且迫不得已的时候,可以用点手段嘛……

什么以子要挟之类的,阿细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想得到一个单纯的男人,那就必须用卑劣的手段……这是阿细的想法。

反正自己早已经是卑劣的了……不在乎多几次。

对季耒来说,利用阿细是肯定的,他也决定了……

但他要慢慢的来……否则突然之间就好起来,一定会招惹到雪歌怀疑的……

他想让雪歌以为,自己真的和阿细好上了。

那样雪歌一定不会不管自己的……

一定会吃醋的,会放不开,会来照顾自己……会放弃陆雨谷!

陆雨谷就是季耒的天敌,是天底下最大的恶魔啊……

季耒真想,唉,和他决斗啊!!!

“今天这么有空来看我,怎么没去嫖牛郎呢……听说俄罗斯的男人床上功夫都不错呀。”

季耒继续说……

“牛郎床上功夫是不错,不过找的人多了,也就没意思了……”阿细说。

言下之意,就是牛郎不­干­净啊,被女人玩过的次数太多了……

拿不上台面的东西……

“那有什么?人家也得吃饭接客啊……关键是帅,床上功夫好……”

季耒继续和阿细扯皮……

他发现每次和阿细说话都离不开­性­这个话题……

或者是个荤笑话,或者是别的,总之多多少少都能扯上关系……

“那今晚就去夜店,这的夜店领你见识一下吧。”阿细说。

他棋行险招5

“好啊,你找你的牛郎,我找我的姑娘……人生一大快事啊。”

季耒痛快的答应了。

这布拉吉亚的酒吧都有包房,而且隔音效果都好……

包房里的装修和环境自然也配合的天衣无缝……

无情的人到那里都会生出几分激|情来……

那可是个你侬我侬,放荡疯狂的好地方……再说季耒本来就来自这样的夜店。

阿细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阿细早就打算好了,把季耒引诱到那里,看你就范不就范!

一个男人固然有定力,可阿细一直相信男人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再有定力的人也有顶不住的时候……

到了晚上,季耒嘱咐完子宣让他好好看家,两人一前一后就出去了,朝着酒吧街走去。

布拉吉亚任何东西都集中,比如商业街,比如餐馆,比如酒吧。

都会集中到一条街上。

这里有一条著名的酒吧街,叫不夜城……

喝杯伏特加,跳支劲爆的舞蹈,这里无疑是最好的去处了。

季耒和阿细走出去没多久,子宣放下手中的东西也出去了。

他担心季耒会醉……自己要负责好善后工作。

他可不放心把耒耒交给那个如狼似虎的女人……

在公寓楼上看着季耒那寂寞的背影,子宣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了解被爱伤到的感觉……

雨谷在自己的家里辗转反侧,自从阿细说过敦煌千里千寻有人等他之后……

自己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折磨着自己……原来纠结感觉是难以成眠,是痛彻心扉……

离学校的课程还有两个月,雨谷打算过完这两个月就去敦煌。

虽然这样想,可自己又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哪里……

不知道自己去了敦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那个自己曾经最期待的,现在反倒成了自己的噩梦……

成了自己最难以面对的,最不敢面对的。

他棋行险招6

季耒和阿细经在夜店疯狂了两个小时了……

子宣出来后就在夜店不远的地方,看着酒吧街的灯红酒绿,交杯置盏,舞池­肉­林……

在s城的夜店里,子宣有着许多关于季耒的记忆……

还有老二和老三的。

不过他们都是胡闹的多。

季耒开始也胡闹,后来遇到了雪歌。

一瞬间像换了个人似的,收敛的彻彻底底。

无论夜店里的姑娘怎么迷惑,季耒也纹丝不动。

子宣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季耒。

从前那个饱览花丛的季耒只是他没有找到真实的自己前的自己。

子宣站在夜店不远处的白桦树下,凝视着夜­色­……

他一直在这里站着,他可以一个姿势站立很久,很安宁的看着远方或者看­色­夜­色­。

这就是子宣。

“嗨,一个人不寂寞么?”一个妖娆的姑娘上来搭客。

在酒吧街附近,难免有主动上来搭客的。

不过她们可不是中国小巷子里那站街女……

她们只是寂寞的女人们……说不定你会碰到总理的千金。

或者石油大亨的小蜜……

这位姑娘的衣服可谓是低到了极点……

虽然都深秋了,不过她们的腿似乎格外经冻。

几乎到了大腿根的超级超短裙……

到膝盖的皮靴。

上身虽然是长袖的毛衣,不过领子格外大,格外低。

黑­色­的蕾丝内衣已经隐隐欲现……

黄|­色­在夜里显得格外妩媚妖娆……

“sorry,我在等人。”子宣笑笑。

这是一种委婉而又礼貌的拒绝方式……

“也许你等的人来不了呢,不如我们……”女子舔着自己的舌头……

极尽挑逗的意味……

这个时候在这条街上的女子自然都是打猎的……

而子宣­唇­红齿白,可是一个不错的猎物……

“你看,她来了。”子宣指指不远处。

那里正有一个姑娘朝这边走来……

他棋行险招7

女子看到果然有人朝着这个方向来了,不禁失望的摇摇头。

多­嫩­的一个猎物啊,可惜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随后送上一个香甜的飞吻,恋恋不舍的走了……好在,这个年头猎物很多。

讲的是你情我愿……

对面的走来的女子,子宣根本不认识。

那人也不是朝着自己走来的。

不过拿来应付一下这个妖娆的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季耒不在身边的时候,他要慢慢的学会对付她们。

夜又成了一个人的夜……

那些喧闹和自己都无关。

自己只是在等人,等季耒。

等他浑身酒气,把他扶回家,照顾他……

隔三差五依然有上前搭讪的女子……

一个好看的男人夜里站在酒吧街附近的树下。

自然让女人联想很多,过来搭讪也是正常的事情。

子宣一一礼貌的回绝了……

俄罗斯的女人,即使是出来找快活的,也不会很难缠……

你谢绝就好了……这一点让子宣觉得比国内好多了……

如果换成国内夜店的女子,恐怕走前会骂你几句阳痿什么的,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之类的话……

对于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总是唾弃他几句,人也是如此。

这样才能平衡些。

街道的一边灯筹交错,子宣这里则安静又冷清……他喜欢这样的地方,也习惯这样的地方。

这个位置,可以第一眼就看到季耒从那家酒吧走出来。

……

子宣一个人依在树上,微微闭着眼睛……想了很多很多……

夜店内。

喝了几杯伏特加,季耒和阿细乱舞在人群里……

这两个中国人格外招人眼目……

季耒的舞扭的格外好……自然成了焦点。

酒吧内有壁炉,温度比外面高了许多。

阿细脱下外套,只穿了一件到胸部下方的短袖,边上系了起来……

肚脐上有一颗闪亮的钻。

他棋行险招8

阿细的腰不跳肚皮舞真是可惜了……

在这个小镇讲究的不是以瘦为美。

只有在某些变态的国家才会讲究以瘦为美的……

丰满,韧­性­,才是女体美。

阿细符合了布拉吉亚人的审美观,成了夜店里的女王……

肚脐上那颗善良的钻,在灯光下璀璨的晃动着。

腰肢蛮摆,随着节拍,颇有味道……

一边喝酒一边跳,喝完的酒杯直接丢到地上。

只为疯狂的听一声玻璃碎的声音……

夜店里没有人在乎这个……玩的开心就好,只要结账时按单赔偿就行了。

两人跳了一会,分别吸引了夜店里各种各样的眼神……

男的看向阿细,女的看向季耒,两个黑头发的人格外显眼。

阿细用妖娆的眼光看着店里的男人们……

那妖娆的背后仿佛藏着无数秘密……无数多情……

让人捉摸不透,又让人想上来搭讪……

果然,几个男人不断的请阿细喝酒,光着膀子,露出凶神恶煞的纹身……

看上去不像好人……

不过胸肌倒是不亚于天天泡五个小说健身房的人……

仿佛用胸肌昭示着自己下半身的强大力量……

阿细沉醉迷离的看着夜店里的一切,她很享受这种夜店女王的感觉……

她要让自己沦陷在这夜店的男人身上……

她要勾引起他们群ρ的欲望……

就不信季耒这个同胞,会让自己毁在他们手里……

这也是阿细的险招。

阿细醉了……摇曳的身姿已经摇摇欲坠了……瞬间就会飘摇的倒下……

她的眼睛迷离了……她的心确是清醒的……

她相信季耒用会用他的善心保护自己的……

果然,在阿细摇摇欲坠的时候,几个粗壮的男人开始围着她。

还是不停的灌酒……嘴里嘟嘟囔囔……

阿细全都喝下,一杯也不拒绝……

她要演的投入,演的真实……

他棋行险招9

这样季耒才会相信,这样季耒才会出于本能保护她。

阿细已经把如意算盘打的准准的……

果不其然,几个彪悍的俄罗斯男子(仿佛是车臣监狱逃出来的)看差不多了。

那就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他们簇拥着,把阿细半推半就的拉倒旁边的第一个包房里。

阿细被推进去的时候,在季耒看来已经基本不清醒了。

那可是六十多度的伏特加!

不是掺水的五粮液!

季耒本来想转身就走,反正自己是没醉……

可想到刚才那几个彪悍男人的面孔,又有点为阿细担心……

这是什么地方……

夜店,几个夜店喝醉了不失身的……

不过阿细失身不失身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毕竟是自己和她一起来这的……

她喝醉了,自己应该照顾她一下,毕竟她是女人,好歹咱么都是同胞啊……

是炎黄子孙……

季耒有点矛盾,到底是管不管呢……

要是不管在,自己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

你和谁发生关系那是你的事,你情愿的……关我p事……

可看那几个男人的样子,很有可能是群ρ,甚至玩sm……

要是阿细被轮致死,那自己责任可就大了……

也许会内疚一辈子……

等了几分钟,那屋里只有男人的欢快的叫声……阿细毫无声息……

季耒有点担心了……

可自己赤手空拳,虽然会点拳脚,可对付几个那样的人也不是办法……

看来此刻想救出阿细只有砸钱了……

钱哪,你可真是好东西……什么时候都要靠你啊……

季耒心里又拜谢了一边老爸老妈……

随后季耒叫上店里的美女,自己买单,每人拿着一杯就去阿细那间房里。

­干­嘛去?当然是给那些彪悍男人喂酒去了……

季耒说,哪位美女有本事搞定一个他赏金1000美金……

他棋行险招10

随后一沓沓的钱就放在吧台上……

美女们没动……

在晚点,恐怕那几个男人就开始了……

季耒没办法,一点点的加钱吧……

这笔帐都会算在阿细身上,迟早让她还。

卖身也要让她还。

直到季耒加到三千美金的时候,女人们才兴高采烈的喊着:乌拉!乌拉!

那是万岁的意思……

她们已经冲进阿细那间房子了……

有的冲进去的时候,­干­脆直接脱了外面的裙子。

直接穿了丁字裤什么的……

这样反倒方便……

三千美金,对于俄罗斯这个第二大妓汝国家来说,已经是高价了……(第一妓汝大国当然是天朝)

她们也是看准了季耒是外地人,宰了一顿啊……

中国的高级妓汝也没这么贵啊……

几个彪悍男子见这么多美女一下子扑进来了,而且各个兴高采烈。

一下子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就连第一个脱裤子的哥们也愣在那了……

手还提着半脱的裤子在原地不动。

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眼睛自然盯着那穿着丁字裤的女人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

一时间都懵懂了,刚才咋没这么收欢迎呢!

看着女人们挤眉弄眼,几个男人也懒得去管阿细了。

妓汝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喂着男人酒,同时献上香吻……

有的更是以吻喂酒……

男人摸着那光滑的大腿,肥美的臀部……人生一大乐事啊……

谁还管那个中国女人呢……

总算折腾的差不多了……

陆阿细半睁着眼睛,扫瞄着屋内发生的一举一动……

自己果然没猜错,季耒就是个有血­性­,有同胞情谊,有智慧,还是个有钱的主啊……

季耒见事情差不多了,拖着阿细从旁边撤了出来。

把阿细拖到隔壁的房间,反锁了门。

这才安全点嘛……

他棋行险招11

季耒倚在门上,喘着粗气,她可真有点份量!是身体上的份量……

阿细被弄到这间屋子,季耒随意把她堆在沙发上……

阿细的头脑可是清醒的,眯缝着眼睛看着季耒。

“水--水啊--”阿细继续演戏。

假装身体难受翻身……

她这样做是为了让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换个姿势……

刚才那个姿势不够有诱惑力。

至少从季耒的角度看不够有诱惑力。

所以阿细调整姿势。

一只手臂垂在沙发下面……

胸口那个半系着的衬衫也松了松,里面的黑­色­蕾丝文胸漏出来一些……

弓着腰,翘起的臀部,像是在求偶……

没错,这是求偶的典型姿势。

低腰牛仔裤已经低到垮了……

本来就没系腰带,刚才被那几个男人解开了牛仔裤的扣子和拉链……

里面和文胸配套的黑­色­蕾丝­内­裤也展露头角了……

这个姿势,绝度具有诱惑力。

匆促之间,阿细能摆出来,也是多次在家练习的结果。

季耒看着她……

人家叫口渴,自己只有好人做到底了!

这么救了这么一个麻烦的人呢……郁闷。

季耒心里嘟囔着,不过还是从旁边的水龙头接了点水,给他。

在很多国家水龙头里的水都是直饮水,无需加热就能喝的。

而且没有消毒粉的味道。

不像某些国家,就连桶装水,还无数细菌超标,简直让人无法活啊……

要是经济上去了nb了,牺牲点水源咱也认了,可那一ρi股借出去的钱有个头用啊……

还不是看病贵,买房贵,上学难,坐车难……另外也不安全。

还有那独创的户籍制度……更是引无数英雄折腰啊……

这里的直饮水味道还不错……

喂了阿细几口,谁知道阿细忽然搂着季耒的脖子不放……

嘴里胡言乱语:“小牛郎,别走,陪姐姐……”

他棋行险招12

kao!!

真把我当牛郎了!

刚才就应该把你送给那几个彪悍男人!!

让你饥渴,让你饥渴!!

喝醉了都想着牛郎!!你这女人!!就是女流氓!!

季耒放下水,将阿细的胳膊拿下来……

谁料,阿细刚被季耒放下的胳膊忽然间死死的抓住了季耒的手。

­干­嘛?

我的手就那么有吸引力么!

不等季耒反应,阿细已经将季耒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了!

准确的说是胸上!!!

“好一个流氓!我竟然低估你了!”季耒心里说道。

想楷老子的油,你下辈子吧……

虽然这个姿势倒是挺专业的……

不过我季耒可不是是女人就上的!

我季耒是能管得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

季耒越想越可恶,抽出自己的手,在水龙头洗了半天……

阿细还在沙发生吴侬软语些什么,继续装醉,装睡……

要是醒了,那自己可就更处于被动地位了……

竟然不给面子!阿细心想,好你个季耒!我算是记住你了……

就算我诱惑不了你,我也要让你憋的难受!别的上火!

你纵使能关注自己的下半身不乱找人,可就不信你能管住下半身不让它反应!

我就憋死你!看你怎么办?!

不跟你玩点狠的,你就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进了姑­奶­­奶­的房门,你还想出去……得留下点什么!

“热--热--”阿细喊道。

一边喊,一边把自己胸前那系着角的衬衫给解开了……

身体又向上蹭了一蹭,那牛仔裤就褪的更多了……

现在的阿细是上身一黑­色­文胸……可恶的是这文胸是二分之一杯的!

就是说阿细的胸有一半是在外面的,一半在文胸里……

再看下身,那黑­色­的蕾丝­内­裤,可是丁字裤啊!

丁字裤什么概念,大家都知道!

而且前面还是蕾丝,是镂空的花纹!

他棋行险招13

丁字裤里面的风光不能说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也隐隐约约,七七八八了!

做完这些后,陆阿细又安安静静的躺在沙发上了。

就等着季耒这条挑食的鱼上钩了……

季耒还在洗手,他的手可不想带着阿细文胸的味道。

他宁可带着俄罗斯这并不好闻的洗手液的味道。

洗完手后,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来到沙发这边。

谁也睡了很久,该招呼她回去了。

至于回去之后的事,自己可负责不了了。

哇--

季耒猛然一抬头,几乎看到一个半­祼­的阿细。

虽然腰不细,皮肤也不白,头发也不够妩媚,不过怎么说也是女体。

女体都能引起男­性­荷尔蒙瞬间分泌很多。

“喂,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啊?”季耒问。

阿细不支声,继续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你不是想勾引我吧,要不我把刚才那几个哥们找来?”季耒又说。

“刚才那几个可比我强多了,我一点也不介意你说我阳痿,再不起来我就去了。”

季耒说着做出要走的样子。

可阿细料定他不会!因为他是个有人­性­的人!

那自己就死赖着不走了……就不信。

季耒还真不知道她真醉假醉……这伏特加有人喝了几瓶都没事。

有人一口就不行了……

眼下也不好把她丢在这里……

可自己要总这样看着,难免内分泌会失调!

眼下这姿势,这情形,要换成别的喝的微醉微醺的男人……

恐怕早就霸王硬上弓了吧。

谁还管你三七二十一啊……酒­精­可是催|情壮胆的好东西。

只要你没喝的大醉!

沙发,床……最后季耒的眼光停在了床上……

把她抱上床,消受一下……这是徐塘那样的人才有的想法。

季耒看上的是床单,他把床单扯下来。

这床单不厚,一把搭在了陆阿细身上,再也不用看到那些­肉­了。

关于此本小说的解读

PS:本书完结的时候,会写个解读,把里面的伏笔和后面一些作者没看懂的事都解说一下。

不排除有些读者朦胧和没太看懂的地方。

这里先说几句,主要针对书城的读者。有的人只会叫嚣,却不细看。不留意细节,只知道随便给人差评。片面武断。

第一,指北针是谁,这里就不卖关子了,他是陆雨谷。

至于为什么陆雨谷的指北针上刻着的是谷雨而不是雨谷,字不同,这个后面会有交待。

第二,有读者说柴雪歌贱跟了好多男人上床,我真怀疑你有没有看我的书!

柴雪歌自始至终只跟一个人上过床!

她不是十岁的萝莉,不是十八岁的大学生,她是一个大学毕业后几年奔三的人了。

她在敦煌和一人有过一夜,纠结过,可几年后,自己为什么不能选择忘记他呢。

你爱过一个不知名不知姓,不知样子的人几年么?你能体验主人公心里的感觉么?你不能。

因为你的阅历还不够。所以你不能理解她的感受。不过大多数读者还是能理解的。

她怎么就没有权利爱上陆雨谷呢!

一个没有音讯的男人,自己也曾经到敦煌费力寻找过,一个自己什么都不了解的男人。

他只是温暖过她,她只是依赖过他。

遇到陆雨谷,她认识到要有新的生活,新的开始,一个自己的现实的男人。他深深的吸引着她!

这有什么错?这有什么不可以?!这是一个贴近生活的故事……

看看这个社会多少人18岁前就跟不止一个男人上床了,你有什么权利鄙夷柴雪歌?

她是完美的。无可置疑。个别读者的话真让人匪夷所思!不可理喻!

第三,东方子宣有他自己的故事,有他自己的完美结局。这个不用担心。日后会写到。

第四,陆阿细所做的一切不是无缘无故,也许看到最后,你发现她并不是可气,而是可怜!

她所做的一切都有一个完全撑得起来的理由。日后会写到。

第五,有细心的读者已经发现我埋下的伏笔了,子染也有他的故事。

第六,至于文章中提到过雨谷和子宣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他们日后的关系。

这个后面会写到,我现在能说的这个你绝对想不到。

第七,柴雪歌在千里千寻和指北针发生关系那夜,她借着月光看到了他的背。

那是胎记。

很快月光隐进云层,她没有看到他的脸。

所以当他们在布拉吉亚相逢,她并不知道陆雨谷就是指北针。

试想一下,如果你是主人公,你会随便到处散播自己的─夜情的事么?

你会见个男人就问你背上有胎记呢?你不会。我相信。所以主人公也不会。

文章里说过: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再相逢。

还说过:一个手凉的人注定有个手暖的人牵着。

等等,这些都预示了这两人的命运归宿。

她爱上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文章中很多看似不经意的话其实都是伏笔,有不少是结局的暗示。

有慧眼的读者自然会发现。另外阅读愉快。今日立秋,珍重加衣。

补充:徐塘有Chu女情结。

陆雨谷没有Chu女情结。他有责任情结!

他们的相遇1

现在的季耒很不喜欢看到­肉­的感觉。

舞池­肉­林……他早就厌倦了。

既然阿细拿捏自己,跟自己演戏,那么自己也要拿捏一下阿细。

跟她演戏。

那样才能演的像,雪歌才会心里不舒服,才会为自己的难受。

才会阻止自己和阿细交往。

那吧,捏吧,反正自己不急……季耒这样想着。

外面。

子宣还在树下站着……站累的时候就捡几片落叶,用呵气把它吹落。

那感觉也不错,子宣感觉冬天快来了。

自己的冰蓝提取物就差冬天了。

也许只有冬天的冰蓝才能冰封出那种味道。

子宣一边等着季耒,一边想着自己把冰蓝制成香水时亲手送给所爱之人的样子。

那将是自己在爱人面前,最骄傲的时刻。

为了那个人,子宣才想到冰蓝挚爱般的香水,那人喜欢蓝­色­。

这个夜晚,睡不着的人有很多,可出来走的人却不多……

夜里,玛莎换季感冒了,雪歌把她送到医院。

玛莎打着吊针,她的父母兄弟随后一家人都赶来了。

雪歌就先回到宿舍去了。

回去的时候正好经过这片酒吧街……

远远的,雪歌看到子宣站在树下……那副样子,犹如当年站在梧桐树下。

一模一样。

雪歌从后面悄悄走过去,她不知道大晚上的,子宣为什么一个人在这站着。

悠闲的吹着落叶……

不像等人,反而像自娱自乐。

雪歌的手拍了拍子宣的肩膀,从他的别后,他看不到她。

“我在等人,不需要姑娘……你找别人吧。”子宣机械的没有感情的说。

这一晚,他被人勾搭的烦了。

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这样说了。

“不知道子宣等的姑娘是哪位呢?”雪歌问。

听到一句美妙的汉语,在这样的夜里,倒是不多见的……

也是子宣没有想到的……

他回头,看到一张笑脸。

他们的相遇2

“雪歌……你怎么在这……”子宣有几分忧伤又有几分欣喜。

“偶然,经过,看到你了。”雪歌淡淡的笑着。

看到子宣,雪歌的心情好多了。

她还是蛮喜欢当时在s城三个人的日子……

“你在等人?”雪歌问。

子宣点点头。

“让我猜猜,能让你等的人,是耒耒?”雪歌又问。

子宣低着头,像羞涩的女孩被猜对了心事一般……

“那家伙把你一个人丢在这……有点……过分。”雪歌说。

子宣马上摇着头,意思是没事……他心甘情愿。

“你能搬到我们这边住么?”子宣问雪歌。

“说个理由来听听。”雪歌笑着说道。

她也捡起地上的落叶……

每次看到子宣,雪歌的心总能很容易平静,平静的像已经落下的叶子。

没有过多的波动。

看到雨谷,会纠结着伤痛……

看到季耒,会害怕他向自己施压……

看到阿细,又觉得不如以前那般通透……可她不想去探究不通透的原因。

随缘吧,友情这东西……

所有人中,能让雪歌最轻松面对的原来是东方子宣,这个有着复姓的男子。

这个复姓几乎都快消失在这个急速发展的世界里了。

看到他的时候,和他在一起,没有烦恼,很轻松,很自如……

所以雪歌也不急着回到宿舍了。

不如和子宣在树下多享受一份宁静也好……

一边喧哗,一边宁静……就如同一般是火焰,一般是海水。

“秋天是个悲伤的季节,可我希望每个人的秋天都能快乐,如果你能来,至少有两个人会快乐,我和耒耒。”子宣仰望着天空中的树­干­说。

“那我考虑一下吧。”雪歌并没有马上答应。

她还是担心会不太方便,主要是不方便。

“我喜欢秋天。”子宣说。

“我也是。”雪歌回答。

两人,在夜空里,简单的对话,却很舒服。

他们的相遇3

“耒耒在那边么?”雪歌指指酒吧区。

“嗯,繁华处。”子宣说。

“怎不么不去找他?”雪歌问。

“还是等他好,他会回来了的。何况有你陪着。他会羡慕我的。”子宣笑笑。

“原来子宣也会对女孩子说漂亮话了……”雪歌说。

子宣又腼腆的笑了一下,他腼腆的时候真美,静如处子般。

虽然这词用来形容一个男孩子不合适,可雪歌却就偏偏想到了这词。是最合适的。

一会,季耒进去的那个酒吧门开了。

子宣的眼光盯着门,雪歌看到他的样子也猜到季耒进的就是这家夜店吧。

只见季耒扛着一个硕大的麻袋一样的东西出来了……

扛起来还稍微有点吃力,他把那东西丢在酒吧不远处的草坪上……

那东西在草坪上还滚了两下……

雪歌想要上前去,却被子宣拉住了。

两人躲在树后,看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子宣觉得还没到自己出现的时候……

季耒擦擦了额头的汗,坐在草坪边的台子上吹着夜空里的风。

被他丢下的那东西似乎在草坪上滚动了几下……

雪歌还不知道,可子宣已经猜了七七八八了……

果然,那东西忽然站起来……

啊--雪歌没想到那是个活物!

而且更没想到是个人!

让子宣没想到的时候陆阿细怎么就穿一个文胸!

原来那不是麻袋,而是咖啡­色­的抹布床单,只是看起来像麻袋。

被滚了几圈,季耒就这样把她扛出来了……

谁让自己唤不醒她呢。

陆阿细系好自己的裤子,这夜晚的风可有点凉……

她把床单披在身上……挠着自己的头……

“这回醒了,陆大小姐回家吧。”季耒用余光看着陆阿细说道。

他已享受了好一会外面的新鲜空气了。

“啊--头晕!”

陆阿细就这一句话,靠在季耒身上又倒下了。

他们的相遇4

“喂,你还真赖上不走了!”

季耒跳起来,绕着裹着床单的陆阿细转圈。

陆阿细就来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绕了几圈,骂也骂了不少话,可她还是不动弹……

如果此刻走了,夜店门口站着的男子恐怕……

他已经虎视眈眈盯着好一会了……

抱得女人归,一夜笙箫醉,这样的美事,谁不想捡到呢。

何况是不花钱,不负责的外国妞……

对于俄罗斯的汉子们来说,这陆阿细就是一个外国妞啊……

外国妞的味道,每个男人心里都yy过……

md,不管还不行了!

季耒心里骂道。

他是真不想管他。可又真不人心。阿细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一招制胜。

季耒拖着“麻袋”,拖过草坪,向前边走去。

他再也不想扛着了,扛着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他们怎么?……雪歌还是没有搞清楚情况。

子宣也不知道里面季耒和阿细发生了什么。

季耒像拖着一头猪一样吃力的在夜间的路上慢慢往前走。

好在那床单够大,裹的够结实啊……季耒可不想抱着一团­肉­。

他喜欢骨感的女生,火柴那样的。

走了一段路,快接近子宣和雪歌这的时候……

两人才从树后出来……

没想到他们在这!季耒看到雪歌,转念就一笑。

指指那个麻袋,那摊­肉­……

酒气传来,雪歌以为阿细和季耒都喝醉了,她并不知道阿细是假醉,是做戏。

她觉得自己作为唯一和阿细同­性­别的人,应该照顾一下,比较方便……

换换衣服什么的,弄上床什么的……

而且季耒也醉醺醺的了,子宣忙活两个人可能忙活不过来。

“带回家么?”子宣望着季耒……

季耒无奈的摇摇头,又苦着脸点点头……

子宣和雪歌想三个人一起抬着陆阿细。

可季耒坚持要自己拖着……(今日更完8.8晚安)

他们的相遇5

赖上我,想在我家过夜,也要付出点代价。季耒心想。

就这样季耒拖着“床单麻袋”一路往家的方向走去……

雪歌和子宣两人就在季耒旁边,子宣在中间……

好在布拉吉亚的路这个季节也就是落叶,没有碎石什么的……

否则一条麻布床单可不够噌的……

既然都这样了,阿细只有死马当活马医,继续装醉下去了……

子宣和雪歌都是不多问的人。

雪歌是对任何事都不多问,只看结果。

因为她深深的知道,任何人做任何事,说任何话一定有他的原因。

你只要静静的等待,就会看到结果。

子宣了解季耒,季耒做什么,他从不不反对……

因为子宣知道季耒是个有条理的富二代……

夜空总是异常的静谧,在这个小镇。

远离了酒吧街的繁华喧嚣,三条长长的影子向着季耒的公寓走去。

有一条拖着麻袋。

季耒走的很慢,到不是因为拖着麻袋重的原因。

而是他感觉自己已经好久好久没和雪歌在安静的夜里走在路上了。

季耒在享受这种感觉。

却没有人知道他的享受。

子宣在与不在,对季耒来说一样的,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不影响自己享受这份安宁。

也许子宣才好,那样雪歌就不会局促了。

不会觉得自己有时候“咄咄逼人”。

对季耒来说,子宣就是两人之间的调和剂……

让人的关系更加和谐。

三人走了好一阵子,这才到了季耒的公寓门口。

虽然麻袋里的阿细换了几个姿势,虽然这个麻布床单够厚,甚至比真的麻袋还厚……

不过身体还是和地面擦的有点不舒服。

到了楼下,季耒还是不让雪歌和子宣动手。

两人对望一样,也只能看着摇摇头,任凭季耒吩咐了。

楼梯上不能拖了,季耒把麻袋扛上去了……

他们的相遇6

子宣用钥匙开门。

季耒把麻袋撂到客厅的地板上。

“当啷”一声,砸的雪歌的心突兀的蹦了一下。

“没事,­肉­多……”季耒说。

放下麻袋,季耒累的倒在沙发上唏嘘。

子宣给季耒倒了杯水,一直以来,他都喜欢这样照顾他,从小到大。

季耒咕噜咕噜的喝下去了,头上还冒着虚汗。

刚才的伏特加,自己可没少喝……

那酒后劲,可真大……胃里好像在翻江倒海了!

雪歌不放心阿细,她也一定喝了不少酒。

又一路被拖回来的。

打开麻袋般的床单,阿细那二分之一杯的文胸就赤果果的出现在雪歌眼前。

拖着她那样丰满的身材……

颇有异域美女的强悍味道……

而她已经发出了呼噜,呼噜的鼻息声。

没事就好。雪歌这才放心。

季耒看了一眼地上的阿细,应该说瞪了一眼……

子宣的实现就没离开过季耒,他很清楚自己的人物是照顾季耒。

雪歌找来毯子,盖在阿细的身上……

她不喜欢看到黑­色­的文胸,也不喜欢看到半­祼­的女人……

那让雪歌心里不舒服……

当年的徐塘不就是……

所以雪歌看到穿着蕾丝文胸的人,心里不舒服,不想看到。

她想把阿细弄到沙发上,沙发毕竟比地板软。

可自己的力量弄不上去,又怕伤了她。

阿细不比雨谷,她毕竟是女孩子……

“就放在地上吧。”季耒说。

“可是,她……”雪歌担心阿细着凉。

“地板比沙发舒服。”季耒笑笑,笑中不怀好意。

在雪歌眼里,阿细是季耒弄回来,他们之间有些什么,自己还是不参与的好。

于是也就没勉强阿细。

雪歌坐在沙发上,在子宣旁边,子宣的另一侧是歪歪扭扭的季耒。

季耒微闭着眼睛,他是在想事情。

他很想在雪歌面前对阿细好……

他们的相遇7

可他就是做不到……不知道为什么。

阿细是个无法让自己对她好的女人……

不过季耒不会放弃这个棋行险招的计划,他只是慢慢在寻找个合适的机会。

不会显得突兀……

季耒看着雪歌,不知道为什么,以前那种嬉笑顽皮的感觉竟然远去了。

难道自己和她走到了尽头么?

季耒绝不相信是这样的。

只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自己遇到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而已……

可自己一定要打败那个对手。

耒耒是不会输的,也是不能输的,在任何方面……

季耒相信,自己和雪歌的联系一生都分不开……

不只是工作,还有情感。

在季耒心里,不管发生什么,雪歌永远是他的山百合……

想着想着,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了……

头上的汗液也分泌的越来越多……自己的身体也有种虚脱的感觉。

“耒,你没事吧?”

子宣第一个发现了季耒的异常,不禁焦急的问道。

听到问话,雪歌也焦急起来。

她还没见过耒耒生病……也很害怕他有什么事情……

看耒耒的样子,很难受,很没力气,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对着雪歌和子宣只是最后笑笑……就闭上眼睛了……

“耒!”子宣喊着。

季耒无声。

“快送医院。”雪歌的第一反应。

毕竟自己和子宣都不懂艺术,还是第一时间送到医院急救最好。

把手放到季耒的鼻孔处,气息有点微弱……子宣彻底慌乱了。

他还没见过耒耒这样呢……

随着子宣手的颤抖,雪歌也感觉到季耒呼吸孱弱了……

“人工呼吸。”雪歌说出了最可行的方法。

就算送医院,也要先给他做人工呼吸。这是她在急救书上看到的。

子宣和雪歌对望了一眼。

谁来做?

雪歌知道人工呼吸,可她没有学过……怎么­操­作。

他们的相遇8

子宣点点头……

示意雪歌自己来吧。

看着雪歌和自己一样焦急的模样,子宣更放心把耒耒交到自己手上。

他在来提取冰蓝之前,学了很多,其中一样就是救人和自救。

他知道,在这个冰一样的国度可能会遇到很多事情,是自己不能想象的。

子宣捏住季耒的鼻子……

捏开他的嘴,自己一口一口的把空气输入到他的口中……

那空气带着子宣口腔中特有的香味……

他的足够标准,足够认真,足够仔细……

自己也足够脸红心跳……毕竟这等于间接的接吻啊……两个男人,咳咳--

雪歌在一旁看着这个唯美的动作……

不知到为什么,忽然联想到了日本的电影……

“咳咳--”一会,就听到了季耒的咳嗽声。

子宣停止了自己的动作,身体也离开了季耒的身子。

看来,人工呼吸的效果不错……大家没事都应该学学……以防不时之需!

“现在送医院吧。”子宣对雪歌说。

雪歌连忙点头。

子宣没有慌乱,他知道自己不能乱了阵脚,耒耒还要靠自己呢。

季耒虽然咳嗽了,可还是处于半昏迷状态……

几乎是不省人事!

雪歌想和子宣一起搀扶着季耒,可看季耒那样子,估计搀扶不是做好的方法。

而有一个人背着才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雪歌和子宣,两人都是瘦骨嶙峋,几乎是背不起来季耒的……

雪歌这样认为。

可很快,她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那边,子宣已经把季耒扶起来了,他要背着季耒。

“帮我。”子宣说。

他需要后面有一个人把季耒的整个身体都放到他的背上。

“能行么?”雪歌怯怯的问。

“行。”子宣简洁的回答,却很有力

那种回答,让雪歌产生一种信任的感觉。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他们的相遇9

雪歌用最快速度来到子宣身后。

扶起季耒,把他的双手搭在子宣的脖子上。

子宣把季耒的整个身子像上挺了挺,双手搂住他的两条腿。

站立起自己的身子朝着门口走去。

雪歌经验的看到孱弱的子宣竟然能背动季耒……

雪歌紧随气候,走前看了一眼地上的阿细,她只是喝多了,睡着了,应该没事……

关上门,跟着子宣一步步的下楼。

子宣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可当他看到季耒这样的时候。

已经心乱如麻……

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让季耒有事,绝对不能。

这种感觉就像当初雪歌和雨谷在防空洞共度的那个夜晚。

子宣也不知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

他就是觉得自己可以背起耒耒,把他送到医院,第一时间。

因为在这里,自己才是耒耒最大的依靠。

子宣很清楚这一点,而且自己是个男人……

是这里除了耒耒外唯一的男人,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

子宣虽然步伐有点踉跄,不过还是能承受季耒的重量。

这也让子宣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要加强锻炼!

否则日后耒耒或者别人病了,自己连背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枉为男儿了。

子宣背着季耒,虽然心中充满了力量,可毕竟实力就是实力。

自己羸弱就是羸弱。

背起来的步伐还是踉跄不稳的,只能勉强把他弄下楼。

幸好雪歌在后面扶着,否则子宣真没把握。

走下来对子宣来说格外难走的楼梯,赶紧叫车送到最近医院。

医生看到两个额头是汗的病人家属,赶紧接过子宣身上的病人。

医生,护士,病人一起进了急救室。

雪歌和子宣还傻傻的站在原地。

很想到急救室围观,可又不敢打扰医生。

只能惶恐的看着……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耒耒这是怎么了,他从来没有病的。

他们的相遇10

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好的。

子宣第一次觉得惶恐无比。

他坐立不安,在走廊上踱来踱去……

子宣从未这样,他一直优雅的像皇宫里的猫。

那个安静的男孩子眼中也会写满慌乱……

那个浅笑的男孩子也会惴惴不安……

这是雪歌没有见过的子宣,这样的子宣才更真实啊……

因为他的痛脚被触到了……

等待中,一分一秒都是漫长的如一天一夜……

门里,不知道情况。

门外,偶尔值夜班走动的护士,灯光,再就是焦急的子宣和雪歌。

两人对望,无语。此刻心都系在了

终于,急救室的门开了。

刚才那喘息和不安好像一下子停止了。

子宣和雪歌眼巴巴的看着走来的医生。

直到医生笑笑,这两人才彻底放下心……

一般这样的动作表示没事!有惊无险!

“只是酒­精­导致虚脱,问题不大。”医生说道。

两人谢过医生,匆忙来到季耒床边。

他已经在输液了。葡萄糖,vc什么的。

他睁着眼睛,看着子宣和雪歌。

亲眼看到季耒,子宣这才放心……真正的放下心。

紧紧握着季耒那只没有输液的手,刚才真的好怕他有事啊。

“傻瓜,我没事。”季耒抬起手拍拍子宣的脑袋。

“幸好人工呼吸及时。”一边的护士说道。

子宣和雪歌对望了一下,不言而喻的笑了。

刚才在走廊上,子宣嘱咐雪歌,如果日后耒耒问起是谁做的人工呼吸,不要告诉他是自己做的。

雪歌答应了……

人工呼吸……人工呼吸……

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季耒的眼睛望着雪歌……情真意切。

还藏着几分子宣般的害羞……

在季耒心里,那个“吻”自己的人就是雪歌。

虽然自己当时不知道,没感觉……

季耒一点也没有往子宣身上联系……

谁得逞了1

雪歌看季耒的眼神,明知道被误会了……

可又不能揭穿,毕竟答应了子宣嘛。

雪歌只好笑笑,不自然的笑笑,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不自然。

好在,他没事。

刚才雪歌心也揪了好一阵子。

输液之后,医生叮嘱季耒不要在空腹的情况下喝很多高纯度的酒了。

季耒心里再次想念中国的假酒了……

随后吃了点宵夜,季耒的­精­神可是好多了。

“刚才吓坏你们了吧……要是我死了,你们会怎么办?”季耒问。

“不要这样说。”子宣皱着眉头,严肃认真的制止季耒这个不好笑的笑话。

可他是制止不住季耒的,否则就不是季耒了。

“咦,宣你皱眉头的样子不好看。”

季耒说着用手指把他紧皱的眉头撵平了。

“说说嘛,人家就是想知道而已啦。”季耒又说。

他想听到,一个师兄弟知己,一个是心中爱人,若是自己真的死了,他们会是什么感受。

有的人活着给自己写了讣告,有的人活着给自己写了墓志铭。

那么季耒,只是想知道他们的看法。

相比之下,一点也不过分。

只是子宣不想听这些不吉利的话。

可是在季耒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发嗲”之下,子宣和雪歌只好投降了。

准备说出自己的想法。

因为他的“发嗲”实在是太强大了。

强大的让子宣和雪歌有点吃不下去东西了……

这样下去,大家一会都得到永远输葡萄糖和vc去了……

“把你弄到雪山上,埋起来。”子宣说。

“啊--你要盗尸啊……那我不就成了雪山飞狐么?还是白眉大侠来着?”耒耒说。

“咦,程序不对,你应该先防腐,要不我的身子就烂了……什么尸斑啊,驱虫啊……”

季耒越说越让人吃不下去东西啊……

相比之下,还是发嗲好更容易接受!!

谁得逞了2

“火柴,你呢?”季耒又问。

“我--子宣都把你埋雪山了……我就没想法了,帮子宣一把吧,撒点防腐剂什么的到会。”雪歌说。

“啊--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亏得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先哭一场……我的心都碎了。”

看到季耒装腔作势的要抹眼泪。

子宣和雪歌相视一笑,神情豁然开朗了几分。

他都能装腔作势了,看来那几个葡萄糖没白打……

而且在俄罗斯这个国家,只要不用进口药,即使是外国人,在医院也是免费的。

如果季耒真的有事。

子宣还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如果需要,自己可以把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件给他。

也不会让他去死。

雪歌也没想过关于死亡,因为它太沉重了,大家还是活着的好。

平淡的活着最好了……相爱,结婚,生子,有三五个好友……

多少人羡慕这样的生活呢……多少人又不珍惜这样的生活……

三人吃完宵夜,一路唱着歌回到季耒的公寓。

这才想起来,地板上还有个阿细……

可是当他们打开门的时候,阿细并没有在地板上……

雪歌给她披的那条毯子倒是在地板上……

“阿细不会被绑架了吧。”雪歌担心的说。

“要是那样的话,只能说明绑架的人太没眼光了……”季耒说到。

他苗了一眼,已经看到阿细的高跟鞋了!

她不是被绑架,而是跑到床上呼呼睡觉去了!

地板硬硬的,哪有床舒服!

这里三个房间,她偏偏选择了季耒的那个!

季耒看的鞋就横七竖八的倒在自己的床下。

季耒指指里面,三人小心走过去……

人家阿细已经在被子舒舒服服的躺着了!

说不定正做着什么美梦呢!!

她脸上的红晕已经基本褪去了……看样子皮肤排泄功能良好。

谁得逞了3

“喂,那是我的被子--”

季耒一看到这个场面可不高兴了。

他是个有洁癖的男人,在某些方面。

比如被子,他不喜欢自己不亲近的人用。

他能接受共用一个被子,喝同一杯水的人只有子宣和雪歌。

即使是老二和老三都不行……

何况阿细。

那个被子可是季耒最喜欢的,因为被单是从s城带来的……

他不想被阿细给用了……

想到这里,季耒想都没想,伸手掀开阿细身上的被子。

简直是夺下来……

不掀开不要紧,掀开一看,可就糟糕了!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把被子送她算了!

因为被子里的阿细一丝不挂……连那半­祼­的文胸都没了!

丁字裤也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虽然她是侧着身的……只能看到后背,还有屯,还有腿……

“啊--”

三人看到这个场面,都有点惊慌失措!!

大晚上­祼­睡也就罢了,可你跑到别人家­祼­睡就不对了!

何况还是别人床上!

是异­性­!

雪歌也不记得阿细有­祼­睡的习惯……怎么突然就……

子宣离门口最近,最先出去,他最不喜欢看到这种场景了。

雪歌接着也走出去了……

阿细是季耒带回来,怎么处理那是季耒的私事。

子宣和雪歌就这样在客厅上的沙发上坐着……

季耒的手还握着那床单,呲牙咧嘴的站在那里……

“身材又不好,还学人家不穿衣服,过分……”季耒嘴里嘟囔。

接着放下床单。

看来自己是不能再要了,只好回到s城再买一个,可那个是限量版刺绣,恐怕买不到了。

真是心疼……心疼那床单。

“砰”的一声,季耒关上那间房门。

坐在了雪歌和子宣中间。

两只胳膊打在子宣和雪歌脖子后面的沙发上……

看起来像搂着两个人,实际上是有沙发支撑。

谁得逞了4

那砰的一声关门也没有将阿细吵醒。

“这就是带回来的后果啊……”

季耒养着脖子靠在沙发上叹道。

现在,他真的有点后悔了……

就应该把她丢在草坪上,就不信她还能睡的这么香。

“我先回去了,正好你们一个人一个房间。”

雪歌说完站起身要走。

“不要太信任一个地方的治安。”

季耒一把按住雪歌,让她重新回到了沙发上。

言下之意,这么晚回去,不安全……即使有两个男士相伴,还是不安全……

虽然大家都知道布拉吉亚这个小镇还是比较安全的……

只是夜里街道上没什么人,显得冷清,才有些恐惧感。

子宣也不赞成雪歌这大半夜的回去,何况都是后半夜了……

应该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

“可是……”明显房间不够用啊。

“我和子宣睡一起就好了,我们可没少一起睡。”季耒笑道。

“没错。”子宣说。

雪歌想想也只好这样了。

季耒进了子宣的房间,用他的被子,他的枕头,他的白­色­丝绸睡衣。

雪歌就在那间从没有人睡过的房间,不过一切用品都是现成的。

阿细在房间里躺了一会,心里却从来没停止过运转。

刚才季耒晕倒的时候,她就料定没事。

只不过是酒喝多了……

本想让他们折腾一下,最后把雪歌折腾走,没想到她还是回来了。

阿细完美的计划,都因为雪歌在这间屋子里而进行的不顺利了。

几次­色­诱都不成功。

阿细觉得对付季耒只能使用点非常手段了。

披上自己的衣服,反正天还没亮,好好睡一觉再说。

明天自己有的是时间。

雪歌要去上课,季耒也去上课……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至于子宣,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后半夜,雪歌没怎么睡着,虽然这里的床比宿舍的舒服多了。

谁得逞了5

季耒和子宣挤在一张床上。

一米五宽的双人床也算不上拥挤,不过对于这两个人来说,这就是单人床!

因为家里一个人睡的床都是两米四宽的。

“我们多久没在一张床上躺过了?”季耒问。

“没算过。”子宣说。

“原来这世上也有宣宣没留意过的事情啊。”季耒笑道。

以前问子宣什么他都知道。

两人去过什么地方吃饭,吃的是什么……

走过哪些路,路边是什么树……

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季耒渐渐的睡着了,睡着了的季耒可不老实!

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睡觉,这次也不例外。

睡着睡着,难免就睡成一个人了……

季耒趴在床上,已经把一条大腿压在子宣的身上了……

像个八爪龟……

子宣到很老实,靠着墙,平躺在床上,尽量留给这个大八爪龟一些地方。

这季耒睡起觉来,可真是渴求不满啊!

可以和徐塘的情yu有一拼!

瞧瞧,他又把抓在搭在了子宣的胸前……

可怜的子宣已经蜷缩在角落里了……

这就是在季耒这个八爪龟的夹缝下求生存啊……

他要睡得着才怪……

本来子宣睡觉就轻……反正他都习惯了。

每次和季耒睡一张床都是这种结果……

有先见之明的子宣选择睡里边,靠着墙……

否则说不定被耒耒一个如来神脚给踢到床下,还以为是梦里坠机呢!

身边有人能让季耒安心睡觉的,也就子宣一个人了。

他很放心,很彻底……

睡的很香。

子宣把被子重新盖到季耒身上,刚刚输液,身体还没全恢复,不要在感冒了。

那可就雪上加霜了。

子宣睡不着,心里还在反反复复的想着他的植物,他的冰蓝……

那可是自己最重要的一件事,理论上是可以提取的……现实上总是遇到新的问题……

谁得逞了6

一夜就这样过来了。

第二天一早,子宣早早起来。

季耒还在睡觉,子宣给他盖好被子。

他则要准备早餐了,一会季耒和雪歌要去上课。

走到厨房的时候,雪歌已经起来忙活吧。

“你再睡会吧,一会还要上课。”子宣对雪歌说。

他总是那么细心,那么懂得照顾别人。

“没事,很久没吃我做的菜了吧。”雪歌笑着说。

现在,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那我就帮点小忙,打打下手什么的吧。”子宣说。

两人一起煮了粥,­鸡­蛋,做了些小菜,差不多四人份的早餐。

不管那两个人起来没起来,饭是准备的差不多了。

子宣去叫季耒,再不起来上课要迟到了。

“耒耒--”子宣很小声很小心的在季耒耳朵边上唤了几声。

可季耒只是挖挖耳朵,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

看来不来点暴力是不行了!

就让东方子宣的健身事业从耒耒身上开始吧……哇咔咔……

东方子宣提着季耒的肩膀,来回晃,并且放大音量:迟--到--啦--

季耒总算醒了,不过还不是太清醒!

因为没见过子宣这么暴力,这么不温柔的时候!

“宣,你梦游了吧--”季耒揉揉眼睛说道。

“梦什么游,快来吃饭,上课,不要让我重复,要不后果很严重,咳咳。”

子宣咳嗽了两声,分明像季耒的上级领导嘛。

“哦哦。”季耒赶忙答应了,很少看到子宣霸道啊。

季耒能不给他面子嘛!

自己都气压他二十多年了!

速度穿衣洗脸刷牙……刷着刷着,眼皮又打架了……还是想睡觉啊。

昨天没睡好……

“再不出去,雪歌的早餐要被我吃光了--”

子宣走进洗手间,对着季耒的耳朵说。

雪歌,早餐--啊--

季耒立马­精­神了,眼皮也不打架了……

谁得逞了7

雪歌早餐的香味已经扑鼻而入了。

自己很久没吃她做过的饭菜了……

还是这一点动力大啊……什么困啊,都是浮云……现在­精­神的很。

他有感觉,一整天都会­精­神的很。

“我的剃须刀呢?”季耒叫嚣着。

“左手边第三个隔板上。”子宣看也不看就说。

季耒果然在那里找到了……

这个子宣,不当管家真是可惜了,总是知道什么在那。

自从这个公寓里有了他,季耒觉得自己跟家差不多舒服。

基本上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只要自己动动嘴问问他就成了!

三人很快坐在桌子上。

“要不要叫阿细?”雪歌问。

“一个成天无所事事的人,睡觉是最好的选择。”季耒说道。

“另外,我今天胃口不错,打算吃两份早餐。”季耒坏坏的笑道。

雪歌和子宣也无奈的笑笑……

吃饭后,季耒和雪歌一起出门,各自到学校上课去了。

“人工呼吸,挺好的……”路上,季耒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那个,其实……还行吧!”

雪歌想到答应过子宣别说是他,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

“你最好常来,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又会昏迷啦……到时候恐怕又有需要了……”

季耒有几分流氓的说道……

还是那个耒耒!一点也没变!

“当然也有一个不用常来的方法,那就是住在这……吼吼,我到啦。”

季耒说完朝着学校飞奔而去……

雪歌看着他像个孩子般的背影,心中也浮起一层笑意。

随即,自己也很快到了学校……

看到的是陆雨谷一张明媚的脸……

陆雨谷想通了,即使还能在这个学校陪伴两个月。

他也要开开心心的,也让她开开心心的……

“什么事这么开心?”雨谷问。

“没什么,上课吧。”雪歌笑笑。

谁得逞了8

看到了雨谷开心,雪歌也自然开心。

虽然不知道雨谷那­阴­晴不定的情绪是怎么来的……

不过在雪歌心里,不管他做什么,只要他开心就好了。

如果能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当然是最好的……

如果缘分浅薄,自己也不会强求。

强求来的往往不快乐,还不如自己一个人生活……

有时候放逐别人,也是放逐自己……

雪歌就这样安慰自己……

可每次这样想的时候,心里依旧悲伤。

虽然两人表面上都快快乐乐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不过心底里都明白……也都有各自的酸楚。

雨谷知道雪歌的酸楚和悲伤。

可雪歌却不知道雨谷的纠结在何处……

两人也没有更亲密的动作,有时候,彼此的手刮在一起,都会下意识的退缩一下。

好像确实是陌生了一点……

不过在雪歌心里,陆雨谷永远是陆雨谷……

无论距离近还是远……

她尽量的克服着这种陌生和窘态,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是真的开心……

因为她也知道,也许很快就有结果了。

所有的纠结,都不会太长久……那只是一个过程。

……

季耒和雪歌走后,阿细也起来了,当然穿好了衣服。

子宣吃的少,给她留了半份。

季耒真是说道做到,自己硬是吃了两份早餐!

用她的话说,阿细那份量,好吃一顿没什么……

可是其他人可不行啊……没有那份量……

虽然相比在s城,现在的阿细算不上胖,只是丰满……

可季耒心里只有s城那个印象,那是第一印象。

即使她瘦了,季耒也觉得是暂时的……

就如同第一印象里没有感觉,日后还是没有感觉……

“你今天有什么打算?”阿细问子宣。

“这话该我问你吧。”子宣说。

这是季耒家,也是子宣家……

谁得逞了9

“呵,也是啊,谢谢你们昨晚照顾我,酒后失态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当然是回去了。”

阿细一边吃一边说道。

她吃的出,这菜是雪歌做的味道。

菜就像字一样,每个人有自己的笔体,也有自己的风味……

恍惚间,想起了在s城,两人快乐的日子……

只是,物过境迁……阿细真希望雪歌不是那个女孩子……

那该多好,所有的伤害都和她无关了……

可惜,她偏偏不那样选择……

时过境迁,还是不想了,眼下的任务是搞定季耒。

“那你呢?”阿细问。

人家又道歉又感谢的了,子宣也至少说了。

“今天外出有点事情。”子宣说的很含蓄。

其实他想做的是采集一些植物样本。

他要尝试着加入别的植物来增强冰蓝的稳定­性­。

“那我先走了……”阿细抿抿嘴,穿鞋出去了。

子宣打扫了房间,洗了盘子碗,带着他的手提箱,也出去了……

这个地方植被丰盛,适合他的采集和研究工作……

季耒中午不回来吃饭,子宣也打算出去一天……

尽量多采集些样本逐一进行初步实验和筛选,来支持自己的研究。

他相信,总能找到突破口的。

《本草纲目》上记载过,任何一种植物,它附近总有和它相生相克的。

子宣需要一种可以增加冰蓝稳定­性­的植物……

季耒下午只有半天课,放学后正准备回家,却在门口看到了陆阿细。

“陆大小姐,今晚还想勾搭我去酒吧么?”季耒问。

“酒吧就不去了……去你家。”陆阿细笑着说。

季耒真是叹息她的心理素质,自己自愧不如啊。

昨天的事,她脸不红不白,要是自己,恐怕就挂不住了……

人自贱果然无敌啊……

这让季耒想起了老二常说的成功的定义:

第一要不要脸,第二要坚持不要脸。

谁得逞了10

“你把我家当酒吧,还是想去我家找牛郎?”季耒问。

他可不想再把阿细招惹到家里了。

那样的话,长此以往,真说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为了这,他都换了锁换了钥匙了。

“我的文胸落在那了……”阿细一副痞女的模样。

“你还差一个文胸么?买新的得了,一千卢布够不够?买个黛安芬新款都够了吧。”

季耒说着往外拿钱包……

为了不让她和自己的公寓扯上关系,花钱他愿意!

冤枉钱,他也愿意!

“那可不是一般的文胸,里面有颗钻石,五克拉的。”阿细笑道。

一千卢布是小钱,也就几百块人民币。没关系。

一颗五克拉的钻石,阿细就不信季耒能平白无故的打水漂!

“你的话谁信?”季耒说。

照这样说来,她还不得不去我家了呢!

“不需要你信,我只要拿到我的文胸。”阿细说。

说的跟真的似的……

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说谎者都以为是真的……

阿细做到了……

季耒可不想碰她的文胸……

眼前这局势,不去是不行了!

“那还不走。”季耒说着就往前走。

哼。

阿细轻蔑的一笑,拿下你办法多的是。

男人,想跟老娘玩,你还­嫩­!

季耒打算把阿细领到家后,拿完她的文胸赶紧走人……

也不会怎么怎么样的……

却没想到阿细的花招在后边呢!

很快,两人从地铁站下了车,来到季耒的公寓。

阿细紧紧跟在季耒的后边……有时候甩手会不小心碰一下季耒的臀。

“小姐,保持距离。”季耒说。

“你也不像和别人保持距离的清纯男啊……”阿细笑道。

不过还是缩了缩手,两人的距离大概半米。

太近了,季耒真的没有安全感。

这距离也不算有安全感呢,不过还凑合。

很快,就到了季耒的楼层。

谁得逞了11

季耒拿出钥匙开门。

屋里没人。

子宣在外面忙着他的植物呢,雪歌也在自己的学校上课。

屋子里只有季耒和阿细了。

阿细来到季耒的房间,

那里还是她走前的样子。

她在床上,桌上,地下,床底下,甚至沙发底下……

都没找到她的那个有着五克拉大钻石的文胸!

“别说没有啊,给你五分钟,快点。”

季耒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有些不耐烦了。

女人,这样的女人,真麻烦……

“想要快点就帮着找。”阿细说道。

嘴上光说有神马用……

季耒本来想自己就在门口站着,看她玩什么花样……

反正­色­诱那招基本无用……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门都敞开着,你还怎么样?

自从刚才在校门口遇到阿细,季耒就觉得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一路上的防备自然没有减少。

尤其是到家后,更是和她保持距离。

你在晕倒,可跟我无关……我也不负责了……

看她那架势,也不知道要翻到什么时候……

季耒想让她快点走,那样在子宣回来之前自己把屋子打扫一遍。

说不定宣还会夸自己呢!

现在,只好帮着她找了,把她打发走才是最重要的。

季耒来到卧室,那里嫌疑最大……

因为昨晚阿细睡在了那里……

此刻的阿细在沙发后面,甚至冰箱里等各个地方焦急的寻找。

见季耒进了卧室,阿细不经的关上了公寓的大门。

两人翻了一阵子,还是没有找到。

“都看过了,没有,你也该死心了吧。”季耒说。

阿细无奈的耸耸肩膀……貌似真的没有……

她自己却知道,文胸在自己的胸上呢……

哈哈,怎么会在房间里找到呢,除非扒开自己的衣服才能看到……

“咚咚咚。”敲门声。

子宣回来了……季耒起身去开门。看到的不是子宣。

谁得逞了12

而是一个送外卖的!

“你走错了吧!”季耒说。

外卖员拿出单子仔细对了对,没错……

“有个叫东方子宣的让我送到这,钱已付,请签字。”外卖员说道。

原来是子宣买的。

季耒很快签字收下东西。

打开一看,哇……

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还有中国的米酒!

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真好!

把这些东西放到桌子上,既然是子宣送来的,那他的意思当然是让自己先吃了。

季耒也不客气,也不管在一边寻找文胸的阿细了。

一口口的喝着米酒,吃着菜……

先是“砰”的一声。

随后“啊--”的一声从厨房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不知道怎么搞的,阿细竟然翻到厨房去了……

还不小心把一只杯子打烂了……

季耒最听不得打烂玻璃的声音了……

笨手笨脚的女人,厨房怎么可能会有你的内衣呢!

讨厌,又给我找活­干­!

季耒放下酒杯和筷子,拿起扫把赶紧去扫厨房的碎玻璃。

他可不想一会子宣回来被扎了!

医院是个伤不起的地方!药不花钱可人遭罪!

阿细趁着这个时候把一包白­色­粉末倒进季耒的酒杯里……

那粉末很快就融入米酒里了,看不出来颜­色­。

季耒弄完好回来,继续吃饭喝酒,也没有发现异常……

他怎么会想到是阿细打着子宣的名义叫来的酒菜呢……

又怎么会想到阿细已经到了给自己的酒里下药的地步!

“没找到你改走了吧。”季耒悠闲的靠在沙发上,边喝边说。

“是的,看来这里没有……也许是我记错了。”阿细说道。

心想,那药怎么还不发作,买的时候可是说五分钟内发作。

他那杯酒可都喝下去三四分钟了……

“我去下洗手间就走了。”阿细说完进了洗手间。

“那就不送了。”季耒说说完又喝了两杯。

谁得逞了13

米酒的味道,他想念了很久……

又甜又醇。

阿细看着表,在洗手间放着水龙头的水,五分钟过去了。

这才瞧瞧推开洗手间的门……

只见季耒已经倒在沙发上了……

刚才季耒喝下了几杯米酒后,只觉得头昏眼花……

天旋地转……

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的酒量怎么将的这么快,就眼前一黑。

什么都不知道了……

阿细没放瑃药。

这地方伟哥什么的不好买,俄罗斯男子体质强悍,用不要的少。

可是让人昏迷的药就好买了……

没放瑃药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不确定若是用了瑃药,季耒能保证完成任务。

要是他竭力控制,那自己的计划不失败了嘛。

迷|药,才是明智的选择。

不用多了,两个小时就够了……

刚才在洗手间里,阿细还紧张兮兮。

现在看到到在沙发上的季耒倒是安心了很多。

可心里又有点害怕,紧张,自己还没有……

还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什么事第一次都会害怕的……

阿细走过去,喊着季耒的名字,推他的身体。

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除了呼吸外。

看来迷|药真的有效果了。

虽然阿细的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在紧张和害怕间徘徊。

她也怕季耒出事,虽然那个买药的人说没事,没事……

阿细把季耒拖到他的卧室。

扒光了他的衣服……一丝不挂……只剩下一条黄|­色­的ck四角­内­裤……

先用目光把季耒的身体QJ了一遍……

当然是粗略的QJ,因为自己脱自己衣服的手还在颤抖着……

恐惧和害怕仍旧占据着上风……

随后,阿细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个­精­光。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被子盖住了下半身。

正好到胸部。

季耒雪白的胸膛就在外面亮着。

阿细的文胸也搭在床前。

谁得逞了14

阿细的头则依在季耒的胸膛上。

手也放了适当的位置……

看上去,像两个人刚刚云雨过……

在睡觉在补充­精­力,准备下一轮战斗。

阿细闭上眼睛,他要这样等着季耒醒来……

看他怎么办?

这招虽然老土,不过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在­色­诱不成的情况下,这招可是派上用场了。

效果如何,用了才见效!

阿细闭着眼睛,心里却翻滚着,感觉这季耒的心跳。

虽然有小小的卑鄙,不过这年代哪有不用手段的人呢。

阿细这样安慰自己……

自己却难以成眠……心绪翻滚……

大约这样一个小时后,“咯吱”一声,门开了。

刚才用钥匙开门的是子宣,他回来了。

“耒耒--”子宣进门就喊到。

可没人回应子宣,却在卧室那半开的门缝里看到了女人的高跟鞋……

子宣走到季耒的卧室门口,透过半开的门,看的一目了然!

季耒和阿细两条赤­祼­的身体缠在一起!

虽然在睡觉!

可凡是看到这场面的人都会联想到点什么的……

子宣也不例外……

他惊讶的手上的包都当啷一声落在了地板上……

“耒耒……耒耒……”子宣小声呢喃着。仿佛自己说给自己听。

随即跑出了季耒的公寓……

刚才那一幕在子宣脑海里不断浮现……

耒耒竟然……子宣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也不愿意相信。

他胡乱的坐着地铁,也不知道坐到哪里,随便一个站下车了……

随便的走在马上路上,却发现到了雪歌的学校门口。

正是下课的时间……

学生们三三两两的从教学楼的楼梯上涌下来……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

雨谷对向来走在后面的雪歌说。

雪歌喜欢走在后面,那样不用拥挤……反正自己不赶时间……(今日更完。8.9日)

动荡1

上次一起吃饭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雪歌答应和陆雨谷吃饭。

陆雨谷提出来的任何事,雪歌基本都会答应……

两人在学生们基本都走了之后,也往校园外走去。

子宣站在这里,错愕又迷离的看着基本散尽的人群。

从人群尽头,他看到了雪歌和雨谷走过来……

雪歌也看到了他。

“子宣。”雪歌说。

子宣点点头。

雪歌感觉到他的异常,

可雨谷在场,于子宣而言,陆雨谷算是“外人”。

雪歌也就没问什么。

三人一起到中国餐馆用餐。

子宣只喝了一杯水,机会没说话。

只是偶尔抬头看看雪歌,又看到陆雨谷,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是看的出,他的脸上藏了一些事情。而且隐晦。

“我叫陆雨谷。”雨谷自我介绍着。

“东方子宣。”子宣说道。他记得他们见过的。

子宣对见过的人都会记得的很清楚,从无一个遗漏。

当着子宣的面,陆雨谷也没和雪歌说什么两个人的话。

“你也吃点东西吧。”雪歌把一碗饭推到子宣面前。

既然是雪歌送来的,子宣很快吃完了,甚至没吃一口菜……

这种不绅士的做法他很少有……这种失态太很少有……

大家很快吃完了。

“我在外面等你。”子宣说完离开了桌面。

眼睛里还是藏着迷离……

“他没事……”雨谷也很担心,能让一个男人心不在焉的会是什么事呢。

他记得他是一个很有调理的人,怎么今天忽然……

有事,可定有事,只是雪歌还不知道什么事。

但她猜想一定和季耒有关。

“其实,子宣,他是个不错的男孩子。”陆雨谷说。

雪歌抬头不明所以然的看了雨谷一眼……

雨谷的言外之意,若我有天离开了,如果我不能回来。

那么,你也要幸福哦。

动荡2

雪歌看着雨谷,自己的眼角有一丝悲凉。

她似乎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他是非走不可了……

你能不走么!雪歌很想这样问。

可她问不出口,她知道,他一定会走的。

他就是那样眼里容不得沙子,心里放不住事情。

他必须去面对和解决。

因为他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陆雨谷……

等待老板找钱的空闲,雪歌看向窗外,子宣呆呆的站在门口。

安静的像一个石雕像。

他的确是不错的男孩子……

和他在一起的人,无论是谁都会幸福的。

雪歌这样想。

随后,雪歌和雨谷也走出餐馆。

“我先回去了。”雨谷知趣的说道。

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和雪歌相处,他不急于这一时。

而且,今天看样子她有事情要忙了。

子宣对于笑笑,谢谢他的理解。虽然谢字说不出口。

但那笑容已经是最好的说明了。

“发生了什么事?”雨谷走后,雪歌很直接的问子宣。

“阿细,和耒耒……他们……”子宣有点说不出口。

他怕说出来后,雪歌扭头就走,再也不去耒耒的公寓了……

那样耒耒会多伤心……

可是耒耒,怎么可以和阿细……耒耒已经不荒唐好多年了……

这让子宣两难。

还是说吧。子宣深呼吸了一口气。在爱情面前要诚实。

他决定告诉雪歌这个事实了。面对雪歌清澈的眼睛,子宣他……鼓足勇气了。

“我刚才回家看到耒耒和阿细睡在一张床上。”

子宣鼓足勇气后,终于说出来了。

“也许是朋友般的打打闹闹吧。”雪歌笑着说。

她还没有意识到子宣这话的意思。

“如果是那样,就不会不穿衣服衣服了……”子宣又说。

乍一听到,雪歌真有几分错愕……他们之间的关系总让雪歌莫名其妙。

动荡3

啊--不穿衣服。

那就是升级为恋人了……

“季耒恋爱了?”雪歌说。

“他心里的那个人是你,不是陆阿细。”子宣说。

这一点子宣再清楚不过了。

季耒所有的难受,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雪歌,而决不会是因为阿细。

两人沿着马路一直走着……

也许现在,那两个人还在睡觉吧……

子宣不想回家,不想让雪歌也看到那一幕……

他觉得那一幕实在不是不堪入目,而是难以想象……

虽然以前见过耒耒和很多不同的女人睡过觉……

可这几年,他很久很久没看到那样的场景了……

有点不可思议。

认识雪歌以来,季耒一直严于律己的……今天太反常了!

雪歌和子宣两人沿着马路走了很久,很久……

不需要方向,不需要目标,只是随意的走……

今天,两个人的话都很少……

天黑的时候,那两个人估计差不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了……

子宣拉着雪歌回去。

可雪歌不想回去,不管耒耒和阿细是什么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

她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中间,那样会横生枝节。

因为阿细知道耒耒曾经对雪歌有一定的好感。

可子宣却很肯定,耒耒心中的女孩是雪歌,不是阿细。

他一定要让雪歌回去。

他相信耒耒想见到的人一定是雪歌,是雪歌。

两人一边闲散的走路,雪歌一边犹豫……

她是不想去季耒公寓的,可是看到子宣那慌乱又真切的眼神……

自己真不忍心看到他失落……

雨谷说的没错,子宣是个纯粹的男孩子……

季耒公寓。

季耒摸着脑袋,醒了……

记得刚才在喝酒,子宣的米酒,然后怎么就……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只手就搁在自己的身上,他以为是子宣的手……

动荡4

“这家伙,还没睡醒……”季耒揉着脑袋自言自语的说。

那里昏昏沉沉……

刚才记得在沙发上喝酒,怎么上的床,季耒他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不用想了,一定是子宣把自己弄上床的呗。

一直以来,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的人除了子宣还是子宣啊……

这小子,力气越来越大了,自己竟然没感觉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天都黑了。

季耒伸手开床头的灯……

啊-

他的整个身体立刻从床上跳下来了。

刚才的困意烟消云散!!

他清楚的看到,灯光下,躺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是子宣!

是陆阿细!!

季耒揉着眼睛,以为看花了……以为酒­精­的作用……

那就是陆阿细!!

季耒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身体,就穿了一条四角­内­裤……

天哪,不会发生了什么吧……

“你,你醒了?”阿细揉揉睡眼问道。

“喂,你怎么在我床上?”季耒怒火冲冲……

上次的事还没跟她算,这次又来了……

“呸!我怎么在你床上,你怎么不问问你下午怎么把我弄到你床上的!”

阿细做生气状掀开被子。

只穿了一条­内­裤……连文胸都没有……她一边系着文胸一边说道。

“我才没有。”季耒确实不记得有那么回事。

“别装腔作势了,男人有几个不是吃完就忘的……”阿细苦笑一下。

先入为主,装腔作势,贼喊捉贼……阿细的可以考表演系的硕士专业了。

季耒瞪了她一眼,走到沙发上。

怎么自己记忆有一段空白呢……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算我酒后发情,也不会找你吧……难道全世界的女人都消失了么?”

季耒想了一会说道。

他不能肯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她……

他感觉是没有……因为至少自己体内现在没有发泄后的畅快感。

动荡5

可看见阿细一口咬定的样子,季耒又不能确认……

可他反复想想着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几个小时,真空了。

看着桌上的米酒和菜……

自己本来在喝米酒……喝着喝着就晕了……

可这米酒本身酒­精­度很低,自己怎么会醉呢……

而是现在口腔里的酒­精­味很淡……

就算醉了也不会瞬间一塌糊涂啊……

而且记忆成了空白……

季耒总觉得不对劲……

阿细已经穿好衣服走出来了……

“你的三克拉,还是五克拉大钻石找到了?”

季耒若无其事的问。

“不但钻石找到了,兴许,十个月后我就有一个儿子了……”阿细笑道。

这句话听的季耒一个冷战……

他立刻想到一个私生子是如何的受人欺负,长大后又跟着和母亲争夺父方家产……

私生子和原配夫人生的孩子又是一场战争啊……

那样的场景,可是豪门常有的事……

这让自己更加疑惑了……

“是么?可别说是我的,我季耒可是没有生育功能的,人人都知道。”

季耒装作不介意的样子,反正这个时候往自己头上扣什么帽子自己都不在意了。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阿细岂是那种轻易死心的人。

此刻的季耒仍旧不能肯定,自己到底有没有……

他七分感觉是没有,可还是有三分不把握。

反正自己也想利用阿细刺激下雪歌的神经,看看雪歌的反应,不如就从这里开始吧。

“这件事不要让别人知道。”

季耒故意这样对阿细说。

这样可以混淆阿细的试听,让她以为自己上她的勾了。

同时,越是不让她说的事,她越会说……

这一点,季耒很了解阿细这样的女人。

月摸着时间,有过了两个小时,子宣这才回来……

他和雪歌在一起……

动荡6

开门,看到了两个已经衣衫整齐的人坐在沙发上。

“回来了。”季耒看了一眼子宣说道。

说完别有用心的看了一眼子宣身边的雪歌。

此情此景,雪歌觉得自己跟子宣来到这里是错误的啊……

看人家,相处的似乎既和睦又和谐啊……

“想吃什么,今晚,嫂……我请客。”阿细说道。

本来想说嫂子,可话到嘴边,觉得还是低调点好,不要弄的满城风雨。

还是改成了“我”。

可那个字,子宣和雪歌都听到了……

“谢谢,我们在外面吃过了。”子宣客气的说道。

客气,就是一种距离。

对于阿细,子宣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的……

他不喜欢太­精­明的女人,无论朋友还是熟人什么的……

那样活着太累了。

如果说子宣能接受一个女人在季耒身边,那个女人非柴雪歌莫属。

季耒也能感觉到子宣眼神的变化。

但他更愿意相信,自己和阿细之间的“假戏”即使不告诉子宣。

两个人生死不渝的情谊也不会断。

它一定能经受得住任何考验。

阿细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时间,时间会证明一切。

每个人最终的目的都逃不过时间的推移,所有的一切都会浮出水面。

或爱,或恨,或别的……

季耒看着子宣,他相信,子宣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一定会的。

子宣逃避了季耒的眼神。

他不知道季耒在假戏假作。

但是不管季耒做什么,他永远都不会抛弃他。

这一点他很清楚。

“我要去健身了,晚点回来。”子宣对季耒说。

“啊,宣宣也要健身么?还是头一回听说啊……”季耒显然有点意外。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对健身有了兴趣……

他向来文静且雅致的……

很难想象强壮之后的子宣是什么样子的……

“附近的健身俱乐部,刚报名的。”子宣说。

动荡7

季耒生病那次,让子宣意识到自己要有个强健的体格……

可以瘦,可以骨­干­,但不能弱不经风。

“雪歌,我们走吧。”

子宣说完拉着雪歌就往门外走。

雪歌也正好借着这个理由和子宣出去了……

低着头,一直没有看季耒……

“多好的一对啊……金童玉女啊……”陆阿细有意无意的叹道。

听到这话,季耒一点也不高兴……

他知道,这是阿细在故意气自己!!

可是刚才雪歌的反应似乎不强烈……

难道她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么……

不会的,不可能,不应该啊……

“我也要去健身了……”季耒说。

“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陪你……只是你不要再喝醉了……有些事情没醉的时候发生才够真实……”

阿细含沙­射­影的说道。说完就走出去了。

阿细走后,季耒心情格外不好……

好像忽然间感觉自己失去了很多东西……

失去了子宣,失去了雪歌……

那种感觉非常不爽,非常不爽……

难道自己的棋行险招真的走错了么?

为什么子宣会这样对自己……季耒一点都不适应……

他拿起衣服,去健身俱乐部找子宣……

家附近,就那一家,季耒很清楚。

再说子宣和雪歌。

两人从季耒公寓出来后,走在街上。

“看来我今天真的不该来呢……”雪歌笑道。

“我不相信他会……只是……我去看到了。”子宣说。

“不管怎么样,只要他觉得幸福就好了,还有你,子宣,也要幸福哦。”雪歌说。

子宣无奈的笑笑,有时候幸福是个遥远的词,可它真的很动听……

很有诱惑力。很动人。

就是为了幸福二字,不惜前仆后继……

不惜赴汤蹈火,不惜刀山火海……不惜万劫不复!

这是爱情的魔力……

ps:vip读者群一群满了。后面的同学们请加二群。群号:为溪伴桥VIP群②★101024497

在一群的朋友请不要重复加啦。

动荡8

“去健身吧,我回去了……”雪歌笑着说。

她总是那样淡然和平静……

所有的波动,她都藏在了心里……

雪歌回到学校,陆雨谷还在这里等她。

“你没走?”雪歌问。

“不放心你……不过现在放心了,我可以走了。”雨谷说。

“一起散散步吧。”雪歌拉住雨谷的胳膊,没让他走。

两人走在布拉吉亚已经接近安静的大街上……

静谧悠闲。

“听说明天有暴雨,可能是这个小镇冬天来临前的最后一场暴雨了。”

雨谷边走边说。

他了解这个小镇的气候变化,就像了解树皮一样。

“然后呢?”雪歌问。

“暴雨之后可能会有彩虹,也可能会有太阳……”雨谷说。

“那会不会有极光……”雪歌问。

“极光要进入北极圈才有……这里,没有,不过这里的冬天有驯鹿,有牧羊犬,它们会拉着你在轨道上跑……很纯净的冬天。”

雨谷想象着布拉吉亚冬天的情景。

“还有一个多月了,也许我赶上不上冬天了呢。”雪歌说。

的确,冬天彻底来临前,这里的课程也结束了。

提到时间,雨谷心里再次涌起悲伤。

是的,还有一个多月,自己也要离开这里了。

他真希望自己能在那晚之前就认识雪歌。

雪歌经历过s城的冬天,却不知道布拉吉亚的冬天是什么样的……

她想,那一定很美很美,就像雨谷的眼睛。

看不到也好,可以把它想象的很美很美……就在心底。

……

季耒来到俱乐部。

看到在跑步机上用每小时10公里速度跑步的子宣。跑步时间20分钟。

他的背心和短裤已经湿透了……

汗水从额头流过脸颊,流过脖子,手臂和背……

光滑。坚韧。

这样的运动强度对他来说已经有点超出负荷了……

动荡9

可子宣还在跑,他现在给自己的任务额是30分钟。

季耒没看过子宣这样拼命……

“你这是为哪般?”季耒问子宣。

此时的子宣已经跑完了三十分钟,正在跑步机上以六公里的速度在快走。

子宣气喘吁吁。

季耒赶紧递过一瓶矿物质水,亲自打开,送到子宣的手边。

他怕子宣生气……

怕子宣不理自己……

更怕子宣突然要回去,那样这个地方就只剩下自己了,会很无聊。

也怕子宣不再照顾自己了……

“你都有女朋友了,还不去陪她?”子宣爱理不理的问道。

他知道不管季耒怎样不忠于自己的内心,自己心里上都不会真的怪他。

而是会原谅他,会一味的纵容他。

只是嘴上肯定不会这样表现出来。

“其实不是那样的啦……”季耒说。

子宣也不听季耒的解释,而是继续去做俯卧撑和哑铃了……

“好吧,以后我给你当陪练……”

季耒说着换上自己拿来的运动服。

他是有备而来。

前几年就倡议过子宣去健身,可当时子宣没有健身的欲望。

去过几次健身房,都没坚持下来。

这次不管什么原因,子宣能主动健身,季耒当然希望他坚持下去。

那自己自然也就来作陪了……

季耒脱下衣服,露出两块腹肌,虽然不多,不过也够子宣羡慕的。

他现在一块都没有呢……

“你做的事忠于自己的内心么?”

休息的空闲子宣问。

他知道耒耒是喜欢雪歌的,可却偏偏和阿细搞上莫名其妙的关联。

这是一件让子宣郁闷的事情……

“过程也许不是,可最终的结果还是是的。”季耒哑谜一样的说道。

子宣流了好多汗,心里也不那么赌了。

季耒能追过来,他还是在意自己的……

“你从哪叫的外卖?还有米酒。”季耒问。

动荡10

“我没叫过外卖和米酒……你病刚好,我怎么会再让你喝酒。”子宣说。

“下午的菜和酒不是你叫的?”季耒皱纹问道。

子宣认真的摇摇头,不是……

季耒恍然大悟……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喝了那米酒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阿细!!

这一定是她搞的鬼,除了她还有谁!

竟然打着子宣的名义,真是可恶啊……

无所不用其极……

由此,季耒也就可以确定,他和陆阿细之间一定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个昏迷的人怎么能会xxoo呢……

怪不得自己没有那两个小时的记忆……

原来是昏迷过去了……

阿细啊阿细,我老季要不好好利用下你,可真对不起这次昏迷了。

“火柴走后没和你说什么么?”

季耒又拐弯抹角的打探了。

“你身边都有人了,还问……”

子宣也开始拿捏着,不告诉季耒。

“我的好弟弟……我都把她盖过的被子什么都换新的……你就说吧。”

季耒做哀求加可怜状。

子宣也是心软的孩子,就见不得耒耒这样,好像天大的委屈似的。

“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只是回去了。”子宣说。

“那她有没有不高兴什么的……”季耒紧追不舍。

“反正后悔到你公寓去了……”子宣说。

后悔到我公寓,那就是说后悔看到那一幕……

那火柴对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季耒不能确定。

“另外,我准备搬回酒店住了……”子宣说。

“为什么?”季耒问。

“因为我今天第一次进屋的时候,看到两个没穿衣服的人相互搂着躺在一张床上……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场景了。”子宣说。

季耒听后,觉得子宣真的有点生气了。

那还不是陆阿细这个可恶的女人­干­的好事!

“我保证,他不会再出现我们的公寓里了。”季耒说。

动荡11

“保证算数么?”子宣问。

“耒耒对你的保证还没有不算数的时候吧。”季耒说。

子宣这才笑笑,和季耒回到公寓。

两人一起收拾房子……

第二天雪歌只有一上午的课。

中午的时候乌云密布。

雨谷说的暴雨要来了……

昨天天边都是鱼鳞云,今天的暴雨就来了……

雪歌觉得很久没有出去淋雨了,这又是布拉吉亚的最后一场雨。

冬天来临之前的。

而且雨谷也说过,这样大雨过后会有半天的烈日,那样的衣服也会吹­干­。

这就是布拉吉亚的气候。

雪歌很想试试在大雨中的感觉……

自己喜欢这里,可很快就要离开了,若是连大雨都不淋一场,真是白来了。

趁着乌云密布,雪歌穿着牛仔裤,格子衬衫,布鞋,一个人来到一条安静的街上……

这里人少,几乎没有什么店铺,周围都是树木。

旁边还有一个小教堂。索菲亚教堂。

雪歌第一次走这条路,过去的时候,几个女人从教堂里出来……

其中一个微笑着善意的提醒雪歌要下雨了,早点回去。

看得出。她们很虔诚。说完匆匆的走了。看着她们的背影,很舒服的感觉。

虔诚到极点的感觉就剩下舒服了。

一条路上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噼里啪啦的雨点已经落下来了……

雪歌毫无避雨的打算。

她已经张开双臂,准备迎接这场难得的暴风雨了。

头发,已经被豆大的雨点打的湿漉漉的了,顺着额头和脸颊流下来……

有时候还要擦擦眼睛,避免流到眼睛里……

欢畅淋漓的感觉就要来了……

“淋雨也不叫上我。”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是雨谷啊……

是雨谷。

他也被淋湿了……雪歌笑了,不用为什么。

不管是偶遇还是别的,他来了,雪歌的心情并没有受到打搅。

ps:作者的更新时间为:早上9点---下午五点半。晚上9点到11点。

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这个时间更新。不排除个别时候有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断更。

动荡12

一起淋一场雨是快乐的体验。

雪歌打算记住这场雨。

布拉吉亚冬天来临之前的最后一场雨。

两人的衣衫,裤子,鞋子都打湿了……

可说说笑笑的心情没有变。

伴随着那些绚烂的叶子两人在没有尽头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雨水流进身体里……并不觉得冰凉。

反而有种温润的感觉,这就是布拉吉亚的雨。

天空很辽阔……

雨最大的时候,雪歌和雨谷躲在教堂的屋檐下。

很快,暴雨把街道冲刷的很­干­净,那些绚烂的叶子也冲走了。

太阳露出它的笑脸……

好像刚才的暴雨只是一个玩笑……

两人衣服已经湿透了……

在太阳下足足晒了一个下午,才­干­……

天空更加辽阔……

“你看--”雨谷指指天空远处。

那是彩虹。

这是雪歌第一次看到彩虹。

不是七种颜­色­,她看到有九种,在天空画了一个完美的半圆。

七彩斑斓。

暴雨之后有太阳能晒­干­衣裳,在雨谷的预料之中。

预料之外的是能见到彩虹。

约半个小时后,彩虹渐渐的在天空消失了……

“明天开始就要多穿几件衣服了。”雨谷嘱咐雪歌。

“可现在还很温暖嘛。”雪歌说。

没错,这就是布拉吉亚的天气。小孩子的脸。

冬雪很快就回来了……每年的冬天来之前都会以一场暴雨来结束夏秋。

一场暴雨和彩虹,让雪歌没有缘由的高兴……

这也成了陆雨谷离开布拉吉亚之前,雪歌最后的记忆,最温暖的记忆。

有时候淋一场雨也会记一辈子。

当天夜里,气温明显骤降。

雪歌睡到半夜的时候,和玛莎两个人拿出毯子压在被子上。

还是玛莎早有准备。她也熟悉这里的气候。

……

第二天一早,初冬的冷空气袭来,一股凛冽的感觉顿时进入鼻腔。

动荡13

这里的冬天来的比国内早。

雪歌也看过几次季耒和阿细一起出没在街上的情景。

心里并没有格外的忧伤,更没有上前阻止的冲动……

不管季耒是不是认真的,雪歌都希望他快乐……

几次碰面,季耒也没有从雪歌的眼神里解读出他想看到的意愿。

这让他有点郁闷……

难道火柴不在意自己么……

这个时候,又得靠子宣出场去探听雪歌的心声了……

可每次子宣也都没探听到什么对季耒有用的信息。

最后,季耒归纳成三个字:不明朗。

他宁愿用这三个字来判断雪歌的态度,至少能给自己一些隐含的希望。

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块。

阿细很怕看到雪歌和陆雨谷总在一起。

虽然雨谷的敦煌之行势在必行,可阿细总希望他快点。

因为他总和雪歌在一起,两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穿帮,知道彼此的身份。

那样所有的计划都会泡汤了。

阿细也多次提醒陆雨谷,如果你再不去敦煌,恐怕真的会人去楼空。

再也看不到那个女孩子了……

每次陆雨谷听到陆阿细这样说,自己那颗不平静的心就更加的不平静了……

他一直在这种感受中煎熬。

没有解脱的方法……也没有人可以分担自己的痛苦。

这都是自己种下果子,那也只有自己去承担了。

阿细对季耒的进攻又不是很顺利。

这个家伙比自己想象的难以对付,堡垒不容易攻破。

靠和他订婚迫使陆雨谷马上回到国内的计划,也显得有点遥远……

阿细这边正想着办法……

一件意外事件的到来,却促使了陆雨谷的离开。

在一个寻常的不能寻常的半夜里,忽然天空中升起焰火,远处还有炮声……

本以为是有人放烟花庆祝,可当大家弄清楚情况的时候,才知道不是。

是车臣分子在附近捣乱袭击……

动荡14

并没有真的攻击,只是威胁。

对着天空,放炮,放焰火……放枪……

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不过这个宁静的小镇受到威胁还是第一次。

镇长,治安队,武装队,还有政府很快组织有效的防护工作。

嘱咐市民白天尽量少出来活动,晚上就更不要出来了。

学校的课程也被暂停了。

学校里外国学生多,很多学生是没有经历过恐怖袭击和恐怖袭击训练的。

他们的自保能力和心理承受力相对弱一些。

学校更怕这些学生出事,毕竟是外国人……

出了事,国际影响就传来了,责任也就更大了……

连续一周,夜空中的焰火和枪声没有断过……

恐怖分子被抓了几人,可夜里还是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雪歌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死亡这样近……

为了安全起见,学生们的宿舍已经被转入地下。

原来,在布拉吉亚,每座建筑地下基本都有一个地下室,足够大。

建造这些就是为了避免一些恐怖袭击,天灾什么的……

虽然很少用到。

学校被告知无限期停课。学生如果不愿意留在这里,可以无条件返回。

雪歌和季耒通过电话,两人都想过了这段时间完成学业再走。

因为这里的学习,的确收获非常大。

季耒和子宣也转移到了公寓的地下……

两人储备了很多食物……心里同样忐忑不安。

真正的听到枪声,可不想看电视里的感觉……

那声音,仿佛是死亡和恶魔发出的信号……

让人的心不停的颤动着……恐惧着……害怕着……

学校被无限期停课。

雨谷坐不住了……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安全,才能恢复上课。

而上完课又是什么时候……他也不想自己的心纠结的太久。

保护这个小镇的特工们安排了几列火车。

他的离开1

外籍学生可以乘坐出境。

雨谷决定先去一趟敦煌。

毕竟,只要在地下室不出去,这里基本就是安全的。

而且有专人保护,雨谷不担心雪歌。

得知雪歌没有回国的打算,雨谷还是要走。

去面对他该面对的……

有时候生死就在一瞬间,他不想如果哪天自己死了,还不知道那人是谁……

难道连两个月,我也不能给你吗。

雪歌,我要说出怎样的抱歉,你才会原谅我,我要做出怎样残忍的决定,才能拥有。

雨谷陷入从未有过的纠结。

他走的那天,天空中下着小雨……

本想默默陪伴雪歌最后两个月,可这一点机会上天也没留下。

万千头绪在陆雨谷心中交错纠结着,他不知道该怎样向雪歌道别。

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深情期盼的眼神……

可是冥冥之中他又觉得自己还会见到雪歌,这是他一生中唯一逃避的一次。

陆雨谷无声无息的走了。

纠结中,心乱如麻。

有些离别,难以承受,有些面对,情以何堪……

日子还要继续,只剩下雪歌一个人。

那些雨谷送给自己的礼物让她确认这些真实的存在过的物证。

他们没有机会见面,只是匆匆的通了电话……

“希望我还能见到你。”当雨谷说完这话的时候,雪歌已经泪流满面了。

这是最后的告别么……不要……真的不要……

不希望这天来,一直希望雨谷改变主意……

不要去找他心中的人……

可这一天还是来的……

该死的车臣,该死的恐怖,该死的武装……

打乱了这对情人的生活……打乱了所有的顺序……

听到雨谷挂上电话的声音,雪歌拿着话筒,愣了很久很久……

直到玛莎低过纸巾……她还在错愕中……

雨谷走前托人送来一件最后的礼物……

他的离开2

雪歌不忍心拆开­精­美的包装,这几天一直没动。

生活突然变的混乱。

没有课上,只能在地下室做手工,或者对着电视发呆。

也不能和耒耒子宣见面。

雨谷也离开了……

生活好像突然间改变了……变的很不同,很不同……很孤单……

一种坠入深渊的感觉……这感觉,她曾经体验过……

雪歌一时间真的难以适应。

只觉得心里空空的……

又好像回到了战争年代,一切从简。

对于离开的人又杳无音讯。

地下室的环境比地上差了一点,不过相对中国电影上的地下室来说。

这里可以当作皇家公寓了。

每天,学生们看的最多的就是新闻了,还有七嘴八舌的猜想和议论。

只有电视里才会第一时间报道他们想知道的消息……

外面没有被彻底隔绝,可上峰的建议不要出去。

除非必须,尽量少出去,最大限度保障人身安全。

布拉吉亚迎来了它从未有过的安静……整个小镇顿时成了空城。

不过,它仍然安宁……

这次恐怖袭击事件同样被封锁了,外界并不知道消息,尤其是国外。

子宣的采集工作也被迫停止,只能在公寓的地下室研究现有的植物了。

季耒也没有停止看书。

外面那些枪炮声让他更懂得珍惜……

对于没有经历过战争和恐怖细节的来说。

这无疑是震撼的一课。

季耒有种和子宣相依为命的感觉……两人白天在最安全的时段,最近的地方取水,食物。

然后回到地下室呆很久,很久,直到水和食物用完。

这是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自从恐怖袭击的事出现后,阿细再也没有出现在大家的生活中。

她已经第一时间在最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了。

同时知道了陆雨谷离开的消息,还在暗自发笑,感谢这场袭击来的突然,来的及时。

他身后的谜团1

看着雨谷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

雪歌常常发呆,真怕自己真的就此失去他了。

那是多么不愿意的事情啊……

那是绝望的深渊……而自己就在边上,却无能为力。

雪歌原本想一直这样放着这个礼物。

永远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这样每次看到它都能给自己无穷尽的幻想。

只是这个想法没过几天,雪歌还是打开它了……

那也许是陆雨谷最后的留给自己的……

她想知道谷雨最后留给她的会是什么。

她想离他更近,想通过礼物看到他的心……也许能看到。

­精­美的包装被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片一片落地……

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牛皮纸盒子。

打开盒子,她惊讶的神情在脸上凝固了……

她看到了……看到了!!

这是既恐怖袭击以来的又一次绝对震惊!!

她想过雨谷会留给他什么,也许是一块树皮,也许是一种颜料……

或者是一种新染的布,只是她还是没有想到……她怎么会想到呢。

雨谷会把他珍爱的指北针留给她。

那­精­美的纹路,温润的颜­色­,淡淡的光泽……

在雪歌心里沉淀了太多的记忆……

那就是那条,一模一样,文丝不差……

她的手滑过链子上的每个花纹,很小心很轻的滑向它的方坠……

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打开,里面的两个字映入雪歌的眼睛:雨谷。

是雨谷,是雨谷!!不是谷雨,不是谷雨!!

那天,在林中他不是说,上面刻的是节气,清明过后的谷雨吗,他说不是他的名字。

他说的那么肯定,那么肯定……肯定到雪歌没看就相信了。

可眼前的指北针分明刻着雨谷两个字。

雪歌惊讶了,定格了,就在看到的那刹那……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呢……

很多问题充斥着她的头脑……

他身后的谜团2

一时间的发现,让雪歌慌乱了,在林中看到指北针那一刻。

它是那么的像自己戴过的那条,问他刻在上面的字,雨谷却说刻的是个节气。

雨谷为什么要说谎呢?为什么?

他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他是故意隐瞒么?还是在暗示什么?

既然不想让我知道又为何现在把它留给我?

他是不是那个人?

一切的谜团围绕着指北针和陆雨谷。

可是,陆雨谷已经走了,她没有任何方式可以马上联系到他。

何况是恐怖袭击时期。

而且不知道,他去向何方……寻找什么人。

如果那天她肯拿到手里亲眼看看它就好了。雪歌后悔,自责。

只是她怎么会想到他会说谎,一直以来她都那么信任他。

雪歌拿着项链,想了很多很多。

夜里她又梦见灰蒙蒙的空中,有一只飞鸟飞远了。

想不明白的事伤透脑筋也无济于事……她没有想明白。

雪歌只肯定一点,那就是陆雨谷对自己的情谊。

他知道项链对他的重要,要不是不会把它留下来的。

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说谎,如果我能再次遇到你,都会原谅你的。

雪歌双手捧着项链喃喃自语,她把它戴起来,像那年从敦煌回来一样。

戴着一种思念,落寞会变少。

好像莫名之中,有种丢失很久的很珍贵的一样东西被找回来了。

找回来的是一种感觉,一种重新拥有的喜悦感,一种让心安定的踏实感。

还有一份再也不要失去的信念,还有一种迷惑。

一切又回来了,只因为她又拥有了指北针。

一条小小的青铜项链可以托起她的整个世界。

她不再害怕什么恐怖袭击,什么离开……

小小的指北针,让雪歌的心里变得无比坚韧,无比强大。

因为它又回来了……又回到自己的脖子上了,这就是一个奇迹。(今日更完8.10日晚安。)

雨谷寻找的真相1

两个男人的影子同时开始在雪歌心里纠结。

指北针,还是陆雨谷?

她心里的那份踏实和喜悦来自敦煌那个夜晚,还是绿野仙踪?

心里有两个影子,又不能重合在一起。

这种纠结间的痛苦雪歌和雨谷都尝到了。

……

雨谷一路上始终沉默,不时的看着窗外,就是低头不语。

这列车上有些中国人,可他就是没有说话的心情。

他想快些结束这趟不能预期的行程。

了结人生的一段Сhā曲或是走到某个终点。

他只想有个了断……有个结果。

结束或者开始。

雨谷现在是没有心情理会坐在自己对面说笑的人么。

他一方面发愁怎么面对敦煌将要发生的事情。

另一方面担心自己对雪歌的不告而别,连最后一面也没加上。

只留下一起淋雨湿漉漉的记忆……

想到那天,雨谷的嘴角不知不觉得笑了。

雪歌问起气候的那晚,他就看出她的变化了……

所以第二天一直在她身后,陪她淋雨……

只是淋浴之后,自己回到家中三是九点五的高烧烧到半夜……

但他觉得值得……因为那是雪歌。

我已经把对我来说最珍贵的项链给她了,她应该能明白我的心吧。

雨谷这样安慰着自己。

等我有一天把树皮收集全了,除了给母亲,还会给你做一样东西。

雨谷在漫长的列车上,这样漫无边际的想着……

那树皮对雨谷来说有着贴别的意义……

那是母亲的心愿。

虽然母亲早已不再,可她的心愿自己一定要替她完成。

雨谷从未放弃过,树皮好找,个各种各样的树皮就不好找了。

雨谷积累了很多年,很快要完成了……

即便所有人把你遗忘了,你的儿子,陆雨谷,他不会……

永远不会。

你无时无刻不在他的心里……

敦煌承载了雨谷很多很多。

雨谷探寻的真相2

他的思绪不停的翻滚着……

千里千寻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和父亲和母亲……三个人……

直到后来,一切都改变了……变得仓促……

一瞬间所有的生活都被改变了……让人措手不及,没有准备……

后来离开那里,来到这个小镇……

于是,这些年就这样过来了……

敦煌,雨谷每年谷雨前后都会来的。

从没有变更过。

因为谷雨对他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不只是一个寻常的节气而已。

列车同样在一个清晨到达敦煌。

雨谷朝千里千寻走去,内心的惶恐和未知让他脚步不由的放慢了。

他不知道前方会出现什么?

他真的害怕……

如果是阿细的一句戏言就好了。

可是以阿细的­性­格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陆雨谷脑子里闪过电影里的情节:

一个满眼委屈的女人领着一个孩子,让孩子叫自己爸爸。

男人惊吓的转头跑掉,女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来。

逼着男人认孩子,男人没办法,只好安顿她们,然后带孩子去做DNA。

那样的情节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陆雨谷真的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当时没有采取安全措施。

陆雨谷永远记得,那个夜晚迷离的月光。

某些时刻,月光同样会撩拨人的欲望,甚至超过了酒­精­。

陆雨谷低头碎步走近千里千寻的大门。

他心里害怕有那样一个女人守株待兔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然而周围并没有人,大门紧锁,是他上次离开时的样子。

这样雨谷忐忑的心稍稍放下了,毕竟电影里的恐怖情节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院子里又长了不少杂草,窗棂上的蛛网似乎代表着这里没有人来过。

雨谷拿出一把钥匙,Сhā进大门上生锈的锁头。

可是雨水的侵袭已经让这个动作变得很吃力了……

推荐我的小说《美眷三千:赏金女猎人》

简介:她穿梭在江湖和王爷后院之间。

一会是大名鼎鼎的赏金女猎人,一会是王爷用来撒气的汝奴。

她爱上她的老师,史上最强悍的赏金猎人。

却发现他竟然和王爷有着莫名其妙的关联……

江湖险恶,她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王爷后院,她步履维艰,诚惶诚恐……

山穷水尽之后,总有柳暗花明。

时光之外物是人非1

雨谷放下背包拿出一根铅笔,削碎些铅芯,倒进锁里。

锁像灌了润滑油一般,钥匙进去,旋转一圈半。

“咯噔”一声就打开了……

他走进院子,放下背包,打开第二道门。

迅速在每个房间转了一圈,尤其是谷雨和雨谷这两间房……

洁白的床单、石桌、石凳还有紧闭的窗户、落灰的门牌。

没有想象之外的东西,比如一个女子……或是别的。

这让陆雨谷的心又少了几分忐忑……

他安慰自己,阿细只是开了一个大玩笑。

一个玩笑而已……

也许当晚那个女子已经忘记这里了吧,忘记了这个男人……

和那个夜晚发生的所有的事……

或者说,雨谷希望被忘记。

坐在尘埃的床上,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涌在雨谷心头。

千里千寻他常来,可有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与往次完全不同。

一种仿佛错乱的感觉,甚至不知道自己来这做什么。

等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人,或者不该等的人……

雨谷思绪翻滚,他试图让自己安静。

这种等待让人恐惧和不安……可除了等待,别无方法。

自己不能逃脱……

每个人都要为做过的事负责,哪怕是─夜情。

那一夜,他是用了心也用了情的……

直到现在,他还对对方一无所知……

模样,年纪,她的生活……所有的都一无所知……

但愿,自己会空等一场。但愿,只是阿细的又一次恶作剧……雨谷在恐惧中祈祷着。

可是刚才在将碎铅芯到进锁孔里的时候。

雨谷的余光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看向自己。

当他转头望过去的时候,那人消失在另一条巷子里。

看到的,仅是一条米­色­亚麻裙的半边裙角……

陆雨谷跑到亚麻裙消失的巷子,空空的,除了废弃的老房子什么也没有。

时光之外物是人非2

错觉?

还是自己太紧张的幻觉?

他知道紧张的时候会产生幻觉……

可他感觉,刚才一定有个人来过……看着自己……

不像幻觉,反倒有点真实。

自从几公里外的商业片区形成后,[]这个交通不便利的地方几乎没有人再来了。

也许是幻觉或者错觉,雨谷没有多想。

也不敢多想……

回到千里千寻,这里够他打扫一天一夜了。

前几年,还有一位老伯照顾着这里。

后来老伯身体不好了,回去享受儿孙之福了,这里也就一直没人管了。

现在,打扫的重任要落在自己身上了。

只要他来到这里,就不会让这里蒙尘。

他喜欢这个小院,喜欢这种静谧的感觉。

布拉吉亚同样静谧,可那里没有自己最温暖的记忆……

没有母亲,没有童年。

那是母亲到不了的地方……也想象不到的地方……

因为这里承载着雨谷的童年……和童年中最快乐的记忆。

可雨谷宁愿自己永远到不了布拉吉亚,宁愿自己一辈子在这个小院里守着母亲……

只是,想象。

哀伤弥漫着雨谷的心。每年他都会哀伤。只不过今年不只是哀伤。

每年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缅怀逝去的母亲。

在千里千寻最顶层,角落里有一间房间没有门牌。

那里不是客房。也从不对外。

因为那里曾经是雨谷父母住的房间……

妈妈去世后,雨谷爸爸搬出来并把那个房间永远的锁上了。

钥匙也只有爸爸才有。[TXT小说下载:]

雨谷看着那快二十年没打开的锁,不知道爸爸还保留着那把钥匙吗?

即使保留着,也许不管到进出多少碎铅,也打不开了。

这就是时间的恐怖。

让一切蒙尘,褪­色­,甚至被遗忘……

何况,在雨谷看来,爸爸早已忘记母亲了……否则他也不会……

时光之外物是人非3

时间真是恐怖的东西,让人们遗忘了……曾是心中挚爱的人。

雨谷永远不会做这样薄情的人。

除了这间房,雨谷把其它房间都打扫­干­净了。

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打扫,忙碌的身影……

劳累并且快乐着。

每一次打扫,就是一场重温。

重温所有的记忆。

所有的窗户打开,风盘旋走廊和房间之间。

­干­净的过道像雨水冲刷过一样,弥漫着清新而泛白的味道。

就像少年时,妈妈每天午后都会打扫的­干­­干­净净,在院子里闻那清香的洗衣粉的味道。

雨谷躺在谷雨房间的床上,夜已经深了。

明月洒下半窗的月光,就像那个夜晚那样动人……

雨谷想起那个夜晚的她,她说过的话。

“前世,今生。如果有,那我一定是飞天坐下的拈花的女童。”

“我来,只是想看一眼飞天,第一次来,也许以后不会再来。”

“飞天对我也是。”

“一千种注解,有多少种是神祗知道的呢。”

雨谷只听她说过这四句话,他记得她的声音很柔弱孤单。

只是那个声音在他脑海里模糊了,他已不能确认不能形容那是怎样的一种女声。

或者更多的是这四句话。

雨谷无法从这琐碎的四句话里探究她的内心。

他曾多次想过,只是就像长空陆地的距离,好远好远。

只知道她很孤独,至少那段时间或者那一刻是。

参拜飞天的人太多,也许她只是那些虔诚的背影中的一个。

雨谷的童年在这里,可他从来没有参拜过飞天。

因为飞天对他来说实在太高太远了,他宁可多看几眼妈妈的相片。

她比飞天美,对自己来说比飞天更有意义……

又想起雪歌,想起防空洞和帐篷。

那些默契的夜晚,此刻她在做什么呢?

也会对着月亮发呆么?

雨谷只能一一猜想……

时光之外物是人非4

想到雪歌的时候,陆雨谷嘴角也会带着笑容……

那是他生命中第一份理智的清醒的爱……

雨谷发现自己最近时常发呆。

两个女孩已经打乱了他生活的全部秩序。

她们交替着,有时雨谷感觉甚至都不真实。

第二天早上,雨谷打算出门买些生活用品。

顺便去看一眼飞天,他还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只是想去看一眼,也许因为从没有认真看过。

那个女孩看过,儿子从未认真的看过……

尽管飞天眼里是不会有答案的,她怎么会知道凡人的烦恼呢。

她只是笑着,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任人们悲伤绝望。

任人们欢歌笑语,她都一如既往的静静的微笑着的看着……

雨谷锁大门的时候又感觉有人在偷偷看自己,还是那个方向。

这次雨谷转头转的很快,那个人还没有来得及逃跑。

是一个梳着齐耳短发女孩,米­色­亚麻长裙快到脚跟了。

双无辜而惊恐的眼神看着雨谷……

雨谷确认,昨天跑掉的那个人就是她。

“你认识我么?”雨谷问。

女孩摇头。天真无邪。

“那你为什么盯着我?”雨谷又问。

这样被人莫名其妙的被盯着,谁都会不舒服。

何况雨谷这个敏感时期啊。

“我只是路过。”女孩淡淡的说。

“你不会说昨天也是路过吧。”雨谷再问。

昨天就是她,他认得那裙子。

“这家旅店一直没有人,忽然有人很新鲜”。女孩说道。

她一点也没有害怕这个陌生人的样子。

“那你很有空闲嘛。”雨谷锁上门,走近女孩,观察着她。

他不记得附近有人住的……

“还好,我住不远的地方。”女孩说。

“不远是多远?”雨谷问。

“不远就是不远呗,你这个人好笨啊。”女孩说。

陆雨谷真是冤枉的没边了……

时光之外物是人非5

他可是被人家盯上了……被观看的那个,结果还被人家说笨……

真想回一句,你才笨呢!

不过自己这个年纪跟小孩一般见识个傻劲啊……

那不显得自己太没风度了么。

“你叫什么?”雨谷问。

“展月。”女孩说:“你又叫什么?”

“陆雨谷。”

“哦,陆雨谷,路遇虎,好难听。”女孩说完笑着跑开了。

“喂,你。”雨谷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踌躇间,女孩已经消失在巷子里了。

平白无故被人说笨,又被人说好难听的名字……

可自己又气不起来……

只能无奈的笑笑……

这年代小孩都这样吧,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雨谷没有理会,反正小孩也走远了。

他继续朝自己需要的方向走去,现在的小孩,都蛮有好奇心的。

石窟的壁画太多,飞天的神情和姿态也是千种万种。

雨谷不知道那年的谷雨,那个女子看的是哪一幅,也不知道她许了什么心愿。

自己只能猜测……

只能去感觉那冰冷又孤单的声音。

雨谷希望雪歌顺利毕业,希望这里的事情能有个好的结果。

这是雨谷心里的声音。

可是他知道,这里的事情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有个好结果。

如果那个女孩来了,雪歌怎么办?

如果没来,还是等于没有了结。

种下什么样的因就有什么样的果。

为过去买单,雨谷觉得自己这次真是难逃此劫了。

生死容易,情债难偿。

可自己欠下的偏偏是情债……

每年来到这里,看到周围的事物都在变化。

它们的变化和自己心里的故乡越来越远。

那是一种突兀的感觉……

在这种突兀里,童年和妈妈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甚至找不到那些共同走过的巷子和店铺。

它们都已经淹没在时光里了,不复存在……

时光之外物是人非6

大包小包,把生活用品堆到家里。

雨谷每次来到这里一样,都会在周边方圆几公里内走走。

看这个地方的变化……找寻骨子里的记忆……

一间古香古­色­的茶艺馆吸引了雨谷的注意。

不记得已经多久没有喝茶了。

在布拉吉亚,想喝到地道的中国茶叶是件奢侈的事情。

雨谷自然而然被这家茶艺馆吸引了……走进去。

茶艺馆里面的装修也很讲究。

统一着装的女茶艺师们正用纤纤素手一边讲解茶道一边为客人泡茶。

雨谷找了安静的位置坐下来。

随后一位穿水粉­色­旗袍的茶艺师走过来……

烧水、洗茶具、讲茶道……一切工序做的井井有条,娴熟而不失雅度。

当茶艺师递过第一杯调好的茶时,雨谷才和茶艺师双目对视一眼。

那对视是为了表示感谢。

品茶,茶艺馆,更多的是眼神的交流,和慢慢的品位。

不像其它地方,都是碎碎的人语声。

这里安宁,意境就在嘴边。

当雨谷看到这位面带笑容的茶艺师时,有几分错愕……

呃,这个人看上去有点面熟!!

这不是刚才街边那个女孩么,叫展什么来着,好像是展月。

刚才还以为是十七八岁正在花季雨季风里雨里的邻家少女。

现在看来自己真是眼拙了,分明是一个已经过了青春期的成熟汝子。

只不过是不同的打扮给了人不同的错觉……

女茶艺师也看到了雨谷。

她抬起头那一瞬家嘴巴张成了O型:“路遇虎。”

她下意识的小声唤出来……

啊--还是被她记住了这个不雅致的绰号。

如果说刚才雨谷还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一听她这样说,雨谷百分百确认了……就是她!

“小心舌头掉出来。”雨谷淡淡说。

“你不光名字难听,说话也好恶毒。”展月撇撇嘴说到。

时光之外物是人非7

“茶艺师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啊?其实你的名字也好不到哪去,月黑风高斩人夜,你父母怎么给你取的名啊。”雨谷说。

展月低下头,刚才的活泼气氛顿时在她脸上消失了。

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伤心处。

“我没有父母,是养母领养孩子,名字是养母取的。”

女孩有几分悲伤的说道。

“抱歉,我只是开玩笑。”雨谷赶紧补充说道。

雨谷觉得自己的玩笑有点过分了。

有些话可能会无意中伤害到对方……玩笑还是不要随便开的好。

他也没有母亲很能理解那种感觉。

“没关系,已经习惯了。现在作为茶艺师为你讲解一下丘陵铁观音和平原铁观音的区别……”

展月缓缓说到,可是眼角还是藏不住那一丝心底里的悲伤。

这丝悲伤,让雨谷多少有些同情。

不能太有同情心。

雨谷这样告诉自己……

随即,自己的眼神也舒缓了很多,就像平常一样。

这里泡的茶用的山上的山泉水,有种甘凉的味道。

不同于其他茶艺馆的桶装纯净水。

这里的茶叶也是新茶……

这些雨谷都能喝的出来。

这个茶馆很地道,很纯正。

茶艺师的手艺也不错,展月泡茶的确很到位。

举止投足,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充满东方江南女子的传统美感。

这是作为合格的茶艺师带给客人心里上的舒服。

茶只能靠­唇­舌去感受,环境和服务靠眼睛和心。

雨谷偶尔来这间茶馆喝茶,坐坐,每次都是展月为她泡茶。

偶尔他们也会聊上几句。

从她的话里雨谷知道,她在茶馆很努力的工作,是为要报答她的养母。

日子很平静。

没有被叨扰的迹象,也没有突如起来什么的迹象……

雨谷从开始每天的提心吊胆,到心惊胆战,现在已经渐渐的平缓了。

时光之外物是人非8

雨谷打算在这里住一个月,一个月是个期限。

如果没有人来,那么他将把这段过去永远埋起来。

因为他已经来过了……

该尽的和不该尽的责任都尽到了。

那么走的时候,自己将是轻松的……

不过,雨谷的心依旧在矛盾中。

一方面她渴望见到,想知道她的样子。

毕竟见到后,不管怎样,那才是真正的了结。

另一方面,他不渴望她出现……那样自己就可以全心的去爱柴雪歌。

一辈子。全心。对一个人。

不管生死都是全心。

这是陆雨谷想给柴雪歌的爱。

这是陆雨谷能给她的情怀。

……

这寂静而不安的时光里,雨谷每天做的就是在正午的时间坐在院子里。

手中的刻刀在太阳底下飞舞,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

如果没有这焦虑的事,该是多么的惬意。

雨谷怎么惬意得起来。

展月偶尔跑来猜雨谷在刻什么,每次都没有猜对。

她深邃的眼睛里装满好奇,像个孩子。

“雨谷哥哥,你父母对你很好吧。”

展月不知什么时候起变的有礼貌了,路遇虎成了雨谷哥哥。

“我没听错吧……”雨谷撇着嘴看着这个淘气的孩子。

“你要是喜欢路遇虎这个名字,那我就改口……”展月认真的说道。

“别,还是别改口。”雨谷可不想听到什么路遇虎……

他不是武松……最好也别遇到老虎……

“可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父母对是不是你很好?”展月问。

“为什么这样说呢。”

雨谷一边刻,一遍不经心的回答。

刻刀上闪着反­射­过来的阳光,有几分刀光剑影的感觉。

“因为你的眼睛里藏着幸福。”展月说。

她一直看着陆雨谷的眼睛,她能读到幸福。那里藏着幸福。

而展月的眼里藏着羡慕。

对幸福的羡慕……

时光之外物是人非9

对家庭的羡慕,对父母的羡慕……还有自由……还有太多……

“其实我也没有妈妈,不过即使一个人,也要尽量生活的幸福,毕竟生活中还有我们爱的和爱我们的人,你说对么。”

雨谷善意的安慰着展月。

雨谷从来都不愿意看到别人悲伤,任何人。

因为自己已经悲伤的够多的了。

“对不起,雨谷哥哥,想不到你也没有妈妈,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展月抱歉的说道。

“呵呵,知道今天刻的是什么?”雨谷问。

他不想自己和对方的情绪都沉浸在悲伤里。

那样只会越来越糟糕,心也会越来越难受。

还是说点轻松的,那样会好过很多。

生活嘛,需要自己给自己创造乐趣……即使在艰难的时刻。

“我还是不猜了,每次都猜错,猜对了也没奖励。”展月看不出来他刻的是什么。

“还要奖励,要不我去买几张奖状备用。”雨谷笑着说。

“哼,谁要奖状,我可是大人。”展月挺直身板。

那姿势分明是说明自己就是大人,是独立的大人……

你这个路遇虎怎么可以把自己当作小孩子呢!

奖状神马的都是骗小孩子的东西,一点实际作用都没有……

陆雨谷笑笑,如果真的是大人,就不会用这种孩子的方式来证明自己长大了……

“你笑什么?”展月问。

“呃,没什么……你的确是人。”雨谷口是心非的说的自己都想笑了。

小孩就小孩,愣装大人……大人一点都不好玩。

烦恼太多……感情,工作,生活,上一代,下一代……

无穷无尽的烦恼……

“陆遇虎……”展月小声嘀咕着。

她不高心的时候,或者觉得雨谷说的时候,都会这样叫他……

不管怎么样,茶艺师也好,邻家小妹也罢。

陆雨谷还是很难把展月当做大人看待。

时光之外物是人非10

展月是个天真的孩子,在雨谷眼里。

相信与不相信,还有喜怒哀乐都可以毫无掩藏的表现在脸上。

不需要伪装什么……

这是她拥有的可贵……

很多人想这样都不能了,比如雨谷自己……

雨谷希望展月能永远生活在天真的世界。

那是才是最清明的地方……没有浑浊。

“要是猜对了,让我免费在你这住,你还要负责做饭、做家务,管我一日三餐。”展月说。

展月绕着陆雨谷走了一圈,仔细看他手里的木雕。

终于提出了这个“占尽便宜”的想法……

“啊,是这样啊,那你还是不要猜了,我太亏了。”

雨谷停下手中的刻刀,在夕阳下想了下说道。

他停下的时候,那刀光剑影也停了。

他的背影在夕阳中的姿态很温暖,很美,像一道风景……

沧桑而韵味无穷……

“哼,小气鬼。就知道你是小气鬼。”展月说道。

展月跑远了,像­精­灵一样消失了。

雨谷笑笑,继续飞转着自己的刻刀……

院子又恢复了宁静,只有刻刀不停转动的声音。

它和木头接触的声音,对雨谷来说是一种美妙的音乐……

那么一个下午,一天,就是一场美妙的音乐会……而自己是首席指挥。

转动的不仅是刻刀,还是时光,成长的记忆一一浮现……

父亲煮好了面,香喷喷的­肉­丝卤摆在桌上。

雨谷放好碗筷,跑到顶楼叫妈妈停下家务,一起吃面……

妈妈总会摸着他的头,笑着拉他的手一起下楼……

中午太阳正暖的时候和妈妈一起洗床单,晾在院子里的绳子上……

自己偏要踩着很高的凳子才能够到那绳子……

那是陆雨谷最幸福的记忆……

一家人都在,完完整整的……谁也不缺,谁也不少。

那时没有谁会想到,这样的时光会在某种不被预制的时刻戛然而止……

时光之外物是人非11

本来日子可以这样平静而幸福的过下去。

可妈妈却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永远离开了……

措手不及中就撒手人寰了……

雨谷一点准备也没有,好像突然之间就没有了妈妈……

在妈妈死后的三年里,他还常常做梦,梦到妈妈还活着……

可每次醒来的时候知道是梦,他都会把枕头哭湿了……

那个时候对于雨谷来说,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妈妈……

孩子对于母亲,那种感情不同于任何。

也没有任何可以代替。

他一直不能接收……一直不能……可母亲的笑容再也没有出现过,除了梦里。

母亲死后,从此,爸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他衰老了很多……瞬间……

夜里醒来的雨谷常常听到爸爸的哭泣声……

那哭声他记得很清楚,他听后觉得自己的心肺都要碎了……

一个沧桑的男人的声嘶力竭……

父亲也不说话,没有表情,就这样很久很久……

沉浸在一种哀伤中,难以自拔……

从那以后,爸爸很少笑,陆雨谷也很少笑了……

后来,叔叔婶婶说离开这吧,犹豫之后,父亲同意了。

这个叔叔就是陆阿细的父亲。也是陆西景的亲弟弟,唯一的弟弟。

从此陆雨谷一家来到了布拉吉亚,再也没有离开……

这里交给老伯打点,那时老伯还不老。

布拉吉亚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语言、食物、生活习惯。

一切的一切都太陌生,还有这里离母亲太远。

雨谷知道父亲是为了叔叔才来这里。

那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

雨谷没有朋友,也没有读书。

母亲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千种树皮组成一幅画该是多么的壮观。

那只是随便一说,可雨谷记得……也一直为此而努力……

对雨谷来说,完成它,实现它,这是唯一可以缅怀母亲的事情……

时光之外物是人非12

雨谷说过要完成这个心愿,只是母亲没有来及看到。

父亲溺爱着雨谷。

这最后的父爱,是雨谷生命所有的支柱。

在布拉吉亚,父亲靠祖传的雕刻技术,叔叔靠营销的真诚。

经过多年的勤奋努力,终于有了一席立足之地。

日子也不像从前那样食不果腹。

日子本来会越来越好,可是总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一向行善、为人真诚的叔叔却突然间猝死,毫无征兆的撒手人寰。

父亲把这些年存下积蓄的三分之二,加上叔叔留下的财产全部给了婶婶。

没有人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怎样的挣扎和痛苦抉择……

几个月后,婶婶消失了,还有她的孩子陆阿细一起消失了。

父亲找过,可是毫无结果。

日子这样继续过着,父亲在雕刻界越来越有名望,积累的财富也越来越多。

只是他再也没有去过千里千寻。

这也是陆雨谷永远不理解他的父亲陆西景的地方。

是他们父子之间唯一的隔阂……

只有雨谷,每年谷雨前后都会在那里住几天。

谁都可以忘记你,母亲,可你的儿子永远不会……

永远不会……

再后来阿细有了消息,只是依然没有婶婶的消息。

问过阿细,她也不知道……

阿细每年都会回来几次,布拉吉亚也是她的家……也有她的家……

尤其是陆西景病了时候,阿细总会第一时间出现……

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医生交流,体察他的病情……这些雨谷记得很清楚。

这些年的记忆,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闪过……

这小小的院子承载了陆雨谷童年太多的印记。

载了他生命之中不能承受之轻……

他对这里的热爱没有什么可以替换……

这里只有,他,当时的父亲,和永远的母亲……

那份记忆才是最珍贵的……

也是雨谷最想保留的。

时光之外物是人非13

他好想有一天能和自己的爱人在这里平静的生活。

还是经营小旅店,但是要重新装修一下,种些花花草草什么的……

另外,自己可以一边做木头雕刻,一边和爱人经营它……

迎来送往……然后有一个或者两个孩子……儿女绕膝,直到终老……

或者做其它的也可以……

只要没有生死离别,平平静静的就好。

只要和爱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行……

雨谷不计较,只要她喜欢就好了……

只是现在的纠结让他无暇奢望太多……

和爱的人相守在一起本来可以是最简单的事,可现在却成了最难的。

从未想过,自己,也会陷入情感的纠结。

一向洁身自好的雨谷无奈的摇头……

一失足,再回首,千古恨,百年身。

雨谷的心疼了一下,他又想到了雪歌。

此刻,她也会在想自己么?

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电话也打不通……

还在封锁中吧。雨谷想。

要不电话也不会接不通的。

电视上又没有什么可以寻觅到蛛丝马迹的新闻……

反过来一想,也许这样也好,若是电话接通了。

自己还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也许到头来两个人都是冗长的沉默。

那样还不如不说,只能让两人更加的陌生。

还是把这份思念放在心底吧……

自己把指北针给了她,已经说明她是自己最重要的女人了……

希望她能明白,她能幸福……

那是流水一样远去又不曾远去的执念……

那心中最远的最深处,到底是谁的身影?

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雨谷一刀一刀雕琢着静谧的时光。

等待宿命把他推向不可知的却无法变更的方向……

雨谷从不相信宿命……这一次,他真的相信了。

他恍惚觉得自己逃离不了这种宿命的安排……

更无力挣扎……只有任它摆布……

时光之外物是人非14

“嗨,小傻瓜,你最近怎么不去喝茶?茶馆的生意都冷清了呢。”

一个下午,展月突然跑过来。

她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来了。

这段日子,雨谷也少到茶艺馆喝茶了。

他想更多的时间留这里……最大限度的见到那个人。

“我手里有别的事做呗。”雨谷笑笑。

“什么事,又在磨刀,要杀猪宰羊迎接我么。”

展月绕着雨谷走了一圈,打量着他手中那把正在磨的小刻刀。

要是用它宰羊……不知道要宰到猴年马月……

也就别指望吃了……

把雕刻说成磨刀,这只有展月才能想象的到。

她的话总能让陆雨谷瞬间无语。

不得不佩服现在小孩的想象力……

展月在院子里和陆雨谷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了一会……

随即就离开了……也没说什么时候来……

雨谷只当她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闲人”……

而且常常神神秘秘的……来无影去无踪……

随后的一周,千里千寻没有人来……

没人来的日子,让雨谷等的很漫长……

他常常往外面看去……希望看到一个梨花带雨的姑娘……

又希望能看到雪歌那张脸。

可雪歌怎么会在这呢……

一周后的一个黄昏,展月提着行李来到千里千寻。

她的行礼很简单,一个木头箱子,看样子,是用了很久的……

款式很旧,外面的花纹已经基本磨损的看不出来了……

她头发有点凌乱,眼睛红肿,看上去,像哭过很久的样子。

此刻雨谷正坐在院子里看日落。

展月这样子,倒是很少见……

梨花带雨的,结着丁香般哀愁的姑娘没看到……

倒是看到了一个哭把眼睛鼻子都哭红的小姑娘……

“怎么了,不会改行当演员了吧。”

雨谷已经习惯展月莫名其妙的装扮……

她总是那样神经兮兮……在雨谷印象里。(今日更完8.11日)

收留一个女孩1

这次,雨谷同样并没有格外的在意展月的“反常”……

总觉得这个无忧无虑的年纪只知道调皮撒野。

怎么会有真正的忧愁呢。

正所谓少年不知愁滋味……

“雨谷哥哥,你收留我吧。”

展月眼里已经止不住泪水。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展月越说越可怜……

雨谷这才觉得她是认真的……

泪水可以伪装,可那眼睛是无辜的……眼里的东西伪装不了。

“怎么忽然之间这样变成这样呢?有人欺负你了?”雨谷问。

他不明白的是她一直在茶馆是个不错的茶艺师……

还有养母……

怎么忽然之间会……

莫非有人欺负她了……女孩子只有被欺负的时候才会这种表情。

“不是,我被茶馆赶出来了……”展月低着头,受尽委屈的模样。

让人看了我见犹怜。

“你犯错了?”雨谷问。

只有犯错误才会被赶出来……那叫失业。

“我泡茶的时候走神了,开水烫伤了客人的手,这几个月的工资都赔给了客人才罢休……”

展月还是低着头,那时候心里很乱。

想着养母,想着想着一个没留心,开水就溢到客人手上了。

本来只是烫红了,轻微擦伤,可那个客人不依不挠……大喊大叫。

最后茶艺馆老板只好出面赔笑又赔钱,这才息事宁人。

笑自己可以出,这钱可就要展月出了……

展月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工作没了,钱也没了……

“你没烫到吧?”雨谷随意一问。

一股暖意涌过展月的心,很少很少有人关心过自己……

可这一关心,就让展月的眼泪成了穿成线的雨珠……

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委屈和无助……养母又住的远……

“我倒是没烫到,不过现在连住的地方也没有了,以前一直住在茶馆……”

展月低声说道。

收留一个女孩2

她不敢抬头看陆雨谷的眼睛。

她害怕听到拒绝的声音……看到拒绝的意味……

虽然在茶艺馆做了很久,可茶艺馆的姐妹也都住宿舍……

单人床,还是上下铺……自己都不及。

哪会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也不认识别的人……只有陆雨谷,雨谷哥哥,路遇虎……

感觉这个人还不错……而且离自己不远……还有这么大一个废弃的旅店……

那床铺自然多了……自己不多求,一个最小的就行了。

当然在茶艺馆也会认识一些其它客人,不过他们的眼光­色­迷迷的……

而且各个大腹翩翩……看上去都是­色­老头……

­色­老头,糟老头,高官,土豪,暴发户……基本都是这些群体。

展月避之而不及呢……

“这样说来我不帮你都不行了。”雨谷抬起头笑道。

他的笑对于此刻的展月来说格外明媚。

就像看到海上升起的朝阳一样……

充满希望……

展月听后破泣而笑。

“这样说,雨谷哥哥,你答应收留我了!”展月高兴的跳起来。

“以后不要叫我路遇虎就好了……那个绰号,真的不好听……”雨谷笑道。

“都是我不好……雨谷哥哥,以后就叫雨谷哥哥……”

展月笑起来,自己的脸在夕阳下也明媚如花……

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有个容身之处,对现在的她来说是最开心的。

“除了我的房间你随便选一个吧。不过从此以后你要负责打扫卫生。”

雨谷赶紧提出自己的要求……

卫生这块总算外包出去了……

那样自己就可以多点时间研究雕刻了……

“谢谢雨谷哥哥,我会做全部的家务,等我找到新的工作会搬出去不给你添麻烦的。如果不是母亲住的太远,我就到那里去的,还能照顾她。”

展月一口气承担下来。

不住的点头,丝毫不打折。

收留一个女孩3

现在的她高兴的,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只要自己能做到的……别说家务了……

只要有个住的地方……

在茶艺馆的时候,老板并没有请人专门打扫卫生。

都是茶艺师自己动手打扫……

老板说,真正有道行的茶艺师,就算扫地也能扫除美感……

地是一遍遍的扫­干­净了,美感,大家都没发现……

家务,展月擅长。

和养母住一起的时候,一切家务都是自己来做的。

“快去梳洗一下吧,小丫头,漂漂亮亮的才好看。”

雨谷笑道催促……

在雨谷心里,始终把展月当成一个顽皮的孩子……

即使她有忧愁,也是短暂的,是很快会消去的……

这就是少年的好处。

“嗯,听雨谷哥哥的。”展月说。

展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摆弄衣角。

那动作,也是少年时才有的感觉……

自己刚才这样子,头发凌乱,眼神没落,的确有点像小乞丐了……

展月然后向长廊走去,她选了住在雨谷房间的隔壁,谷雨房。

离得近些才安全。展月觉得。

从此,千里千寻的院子里住着两个人。

雨谷。展月。

收留展月,雨谷并没有多想,只是可怜同情这个孩子……

没有母亲的人,雨谷都同情。

何况这么小,就要自己出来挣钱养家……

而千里千寻本来就是旅店,迎来送往。

这里别的没有,床铺倒是很多……

种种原因,展月就住到这里来了。

每天展月起来的很早,收拾院子,打扫卫生。

给花浇水,烧菜做饭……

像一个小小女佣……十分勤快的,可爱的,女佣。

展月烧的菜很清淡,不放多余的调料,最大限度追求原汁原味。

这样很好吃。这符合雨谷的胃口。

雨谷每次吃起来总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

收留一个女孩4

这味道像雪歌的味道……

有时两个人也会因为谁来洗碗而开小小的玩笑。

在某种愉快的氛围中嬉戏着,打发着闲暇时光……

雨谷想通过这种轻松的方式来排解心中的焦虑和忧愁。

可自己内心的忧虑并没有得到排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越陷越深……

因为阿细说的那个人还没有来……

雨谷的心也越来越不平静,他还担心着雪歌……惦念着雪歌。

他不知道何时在这里会彻底有个了结。

每天依旧回到附近走走,会在附近看看,大多数时间留在院子里。

可想象中,没有一个哀怨的女子来找自己……

这让雨谷越加的不安……

矛盾,焦躁,不安,一直充斥着雨谷的心,从未离开过……

雨谷深深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痛苦。

恐怕没有人比他的感受更深了。

“雨谷哥哥,你有的时候怎么闷闷不乐呢?是不是我做的菜不和你的味道?”

一日,展月又发现雨谷在大门口晃来晃去……

也不知道她在晃什么……

“挺好吃的……”雨谷敷衍着说道。

自己真正的心事又怎么会说给一个小女孩听呢……

说了她也不一定会懂。

“既然好吃,那你就笑一个给我看……”展月顽皮的说。

“呵呵……好”雨谷尽量咧嘴……做成笑的模样。

可这样一来就成了不哭不笑……

“比哭还难看……雨谷哥哥要是这样对别人笑,都能把人吓跑了……”

展月撇撇嘴,她已经看出来了。

陆遇虎在敷衍自己……

不过展月还是希望雨谷哥哥能开心……

“说不定还能把老虎吓跑呢……”展月又说。

许久没叫了,不过陆遇虎那个绰号,自己还是记得的……

“你开心就好了……”雨谷说。

焦虑的确是没用的……雨谷意识到这一点……

收留一个女孩5

如果宿命是一定的,那自己也不具有解开宿命这道复杂方程式的智慧。

所以,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淡定,淡定……这个词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真的很难……

雨谷不知道自己还要经历多少风雨,才能变得真正的淡定……

其实雨谷一直很淡定的。

但是初入情海……那份往日的淡定悠然真的没了。

­性­情中人,自然逃不过爱情的劫数……

“可我希望雨谷哥哥也开心……开心的雕刻,开心的吃我做的饭菜,开心的看夕阳,还有开心的洗碗……”

展月最后一个开心的洗碗说的很小声……

“好像洗碗是某个人的责任哦……”雨谷可是听到了……

“据说雕刻的人手指都要灵活,其实洗碗可以让手里更灵活的……”

展月强词夺理的说道……

“好像茶艺师对手指灵活的要求更大……而且洗碗也能洗出美感……”

雨谷当人不让……

展月说不过雨谷,只好自己乖乖的洗碗去了……

心里却记着,一定找个合适的理由,把雨谷哥哥抓来洗碗……

因为雨谷洗碗的样子很笨拙!还打烂过两个……

那可是青花瓷釉下彩的盘子啊……

展月最喜欢那颜­色­了……无比心疼……

雨谷的洗碗水平跟他的雕刻完全成反比……

展月喜欢看男人笨拙的洗碗……

然后炫耀一下自己的美感和灵巧……

这样的日子一天复一天,也算悠然。

展月在附近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附近就那一家茶馆……

自己成了会做茶艺师,别的都不会……

而且自己没有学历,没有什么显著的特长……很难到公司里去上班。

而且这附近也没有公司……

展月也不是没有别的特长,她会画画……

闲暇时候画了不少画……

只是这些画买不了钱……只能当作自娱自乐了……

收留一个女孩6

雨谷在洗手间里注意到,她也用茉莉花香味的洗发水。

怪不得自己常在院子里问道茉莉的味道,淡淡的茉莉味。

还以为哪个角落野生了一株茉莉花呢……

原来是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阿细说的人一直没有出现。

尽管如此,可雨谷的心却越来越平静……

像冬天的河流……

雨谷每天摆弄树皮,雕刻成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东西。

那些作品异常的抽象……

反正展月是没看懂都是些什么东西。

当展月觉得一个木雕像猴子的时候,雨谷却告诉她这是一座山……

展月撇撇嘴,还是觉得更像猴子……

对于木雕,她觉得自己可没有欣赏的天份……

不过,自己倒是能欣赏雨谷哥哥在阳光下刀光剑影般的雕琢木雕的过程。

她觉得似乎那个过程更好看。

尤其是傍晚的时候,夕阳就落在他的背上,那么柔和,那么绚烂……

每个傍晚,展月都必看雨谷哥哥背上的夕阳。

展月平日里打扫完家务,剩下的时间就用来画画,宣纸和水彩。

和雨谷一样在千里千寻的院子里。

两人在不同的石桌上……很少说话,各自做各自的事……

并且想着各自的心事……

偶尔,雨谷雕刻的手腕酸软的时候也会走到展月身边看她画的是什么。

雨谷发现她画来画去几乎都画一个主题,那就是他们住的这个房子。

“还以为你多会画画呢……原来就会画房子……”

雨谷扫了一眼,故意说道……

听到这话的展月停下笔,对着雨谷吐了吐舌头……

没在理会他,继续认真的画自己的房子……

“你总画房子,累不累啊……就不能画点别的么?”雨谷问。

“那你说画什么?”展月说。

“比如画个美男什么的……”雨谷笑着说。

当然是和展月说笑的。

收留一个女孩7

要是太严肃了,大家都会累的。

“可是美男要临摹效果才好,凭空想象的……不是那么回事,呃,缺少神韵。”

展月压根就不上雨谷的道。

“临摹……当然临摹好啊……咳咳,咳咳咳……”

雨谷挺胸抬头收腹,昂首阔步的在展月面前转了一圈。

意思是,这不就是现成的美男嘛,­干­嘛不临摹呢……

“喂,你不要挡到我的光线啦。”展月根本不抬头看他……

这个可恶的小丫头……竟然……不把我这个房东当回事……

“这房子灰不溜秋的,有什么好画的,不如画简笔画算了……浪费了水彩……”

雨谷继续说。

展月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异常伟岸”的陆雨谷……

“模特,站好了……”展月吩咐。

雨谷做了一个双手Сhā兜的经典姿势。

“后退三米。”展月说。

她画画的时候不想模特也能看到……

雨谷无奈的退后了三米,仍旧是刚才的姿势。

准备一会心上自己的临摹画像呢,那一定比真实的自己帅了。雨谷想。

因为画中的不管是风景,还是人,都会比现实中的好看……

这个道理已经经过无数人前仆后继的验证了。

陆雨谷本以为会站上至少一个小时。

自己以前给美术学院做过模特,一般都是一个小时。

当然不是­祼­体模特那种……

那是中国美术学院的特­色­,而且大部分画者都是男­性­,要求模特是女­性­……

对于站着,雨谷很有经验。

可是不到五分钟,就听到展月说:“画好了”。

雨谷皱着眉头十分疑惑……

这么快就画好了,这也太快了……

光画脸型也不至于五分钟就能画好啊……

雨谷带着以后很快走到展月面前,低头看她的画……

这回,他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只画了五分钟……

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

收留一个女孩8

原来展月还没有开始画。

“呃,现在可以开始了么?大画家。”雨谷问。

“开始?呃,雨谷哥哥我已经画完交作业了……”

展月指指石桌上那幅画……

那幅画不是刚才水彩画房子么……哪有陆雨谷的人像啊。

陆雨谷还是没找到……

“在这里--”展月指了指这幅画上一个角落。

只见房子后面有一个棵树,这树上蹲着一个小猴子……

展月的手指正指着这个猴子呢!!

“这个就是我啊---”

雨谷长大嘴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把自己画成猴子。

而这猴子很像自己前两天雕刻的山……

“想夸我就不要憋在心里嘛……我知道自己画的生动又形象,而且严格遵照雨谷哥哥的意思,用简笔画画的……真的很省颜料呢。”

展月边笑边说,边说边笑……

“这是我画画以来最满意的作品……也是我临摹过的作品中最像的……”

展月还在说……

雨谷已经咧着嘴了……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眼神不好……能把一个好端端的帅哥化成猴子……”

雨谷觉得那猴子一点也不好看……

更一点也找不到和自己相似的地方……

“是我看的远嘛,其实,雨谷哥哥,你就是由这只猴子进化来的……”

“我只是把你没进化前的原始模样画出来了,你就认了吧……”

展月说着把画递给陆雨谷……

陆雨谷只好接收这“大方”的馈赠了……

“我要是你就裱起来,然后放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以后孙子子说,你看,爷爷当年就这样哦……是不是很帅?”

展月学着老头的模样……

面对这样的展月,雨谷不能不笑……

面对那难看到一定程度的猴子,雨谷不能不笑……

认了,认了……猴子就猴子吧……不认不成啊。

“你很喜欢这里么?总画它。”雨谷问。

她也在等人1

“你是说房子还是猴子啊?”展月问。

噗---她还想着猴子的事呢……

当然是说房子了。

雨谷指指展月身后的千里千寻,这个灰­色­的石头旅馆……

有着自己的温度……

“是啊,我非常喜欢这个房子,以后有钱了就买下它,你舍得卖么。”

展月又拿出一张新的纸来画。

还是千篇一律的房子……就连那种风中招展的残破的酒旗也画上了。

看得出,她很细心……

地上的画都是关于千里千寻的……只是这房子出现在不同的季节里。

秋天,满院荒芜的野草,锈迹斑斑的锁链,褪­色­的窗棂。

半张蛛网,灰蒙蒙的­色­彩呈现在展月的纸上。

第一场春雨,院里枯荣的草木稍稍有些伸展,房子的颜­色­在雨中依旧昏暗。

冬天,白雪皑皑,院里的石凳,树木的枝桠,也是白蒙蒙一片,一行孤单的脚印。

……

雨谷发现,展月的画似乎都藏着一种悲伤的心情,画里没有明媚的­色­彩。

也许和她最近的遭遇有关。

雨谷这样觉得。

“心情不好,就换个发型,说不定会好起来。”雨谷提议。

“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呢?”

展月瞪着眼睛问。

被人猜透了心事……自然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的画没有­色­彩。”雨谷很直接的说出来了。

“我一直疏短发,换不了多少发型。”

展月爱惜般的摸着自己的头发,像抚摸情人。

现在她的发型是梨花头……

“偶尔留个长发或者剪的更短也不错,­干­嘛不尝试新东西呢。”雨谷说。

他只是希望展月能开怀点……不要太忧伤。

毕竟工作什么都是还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

“我就是喜欢旧东西,有感情,人也一样。”

展月撅着小嘴和陆雨谷的想法对抗着。

其实我也喜欢旧东西---雨谷心说。

她也在等人2

可他心里的东西,不会说出来,只会放在心里。

在展月的画里,雨谷看到一幅眼熟的,不过还没有完工。

展月这在画它……

那是漫天的星光,弯弯的月亮挂在天空。

周围的一切都是藏蓝­色­,蓝的醉人……

千里千寻有一个窗口点着微弱的灯光,昏黄|­色­充满暖意……

画中没有人,却有无限的故事让看的人想象……

这多像那个夜晚,雨谷和那个女子,在黑夜深处此起彼伏。

雨谷一眼就联想到了那个夜晚……

“怎么会画这样一幅画呢?”

雨谷端详着快要完工的画。

“你不是说没有­色­彩嘛。这回有啦。”展月爱理不理的说道。

她正专注于她的画作呢。

“那到也是。”雨谷说。

这幅画的确有了­色­彩……

八成她的心情也好了点吧……

想明白了失业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没有它还不完美呢!

慢慢的,展月的画中,渐渐有了人物。

这几天雨谷也发现了展月的变化……

画中除了那灰蒙蒙的房子,有时候是一个女子或艳装,或素衣……

站在院中或墙外,回眸强笑。

那眼神就像期待远方的恋人早点回家……

从白露站到秋霜……

女子等的人还没有音讯……

可不管怎么多­色­彩,在雨谷看来还有藏着一种悲伤……

“看不出来你还挺多愁善感。”雨谷随意的说道。

“茶是历史,画也可以是历史嘛。”展月说。

展月大部分时间都在画画,偶尔去招聘会。

可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职位,她没有学历,只懂茶艺,茶馆在这种地方并不多。

看着她失落的神情,就知道求职失败了或者没有合适的职位。

连公司的前台接待都要大专学历了……

雨谷和展月,两个人常常坐在院子里各自发呆……各自忧愁……

各自有各自的心事……

她也在等人3

“不如我们把千里千寻重新开张吧。”

有一次展月忽然提议。

她想不到别的挣钱的方法,这旅店的一切都是现成的,虽然有点旧。

不过有时候旧也是一种特­色­嘛。

说不定有的客人就喜欢旧……

偏偏不喜欢四星五星的豪华感呢……

而自己又在茶艺馆工作了很久……

管理方面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经验。

展月觉得自己能把千里千寻打理好的。

“也许不会有客人的。”雨谷说。

如果有客人的话,当年老伯就会留下继续打理了……

“那也比这样浪费资源好嘛,我的工作又没有着落,心里很着急,就交给我打理吧。如果每周有一个客人,也够我们的生活费了。”

展月这样觉得。

她都在这里寄居了快一个月了……

真不好意思……

自己的存款也也快用光了,长此以往……

虽然雨谷会把钱放在石桌上,让展月去买菜……

可展月尽量用自己的钱,毕竟住在这里,他收留自己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

这些生活上的消费理应由自己支付……

只出不入,坐吃山空,所以展月有点坐不住了。

看着展月真诚的眼睛,兴奋的瞳孔,本不打算这样的雨谷妥协了。

年轻人的一腔热火,雨谷不想把它浇灭了。

而千里千寻本来就是旅馆起家的……

虽然荒废了一段时间,不过也是可以重新开伙的……

当年它刚捡起来的时候不就是三三两两的人么……

雨谷想借着这次重新开张,再纵容自己,回味一下从前的快乐……

从前越是快乐,现在就越是悲伤。

他纵容自己沉溺。仅此一次。

展月的积极­性­很高,她很快贴出重新开张的招牌。

并且印了一些传单,发给街里的人。

之后就是不停的打扫卫生……争取把一切都准备的妥妥当当。

她也在等人4

两周的时间,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只是简单的装点了一下,展月可没钱装修。

她还指望这里可以空手套白狼呢……

希望能赚出她和雨谷的生活费。

店里也做好了迎接客人的准备。

转眼间,雨谷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半月了。

当初,他想呆上一个月就走的,如果那个人没来……

可如今,旅店开张,加上自己就这样走了,而那个女子……

他怕她来……

怕再一次错过了……

怕仍旧没有结果,仍旧不能给雪歌全心的爱。

再就是布拉吉亚还没有消息,自己也回不去。

只能在这呆着。

让雨谷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的心越来越平静宁和了。

他觉得即使来了,自己也能淡定的对待……

刻木头让他的心静了很多,不是刻木头,那是在修心。

尽管做了不少准备工作,可店里只来过一次客人。

是一个单身男子,外地人的装扮,大大的行囊像个旅行家。

实际上是一个背包客。

旅行家很会享受旅行中的旅店,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

只有背包客才回来,省钱,经济……他们最在意的是这个。

展月温柔周到的像客人介绍房间,浴室的使用方法。

还有周围的环境,以及千里千寻的一切,完全像一个小导游。

雨谷也因为来了一个客人而兴奋,已经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和父亲母亲在店里一起迎接客人,有的客人会摸摸他的头……

说他如何如何可爱,那是很好很好的时光……

雨谷也周到的为这唯一的客人服务着,这方面他的经验更多。

客人显然很满意,为期两天的住宿结束了。

客人多付了两百元的小费作为回报。

看来是为有钱的背包客……

雨谷不好意思多收客人的钱。

可展月说,这是劳动所得,以后留着做生活费,于是收下了,夹在柜台的账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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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客人外,千里千寻再也没来过其他人。

虽然展月每天都在门口等着客人,可是没有人住宿。

这个年头,这样小旅店的生意很难做。

刚才那位客人是偶然。

展月没有放弃自己的工作,平时还是到街里去发传单。

这传单成了手写的……

下面还画了小房子,用她的笔调,她的水彩。

这样的传单个­性­,特别,省钱……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慢……

不过展月倒是很有耐心一张一张的去画,去写……做的很用心。

她只希望生意可以好起来,有人来住……

闲暇的时候展月依旧画画。

一日,在雨谷出去买生活用品的时候,展月一个人在院子里画。

这幅画没有星,只有下弦月从天空中照下来。

照到一个男人的背影,男人短发,­干­净利落,匀称的身材,只有上半身。

月光照在他的背上,光滑如水,男人的背很特别。

在胳臂处,有一条颜­色­深深的裂纹,像割断的山谷。

展月久久看着自己笔下的背,凝视……而忘了时间。

这时雨谷刚好回来,见展月愣在那里,他走过去看到她的画。

心里“咯噔”蹦了一下,就像一块巨石从空突然而降。

因为他不是别人的背,正是他的背,他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胎记呢。

可是展月又怎么会知道?

在她面前他从未提及,更没有机会让别人看到。

而画中,那一定是自己。

这世间不会有相同的胎记……而且位置都一模一样……

展月感觉到有人来了。

她回头刚好看到雨谷的那张正在诚惶诚恐又错愕的脸……

展月赶忙收敛眼中的泪,并且慌张的卷起刚才的画。

……

雨谷看到了她的眼泪……

即使她的泪水收的很快,即使她后慌忙低下头收画,头发挡住了眼睛。

可雨谷还是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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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会哭?雨谷不懂画对她的含义。

也不懂她是在什么情况下画出来的……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十二级的地震,给震了一下……的确意外。

“你画的什么?快来欣赏一下。”

雨谷故作镇静,掩饰所有措手不及的慌乱。

姜还是老的辣,展月并未发现雨谷的不寻常……

“没什么,真的,随便画的。”

展月加紧收起画的速度,抱着它跑到房间里去。

她同样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不寻常……

雨谷没在继续追问。他知道来日方长。

那之后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情。

几天后,雨谷发现展月总是时不时的拿起这幅画看。

看的时候满含深情,那眼神让人一下子就能读懂……

而且她的手指还会不时的抚摸画中男人的背,就像抚摸情人……

难道是她!

雨谷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难道那夜的那个女子是她,要不她怎么会对千里千寻如此深情?

要不她怎么会画出这样的脊背?

要不她怎么会总来这里?

雨谷忽然觉得自己有种犯罪感,她看上去那么小,那么稚­嫩­。

而那个夜晚却那样,雨谷觉得自己很畏亵。

他陷入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同时也深深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如果真的是她……

他要弄清楚这件事,在不动声­色­中……

“他是你心里的人吧?”

一天,展月又在暗处看她的画。

雨谷站在身后忽然说道。

尽管他的声音柔和,可还是让展月大吃一惊。

背后突然有人的感觉,谁能不害怕呢……

何况自己本来就是在偷偷偷的看画,不是光明正大的看……

展月慌忙的收起画,生怕雨谷发现似的……

“不用藏了,我都看到了,是一个男子的背影。”

雨谷依然平静。

只有自己知道,所有的平静都是装出来的……

她也在等人7

他的心已经在第一次看到那幅画的时候不停的翻滚了。

就像烧开的水……沸腾着……

但是必须装作平静……

“是你喜欢的人?”雨谷问。

展月点点头,少女般的羞涩浮现在脸上……

眼中望穿秋水的深情更是不言而喻……

雨谷咽了咽口水……心情又被唐突了一次,心中只有不宁,不宁……

“既然喜欢,怎么不和他在一起,却每天对着画发呆?你不会指望人从画里蹦出来吧。”谷雨又问。

“我,我……其实……呃……我不能告诉你。”展月实在说不出口。

有些话,她说不出……

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那感觉就是说不出来。

也不愿意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

尤其是异­性­的面,那会非常的不好意思……

“如果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到你呢。”陆雨谷继续打探展月心底的秘密。

这原本是自己最不擅长的……也最不想做的……

可现在却要这样做……陆雨谷再一次鄙视了自己。

就这样过了两天,雨谷总是变着法的打探和哄骗……

无奈之下,展月终于招供了……

“其实我不知道他是谁,他的名字和样貌,他的年龄和工作,他在哪,我统统不知,我只知道他的背。”展月还是说了。

而且是老老实实的交待了。

对陆雨谷,这个给了自己住处和照顾自己的人,她隐瞒不了。

事情的真想呼之欲出……

雨谷越加觉得展月口中的那个人和自己怎么那么接近……

这是雨谷最不想听到的话。

他不希望听到那些和自己几乎一样的经历……

可眼下,自己只有继续镇定,继续伪装,伪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

“这样也能喜欢上人家?就是一个背影嘛……”

雨谷装作不经意的说道……

同时把那幅画着自己背的画推到了一边,自己不想看到。

她也在等人8

“当然还有别的,不只是背影啦。”展月赶紧否决陆雨谷的说法。

“那还有什么呢?”雨谷好奇的问,那双无知的眼睛演绎的天衣无缝。

“喂,你不要拐着弯打探女孩子的隐私了……”

展月才不会再告诉陆雨谷更多的事呢……

“陆雨谷对天发誓,不是打探展月小姐的隐私,而是,呃,想帮助展月小姐,走出爱情的疑团,最终得到真爱……”雨谷说。

他真是不会打探别人隐私,只是那隐私若是关乎到自己……

不弄清楚还真的不行。

“雨谷哥哥,你帮不到我,我只想这样爱着他就足够了。”展月忽然很悲伤的说道。

“怪不得你的画即使有­色­擦也会悲伤……”雨谷说。

“也许我一生再也见不到他,也许我永远不会真正认识他,可是这样,真的够了。”展月说。

她的眼中装满深情,装满女人的心甘情愿,不计较一切……

“如果可以,为什么要选择自己一个人承担呢?”雨谷问。

他越听那话,越听那人,越像自己。

真的来了,是她,又让自己无比的害怕……他多希望没有。

“我不奢求什么。这是我的宿命,我无法摆脱。”展月有几分绝望又声情并茂的说道。

即使是异常单相思的情感,她也要……

“雨谷哥哥,你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哦。”展月又说。

“我会的。”雨谷轻轻的说道。

可自己的心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这些话,听的雨谷心酸,明明就在眼前,却不能坦诚的去面对。

这是自己该做的么?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有个了结么?如今了结就在眼前,自己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不承担了?

有结果,不就是自己希望的嘛……

雨谷知道,那是因为自己内心深深的牵挂着另一个女子,她是雪歌。

他下不了这个决心,承担不了这一生的责任。(今日更完8.12日)

心念的囚徒1

因为他无法想象自己一辈子再也见不到雪歌。

无法想象不能和她相爱……

无法接受那场淋雨,那道彩虹成为终生一别……

“会好起来的。你也会如愿的。”

雨谷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安慰眼前这个小女孩。

除了对自己的鄙视和痛恨什么也没有。

自己成了心念的囚徒……永远走不出这个囹圄。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里么,因为我和他认识的地方就是千里千寻,那时旅店还开着,就像现在这样。我相信,有一天他会回来的,如果他还能想起我,那我就在这里等到老去。”

展月脸上,更多的不是伤心,而是小小的喜悦和盼望……

那是小女人的幸福……

她的感觉和雪歌惊人的相似……

雨谷这样觉得……

如果是雪歌,他会马上上前拥抱住她,告诉她,你的一切愿望都会实现的。

可眼前的人不是雪歌,雨谷不能那样。

即便是负责,也是对自己所做过的,曾经的那一夜负责,他不会再一次爱上一个人。

因为心里已经有了雪歌,那是永远的永远……是亘古不变的永远。

这一点陆雨谷还是能做到的……如果做不到,他就是不是陆雨谷了。

展月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仿佛都在说自己。雨谷已经听不下去了。

羞耻和自行惭愧早已淹没了他的心,自己怎会变成这样的人。

一个不敢承担和面对的人。

雨谷的心很乱,很乱。他不敢再像从前那样看展月的眼,也不敢再面对她的笑容。

那里有自己的内疚,卑微,不光明,还有许许多多晦暗的心思……

从那以后雨谷刻东西的时候总是低着头,也不再看落日。

他手中的刻刀已经无数次划伤自己的手,任鲜血染红树皮。

对于这种疼痛他毫无知觉,这种疼痛让他心里好过些。

日子流逝……

心念的囚徒2

岁月流逝,却不安好。

陆雨谷打算找个时间去一趟S城,那里有雪歌的足迹,那是她生活过的地方。

雨谷想看看,想更多的知道雪歌。她给自己的那份感觉才是爱情,因为那是最初。

即使自己真的要对展月负责,那也是他从s城回来之后。

反正她不会走丢,会一直在这里……

……

俄罗斯。布拉吉亚。雪歌学校地下室。

陆雨谷走后,雪歌一直惶恐不安,总是觉得他没有,好在这段日子不用上课,否则自己的­精­力恐怕很难集中。

那做布偶的针已经无数次扎伤自己的手了……连玛莎都觉得她最近有点心不在焉……

却不知,这心不在焉是为哪般?

陆雨谷走后的两周,电视里终于有官方站出来说去这起车臣袭击事件负责了。

说经过调查标明,这并非恐怖组织车臣的袭击,而是黑手党借着车臣的名义在各个地方试图制造­骚­乱,引起居民的恐慌……

现在黑手党大部分都已经被拘押,另有个别的已经潜逃出境。

原来不是车臣,大家的额头都捏过一把汗。

要真的是恐怖分子,怎么可能只在空中放冷枪和焰火呢……

而一直以来都没有伤亡。而布拉吉亚又是里车臣那么远的一个地方。

那么安静的一个小镇,人口也不算多,又怎么会成为车臣分子的首选目标呢。

一个月后,布拉吉亚的生活恢复正常。

学校彻底解禁,学生们也从地下室搬到地上的宿舍了。

街上的所有店铺,咖啡馆,地铁,缆车,加油站,餐厅等都像从前一样。

人们谈论最多的还是天气,还有天气预报总是不准,这已经成为布拉吉亚人做热门的笑话了。

没有人谈论关于车臣,关于黑手党……

大家都希望过去那­阴­霾的氛围不过是异常噩梦……

都希望地下室最好永远的都用不到。

心念的囚徒3

所以没有人提起这场让人惶恐和不安的变化。

八卦和事后诸葛亮不是布拉吉亚人的风格。

他们更懂得享受当下和未来。忘记那些愉快。

虚惊一场。总算告一段落。

柴雪歌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个地方初冬的天很清澈,很清爽,风从四野吹来,还有一股子凛冽的感觉。

仿佛自己在地下室呆了一季。

一出来就是初冬了。这里的季节没有太明显的分界线和过度。

还没有下雪,不过深秋时还绚烂的那些叶子现在基本都已经成了枯叶蝶的颜­色­。

这个小镇的冬天,不远了。

雪歌学校的老师一直在开会,好像在商量什么学生不知道的事。

学生这几天也不用上课,刚出来,用老师的话说,憋了许久,要多呼吸一下大自然的空气。

这也是给学生购物,整理宿舍,调节心态的时间。

很久没看到季耒和子宣了。也不知道他们这段在地下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雪歌不担心子宣,对于这样的事她相信一向淡定的子宣会处理的很好。

可雪歌担心季耒,他没有经历过这些,更没想到过会经历这些,她怕季耒“失态”,或者极不适应这种生活。

电话也一直没有接通,在开放的第一天雪歌就来了。

雪歌买了足够的生活用品来到季耒的公寓。

幸好自己去才超市去的早,这些日子真是把大家憋坏了,超市的东西基本都是一扫而光。

只见耒耒公寓的大门四场大开……提着重重的生活用品走上楼梯。

来到耒耒的门前,耒耒的门也开着,里面是灰尘的气息。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十分祥和。

“宣宣,你好笨哦,每次系领结都系不好……我要看火柴,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整整齐齐的,火柴喜欢­干­净整齐的男人啦。”这是季耒的声音……

ps

ps:有书城的个别读者提到为什么用黑­色­蕾丝独自偷欢这个名字,觉得不贴切。

等这本书写完的时候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了。扣题,是必须的。

黑­色­蕾丝不只是因为夏雨雪穿了黑­色­蕾丝诱惑徐塘,也不只是阿细穿着黑­色­蕾丝诱惑季耒。

独自偷欢也是有多重含义的……

一步小说在未完结之前,不是全部的真相。你们所看到的是过程。过程。所以建议一些读者不要轻易的武断的出口伤人。

伤到作者没什么,大不了心情不好,写的慢点。

可这确是你自己素质低下的表现……而且所有人都会看到。

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等到完结后再问,也许到时候不用你问书中自然有你想要的真相了。

又看到个别书城读者质疑为什么雨谷可以─夜情,徐塘就不能出轨。而且言辞极为愤慨!

徐塘不会被柴雪歌原谅,是因为他在和她订婚的情况下,还是出轨了。

而且连续欺骗了柴雪歌四年,在和柴雪歌相处的四年里,他那邪恶的身子就没离开过夏雨雪。

陆雨谷在敦煌为什么会有─夜情。他的爱情是空白的,他心里没有任何女人。

难道他就不能有一份偶然的方式遇到自己的爱情么。

爱情有千百种,遇到的方式有千百种,─夜情只是其中一种。还有新闻报道说有的人爱上强Jian她的人。

难道只有喝杯咖啡认识了,打游戏认识了,才符合你的想法么?抱歉那只是你的想法。

那么陆雨谷为什么不能爱上和他─夜情的女人人,何况大家都是初次。

如果书城的个别读者还不明白,那我也没办法让你明白了。

如果你觉得我写的不符合你认为的事实,那你就把它当成一个故事好了。

我也从来没说我写的是报告文学,是纪实类小说。

它只是个几个年轻人的爱情故事。

还是要谢谢你们的关注,以后作者决定不看书城的书评了。再也不看书城的书评了。想叫嚣的孩纸继续叫嚣吧。

两个家伙安好1

“我系了五次你都不满意……等会你也还给我系的­干­净整齐……”子宣说着还在摆弄季耒的领结,力求达到完美境界。

“你弄那么整齐漂亮­干­嘛,是不是想喧宾夺主?要是你的光芒超过我,火柴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到你那了……宣宣,你要弄的邋遢点,这样才是配角该做的嘛。”季耒“无耻”的说道。

听到这话,雪歌忍不住就站在门口笑了……

看来两个淘气的家伙安好,能说笑不就是好的体现嘛。她放心了。

“火,火柴……”季耒一下子看到站在门口的柴雪歌……

眼中充满惊讶,没想到,她会第一个来看自己,而且还那么早……

季耒也不去管子宣的领结了,走到门口接过雪歌上的两袋子东西。

它们看上去好重,可别累坏了雪歌……

“喂,耒耒,耒耒我的领结呀……回来呀……”子宣在一边叫着,可季耒就当没听到似的。

雪歌都来了,他还哪有心思管子宣的领结呢……

“你戴个围巾算了……”季耒给了子宣一个方便快捷的建议……

“不是说好今天都戴领结的嘛。”子宣还在委屈的嘀咕。

“下次再戴领结啦……”季耒虽然对子宣说,可他的眼睛还是在火柴这里不离开。

他感觉自己快有一辈子没见到柴雪歌了。

季耒故意摆了摆自己的领结,出来的第一天,一定要收拾的利利索索的……

“很漂亮--”雪歌笑着赞美季耒的领结。

她知道,她一夸他,他一定就美滋滋的。

子宣在一旁撅着嘴,这个耒耒,一看到雪歌就把自己这个患难与共的兄弟放一边了。

“我觉得也很漂亮。”季耒不客气的接收雪歌的赞美。

“我也觉得够漂亮因为它是我系的嘛……”子宣也站过来凑热闹了。

“小子,一边去……去去去……”季耒推着子宣。他想和火柴单独待会。

两个家伙安好2

“啊,我偏不去……就算去也拉着雪歌……”子宣开始不听耒耒哥哥的话了。

“别理他,小孩子都有叛逆期的,有的叛逆期特别长,怎么也长不大的……”季耒俨然像个大人一样笑笑。

噗--我东方子宣什么时候成了小孩子了……

最多是个弟弟嘛……我弟弟子染才是小孩子……不过自然都不许别人说她是小孩子了……

我还比雪歌大一个月呢……死耒耒,坏耒耒……重­色­轻友的耒耒……

子宣撅着嘴,摆弄着自己领子上的领结,怎么也弄不好。

说好了今天戴领结的,就是不想戴围巾。他想和耒耒一样。他喜欢一样的感觉。

“我帮你,介意么。”雪歌问子宣。

子宣眉开眼笑……当然这夸大动作的眉开眼笑是做给耒耒看的。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我是小孩,不会系的……系不好的……”子宣一边看着季耒一边说道。

雪歌笑笑,这些地下日子,看来子宣的­性­格也逐渐开朗起来了……

有时候,危机不见得是坏事哦。

雪歌细心的给子宣戴上了领结,整齐,­干­净,漂亮……

“满意么?”雪歌问。

“你戴的怎么会不满意呢……太完美了……”子宣照着镜子说道,不忘记系落下耒耒。

“哎呀,我的领结也掉了,火柴你也要帮我戴上了……”

季耒可不是吃亏的主,一把拉下了自己的领结……

“可你那不像是不小心掉的,好像是……好像是故意掉了……”火柴小声说。

“哎呀,反正就是掉了嘛,人家要你戴啦……”耒耒继续调皮的说道。

“雪歌你快给他戴上吧,不然一会他会抱着你的大腿哭哭啼啼,在上面抹鼻涕的……”子宣撇撇嘴,他最熟悉耒耒的伎俩了。

耒耒是那种死皮赖脸一定要得逞的男孩子……

不过子宣喜欢耒耒的顽皮可爱,喜欢他的死皮赖脸……

两个家伙安好3

没办法,雪歌只好给耒耒(读音同磊)也系上了领结,同样整齐­干­净。

两个漂亮的男孩子站在镜子前……竟然有种绝美遗世的感觉。

“本来就想这样去看你的。”季耒在镜子面前咳嗽了两声,自己看的自己的都帅了。

“没想到你来了,耒耒就显摆不成了……”子宣Сhā嘴说道。

季耒从身后捏了一把子宣的肋骨,这家伙越来越不配合自己了。

“现在,是不是应该打扫一下这屋子啊……”

雪歌看着这满屋的灰尘,满地的凌乱,就像被洗劫过一样……实在不堪入目啊。

今天大家第一天从地下出来,还真没来得及打扫。

光顾着打扫自己了……

“没错,没错……”季耒总是第一个赞成雪歌看法。

“只是今天本来计划去看你,想不到你来了,又让你打扫屋子……过意不去……”子宣不好意思的说道。的确有点不好意思的。

“都是自己人,你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去打水……”季耒笑道。

赶紧把子宣支到一边­干­活去了……

虽然子宣挺会照顾人,可季耒可是会折腾的……论起折腾,他可是天下第一。

雪歌真怕子宣一个人忙不过来……三房的公寓,战乱洗劫过一样,好好收下,可需要人手和时间了。

三人这就开始打扫屋子。

半天的时间,才里里外外彻底弄­干­净。

摆上雪歌拿来的那些生活用品,还有酒水饮料什么的。

三人坐在沙发上,边吃边聊……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看着彼此都挺好,大家也就放心了。

季耒也知道了雨谷离开的事,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还是自己的情敌。

初冬凛冽的空气吹进来……那种感觉真的很是深秋有点不一样……

在地下这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子宣和季耒凝结的感情越来越深了。

子宣知道了季耒和阿细之间是个误会……

两个家伙安好4

不过季耒的棋行险招没有什么效果……

这几天阿细也没有来叨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更没有人会去想这些。

几天的休息很快过去了,雪歌和季耒各自去上课,课程只是顺延了。

子宣依旧在野地里采集他的冰蓝,寒风开始凛冽,他的工作难度也提高了。

那双洁白无瑕的小手有时候不得不在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

可是子宣是那种一定要做到的人。

冰蓝,凝聚了他前半生的心血,必须成功……

这是子宣内心的坚韧。

无可变更,无可取代,一定要亲手将第一份冰蓝挚爱呈现在心里那人面前。

想到这里,这寒风,这萧杀的寒冷也就不算什么了。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子宣的研究和他的步伐。

柔弱的外表,藏着一颗怎样坚韧的心。这就是子宣。一个有着复姓的男孩。

季耒的课程被告知一个月后结束,他就可以完成回到s城了。

在他为毕业欢呼的时候,雪歌却接到一个意外的消息。

那就是雪歌的课程还要比季耒多两个月……本来她的课就多,加上这段时间的地下生活,更是耽搁了不少。怕是要明年春天才能回去了。

子宣的研究工作也不会很快结束。没有个结果,他是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他无数次的尝试,可还没有找到突破口。有时候发明一种新品种苦难重重。

在努力,在天才,仍旧要经过无数的失败和坎坷……这就是现实的生活。

子宣有足够的准备,因为他有足够的时间。

日子依然继续,上课,下课,到咖啡店坐坐……到中餐馆坐坐……逛逛树皮街……

在近山处走走……偶尔去季耒那里,聚聚,聊天,说笑……亲手做菜吃……

可这些都赶不走雪歌心中的落寞感。

因为那落寞感是雨谷带给自己的。解铃还需系铃人。这是没有什么可以代替的。

感受她的气息1

后来雪歌在一个周日又去了那座远山。那个防空洞。

很远,她一个人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

走过的路时常不记得,可这条路,她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和雨谷一起走过的。

雪歌去的所有的地方,都是为了有雨谷的痕迹。

她想再一次感受他的气息。感受那些真切的存在过的昨天。

那个防空洞里还有当初他们燃烧过的柴火,尽管被风吹走的差不多了,可还是能看出燃烧过的痕迹,它们存在过。

油灯还在,雪歌点着了油灯,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继续往里走……

走到很深很深……她想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木皮……

也许正是雨谷缺少的,需要的,可以带给他。既然都来了。

凛冽的寒风吹进来,里面的空气不那么窒息了。

洞里光线晦暗,这次没有蝙蝠飞出来。

雪歌这回仔细的看了看,防空洞岩壁十分光滑,没隔一米基本就有一个小洞,实际上是凹进去的一个半米高圆形,人蹲在里面正好。

山洞很长,雪歌并没有捡到合适的树皮,里面空空的,废弃了太久,何况在山里,没有战事,这里也自然不会有人记得。

雪歌走出来,收拾好油灯和洞口的一切。让他们恢复原样。

她不喜欢不利索的感觉,­干­­干­净净多少,也许说不定日后还会有人会遇到危险。

这里也会成为他们避难的场所。

这里,对雪歌来说,是开始的见证。和陆雨谷开始的见证。

她走的很小心,恋恋不舍……又是三个小时,这才回到小镇中。

没什么事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一遍一遍的走着,走两人一起走过的路。……

用这种方式重新铭记着陆雨谷的点点滴滴,她不想忘记……也忘记不了。……

从山上回来后,雪歌去了和陆雨谷淋雨的那条街道,天上只有昏黄的太阳,恐怕不会下雨了……

感受他的气息2

倒是有下雪的迹象。

这条路依旧美丽,­干­净,没有尽头,只不过两旁的树­干­都光秃秃的了。

雪歌经过那个教堂,又看到几个虔诚的基督徒,从教堂里出来。

看来她们在做晚祷。

其中有一个人对雪歌善意的笑着……就是上次看到的那个姑娘。

“上帝与你同在。”那个女子完就匆匆而过了。

虽然不认识,可是看到她的感觉,给雪歌带来了几分高兴。

因为上次也是看到她之后,就看到了雨谷……

索菲亚,一个小教堂。

一遍一遍的感受着,回味着,同时也折磨着自己的心……

雨谷在千里千寻多次拿起电话……心中的那个号码已经牢记住千遍万遍了……

每次按了号码,只差最后一个数字没有按……然后又放下电话……

那是雪歌宿舍的电话。他想和她说话,想听到她的声音,可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如何面对雪歌。尤其是看到展月那张忧伤明媚的笑脸时。这让陆雨谷在痛苦中煎熬……

冬天来的很快,气温越来越低……

据说北极圈里有的地方是零下七十度,那是很难想象的温度。

零下六十度的概念是可以把胳膊粗的钢管冻断……七十,很难想象……

不过那里的人依旧活着,用他们的最的原始的方式……

一切都会习惯的,雪歌这样告诉自己……没有了雨谷,也会习惯的……

想着想着,自己的眼睛已经不知不觉得留下了泪水……

如果能够选择,她真的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雨谷的爱。

现在伴随自己的只有绵绵心疼荡在心中的感觉……

自己又成了一个风筝,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飞啊飞……一年四季,无人问津,也无人收回手中的线。

随着气温的降低,学校开始工供暖,可雪歌宿舍的暖气却出了故障。

这故障不是几天就能维修好的。

迎接公主回家1

此时,没有暖气,即使两个被子再压一个毯子,也很难承受住夜里寒冷的侵袭。

学校建议学生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以方便维修。

玛莎自然是回到家里住……

雪歌想了想,这里的夜的确太冷了……超出自己的预料和想象。

最终雪歌决定搬到季耒的公寓里去了。好在,是三个人,子宣也在。

“不知道,还有没有我住的地方?”雪歌在电话是问。

听闻雪歌要来,季耒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有,有,你想住哪就住哪,住我的床吧……呃,不,住新床,新床……”季耒一激动差点说错话了……

这天,子宣外出采集。

季耒赶忙来到雪歌宿舍,帮她收拾东西,搬家一样兴高采烈的搬到自己那里……

去之前,也把公寓收拾的温馨如水……

冬天寒冷,同意用了暖­色­调的窗帘和被子。

季耒知道雪歌不喜欢太鲜艳的粉­色­啊什么的,同意选了黄|­色­,暖暖的,明媚,又不惹眼。

雪歌的东西实在少……都来这里这么久了。

还是那一个箱子啊……而且里面大部分是雨谷曾经送给自己的小礼物。

每一个,她都保存的完好。还有那么布艺的指北针,也在巷子里压底。

至于另外那枚指北针项链,雪歌一直戴着。

行李中还有她在布拉吉亚买的书,和雨谷第一次见面抢的那幅画。

还有这段时间自己的布偶样品和手稿等等……

这些东西对季耒来说,少的可怜……

他真希望自己能给火柴一下子买来她喜欢的全部全部,那样多有充实感呀。

可火柴从来都不要。她说喜欢的东西看看就好了,要是买下来可能过了一段时间就会不喜欢了。

没有得到才会一直记得。季耒听后也就不勉强了。

雪歌的房间,季耒收拾的格外­精­心,还盆了点茉莉味的香薰。

床单,被子,暖气,更是整洁如初。就像迎接公主回家一样。

迎接公主回家2

“谢谢,季耒。”雪歌看着季耒为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切,心里涌出无数的感动。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一个男人对自己这么好了。

而季耒一直对自己都这么好,从没改变过,这份坚持也让雪歌感动。

越是对自己好,雪歌越是觉得自己愧对于季耒,因为自己不能回到他同样的爱。

“小傻瓜,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求回报。”季耒笑道。

他的心也越来越绅士了,境界越来越高。

不求回报是假,但没有回报,自己也能接收,也愿意这样一直为她付出着……

这是季耒能给与雪歌的情怀。

晚上,子宣回来了。

他带回来一把山花,白­色­的。在野外无意中发现的,这种花的抗寒能力真强。

别的基本都随着暮秋而枯萎了,只有它却迎着初冬的寒风傲然生长,而且还开了花。

淡淡的味道,来自山野。不同于花店里卖的花。

子宣野外作业的时候偶尔发现这话,一下子就想到了季耒。

他想带回来送给耒耒。

正好耒耒开门的时候,子宣就把这花送到耒耒面前了……

放在他的鼻子底下,让他闻它的味道……

那香味,耒耒一下就喜欢上了……他决定把它送给雪歌,放在雪歌的房间。

而此刻子宣还不知道雪歌来了呢……

季耒的确一眼就喜欢上了这花,总觉得屋子里少了点什么。

再Сhā上花就完美多了。他兴冲冲的把花拿到雪歌的房间。

雪歌刚才听到开门声出来正好看到子宣。

那一瞬间,子宣的心多多少少有点失落的……那花真的本来打算是送给季耒的。

成为这个冬天两个人之间的第一个秘密。

不过很快,子宣调节自己的情绪,不想让雪歌和耒耒看出来。

可那一瞬间的失落,还是让雪歌发现了……

“放在客厅吧。谁都能问道花香,卧室已经太香了。”雪歌说。

破坏他的家庭1

季耒对雪歌的话向来唯命是从。美滋滋的把花拿到沙发旁边的窗台上。

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子宣眼神的变化。

耒耒本来就是一个不善于观察的人,何况自己的弟弟,没事观察什么啊,都是自己人。

在耒耒眼里,子宣要是有什么话,是会直接说出来的那种,这样方便嘛,不用去猜,要不兄弟做的就太累了,太没意思了。

可子宣却不这样想。他更喜欢生活中的那份默契。

彼此看到对方的眼神,就能会意对方的心。而不用过多的言语。

他觉得只要两人的心在一处,那么一定会明白对方的心思。

虽然耒耒是个粗线条的男人,不过只要他用心,一定能做到,子宣相信。

只是耒耒从来不往这个方面用心。他的心思都在女孩子身上。

雪歌还不知道子宣有多羡慕自己。

可季耒的这份关怀与照顾却让雪歌觉得有点不好消受了……

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却偏偏落到她的头上。这就是这间公寓里发生的事。

三个人平静的生活着。雪歌和子宣基本负责做饭,照顾家。

季耒也热情的参与到刷碗,扫地,洗尘等工作中来。

不过每次他只能给雪歌和子宣添乱。

雪歌和子宣配合的很默契,雪歌洗完的盘子递给子宣,子宣擦­干­净水放到橱柜里……

两人动作娴熟,配合的也刚刚好。

季耒羡慕的也想参与,可他每次进来都被轰走了……因为有他在的时候不知道打烂了多少块了。

从此,季耒继续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几日后的一个下午,阿细出现了,她在季耒学校堵住了季耒。

“别说你这几个月月事没来……”季耒先开口封住了她的嘴。

看到阿细,季耒就觉得没有好事……说不定还会破坏他现在的“家庭”。

现在的家是季耒最幸福的,有雪歌,子宣什么都不缺。

破坏他的家庭2

更不缺别人破坏和打扰了。

“月事倒是来了,真遗憾,你的儿子没形成……不过你要继续努力,还是会有的。”阿细笑道。

她已经练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儿子会有,但不是跟你。”季耒说。

他其实真不想多跟阿细说一句话,他不喜欢­阴­险的女人……这样自己太累了。

即使是朋友,­阴­险类的自己也不喜欢,何况季耒觉得和阿细算不上朋友。

“你的基因和我的基因一定能结合出一个高智商的宝宝,错过了可就没了。”阿细佯媚的笑着。那笑一点也不动人,在季耒眼里。

季耒仿佛看到了一条毒蛇,就是葫芦娃里的那条蛇­精­。

只不过眼前这个没有动画里的妖媚好看罢了。

“别总跟我扯在一起了,我的孩子怎么样不用你担心,倒是祈祷你的自己孩子不要像你一样狡猾吧,否则二十年后,这世间可能又多了一个不良少女。”季耒说。

“呵呵,现在的你连玩笑也承受不起了。”阿细说。

“难道你又有文胸落在我家了么?”季耒问。

“陆阿细是不会两次用同一种方法的。”阿细笑道。这话是她最自己的最高评价。

“我来和你做个交易。”陆阿细说。

“交易?你手里可没有我想要的东西。谈何交易。而且你觉得我会和你做么?”季耒觉得这个陆阿细说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反正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可未必。不一定是握在手里的才能成为物品做交易,能帮你达到目的不就行了。”阿细说。

这个观点,季耒也从心里赞成,不过嘴上自然不会说出来,否则阿细就要更得意了。

暂且听听她说些什么吧。一会就走人。

“我们可以来个假订婚,等她毕业后就回到s城正式结婚,当然也是假的。结婚当天,你可以转而向她求婚,也许她感动之下就会……”阿细笑着。

破坏他的家庭3

这招季耒不是没想过,虽然是假订婚,结婚,可是还有点风险。

“自古美人险中求。错了了可就没了。”阿细见季耒犹豫,劝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肯陪我玩捉迷藏的游戏了?”季耒问。

他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阿细这样一定不会没有目的。

“呵,说来你也许不信,危机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感觉自己以前活的太没意思了,你喜欢雪歌,我应该成全你这样你才能幸福。”阿细说道。

“那你怎么不成全你堂哥那个花瓶么?”阿细问。

陆雨谷对她来说才是近人啊,我耒耒只是个外人,什么时候肥水流给外人了。

“堂哥心里有人了,不是她……现在估计已经和他心爱的人在一起了。而你,季耒,是我喜欢的男人,我要你幸福。”阿细说完就走了,头也没回……

季耒也没太当回事,一方面以他对阿细的了解,决不会无所图的,可她图什么,自己真不知道,而且是假结婚,不登记的……

另一方面,现在雪歌就在自己的房子里住着,自己还有别的机会追她。

还不到山穷水尽用这手的时候……所以这事被季耒暂时搁置了。

还有一个月毕业,这段时间最后的考试也是蛮重要的,成绩是必须给老爸看的。

否则以后的零花钱和败家钱又会大幅度缩水了。

而且自己出来这半年多一定要做出点什么,在老爸面前证明自己才行。

看子宣都做出好多款香水了,而且销量都不错。

现在他还在废寝忘食的研究这个,要是上市了,估计能很不错。

那自己也不能落下子宣太远了。自己可是哥哥啊,是四个人中的老大!不能丢人!

在雪歌来到季耒公寓的第七天,布拉吉亚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不大,却纷纷扬扬一天都没停下来……

这天刚好周末。季耒在屋子里看书。

初雪,欢乐无边

雪歌不想打扰季耒,她叫了子宣,两人戴着围巾到公寓楼下打起了雪仗。

雪歌让子宣站在树下,然后猛然一推树­干­……

结果树­干­上的雪都哗啦哗啦的落在子宣身上了。

子宣追逐着雪歌,两人在树下闹的不亦乐乎……

季耒在窗口看着,自己的脸上也泛起了笑容,这是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看着他们快乐,自己也快乐。

就算火柴不喜欢自己,如果她喜欢子宣,以后和子宣在一起,那自己也没什么遗憾的。

一定会祝愿他们的,最真诚的祝福。

想到这里,季耒也套上了毛衣,准备加入到雪仗行列里。

这毛衣是条纹的,和子宣的一模一样,雪歌也穿着,三人的颜­色­一模一样,只不过款式各不相同。

子宣的是开衫,前面系扣子。季耒的是套头,翻领。雪歌自己的高领的。

这是雪歌送给他们两人的礼物。冬天里的第一份礼物,自己知的毛衣。

这针织技术还是跟玛莎学的,好在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

几件毛衣都很合身,正好适合这个季节。

季耒说着已经来到楼下了。

他早已料到,自己加入雪歌和子宣的雪仗中,就是成为人民公敌!

果然,子宣和雪歌一个眼神的传递,手中的雪团已经朝着季耒滚滚而来了!

不过,耒耒喜欢这种欠扁被打的感觉!对他来说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幸福啊!

s城的冬天从来不回来的这么早,在布拉吉亚竟然可以享受冬天的感觉了。

这里的雪纯粹的颜­色­就像空中白云……

沾到皮肤上,温暖又冰凉,让人恋恋不舍……

没办法,谁让自己是大哥呢,谁让自己体力最好呢!那也只能以一敌二了!

耒耒认命了!左手一个雪团,右手一个雪团,双管齐下,一起攻击……打倒一个算一个……

打倒两个是一双啊……不亏不亏……可惜瞄的不准,对方躲的又快,浪费子弹了……

被困山中生死一线1

季耒,子宣,雪歌三个人像快乐的孩子般,沉浸在白雪皑皑里。

那个时候忘记了心中的的烦恼,只有尽情的玩,彻底的闹。

又仿佛发泄着心中压力了许久的各自的情绪……

日子快乐的继续着,可子宣的惆怅越来越深……

站在一个人站在雪里,树下,很久,很久……好像望着无边的远山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一日,雪歌来到树下问子宣。

子宣依然浅笑了一下。“耒耒快毕业了……”他只说了一句忧伤的话。

剩下的没说,雪歌也懂。耒耒毕业了,就要回去了,本来来这里是为了深造,学业完成,岂有不会去的理?

何况s城市面上的玩偶已经推陈出新太多了吧。工作上的事也要着手做了。

而子宣却还要在这边继续他的工作。他还看不到完成的尽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

“你也会回去的,那样还能和他在一起……”雪歌安慰着子宣。她一直都懂子宣的忧伤。

“可是,不知道那要多远……”子宣望着远方,那正是季耒将要回去的方向。

跨越国境,亚欧两州,在子宣看来,岂止是千山万水啊。

本来父亲是不赞成子宣研发冰蓝挚爱这款香水的,因为东方家族里有人穷其一生还是失败了。

父亲不希望子宣也这样,要知道他刚刚进入香水事业,这个项目的难度不是寻常人可以挑战的。

东方家族一直没有人敢碰这个项目,甚至有点谈冰蓝而­色­变。就连他们聘请的最好的植物学家也不敢轻易做出什么判断。

冰蓝这种特殊植物的融合­性­非同一般,研究总是毫无结果。基本就是个放弃项目。

可子宣第一次听说冰蓝的时候,就深深的喜欢上了这种植物,听它的名字就那么诱人。

子宣想把它送给最心爱的人,他一定要研发出冰蓝挚爱。父亲执拗不过,只好随他去了。

被困山中生死一线2

子宣的父亲只希望他如果找不到突破口,及时回头就好,不要沉迷其中,否则一生恐怕就要无所事事了。

太执着那是科学家的事,子宣要成为的不是科学家,而是一个卓越的领导者。

子染又小,何况对香水事业似乎不着迷,也没有秉异的天赋。他只喜欢摄影。

小小年纪,已经崭露头角,有几幅不错的摄影作品在国外被拿去拍卖了。

甚至都没有人相信这个一个小孩子拍摄的……这点成绩也让子宣的父亲欣慰了不少。

东方大人把家族事业就寄托在东方子宣的身上了。只是他的­性­子有时候太柔软了。

东方大人希望通过这次寻找冰蓝之旅,让子宣好好锻炼一下,一个是磨练他的意志,变得顽强。

另一个就是希望他一个人在外面的生活,­性­格上不要太温婉的了,有时候需要男人的气魄。

而一个人,在异国,往往就是最好的历练了,父亲很清楚这一点,这才促成了子宣来此。

每次,子宣茫无头绪的时候,都会站在树下,看着远处,冰天雪地。

布拉吉亚的冬天来的特别快,很快冰雪就覆盖了整个山林,让人措手不及。

季耒沉浸在做后的忙碌中,还有一周就要离开这里。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感伤这个。

而子宣的忧伤却一天比一天的凝重。他站在树下的时间越来越长。雪歌经常看到,在窗旁。

有时候想安慰几句什么,却发现什么话都没有力度,子宣要靠自己才能走出囹圄。

就像雪歌自己,接受不了雨谷走了的事实,一遍遍的重温后,最终还是埋藏到了心里……

那感觉浓郁而热烈,就像火山,说不定会爆发。可自己却只能控制着,不能让情绪站了上风。

在子宣冥思苦想了两天之后,他决定去山里采集寒冬的冰蓝。

这种植物有的长在贝加尔湖的湖底,有的却长在深山里,某一片的冰雪下面。(8月13日更完)

被困山中生死一线3

冰蓝有可能长在贝加尔湖到底,也有可能长在深山里,某块冰雪下面。

而冬天的冰蓝又格外不同,植物学家的书上描述,这种植物冬天会开出蓝­色­的花。

却极难寻找。春,夏,秋的冰蓝子宣都做过无处次实验了,无法结合。

他最大的指望就是冬季的冰蓝了。那植物是随着冰雪的旺盛而旺盛的。

第一场大雪来的时候,它们就在冰雪地下开花了。

所以子宣想采到冬天的冰蓝。

这几天季耒的学校刚刚忙完最后考试,还有五六天的休息时间。他也要陪着子宣去。

季耒知道子宣就这个心愿,他很想帮上他的忙,哪怕就一次。多一双眼睛总是好事。

雪歌自然也会去的,它还没有看过真正的冰蓝,只是在子宣的书里看到过植物学家绘出出来的子。

傲立于风雪中,清澈的蓝­色­,显得娇­嫩­不失挺拔。它的生命力让雪歌敬服。

子宣也没想到太多,几个人一起也好。谁知,这一去有去无回……

前一天,大家各自准备。子宣主要还是他那个小手提箱,很多试管,装样本用的。

季耒准备了一些­肉­类食物,还有高脂肪高蛋白的食物,巧克力什么的。

唯独没有准备的就是水,满山冰雪,雪就能化成水喝,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只要戴几个不锈钢的杯子就行了,耒耒和子宣都觉得用小半天的时间就应该能搞定。

雪歌则不这样想,上次和陆雨谷的经历依旧历历在目……

对于进山,不管是­干­什么,她都要做好准备,足够的准备。

像陆雨谷一样,准备了一个大大的背包,里面有这种急救用品。

纱布,碘酒,火种,绳索,登山扣,手电,指北针,刀具,工具等东西。

当然还有压缩饼­干­,巧克力,止疼药,真空包装的熟食。

除了避孕套什么都戴了,四处有雪的地方真的不用担心水源……

被困山中生死一线4

除了手表,雪歌还戴了自己那个心爱的指北针。

万一遇到大雪,可能看不到太阳,利用手表也辨别不了方向,那只能靠指北针了。

看着雪歌这么大的包,季耒和子宣都劝着雪歌减负,可雪歌执意要带着,而且要自己背着。

一方面真的担心出现意外……速手无策,另一方面她想体验一下雨谷每次进山的感觉。

早上七点钟,三个人早早的起床了,八点的时候已经吃完了早饭,准备进山了。

早餐每个人尽量的吃了很多­肉­类,这样体力才能跟上,在雪歌的强迫下,一向喜欢素食的子宣也吃了不少­肉­,还有巧克力……

子宣也不知道从哪弄了一本极其古老的书,就是这本书指引着大家的方向。

根据书中的描述还有植被的分布情况,子宣推测冰蓝就生长在布拉吉亚的最陡的那座山上……

能帮助子宣采到冰蓝,季耒自然不遗余力。

雪歌也当仁不让,冰蓝,她一定要看到那种神奇的东西。

冰蓝采集小分队就这样整装出发了,走在白雪皑皑的山路上。

山里的雪要比镇上的雪大很多,已经莫过膝盖了。走起路来有点吃力。

本来预计三个小时的行程,结果走了四个小时。

好在子宣最近都在健身,体格强健了很多,季耒的体格就更不用说了。

雪歌虽然体格不强悍,可骨子里那股韧劲也是足够足够的了。

走的时候,太阳还暖洋洋的照在雪地上,天气预报说,今天晴朗,这是进山的最佳时间。

可天气预告往往不准的。就像地震局的各位大虾总是预测不到大地震一样……

走到第三个小时的时候,太阳渐渐的躲在云层里,天空中灰蒙蒙的,飘着雪花……

看样子,又有下雪的趋势了。看到到这局势,三人考虑要不要继续走。

如果回头,那可定是白白走了6个小时,什么也没得到。

被困山中生死一线5

这不符合季耒的人生观,他知道布拉吉亚天气无常,如果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退缩的话,那子宣的冰蓝一辈子就别想采到了。

季耒坚决不回去。子宣却想回去,他宁可不采冰蓝,也不想把大家带入险境。

若是大雪封山,还迷了路,那就危险了,他不想也不能冒这个险,然而他想一个人去。

因为冰蓝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他等了那么久,那么久,就差最后一个季节的了。

雪歌当然不会让子宣一个人去,三人经过一番争执,最后的决定权在雪歌手里。

继续往前走。雪歌做了一个决定。刚做完这个决定的时候,她的右边眼皮跳了几下。

那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像有祸事发生……因为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有去无回……谁也没有想到。

可雪歌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子宣是一定会去的,她和耒耒怎么会放心他一个人去呢。

三人同心。一起出去,就要一起回来。

雪越下越大,大家继续在雪里跋涉,虽然都穿了放水的羽绒服,高高的靴子,帽子手套一切装备都是最保暖又是最轻的,可走起来还是很吃力。

风也月刮越大。真是选错了天气……

这座山格外的陡峭,三人排成一个纵队,子宣在最前面,他是掌握方向的,雪歌在中间,季耒在最后面。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按照书上的说的,方圆几公里就是冰蓝的生长区域。

大家这才停下脚步,周围都是白雪皑皑,这个季节,冬天的山上几乎是没有人的……

只有这几个人的脚印在身后一排排的证明自己来过的痕迹,在雪中还显得格外突兀呢……

子宣已经竭尽所能,找了很多地理学家,植物学家,最后把范围确定在这附近的几公里。

这书毕竟只是本参考书,不是地图,不可能详尽的什么都有,而且年代久远。植被也有一定的变迁。

被困山中生死一线6

附近几公里已经是最­精­确的范围了。

大家停在这里,好在周围有许多落叶松,针叶林。

三人就在附近,分头寻找,书上说,如果冰蓝在雪下开花了,那雪就会被映­射­出一点蓝­色­。

这个方法也不知管用不管用。

几个人没敢走的太远,都在彼此的视线范围内,在地上寻找着雪地上的那一抹蓝­色­。

可雪地上除了一些落叶松掉落的枝梢什么的,基本没有蓝­色­……

几个人认认真真,反反复复寻找了一个小时,并且不断扩大寻找范围,还是没找到。

那一抹蓝­色­的雪怎么就那么难寻找到呢……

季耒三人累了,围这一颗落叶松在树下休息。

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聊着。

“你俩猜猜我们背后这颗松树多高?”季耒问。

雪歌和子宣抬头一个看,这棵树至少三四十米……这个怎么猜得到呢……

“你不会想上去量吧?”子宣问。他估计季耒有那心也没那体形……他是上不去的……

“就是猜猜嘛……我猜50米,你呢?”季耒可没兴趣上去,只是见它格外高,有点好奇心。

“那我猜49米吧。”子宣笑着说,反正就差一米,目测是看不出来的……

子宣是诚心要气气季耒啊……

“啊,小坏蛋,不和我和猜的那么近……不许嘛。”耒耒撒娇的说道。

“火柴,你猜,该你了。”子宣对火柴使了使眼­色­……雪歌立刻会意了。

“我猜是49.5米……”雪歌不经意的说道,说完继续吃手中的巧克力……

“什么?你们两个坏蛋……竟然合伙调戏我老季……我要爬上去量一下。”季耒假装生气,做出要爬的样子。

可雪歌和子宣都没有阻拦的意思……你爬啊,你爬啊……只要你有猴子的本是。

“你们怎么不阻拦我一下呢……我真的爬了,真的哦……”季耒依旧做出要爬树的姿势……

被困山中生死一线7

雪歌和子宣就是看着,也不阻拦,诚心看季耒自己怎么收场……

“哎呦,头晕,今天恐高,下次再演示给大家看吧……”季耒摸着脑袋,两人还是不说话。

他惯用的伎俩两人都知道了……

“其实要知道这棵树的高度也不难。”雪歌忽然说道。她想到了一种方法。

“虽然你身体轻,可我也不让你去爬树的……”季耒赶紧制止雪歌这个念头。

“谁说测量树木的高度一定要爬树的……”雪歌反问季耒。

呃,不爬树,难道利用影子么?可没有影子啊……而且没太阳,何况就算有太阳不同角度和时间的日照,影子的长度也是不一样的哦。

那雪歌靠的是什么呢?季耒一时间没有想明白……

子宣也有点纳闷,知道雪歌提醒子宣植物学家都怎么测量树高的,子宣这才恍然大悟,果然是好方法!

只见雪歌从地上捡起来一根木棍,这根木棍是她的头到拳头的长度,伸直手臂后。

把木棍长短弄好了,雪歌拿着木棍伸直手臂,和自己的眼睛平行。

然后对着这个落叶松不断的直线后退……

直到这个木棍的顶端对着落叶松的顶端,木棍下端也刚好对着落叶松的根部的时候,雪歌才停下脚步。

把木棍放在这里。现在自己和落叶松之间的距离就是这棵树的高度了。

雪歌走了几步,一步大约一米的距离,她可没带卷尺,只能靠步行粗略的丈量一下了,自己可不是真的植物学家。而是伪植物学家。

走到子宣和季耒面前的时候,正好三十七步。大约三十七米……

“现在报告耒耒长官,此树高度越三十七米。”雪歌认真的对季耒说。

“哼,我也学会了,以后我到别人面前显摆……你们不许揭我的底,回去找老二老三,那两头笨驴显摆去……嘻嘻。”季耒说道,他心里已经有了卖弄的任选了……

被困山中生死一线8

三人吃完东西继续寻找。子宣反反复复的看着那个本子应该不会错,可就是没有出现冰蓝的影子。

三人只好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一处山崖……

一恍惚间,季耒好像看到山崖上好像有蓝­色­的光亮闪过……他又不能确认。

“有没有可能长在山崖上?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季耒问。

“书上说有可能……”子宣听后眼睛立刻放出光彩……

仨人几乎是奔跑着来到山崖顶上,向下看去,心里一阵颤抖和惊吓……

上百米高的山崖地下一半是雪,一半是冰……准确的说是一个结冰的湖。因为远处并没有被雪完全覆盖。

看上去就毛骨悚然……不过那山崖的半腰处真的有些蓝­色­的炫光发出来。

三人走在山崖边上,立刻感觉到了蓝光……

就在山腰处……壁立千仞……子宣的手都在抖了……

“终于找到了,找到了……”子宣看着那冰蓝发呆,虽然还不知道雪下的冰蓝是什么样子,可那蓝光已经能让子宣的整个人,整颗心颤抖不止了。

可这冰蓝无异于望梅止渴。

白雪皑皑,根本看不到山崖哪处可以落脚,而且几乎是九十度垂直的山崖,没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就攀岩高手也不敢轻易冒险。

“我去吧。”季耒说。

看着子宣那兴奋又羡慕的样子,耒耒知道自己是该为子宣作点什么的时候了!

眼下这三个人只有自己的体能和反应最敏捷。摘取冰蓝,非自己莫属。

本着义不容辞的心,季耒大胆报名。

“太危险了--”雪歌说,如果不慎掉下去,后果真的不能想象!

可雪歌知道子宣对冰蓝的执着和热爱……他不会放弃的。

“还是我去吧。”子宣认真的说道,没错,他不能让季耒为自己冒险,他要亲自下去。

“傻瓜,你不相信我么?将来做成了冰蓝挚爱,第一个可要给我哦,是我帮我采的冰蓝。”季耒笑着说。

被困山中生死一线9

“不行,我不要--”子宣就是不同意季耒去。他就是见不得季耒冒险。

他宁可他去夜店找花姑娘,也不想他在这里冒险。

“傻瓜,我是哥哥,再说你们俩的体格都太弱,不过你们可要负责保护好我哦,另外,我要是不幸有个三长两短,我的存款就留给雪歌吧,密码是雪歌生日,我的尸体和后事就让子宣来打理吧,我所有的收藏品都给子宣。”季耒像交待后事一样。

雪歌有种不详的感觉……她极力劝阻季耒不要下去,子宣也不要下去,另择吉日。

那只是一种感觉,一个敏感女孩的感觉,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她的感觉阻止不了那两颗已经奔腾的心。季耒说冰蓝花期很短,必须争取。

当子宣知道季耒熟悉冰蓝花期的时候,心里也有点意外。

雪歌阻止不了,只能尽力做好保护工作。她从背包里掏出绳索,登山扣等。

和子宣把一头系在季耒身上,反复检查有没没有遗漏,另一头系在了不远处的落叶松上。

季耒做了个一个ok的手势,一切准备就去,雪歌和子宣缓缓的把绳子放下去。

季耒一边尽量在雪中摸索着山崖上的峭壁,一边缓缓下降……

平时坐飞机不觉得怎么样,因为那是安全的……现在往底下一看,真有点心惊啊。

这感觉,太真实了……季耒赶紧咽了咽口水,他知道不能往下看……一往下看容易蒙头转向。

更容易晕厥和害怕,还是赶紧采了冰蓝就上去。

慢慢的,季耒已经接近山腰了。此刻雪歌和子宣的绳子也放到头了。

两人吃力的拉着绳子,试图让季耒的身体平稳,虽然后面栓着树,可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最保险。

季耒摸到冰蓝了,他匍匐开雪,那一株株湛蓝的璀璨的花就在他眼前。

赶紧用透明袋子装起来贴身放着,可下面还有几颗,季耒不想放弃,多采一些给子宣做实验才行。

被困山中生死一线10

他还不知道绳子已经到头了……

子宣和雪歌拉着绳子看不到季耒,只是喊着让他快点上来。

可季耒根本听不到,风声已经掩盖住了山崖顶上两人呼喊的声音。

季耒眼中只有下面的冰蓝,只差一点,差一点就够到了……一定要给子宣多采一点……

随着季耒的猛然下降,子宣和雪歌手中的绳子也在下滑,两人被迁延到山崖顶上……

“不好--”雪歌大叫一声!!

刚才季耒下去的时候感觉就不好。现在她听到树木折断的声音……

在回头一看……拴着绳子那颗落叶松已经断了,正朝着雪歌和子宣砸过来……

水桶粗的大树怎么会突然断掉?

原来他的树根处给伐断了一大半……只不过掩埋在雪里,没有注意到……

刚才加上三个人拉扯的重量,剩下的一点这回彻底的断了……

“啊---”随后是子宣和雪歌下意识的呼喊……

那棵树横横的倒过来,幸好没砸到人,没了树的支撑,而且这棵树要朝着山崖处滚落下去。

因为它的大头就载在山崖上了……

“季耒,季耒--快上来!快上来!”子宣焦急的喊道……

季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手中已经采到那冰蓝了,只是没来得及放到袋子里。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也摇摇欲坠的大树……这不是绑着自己绳子的大树嘛。

季耒赶紧沿着山崖爬上来……

此刻子宣和雪歌正努力控制着不让这颗大树落下去……

可这棵树实在太大了,太固执了,偏偏要下去,两人已经满头大汗,随时都有可能控制不住。

只希望季耒快上来……一秒,两秒,度秒如年啊……

就在季耒很快要接近山崖上峰的时候,那棵大树竟然咔嚓一下从中间断了……

“啊”接着传来的是季耒的呼喊声……

随后,随着季耒的下滑,雪歌和子宣也被牵扯下去了……

被困山中生死一线11

随后空中传来的是子宣和雪歌的喊声……

那都是下意识的呼喊……

可是很快就吹散在风雪里了,那种呼喊是那么的微弱无力……

三个人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要飞出来一样……耳边是呼啦作响的风……

身体迅速做自由落体运动,垂直下降……来不及想什么,什么都没想……头脑一面空白。

原来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头脑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会想……

指北针,这回要再见了吧,柴雪歌看到胸前的指北针已经从衣服里跳到外面了,就随着晃动。

陆雨谷,再见了……雪歌闭着眼睛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脑袋里闪过一些画面,母亲,父亲,徐塘,雨谷,季耒,子宣……

凌乱的交织着,没有顺序……

季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这突如其来的坠崖吓傻了……只惦记着那冰蓝冰蓝。那是他下坠之前最后一件要做的事情。

他眼中最后的形象就是冰蓝冰蓝一定要给子宣……给子宣……冰蓝,冰蓝……

子宣也飞在空中,下坠,下面就是耒耒,耒耒……耒耒不要去,耒耒不要去……

子宣就想着这一句话……惶恐覆盖着他所有的情绪,他只希望耒耒安好,如果能用自己的命来交换。

下降的时间只有短短不到十秒钟,可却又格外的漫长,因为每个人心里在这几秒钟内都晃过很多场景。

子宣的脑子里也想到了和自己小时候的场景,还有在s城的一些……

下坠还在继续,自由落体,当然是谁的体积大谁就下坠的快……

那颗大树的重量比这三个人多多了,因此它下坠的最快……

“轰隆--”一声传来,那颗大树横到雪里里,雪下是冻成冰的湖泊,可冻的却不实。

冰面遇到聚到巨大冲击被炸开了。季耒收到牵引,也随着落到水洞里去了……

雪歌和子宣随后落到了旁边的雪地上……

被困山中生死一线12

雪歌和子宣摔倒了一米深的雪上,一路上是还是有山崖壁的摩擦,加大阻力,下降的没那么直接,现在只觉得四肢疼痛,那是被山崖磨伤的……

不过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幸好下面是常年的积雪,否则硬梆梆的地面,恐怕难逃一劫。

两人顾不上各自的伤势和疼痛,一同奔向那颗伏在湖上的大树。

因为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季耒的影子!!

“耒耒,耒耒--”“季耒季耒……”两人呼喊着,可是没有回音……

看着湖面上涌出来的水把周围的雪都融化了……

大事不妙,季耒一定掉到水里去了,这冬天的水,冰冷程度可想而知。

在哈尔滨可以冬泳,可这里冬泳会冻死人的!!

走在湖边上,已经能感觉到扎凉扎凉的寒意了。何况水里!!

子宣深深的知道,在水里若是超过四分钟必死无疑……

他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不顾一切的跳进那个洞里……他必须对季耒负责,生死不离!

雪歌对子宣的迅速反应自然很赞,可心里也为他担忧,他那体格……

这冰冷的水能受得了么!!本来想雪歌正在给自己系绳子,自己准备下去,好歹自己是海边长大的,水­性­能好点。

可子宣却已经第一时间下去了……雪歌担心的看着湖面,他小心翼翼地移动那棵大树,试图让洞口更大一点……

一面子宣拉着季耒会来的时候找不到……雪歌的心提到嗓子眼,眼睛一动不动一眨不眨的盯着湖面。

这可是两条人命。她的头脑空白,只是盯着湖面。

湖面渐渐的平静了,子宣下去后,荡起的最后涟漪也没了……

只有偶尔咔嚓断裂的冰块声传来。这让雪歌十分害怕……

她怕再也看不到那两个人,是真正的害怕……雨谷受伤那晚那种感觉雪歌再一次体会到了……

她解开自己的绳子放在冰上,自己也要下去……

最后的遗言1

雪歌已经无法做到淡定的等待了,只有下去才知道真相,只有下去才能帮上忙。也许。只是也许。

雪歌脱下外衣,这就准备进入冰冷的湖水里。

只听“呼啦”一声,这是出水的声音!!!是希望的声音!!

只见啊子宣的头冒出来,手里托着季耒,紧紧的托着……

那一刻,雪歌笑着迸出了泪花……

子宣勉强把季耒托起来,雪歌小心翼翼的拉着季耒,生怕冰面再一次断裂。

同时,雪歌把绳索套在了子宣身上,生怕他体力不支……倒下去……

子宣的脸已经煞白煞白了,刚进入冷水中,会冻的红肿,只有超低温或者时间长才会变的煞白。

那是在考验子宣的体力……雪歌小心的把季耒推到湖上的安全位置他已经不省人事了。

安置好季耒,雪歌又来来到子宣这里,这时冰面“咔嚓”一下裂开了……

雪歌已经无法靠近子宣了……

“别管我了,去照顾耒耒。”子宣勉强笑笑,他已经没有体力了,刚才在水下寻找耒耒已经耗尽体能。

如今自己是爬不上来了……当自己寻到耒耒那一瞬间,明显感觉到体力透支,整个人虚脱,甚至腿部已经没有了知觉了。

勉强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耒耒推上去,自己怎么也上不去了,不高的冰面对自己来说,却是悬崖峭壁,是可望不可及的地方。

冰面断裂,刚才那话,子宣把它当作最后的遗言来对待……

他看着躺着的季耒,有雪歌在,他一定会没事的……

“你要敢说这样的话,就不是我的朋友。”雪歌生气的说道。

她怎么能允许子宣放弃!

“现在开始别说话,听我指挥,否则耒耒不会原谅你的!我不会人工呼吸,他还等着你去救你饿!”

雪歌说完让子宣抓住绳索,幸好刚才套在他身上。

雪歌在旁边匍匐在冰面上,这样冰面压强会分散开,不容易断裂。

最后的遗言2

“我数到三,就用力,一定要爬上来……一,二,三!”

雪歌一边喊着一边自己用力拉动绳索,恨不得一下子把子宣就拉上来……

子宣听到刚才雪歌说她不会人工呼吸,那季耒,那季耒……也不知道从哪就迸发出一股力量。

顺着雪歌的绳索,终于爬出了冰面,来到安全地带。

此时两人都湿漉漉的,在寒风中子宣这季耒浑身的湿水很快就结成冰了……

冰的温度更低……让两个人更加的苍白……

子宣顾不得这些,先照顾季耒要紧。

雪歌在一边挖雪洞,挨着岩壁,雪洞能避风,暖和一些。正好能容身三个人的位置。

子宣在一边捏住季耒的鼻子,再一次人工呼吸……

子宣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又给他做了一次人工呼吸……

虽然两个人的纯都的冻的煞白了,瑟瑟发抖,没有温度,更感知不到温度,不过空气还是最在嘴里流动着。

子宣控出了耒耒这个旱鸭子进入腹腔里的冷水,又给了他温暖的呼吸。

慢慢的,季耒就睁开眼睛了……

他睁开眼睛有了直觉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中的冰蓝递给子宣,他致死都紧紧握着那珠冰蓝……

从未在季耒面前哭过的子宣看到那一株冰蓝,看到季耒苍白的脸……

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奔涌而出,真的像河水决堤一般……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是要你。”子宣紧紧的抱住了季耒。

季耒递出花的姿态,优雅,绝美,而且觉得……仿佛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次优雅……

仿佛给情人的第一束,也是最后一束花……季耒以为自己会死……真的以为会死……他不知道子宣给他人工呼吸,他以为这是回光返照,让他再见上子宣一面……

没错,季耒昏迷过去了,不过昏迷前总算完按成了心愿,给了子宣他渴望已久的冰蓝。

他的心愿完成了。

最后的遗言3

子宣抱着再次昏迷的季耒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可自己的身体和他一样冰冷。寒风吹过,那么刺骨,那疼痛是钻心的疼痛,钻到心理面去了……

根本给不了他温暖……也自己也要渐渐不支了……他能感觉到。

这时,雪歌的雪洞已经挖好了。

雪歌把季耒拖到雪洞里,刚好可以平躺着。接着又把子宣也扶到雪洞里平躺着。

这里一面挨着山崖,另外两面用雪挡起来了,相对是个暖和的地方,至少风吹不到。

“你还能坚持么?”雪歌问子宣,子宣咬着牙有点说不出话来了,还是努力点点头。

雪歌跑去湖面上捡回来子宣那件没有淋湿的羽绒服,还有子宣跳水前丢下的帽子和手套。

他把浑身几乎已经成为冰块的季耒的衣服全部脱光,只剩一条­内­裤。

他的身体已经红肿了,一条腿变的很粗,雪歌很担心他是骨折了……

很可能是摔下来的时候撞到那颗大树或者冰,摔断了。

温度低的情况下,人的骨头也给外脆弱,容易摔断。

雪歌用雪一遍遍的擦拭季耒的身体的。这也是她后来在书上看到的急救方法之一。

用雪擦身体,可以暂时保暖提高体温……

被雪擦拭后的身体红的更厉害了,不过明显温度搞了点。

雪歌给他穿上子宣的羽绒服,并且把自己的羽绒服裤给了季耒套上了。

羽绒裤和羽绒服一样,都是羽绒做的,保暖效果很好,借着给季耒戴上了帽子手套。

“没事,他只是太冷了。现在这里缓和一下,我们再想办法,一定不要放弃哦,我要你们两个人都没事。”雪歌给子宣打气,不知道季耒能不能听到,能听到就更好了,也是给他打气。

虽然雪歌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可是这次意外,她显得很镇定,也许是来的时候就感觉不好了,潜意识有了心里准备。

最后的遗言4

也许是上次和雨谷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也许是自己看了不少野外生存方面的书,知道了一些方法。

总之雪歌没有第一次那么慌张,她更知道,慌乱于事无补。

这种时候一定要让自己镇静,已经有两个人受伤了,自己是唯一没有受伤的人。

雪歌按照同样的方法,拖下去子宣身上的衣服,用雪给他揉搓整个身体。

生怕他的神经没有知觉。那样可能就会截肢了……如此美丽的男孩,一个香水研发师,怎么可以没有腿呢……雪歌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点了么?”雪歌问。子宣点点头,本以为被雪揉擦后会更冷,想不到竟然暖和了许多。

甚至感觉揉擦自己身体的雪就是暖水……因为之前的他实在太冷了。

雪歌用力捏子宣的腿。看他的反应。只见子宣皱皱眉,他说“疼”。太好了,有直觉,知道疼就好。雪歌刚才的担心可以彻底放心了。

揉擦之后,雪歌把自己的羽绒服给了子宣,还有手套帽子。

刚才的羽绒裤给了季耒,好在自己背包里多放了一条,它不占地方,尤其是压缩之后。

赶紧拿出来给子宣穿上,又在雪洞里缓和了好一会,子宣这才觉得好多了。

雪歌坐在两人中间,只有自己的体温是常人的,这两个人相对都虚弱。雪歌一手搂着一个人,让他们依偎着自己。

那样自己的体温也能分给他们点。

缓缓的,季耒也醒了……

“我的腿好,好像不能动了……”季耒虚弱的说道。(文-人-书-屋-W-R-S-H-U)

听到季耒的声音,子宣和雪歌心里就更加放心了,简直就是他们现在最大的动力。

“不要动,可能是骨折了,肿了,不过没事,我们会出去的。”雪歌安慰季耒。

都说狂风怕日落,雪歌在等天,等黄昏到的时候,这风就会消停了,那时候再出去选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在给几个人做简单的处理并且发出求救信号。

两男一女雪山求生1

三个人的命运紧紧连在了一起……在雪洞里暂时还算暖和。

雪歌打开背包,给每个人发了块德芙。吃些东西总能补充能量,好在自己带了这么一个背包。

狂风吹过洞外,能听到呼啦呼啦的声音,雪越来越大,漫天飞舞……

天­色­也灰蒙蒙的……可三个人的心却很平静。

眼下要做的只有等待了。静静的等待,保存体力。

“腿还疼么?”雪歌问季耒。季耒点点头,骨折能不疼么……雪歌有止痛药,可她想在季耒最受不了的时候再给他。

不过能依偎在雪歌怀里,那疼痛明显少了几分……回想起刚才,心有余悸啊……

天知道,这个天气发求救信号能不能收到。

“你呢,感觉好一点了吗?”雪歌又问子宣。子宣依偎在雪歌的怀里,像个乖乖的绵羊。

“如果不是我,你和耒耒也不用在这受苦了……是我太执着了,也许采集冰蓝就是个错误。”子宣内疚而自己的说道,他真怕耒耒的腿坏了……

在这冰天雪地里骨折,又不能及时就医,没了传感神经,失去这条腿的可能­性­最大。

雪歌眼下着急的是一会怎么办,眼看天黑了,走回去是不大可能了,必须有个地方过夜。

雪洞是不行的,这里不能点火,不能取暖,虽然是冰天雪地,可昼夜温差还是很悬殊。

若是在这里,恐怕第二天早上就是冻僵了的三个人了。必须找个地方,山洞什么的就行。

想到这里,雪歌跟子宣和季耒说了下,就在附近开始寻觅一个能过夜的地方了。

子宣体力没有恢复,也是半个病人还肩负着照顾耒耒的责任,寻找地方的工作只有雪歌去做了。

“你只能在附近,不要走的太远,还有要小心湖面。”子宣一一嘱咐。

雪歌笑笑,转身消失在风雪里。她会找的很仔细。如果有的话。

祸事出了以后,她的心也不像刚才那么不安了……

两男一女雪山求生2

要来的终究会来,雪歌这样安慰自己,能不能走出去,就看运气了。眼下能看的也只是运气。

她沿着山崖小心的走着,试图寻找到一个可以让三个人落脚的地方,可看到的确是白茫茫的一片……真­干­净啊……寻找还在继续……

雪歌离开雪洞后,子宣移动过来,继续搂着季耒,用自己的也不多的体温温暖着季耒。

“都是我不好。”子宣对季耒十分愧疚,都怪自己执着于冰蓝,这种执着差点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之一。

“傻瓜,香水还要继续做,要是以后我没有腿了,你可要养我啊……”季耒笑着说道。

“嗯嗯。”子宣连忙答应,不管他有没有腿,在子宣心中永远都是耒耒,能养他是自己的荣幸。

“你要靠香水挣钱,给我买个小岛,我喜欢在岛上生活……有一条船,蓝­色­的……我们亲手刷漆,在阳光下,然后出海,然后捕鱼,然后冲浪……然后晒太阳……”季耒幻想着以后靠子宣的日子。

“那得卖多少香水啊……”子宣小声说道。这的确有点远啊。

不过季耒描述的日子,也是子宣想要的,他会为这个而努力的,一辈子只守着一份简单的情感,不管别人认同不认同。

“你看。”季耒从怀中拿出几个透明袋子,那袋子密封得很好,里面没有进水,装的正是冰蓝。

“耒耒……”子宣没想到,他还保存着……他还念念不忘他的冰蓝……

“别辜负我哦,要成为最­棒­的香水师。”季耒说道。谁叫自己是哥哥呢……

收好冰蓝,子宣抱着季耒,忍不住偷偷的抹眼泪……他实在没有想到,耒耒会对自己这么好,也没想到自己,和自己的事业在耒耒心中那么重,甚至让他不惜生命。

那么自己,一定要成为那样的人,耒耒期望的那样的人,未来的某一天,一定要和他并肩,站在世界的某个高处,一起看这个­精­彩的世界。

两男一女雪地求生3

雪歌走了一百多米,身后的脚印很快被雪覆盖住了……

好在回头的时候还能看到雪洞。在一片相对茂盛的­干­枯的针叶林里,雪歌发现了一个木屋。

这木屋很旧了,有些残损不全,屋子不大,看上去像是废弃的。

雪歌走进去,果然没人,里面布满灰尘,看样子是夏天猎人打猎用的,冬天就闲置了。

有一面炕,炕下面有个壁炉,点燃壁炉的时候上面会受热。旁边还有一些简单的破旧的水壶什么的。

雪歌还惊奇的发现了有几块皮草,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皮,白白的,不过摸上去很暖和,也许季耒的腿有救了。

屋子里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些东西一文不值,可在此时此刻,在雪歌眼中它们就是宝贝啊,因为它们或许能就他们的命,如果换成钻石玛瑙可就真的一文不值了,只会让人失望。

看到这些,雪歌太高兴了,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

她拿出背包里的刀,到屋子外面砍了一些树枝,先聚在一起,一会就点起来那样就能取暖了。

另外又找到一根粗的树枝,上面的枝­干­密密麻麻,雪歌托着它回到了雪洞,脸上一脸高兴……

有了这些东西,雪歌觉得上天真是垂怜自己啊,垂怜他们三人。

回到雪洞,天­色­基本暗淡下去了。

“快,我们走。有住的地方了。”雪歌说着和子宣一起把季耒扶到树枝上,把他的身子绑在树­干­上。

雪歌和子宣就这样拉着是绳子,拖着大树枝,一路上把季耒拖到了木屋里边。

好在冬天有雪,路面好走,季耒也没有遭罪,他那条腿自然没有伤到。

季耒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还能被这样绑着,托着,成为别人的累赘……

这种体验,真是感觉不一样,很不一样……他知道,如果活着,那么这将是自己最难忘的记忆。

不管是和雪歌还是和宣,都是最难忘的,永生难忘的。

两女一男雪地求生4

那些已经冻的邦邦硬的衣服也拿进来了,晚上要用火烤­干­。

来到屋子里,大致清扫了一下灰尘,雪歌和子宣合力先把季耒弄到炕上。

下面的壁炉,雪歌已经放好了刚才弄来的树枝,树枝上都有小松子,格外易燃。

拿出背包里的点火器一下子就点着了。

这个木屋四面基本不透风,都有木板挡着,炕上垫上了皮毛,季耒在上面躺着。

子宣和雪歌在围绕着壁炉烤衣服……

“什么是幸福,这就是幸福啊,冬天里有火烤,饿了有吃的,渴了有喝的……”季耒感叹道。

还从该没听这个败家子这样感慨过呢。只有艰辛才能让人成熟,让人珍惜,果然如此。

雪歌和子宣相对一笑,败家子也长大了,这真是太好了。

衣服烤的差不多了,雪歌想着发出求救信号的事。这冰天雪地,也不知道有没有飞机真得来救援。

也许救援队根本不会巡查这里,俄罗斯的土地面积实在是太大了……

要是每寸土地都巡查的话,那国家这方面的之处可不是小数目,不过雪歌是不会放弃的。

壁炉里的柴火也没多少了,雪歌出去弄柴火,必须有足够的柴火至少保证今晚都能够烧的。

否则即使有了木屋,漫漫冬夜还是过不去的。

子宣要和雪歌一起去,可雪歌让他留下来照顾耒耒……

“我没事,子宣你也去吧。”耒耒可不想自己再拖累一个人。雪歌自己弄树枝说不定弄到什么时候,何况万一滑倒,或者遇到雪窟什么的……

这些都是季耒的担心,他不再是没心没肺的季耒了。

有两个人相互照应着总会好点的。自己在这个屋子里什么问题都不会有的,不能拖累人。

雪歌和子宣这才同意了,两人穿好烤­干­的衣服,帽子,依然一把刀,走出门外,出去的时候用大树枝依住了门,防止狂风吹开,灌进屋子里吹到了不能动弹的季耒。

两男一女雪地求生5

“你怎么会想着带两把刀呢?”路上,子宣问雪歌。在屋子里烤了一会火,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体能不好的不见得恢复的就慢,自选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仅又刀,还有别的,都是救生方面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这次确实用到了。”雪歌叹了口气说道。

她宁可自己背着来再背回去,也用不到才好……用到的代价太大了,更大的代价还在后面……

两人在木方附近捡了不少秋天落下来的树枝,也在雪地下找到不到剥落的老树皮什么的。

用绳子捆成两捆,一人一捆拉着先堆到了门口。

接着,两人又继续拉新的树枝,好在这片林子都不高,能砍到的树枝多,否则就那几捆怎么够烧一夜的呢。

何况还要靠它发出救援信号。火。

天­色­越来越黑,两人已经背了十几捆柴火了,雪歌担心还是不够用,又拉着子宣弄了几捆。

“这绳子真是好东西……”子宣叹道。如是没它,恐怕在湖里时候也爬不出来了。

有时候一个微小的东西,作用却不可忽视。

“我们会出去的,耒耒也会好的。”雪歌笑笑安慰子宣……她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救援上了。

“我才发现,其实你很坚强,也很能­干­……还很乐观。”子宣说。

“只是有的时候而已。更多的时候,跟你一样,忧伤。”雪歌笑着说。

两人又收拾了几捆柴火,这才回到木屋。

子宣的手磨出了泡,他还用不惯那把刀,可他没说,一直忍着,他知道柴火是过夜必须的。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风虽然止息了,可寒冷却在加巨,­干­冷­干­冷的……

两人估摸着足够的柴火,这才会到木屋,开门进去,季耒果然好好躺在炕上微笑着迎接两人。

“辛苦你们了。”季耒愧疚的说道,这些活本来自己应该是主力的……可却……

两人关上门笑笑,耒耒确实成长了。(8月14更完 鬼节快乐 )

救援信号被湮灭

到屋子里后,先给壁炉添了火,屋里越来越暖和了。因为屋外越来越冷了。寒风吹过门板,嗖嗖,呼啦呼啦……寒风卷着雪花,犹如在耳际一般。

雪歌拿出杯子化了些雪水,等到水温适中了,才给耒耒喝,然后给子宣喝,最后自己才喝。

好在出门的时候带了不锈钢的杯子。

“你怎么会这些?”季耒等着眼睛好奇的问道。他看到雪歌处理的井井有条,不慌不乱。

“我在山上迷失过一次,后来就看了点这方面的书。”雪歌轻描淡写。

这让季耒和子宣感叹自己回去也要恶补一下。生死攸关。

接着,雪歌几个人背包里的食物聚在一起,分给大家一份做晚餐,季耒和子宣身体尚未健全,分的多一点,自己平时吃的不多,因此少一点。

这些食物要熬到有救援人来才行,雪歌很谨慎的用它们。

吃完东西后,雪歌和子宣再次来到门外,想着怎么发救援信号。

雪歌用树枝在地上摆上了大大的sos三个字母,这是通用信号。

可这样风雪交加的夜晚,没一会功夫风雪就把那些树枝掩埋了……

雪歌又想到了火把,在黑夜里没有比火把更显著的了,她把刚才那sos树枝上又添了新树枝,然后点着了。

金黄的火焰开始跳动,三个燃烧的字母,如果从高空俯视一定能看到的……

可这样的夜里,没有侦察机回来巡查的,因为没有人给他们报警……

何况,那小小的火焰最终同样湮灭在寒风里了……微弱的如同没有存在过一样。

雪歌和子宣绝望的看着被风雪掩埋的地面,刚才的兴高采烈一时间全部化为乌有。

这喜悦去的太快了。两人回到屋里,把几张粗糙的凳子拿过来挡着门,防止夜风吹开。

看到他们的脸­色­,季耒就知道肯定是救援信号出了问题。

“事情比预想的要糟糕。”子宣对季耒说。生怕他灰心。

发烧感染生死不明

耒耒生­性­乐观,他怎么会灰心呢。他笑笑,那笑容就是给大家最大的安慰了。

“我们明天争取离开这。”雪歌说。

“可是怎么离开?耒耒的腿……”子宣问,难道还要把他绑在树枝上拖着吗?

来的时候是在山崖顶上的,这山崖根本就上不去,在这里,几乎是没有方向的……

如何走的出去……

雪歌指指屋子里的一个角落,那是一个废弃的爬犁,把皮毛垫在上面,然后让耒耒坐在上面,都是冰雪,两个人拉着应该问题不大。

“我有指北针,小城的方向是东,我们先绕过这座山,然后一直向东走。早上出发,晚上应该能到,而且我们的食物也不多了,必须尽快离开这里。”雪歌认真的说。

每个人都明白,救援恐怕是等不来了,不能把希望放在那上面,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的。

这一夜,三人挤在小炕上,过的还算暖和,雪歌时不时的起来加火。

这一夜大家都睡不着,想着明天,想着很多……可大家都知道,一定要尽快睡着,只有休息好了《小说下载|WrsHu。CoM》,明天才有个好的体力和­精­力。

这是三个人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是炕上。第一次躺在一起,而且很拥挤。

有时候就是挤挤才会更暖和,没有人去想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问题了。

生死相依的关头,那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活着,不要有事。

渐渐的,三个人都进入了浅睡眠状态,浅睡眠也是一种休息。

可一会,就被季耒的声音吵醒了……季耒不断的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呃,呃--”的声音。

雪歌睡觉轻,第一个发现,打开手电一看,季耒满头大汗……

子宣也醒了,赶紧问季耒怎么了……季耒直说腿很疼,很疼……

雪歌打开腿一看,那里已经青肿的很大了……

再一摸他的额头,竟然发烧……耒耒发烧了……这病人最不好的消息,那样会感染。

他在劫难逃

雪歌赶紧拿出来一片止疼药给季耒服下去,同时又给了他吃了几片阿司匹林。

她只有这两种药。

到了后半夜,季耒的烧还没有退下去的迹象。

雪歌怀疑是他落到水里时间有点长,加上这火炉,一冷一热的交替导致发烧的。

季耒已经满头大汗。雪歌把毛皮铺到地上,和子宣把季耒抬到地上,远离火炉。

同时拿来一盆雪,擦着他的脸和手臂,给他物理降温。除了祈祷这是唯一能做的。

雪歌最担心的是,他那条骨折的腿还能不能将接好……如果不能尽快得到医治……恐怕凶多吉少。

季耒的烧并没有因为雪歌的物理降温而退去,相反,情况越来越糟糕。

“不,不要……我要,要……走开,不,回来……蜘蛛,蝴蝶……”季耒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耒耒,要挺住!”子宣握着季耒的手,眉头紧皱了一夜。

子宣比雪歌的担忧更强烈,因为季耒对他来说是一个特别的人,不只是哥哥,朋友,知己,死党……

雪歌不敢给他用冰块降温,也只能焦急的看着季耒,而束手无策。

季耒的状态开始冷热交替,时冷时热,冷的时候,雪歌和子宣就把他移到火炉旁边烤着。

热的时候就远离火炉,用冷雪给他擦身体……

到了后半夜,季耒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现在的体温很不稳定,雪歌和子宣都明白冷热交替不是什么好现象……

季耒的意识也渐渐的清醒,迷迷糊糊中,他仿佛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盈,甚至有种要飞的感觉。

他的潜意识不停的告诉自己,要个坚强的男人,要做个坚强的耒耒……

还有子宣,还有老爸,老妈,还有雪歌,还有好多好多……

一定,一定要挺过去,冷热交替延续了很久很久,快到天明的时候季耒才好点。

雪歌和子宣的手都有点麻木了,子宣只要用­唇­来试他的额头温度。

走不出的雪山

子宣只有用­唇­试耒耒额头的温度。­唇­的感知比手敏感多了。

温度基本平稳了,可季耒还在昏迷中。

看来那些药片并没有对他有太大的帮助。

“雪歌,我怕。”子宣又忍不住留下眼泪。雪歌拍着他的肩膀,她知道这个男孩子从未如此脆弱过。

他不怕自己有事,只是怕季耒有事,雪歌很明白那种感受。

子宣伏在雪歌肩头,为了不让她看到眼泪。可自己却知道,那眼泪扑簌着落下了。

“你都两次救了耒耒,给他做了两次人工呼吸,他要还你才行……他不会有事的,他是个一定会还的人。”雪歌安慰着子宣,她只想说点轻松的话题。

子宣知道,不管自己多勇敢,多坚强,多健硕,只要耒耒有病,自己还是会成为那个最脆弱的人。

天亮的时候,外面的大雪更大了……耒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子宣和雪歌。

“我是雪歌”。“我是子宣,子宣啊。”两人一起焦急的说着。

生怕把季耒的脑袋烧坏了,损坏了海马体……

季耒不支声,还是看着两个人……这种眼神让雪歌和子宣都感到害怕,他这是怎么了。

平常的耒耒,正常情况下的耒耒不这样啊。

“你没事吧……”雪歌试探着问。

“我想喝水。”耒耒说。听到这句话雪歌和子宣才放下心,挺过了昨晚那难受的一晚,他一定渴坏了。

雪歌赶紧把水杯拿来,她已经随时都温了水。季耒一口气喝下一大杯。

这才感觉稍微好点。雪歌又拿出巧克力,卤­肉­给季耒吃。

季耒吃的喷香喷香的……他的正体状态看上去好多了,就是眼神有点怪异……

火炉外所剩的树枝不多了,天也亮了。雪歌让子宣照顾耒耒,自己再弄些树枝来,一旦出去外面可就是天寒地冻了。

木屋里只有季耒和子宣。

“原来两次都是你给我做的人工呼吸……我还以为是……”季耒说。

我没有女人味

怪不得刚才季耒的眼神怪怪的。

子宣赶紧扭过头,不想让季耒看到自己的尴尬的表情。

“可你的­唇­怎么像女人­唇­一样啊,软软的,香香的……”季耒好奇的问。

这一问让子宣无地自容……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

“我怎么会有女人味呢……”子宣立刻反驳,咱们一起睡过觉又不止一次了,你竟然说我有女人味……

这个子宣真是接受不了……

“我没说你有女人味,你紧张什么,我就说你的­唇­像女人的­唇­,很软,很好啦……”季耒又说。

不管季耒说什么,子宣就是觉得听上去别扭,而且尴尬……

“好啦,都怪我说话不得体,我的宣是天底下最­棒­的男人,充满男人的阳刚之气,这样总行了吧。”季耒开始为自己的嘴误哄子宣。

子宣只是羞赧,没有生气。

季耒只是在迷迷糊糊中听到子宣和雪歌的对话,不过他还是很难想象,自己休克虚脱那次是子宣给自己的做的人工呼吸。

那感觉很甜美,他一直一直都以为是雪歌的……

知道现在,怎么也不敢相信,子宣的人工呼吸也有那种美妙的效果。

“你要是女人多好……”季耒叹息一声。

“好在哪?”子宣问。

“呃,你要是女人,我就娶你为妻啊……不好么……”季耒笑着说。

“还是你做女人,我娶你为妻吧……这样比较好。”子宣说。

“可我喜欢做男人……”季耒说。

“我也喜欢做男人……”子宣说。

季耒已经能抬杠和说笑了,要是雪歌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这说明,他有好转。

雪歌在外面又试图放了几次火,可是同样,不是没等燃烧起来就被风吹灭了,就是很快淹没在大雪里了。

求救,在这种时候,真的不现实了。

雪歌赶紧弄了枯树枝,树皮,柴火……还在一颗大松树的雪下发现了几颗大松塔。

意外发现

把这些东西拿到屋子里,看到子宣和耒耒在说笑,自己心里也格外高兴。

试试温度,虽然有点热,不过平稳多了。

“吃点东西,烤烤火,过一会咱们就走吧。”雪歌对这两人说。

雪歌把整个松塔放到火炉上烤,十分钟后,松塔壳子基本烧的黑乎乎的,雪歌这才从火上移开。

当到地上,很烫手了。凉了一会,雪歌这才从松塔里把松子一颗颗的剥落出来。

饱满的松子外壳还是咖啡­色­的,油汪汪的,香喷喷的味道一下子布满了整个木屋。

“这可是松鼠最爱吃的,很多油脂……是个增强体力的好东西。”

雪歌说完将剥落好的松子递给子宣和季耒。

子宣把自己那份也递给了季耒,和雪歌一起剥。看了一遍,他已经知道怎么弄了。

季耒咬开,里面的松仁果然肥美……

“在哪找到的?要不我们带些回去吧。真香啊,真怕以后吃不到的……”

季耒边吃边说,要松壳的口水都落下来了……

反正有爬犁在,拉一个人也是拉,不介意多拉点松子……雪歌这样觉得。

一路上省的他没事做会寂寞,让他咬松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很快,雪歌和子宣把也吃上了。

雪歌把松子壳丢尽炉子里,烧的噼里啪啦直响。

她也没想到在,在这个地方还能遇到松子,可能是打松塔的人落下的,或者这片林子里的松塔压根就没有人来摘采。

在俄罗斯这片森林茂盛的国家里,这样的松树实在太多了……

接着,雪歌和子宣又出去在林子里捡了不少整个的松塔。

夏天有蘑菇,冬天还有松塔,如果迷失在山林里,那一定要选择个植被丰盛的地方啊。千万别是荒山沙漠什么的……那种可真要了命的。

雪歌觉得自己真得很幸运啊。至少不至于饿死。这个年代,饿死要是被别人传出去是会被笑掉大牙的。

彻底的绝望

收拾好东西。把屋子里能用的全带上了。

爬犁被加固了,延伸出来一块,方便季耒把腿垂直放在上面,那两块兽皮就绑在季耒腿上。

雪歌和子宣一人一个背包,背包里还有些食物,约莫着路上是够用了,加上烤熟的松子,应该能应付的过今天。

绳子拴在爬犁上,雪歌和子宣一起拉着。

雪歌拿出指北针,找准方向,打算绕过这片山崖回去。

只要今晚之前能回到,就应该没问题。

推开门那瞬间冷风灌进来……顿时就觉得外面一定很难行走,还是在屋子里好,虽然只是个小木屋。

可是大家知道,恶劣的环境必须面对,必须战胜它。

雪歌和子宣小心的拉着爬犁,沿着山崖走了两个小时。

爬犁两旁Сhā上了松叶枝,这样可以给季耒最大程度的挡风。

好在雪地光滑,比较好走,两人一起拉着到不显得吃力。迎面而来的风雪也基本能克服。

尽管走了两个小时,可前方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山崖的尽头,这样下去,只能越来越远的偏离布拉吉亚的方向……

也许绕过山崖的方法行不通……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几天几夜能绕出去,甚至可能越走越远,说不定会一个不小心就跨境了呢……到高加索的某座山上去了……

常常有人这样迷失,然后永远消失在人间……

“要不我们回去另想办法吧……”雪歌把自己的焦虑说给子宣和季耒听。

这两个富二代这方面的经历实在是少的可怜,所以三人很快形成统一意见,那就是雪歌做决定吧。

大家生死与共,即使选错了,最终没有走出去,被冻死在这里了……也不后悔。

雪歌肩负着两个人的生死,心里难免压力大,她必须选择最保险的方法……还要全方位的照顾季耒。

“对,你选择吧,反正少一条腿也不怕,将来有你俩养着……”季耒在爬犁上说道。

真的会死在这里么

回去的时候是顺风,只用了一个小时。

雪歌决定还是先回木屋,那里相对安全些,前面这条路行不通,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只有等明天上午在出发,从另一个方向看看能不能绕过山崖。

总算回来了,在外面折腾了一上午,真的很冷……

布拉吉亚山里的天气越来越冷,比镇上的要冷。

像往常一样,雪歌和子宣砍树枝,点火,取暖,化雪水,只不过食物分的越来越少了……

所剩下的只有巧克力了,­肉­类已经没有了……还有松子。

巧克力也不多了……看着那点食物,越看越饿啊……

季耒一想到自己昔日挥金如土,上等的海鲜山珍往往只吃上几口,不没胃口了……

如今自己最想吃的就是一块猪­肉­,一个肘子,或者一个猪爪……

肯起来,香的不得了啊……什么燕窝鲍鱼,他现在一点都不想了……

“轱辘,轱辘--”越想越饿,肚子都发出暗号了。季耒不好意思的看着两人,大家都想吃­肉­啊。

接着,季耒马上想到喝醉酒吐的场面,那难闻的食物的味道……

想想这些,就不饿了……也不咽口水了……

当下,食物就重要。季耒保证自己能照顾自己,还能负责填填火把,虽然一条腿不能动了,可他也试图为大家分担点。

子宣和雪歌又出去了,必须寻找到食物。这是当下之急。

自己和子宣可以说少吃点,可耒耒必须有足够的食物做保证啊。

眼下能弄到的食物就是松塔了,可是也不多,子宣和雪歌两个多小时才捡了二十多个塔,剥落的松子算在一起也就不到两斤。

其他的食物,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这个是青黄不接大雪封山的季节。

救援信号,雪歌他们已经不指望了。

雪歌想起了雨谷的曾祖父,为了给爱人食物,砸断了自己的手臂……

那要怎样的爱才能有那样的勇气啊……他是个可敬的人。

恐怖的事来了

一般人是做不到那样的……自己用石头砸断自己的手臂……真的做不到。

至少雪歌觉得现在的自己做不到。

她不能确定,如果雨谷需要食物,自己能不能做到。恐怕只有到了那一刻才会知道。

两人回到屋里,季耒正坐在炕上对着那些剩下的食物发呆呢……

“小傻瓜,看我们带回来什么了?”子宣像哄孩子一样把新的松塔堆在地上。

可那些松塔并没有让季耒开心多少。食物,依旧是严峻的问题。

不过有松子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小木屋内继续烧着火,柴火也够用了,大家都再想办法。面对自然,有时候人类真的是太微弱了,毫无办法。

雪歌不想这样坐以待毙,她在木屋里暖和了一会,决定出去走走看看。

一方面探探路,一方面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东西用来当作食物的。

“我和你一起去。”子宣听后不放心雪歌,至少季耒在这屋子里是安全的。

“放心吧,我没事,你一定要照顾好耒耒。”雪歌留下了子宣。

她戴好帽子手套,拿上了一把刀和一个打火器,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季耒不想雪歌出门,可自己这条腿就是那么的不争气……

雪歌必须出去,否则三个人恐怕用不了几天不是饿死就是冻死了!

被困在山里真的不是那么好玩,那么优雅的,那是在战胜自然还是被自然战胜中做选择。

雪歌忘另外一个方向走,沿着山崖,经过了湖面的冰,忽然想到,有湖,有水,那应该有鱼吧。

她听过王小儿卧鱼的故事。知道冬天的鱼会生活在冰下面。

可是怎么取鱼成了困难的事,夏天可以用来钓,蚯蚓也到处都是,只要有耐心,一定可以钓到的。

可是冬天,那冰面就很难砸开……现在的冰越来越厚。

一时间,雪歌也没有想到能弄到鱼的方法。就像猫看着鱼缸里的鱼,只能眼馋……

怕什么来什么

沿着山崖走了一段,约莫一个小时,同样,没有边,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雪歌不敢走的太远。一路上,她又坎了些树枝拉回去了。

雪地上拖东西,用一点力就够了,很轻松,雪歌拖了大大的两捆,也不费劲。

刚好那边的矮树多,采树枝方便,就多弄了些。

看来至少今晚的柴火不用愁了。

经过冰面的时候,雪歌扫了一眼,本来是想着鱼的事的……

结果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难道野猪??

雪歌赶紧放下柴火,潜伏在雪堆里,生怕被那个东西发现了。

不管它是什么,看样子黑黑的皮毛,而且那体积怎么也的有两百多斤……一定是野兽,还是食­肉­动物。

雪歌的心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好像冻结住了。

她想到雨谷的曾祖父当时骗他的女友时说是跟熊搏斗……

是一头黑熊!

雪歌看清楚了,正是一头黑熊!那肥硕而笨拙的身材,正像她吃过的野生动物­肉­制成的罐头标签上的图案……她认得的,她想起来了……

雪歌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骤然间跳的飞快,飞快。血流上涌,甚至感觉不到寒风吹着的冷度了。

那是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自己在看电影,在看别人的故事。

可如果那黑熊转身扑过来,那恐怕自己真的要成为它的晚餐了!!!这就是事实。

以前只在动物园看过熊,那些熊被饲养,还是很温顺的。

眼前这可是野生的黑熊,而且能在冰天雪地里生存下去的,一定异常残忍。

否则是活不下去的,它可是地地道道的­肉­食动物啊。

弄不好,人它也吃的……

雪歌咽了咽口水,她感觉自己的手都哆嗦了,怀里的刀,如果搏斗起来,恐怕自己的力气连它的毛皮都Сhā不透!

雪歌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生怕自己的不小心,引来了它的注意……

那熊就在冰面上,看上去在寻找什么似的……

她心惊胆颤

雪歌连气都不敢喘息的太大声,生怕警觉的熊发现。

她从未有过这种害怕的感觉。

即使上次雨谷受伤,这次季耒和子宣两人都差点遇险,雪歌也都基本能问问当当的处理好。

可这次看到熊,她第一次觉得死亡离她好近,好近……

一看就知道,那是一种寻常人无法对付的大型野生动物。

离它只有二十几米的距离,它飞奔几步就能到自己眼前了。

雪歌已经感觉不到冬日里的寒冷,雪花,刺骨,全部的神经和注意力都在集中在眼睛上,死死的盯着黑熊。

好在黑熊的注意力没有在自己这。

它就在湖中间,踱来踱去,似乎在找寻什么,终于看到一个位置,狠狠的用自己的熊爪砸下去。

那里湖结冰的最薄弱位置,很快湖面被凿出一个冰窟窿。

只见黑熊趴在冰面上,把一只爪子伸进去,不一会就抓到一条足有三斤重的活鱼!

雪歌看的眼馋了……原来熊果然冬天会抓鱼,那不是传说。

而且用它那看上去并不智慧的双眼能找到薄弱位置。它爪子上那厚厚的皮毛也不怕冰冷的水。这一点人就做不到。

黑熊吃着那条大大的美味活鱼,可这条鱼怎么够它的胃口呢,只是开胃餐。

这开胃餐的味道确实不错,让熊食欲大增,接着它又把爪子伸进冰窟窿里,一会又抓到一条大鱼,它把鱼丢到湖边的冰上,又开始抓……

就这样周而复始,半个多小时功夫,就抓到了几十条活鱼,在冰上活蹦乱跳。

雪歌不知道熊是用什么方法抓的,怎么一抓一个准,她怀疑是不是湖里所有的鱼都被它抓来了……

黑熊满意的看着冰面上跳动的活鱼,那是自己的成果嘛。

一会,它移动着臃肿的体态,把鱼一条条的放在嘴边吃起来,血水流过熊毛,流到冰面上。红的颜­色­很醒目。吃饱喝足了,熊也离开了。

一会下雪了,很快覆盖了那些鱼流在冰上的血迹。

他的眼泪

等熊彻底没了踪影,雪歌这才来到冰面上,她记得刚才那个洞的位置,那样能保证自己不掉下去,因为刚才明明看到那条熊没有把鱼全吃光,还剩下一两条。

雪歌小心翼翼的剥开冰面上的雪,果然找到了两条已经冻僵的鱼……

这下可好了,有吃的了,雪歌抱着两条鱼,拉着柴火,往木屋走去……

木屋里的季耒和子宣等了许久雪歌还不回来,季耒开始担心,他让子宣出门找找,就按照雪歌走的方向,并嘱咐子宣一定要小心。

子宣戴好帽子手套,走出了木屋,刚走出没几步,就看到雪歌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子宣迎过去,帮雪歌提着柴火。

“辛苦你了。”子宣不好意思的说道,身为男人,这应该是自己该­干­的事嘛……却让雪歌一个女孩子……

雪歌笑而不语。两人走进屋里。看到他们平安无事,季耒也松了一口气。现在就怕出事啊。

“你们看--”雪歌说着从柴禾里把两条大鱼拔出来……

当啷。两声落地,那鱼足有三五重……季耒和子宣看的不可思议……

“你,你在哪动弄到的?”季耒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两条鱼,要是自己的腿能动弹,早就上去捏一把是不是真的了……

雪歌把熊的事情轻描淡写了一遍。听的季耒和子宣毛骨悚然……太冒险了。

有鱼吃固然好……可比起冒险来说,宁可不吃……反正饿几天也饿不死。

这几日雪山里的生死与共,三个人之间的感情越来越牢固了。

雪歌一边化鱼,一边用刀子抛开鱼腹。子宣则在一边整理柴火,加火,准备烤鱼了。

没有盐,只能用木棍穿上去,不错已经是绝顶的美味了。

两条大鱼,小一点的给耒耒一个人吃,他身体不好,需要多吃一点。

另外两条,是子宣和雪歌一起分享。吃了鱼,又吃了松子。

季耒一边吃着鱼一边感动的落下眼泪来了。

深夜闯入

“是不是味道不好?还是腿又疼了?”见季耒哭了,雪歌赶紧问,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的腿了。

季耒摇摇头。都不是。他只是觉得子宣和雪歌对自己太好了。

“有你们真好。”季耒擦着眼泪,一边吃鱼一边说。在生与死的紧要关头,能生死不弃的朋友现在真是太少了。

而他们,什么东西就让他先吃,多吃,取暖的毛皮也给了他一个人,还用爬犁拉着他。

如果不是自己的腿拖累大家,恐怕他们早就走出去了。季耒感动又自责。那该死的腿,恨不得它立刻就好起来。

“傻瓜,原来你也会感动。”子宣笑笑,捏着季耒的脸蛋,然后把他的头依附自己怀里,爱惜般的抚摸着。

“现在,沿着山崖两个方向都几乎都走不出去,我们只有试着爬过山崖了。明天我再出去探探情况。”雪歌简单汇报了一下目前的进展。

季耒一直没出去,根本不了解外的情况,只是自己着腿……

“只要我和子宣能上去,再把你绑在爬犁上拉上去,应该问题不大。”雪歌安慰季耒。

雪歌把鱼骨也烤的酥酥的,和几个人分着吃掉了。食物宝贵,不能浪费。同时留下点鱼­肉­,明天早上吃。

这里的天气偏偏跟雪歌做对,夜里寒风如魔鬼般呼啸着……

三个人挤在一起,忽然听到有东西砸门板的声音……而且像爪子在木板上不断划的声音。三个人都清楚的听到了。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想到了白天的那只黑熊!莫非它真的来了……

雪歌做了一个别让大家出声的动作。她小心翼翼把背包里的刀拿出来,一把给子宣,一把握在自己手里。

然后和子宣悄悄下地,就在门两边守着。除了刀,雪歌还拿了一条粗树枝放在季耒手中。

如果真是那熊的话,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雪歌脚下也有一个木棍。不管怎么样,闯进来就拼命打。

雪歌害怕了

外面那东西抓门板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雪歌和子宣的心都在告诉跳动,就等着它扑进来用刀猛刺它。

雪歌使眼­色­让季耒躲到角落里,不成为了黑熊的捕食目标。

如果黑熊一进来可能会直扑季耒。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没想到会遇到熊的攻击!两百多斤的野生黑熊对付一个病耒耒,弱小的的雪歌和单薄的子宣……

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到胜算。

只能放手一搏,寄希望于运气了。

声音越来越紧促,雪歌想好了,什么都不管,刀子Сhā进去就拔出来。

然后不停的做这个动作,说不定哪一刀就会要了它的命。至少让它全身窟窿,给它放血。

可很快,大家认识到,进来不是一头黑熊……

啪啦--

那删单薄的木门终于被撞开了,进来一个是一个白毛的东西……像狗……

但是比狗大很多……眼睛泛着幽绿的光……是狼。

是狼……雪歌第一个反应。

当她和子宣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到想Сhā进去,却发现它看上了对面的季耒。

果然,它朝着季耒扑过去!尽管季耒做了掩盖,可这白狼一眼就看到了……

季耒基本不能动,一动弹的话,腿部可能永远接不上了。

雪歌和子宣这回可急了。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扑过去,子宣用自己的身体挡着季耒,手中的刀在空中挥舞。

也不知道有没有划到白狼。

雪歌也不逊­色­,照着白狼的后背一刀下去,鲜血溅出来了……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因为眼看着白狼就要咬到季耒了……

白狼被猛然刺一刀,立刻转身,凶残的看着雪歌……

雪歌想拔刀出来,可却被那匹凶残的狼摔到一边去了……

看来自己拿刀虽然流血,但是没刺中要害……

它就这样狡黠的盯着雪歌,雪歌想了蒲松龄写的《狼》……能不让人害怕么……

是他

此刻,子宣手中的刀也看准位置,朝着白狼一刀Сhā下去。

可白狼就在那一瞬间,嗷的一声,用爪子打掉了子宣手中的刀。

又憎恶凶狠的看着雪歌……雪歌也同样凶狠的看着它。

你是兽,我也是兽……如果原始点的话,比气场,我不能输……

“啊--”猛然间,那狼转过头,就在谁也没有料到的时候竟然朝着季耒咬过来了。

难道季耒的­肉­格外香么?

可季耒他没咬到,因为子宣用自己的肩膀挡住了季耒的身体……

子宣被咬!

雪歌手中没了武器,立刻从火炉里抽出一支燃烧的木头对着白狼打去。

季耒见到子宣受伤,心里不知道从哪迸发出一股力量,手中的木棍朝着白狼的头狠狠打去。

也顾不上自己的腿了……

顿时,小木屋里火光漫天……

战争正在你死我活的胶着之际,门外进来五个人……

五个男人穿着白­色­皮毛的兽皮,每个人都背了一个大行囊,看长相应该是俄罗斯土著。

“不要--”其中一个喊道。

因为他看到雪歌又抽出一个带火的木棍要朝着白狼打去。

不要?我要是不打它,它就会咬死我们的……

雪歌才不管别人指挥什么……此时此刻,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处境。

毫无悬念,那一棍就狠狠的打在白狼的尾巴上……

白狼受痛,嗷的窜起来,更加疯狂!

那五个彪悍男子也不上来帮忙,而是其中一个解开背包,在拿什么东西……

雪歌手中不长的木棍已经被打断了。

那白狼本来想最后收拾雪歌,看她最不起眼,想不到她最凶狠。

这回,白狼可要收拾收拾她了……嗷的朝着雪歌就扑过来。

那眼光分明要把她撕碎啊……

雪歌闭着眼,等待被撕碎……自己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子宣和季耒也无法救援自己。

这时,就在白狼扑向自己的时候,忽然砰的一声是他!

越来越疼

只见五个男子中其中一个对着白狼打过来……

白狼立刻倒在地上,就在雪歌面前……

雪歌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的白狼……

它已经无声无息的倒在那里了……闭着眼睛……

就这样死了么?可是伤口怎么没有血迹……雪歌第一反应是这样。

稍后,她才明白,那个人开出的根本不是猎枪……

也没有子弹。而是一针麻醉剂。

随后五个人中有四个把白狼抬到一边,清理它的伤口,格外小心……

另外一个人朝着雪歌,季耒,子宣走来……

“我们是科考队的,这是一种几乎要灭种的种族,叫雪狼。”鲍里斯自己我介绍说道。

“倒是够凶残的……”雪歌一头冷汗,心有余悸。

鲍里斯无奈的耸耸肩,凶残,又要保护……有时候真的很无奈。

这时鲍里斯从背包里拿出酒­精­给子宣的肩膀消毒……

那里真的被咬了一大口,压痕很深……疼的子宣满头流汗……

不过只要耒耒没事,就算再选择一次,他也义无反顾。

这是子宣能给季耒的感情。

消毒,上药,包扎……一系列程序完成的很好,子宣也觉得比刚才好点了。

只是肩膀不能有点不能大幅度动弹。

雪歌自然没什么大碍,不需要包扎。

鲍里斯又看了看季耒。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又裹着毛皮,自然看不到他的腿肿了。

不过鲍里斯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要是正常的话,他应该成为刚才这场人狼大战中的主力啊。

后来雪歌告诉鲍里斯,季耒的腿摔坏了……不能动弹,不知道什么情况。

“介意不介意我看看。”鲍里斯问。

人家好心帮你看,怎么会介意呢,感激都来不及……

雪歌帮着季耒把腿挪到外面……

“有知觉么?”鲍里斯边揉动他的大腿边问。

“有。疼。”季耒咬紧牙,那条腿越来越疼了……

那个叫鲍里斯的男人

鲍里斯解开兽皮,脱下他的羽绒裤子,这才看到他的腿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

“孩子,你真幸运。”鲍里斯摸了一会说道。

幸运何来?几人迷惑不解。

“没有骨折,只是关节脱骨了,接上就好了。我正好擅长这个,不过有点疼要忍住哦。”鲍里斯说。

没有骨折……一直以来最担心的就是骨折了。

面对鲍里斯,大家还是比较相信的。

常年在外的考察队,接骨,排毒,野外生存这些都是必备的……

季耒已经做好准备了。

不过鲍里斯还是让他咬住一个木棍……

这样激烈担心,一般情况下,电视里不把打麻药取子弹才会让受伤的人咬住木棍的啊。

那--那得多疼啊……

季耒咽了咽口水……心里害怕啊……他还没经历过着何种疼痛呢……

但是看看雪歌和子宣坚毅的眼神,季耒就不那么害怕了。

必须做一回建议的男子汉……而且子宣都为自己受伤了。

雪歌也辛苦照顾了自己这么久……

季耒点点头,示意鲍里斯准备好了。

“咔嚓--咔嚓--咔嚓”……

三下五除二,鲍里斯酒吧季耒的骨头给接好了……

季耒已经满头大汗,嘴里的木棍深深印着齿痕……

虽然看上去是几分钟时间,可对于自己来说那就是地狱走了一圈了……

那种疼,流不出眼泪,真的是疼到骨头里去了……

“回去后,慢慢活动,很快就会好的。不过最好去医官让医生确认没事。”鲍里斯笑道。

季耒试着活动一下,果然这条腿能受自己的支配了,只是不能大幅度活动。

这样,大伙已经很满足了,不断的谢过鲍里斯。

可惜,这里连杯茶水都没有,更没有食物,不知道怎么感谢他好了。

其他四人还在处理雪狼。看得出他们对它十分在意,也十分在行。

雪歌很抱歉,刚才那跟火棍必须打下去。

真正的雪橇

鲍里斯也很理解,并没有怪雪歌。

何况她不知道是雪狼,一种即将灭绝的动物。

这东西也算是一级保护野生动物了,要是在中国发生了这样的事。

雪歌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应该被送进监狱吃牢饭了……

聊天中,雪歌等人得知,鲍里斯这这个科考队的队长,他们一直在追踪雪狼,了解它的生活习­性­。

本来以为这山里没人,更没想到木屋子里有人。

如果知道的话就会早一点出手的。他的言语中还带着歉意。

雪歌等人也实话实说,迷失在这里了……出去,除非翻过上面的山崖。

可如今季耒和子宣收了不同程度的伤,一个是腿不能用力,一个是胳膊不能用力。

想翻越过去恐怕很难了……

得知在布拉吉亚的手工学校上课,鲍里斯就更积极了,他的小表妹也在那,叫玛莎……

不过鲍里斯的长相可和玛莎一点都不像啊,他更有俄罗斯壮年男子的气质。

“不过我常年不回家,姨妈可能都忘记我这个人了。”鲍里斯笑道。

随后鲍里斯分给柴雪歌三人一些­肉­罐头吃……还有一些纯净水。

听到雪歌等人的轻描淡写,鲍里斯知道一定很不容易,他也在雪里摸爬滚打的人,自然知道。

三个没有经验的人能活下来,已经非常不错了。

鲍里斯很欣赏他们的团队­精­神,他也有自己的团队,如果不团结,恐怕每个人都死上几个轮回了。

“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上山崖,明天我们会送你们上去。”鲍里斯说道。

其他几个队员也笑着对雪歌等人点头问好。

当天夜里,只有鲍里斯在,他交代了几句话,其它四人就回到营地去了。

第二天一早,那四人带来了三只狗,那是雪橇狗,还有一个三人位的雪橇。

那可是真正的雪橇啊,都是钢铁做的,不是屋子里那个拉着季耒的爬犁……

雄­性­

前面一个人驾驶,后面坐着两个人,刚刚好。

雪橇上有足够的食物,水,还有毛皮铺着,奢华又暖和……

还特意给季耒加了一个可以伸开腿放腿的地方,给子宣也加另一个专门搭手臂的地方……

原来那四人一夜就是为了做这个……

雪歌赶紧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鲍里斯的血管里留着传统男人的热情的血液……在这样的地方,真让人温暖。

走前,雪歌提了一下黑熊的事情,告诉他们小心。

“那可能是年纪比较长,具有一定智慧的棕熊,看来研究完雪狼,我们又有下一课题了。”鲍里斯笑道。

随后,科考队五人送雪歌和季耒他们穿过了山崖中比较陡峭的地带。

上去之后,基本都是平地了……

放下雪橇和雪橇犬,鲍里斯说,你们离开雪山后,直接放下他们就行,都是经过训练的专业雪橇犬,他们会回到这里来的。

雪歌等人又说了些感激的话,上了雪橇,和科考队挥手道别。

雪歌坐在前面,后面是两位伤员……

“怎么了,是不是还想在这多呆几天,想和耒耒一个床多睡一会呀?”季耒这家伙褪有好转,嘴巴又开始油腔滑调了。

“马是驾,驾……那雪橇狗怎么让它们走啊?”雪歌发现遇到了一个难题,刚才忘记问鲍里斯了……

“这个,驾,肯定不好用……”季耒说。

“我好像听到有人喊啾啾……”子宣说,他印象里是这样的……

“啾,啾---”季耒喊着,可是雪橇狗还是不往下走。

“宝贝,带我们家吧,走啦,走啦……”雪歌说,那是在恳求,在商量。

“搜搜--”几声过后,三条雪橇犬沿着雪路朝着山下走去……

“它们一定是雄­性­,要不不会排斥我们,只听火柴的话啊……”季耒在雪橇上说道。

子宣捂着他的嘴,当心进风啊……

生死与共的情感

三个人坐在雪橇上,雪歌不时的回头看着嬉笑的两人。

那是一种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感觉……

子宣觉得雪歌很美,在雪橇上的雪歌,鬓角的头发飘飞出来几缕,她的笑容足以明媚整个冬天。

这是子宣第一次发现,雪歌除了灵魂上的安逸和美,在雪里竟然如此的美……

那一瞬间,在子宣心里成为一个定格。

看看她,又看看季耒,子宣笑了。

雪橇犬很听话,一个小时就到了山下……当时三个人可是三个多小时才走上来的哦。

在山下放开雪橇犬,雪歌把每条犬都抱了抱……真的感谢它们!

看着它们回到山里……雪歌和季耒,子宣这才开始吃东西,体力随时都要补充。

吃完东西后,这里是山脚下,离布拉吉亚镇子已经不远了。

雪歌立刻求助,很快找到了救护车,三人被拉到了医院,做全面的检查。

季耒的腿幸好及时接上了,修养两周就会彻底好了。

子宣的肩膀也及时消毒了,每天换药,一个月也能结疤好的利索了……

反正冰蓝已经在手,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室内研究了,也不用出去。

想到冰蓝,子宣又看了看季耒……心里一阵温暖……他是一个可以生死与共的人。

那家伙还在对着自己的粗腿发呆呢……

“唉,我这样就不帅了……还要两周啊,两周,我还要不帅两周……”季耒边看边嘟囔着。

雪歌也检查了身体,不过她哪里都没事,就是医生叮嘱要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

这几天,她基本把食物都给了季耒和子宣,自己吃的很少……

这是女­性­的天生的品德……像保护幼雏一样保护着没有经历过野外迷途的他们。

很快,雪歌回到学校上课,这几天拉下的课玛莎给补上了。

还和玛莎聊了很多鲍里斯的事,玛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多年不见只通邮件的表哥竟然会背室友偶然遇到。

你知道千里千寻么

玛莎对季耒已经不执著了,因为她已经和班长卡尔文走到一起了。

随后玛莎和卡尔文一起到医院看望了季耒。

“早知道你这么勇敢,我就继续追你了,谁知道让卡尔文捡了一个便宜。”玛莎笑着说。

也不避讳卡尔文就在身边,看得出,她现在和卡尔文在一起很幸福。

“呃,我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嘛……”卡尔文挑动着眉毛说道。

季耒看着玛莎和卡尔文的幸福,不知道自己的幸福何时能来啊……

那雪歌到底会不会是自己的幸福呢……

还是她真的只是一朵山百合,只能远望,却永远也采不到……

一周后,季耒和子宣离开了医院,两人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同时回到公寓。

公寓的清扫工作自然是雪歌完成的。雪歌忙的时候,顾不上两人,两人就叫外卖,同时彼此换药。

要是雪歌不忙的时候就来帮两人换药,在给子宣换药的时候雪歌想看看他的肩膀,是不是有那条裂纹。

可他换药的肩膀偏偏不是那只。

“你知道千里千寻么?”雪歌不经意的问子宣……

虽然现在的雪歌知道那个男子十有八九就是陆雨谷,因为指北针在他手中,可子宣也说过他去过西北。

“千里千寻……”子宣重复着这个词,摇摇头……他从不知道那个地方,也是第一次听说。

“很有意境的名字,在哪里?”子宣又问。这个名字让他产生了兴趣。

“在敦煌附近,一个旅店的名字,很有趣的地方,全是石头组成的。”雪歌笑道。

听到子宣不知道千里千寻……自己心里的那块石头也落地了。

下次再看到雨谷,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看看他的后背……倒是他不是那只飞鸟。

如果还有机会再看到的话。他去了哪里,自己都不知道……也许没机会在看到了吧……

“我去过几次敦煌,可都没注意有千里千寻这个地方。”子宣说。

每天想我一遍

“你也喜欢敦煌么?”雪歌一边给子宣擦药一边问。

“嗯,有一段时间耒耒沉迷于敦煌壁画的­色­彩,我就去看过几次。”子宣简单的说道。

“千里千寻是个旅店,不过已经废弃了……现在也许被强拆了吧……”雪歌有点悲伤的说道。

对于那个地方,它心里一直很怀念的,也一直很喜欢,它静谧,流水光­阴­。

那里也是自己成长的一种不寻常的经历,对于雪歌来说。

如果不怀念,当初真的不会和陆雨谷抢那幅画了。那是成长的痕迹。

“如果有机会,我想和你一起去那边走走……”子宣说。子宣是想先踩踩点,如果地方好,就把耒耒也弄过来,给那家伙一个惊喜。有是雪歌喜欢的地方,他一定会惊喜的。

“一定。”雪歌说。即使再去千里千寻,雪歌也不想一个人,她害怕那大门紧锁的感觉。

害怕一个人淋漓在湿漉漉的雨中……害怕沉湎在那感伤的情绪里。

季耒下周就要回去了,公司里的事情,自己必须去负责。

尽管他十分想赖在这里,和子宣打趣,和雪歌分享闲暇时光……这样逍遥的日子多好……可自己有自己的责任,布拉吉亚不是自己最后的家。

自己必须回到s城,雪歌和子宣最终也都会回到s城的……在那里还会有相聚。

季耒定了车票。下周。子宣的研究工作还在继续。他是不会辜负耒耒冒险采到的冰蓝。

子宣回来后,一直忙于研究,进展还是相当不错的,尽管手臂坏了,可他在坚持。

就是希望也能带着结果早日回到s城去,向父亲交差,也和耒耒重聚。

雪歌的课程还有两个月结束。要在布拉吉亚过圣诞节了。

子宣打算和雪歌一起回去,如果顺利的话……他可不喜欢一个人留在这里感觉……

“你们两个小坏蛋,每天想我一遍……”耒耒走前在车站撒娇。

阿细无处不在

“我想两遍。”雪歌赶紧表态,耒耒最喜欢听这样的话了,这是对他最好的安慰。

“我想三遍。”子宣也当然不让,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他的保证都是能做到的。

“然后,吃饭的时候,要给我留出一份……然后,做梦也要梦到我……”季耒还在努力要求着,就希望他俩时时刻刻就像自己在身边一样。

“还有什么,我们一定统统照办,不打折扣。”雪歌笑着说。

“还有,呃,你们都要健康,要快乐,要顺利,火柴顺利毕业,宣顺利完成研究,然后回到s城,我们就不再分开了。”季耒想象着那时的场面,心里洋溢着高兴。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许爬山,不许蹦迪,不许去也夜店,就只能在家。”宣也给耒耒提出来要求。

“完全同意子宣的说法,最好学会做饭煮菜,以后我和子宣就有口服了。”雪歌说。

“好,我就郑重的答应你们。一定要快乐,要快乐哦。”季耒恋恋不舍的挥手,上了火车。

一声鸣笛,随着火车的远去,季耒的脑海中出现这半年度来在布拉吉亚生活的缩影。

在这里,所有的经历,都是自己的最宝贵的财富……

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败家的孩子了,内心有了更珍贵,更坚毅的东西。

面对未来,季耒觉得自己会做的很好,很出­色­,也会让爸爸刮目相看的……

虽然不喜欢分别的感觉,可分别是为了再相聚,而且最多两个月,这也是生命中必须经历的一种。

季耒渐渐的释然,开始学会放松心里却等待……也要学几个拿手菜,回来炫耀一番。让那两个家伙刮目相看。

季耒还不知道,回到s城的家里,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老爸和老妈,而是和老妈聊的火热的阿细!就在自己的家里……

如果季耒知道,那他现在一定没有心思想着学几道菜的事了……

他的离开

七天七夜的火车,季耒很开心,睡觉,吃饭,看电影,更多是看窗外……他体验着来时雪歌体验的感觉。

远来看窗外那高远的山林,一望无际的原野,还有澄蓝的贝加尔湖,山舞银蛇,原驰蜡象……那竟然是一种宽慰的感觉……好像自己的胸怀在看到这些景物后,都会变的宽广了。

季耒已经不是从前的季耒。季耒心里对着自己说了这句话,这种升华的感觉好­棒­……

布拉吉亚的课程还有两个月就结束了。

雪歌生活在这的这段时间构思了一套格陵兰系列布偶,有打渔的小伙、磨咖啡的大叔、织布的姑娘、顽皮的儿童、卖货的少年、赤脚的婆婆等二十多种形象。

她还打算给这些形象配上完整的生活情景,当然都是由布组成。

还有两个月,大家都在为学校最后的考核做准备,据说参与最终考核的几位老师是布拉吉亚手工业公认最优秀老师。

他们惊人的地方,不仅是自己的手作能力,更是有一双慧眼,据说历来被他们看中的学生,都在各自的领域取得了很大成绩。

雪歌打算就用这些布偶做最后的考核。

这是一个集体,甚至是一个城市的缩影,人们身上有所有的表情。

她也很想见识一下,这样的老师,这样的评委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被传的神乎其神了……让同学听了一个个都很兴奋的打算去拜访呢。

雪歌依旧上课,做布偶,和子宣在一起,等待最后的考核。好像一瞬间的功夫,她熟悉的那些面孔突然在她面前全部消失了。

雨谷、季耒、阿细,就像他们从来也有来过这里一样的不真实,走的无声无息……

只有子宣还在,季耒租的公寓还在,那些提醒着雪歌,曾经很真实,很真实。

房子里只剩下子宣和雪歌,两个人都很安静,很少讲话,显得有几分落寞了……

雪歌告诉自己,慢慢的就会适应的……

她的招数

雪歌还告诉自己,不要太伤春悲秋,不要太小女人……

此时的她在专心坐着布偶,迎接考核,却不知道她的命运将面临怎样突如其来的惊喜和转折。

千里千寻。

陆雨谷从种种迹象机会可以确认展月就是那晚的那个人……不过总觉得少点什么,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些日子,自己一直想着s城,他想去那里看看。看看雪歌生活过的地方,雪歌走过的每一条路,看过的每一道风景……

自己也来过,只不过在不同的时间,看不到彼此的足迹……

不过,对雨谷来说,那是感觉雪歌最好的地方。

简单的收拾了东西,雨谷和展月道别,留下足够的钱让展月好好经营这个旅店,自己过几天就回来了。

“你不会不回来了吧……”展月委屈的说道,她已经习惯他在身边了。

“不回来……那可不行……我要在这住很久很久呢……”雨谷笑道。

展月这才破泣而笑……高高兴兴的送雨谷走了,嘱咐东嘱咐西的,像个小女人……

布拉吉亚,国际列车。季耒很快就回到家,他甚至感觉自己能问道家乡的气息了。

他回想起自己怎么认识的雪歌,想起雪歌遇到坏人时抱着他的那刻,想起她做的早餐和乡村娃娃,想起怎么一起努力把第一批商品推广上市。

现在把她一个人丢在布拉吉亚,是不是太过分了,好在有子宣和她做伴,那样两个人都不会寂寞了。

季耒也没见子宣这样勇敢过,一个人跑到国外,研究香水,而且一定要研究出结果……他的坚韧让季耒刮目相看。

s城。季耒家,阿细已经住了好几天了,和季耒妈妈相谈甚欢。她给季耒妈妈带来了很多老人家爱不释手的饿礼物。季耒妈妈格外开心。

此时,两个人正在阳台上浇花呢。即使是深秋,季耒妈妈也把花养的茂盛,并且开着花朵,摇曳在温室里。暖意袭人。

从陆雨谷下手报复

站在季家的大院里,阿细想了很多,很多自己的事……那些从未启口,一辈子都不会启口的只能埋在心里的事。

当初,自己就是在这个不大的s城和雪歌认识的,后来又认识了季耒……

让自己没想到的是,季耒竟然是个富二代……也许是这个身份的原因,也许是季耒顽皮可爱,他越来越牵动阿细的心……

如果阿细的一切计划顺利,那么她需要一个季耒这样的老公,有家底,有能力。

将来自己也会给他带来一份财富,让他管理。若是寻常人,怕是不行。

可惜季耒对自己并不感冒,阿细很清楚,她用尽招数,还是不能吸引这个贵公子的青睐,不过他的老妈倒是对自己颇有好感。

当初蓝枫倒闭,阿细虽然买了去云南的票,可却去了敦煌,见了她的亲生母亲。

一个在别人眼中已经死去很多年的女人,也被人们遗忘了。女人很优雅。

只有阿细知道,她不仅活着,而且活的好好的,而且会报复所有对不起她的人。

她们商量着她们的下一步计划。关于陆家。不可原谅。

陆阿细的母亲一直生活在敦煌,在千里千寻不远的地方,她偶尔也会到这个破旅馆附近走走,那里也有自己年轻时的记忆……

在一个谷雨后的早晨,她在暗处看到陆雨谷在找什么,见人就问……

跟老伯一打听才知道,他知道的是一位姑娘。看着院中被单上那抹并没有完全洗去的嫣红的血迹,阿细妈妈作为一个女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她笑了,仿佛看到了希望。她终于知道该如何报复他们陆家了。那就从陆雨谷下手。

当阿细回到S城时,她听说了一个让人震撼而又郁闷的消息,那就是季耒和雪歌去了布拉吉亚。

这个消息打乱了她的计划。却有了新的计划。

当初阿细看到雪歌的项链,已经知道在千里千寻的那个人是她。这让她实在意外。

一个女人最后的伎俩

如果柴雪歌一直在这里,到无大碍,可是她要去布拉吉亚,就麻烦了。

那里是陆雨谷的老巢啊,一个小镇,很难说他们会不会遇到。如果遇到,自己和母亲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为了阻止这一切发生,阿细同样来到了布拉吉亚,形影不离的跟着雨谷。可天意弄人,还是让他们认识了,而且还在同一个班级上课。

阿细只好也报了名,上课本身就是为了看着雨谷和雪歌,所以毕业与否对于她来说毫无实际意义。

为了家族的深仇大恨,为了死去的父亲,为了苟活的母亲,阿细决定放弃雪歌,放弃这份友情,她必须选择报仇,没有什么比这仇恨更深,更重要。

母亲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报仇,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正是这个原因,一旦陆西景有个风吹草动,陆阿细总会第一时间感到,了解他的身体状况。

她要牢牢掌握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一切。好在母亲很有钱,支撑着一切的开销。

陆阿细并不知道季耒在野外出事的事情,那个时候她已经潜伏在季耒家里了。名义是季耒的未婚妻,等季耒回来订婚。

季耒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订婚这样的事,季耒妈妈也没想到是阿细单方面的信口胡说,因为之前经常看到他们在一起,有在布拉吉亚一切学习,而且阿细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

季耒妈妈就信以为真的,阿细不让她告诉季耒,说这样才给他一个惊喜。季耒妈妈也就一直没给季耒打电话,并且留阿细住在季家。

季妈妈很喜欢阿细,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讨人喜欢,而且聪明能­干­,虽然相貌不是很突出,不过看着也算是顺眼。

季爸爸却不喜欢阿细,觉得她眼睛太­精­光,这样的人心计太多,耒耒又是单纯的孩子。

季末阳比较看好雪歌,雪歌简单,真诚,这样的孩子不会太多心机,比较适合耒耒。

给她的改口费

可孩子们的事,季墨阳不想去参与。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就好了。

“阿姨,还有一份小礼物是为您专程准备的,希望你喜欢。”阿细拿出两个很小的盒子递给季耒妈妈,光看盒子,季耒妈妈的眼睛里已经有了光彩。

打开盒子,是两条丝巾。

“这两款限量版我一直没买到。你是怎么做到的?”季耒妈妈爱不释手的拿着丝巾。

“无意中听听耒耒您喜欢丝巾,我就托欧洲的朋友买了。”阿细轻描淡写。只有自己知道,费了多少周折花了多少银子才弄到,不过很值得……

“阿细真是不错的孩子,这两款在欧洲也很难买到哦。”季耒妈妈把丝巾戴上。格外优雅。

“阿姨您喜欢就好。”阿细看着镜子里的季耒妈妈眉开眼笑,心想真是送对了东西啊。

“我是非常喜欢。”季耒妈妈说。反复的戴着围巾,怎么弄怎么都好看……

“以后不要叫阿姨了,你们马上订婚了,跟着季耒叫吧。”季耒妈妈说。季耒妈妈还不知道自己再犯一个什么样的错误呢……

“好的,阿姨,不,是妈妈。”阿细最后两个字说的很轻,很紧张……这面有季耒妈妈帮忙,那边拿下季耒也应该快了,阿细心想。

阿细妈妈从卧室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阿细。阿细打开一看,是两枚黑珍珠耳钉,这两枚黑珍珠是异常珍贵的。

“是现在送给我将来的儿媳­妇­,作为改口的礼物,不会让你白叫妈的。”季耒妈妈说。

陆阿细接过耳钉,心有余悸。“这太贵重了吧。”就连自己的亲妈也没送过自己这样贵重的东西。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季耒妈妈安慰阿细,主要是收到丝巾高兴啊……

车经过漫长的爬行终于到达了S市。季耒拿着行李来到了自己家。

家里一切如常,只是这些日子季耒不在,显得冷清了些,不过前些日子阿细来了也就不觉得有多冷清了。她是个能活跃气氛的活宝,季耒妈妈很多时间都被她逗的很开怀。

在她怀里撒娇

“老妈,快来亲亲,想死耒耒啊。”季耒放下包,对着妈妈的背影喊。

季妈妈以为听错了,回头一看,耒耒就在前边站着。

“你这个臭小子,想吓死我啊。咋没让我们去接你?”他比预计回来的要早。

“给老妈一个惊喜嘛。”季耒撒娇的扑到妈妈怀里,可他已经比妈妈高好多了,又把老妈抱在怀里继续撒娇,说他特别吃妈妈亲手做的饭。

这一幕看的躲起来的阿细心里很不舒服。她不是嫉妒季耒和他妈之间的感情,而是想起了自己的妈妈,自己的妈妈只会给自己使命,却没有这样的温暖。

“走,我们进屋说。”季耒妈妈让人把行李拿进屋,可季耒却坚持自己拿。季妈妈笑着看着儿子的变化,无比心慰。

“老妈,这些都是孝敬那您的,布拉吉亚带回来的。”季耒说着打开大包小包。

季耒妈妈并不在意儿子带来了哪些东西,只要看着他开开心心,成熟懂事就是无比高兴的事了。

恐怕,此时,他的宝贝儿子还不知道他的媳­妇­已经先他一步进入了季家的大门呢。

“哎呀,老妈,人家大老远给你带来的,你也不看,我会是伤心的。”季耒看妈妈对这些东西无动于衷,又使出撒娇功夫。

“好,看看宝贝儿子带了些什么。”季耒妈妈这才看向身边的礼物袋。

香水、护肤品、化妆品……摆满沙发。“耒耒好细心啊,都是妈妈常用的牌子。”季耒妈妈心不在焉的说道。

“嘿嘿,那当然啦,都是我一件一件为您挑的。”季耒搂着妈妈的脖子一如既往的撒娇说。

“快去见见你媳­妇­吧,她都等了你好久了,这几天帮我忙里忙买,还给我讲笑话解闷,也辛苦她了。”季耒妈妈笑着说。

“什么?我,我媳­妇­……老妈,您别逗了,您儿子哪里有媳­妇­啊……”季耒一头雾水。

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有个媳­妇­了……

我和你的情分

“好啦,为娘的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子了。”季耒妈妈说完就上楼去了。

一会,从楼梯上面走下了一个穿着黑­色­荷叶裙的女孩子……

季耒看了看,虽然头发换了­色­,可那张脸他可认得,那不是阿细嘛!!

她正笑着朝着季耒走过来呢……

经历了雪山里的生死,季耒买对这样的事情也平静了很多。

“你还真朝着我老妈下手了……能找到我的软肋,不错。”季耒笑道。

“不是软肋,是我的努力和跟你的情分。”阿细说道。

“情分?呵呵,你是看好了我这个流氓一样的人呢,还是看好了我是个富二代呢。”季耒又问。

这一点问到了阿细的心思上,这两点,她都看好了。一样重要。

“我要定你了,季耒。”阿细很有把握的说道。

“凭什么?”季耒才不信,据算老妈喜欢她,可老妈更喜欢自己,自己不幸福,老妈当然不会同意了。

“就凭我买了一样东西。”阿细神秘的说道。

“什么东西?”季耒问。

“人不少年枉风流。好像某个少年在他十八岁成|人那天捐献过Jing液……可以用来提供给想怀孕的女人……”阿细说道。

捐献­精­子……可那都是匿名捐献啊,账目只有那家私人医院的院长才有。

可阿细又怎么会知道呢……而且还买下了……不过既然她能打探到这个,一定不是空|­茓­来风。

否则也不会无故要挟自己了……

第二天,季耒找到那家院长,院长支支吾吾,最后说账本因火损毁了……

由此可想而知,阿细已经弄到了……一定花了大价钱,否则院长是不会得罪季家的……

“那么,跟我订婚吧……”阿细说道。­精­子她遗­精­转移到别的医院好好保管去了。

想用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受­精­……可以有一个季家的宝宝……

季耒开始重新看待阿细,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了……

陆雨谷杀过来了

季耒很难想象,她哪里学来的手段……季耒并不着急,他要在最合适的时候,给他一个笑话,因为自己无人知道的底牌。

回到s城,他见了老二老三,一起醉醺醺喝了几天,后来想到子宣和雪歌嘱咐自己少喝酒,这才开始内疚,之后的几天都很老实,一个人转悠着这个城市……

回想着很多往事,青楼什么的……

陆雨谷到达s城的时候下着毛毛细雨,真有点江南春天的感觉。可这是暮秋。

有时候季节的交替真的很难辨别……让人恍惚。临近冬天,千里千寻也时常下着毛毛雨。

那是种舒服的感觉,雨谷喜欢这毛毛雨……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s城……那可是雪歌住过的地方啊……说不定自己的脚下这块地,就有着雪歌的脚印呢……

想到这里,雨谷不禁低头看着土地……这里的一草一木,也许都和雪歌有关。

也许这雨里,风里,飘着的正是雪歌的气息……从前的雪歌遗留在这里的气息。

陆雨谷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形­色­匆忙的人们,他们之中一定曾经有人和雪歌这样擦肩而过。

有人和雪歌微笑着打招呼,有人和雪歌一起在同一家店里不同的餐桌上吃过饭。

这是她走过的路,这是她看过的风景,这是她生活的城市啊。

雨谷走遍S城的大街小巷,记住这些道路、建筑和风景,他怕错过雪歌走过的路,哪怕是一条,他怕错过雪歌看过的风景,哪怕是一处。

本应该过客的心情,可是为什么对这个城市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呢。

雨谷的眼睛不知不觉得转向人们的面孔,他好希望这一刻可以看到看到他一直以来熟悉的面孔,那就是雪歌微笑着向他走来。

从布拉吉亚出来到现在,心里的每时每刻都会想着她,她在做什么呢?

上课的时候还会回头看么?她会不会孤单?她一个人还会逛那条街么?

两个男人狭路相逢

上次一起淋雨的时候还觉得和她的相识相知恍如昨日。现在到觉得恍如前世那样遥远了。

踩在她走过的土地上,走过她穿梭过的每条街道,陆雨谷心里有种神奇的感觉,好像两个人被一种莫名的东西缠在一起,打了一个无解的结,恐怕一辈子都要难解难分了。

难道这种莫名的东西就是人们说的缘分吗。

这一刻,陆雨谷告诉自己,不管日后在敦煌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回来找雪歌,跟她在一起。

那种感觉异常的强烈。

走着走着,陆雨谷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可惜那影子不是柴雪歌,而是季耒。

季耒也看到了陆雨谷,想不到他在这里,两人渐渐走近,谁也没有说话,走到一米远的地方都停下了。

陆雨谷苦笑,这算不算他乡遇故知呢……想不到他竟然回来了………他是雪歌的异­性­朋友……

看到陆雨谷,季耒想到了雪歌。透过另一个人怀念一个人的感觉,在这两个男人心里产生了。

“嗨,出去喝一杯怎么样?”季耒提议。自己也要尽尽地主之谊嘛,顺便默默这小子的底细,省的他把火柴给卖了,火柴还帮他数钱。

火柴那家伙头脑单一,简直就像单细胞动物,可容易上当呢……季耒担心。

两个人去了一家西餐厅,季耒请客,当然不能去寒颤的地方,丢不起那个人,走进去,季耒选择两个安静的座位。

牛排,红酒。季耒看着雨谷吃。雨谷吃东西时的那份优雅有人让人妒忌了。那是男人的优雅。

“我和雪歌来过这里。”雨谷正吃着,季耒忽然冒出一句。

雨谷放下刀叉,停息片刻,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心中忽然百感交集。

自己和他出来吃饭,不就是想透过对方感受一下彼此嘛。

“当时我们也是坐在这个位置。”季耒举起杯子一口气喝下去。

然后看着桌面,椅子,什么都没有变。

不能变更的情敌

雨谷看着自己的座位,原来雪歌也曾经这样坐在这里。雨谷继续吃牛排。

季耒偶尔会冒出几句关于雪歌的话,雨谷看上去不是很在乎的样子,实际上却把每一句多记在了心里。

—5—自己有那么多,那么多不知道雪歌的地方,她的生活,她的过去……

—1—想到这里,雨谷的心里就会流出一股动容的东西……直逼眼角,可他不会涌出来。他不会在情敌面前流泪,思念只能是一个人的。

—7—那红红的眼睛却看的季耒十分不舒服。自己心里那一瞬间怎么会那么的疼呢。

—z—“别挺了,我看的出来,你喜欢她。”季耒叹了口气对着窗外说,“看到窗外的乞丐了么,那次火柴给了他两元硬币,结果发现那是个假乞丐。”

—小—“知道我为什么给她取名火柴么?她问过我,我当时告诉她因为她很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其实我心里想的是火柴的光太弱,温暖不了自己,我好想给她温暖。”季耒说。

—说—“你猜我第一次看到她在哪?一定猜不到,在火车上,那时候她头发很长,披在肩上,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人看了觉得有点心酸。我说了好多话,一路上她都不理我,大概是我那时候的行头和扮相有点吓人。”季耒又说。

—网—“再见到她是在学校,我以为她是学生,想不竟然是老师,只是头发变短了。不过她早已不记得当初火车上那个和她搭讪的坏人了。”

……

季耒炫耀着,这是他在陆雨谷面前唯一能炫耀的东西,那就是自己更早的认识雪歌,和她一起成长……这一点陆雨谷没有,上天没给它这种际遇。

陆雨谷只能听着,从情敌的描述里感受着雪歌的一点一滴,感受着自己不知道的雪歌。

那些新奇的想法,那些让人捉摸不透的行为……她是永远的迷藏……

季耒说着,雨谷听着。两个人有时对视一笑,有时悲伤的看向窗外,有时低头不语。

两个男人的不眠夜

从黄昏到晚上,两瓶泰德马蒂红酒已经见底了。离开西餐厅的时候已经­色­夜阑珊了。

季耒和雨谷稍微有些醉意,两人相互搭在对方肩上,一路笑着、闹着朝着不远处的酒吧街走过去。

找了一家人不算多但看着顺眼的酒吧,坐在吧台上几杯威士忌下肚,两个人关于雪歌的话题都没有离开雪歌。

那也是这两个情敌的唯一的话题……虽然并不喜欢对方,可只能从对方那里听到关于雪歌的种种。

“你还没说你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季耒忽然想起来自己说了好多,雨谷说的很少,这样不是很亏。

“在一家商店,她想要一幅画,我也想要那幅画。”雨谷一边说一边想着当时的样子。

“后来呢,显示了一下你的绅士风度吧。”季耒猜测着。

“后来她当然没有抢过我啦。”雨谷笑道……那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听到雨谷说这样的话,季耒马上做出晕倒的姿势。还真没体现风度……

“再后来发现我们是同学,我就改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归她所有。”雨谷又说。

“她还教外语的时候,有一天下班晚了,遇到了坏人,当我接到电话跑她那的时候,她吓的哭了。”季耒回忆着。

“她趴在我怀里哭的时候,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她。”雨谷从季耒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情的东西。他从未听雪歌说过这段经历。

“后来我们同床共寝。”季耒接着说,神­色­上有几分得意……

“什么?”雨谷听到这句话喝进去的酒差点倒吐出来。同床共枕啊……不会吧,他是不信。

“哈哈,跟你说笑呢。我趴在她床边睡着了,也算是同床共寝吧。第二天她给我做的早餐,我发誓那是我吃过的最幸福的最好吃的一个早餐。”季耒闭上眼睛咽了下口水,那种味道他怎么也忘不了。

那份早餐的味道,是他一辈子吃过的最好的早餐。

两个男人的共同分享

“你很喜欢她,现在为什么又放弃了?”雨谷问。

我才没有放弃呢。和阿细在一起都是假象,假象啊。你不会成为我的大舅哥的。季耒心说。

“还喜欢她吧。”雨谷平静的说。他一直都能看觉的到。情敌之间潜意识里也有吸引对方的气场。

“喜欢。当然喜欢啦,也许永远都喜欢。而且我们公平竞争,我可没打算输给你……”季耒毫不忌讳的说,在这方面男人赢要赢的有气场,输也要输的光彩。

“她救过我的命,那一刻我就感觉我们的生命连在一起了。在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里,她喂我水喝,给我烤新鲜的蘑菇吃,我才活过来的。”雨谷感叹着说道。

雨谷一生里除了小时候和母亲父亲三个人的时光,最幸福的就是那次。

那算什么……我们被大雪封山,山里围困好几天,那才是生死与共呢……不过这话季耒没说出来,没有必要在雨谷面前炫耀,自己知道火柴对自己的好就行了。

好是用来放在心里的,不是用来显摆的,季耒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

“火柴看你的眼神,跟看我们的眼神不同。不过现在看在你也很能喝酒的份上,原谅你了,以后不管你叫花瓶了,我们从今天起是朋友了。公平的情敌朋友。”季耒大度的说道。

“好,­干­杯,朋友。”雨谷举起冰还没有完全融化的威士忌又是一饮而尽。今晚,他的确有点兴奋了。

有个光明正大的情敌朋友,那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雨谷一直没有什么朋友,季耒的爽快­性­格倒是蛮对他的胃口的。

“你见过火柴打人么?”季耒神秘兮兮的一问。和雨谷喝酒,让季耒想起来了很多很多和火柴在s城的往事……

“没有。”雨谷摇头。他实在想象不到。

“那这可是我一个人的荣幸了。我们在公安局看到了欺负她的坏人,她一拳过去,就把那个人差点打倒,我都不敢相信,她竟然有这样的力量。”季耒说。

男人之间的话

“你为她做了很多。”雨谷说。这方面自己确实不如季耒,前科也不如季耒­干­净……这样陆雨谷十分愧疚。

“呵呵,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呢。”季耒说完走出酒吧。

“快说,还有哪些不知道的。”雨谷放下钱马上拉着季耒的衣服。两个人又在马路上摇摇晃晃。那些雨谷不知道的感觉吸引着他……

“走,带你去个地方。”季耒拉着雨谷就走,看也不看方向……

这个地方他比这眼睛一年四季,白天黑夜都能知道……就像雪歌熟悉那海滨的小城一样。

两个人都喝醉了,迷迷糊糊,季耒比雨谷醉的更严重,他今夜也格外高兴,想不到和花瓶成了朋友……好像花瓶人也不错……比自己想的好多了……

只是有时候有点沉默,让人捉摸不透,想什么……季耒拉着雨谷也不知道绕了几个弯,来到一家烤羊腿连锁店。

“不是还要吃吧,我已经十三分饱了。”雨谷真是害怕吃东西……季耒试了一下,自己的腿又能活蹦乱跳了,看来恢复的不错。

“切,小气了吧,我让你透过现象看本质。”季耒得意的说。

已经要后半夜了,招牌上的霓虹灯也不亮了,远处树立着施工用的大灯,周围泛白。雨谷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难道又是他们吃过饭的餐厅么?

他更不知道这个地方和雪歌有什么样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次就在这,她哭了。”季耒指指一处墙角。那正是蓝枫的前身,大门,一切不再,墙角还在……

墙角还是那么­阴­暗,冰冷。雨谷仿佛看到一个无助的女孩蹲在那里。

“那一刻我们都没能在她身边。”雨谷说,他的愧疚感越来越深。

“呵,两个男人的失败。也不知道她当时最先想到的是谁,肯定是我,那时还是海不认识你呢,哈哈,我又赢啦。”季耒说。让自己得意的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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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图谋不轨

“这家店新开不久的吧。”雨谷看着依然崭新的招牌,在夜里无声无息,甚至有几分冰冷。

“以前这里叫蓝枫外语培训学校。我和她记忆最多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天我都记得。”季耒说着,自己也陷入了回忆。

他想不到,自己和情敌在一起,才是最愿意回忆的人,他也是自己最愿意一起回忆的人。

因为陆雨谷也能同样的感知雪歌……

雨谷在店前踱步,想象着它还是学校的样子,雪歌从里面拿着几本书走出来。

这样的夜晚,他的脚步声格外清晰,叩击水泥地的冰冷。

季耒和雨谷的话题始终围绕着雪歌转,他们从对方那里更多的了解雪歌,体验雪歌,想念雪歌。

季耒并没想到会碰上雨谷,更没有想到会一起喝一杯。

只是见到那一刻,他忽然觉得雨谷是离雪歌很近的人,他想和他一起,重温一遍认识雪歌的整个过程。于是也不知不觉的来到那家西餐厅了。

对季耒来说,和雨谷分享记忆是件愉快的事。而这种愉快的事似乎只能和雨谷做,和阿细是怎么也做不来的。

虽然阿细至少曾经是雪歌的朋友,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便签,季耒都还没有来得及探究。

即使有什么,季耒也觉得那十有八九都是阿细的错。雪歌是一个善于牵强和容忍的女子。

回到这个城市之后,和火柴的一点一滴总是不知不觉浮现出来,物非人非的蓝枫让季耒感觉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凄凉感。

那烤羊腿店冰冷的招牌一点也让雨谷联想不到学校。曾经这是一个书香门第的地方……而季耒最终那些老师和老师之间的事好像在说着雪歌上辈子事。

那些,离雨谷好远好远。他好想那时候就陪在她身边。如果是那样,该多好。

“还有一个地方,你绝对有兴趣。”季耒神秘的说。

“哪里?”雨谷问。

“火柴家。”季耒说。

夜宿梧桐女宅1

夜里的风容易让人清醒,刚才下肚的那些酒已经让消化了,留在风里的是浓浓的酒气。

两人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来到梧桐小区……虽然醉了,不过今夜这酒喝的高兴,就像遇到了知己一样。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那是因为两个人都太想念了,太想念了……

路灯早已经熄灭了,雨谷瞪大眼睛尽量把周围看的清楚些。

如果说白天经过的那些路雪歌不一定全都走过,而这里是却她每天必经的。

“她每次都只让我送到这里,我一度以为她住在梧桐树上呢,是凤凰变的。”季耒说。

雪歌对男人总是有极大的戒备心……季耒那时候记得很清楚,他送她回家,她从来不坐前边。

两个人在黑夜里一前一后向最远处那座楼走过去,梧桐叶烧过的味道还弥漫在风里。

楼道很黑,两个人的脚步声显得空旷,这座楼的生活气息还是那么薄弱。

上到最顶层,门上已经挂满了灰尘,显然是很久没用开过了……

这时季耒拿出一把钥匙借着着楼道里窗外照进来微弱的光仔细看着。

“也不知道这把备用钥匙能不能用?”季耒说。

“不会吧,你竟然有钥匙。”雨谷有点吃惊。他怎么就有雪歌的钥匙啊……自己没有。

“嘿嘿,我和火柴好着呢。”季耒得意洋洋。就是有钥匙嘿嘿,气死你呀……

“是你偷来吧。”雨谷不是个好奇的人,可是关于雪歌的事他还是禁不住的打探着。

“切,我是那种人嘛。是她亲手交给我保管的。羡慕吧,你可没有。”季耒得意的说,“一直没机会用,也不知道她换锁没有。”

季耒把钥匙Сhā进孔里,打算扭动要是,开门,进去瞧瞧……自己也很久很久没来这里了,这里的温馨记忆太多了……

“等一下,我们这样做合适么?”雨谷拉住季耒的手……有点犹豫了,两个大男人趁人家不在家闯进人家屋子里,大半夜的……不像要­干­好事啊。

夜宿梧桐女宅1

夜里的风容易让人清醒,刚才下肚的那些酒已经让消化了,留在风里的是浓浓的酒气。

两人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来到梧桐小区……虽然醉了,不过今夜这酒喝的高兴,就像遇到了知己一样。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那是因为两个人都太想念了,太想念了……

路灯早已经熄灭了,雨谷瞪大眼睛尽量把周围看的清楚些。

如果说白天经过的那些路雪歌不一定全都走过,而这里是却她每天必经的。

“她每次都只让我送到这里,我一度以为她住在梧桐树上呢,是凤凰变的。”季耒说。

雪歌对男人总是有极大的戒备心……季耒那时候记得很清楚,他送她回家,她从来不坐前边。

两个人在黑夜里一前一后向最远处那座楼走过去,梧桐叶烧过的味道还弥漫在风里。

楼道很黑,两个人的脚步声显得空旷,这座楼的生活气息还是那么薄弱。

上到最顶层,门上已经挂满了灰尘,显然是很久没用开过了……

这时季耒拿出一把钥匙借着着楼道里窗外照进来微弱的光仔细看着。

“也不知道这把备用钥匙能不能用?”季耒说。

“不会吧,你竟然有钥匙。”雨谷有点吃惊。他怎么就有雪歌的钥匙啊……自己没有。

“嘿嘿,我和火柴好着呢。”季耒得意洋洋。就是有钥匙嘿嘿,气死你呀……

“是你偷来吧。”雨谷不是个好奇的人,可是关于雪歌的事他还是禁不住的打探着。

“切,我是那种人嘛。是她亲手交给我保管的。羡慕吧,你可没有。”季耒得意的说,“一直没机会用,也不知道她换锁没有。”

季耒把钥匙Сhā进孔里,打算扭动要是,开门,进去瞧瞧……自己也很久很久没来这里了,这里的温馨记忆太多了……

“等一下,我们这样做合适么?”雨谷拉住季耒的手……有点犹豫了,两个大男人趁人家不在家闯进人家屋子里,大半夜的……不像要­干­好事啊。

夜宿梧桐女宅2

季耒的动作停下来,刚才是冲动嘛,现在想想是有点不好啊……那怎么办啊。

“好像是不太合适。”季耒把钥匙拔出来,两个人依着门,坐到了水泥地上。一时间很安静。

“今晚咱们是怎么了?”雨谷打破了沉静说道。

“好像做了不少奇怪的事。”季耒说。我还没试过。

“里面是什么样的?”雨谷指着门问。他还是好奇,那可是雪歌住过的地方啊。

“嘿嘿,我就知道你想知道。我们走之前开始很乱,后来她应该收拾了吧。很多书啊,布偶啊,还有她的一些宝贝什么的。”季耒说。

“宝贝?”雨谷不明白。

“就是她从小就收集的东西,明信片、小人书、瓶瓶罐罐什么的,好像还有一张苏绣和一个红木桌子。”季耒拼命想着以前见过的东西。现在都成了向雨谷炫耀的资本了。

“原来是这些,每一样东西一定都有一个故事。”雨谷想象着它们的样子。他感觉这才是自己要了解的真实的雪歌。他喜欢则会中真实的感觉。

“火柴也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我懒得听她讲,现在忽然很回味啊。也不知道以后还没有机会听她讲,哎,不能说这种丧气话,以后的日子好着呢。”季耒安慰自己。要是此刻火柴回来就好了。

“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吧。”雨谷和季耒商量着。他的好奇心占了上方。

“刚才不是还说不合适吗,你有点抗拒诱惑的能力好不好。”季耒鄙视着说到。

“那算了,我们就这样坐着想想吧。”雨谷被批评后只好拖着下巴呆呆说。

“其实也不算不合适,我们是她的好友嘛,帮她检查一下有没有漏水漏电啊什么的,保护人民群众财产安全,尽一下公民应尽的责任嘛。”

季耒极力找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进去,万一水呀,电呀,燃气呀,有什么疏忽呢……据说应该定期检查一下比较好哦。

夜宿梧桐女宅3

好友,听到好友两个字,雨谷下意识的想到了露营的那个晚上,不仅仅是好友吧。

雨谷没有也不可能说出那晚的事情,别的可以分享,那天发生的事是万万不能共享的。

雨谷又发现季耒一个优点,那就是为他想做的事找理由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季耒站起来再一次把钥匙Сhā进去。

拧动两圈,门吱嘎一声开了。季耒熟悉的找到了灯的开关,钨丝灯亮了起来,暖黄|­色­给这个夜里增添很多柔和温暖的气息。

“哦,到家啦。”季耒熟门熟路,很快找到卧室,伸开四肢“砰”的一声正面朝下倒到雪歌的床上,一层灰尘溅起,漂浮在空气中。

季耒咳嗽了两声,赶紧站起来用手扇走嘴边的灰尘……好大的灰啊……

雨谷像贼一样小心翼翼的转了一圈,这里是雪歌的家,她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到她的家里来吧。

在布拉吉亚,那么久的相处,我竟然没有想到让她好好到我家做客,还害她在山林里照顾我。

到一个人居住的地方,才会更深的了解这个人吧,就像隔着空气和她触摸一样。

“我说,别发呆了,我们是不是先来个大扫除啊。”季耒呼唤沉浸其中的雨谷。

“大扫除,好,你扫地我拖地,现在开始。”雨谷说着走向卫生间。

“喂,你扫我拖。”季耒从来没有扫过地。他只会用吸尘器,可这里他记得没有。

“猜拳,输了就扫。”雨谷说。雨谷发现和季耒对着­干­总能发现有趣的地方,那会成为生活乐趣的。

“好。”季耒想了想说道。猜拳,那就是运气,是心理战术。哼,耒耒谁也不怕。

“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两人一起出手。

连猜三拳,没分出胜负,雨谷和季耒每次出的都一样……

“不会吧,真想不到我们出的一样啊。要不再来一次。”季耒说。

夜宿梧桐女宅4

“算啦,还是一起做吧。”雨谷拉了一把季耒的手说。

两个人达成共识,开始行动,先从家私上的灰尘开始。

“护翼、防侧漏,夜用,日i用……这是什么啊?”季耒在床头发现一包软绵绵的东西。

“好象是卫生巾。”雨谷转头看了一眼。能放在床头的自然是……

“哦,大邦迪啊,就当没看见。”季耒说完把卫生巾塞到旁边的抽屉里。

“哇,这里有安全套,浮点、螺纹杜蕾斯草莓味。”季耒又叫起来。

雨谷来不及放下手中擦灰的毛巾就冲过来,女孩子家里怎么会用到安全套,太奇怪了。

“哈哈,紧张了吧,逗你玩呢。”季耒坏笑着看着眉头紧锁的雨谷,他手里只有几个黑­色­绑头发的发箍。

雨谷知道上当的时候,自己的窘相也被季耒看个正着。

“你又坏又帅,喜欢你的女孩能排成队吧。”雨谷算是见识了季耒的坏。

“这也能看出来啊,不过谁知道她们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老爸的钱袋呢。”季耒无奈的说。

半个小时后,房间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夜风从窗户吹进来,夹着梧桐木的清新。尽管季耒打扫的马马虎虎,不过已经由雨谷弥补了。

季耒从厨房里找到了些白菜­干­和玉米面,还有一瓶红酒。看来她走前处理的还挺­干­净的。

“这家伙,还留着呢。”季耒自言自语。

“又多了一个酒鬼啊。”雨谷有点惊讶的说。

“新年的时候送给她的,想不到她一直没喝,现在我们把它消受了吧。”说着,季耒已经打开了,酒香已经弥漫开来。

雨谷做了玉米面粥,白菜­干­泡水后清炒,加上一瓶红酒,两个男人就这样不伦不类的吃起了宵夜。

一到雪歌家,刚才的是十三分饱竟然在半小时的体力劳动下消化的差不多了。

体力劳动真是个消化食物的好方法……而且能一举两得。

睡觉不老实

后半夜的时候,两个人躺在床上,聊着聊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谁也没想到要回去,好像这里就是自己的家。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这一夜两人男人共同一床,竟然各自都睡的舒坦……

“子宣,要吃早餐了吗?”季耒闭着眼睛在床上伸着懒腰,还以为是在自己的床上,还以为在布拉吉亚的公寓里,子宣叫醒自己的时候,总是把早餐都准备好了……

雨谷也醒了,是被季耒的胳膊砸醒的。他终于领略了季耒睡觉“不老实”的风采。照这样下去,以后谁嫁给耒耒,没准都能让耒耒挤到床下去,他更适合谁榻榻米,掉下去摔的轻。

弄清楚情况后,两人简单收拾一下屋子还有自己,恋恋不舍的锁上房门。这是雪歌家,自己呢只是借宿一夜……

清晨太阳没有出来的时候,街道微冷,那冷的感觉却很熟悉,也许一切都因为雪歌吧,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子。牵动着某个男人的心。很深远,很深远。

而此刻的雪歌对发生在s城梧桐小区的一切一无所知,她还在冥思苦想自己的考试作品呢。

季耒和雨谷两个男人因为想念一个女人,而夜闯她的家,侵占她的床,这样过了一夜,只有两个男人知道,这想念到底有多深,也许比星空还寥远。

季耒邀请雨谷去他家坐坐,可后来听说阿细也在那……似乎阿细和季耒的关系又很不寻常,雨谷就谢绝了。

雨谷不希望自己在这个城市里又碰到无处不在的阿细,他来到这里是为了找寻关于雪歌的记忆。

和季耒分开后,雨谷定了酒店,又在s城呆了三天,每天都在大街小巷上,时而拈花一笑,时而低头不语,这个城市布满了他的足迹。

没走过一处,雨谷都觉得那一处有雪歌的气息……自己能走在她走过的路上,能感受一下她生活的小城,是多么的快乐,这种体验,他永远也忘不了。

女人糊涂了

又拿起街头的电话……拨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只差最后一位……

想了很久,雨谷还是拨打过去了……他想听听雪歌的声音。

可惜,宿舍没人。雪歌不在,玛莎也不再。响了八声之后,雨谷挂上了电话。

在布拉吉亚住的久了,雨谷没有用手机的习惯,他不找工作,没有同事,没有朋友,即使用手机,也没人找自己。

随后雨谷给爸爸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一切都好,让他放心。

这个年代,还有人身上没有个手机的,还是年轻人,不习惯用手机,除了陆雨谷恐怕找不出来第二个人了。

基本走遍了s城的每一个地方,雨谷知道自己必须回到敦煌了……回到千里千寻。

他很希望回去的时候,展月已经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找到了新工作,又像往日一样,没有忧伤,只有调皮捣蛋。

更希望,她跟自己没有关系……希望,仅仅的是希望而已。

西去的步伐和列车是沉重的。可陆雨谷不得不面对,不得不承承受这些。好像命运总是在一次次的捉弄自己,让自己无能为力。

陆雨谷已经筋疲力尽,他想脱离命运的掌控。想做回一个真正的陆雨谷,不被道德,责任这类东西束缚,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那才是真的陆雨谷……

阿细依旧住在耒耒家,每天忙着和季耒妈妈一起逛街,采购,讲笑话,学习烹饪,日子过的惬意逍遥……季耒妈妈也被哄的异常开心,仿佛年轻了几岁……

季墨阳提醒太太,那个女孩子还不是儿媳­妇­,不要走的太近……虽然非议什么的可以不在乎,不过这样总是不太好。

季耒在家里也从不给好脸­色­阿细看,根本没有订婚的意思,每次老妈叹道订婚,季耒都一脸的迷茫,老妈一直以来都很懂自己的,怎么这次在这个问题上怎么这么糊涂呢……难道更年期会让女人变得糊涂么?她可是一个一直以犀利和眼光独到著称的老妈啊。

他的处理方式

后来季耒妈妈收敛了不少,已经不和阿细亲近的像一家人似的了。这段时间她也觉得阿细对自己实在是太“热情”了……有点热情到让人情以何堪的地步了。

阿细自然是聪明人,感觉到季耒妈妈的变化,也知道季耒爸爸礼貌,距离,不温不愠的态度。

还有季耒,也是没拿下的阵地。随后阿细搬到酒店住了。在一家离他家不远的酒店长期租了一个房间,8折,环境优雅。她消费得起。

她依旧隔三差五带些小礼物来探望季耒妈妈,巩固着两人之间的有意和熟络度。

季耒警告过阿细,不要太过火,他也忙于爸爸公司里的事,没时间打理这个对自己来说有点无聊的女人。

可关键时候,阿细拿出那瓶捐献的­精­子说事……季耒有时候又不得不服软,陪人家逛街,拎个包什么的,还是有的。

阿细也几次叫季耒陪自己去夜店,可季耒每次去的时候,都叫上老二和老三。

半年多不见,老二和老三也成熟了不少了,不只是光会叫姑娘了……男孩养大了,自然要参与到家族的生意里,开始学着经营管理了。

陆雨谷乘坐雪歌做过的那班列车,可他并不知道雪歌曾经乘坐过。

在雪歌家里,那个夜晚,当他躺在她的床上的时候,雨谷感觉到自己的心很静,他从来没有这样安宁过,自从母亲去世后。如果可能,雨谷真想一直这样躺着。

在她的床上,在她的身边,在那让人心安的气味里缓缓睡去做着轻柔的梦。s城,也许我们还会再见的。雨谷喜欢这个小城,因为雪歌在曾经在这里,她为自己创建的家园也在这里。

喜欢一个城市,怀念一个城市,记忆一个城市,无因为是因为记忆里的某个人罢了,陆雨谷的那个人是雪歌。他念念着和她有关的一切。

回到s城后,展月还在石桌上画画,样子忧伤,又喜悦。一切都没有改变。陆雨谷叹了口气。这事他只能拖了……

早有传闻

布拉吉亚。

雪歌子宣两人仍旧住在公寓里,休息的时候,两人各忙各的,很安静。

早餐也是轮流做。子宣的宁静就像秋天的落叶,那是一种静谧的美。

耒耒隔三差五会打来电话。和子宣开开玩笑,又和雪歌调皮撒娇一下,就像自己没有离开过他们一样。季耒的确很想念这两个人。

不过季耒可没说他和陆雨谷夜窗她家的事……有些事,可以做,但是不能说……

日子渐渐步入正轨,平静的像流水一样。

不忙的时候,子宣会陪着雪歌走在这个小镇的巷子里,雪歌要记住这里的每一条巷子。

从山上回来养好伤后,子宣的心也很平静。几乎把所有的经历都投入到了冰蓝挚爱的研发项目里。

他专注的样子,俨然像一个天才科学家。季耒采回来的冰蓝,子宣以每一块都小心翼翼的用着。

能成为子宣心里的那个人,能得到子宣的青睐和照顾,无论是谁,是幸福的人。雪歌这样认为。

雪歌看的出,自己很拼命,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研发上面了……人也消受了不少。

雪歌常常做补充各类营养的菜给子宣……每次子宣都温柔的一笑和洗碗来回报雪歌。

他还在坚持健身,虽然人消瘦了一些,不过看上去肌­肉­更加紧凑了,不再是弱不禁风的邻家少年。

雪歌格陵兰系列基本已经完成了,完美的场景配合是从前做过的布偶中没有的,这种突破还要感谢季墨阳先生提供的培训机会。都是在这里想到的。

学校里都在传言考核的老师们已经来到布拉吉亚了,不少同学已经到他们所在的公寓拜访。能得到老师的青睐,自然是无尚的荣幸。

关于这些老师早有传闻。事前摆放自然成为学生们最乐意的事情,就算没有别的,只是一个某领域的高端人物聊天,你也能从中学到很多东西。所以同学们非常热忱。

她的奇遇1

“你不打算去么?”一次,下课后玛莎问雪歌。

“还没想好。”雪歌回答。与人交流,她并不擅长。虽然心里也很想渐渐,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和担心。雪歌一直在犹豫。

“如果你乐意的话,不妨我们一起去,其实都知道彼此是做什么的。”玛莎笑着说。

的确,两人相处了那么久,又因为大表哥的事多次聊天,自然也知道彼此最擅长的是什么了。

玛莎约雪歌一起去,不仅仅因为她们是室友,对彼此相对比较了解,更因为她们共同拜访的老师擅长钩编、布偶。

有玛莎在,雪歌决定去了,其余的,管它呢……看她轻松自如的样子,雪歌真是羡慕。

她告诉自己,不要有压力,你去拜访最出众的人,应该是你的幸运和福气呢……深呼吸,几次,果然好了很多。有时候就要靠心里暗示调节自己的。

“这是一位什么样的老师呢?”雪歌和玛莎边走边说。

“不知道,拜访过的同学都没讲。不过,她的拜访者应该是最多的。”玛莎说。这是她能了解的最大的限度了。没有人会说自己和老师之间都交流了哪些。

也不会有别人主动去问,这个小镇,这个学校,乃至这个国家,每个人有自己的隐私。不会因为彼此熟悉就会去打听对方不该打听的隐私。

一会,雪歌和玛莎来到了一座公寓旁。

这是一座在布拉吉亚来说算得上古老的房子,哥特式的建筑风格在不拉吉亚并不少。而这座是哥特中的哥特。

而这座就是典型的哥特式,木窗是天蓝­色­,上面是半圆形,下面是方形,很有地中海的味道。

庭院里的栏杆雕花无不洋溢着中世纪宫廷­色­彩,而庭院中的花草正在风中摇曳。

看上去的一眼就是舒服的感觉,住在里面的人一定是个很会享受自然的享受生活的人……

否则是不会营造出这样有感觉的氛围的,让人浮想联翩。

她的奇遇2

“这房子很漂亮。”雪歌站在房前情不自禁的感叹,甚至挪不动自己的脚步了。怕打扰了那些花花草草还有阳光下安静的­色­彩……

“混搭的风格确实不错。可想而知,房子的主人也是很出­色­的人。”玛莎同样赞叹道。她还没见过混搭出来的效果竟然如此有自己的风味,而且惟妙惟肖。

门铃响了一会。一个漂亮的女子,穿着波希米亚风格的长裙,金­色­的长发垂到腰际,她从庭院里缓缓走过来。

今天太阳很柔和,没有风……阳光洒进院子里……俄罗斯的女子喜欢一年四季都穿裙子……

有得时候哪怕上面是羽绒服,下面也露出漂亮的双腿,她们的腿部是格外经冻的……

“你们有预约么?”她的声音温柔动听,丝毫听不出询问或者责备的意思……

“我们,没有。”玛莎和雪歌无奈的对望了一眼。其实打扰真的很难为情……希望老师大人不要介意才好啊。

“我们是来拜访您的,冒昧了,请您谅解。”玛莎和雪歌解释。态度温婉客气,又充满几分怜悯,生怕被拒之门外。

可她们不知道,这位美丽的老师怎么会把学生拒之门外呢……就算是邻居没有来访也不会的……

“呵呵,没关系,我知道你们是在学创意的学生。那就快请进吧。”老师眨眨湖蓝­色­的双眼。一点也没有责怪和拒绝的意思。

雪歌和玛莎提着的心这才放到嗓子眼里。看来这位评委老师是个谦和而且随和的人。

雪歌和玛莎随着老师的脚步穿过庭院走进客厅,缓慢的不掉让人忘记了紧张……极致舒缓……她也不想带给学生压抑和不随心的感觉……

金­色­的长发、湖水般会说话的眼睛、维纳斯一样的背影,让跟在后面的雪歌恍惚以为进入了艾丽丝的仙境漫游……

这是怎样一个老师呢……竟然有这种魅力吸引着她的学生们……还是女学生们……

她的奇遇3

随后进到客厅,客厅里的摆设同样是中世纪风格,从壁画到桌椅,从茶具到壁炉,连窗帘杆的雕花也没能逃过。

这里仿佛是一座古老的城堡,世代相沿的城堡,里面的人们住了上百年……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古老,如果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古老的童话。

雪歌和玛莎有些紧张的坐下来,老师倒了两杯咖啡,浓郁的咖啡香味很快缓解了紧张的情绪。

定眼一看,老师真是个漂亮又标致的女子……深深的眼窝,金­色­的头发……高挺的鼻梁……每一点都标志到极点,世界小姐在她面前恐怕也会逊­色­几分。

她的美,足以照亮布拉吉亚……远离城市,她的美又仿佛属于布拉吉亚这个安静的小镇,也许只有这样的地方才会酝酿出她这样的美吧。

一时间,雪歌看的入神的……她忽然间想到两次在索菲亚教堂门口的那个女子……不正是她么!只是,只是衣服不同了,那张明媚而虔诚的笑脸,灿烂宛若林中的夕阳,雪歌记得,记得……

那个上帝的虔诚的信奉者……那道温柔的背影……原来是她……

这个发现让柴雪歌欣喜好多,想不到相逢的人真的又相逢了……有一种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

那话可真好,相逢何必曾相识啊……可相逢就偏偏曾相识……那是一种故人的感觉。

风雪故人来。

雪歌忽然觉得自己真的该来,或许应该早来呢……原来这感觉不是紧张,而是舒心。早知道老师是她,那不来才是一种最大的损失。

三杯热咖啡分别在三个人手中。摩挲。旋转。冒着氤氲的热气……

冬日的热咖啡,坐在椅子上,椅子着窗户,窗外飘着雪花……屋子里回荡着缓慢调子的音乐。这样的感觉能不让人舒展心情么……

“我叫拉丽萨,你们呢?”老师笑笑,看着她们问只拿着开飞却没有喝的两个人。

咖啡和壁炉都能给手指以温暖。

她的奇遇4

“我叫玛莎,她是柴。”玛莎抢先回答,可爱的笑容挂在话语之前。雪歌微笑着点点头,她真的不善言辞,跟所有人比起来。她不是一个能在第一眼就让人喜欢的女孩,学生……

雪歌听到了拉丽萨这个名字时,不禁想到她的姑姑也叫拉丽萨,而且同样有着金­色­的卷发,湖水般的眼睛。

怪不得刚才她觉得这气息是多么的熟悉,原来某些记忆里的影响和会多年后见到的某些人重合,那种感觉只能用熟悉来形容。

不只是因为教堂那匆匆的几面,和那几次温和的笑容。

“我是柴。”柴雪歌说。她也像让她听听自己的嗓音,也想让她知道,自己很专注于她的。

老师笑笑,她喜欢轻松的交流方式,不喜欢严谨的……那样太缺乏真正的乐趣了。

“家里不是课堂,更不是考场。”拉里萨笑笑,示意两人喝咖啡。

是现磨的两杯拿铁,远来她也喜欢拿铁的味道……雪歌和玛莎一边喝咖啡,一边想着该说些什么呢。

显然,这次来对了,因为对方很随和……怪不得访客那么多……相信很多是二次来访的……

雪歌放下被子抬起头仔细的看着拉丽萨,欣赏着这个如诗如画的女子……她似乎要在老师身上寻找姑姑当年的影子。

她的额头上有微弱的皱纹,她的眼睛有童话一样的的­色­彩,她薄薄的嘴­唇­上涂了淡淡的晶莹的­唇­膏,她的脸颊初雪一样的­干­净,­干­净到没有一颗斑点。

她的耳垂上镶嵌着两颗钻石耳钉,在铁艺灯光下偶尔炫动着­色­彩,流光溢影般……

完美。如果重新用一个词来说,雪歌无疑会选择完美。只有布拉吉亚这样的地方才能酝酿出这样的人……

雪歌又喝着咖啡,听着玛莎口若悬河和拉里萨老师眉飞­色­舞的聊着。

交际,是玛莎的特长。她很有幽默天赋,她的那些笑话是雪歌想不到的,结果雪歌和拉里萨都笑了起来。

她的奇遇5

偶尔,拉里萨老师也会说些什么,毕竟学生来有的想倾诉,有的是想听自己说话的嘛。不过雪歌一直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她只有微笑,因为并不知道为什么,可她能感觉到,拉里萨老师在的脸上停留目光的时间更多。

雪歌就这样暗自欣赏着拉里萨老师的美,好像这种直观的吸引更大于言语的交流。

她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可这种感觉确实这么的真实……

雪歌时而低头,时而看窗外,时而看她耳鬓的绒发……沉浸着,欣赏着……咦,雪歌注意到的左耳下有两个小小的红­色­的痣。

那是红痣还是灯光晃的呢?周围并没有红­色­的光啊,那就是天然的了……

雪歌看到这两颗痣时,目光停留了,随着拉里萨的旋转而旋转,眼睛再也没离开过那两颗红痣,生怕它们会飞走一样……

或者那两颗红痣是不是拉里萨老师故意涂上去的美妆呢……可是谁在在让人不注意的耳垂上涂红点的,而是还是一只耳朵涂两个红点……

相信没有人会这么做……除非是演员。那就说明红痣是天生了的……做出这个判断,雪歌的心开始紧张了,刚才握咖啡杯的手握的更紧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心里的颤抖,甚至那双手都有点要颤抖了……

雪歌尽力不看老师的耳朵,避开她的红痣,还有她的眼睛她的头发,她的一切,这样,那颤抖才减轻。

因为柴雪歌亲爱的拉丽萨姑姑那里也要有两颗红­色­的痣……她记的很清楚。

雪歌小的时候,拉丽萨姑姑说,这两颗痣一颗是爸爸,一颗是妈妈,她们化为红­色­相思豆种在我的耳朵下,说悄悄话给我听,这样我就不会寂寞了。雪歌因此记住了那两个红痣。

玛莎和拉丽萨说了很多,时而笑着,时而夸张的表情。雪歌一直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两个红­色­的痣,她根本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

她的奇遇6

柴雪歌所有的思绪都被姑姑占去了……那些镜头一遍又一遍的涌过她的脑海,试图和眼前的拉里萨老师融合起来……

雪歌的心已经穿透两颗红­色­相思回到少年时候,姑姑带着她在海边放风筝,风筝不知被海风吹坏了多少次……

在海滨的沙滩里捡好多好多奇异贝壳,然后把它们放在水里,在入睡前听安徒生的童话故事……

在午夜梦醒时一起看天上的圆月,一起在暑假做手工,做好多娃娃送给自己……

还有和父亲不停的争吵,后来姑姑流着泪提着箱子走了,雪歌以为姑姑只是出门旅行了,很快还会见到姑姑。

可是很多年过去了,她再也没有见到,等到自己长大了,也终于明白,原来真相就是姑姑是再也不会出现了……

那时候雪歌恍惚以为姑姑才是自己的妈妈,那是幸福的半年时光,比雪歌一生得到的爱还要多。

她爱姑姑,爱到她走后的三年里每晚都哭着睡着的。她从没有那样深刻的爱一个亲人。

姑姑留下来的东西和送给她的,除了被父亲发现践踏的,雪歌一直保管的很好,想她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姑姑温柔的笑容就会出现在雪歌的脑海里。

雪歌生命中最感激的人是拉丽萨姑姑,尽管她们只相处了半年的时间,可是没有什么能够代替和超越,那是少年时她唯一愿意记住并且记忆的记忆……

学俄语,做手工……热爱这个冰原一样的神奇国度,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拉丽萨姑姑啊……如果没有她,雪歌今天也不会在这个小镇。

雪歌忽然觉得也许这才是她的宿命,上天看她太怜悯了,又让她和自己的亲人重新相遇了,曾经的数年离别,仿佛只是异常离别,而不是永别。

在雪歌的潜意识里,她终有一天能见到姑姑的,她一直都有这种感觉的,只不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她的姑姑的话……

她的奇遇7

拉丽萨还在和玛莎聊着钩编上的一些技巧……她是个很有耐心的老师。

因为一定有很多学生来打扰她,可她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反感和疲惫。

玛莎和拉里萨老师似乎有着无所不说的话题,她是一个亲近随和的人,虽然雪歌一句话也没有认真听,因为她根本听不进去。她的思绪早就飞了……飞在九霄云外……

黄昏的时候,玛莎拉着雪歌起身告别。打扰了这么久,早已该去了,不好意思再耽搁老师的时间了……玛莎这样觉得。

她被拉动身体,准备出门,雪歌才意识到要离开这座古老的房子了……忽然之间她恋恋不舍。

“你先回去吧,我几个问题要请教拉丽萨老师。”雪歌对玛莎说,她很明显的心不在焉……

玛莎奇怪的看着雪歌,心想,刚才怎么不问呢。这么晚了打搅人家很不好,不过既然她要留下,我只好自己走了。也许她有她不能说的原因。反正自己已经拜访过了,也从中学到了东西,希望能给这位评委老师留个好印象。

“好的,祝好运,回头见。”玛莎礼貌的打过招呼,然后走出去。

房子里只剩下雪歌和一如既往微笑着的拉里萨老师……雪歌不能确定她是不是自己的姑姑,她要弄清楚,但他不想唐突了这位拉里萨老师,因此,她还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合适。

“请坐,我磨的咖啡你没有喝多少,想必你喜欢喝这个。”拉丽萨示意雪歌坐下,并递给她一杯绿茶,同时用流利的中文和她交谈。

她的中文绝对的字正腔圆,听不出来是外国人讲的。

“谢谢。您的中文说的很标准。”雪歌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问起,会不会太唐突。她好害怕又好激动,这感觉围绕着自己。

“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想可以用这种语言对话,也提示我没有忘记一些东西。你一直没有说话,如果有什么问题,我能帮到你,我会很乐意。”拉丽萨说。

她的奇遇8

拉丽萨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坐在雪歌对面,慢慢的品起来,是碧螺春,她喜欢那种清新的味道。

“老师,您在中国呆过么?”雪歌很小心的问。

紧紧握着茶杯,掩盖自己的紧张和兴奋。她期待着她的回答……雪歌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这样期待过一件事情似的……紧张,慌乱,又兴奋……

拉丽萨迟疑了一下,想不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往事,也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呆过,只是很短,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拉丽萨叹了口气,那段记忆最自己来说也是很沉重的……如果别人不问,她是不会提起来的。

“那您呆的地方是在中国黄海海滨的一个小城吗?”雪歌继续问,她眼中的期待越来越浓郁……甚至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就像在彩排……或者是买了彩票即将兑奖的那种感觉……她咬着嘴­唇­,专注的等着拉丽萨的耳垂,那红痣……她想听到她说是,是的……就是那。她好像听到,她不会搞错的,不会。

一定是上天让她们重逢在布拉吉亚……一定是一种宿命的指引,雪歌在祈祷……祈祷她说是。

拉丽萨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雪歌,她确认自己并不认识这样一个姑娘……可她似乎对自己知道些什么,这引起了拉里萨的好奇。

她刚进来的少言寡语,有几分拘束,然后喝咖啡的时候总是看着窗外,双手紧握杯子,似乎在想些什么让人猜不到的女孩子的心事。

她来拜访老师,却很少和老师说话,她盯着老师,看了很久,好像很激动似的,然后又看向窗外……

她皮肤白皙,骨感,眼神清澈透明……像宝石蓝的天空。那是多么好的年华。

这是拉里萨对雪歌的全部印象。

“是的。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没对任何人说过。”拉丽萨疑惑的看着雪歌,她确认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孩。

她的奇遇9

可她又怎么会知道呢?难道是猜到的,还是她认识的什么人……拉丽萨的头脑里闪过一些念头。

“我,我叫柴雪歌。”雪歌继续小心的说着,“我曾经有一个姑姑也和您同名也叫拉丽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有幸和她一起生活过半年。”

雪歌说完胆怯的看着她的眼神,毕竟十年的时间太长,足以发生很多很多,雪歌并不知道她还是不是当年的那个拉丽萨姑姑。

雪歌不确定……她真的不确定,如果是自己搞错了,或者她不愿意想起来那不愉快的记忆,那自己这样说可真的唐突了……

她说的很小心,很轻很轻的声音……轻到恐怕只有才能听到……也许就算是,她也早已把那个女孩忘记了吧……她的心跳的更加紧张了,不敢看她的眼睛,也没有心情看着窗外,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这是一种举目慌乱的感觉……

拉丽萨老师站起来,走近雪歌,细细端详她的脸,那么仔细,那么认真……

她甚至觉得是自己听错了话……她说什么,她说她叫柴雪歌……柴雪歌……她住在海滨小城……

天下有同名同地方的孩子,可没有眼神也是一样的……她是她的那个柴雪歌。不会错……可她怎么会在这呢?哦,上帝,真不可思议……我的祈祷成真的。

“天使。”好一会,拉丽萨说出这两个字,她眼里的泪水很快就要从两个深深的眼眶里滑落。

拉丽萨再也忍不住了……

雪歌抬头看到拉丽萨喜悦的泪水,自己也不住一边流泪一边微笑……她认出自己了……认出了……

她还叫她天使,她没有忘记,她没有忘记那一点一滴,只有她才会这样叫她。果然是她。拉丽萨姑姑。

两个女人就这样看着,笑着,留着泪水,喜悦着……不时的用手掌抹去泪水,也不管优雅不优雅……

良久,良久……沉浸在这种喜悦中的感觉,太好了……太幸福了……

她的奇遇10

良久,良久……沉浸在这种喜悦中的感觉,太好了……太幸福了……

两个人深情的相拥:“拉丽萨姑姑,拉丽萨姑姑,我好想你,好想你,这些年……”

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了,只是不停的叫她的名字,说自己想她……

也许在这一刻,任何语言都是匮乏的……拉丽萨同样搂着雪歌,她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就像分别了几个世纪。

眼泪早已在雪歌的心里决堤,拉丽萨的重要是根深蒂固的,不管她有多远,也不管要分离多少年。

那是唯一的长辈给与的爱……而不用自己温暖自己了……

“我的天使,真的是你!感谢上帝,让我还能拥有你。”

拉丽萨紧紧的抱住雪歌,声音都在颤抖,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没有任何准备。

真是是她,她怎么会想到她是她的学生,来摆放自己……怪不得自己觉得今天心情格外的和往常不一样……

拉丽萨的激动绝不逊­色­于雪歌,那个可怜的孩子,她一直想带走的,只是哥哥和嫂子不让……

现在的她成了大姑娘了……成了偏偏的美丽少女了……时光真是个奇迹……拉里萨鼻子酸酸的感触着,沉浸在相逢的喜悦里……

“你已经这么大了。”拉丽萨还像小时候那样抚摸她柔软的头发。

激动过后,两个人的心平稳下来,始终相拥着……开始慢拍调的聊着……

雪歌依偎在拉丽萨的怀里,时光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这是对雪歌来说最温暖的感觉。可以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依靠,这是亲情……而不是靠爱情……

她们有太多太多的话要对彼此说了,可却不知道从哪说起,说什么好了……

好在,她们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相处,可以共度,日日夜夜……

现在,她们只想互相拥抱着……感觉着……体验着……心中的那份思念成真的感觉……就在眼前的幸福。

她的奇遇11

终于,初见的喜悦平静下来的时候,两个人才松开紧紧相拥的臂膀,说起了各自的生活。

雪歌把自己为什么离开海滨,到了S城的后,在蓝枫工作,后来和季耒合作,都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还有关于雨谷,只是雪歌没有说他的名字。因为对于雪歌来说,名字和是谁并不重要,她只想把自己的经历毫无保留的讲给姑姑听。

雪歌从来没有毫无顾忌的把自己所有的事情讲给别人听,因为没有百分百信任的又可以毫无顾忌说话的人,除了拉丽萨姑姑。

真的是彻彻底底,毫无保留,就在姑姑还叫自己天使的那一刻,雪歌知道,一切都没边,时光并没有改变自己和姑姑之间的感情。

和她之间无需保留。这是雪歌一早就认定的。

拉丽萨也知道还有不到两个月雪歌的课程就结束了。

“我们是因布结缘,最终也是布给了我们重逢的机会。”拉丽萨感叹着,若不是自己当初无意中把雪歌引上这条路,怎么会有今天的重逢呢。

拉丽萨也说起了自己的事情。那时候在海滨和哥哥无法相处到一起去,还是回到了布拉吉亚,这是她的老家,这个房子和房子里的一起是她妈妈留给她的唯一遗产。

拉丽萨一直生活在这里,后来取得了一些成绩,经常受邀到各个地方做特邀老师、评委、组织展览等工作。

已经三十五岁的拉丽萨还是单身一人,她说,没有遇到合适爱的人。雪歌知道,每一个说没有遇到合适对象的人,心里都一定藏着一个人,藏着一个故事。

雪歌觉得也许,拉丽萨姑姑怕自己不懂那种感情……所以没有说那个是谁,或者是她想忘记那个人。

雪歌自然不会问,拉丽萨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全心的倾听,点头,她只希望姑姑幸福。

简单说完彼此的生活,拉丽萨领着雪歌走进一个房间,房间里挂着很多相片,那是一种走入博物馆的感觉。

她的奇遇12

雪歌认的出来,是爷爷,因为在海滨那个家的相册里她也见过。

几乎全是爷爷和拉丽萨姑姑母亲的生活场景,有戴着渔夫帽海边垂钓,有背着登山包在山峰上,有骑着单车在马路上。

有穿着拖鞋在摇椅上熟睡,有在厨房准备饭菜,还有在沙发生看报纸听广播……很多很多日常生活。遗憾的是他和拉丽萨的母亲后来也双双离世了。

雪歌没有见过爷爷,她只能尽量从相片中想象他曾经的生活场景,相片上看得出他的慈祥和乐观,还有一点天生的那种幽默感。

一定不会有父亲那种重男轻女的怪癖。看得出他和拉丽萨小时候的合影很爱她,那是父女之间自然而然的亲近,没有障碍没有隔阂,雪歌就这样羡慕着……

多希望自己的父亲继承了点爷爷的基因,多疼爱一下自己……只是现在不用了,也不需要了,因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疼爱和照顾自己了,也会有爱情,有孩子。

拉里萨的母亲是一个典型的漂亮的俄罗斯女人,简直和拉丽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拉丽萨继承了母亲有所的有点,高鼻梁,金发,湛蓝的眼睛,白­色­皮肤……

“她好美……他也好幸福……”雪歌看着这如同时光在线的画面喃喃自语。

拉丽萨也在一边看着,陪着雪歌……也想着父母还在的时候的事情……不过随即淡淡一笑,她并不伤感,因为父母都说过,上帝要活着的人快乐。

上帝带走我们的亲人,是对活着的人的考验……可以悲伤,但不能沉溺。

只要在布拉吉亚,每个周末拉丽萨都会到索菲亚教堂祈祷,这里离家很近。也是母亲生前出资捐助的教堂,拉丽萨对那里的感情非同寻常。

雪歌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无法信仰基督,不只是基督,别的宗教她也无法去信仰,这样和拉丽萨姑姑少了很多话题,不过她认真的读过圣经,新约和旧约。

她的奇遇13

她知道里面所有关于上帝的故事,知道这些也是可以和姑姑交流的……雪歌觉得。

从挂满相片的房间出来,拉丽萨又把雪歌领进她的工作室,工作室在顶楼的阁楼里,整个阁楼都挂满了拉丽萨满意的作品。

有布偶、刺绣、立体画还有其他杂项,它们的共同点是都获得过各种各样的奖项,奇特的造型、夸张的元素,有针似无针,有线似无线的制作手法,让柴雪歌无不动容。

阁楼里最多的是布偶,雪歌越看这些作品越感觉自己的拙劣,这些布偶仿佛都有生命,正在某个角落聚­精­会神的看着你。

她吃惊的看着,姑姑果然名不虚传……这种吃惊程度和刚才见到姑姑时一样,绝不少。

雪歌的作品已经有细腻的针脚和创意的做法,可是缺少生命感。她自己知道这一点,只是找不到出口。

而在拉丽萨这里,哪怕是一只单一颜­色­布构成的简单造型的小猫,同样有着不同寻常的吸引力。

“拉丽萨姑姑是怎么做到的?”雪歌一边浏览一边忍不住的问。她实在想不通大师的心思。

“其实用心两个字足够了,我常常观察动物、植物,观察它们不同时期和不同时间的状态。”拉丽萨解释着。耐心是她的特长,何况对待雪歌,恨不得把自己这些年来的经验一下子全让雪歌明白。

“这样就抓住了它们的灵魂,可以融进创作中。”雪歌若有所思的说。有时候大师的一句话往往能让人脱离瓶颈。看到新的天地。

“是的,天使。你也可以做到。”拉丽萨轻拍雪歌的肩。她的悟­性­超出拉丽萨的想象。

雪歌在这栋老房子里感受着创作的境界,感受着有灵魂的布偶,享受着她久违的亲情,久违的温暖,还有亲人的气息。

太阳落山的时候,两个人还在谈论着布偶。那是一个一辈子都不会让人厌倦的话题。只是不会让雪歌和拉丽萨厌倦……这是多么快乐的一天。

她的奇遇14

拉丽萨并不是很在意她的作品,她告诉柴雪歌,只有创新才能让手工制作的生命延续。那些陈列的东西只能代表过去。

复制永远不可能超越,只有创新才能开拓出新的领域。雪歌很明白自己要经历的路,没有捷径。

拉丽萨姑姑告诉柴雪歌:“不要全部手工,能用机器的地方就用机器,机器办不到的才用手工,因为我们展现的不全是手工的技巧,而是一副完整的作品,或者说是一个完整的东西,或者是实用品。”

“如果用几年的时间只做一个大件,那么它的价值就很小了。这不是比赛,不是比手工,本质是比创意或者说是新意。”

“让缝纫机和你的手工合一,自由结合,适当取舍,才能做出好的作品。”

“针线在你的手中跳舞,你正缝纫出你脑袋里的那幅作品的轮廓。”

“细节是魔鬼,不要忽略,有时可能一丁点的改动,效果却大不一样。甚至翻天覆地。”

“每个布偶都是有生命的,是你赋予它们的。”

“你爱它们,它们也会爱你。它们可以与你对话。”

“其实布偶就是不同时间的心情。”……

柴雪歌用心的体会拉丽萨姑姑的每一句话,她知道,这是姑姑从业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是非常非常受用的。

在布拉吉亚最后的两个月,巧遇到姑姑,让柴雪歌更坚信自己要走的路。

她仿佛看到自己的海滩了,她要从小小螺壳中爬出来,生活在海滩上,让一望无际的细沙和海水成为新的家园。

她不再做那只寄居螺壳里的蟹,螺壳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自己,但是也阻碍了自己的视线,永远不知道海天之间的风景。

她真为自己庆幸,可以再次和拉丽萨姑姑相遇。

经历很多很多不幸之后,总会遇到一件幸运的事。地球是运动的,没有谁会永远处在倒霉的位置。雪歌开始相信这条定律了……

她的奇遇15

天­色­不早了,到了晚餐的时间,拉丽萨说要带雪歌出去吃饭,吃布拉吉亚的特­色­菜。

可雪歌却说在家里做比较好,她不想错过和姑姑在一起的一点一滴,尤其是家里的那种温馨,雪歌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过了,那可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啊。对雪歌而言,这是异常珍贵的。

两个女人一起在厨房忙碌起来。分享着劳动的快乐,和一起做饭的温馨……

拉丽萨做了鳕鱼豆腐汤,还有茄汁鱼、土豆和圆葱煮的粥,雪歌记得姑姑在海滨住时很喜欢吃中国菜的,综合利用冰箱里的材料,雪歌做了一道红烧鱼。

拉丽萨尝着鲜美的鱼­肉­,问雪歌:“天使怎么做到的?这是冻鱼,我平时做不出来如此鲜美的味道呢。”拉丽萨像吃到了极品美味一般,焦急的问道。这种感觉就如同雪歌第一眼看到她的那得作品一样,惊慌失措,羡慕不已……还有点诚惶诚恐。

“秘诀是我加了羊汤在鱼身上。”雪歌神秘的说,仿佛一位大厨在传授私房菜的诀窍。

“羊汤?还能和鱼放在一起么?”拉丽萨不明白其中的缘故。

“鲜美的‘鲜’字是由鱼和羊两个字组成的,在汉字里有种说法叫象形字。”雪歌尽可能让姑姑明白。

“我一直很喜欢中国的饮食文化,爸爸很会做菜,可惜这部分基因没有遗传到我这。”拉丽萨自嘲说到。自己做菜的天赋和做布偶的天赋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啊。

“姑姑会吃就行了,以后我照顾姑姑,一辈子……”雪歌笑着说。她是真想和她一辈子在一起……享受亲人间的温暖,姑姑除了雪歌和雪歌父亲,也没有亲人了……

“姑姑做的西洋粥很好味道和营养搭配都很好呢。”雪歌吃到第三碗的时候说。她是真的喜欢。

“看来我还不是一无是处,还能做出来雪歌喜欢的……”拉丽萨姑姑笑着说,看着雪歌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好开心……

她的奇遇16

雪歌记得在海滨,姑姑做过一回,只是雪歌父母吃不惯,就再没做过,雪歌却很爱这种味道,茄汁甜甜的,又有一点点辣味,很典型的西餐……如今又一次吃到这粥了……雪歌最后把锅底都吃光了……

这一晚,雪歌打电话给子宣后,留在拉丽萨这里过夜,她们躺在一张床上,聊到窗外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能清楚的听到昆虫的叫声还是没有睡意。

子宣听说雪歌找到了姑姑,自然为她高兴,还说明天去摆放一下。刚好雪歌的课程也差不多结束了,剩下的时间都是在自由发挥……

她不想坐在教室,想和姑姑在一起,也许这样学到的东西更多呢……争得姑姑同意,留下地址,说好第二子宣来摆放。

雪歌已经长大了,拉丽萨可以像朋友一样跟她说很多很多的话,再也不用担心她会不明白。这感觉还真不错。

而拉丽萨更像是雪歌多年离散的故人,亦师亦友……是这是一种微妙却舒服的关系。

这一夜,两个人从美食说道鞋子,从海边的贝壳说道树皮街,从布偶说道中国菜……两个人随心所欲胡乱的说着,整整一夜都没合眼,天南海北,说不完道不尽的话……

直到黎明的时候才渐渐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还在给对方梳头发,子宣已经迫不及待的来了……

两人赶紧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迎接子宣,不能失礼,这是拉丽萨作为长辈迎接晚辈嘛。

拉丽萨亲自开门,以示尊重,子宣优雅的进来了,他拿了一瓶红酒做礼物,拉丽萨非常喜欢……因为面膜刚好没了,可以做红酒面膜……她悄悄的像。

“拉丽萨老师,你,好美啊……我,我唐突了……”子宣不好意思的低头说道,看到漂亮的异­性­,子宣总是这样不好意思……

他已经慌乱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地傻站着,雪歌和拉丽萨相视一笑,这就是子宣嘛。

她的奇遇17

“叫我拉丽萨就可以了……”拉里萨说道,老师这个词显得有点生硬,何况自己只是评委,要是叫姑姑的,显得不年轻……想了想,还是叫名字最合适……

反正大家彼此之间都叫名字嘛,也不会显得不尊重,因为这是在布拉吉亚。

除了红酒,子宣还带来两款小香水,当然不是冰蓝挚爱,是另外两款一样的,一瓶送给雪歌,一瓶送给拉丽萨。

事前雪歌已经对拉丽萨讲述了关于子宣,还有他们被困山里的事,想不到子宣如此文雅……

拉丽萨觉得子宣是一个眼睛会藏着东西的男孩子……这样的孩子,内心往往是孤独的……

随后拉丽萨提出让雪歌到这里住一阵子的注意,雪歌也欣然同意了,这样子宣也能全新研究冰蓝挚爱了,他可不想等雪歌毕业了,自己还在这里,那样可就一个人了。

他要尽快完成,回去找季耒。

在子宣无数次保证能照顾好自己的时候,雪歌这才放心。和亲人相处是幸福的,亲近的亲人,真正的亲人,子宣很明白那种感受。

拉丽萨后来给子宣介绍了一个生物学家,专攻冰蓝的,对子宣的研究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雪歌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留下一把柚子茶给子宣,一半带到姑姑那里。

“是他做的?”子宣故意问。雪歌点点头……自己的小秘密都逃不过子宣的眼睛,可子宣的秘密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呢……

拉丽萨庭院里的植被和花树都长的茂盛,即使在冬天,它们也欣欣向荣,外面的都是常青植物,有的有温室,拉丽萨把它们照顾的很好。

“如果拉丽萨姑姑要出门,那么谁来照顾院子里的花草呢?”搬来的第二天雪歌问。她也是一个对生活细心的人。

“是我的一位多年好友,明天我带你去拜访他。我不在家的时候,都是他帮我照看的,所以它们才能生长的如此旺盛,永远记住生命这个奇迹吧。”拉丽萨神秘的说。不过那种神秘还荡漾着一定的幸福哦。

来到他的老巢1

“那是一位什么样的朋友呢。”雪歌好奇的问。她感觉得到姑姑的幸福……那一定是个不错的男子,雪歌心里琢磨……也许就是姑姑心中藏了很多年的那个人也说不定。

可他们为什么不结婚不恋爱呢……这是雪歌想不明白的,但她会观察明白的。

“不可说,明天你就知道了。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拉丽萨故意卖关子。她的头脑中已经是那人的样子了,儒雅的男子……

饭后,雪歌收拾好东西,拿出雨谷的柚子茶冲给拉丽萨姑姑喝,雪歌不知道姑姑喜欢什么味道,冲了两杯桂花味道的,拿起其中一杯递到姑姑手前。

“好清香,是桂花么?”拉丽萨闭着眼睛贪婪的嗅着柚子茶的香味。

“是桂花,不知道拉丽萨姑姑喜欢不喜欢。”雪歌说。

拉丽萨喝下一口,仍旧能闻到舌上的余香。很不错的柚子茶。

“喜欢,很好喝,像我一个朋友做的,又不完全像。”拉丽萨一边品味一边说。

“姑姑的朋友也会做柚子茶?”雪歌问。

“不过他好多年已经不做了。”拉丽萨叹了一口气说。

第二天,拉丽萨和雪歌早早的起来,来到郊区一座别院,别院是典型的欧式风格,不奢华却藏不住的气宇恢弘。

这样的院子应该是男人住的。雪歌的第一感觉。

拉丽萨没有按门铃,因为这座别院没有门铃,推开大门,经过草坪小路走向楼阁下的门。

好像主人知道客人要来似的,拉丽萨准备推开门的时候,门打开了。

主人是个儒雅的中年男子,­精­神面貌俱佳……他热情的拥抱拉丽萨并亲吻她的额头。看的出,她很开心,拉丽萨能来看他。

“亲爱的拉丽萨,你还好么?”中年的主人深情的问。

“西景先生,感谢你把我的花照顾的那么好。”拉丽萨说着把手中的小礼物递给中年男人。

“是我喜欢的鱼子酱么?”男子故意在耳边摇摇。

来到他的老巢2

拉丽萨笑着没有回答。这不是一般的默契。

雪歌站在拉丽萨旁边,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姑姑的朋友,自己可要看清楚了……

咦,这男子好面熟……见过的……他……他不是那天躺在医院病床上的那个人么?陆雨谷的父亲。

他记得他的样子,因为陆雨谷有一张几乎和他一样的脸,看着他,雪歌舅就能想象雨谷到了中年会是什么样子……很不错,如果雨谷也这样,那真的很不错。

雪歌瞧瞧的想着,她还不知道,更难以想象,此刻的雨谷在敦煌,在千里千寻忍受着怎样的折磨和煎熬……这些已经超出她的想象。

姑姑口中那个帮她浇花的朋友竟然是陆雨谷的父亲,陆西景……这是雪歌没有想到的……

只是此时的陆西景真的看不出来曾经是个病人,他的眼里充满活力,身体看上去也很健康……

甚至有点­精­力充沛,他的咖啡­色­格子毛衣让他看上去很年轻……

问候过后,陆西景把目光转向雪歌。这可是拉丽萨第一次带人来啊……西景能不在意么,拉丽萨能带来的人,肯定是和她关系非同寻常的拉……

“这是我的侄女柴雪歌。”拉丽萨介绍着。

“看一眼就知道是谦卑温顺的侄女,你真是好运气。”陆西景笑道,眼睛中充满谦和。

“陆先生好。”雪歌弯腰点头向陆西景致意。作为晚辈像长辈的致意。

陆西景又看了一会雪歌,显然已经想起来曾经在医院见过他,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了。但是谁也没有提起医院的事……

“不用客气,叫我陆叔叔就可以了。快请进吧,最尊贵的客人们。”陆西景随和的说道,同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雪歌随着拉丽萨姑姑的步伐走进了陆西景家的大厅……

走进客厅,楼梯在客厅的一侧,拉丽萨示意雪歌随意坐,自己则倒了两杯水。显然,她和陆西景很熟悉。

指北针的真相1

雪歌看的出,拉丽萨姑姑和陆西景很久不见,不过他们并不陌生,彼此没有啰嗦的客套,只有小幽默和从容自在,那是一种舒心的感觉……

柴雪歌忽然觉得陆西景­色­会不会就是拉丽萨姑姑心里的那个人呢……不过雪歌的注意暂时不这里。

雪歌并没有听进去陆西景和拉丽萨聊了些什么。她被这里的气息所吸引……

她一直在想,雨谷也住这里吧,这就是雨谷一直住的地方么?雪歌观察这个家的每一处角落,想象雨谷走过的样子,想象他的生活,清晨的慵懒,黄昏的孤单,深夜的寂寞。

她看这楼梯,雨谷,雨谷每天也走这个楼梯吧,第一次雪歌觉得自己离雨谷那么近……近的可以知道他的生活,而他也不再是一个迷藏,而是一个真真正正,实实在在的人……

有血有­肉­,有欢乐悲伤,有家庭,有爸爸……雪歌看着楼梯发呆,看着大厅里的一切,想象着雨谷做柚子茶时的样子……想象着他切割树皮的模样……

雨谷没有料想到雪歌回去他的家,就像雪歌也没有猜想到雨谷回去自己家一样……

西景先生和拉丽萨聊了很多有趣的话题,不时的传来两个人愉快的笑声……雪歌有些呆呆的坐着,神有着……幻想着昔日雨谷在的场景……

这时西景先生走过来,看着柴雪歌……柴雪歌才缓过神来。西景先生盯着柴雪歌的脖子,那里是雨谷留给自己的指北针。

“可以看看你的项链么?”他问雪歌。那谦和的笑,是慈父的感觉,让人无法拒绝。

雪歌这才意识到,他对这条项链是多么的熟悉,尽管它在自己的脖子里只露出一点点。

雪歌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摘下项链递给陆西景……

陆西景接过来,手指从项链上慢慢滑过,直到指尖,定格。这条自己禽兽雕刻的项链,如今又戴在一个年轻女孩的脖子上……那是流光传递的感觉……

指北针的真相2

“果然是它,他把它给了你,说明你对他来说是重要的人。”陆西景和蔼的看着雪歌说,眼角里藏着惊喜和笑容。

听到他这样说,雪歌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心里不知不觉多了几分开心。那是不是说明雨谷喜欢自己呢……连雨谷爸爸都这样说了……雪歌心头竟然有种恋爱的感觉……

陆西景拿起指北针,仔细端详每一个细节,仿佛从里面可以看到过去的时光。

过去的时光,陆西景一生最盛大的爱情……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雨谷的妈妈……那么久远的事情了……可她从来都没离开过自己的心,也没有谁可以代替……这是他的坚持……这些都在陆西景的脑袋里划过……

当年这指北针就是为一个女子所刻,如今这指北针又戴着一个女子的脖子上……它注定和女子有脱不开的关联……陆西景释然的笑笑……他的人生,他心中藏着的所有的情爱,已经在时光中淡定如云了。

“它被保存的很好,和当年一样。”陆西景缓缓说到,目光停留在指北针上,他的声音里藏着缓缓的叹息,那叹息里仿佛有当时的锦瑟年华,也有时光荏苒的无奈。

那是一声外人无法体会的叹息。不过比起他的淡定,情绪的波动只是一点点……雪歌知道,那里面一定有着一个故事,一个陆西景和一个尚好的女子的故事……独一无二与众不同。

“陆叔叔,我能问个问题么?”好奇心让雪歌鼓起勇气说。她太想知道了。

“当然可以。”陆西景笑着说,因为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枚指北针了……那是自己独一无二的手笔。

“为什么这条项链上刻着雨谷的名字?”雪歌问。

“名字?这上面并没有刻着雨谷的名字,只是刻了一个节气,谷雨。”西景说到。

雪歌的话让西景先生有几分疑惑了……他拿起指北针,细细端详当年自己亲手刻上去的两个字……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指北针的真相3

“可是这里,不是‘雨谷’两个字么?”雪歌更加疑惑了,为什么他也认定是个节气呢。

“呵呵,原来如此,这两个字是我刻的,我是左手写字,所以写出来的字要从右向左读的。这也只有陆家的人才知道。”陆西景揭开玄机笑着把项链还给雪歌。

雪歌恍然大悟,两个字里还藏有这样的玄机。雨谷并没有说谎,只是自己理解错了。一时间萦绕在雪歌脑海里的疑问好像都解开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雨谷也许就是千里千寻那个夜里的男人,这是只有他才有的。

陆西景的话,让雪歌豁然开朗……好像心头所有的纠结和抑郁都没有了,有见到了久违的阳光……春暖花开,幸福的声音漫过雪歌的心田……

有时候,幸福是一句话,就来自比别人的一句话……雪歌忽然间好满足好满足,苍天终于垂怜一直不懈努力的自己了……

千里千寻,那个只说过几句话的男子的声音早已经模糊了,只剩下一种感觉。一种淡淡的感觉萦绕在雪歌心里,久久挥之不去……

听到西景先生的解释,雪歌心中充满惊喜。如果他是那个人,那么他要找的人一定是自己了。

那样的话,彼此寻找和拥有的爱就能融合了,不用再纠结和痛苦……

这种幸福感很久没有过了……雪歌觉得自己的心好静好静,却好幸福,好开心……

胡思乱想了一会,雪歌还是不能确认雨谷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如果他在身边,一定问个明白,不再吞吐犹豫,可是这样的话她实在不好意思问陆叔叔。

“您知道,雨谷什么时候回来?”雪歌小声的不好意思的问。

“这很难说,他走的时候似乎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过他的房间在楼上,你可以去看看。放心吧,整个家里只有我和拉丽萨,没有人会打扰你的。”

陆西景一如既往的笑着说到,那笑容充满张力,让人拒绝不了……和雨谷一模一样……

指北针的真相4

他笑起来很好看,雪歌觉得,有种中年男子特有的儒雅的气质……

雪歌想不到陆西景会这样大方和无所顾忌的邀请自己去陆雨谷的房间看看……那让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不过她可是真的很想去啊,她是不会浪费这样的可以了解雨谷的机会的。

“这样方便么?会不会不合适?”雪歌有点犹豫的说。不过她的心已经飞到楼上去了……

“不会,就凭这个。”西景指指她戴的项链。依旧一如既往迷人的笑着……远来,这个年纪的男人,也可以很迷人……雪歌从陆西景身上认识到了这一点。

雪歌上去后,拉丽萨还在莫名其妙。

“你们竟然认识?”拉丽萨缓缓的说。

“准确的说,是她和我儿子认识。”陆西景笑着解说了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拉丽萨听完后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么回事……真是应了中国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那以后说不定我们就是亲戚了。”拉丽萨开玩笑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喝着西景泡的茶。

“说不定比亲戚还亲。”陆西景不经意的说。这一说,让拉丽萨的手中的茶杯不知不觉得顿了几秒钟,随即才回复寻常……

“这次回来,你要呆很长一段时间吧。”陆西景又问……

“是啊,我们又可以一起钓鱼,一起看日落,一起喝下午茶了。”拉丽萨的眼里有着久违的目光。她们的确好久好久不见了……

“那是我非常期待的。”陆西景笑着说……

“你四处奔波,却依然不见老,真是女人中的奇迹……”陆西景又拿拉丽萨开始打趣了……

“你独坐山中,几乎不出门,却知道外面的点点滴滴,你才是个奇迹。”拉丽萨笑着回答他。

两人的聊天氛围越来越好,每次两人相见都是这样……融洽的氛围,平和而喜悦的心……

雪歌走上楼梯,每一步走的都很慢,生怕错过什么……

指北针的真相5

也许自己正踏着雨谷走过的步伐呢……楼梯上……都有他的旧日足迹……

雪歌来到雨谷的房间,小心翼翼打开房门,小心翼翼的感受着,生怕不能捕捉到到雨谷的气息。

她的心跳的很快很快……又很缓很缓,她知道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来感受雨谷。

这样近距离的感受着雨谷……他每次回家,进屋,也这样推开门呢……他碰过的门把手……

雪歌甚至有点不敢相信,她在重复着雨谷以往的动作……这像一个轻柔的梦……

轻轻的推开门,房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房间很整洁,雨谷走前应该认真的打扫过。

书架占据了一半的空间,书架也是雨谷的展览馆。

除了一些书籍,书架上摆着各种树皮雕刻品和半成品,它们栩栩如生,款款深情,仿佛等着主人的归来。

这是雪歌第一次看到雨谷的成品作品……它们一下子就震撼了雪歌的心……他绝对算得上大师级了……

在雪歌眼里,拉丽萨是大师级,雨谷是,想必陆西景更是了……

让雪歌震惊的是真的想不到雨谷小小年纪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他没必要去上课,更甚至可以去教课的……

雪歌又想起雨谷说过的话,他上学只是为了认识新的人,新的朋友……

还有一些材料,雪歌的眼神小心的穿梭着,这就是雨谷住了很多年的地方……

书架转角处最高的隔板上,雪歌看到一些熟悉的树皮。

这不正是上次迷失在防空洞里的那些吗,它们现在依据纹路有规律的排放着。

床上映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床单就像千里千寻那样雪白。

雪歌的手指滑过床单,那种感觉就像重新找到遗失的东西,重新感受它……

如果真的是你,那该多好……雪歌祈祷着……雨谷,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这床就是雨谷一直睡觉的床么……雪歌忍不住坐在上面……

指北针的真相6

这间屋子不仅是雨谷的房间,也是雨谷的工作室……

他习惯白天或者夜里睡不着的时候,起来小心翼翼的雕刻点什么……

房间一目了然,床,书桌,大书架……书架的末端放着一个木头盒子,引起了雪歌的注意。

木盒子外面有些漆皮已经脱落了,显得更加斑驳……

它旧的和整个房间和不搭配,看上去更像海盗船上装着财宝或者藏宝图的盒子,深深的吸引着雪歌。

雨谷不会放财宝,更没有藏宝图。

雪歌想里面一定放了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这是她看到它的第一感觉……

把最重要的放在一个不起眼或者说最古老的盒子里,相当于把指北针留给最心爱的……它的贵重是珠宝店的珠宝无法比的……

雪歌把它拿下来,摩挲着这个盒子,不重,只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她犹豫着是否该打开……她的思想在剧烈的斗争着……

她想知道对雨谷来说重要的是什么,想更了解她不了解的一面。

只是雪歌又想这样会不会侵犯了他的隐私,陆西景先生让自己上来已经是看在指北针的面子上了。

自己又怎么好私自动他儿子的东西呢……尽管和雨谷是朋友,尽管很多……

理智告诉雪歌还是瞧瞧放回去吧……可理智有时候总是不受到控制的。

理智总是无法战胜感­性­,雪歌还是轻轻打开了盒子。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知道雨谷的一点一点……自从知道了指北针的含义后……

里面放了很多相片,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

原来这里面装的是雨谷的记忆。对她来说最珍爱的母亲。雪歌记得很清楚。

一个漂亮而优雅的女人一次次的出现在相片里,她的脸上总是绽放着幸福的笑容。

还有一个调皮可爱的小男孩开心的笑脸……天真无邪。

雪歌端详着,这对呣子。以及她们的幸福。

指北针的真相7

相片是小男孩从出生到几岁再到十几岁渐渐长大都有,从黑白到彩­色­……

可是母亲的相片却没了,男孩独自一人,他的笑容也没有从前那样灿烂……

当他成为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时,眼睛里却多了一种忧郁的­色­彩,那种­色­彩越来越浓郁,让人心疼。

原来他是这样的想念他的母亲。雪歌觉得自己更加的明白雨谷了。

时光让他孤独……母亲是无可取代的……父亲也不能……

雪歌很明白,很明白那种孤独……

这些相片中一张很特别,相片中雨谷在海滨浴场走向水里,水没过了他的膝盖。

印的是背影。他赤­祼­着上身……

雪歌看到他的背上有一条并不是很清晰的痕迹,不过它的位置和形状却正是敦煌千里千寻那个夜里她唯一看到的。

尽管相片是多年前的,那条印记也还小,对雪歌来说却点燃了心里的某种希望。

“我是一只断了翅膀的飞鸟。”那个声音又回荡在的心头了……

真的是他,真的有可能是他!雪歌捧着相片有些喜极而泣了。

只凭一条项链,雪歌还无法确认,可是看到他的脊背,雪歌不得不承认,他十有八九就是那个让自己纠结的男子,也是两次和自己在没有光的夜里急促呼吸体验对方的人。

他们是同一个人。这怎么能让雪歌不喜极而泣呢。

她所期盼的爱情原来只有一种,只有一个人,现在想想那份曾经的纠结是多么的愚蠢。

原来苍天是如此的眷顾自己!雪歌不敢相信了,雨谷远来他是指北针……是自己日思夜想日夜纠结的男子。

如果自己当初拿来指北针看看,如果当初问清楚他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再如果,千里千寻的夜里,她打开灯,记住他的脸。

也许就不会有这些了,现在雨谷也会在自己身边,不会徒劳的去寻找根本在那里没有答案的事情。

……

指北针的真相8

雨谷一定去了敦煌……雪歌笑笑,心里从未有过的踏实……她的爱情看到希望了,要有结果了。

原来雨谷心里一直不可能说的那个人就是曾经的自己……

发生那样突然又意外的事情的确很难启口的……雪歌笑笑……她还感觉不到任何危机……更不知道阿细和她母亲的手段……

雪歌忽然之间踏实了,不在诚惶诚恐,不在患得患失,她相信雨谷会回来的,因为他要的答案在我心里。

雪歌躺在雨谷的床上,感受他的气息,这么久以来的紧张焦虑在一张相片前不堪一击,在瞬间灰飞烟灭。这身心放松的感觉真好……

把盒子放回书架,雪歌伸展四肢,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过,她躺在雨谷的床上渐渐睡着了。

做了一个很轻很轻的梦,梦到那只盘旋的飞鸟停在了自己的手上。

楚楚动人的眼神,像是渴望自己为它包扎伤口。

你终于肯回来了,对么。雪歌抚摸着它的翅膀,那么柔软,那么柔软。

……

不知道睡了多久,雪歌醒来的时候拉丽萨就在她旁边坐着。

“你醒了,是不是做了甜美的梦?”姑姑笑着问。

“姑姑怎么知道?我说梦话了么?”雪歌觉得奇怪。

“没有。我只是看到你笑了。”拉丽萨说。

原来做了美好的梦,真的会笑。雪歌再一次笑笑,今天是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我以前一直做被追杀、逃亡还有怕悬崖摔来的之类的梦,很多年一直那样。”雪歌在拉丽萨面前永远是透明的,没有秘密。

“可怜的孩子,以后不会了。”拉丽萨抱过雪歌的头放进自己的怀抱里,抚摸着她的头发。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离开,雪歌或许就会多一些美好的记忆了。

没有得到爱,绝不是一个孩子的错,那都是大人们的错……

“吃晚饭了,两位女士。”陆西景上来招呼两个人。

却看到两个人在无声的拥抱着,西景站了一会还是小声叫了她们。

爱情专家爱情傻瓜

“不好意思,陆叔叔我刚才睡着了,第一次来就睡着了,真是失礼。”雪歌解释着,的确很不好意思,还是在人家的卧室睡着的……

“没关系,我和你姑姑是多年好友,你和雨谷也是好友,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好了,不用客气。雨谷的睡眠不好,他房间的里加湿器释放出来的空气有主意促进睡眠,也许是这个原因。”陆西景笑着说。

他的笑容中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这样雪歌安心了许多……他的确是不错的男人,如果拉丽萨以后能和他在一起,也是好事……

在柴雪歌心里,他们是绝配……不过陆西景深爱他的妻子,也许这辈子不会再结婚了……

雪歌为姑姑感觉到惋惜……一个不错的男人,一个不错的女人……应该在一起。

只是,相遇的不是时候么?或是不该相遇么?雪歌不知道,这也是她管不了的事……自己从来都不是爱情专家……而是爱情傻瓜。

“咯咯。”拉丽萨在一旁忽然笑出声来。

“怎么了?”西景不解的问。是什么让拉丽萨笑的如此开心呢呢……就像看了滑稽剧。

“你戴着围裙很好看。”拉丽萨姑姑笑着说。很有家庭­妇­男的味道……

“那以后你来的时候我就负责煮饭,这样你又能欣赏这道独一无二的风景了。”西景也笑着打趣。

三个人走下楼去餐厅吃饭。陆西景做的北方的哨子面。

煮好的面条放在一边,然后用瘦­肉­、香菇、葱花、酱油、淀粉等做成哨子,浇在面条上。

还没有开口吃,就已经闻到哨子的香味了……纯正的中国味……

“每次你做面条我都会吃的很多,这样会影响我减肥的。”拉丽萨开玩笑的说。

“为了有力气减肥,那就要努力多吃几碗。雪歌也是,努力哦,我做的面可是家传,陆氏私房菜,外面吃不到的。”西景笑着说。

陆西景的面的确很香。

她的爱情奇迹

“陆叔叔是西北人么?”餐桌上,几个人闲聊起来。边吃边聊。

“你怎么知道,雨谷说的吗。”陆西景点头问道。

“不是。您面条做的好,就忽然想到西北的面。”雪歌说。

“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来到这里之前我们家住在敦煌,就是飞天岩洞那个敦煌。”陆西景说。

“认识这么久,还没听你提过。”拉丽萨有些好奇的说。

“几十年的陈年往事了,还不快吃,面都凉了。”陆西景说到。

陆西景不愿意多说,拉丽萨和雪歌自然意会了,两个人继续吃碗里的面。

敦煌,原来他的家曾经在敦煌。

怪不得雨谷说每年的谷雨都会去那里住几天,这个信息对于雪歌来说好有价值。

陆雨谷的项链,陆西景独一无二的雕刻,有胎记的相片,家在敦煌……

这一切都吻合陆雨谷就是指北针的线索……这种吻合让人意外,让人心动啊……

雪歌再也不敢轻易弄错了……她一定要看到雨谷的背。

等自己的考试彻底结束,自己也去敦煌,去千里千寻,给雨谷一个惊喜,一个开始……

雪歌这样盘算着……他知道雨谷一定在千里千寻的……那个废弃的特­色­旅店……

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的爱情就是个奇迹,一个马拉松奇迹啊……

“今天三个喜欢吃面的人聚到一起,很难得。”拉丽萨说。

“如果雨谷在,就是四个了。”西景说。

“雨谷还喜欢吃什么?”雪歌说完又添了一碗,陆叔叔的面真的很香,香到骨子里。那里仿佛有的味道。

“除了红烧­肉­和卤蛋,他都吃的。”西景笑着说……

饭后,又听陆西景讲了很多雨谷小时候让人笑的开怀的事……

从父亲嘴里听到他讲述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场景雪歌怎么也没想到,只在电视上才有……

夕阳西下时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好像真的有了

陆西景和拉丽萨拥抱,他吻她的额头,这是他们多年的方式,无论相见还是告别。

“过几天我去你那里做客。”陆西景挥着手说。

“陆叔叔您保重身体。”雪歌向他告别。

陆西景听完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个雪歌不解的笑容。

雪歌也没有多想,和拉丽萨回到老宅子。

两个人离开后,陆西景站在自家院子里久久地看着夕阳,看着同一个方向,手里是不断擦拭的是一把钥匙。

他每天必做的事之一就是擦拭那把钥匙,多少年来,崭新如故……

这钥匙开启的不是一扇门,而是一生中最盛大的记忆,而是一生中的所有光年……

只有陆西景自己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原来你说的那个人是西景的儿子,真想不到。”回家后,两人窝在沙发上,拉丽萨感慨着说。

“更没想到今天我们会去他家里,真是愉快的一天啊。姑姑以后你也学做那样的面给我吃吧,真的好香啊。”雪歌撒娇般的说。

自己也可以有一个长辈撒娇,让她给自己做好吃的,让她讲故事……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好像自己真的有了……

拉丽萨姑姑也很纵容雪歌……这是作为姑姑能给的一种补偿……

“他教过我,结果很糟糕,我煮的面都粘在一起了。”拉丽萨想到那次煮面,不禁笑了。相对面来说,自己更擅长煮粥……

西景煮的面,没有人能超越……那种味道真的是陆家私房菜的味道……

“姑姑你没有手福,只有口福。”雪歌笑着说。

“那么那些柚子茶也是他做的吧。”拉丽萨问。

雪歌点点头,不好意思的承认了这一点,柚子茶也有陆氏私房菜的味道。这柚子茶就是陆雨谷像老爸陆西景学的。

“今天想喝什么味道的,我冲给姑姑。”雪歌说。

“掬花吧。”拉丽萨想了一下说。

献给我的爱人

掬花,是人淡如菊吗。刚才陆西景家院子的温室里里正盛开着他­精­心栽种的几盆掬花。

“拉丽萨姑姑,你觉得西景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雪歌冲完两杯柚子茶,递给姑姑一杯。

“我猜,很深情的那种吧……是个不错的朋友。”拉丽萨边喝茶边说。

“仅仅是朋友……”雪歌有点失望这个回答呢……

“嗯,仅仅是朋友,老友而已……”

拉丽萨笑着说道,她的眼睛告诉雪歌,事实真的如此……仅仅是朋友……仅此而已。

雪歌觉得也许拉丽萨姑姑和陆西景之间的感觉就像自己和子宣之间吧……

很平稳,很从容,很淡定,很知心……自己和子宣是这样,但她们,大人们就不知道了。

雪歌偶尔回学校,偶尔去看子宣,子宣也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雪歌给子宣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知道这段时间他辛苦。

“我有感觉,我快成功了,雪歌。”一次,子宣激动的对来访的雪歌说道。

雪歌还没看到子宣这样激动过呢。

“那我要祝贺你了。”雪歌笑着说,她喜欢看到身边每一个朋友都高高兴兴的。

“等真正成功了在祝贺我,我要开一个最大的party,把这款香水献给我的爱人。”子宣说。

这是子宣的梦想……

“我也快毕业了,还有一个月零四天。”雪歌对着窗外说道。

忽然间有种落寞索然的感觉,真的离开这里,真的舍不得,这里有种家的感觉。

因为姑姑在这。因为雨谷的家在这。因为子宣和耒耒曾经在这吧。

“圣诞节快到了,拉丽萨姑姑说,一定要让子宣和我们一起过圣诞哦。”雪歌笑着邀请子宣。

“那天我一定休息,和你们在一起。”子宣笑着说。

雪歌走后,他一直一个人住,一个做饭,很少出门,除非必须,几乎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冰蓝挚爱上了。

五光十­色­的夜

雪歌和拉丽萨一起准备圣诞节,圣诞相当于我们的春节。

隆重,盛大,欢庆。

拉丽萨也邀请了陆西景,他也是一个人,如果不邀请他的话,恐怕他又要到公司和员工们一起过了,每年他都这样,如果雨谷不在的话。

圣诞节前一周,整个布拉吉亚已经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了……

用来装饰的圣诞树都是山上砍来的。雪歌和拉丽萨也到山脚下砍了一颗,每年都砍一颗云杉做圣诞树的,不大不小的……这里咨询丰富,没有人会用塑料做的,也没有卖的。

雪歌和拉丽萨两人把这棵树拖回家,放到院子里,装点上彩灯,除了圣诞树,房子上也都拉满了彩灯线,打开电源,一闪一闪……五光十­色­。

拉丽萨姑姑说,要是到了晚上,天空中飘着雪花,那会更美的……

两个人积极的准备这个圣诞节,拉丽萨已经好多年没和亲人过过圣诞节了,今年的圣诞节,对她来说意义重大,那意味着自己又找到亲人了。

对雪歌而言,这是布拉吉亚她的第一个圣诞节,也是最后一个,圣诞节后不久,她就要回国去了。

这个节日也非同寻常……雪歌给姑姑买了一套兰蔻的彩妆,雪歌觉得那紫­色­的眼影十分适合姑姑,一定让她很美丽。

她把兰蔻彩妆打上了一个漂亮的表装,然后挂在圣诞树上……上面写这拉丽萨的名字……

在圣诞树的东西只有过了平安夜,圣诞节的早上才能打开……

此外,雪歌还准备了围巾,手套,同样打好包装挂上,那是给子宣准备的。

另外就是给西景叔叔的了。雪歌觉得他是一个传统的男子,送他点传统的东西比较好。太贵的她买不起,雪歌最后选择了一个爱马仕的领带夹,也许以后用得到。同样包装挂在树上。

她喜欢这种为别人准备礼物的感觉……那感觉是幸福的……她更喜欢,习惯照顾身边的……雪歌终于发现自己的优点了。

平安夜的小意外

此外,雪歌还给自己准备了一款礼物,还是文胸,75c,按摩文胸,又有一点增长,今年自己开始喜欢湖水蓝。

平安夜如期而至。

在它到来之前,拉丽萨也分别给三个人准备了礼物。

给雪歌的是一个漂亮的复古行李箱,无法挂到树上,只好把箱子的钥匙包好挂起来了。

雪歌的那个箱子,又小又破,姑姑早就想给她换了。这种复古做旧的­色­彩,她相信雪歌会喜欢的。

给子宣是一些漂亮瓶子的设计图,这些可都是古老的设计图哦,这个年代已经没有了的。

最后,给陆西景的是一个剃须刀……上次注意到他的剃须刀已经坏了。

剃须刀,是个亲密的礼物。雪歌这样觉得。也许有天,自己也会给某人买一个剃须刀。

雪歌和拉丽萨去超市疯狂的购物,火机,红酒,­鸡­尾酒,香槟,布丁,罐头,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盛大大餐。

还有圣诞老人的胡须和帽子也是必不可少的,这些买来给子宣穿……雪歌坏坏的想着。

拉丽萨想着给西景穿呢!

有时候女人的心思,会莫名其妙的相同,尤其是对待男人的问题上……

很快,平安夜的中午子宣就来了,来帮忙装点拉丽萨的家,自己那边就彻底不过了……

子宣也带来了礼物系在树上,有雪歌的,有拉丽萨的……其实她们已经闻到那幽香的香水味道了……不过在子宣面前还是要装作不知道……

晚上的时候,陆西景还没来……要是过了十二点的钟声,那就是新的一年啊。

今天可是平安夜,她怎么会没来呢……拉丽萨打了几遍电话,可陆西景那边没有人接……

难道有意外么?拉丽萨很不放心,等了许久他都不来,陆西景不是那种失约的人……

想打电话到他公司问问……或许在那里陪那些家在远方的员工……不会的,他答应来了,就一定回来的。拉丽萨觉得。

一个男人的浪漫

那是什么原因呢。气氛有点紧张了。拉丽萨起身,她决定去西景家看看。

就在还为走出院子的瞬间,忽然看到一个热气球从天而降,热气球里是一个圣诞老人!

白­色­胡须,慈祥的笑容……红的外套,红的帽子……那真的是传说中的圣诞老人!

那一瞬间,在雪歌眼里,童话成了现实……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圣诞老人!

那一刻,所有人都相信了……雪歌相信了,子宣相信了,连拉丽萨也相信了……

因为圣诞老人和想象的一模一样……

这时候,圣诞老人从热气球里拿出三个盒子,三样礼物,分别交给三个人……得到圣诞老人亲手送的礼物,那不只是礼物,还有祝愿。

“圣诞老人,你的驯鹿呢?怎么改乘热气球了……”雪歌还在傻傻的问。

她记得圣诞老人是乘驯鹿的……热气球好像他不会驾驶……

这时候,雪歌还没看出端倪,不过拉丽萨已经看出来了……

“今天,我给驯鹿放假了……怕赶不上平安夜,所以就做热气球给你们送礼物来了。”圣诞老人说道。

“远来圣诞老人偷偷学了汉语!”雪歌笑起来,这才放映过来,这不就是陆西景嘛。

真想不到,这个平时儒雅的男人会以这种方式出现。不乏浪漫……不错。

“没有吓到你们吧,也不鼓掌欢迎……我可是圣诞老人哦。”陆西景笑着说道。

“我们给圣诞老人准备了他最好吃的火­鸡­……不过听说圣诞老人最近在减肥,所以,我们三个人先吃好了,会留点蔬菜给圣诞老人的……”拉丽萨笑着说道。

“圣诞老人的减肥计划延期了。”陆西景赶紧纠正……火­鸡­,他的最爱,可不成能错过……

四人相互追逐着,到了屋子里面,那顿圣诞大餐已经准备好了,烤好的火­鸡­喷香喷香的,除了火­鸡­,拉丽萨还烤了烧鹅……烧鹅肚子里放了好多好吃的……

能否实现的心愿

“陆叔叔好,我叫东方子宣。”席间,子宣自我介绍,之前,雪歌已经对子宣说了陆西景的大概了。

“东方……子宣……是做香水生意的东方么?”已经脱下圣诞老人服装的陆西景问道。

不会吧,这个他也知道……雪歌很意外,拉丽萨也很意外……

“没错。我父亲生产并且经营香水。”子宣轻描淡写。

“我认识一位做香水的朋友,叫东方文宇,是我的好友,也是我生意上的伙伴,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陆西景问道。

“荣幸。那是我的父亲。”子宣笑笑回答。

“原来你是文宇的儿子……”陆西景有点惊喜了,他也没想到,竟然会巧合的和朋友的儿子一起过圣诞节……

东方文宇是他欣赏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也是要好的朋友,伙伴之一……

今天看到子宣,显然有点兴奋……竟然拿起酒杯拉着子宣不醉不归了……

两个人男人可找到了话题了……

不过拉丽萨和雪歌强烈要求他们吃完饭就要穿上圣诞老人的服装来跳舞!

这个平安夜注定是不眠的了,看,远处已经点燃了夜空,绽放在夜空中,如同昙花……

十二点的时候,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拉丽萨,陆西景,柴雪歌,东方子宣各自在窗前合掌祈祷。

雪歌希望自己可以和雨谷顺利的在一起。拉丽萨希望身边的每个人都幸福。

子宣则希望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一定要爱自己。陆西景希望该来的快点来,快点走,彻底的了结,然后重新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愿,并且为止祈祷。

布拉吉亚所有的教堂一起回响着新年的钟声……

过了平安夜,就是圣诞节了……

子宣和西景同样留下啦,和两个女士一起准备丰盛的午餐,还有就是打开自己的礼物……

陆西景送给拉丽萨的是一套中世纪风格­精­美的银­色­餐具。给雪歌和子宣是一个工艺品,巧夺天工,独一无二……

最后的布拉吉亚

愉快的圣诞节假期就这样过去了,快乐的时光总是会很短暂……

但那飞舞的雪花,飘飞的彩带,嘹亮的钟声,却成了永远的记忆,她们的圣诞欢歌。

子宣又回到他的公寓继续研究,有时候会和拉丽萨介绍的几位植物学家聊聊。

雪歌和拉丽萨的生活也回归到正常状态。

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雪歌的格陵兰系列样品已经出来了,她打算用它们参加最后的考核。

这是她有史以来最满意的一套作品,无论是创意、内涵、还是外表,一切都突破以往。

和拉丽萨姑姑在一起,时光很温暖,也过的很快。

雨谷离开后的凄寂也在雨谷家里,找到了一定的安慰。

她和姑姑每周会去那拜访两次,有时陆西景也会带着自己新发明的食谱来到拉丽萨家。

雪歌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福和幸运,她已经交付和寻找的爱情,不被奢望的亲情,好像全部又重回到自己心里,自己身边。

那充实又沉淀的感觉让人可以幸福的睡时嘴角都挂着笑容。

她想好了,在毕业之后,她就去千里千寻,去找陆雨谷,执着的他一定在那里。

这世间所有真心的等待都不会落空,所有落空的都不是真心的等待。

有期待,日子就像在云里俯瞰山峦大地,心旷神怡。

她想到千种万种见到他的情景,他错愕的眼神,惊诧的目光,梨花春雨一样的瞳仁。

她会给他最深情的拥抱。

这是雪歌在布拉吉亚的最后一季,也是爱情和家园流离失所的最后一季。

她一遍一遍的走那些他们共同走过的路,她已等不及在这里一遍遍重温雨谷给过的温暖,留下的气息。

小小的心里,满满的装着一个人,装着一个世界。

毕业典礼如期而至。雪歌交上的作品不知道能不能通过。

她心里没有底,拉丽萨在这方面也没有明显的提示。

和她跳舞的陌生男孩

一个一个人名在校长­唇­角里浅浅的念出来,雪歌在台下颤抖的听着,一直没听到自己的名字。

她紧张的看着拉丽萨,可拉丽萨却站在校长旁边微笑不语,甚至没有眼神的提示。

如果没有顺利毕业,如何回去面对季耒和他爸爸……雪歌的心有点慌乱了……难道自己的作品真的不看入门那么差劲么……几乎所有学生都通过了,就差自己了……这是多么丢人啊……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声音:“柴雪歌5A+”,这是雪歌听过的最美的颤音。

没错,她没听错,校长口中说的是:“柴雪歌5A+”!

“啊--”那一瞬间,柴雪歌高兴的要掉眼泪了……没想到自己会是得分最高的……真的怎么也没想到……

台下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拉丽萨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这一切都无疑说明这是真的。

刚才还担心没通过的雪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得了5A+,这是最高的分数,每届学员中只有三人才有资格获得,而且在不同的专业。

她的格陵兰系列被评为“有史以来学校里最美的布偶”。

这大大超出她的预料,这成了她在布拉吉亚最后一个惊喜……

掌声经久不息,一种荣耀感在雪歌心里挥之不去,她告诉自己,要记住这感觉,在以后的日子里不断进取。

如果雨谷在,能与自己分享这一刻该多好……那是成功的喜悦……拉丽萨欣慰的看着雪歌,就知道她一定是最­棒­的。她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毕业典礼持续了一个下午。晚上,学校里灯火璀璨,金碧辉煌,原来每场典礼的最终都以一场化妆舞会结束。

换上盛装,雪歌第一次把自己涂抹的明艳动人,戴上­精­美的面具,只露出­性­感的粉­色­的仿佛可以挤出水的­唇­,那是初夏的樱桃。

还有那双­精­灵般的眼睛……一个男孩走过来,陪她跳舞……

今晚到我那喝一杯

雪歌大方的接受了,因为今天格外高兴……这个男孩真是捷足先登,其他人只有羡慕的份了……

雪歌以她闪着光辉的成绩,还有今晚的靓妆,成了舞池里最受欢迎和最引人瞩目的焦点……

在音乐里,没有人知道对方是谁,也不会去问,只管尽情的歌唱和舞蹈。

雪歌肆意的笑,大幅度的起舞,不用担心出丑,也不用担心步调不对,这是布拉吉亚才有的自由自在。

男孩的舞步温柔细腻,尽可能的随着雪歌,让她自由自在的发挥,今晚,是属于她的日子……

“喂,祝贺你……”一曲终了,男孩终于慢慢说道。

“子宣!!”雪歌听得出他的声音,虽然隔着面具……

“雪歌毕业,子宣怎么能不来庆祝呢……”子宣摘下面具,露出那张春光般明媚的笑脸……

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为自己庆祝……雪歌蛮意外的……

“不然你以为是那个帅哥陪你跳舞呢……”子宣笑着说。

天哪,子宣也会说笑打趣了,雪歌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刚才真没想到是子宣嘛……

“哇,谁家的小伙子,好帅呀,邀请你跳个舞不会拒绝吧……”

“帅哥,今晚有空么?到我那喝一杯”……

子宣一露出真容,在这个舞会里可又受到女人的围攻了……他总成为女人围攻的对象……

赶紧戴上那个面具,省的自己羞涩的脸再一次被人家看到……这就是永远的东方子宣。

钟声敲响,雪歌在布拉吉亚的生活以一场狂欢舞会为终点。

舞会结束,两人换上平常的衣服,走在树皮街上……

很久没和子宣这样轻松的散步了……考试一直是雪歌担心的,现在终于大捷了……

得知子宣的进展也不错,在做最后的攻关,雪歌心里也为他格外高兴。

这个男孩也要实现自己的荣光梦想了……每个人看上去似乎都很好……这就是生活吧……

答应他还是拒绝他?

在毕业典礼那天,除了老师、同学,还有一些企业家,其中一位对雪歌的作品格外刮目相看。

十分欣赏她的风格。并且很看好雪歌在这方面的未来的潜力。

典礼结束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找到雪歌,希望和她签署合约,能留下来为他们公司效力。

拉丽萨也提醒雪歌,这是难得的机遇,因为这家企业算的上是龙头企业了……各方面都不错,尤其是薪水和福利……让人听了很容易动心。

雨谷的家在这里,姑姑也生活在这里,雪歌多年四处漂泊,她喜欢这座小城,安静,有文化底蕴,有善良淳朴而不缺乏智慧的人们。

雪歌想如果留在这里生活,是不错的选择……她喜欢这个小镇,所有的亲人都在这……

不过三思之后,雪歌还是谢绝了企业家的好意。

她想到季耒对自己的好,想到在无助的岁月里他给自己的温暖和帮助,所以,她要把这套作品带给季氏。她不能留下来。尽管对方一再增加砝码,已经让人足够动心了。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雪歌不会忘记有一个叫季耒的男孩曾经怎样的帮助过着自己……她不会舍弃他和他的事业的。

雪歌总觉得,在北方,在海滨,似乎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又说不出那些心愿是什么。

她要回到那个国家,那些城市……完成那些未了的心愿……

企业家说着遗憾的话,三番两次之后感觉到了雪歌的坚决,他只有退而求其次,在其他候选人中选一位。这成了他最遗憾的事。

雪歌用了几天时间,在姑姑的陪伴下,把布拉吉亚重新走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条街道,任何一个巷子,任何一座山脚下……

姑姑给她讲述每座建筑的历史,每条街道的历史,每一种树种的特点……

要离开这里了,雪歌像子宣告别,子宣还在季耒租的公寓里,他还差一点,还需要留下一段时间……

一个人承受

“不用悲伤,很快我也能回去了……到时候我们又可以相聚了。”子宣反倒安慰雪歌。

这么久以来,雪歌已经几乎把子宣当成自己人了……这个男孩要自己生活,雪歌还真有点心疼和舍不得,怕她照顾不好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场,放心吧,我是子宣嘛。”子宣笑着轻轻抱着雪歌。

他的心里同样舍不得雪歌离开,就像当初舍不得季耒那样……可他知道她必须走……

他也知道自己必须承受一个人的孤单……这是生活的必须……

静静的夜里,雪歌和拉丽萨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星空,藏蓝的天幕,偶尔飘下雪花。

手里捧着热茶,脚边是靠枕,把头埋在膝盖上着,看这窗外,远处的灯火……

要走了,真舍不得这个地方……雪歌心说。

“我小时候就看过这样的星空,闪烁的群星,现在很少看到了。”雪歌托着腮说道。

“也许星星是在为我的天使送别。”拉丽萨说。

“做颗星星多好,可以相聚和守望很久很久。”雪歌一点也也不想和姑姑分别。

“星星在我们的心里。”拉丽萨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上,一只手放在雪歌心上。雪歌明白她的意思,只要在彼此的心中,就不会是真正的分别。

“如果你回到海滨,给哥哥问好。”拉丽萨停了一下又说。这一脉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你还认他这个哥哥,他那样对你……”连雪歌都看不过去父亲对姑姑,简直像是对仇家……

“父亲去世时最后一个愿望是我们和好,我想达成父亲的心愿。知道么,看到你我很心疼。这些年也常梦到你,梦到你过的不好。”拉丽萨能想象的到,雪歌一直以来的生活……

“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雪歌说。

“你是坚韧的孩子。以后也要坚韧的走下去,因为生活给你的一切都只是考验。”

拉丽萨劝慰着雪歌,也劝慰着自己……这些话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听。

每个女子的终极梦想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离开你。”雪歌抱住拉丽萨,眼泪一如清溪一样流到嘴角。

雪歌已经恋上这种幸福的感觉了,沉湎于这种幸福的味道了。她真怕回去以后,又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她再也不想孤单了。

雪歌体会到了什么是相见时难别亦难,诗人并没有夸张,只是,只有经历的人才明白其中滋味。

“如果有可能,和他们好好相处吧。人越老,越想守护亲情。”拉丽萨也劝慰雪歌。

“嗯,我会记住的。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生活。”雪歌答应着,只是她的心里还不太理解姑姑的话,毕竟自己还年轻……

“不用担忧,要知道这里是我的家啊。”拉丽萨笑道,没错,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里。

“如果遇到爱的人,也要勇敢一点,好么。”雪歌抓住拉丽萨的手,不希望她无依无靠。

拉丽萨听完点点头。如果真的是爱,谁会不乐意接受呢,只是,有些东西,任时间也无法改变。

爱情,从来都是每个女子的终极梦想。无论她多少岁。

雪歌不喜欢分别的感觉,不喜欢透了……这是她最难过的时候,和最亲的姑姑分别……是她接受不了的……

布拉吉亚9个月的生活,像风一样吹散了……结束了……经历无数悲伤和甜蜜,疼痛和欢愉……

每一点,每一滴,每一秒都在雪歌心头,这是她最美好的记忆,最美好的年光。

雪歌离开布拉吉亚得时候,是在一个清晨,凡是离开,她都会选择清晨,在太阳出来之前。

因为太阳一旦出来,那暖暖的留恋会让人哭的。她会不想离开这里的……

还是来时那些东西,除了姑姑和雨谷给我的礼物。

脖子上唯一多的就是她是若珍宝,失而复得的指北针。

虽然要走,满满的箱子,那是充实的感觉,每一样雨谷和姑姑还有子宣送的东西,自己都保存的很好。

委屈你了

拉丽萨和陆西景站在窗下,看着雪歌的背影消失在路的转弯处。

雪歌不让他们去送,她不想让他们看到她眼中一直打转强忍着的泪水。

雪歌的背影已消失很久,陆西景和拉丽萨依旧站在窗前看着那段路。

“她是个不错的孩子,坚韧有余,决不妥协,像我们年轻的时候。”西景说。

雪歌一走,拉丽萨觉得身边很空,她原本习惯了这种空荡荡的感觉,可雪歌来过又走了,现在却和以前不同了。

这屋子里以后又没有其他人了……拉丽萨被即将姑姑的感觉笼罩着。

“只是命运坎坷。真遗憾,我们已经不年轻了。”拉丽萨说。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经历不同,坎坷却是一样的。”陆西景有感而发的说道。

“也许我该有个家,有份真正的爱情。”拉丽萨降低了音量,仿佛自言自语。雪歌提醒的对,面对自己的爱,要勇敢点去争取。

“是我委屈你了。”陆西景沉默不语,许久,他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再等等,很快就会有结果的。相信我。”陆西景又说。

拉丽萨没有回答他,仍旧看着窗外,雪歌留下足迹的地方,雪已经把她的脚印填平了,就像早上没有出去一样。

这大半年来,雪歌的心清静、明媚了很多,她忽然觉得生命和生活都是那么的美好。

阳春白雪般,应该珍惜每一秒。她一路和邻座的人聊着布拉吉亚、贝加尔湖还有S城的四季。那么开怀。

历经千劫,她终于可以笑的开怀了,她为自己的这种开怀感到高兴。

火车上的时光,雪歌想了好多好多……尤其是姑姑,即使自己没有机会去再去布拉吉亚,那雪歌希望姑姑有机会能去s城看看她。

那样的话也不错,看看她生活和居住的城市。雪歌会带她吃好吃的,逛街,喝咖啡,看日落,闲聊……

这一年,自己成长了好多,好快,不得不承认。

深夜去她家

回到S城,雪歌没有惊动季耒,她悄悄的回到自己的家。

还是家里的感觉好……躺在床上,很舒服,一想到这个房子是自己的了,雪歌心里就开心……

以后有了存款,好好装修一下……装修成欧洲古典的怀旧风格,像姑姑的那样。

除了屋子里四处都是灰之外,其他地方都还好……

雪歌粗略的挣整理了一下行李,开始打扫卫生,一直到天黑还在做,这里积了太多的灰尘……

她喜欢­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一点也不凌乱的家。

她并不知道季耒和雨谷曾经来过,并且留宿一晚,也不知道他们曾经打扫过一次了。

不过感觉到肚子饿想煮一点东西来吃的时候,却发现什么吃的都没了……

这个时候也打扫完了,肚子咕咕叫,不过很想在床上懒一会再出去吃东西……

就床单,被罩,枕套也都洗了,换上了新的,味道还不错……

当房间明亮起来,已经八点多了,雪歌伸开四肢懒懒的躺在床上,头上是昏黄的暖暖的灯光,她要这样休息一下。她喜欢开灯的时候休息,那样可以看到自己明亮的家。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躺着躺着,敲门声响了。

门声响了九下,声音听上去很急促。

她刚回到家,这会是谁呢?雪歌小心翼翼从床上下来走向门口,透过猫眼,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脸。

季耒。

打开门,季耒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雪歌的脸,然后紧紧的抱住了她。

“耒耒……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雪歌记得自己没告诉任何人哪,她也不想麻烦任何人,自己老老实实得回来就好了。

雪歌并不知道,季耒每天算着日子,他不确定火柴是哪天回来,每个黄昏,下班后,他都到她家楼下,看她的灯亮不亮。

每次都是到了十点还不亮,自己就悄悄回去。就这样等了等了很多日子……

今天就不同了……

顺势倒在她怀里

直到今夜,季耒下班后也来梧桐小区外面守着,他看到她的灯亮了,那欣喜让他急促的跑上去,急促的敲门,迫不及待的第一时间看到她。

季耒这样抱着雪歌,尽管是短暂的相拥,可他觉得好幸福,那种幸福一如回到当初,那个凄冷的深夜,他出现在她面前,那样紧紧的抱着。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雪歌又问了一边。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把你等到了。”季耒开始明白,喜欢一个人,并不是让她知道你的付出,而是要把所有付出藏在心里,那种感情才不轻佻,才足够厚重。

“还像个小孩子。”雪歌轻轻抚摸着季耒的头发,像在抚摸一个孩子。

一向擅长撒娇的季耒顺势倒在雪歌怀里。“你抱抱人家嘛。”

“又调皮了……汇报一下,耒耒最近过的好不好?”雪歌想逗小孩一样逗着季耒。

“你不再,肯定不好呗。一个人上班,很寂寞的呢……那些员工呢,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不过心里都骂你不过是个富二代……没什么真本事。”耒耒委屈的像被抛弃的小人一样。

“怎么会呢?你已经证明了自己很有本事。我可是真心的奉承。”雪歌说。

“你的话一定都是对的……我耒耒,也相信自己有一天一定能在员工中树立自己的威信,这威信不是靠老爸得来的……而是来自耒耒的人格魅力。”季耒笑着说道。

“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吃的。”季耒说完从身后拿出一份打包好的饭菜,可全是地道的中国菜呀……

每次季耒来看她都会带着这些饭菜,这些他家厨师做的,­干­净好吃……

每次看不到雪歌,季耒就把这些饭菜带回去,放冰箱,第二天吃,他已经养成了节约的习惯,要是以前,会顺手丢到垃圾桶,谁会吃隔夜的饭菜呢……

现在季耒到觉得隔夜的饭菜也蛮好吃的……不能太浪费……浪费粮食有罪啊。

娶到你就好了

吃着季耒拿来的饭菜,雪歌心里热乎乎的,自己正饿着呢,又有点疲惫,有点懒,家里没有现成的了……

她看了一眼季耒,有时候这个家伙也知道自己的心思呢……是不是和子宣相处的久了,他也受到影响了,开始懂得照顾人了呢……

看来子宣是个有影响力的人……

季耒能等自己,雪歌没有想到,他能带来饭菜,雪歌也没有想到,这一顿,吃的很幸福,饥饿的时候有东西吃,不管谁给的,都是幸福。

第二天上午,雪歌先来找季耒,然后一起去拜访季墨阳,准确的说是汇报这半年来的情况和进展。

当晚,季墨阳特意设宴为雪歌接风,虽然雪歌觉得没有必要,可是季墨阳的心意也不好推辞。

席上,只有雪歌,季氏父子三人。

雪歌说着她在布拉吉亚看到的、感受到的还有想到的,以及她日后开展工作的思路和方向,得到季墨阳的赞同。

等于是工作汇报,和新工作的展望。

季耒在一边听着,时不时Сhā上一句“我也是这么想的”。

雪歌说的尽可能详细,认真,她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季墨阳给提供的机会,对于这个机会,她一直很感激,从心底里感激。

席间,季耒去洗手间,季墨阳饮下几杯酒后说:“如果耒耒有福气娶到你就好了。”联想到阿细,季墨阳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说完,又喝下一杯。

“真心希望季耒能得到他的幸福。”雪歌说。公事谈完,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既然季墨阳说道季耒,那自己也能说几句这样不疼不痒的真心话了。

“没有未来是确定的,孩子。”季墨阳悠悠的说道,言语中藏着某种很特别的感觉……似乎是一种未知的神秘。

聊到很晚,雪歌觉得季墨阳虽然表面上不苟言笑,其实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

这边的事基本安顿好了,雪歌打算尽快动身去敦煌。

她和谁结婚

季墨阳很宽容,没有让雪歌回来马上投入工作。

他知道创作的工作需要灵感和时间的巧妙结合。当雪歌提出来想休息整理一段时间的时候,季墨阳同意了。

同时她走前把一些布偶的设计和样品都交给了季耒,这些可以应付市场一阵子,也算是试试水。

它们的风格跟以前有所不同……路线也有所不同……

离开S城之前,雪歌有一天在梧桐树下看到了阿细。

听说她住酒店,雪歌再也没有邀请她来到家里住的打算了。还是梧桐树下,还是那个家,可却没有了当时的感觉……

布拉吉亚之行,让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甚至彼此有了戒备……不在亲近,更何况住在一起了。

阿细说:“我结婚的时候,你要做我的伴娘。”

雪歌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微笑着说祝贺。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不懂得与人斡旋的雪歌了,这样的回答给自己留了很大的余地,到时候,可去,可不去……

虽然她没有问她会和谁结婚……她猜得到。应该是和季耒。她一直追他的。

想说几句别的祝贺的话,搜肠刮肚,雪歌发现自己对阿细竟然说不出来。

如果面对的是季耒,不管他和谁结婚,自己都能说的出来……很多很多真心祝福的话。

既然都提到订婚了,雪歌觉得阿细的话可能不会假了……只是季耒怎么一直没提起呢……

至于他们怎么走到了一起,雪歌也不想知道……有时候过程不重要……

雪歌和阿细在梧桐树下站了许久,聊了一些话,阿细见雪歌没有邀请自己上去的意思,便怏怏的走了。

雪歌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失礼,竟然没有邀请阿细上去的欲望……

难道她真的已经脱离自己的信任圈了么……雪歌不知道,也许是这样……

她不想在想阿细了,这个女人,和自己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

拖延时间阻止她

阿细走后没多久,阿细叫来季耒,他们又返回来了……阿细说,雪歌想三个人走走,找找从前的感觉,季耒这才来了。

三个人又坐在同一个车里游走在S城的大街小巷,说着蓝枫的故事,说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还是那三个人,只是不再是当时的你我他了,从前的感觉也没有了,尽管试图找回从前的感觉,可是却越找越尴尬,到最后,谁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阿细也感觉到了此时车里别扭的氛围,她找了借口先下车,她说这几天有点事情,自己就不能一起玩了,让季耒多陪雪歌几天。

季耒和雪歌有些莫名其妙。在季耒的强烈要求和百折不挠的撒娇战术下,雪歌答应在这里呆上几天再去敦煌。

阿细看着黑­色­的车在眼前消失,仿佛听到自己走后,车里的笑声……

她的心非常悲伤,她刚才在车上伪装的笑容也瞬间换脸……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老话说的好啊。

他用植入­精­子做要挟,让季耒和他订婚……否则她一定弄出个孩子来,而且很快……

阿细知道此刻敦煌正处在关键时期,她要尽量拖延时间,而自己是拖延不住的,只有舍出季耒才可以。

虽然不知道阿细为什么这样,好像忽然间变得有点莫名其妙似的。今天的做法让季耒意外。

可季耒高兴的不得了,管她什么目的,只要可以和雪歌在一起,没有比这眼前的幸福更让人开心的了。

季耒带着雪歌吃S城所有新开业的特­色­餐馆,一起找古老的旧巷子,在深夜里听季耒的狼吼。

和季耒在一起玩,雪歌像回到了小时候,季耒就像那时的徐塘,和自己走遍大街小巷。

季耒又找到了恋爱的感觉,有几次,他很想很想吻雪歌,这种欲望被自己强烈的压制下去了。

他知道,如果真的吻了她,也许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抱抱就满足了。

他不想伤害她,哪怕一点点。

千里千寻我来了

虽然料想雨谷那边不会有什么大的变故,只是在萧索流光里静静的等待着……可雪歌心里还是惦记着他。

几天后,雪歌知道自己必须去敦煌了。这回,她的心再也没有沉重的感觉了……

快三年了,这份爱情终于要有个结果了……那是多么的冗长……冗长到自己难以想象……

季耒恋恋不舍。在火车开走的时候,他哭了。好像这一去,她再也回不来了。

雪歌平静的看着窗外,白草黄沙,我柴雪歌又来了,你还好么?雨谷。千里千寻。

清晨,雪歌来到千里千寻。这回,她的心里总涌动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怪怪的感觉……

跟以往两次都不一样,她已经等不到谷雨了……那一天都好。

……

雪歌没有做其他事,而是第一时间来到千里千寻……想看看,雨谷是不是真的在这里。

“雨谷哥哥,你瘦了,要多吃点­肉­。”展月夹着一块瘦­肉­放进雨谷的嘴边。

两个人正在吃饭……石桌上一一桌的家常菜……

虽然雪歌怎么也想不到千里千寻会看到这样的情景,可她还是很平静,就像海上的花。

她也很奇怪自己的心为什么能这样平静……

她看到了雨谷,那一眼藏匿着无数的惊喜,如果不是他,他就不会在这里……

可是那个女孩是谁?雪歌心里藏匿着疑问……怎么,怎么会多出一个人呢?

雪歌在门外看着,没有打扰院中石桌上正在进餐的二位,院中的人也没有留意她。

本来想推开门进去,给雨谷一个惊喜,但是看到他旁边有人,雪歌变站在门口了……没有冒然打搅。

不过是萍水相逢……爱情本来就不是有固定­性­的东西,何况断断续续的爱情……

雨谷还是那样子,和记忆里的完全重合。清若溪水的眼神,棱角分明的脸。

不过好像消瘦了一些,这消瘦让雪歌自责,是不是自己太过折磨他呢。还是他太过折磨自己了。

两个女人的对峙

雪歌在门外小心翼翼的看着……就像不存在一样,她没有进去的勇气……至少想等她们吃完饭在打搅。

雨谷吃的很少,似乎对食物有着天生的厌倦,很快,放下碗筷,雨谷走进屋去。

展月叹息了一声然后开始收拾餐具,相熟的宛如同床共眠的人。

雪歌一时间真的才不够她和雨谷的关系……难以捉摸……

这时雪歌敲敲院门走进来,这是她该来的地方,为了找寻真相,什么样的漩涡自己都要走进来。

清楚了这一点,雪歌就无所顾忌了……既来之则安之……

雪歌走进千里千寻的大门,看到这里重新营业,心里也有这一种说不出的喜悦感,在她的潜意识里,总不希望这个地方荒芜下去。

她不喜欢那种感觉,她喜欢这里人来人往……虽然谈不上热热闹闹……只要有人迹就好了。

“姐姐要住店么?”展月以主人的姿态迎接客人。嘴角甜甜的微笑让人难以拒绝。

“嗯,住店。”雪歌淡淡一笑,提着自己的行礼进来了。

“太好了,又有人来住店了。姐姐放心,我给你介绍最好的房间,给你最满意的服务。”展月高兴的快要跳起来。很久没来客人了……

展月的兴奋雪歌不知道,可她自己。有客人意味着又有收入了。那样就不用花雨谷哥哥的钱了。

看了一圈客房,雨谷房间的门关着,透过门缝,雪歌看到他在里面似乎在做一个什么东西,很专注的深情。

“他是个傻子,不用理他。”展月不经意的介绍着……

“傻子,呵呵。有趣……”雪歌依旧淡淡一笑,“我住谷雨吧,这是个好节气。”

“姐姐,我就住在你隔壁的隔壁,清明。有事随时叫我。我叫展月。”展月帮着雪歌把东西放到清明的房间里……并在里面烧起了热水。

热水很快烧好了,咕嘟咕嘟的冒泡,洋溢着冬天的暖暖的气息……

是不是情敌

“谢谢你。”雪歌感谢她烧的热水,冲的一次­性­茶叶。

“这是应该的,晚饭的时候我上来叫姐姐,现在就不打扰了。”展月笑着说完走出去。

雪歌喜欢这张笑脸,无忧无虑,天真无邪……

也许是雨谷的表妹堂妹什么的吧……但愿是……雪歌这样这告诉自己……就像阿细那样……

可她冥冥之中又感觉不是那样的……这是女人的感觉。

因为她在看陆雨谷的时候,劝慰陆雨谷多吃饭的时候,那眼神是不一样的……

不想兄妹间的眼神,倒是藏着几分小情人的味道,幸福和暧昧……

雪歌微微一笑,自己什么时候也这样细心的观察人了呢……

雪歌躺在谷雨房间的床上,久违的感觉袭来,洁白的床单,一尘不染的石桌石凳。

这里的一点一滴都清晰的告诉自己,曾经经历的并不是梦,是那么真实的存在。

这是她第三次来千里千寻,第一次遇到了那个飞鸟般的男子,第二次她把指北针还回来。

今天,是第三次,虽然不是在谷雨,不过谷雨也近了……

这个女孩到底谁呢?她一定和雨谷有关,她们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雪歌难免还是会猜想,她的那笑脸就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看到这个女孩,雪歌没有太不好的感觉,不像看到阿细和雨谷在一起,心里特别的不舒畅。

因为这女孩的眼睛,格外纯粹,没有太多复杂的东西……雪歌对这样的人有好印象,哪怕,哪怕是情敌……

现在,雪歌是个住客。以住客的身份,去探究了解这里的一切,不是更有趣么。

好在季墨阳给了自己足够的假,让自己可以在这里慢慢了解。慢慢探究,那样或许会有更多的收获。

有时候爱情就从一场有趣事件开始……雪歌淡淡一笑,有些疲惫了……先睡一会。

冬天,屋子里的暖气暖暖的……一点也不冷。

三个人一个屋檐

雪歌舒舒服服的睡着了……她发觉自己不在惶恐,开始变的有耐心。

傍晚的时候,展月做好了饭,叫大家来吃饭。

雪歌最先走出来,伸伸懒腰,开始享受边塞美丽的黄昏……

斜阳的余晖正照在院子里,给灰­色­的院子增加了几分暖意。雪歌看这黄昏,天边就是美啊。

雨谷走出来,猛然间看到正站在院子里的雪歌,她的身影像夕阳里盛开的莲花……

雨谷掀起衣襟揉搓眼睛,以为是雕刻了一天眼睛过度疲劳,产生的了幻觉,然而莲花依然盛开在夕阳里。

雪歌还在,并且回过头来对陆雨谷深情一笑……是她,她真的来了……来看自己……不远千里……

“啊”陆雨谷无比惊诧的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雪歌,生怕她会像幻想一样消失。

怎么敢相信,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就在自己眼前呢……

“咯咯,姐姐太美了,我的雨谷哥哥都看呆了呢。”

那银铃般的笑声弥散在黄昏里……展月在一旁打趣。她拉着雨谷的胳膊让他坐下来吃饭。

“你好,我是这里的住客。很高兴看到你,也很高兴和你们共进晚餐。晚餐愉快,可以开吃了么。还真有点饿了呢。”

雪歌微微一笑对雨谷和展月说。雨谷虽然有点错愕……不过很快意会雪歌的意思。

“真是好手艺。以后谁娶到你,是他的福气。”雪歌真心赞美着展月,她做的菜好吃,好看,­色­香味俱全。

展月听后,不好意思的把头靠在雨谷肩上。

雨谷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尴尬的不知所措。最终无奈的摇头叹气。

见雪歌没有点破,雨谷自然也和雪歌保持一致的步调,她知道雪歌这样做必然有她的原因。也许,这也是顺其自然的一种呢。

只是吃饭的时候,雨谷总是看她,看她有哪些变化……她的到来真是给自己的莫大的突如其来的惊喜。

内心深处的孤独渴望

最后雨谷总结出来雪歌的变化,七个字:比从前更漂亮了。

只是,这些他现在还无法说出口……他留着,早晚会说出来……

和雪歌一起吃饭,虽然有展月在,不过雨谷心里依旧像灌了蜜糖一样,从里甜到外。

雪歌来了,雨谷的心情也格外好起来了……不那么压抑了……反倒开怀并且欣喜。

雨谷确认,她才是那能陪伴自己走过一生的女人,也是让自己能陪伴的……唯一的,一定是雪歌,也只有雪歌。

只是,在这之前,她要把展月的问题处理好……以绝后患……自己的心里也才踏实。

三个人,同在千里千寻,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秘密,这样奇怪的组合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这也是每个人都不曾想到的。不过她们很和谐,至少表面上很和谐。

雪歌渐渐和展月相熟起来,展月的单纯很像年少时的自己,雪歌对她格外有好感,她的嘴角也有倔强。只是她有时很忧郁,忧郁的看着夕阳,看着马路,看着窗外,雪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雨谷还在雕刻,当他和雪歌独自相处时,四目对望,眼神里藏了太多太多的东西,那是压抑已久的火热……是内心深处的孤独渴望……是浓浓爱意。

雨谷好多次想上前抱抱雪歌,那种渴望很深,很深,可每次没等伸出手臂,展月总是出现……

雪歌总是微微一笑,有时候,微微一笑很倾城……看到她的笑,雨谷才会安心……

“雨谷哥哥,快走看我的新画。”雨谷又被展月拉走了。

雪歌早已看得出,这个叫展月的女孩很喜欢雨谷……这是女人的直觉,不会错……

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可雪歌对这个女孩吃不起醋来,她觉得,展月对雨谷,那不是爱,只是一种青春期的迷恋。

雪歌和展月走的越来越近,让雨谷奇怪的是,她们为什么会相处的这么融洽……彼此竟然没有敌意……

我在这里等人

雪歌看过了展月所有的画,她忽然起了戒心,起了惊心……展月怎么会知道他的背呢?难道她看过。

画中女子萧索的等待,落寞而感伤的深情,院前花开花落,一季复一季……

雪歌仿佛看到了自己,可是展月又怎么知道这样的心境呢?

难道她也在这样萧索的流光里爱过一个人么?

没有爱过的人,是不会明白那种感觉的……即使是画也会表现出来的……

“你喜欢画画,怎么会在这开个旅店呢?”一日下午,雨谷出去了,雪歌和展月在院子里聊天。

雪歌在这里就像个悠闲的假期一样,没有太多的感伤和烦恼,只是慢慢的解开一个谜团。时间是最好的方法。只要雨谷在身边,她的身心都会放松……

“呵呵,雪歌姐姐,其实这旅店不是我的,我呢,算是死皮赖脸的借宿,雨谷哥哥人好,我被茶馆赶出来后就在这帮他打理旅馆。”展月笑着解释,言辞之中有种不好意思……

“原来是这样,那你肯留下,一定是很喜欢这里了?”雪歌又问。

“非常喜欢,而且这里对我来说意义不同。你觉得不觉得这个地方很适合等人。”展月很自然的说道。言语中没有丝毫的做作。

“是啊,千里千寻,为了一个人,可以爬山涉水,不辞辛劳,追寻千里,这是个浪漫的名字,说不定这里也会发生浪漫的爱情。”雪歌笑着说,她是说自己……

“姐姐说的对,我在这里等人。”展月笑笑,又开始画画了……她的眼神里释放着幸福。

对她来说等待就是一种幸福……

难道她在这里也邂逅过某个让她迷恋的男人么……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和自己的经历太相似了……

那颗为了爱情,不惜奔赴万古河流的心……那是世间所有痴情女子都有的……

可这会不会太巧了……

“可以说说你在等谁么?”雪歌又问,虽然自己觉得问的有点过分,可是很想知道的。

雨谷和展月有一个人在说谎

“是我画里的那个人。”展月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那里藏着少女的羞涩……

她画里的人……雪歌记得,那就是陆雨谷,因为没有同样被背,没有同样的胎记……

展月所有的画雪歌都看过……一年四季的千里千寻,那个充满月光的迷离的夜晚……那个男子萧索的背,她画的惟妙惟肖,把自己当时的感觉全都画出来了。

如果不是经历过,雪歌觉得再好的画师也画不出来这种感觉。那是身临其境,那是完全到位。

“那他会来么?”雪歌又问……她发现,原来等待的不只是自己……

“不知道,等等看,那样我才甘心。”展月一边笑着,一边继续画画,似乎没有太多的忧伤。

“看得出,你很爱那个人。”雪歌感叹着说。那和自己的感觉是那么的相似。

“嗯,他就是我的千里千寻。”展月很认真的说,像是说一个承诺一样。她抚摸着画上那个男子的背,那么小心。那么细微,生怕他疼一样。

那感觉却触动了雪歌的心,让自己的心猛然的别人揪了一下。

对话不再继续。

雪歌已经明白,展月等的人是陆雨谷,因为不会有人有同样的背。

只是展月还不知道陆雨谷就是她要等的人……

雨谷一定也看过她的画,也知道展月等的是谁,只是雨谷自己没有承认,雪歌自然也不会讲出来。雨谷和别人之间的事,还是他自己处理比较好点,自己就当不知道……

难道雨谷除了自己,还在这里遇到过别的女子?也是同样的夜,同样的走错房间么?发生了同样的故事,也有同样的一个女人在等他?

可雨谷不像多情的男人,他的眼神那样清澈……不该是多情的……不像徐塘。

雨谷曾经说过,自己要对一个人负责,一个心底里的那个人。自从上次再次看到指北针,看到他家里的相片后,雪歌一直以为那个人是自己。

他的深吻

可那个人应该是他在敦煌遇到的自己啊。他的心里不会有两个人?不,他说过,只有一个……

雨谷和展月有一个人在说谎。这一点雪歌肯定。

黄昏的时候,雨谷抱着些新得到的树皮回来,他灰尘扑扑,一定去了很远的地方,放下东西,到浴室洗澡。

在庭院里和雨谷打过招呼,雪歌和展月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虽然彼此用不同的方式在院子里打发时间,可是她们心里都在想雨谷为什么还不回来。

见到他回来,也就各自心安的回到房间了……关着门……

雨谷的眉宇越来越不舒展,他被承诺、责任和爱纠结着,而又必须很快做出选择……

他一直在楼梯尽头的浴室里冲着热水,想借着温暖的水珠舒展自己的心……

看到雪歌他无比欢乐,可再看到展月,那欢乐就没了……虽然展月不是那种逼迫自己的人。

可是雨谷觉得心酸,觉得心里难受……他不想伤害别人的,宁可自己受到伤害……

雪歌去洗手间,听到水声,也听到雨谷微微的叹息。

她敲敲浴室的门,雨谷腰上系好浴巾,拉开窗帘擦了一下窗户上的水蒸气,看到雪歌,他打开了浴室的门。

“冲了那么久,不要浪费水源和占用公共资源哦。”雪歌笑着说。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在这里单独说话,以前一直都是彼此笑笑,深表其意而已。

雪歌还是那样的简单的雪歌,没有变化,听她这样说,就知道没有变化……

雨谷一把把雪歌拉进浴室,炽热的吻她。

这世界上,只有雪歌一个人能点燃他如此强烈的愿望……那是身体的愿望……从来都是只有雪歌一人。

雪歌沉浸在雨谷的吻里,他一直都是她无法拒绝的男子。无论深吻还是Zuo爱。

虽然这吻有点突然,有点突兀……可他是雨谷啊……是自己深爱的人,又怎么会拒绝……

他的背

昏黄的灯光,雪歌第一次清晰的看雨谷的身体,他清秀的锁骨,微微的腹肌,雪歌忽然想到他的背。

她把他轻轻转过身去,她看到了,她清晰的看到了,那条裂谷……

和在月光下的一模一样,她的男人,她的裂谷,她的飞鸟,她的一切,她终于找到了。

再一次同样的手法轻轻抚摸那些裂纹,她在背后抱着他,那是踏实的感觉,那是尘埃落定的感觉。

断了翅膀的飞鸟,我,飞天坐下的花童,终于把你找到了……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雪歌清晰的记得那条裂痕……绝不是画上去的……而是浑然天成……

尽管在布拉吉亚的家里,她已基本确定那是雨谷。

可是今天看到裂纹,那种追寻千里,恍惚隔世的感觉还是再一次出现在雪歌心里。

她为爱情行走千里。

知道雨谷是指北针的感觉真好……真踏实……雪歌长长的舒了口气……

那是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不用纠结,不用烦恼,不用胡思乱想了……再也不用了……

雨谷转过头,他感觉到自己还是那样的爱着雪歌,在狭小和潮湿的空间,吻她。

夜里,昏黄的灯光,朦胧的水汽,温暖的小小空间,雪歌又一次看到看到他淡淡的笑。

她低头不语,心里却充满幸福,爱情的眷顾,爱情的失而复得,爱情的从始至终,让她幸福无比。

就像歌里唱的:看那鲜花漫天,幸福在流转……

此刻的幸福就流转在小小的一间浴室里……

雪歌抚摸着雨谷的脸,有他在身边,可真好……知道对方是谁,这才是真的幸福……

雨谷笑着,水珠从额头上落下来……流过脸颊,流过脖子,流到锁骨上……

最后被吸进白­色­纯棉,裹在腰间的浴巾里……他也笑着。

无论前方遇到多少困难,能这样看见雪歌就好……看着她就已经很幸福了……

两人相视而笑……

假装没有爱上他

浴室里的人不知道,走廊外正有一个人望向这里。她是展月。

雨谷会来没多久,雪歌去了浴室后,展月也出来了。

透着朦胧水汽的玻璃,展月看到浴帘外的两个人……

这千里千寻一共就只有两个人,除了雨谷哥哥和雪歌姐姐,还能有谁呢?

展月远远的看着浴室里映出的两个人影,她的脸上流下两行泪,她悲伤的神情就像整个世界熄灭了一样。

虽然只是朦胧的看到,可她确定那是两个人……而且很亲密……

展月的心忽然很疼……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的世界天昏地暗……

她不声不响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躲在被子里,泪水一夜不曾停过。

她早就告诉自己,不要真的爱上他,可是自己真的爱上他了,不然怎么会这样痛苦。

心,就像被一刀一刀的凌迟而这痛苦又是自找的……又怎么也从痛苦的泥潭中拔不出来……

这种滋味,展月在这些年的孤独生涯中从未体验过……原来这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虽然痛,可她喜欢这感觉,因为这感觉真实……

第二天,一切如常,谁也没提昨晚的事。三个人还像平日一样,各自做各自的事。

雪歌也没有提那年谷雨在千里千寻,那个浓郁的夜,她想让他自己察觉到……

雨谷站在院子里,看着天边,他喜欢这样静静的看着天空……他眼中看到的是云朵深处的天堂……

他起的很早,很早……雪歌也在院子里,离陆雨谷不远处,看着天边……

她想看到他的风景……他眼中的风景又是什么呢?

展月心神不宁,想着昨晚的事,在楼上不小心把一盆水踢倒了,刚刚好洒在雨谷的身上,他的衣服瞬间湿透了,打着哆嗦。

“啊---雨谷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展月焦急的喊道。

一看自己闯了祸了,她赶紧冲下楼下,用最短的时间解决,以免雨谷着凉。

她说她负责

展月用最快的速度拿来­干­的衣服给雨谷换上。

雨谷打着喷嚏,那可是整整一盆水啊……这大冬天,不感冒才怪呢……

雪歌也过来帮雨谷脱下试衣服,外套和内衣都湿漉漉的……

三个人在走廊里忙活起来,走廊里有暖气,这样能暖和些……不过雨谷还是在不停的打喷嚏……

“雨谷哥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展月一着急说话就结巴了……

“我自己来吧--阿嚏--你们别传染上--阿嚏--”雨谷推来两人。

还是自己换衣服吧……感冒这种病菌传染是很快的……估计在这才逃不了了。

可她们谁也么可有离开雨谷……似乎不把感染……愿意陪他感冒一样。

显然,雨谷的话一点都不起作用……雪歌自然是不会走的,在她心里,雨谷就是自己的爱人。

展月自然也不会到一边去,是自己把他弄湿了,自己当然要负责了……就这样,两个人谁也没有走开。

雨谷一边尽量遏打喷嚏,一边脱下自己的湿衣服,里里外外全湿透了。

就在雨谷脱光上衣的时候,两个女人都看到了她的背,清楚的看到了他背……

那一幕对展月来说触目惊心……触目惊心……

雨谷擦­干­头发,穿上­干­衣服。可是他的背让展月一览无余。上面那道裂纹和自己画上的一模一样。

她看到他的背,看到那深深的裂纹,仿若岁月的昭示……

“是你?”展月惊诧的说道。不过她说的很小声,因为雪歌就在旁边,帮着预估整理衣服……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雪歌听到了,清楚的听到展月的话。

某一瞬间,她连自己都错落了……甚至觉得自己是展月才对……自己应该惊诧才对……

雪歌把湿衣服拿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泡上柔顺剂,准备清洗……

走廊上只有还在擦头发的雨谷和神­色­十二分惊诧的展月……

不是滥情的男子

“雨谷哥哥,那个人是你,你一直都知道,对么。”展月呆呆的坐在走廊的地上,那一刻浑身没力气,。如梦初醒。

“原来我等的人一直在我身边,我好傻啊。”展月泪流满面……好委屈好委屈……

“快起来,别着凉。”雨谷伸手去拉坐在地上的展月,展月顺势趴在雨谷怀里,眼泪决堤。

“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在等你么?你不要我了么?如果不要我了,就告诉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展月紧紧抱着雨谷,一点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她真想这辈子就这样过去,再也不用松开,什么也没有……只有简单的喜欢和被喜欢……

这一切被走廊尽头的雪歌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她无奈的舒缓了一口气。

不知道展月是为了哪般?雨谷又是为了哪般?

谁是真?谁是假?雪歌彷徨了,犹豫了,仿佛觉得自己才是Сhā进来一脚的人……

仿佛看着别人在演自己的戏份……或是雨谷真的遇到了两次,遇到了两人,而这两个人又都找来了……

雨谷让展月站稳,离开自己的怀抱,他说一些根本无关紧要的话来安慰哭泣不止的展月。

他甚至感觉自己在哄小孩子……展月的哭声渐渐成了抽泣。

可那抽泣里带着委屈……千年的委屈……

雪歌还在洗手间错愕的看着盆里泡着的衣服……加入了柔顺剂和消毒液,冒出一些水泡……

然后水泡膨胀,在空气中消失……

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了……雨谷是不是雨谷,展月只不是展月了……

雨谷还在语无论才的安慰着肩上哭泣不止的展月,眼里看着雪歌的方向,不知所措。

雪歌也透过洗手间未关的门,看到了雨谷的目光……

只有雨谷的目光让她坚信,雨谷心里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他也只曾经遇到过一个人。

因为他绝不是滥情的男子。

爱情测试

雪歌回到自己的房间,辗转反思了一天,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想了一遍……

她最终觉得问题不在雨谷那,而在展月那……

说谎的那个人一定是展月。雪歌这样觉得。或者说,雪歌更愿意相信雨谷。

因为自己和雨谷相处的时间更长,默契更多,她感觉自己更了解和把我雨谷。

虽然听展月说过自己的来历,经历,雨谷也说过,可雪歌总觉得有点突兀的感觉。

雪歌知道并且确认,展月在说谎,只要和雨谷对峙那夜说过的话,就能揭穿她的谎言。

那是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话,雪歌不明白的是,展月为什么会冒充当时的自己呢?

她又怎么会知道那样一个夜晚呢……那个晚上绝对不会第三个人的……

雪歌忽然庆幸自己没有告诉雨谷那夜的事……没有告诉他就是那个人。

现在的雪歌想得到的不是雨谷这个人,而是一份纯粹,彻底的爱情,一丝不染。

即使没有这份爱情,她也会活着,也会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活着,因为她已经不是寄居蟹了。

她已经有足够的力量让自己站在这片土地上……所以,柴雪歌开始选择爱情。

雨谷现在把展月当成他心底的那个人,看他纠结的表情和这些天的苦楚就知道。

雪歌想知道,雨谷是会选择展月,还是会选择现在的自己?或者说是当时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

雨谷,你要的是哪个?选择权在你手里。

这无疑是个痛苦的选择,可终究要做出选择。

这样做有些对不起雨谷,雪歌很清楚,这是个残忍的测试……也有可能让自己失去他……

可是没有经历折磨的爱情,又怎么算得上爱情呢,她再也不要让谁轻易得到自己。

雪歌明白,这有玩火自焚的危险,可她真的想知道,她爱的男子的选择,她一生从未考验过谁,这是对雨谷唯一的测试,过关就立刻转正。

情敌的相处方式

如果得到就得到的彻底,如果失去也失去的彻底,这是现在的雪歌想要的。

她再也不能容忍自己的爱情有一点点别的成分。

那一点点别的成分也许又会是自己一生的痛苦。

她已经不是当初在海滨小城被徐塘骗的溜溜转的柴雪歌了。

但她永远都是那个单纯渴望温暖渴望简单生活的孩子。

雨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不敢出来也不想出来见到她们。

没有勇气在她们之中做出选择,他不曾想到,事情会坏到她们同时出现,并且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这种直面的痛苦,让他的心不堪。

他觉得自己就像被卷进漩涡,他已经累的没有一点力气了,只想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烦恼。

然后做一个轻柔的梦,梦里有妈妈,有爸爸,有那时的千里千寻……

雪歌和展月像平常一样,说笑,聊天,在院子里看落日,完全看不出是情敌,到像是很贴心的朋友

。她们都知道,结果不在于她们自己,而是雨谷的选择。

此刻,能做的只有这样守着雨谷,守着这里的落日落月。

雪歌看不出展月的心思,她想不到展月是怎样爱上雨谷的,她也不知道展月为什么用这种方式袭击雨谷的心。

情敌已经很明显了,可是雪歌对展月始终没有丝毫恨意和妒忌之意,尽管她说谎了。

雪歌喜欢看别人的眼睛,展月的眼神也算是清澈的,也许这清澈里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苦衷和委屈吧。展月和阿细不同,雪歌能从阿细身上感觉到一种不舒服和别扭。

这种感觉在展月身上没有。所以她们至今还能抛开爱情愉快的相处……

这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奇怪的相处方式……

“雪歌姐姐,我给你画一幅肖像吧。”一日下午,展月在院中不想再画那背影了。

自从看到雨谷的背影后,展月就很少画画了,更不画那背影了。

你是谁的山百合

“好啊。我还没有过肖像画呢。”雪歌笑着答应了。

雪歌坐在石墩上,展月的笔在手中流转,一幅肖像画了一个下午。

她用笔的手法很美,像雨谷在雕刻的手法……那本身就充满美感了,可想而知,她笔下的画会是多么的优美。

收工的时候,展月捶着腰说:“雪歌姐姐,你得请我吃饭,这是我画过最完美的画。”

“好,不仅吃饭,还有礼物送你。”雪歌像对妹妹一样说。

雪歌走向那张铺在石桌上的画……

画中一个女子侧脸看向落日的方向,女子淡然的神情,远山一样的眉黛,­唇­角微微的笑意,无不看出她心里的平静。

女子仿佛要从画中跃出来一样。整幅画都用了淡雅的­色­调,除了落日,火红的落日还有它的光辉和画中人成了鲜明的对比。

画的旁边盛开了一株白如雪的山百合。还有她的题字:谁的山百合,宁静淡泊。

雪歌看了一眼展月,这个女孩能读懂自己的心思……在某一刻……某些时候……她是那么的敏感。

展月抱以一笑,两个人收起画默契的走向门外。展月喜欢这幅画。喜欢这画中接近自己的感觉,也因为这话有点喜欢展月了。

雨谷在楼上的窗户里看着,不知她们要去哪里……心里想着晚饭要自己动手解决了。

他发觉,只要自己不出现,她们就会相处的很和谐……自己的出现,让她们别扭……

雪歌邀请展月去外面吃饭,展月说她很久没到外面吃好吃的了……

雨谷哥哥从来不请自己吃好吃的……他好小气的……

“这是给你的。”路上雪歌拿出一个布偶,一个让人看一眼就喜欢上的俏皮娃娃。展月爱不释手。

“姐姐,谢谢,你对我真好,这是我有过的最好的礼物。”展月笑着说道。

她是真心喜欢那个俏皮娃娃,虽然很简单,不­精­致,可那也是一份礼物啊。

博得彼此的心

展月还没有收到过礼物……从来没有……她也没想过雪歌会送礼物给自己。

那一刻,她好感动,甚至有点眼圈红红,想哭的感觉,可她克制住了……雨谷哥哥说过,女孩子哭了就不漂亮了……

所以,自己不能哭……要像雪歌姐姐那样,坚强一点……在任何时候。

展月的生活中只有继母,继母,­阴­冷着脸,充满怒气……不,是怨气……从她有记忆开始就是那样的……从没改变过……

这让让展月害怕,她只有乖乖的,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的……在那个屋檐下生活着,生活着……

她没有童年,没有朋友,没有父母的记忆,什么都没有……继母几乎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内容……

她没有真正的快乐过,也没有真正的幸福过,只有不停的被养母灌输思想,听她的话,因为她是养母,没有她就没有她……

她喜欢雪歌,虽然知道雨谷哥哥也喜欢雪歌……可自己还是喜欢雪歌姐姐。

雪歌也喜欢展月,虽然自己还不能探知到她的内心,但她肯定的是自己不会再看错。

展月不会是第二个阿细,绝对不会……

雪歌揽过展月,两个女孩相拥在一起,真诚而淡然,边塞天空的火烧云,多了一抹温柔。

她爱吃面,她也爱吃面……西北的面格外好吃……有种说不出来的劲道。

她们逛街,买了敦煌最好的打磨师傅打磨的夜光杯,小小的高脚杯,墨绿­色­的杯壁,清澈透明。

又如春季柳絮纷飞,不知道在月下装上葡萄美酒是什么感觉……

因为样子很美,所以买下了,当作几年。

夜光杯有两只,每人一只,这是这里的记忆。

收集记忆,因为有一天我们都会离开,因为美好的,不会停留的太久。

认识展月到现在,雪歌忽然有了一种不再孤单的感觉,这种孤单一直伴随她,好多年,好多年,直到现在,它越走越远。

夕阳中盛放的莲花

除了爱情,每个女孩都该有一个朋友,一个和自己有着共同气息的同­性­朋友。

展月的生命里也忽然出现错觉,不是情敌吗,怎么会如此亲近,亲近的像多年的挚友,怎么无法对她嫉妒和发怒……

原来自己的生命里是那样的渴望有一个朋友,一个挚友。甚至可以以心换心,以命换命。

展月对­色­彩的敏感就像雪歌对布的敏感,她们走过好多个巷子,淘来许多晕染的麻布和棉布,老地方,老手工,老布料。厚实。粗而不糙。

原来一起淘东西也是快乐的感觉,恐怕是所有感觉中最快乐的,尤其是淘到自己喜欢的。

逛街,花钱,和创作其实是所有女人的天­性­,只是有些人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她们唯一没说的话题就是陆雨谷……她们都小心的守护着这份情谊。

因为它可能随时因为陆雨谷这个“毒瘤”而碎裂……

把买回来的晕染的麻布,棉布什么的放在院子的石桌上,随后雪歌又一把剪刀,一块石膏片,一条软尺,一支针和一盒七彩线。

雪歌在展月和自己身上量量、比比、然后在布上画下标记。

她发现,她们的身材尺码几乎是一样的……这个发现也有点让自己惊奇……

很快,几条风格迥异的裙子做出来了,自由的波西米亚秋思风,奔放热情的托斯卡纳,清新明媚的夏威夷海洋风格,还有浓郁的民族风和朴素的乡村­色­彩……

它们就随着雪歌的手指飞舞,随着针线飞舞,那么轻松的就出来了……而且完全看不出来是手工做的……因为针脚堪比机器缝纫。

裙子上雪歌镶嵌了一些好看的珠子做装饰,更显得惟妙惟肖……

雪歌和展月一条条的换上,转动,笑魇如花,明媚如夏,这才是夕阳中盛放的莲花。

任何一个女孩子穿上新衣服心情都会是不错的,何况是自己亲手缝制大小合适独一无二的世间绝版。

尽情享受就好了

王子的舞会,两个盛装的灰姑娘在小心练习跳舞,生怕在舞池里踩到王子的脚。

有时候生活会因为一件小小的莫名其妙的事而突然变得五光十­色­……

也会因为一个人跟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同样的兴奋而掉进快乐的蜜罐……

时光流转,裙角飞扬,只差蝴蝶闻香坠落……

雨谷在窗子前,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夕阳下转动裙摆的女子的确很美……

他对雪歌有七分关注,对展月有三分关注。她们都很美。都是好女子。雨谷这样以为。

雪歌和展月都没有想到,今天只不过出去一起吃个面,会淘到意外的宝贝,会这样开心……

一张画引发的一连串的惊喜……两个人都非常非常快乐……彼此笑着,转着,合不拢嘴……

整个庭院里,都充满她们的笑声……

雨谷望着天空,又望着她们,有人居住的感觉真好……女的笑声,是世上最有感染力,最美的声音之一。

为什么和这个女孩在一起会有这样快乐的感觉呢,雪歌不知道,她知道的是要尽情。

她们尽情的享受这疯狂而快乐的体验,谁也不去想明天会怎样,也不去想这快乐会走多远。

她们走的越来越近,而且那笑脸和声音没有丝毫的伪善……那是真正的朋友才有的感觉。

女人之间的情感总是扑朔迷离,好友可以变成陌路,对手也能成知己……在某种意外的情况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在生命的旅途中,超出预期的事物有太多太多……

只是雨谷知道,这样的情景不会长久……因为自己终究做出一个选择……

这个选择必然会伤害到一个人。那个人注定是……。别无选择。

一会,雪歌接到季耒的电话。

“喂,火柴,你走了几天了,在那边还好么?也不来个电话,让我的小心肝七上八下的呢……”季耒在电话里肆掠着。

她像九月的夜晚

“挺好的,认识了一个很投缘的新朋友。”雪歌笑着说……

“新朋友,一定比我帅,要不你这些日子都不理我?哼哼。”季耒说。

“我刚刚给这位新朋友做了几条裙子。”雪歌又说。

“裙子,哼哼,我知道啦,你的这位朋友是英格兰男孩。”季耒猜测。

“把你地址给我,过几天我去看你。”季耒又说。

“好,给你介绍我的英格兰男孩。”雪歌说完把敦煌的地址也给了季耒。

他想来,就让他来吧,反正陆阿细都知道地址,为什么季耒就不能来呢……

千里千寻不是一个藏秘密的地方……到是一个揭开秘密的地方……谁都可以来做住客。

挂上电话,季耒并没有说他哪天要来。雪歌也没有问,顺其自然吧。

千里千寻,仿佛时光走的别处都慢。

这里没有写字楼那些白领们匆忙的高跟鞋声,也没有焦头烂额的车喇叭,更没有堆积如山的文件……

这里只有远离喧嚣的安宁。日子淡然而惬意。悠闲而缓慢。

尽管没有逼迫感,可陆雨谷知道,早晚都要做出选择。

一个早晨,大家一起吃完早餐,在还没有离开餐桌之前,他说:“今天我们来说清楚一些事情。”

雪歌和展月看看对方,心中已明白七八分,却不知接下来陆雨谷要说些什么……雨谷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然后幽幽的启口。

尽管那些话是他不好意思跟人讲的,可眼前的人都该知道,从公平的层面说。

某年的谷雨,我曾在敦煌遇到一个女孩,一见倾心,虽然我不曾知道她真正的容貌……

不过身体的交付已经说明这一切。她像九月的夜晚,很冷很凉也很脆弱。我永远记得。

我一直把她视为心底的爱人,那是一生的挚爱,找她,等她……辗转周折……伤尽­精­力和体力……

可是依旧没有结果,现在想想这个女孩应该是展月姑娘吧……

他永远的离开

寂寥的日子一直延续,直到我遇到雪歌,种种机缘,我们曾在丛林里生死相依,曾经缠绵悱恻……

我爱上了这个女孩。爱上了和她有关的一切……

现在,你们都坐在这里,在我眼前……谁也不缺谁也不少……

展月和雪歌听后,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过于激动的情绪。仿佛陆雨谷的话没有出她们的预料。

陆雨谷的话,让雪歌再次肯定肯定说谎的是展月,陆雨谷从头到位碰过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

绝对没有别人。可雪歌不知道展月为什么样这样做,她还是不知道……也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

难道仅仅是因为爱么?可是爱一个人有很多方式,甚至有更好的方式……

为什么偏偏选择这种冒险的方式……而是是说谎的方式,一旦被揭穿,就彻底没有机会翻身了。

雪歌真的不清楚展月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会不会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呢……还是,她根本也不想这样做……

因为她多次提到她的继母,听继母的话,是她一辈子做的最多的事……那会不会……雪歌想的深远了……这是人家的家事了……

一个是我应该负责人的爱人,一个是我现在的爱人,这让我纠结了很久,一直纠结,无法选择。是我所有痛苦的起源……

我把这种痛苦看做是对我的惩罚,没错,我这样的人是该遭到惩罚的……

现在我已经无法选择一个人,我更不能对两个人负责。

所以,我只能,我打算明天离开这里,永远也不回来,终老此生。

去你们找到不到的地方,并且一辈子孤身一人,这也是我能给你们交代的唯一方式。你们各在安好吧。

……

雨谷的一番话很煽情……让雪歌和展月的身体都机会颤抖了……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那无疑是做不好的结果……她们怕……

“不要。”雪歌和展月异口同声。

她的自我毁灭之夜1

雨谷的表情严肃认真,雪歌从来没见他这样严肃过,他说的是真的。

是不是自己把他逼的太紧了?他要走了……

现在的雪歌已经不在乎雨谷会爱上谁了?不管是现在的自己,还是曾经的自己?

只要他还在这里,和自己在一起,就好了……

雪歌忽然忽然觉得那些都没有意义,她的爱情测试,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雨谷真的远走他乡,那无疑将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最不能接收的事实……她想让他幸福,即使不和自己在一起,他也要幸福……自己才放心。

雪歌不能允许雨谷那样悄然无声的离去,从此消失在这个偌大的世界……她不相信,上天还会给他们重逢的机会……它已经眷顾太多次了……

她太害怕杳无音信的感觉,夜里没有灯火在海上泅渡的孤独,她再也不想体会……

从开始到现在,到今年的谷雨,就三年了……时隔三年,这个忙碌又匆促的世界,有多少人相爱然后又分手的……

雪歌忽然觉得自己和雨谷之间实在是不容易,不应该彼此在折磨了……

这一天过的好慢,从吃完早餐开始,从雨谷的那番话后,每个人都沉默了……

展月沉默的洗碗,收拾桌子……然后三人坐在桌前,还是冗长的沉默……

然后盼着中午,好做午饭,吃午饭,洗碗。做晚饭,吃晚饭。洗碗。

挨到了中午,用过沉默的午餐,又等着太阳落下去。喧哗的小院忽然变得格外安静,这一切都因为雨谷的一席话。

三个人都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大家都有各自的心思,晚饭后,她们然后各自回房,盼望着天黑……

雪歌一直盼着天黑,她要在黑夜里告诉雨谷,自己是谁。

展月也没了往日的笑颜,她和雪歌面面相觑,没有表情……

展月也有自己的心思……她想用自己的身体留住雨谷……这也是继母交给她的方法……

她的自我毁灭之夜2

继母说,一旦男人恋上你的身体,他就离不开你了……那是你最大的本钱……也是你对付陆雨谷的方式……

如果你不能得到他的心,那么就得到他的身,夜复一夜……这也是你日日说报恩的唯一方式……

并且一定让他的种子在你的身体里生根发芽……你将是你献给养母的盛大礼物……

当展月第一次听到这些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己了……

自己只不过是养母的工具,甚至连一枚棋子都不如……

可展月无法抗拒养母的命令……因为没有她,就没有自己的现在……

在自己的房间里,展月想了很多很多,她脱光自己的衣服,看着镜子里那个完美的酮体……

还没有男人看到过它,更没有人碰过它……它是那么的完美,皎洁……

只是自己现在要毁掉它……恐怕这世上没有人这样做吧……呵呵……这本来就是一个无奇不有的世界……

展月苦笑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不知那是哭还是笑……或者是麻木……还有残忍和绝望……

有的时候,自己没有选择……真的没有选择……

展月坐在床上,自己的颤抖的手指猛然伸进自己的下­体­……忍着疼痛……

就那一瞬间,一抹嫣红的血粘在自己的手指上……展月哭了……那是自己的血啊。

那是自己的处子之血……就这样被自己毁灭了……

养母说,有时候自我毁灭是为了更好的开始……展月知道,自我毁灭,只是为了她养母的开始。

而不是她的开始……尽管她知道,她还是这样做了……

养母说,不能让陆雨谷知道你的处子,因为两年前的“你”已经和他发生关系了,已经把处子之血留在了那张床单上……

展月只能用这种方式,残忍的毁灭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之一……

对于养母,她是百分之百的听话和尽力……

也许这是她唯一报答她的方式,因为养母一生只有一个愿望。

她的自我毁灭之夜3

做完这一切,展月必须装的跟没事一样,去见雨谷……

她擦­干­自己的眼泪,穿好衣服……告诉自己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外面依旧是沉默,就像等待神的未知裁决。

太阳的最后一点余晖终于远去,远山的山影即将吞那仅有的金黄……

千里千寻掌起了灯。那些柔和的光下,又酝酿着一个又一个碎人心魄故事……

雨谷的房间关着灯他静静的躺在黑夜里,他已经习惯这样躺着……

展月在自己房间里辗转反侧,这是一个不一样的决定,她要去投怀送抱了……

虽然自己不想这样,虽然自己心里喜欢雨谷哥哥,真的很喜欢,可自己并没有想和她发生­肉­体关系……

她只是想默默的喜欢着他就好了……并不想那样……她的心里还不能接受­肉­体……

可也许,自从从养母教育她开始,这一切都是注定了的吧……无法改变。

她不能再犹豫了,雨谷哥哥明天就要走了……她害怕他走……排除继母的因素,自己也不希望雨谷哥哥走。

展月希望自己能这样一直看着雨谷哥哥,和他生活在一起,照顾他……不求别的……

展月想到这里,终于起身,穿好衣服走向雨谷的房间。

“雨谷哥哥,你睡了么。”她轻轻扣响雨谷的房门。

雨谷听到有人敲门……起身开灯,开门。展月和雨谷一起坐在床边。沉默片刻。展月有些颤抖,她还在做最后的犹豫……那犹豫只是自己的一个念头,可她不能违背养母。

“雨谷哥哥。”展月紧紧的抱着雨谷,没有放开的意思。这是她的开场白,千言万语,我的雨谷哥哥,就从这一句话开始吧……

展月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她又哭了:“雨谷哥哥,不要走,求你了。”

她哭的越来越凶,眼泪中藏着不舍、留恋、一丝绝望和一丝希望……她不想他走……她不能让他走……

她的自我毁灭之夜4

“展月是个好姑娘。”雨谷单手拍着展月的肩。让她从自己的怀抱里出来……

可展月紧紧贴着陆雨谷,她喜欢这种和他无限接近的感觉……不想离开。

雨谷哥哥的体温很暖和……温暖着自己……展月的觉得很舒服……

如果是自己可以选择的,那自己愿意永远这样抱着他,没有下一步……

可自己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自己是养母选择的……养母要自己怀上雨谷的孩子……

展月和雨谷贴的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尽管隔着衣服。

雨谷几次挣脱,都被展月温柔的小手搂住了……雨谷只能近最大努力保持着距离……

展月抬起头,看雨谷的脸,看他的眉毛,他的睫毛,他的酒窝,他的耳根,他的牙齿,他的面容,他的深情,一点一滴都值得她记住。

展月的头从雨谷的肩上抬起,她微薄的­唇­慢慢靠向雨谷的­唇­,然后打算浓烈的吻着他。

雨谷扭过头,这个时候,他不适合女士的香吻……更不适合消受。

不知何时,原本在床边的双腿已经搭在雨谷的双腿上……

展月坐在雨谷的怀里,并且肆意的吻他……

雨谷放下展月,起身,站在床边……不在看她。展月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

就躺在雨谷的床上,楚楚可怜……任是男人了,都会有几分动情……所以雨谷根本没有去看……

这一点自己还是能做到的……

展月为自己做法感到卑劣,可她必须用身体去诱惑雨谷,不让他走,最好能怀上他的孩子……像养母交差……

展月微笑着,站起来,来到雨谷面前……就和雨谷面对面……

缓缓脱落自己长长的裙,一瞬间,展月一丝不挂的胴体呈现在雨谷面前,就像海上盛开的花朵,撩拨着夜­色­。

“啊---”雨谷惊诧,他没想到展月会这样。真没想到,那个女孩会这样……

雨谷撇过头去,远离展月,靠近床边。

她的自我毁灭之夜5

纤细的腰,丰满的胸,微翘的臀,曼妙的身材只是有画里才有佳人。

展月自己都为自己的身体而动容,可雨谷,却没有……

展月来到雨谷身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从蛮腰滑向酥胸,展月的手移动着雨谷的手。

雨谷深呼吸,看着展月的脸,良辰美景佳人,没有人会不动心,自己不过是寻常人……

只是,他能克制,寻常人都能克制……只要那个人想克制……

“不。”雨谷的手从展月的胸上抽走,他的语气很坚决,不容置疑……

“不要辜负我。”展月又握起雨谷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双|­乳­上。

她已等不及……她不想被拒绝……她不想看到养母那怨恨的目光……她不想完不成任务,不想在养母心里是个废物……

展月的身体靠近雨谷的身体,雨谷最终无处可躲……

他被展月压在床上,她的身体靠着他的脸,他几乎要窒息在那香薰的体香里……

雨谷知道,自己随时都可以。可是自己不能。因为他忽然之间想到了一件事……那是关于头发的事……

展月正要解开雨谷的衣裳,消受良辰美景漫漫长夜,雨谷却随手拿起床边的长裙披在展月的身上。

他扶起展月,把她送到门口,他能给她的只有这些……

“好了,我的好姑娘,真的不要这样。”雨谷放下手,抬起头,左手扶着她的肩,长裙挡住了她美丽的身体。

“为什么?”展月梨花带雨的哭诉着……难道自己不够好么……还是不够委婉……

“因为你是个好姑娘。从来都是。”雨谷安慰着展月。可安慰从来不是雨谷的强项。

他越是安慰,展月心里就越是难受,她真的没有想到雨谷哥哥会拒绝他……

因为养母一直告诉自己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无一例外……从无……绝无……

见了美­色­,就如同饿狼见到了的肥美的鲜­肉­……恨不得一口吞下……

她的自我毁灭之夜6

所以­色­诱是永恒的战术,永远不会过时……你用­色­诱,一定能成功……按照养母调教的方法……

可养母说的不对……展月现在知道养母说的不对……她用了,她的真用了,她勾引了,可雨谷却没有……的确没有像养母说的那样用下半身思考……

“成全我好么。”展月几乎在哀求。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回去睡吧,有些事情不会再发生了。”雨谷很认真的说道。

这一句话,展月知道恐怕是终了了……这一晚就这样了,不会有转折了……

送走展月,雨谷关上灯,躺在床上,长长的舒了口气……不明白她怎么会然这样……

夜里给异­性­开门就是带着这样的风险……雨谷笑笑,自己可是陆雨谷啊,岂是寻常家的男子。

展月流着泪,看雨谷的门关上,看他消失在门里,一扇门,隔绝了世界。

回到自己的房间,展月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身体,看着床单上自己为自己留下的那抹嫣红而疼痛的血迹哭起来。

一个夜晚,她都在哭泣……那是心伤。

心伤那鲜红的血迹,心伤自己在做着不情愿的事。侮辱了自己也侮辱了雨谷哥哥……

养母,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雨谷哥哥是多么好的一个人……你为什么……

养母的计划展月不知道。她不过是一枚偶然的棋子。她不需要知道将帅的想法,只需要服从命令,全力以赴就好了……

展月一直感恩着养母,从来没有忤逆过她……这一次也没有。

包括这次,当养母提出来的时候,展月的心都碎了……

养母是不爱自己的,否则她不会让自己那样做的……她的仇恨远远大于她能给展月的爱……

如果是亲生母亲,也会为了仇恨这样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女儿么?

展月不知道,她也没有机会知道了……因为亲生母亲对她来说是个记忆里不存在的词语……

时光颠覆重温那夜1

夜越来越深了……越来越凉了……

展月躺着,就躺在那张嫣红的床单上,一个人睡着了……睡着了。

她仿佛感觉自己这一生也许没有来得及开始就已经凋零了,从那一抹嫣红开始……

没有完成养母的嘱咐,即使毁灭自己。雨谷哥哥不是养母说的那样的人……

展月彷徨……她从未奢望过未来,也看不到未来,只希望能一直住在千里千寻,守着雨谷哥哥,哪怕就这样看着也好。

可展月知道,养母很快会让她做别的……养母积郁多年的心愿不会因为自己的不成功而罢手……虽然自己不知道她们之间有那些渊源……自己也不想知道……

这让展月害怕,她不希望伤害到雨谷哥哥……尤其是不希望自己亲自伤害他……

夜越来越深,展月再一次在自己的嫣红中睡去了……就上海上盛开的花朵……

夜阑如水。万籁俱寂。只有雪花在月光下飘落的声音。

没有成眠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雨谷,一个是雪歌……

雪歌辗转反侧,她该用怎样的方式告诉雨谷呢……那本身就是很难启齿的一件事情啊。

快三年了,她知道等待会让人的心衰老……对雨谷的折磨,或许也是对自己的折磨……

雪歌起身,慢慢试推雨谷房间的门,门,没有锁,它轻轻的开了,她小心而紧张的走进去,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

雨谷一直没睡,他只是躺着。窗帘没有拉上,有清清的月光照进来……屋子里清清暖暖。

不是因为展月来过。而是因为现在的来人。那是一种风雪故人来的感觉……

雪歌来到床边,轻轻的躺下,就躺在雨谷身边……却不显得仓皇,不显得局促……

雨谷给她盖好被子,仿佛这一刻自己等了许久,等了许久……

窗外是银­色­的月光和皎洁的的雪光……原来谷雨之前的冬天是这般感觉……

还是雪歌第一次感受……

时光颠覆重温那夜2

夜黑的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却借着雪光和月光能微微的感受到对方的肢体语言。

雨谷没有问你是谁这样不合时宜的话,他不需要问,他只要感受,因为他又闻到了当初那夜的气息。

雨谷的心莫名其妙的颤抖着……颤抖的剧烈……好像三年前那个夜晚,那感觉又重新降临了……

不只是心,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有点颤抖了……手指,手臂,肩膀……

他的心剧烈的跳着,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很清楚,很清楚……因为那一夜的故事将重演……

时光颠覆,重回当初那个夜……

雪歌五指呢喃,和雨谷的五指相扣……听得到的也是呼吸声,从均匀到不均匀……

还有手指和手指摩擦发出的声音……

于是,那年的一点一滴在这个夜里开始重演……

只是,两个人的动作都已不再青涩,略微急促的呼吸,略微潮湿的空气,紧紧相扣的双手,昙花开放般的呻吟,熟悉的茉莉香味。

橙­色­的气息弥漫着整个空间……他们都清楚这将是一个怎样的夜……一如当如……只是结果不同。

不会再彼此放开,不会再让彼此在人海中艰难的寻找,不会彼此迷失……不会分不开。

他们各自褪去对方的衣衫,抚摸对方的脸,对方的­唇­,对方的锁骨,对方的腰,对方的臀,对方的踝骨,对方的每一寸肌肤……

他们放慢动作,感受着每一秒每一刻……仿佛在演一部黑白­色­彩的老电影……

一切都没有变,和当初那夜一模一样,除了时间……可时间有时候也改变不了人们坚韧的心。

有些欢爱是为了寻找新鲜刺激,有些欢爱是例行公事不得不做……

而今夜,雨谷和雪歌,他们是为了回到当初的记忆……为了寻找,曾经拥有过的彼此……

他们的动作很轻,轻的像蝴蝶的翅膀掠过水面打起的涟漪……轻的像山峦的云朵被风吹过……

时光颠覆重温那夜3

他们的动作很柔和,柔和的像三月抽薪的­嫩­叶……柔和的像水藻般轻盈的碎梦……

这样的注定发生这样的事情……否则真是浪费了良辰美景……枉然了一个暖融融的冬夜。

雪歌一直抚摸雨谷的背,这个夜里,有雪光,有星光,有月光,她把那裂纹看的清清楚楚,她知道它的位置,这已然足够……

雪歌忽然有种感觉,觉得自己的梦实现了。那从身体开始的爱早已深入她的心魂。不可更迭,不可代替。不可逆转。

他们找到了当初的感觉……雨谷搂着雪歌,她像小猫一样躺在他的臂弯里,没有第一次的诚惶诚恐,却多了一种踏实和坦然……

雪歌喜欢这种感觉,三年来,也许自己最渴望的就是今夜吧,还是在这个地方,还是和那个人……

一起让时光逆流……因为现在的他们很清楚对方是谁……

雨谷也喜欢这种感觉……这一次,他颤抖的更加厉害……他不会再睡着,不会再让她走掉了……

现在想来,那一次的酣然入梦是自己最大的败笔,足足三年……直到今天……

自己终于又找到回来了……这种寻找好辛苦……好辛苦……几乎耗尽了自己一辈子的­精­力……疼痛了自己一辈子的疼痛……

他怎么可能再一次错过,再一次放手……再一次失去……他不会了,他足以懊悔一生……

那是他一辈子犯过的最大的错误,就是自己睡去了,把她弄丢了……他不会在那么傻了……

这三年来,他深深的知道,相遇是多么的不易,重逢是多么的艰辛,相思是那么的难耐,想念是那么的凄苦,等待是那么的绝望……尤其是不知道你等的是谁……不知道有没有结果……仿佛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一个平静着,一个颤抖着。平静的因为已然知晓,只是时机到了……

颤抖的因为刚刚知晓,那是一种生命里的二度狂喜……

时光颠覆重温那夜4

“相信前世今生么?我信。”雨谷说。

“前世,今生。如果有,那我一定是飞天坐下的拈花的女童。”柴雪歌轻轻地说。

“我的前生一定是一只天空中的飞鸟,所以今生在的臂膀上留一下一条胎记,一定是一只受伤断了翅膀的飞鸟。”

“每年的谷雨我都会来这里住上几天,但是今年,我错过了谷雨。”。雨谷说。

“我来,只是想看一眼飞天,第一次来,也许以后不会再来。”柴雪歌说。

“谷雨对我来说,有重要的意义。”雨谷说。

“飞天对我也是。”雪歌说。

“每年,看飞天的人很多,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注解。”

“一千种注解,有多少种是神祗知道的呢。”

……

还是那几句话,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感伤又孤单的口吻……不会错……也不会有第三个人有。因为感觉是无法代替的……

就算别人知道他们曾经有过这样一夜,也不会知道她们有过这样的细节……

这是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他们再一次确定彼此,十指相扣……

两颗心时隔三年,断断续续,终于紧紧的连在一起了……

爱情厚爱着他们,让远去的时光重新来过……

他们想起了那夜的一点一滴,穿越着时光,穿越着空间,穿越着漫长萧索而寂寥的岁月。

亲爱的,我回来了……我踏着冬天萧瑟的寒风,重回你的温暖里……

我穿越黄沙戈壁,重新回到当初的岁月……一切都完好一如当初……

岁月千载,百转千回……我又回到你的梦里……温暖着你的温暖……

伊人如缎的长发啊……在我的梦里,繁华不落,月圆不缺……

他们温暖着,依偎着,呢喃着……柔声细语,说着这些年的琐琐碎碎,说着点点滴滴,说着一次次的擦肩而过的遗憾,说着彼此是如何的欣喜和想念……

于是,爱情,从这个冬夜里的,重新诞生---

时光颠覆重温那夜5

雨谷打开床头的灯,昏黄的灯光很柔和……他要清楚的看看雪歌……

看看她夜里的模样……

雪歌在灯光的映照下是那么的美丽轻柔……

雨谷就这样傻傻的痴迷的看着……雪歌笑着,同样看着雨谷……她也还没有在夜里仔细的看过他……

“如果那夜,我看了你,该多好……”雨谷感叹着……真是再回头已百年身。

“现在这样不也挺好么……”雪歌笑着说。

“现在好是因为我们重逢了,如果没有重逢,我真不知道这辈子该怎么过?”雨谷说。

“其实,没有你,我也不知道会怎样……”雪歌低下头,等待的艰辛,未知的苦楚,她和雨谷都尝到了,一年四季,都尝到了。

雨谷搂过雪歌……一股真正舒心的感觉从脚底传到心田,再吐纳出来……

自己心中的郁结至少解开一半了……是雪歌真好。

“是你,真好--”雨谷一手搂着雪歌,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笑言。

雪歌伏在他的肩头……是他,也真的好。

“我的飞鸟,我一直都爱你。”雪歌缱绻在他的怀抱里……像一只可怜的小猫。

“我也是。”雨谷说,他从来都是……不曾变过。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雪歌笑着,这才是真的尘埃落定。

“我们一直都在一起。”雨谷搂紧雪歌。

没有痛苦的相思,就没有相拥的温柔,两个人在深夜里,拥抱着,哭泣着,欢喜着……

这是真正的失而复得,它漫长的经过太多太多数不清的寂寥的黑夜。

“你什么时候知道那个人是我的?”雪歌问。

“其实是今晚,展月来过,我忽然就知道了。”雨谷说。对于展月来过的事,雨谷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爱情一定要是透明的……他是这样认为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雪歌好奇的问。一定不是展月主动承认的。可她是怎么发现的呢?

时光颠覆重温那夜6

“我忽然记起来,展月说她从来没有留过长发,而我们相遇的那个时候,你是长发。我记得很清楚。所以那个人不会是展月。”雨谷说。

“可我现在是短发啊,你又怎么知道我曾经是长发呢……”雪歌又问。

“呃,这个,说来很难为情,曾经,某个夜晚,我和季耒偷偷的潜伏到你家里,我在抽屉里过绑头发用的发箍。季耒看到了卫生巾……”雨谷记得很清楚,却很不好意思的说。

“啊--你们两个这样的事都能­干­的出来……”雪歌实在有点意外呢……自己的家被人潜伏了都不知道……

不过她一点也没有不高兴……因为她也去过他的家……还和他的爸爸聊天……吃面……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呢?”这回该雨谷问雪歌了……

“我知道了你爸爸是左手写字……呃,还有,看过你木头盒子里的相片,还,还在你床上睡过一个午觉……还有,你爸爸做的面很香……”这回雪歌也都老实“交待”了。

“其实我在你床上睡过一晚呢……不过,真的想不到你怎么突然和我爸爸熟识起来了呢?”雨谷问。他不知道,在布拉吉亚自己走后都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啊,爸爸也没有提起过。

“这个,就先不告诉你啦。”雪歌说。

因为这关系到拉丽萨姑姑,拉丽萨姑姑和陆西景之间的关系……雪歌自己都说不清楚。

而雨谷又是那样的爱他的妈妈……总是可能有点麻烦……所以雪歌并没有提起那些。

这样的夜晚,真的不适合任何有矛盾的话题……等了那么久的重逢,悲伤和甜蜜……

交织着,涌过心机,漫过心海……弥漫心田。

“你还会走么?”雪歌担心的问道。

“傻瓜,我就是为了找你,你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幸好,是一个人,幸好是你,亲爱的。”雨谷再一次搂住雪歌,搂的紧紧的……再也不敢放手了。

时光颠覆重温那夜7

“你把指北针留给我就走了,我看到他的时候,手都抖的不行了,我怎么敢奢望,还能再次遇到你,爱上你。后来去你家,看到你小时候的相片,你的背,我就知道你是我的飞鸟了。”

雪歌依旧沉浸在往日彼此寻找的辛酸历程里……那段日子,真的好辛苦,整颗心都无依无靠,无着无落的。

“如果我们在树皮街抢画的那时候就知道是你该多好啊……”雪歌叹息着,她的爱情真的很漫长。

“我的小傻瓜,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雨谷紧紧的抱着雪歌,这才是他要抱的女人,而且是一辈子都要抱着的唯一的女人。

“我的飞鸟,你一直都是我的梦想。”雪歌紧紧握着雨谷的手说。

雨谷抬起头,吻着雪歌的­唇­,沉浸在他的气息里,从未有过的踏实、甜蜜和幸福……

“这里又长大了,我的小傻瓜总在发育。”雨谷坏坏地在雪歌胸前摩挲。

“坏飞鸟,小心不要你了。”雪歌嬉笑着……这是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我猜你舍不得。”雨谷说着放倒雪歌,压在她身上“蹂躏”。

“你这个坏飞鸟。”雪歌一边叫着躲着一边和雨谷打闹。

“这是预热,坏的时刻在后边呢。”雨谷已经一口轻咬下去,雪歌像被征服的烈马,再也不挣扎,顺从着雨谷的肆意妄为。

“喜欢在这里,还是喜欢在山上的那次?”雨谷害羞的耳语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想到这句话。

“是你,我都喜欢,也只有你。”雪歌红着脸说道……想不到雨谷也会说这样的笑话……这样的闺房话还是让自己脸红心跳的……

喧腾持续一夜,天明的时候,雪歌安静的躺在雨谷臂弯里,她睡的香甜和踏实。

她梦到那些她曾经包扎过的飞鸟都来看她,落在她的脚边……

它们嘴里衔着七彩的羽毛,那羽毛堆成一座小山,足够编织一件七彩华裳……

那是多么美丽的梦啊……

得不到他

第二天,还是三个人一起吃饭,展月感觉到雨谷和雪歌的变化,尽管他们已经尽量在展月面前像平日一样。

可心有灵犀的情人总会默契。就如同女人的感觉总是很准一样……

那种感觉让展月觉得心里很难过,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她极力控制着这种感觉……

雪歌昨晚问雨谷,为什么不直接问展月?

雨谷告诉雪歌,展月也许和阿细有着某些关联,而阿细的背后可能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雨谷和西景想知道的,想知道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实陆西景的病早已好了,最后一次住院只是为了验证阿细会不会第一时间赶到。

果然,阿细不仅是第一时间赶到,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照顾,而且对病情的格外关注,让人觉得很反常,她的关注和关心甚至超过了雨谷。

从她忽然出现的那一天起就觉得不正常,她的时隐时现更让人生疑……这一点陆西景和陆雨谷早就察觉到了……他们只是想知道他的目的……为何如此……

听完雨谷的讲述,雪歌也大概明白了七七八八……怪不得自己总感觉陆阿细到了布拉吉亚很奇怪。

雪歌想想阿细前前后后的变化,也感觉和陆家有莫大关联……

尽管如此,雪歌对展月还是有很大的好感,她愿意和她分享她的一切,除了陆雨谷,这是她仅有的底线和私藏。

雨谷说,继续下去,也许很快就有真相了……而他现在也明白了,陆阿细千方百计阻止雪歌和雨谷在一起,就是怕雨谷知道雪歌才是那晚的人。

这样,展月这枚棋子就无处可放了……

雪歌和展月一如既往。展月已经很快从昨天的情绪中调整过来。告诉自己都还好,都还好。

和雪歌相处,也离雨谷很近……不管有怎样的变化,雨谷不走了,展月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

这样就能在他身边了,得不到他,这样陪伴着也好,至少可以和他很近,看着他的喜怒哀乐。

自己的身子用来牺牲

日子依旧宁静,就这样又过了三天……展月还在想着该怎么办?继母恐怕又要想出新的办法“逼迫”自己了。

中午过后,一阵喧闹声惊扰了千里千寻的安宁。

“哇,这么荒凉不算,还这么偏僻。喂,有人么,有人么?这是客栈还是黑店啊……来客人啦。”一个男人洪亮的声音传入耳膜。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住客了……

“嚷什么嚷,要住宿就先登记,再交钱。”展月丢过一个本子。她不是因为自己心里不高兴而对客人不好,而是看这个客人不顺眼……不像好人家的男子……

跟雨谷哥哥除了年纪,其他地方都比差远了……展月已经不知不觉遇到男人就拿出来和雨谷哥哥比一比……

“哇,瞧瞧,你这是什么态度。姑娘芳龄几何?可曾许配人家?”男子继续戏虐着。

展月伸了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转身走到房里……

“切,小丫头片子,跟我斗,还­嫩­­嫩­­嫩­着呢……我是谁呀,我可是s城四大才子之首啊……”男子嘴里捣鼓着。

雪歌闻声走出来,看到眼前拿着本子却不知往哪签字的男子不禁想笑……

不是别人,正是季耒,以他一如既往诙谐幽默的方式出现……

季耒一抬头,那个小丫头片子不见了,不过却换来了雪歌……这倒是个不错的买卖。

“火柴宝贝,抱抱,耒耒想你想的头发都白了。”季耒也不签字了,伸出双臂径直向雪歌走去。

“季兄,多日不见,近来可好?”不知何时,雨谷挡在雪歌面前,用结实的身躯迎接季耒的双臂。

季耒有点尴尬,人家想抱的是雪歌嘛,你这个男人出来Сhā上一脚……让你人郁闷到极点。

“是陆兄,不用问也知道你过的不错,风月佳人的。”季耒撇撇小嘴说道。

不过,人家雨谷都把自己的身子用来牺牲了,在加上和他在s城有过那么几天的相处,也是朋友,看来不能不抱了……

英格兰男孩

季耒抱完雨谷,把他推到一边,双臂闪电般的向雪歌伸去,这回雪歌没了救星,任季耒在自己肩膀上擦鼻涕。

这招数猛然一变,还真让人猝不及防啊……雪歌就这样“沦陷”了。

季耒可从来不按照常理走的……他才不管呢……就是要抱雪歌,非得抱不可。

“是不是公司里有事要我回去?”雪歌问。

“当然不是啦,你的假期还没结束呢,可以慢慢消磨,其它的小事我来处理就好。是耒耒我想你了,跑来看你。”季耒得意的说道,也不顾及雨谷……

“还是那么调皮。”雪歌笑道。

“我是你永远的耒耒嘛。”季耒大言不惭……倒是在让雨谷很惭愧。

雨谷在旁边咳嗽了两声,他实在听不下去更­肉­麻的话了,尽管他们是搭档,尽管自己和季耒是朋友,可毕竟雪歌是自己的。

“原来你们都认识,我们也认识一下吧,我叫展月。”展月走出来,朝季耒伸出手。这里面就展月不认识季耒了。

“顺便说一下,她就是那位英格兰男孩。”雪歌说道。

“啊,原来是个小妮子嘛,展月,展月,名字不错,可惜呀,可惜一看就知道是个疯丫头。”季耒调皮的本­性­在哪里都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哼,本来想看在熟人的面子上给你打八折,现在不打了,掏钱住店吧你。另外,附近可没有别的旅店。”展月伸出一只手做出要钱的样子。

好容易来客人了,嘴巴还不甜……哼,客栈宰客都宰熟人的,那我展月也宰一次吧,反正最近手头很紧……送上门来的肥羊可不能不要……而且看样子,被宰应该没问题,他肯定不好意思讲价………

“最黑不过­妇­人心呀。”季耒说道。

“我给你提供最好的客房,最好的服务,一晚三百……原价四百的……早餐是免费送的,午餐和晚餐一次三十,管饱。”展月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千里千寻的第四位住客

“神马?三百……这里啥时候改成三星级的酒店了……而且陆雨谷缺钱缺到这种程度了?还是你这个小丫头掉到钱眼里去了……要是别人早被吓走了,也就我吧……哼,一百五,不要我就走了。”季耒说道。

一听这话,一百五,已经超出预期了,展月怎么可能让他走呢……

“好,一百五,成交,不过你要先预交十天的钱。”展月继续讨价还价。看得出,他和雪歌姐姐很熟……那正好不好意思墨迹。

“十天……我真是上了贼船了……那个午餐和晚餐包含在内了,要不我就走了……”季耒不情愿的掏出了钱……一边掏钱,一边威胁着展月。

展月撅撅嘴答应了……心里却乐开了花……又有钱赚了……她要用这钱给雨谷哥哥和雪歌姐姐买礼物。太好了,真希望千里千寻多来点住客……

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在用他们的钱……自己很惭愧……

雪歌却在一边笑着……耒耒终于被宰了……

就这样,季耒成了千里千寻的第四位住客。

季耒住在雪歌旁边的“立夏”房间。这样可以离雪歌近点。这荒村野店要是有个风吹草动什么的,自己也好第一时间反应嘛。

自从季耒出现后,千里千寻的小院就没有以往的宁静了。季耒每天也不­干­别的事,就是聊天和闲逛……反正假期就是用来消磨的嘛……

工作上的事自己已经处理好了,那玩起来也就能痛痛快快的了……等火柴回去上班的时候,就会发现新的办公室是多么的漂亮了,嘿嘿……这可是咱们设计部的。

人多了,家务也开始分工,自己负责自己的,不过季耒的则由展月负责……谁让他交了钱呢……

雨谷也不去管展月收谁的钱……如果她有收入也不是坏事……对她而言。

雪歌不忍心展月一个人忙里忙外……她主动承担起做饭的责任,两个人搭配做出来的饭菜美味的让人过齿难忘。

没有不躲着她的男人

四个人过着这种奇怪的生活,在同一间旅馆里。

雪歌和雨谷心有灵犀,并没有多张扬。他们在静观事情的变化……

雨谷觉得阿细也许快来了……他还觉得展月也许还会有别的动作……也许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觉得很多,很多……他想到了很多陆家以前的事。仿佛历史要被掀开,一切要重演似的。

尤其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离开的那么突兀,那么突然……让人猝不及防,没有准备……

每次来到千里千寻,就是为了追怀一下母亲,但这一次不一样了,随着阿细的反常,也许很多事情会有一个了结了,彻底的了结……

傍晚,季耒和雨谷到五公里外的酒吧喝着小瓶啤酒。在这里相逢,也算是故人重逢了。

而且季耒又是唯一的男人……雨谷想喝酒也不能拉着雪歌啊。

“我们俩跟酒有缘。”雨谷一边喝酒一边说。上次在s城也是喝了一个晚上的酒啊……

“哎,一醉解千愁啊。”季耒叹息着,这家伙也有叹息的时候。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挺好的嘛。”雨谷问。

“你那个‘可爱’的堂妹,缠上我了……一心让我做你的妹夫啊。”季耒说道。

“那也挺好的……”雨谷想了想坏坏的笑道……虽然她不知道阿细和季耒之间又有着什么纠葛。不过被阿细缠上想要甩开可是很费劲的……

不过不管什么事,什么人,总是能和阿细纠葛上……这也真奇怪了……她好像真的无处不在的,哪里都Сhā上一腿。

“好你个大头鬼啊……我这是出来避难来了……”季耒苦笑道。

“阿细可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你的苦日子在后边呢……”雨谷提醒季耒,自己可领教过阿细缠人的功夫……

“你说的我都怕了……心乱如麻啊……”季耒说。

雨谷觉得阿细认识的男人中,似乎没有不躲着她的,从小就这样……

他原来一直这样认真

因为他来之前,阿细明明白白告诉他,自己要用到他当年捐献的那宝贵的­精­子了……

而且还说和自己合体,创造出一个新的人来,这不是造人运动么……

这让季耒感到有些真的恐惧,那捐献的­精­子不过是少年时不更事的闹剧而已……想不到却成了今天的隐患……

他也想结婚有个孩子……让生活安定……不过,他一点都不希望自己孩子的另一半基因是阿细……

他很难想象,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他才不要那样的孩子呢……

“别去想了,也许车道山前必有路……”雨谷安慰季耒,看到他难受,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陆兄你说的对,感情的事,谁能说的好呢,只有身在其中才明白……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火柴的,我无法背离自己的心啊……”季耒口直心快的说。

“……”

陆雨谷无语了,弄了半天,这还是情敌啊……可雨谷不想挑明自己和雪歌的关系,他觉得没这种必要。

有人爱慕着雪歌,对雨谷来说,这说明雪歌有一定的魅力,她也为雪歌高兴……

不过,他更相信自己和雪歌的生死与共,心有灵犀,所以够不成威胁……所以,雨谷没有必要挑破……

“老陆,我把你当朋友才跟你说这些的。来,喝酒,今天没人管,不醉不归。”季耒又不提雪歌这个话题了。因为他也看的出来,雪歌和他的关系好像比在布拉吉亚又近了一步……

着实让人羡慕啊……

“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二人自然是喝到痛快才回去,而且是相互搀扶着走路回去……

路上季耒还唱了给雪歌写的歌……雨谷也学会了这首歌……一支让他也能感觉到深情的歌。

他忽然觉得其实季耒也很爱雪歌的……雨谷从季耒醉话里能感觉得到……

一直以为季耒不过是胡闹的成分多,想不到……他原来一直这样认真……

我可是付了钱的

回到千里千寻,展月和雪歌还在走廊的椅子上聊天。

天气冷了,很少到院子里去了,吃饭什么都改在走廊大厅里了,好在这里足够大。

她们一边聊天一边在玩一种游戏,那就是翻花绳。一条细细的线绳两头系起来,然后两人相互翻出不同的花样……

展月说,她小时候都是一个一个人翻的……可以翻出好多花样……只有这个方法自娱自乐……

展月的一点一滴总让雪歌心里产生怜悯之情,那没有童年的自己也真切的经历过……

也正是这个原因,她一直没有责怪说谎的展月,她相信,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和苦楚,只是不便说出来……或者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喂,姑娘们……这么晚了还不睡……”季耒和雨谷摇摇晃晃的回来了。

雨谷还好些,季耒可喝的太多了,身子打飘,站都站不稳了……

大老远的,展月和雪歌都已经闻到酒味了……

“原来臭男人是说喝酒的男人……”展月捏着鼻子走到身子不稳的季耒面前毫不留情面的斥责他。

“他也喝了,你怎么光骂我呢……”季耒不服气,明明是和雨谷一起喝酒的嘛。

“雨谷哥哥是好男人,要是喝酒,也肯定是被你逼迫去的……你作为住客,却逼着店主陪酒,你良心大大的不好……”展月撅起小嘴一个劲的数落着季耒……

雪歌给大厅的炭炉添了些炭火,冬夜凉如水……喝了酒的人不易着凉。

“你,你这个小丫头……要知道,我可是付了钱的……付了钱的……”季耒又拿出他的杀手锏,用这招制服展月最有效了。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最软……果然还是这个道理。

“那是你住店,你应该的嘛……可你不该带着雨谷哥哥去喝酒,外面那么冷,冻坏了怎么办……”展月的语气软下来。

“你就不担心你的客人冻坏了么?”季耒瞪着小眼睛问。

他的酸楚

“我猜你一定买了好几份意外险……冻坏了也不怕……”展月笑道。

赶紧扶着两人来到炭炉旁边烤烤炭火,暖和下身子……

雪歌和雨谷相视一下,什么都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那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彼此安好……

季耒还穿着雪歌给他织的那件毛衣……他很少一件衣服穿过一个星期的。

可这件衣服,他一直穿着,他会穿一个季节,直到冬天过去,小心的保存起来,然后明年冬天再拿出来穿。

展月从她的房间里拿出一件外套,送到雨谷手中。

“这是给雨谷哥哥的礼物,天气冷了,要多穿些,尤其是晚上。”雨谷错愕的看着外套,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

白天的时候,展月出去了,买了两件外套,一件是给雨谷哥哥的,一件是给雪歌姐姐的……

她自己却没有买。她是发自心里感激并且喜欢这两个人……

看到雨谷为难,雪歌笑笑,指指自己的外套,雨谷扫了一眼,也是一件崭新的,想必是展月送的吧……

“谢谢,那我收下了。”雨谷客气的说道。

展月眼里高兴雨谷能穿她送的衣服,不过心里也难受,因为他刚才的眼神一直盯着雪歌……

雪歌不会无故踏人家的人情,自然下午也买了两件衣服送给展月,一件外套,一件毛衣,都是适合她的年纪和感觉的简单的款式。

展月收到那两件衣服的时候,很感动……没有人送给过她礼物,养母也没有送过。自己也没有朋友。

“看来就我没有礼物收了……”季耒委屈般的爱抚着他那件毛衣,心里无限酸楚。

礼物,他想要,随时有一大把,可这要看谁送的……

四个人继续烤火……偶尔闲言碎月,夜越来越深,后来彼此回到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季耒已经被雪歌和展月的美味早餐给勾引醒了……

扑鼻的香味很能唤起内心深处的食欲啊……

你还没嫁给我呢

昨天那种酸楚的感觉已经悄然无踪影了。

这是季耒最大的好处。不去伤春悲秋,不愉快的情绪也只是一瞬间,然后很快忘记,重新投入下一刻的快乐生活里。

早饭过后,雪歌和雨谷到外面散步……大厅里就剩下展月和季耒了。

饱餐一顿,季耒不禁感叹:真想在这过一辈啊,管吃管住,多好啊……如果后期不收钱就更好了……

“你想的美,白眼狼。”展月第一个反对,他可是个刁钻的住客……

“没大没小,还不叫耒耒哥哥。”季耒也白了一眼展月。

“哼,就是白眼狼,还想白吃白住,除非你­干­活……洗碗,拖地,给我洗衣服……”展月不甘示弱,一边吃东西一边说。

“洗碗拖地给你洗衣服……我成了男保姆了,你,你……你气的我胡子都歪了。”季耒说道。

自己可是花了钱的住客……还是高价……竟然沦落到要拖地洗碗被一个小丫头欺负的份上了。

看到季耒生气,展月格外高兴……她就喜欢看他胡子都能气的翘起来的样子……格外满足,格外得意……

雨谷和雪歌吃完到外面散步,两个人牵手走在路边,就像几十年的老夫妻,呼吸的千里千寻清晨略微凛冽的空气……路边的孩子叫他们叔叔阿姨……

“我们是不是老了,前几年还叫哥哥姐姐,转眼成了叔叔阿姨了。”雪歌叹道。这几天自己好像真的长大的不少,也许就不知不觉中老了呢。

“是我们长大了,该成家了。不许说自己老。你还没嫁给我呢。”雨谷说。

听到雨谷的话,雪歌含羞的低下头,雪歌把头低在雨谷肩上,享受着幸福宁和。她爱这种风雨之后的平和。

雨谷搂过雪歌,两人就在乡间小路上安安静静的散着步……

“等这里的一切结束后,我陪你去你的故乡,好么?很少听你提起那里。不过我想那里一定是个美丽的地方,不然不会孕育出雪歌这样的女子。”雨谷一边紧紧搂着雪歌一边说道。

有你的地方就是故乡

故乡……自己真的有故乡么……是海边那个冷漠的小城么……或者从来没有过故乡……

故乡……这对于柴雪歌来说意义并不大。

“我并不是很想去那,我甚至觉得自己没有故乡……现在不同了,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故乡。”雪歌说。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故乡。这句话在雨谷听来是多么的感动。

一个女子,只有她把整颗心都交给你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想法,才会不惜一切,追随你到天眼海角,而你,就成了她心里的故乡……

“有我在,不用担心。”雨谷捧着雪歌的脸,他还不知道她的家庭,她的童年,藏着怎样的苦楚……

“有你在我踏实很多。”雪歌紧紧的贴着雨谷。这个男人将成为她灵魂的唯一依靠。。。

“还没听你说过父母呢……”雨谷问。

既然雨谷问道,雪歌又不能不说……可父母是她不愿意提起来的事……那有太多的酸楚。

甚至已经腐蚀到骨头里去了,变得麻木,没有感觉……

“你说是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应该很爱自己的孩子……”雪歌抬头问道。

“应该是这样的。”雨谷说。至少,他的父母就很爱他,虽然母亲离开的早,可母亲给的温暖并未远去,一直留在雨谷心里,温暖着他今后的人生。

“如果我说我是个例外,你会相信么?”雪歌问雨谷,她的脸很平静,很平静。

雨谷异样的看着雪歌……的确,他没有想过,雪歌为什么会一直那么孤独……

但他知道她从未谈起过她的家庭,那里一定藏着某种隐衷……

“但愿,你不是个例外……”雨谷说。

“可我真的是个例外……”雪歌无奈的苦笑一下。童年的记忆再一次翻涌过心头。

她的父母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温暖过她……她不明白,也没有问过……

直到自己长大成|人,自己可以温暖自己了……

他终于羞赧了

可童年缺失的感觉却在她的生命中成了永恒不能更改的东西……

所以雪歌觉得,如果自己有一个孩子,那么一定会给他所有的爱,和他一起成长,不离不弃,不让他觉得孤单。

让他在长大后记住童年,记住和父母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那感觉很重要……

想到这里,雪歌又是一阵心酸,好在有有雨谷搂着自己……温暖自己……

她还无法想象,雨谷陪自己走在海边小城是什么样的感觉……自己会是什么感受……

她也不想再遇到徐塘……那个个过去式。

可雪歌知道,总有那么一天,自己要回到海边,要面对冰冷的父母……要面对那里的一切……

不管怎样,有雨谷在身边就好了……

两个人穿过很多巷子,没有累的感觉,也没有寒冷的感觉,这个冬日的乡野很宁静。

两个人手牵手走回来的时候,季耒无意中看到了……

尽管雪歌也雨谷已经尽量避免在别人面前有肢体的接触……可季耒还是不经意的看到了。

他的心一下子像失落了什么一般,虽然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可看到他们牵手走在一起一副幸福的模样时,自己的心忽然间很委屈很失落。

他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不想承认他们没有公开的这个事实……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季耒撇过头,不再看他们……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他撇过头的时候,却看到了展月正撅着嘴看自己呢……

自己此刻可没有和她说笑的心思。展月似乎也看懂了季耒的表情,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和他顽皮嘻嘻。

“你喜欢雪歌姐姐,对么?”他的失落被展月看到了。他的心也被展月猜到了……

这个人小鬼大的­精­灵……季耒有点羞赧,自己的秘密竟然这个小丫头给说中了……难道自己真的那么不善于掩藏么?还是她太善于发现了……

没有爱情也要快乐

“是啊,我喜欢她很久了。”季耒没了往日的顽皮,直接承认了。

如今被展月问起,季耒也就不掖着藏着了,没有那个必要。

喜欢就是喜欢,就算输了,也要输的堂堂正正。所以,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有些话季耒在心里憋了太久太久,没有合适的人说,以前还有子宣,可现在子宣不在身边,没个人说……自己只能憋着了。

“我也喜欢雨谷哥哥很久了。可雨谷哥哥只喜欢雪歌姐姐。他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我。”

展月低头叹息一声……她早就看出来了……雨谷心里容不下她。

雨谷哥哥心里除了雪歌,再也装不下别的女子了……只对展月来说是多么的可怜……她没有更多奢求,只是希望能陪在他身边,甚至远远的看着他也好。

只要他在自己的视线里,让自己能照顾他就好了……哪怕像现在这样……

自己也会对雪歌好好的,像亲姐姐一样,不会和她争风吃醋……可这一点也许都不会长久。这是展月的感觉。

而养母也不会这样放过自己的……

“可怜的丫头。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啊。”季耒叹道。想不到自己和她还算个知心人呢。

“我做过好多努力,可即使得不到雨谷哥哥的心……他的心似乎都让雪歌姐姐填满了……没有地方放我了……其实我只要占据一点点地方就心满意足了,哪怕是一点点。”

展月用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划着一点点,很少的一点点……

可那一点点,也没有,只能成为她的奢望和幻想……

这样说来,季耒觉得展月比自己更可怜……至少雪歌对自己还有一份情谊在那……

不管它是什么样的情谊,至少自己在她心里有一定的空间……

否则雪山封山那次,她不会奋不顾身的照顾自己和子宣了……这一点,季耒确信。

和展月一比,自己多了几分幸福呢……

被威胁被缠上

“不说了,我给你做好吃的吧,即使没有了爱情,我们也要快乐。”

展月安慰着季耒,也要安慰自己。她常常这样安慰自己……否则早已深陷绝望的爱情泥潭里了。

季耒觉得这方面自己和展月挺有共同语言的……

自己又何尝不是做过很多努力呢……可似乎就好像怎么也达不到陆雨谷达到的那个圆心……

自己总在外围,而陆雨谷不知道怎么,后来的却很快进入核心地带了……

难道他真的比自己好很多?还是雪歌觉得雨谷那样的人适合她,而自己太不可靠了……

季耒想不通……自己不算太不靠谱吧。

“嗯,你有时候也挺好的,不像小孩子……也不像小白眼狼。倒是很懂事。”

季耒改变了对展月的看法。他没想到,自己和展月还会有一点共同的经历呢……

“这可是你说过的唯一不难听的话。”展月笑道。

“呵呵。”季耒笑道,第一次没了顽皮……

“不过我刚吃饱,又要吃饭啊……”季耒拍拍肚子……

“你这个笨瓜,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嘛,人家还要做,做好了,你自然就饿了。”展月说道。

“那也是……”季耒一看时间,果然快中午了……聊天的时间过的真快&……

在这住了几天,季耒真是不想走了……

季耒在这里呆的已经不想走了,这里仿佛是没有纷争的世外桃园,没有压力和舆论,也没有逼迫。

只有沉醉在自己小小的情感世界里,或失或得,或悲或喜就可以了。

他慢慢的释放自己的情绪……并且慢慢进入状态,开始享受和沉浸这短暂的假期生活。

和展月聊天成了每天必做的事之一。这个小丫头虽然小,不过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还是蛮有道理的。

“我被一个女人用威胁的方法不小心缠上了,非要我和她订婚,你说该怎么办呢?”一日,季耒又在和展月闲聊。

可怜的棋子

“被威胁,还有不小心的,你真是个马虎的人。既然不喜欢,就直接说比较好吧。通情达理的人都会明白的。”展月随意那么一说。

“如果对方不肯怎么办呢?”季耒问。他已经说过多少次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勉强在一起也不会长久,早晚会分开,还不如趁着还年轻,给彼此机会,放过对方,其实也是放过自己。”展月这样认为。

“你小小年纪,懂的却不少。”季耒对展月再一次刮目相看了,对于爱情,她似乎比自己看的还透彻呢……这是何原因,不知道……这是季耒的感觉。

“承蒙夸奖,你要是在问我问题,我就开始收费了……”展月开玩笑的说道。

“一提到钱,还是那个掉到钱眼里的丫头骗子……”季耒撅撅嘴说。

展月也无奈的撅撅嘴,钱可是衣食父母啊,全靠它了……没有它会饿死的。

“你很需要钱么?”季耒又认真的问展月。

“也不是,其实我养母很有钱,她的房子是栋别墅,就值几百万了。我想去美术学院深造,可她不让……我就想自己赚钱去。”展月说。

“哇,那你养母属于富豪啊,可是她为什么不让你去美术学院呢……我看过你画的画,真的很有天赋,说不定将来能开个画展呢……”季耒问。

“因为养母让我做别的是……她说我完成任务就给我一笔钱,让我去美术学院……”展月低着头委屈的说道。她知道自己也许永远都完不成任务了。

因为自己不想伤害雨谷哥哥。也不想伤害雪歌姐姐。美术学院自己这辈子也别想去了。

“天下还有这样的养母?倒是头一次听说……对了,你说的是什么任务啊……怎么听起来神神秘秘的,你不会是FBI什么吧……”季耒好的问。

“没,没什么……”展月发现自己说露了嘴,就不再说了,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养母这样告诉自己。

幕后会出现么

展月的话激起了季耒的好奇心,任务,养母还会给自己的孩子任务……这的确挺不合乎常理的。

虽然是养母,不过既然领养了,就应该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吗,怎么还玩任务这么神秘的事?

可季耒几次问展月,展月都把嘴闭的严严的……她再也不能说露嘴了。

虽然季耒没有得到有用信息,不过他隐隐觉得她的养母不是什么高尚的人……

当自己的孩子想上美术学院的时候,自己却不让她上,反而让她到一个偏僻的旅馆潜伏……

阻止孩子的前程,这样的母亲肯定不是好母亲……

而且季耒还觉得,展月的任务好像跟雨谷和雪歌他们有点莫名其妙的关系……

因为这千里千寻是雨谷的,现在住在这的只有雨谷和雪歌了……

季耒觉得和雨谷沾上边的人都有点奇怪,除了雪歌。

阿细就很乖……这个展月还什么任务不任务的……也不寻常……

不过,季耒还是挺同情展月的……他甚至想说,我出钱,你去美术学院念书吧,那有着大好前程……

要是以往季耒早这样说了。

不过现在的季耒学会了观察,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毕竟日久见人心。

大家还想以前那样,在千里千寻相处着……看上去无忧无虑……

一日,雪歌和雨谷出去买日用品……边走边聊。

“你说的那个幕后会出现么?”雪歌问雨谷。因为雨谷一直坚信展月背后个幕后指使她。

“我想会的,而且也应该快乐……”雨谷说。

此刻的千里千寻越是平静,往往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暴……这是海洋规律。也适合用在狡诈的人类中。

季耒和展月的聊天时间多了起来……反正也没别的事做……

“你要是雨谷哥哥多好,天天陪我说话。那该多幸福……”展月拖着下巴对季耒说。

她和季耒就这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

遭遇爱情的时候

“你要是火柴该多好,不会和雨谷总腻歪在一块。”季耒说道。

“虽然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男人,不过认识你也挺好的,至少我不是一个人悲伤。”展月笑着说……看到季耒也悲伤,那自己的心就平衡多了……

不过这句话也是为了逗季耒开心……她可看不惯伤感的男人……

“呵呵,原来你也喜欢幸灾乐祸啊。我们多了一个共同点呀。”季耒笑道。的确,这一句话,刚才的那骨子烦恼就没了。

雪歌煮饭的时候,季耒双手托腮坐在她对面一句话不说的看她,就像木头人在欣赏城市的风景。

“耒耒,怎么了,你最近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雪歌一边煮饭一边随意的问道。

“你做饭的样子好美,我想起了那次在你家,你煮的粥特别香。”耒耒乖巧的说。

在雪歌面前,他现在可是越来越乖巧了……

“你不是每天都在吃我煮的饭么?”雪歌笑着说……

“可是,我想吃一辈子。”季耒说。

“那你住在我家一辈子好了……”雪歌随口一说。

“不是那种一辈子了拉,而是另外一种一辈子的,你懂的……”季耒继续面不改­色­的说。

雪歌无语,她怎能不懂?季耒的心意她一直都明白,只是对他一直爱不起来,不管有没有陆雨谷,原本不是爱情的感觉很难形成爱情。

雪歌知道,耒耒真的很好,真的很好……在男人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极品……尤其实在富二代中,更是凤毛麟角。

“我要继续追求你,即使得不到也为玉碎不为瓦全。”季耒说完走出厨房,他很认真。

雪歌在原地摇头苦笑,这个执迷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自己的爱情呢,等他遇到自己的爱情的时候,就明白了它的滋味,也会得到属于他的幸福……

自己能给他的不是爱,而是一份情谊。

雪歌感觉,耒耒的爱情也不远了,因为我们的年纪到了该遭遇爱情的时候了。且不盲目。

鬼魅般的笑

很快,陆雨谷的预言实现了。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千里千寻在一个午后迎来了它的第五位住客--陆阿细。

这一刻,也是陆阿细也家陆家的风风雨雨中正式粉墨登场的时候。

季耒第一个看到陆阿细远远的来了……

双眼等着雨谷,仿佛在质问:你怎么把你的堂妹给请来了……这招也太毒了吧。

陆雨谷耸耸肩膀,回应季耒:我躲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请她……

“可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季耒问雨谷……

“因为这里以前是我家……”雨谷说道。

这里以前是雨谷的家,这一点,季耒还不知道,没听雨谷说过,也没听雪歌讲过……

那陆阿细作为他的堂妹知道他的老家也不足为奇了。

季耒觉得这次陆阿细恐怕又是来要挟自己的……自己离开s城度假,并没有告诉她去了嘛,也没向她辞行,估计她很生气……就追来了。这是季耒的分析。

不过自己来这连父母都没告诉,阿细又怎么会找到这来的呢?

雨谷没说,雪歌也不可能说啊……这一点让季耒很奇怪……

只不过这次,季耒高估了自己,这一次,陆阿细是冲着雨谷来的,是冲着陆家来的,而不是季耒。

阿细的到来,在陆雨谷的预料之中。这和他心里猜测的一样。

雨谷和雪歌彼此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她果然来了,该来的都会来,只是时间。

阿细来了,没有人感到意外。除了季耒。

“你怎么到这来了?”季耒迎上去,先发制人。

“昔日有孟姜女哭道长城,有渔女等夫石化,我这算不算千里追夫?”阿细笑着问道。

“陆姑娘,请注意你的用词。”季耒严肃的说,他可不想雪歌听到这样的话。

自己和阿细之间的误会已经够多的了。季耒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添麻烦了。

陆阿细鬼魅般的笑笑……季耒看不出其中的含义。

该来的来了

那种笑格外奇怪,似乎又不是针对自己的……因为陆阿细的眼睛一直看着季耒身后的雨谷。

陆家的人真复杂,陆家的事也复杂……看来,渊源还真不少呢。季耒心里叹道。

不过自己的假期要结束了,这场家族热闹可看不成了……有点小小遗憾呢。

雪歌的假期也快到了,一想到两人要双飞到s城,季耒心里就高兴……

至于阿细,如果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就让他们在这里倒腾去吧……反正自己和雪歌是不会参与的。

有热闹看就看,没有热闹看就回到s城上班去……

阿细来的时候,展月正在厨房收拾东西,并没有看到她来。

陆阿细熟悉这里的每一个人,她甚至知道每个人心中的所想。在这里她有一种至高无生的驾驭感,她觉得自己能够驾驭每个人的命运。

正因为这种感觉,她的脸上才会浮现那种鬼魅般的笑……那是鄙夷一切,甚至藐视天下的笑。

阿细到也不客气,自己选了房间,她住在展月隔壁的“春分”。

看到她选择这间房间,陆雨谷再一次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阿细一定和展月有着某种关联。

如果是以往来了客人,展月一定叽叽喳喳高兴的不得了第一个出现,报价,谈价,砍价,说服客人住下。

可这次她没有,她还在厨房收拾东西,院子里的声音她不是听不到……可她没有出来。

所以雨谷觉得,她们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关联……而阿细的这次出现说不定就为了展月而来。

“你我有的是大好光­阴­,慢慢消磨,我可不急于这一时……”阿细在季耒耳边说道。

季耒听了一愣,果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好啊,最好别冲着我来。

不过季耒还是下意识的看了看阿细的肚子,上次她威胁他说要人工注She­精­子……

不过现在是冬天隔着羽绒服也看不出来,何况阿细本身有点份量……

他吃了哑巴亏

现在,季耒真的看不出来怎么样……

不过看阿细那大大咧咧的样子,应该没有。怀了孕的应该很小心,而且­精­子是有限的……

不管怎样,季耒还是有些担心……可他现在不想理会这些。

本来她就喜欢卖弄,控制欲强,季耒只有故作镇定,表现看上去显得无关紧要了……

季耒没有理阿细。无数次事实已经证明,沾上这个女人会麻烦……

“呦,雪歌也在这啊……”阿细说道。她的腔调越来越怪。

“我们一起来度假的,难道不行么?”季耒上前搂住雪歌说道。

这个时候季耒搂着雪歌,比雨谷搂着更有份量……或者说这个时候雨谷不能搂着雪歌。

他不能让阿细知道自己和雪歌的真正关系……否则她可能要换新的手段了……

所以,雨谷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眼看着季耒堂而皇之的搂着雪歌自己也没办法。

雪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对于阿细,她已经没有什么情感所言了,笑了笑也只是礼貌­性­的。

“度假……好,好啊……”阿细怪异的笑笑,这个时候她知道不吃吃醋的时候,自己是来半正事的。至于季耒,自己日后腾出收来再收拾你吧……越是拿不下的堡垒,阿细就越是有兴趣。

随着阿细的出现,千里千寻的格局发生了变化,季耒和雪歌走的近了……

雨谷和展月走的近了……

阿细出现之后,千里千寻又奇迹般的恢复了宁静,没有了这些日子四个人相处的开心快乐还有喧哗热闹。

她的到来,改变了很多……

雪歌和她保持一定距离,她们之间除了客气没有别的话可说……情谊不过是浮云。

季耒也躲着她,不想看到她那张脸,和那张脸上发出的笑容。

她强势和故作聪明是每一个男人都受不了的,尤其是想把每个都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想法,又总是流露出来,更让人接受不了。

她到底是个什么鸟

雨谷和阿细更不用说,表面上看着和和气气,亲如亲兄妹,彼此却又提防着对方,他们都清楚对方有着目的……

只有展月偶尔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也看不出来什么……

千里千寻里的五个人就陷入这种奇怪的格局中。

阿细来了,大家各自的话也少了,无非是做饭,吃饭,洗碗,买菜,打扫卫生……

好像还变得无聊了很多,大家也很少在一起聊天了……

尤其是展月,把最闭的严严的,在也没说起过自己的事……眼睛却总盯着雨谷……

季耒和雪歌聊的最多的还是公司里的事,季耒像雪歌描述公司里的变化,新办公室的气派,还有新产片的市场反应什么的……

陆雨谷没事就坐在大厅里雕刻他的东西……

再从阿细出现后,他很少自己的房间里了,反倒在大厅多了……

他就是让阿细看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同时也要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阿细也不做什么别的事,和这个说两句,那个说两句,都是无关紧要的话……

各做各的,日子宁静了。看上去很和谐,每个人心里却少了几分开心……

至少展月的开心少了几分……季耒注意到,阿细来后,展月就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问她又不说,总是跑开,让人捉摸不透。

季耒觉得阿细就是个祸害,一来到这里,就把这原本美好的氛围给搅黄了……

他还注意到,阿细来后,雨谷和雪歌走的就不那么近了……甚至都没单独在一起过。

这一点也让季耒奇怪……这阿细倒是个什么鸟啊……充当什么觉得呢……

不过自己可不管那些,照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日,阿细见四周没人,大家都出去买东西了,她走进展月的房间:“小月,事情顺利么?”

“姐,还行吧。”展月犹犹豫豫的说道……

“还行吧,那就是还不行?”阿细眉头一皱。

被利用的棋子

阿细的皱眉,让展月心中有些惶恐不安,她知道自己没有做成那事……

­色­诱雨谷,自己失败了……可自己又不敢说出来……她害怕严厉的责备的目光……

害怕让养母和姐姐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害怕去不了美术学院……

“要尽快把雨谷拿下,他的身还有他的心全都得拿下。”阿细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阿细换了语气,不是责备,而是温柔的命令……她感觉到展月的紧张了。

要是一直紧张是做不成事的,所以阿细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口吻。为了展月能顺利完成她该完成的。

“姐,我尽力了,你看。”展月神情哀伤的指指床单上的血迹……那血迹还在,只是­干­涸了……

“我努力让他以为我就是那个人,自己弄破的。”展月解释着,以次昭示自己在努力,很努力。只是还没有得手罢了。

“如果你不把他搞定,看你怎么对妈妈交代,她让你回家一趟。”阿细说。

“嗯,我明天就回去。”展月答应着。

两人对话很简单,阿细就走出了展月的房间。

只剩下展月呆呆的坐在床边……养母和姐姐都让自己拿下陆雨谷……刚才阿细还给自己留下了一包药……展月猜想得到,那一定是瑃药……

可自己不想伤害雨谷哥哥……尽管她们都说陆家的人都坏,雨谷和他爸爸最坏,可展月不觉得。

她觉得雨谷哥哥是很好的人……明天就要回到养母那里……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向养母交待。

养母和姐姐说的话,自己一直都听的,这也是自己报答她的养育之恩的唯一方式……

可是这次……展月真的犹豫了,她把药放在抽屉里藏了起来……她为这种方式感到耻辱……

她想丢掉这包药,可自己没有这种勇气……她也没打算用这包药……

展月知道,自己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是养母和阿细为了一己之私的棋子……(今日更完8.25)

展月的故事1

可自己是人家养大的,从小到大,二十年了……这恩不能不报……

她宁可自己痛苦,也要报恩。然后和她们开始自己的生活,哪怕永远上不了美术学院也好。

至少自己可以作个茶艺师,找个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她还没有离开过敦煌……

展月想离开那个所谓的“家”。

那里只有怨气和仇恨,没有爱……也没有关怀……那里的一切都是冰冷的,从茶桌到楼梯,到玻璃到床铺……还有人心……都是冰冷的。

只有热水是热的。展月不喜欢那里,从她有记忆开始就在那里,她没有自己的姓氏也没有名字,被收养的时候就随着收养者的姓了,也就是阿细的母亲。姓展。

展月很小心的生活在这个屋檐下。这个屋檐下阿细可以为所欲为,可以大哭大闹大笑。

可自己却不能。如果自己那样,一定会惹来麻烦。

她三岁的时候,养母就告诉她,她是被收养的。

那个时候,展月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尽管她很小,但她知道,自己和阿细不一样。

阿细能得到的自己将不能得到。阿细玩够的,也许自己可以捡来,或许还不能。

阿细可以去很多很多地方,可自己不行,自己只能呆在家里,直到长大也是如此。

她看到的最多的是养母那张充满怨气的脸……很多年,唯一没有变的就是那张脸。

陪伴展月成长的是是她的画笔,那是一次偶然,自己在路边看人家画画,用剩下的笔,自己捡起来也开始在纸上涂鸦……

从此爱上了那种感觉……好像自己所有的悲伤都可以画出来……

不过她尽量让自己快乐些,因为听说人的寿命很长很长,她不想一直都悲伤……她努力快乐着……

当展月要上美术学院的时候,阿细发现了雪歌和指北针的秘密……

于是和母亲商量后,一出好戏要上演了。于是展月不能去美术学院了。她有了新的身份。

展月的故事2

那就是一个和雨谷发生一个情的女子……她开始努力学习雪歌的举动,这些都是阿细传递回来的。

雪歌的生活习惯,雪歌的感觉,她的言谈举止,养母都要展月去模仿……

这是为了最大程度让雨谷误以为展月就是那夜的那个女子……

展月模仿的很快,也很像,因为她感觉自己本来就和这个模仿对象很像……那时,她很想见见这个模仿对象。

虽然模仿着别人,可展月没有迷失自己,自己还是那个即使在悲观中也要努力让自己快乐的女孩。

努力让自己实现梦想的女孩……

有时候,她好想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当雪歌来的那天,她就感觉到了,真正的主人来了……自己不过是个替身……

当养母说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展月并没有格外震惊。她知道自己去不成辛苦考上的美术学院了。

尽管学院已经几次催促赶快去上学,还派人来询问原因……可都被养母挡走了……

看着走去的人,展月的心从来没那么疼过……自己一辈子的梦想,就在养母的几句话里毁灭了。

可她不恨她,反而感谢她,她养育了自己,这恩,比天高……

听说自己是个弃婴,被她从医院捡回来了,就这样收养了,如果没有她,自己恐怕没有机会长这么大。

她知道,只要养母的时机到了,她会随时牺牲自己……而且不会有丝毫的舍不得。

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展月一直知道,这午餐自己吃了快二十年了……这付出的代价也将是沉重的。这些她都清楚的很。

可展月还是答应了,她愿意。养育之恩,她愿意用这种方式偿还……

只是偿还之后,她想去美术学院读书……想改变自己的生活……不想只在那个冰冷的房子里……

知道自己的结局,知道自己将要发生的痛苦……展月就让自己看上去快乐。

展月的故事3

即使在敦煌做茶艺师,守株待兔的等着雨谷,等着自己的不幸命运的到来,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快乐。

这是展月自己给自己的乐观……她知道只有乐观的人才会有乐观的未来,才会有真正的幸福和快乐。

这是在养母家中自己悟出来的道理。

因为养母不是个乐观的人,她的心充满愁怨还有仇恨,她从不快乐……

她甚至不知道快乐的滋味,因为她没体验过……展月从未见过她笑。

展月不想自己成为那样的人。那将是可怕的一生。

所以,她让自己努力快乐……

尽管养母如此,可她毕竟养育了自己,所以展月对她尊重……对她唯命是从,对她无话不听。

她也试图让养母快乐起来,可她的尝试都已失败告终……遭到的是阿细的嘲笑和养母的白眼,还有更加怨恨的目光。

后来渐渐长大,阿细常年在外,偶尔打回来了电话,她们母女会说很久的话,展月不知道说什么。

展月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和雪歌差不了多少……

都是寄人篱下的感觉,都是小心谨慎的活着,都是孤单的生活着……

当雨谷来的时候,他和展月想象的完全不同……

本以为他是个很好­色­的人……或者是个很丑的人……在展月印象里─夜情的男人都是那样的。

可没想到,雨谷是个俊美的人,而且是个温情的人……

她渐渐的喜欢上了他,喜欢上了这种生活……似乎觉得自己真的在恋爱,在追他……而不是一场预先设定的局。

这感觉真好,这是展月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她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她喜欢,并且贪恋这种感觉……雨谷哥哥总是暖暖的,就像夕阳,很美,很暖。

她舍不得用那养母说的方式欺骗雨谷哥哥,真的舍不得,因为他是那么的好,那么的清澈和透明。

她发自内心的不舍……

养母为哪般

这样的人,不应该被欺骗……展月做不到。尽管养母和阿细分别在电话里催了多次。

可自己还是迟迟下不去手……直到雨谷说他要走了那天……

展月又接到养母的电话,养母很生气……说她是知恩不报的白眼狼……展月妥协了……

不管怎么说,养母让自己回去,那自己就一定要回去一趟了。

她向来不忤逆她的……

第二天一早,展月向雨谷、雪歌、季耒分别打过招呼匆匆走了。

她说养母病了,要回去看望一下,眼神中流露着不安的情绪……

只有自己知道,这种不安病不是因为养母真的病了……而是自己要去面对她……

那是一种极不情愿又不得不面对的面对……

雨谷给了展月一个装着钱的信封。

“给你养母买点她喜欢的东西吧,带她好好看病,如果不够就告诉我。”

雨谷笑着,像关心家人一样关心展月,说的从容自然,展月感受的到的是他的一片赤诚。

相比之下,展月自己的自己鄙陋,龌龊,猥琐,不光明很多……没发跟他比,更配不上他……

“雨谷哥哥,谢谢。”展月的泪在眼圈打转。

如果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知道自己的想法,一定会恨透了自己吧……

自己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喜欢的人恨自己……只是……命运一个无奈的交错罢了。

展月坐在车上的时候却发现口袋里还有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也装着钱,她忽然想到,是雪歌拥抱她的时候塞进去的。

“雪歌姐姐。”展月嘴里默念着……原来她也这样做了……好像一瞬间,自己拥有了好多。

怪不得雨谷会喜欢她……他们之间是那样的有默契……她是那么的细心……又是那么的贴心。

季耒本是不细心的人,也并不了解展月的事情……

他的临别语是:“早点回来给我做饭,以后我给你介绍工作。”

怨­妇­的优雅

展月并不需要钱,养母也没有病。这只是她离开几天的理由。

可是雪歌和雨谷的举动还是让她感动,她把这份感动记在心里。

敦煌城郊,一座漂亮的独立别墅里。一个优雅的中年女人,彩绘的指甲夹着细细的女士香烟。

如果只看她的背影,无疑是个优雅的女人,可如果看到她那张脸,就知道是常年积满愁怨的怨­妇­。

愁怨在脸上积的多了,就难以换下去了……幸好展月已经看惯了那张脸。

“你回来了。”女人停下吸烟的动作,转过身来,看着展月,展月不敢抬头……

“妈……”展月胆怯的叫了一声,证明自己有听到她的话。。

“听你的口气,像是任务失败了。”女人转过身放下那细长的女士香烟,平静的说道。。

“妈,不是,我和他……”展月有点说不出口那晚的事。她真的说不出口。那是极其私密的事。虽然在养母面前自己没有私密……可那是和他……

“呵,不用说了,没失败就好。”女人的口气里似乎含有半点笑意。

因为她知道展月不会说谎,不会对自己说谎。

展月知道养母可能误解了她的意思,只是她不想她伤心或者生气,就没再说什么了。

“你跟了我多久?”女人又问。展月站在一边乖乖的听着,动也不敢动。

“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妈妈在抚养我,连我的姓也是妈妈的姓,我的名也是您取的。”展月怯怯的说道,这一点,她从来没有忘记。也一直都在感恩。

“小月,我从来没让你做过什么,所以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做到。你是我在这人间最后的希望。”女人叹道。看得出,她把自己这个计划的重点都寄托到展月身上了。

“妈妈……”展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这样叫了一声……她不想没话说。

女人抚摸着展月的头发,望向窗外的神情也许上帝此刻也读不懂。

邪魅的狰狞

“等事情过了,就送你去你想去的美术学院……”女人在给展月加劲,所以给了她这颗定心丸。

展月心里却觉得,也许,美术学院,这辈子都跟自己无缘了……

从养母拒绝的第一天开始,展月觉得美术学院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远到自己看不到了,也摸不到边了。

她知道,养母的话不过是安慰,只要养母需要,随时还可以再牺牲自己。

二十年了,展月已经足够清楚养母的脾­性­。也足够清楚阿细的脾­性­……

她很清楚自己的命运……她觉得自己因为这事,一生都会得不到爱了……

但她愿意这样默默的喜欢着陆雨谷,那是心里的永恒的念想。

展月没有说话,仿佛是一个看到自己的价值和尽头的棋子。

女人再一次拿起那已经几乎燃烧了一半的香烟,优雅的吐着眼圈,眼中闪过一丝邪魅的狰狞。

展月胆怯的离开了养母的视线……

在养母的视线里,她感觉到自己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这座大房子还是那么的冰冷,没有人情味,一如当初,这些年从来就没变过。

养母也永远是那个自己的利益高于一切的养母,从来没变过。

变化的只有展月,她开始有自己的思想,开始想逃离这个地方,开始想永远不再回来……

这个念头只在展月心里游走了一瞬间,就消逝了……她做不到……

几天后,展月回到千里千寻,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开心点……可的确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和开心的想法。

除了想到雨谷那深情的双眼,自己才会淡淡一笑而过。

展月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让雨谷爱上自己,而且要在很短的时间内。

她想到在浴室缠绵的背影,想到自己嫣红的血迹,她的心无比疼痛,无比黯然……

他注定不是自己的雨谷……不是自己的王子……自己也不是那个灰姑娘,不是公主……

她要走了

其实那夜她完全有机会在他的饭菜里放些催|情的药,可是她没有……

她不想自己真的成为卑鄙的人。即使得不到,自己也不想那么卑鄙。她会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养母和阿细能做出来的事,自己却做不出来……她和她们在本质上还是不同的。

她没有那么深的怨恨,也没有那么深的心计和手段……

展月一直在想,难道自己真的爱上雨谷了么?她还用不出这种母亲和姐姐一而再,再而三交给她的方法。

一想到雨谷那双透明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一想到他笑起来气若神闲的模样,展月的脸上总会露出两个酒窝。

没事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偷偷想着雨谷的样子,画着雨谷的画像……这是不是就是真的喜欢上了呢。

看到雨谷的时候会格外开心,好像自己所有的不愉快,所有的烦恼,都在看到雨谷之后统统消失了……他是天然的良药。

他的一颦一笑都在自己的脑海中定格了……尤其是他在夕阳下刻东西专注的神情,这是展月记忆里最深的。

什么养母,什么阿细,都统统放到脑后吧,在某一刻,展月只想这样单纯的看着陆雨谷……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展月回来后,没有再和阿细单独说话。看到她的时候,展月尽量低着头。

不过五个人还是在敦煌的千里千寻生活着……倒也各自安生。

雨谷和雪歌也并没有问展月养母还好么之类的话,他们看得出,自从阿细来了之后,展月跟以往不同了。

这次回来之后,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神­色­更加凝重了,甚至常常一个人发呆……

季耒嬉笑顽皮的的旁敲侧击过几次,不过都被展月挡回来了……

雪歌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好在自己的假期快结束了,也许自己走后,雨谷就能放开手脚,把一切的事情弄清楚了。

爱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雪歌找雨谷告别,她要回到S城了,那边的工作不可以耽误的太久。

尽管季墨阳并没有催促的意思,可雪歌觉得应该回去,假期也休的差不多了,回到s城还要调节一下,要对自己的工作负责。

毕竟爱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是全部。她不可能把全部的时间都耗在这里。

而且既然已经相认,那么剩下的事就是就是陆雨谷单方面的事了……恐怕这个要他自己处理好才行。

别人是帮不来的,包括自己也帮不来。自己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如果我回去,也许你处理起来你的家事会方便很多。”雪歌对雨谷说。

雨谷明白雪歌的意思。这是一个善解人心而又有气度的女子,世间罕有。

“你信任我么?”雨谷郑重地问。

雪歌也郑重的点头,如果不信任自己就不会千里追寻了……也不会有重逢的那一晚了。

“我会处理好的。你要等我哦。”雨谷笑着说。

“那是自然,你这辈子再也跑不了了。”雪歌笑道。

接着,雪歌拿出一样东西。一样不仅让雨谷,连自己都没想到的东西。

“你看。”雪歌把一张黑白相片交到雨谷手里。相片上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和两个小小的女孩。

“这个相片你在哪里发现的?”雨谷捏着相片问道。相片里的人她几乎都猜得到。

“是展月离开的时候,我打扫她的房间床底下捡到的。”雪歌说。

“是她?”雨谷皱眉盯着相片上那个旧时代的年轻女人。

“你认识她?”雪歌问。

“她是阿细的母亲,展风烟。”陆雨谷说道。眼里没有任何表情。

“那这两个孩子就是……”雪歌也猜到了。

“也许一个是阿细,一个是展月。怪不得展月也­性­展……”雨谷喃喃自语。

“展风烟不是失踪了很多年么?”雪歌记得雨谷这样说过。

“的确是这样的……想不到还能看到她的相片。”雨谷说。

不要对她太苛责

“展风烟、展月,还有这相片,她们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说不定展月嘴里的养母就是她。”雨谷猜测。

如果不是展风烟收养了展月,恐怕就不会有这张相片了。而这张相片的所属是展月……那就说明自己的猜测七七八八了……

怪不得陆阿细回来这里……雨谷的迷惑似乎解决了不少。

“我相信我的飞鸟会处理好这些的,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对展月太苛责,她是个好女孩。”雪歌不忍心展月,因为她怜悯她,就像怜悯自己一样。

尽管展月有什么不对,雪歌相信,她也是无奈的。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雪歌知道自己在袒护展月,可她愿意这样袒护她,在雪歌心里,展月永远和阿细不是一条灵魂线上的人。

她甚至知道自己在偏爱着展月。

雨谷的家事,还是他自己处理比较好。

尽管雨谷不想雪歌离开,可她有自己的事要做,必须离开。雨谷很明白。

他只希望这里的事尽快的水落石出,自己也好像父亲有个交待。自己也能不用纠结在这里面了。

“我知道你们是朋友,我不会伤害她的。不管发生什么。”雨谷郑重的答应了雪歌。

雪歌放心了,虽然她知道展月是喜欢雨谷的,可有时候,自己又不得不放手去赌。

她不肯能在这里一直看着雨谷,那样不是恋爱,是受罪。至少不是真正的爱。

他们彼此都是自由的,别人有喜欢他的权利,他也有喜欢别人的权利……

雪歌喜欢的爱情是,即使我们都不在彼此身边,心里也有彼此,那份牵挂绝不会因为距离而改变。

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出现而改变,这才是她想要的爱情,她认为值得自己前仆后继的爱情。

她的离开,是对陆雨谷的考验,也是对自己的考验。

经不起考验的爱情,从来不是真的爱情……雪歌相信自己的爱情,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相见时难别亦难

雪歌回去,季耒也会回去,他来这本就是为了看她。

两人收拾好东西向大家告别,相见时难别亦难……这话说的对。

雨谷心里已经有点酸楚的感觉了,刚刚相聚不久,又要分离,这对相爱的人来说,无疑是残忍的。

可他也知道,这是必经的。

走前,展月对雪歌也依依不舍,但是在阿细面前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不过雪歌能读懂展月的眼神。雪歌看着她,仿佛在说,后会有期。

雪歌和阿细自然没什么话说。不过季耒可有话多对她说。是挑逗!

“我说阿细,我们要回去­干­活了,你回不去?要不我赞助你一张车票吧……”季耒说道。

“我在这陪堂哥几天,你们先回去吧。”阿细自然是不会回去的,她要在展月和雨谷的事情上做一次催化剂。

“堂哥有什么好陪的……你是另有目的吧……”季耒的嘴也不饶人了。

听了这话,阿细的脸­色­有些不好……被人说中了,脸­色­当人不好了。

“你那么着急和我造人,可以留下啊……”阿细来个破罐子破摔……

听到这话,展月最羞赧了,她没想到阿细会说的这么直接……

其他人对于阿细的犀利已经领教多次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了。

“你还是自己做梦造吧。爷不奉陪。”季耒说完提着包跟雪歌走了。

阿细笑笑,心想,耒耒啊耒耒,你的好日子在后边呢……我现在只是腾不出手来对付你……

不过也不远了……你到时候可有得消受了。

雪歌和雨谷深情的对望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了……分离是为了再相聚。他们都清楚的知道。

雪歌和季耒又同坐在火车上,一路上,提包、递水、嘘寒问暖,季耒百般殷勤,对面的女孩子羡慕的说:“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雪歌笑而不答,季耒听到这话,乐在其中。雪歌知道,这小小的快乐应该给他。

高跟鞋CBD水泥森林

被照顾的感觉永远都会得到其它女孩子的羡慕……

回到S城,雪歌把这段时间在敦煌想象出来的布偶全部做出样品……

整体风格偏向明媚,辅料和明线的大胆应用让这些布偶看上去充满生命力。

季耒把布偶样品拿给耒墨阳,季墨阳频繁的点头,这是他看过的雪歌作品中感染力最强的一批。

每一个,看上去都有强烈的吸引力,看到的第一想法就是:我要把你带回家。

“我现在明白了爸爸给雪歌放假的原因。”季耒恍然大悟。

“说说看。”季墨阳若有所思的说道。

“雪歌在布拉吉亚学到的和体验到的东西,要转换到符合消费者心里的布偶作品需要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可以无处不在,放假等于没放,而雪歌又是个喜欢自由的人,让她觉得自己自在的工作,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这些作品就是最好的证明。”

季耒说的头头是道。在老爸首肯的目光下,看来布拉吉亚的书没有白读。真正领悟了不少。

“孺子可教。还有一点,她是个有责任感的人,有责任感的人是可以信任的。”季墨阳说道。

雪歌不在的日子里,季氏已经腾出一个楼层,专做手做布偶部的办公室,同时招聘了一些从事创意的年轻的男女。

工厂里也加了专门的生产车间,各种产品层数不穷,牢牢占据着S市的手工艺品市场……

雪歌穿着高跟鞋走在CBD明亮宽敞的办公室里,有一种真正工作的感觉……

水泥森林,城市,落地窗,办公室,设计部,图纸,布偶,样品……

新来的同事知道以前的产品设计大部分出于雪歌的手里,对她十分尊重和敬佩……

一种喜悦感和成就感在柴雪歌的血液里开始涌动。这个项目在季氏份额里占的比例越来越大。

她喜欢这种感觉,她要记住这种感觉。不让自己在以后的人生旅途中迷失。

涌荡的情愫

“火柴,我们晚上吃什么?”下班后,耒耒马上就凑过来了。

“我回家做饭吃。”雪歌说。

“别回去了,要不我们去第一吃饭的那家餐厅吧。”季耒哀求着提议。

“不去,我回家吃。”雪歌笑着拒绝。

“那你做两份行不行?”季耒又在顽皮了。

“你呀,蹭饭鬼。”雪歌笑了。季耒总是这样,孩子似的,都独当一面了,还是改不了。

“主要是和火柴探讨工作上的事啦,蹭饭是顺便的嘛,谁让你做的饭那么好吃。”季耒如实到来。

“好像你对展月也说过同样的话,今天又吃了蜜糖。”雪歌笑着说。

“我家火柴吃醋了呢,就喜欢你为我吃醋的样子,那我以后就只说给火柴听。我可是专一的耒耒。”季耒顽皮笑道。

“又没正形了。”雪歌也笑了。

“人家帮你缓解疲劳呢。”季耒撅起可爱的小嘴……说笑成了两人的家常便饭。

无论有谁在身边,无论没谁在身边,经过那漫长的岁月,她早已不知寂寞为何物。

雪歌知道,当雨谷有结果的时候,他会来。

努力的工作是她对季氏的回报,也是对自己的证明和肯定,为了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的不那么虚无飘渺。

这感觉让自己踏实,比爱情的感觉更让人踏实。那是自己的脚踏黄土,素颜朝天屹立风中的感觉。

夜深的时候,季耒站在门外,整个办公室里只有雪歌的灯亮着,她还在想一个布偶的细节设计……

她低头专注的模样让季耒一阵心动,这心动就像第一次看到她,那熟悉的感觉……

那时她在火车上,充满较弱和戒备,那时的眼神像春雨后的梨花……

现在的眼神像盛开的月季,芬芳而不媚俗,她成熟了,不再青涩,那成熟的味道更让人沉溺。

季耒看的入神了……在这个安静的夜里……心中总会涌荡着异样的情愫。

真正的打情骂俏

季耒多次这样静静的看她,悄悄的欣赏着这幅并不流动的画卷……

在她面前,他扮演嬉皮调笑的角­色­,只是为了能和她亲近一点……

尽管他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打情骂俏,自己悄悄看她的时候,从来没笑过,甚至有些悲伤,因为他不确定,这美好的一切会不会失去。

他悄悄走到她身旁,专注绘图的雪歌并没有发觉,他站在她身后,已经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

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像窗外飘来的花香……他沉浸在其中。

季耒情不自禁的低头轻嗅她的发梢。

雪歌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她一转头,自己的脸碰上了季耒的脸,鼻子碰到了鼻子……­唇­几乎正对着他的­唇­。

雪歌“啊”的一声赶紧把头和视线一起移开,她转过头背对着季耒,努力的画图,却不知道画的什么。季耒还傻傻的站在原地,定格在刚才那意外的香艳里。

“你来了也不说一声,站在背后­干­嘛。”雪歌有点难为情。尽管大家很熟悉,可毕竟还没有过肢体接触,这下可好,彼此尴尬的不得了……

“啊,我,我来给你送宵夜的,你最爱吃的水叶子面。”季耒也有点不适应……还沉湎在刚才那感觉里,分明是过电的感觉啊……

“快吃吧,泡的久了就不好吃了。”季耒低头说道,不管看雪歌的脸……因为自己的脸也很红。原来自己这把年纪,面对有的女人,还是会羞愧的……看来功夫练就的不到家啊。

雪歌和季耒一起打开包装袋,两盒水叶子面的香味扑面而来。

“这家店不是早就关门了么。”雪歌边吃边不经意的问。她喜欢这味道,这家店以前在蓝枫旁边开来着。蓝枫没了,它很快也被兼并了。

“是我无意中发现原来那家又在别的地方开了。”季耒说。

其实这是季耒走了很多条大街小巷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他知道雪歌最喜欢吃这个。

相互躲闪的眼神

经过这无意的“一吻”之后,季耒觉得自己和雪歌之间有点不一样了。

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变化,说不出来,但是能感觉到……

他说话的时候不像从前那样嬉皮打趣了,有时候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神……

她也不像从前那样和自己调笑了,也在躲闪自己的眼神……

那“一吻”改变了很多原来固有的和试图保持的感觉。

这是一种对别的女子从恋爱到床上都没有过的感受,对雪歌却有着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而且在这种妙不可言里患得患失。

“我这是怎么了?”雪歌到洗手间用冷水冲脸对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

她也感觉到自己内心和外在小小的变化……她不确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变化。

“只是无意中的,无意中的,不是有意的对不对。”雪歌又这样告诉自己。那是一种害怕的感觉……

巧合的是走向洗手间的季耒听到了雪歌的自言自语……

雪歌走出来,季耒走进去,两人打了个正面,眼神却相互躲闪对方,不敢对视。

“歌,我们这是怎么了?”-

季耒给雪歌的邮箱写信,只有这一句话……

千头万绪,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平常那些玩笑话他早已说不出口。

雪歌夜里回家打开邮件,看到季耒的信,那封来信和以往不同,他从不写邮件的……也不会这样称呼自己……

他不在叫自己火柴了,她确信和他之间有了某种变化,连称呼也变了。只是那无意中的一回头么?怎么会这样。

雪歌有点烦躁,这个夜里她什么也不想做,甚至想吸一只烟……

最终她还是没有吸烟,她怕有些事情开了头就止不住了……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的感觉……难道自己和季耒产生了某种“情愫”,可时候不对……

雪歌说不清这是怎么了……但她知道,不一样了……

香艳

雪歌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晓月如钩,她在房间踱来踱去,她打扫所有的家务……

无论怎样,还是焦躁,这夜,她注定失眠了……

“我,也不知道。”

她给他的回信同样也只有一句,以前的那些叮嘱竟然说不出口。

好像太亲密了。可从前却不觉得亲密,现在反而那样觉得。

第二天办公室里看到季耒的黑眼圈,她知道他也失眠了……两个人进入了另一种形态,突如其来,谁也没有料到的形态……格外的别扭,不自在。

随后的几天,季耒一直在画图、上­色­,画好的部分遮的很严,画过的废纸直接塞进碎纸机,没有人知道他画的什么。

见到雪歌也不说话,基本都在琢磨他的图……整个人变得神神秘秘的。

原来,季耒做了一个梦。那是一个充满成|人­色­彩的梦。

无边无际的水粉­色­月季,雪歌站在花池中央,双臂紧紧环绕,深情凝望……

像是被囚困的公主等待王子的救赎,季耒走向花池,月季变成粉­色­剑雨,朝季耒凌厉般的飞来。

“小心。”雪歌的声音充盈着周围。

季耒左手持盾,右手持剑,一路披荆斩棘,不畏艰险走向雪歌,他要救她,不惜生命。

转眼之间,剑雨又变回水粉­色­的月季花,安静的绽放在雪歌身边,那剑和盾牌也不知所踪。

季耒就站在雪歌身后。他轻轻拉开她身后的蝴蝶结,水粉的绸缎滑落,雪歌光洁柔美的后背一览无余。

她惶恐的转身,季耒看到她锁骨下方灰­色­的文胸别致而芳艳……

金­色­的蕾丝边刺绣衬衬托的无比高贵,穿Сhā黑­色­绣线,神秘和探索的欲望油然而生……

深V而无支点的造型让|­乳­沟散发着野­性­而迷惑的魅力,魅力而使整个胸部不失圆润……

季耒惊讶如此美丽的文胸,更惊讶雪歌深藏不露的身材,这是天衣无缝完美的结合……

梦中的爱丽丝

只有雪歌才配得上这样的文胸,也只有雪歌才能穿出它的气韵和味道……

季耒小心翼翼的触摸,如临仙境一样的感受,慢慢的,一种酥酥的感觉遍布他的全身,他低声呻吟……醒来的时候,季耒发现下­体­附近的被子湿了,一股生生的味道。

遗­精­,这是多少年没有的事了。

上午看到雪歌,季耒情不自禁的想起昨晚的梦,他盯着她的前胸……

隔着衣服看不出和梦里一样不一样,何况她总穿宽松的衣服……

季耒越来越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化了……从前的她只是随笑,现在的她却在躲闪……难道她在躲闪这种感觉么?

难道她在躲闪这生命中意外擦出的火花么?季耒不知道……更不知道以后又会朝着哪个方向走去……

生活就是这样的不固定……生命也没有它的次序……有时候惶恐,有时惊喜……一次次,交错着……考验着……

季耒记得文胸的样子,他要把它画出来,并且生产出来,把第一件产品献给她,梦中的爱丽丝。

几天的时间,季耒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每年流行的风格、款式、颜­色­以及季氏在产的所有品种……

他心中的这款文胸每一处都不能有丝毫怠慢,细致到挂钩的颜­色­和材质……

市面上都是钢构,可他的梦里,是粉­色­的,柔和而温暖。

他拼命搜索每一点记忆,一定要和梦里一模一样,那是真正的完美……

季墨阳不知道季耒哪里来的灵感,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对女­性­私人用品很有兴趣……

可他看了图纸并和内衣部门负责人沟通过,都觉得这是一款非常不错的内衣,值得生产。

季耒看着做出来的样品满心欢喜,和他梦里的一模一样……

那是一种梦变成现实的感觉,美丽的东西即将走出梦境……来到现实……

季耒期待那种感觉……这一点时间,几乎没­干­别的,始终盯着这款文胸,设计,生产……

知道她的尺码

生产线上下来的第一批季耒从中拿了一件,他想了很久该拿哪个型号的,为了给她惊喜,他没有问雪歌。

他看不出来雪歌的尺码,不过他选择和梦里的一样80C杯,他相信直觉。

更相信梦和现实的完美结合。季耒没有亲自送去,而是选择了服务最好的快递公司。

一个中午,雪歌收到快递。不知道是谁会寄东西给自己……而且不是生日不是节日的。

她也从未把自己的生日告诉任何人……避免了那份过多的人为热闹。

盒子很­精­美……这是雪歌第一眼的感觉。很喜欢。

雪歌打开送来的盒子,里面一个­精­致小巧的纸袋,旁边一张卡片。

“献给梦中的爱丽丝

设计者季耒”

手写的字格外漂亮,落在牛皮之上,飘逸,和质感。像一封来自民国时期的老情书。

打开纸袋……灰、金、黑混搭而有秩序,这种­色­彩冲击立即吸引了自己……

她错愕的看了足有一分钟。不得不承认,这是她看过的最美的文胸,

她轻抚每一根绣线,爱不释手,文胸做成艺术品,哪个女人忍心穿它,80C,看着吊牌上的尺码,怎么会这样准确。

“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文胸。”

回家后雪歌给季耒写信。她没有用纸,而是选择了电邮。因为她知道自己也许写不出来那飘逸的感觉,反倒会破坏。

文胸,以及包装,雪歌都原样收好了。

季耒看着邮件,要是以往,以他的­性­格会贫上几篇的话,可现在,他只是反复的看着这句话,傻笑,然后关掉电脑。

第二天,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两个人照常上班,工作,很少说话。

过水的文胸在衣架上晾了两天,彻底­干­透了,先前的造型丝毫没因为水洗而改变,从任何一方面来讲,这都是不错的文胸。

雪歌打算穿着它参加两天后的公司周年晚宴,它两用的背带设计刚好适合小礼服。

惊艳四座

周年晚宴,应该都穿礼服的,雪歌没有礼服,她也不算买礼服。

她就穿在敦煌做的裙子,夏威夷那款,上身她会外搭一款素­色­紧身的抹胸。

反正这不是正式的晚宴,雪歌打算就这样出场算了……她不愿意去花时间挑选几乎只穿一次的礼服。

公司里的女孩最近都在讨论和周年晚宴有关的话题,尤其是服饰方面,受邀的除了本公司的全体职员还有商界同仁。

女孩们自然都有结交白马王子的心里,穿的漂亮引人注目自然是最重要的了。

晚宴是自助形式的,当晚,女孩们百花齐放,争奇斗艳自然是全场的一大亮点……

谁都知道季氏企业员工单身女子居多,全聚到一起,犹如步行百花园,真容易看花眼……

各式礼服彰显着女子的曲线美……

当雪歌出现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她……

女孩们的服饰在艳丽也跑不出晚礼服的几种款式和搭配。

而雪歌的装束却像是从贝加尔湖里走出来的­精­灵,湛蓝­色­的抹胸就是明净清亮的深海……

夏威夷风大朵的叶子和花瓣错落的分布在裙子上,给这湛蓝冷清的湖水增加了暖­色­,就像海上挂着彩虹。

没有人看过这样的搭配,也没有人这样尝试,更没有人会在晚宴上这样大胆……

如果搭配的不好,会在很多人面前出丑,成为人们饭桌上经久不衰的话题,人们看的目瞪口呆。

这无疑是成功的尝试……女孩子们都投来羡慕的眼光……若是自己这样穿着,那该多拉风啊。

一定会吸引很多男孩子的注意……她们羡慕的看着雪歌……真有点相形见绌,流于大众的感觉。

季耒在父亲旁边已经看到她脖子上的肩带,肩带上绣着一朵小小的山百合……

那正是他的那款献给爱丽丝,他欣慰的举起高脚杯,自己一饮而下……

这款内衣,原来因为女人而创作……是爱情成就了耒耒。

成熟的气息

尽管多年相熟,可季耒还是惊诧于她的美丽,平时素颜的她在宴会中稍稍略施粉黛,竟然会如此耀眼……

一颦一笑,无不展露着大家风范,有着公主般的出落……

紧身的抹胸,这也使他终于确认没有送错尺码,有时候感觉是可以信赖的……

宴会的惊艳让季耒完全把这个女子刻在心里……

雪歌只是想穿的舒服和随意点,不被人注意,所以没去买传统的小礼服。

想不到竟会如此惹人注目,很多年轻英俊的男子邀请他跳舞……这让自己有几分尴尬……

本不想成为焦点,结果却无心Сhā柳柳成荫了……

不好拒绝别人,出于礼貌跳了几曲,感到疲惫,还是季耒走来和她跳了最后一曲,也算帮她解围了。

季氏的公子都出场了,别的男人自然知趣的不在邀请雪歌了……

在季耒面前雪歌自在很多……跳起舞来也轻松自如,不像刚才和陌生人的疲惫局促。

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跳舞,季耒轻抚她的腰,看着她的眼睛,在舞池里摆动……

梦一样的旋律再次出现……

季耒觉得自己在和童话里的灰姑娘跳舞,钟声一响,灰姑娘就会消失了……

季耒的手也是暖暖的,这是雪歌从前没有留意的细节,不知道为什么,很多细节都是近来才发觉的。

认识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看他的脸,算不上风华绝代,但是也很漂亮,五官­精­致。

他与别人的谈吐间有着独特的气质,这是耒耒。

是不是因为太熟悉而忽略了呢?雪歌从新的视角开始认识季耒。

她觉得他忽然之间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几分顽皮、几分可爱、几分贫嘴和撒娇的男生了……

而是充满了一种成熟的气息,原来男孩子的是很快的……数月而已,耒耒已经完全不同了。

如果自己和他刚认识的时候,他就这样,雪歌不知道那样的话,自己会不会动心。

凤凰涅槃

假如你和一个人一起生活五十年,前四十八年无论他做什么你都无法喜欢上他。

也许就在第四十九年,他什么也没做,你却开始留意他……

这是上帝用来嘲笑人们的冷笑话么?

季耒没有像梦中那样去抚摸着雪歌海豚般光滑的脊背,不过和她共舞,或者看她在舞池里旋转,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季耒就这样拿着­鸡­尾酒在一旁,一边浅啜一边欣赏着。时光太匆忙,有太多值得停下来欣赏的风景。

此刻雪歌的美在季耒心中又不同于以前。以前是素颜朝天,洗尽铅华的美。

如今的华丽加气质的综合体现。认识三年了,自己变了,雪歌也变了。

自己不再是那个顽皮的只会花钱,视感情如玩物,没心没肺的败家子了。

雪歌也不是那个见什么都怕,都躲的远远有点忧郁的小姑娘了……

她成了艺术气息浓厚,充满风采,底蕴丰厚的佳丽。从第一眼看到雪歌开始,季耒就认定,她一定会有这一天的蜕变。

这才是雪歌应该有的真正的模样。真正的生活。

“来,祝贺我的儿子长大了。”季墨阳拿起酒杯来到季耒面前,和季耒轻轻碰了下杯。

他知道,儿子的改变和眼前那个女孩子有着很多关系。

“爸爸,你说怎么样才算是爱人?”季耒问。

“爱人,很简单。相爱。你看着我顺眼,我看着你也顺眼,能生活在一起,彼此心里藏着对方,就是爱人。”季墨阳笑道。

呵呵。季耒一笑。爸爸的话很像在说雪歌和雨谷,而不是雪歌和自己。

即使擦出了这几日的火花,季耒也知道,雪歌选择自己的可能­性­比较小……因为雨谷那小子,在她心里根深蒂固。

自己羡慕,羡慕的要命,可是没有办法改变,也无法代替雨谷。

他可真幸运。季耒觉得。能得到雪歌的惦记和盛大的爱。这是莫大的幸运。

给他一个明媚的笑

季耒感觉,恐怕雪歌是自己活到现在最大的失败了。

好容易真心喜欢上一个女孩,却没有得到她,没有比这更失败的事了。季耒认为这是自己人生的最大败笔。

这让他觉得孤单落寞,即使在这样繁华的晚宴上,在人群中,他的深情依旧孤单。

和老爸聊了会,喝了几杯后,老爸去和别的朋友聊天去了。

自己还在原地,拿着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

这期间,也有公司里的女孩子走近来,邀请自己跳舞,或者和自己闲聊几句。

季耒都在应付。跳舞就免了。闲聊几句也是东一句西一句,没有心思的。

女孩们也很知趣,自己没有因为未来老板的兴致,也就礼貌微笑的走开了,去寻找新的朋友。

雪歌也和几个人闲言几句,都不深,礼貌而已……

然后吃了些点心,借着拿着两杯­鸡­尾酒来找季耒……她看到季耒孤单的站在这很久了。

“不是不喝酒么?”季耒笑着接过酒杯。

“有时候就改变了。”雪歌笑着和他碰杯,然后一饮而尽。­鸡­尾酒并不浓烈,这种味道雪歌道蛮喜欢的。有着果汁本身的醇香味。

“那我希望能改变的地方除了­鸡­尾酒还有别的。”季耒笑笑,同样一饮而尽。

“也许。”雪歌又投给季耒一个明媚的笑。

这一笑,让季耒觉得自己和她真的很般配。只是雪歌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季耒不痞不顽皮起来的样子,还是有几分绅士和儒雅的气质的,站在那里,完美的身材和线条,富有张力的笑容,堪称上品。

这一点也是雪歌最近才发现的,当她发现的时候,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他了。

这样盯着一个男孩子看,的确很不好意思,虽然自己曾经和他很熟悉很熟悉。

现在的季耒对于雪歌来说,让雪歌多了几分欣赏,不管是工作能力上,还是给人的感觉上。

真情还是假意

季耒和雪歌两人依旧一起工作,只是少了昔日的顽皮打闹,似乎忽然之间长大了,而且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是成|人和成|人之间的感觉和距离……微笑却不暧昧。欣赏却不暧昧。远观却不暧昧,存在而不破坏……

敦煌。千里千寻。

雪歌离开千里千寻后,雨谷想尽快结束这里的一切明争暗斗……不过这场争斗的缘由是什么。他都要找到,然后作为陆家人,亲手终结它。

陆雨谷已经孤独的太久太久,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从母亲走后……

他就没有真正的开心过,有些情绪,他愿意自己沉湎其中,他以为那是对母亲的最好追怀。

经历了这一番周折,和雪歌之间的分分合合,他想有一个自己的家,让生活安定,让心平静。

这几日,雨谷已经注意到,阿细总在用余光看他,尤其是他和展月在一起的时候。

雪歌离开后,雨谷和展月慢慢的在拉近距离……

雨谷很清楚,展月是突破口。可对自己来说很难,不能和展月太近,让她误会,也不能和她太远……

展月看自己的眼神,每次都是可怜巴巴的……又藏着一种难以拒绝的梨花带雨。雨谷感觉得到。

这一天,雨谷陪着展月在院子里画画,宁静的下午,雨谷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不用说,那肯定是不远处的阿细……也许时候到了。

雨谷放下展月手中的画笔,轻轻握住展月的双手,含情脉脉的模样看着展月……

展月的脸像雨后的红莲飘荡在风中……她下意识抽缩了一下,不过更多的是享受雨谷的温馨……她怎么舍得离开,不管那是真情还是假意。

虽然她不能确定这意味着什么,可她愿意沉浸在雨谷的气息里,至少这里有热恋的感觉。

展月喜欢这感觉,这感觉是她盼望已久的,让她深深的沉湎……

她希望时间就此停留,能一直在雨谷哥哥的手里……

柳下惠也动心

阿细在不远处停下了。看着雨谷和展月的动静。

手与手的摩挲之后,雨谷从展月身后双臂环绕搂着她的腰,只是轻轻的搭在上面,不过看上去像是紧紧的搂着……两个人一起看沉落的夕阳,剪影,如同一对璧人。

虽然雨谷坐着这样的动作,为了给阿细看,不过自己的心却在忏悔……忏悔自己不该和雪歌之外的女子有太近的接触……

展月已经在这个小院子里看过太多次的夕阳,这是她看过的最灿烂的一次……

她真希望,夕阳永远不落山,雨谷永远这样拥着自己,直到世界之末。

阿细在门外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当初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季耒和雪歌赶紧离开……

他们一离开,雨谷难免和展月日久生情,这样的美人谦卑温和陪在身边,除了柳下惠谁会不动心呢。未来指日可待。

此后,阿细常常不经意的看到雨谷和展月旖旎……

走廊上、楼梯间、浴室旁、厨房里、庭院中、夕阳下,他刮她的鼻子、她对他撒娇、他们围着石桌追逐嬉戏,还有她给他画的肖像和他给她用树皮做的小礼物。

阿细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尤其是还看到几次“假吻”,雨谷利用了电影里的手法。

这段时间是展月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幸福的像个小女人。

她的画也有了明媚的­色­彩,不再是那种看不到尽头的灰­色­和忧伤……

尽管雨谷是把这一切做给阿细看的,可当他想起假吻展月的时候,他的心也萌发了一种说不清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雪歌对季耒。一种异样的情怀。

我是不是继承了父亲的基因,不能自始自终的纯粹的爱一个人……

如果是,那该多么悲凉。母亲,一定会更加的伤心。雨谷一个人的时候想着……

因为这种想法,雨谷觉得自己对雪歌情感掺杂了杂质,不够纯粹,他为自己再一次感到鄙陋。(今日更完8.26)

让他爱的不能自拔

原来雨谷的母亲死后,虽然父亲没有再婚,可他从来没有回到过千里千寻看望母亲。

这些年,也从来没再提过关于母亲的点点滴滴。

陆雨谷很清楚这一切,这也是他和父亲之间唯一的隔阂……

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样绝情……难道母亲的离去就是永远的离去么……

难道爱会随着死亡而消失么……原本他们是很相爱的,原本那个家庭是很幸福的。。。

即使母亲不在,雨谷觉得父亲也会一直爱着母亲的……直到永远。

可陆西景的态度并不明朗……也从未和雨谷再聊过关于他母亲的话题……

每次雨谷问起来,父亲总是叹息,眼中藏着让人解读不懂的东西……

他不知道他叹息什么……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可父亲却不够彻底……

爱也爱的不够彻底,放手也放手的不够彻底……他看不到父亲的心。他也从不流露自己的心。那可心里真的好像藏着什么……只有自己才能知道的东西。

陆雨谷发现,后来几年父亲和一个叫拉丽萨的女人走的很近,他们的亲近程度几乎成了亲人,除了履行夫妻的程序,什么都不少。

雨谷经常出门在外,因为他不希望看到拉丽萨,更不希望看到她和父亲低语亲近的模样。

他希望父亲幸福,可不能容忍他忘记妈妈。在雨谷看来,那依旧是背叛……

在雨谷看来,爱情不会随着死亡的消逝,因为爱情能给的唯一的永远……

阿细觉得这样还不够,不够有把握,她要让雨谷深刻的爱上展月,即使知道她不是谷雨那夜的女孩。

让雨谷对展月的爱深刻而不能自拔……以展月的美貌和身材她相信是可以让雨谷不能自拔的。

“堂兄,我的房间采光不好,我要搬到‘清明’去住。”一日阿细对雨谷说。

“你想住哪就住哪,自己做主。”雨谷漫不经心的回答。

和展月同居的日子1

“可是我习惯了一个人住。”阿细慢慢出口的瞬间,雨谷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

原来陆阿细想看到自己和展月同居,把自己和展月的关系推向Gao潮,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吧。

“好啊,让展月到我房间里住吧。”雨谷嘴上说的轻松自然,心里却远远没有嘴上这样自在。

真的和一个女孩子生活在同一个床上……陆雨谷只觉得心里难受……愧疚于雪歌……可眼下却只能这样做……

他还不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他也无法确定日后会发生什么……何况自己对展月曾经有过那么一丝的说不出来的悸动……

和展月同居,这样的事情只有陆阿细才能想的出来,才能逼的出来……

陆雨谷有时候不知道,不确定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到底应该不应该。

孤男寡女真的共处一世,睡觉,会发生哪些不可预想的事……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其中的清清白白……

棋行险招。这招恐怕是陆雨谷走过的棋中最危险的。因为赌注是自己的爱情。

虽然雨谷不太理解父亲对母亲的不怀念,甚至是遗忘。不过事关陆家,又看到展风烟的相片,陆雨谷依旧要和父亲联手把事情弄清楚。

展月听说搬到雨谷的房间里,脸羞红的如同天边的火烧云……

虽然自己毁灭了处子之身,可自己还没有和一个男子同居过……何况这个男子是雨谷……

戴着几分羞赧,展月把东西搬到雨谷的房间……心里充盈的却是一种幸福……

她感觉自己要得到某种向往已久的幸福了……那种幸福和雨谷相关,和一个男子相关。

展月没有想到,雨谷会让她搬到自己的房间……带着十二分的兴奋,展月小心翼翼整理床铺,坐在床边……等待雨谷回来。

他出去买东西了。雨谷走在回去的路上。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些紊乱都会过去,他告诉自己。

和展月同居的日子2

走到门口,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展月就坐在床头,犹如等待新郎掀开红盖头的新娘……

雨谷关好门,放下从超市买来的生活用品……然后坐在椅子上……

他也有些局促了……本以为会从容对待,可当自己的房间真的有个女子的时候,又难以从容对待……

至少自己的心不平静了,尤其是一想到她要在这里过夜……还不是一天,说不定几天……

“雨谷哥哥……我……”展月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看着正在烧水准备泡茶的陆雨谷……雨谷一点也口渴,他只是想用这个动作掩饰内心的慌乱和不平静。

他想让自己看上去平和,平静,至少看上去是那样。

因为他坚信,床上的这位已经不平静了,如果自己再不平静,恐怕事情的发展轨道就要变了。

“喝茶么?”雨谷像往常一样问展月,脸上没有丝毫的异常……他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的调节能力了。

展月摇摇头,她一点不想喝茶,她只是微笑的看着陆雨谷,享受着这种幸福感。

“你是茶艺师,一定不喜欢喝这种简易的茶叶了。”雨谷笑笑,自己泡了一杯,放在嘴边,吹凉。

余光已经扫到展月的目光了……她怎么还在盯着自己啊……这让雨谷不自在……

展月在恋爱,雨谷在游戏……没有人知道这是一场怎样的角逐,将有怎样的结果。

“我不渴,看到你我就不渴了……”展月羞愧的说道,一想到自己晚上将和这个男子住在一起,心里就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

而雨谷竟然同意了,这样展月十分意外……他向来都……怎么忽然……

“呵,看到我就不渴了,我长的很像茶叶么……”雨谷笑道,尽量让自己坦然,从容的对待,因为未来也许很长。

“咯咯,雨谷哥哥真会说笑……”展月银铃般的笑声回旋在这小小的空间内。

和展月同居的日子3

展月来了,雨谷注定不能平静了。

两人一直没有离开过房间,偶尔闲说着几句笑话。一直到晚上,该睡觉的时候。

这天的晚上似乎来的格外早。

展月看着窗外夜­色­渐渐升起,心里的感觉越来越不平静……

第一个夜晚,雨谷已经不像平时那样上半身­祼­睡了,他穿了睡衣和睡裤,都是长袖的。

“你睡觉比平时穿的还厚……”展月嘀咕着,只是无意中这么一说……她觉得穿的多睡眠质量会不高。

“你希望我穿的少么?”雨谷笑着问……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啦……你真坏……你想到哪去了……”展月赶紧低下头,后悔自己起了一个羞赧的话题。

看到展月这样,雨谷心里很是高兴。这个未经多少世事的女子,他相信,自己可以控制的了。

展月怯怯的走到床边,拉起边上的被子躺下……自己也穿了不少衣服。

虽然雨谷是他深爱的人,可展月毕竟还没有和一个男人同床共寝过……

之前献身的勇气不知道哪去了,好像那次她知道雨谷会拒绝一样……但这次不一样。

一米五的标准大床房,两个不胖的人睡起来并不拥挤,甚至很宽松……两人都很靠边,中间反倒空出一大块面积……浪费了。

“睡进来一点吧,你也不怕半夜掉下去。”雨谷看到怯弱的样子很想笑。她的怯弱让她更有把握。

“哦。”展月靠近里面一点点,紧紧的拉着被子,生怕陆雨谷做什么……

其实这个时候,不管陆雨谷做什么……展月都会心甘情愿的答应……允许着……只是有些害羞罢了。

她渴望陆雨谷那么做……真的渴望……如果自己永远得不到陆雨谷,那么能给他一夜,自己无疑也是幸福的……是心甘情愿的……

“再进来一点。”雨谷说。

“哦。”展月还是靠近了一点点,越是靠近,越是害怕……是兴奋和紧张……

和展月同居的日子4

“今天的你和那晚的你判若两人啊。”

雨谷想到展月­色­诱的那个晚上。那晚她张扬不可一世,现在她紧张的像个孩子……

“你好邪恶啊,果然是路遇虎。”

展月想到那晚,让自己颜面无存,更加的无地自容……自己那晚本不想那样的……不是本意……

展月翻身不理雨谷,一个人睡觉去了……夜已经深了……尽管翻身,可她怎么可能睡的着呢?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姐姐和养母献给陆雨谷的作为诱饵的礼品,也是炮灰……

可是她愿意,并且不会让陆雨谷负责……她心甘情愿……因为自己重头到尾彻底的爱上了他。

“喂,你这样就睡了,我怎么办?”雨谷皱起眉,坐在床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你想­干­嘛。”展月拉紧了一下被子,把自己包裹的更严实加以防范。少女的羞涩,本能的反应立刻出现了。

展月可看不出陆雨谷的心思,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无论怎样,她都会配合他。

“­干­嘛,你说睡前能­干­嘛?做做运动呗。良辰美景的,岂能辜负了……”

雨谷心里暗笑自己扮演坏人的角­色­可真像。也许坏人总是比好人容易扮演的。

雨谷的话让展月再一次面红耳赤,虽然没经历过男人,可这种笑话自己还是懂的,在茶室的时候,经常听那些客人说……

雨谷翻身压到了展月身上,隔着被子。他就这样在她的被子上面做起了俯卧撑,一下、二下、三下……雨谷俯卧的时候,展月的脸几乎贴上了他的鼻子,他的气息就这样弥散开来……

一俯一撑,他们的床也随着雨谷的运动而运动,发出有节奏的吱吱呀呀的声音……

雨谷看着床头的表,大约二十分钟后他停下来,床也停止了它的响声……

雨谷尽量把幅度做的很大,那样床的响声就会很大……说不定能传到隔壁的房间……那里可有想听到的人。

和展月同居的日子5

“想不到,这床上运动可真累。”雨谷已经流汗了。俯卧撑从来都是个体力活……

“你到底要­干­嘛,坏家伙?在制造杂音么?”展月搞不懂雨谷究竟在做什么。

不过那床吱吱呀呀响的声音,让自己听起来怪怪的……可雨谷却格外乐意制造这种声音。

“还不睡觉,不然下次就不隔着被子了。”雨谷威胁展月……他想看看她的反应。

展月吐吐舌头,脸一红,钻进被子里。这和雨谷预想的一样。

床上运动完成了,雨谷一头是汗,在桌边用毛巾擦着头的汗,展月悄悄从被子里爬出来观察陆雨谷,还是没搞弄,他要­干­嘛。

此时,隔壁房间的阿细正贴着墙听这边的动静呢,听到床吱吱呀呀的响,阿细心里格外的满意。

连续几个夜晚,雨谷都在被子上做他的单人俯卧撑,他叫它夜间床上的单项运动。

慢慢的,展月已经习惯了,雨谷在一边做他自己的俯卧撑,展月就在另一侧呼呼睡觉……

虽然睡不着,不过她不想让雨谷看到自己的心怯,还是假装睡着了……心里则在胡思乱想着……

“你也不配合下。”一次,雨谷又在做俯卧撑时便对展月说。

“我?配合?怎么配合?不会是……”展月立刻从被子里拿出脑袋问。

雨谷见展月装傻,便单手撑着,另一只手用力拧了一下她的腰。

“啊,啊---”展月疼的叫起来。这一下拧的可真疼,还突然……都说好男人会怜香惜玉,可雨谷怎么舍得这样拧自己呢……好疼的……说不定­肉­的青了……

雪歌委屈的看着雨谷……仿佛在说真的好痛哦。

“就这样配合。”雨谷满意的诡异的笑道……

那两声叫声,在隔壁阿细的耳朵里听来,无疑是欢愉之时发出的叫声……

“坏家伙。一肚子坏水……”展月完全明白后小声说道。想不到雨谷哥哥还有这么多坏心思呢。

和展月同居的日子6

“继续叫呀。”雨谷催促。这声音可不停停止……同时自己的手做出要捏她的样子……

“我不会。”展月怎么好意思呢……人家可是真的不会……

“看来你想让我把你捏的皮青脸肿。”雨谷又捏了一下她另一侧的腰。

“啊,啊,不要,我全听你的还不行嘛。”展月受痛,又自然的喊出声来。雨谷哥哥下手一次比一次“狠”,自己哪里痒他就捏哪里……到头来又疼又痒的……

“这还差不多,配合好了有奖励。”雨谷很满意展月的叫声。这样就能让隔壁的阿细听的真真切切了。这是陆雨谷的假戏真做。

“什么奖励呀,是不是来一次真的?”展月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也是半开玩笑。

不过自己开完这个玩笑又是一阵子的羞赧……怎么自己也会开这种玩笑……好在雨谷哥哥面前,总会点燃心中某处的一点欲望……

他是一个那样有着神奇魔力的男人,竟然让自己有“坏坏”的想法……这是展月始料未及的。

“你年纪轻轻,就好黄好暴力。脑袋里装了什么呀……”雨谷被展月的话逗乐了,小p孩脑袋里还知道这些呢……

“嘻嘻,没什么,一堆浆糊,还有画画用的黄|­色­水彩……”展月笑笑又蒙上了被子。

和雨谷一起睡觉的日子,她总是蒙着被子,害怕被雨谷看到自己的羞愧表情。

也害怕自己的脸不争气的总是一红一红的……她不想让雨谷感觉到自己的不成熟。

她想在他面前尽量的处变不惊,从容淡定,就像雪歌姐姐那样,可展月就是做不到……

她还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经历太少的原因,上品归真要在中品繁华之后才有的。

这样靠捏展月的方法,雨谷觉得不能长久,这有点“暴力”倾向了,而且她也疼……

对谁都不好……于是雨谷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方法,来对付隔墙有耳的陆阿细……

和展月同居的日子7

第二天晚上,雨谷在睡觉前端进来一盆热水,还冒着热气……

“你要­干­嘛?”展月就觉得雨谷没有好事,因为洗澡什么都在洗手间完成了,那还弄到房间一盆热水­干­嘛?

而且陆雨谷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展月隐隐觉得和自己有关,而且不是好事。因为雨谷哥哥的嘴角在坏笑!

“当然是给你消毒,退毛了……”雨谷邪恶的说道……

“退,退毛……我没有毛……”展月举起自己的手臂,汗毛的确不长……

而且那么热的水,都给­鸡­退毛的……给人不大合适吧……反正展月就是感觉不对。

雨谷用手指试了试水温,微烫,刚刚合适。

雨谷对着床上的展月勾勾手指头,意思是过来,要给你消毒退毛啦……

展月下来,雨谷把水淋到展月的手掌上,每个人对温度的感知不太一样,这个温度也许对她来说会热,这只是个实验……

“好热啊……”展月缩了缩自己的手。

雨谷又回到床上做他的单人俯卧撑了……他让展月把手伸进水里……

展月不从,雨谷就用眼睛瞪他,示意,你要不听话我掐你了……展月只好委屈的把手掌试着伸进水里……

“哦--啊-啊--”随着床直吱吱呀呀的响,展月的叫声也开始了……

从这以后,端水就成了展月的责任了……叫也成了她的责任了……

展月每晚都端回一盆热水,雨谷做俯卧撑的时候,她就把手指伸进水里,热水刺激皮肤。

她嘴里就会发出自然的叫声,等手已经能适应热水的温度不会感到刺激了。

她就把脚放在水里,脚的皮肤更为敏感,叫声还能持续一会……

阿细每晚隔墙附耳已经成了必做的功课,听到展月的声音,越来越感觉事情已经七七八八了。

听到别人的叫声………阿细想起来季耒……响起了牛郎……想起了很多……

自己的思绪也被带动起来了……如果看了一个情Se电影。

和展月同居的日子8

阿细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

“好一对­淫­男欲汝……”阿细心中叹道,竟然每晚都乐此不彼的……真是可恶……

看着展月平时乖巧听话,想不到到了床上,遇到男人,竟然叫的比汝优还响……

什么东西……欲汝一个……平时假正经,装单纯,生活在自己家里这么多年,怎么现在才发现……阿细心里骂道。

实际上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一想到追季耒困难重重,而墙的另一边却欢天喜地夜夜不休的叫唤……想到这里,心里就来气,那是一股无名怒火。

几天后,一直这样反反复复的重复,雨谷乐此不彼……总看自己的手臂有没有练粗……据说俯卧撑有助于增强手臂的肌­肉­……

展月也明白了七八成,雨谷这样做是给阿细姐姐听的……要不也不会故意弄出那么大声了……

虽然不是真正的两人亲密孕育,可是这样能帮到雨谷又没有违背母亲和姐姐的意愿……

展月很满足,也很努力……每晚都很努力的叫着……陪着着雨谷的床响。

母亲和姐姐让雨谷离不开展月,现在雨谷做俯卧撑的时候已经离不开展月的热水了。

展月喜欢这种两个人嬉戏般的小小恶作剧,她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

她不想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雨谷也很感激展月的帮忙……有些事情是不能一个完成的……他很清楚。

如果展月不乐意,自己也没办法……可展月还是陪着着雨谷。

听久了展月的叫声,雨谷脑子里也难免胡思乱想,如果身下的不是被子,是她,她的叫声和现在会一样嘛。

他又想到和雪歌在林间绿野仙踪那场疯狂野战,那晚的雪歌像战斗胜佛和林中­精­灵的结合体……

­性­,这个字眼,总会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候突发出来……这就是现实,男人的现实……陆雨谷也逃不过。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

和展月同居的日子9

这个晚上,陆雨谷失眠了……他知道自己想要了……

其实有展月睡在身边这一刻,他从来没有睡好过……总是失眠,做梦……梦到雪歌……甚至做过春梦……看不清梦里的人……

雨谷侧过身,尽量不看雪歌,尽管闭着闭眼,数到一千只羊了,还是没有丝毫睡意,又不敢反身,怕惊动展月,那样他会更想要的。

男人,控制自己的下半身,也是一场残酷的战争……大部分男人都沦陷了……

可陆雨谷属于那小部分里的……

“雨谷哥哥。”展月小声唤着。雨谷本来就睡不着,自然听到了他那不适时的叫唤,忽然间骨头一酥。

雨谷假装没听见,也不转身,也不出声,这个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装糊涂。

他相信,展月是不好意思再­色­诱自己了的,因为那招已经失败了……而她自己也有一定的廉耻心……

“雨谷哥哥。”展月又叫了几声。雨谷还是不出声。虽然不知道展月到底要­干­吗。

展月以为他睡着了,悄悄下床换上了一套新的睡衣,身上穿的这套衣服有点不舒服……

却不知,就在她下床的时候,雨谷想知道她要­干­嘛,于是慢慢转过头,不料又把她的身体一览无余……

后背,那是完美的线条,如明月般皎洁的肌肤……

雨谷赶紧闭上眼睛……第一时间扭过头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雨天。雨谷真懊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转头啊,本来已经得到控制的欲望又一次脱离自己的意志力了。

容易冲动的时候,最见不得这种场景……这比­色­诱更具有杀伤力……可这杀伤力是自己自己找的。雨谷暗骂自己活该啊……

展月换完睡衣,钻进被子之前,轻轻在雨谷脸上吻了吻了,轻到生怕用力一点都会把他吵醒。

展月温润的­唇­角沾到雨谷的脸,雨谷也只能装睡装到底了……就当不知道……白让她亲了一下。

和展月同居的日子10

这一夜总算安稳的过去了。雨谷觉得自己简直是如履薄冰,长此以往,人将不人。

好在展月没有再次­色­诱……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一夜展月倒是睡的安稳,香甜,她每一夜都睡的安稳香甜。还会做一个甜甜的美梦。

可雨谷不同。

他每一夜都睡的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不小心把旁边的展月当成雪歌了……那可就犯大错了。

也生怕展月又在夜里忽然“袭击”自己……那可是受不了的……

这种美人相伴的“艳福”日子对雨谷来说,反倒成了一种折磨……尤其是一到晚上,一想到睡觉,心里就打怵。

后来的晚上,雨谷­干­脆开始雕刻了,只有雕刻才能让他平心静气……

展月时不时的给雨谷捶捶背,按按肩什么的,雨谷每次都婉拒了,可展月就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弄的雨谷哭笑不得,只能任她为所欲为了。

“喂,雨谷哥哥,抱抱我呗。”一个晚上,展月忽然说道。

“为什么……”雨谷很自然的问,抱是需要理由的,因为她不是爱人。

“我都叫了那么多天了……就当奖励一下嘛。”展月撒娇的说道,不过她的撒娇浑然天成,一点也没有做作的成分。

“这是我给你的奖励。”雨谷说完拿出一盒金嗓子喉宝来……递给展月……

“啊--是这个啊……”展月撅撅嘴。

“这叫对症下药。”雨谷笑着说。

“不行,我还是要抱抱,否则以后我就不配合你了……”展月开始威胁雨谷了。

雨谷显得为难。展月却很得意。威胁别人的感觉可真好。准确的说,是威胁雨谷哥哥的感觉真好。

雨谷最终只好认输了,无奈的向展月妥协了。

雨谷伸出双臂,等待展月来抱一下……

展月郑重的起身,一下搂着雨谷的脖子……搂的紧紧的,就像搂着自己的爱人一样。不愿意松开。

和展月同居的日子11

“不用抱的那么紧吧,我又不会飞,快喘不不过来气来了。”雨谷说。

“我就是怕你飞了,你要是飞了,我就追不上了,我只会跑,不会飞……”展月含沙­射­影的说道。

她喜欢自己……男人也是有感觉的,何况如此明显,陆雨谷早就感觉到了。

否则她也不会帮助自己了……可雨谷只能装糊涂了。

他不想伤害展月。真心不想。这样的女孩子不应该受到伤害。有时候装糊涂是最好的选择了。

展月踮起脚尖想吻雨谷,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如果过了这段时间,展月怕以后没有机会在和这样他住在一起了。

雨谷已经感觉到局势不妙了……雪歌一走,把自己丢在这里,真是步步惊心啊。

在展月的­唇­还没有凑过来的时候,赶紧假装嗓子痛,­干­呕咳嗽了几下。也就此打住了展月的吻。

“你,你没事吧--”赶紧赶紧拍着雨谷的背,帮他舒气。

“没事,就是感冒了……你可离我远点,不然也会被传染的。”雨谷继续装咳嗽,装的有模有样,原来装起咳嗽来也挺费劲的。

当晚,两人洗簌后做了俯卧撑准备睡觉。

可熄灯后,展月却慢慢的靠向雨谷……先是挽着他的臂膀……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上……

雨谷用老办法装睡。可哪有刚熄灯就睡着的呢,何况刚才的俯卧撑做的很用力。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展月捅了捅雨谷的腰,那地方怕痒,糟糕……雨谷果然笑了起来……

“哼。”展月满意的看着雨谷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干­嘛……想非礼我?还是想让我非礼你?”雨谷来个主动出击。

以往雨谷这样问的时候,展月都会很害羞,离开钻到被子里……

可时间久了,展月就有了抗体了,不会再害羞了……

“都行。”展月爽快的答应了。雨谷可没想到她会应允这样的事情啊……麻烦来了。

和展月同居的日子12

“那个……还不睡觉……我是说着玩的。”雨谷赶紧改口。

“我可是认真的……”展月搂着雨谷的胳膊就是不放开。她料定雨谷不会对她用强的。

雨谷可以说是黔驴技穷了……以往都是装睡的……这个时候……唉……如履薄冰啊。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就,就要了我吧……”展月放低声音,可每个字却说的清清楚楚。让他听到。

她把头放在雨谷的胸膛上……紧紧的贴着。

雨谷把每一个字听的清清楚楚,一头冷汗,这丫头又发哪根神经,不会又来­色­诱这招吧。

雨谷只有不说话,静观其变了……

“你不喜欢我么?是不是我很不好?”展月又问雨谷。今晚,她的勇气格外大。

因为自己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问问……还决定顺便试试他能不能接受自己,也许可以了却自己的心愿。

“还行吧……”雨谷说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让展月没脾气。

“什么是还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展月显然不满意雨谷的这个回答。

雨谷感觉自己被她逼到刀尖上了……被一个女孩胁迫了,在床上,在夜里,这让雨谷觉得很荒唐。

“就是还行吧……没有特别喜欢,也没有特别不喜欢。”雨谷反复的解释着。

“那就是喜欢了……我就当成喜欢了……”展月说着钻进雨谷的被子里……

雨谷感觉到光滑的皮肤贴着自己……她……她……她没穿衣服竟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展月已经把自己的睡衣脱下去了。

现在,展月那双不老实的双手在雨谷身上上下摩挲……虽然隔着雨谷的睡衣,不过还是感觉的很清晰。

“展月,不要这样。”雨谷抓住展月的手,强行停止她的动作。

雨谷感觉到自己的全身发麻。他可以开玩笑,可以吓唬她,可以逗她,但是他不能来真的……

和展月同居的日子13

“雨谷,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展月很认真的表白。

同时,她的手试图挣脱雨谷的手,可雨谷死死的握着,如果放开了,那她的手恐怕就成了脱缰的野马,把自己的身体当平原一样乱跑了。

挣扎了一下,展月挣扎不了,就顺其自然的让雨谷紧紧的握着了。

“你成全我吧……今晚,就一次,好么……”展月仿佛在哀求雨谷。

同时她的一只腿已经搭在雨谷的身子上了……并且上下摩挲……那感觉比手还让人发麻……

雨谷可只有两只手,顾得过来她的手,可顾不过来她的腿……

“展月,你向来乖,听话,快去睡觉。”雨谷又使出老招数,哄她。

可这次,展月是铁了心了……她不乖了,也不听话了……她就是想把自己给出去……

“我知道你喜欢雪歌姐姐,我只是想把自己给你,不会对你造成麻烦,也不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活……就当,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么……”展月说。

“我不奢跟你谈恋爱,也不奢求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只要能远远的看着你,只要能跟你彼此分享一次我就心满意足了……”展月又说。

这话,展月说道自己的骨子里去了……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想告诉雨谷的。

自己想无条件的给他,不奢求任何。因为自己喜欢他,真心的喜欢他……

她还没有过自己的男人,她好像有那样一次,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夜晚,在床上,在被子里,不顾一切的疯癫,玩耍……只有无尽的快乐和无尽的笑声……

展月好想,好想。她只要一次……一次而已……雨谷啊……一次而已。

雨谷能感觉到展月说的是真心话……他彻底无语了。他不知道下面该用什么话搪塞她了……

给她那一夜……给她她奢望的一次……雨谷想了又想。。。还是做不到。。。

他很明白,自己对她只是浅显的喜欢,而不是深刻的爱,不足以到身体。

和展月同居的日子14

没有爱的­性­,雨谷他绝不要!!绝不!!即使对方美若天仙,即使对方用尽手段!

­性­永远因为爱而诞生的,对雨谷来说这样,不管别的男人怎么看,雨谷就是这样认为,并且不会变更他的看法!!

“如果我说,我不能给你呢……”雨谷沉思片刻,平静的说道。

此刻的展月,哄她,骗她,躲她……恐怕都不行了……

雨谷知道,自己必须面对了。这简直太棘手了。

“雨谷哥哥,你一定能给我的……因为你也是正常的男人嘛,雪歌姐姐又不在身边……我不信你不想……”展月这时候说话又像个大人似的了……

她真的很想在这一夜,得到雨谷。应该说彼此得到……并且真的不会纠缠他。真的不会。

她只是想把自己的身体给自己所爱的男人,哪怕得不到他……也想献给他……这个一个女孩的最初的愿望。

“你认识的男人还太少……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你想的那样……”雨谷认真的说道。

同时翻身,将展月彻底从自己的身上拿开……

雨谷走下床,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多么的月­色­啊……多皎洁啊……

展月也不在被子里呆着着,她用最美的姿势躺在床上,仿佛等待雨谷的青睐……

雨谷越是不碰,展月的心就越渴望得到,因为雨谷越把持,她就觉得雨谷越好,不是普通的男子。

越好的男子,越难遇到,遇到了即使得不到,也想拥有过,成为生命中最灿烂的记忆……

展月感觉自己在无所不用其极,可自己真的很喜欢雨谷啊……这个纯净而风趣的男子……

她愿意先给他一切,一切的一切,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一个女人的一切……

“我知道雨谷哥哥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只是希望雨谷哥哥能成全我……我这有这一个愿望……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子……”展月还在试图让雨谷回心转意。(今日更完8月27日)

和展月同居的日子15

“展月啊,你对我,只是一种迷恋,那不是爱……真正的爱不是那样的……你还小,以后你会遇到你爱的人,也是爱你的人,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会让你的灵魂都在颤抖……”

雨谷试图给展月解释喜欢和爱的区别……也不知道展月到底懂不懂……

“我对你的,是爱,真的是爱,因为我从来没对人有过这种感觉……”展月一口要定自己对雨谷是爱,不是迷恋,她相信自己的这份爱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

“你只是在怀春……”雨谷很肯定,因为展月那个年纪经历的还不够多……还不知道什么才是深刻的爱。

“十三岁才怀春的……我都二十多了,还怀什么春呢……很多国家,包括中国台湾和中国香港女孩子十六岁就到了法定了结婚年龄……要是那个年纪不懂爱,怎么法律会允许结婚呢。”展月在辩驳,显然,她反对雨谷的话。

“可我对你并没有这样的感觉,我不会爱上你……因为我已经有了灵魂伴侣。”雨谷不得不说的很直接。

“我知道啊,是雪歌姐姐嘛。……我也没要你爱上我啊,也不指望你像我对你一样对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拒绝我,你的拒绝让我自卑。”展月依旧在床上,不过显得很委屈……

她活到现在,从来,没向任何人提出过什么……尽管有时候自己很需要,比如爱,比如想买喜欢的东西,可自己也没向养母提出过。

换句话说,她这辈子,似乎就没有过强烈的愿望,雨谷这是第一次……

“你是好女孩……不要这样,否则会变坏的。”雨谷还是看着窗外,他能想象,此刻展月是什么模样……他不想回头再看到。

“我不管什么好女孩,坏女孩……我只想,只想和雨谷哥哥亲近一下而已……这都不行么……你曾经对我那么好的,你都忘记了……”展月还是可怜巴巴的,试图挽回雨谷的心。

和展月同居的日子16

展月越来越想,她怕错过这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养母又要她回去报告成果了……

电话里说了还不行,非得要她亲自回去……

见雨谷还是没有动静,傻乎乎的看着窗外。于是展月一丝不挂的悄悄走下床,来到雨谷身后,一下子就抱住了雨谷……

那光滑的身躯就像美女蛇一般缠住了雨谷……

雨谷再一次长长的舒缓一口气……怀春的少女可真难缠……而展月已经从当初的羞涩到现在的大方主动了……这更加的难缠了……

雨谷拍打着展月搂在自己的腰间的小手……

“真的不可以……”雨谷说。他这辈子,只会和自己深爱的女人Zuo爱。没有艳遇,没有偶然,没有例外,绝对没有……这是陆雨谷的人生信条。

听到雨谷说的那样严肃认真,展月的心好失落,她紧紧的抱了一会就慢慢放开自己的手……

也许自己真的没有得到雨谷哥哥的缘分……可自己却怎么也无法把喜欢的感觉从雨谷身上移走……

展月很悲伤……她被拒绝了,被一个男人拒绝了……

当自己光着身子,放下尊严,放下廉耻,只希望他要自己一次的时候,却被拒绝了……

展月觉得羞辱,觉得悲伤,觉得无地自容……觉得颜面无存……觉得雨谷真是铁石心肠……

因为展月还不理解,如果雨谷跟她发生了关系,那对雨谷来说就完全不同了……那他就再也回到不从前了,再也不是那个值得雪歌深爱的雨谷了,他也会鄙视自己的滥情……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和自己的爱人之外发生关系,就是滥情……雨谷不想做这样的男人也不会做……

只是展月还不懂,她还没有遇到过深爱的人,没有遇到过让她灵魂动容的人……

越是得不到,展月对雨谷,就越是迷恋和痴情……

展月转身来到雨谷前面,正对着他,她要让他看清楚自己。

和展月同居的日子17

展月的线条很优美,很清澈,像夏季里出水的荷花………

屋子里没开灯,在皎皎的月光下,透着一种朦胧的美……曼妙婀娜自不必说……

“你看,这是给你准备的。”展月把手中的一样东西交给雨谷。

“是什么?”雨谷接过来下意识的问道。其实当他接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这个东西,他很舒心,因为在登山远行的时候常用---避孕套。摸着那塑料光滑的的外衣就知道了……

“呃,怎么说呢,像气球一样的东西……不过我不知道你用多少码的,所以我就买了最大码的……”展月一如既往笑着说……

雨谷听后一头冷汗……心里叹息女孩的成长简直是飞速,昨天还是个哄骗几句就羞红脸的丫头,今天却成了一个曼妙女郎,和自己探讨避孕套尺码问题……

“这个你还是收好吧……”雨谷将避孕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同时转过身,尽量不对着展月那光滑的身躯……因为他觉得那样十分的别扭。

“要是不用也行……我都听雨谷哥哥的……”展月继续细语轻吟,让人拒绝不了……

“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雨谷从床上拿起外套,披在展月身上……又是一声常常的叹息。

展月裹紧外套……咯咯的笑了……

“好啦,雨谷哥哥,我跟你闹着玩呢……是开个玩笑啦……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看到雨谷尴尬,展月觉得十分好笑,她还没见过雨谷对自己这样无奈的时候呢。这也是一种成就感嘛。

“这种玩笑……也太……”雨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面对展月,还真有点无奈。

“还不快睡觉,要不我就把这个玩笑变成真的了……”展月再一次说道。也不知道是还是玩笑还是威胁。

于是,两人老老实实的睡了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展月也没在说服陆雨谷,她深知,有种男人是不能说服的。

俘虏了他的身体和心

展月又回去看望养母了。准确的是是汇报结果。虽然通过阿细展月已经传递结果了,可养母依旧让展月回去一次。

展月走后,千里千寻只剩下雨谷和阿细两个人了。他的话更少了。千里千寻更加沉默了。

在阿细面前,陆雨谷假戏真做,总表现的那么魂不守舍,一个人呆呆的坐上一个下午,或者看远处的路看上半天。

仿佛藏着无数对展月的思念……其实他思念的是s城的雪歌……

阿细觉得陆雨谷这个大鱼已经咬住展月这个鱼饵了,而且不能自拔……

敦煌近郊。别墅内。展风烟家。

展月战战兢兢的在展风烟面前说:“我,可,可能是有了。”

展风烟微微一笑:“小月,你做的好。我听你姐姐说了,你不仅俘虏了他的身体,还俘虏了他的心,妈妈我当年的仇总算可以报了。”

展月不敢抬头看养母,她不知道这样欺骗她对不对,一面是自己深爱的人,一面是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母亲,展月纠结在其中,找不到平衡点,她不想任何一方受伤。

别人的恩怨成了自己的枷锁,她甚至想逃脱,可是这样一走,就恰恰伤害了两个她最不想伤害的人。

她更不想用­色­诱的方式得到陆雨谷,如果只能拥有他的身体,却不能拥有他的心,那才是女人真正的悲哀,她情愿雨谷一辈子在她心里,想着、念着、梦着也就够了。

“我真为你高兴,小月……”展风烟显然很得意。她要用她最喜欢的方式报复。

展月注意到,她的嘴角竟然挂着少见的笑容,其实她笑起来蛮好看的……并且看上去一点都不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带着深深的幽怨。

展月颤抖着,她还从来没看说过谎……在养母面前……

她不知道这样做该不该,对不对……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更倾向陆雨谷……

她不喜欢养母,也不喜欢阿细那样的姐姐……

子宣子宣

布拉吉亚。

拉丽萨时而和子宣到树皮街喝杯咖啡,聊着布偶,聊着香水,聊着中国……聊着许许多多。

子宣听到的最多的是关于雪歌小时候的事情……

拉丽萨也听到了许多子宣口中关于耒耒的趣事。再一次证明,耒耒的确是可爱的孩子。而且有一个幸福的童年,有快乐玩伴……

拉丽萨注意到,每次子宣提到耒耒的时候,他的眼中总藏着光彩……那种光彩是平常少有的……

“很想他吧……”拉丽萨说。

“嗯,好在在这里的工作快完成了,剩下的可以带回国去研究了。”子宣说。

已经那么久没见耒耒了……尽管时常通电话,可还是感觉彼此远隔千里……不如在身边的感觉亲近和舒服。

布拉吉亚的冬天很漫长,有时候拉丽萨会和子宣乘着雪橇一起在雪地里闲逛,不过在也没有走丢过,因为有拉丽萨在嘛。

有时候陆西景也会邀请子宣喝喝喝茶,吃顿中餐,两个人也有很多共同语言。陆西景对子宣独自一人挑战挚爱冰蓝感到十分敬服。

他就知道,子宣是与众不同的孩子。他总有一天会成就伟大的梦想。

陆西景和子宣的父亲,也就是东方文宇熟悉的时候,子宣还小,那时候陆西景就感觉到子宣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他的安宁和其他男孩子不同。却让人喜欢。

看到他,整个人都会觉得很平静。他是一个可以让人平静的男孩子。任何时刻,都给人一种安宁且舒服的感觉……

在西景眼里,子宣和他父亲不同,他没有继承他父亲的基因,却继承了他父亲对香水事业的疯狂。

子宣也从陆西景的嘴里听说了不少父亲年轻时候创业的事情……全面的了解父亲。

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和自己感觉的有些不同,不过,子宣很愿意听这些……因为自己将永远不会知道。如果没有人将给自己听。

陆家往事沉钩

随着雨谷这次离开的时间之久,还有阿细的消失之久,陆西景心中惴惴不安……

他仿佛感觉,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回来了……

陆西景一个人在院子里擦拭着手中那把钥匙,它光亮如初。就是雨谷爱它的指北针那样。

这是开启敦煌千里千寻那间房[文]门的钥匙,很多很[人]多年了,成了陆西景[书]最宝贵的东西,只有他[屋]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擦拭,从来没有让雨谷看到过。

他感觉到,自己将要去一趟千里千寻,去结束一些早该结束的事情。

不久,远在布拉吉亚的陆西景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邮件:

恭喜你做爷爷了。

邮件只有这一句话。一开始他本以为这是别人错发的,或者是无聊的恶作剧罢了……

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这封邮件就是发给自己的,这份感觉里藏着一种不安。

那分明是一种挑衅……一种威胁……他知道这一定和陆家的往事有关。

陆西景想了一会,大致也能猜得到是谁给他发的邮件,但他猜不到目的……唯一知道的就是肯定不是好事……

有些事终究是不能随着死亡而消逝,终究是要见天日的,死去的人注定不能安息了……

西景深深的叹气,他为自己死去的妻子感到悲伤……海水般弥漫的悲伤……

有了第二代,换做别人是要庆祝的事情,可陆西景丝毫没有高兴的感觉,该来的终究会来的,该有结果的也终究会有结果,他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

这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也是自己死去的妻子最不希望看到的……这些年过去了,还是来了……

陆西景觉得心痛不止。

陆西景订了到敦煌的票,这些年他都没有去过那里,他知道这次,必须要回去了……让一切终结,让一切开始。

走前,西景向拉丽萨道别。拉丽萨也从来不知道陆家的事,听他说想去敦煌故乡看看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

每个男人都是孩子

拉丽萨感觉得到陆西景的神­色­这些日子有些凝重,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每个人都有让自己头疼和凝重的事,都有难以结局的事。

最终,拉丽萨只是说了句,一切小心。

陆西景深深的会意。拉丽萨成了陆西景唯一的可以分享喜悦悲伤的朋友。

陆西景走的时候,拉丽萨没有去送他。她相信,他需要的不是送别,而是祝愿。

拉丽萨觉得每个男人其实孩子,不管他有多大,或者有多老。这一点不会变。

有时候都是那样……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眼神的鼓励,需要一个肩膀的宽慰,需要一句话的依赖。

拉丽萨自从回到布拉吉亚,几乎推掉了外面所有的邀请,演讲,评委等邀请。

走了那么多地方,看了那么多风景,她发觉自己还是喜欢自己的故乡,喜欢这个小镇。

一路上,也认识了许许多多的人,可没有一个让自己动心的……

她想安安静静的在家乡生活一段时间,想想自己的未来,自从雪歌出现后,拉丽萨的心又开始不平静了,她想到了哥哥和嫂子……

这片土地有着父亲的足迹,一别多年,她也想重回这里看看。

如果有幸和哥哥修好那就更好了,毕竟他也有着父亲一半的血液,是自己这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

那是父亲唯一的血脉了了……虽然……拉丽萨想过一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机会去一趟中国。

看看雪歌,分别这么久,她开始很想念那个孩子了……

西景想必也要在在哪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也许自己还可以顺道去探探他。

……

陆西景已经踏上国际列车了。不长不短,还是七天。今天,对他来说是格外的一天。

有点怪异,有点不寻常,又有些平静……火车的噪音并不大,陆西景的思绪辗转飞扬……

仿佛回到当初的岁月……因为自己即将踏上那片他深爱的土地……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爱情在陆西景心头隐藏了那么多年,那么多年,可那记忆却从不曾模糊……

爱人青春华美的模样,那张时刻带着微笑的脸总永远的镌刻在他心里,从未褪­色­。

这浓浓的想念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包括自己的儿子,因为这爱和想念是只有自己才明白的,说了不会排解痛苦,只会更孤独。

这么多年,他不是从未踏上这片土地,他多次试图踏上它,来到离她更近的地方……

可每次,他的心很快就会衰弱的没有力气,甚至倒在地上昏厥,他的病最初就是这样形成的。

想念太深了,让陆西景没了力气。他已经爱到没有力气了……这算不算地老天荒。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不要悲伤,你一定好好活着,照顾好我们的谷儿。”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陆西景已经隐隐感觉到一种­阴­霾的气息,让自己喘不上气。

“好端端的,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做什么,我永远不让你离开我。”陆西景握着她的手。

“我也想一直和西景在一起。”她笑着,在阳光下明媚如花。

没多久,她在车祸中永远离开了他,她的话不幸言中。

那时陆西景才发觉这个世界变得好空好空,那风中摇摆的树枝,门前的桂花树,未来的梦想,一切都在忽然间没了存在的意义。

忽然之间,他失去了整个世界……他迷失了全部的生活……

每天醒来,做什么仿佛都没有意义,尤其是看到枕边空空的时候……

昔日的爱人出去买菜,还是在做早点?都不是……她是永远的离开,不会再回来了……

每当陆西景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自己的心窝都会疼的难以自拔……那是要命的疼……

这时间最残忍的莫过于让相爱的人生死离别……

活着的那个要继续活着,承担着想念和永诀的痛苦……再也见不到,再也见不到……

生命空了……一无所有。

浅淡的女子

只有那些记忆支撑自己的余生……告诉自己,它们真实的存在过,曾经涌动过你的生命……

只是,先一步离去了……

每次想到这里,西景都会双眼模糊……这一次,他也不例外……好在,同样没有熟人看到。

谷儿有着和妈妈一样俊俏的脸,照顾好他,这是陆西景唯一活下去的意义。

人虽然活着,西景的心却死了,他无法从这种悲伤中自拔,很多夜里,他梦到她还活着。

像平常一样,和他一起做饭、打扫院子,一家人说说笑笑,梦里德西景好开心……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只是个梦,悲凉、孤单和无奈填满了他的心,填满了他们住的房间。

有多少这样梦境,他就有多少哭泣的深夜……那些夜晚他不知道怎么过来的……能活着就是奇迹……

他常常很早睡觉,希望在梦里可以遇到她,重温那种幸福。

每一次醒来的时候,那痛苦就会一次比一次的剧烈。后来他常常失眠……

西景无心打理千里千寻,经营惨淡,每况愈下,当弟弟和弟妹来说服他一起出国时,他答应了。

因为他不想渐渐懂事的雨谷也沉浸在他的痛苦和哀伤里,也许换个地方对他来说也是好的。

千里千寻交给远亲老伯打理,也是儿女不在身边的老伯栖身之处……

西景已经无数次看到雨谷抱着妈妈的相片含泪入睡含泪醒来,还有夜里梦魇时的呼唤……

这个孩子的爱,一点也比不自己少……而现实多么的残忍。

尽管离开了这里,陆西景的心却从来没有欢喜过,也没有因为自己后来取得的成绩而欢喜。

他常常一个人看着窗外,呢喃:“你怎么不在呢。”

雨谷已经长大,陆西景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一次和她的重逢,哪怕远远的看她一眼也好。

可这,只能是梦。

他真的太想念她了……那个浅淡的女子……从不争执什么。

雨谷的意外

他的院子里有很多花,其中掬花最多也最茂盛,因为她喜欢掬花。她在他心里,就是掬花。

西景在火车上又想起那些他每天都重温的往事,不经意间微微笑了……

是啊,虽然分开了,可是却留下了很多快乐的记忆。

哭哭笑笑,这就是自己记忆里爱情给与的全部,是自己生命的全部……

我老了,你却永远年轻。再过一些年,等我衰老的步履蹒跚满脸褶皱时,你还是那样年轻。

他的手里紧紧握着那把被他擦的锃亮的钥匙……

心中有千言万语,都是留给她的,一直没对她说的……这些年,积累了太多,太多。

越接近千里千寻,陆西景的心就越颤抖的厉害,连手也在发抖……

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他而言一如当初,他回到了心中没有离别的岁月……

踏入千里千寻的大门时,时光倒流了,他看到孩提时的雨谷和他的母亲正在院子里围着石桌嬉戏玩耍。

他走上前想扶起跌倒的雨谷时,心中的幻境消失,时光的倒流结束了……

“也许我早该回来。”他的心同样痛了,这次没有倒下。因为他告诉自己不能倒下。

院子里的器物都没有动过,连窗框的颜­色­被雨谷漆新后颜­色­也没有变,灰砖、青石、铁门、门锁这些一点也没有换。

这一切都因为雨谷才保存的这样完整……

在陆西景回来之前,展月已经回到这里了,展月,雨谷,阿细,三个人过着像往日一样看似宁静的生活。实则都在紧锣密鼓,各自准备各自的战争。

对于陆西景的即将到来,阿细并不觉得突然,因为母亲已经告诉过她了。

父亲突然回到千里千寻,雨谷还是有点意外的……这些年他从来没来过。这次……

他来了,说明这次,事情不小,不是自己能完全把握和处理的……

雨谷隐隐感觉到阿细背后那个人也和陆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又来了一个人

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各有各的心思。唯独展月对一切不之情。他也不知道陆西景是谁。

所以当陆西景出现在千里千寻时,展月的第一句话是:“先生要住店么?您可以享受到最无微不至的服务。”

一句话,听的阿细和雨谷忍不住发笑……展月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伟岸的中年男子才是千里千寻的第一任主人,也是它的创造者。

陆西景来的时候三个人都在院子里。雨谷有些惊诧,可他却很平静,在千里千寻,他总能找到平静。

陆西景和院子里的人微微一笑打过招呼。这让展月莫名其妙的……这个男人是谁啊……怎么雨谷哥哥和他长的很像呢……

后来在雨谷和阿细的验证下,展月才知道,他原来是雨谷的爸爸……

没有客套,可有多余的言语。陆西景此次前来本也不是为了客套,而是为了了结。

看到陆阿细,他一点也不奇怪,她不在这里才奇怪呢!可该上场的人还没有出场……陆西景觉得不妨用这个时间想念一下自己的爱人,一个叫风尘的女子。

陆西景缓缓走上三楼角落那个一直锁着的房间,也是他和雨谷妈妈一直住的地方。

“风尘,风尘,我终于可以回来了。”西景心里默念。感慨万千……仿佛时光倒转几千年。

走在陆西景后面的是陆雨谷,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很多年没有跟随父亲的脚步了。

上一次的记忆还是小时候……跟在父亲身后,踩着他的脚印……

尽管如此,不复当日年华,陆雨谷还是喜欢这种感觉……原来自己的心里,还是还是深深的爱着父亲的……

再远一点是阿细和展月。那不是她们的事,自然没有跟过来,只是站在原地。

阿细的嘴角闪过狡黠的笑意,陆西景,你终于来了……

展月一直是莫名其妙的……不过她知道千里千寻又来了一个人,自己要多加一份饭菜,照顾好这个人,她可是雨谷的父亲大人呢……

感觉她的气息

西景拿出那把锃亮的钥匙,伸进已经接近酥碎的锁里,很快锁从门上脱落了……还能打开,已经是个奇迹了。

但雨谷发现父亲还保存那把钥匙的时候,心里涌过一丝暗流……原来他一直都是思念的,只是思念的方式不同罢了……

雨谷忽然发觉父亲有白发了……这是自己以前没有注意到的……原来父亲会衰老……

原来时间真的不留情面……

雨谷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多些时间好好陪着爸爸……以陆西景的成功,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

可他却从不沾边……只有拉丽萨这样一个朋友,朋友而已。红颜知己。从未越雷池半步。

那一瞬间,踩着父亲的脚印,看着他的背影,陆雨谷好像忽然之间明白了……

明白了父亲的孤独,明白了他对母亲的感情……也明白了这些年自己不应该那么执意……

从陆西景带着雨谷离开那天起,这扇门一直这样锁着,尘封二十多年的房间几乎装着三个人全部岁月里最深厚的情感。

这个房间也从来没有打扫过,墙角挂着凌乱残缺的蛛网,蜘蛛已经不知去向。

被子还是某个清晨离开时的形状,雏掬花瓣做的书签还躺此时在床头没有读完的那本书里……

一切都不曾改变,哪怕一点点,除了时间……

雨谷感觉到母亲的气息,这些年这些漂泊的日子,他才觉得离母亲好近好近,近到可以味道她的味道。

这里的生活气息并没有被尘埃掩盖,无数次,就在这间屋子里,洋溢欢声笑语。

无数个夜晚,就在这间屋子里,在甜蜜的悄悄话中入睡……

母亲亲手做的窗帘还挂在窗前,自从她那天突兀的离开后,这窗帘再也没打开过,因为这是上一个夜晚她亲手拉上的。

尽管它的另一面已经被太阳晒的严重褪­色­,这丝毫不影响……

梳妆台的羊角梳子上还缠着几根母亲留下的长发。

他给她永恒的爱

那盒没用完的胭脂依旧嫣红……

还有那瓶叫友谊的雪花膏只剩了空瓶子,却没被扔掉。

一点一滴有关她的,陆西景都要保存。

房间里只有陆西景和雨谷。西景忽然觉得自己苍老了,他把这里的一点一滴慢慢讲给雨谷听……

雨谷听到很多很多他不曾知道的事情,很多很多关于母亲的细枝末节……

他听的哭了,原来父亲从来没有忘记,他记得那么清楚,他保留了所有关于母亲的细节。

陆西景再也忍不住,他和雨谷相拥而泣……无法控制泪水滂沱。

这些年,他一直想痛快的哭一场,他一直憋着,现在他再也不需要隐藏他的情感,和儿子一起用这种方式想念他们共同最爱的人。

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泪水啊,你就任意滂沱吧。

打开衣柜,一切仍然如故,母亲的衣服整齐的摆放在父亲衣服的旁边。

如果不是这满屋尘埃,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二十年前,它崭新的就像昨天。一切的场景历历在目。

早上,中午,黄昏,夜里,自己和爱人的身影,几乎都在这间房子里……

陆西景的眼泪止不住一次次的落下,当着儿子的面,他实在是止不住啊……

这衣柜上手绘的喜鹊报春图还是当年风尘和西景一起完成的,衣柜的款式是风尘选的,西景做出来的。到今天,它的­色­彩依旧艳丽如初。

陆西景在衣柜最里面拿出一个鞋盒大小的盒子,这是西景雕刻的第一件作品,送给风尘的。

尽管当时的手法稚­嫩­,雕花和木器漆都不怎么流畅,可风尘一直像宝贝一样宝贝着这个盒子。他还记得她收到时候的欣喜……她那么喜欢,像宝贝一样,专门用来放重要的东西……

雨谷从未见过这个盒子。这是父亲和母亲之间的秘密。

这里面藏着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雨谷作为孩子所不了解,不知道的感情……

情书1

陆西景吹去盒子上灰尘,打开盒子,最上面是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的钢笔字有些晕染开了。那是他们之间的情书。

我们走在风里走在雨里

看到大漠看到天­阴­了

我们走在林中次次春回里

并肩依偎拾级而上

我们看斜阳和彩虹

穿越云层和大地

我们看远方的焰火和马戏

分不清是繁花还是梦境

只是我们欢笑着

一直以为

会这样走到时光的尽头

白发苍苍两鬓如霜

也许风沙总会淹没繁华

山麓总会湮没少年的影子

时光总要浓缩成记忆深处的一许动容

离去是挥之不去的悲凉

忘记了是怎样的原因让我们分离

匆忙的没有来得及看到转身的模样

只记得那疼痛渗入骨髓

日日夜夜日日夜夜

人群中已找不到那个纤细的背影

和那抹清凉的笑容

茫然的望向天空河流和土地

你会在哪里

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

我却没有发现你的痕迹

我要继续前行

只能为你留下线索

等你回来时定能寻到我的痕迹

我埋在尘沙中

当风沙过后你便能看见

我写在水纹上

它的流向就是我的方向

为你遗留所有的线索后

一个人走过山川河流与日月

山水一程风雪一程

只是你仍旧没有出现

日出日落是我一个人的松涛和山岗

我返回头去

回到当初你离开的地点

风沙已尘封

流水已­干­涸

原来

所有的线索都在你找到我之前覆灭

我们也许正走在渐行渐远的路上

仔细看那一抹流云

也许是你仓促离开前给我的启示

可是云纹早已吹散在风里

原来不是忽略而是一场离散

终于有人说你在远方在远方

在我永远到不了的地方

那天是谷雨

那天泪水滂沱所有的风沙和河流

我多想唱一支歌给你听

于是每年的谷雨我都准备一坛美酒

流淌灰­色­的忧愁

一碗一碗一饮而尽

原是佳酿饮进的却全是苦涩

我只能在这一天写一封手书

还有一张褪­色­的明信片

用你热爱的狂草墨香悠然

飞过山川飞过海洋

让你开启时感觉到我的温度

多想我能乘风而去

多想看你踏月而归

吹断了多少胡笳

冷落了多少庭院的梨花

你的面容可还是冷漠忧伤

归来的路径已坍塌

我们今生可会重逢可会重逢

无法化作鹊桥渡你回来

所有的心思化成野草

漫无边际的生长

在冷雨夜一寸一寸

葳葳我身

情书2

今夜灯火正辉煌

微醉微醺

我拿出远方带来的陶器

用唐三彩的笔调

为你画上水纹云纹

还有风沙掠过的痕迹

一笔有一笔的疼痛与甜蜜

不是绵绵画卷

所有关于你的记忆

只是零散的片段

落笔处一滴一滴

仿佛你嫣然的笑容绽放而后凝聚

掠过我千劫百难不死的灵魂

我已决定奔赴万古河流

消融在初春的冰雪中

就在我涌入的瞬间

我看到你梨花带雨的面容

在山岚上仓惶的寻找

而我已不在

没有痕迹和告白

湍急的河水涌过你脚下的树林

那里我们年年携手看春回

河水湮没了我最后的呼唤

从此我将再无声息

你终于找到了我埋葬的陶器在谷雨那天

那里的千年旧岁

唐三彩艳丽如初

水纹云纹一如当初落笔时真切

你一定有着我有过的疼痛与甜蜜

幸福和忧伤等待与希望

你含泪低吟轻歌曼舞

祭奠我的离去

紧紧贴着陶器上早已冷却的温度

而我的气息

在你开启的时候已经随风而去

别离与等待的滋味

在月夜在春夜在雨夜

一一尝过

如果我的灵魂不灭

那么我一定化为春雨

在暮­色­四起时漫过你的窗

看你梨花般隐约的面容

这是一组诗,是陆西景在风尘死后的第一个谷雨写给她的,名字叫《迷失》,他写了两份,一份烧掉了,一份藏在盒子里。

这是他给她的一种怀念和永恒……

雨谷双手颤抖的端着这张薄薄的纸,他还记得母亲走后的不久,就是谷雨了。

那天父亲没有做饭,一直在石桌上写着什么,写到很晚很晚,最后,他看到父亲哭了,这晕染的字迹正是父亲的眼泪。

那么清晰的泪痕,二十年了,如今还在……父亲不曾忘记……不曾忘记啊……

情书3

原来,父亲不曾忘记,也不曾改变,他一直深爱着我们。

陆雨谷终于明白。这是一个男人爱自己,爱家庭的方式……他从不用言语表达,只是放在心里。

盒子里泛黄的纸,是西景一生写给风尘的诗,还有一副玉镯,那是西景送给她的唯一贵重的东西。

风尘一直小心的藏着,舍不得戴,生怕刮花了它。

纸下躺着一对孔雀开屏款式的青铜耳环,这是他们的结婚礼物……

还有他们的结婚证书,一张比奖状略小的纸平整的折叠着……

盒子一直是由风尘保管的,她珍贵的东西和她珍爱的东西全部放在里面,有不少西景密密麻麻写过的情诗。

西景随手翻开一张。

红胸鸟蓝百合

用最轻最轻的声音呼唤你

如同山野呼唤溪流

亲爱的

带你去看远方的星辰

我们一路说着笑着

穿越云层和迷雾

那些长在星空下的野花

一路欢然绽放

一路符音旋转

掠过繁花和梦境

原来这世间是我们的

午夜花园

一直想在某年的初秋

在一个有四季的地方

亲手建一座庄园

氤氲着木香

涂上蓝­色­或白­色­的漆

然后

种满你最喜欢的雏菊

让你策马走在我们的葡萄藤下

在广袤无垠的地域上

吹着天外来风

让你浅酌我的新酿

举眉而笑

让光­阴­就此老去

当歌对酌话流年

暮暮又朝朝

种一棵树的种子

在五月连成一片林

撒一束草的种子

长成你盼望的早春

垒砌碎石耸立成高山

释然一滴泪

奔流成江河

我要画下这天地

再画下我和你

然后静静地

看你清清淡淡逐渐舒展的面容

看你隐约颤动的眉峰

看你入梦时微动的手指

情书4

溪水最终在流向河流之前­干­涸

河岸上找不到它的痕迹

只有它的悲伤渗入土地

就像人们把悲伤

藏在心里

神说火的尽头是永生

那么让我们

焚尽悲伤蜕尽焦黄

燃烧吧

就像野火焚尽荒原

这是你我最后的信仰

无论回到怎样的光年和岁月

你是我的唯一

雨水飘打着窗

如你脸上流过斑驳的泪

生命原本是一首诗

或欢喜或悲戚

最终流畅的收尾

生命原是反反复复的轮回

在惊诧和悲喜中泅渡

唯有

诗人的灵魂走过

风沙才不在是风沙

荒漠才不在是荒漠

而你

是我的诗人

……

直到风尘离开,西景打开盒子才发现这些他写过的字,原来风尘一直珍藏着。她没有想到,她会一直珍藏着。

而且珍藏的很小心。那些纸虽然泛黄了,但是都是平整的。

西景从怀里掏出一打信纸,每一张都折的整整齐齐,他把它们放在盒子里,和原来那些的放到一起。

这是他这些年写的诗,写给她一个人的诗……他在用心念给她听……她喜欢那样静静的听着……

同时放进去的还有一枚戒指。

“我欠你一枚戒指,结婚的时候没能买给你。”陆西景愧疚的说道……

雨谷看到父亲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另一枚同样款式的戒指。

雨谷哭的一塌糊涂,他从来没有觉得离父亲的心这样近过。

原来他们都在用各自的方式一直深深的爱着这个叫展风尘的女人……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儿子。

“知道你妈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雨谷摇摇头。

“她说‘等我回来’。那天早上她去买菜……”可是她却再也没有回来……

陆西景和陆雨谷等了二十多年……还是没有等到她回来的那天。

浓情厚爱

那一句话成了她和丈夫的永别……她恐怕也没想到吧。

陆西景永远记得那一天……那是他生命中失去一切的一天,又怎么会忘记……

如今想起来,二十年过去了,还是历历在目。疼痛在心,宛如刀绞。

“妈妈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谷儿乖,好好睡觉,把这个戴好,妈妈今天就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和卤蛋。’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吃红烧­肉­和卤蛋了。”雨谷一边回忆一边说。

对着自己最亲的人回忆最亲的人……这感觉,这滋味并不好受……他伏在父亲的肩头……抽泣着。

此时的两个男人都是脆弱的……都是孩子……都是可怜的……

挂在雨谷脖子上的正是那指北针。那是多么的重要……

关于母亲的一点一滴,雨谷都记得清清楚楚,不仅是雨谷,西景也记得清清楚楚。

哪怕一个字,哪怕一个眼神,哪怕一个动作,这就是陆家男人的特点。

“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明天我们一起去早市挑几盆掬花回来’。你呢?”西景问。

掬花……这就是陆西景一直养掬花的原因,在布拉吉亚的家里,那个庭院,一年四季,他的掬花都盛开的明媚光彩……

因为她喜欢掬花。他想让她看到掬花,看到这­色­彩,感觉到自己的追怀……让她不寂寞,即使在天堂……也能闻到人间的花香。

“我说‘我要收集一千种树皮,给妈妈做个化妆盒’。现在我已经有快完成了。”雨谷叹息着说道。

他所有的树皮都是为了母亲那个算不上遗愿的遗愿……二十年,他从未放弃,一直在做,他用这种方式追怀母亲,激励自己。

所以,他不惜生命到山里,无数次,只为了一两块树皮,那对他来说,非同寻常。

“怪不得你这些年总往山里跑。对不起,爸爸没能保护好妈妈。”西景抚摸着雨谷的脸。对儿子,他是愧疚的……没有很好的爱他保护他……

竟然是这般关系

“爸。”雨谷再次拥住父亲。父子之间再无任何的隔阂……那是通透而幸福的感觉。

雨谷喜欢这感觉,西景也喜欢这感觉……这才是真正的父与子。

盒子放回原处,门依旧锁上,一切仍然没有改变,除了换一把新锁。

新锁有两把钥匙,西景自己保留一把,一把交给雨谷,他说,以后你随时都可以进来,只对你开放。

这附近的地皮,陆西景已经买下来了,永久­性­的。

没有人敢拆这千里千寻,陆西景打算永远保存着这里。

方圆数里都是陆西景的。他还没想好用它来做什么,只不过,当初,自己的爱人走过的地方,生活过的地方,她都想永久­性­的保留下来。

这些年的积蓄,也基本都用在这个地方了。陆西景觉得这是自己做过的事情中最有价值的一件事。

将来附近的地区也许会改造,也许会有别的,但一切都会按照陆西景的想法来完成。

他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他的爱人,其实我的心从未离开……也将永远陪伴着你。

这是陆西景追怀和永记的方式。……

雨谷从怀里掏出一张相片,是雪歌在展月床下捡到的那张。

“是她,展风烟。”陆西景看了看说道。

“没错,旁边一个是阿细,一个是她的养女展月,就是刚才你在院里看到的那个。”雨谷解释着。

“这些年,她虽然杳无音信,可当阿细出现后我隐隐感觉她就在我们不远的地方。”陆西景并不吃惊。

陆西景对于这张相片并不吃惊,他早已感觉到,这一切都可能和展风烟有关。

风烟是雨谷的婶婶,也是他的小姨。雨谷的母亲展风尘是她的亲姐姐,可她们从­性­格到样貌哪里也不像。雨谷更愿意叫她婶婶而不是小姨。因为和她不亲。

陆西景并没有提那封邮件的事,他觉得那封邮件的目的只是诱使他来到这里,而雨谷不是那样的孩子。

这个女人的狡黠

远来,陆阿细这对呣子早就引起了陆雨谷的疑惑,他只是不知道她们到底要什么。

所以这些年断断续续的来往也是对她们的观察。

现在,陆西景和陆雨谷都很清楚,那一对呣子是冲着他们陆家来的,而且绝无善意。

“陆阿细的妈妈怎么就和我妈一点都不像……”雨谷叹道。

两人虽然是亲生姐妹,同母同父。可差异却太大了。

雨谷的母亲展风尘温柔,善良,隐忍,宽容,随和,不予计较,懂得生活,懂得爱,知足,珍惜。

而阿细的母亲展风烟呢?在雨谷的记忆里和展月的描述里,据就是一个心狠手辣,蛇蝎胆毒,为一己之私不顾一切又小肚­鸡­肠的一个怨­妇­……

这样的女人,她的生活,她的心里注定是­阴­暗的……

在她的收养下,展月还能长成现在这样,每有|­茓­道她的自私和毒辣,也算是个人家奇迹了……

阿细到学会了这个女人的狡黠,坏心眼,手段……

两个人女人,一样的教育,一样的父母,一样的家庭,却千差万别……

只是,陆阿细和她的母亲永远都不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她们所有的处心积虑也许将是没用的。

……

陆雨谷曾经嘱咐展月要在阿细面前装作要吐的样子。当晚,四个人同桌吃饭,展月一副要呕吐的样子匆忙跑到洗手间冲水。

这个动作令陆雨谷尴尬不已。父亲来了,就不要装了嘛……

要在阿细的面前装模作样就可以了……真是个不可教的孺子啊……

陆西景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一样,面不改­色­的继续吃饭。他对自己的儿子是绝对的相信。

乱­性­,这种事不会发生在陆雨谷身上,西景就像对自己有把握一样对雨谷很有把握。

好在爸爸面不改­色­,否则陆雨谷真是满面羞赧,羞愧的想钻地方了……虽然大家都在国外呆了很多年,比骨子里毕竟是传统的中国人……

跟你睡过觉了怎么嫁人

父子之间可以谈论爱,但绝不会谈论­性­……那依旧是个让人不舒服的话题……

没人的时候,雨谷拎着展月的耳朵,要好好的“教训”她一番。

“笨女人,谁让你在我爸面前那样的?”雨谷捏着她说道。

“你不是说在阿细姐姐面前那样么,又没说不能在你爸面前那样……所以我就那样了……”展月无辜的说道。

谁让大家在一桌吃饭呢……这件事情吃饭的时候表现是最合适的了……人家电视里都这样演的。

“你,你故意和我作对是不是?”雨谷看出来了……

展月打了一下拎着她耳朵的爪子,对雨谷吐了吐舌头。雨谷也就放下了手。。。

“杀杀你的威风,谁让你总欺负我啦。”展月说。

“我哪里欺负你了,天天陪你睡觉,还说欺负你。你是占了便宜……”雨谷委屈的说。自己都没有陪雪歌睡觉呢。

“我跟你睡过觉了,以后肯定嫁不出去,你又不对我负责,我发泄一下还不行嘛。”展月说。

“以后不许在我爸面前那样了,不然我,我就……”雨谷生气的举起拳头,做恐吓状。

“不然你怎样?”展月才不吃他那一套呢。

“不然我……我拜托你了,还不行嘛……”雨谷赶紧换了一副态度,今日不同往日啊。

“这还差不多,以后别让我叫了,还有天天给我买零食吃,还有你要打扫房间、做家务、还有做饭、洗碗等等说这些靠人力完成的,都是你的活了。”展月掐着手指算着,生怕漏下了什么,便宜了雨谷。

“哦,我的天,姑­奶­­奶­,您还是继续呕吐吧,愿意在谁面前吐就在谁面前吐。”雨谷说着准备走开。

“喂,路遇虎……不,雨谷哥哥,别走,你就做到前两条就行,后面我只是说说。随口说说,不行就算了嘛。”

展月一把拉住雨谷,自己也不想占那么多便宜了。一点就行了。

死丫头的幸福

“死丫头。”雨谷回过头弹了一下展月的脑袋,转身离去了。

看着雨谷离去,展月摸着自己的脑袋,雨谷碰到的那个地方,幸福的感觉就藏在心里。

西景没有在从前的房间住,他怕自己现在的气息覆盖了风尘留下的气息。

他要把那间房子里的一切,包括它的味道永远藏在那间屋子里,那是他心中永恒的家园。

他在众多客房中随便找了一间住下了。他并不介意住在哪间,这里都有爱人留下的气息。

雨谷在他的房间和他聊到深夜,两个人像是刚认识不久就成为挚友,有说不完的话题……

他发觉这才是自己心中真正的父亲,从前自己看到的只是表象,他还发现自己枉过了这么多年,现在才开始了解父亲……还好,不算太迟。

雨谷在父亲的房间睡着了,这一夜他睡的踏实并且安详……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般踏实过了,像个孩子,就睡在父亲旁边。

幸好父亲来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展月在自己房间里的事呢。

父亲,这个意味不同的词语重新在陆雨谷的心中开始燃烧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天,这几天来,陆西景思绪难以平静,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足不出院,用来追回和展风尘之前的一切。

追怀的感觉,和自己原本想的不一样。

这里的每样东西,仍旧让自己的心动荡不已,自己心底的那份爱并没有走远。也没有随着时间的逝去而逝去。

他喜欢这种感觉,迷恋这种感觉,甚至有些沉湎了,记忆大部分是快乐的。

陆西景此刻并不悲伤。她知道展风尘会希望他快乐。那他就尽量的快乐起来。给雨谷也做个好榜样。

一生的时间真的很漫长,不能都用来悲伤……还有很多别的事情可以做,从中也能找到快乐……

一日,阿细拉着展月去逛街。展月又拉上雨谷,千里千寻只剩下陆西景。

她浮出水面

陆西景在院子里,抚摸着每一块石头和木头,一幕幕的往事重现。恍若昨日……每一次的回忆,都那么的真切。记忆是个奇妙的东西。海马体是个奇妙的存在。

陆西景感觉到今天的千里千寻格外安静,似乎要发生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拭目以待……

自己这次回乡原本就是要了结,如果没有人来,那又如何了结。

这时千里千寻来了最后一位住客。或者说是一位看客。一个身穿绛红­色­衣服优雅的中年女人……

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看得出,保养得很细致用心很到位……

她也不出声,只是站在门口,看陆西景微驼的背,眼中的目光迷离又复杂,仇恨与眷恋纵横交错,犹如一张网。

过了一会,陆西景从沉浸的情绪中走出来,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回头朝大门的方向看去。

绛红­色­女人措手不及,正好四目相对……

“啊--”陆雨谷心里一惊,果然看到了那张他不想看到的脸。他不希望是她的人。

“啊--”中年女人也是一惊。自己还是见到了……还是他……

时隔十几年,两个人第一次正面交锋,尽管心中想象过对方的摸样,还是不免惊讶,为之一震,岁月怎能真的没留下痕迹。

陆西景不愿意相信所有的猜测都是真的,所有矛头都渐渐浮出水面,指向这个女人。

所以当他看到她的时候,不免惊讶,甚至惊讶她的相貌和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有几分神似,如果她还活着,一定比她美上一千倍。

无论他怎么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可她还是出现了,这是最好的证明。

绛红­色­女人在陆西景转身回头的刹那,同样惊呆了,他还有着年轻时让人爱慕的容颜。

仿佛岁月在他身上只是轻描淡写……

这些年不见,她以为早已忘记他的样子,忘记很多,可看到他自己还会颤抖……

龙凤斗

可刚才仅仅他的背,却让自己痴迷了那么久,这些年的努力忘记原来都是徒劳的。

深刻的爱是不能在时间中被淡忘的……女人为自己悲哀……

当她看到他的脸,她年轻时无数个夜晚想着的脸,她的眼睛不争气的潮湿了。

很快,女人从迷恋的状态调节过来,现在她要享受的是报复的快感……

她要让他也体验到痛苦,从她消失的那天起,她就这样告诉自己……

现在,崭新而痛快的一天来了。

“风烟。”陆西景叫着她的名字,很轻,很平静……并没有重逢的惊诧和激动。

这一声呼唤听的展风烟心都碎了,他年轻时就这样唤自己……

展风烟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她在它们流到脸颊之前转过身去,等它们悄然滑落,然后擦­干­净自己的脸再转身来。

一个孤单女人多年的骄傲不可以毁在一个男人面前,尤其是他,不能让他看到自己哪怕一丁点的脆弱。

她希望他激动,他惊讶,他颤抖……可她没有看到这些,这让她的心感到失落和失望……

她不喜欢他的平静……

让展风烟痛苦的是,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看到他还有年轻时的感觉,那种特殊的气质还是那样具有吸引力。

他本来可以是她的,只是­阴­差阳错,痛了自己一生……是一生啊,一辈子……

当他失去了妻子,她失去了丈夫,重归平静之后,她悄然走来的时候,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一起抚养两个孩子,组成一个新的家庭,他却拒绝了她……

展风烟狠狠咬着牙齿,被拒绝的耻辱和他的冷漠,他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钻石般冰冷的瞳仁盯着陆西景,向他一步一步靠近……温情没有了,回忆没有了……

强烈的逼迫感让陆西景极度不舒服……他感觉的很真切。

果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一场龙争虎斗是不可避免的了。

这个叫展风烟的女人

“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你还记得我。”展风烟的话语里带着几分不屑。

逼迫感瞬间烟消云散,展风烟的面容像平常一样优雅平静,让人再也看不到她心里的波澜起伏。

在展风烟的心中,这才是真正的自己,她满意这种状态。自己已经胜券在握,她不需要抓狂,就能好好的坐等陆西景得到报复……

“你还好么?很多年不见。”陆西景像问候多年的邻居一样问候她。这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你觉得呢?”展风烟反而反问……她不知道在他眼里自己过的好不好?自己还是不是昔日的样子。

“看不出,至少气­色­还好。”西景说。

“你的气­色­也不错。”展风烟也尽量平静的说。

“谢谢。进来坐吧。”陆西景依旧平静的说道,一张英伟的脸上,古井无波。

这是展风烟第一次走进千里千寻,这是她爱过又恨过的地方,只是从来没有进去过。

本来这里留下的记忆应该是她和西景的,可现在却变成了风尘和西景的。

她宁愿死去的那个人是她,这样他就能永远的怀念自己……被还念也是幸福的……对一个渴望得到全方位的爱的女人来说。

风烟无数次在门外听到他们一家人的欢声笑语,那是她的心最酸的时刻,酸到她不敢进去面对,可每次又忍不住站在门外听。

直到两个家庭破碎,自己被无情拒绝之后,她再次来到敦煌,每周都来看这里……

对陆西景全部的恨意一天天加剧,繁衍,当初满心向往的千里千寻成了仇恨的烙印……

她发誓,就要在这里让他尝到痛苦,并且一直在痛苦里挣扎,永远不能解脱。

她给他最深的痛苦就是让他的儿子陆雨谷永远痛苦……

某种意义上,展风烟恨陆西景的淡定,她希望他看到自己时惊诧的姿态和表情,这一点陆西景让她好失望。

不过这种感觉随即一过,也就过了。

相亲记1

“其实我来的早了,如果晚一点会看到十分绚烂的场面。”展风烟的手滑过院子里的石桌说道。

“绚烂,有多绚烂?”西景不经意的问,似乎问不问都不重要。

“我一辈子只见过两件绚烂的事,这算第三件。”展风烟淡淡的说。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灿烂意味着什么,究竟有多灿烂。

“那你怎么不等下去?”陆西景一边擦着窗棱一边问。神情是那么的随意。

“我已经等的太久了,不想再等了。”展风烟不喜欢他的随意,她喜欢他专注。

专注的看着自己,专注的和自己讲话。可在自己的记忆里,似乎没有……这是展风烟的恨,越是得不到的男人,她就越恨,越是对自己不重视的男人,她就越恨。

展风尘还有她的妹妹展风烟。陆西景还有他的弟弟陆西辰。四个人。

两对夫妻,四个人之间原来还藏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也正是这个故事让姻缘­阴­差阳错,种下了今日风烟报复的恶果……

原来,很多年以前,展风烟和展风尘风华正茂,都到了出阁的年龄。两人是亲姐妹,相差一岁,相貌出­色­,闻名乡里。来说媒的月老都几乎踏破了门槛。

某日,一个媒人给风烟介绍了陆西景,虽然陆家不富有,可看陆西景的相片,那也是相貌堂堂。于是展家人,就应下了见面。

到了约定见面的日子,风烟却病了,不停的咳嗽不能下地,只能在家里的床上躺着……

家里人觉得推迟见面时间是不吉利的,最后大家商议就由风尘代替风烟去见面吧,反正两个姑娘都尚未出格,这也不算什么。要是真成了,以后大家都是亲戚了。

展风尘本来不同意,觉得这样实在不好……毕竟那没人是给展风烟介绍的……可展风尘拗不过家里人的推脱,只好去和陆西景见面了……

两人见面的地方是河边。媒人在远处指了指,就走了……

相亲记2

那时陆西景一无所有,家里更是寒酸简陋,他觉得还是在河边见面好点,不会拘束,自己也不会太难堪。

远远的,展风尘已经看到了河边柳树下一个男子的背影。

等她走近,看到的是那男子傻乎乎的傻笑……不过那笑很真,真纯,很透彻……展风尘对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陆西景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比相片里的要柔美,要成熟,要有气质……

她的微笑一下子就感染了他……那个时候,陆西景认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自己要娶的女人……

几句怯弱而羞赧的家常话,更多的是两个人傻呵呵的笑,不知道说什么,只有羞赧的笑……两个人沿着河边从中午一直走到黄昏,没吃法,也不觉得饿……

说了很多话,直到远处的媒人催促两人回家,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西景和风尘对对方的印象都不错……准确的说是彼此喜欢上了对方。

西景说,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用一辈子的时间……

展风尘笑了,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她知道自己是替妹妹来的……自己不能……把这样好的一个男子据为己有……虽然对他的感觉真的不赖。

可陆西景此刻,却认定了她……绝不更改。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那叫一见钟情。那个年代,就是存在一见钟情。

两人分开后,西景告诉媒人,他很满意,对方很不错……可以上门提亲了……

可当媒人和家人告诉西景他的结婚对象是风尘的妹妹展风烟时,她只是替妹妹来看他,陆西景不­干­了……他认定了的事是不能变更的……

展风烟可不是他要娶的女人,他要娶的女人是刚才这个,笑里都带着温柔的女人---展风尘。

陆西景执意要和风尘结婚,因为媒人刚才也说了,展风尘并没有定亲……她尚未出阁……既然这样,那自己就有选择的余地。

相亲记3

尽管媒人一再强调,展风烟更漂亮,更温柔,更体贴,更善解人意……只是为了达成最初的目的。

可不管媒人怎么忽悠,陆西景就是认定了展风尘。只有和她在一起才是完美结合,才会幸福。

他的脑袋一根筋。后来的陆雨谷就继承了他的执着。

无奈,最终媒人只好到展家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本来就是相亲,一年到头总是会见上七八个人,展家父母觉得既然陆西景那人不错,和谁都结婚都一样。

都是自己的姑爷。老大老二年龄差不多,都要出嫁的。嫁一个算一个。

就凭借展家两个姑娘的样貌,还愁嫁不出去么……那相亲的还是能踏破门槛啊。

问过展风烟和展风尘两人,两人都同意了。那时候的展风烟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还不知道这就是恶果的开始,是自己一生噩梦的开始……

当时的展风烟只觉得这个陆西景相片看上去还可以……在众多的相片中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不过一提到他家的背景,展风烟觉得嫁过去后,恐怕连娘家的一半都不如……这一点还是算了,自己本来就是吃不了苦的人。

既然他对姐姐有意思,那让给姐姐算了……反正相亲本来就是没谱的东西……

展风尘第一眼看到陆西景,心里就开始喜欢他的……当然她不能说……她是替妹妹来相亲的。

只有妹妹彻底放手了,不要了,那自己才会考虑……从小到大,她一直这样让着妹妹……

就这样,展风尘和陆西景的亲事算是定了下来……

定了亲,也就是亲家啊,常走动是正常的事,后来展风烟也见到了陆西景,她见到的第一眼同样喜欢上了他。

他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和相片里又不一样,眼前的他是那么的真切,活灵活现。

展风烟觉得这样的男人不仅惹人喜欢,而且将来一定会富有,看他额头,那是福相。

相亲记4

展风烟不­干­了……她觉得陆西景本来就是她的。她大闹了半年,就是要和陆西景成亲。让展风尘把陆西景还给她……说什么都不行。

展家人觉得这样很没面子,可是面对老二的闹,有没办法……从小就惯坏了她。

撒泼,上吊这样的事展风烟­干­了不少次……最后展风尘没办法了,她说,只要陆西景同意,你们就结婚吧,她退出。

展风烟这才消停下来了,一心培养和陆西景的关系……天天给他做饭,给他买穿的戴的……

可此时的陆西景心里只有风尘。陆西景一概不买账,全部原封不动的退回,并且话说的很明白:他非展风尘不娶。

事情闹了大半年,展风烟的招数也换了不少……每次想结婚的时候她就大脑一场……掀桌子,上房揭瓦,总之,像得了痴心疯似的……

陆西景和展风尘的婚也一直没结成……有不少人全陆西景退了算了,摊上这么一个小姑子,将来也是麻烦。可陆西景不,他一定要和展风尘在一起。

展风烟无所不用其极,她拿着菜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威胁展风尘,让展风尘去和陆西景说,让陆西景娶自己,否则自己就死在这个家……

最后还是她爸一巴掌打下去,展风烟这才消停……从小到大,她还没挨过打……

撒泼任­性­,唯我独存,那是家常便饭……这一巴掌很管用,让她老实了半年。

展风烟的事告一段落,陆西景和展风尘这才在大家的祝愿下顺利结婚,喜结连理。

看到展风烟那样子,陆西景觉得就算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是她,这门亲事也成不了……哪个男人会喜欢撒泼任­性­得女人……漂亮一点又能怎样。

比起漫长的岁月,还是有个好­性­情,两情相悦的好,这样才能长久……日子可不是激|情。。。

君愿娶妾愿嫁,展风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郎情妾意比翼双飞,丝毫没有办法……

相亲记5

她不说话,只在一边看着……那个时候开始,她就狠狠的讨厌展风尘了,她觉得就是这个展风尘抢走了自己的爱人。

她也不再叫她姐姐……展风尘回娘家的时候,风烟也不给她好脸­色­看。

展家父母也没办法……说和多次,展风烟还是不和。

最后,甚至姐姐一回门展风烟就开闹,展风尘至少很少回来了,一般都是托别人给家里稍些东西。

只有一种时候,展风烟喜欢姐姐回来,那就是展风尘和陆西景一起回来的时候。

她不叫他姐夫,只叫他西景,而且动作轻佻……让展家父母看了心里都不舒服……

养了这样一个女儿……真是丢人……后来陆西景也不去展家了。

展风烟算是出名了,轰动了……后来展风烟相亲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了,人家听说她和姐夫有这么一出,都不敢见了。

不过,她那相片还是有几分打动人了,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徐娘半老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让展风烟有看到陆西景的感觉。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她心里一直惦记着没有得到的陆西景。不是姐夫的姐夫。

如果你先遇到我,是不是会喜欢上我,风烟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很久。

每次问陆西景,陆西景都是摇头。他是真的摇头,发自内心,决不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女人……永远都不会……

风烟说,不,你说谎,你只是没有先遇到我。她宁愿相信他会的。她一直相信的。

自己再怎么闹也没法子,人家也不会离婚,陆西景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

辗转折腾几年,最后展风烟嫁给了陆西景的弟弟陆西辰,毕竟他还有几分和西景相似的地方。

尽管结婚生子,可风烟的心里依然想着陆西景。嫁给西辰,也是为了能常常看到他哥哥。

陆西辰是个忠厚老实的人,虽然没有陆西景那股子魅力,不过过日子,也肯定是不错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听话,听媳­妇­的话。

她没了尊严

几年后,风尘在车祸中意外死去了,那之后不久,陆家搬到了布拉吉亚。

那时的布拉吉亚一片荒凉,还算不上一个小镇。在俄罗斯辗转反复了几年,到过不少地方,最终留在了布拉吉亚。

靠着雕刻的手艺,陆西景和陆西辰也在这里淘到了第一桶金。

当人们还没有从她离去的悲伤中醒过来,当好日子过了没几年,陆西辰也因心脏病突发在某个清晨猝死了。

两个破碎的家庭有这共同的伤痛。布拉吉亚只剩下风烟和西景,还有两个需要照顾的孩子,阿细和雨谷。他们都那么的小,那么的需要关爱。

当展风烟来找陆西景,说明当年的情义,希望两个人可以携手走过余生的时候,陆西景却拒绝了,没说任何理由。

“她死了那么久,你还惦念着她……我知道你情深意重,可我们……”展风烟还是想和陆西景在一起。

陆西景只是苦笑一下,摇头。那真的是苦笑……他是不会和展风烟在一起的。

这些年,他让自己尽量平静,每次看到展风烟的时候自己都会不平静……不是因为爱不平静,而是另有原因……

陆西景读禅书,看佛学,都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风烟想不懂,更想不到他会拒绝,几次拒绝,让她这些年的苦苦等待和全部尊严瞬间扫地……

该死的都死了,该去的都去了……为什么你还如此执着??展风烟不懂,真的不懂……

一股强烈的恨意自心底生根繁衍……快速增长,如同海藻一般,很快掩盖住整个湖面,恨再一次蒙蔽了她的内心……

她发誓,要让陆西景付出代价,让他一辈子痛苦。不惜一切代价……因为陆西景实在是太可恶了。

自己一生最美的年华基本都在等他,可他却那么的轻松坦然,那么的不屑一顾……

甚至还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这是展风烟不能忍受的。

让他后悔莫及

爱情,她不要了,她不奢望了……她要报复……她要让他痛苦一生……让他后悔莫急……

收拾好陆氏分给她的财产还有西辰留下的,几个月后,她带着阿细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一走就是十几年,她从未回过一次布拉吉亚,也再见过一次陆西景。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那是一大笔钱……陆西景几乎把财产全部给了她。

那是看在陆阿细也是陆家后人的份上,看在陆西辰英年早逝,她们母女孤苦伶仃没有进项的份上……

本以为日子依旧会平静的过下去,自己抚养自己的孩子,可没想到,这个女人玩起了失踪……

展风烟并没有去别的地方,她回到了敦煌,只不过不在住以前的房子,而是在近郊盖了一座别墅。

她手中的财产足以让她在西北小城过着优雅的生活,除了供阿细读书,她还收养了一个孤儿,给她取名展月。

她每周都会到千里千寻附近走走,但她从不进去,她要看着那里,让仇恨一点点叠加……

陆西景欠下的情债毁了我一生,我也要用情债毁掉你和你儿子的一生……

仇恨的气息与日俱增,报复的欲望在无限膨胀……就像气球一样很快会到极限……

她要等待最好的时机,还给他最彻底的报复。十几年过去了,她在隐忍、孤独、痛苦和仇恨中活着。

直到某天清晨,她看到陆雨谷在街上仓惶的寻找什么,他问很多人有没有看到一个他说不出样子的女孩。

展风烟从老伯那里得知了一些情况,那晚入住的人中只有一个瘦瘦白白大眼睛的女孩,另外还有三个中年男人。

她还不确定发生了什么,当她看到院子里洗衣盆中浸泡的有一块不规则的血迹床单时,她恍然明白了,那浸泡不掉的是处子之血。

陆雨谷找遍附近所有的街道巷子仍旧一无所获,他回到了布拉吉亚,等待下一个谷雨。

棋子阿细

从这以后,展风烟更加关注千里千寻,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

没多久,毕业后一直在外游荡的阿细传回来一个消息,她发现了柴雪歌戴的青铜项链是陆雨谷的那条。一个邪恶的计划由此诞生。

这是个意外的发现,一筹莫展的展风烟忽然有了一个计划,情债就是要用情偿还。

如果确认陆雨谷爱上那个女孩,她就要让展月做她的替身,偷天换日。

同时风烟让阿细继续监视柴雪歌,关注她和陆雨谷的发展情况。

阿细的生活忙碌而不固定,她要和陆西景的主治医生不断联系,还要照顾陆西景,这些都是为了得知陆西景和他儿子的状况。

她­干­起了潜伏这行。而且­干­的得心应手。她遗憾自己怎么不生在国共两党交战的时候,也许自己更能发挥潜伏的潜力来。

为了让阿细努力做好,风烟告诉阿细,如果不是他们,我们母女不会无依无靠,如果不是他们,你父亲是不会死的。

阿细每次问到个中细节,风烟都说:“记住仇恨和报复就可以了,我不想你把痛苦再重温一遍。”

那仇恨也一点一点长在陆阿细的头脑中疯狂的生长,报复,成了她和母亲毕生的心愿。

如果没有陆西景和陆雨谷,父亲就不会死---这句话深深的震撼着陆阿细。

父爱,每当看到别的孩子由父亲的时候,阿细是那么的羡慕……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呢……就是因为他们父子害死了父亲。

许多年,都回荡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替父亲报仇……决不会让父亲枉死。

对母亲的话,陆阿细唯命是从。她相信母亲更有智慧,一定会把这场报复策划的周密,成功,并且轰轰烈烈。让恶人得到恶果。

当阿细从敦煌返回S城的时候,得知季耒和雪歌竟然去了布拉吉亚。

这让她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心变的惶恐起来,布拉吉亚太小,她怕他们会相遇。

她的全部想法

于是阿细马不停蹄来到布拉吉亚陆家,还好,陆雨谷显然对一切一无所知……这一点让阿细好安慰。

阿细向母亲汇报了这边的情形,同时告诉母亲要加速计划。

母亲正在给展月培训,一向乖巧的展月向来对母亲的话惟命是从,从不反抗,也不问缘由,在她心里,这是报答母亲的最好方式,不惜放弃自己的未来。

阿细不确定雨谷和雪歌之间到了哪种地步,还是已经知道了对方……

她想方设法设法让雨谷去敦煌,因为那里,展月已经在守株待兔。她相信母亲的调教会有成效,也相信展月不会有负她的使命。

可无论用了什么方法,都没能促使陆雨谷迅速朝着敦煌奔去。

最后还是车臣分子帮了她的忙,在小镇封闭前,把一些自愿回国的学生送回去了。

等雪歌毕业回到s城后,阿细为了拖延雪歌去敦煌的时间,阿细舍出季耒,她怎能看不出季耒对雪歌还有几分情义,越是这样,她就越厌恶雪歌。

在所有的计划中,到现在为止唯一没有实现的就是得到季耒。他的身,他的心都没有得到。

这让阿细很有挫败感……自己喜欢的东西,无论什么手段,都会得到,向来是这样。可季耒却在自己的预料之外,该用的不该用的都用过了,可还是不奏效。

阿细对季耒,足有七成的喜欢。另外三成又分成两部分原因,一个是季耒家有钱,虽然自己也不缺钱,可那是母亲的,不是自己的。

若是能嫁到季家,恐怕自己以后的日子就是败家了……无忧无虑的败家,还有男人宠爱,这种日子是她想过的。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如果敦煌这边一切顺利,日后接手了陆家的产业,有季耒这样的管理,可是上等的选择啊。

这是阿细全部的如意算盘……他们三人走在街上,各怀心思的算计着……

展月不知道养母的出现会意味着什么……但她感觉得到不是好事。

还不是最绚烂的时刻

在雪歌、季耒陆续去了敦煌之后,阿细也来了,她的出现最终导致雪歌和季耒返回S城。

阿细痛着季耒的离开,也欣喜着雪歌的离开。悲喜交织。

为了复仇,阿细可以舍出自己所爱的人,因为没有什么比这仇恨更深,自己这些年流离失所和母亲相依为命全是拜陆西景所赐。

展风烟想看到的是陆西景和风尘的孩子一辈子在情感纠缠的深渊里挣扎。

她恨所有人,包括姐姐风尘和他们的孩子雨谷。

还有她最想看到的一幕是,陆西景错手杀死他的第二代,也就是展月腹中的孩子,让这个慈悲的男人余生在忏悔中慢慢煎熬。展风烟太明白煎熬的滋味了。

一日,风烟在镜子中看到自己发根上越来越多新长的白丝,她忽然失去了等待最绚烂时刻的耐心。

等不到展月的孩子呱呱坠地,她来到了千里千寻,在陆西景面前,自己要永远漂亮、优雅、美丽、高贵的出现。

所以她说,其实这还不是最绚烂的时刻。

“我知道你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展风烟微微抬头看向西景。

“其实,我没什么想问的,有些事不知道更好,我来是为了了断。”陆西景平静的说道。

“了断?真是我今年听到的最荒谬的话。你记住,不是你跟我了断,是我展风烟和你陆西景做了断!”展风烟觉生气了……这些年,是你一直跟我过不去,不是我跟你过不去!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再结婚么?”陆西景还是淡淡的问,他在一点也不在意展风烟。

“谁知道,也许是你和展风尘人鬼情未了。”展风烟不屑的说道,那口气和阿细像极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是我不想有人再受到伤害,包括你,不想让你做出极端的事。”陆西景颇有意味的说道,他以为展风烟应该能理解自己的话里所指的含义。

可惜他错了,如果她是有慧根的人,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她害死的人

“你不问问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反倒教训我。”展风烟怒目说道,那眼睛里的怨气就像玄幻小说里适合修炼­阴­功的­阴­森之地。

“这不是教训,是劝诫。”陆西景还是很平静。其实在话说出口前他就该知道是没用的。

劝诫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完全没效果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给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锅是铁打的……

陆西景看着远处,看着那夕阳所剩不多的红染亮的天边,最后一点慈悲在心里闪过。

“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你就该想到我会一直在敦煌,在我们最初认识的地方。”展风烟说道。

她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对的,并且永远是对的,这一切都是陆西景的错。

“虽然我心里没有你,可我还是努力的找过你。”陆西景如实的回答。言外之意,你也永远不会进入我的心里……

“这些年了,你说话还是这么绝情,一点也不长进,那个死去的人真能带给你这么多么?”

展风烟一声长叹。她还以为是陆西景放不下,却不知道其实是自己放不下……

“如果我绝情,你现在还能站在这么?”陆西景觉得她的话很可笑。

谎言说的多了,恐怕自己都容易当真了。展风烟就是个典型的例子。这是陆西景冷笑的原因。

“你,什么意思?”听到陆西景的冷笑,展风烟神­色­有些慌乱了……

如同暗地里做了亏心事一样,却被人看到了……那种紧张很容易察觉……连寻常人都察觉的到。只能说明,这些年她真的每长进,心理素质还是那么的不好。

“风尘的车祸跟你没有关系么?”说到这里,陆西景的身体都在发抖,如果不是风尘临终前拼命摇头,他会以自己的方式解决。绝对会。

“跟我能有什么关系?”展风烟故作镇静淡淡的回答。

陈年旧账,自己已经好久没翻出来了,如今被故人猛然提到,自己的心难免颤抖。

做过的事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抹去。

作呕的爱

展风烟很清楚自己做过什么,她不会忘记,也无法忘记……就算让自己忘记了,还有日以继夜的噩梦追随着自己呢。

“难道要我细细道来听听么……也帮你回忆回忆……唤醒一下你健忘的记忆。”陆西景尽量让自己平静的说道。

听到这话,展风烟的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浑身忽然之间打了冷战。

难道,陆西景真的知道些什么?如果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没有动静,到现在才跟自己说?

或者,他只是闻到蛛丝马迹,而是在套自己……想了想,展风烟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那不妨猜猜看。”展风烟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神­色­如常,可她说话的时候还是颤抖了。

没有受过特工的训练,谁都很难神­色­如常,处变不惊,毕竟我们都是凡人……

陆西景缓缓道来:

风尘在临终前在地上用血写了一个‘烟’字,这烟就是你展风烟吧……除了你也没别人……

我告诉风尘要为她报仇,她却拼命的摇头,她连最后一口气都在摇头,心里惦记着你……

她让我知道真相,却又让我不要伤害你,因为她总觉得心里亏欠你。

你又知道我是怎么过的么?每一次看到你我都想把你送进监狱,我甚至有几次已经忍不住了,想着风尘临终前的眼神,我最终还是违背自己的意愿放过了你。

而你,却对我说谈情说爱,让我觉得肮脏作呕。你的爱让我作呕……它太肮脏了……

陆西景的话音刚刚落下,展风烟手中杯子也落在了石桌上,当啷一声……打破了原来的宁静。

展风烟伸手去接的时候,瓷杯的碎片划破了她的手指,流血了……她仿佛看到了展风尘被车撞后流血的场面……

让她触目惊心……那是终生难忘的一场炫丽……一场诀别,一场狠心……

那天,她也坐在车上,和她的买凶亲眼见证了那一瞬间的发生……那么快,那么快……

够坏,够绝

展风烟想不到,陆西景竟然把这件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在他心头竟然隐忍的藏了那么多年,没有去告发自己……只是为了姐姐的遗愿……

这个愚蠢的男人,如果是自己,那一定让她全家都不得好死的……

展风烟笑笑,看着自己手指上低落的血迹……是那么的美妙……那么的绚烂。

“哼”风烟鼻子里发出一声嘲讽……

“你知道那天是多么绚烂么,清晨、没散去的雾、还有鲜红鲜红的血,好可怜的眼神,好可怜的姐姐,我心想她再也不能和我争男人了,我偷偷学车,租车,雇人,那么完美的完成了一连串的动作,真是太绚烂了,是我做过的最成功的表演,从那以后我喜欢上了绛红­色­,血凝结之后的­色­彩,你看,她多美。”

展风烟的话带着无比的得意……我就是夺取了你的爱人……她活该……

“你是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的人。尽管我不去告你,你这一生也会收到良心的谴责,你姐姐在地下的冤魂也不会救赎你……可怜的是你。”陆西景说道。

尽管陆西景这些年都在压制自己去报案的想法,可当展风烟亲口承认的那一瞬间,陆西景觉得自己还是崩溃了……

人伦悲剧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自己却无可奈何……展风尘这样的女子真的不该死,该死去的是展风烟这样的女人。

可事实却总是相反。坏人们永远会嚣张很久很久……因她们够坏,够绝。

“既然知道是我,你怎么还和我们去了布拉吉亚?我在你的视线里不是让你作呕么?”展风烟问道。

既然事情已经被陆西景揭穿了,展风烟反倒平静了……她早晚也想让他知道,向他示威,也让她更痛苦……

“我是为了西辰才去的,谁知道最后连他也没守住……”陆西景悲凉的说道……

失去了爱人,也失去了唯一的亲弟弟……陆西景除了雨谷真的一无所有了。

谋杀亲夫

“呵呵呵,这就是我做过的第二件绚烂的事了。”展风烟­阴­冷的笑声再一次穿过陆西景的耳朵。

陆西景听到那笑声,明显感觉心的某处痛了一下……那是为弟弟而痛。

这世间悲痛的事总是这个女人有关……真是绝了。

“西辰的死和你也有关?”陆西景实在太惊诧了,他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呵呵,难得看到你有惊讶的时候啊……我真是欣慰。”展风烟卖弄的说道。

这个女人,注定永远无法得到原谅,得到救赎……陆西景看着她,冷冷的看着她……

“陆西辰他心脏不好,我就每天在他的茶里加半只麻醉剂,他只会抽搐一下,直到有一天我加了三只,他那脆弱的心脏再也不工作了,他的神情抽搐,五官扭曲在一起,就像有万只蚂蚁啃食一样,那是我见过的他最美的时候……”

展风烟说的很轻松,可陆西辰死前的样子始终在自己的脑海里……和展风尘死后的样子在自己的头脑里交替着出现。

连梦里也都是这两个人,这些年来一直没变过。她常常从噩梦中惊醒,梦到她们复活。

那是一个人做了亏心事后,内心的恐惧……带来的日日夜夜的惊慌。

“你,你……”陆西景的心抽搐,疼的他直不起腰,他想象着弟弟死前的样子。他当时觉得死的蹊跷,可医生说要验尸就要解剖,当时陆西景于心不忍,就没有那样做……

于是一桩错案产生了,一个因服用麻醉剂过量的人却被误认为是心脏骤停猝死。

“你为什么连他也不放过?”陆西景闭着眼睛,两行泪滚滚而落。他是那么忠厚老的是一个人……却也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杀害了……

陆西景真怀疑她是不是蛇蝎转世?杀姐,杀夫……还打着爱的名义,蛇蝎也没这么狠毒,蛇蝎也没这么不要脸吧。

陆西景看着她,他感觉到的是彻骨的寒冷……

她是女禽兽

“他不死,我怎么有机会和你比翼双飞呢?”风烟走到抽搐的西景身前,伸手摸他的脸。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么……

否则当初也不会嫁给陆西辰了……你这个笨蛋,难道还不明白么,为了你,我展风烟向来不惜以一切。我就是想向你证明,这世间没有比我更爱你的人……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你真的不明白么?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得到你,你是我展风烟这辈子最大的败笔……也是唯一的败笔……我堵上了一生得到你,可是我输了,我输的很惨……在姐姐和西辰死后,我还是无法得到你……我真是可笑……”展风烟自嘲般的笑道。

你为他做了这一切,他却不知道,等他知道了,却开始恨你……

“你的罪孽太深了,自己也会尝到恶果。”陆西景叹了口气,都过了那么多年,自己才知道真相,弟弟死的很冤……

“他是你的丈夫,是阿细的父亲,你怎么下得了手,让你的孩子从小就没了爹……我怎么也想不到……你能下的去这个手……”

陆西景真希望这一切不是她做的,如果弟弟泉下有知,那他可真是死不瞑目了……

陆西景开始重新看待展风烟了,她不只是一个任­性­,自私,狠毒的女人……她更是一个女禽兽……甚至真的禽兽不如。

虎毒尚不食子,她杀了亲夫,和食子没有区别,不就是另一个潘金莲么……

如今还在这里说的冠冕堂皇……还打着爱的旗号,借着爱的名义满足她的死心……这个可怜,可悲,可笑的女人……

陆西景深深的叹息,如果身边有把枪,他可能真的会亲手结束她。

他爱的两个人的生命,全部让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女人送上了西天……

陆西景一眼也不想多看她……他怕控制不住自己,虽然没有枪,但他会掐断她的脖子,力气还是有的,尤其是愤怒的时候……

……

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尽量控制着自己,平静的呼吸……他告诉自己冲动是魔鬼……她是禽兽,自己不能也做禽兽……

陆西景深呼吸,不让自己的双手颤抖,不让自己的身体倾倒……今天的话,是他听过的最耸人惊闻的一幕。

这样的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简直一种罪恶……西景相信,她的惩罚不远了。

“你觉得我好过么?我每夜梦到姐姐满身鲜血在天堂向我招手,她说要带我走,还有西辰,从地狱里狰狞的看着我,没有五官只有两个血窟窿,让我喘不过来气。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十几年,你能想象吗?你能想象吗?生不如死,你不能!”

展风烟咆哮着,咆哮之后,她想抽一支烟,可无数次打火就是打不着……

她的双手也在颤抖,她没料到自己把这个保守了十几年的秘密还是说出来了,而且说给自己的仇人听……

展风烟实在没料到自己会这样……

可这世间能让自己敞开心扉说话的,也只有陆西景一个人了……她知道自己所有的过去,而且很清楚自己的一生……

仇人,有时候也是知己。

“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陆西景尽量平静的说,可他的声音还是暴怒着颤抖着。

“我要让和你有关的每个人要么生不如死,要么血­肉­横飞,不惜一切。”展风烟冷冷的说道。

她说到做到。对西景的全部爱已经在某些年前全部转化成了恨,滋生了仇恨的种子……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荒唐可笑。”陆西景仰天长啸,笑自己的愚蠢……她早该知道,弟弟的死一定和这个女人有关……早该想到的……

“是,没有人比我对你的爱深,也没有人比我对你的恨深。它们每个夜晚都会渗入我的骨髓,交织成一张网。”

展风烟丢下嘴里的烟,狠狠的撵在地上,粉碎粉碎的……

她握了握拳头,得不到就毁灭,这是她从小的信条,到现在,不知道是对是错……(8月29日更完)

误了前半生

“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却不断伤害我爱的人。如果能让他们复活,我愿意自己死一千次。”

陆西景仰天长叹……为什么……死去的不是自己呢……而是自己深爱着的人……

这对活着的人来说,是怎样的一种折磨?那是无与伦比的折磨……比万劫不复还要万劫不复!

可展风烟有自己的理由。

“伤害他们,才能折磨你,让你也生不如死。你错就错在不该和风尘结婚,这是你的代价。过几个月你会看到第三件绚烂的事,那就是你亲手杀死你的第二代,雨谷和展月的孩子。哈哈哈,我已经好久没有这种快感了,这真是让人期待啊。”展风烟发疯似的笑着……

那笑声无疑在说明,这个女人走火入魔了……中了心魔……

“呵。”陆西景只淡淡的发出这个笑声,她期待的第三次绚烂恐怕不会发生了……

“啊---”西景和风烟同时听到门外的叫声,同时回头看过去,只见陆雨谷、陆阿细、展月三个人站在门外,神情呆滞怅然木然。

他们听到了刚才的对话……每个人都听到了……

原来一直被隐瞒真相的只有下一代,可怜的下一代。

陆阿细心里一股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而且是被亲生母亲欺骗……母亲一直告诉自己陆西景害死了父亲,让我们流离失所,原来竟然是母亲亲手结束了父亲。

她手中提的塑料袋哗啦一声全都掉在了地上,忽然间觉得自己已经白发苍苍、满脸皱纹。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实……

十几年来,一直想着为父亲报仇,为母亲雪耻,她放弃了好多好多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筹谋着,策划着……

甚至报仇成了自己一生里的理想和抵住。是最大的支撑。

现在,真相,真正的真相就在眼前……该找谁报仇?该恨谁?陆阿细怅然的看着这一夜。

天昏地暗,就完全不同了……

欺骗

失去的朋友、失去的时间、所有的努力,一切的一切竟然变成了毫无意义,只是母亲的一个谎言,是她因爱生恨复仇的工具。

自己不过是个棋子……展月是棋子也就罢了,自己竟然也是……自己可是亲生的啊……

天下间竟有这样的母亲,这和吃自己孩子的­肉­有什么区别……

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凶手、谎言、利用、祭奠爱的手段,阿细错乱了,这是一直以来的母亲吗?

为人母亲怎会这样?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害死父亲不说,还让女儿继续害人……

她无条件一直以来相依为命,绝对信任的母亲,竟然如此……她对自己说了谎,而且是弥天大谎!

这样的母亲,自私自利……阿细如何能容忍……她恨……

“陆西景误了你的一生,你却误了我的前半生。”阿细盯着母亲说道。眼里再也没有从前那种感觉。

谎言被揭穿,展风烟不敢直视阿细的眼睛。自己的确做的有些过火,可单枪匹马是报不了仇的,她必须拉上阿细和展月淌这趟混水。

“养育之恩,就算你报答养育之恩行不行。”展风烟还在说着无耻的话……一点也不像个母亲。

“你根本我就不爱我,因为我不是你爱的男人生的孩子……”阿细说道,他为自己的父亲感到悲哀,更为有这样的母亲感到羞愧和不耻。

“对不起。”展风烟一辈子只说过一次这三个字,想不到是对她的女儿说的。可这三个字也挽不回阿细的原谅。

“对不起,我的前半生只换来三个字,你还是我的亲生母亲么?”阿细咆哮着,她第一次觉得情绪无法控制。

她盯着展风烟,想从中看出个花了……她是她的妈妈,生母,陆阿细不敢相信……她连自己都骗,[]我可以为你卖命,可你不能骗我,这是阿细的信条。

“我,我……”风烟生平以来第一次无言以对,她知道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从复仇计划的开始她就知道。

她的胆怯

阿细绝望了。失控了。

她想暴打这个女人一顿,因为她害死了父亲,欺骗了自己。

可阿细下不去那个手。最后她绝望的走了。离开了千里千寻,任展风烟在后面追喊,阿细头也没回。

这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敦煌,在千里千寻。

绝望淹没了她的整个心,淹没了这些年所有的努力……可她不会忘记,她教会她很多,尤其是怎么对付男人。

展风烟看着阿细离去的路哭了,自西景之后,她第一次这么伤心,她知道阿细和自己的脾气一样,是不会再回来的。

展风烟终于认识到,自己失去一切了,失去一切了,连唯一的女儿也不要自己了……

千里千寻只剩下陆西景、展风烟、陆雨谷和一脸茫然的展月。

展风烟盯着展月,这是她最后的砝码,最得意的砝码了……

展月紧紧的拉着雨谷的胳膊,半躲在雨谷身后,眼前的养母让她感到深深的恐惧……

那种恐惧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刚才的话她也都听到了……原来养母的心中藏着那样深的罪孽。

她忽然觉得她可怕的像个恶魔……从来没见过养母这样,这让展月不敢靠近。

可展月做不到像阿细那样跑掉,她不仅要报恩,也不想没有亲人,没有家。

她深深的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养女,和阿细不同……阿细向来可以任意妄为,胡作非为,而自己没有那样的资格。

养母也不会像心疼爱惜那样心疼自己……展月清楚的知道一切。

展风烟擦去脸上的泪,整理好情绪,还没输,还有最后的砝码呢。

“小月,到妈妈这里来。”养母尽量柔声细语,扮演一个好妈妈的角­色­,生怕展月被吓坏了,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可她此时,就像诱惑白雪公主的恶魔,即使再慈眉善目,也掩盖不住内心的邪恶和肮脏。

展月战战兢兢走到风烟身边,养母的话,无论何时,她都听的……

­奸­人的孽种

她知道没发生的就是没发生,自己和雨谷没有同床,没有真正的同床……

她不知道还能隐瞒多久,她不害怕展风烟知道真相后呼啸而来的狂风暴雨,她害怕她绝望。

尽管她是一个身背罪恶的人,可她毕竟对自己有恩,不管怎样,永远都是自己的养母。

她轻轻抚摸着展月的小腹。笑着。无比欢愉的笑着。就上海上飘飞的罂粟花。

“我最后的希望也是最灿烂的。”她缓缓的说道。罂粟花有毒。一旦上瘾,其毒不可解。

展月浑身颤抖,她感觉自己的最后一刻就要来临了,如果养母知道真相可能会杀了自己的……

感觉感觉得到,她真的能做的出来,因为那张人皮下面,早就神经崩溃了,还谈什么理智。

她很害怕……很害怕,颤颤巍巍……还是主动一点吧……她不喜欢这欺骗和害怕的感觉。

展月缓缓从腹中拿出一个薄薄的海面垫,跪在地上:“妈,对不起。”

她的神情是那么的无辜,就跪在展风烟前面,叫她妈。尽管那么多欺骗,那么多利用,可她还是叫她一声妈妈。

展风烟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乖巧听话的展月竟然也欺骗自己,她惊讶的向后退了两步……

随即“啪”的一掌狠狠打在展月脸上,留下红红的掌印。连展月都能欺骗自己。

难道这个世界所有人都要有负于自己吗?所有人都在玩弄自己么?都把自己当傻子!!

展月依然跪在地上,哭泣着,道歉着……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展月深深的自责……自己辜负了养母……

“你竟然学会了骗人,跟着这个­奸­人的孽种,你连我都敢骗了。”展风烟完全失控恶狠狠的说道。

­奸­人的孽种,自然指的是陆雨谷,那­奸­人时候说她的姐姐展风尘……

“妈,对不起……”展月一把鼻涕一把泪哭泣着道歉,捂着红肿的脸,那一巴掌打的十分用力,红指印清晰可见。

鄙陋的笑着

雨谷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走过去把展月扶起来。

展月是无辜的……展风烟的所作所为已经伤害了所有人,她死上一千次,千刀万剐都不够。

“以为你安排的天衣无缝吗?展月刚到这来时,我已经知道不是她了,因为她说过自己从来没留过长发。当年你没­色­诱成我爸爸,觉得我就这么容易被你得手吗?”

雨谷对着失心疯的展风烟冷笑着……

你们家那套­色­诱的本是,在我们陆家根本就不好使,我们陆家的男儿压根不吃那一套!

“你这个孽种。”展风烟呼啸起来。是咆哮,失败的咆哮!

雨谷丝毫不顾及辈分之分,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展风烟的脸上。父亲念在母亲的份上,出不了手,可自己能!自己可以!自己没有什么可以顾及的。

也不需要顾及什么……估计的太多,往往会不痛快了。

“这巴掌替展月还给你,你这个没人­性­的蛇蝎女人,连自己的两个孩子都不放过。”雨谷生气的说道。

这一巴掌,打的痛快……

“啪”雨谷又是一巴掌打过去,“这掌为我妈!你要是有我妈的一半善良,我爸也不会那么厌恶你!”

陆雨谷才不会顾及她是小姨的颜面。

她只是一个可恶的女人,害死自己的妈妈,害死自己的叔叔,害了她两个女儿不说,如今还想来还陆家……

这样的女人,雨谷不会原谅。他恨不得有一把刀一刀一刀戳进她的身体,让她慢慢的死亡……看着她痛苦……

可那样,自己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和她又有什么区别……

雨谷的举动在西景的预料之外。他的血­性­远在他之上。此时此刻,收拾她的最好人选也是陆雨谷了。

这个女人,不是一点教训,不是几巴掌就能让她清醒过来了的。也许一辈子她都不会清醒了。

展风烟所有的梦都碎了,全部计划也都泡汤了……她笑着,鄙陋的看着陆家父子笑着……

落的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展月依旧颤抖着站在原地,身体不住的打晃,对于发生的这些事情,她一下子还不能适应。

展月爱上了雨谷。帮着雨谷说了谎……这样一来展风烟觉得自己被所有人玩弄了。包括自己至亲的人。

她却不知道对方把她看作至亲的人,而她却没有把展月看作至亲的人……

展风烟的神经彻底崩溃瓦解了……两眼发红,仇恨的目光扫向每一个人……

那就让你们都死吧,我也来陪葬,让这千里千寻落的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让鲜血染红每一寸土地吧……所有的爱与恨都是血染的……

展风烟转身到厨房拿出菜刀,朝雨谷砍去……凶残的目光,惊心动魄……

雨谷很轻易躲过她的刀锋,这个发疯的女人只会用蛮力……又怎么能伤的到雨谷呢……

她虽然狠,却不得要领,也只是得了红眼病一样瞎砍。

没伤到陆雨谷随后,展风烟又朝着陆西景砍去,西景正直壮年,自然同样躲过她的刀锋……

最后拿刀竟然朝着展月砍去……男人们砍不到,这个不听话的白眼狼总能砍到吧……

“妈,不要……”展月躲在墙角,颤抖着,完全吓傻了,她还没见过这种场面,连跑都忘记了……

陆雨谷箭步上前,打翻了展风烟手中的菜刀,这个女人错愕的看着雨谷……她已经完全错乱,只希望这里的一切人都死光,死光。

“我们报警吧。也许监狱更适合她。”雨谷提议,此时的风烟已经瞳孔放大,见人乱砍了。

陆西景点点头。这也是不得已而为止。机会给了她无数次,却一次次的得寸进尺,不思悔改,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让我带她回家吧,求你们了。”展月跪在地上,虔诚的恳求陆家父子。

听说要把养母送监狱,展月这才恍恍惚惚的从僵硬的状态中反应过来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哀求着……

重蹈覆辙

即便她罪该万死,可是展月还是希望他们能网开一面,让自己把她带走,回去好好照顾她。

毕竟她是自己的养母啊,没有她就没有自己……

陆雨谷扶起展月,告诉她,不要动不动就跪着,女儿膝下也有黄金……即使她是你养大的,恩情早已报答她了。而且这个冲动的疯子一起回去,说不定有­性­命之忧……

可展月还是坚持要把养母带走……养母已经半疯了……陆家父子最终妥协了。不忍辜负她的一片孝心。

“陆叔叔,雨谷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展月替养母道歉。

她也从心里心疼养母,养母只是爱一个男人,爱的走火入魔了……毁了别人也毁了自己。

这是一种变态和畸形的爱,自己误入了自己的心魔……她本来可以在人群中寻到一个让自己感动过的男人,然后开始新的爱情和生活……

可她却没有那样做,她封闭了那扇门,而把自己关在一个只有陆西景的小窗内……

她注定失败,注定害人害己……注定得到这样悲催的结局……

展月看着雨谷……她知道自己是得不到雨谷的……一辈子也得不到,因为雨谷看自己的眼神不是那样的,那里没有爱……只是普通的情谊罢了。

自己也无法将那情谊看作嗳……

如果自己一直沉迷于雨谷,恐怕,恐怕也许有天自己也会重蹈养母的覆辙……

被封锁在自己的心魔里,出不来……展月不要那样的人生,害了别人,耽误了自己……

她仿佛看了养母的一生,从她爱上陆西景开始……那漫长的岁月,原来她这一辈子竟然不曾快乐过。

她还没有体验过真正的快乐的滋味,快乐的感觉,还有相爱和幸福的感觉……

自己不要做那样的人……看着养母的样子,展月忽然想明白了……

自己得不到雨谷,何不放手呢?难道像养母一样执着一生,穷其一生么……

她的伟大之处

即便是穷其一生,折磨一生,养母最终还是没有得到爱。

身后却是更多人的痛苦,还有难以终结的恩恩怨怨……算了放手吧……展月看着雨谷,心里在告诉自己,放手,才是正确的选择,自己才二十岁……

也许这就是自己和他之间的宿命……没有他,自己还有会有爱情,只要不封闭那扇门。

放下雨谷,做个安然,舒展的女人。那样日子会更好……

自己也一定会遇到新的男人,自己真正的白马王子……

展月带着风烟走出千里千寻。这是风烟第一次踏入千里千寻,也是最后一次。

她时而呆滞、时而狂笑,嘴里说着胡乱的话……

也看不出来是真疯还是假疯。她永远是一个不让人明白,也不让自己明白的女人。

阿细走了,展月走了,展风烟也走了……千里千寻只剩下陆西景和陆雨谷这父子二人……

本不该有的喧闹终于远去了……千里千寻回归了往日的宁静……

可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尤其是陆雨谷那些心滚烫的在流血,它被灼伤了,被展风烟那个疯女人的话灼伤了……

母亲竟然是她害死的……父亲却从来没有提过……而他竟然一直都知道……这些年却对自己只字未提,为什么他能隐忍这么久呢……

如果换成自己,陆雨谷觉得做不到,也无法原谅她这个根本配不上小姨这个称呼的小姨。

陆雨谷的心,喷涌着,翻动着……

展风烟不是弄起夫死子散,分崩离析,不是她可怜,而是她活该……

陆雨谷没有看到母亲惨死的样子,当时父亲挡住了他,怕他记住那一幕……

可现在,那一幕在陆雨谷的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出现,他知道那些都是自己的假想,可事实也差不了多少。

母亲惨死在车轮下,看到了车上坐着的邪恶的女人是她的妹妹,母亲用几年力气写下她的名字,母亲却拼命摇头,让父亲不要报仇……

他不敢走的太近

雨谷为有这样的母亲骄傲……也为这样的母亲感到悲伤……

她一心护着的妹妹不仅是她的元凶,还是杀死叔叔的元凶……如果母亲知道了,还会那样护着她么……

雨谷又想,母亲当时只是摇头,也许摇头的意思是不要让当时还很小的自己知道,并不是不追究展风烟的责任。

陆雨谷把这个想法告诉父亲,可父亲摇摇头。

这个世界上了解展风尘的人只有陆西景,那一个眼神,说明了什么,他很清楚,很清楚……

陆西景也希望像雨谷说的那样,可事实不是那样,展风尘不希望那样……陆西景再三思量,还是按照风尘的想法去做了……

在布拉吉亚开始的几年,日子过的并不好……西景想忘记这个弟妹就是杀害自己爱妻的凶手,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记得。

可这个女人,却时不时的送饭,给雨谷买东西,还时不时的勾搭一下自己……

这些都让陆西景作呕,也让陆西景忘不掉当年的事。那是一辈子忘不掉了。

展风烟送的那些东西,陆西景统统的烧掉了,含着眼泪……就这样隐忍着,为了不违背爱妻的临终遗命。所有的痛苦都是自己扛着,没有一个人可以分担,可以诉说……

那是最孤独的日子……也是那个时候认识了拉丽萨……拉丽萨欣赏他的作品,觉得他会成为一个著名的雕刻师……给了他很多鼓励和支持。

直到西辰死了,那母女失踪了,陆西景的心才慢慢把那件事情藏起来……

虽然陆西景不能和拉丽萨说起那段心酸又心疼的往事。

不过有这样一个人时常来往一下,哪怕是闲言碎语,问候几句,心情也愉快了很多……

于是,他们成了朋友……这些年过去了,成了老朋友,几乎是无话不说……

可也只显著于朋友……或者比朋友还亲近一点……可陆西景不敢走的太近……

他真的不敢了……

一定会喜欢的

对于拉丽萨,陆西景是有几分喜欢和心动的……不过更多的感觉是亲近。

每次想到和展风尘的情感,陆西景觉得自己不该那样……那是一种背叛……他愿意坚守着和展风尘之间的种种……

因为无论事隔多少年,每次想到展风尘自己的心还是颤抖的,自己的嘴角还是挂有微笑的。陆西景相信,那就是传说中永恒的爱……

陆家父子俩隔阂尽除,打算在千里千寻重新住上一段时间,重温一下往日的时光,也好好规划一下,将来这片土地怎么用最好……

陆西景还不知道,此刻的拉丽萨正在考虑,要前往中国一趟,那里有太多自己的未了的尘缘了。

父子两人一起把千里千寻重新打扫了一遍,这里再也没有生人味了。里里外外,­干­­干­净净,所有的床单,被罩,枕套都换了新的,也换了颜­色­。

洗手间也改为一间房一间了,不在同一层共用一个了。

换了最新的马桶和淋浴,门上刷了最好的木器漆,不过整个调子还是灰­色­的。

灰­色­的忧郁。

大门也涂了新漆,酒棋也在风里重新招展。那是一种崭新的感觉。

以前走起来咯吱咯吱退了漆的地板也换成了实木地板,赤脚走在上面,很有感觉……

房间里也都放了各式各样的无框画用来装点一下,显得有点­色­彩。

还有窗帘,也和床单配套,都是进口的素­色­格子布……看上去,有一种强列的质感,让人有种摸摸的感觉。

大厅也重新装修了,加了壁炉,看上去颇有欧洲中世纪的风味……

大厅桌上的百合花,每三天都会换一次,它们总是宁静的开放着……白­色­的山百合。雨谷喜欢这颜­色­,就像雪歌……

这很像家庭旅馆……其实就是家庭旅馆。

陆雨谷把这些年的继续都花在上面了……可他觉得很幸福……很开心……他相信,如果母亲在,一定会喜欢的……

疯癫

陆雨谷没有接受爸爸的赞助,他说,自己也想为千里千寻留下点什么。

他的独立让西景更加的喜欢,那很像年轻时的自己,要强,独立。

门和窗,还有木桌,摆台,斗柜,都是陆西景和陆雨谷亲手做的,那­精­美的雕花,就用了很久很久……

每一笔,每一刀都极其细腻……

那纹路正是指北针上的纹路,早些年流行的花式。

父子两人将它扩大,繁衍,于是所有的家具都成了这个风格的款式。

现在的千里千寻,才像一个新家……住的舒适安心,有一种心灵回归的静谧感。

……

当日,展月扶着养母回到城边养母的别墅里,养母在房子里就哭哭笑笑,并把年轻时所有的衣服和相片都拿出来……

展月百般安慰,可养母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不吃不喝不睡,就是哭哭笑笑……

而且也不像从前那样爱打扮了……每天疯疯癫癫的,有时候一天能抽上两包烟……

展月给她做了各种她喜欢的饭菜,可她就是一口不动,甚至全部把桌子掀翻,那些碎了瓷片就落在地上……七零八碎。

一定是养母心情不好。展月毫无怨言的收拾起来。她掀翻一次,她就收拾一次。

养母把家里也弄的乱七八糟,从前那个连地板上都不允许有一根头发的女人已经没有了。

如今,家里的家具,凳子,床铺,梳妆台,所有的地方被她折腾的乱七八糟……

她狠狠的踢这些,直到踢的七零八碎,踢的自己的脚疼为止。

展月为她担心,特意从医院好说歹说请来了医生,想为养母看看,这样又哭又闹,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呢。

可养母三下五除二,上去就抓医生,弄的医生脸上都流下了抓痕……展月陪了许多钱,说了许多好话,这才完事……

看到男人,展风烟的反应极大……后来展月请来一个女的心理医生给她看看。

行尸走兽般

这位心理医生不动声­色­的观察了展风烟三个小时。

展风烟倒是没有发疯,也没有抓人家,只是还对自己的东西发脾气……那是一股子极大的怨恨。

心里医生说,她这是情绪发泄,发泄完了就好了……

随即给她开了写安神的药。就走了。

就这样,又是连续几天,展风烟倒是肯吃东西了,可还是不停的摔东西,撕衣服,把这屋里的一切都弄的破烂不堪……

那眼光中的幽怨太深太深……深的恐怖,深的让人浑身发抖。

可展月还是照顾着她,尽量满足着她的一切要求……

展风烟一句话也不说,无论展月怎么喊着鼻涕和泪哀求,她就是一言不发。

就像心里医生所说的,过了几天,展风烟停止了她的发泄。

不再破坏这个家了,也不再乱扔乱丢东西了……她呆呆的站在窗前,就穿着一件睡衣。

神情木讷,呆滞……如同行尸走兽般……

展月让吃饭她就吃饭,让休息她就休息,倒是很乖,眼睛里也没了那股子怨气。

展月觉得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现象,心理医生说的对,养母前几天只是在发泄,如今发泄过去了,就会慢慢的好起来……

展月悉心照料着养母,给她捶背,给她按摩,给她舒筋活血,给她放令人愉快的丛林音乐……让她的心渐渐的平复……

日子这样过了一周,养母的状况越来越好……有时候还会和展月说上几句……展月心里也很高兴。

一日,养母说,她想吃车厘子,让展月去买。

可这个季节哪有车厘子啊……养母说城里有……展月嘱咐养母照顾好自己,就去敦煌城最大的超市给她买她想吃的车厘子了……

她还不知,那将是她和养母的最后一句话,最后一面……

展风烟擦­干­眼泪,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许久……许久……

然后把整个房子上上下下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救赎

就像崭新的一样,她从来没这样努力的收拾过。

自己的所有的东西,衣服什么的都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随后,展风烟泡了一个热水澡,舒展筋骨……然后擦­干­身体,平静的坐在梳妆台前。

爽肤水,粉底液,眼影,眉粉,睫毛膏,­唇­彩……她给自己画了一个美美的妆。

镜子里看上去自己是那么的美……随后展风烟又给自己做了一个漂亮的发型,是挽发。

这无疑,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优美的女人……

展风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笑了……她要永远优雅……

自始至终,她都很平静,她甚至觉得自己的一生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平静过……

随后,她穿上唯一留下的衣服,一件漂亮的黑­色­蝴蝶蕾丝的文胸,配套的­内­裤,然后穿了件黑­色­的高领毛衣。

还有一条她最最喜欢的呢绒一步裙,黑­色­的棉丝袜,让自己的整个身材,即使在冬天也很完美曼妙。这是她的不老的骄傲。

她没有戴任何装饰物,那些多余了……

收拾好自己,也收拾好了家里的一切,展风烟把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这里不算家,可也算是住了多年的房子……一直以来,什么都不可信任,只有这房子默默的陪着自己。

随后,展风烟穿过屋顶……来到房子的最高处……

一座洋楼并不高,可人若是真的想死,还是会死的,只要跳的时候头朝下……

展风烟站在楼顶,这里风景甚好,以前还没发现过,看着远处,风起云涌,视野开拓……

可这些和自己再无关系了,这个世界和自己都再无关系了……

展风烟笑了笑,所有的往事在她心都有涌荡了一遍……姐姐,丈夫,还有陆西景的种种……

展风烟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劫,自己这辈子会因为他而死……她甚至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欠他什么……如今该还的都还了,如同林黛玉还给了贾宝玉一世的眼泪。

犹如坠机

那自己也都还给了陆西景,最后还有自己的生命,也给了他……

可惜自己不是林黛玉……也没有她的福气,她至少还被贾宝玉爱过……

站在高处,迎风而立,此刻的展风烟心中没有爱恨情仇……一切都结束了……

会因为自己的死去而彻底结束,自己也不用在噩梦中和良心的谴责中偷渡余生了。

死亡,对她来说是一种救赎……一种唯一的,至高无尚的救赎。和永远的解脱。

关于自己的身后事,展风烟已经留下了一封书信,那是给展月的,还有一份已经给了律师,请他代办遗产的事情。

自己的遗产,就那所房子了。积蓄基本已经用光了……

迎着风,展风烟轻轻的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在随风舞蹈……不,是在跟着西景舞蹈……

她仿佛看到陆西景那柔美的笑容,那年轻时的样子……他拉着自己往下走,往前走……

展风烟一步步的走下去……直到自己的叫踏在最后一块石头上……

下面不是万丈深渊,可她想死,那就会死的……如果死了,会有人记得自己么……

展风烟苦笑,如果记得,也是别人对自己的恨吧……而没有爱……

原来自己的一生如此悲凉,竟然没有人爱过自己,没有被爱过……

至于那陆西辰,当年也是自己上杆子嫁给他的……也不算是爱,只是夫妻,只是平淡的生活。

自己还不知道真正的被爱的滋味,恐怕也没机会知道了……现在也不想知道了……

展风烟绝望的看着远方……她致死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其实也没爱过别人,只是迷恋过……

而那不是爱……只是强烈的占有欲和支配欲……还的得不到的不甘心……

有些人,就是致死也不明白……

展风烟伸开手臂,做飞翔状……不过这种飞翔实在是不美……大头朝下,犹如坠机!

她轻轻的跳了下去,就像一场跳水运动……

再见了这个世界

头朝下,展风烟知道,在自己这个不高的楼上,只有这样是唯一的方法。

死亡对她来说,是最后的向往。她体验着那短暂飞翔的几秒钟,那自由落体的几秒钟。

生命就此终止……所有的恩怨也将不复存在……

再见了,这个世界……

展风烟头脑空空,只有那几秒钟,确实来不及想什么……

只听“砰”的一声……一个重物落下来,接着是白的脑浆,红的血混合在一起……染红了展风烟黑­色­的毛衣……

在雪地上,那红­色­是那么的鲜亮,那么的刺眼……

不久,引来一阵围观,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女人是失足而死,要不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想着死呢……

有人说这女人可能是自杀,工作压力大,或者感情不顺利……也有人猜测是谋杀,不过没敢说出来,胡言乱语有时候是要付出代价的。

总之什么猜测都有……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笔笔画画,还有人报了警……

展月买完车子里走回来,心里还想寻思,养母怎么忽然想吃车子里了呢……她以前一直不吃这东西的……

走到家门口,看到前面聚集了一堆人……走过去一看,血迹的地上,血泊中中间那个女子……

怎么这么像养母,展月赶紧跑过去,看她的正脸……

心中一阵不好的感觉涌过……颤抖,惊慌,祈祷不是养母……可那身段真的很像,那衣服,也是养母穿过的……

等展月跑到侧面看到展风烟那张不堪的面孔时……手中的车厘子一颗颗的落下了……

红­色­的车厘子滚动在白­色­的雪地上……沾着展风烟粘稠的血液……都是鲜红鲜红的……

展月呆呆的坐在地上……许久,才记得哭……脑浆和鲜血混合在一起,不用想,必死无疑……

“妈---妈---”展月呼唤着,哪怕她起来骂自己,打自己,用刀砍自己也好啊……

自作孽不可活

只要她起来……可是这个女人永远也起不了了……不过她的眼睛是闭着的,面容也算安详……

一会,警察来了……

展月还错愕的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血迹发呆……那脑浆让她作呕……

一会120来了,抬走了母亲。作为亲属,展月也跟去了……

几日后,警察已经调查清楚,系自杀无疑。因为房间里有她的遗书。

在邻里的帮助下,展月火葬了养母,骨灰选了最好的墓地,她早就给自己买好了墓地。

在那个地方,清静无扰,生前听说风水不错……

展风烟自杀的消息第二天就见报了……一个住着别墅的女人自杀,当地引起了小范围内的轰动和讨论。

大家都说,人就是有不知足的时候。不愁吃不愁喝过着那么幸福的日子还想着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没几天,律师也来了,是来处理财产分配的。

这房子会卖出去,也是展风烟留下来的唯一财产,卖的钱阿细三分之二,展月三分之一。

不过展风烟没想到的是,本来这么好的房子应该卖个好价,三百万人民币不成问题。

可她这样在自己一死,想买的人都忌讳了……价格也大打折扣……

后来这件事情过去很久悄无声息了,一家外地来的人才花低价买去了,100万就定下来了……

两个月后,就负全款,来收房子……展月只能在这里住两个月了……

就要和这房子永别了……

展月回到房子后,一直深深的自责,如果自己多想一点,不出去买车厘子,就能阻止养母的行为了。

如果养母还活着,此刻正在阳台上优雅的吸烟呢……

这几日,她几乎以泪洗面,不是担心未来的生活何去何从,而是觉得内心对不住养母……

在她发疯后都没照顾好她,竟然让她死了……

展月还不知道,其实她从未发疯过,是她自己想死。后来那位心理医生来了,她说是她想死……

可展月的心还是难过。

他的良苦用心

展风烟死的第二天,报纸几乎都在报道这件事。

在敦煌的某处,千里千寻,院子里的陆西景和陆雨谷也看到了报纸……还配了一副图片,那脑浆和血液混合令人触目惊心的已经被马赛克处理了。

一个女人躺在雪地上,彻底无声无息了……旁边是淡淡的血迹……

展风烟多年的复仇计划和期盼连同自己的生命,在短短的一个月里草草收场……除了展月,没有人为她悲伤……

千里千寻热闹之后重归平静,那是真正的平静……仿佛整个敦煌都平静了……

雨谷和父亲站在院子里看夕阳,今天的夕阳格外浓烈,格外宁静。

展风烟的死,对于这两个人来说,算不上好消息,也算不上坏消息,两人没有情绪上的波动,只有感叹和感慨……

人生一辈子,看似很长,在历史的长河中……其实只是莞尔一瞬。

“你放开了么?”西景问。

“嗯,从答应展月放走展风烟的时候,其实我已经真正放开了,只是情绪没有调节好,不管有没有今天的消息。”雨谷对着夕阳说道。

他已然明白,父亲最不希望的,母亲最不希望的就是他会恨……

“那就好,我最怕你仇恨,纠结……一直很担心你,所以没告诉你……能原谅我么……”陆西景叹道。仿佛尘埃这才真的落定。

“我现在真正理解了爸爸的用心,又怎么会怪爸爸呢……”雨谷笑笑。

还好自己没有走上报复和仇恨的畸形之路,否则自己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去……

“爸爸应该争取自己的幸福。”雨谷嘴角微微一笑。

“怎么忽然这么说,一直不都是挺好的吗。”西景笑道。

“忽然之间觉得人生很短,也许争取了未来会更好,相信妈妈也希望你快乐幸福。”雨谷依旧笑着。

西景也笑笑,有些事真的要看缘分,而不是人为,就让那些事顺其自然吧……

夜夜笙歌灯红酒绿

随后,陆雨谷告诉爸爸自己要去一趟s城,那里还有自己的情缘,她要去找雪歌……

这里的事情彻底了了,眼下雪歌就是大事了……尤其是那个耒耒在她身边,两人朝九晚五的,让陆雨谷大大的不放心啊……

“她是个不错的女孩。”陆西景说道。

“爸爸怎么知道……”雨谷纳闷了……

“呵呵,我是父亲嘛,没有不知道的……你准备一下快去吧,我还要在这里好好住上一阵子。”

展风烟的事情一了,陆西景觉得格外舒坦……那才是彻底的了结……

否则自己的心里总会惦记着,怕她又出来害自己的儿子,甚至自己将来的孙子孙女什么的……

陆雨谷走后,西景一个人在敦煌也住的舒坦,舒心,随心……悠然自在,整个人都没这样轻松过……

陆阿细从千里千寻跑出来后,起初沉浸在烟酒和夜店里……她恨自己有这样的母亲……

欺骗,利用……这些都不是亲情……还杀了自己的父亲……哪有如此恶毒的母亲。

你们上一代没弄明白的恩怨怎么就不彻底弄明白,反而牵连下一代……

阿细喝了一瓶又一瓶的啤酒……夜夜无归,得哪睡哪……自然也睡了不少牛郎……

好像对阿细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自己什么都没了,失去了……她想自己醉一辈子……

就沉浸在声­色­里,酒­精­里,让自己麻木,那样什么都不用想了……

只有被酒­精­冲击后的快乐,快感,迷糊,似醉非醉,朦朦胧胧……这样才会有真切的痛苦。

这样那些痛苦才会变的不真实,自己才会抛之脑后……不用去想……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对于自己的未来何去何从,阿细从来都不想,一点也都不想……

她只想这样生活着……她害怕白天,因为白天夜店不开门……她喜欢夜晚……笙箫欢歌无处不在。

重要提示:作者每天都有更新,时间一般是上午下午晚上三段,亲爱的读者不要每天一问了。用手机看的读者,手机更新比网络更新慢。没出来的时候,不是作者没写。想要块就到网站上看。更新两秒钟网站就显示了。

生死离别

陆阿细夜夜买醉,即使纵情声­色­也改变不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感觉。

她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种感觉,翻指一算,自己还真没什么朋友可以说说……[TXT小说下载:]

以前有柴雪歌,可如今,早就没有了这个善于安慰人的朋友了……

牛郎们,除了推销各种价格昂贵的酒就是想方设法的打秋风……这让阿细有些厌倦了。

这一晚,她心情格外不好,连续换了五个牛郎陪着,还是不满意……

最后把他们都推走了……牛郎们还没见过这么彪悍得女人,不玩情调,玩的是命……也就都不伺候了。

这一晚,阿细格外烦躁,像是要出什么事一样……

酒店最好的床,她也睡不好……

结果第二天,从报纸上看到了展风烟自杀的消息……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睡不好……会格外的焦躁。

母女连心……她的第六感已经告诉她了。只是自己没往这方面想,只是自己还没有来得原谅她。

直到她知道了报纸上的消息。离她死去已经半个多月了……这消息来的太迟了……

那一刻,陆阿细的脑袋格外清醒。所有的酒­精­都在那一刻彻底挥发了……

这就是死亡带来的震撼。

风烟的突然离开,让用酒­精­麻痹自己的阿细恍然间如梦初醒……

想再看到母亲,只能在她生前早已买好的墓地……阿细知道的已经太晚了……

还是在一张没用的废报纸上看到的消息,无意中那一撇,那女人的身影……让她麻木了……

妈妈死了……她恨她,希望她死,她真的死了……可自己却怎么比她活着还痛苦呢……

陆阿细第一时间来到墓地。她记得以前妈妈说过,死后就埋在这,这里风水好。

远远的,看着那竖起的墓碑,陆阿细不敢不相信那是真的……母亲真的死了……

摸着冰冷没有丝毫温度的墓碑,她生前最喜欢的一张相片,镶嵌在里面。

她们相遇了

那时她还没有走进万劫不复的爱情,善意的眼神和秀气的脸……诉说着一个姑娘对世界的美好愿望。

清纯隽永的黑白相片永恒的被嵌在石碑上……相片是展月选的。

她多希望养母没有经历这些惨绝人寰的事,也没有做出这些惨绝人寰的事,就留在当初,那段朦胧的青葱岁月中,那该多好……

所以她选择了这张她生前最喜欢的相片,那有着灿烂的笑容。

陆阿细放下白菊,泪水忍不住流下来,再大的怨恨也都因为离去而终结……

再多的愿望和话语也都因为离去而消散……

她在墓前站了整整一天,除了泪水一句话也没有,这泪水留给母亲也流给自己。她走前都没来记得原谅她……

阿细后悔了,她本以为自己会有长长的时间,可以赌气,可以任­性­……

那个家是她想回就能回去的,家里永远妈妈在等自己……可她再也回不去了,家里也不再有妈妈的等待了……

这一切,了然一梦……

展风烟在死前别说找不到阿细,就算找得到,她也不会去找她……并不是因为心里对她的愧疚。

而是想以自己的死给她一个警醒……让她能在生死离别中明白很多……

这也是为人母亲最后能为子女做的……希望她日后能生活得快乐……不要像自己这样……也不要怨恨还是呢……

只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阿细会不会明白了……不过留给她三分之二的财产,已经足够她安稳的生活了……

从今以后的路只能靠自己了……失落了家,失落了很多……陆阿细忽然有种孤家寡人的感觉。

远远的,一个人走过来,拜祭展风烟,阿细感觉到了脚步,回头一看是展月。

两人,一个亲生女儿,一个养女,相对无言,都只是默默的矗立在墓碑前,看着那块墓碑发呆。

展月和这个所谓的姐姐本来就不熟悉,她对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你一分钱别想拿到

阿细给展月的更多的也是各种任务和逼迫……所以展月对陆阿细并没有格外的情感。

不过母亲刚去世,她心中一定也很伤感吧……

“母亲已经不在了,姐姐你节哀吧……”展月说。

“节哀?她不是你的生母,你当然能节哀了!你又怎么能知道我的悲伤!”阿细冷冷的说道。

她的心里还是怪展月的。如果展月没有欺骗她和母亲,那么母亲的计划成功,也就不会死了。

这一切都怪展月,别那个什么该死的陆雨谷迷惑住了,反过来欺骗我们。

“你还有脸来拜祭我妈,如果不是你,我妈她会死么?现在好了,我妈死了,你去跟陆雨谷比翼双飞去吧!”阿细满腔怒火对着展月开放。

“姐,不是这样的,我……”面对这样的阿细,展月也无话可说……

一直以来,自己的确受恩于养母,可自己不想伤害陆雨谷和他父亲,因为他们是无辜的……

如今养母走了,本想一切都该平静了……可阿细这个姐姐却……

“别叫我姐,我不是你姐!也没有你这个扫把星的妹妹!吃里爬外,我妈真是白养你了,反倒是你把她害死了!”阿细越说越生气。

所有的计划天衣无缝,就是展月这个环节出错了,如果不是他吃里爬外,自己的妈也不会有今天!

自己也不会痛不欲生!此刻痛不欲生的应该是陆雨谷和陆西景这对父子。

听到阿细这样说,展月低头流泪,深深的自责……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而死……

她知道,养母一定不希望看到阿细这副样子,养母一定希望她幸福快乐……而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

“我告诉你,我妈的财产你一分钱也拿不到!那我家的钱!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害死我妈不说,还想夺得我们家的家产,你做梦吧!我已经找了律师,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阿细再一次对展月发火。

女人间的较量

“养母养了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她的遗产虽然说留给我三分之一,可我也没打算要。你都那去吧。那你是你的,不是我的。我不会跟你争的。”展月平静的说道。

那钱,她确实没打算要。尽管自己无依无靠,尽管自己那个画画的梦想实现不了了,尽管自己可能重新找个茶馆当茶艺师。

可那样的自己,活的踏实……

“算你识相。”阿细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她决不会让母亲的家财落入外人手中。

哪怕自己在夜店挥霍掉了,也不会让展月得到一分……这个可恶的养女,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卖了房子拿了钱,阿细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这个扫把星……也再也不要见到陆家的人……

那些人,没一个好东西……

展月放下自己手中的掬花,离开了墓碑……

“你赶紧搬出去吧,我的律师会接手房子的事,我不想在看到你在我家了!这些年,我真是受够你了!”阿细对着展月的背影喊道。

展月笑笑,脚步也没停,这些年到底是谁受够了谁呢……

本年来自己也打算离开的……养母的恩,自己算不算报完了,展月不知道……

虽然养母的计划没有得逞,不过自己至少努力在做,在牺牲自己……这是不是报恩的一种方式……

而对于陆阿细,展月从来不欠她的……

你要钱,给你,全给你……本来展月也没打算要那份留给她的财产……你都拿去好了。

这样我会更安心。展月能做到的就是常来墓地,看看养母,陪她晒晒太阳,聊聊天。

那是记忆里缺失的部分,她想补上……

展月离开墓地后,阿细把她拿来的那束花丢在一边,狠狠的撵着……撵的粉碎……

所有让她失去母亲有关的人,她都恨……都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阿细坐在墓地,好久好久……发呆,哭……发呆……哭……

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展月回到养母的房子里,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东西,这房子本来就不属于自己,自己也没打算住多久。

她从一开就知道这是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不过展月还是始终感念着养母的恩情……

如今房子要卖掉,钱全部都给陆阿细是应该的……养母一死,自己和陆阿细也彻底没关系了。

可是,自己能去哪里呢……

千里千寻?人家陆家父子刚刚安生,怎么好意思又去打扰人家呢。

而且那个地方偏僻,附近没有茶馆,不适合找工作……不是理想之地。

手机电话本里的号码翻来覆去……还是没有一个可以投奔的人……

最后,展月的双眼停留在琴加这个号码上……琴加是她的中学同学,住宿时也是同窗,还算有点交情……她在s城,虽然没联系过,不过感情还在吧……s城的工作还是比较还找的。

也许那里可以暂时作为自己的落脚之处,手上还有点上次季耒住宿时给的钱。

等熟悉下环境,稳定一点之后,自己就租个小房子,或者找到保吃住的茶艺馆,那样住宿钱也省下了,只是不知道那里的茶艺馆多不多……自己的手艺到没问题……

展月从未离开过敦煌……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可她不想在敦煌呆着了。

她想换个地方,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

犹豫了很久,很怕给琴加添麻烦,可自己别无方法,只有这个选择了……最终,展月还是拨起了琴加的电话。

琴加的声音很细腻,一听说是展月,她在电话里已经格外兴奋了。

听说展月要来s城找工作,琴加更乐意帮忙了,因为读书时展月没少照顾自己。帮自己写作业,帮自己打掩护,放风什么的没少做……

琴加说s城的茶艺馆有一些,而且高级茶艺师的收入有四千快,一般的有两千多……

听琴加这样一说,展月悬着的那颗心就放下了一半。

她想要就给吧

并且琴加很爽快的答应展月,让她住在自己的家里一段时间,直到她找到工作或者租到合适的房子。

这样展月觉得心里好温暖……有一两个朋友,在需要的时候帮自己一把,那对自己来说真好重要,是天大的恩情……

好在,认识了这样一个朋友,天无绝人之路嘛。

展月收拾自己的东西,用的是一个旧箱子,家里的一切都卖出去了,合约签了,九十八万。

除了自己的衣服之外,准确的说一切都是别人的了。

穿了几年的衣服,只要没坏的展月都带走了,她知道在将来的生活里,一定要省吃俭用才行。

衣服虽然旧了点,可是没有破,没有坏,还是可以继续穿的。

新衣服也无非穿个款式,过一季不流行了,也成了旧衣服,好在自己的衣服都是简单普通的,没有什么流行不流行。

还有雪歌送给自己的几条裙子,展月视为珍宝的放在箱子中间。那是自己的礼物呢。

陆阿细通过自己的律师直接找了养母的律师,要全部的房子钱,九十八万。

可养母的律师又怎么会给她呢?他的当事人可是展风烟,只有展风烟的遗嘱才是合法的,生效的,唯一的。

就算亲生女儿也不能违背死者的遗愿。尤其是展风烟在活着的时候就把这份遗嘱给了自己,那说明她对自己的信任,自己又岂能辜负她。

最后,陆阿细出价五万,作为偷天换日的好处费,要律师把所有的钱悄悄的全给他。

可律师鄙夷的笑了:“我今天收了你的五万,恐怕明日我在律师界就混不下去了,谁还敢请我?”

五万块竟然没打动他,陆阿细气的咬牙切齿……

后来展风烟的律师告诉展月,只要她不同意,陆阿细不管通过任何手段都是拿不到那三分之一的房子钱的。也就是将近三十三万。

“杨律师,我不想要那个钱,陆阿细要是要,就给她吧。”展月说。

没有不偷腥的猫

“你这傻孩子,没有钱你以后怎么生活,你又没有任何收入,你养母遗已经给了陆阿细三分之二的钱了,这三分之一应该是属于你的。”杨律师说道。

“杨律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养母养了我这些年,我没有什么能够回报的,又怎么能和她的亲生女儿抢遗产呢,那就是我的不对了。放心吧,我以后会生活的好的。”展月说。

“唉……”杨律师一声感叹。自己从事律师二十多年了,什么人都见过,就是展月这种没见过……

人人都为了争钱,不惜撕破脸皮,用尽手段……可她却不与人争,反倒是送。

可作为律师又不能违背当事人的意思……以前的当事人是展风烟,如今就是展月。

他想帮助她,可看她那么坚决的样子,自己又不想用强用手段……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钱不是一切……真的不是。

杨律师只能尊重展月的想法……不过还是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帮她的,否则她以后的生活真是个问题。

第二天,杨律师找到了阿细的律师,通过他传递阿细,八万好处费,帮你把事摆平……让那个房子的遗产全归你。

阿细的律师传话给阿细。阿细听后大笑,没有不偷腥的猫,没有不贪财的律师。只是看价码够不够。什么名誉那都是浮云,都是用来搪塞的借口,无非想多要几个钱……

八万换三十万,也值了,不过狡黠的阿细把价格压到了六万。

杨律师很快同意了……展月签字,办手续,拿钱……一系列过程都很顺利。

双方都很满意。

最后,杨律师把六万块钱放到展月面前的时候,展月很吃惊……

杨律师说了事情的经过,展月再一次重新认识了陆阿细……如果这个姐姐直接来找自己,自己就会签字的……

杨律师也是料到了展月会签字,所以在陆阿细找她之前,赶紧把这笔“好处费”吃下。

他们就要相遇了

“所以这钱你就拿着吧,以后的生活还很漫长,你也不至于无着无落。”杨律师执意让她收下这钱,也是最后自己能为她尽的绵薄之力了。

既然钱已经摆在这了,要是在推辞,展月也觉得自己做作了,而目前,自己真的需要钱唉。

卡上有点存款,不管走到哪里,心里都会踏实很多,不会很惶恐。

展月再三的谢过杨律师,他本没有义务做这些的……这让展月觉得有时候的温暖可能是来自并不熟悉的人。而熟悉的人,给自己的也不不是温暖而是伤害。

存好六万块钱,房子的一切过户手续都办好了,也快到了交付的时间了,剩下得就由杨律师处理好了。

展月决定去s城了……近期就去。

千里千寻。陆雨谷走后就剩下西景一个人了,日子倒也悠闲自在,反正没什么心烦的事,哪怕白天晒晒太阳心里也舒坦。

而雨谷则在火车上辗转难眠……电话里,说好雪歌去车站接他。

她的声音,一切都没有变。经历了那么多分分合合,可自己为什么还会如此紧张呢。雨谷自己也不知道。

火车还有三站地才到s城,可雨谷的心已经开始蹦蹦蹦的疾速跳动了……

当雪歌得知雨谷已经处理完敦煌的事情,要来s城看自己的时候,她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雨谷是个喜欢­干­净的男子,不像自己,有时候忙起来,家里乱糟糟的,让他看到一定会笑话自己的。

雪歌像季耒请假,也说明是事由。自己要去车站接雨谷……

那个花瓶又来了……真是该来的总是躲不过啊……季耒点头笑笑。

雨谷来了,是对自己很大的一个威胁,本来这样下去,季耒觉得自己也许会和雪歌擦出火花的……

可雨谷一来,这个老火花肯定会压制住自己这个新生的小火花的……

季耒只能微笑的点头,告诉他要小心……自己也不方便送她去车站……那样难免会误会。

在s城重逢

雪歌微笑着谢过季耒,再一次看到他眼角流过的哀伤……那一刻,自己真的很心疼……她从未这样心疼过季耒……

一直以来他都是顽皮而无私的……可那种无私,却延展着莫大的哀伤……雪歌心的某处疼了一下,她还没有为季耒疼过,这是第一次……

可这次的感觉怎么和以往不同……尤其是看着季耒内心漠然神情上却要装出无所谓的模样……

雪歌去了车站,心里浮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她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一路坐着的士,想到快要见到雨谷了,心绪这才平静一些。

她不知道千里千寻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雨谷是怎么处理和展月之间的关系。

但是雪歌相信雨谷一定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妥妥当当,否则他不会来找自己的。

在接站口,雪歌听到了火车的汽笛,到了,雨谷到了……

她在最前边,扶着栏杆,眼睛直直的盯着走出来的每一个人……

雨谷就在人群中间,穿着黑蓝­色­的外套,一条格子围巾,那围巾正是雪歌送给他的……

他的头发仿佛还在飞扬着,他口中吐出的呵气……他提着旅行箱……

他的一切和雪歌想象的一样,又有点不一样……他是那么的真实……从来没有这样真实过。

雨谷来看自己,自己和他相逢在s城,这是雪歌怎么也没想到了。

“嗨。”雪歌远远的招手……雨谷已经一眼就看到雪歌了。

他尽量控制着内心翻滚的情绪……虽然那很难控制……个把月的时间,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雨谷朝着雪歌走过来,神情不能自若,心中的无限欣喜涌上心头。雪歌,我又见到你了。

两人紧紧相拥在火车站的出站口,让人羡慕着……

如果旁边没有人,雨谷一定会吻她的,可此刻,自己想吻她,也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来,毕竟,咱在中国呀。

带你回家

雪歌和雨谷两人相拥着……这种相拥来的真是不易。

三年了,如果没有彼此的守望和坚持,也不会有今天的相聚。

没有分离的痛苦,就不会有相拥的温柔,的确如此……这才能让两个人彼此更加的珍惜。

经历了分分合合、诱惑信任、悲喜甜蜜,两个人忽然之间相顾无言,只有浅笑,此刻浅笑的深意也只有他们才懂。

“走,带你回家。”雪歌说着拉着雨谷走出火车站,雪歌叫了的士,放好雨谷的箱子,两人一起坐在的士车的后排座位上。

雨谷的手紧紧握着雪歌的手……两人好像有说不完的悄悄话,说不出的甜蜜……

就那样彼此看着,没有比这更舒心的了……这一刻两人都等了太久太久了……

不知不觉中,出租车已经到了梧桐小区。两人下车,朝着雪歌的家走去。

家里已经特意为雨谷的到来收拾的崭新,桌面上还放上了几束百合花,阳台上养的茉莉花虽然没开,不过叶子也很繁茂,透着清香。

进了门,家里只有雨谷和雪歌,还有一种安详的气息。

雨谷紧紧抱住雪歌,那一刻,雨谷感觉自己在漫天飞雪里等的快要风化了……

没有语言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绪,只有抱着她,紧紧的抱着,等待飞雪落尽,尘埃落定。

那是慢慢舒缓的感觉。

这里没有人,他可以尽情的拥抱着……雨谷只想这样紧紧的抱着她,不想做别的……这已经足够了。

雪歌永远无法拒绝的人只有雨谷,他的气息,他的眼神,都能让自己深深的眷恋,这眷恋永远是唯一的。

她摘下脖子上的指北针,指北针的光泽越来越亮,她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维护,生怕它有一道划痕。

第一次见到指北针戴在自己脖子上是敦煌那个迷离的夜,四百多个日夜之后,她又见到它,并且最终回到她的脖子上。

第三个谷雨刚过,指北针还将继续记载它见证的爱情神话。

幸福生活1

刺猬针Сhā是雨谷用一千种树皮给母亲雕刻完一个盒子剩下的。他把这个礼物送给雪歌……那是有着自己对母亲一样的亘古不变的情谊。

它是这个季节的厚礼,雪歌从针Сhā上看到雨谷每一刀、每一笔都细细的雕琢……

看到他在灯下和月下弯弯的背影。每一刀每一笔都是他的情谊,都有他的甜蜜……

小刺猬替换掉自己西红柿的针Сhā,从此呆在雪歌家里的工作台上,这是它最终的归宿。

她喜欢­精­致的东西,更喜欢亲手做的东西,尤其是雨谷亲手做的……对雪歌来说都是宝贝。

“我们又在一起了。”雪歌紧握雨谷的双手。

“这次不会再分开了。”关于展月,雪歌什么也没问,她相信雨谷一定纠结过。

就像自己对季耒也有那么一点的暧昧,而这些都是在合理的范围内,百分之百的爱与专情也就不是爱了。

那是蒸馏水,只有偶尔加些矿物质,才好喝,只是不要太多,否则容易中毒。

“我想告诉你关于展月,关于陆家……”雨谷和展月同房那么久,虽然什么都没发生,可他从心里觉得愧对雪歌……

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定要忏悔和道歉……还要弥补。

雪歌捂住了雨谷的嘴吧,笑着摇头……

“展月就不用说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家的事,我倒想听听。”雪歌说。

这种信任,让雨谷动容,也更加羞愧,为了陆家的事,自己还曾经“出卖­色­相和身体”……而雪歌却连一句为难的话也没问。

换成别的女人,大凡都会问个清清楚楚,而且大凡都会不相信自己和展月同房那么久,还能保持清白的关系吧。

这是雪歌的难得和可贵之处,因为她知道雨谷不是徐塘那样的人,她不用问。

“你真好。”雨谷抱住雪歌,从见面到现在,他已经抱了七八次了,就好像怎么也抱不够一样。更像一匹饿狼啊。

幸福生活2

两人手挽手坐下来,雨谷说了一下雪歌走后,千里千寻大致发生的事情。

雪歌也明白了陆家和展家的渊源……

“那展月现在怎么样了?”雪歌问,她还记得这个女孩子……

“后来她也没来过,或许就住在她养母的房子里吧。”雨谷说道。他的确不知道展月怎么样了。也不是很关心她怎么样了。

自己不是菩萨,关心不过来那么多人。他只想一心一意的关心雪歌。好好补偿她这几年……

至于别的,都显得不重要了……而且自己从头至尾也没把展月怎么样。。。

希望她能想得开吧。雨谷心想。反正现在自己来到了s城,也不在敦煌了,估计以后也没机会在遇到她了,那就祝愿她好运吧……

“今晚我来烧菜怎么样,庆祝一下我们的重逢。你买菜了没有?”雨谷提议……

这个房子的每一个角落他都熟悉,锅碗瓢盆摆放的位置,他在上次夜宿这里的时候都牢牢记载心里。

“菜……哦,我早上买了鲤鱼……可是……你,行么?”雪歌有点疑惑。她本来想烧菜给雨谷吃的,谁知道雨谷竟然提出来烧菜。

“试试就知道了。”雨谷自信的说道。烧菜他可是有一手啊,除了面没有爸爸做的好吃,自己什么都比爸爸做的好……

所以爸爸在别人面前总做面来炫耀……哈哈……不敢做别的……

“你是客人,还是我来做吧……”雪歌觉得这不是待客之道……

“傻瓜,什么客人……听着别扭……难道我们生疏了……”雨谷说。

那到不是,不过客人这个词确实挺别别扭的……

“那就辛苦你了……我给你打下手。”雪歌从后面搂着雨谷的腰,轻轻的伏在他的背上,享受着简单的幸福和宁静。这就是日子。

黄昏的时候雨谷已经动起手来,早上买的胖鲤鱼还在盆里悠闲的游着,不了解马上被红烧的宿命。

幸福生活3

雪歌帮雨谷系上围裙,准备在这个家里的第一餐,两个人的第一餐。

挽起袖子,收拾好鱼,锅里热了油……

雪歌在雨谷身后搂着他的腰,她享受着宁静的幸福,她的手就没松开过……

雨谷一边把鱼放进油锅,一边对鱼说:“乖,一会就不疼了。”可爱的样子,让雪歌忍俊不禁。

除了鱼,雨谷还做了土豆红烧­肉­,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可以吃它了。

心结已解。而且妈妈做的土豆红烧­肉­和卤蛋是最好吃的,自己应该发扬这优良的厨艺才是。

雨谷像个居家男人一般熟练的翻炒锅里的菜,忙碌之中不忘记看几眼雪歌,给她一个深深的微笑。

雪歌负责煮饭。两个人合拍的旋律不像第一次在家里做饭,倒像是生活了十年的眷侣。

那种感觉,那种微笑,用一词来形容:那就是情不自禁……

这个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家终于有一个男人为自己烧饭了……

这是雪歌一直向往的事,也一直希望这个人是他的飞鸟,是陆雨谷。

如今,这个愿望总算达成了,竟然恍惚中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呢。

幸福来的并不突然,可还是感觉不真实,那是因为心里害怕它流走……

可口的饭菜,开餐前,雪歌从冰箱里拿出香槟,打开……两只杯子。

这香槟是专为雨谷的到来而庆祝的……

他们没有双双出入高级酒店,没有热闹的排场和太多无关紧要的人。

不是没有那钱,也不是没有那浪漫的心思,只不过两人都喜欢在家里。雪歌猜到雨谷也会喜欢在家。

只有两个人,这样会更自如……体验很多很多在酒店体验不到的感觉,比如切土豆,比如给鱼去鳞……

还有开香槟时笨拙的样子……喝酒后脸红的样子……这一切都是全新的,是全然的,是美好的……

是最值得纪念的……只有在家,才会有这些……他们都喜欢家这个字眼。家这个词语。(8月31日更完)

关于正文部分的解读和番外事宜

正文部分到今晚第830章正式完结。雪歌雨谷有情人终成眷属。鼓掌祝贺。

后面将展开番外部分,展月,季耒,子宣,子染,陆西景,拉丽萨,阿细,徐塘,夏雨雪等人各有各的际遇和结局。番外更完后将开下一本小说,古代题材,一个很新的故事。相信绝对不比黑­色­蕾丝这本逊­色­!

番外内容更加丰富,相信更加­精­彩。偶尔也会涉及到雪歌和雨谷的,只是不作为主要内容来写了。

正文部分解读。亦答部分网友疑问。先说说哪些是虚构的那些是真实的。

敦煌有飞天,有石窟,有斑驳的壁画,斑驳的­色­彩。此为真。

千里千寻是故事里才有的旅馆。

布拉吉亚是故事里的小镇。如果想旅行,欧洲有许多类似的小镇,风情也类似。

拼布学校在很多地方都有。日本和台湾拼布比较出名。尤其是日本有许多大师开办的学校。文中只是借鉴。中国上海也有拼布班,时常也有拼布展览。

在很多城市还有创意市集,里面都是原创布偶等。

城市森林品牌是虚构的。钩编技术和俄罗斯刺绣是真的。贝加尔湖也是真的。冰蓝是虚构的。

关于贺兰石可以百度一下。布拉吉亚在俄语中是裙子的意思。

看到现在我想很多东西大家都不言而喻的明白了吧,什么胎记啊,指北针上的字啊,还有前面埋下的关于阿细和展月的伏笔等。

有时候小说就这样,看到一半的时候可能许多不解之处,可看到最后,就全明白了。所以我想应该也不会有读者追着问了。

第一次写带有悬念­性­质的言情小说,让读者朋友纠结了。如今完结,纠结也就成了过去时了吧。

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在网站书评区留言。如果你留在手机书评区那我是看不到的,因为我不看手机书评。

关于本书的书名《黑­色­蕾丝的诱惑:独自偷欢》还有另外两个名字《萧索流光里》《在飞散与盛开之间》读者们觉得哪个更适合可以留言告诉我。但是要在看完番外之后在再说哦,那样看法会更全面和客观。

这个故事是虚构的,当然有一小部分是来源于真的生活。小说嘛,都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希望读者读了之后,除了莞尔一笑,还能带给你信心,爱,勇气,希望等好东西。

那才是我认为的一本小说真正的价值。也是这个原因,所以我不写悲剧和正剧。如果你看了颓废,无聊,郁闷,想自杀,那这本小说的价值就是负面的。是可恶的。

暂时就想到这些。

最后,谢谢阅读。祝大家开心!继续关注为溪伴桥!!一个虚构的故事,不求尽如人意。但求自己喜欢。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一定要看我的其他小说!!风格迥异,说不定你会喜欢上哪个!!

《月族女王选夫记》《不吃斋不戒­色­:逍遥女僧》《丑女闹翻天:陛下江山我都要》《美眷三千:赏金女猎人》这几本都是我的书,不要错过!!!支持为溪伴桥!!伴桥出品,必定­精­品!!!

番外:他何去何从

季耒下班后不知不觉又溜达到雪歌家楼下了。

看到人家楼上亮着灯,忙碌的身影……无疑,陆雨谷真的来了……而且两人很幸福……

季耒想给雪歌打个电话,可即使电话拨通又能说什么呢……弄不好还让陆雨谷误会……

在楼下走了一圈,还是回去了……季耒一个人吃了顿大餐,没有味道的大餐……

他羡慕那种感觉……更希望自己是伴在雪歌左右的人……

无奈中,季耒又拨通了子宣的电话。这是一个什么时候都能说话的朋友。

子宣说他快回来了。这是今天唯一让季耒高兴的消息……那样的话,自己的寂寞就少了。

季耒越来越发现自己不愿意和老二老三在一起了,他们依旧疯癫,依旧爱着夜店,可自己一想到那里就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而子宣一直和老二老三不同的。

梧桐小区雪歌的房子内。

陆雨谷和柴学哥吃完饭,两人收拾完家务,坐在一起喝茶,闲聊……

“跟我回布拉吉亚吧,在那里也有你的用武之地。然后我们结婚……”陆雨谷不好意思的说。

“啊--你就这样求婚啊……”雪歌撅撅嘴说道……这种求婚方式不浪漫……

“不是求婚啦,是商量,征求你的意见嘛。我的求婚怎么会是随口一说的呢。”陆雨谷说。

雪歌仔细想了想,季氏对自己一直不错,可自己不能这么快就离开……

付出的似乎大于收获的,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就这样离开,似乎太对不住季失了……心里会愧疚。

“我应该还要为季氏工作两三年才会离开。”雪歌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难道不喜欢布拉吉亚?”陆雨谷问。

“不是不喜欢布拉吉亚,也不是不喜欢你,而是这是一种感恩……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们帮助了我。”雪歌说。她向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那我怎么办?”雨谷问……

番外:他的观察

“你呀,留在s城也是不错的选择嘛……”雪歌笑道。

她喜欢这个城市,有点舍不得离开……毕竟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这个地方四处都有自己的足迹。

是自己努力过的见证。

有时候,习惯了周围的一切,真的就不想离开了。

即使留在s城一段,陆雨谷知道自己早晚都得回去,父亲的产业在那边……

自己作为独子,将来一定要接管那边的产业的,而且父亲已经不再年轻了。

除非自己能开辟一片事业,否则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希望我在这里么?”雨谷搂着雪歌问。

“当然了……我可不想再和你离散了,也再不想千辛万苦的惦记你,寻找你了。”雪歌说。

雪歌那么喜欢s城,雨谷刚和她相聚,也打算在s城留一段时间,顺便考察一下这里的市场。

自己独创的树皮雕在布拉吉亚倒是混的开,可在国内,还真不知道市场如何。

这个城市手工业十分庞大,用户群体庞大,不过竞争对手也很多。

雪歌给了雨谷一把钥匙。自己中午要在单位吃饭。不能因为他来了,就不断请假陪他,还是要工作的。

她相信雨谷会照顾好自己的。

第二天一早,雪歌像往常一样上班去了。不过,今天的她比往日都开心,脸上挂着喜悦的­色­彩。

而且穿了一件漂亮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就一种轻快的喜悦感。

“早--”季耒和她打招呼,在办公室内。

为了方便工作上的沟通,不用跑来跑去,两人在一处办公室办公,办公桌面对面。

这个部门的大小事情基本都是季耒和雪歌两人掌握的,时常要协商,面对面沟通,省了走路的时间也省了公司的电话费了。

“早。我买了早餐,你还吃过吧。”雪歌说完拿出两份皮蛋瘦­肉­粥。这是早上路过时买的。

两人一人一份早餐,季耒观察着雪歌……

番外:夹在中间的人

季耒一边小心翼翼的吃着早餐,一边看雪歌……

雪歌反倒是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虽然不喜欢报纸上那些擦鞋的新闻,不过又生怕错过跟布艺有关的信息。

季耒看得出,她今天心情很好……以往都是自己买早餐的……今天她来的晚,而且还买了早餐……

季耒不知道说什么,但他又不想这样沉默下去……吃着吃不出味道来的早餐。

“雨谷兄还好吧……”季耒试探着问。

“嗯,挺好的。”雪歌一边点头,一边继续翻报纸,那碗粥也快见底了。

“还好就好,还好就好……”季耒语无伦次的重复这句话。心里却不知何为。

“又有一家玩具企业被兼并了,这个行业竞争力越来越大了……”雪歌看着报纸的新闻感慨道。

她根本没有留意到季耒的情绪……

“不如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吧……”季耒说。

雪歌这才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季耒,按理说,季耒作为自己的朋友,同事,甚至是上司,请自己和自己的男朋友吃顿饭是应该的事。

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可雪歌就觉得心里不对劲……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她想象不到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该说些什么……聊些什么……

“这个,不用了吧……”雪歌推辞着……

“没关系,我和雨谷兄也有过两面之缘,他是不错的人,我觉得。”季耒说。

既然季耒都这样说了,雪歌问过雨谷,雨谷也同意,大家就越好晚上一起吃顿饭。

还是那家西餐厅,季耒开车带着雪歌先来了,雨谷打车随后赶到。三个人都曾经在这里吃过饭。所以并不陌生。

只不过是门口的那个乞丐没有了……

“来,为重逢­干­杯。”季耒爽快的举起杯,碰过之后一饮而下……

季耒当然想约雪歌单独吃饭,就像雨谷没来的时候那样……可他知道那样是约不出来的……

番外:想念他

席间,季耒和雨谷讲了不少s城的趣事,也讲了不少有趣的笑话。

还真没有一点尴尬之感。这一点让雪歌本来不安的心也不那么躁动了。

季耒是一个会见机行事的人,他喜欢雪歌,可不会在她男友面前暴露的太多。有时候感情这东西需要藏匿。

否则对谁都不好……只有单独和雪歌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撒撒娇,调调皮,或者言语上,或者动作上暧昧一下……典型的办公室第六种恋情……

而季耒对陆雨谷真的没有敌意,是敌不起来,他无法把雨谷当作敌人……

因为季耒感觉的到,雨谷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方方面面都不错……如果不是雪歌,也许自己可以和他成为很好的朋友。

当然是不会好到子宣那种份上的。

子宣对季耒来说是个特别的人,那种特别超越了朋友的关系,有些亲人的感觉。

季耒相信,这世上没有人会再像子宣那样给自己带来那种感觉。

整个席间,雪歌都很安心,季耒没有说什么过分的玩笑话。饭后,季耒开车送他们回家。

看着雪歌下车后挽着雨谷手臂,两人走上楼的背影,季耒又一次陷入深深的忧伤当中,那个人为什么就不是自己呢……自己为什么就比雨谷晚出现在雪歌生命中呢。

开车回去,一路索然。

回到家里,看到昔日雪歌做的那些布偶,它们依旧在橱窗里,季耒真的开始怀念那些日子了……

没有陆雨谷在,自己的痛也不会这么多。他的出现,让季耒这个自认为豁达的男人常常抑郁。

再看着旁边的橱窗里都是子宣的香水,好在这小子快回来了,可以分担自己的抑郁……把抑郁给他,自己往往就好过了很多……

这个时候,也不能给雪歌打电话……回到办公室也看不见到雪歌,一个人很无聊的加班。季耒想起了子宣,一直想着子宣。没有比这个时候更适合想念他的了。

番外:只是单相思

自从陆雨谷来了之后,一夜比一夜漫长,季耒最喜欢早晨,喜欢周一到周五。

早晨一起来到办公室就能看到雪歌,两人吃一样的早餐,虽然在办公室内,不过那种感觉就像在家里一样,和很亲近的人吃饭。

连老妈都说,耒耒最近怎么这么勤快了,还真是长大了。

可一到周末,季耒就­精­神萎靡了,因为周末不上班,也看不到雪歌了……自己一个人很无聊,要么陪爸爸应酬一下,要么陪老妈看泡沫剧,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了。

偶尔老爸老妈都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就来到办公室坐着,想象着雪歌在时的样子……盼望着这两天赶紧过去,周一速速到来。

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周末了,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周末了,还是工作日好啊。

季耒无聊的摆弄着办公桌前的碳素笔,他的转笔技能在这段时间里得到了显著提高。一个人,安静的,发呆,看天花吧,转笔。

这个周末,雪歌也在家里加班,本来应该到办公室里,那里画板,资料什么工作更全面些。

不过雨谷来了,自己还是在家陪陪他。

雪歌趴在床上,不断的画着一些只有她能理解的线条,看着厨房正在准备饭菜的雨谷,深感幸福……

周末雨谷也没有出去,考察一下市场,他都利用雪歌工作日的时间,周末也想好好陪陪她。

两人刚刚相聚,自然尽量多在一起。哪怕分开一刻都会很想念对方。

“乖,给你做好吃的,好好画图吧……”雨谷转过头笑着说。

雪歌点头,不再贪恋雨谷的背影了,开始专心的构思她的图稿了……

周末很安然的渡过了。一个安然快乐,一个漫长烦闷。

周一到了,雨谷继续出去了解一下s城,雪歌也去上班,季耒看到雪歌,这才有了­精­神头了……

敦煌郊外别墅内。展月收拾好好东西,把律师给的六万块钱存了起来,定了张到s城的票,就来找琴加了。

番外:从这个别墅到那个别墅

琴加住在s城的市区,一座很大的别墅内,这让展月很吃惊……

这样的房子好贵的,尤其是在城内。

琴加亲自开着一辆保时捷到车站接展月,把她接到自己的那个大别墅里,这别墅比养母的不知道要号上多少倍。

光大厅里的那盏水晶吊灯就比两扇大门还大……犹如富丽堂皇的宫殿……

“琴加,你住的地方,真辉煌啊……像城堡一样。”展月提着自己那个破旧的箱子感叹着。

她怎么会想到自己这辈子就是住别墅的命,从那个别墅到这个别墅……

“来,带你参观一下。”琴加拉着展月的小手先参观了一楼,客厅,饭厅,厨房,工人房,花园,阳台……展月已经看的眼花缭乱了。

“来,还有二楼。”琴加又拉着展月到二楼,无论是会客厅还起居室,浴室还是洗手间,客房还是主人房,无不显露着奢侈……

据琴加说,这些家具都是欧洲进口的,所有的被子床单什么的也是从日本带回来的……这种料子中国是没有的。

展月摸了一下,手感确实和中国普通的棉布不太一样……可这也太奢侈乐吧……

“琴加,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的房子……这么漂亮的家具……你可真厉害。”展月说道。

随后琴加指了指一间客房,把展月带进去,这就是她住的房间了……

“琴加,谢谢你收留我,等我找到地方就搬出去,不给你添麻烦。”展月拉着琴加的手,真心的感谢她。

“就住着吧,这么大的地方还能没有你的容身之处。那我不是太不够朋友了么。”琴加笑道,让展月放心的住。

晚上,琴加叫了必胜客的披萨,开了一瓶红酒。

虽然展月不会品红酒,也不知道红酒的价格,不过看那红酒柜子还有酒瓶的­精­致度,就知道价格不菲。

心里还在想,自己喝真是浪费了。

“来,为我们的重逢­干­杯。”琴加举起酒杯和展月喝了不少红酒。

番外:初来乍到找工作

“琴加,你越来越漂亮了,而且很成熟……比我强多了……”展月自卑的低下头……

自己还像一个毛丫头,穿着江南布衣风格的衣服,显得幼稚又不主流……虽然舒服。

可琴加和自己一样的年龄,却穿着紧身衣,胸部丰满,头发也烫了卷,迷你裙。看上去格外有种成熟的魅力。

一比之下,真是乌鸦见了凤凰……

“你也有你的美丽嘛,清纯,自然,不像我,都是装点出来的。”琴加笑笑,那一笑真的很美丽,还有带你勾魂的感觉。幸好自己的女的。

“其实这房子和车子不是我的,是我男朋友的。”琴加又说。

“那我住在这会不会很不方便?等我找到工作,就搬到宿舍去住。”展月谨小慎微的说道。

“傻展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男朋友很少回来,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在家。所以你就放心住吧。我中学毕业后就来这里,几年了,也没有太知心的朋友,有你在,我不知有多高兴呢。当年你可是我最好的玩伴和姐妹啊。”琴加说道。

听到她这样说,展月才放心,心里生怕给她造成不便……

不过找到工作后,自己还是会搬出去的。虽然琴加对自己很好,不过自己想独立的生活,独立的居住,再也不想过寄居的生活了。

那种生活太胆战心惊了,心里一点也不踏实……还是有自己的生活好。

随后展月问了琴加附近茶艺馆的事,正好有几间。

第二天展月早早起来去茶艺馆,看看那里是不是有招聘的广告,琴加说用车送她去,可展月觉得不好。

茶艺师是和保时捷不搭边的,自己还是走路去比较好,又不远。于是谢绝了琴加的好意。

这几间茶艺馆都比较大,而且是挨着的,可是都门口都没有看到招聘的信息,展月连续问了两家,都说暂时不需要茶艺师……

这让展月很沮丧……人家不需要,有什么办法,自己又不会别的。

番外:展月遇到的男人

展月走到第三间茶艺馆的时候,对方也是不缺茶艺师。可展月一再恳求让自己演示一下,对方大堂经理无奈,只好让她演示一下,然后打算打发走算了。

从给客人鞠躬到烧水,泡茶……一道道程序展月做的很认真,也很特别,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诚恳的微笑。

这微笑没有打动茶艺馆的大堂经理,却打动了她服务的客人。一个和蔼可亲的胖老头。

胖老头穿着唐装,左手腕上还戴着一串佛珠,看上去慈眉善目,是个很有修养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胖老头问。

“我叫展月。”展月笑着说。

这时候,胖老头招招手,大堂经理走过去,胖老头对他耳语几句。

一会,大堂经理就和展月谈工资待遇的事了……展月也奇怪,不是不招人么,难道是自己的茶艺征服了这位中年的经理么。

后来才知道,不是征服了经理,而是征服了老板,那老板就是那位穿唐装的胖老头……

他能感觉到她的服务,自始至终带着愉悦的心情,还有内心深处的真诚,冲出来的茶格外好喝。

当展月回过头来想感谢一下这位胖老头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座位。

展月顺利的留下了,而且破天荒的没有试用期,连经理都感叹,展月呀展月你运气真好,还从来没有见过没有试用期的茶艺师呢。

不过茶馆暂时没有宿舍,要等一段时间才行。好在展月住在琴加家中。离上班的地方不远。

展月记住了这间茶馆的名字,陶然茶舍。明天一早她就要来这里上班了。谢过经理,打过招呼,展月高兴的回到琴加家里,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琴加。

琴加也没想到展月会这么顺利。心里为她高兴。

转眼间,展月在茶馆上班已经三天了,各方面的表现都不错,客人给的评价也都很高。

在第四天的时候,她在这里遇到了陆雨谷。

番外:怜悯不是一件好事

这天,陆雨谷刚好走到这条街,走的累了,抬头看到这条街有几家茶馆。

他一直喜欢品茶的。看了各个茶馆的名字和装修风格,雨谷走进了陶然茶舍。

陶然茶舍,共君一醉一陶然……是个茶舍的好名字。

陆雨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这里又会看到那个婀娜的身影和专业的笑容……

只不过这次讲的不是高原铁观音和丘陵铁观音的区别,而是生普洱和熟普洱的故事。

她再一次成了雨谷的茶艺师,好像冥冥中有注定似的……

展月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雨谷哥哥……

雨谷更是不敢相信,她,她怎么来了s城了……不是应该在敦煌么,或者去她向往的美术学院。

两人很吃惊,好在是在单间里,放下隔蔓,两人说起了茶之外的话题。

听了展月的叙述,雨谷才知道原来陆阿细对钱财竟让这般的火热,对亲情竟然这般的冷淡……

这展月好歹也是她妹妹,她竟然把所有的钱全卷走了。

好在杨律师好心,这使得展月才有了六万块的存款……

“想不到你的遭遇还蛮坎坷的……本以为你会住在养母留下的房子里。”陆雨谷有点同情展月了。她的确很不容易。

“雨谷哥哥不用担心,我现在挺好的,暂时住在同学家里,过一段时间茶舍就会安排宿舍的,我觉得挺开心的,杨律师给我的六万块钱我一直存着没用呢。等到最需要的时候在用。”展月说道。

她的乐观让陆雨谷很受感染……陆雨谷给展月留下了电话。

“如果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他是真的同情展月这个女孩。

“好,不过今天,雨谷哥哥请我吃饭吧……请我吃好吃的……”展月说道。

“好。”雨谷拒绝不了,他无非是想让她也开心一下。

雨谷的茶喝到晚上,展月下班。两人一起走了出去。到另外一条街一个很有特­色­的地方大吃一顿。

番外:出了问题

“雨谷哥哥,谢谢你请我吃饭。”能在这里和雨谷哥哥重逢,展月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虽然养母的事,告诫自己要放下他,可当自己这才又看到他的时候,心里还是那么的颤抖,那么的喜欢。

原来喜欢,是很难放下的。怪不得养母会一错再错。

看着雨谷哥哥,展月心里甜滋滋的。

两人的位置就对着窗户,一餐饭下来有说有笑。

季耒和雪歌要去工厂看样品,季耒开着车,今天很想走近道,就经过了雨谷和展月吃饭的这条街。

雪歌就那么不经意的像旁边看去,看到的是雨谷和展月的欢颜笑脸……

车子一晃而过,雪歌的心,那一刻忽然很不舒服……她不会看错,那一定是雨谷和展月。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雨谷从来没和自己说过?

而且有说有笑的样子……雨谷和自己在一起无非也是这样……

而且现在是晚上用饭的时间雨谷也没有打电话给自己……

雪歌在那一瞬间黯然失­色­,车只是一晃而过,当她在回头时已经看不到了。

“看什么呢?”季耒放慢了车速,意思是可以把车挑头。

“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雪歌不想回去再看。即使再一次看到了又能说什么呢。又能怎么样呢。

是隔着窗户还是走进去……那些都是柴雪歌不想要的。

“你心情不太好……”季耒试探着问,他能感觉到她的变化……

现在还是工作时间,雪歌不想把自己情感上的事情搀和进来。

“没什么,晚上一起吃饭吧,如何,我请客,很久没请你吃饭了。”雪歌笑着说。因为她知道雨谷晚上不需要回家吃饭了。自己做了也是白做。

“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当然好了,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不如我们待会完样品去那里。”季耒欣然答应。

“好,方向盘在谁手里,谁就有决定权。”雪歌笑着说道……

番外:原来他是这样的人

两人到工厂取完样品,比对后没有出入,这才签字投入生产。

随后季耒开车来到了一家烤羊腿连锁店,这家店是从前的蓝枫外语培训中心。

蓝枫解体了,可羊腿店的生意这几年可是越做越好,旁边又兼并了不少店。

两个人点了一条四斤多的大羊腿,架在红红的炭火上烤着……

谈不上优雅的格调,不过这个地方总是让人想念的,毕竟这里曾经是蓝枫啊……

雪歌和季耒两人聊了很多过去开心开怀的事……

雪歌不得不承认,季耒很会选地方,这个地方让她想起类以前的很多事,不好心情也被刚才看到那一幕冲淡了。……

另一条街的餐馆里里,展月和陆雨谷也正在有说有笑。展月也听雨谷说雪歌也在这里。

“雨谷哥哥,有一件事请你答应我好么。”展月说道。

“说说看。”雨谷说。

“别告诉雪歌姐姐你见过我,我怕她会误会我们,即使她嘴上不说,心里也会不高兴的。我也是女孩子,知道女孩子的心。”展月说。

雨谷听后点点头,对于雪歌,他自有分寸。

晚上,雨谷回到家里的时候,雪歌已经在家了。

她只是笑笑,没问白天看到的事,什么也没说。雨谷也没说什么。

洗澡睡觉。虽然是一张床,不过各自盖着各自的被子,雪歌抱着枕头脸侧向一边,看着昏暗的床头下,那闪闪发光的指北针。

这指北针还是当时的指北针么……她不知道……

以往,睡觉前,两人都会说一会悄悄话的,闲聊几句……今天却没有……

雨谷想着展月的话,他的确不想让雪歌误会,而自己和展月之间只是偶遇,真的没有别的。

可是雨谷觉得对爱情应该真诚。对爱人也是如此。遇到了就是遇到了。还是说出来好一点。

“我今天在一间茶馆看到展月了。晚上和她一起吃的饭。她养母的房子卖掉了,钱被阿细都拿走了。她一个人来到s城,怪可怜的。”雨谷说。

番外:很有女人缘

雪歌听后,心里笑了一下。

她从来不奢求别的,只希望真诚,无论遇到什么彼此诚实对待。那才是她想要的爱情。

“你也发表一下意见么?”雨谷见雪歌不说话,还以为她生气了呢。

“我要睡觉了。”雪歌转过身在雨谷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继续抱着自己的抱枕睡了。

这一吻,表示她没有生气。因为她得到了雨谷坦诚的心。白天的误会尽除。

他是坦诚的男子,心里藏不住不能对雪歌讲的事情……因为他一直把他视作嗳人。

“我们回布拉吉亚订婚吧。”雨谷说。

“三年前就洞房了,还订什么婚……不定。”雪歌虽然嘴里这样说,不过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后来雨谷也抱着一个抱枕睡着了……

第二天,季耒看到雪歌神­色­如常的吃着早餐,也就放心了。

心想,大概是和雨谷之间有什么小误会和不愉快吧……如果雪歌和自己在一起一定不会这样……是不是那个陆雨谷不知道珍惜呢。

第二天,雪歌拉着季耒来展月的茶舍喝茶。

展月看到了两人也很吃惊,他们一定不是无意中到这里的,一定是雨谷哥哥说的……

“都是我不好,雪歌姐姐,你不要生气,我还告诉雨谷哥哥别跟你说我来这里了呢,我主要是怕你误会不高兴,没有别的。”展月有点心虚的说道。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陆雨谷是雪歌的男朋友。

“傻孩子,怎么会。”雪歌微笑着说道。对于展月,不管什么,她还真就生不起来气。

这次,和季耒来也是看看她,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大帮助给不了,小帮助还行,听雨谷说的展月怪可怜的,雨谷自己也不方便出面帮助她。

只有雪歌和季耒来了。反正耒耒从来都不怕惹女人上身的,反倒很有女人缘。

看到展月,雪歌想到自己刚来s城的时候,手里只有几千块钱,然后找房子,找工作……

番外:别墅里的­色­魔

大概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么一次吧,无依无靠,辗转飘零的感觉。她真心的希望展月好运。

“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找我。”雪歌说。

“当然啦,还可以找你的耒耒叔叔……不,是耒耒哥哥……”季耒又调皮了。

展月眼中涌动着无数的感激。她觉得自己很幸运。

虽然家有变故。不过琴加帮助自己,雨谷对自己也好,还有雪歌和季耒也很关心自己。

这些都让展月的内心充满感恩。

季耒听展月说了现在的住所,作为s城的土著居民,那所招摇的大别墅他是知道的……归一个什么样的人所有他也是很清楚的……

s城向来没有秘密……展月住在那里,肯定不是好事啊……

“最好赶快搬到宿舍来吧。”季耒提醒展月,但他没有把话说的太明显。怕惊吓到她。

“过几天这面的宿舍弄好了就搬过来,给琴加添了不少麻烦,我也很过意不去。”展月说。

“如果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雪歌嘱咐展月照顾好自己。

季耒却嘱咐她万事小心。这种嘱咐让展月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过她都应下了。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话。

季耒喜欢开玩笑,雪歌也没有在意季耒的话。可季耒的话却很快应现了……

五天的后一个黄昏,展月下班后回到家里,琴加不在,她出去逛街还没回来。

展月也很奇怪,琴加不用工作,还很有钱,每天的任务基本就是逛街,购物,做美容什么的……不做别的。

好象有花不完的钱。琴加说这些钱都是她男朋友给她的……

展月当时听了心里撇撇嘴,好有钱的男朋友啊……到不是羡慕,就是很惊叹……

这天,展月一个人在家,洗了澡,裹着浴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茶艺方面的书。

忽然,门开了。一定是琴加回来了。展月起身去大门那里迎琴加进门。

琴加没迎到,迎到的倒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头……

番外:可恶的老男人

看这老男人的样子,所剩无几的头发不知道抹了什么,看上去油油滑滑的。展业可不知道,那是进口的发蜡。

再往下看,硕大的一张脸上长满老年斑,几乎看不到脖子,仿佛脑袋直接和肩膀连在一起。

大把年纪还穿一件花衣服……继续往下看,那肚子比一般女人怀胎六个月还大……

“你,你找谁?你怎么进来了?”展月裹了裹浴巾怯怯的问。

“我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你说我怎么进来的。”老男人骄傲的甩了甩手中的钥匙。

房子的主人……展月立马想了一下,那应该是琴加的男朋友的爸爸了,看这个年纪应该没错。

“叔叔好。刚才真是抱歉啊没认出来您,我是琴加的朋友,来看她。”展月赶紧低声问好。多说几句好话总没坏处。

可这个老男人听完展月的话,却骤起眉头……眼神不住的打量着只过了一层淡薄的花纹浴巾的展月……

看的展月心里发毛……好歹我是你准儿媳­妇­的朋友,你作为公公怎么能这么没礼貌的盯着人家看呢。

展月又一想,是不是叫他叔叔他不高兴了……那就改个称呼,显得尊重点。

“大伯好。”展月又说。这样才显得更尊重。

老男人笑笑,笑起来分外的邪恶,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展月不放。

刚出浴的展月就如同夏日里的荷,娇­嫩­无比,自然招蜂引蝶了……

“我是琴加的男朋友。”老男人等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仿佛在示威,难道我很老么……

就算我很老又怎样,跟我的女人一个个还不都是九零后……

“啊--”展月惊讶的张开嘴巴,这回可这不知道怎么称呼好了……

琴加怎么找这么一个比自己爸爸都大的老头当男朋友……怪不得不用上班,还有钱,还能住这样的房子……

原来是不是传说中的二­奶­……否则也不会……而且琴加也说过她男朋友来这里的时候不多。

番外:魔爪伸向展月

那一定是他了……展月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很多,又想起来季耒那天说的话……

“你好。琴加很快回来了,我先上去了。”展月说完裹着浴巾赶紧往楼梯上走。那根本不是走,是跑啊,生怕晚了一步,被这个肥硕的老男人的拉住。

他的长相多么像一只肥硕的仓鼠,满身流油……那样子让人看了就恶心……琴加啊琴加,真是佩服你,能接受这样的老男人……

“别急嘛,听琴加说她的朋友来了,我就特地来看看。”老男人上前挡住了展月的去路。

展月逼不得已缓缓的下了楼梯。

“不要怕,我没有恶意的,我女朋友的朋友来了,我怎么能不表示一下呢,你看,这不,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一定和你的码数。”

老男人进来的时候手中提着几个纸袋,里面应该是衣服之类的东西。

现在,老男人把这些东西递给展月,展月只好接过来放在一边,嘴里说谢谢等客气的话。

不过自己的防范可是一点都没降低啊。

“也不看看,喜欢不喜欢?”老男人一点也不着急,一边吹着手上的蓝宝石戒指一边说。

那姿势,那口吻,那模样……分明就是一个土财主的做派。

“谢谢,喜欢,喜欢……”展月怯怯的说,她哪有心里看里面的东西。心思全部集中在老男人身上了,生怕他下一步有什么动作。

“既然喜欢,就去换上给我看看。”老男人不动声­色­的说道。

换上,给你看……这句话明显不安好意。展月已经百分百确认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那就是传说中的­色­狼……

都这把年纪了,还有­性­功能么……展月悄悄的想,心里却在诅咒,这个老­色­鬼,他怎么不­精­竭而亡呢……

“换就不必了吧,一定都好看的……琴加要回来了我去给你们准备晚饭。”展月就想离开老男人的视线,那样才有安全感……可他总是­色­迷迷的盯着自己……

番外:老男人要来硬的

“还是换吧,一会琴加回来看到你穿上了新衣服一定也会很高兴的。”老男人继续­色­迷迷的说道。

“好吧,那我去楼上换。”展月想借机跑到楼上,躲在房间里锁好门,就不出来来。

“不用那么麻烦,我别的本是没有,就是会赚钱,房子大,你在一楼的浴室换就行了。”老男人指了指旁边的浴室。

天,这个老家伙要­干­什么啊……展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越来越担心了。

她随便拿了其中一个纸袋走到了一楼的浴室里,把门反锁上了。坐在马桶上,这可如何是好呢,远水解不了近火。

“换好了没有啊?”门外那个­色­迷迷的声音问道。

“呃,还没有,快了,快了。”展月一边敷衍着,一边很焦急。

赶紧拨通琴加的电话,告诉她她男朋友来了。

“我马上就到家了,想我了吧。”琴加接到展月的电话,还没等展月开口,她反倒先开口说了。

她回来就好了。展月怕老男人潜伏在门外听到,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让琴加快点回来。

时间又过了几分钟……门外的人已经不破亟待了……

“还没换好?要不要我帮你?”老男人那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

在展月脑海里立刻出现一个­色­迷迷的面孔帮一个女人系文胸后面的扣子的情景……

“这回真的要好了,我的眼线晕了,我要补一下……”展月又找了一个借口。

女人真啰嗦,门外的老男人心里想到,不过却美滋滋的……

今天碰到展月,可是自己没想到的美事。琴加有这么美的一个朋友也没和自己说过……

着实是可惜了。这样的女人应该享福的。

就在老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下,展月还是没开门,虽然理由已经完全不合逻辑了。

展月在浴室里拿着一个玻璃杯,如果对方闯进来,她就砸他,她这样计划着。

老男人见她还没开门,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番外:他两面三刀

老男人用钥匙扭开了浴室的门。

这家里的任何一个房间都有他的钥匙……他本以为可以看到光溜溜的女子在眼前。

可却看到一个手拿玻璃杯,满眼愤怒的女人……

就在这时,门响了。琴加推门进来……

“我只是进来看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老男人给自己找台阶下。

琴加已经进屋了。

“宝贝,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看到你朋友在家,就送她一件,让她换给你看,她又不肯,说非得等你回来……”老男人撒娇一样抱住琴加,在她的脖子上乱肯。

看的展月心里一阵恶心……要是这样的老男人在自己脖子上乱肯,自己说什么也不行,又看看手中的玻璃杯,一定会砸他!

说话的时候,老男人不断的像展月使眼­色­,展月也就没有说别的。

要是挑明了吧,要是老男人反咬一口说自己勾引他,自己也有理说不清了,所以展月也就没说老男人的事。

只默默的希望公司的宿舍快点弄好,早点离开这个虎狼之地啊。

琴加同样热情的抱着老男人,言语中带着谄媚和做作……展月看的出,她绝对不是真心喜欢他。

“月,送你的衣服就收下,我有大把呢。”两人一番亲热后,琴加这才顾及到展月。

“那谢谢了。我先去楼上,就不打搅你们了。”展月说完就跑到楼上去了。

“那个,加加,叫你朋友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还约了几个哥们。”老男人说道。

琴加满口答应了。随后老男人又搂又抱拥着琴加来到了卧室……云雨一番自然是不可少的。

展月在房间里紧紧锁着门,并用桌椅挡住了门,屏住呼吸听着动静。

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心想这老男人真是重口味啊。这把年纪,还这样……真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不过他肯定用了补药什么的保健品。

展月一个晚上的心都悬着,只要老男人在她就觉得不安全。

番外:她做陪客

天黑的时候,展月的房间传来敲门声,展月有点害怕。

“谁?”展月颤抖着问。

“是我。”展月一听是琴加的声音,这才把桌椅小心的移开,尽量不弄出声音,要不然会很尴尬的。

“稍等一下,我在换衣服。”展月一边应付着,一边搬弄桌椅。

一会门打开了,展月像平常一样站在琴加面前,只见琴加头发有点凌乱,肯定是刚才……还没有来得及整理。

“怎么没穿新衣服呢。”琴加笑着说。

“还是穿旧的习惯。对了,你男朋友呢……”展月问。

“在屋里呢,一会一起出去吃个饭,好好打扮一下哦。”琴加嘱咐。

“你们两个人吃情侣餐就好了,我就不去了吧,今天我在单位食堂吃过了……”展月推辞着,她必须推辞。

“一起去吧,还有他的几个朋友,就当陪陪我好么?”琴加说道。

“这样啊……我还是不去了吧……你知道的,我怕见生人的……而且今晚还要复习茶艺资料,我报名参加资格证的考试了。”展月是想尽办法推辞,她再也不想见到那个老男人了。

想想刚才发生的事,自己真有点后怕啊,要是琴加晚回来一步,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去吧,咱们早去早回,我一个人寂寞,有你在,会好很多。就算我求你……”琴加哼哼唧唧的说道。

“那,那好吧……”展月心一软,想到琴加也不容易,自己在她这里住,还欠她人情,她也从来没求过自己什么。

而且有她在,那个老男人应该不会怎么样吧。于是展月傻乎乎的答应了。

“那赶快换上漂亮衣服,我们一会就走。”琴加高兴的拍手。

“就穿旧衣服行么,新衣服没洗,我怕过敏……”展月可不想穿老男人拿来的衣服,何况不是给自己的,就算是,自己也绝对不要,就放那放着。

“穿嘛,我希望你漂漂亮亮的,那样我也有面子嘛。浴室里有润肤露,涂上就不会过敏了。”琴加说。

番外:不知是外公还是男友

琴加都这样说了,看着她期待的目光……展月觉得自己真是拿她没办法了。

只好点点头同意了。

“那我们可要早点回来。”展月嘱咐着琴加。琴加赶忙答应,当然要早点回来了。

展月还不知道,这一去就由不得自己了。

展月在卧室里剪掉了商标,换上了新衣服,这衣服品质感的确不错,不过穿起来的感觉不是多了几分淑女像,而是多了几分妖娆感。

如果是琴加那样丰满的女人穿起来会更加好看的,展月这个飞机场到没那么显身材。

虽然自己不喜欢这种风格,觉得也是适合自己,何况还是这种鲜艳的红­色­,不过为了琴加的面子,自己还是穿了。

要是穿自己的衣服弄得跟个土里土气的土丫头似的,还真给琴加丢人了。

换完衣服,展月来到一楼大厅,琴加已经和她男友在这里的等了。

老男人邪恶的目光再一次在展月身上翻转了几个遍。

“你朋友穿着挺合身的。”老男人对琴加敷衍着说道。

“都是你挑的好。你这个人呀,除了会赚钱,就是会挑衣服,会讨女人喜欢。”琴加贴在老男人身上,一副娇妻的模样。

老夫少妻,到挺配对的,不过就是看着不顺眼,总觉得这老头像外公,不像男朋友。

老男人开着劳斯莱斯来到一家酒楼,下车后,门童替他泊车。看得出是非常熟的熟客。

从门童到服务员没有不认识的。对他那是毕恭毕敬。

来到一间十分奢华的单间,这里已经有四个人在等着了。

琴加张哥冯哥的挨个打招呼,看得出他们是琴加男朋友的朋友。

展月觉得这几个人都是外公年纪,叫哥还真是说不出口……

“这位小美人还不介绍一下。”其中一个老男人说道。这几个人的眼神和琴加男友的眼神一模一样。

让展月第一眼就产生了无限的厌烦感。

“快叫冯哥,姚哥,翟哥,张哥……”琴加给展月使眼­色­。

番外:按摩

展月可叫不出口,一想到就恶心死了。她勉强的笑笑说了声你们好。

大家也没在意,坐下来开始吃饭喝酒。

上来的菜,菜码都很小,很­精­致,而且一人一份,看得出都是好东西。

“这是鲍鱼焗饭,这是金丝血燕……”老男人们像展月介绍着。

展月客气的点头微笑,她却一点也不想吃。自己没有吃好东西的福气……她只是喝了口水。

琴加陪几个老男人喝酒,老男人都想让展月饮酒,展月说什么也不喝。琴加也说了不少好话,可老男人们就是不­干­。

“我从小对酒­精­过敏,喝了脸上立马起红点,不信你们看。”展月说完洒了一点就到自己的胳膊内侧,过了几分钟反过来,果然出现了几个红点……

就这样,几个老男人才罢休,不逼着展月喝酒了。

一直到很晚,席间都是些无聊的话题,可不管他们说什么,那几个人的­色­眼珠子就没离开过展月的身体,看的展月浑身不自在。

展月已经多次拉着琴加的衣袖示意她咱么先回去吧。

琴加也提出几次了,可那几个老头怎么肯放过呢。一个个都笑着拒绝了。

吃到很晚,其中一个提出去按摩做个全身的spa。

那种地方,最容易发生不好的事了。展月心知肚明,使劲的掐着琴加。

最后琴加说展月还要考试,得复习功课,不能陪几个哥哥玩了,改日一定不上,双倍不上,这几个老男人才肯罢休。反正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最后,琴加和展月打车回到那座令她窒息和恐怖的别墅里。

展月已经打算好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宿舍没建好,自己也不能再等了。

明天出去找个便宜点安全点的旅馆或者酒店住,争取尽快就搬过去了算了。反正茶舍宿舍也差不了多久了,自己身上还有那存款,应该不成问题。

在这里,她根本就睡不好觉。脱下拿衣服,她发誓再也不穿了。

番外:臭男人

“对不起啊,展月,让你受委屈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唉。”琴加叹一口气,自己倒了一杯洋酒,自斟自饮起来。

“琴加,你喜欢这种生活么?他都能做你外公了……可能外孙女都你年纪大了。”展月夺过琴加的酒杯不让她买醉了。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我已经陷进来了,走不出去了。我也知道他的情人不止我一个……”琴加醉醺醺的说道,可这些话到不是醉话,而是最清醒的话了。

“那你还……其实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重新开始的……”

展月也劝说琴加离开他,自己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将来从良算了,这样下去,人老珠黄,早晚被甩,而且很可能一无所有。

“你不知道,一般的二­奶­三­奶­,一个月给五千块的零花钱,给一套两居室的房子,也就不错了,再好一点的就给你买个二­奶­车,polo,满大街跑的都是。你知道为什么能住这个大宅子,开的是保时捷?”琴加问。

展月摇头,她对这个行情还真不知道。

“那是因为我不仅是他的情人,今天看到那几个死老鬼,那个没在我身上折腾过,吃了不少药,连来带去,也就能折腾二十分钟,真是不过瘾,呵呵。”琴加苦笑道。

这是怎么回事,展月可不懂其中的缘由。

“那是因为我的存在促成了他和他们之间买卖……我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说我能不捞回本么?不只是这个老鬼,他买卖上的人我基本都陪过……那感觉,也许你永远都不能理解……就是个道具,是个玩偶,是个充气娃娃……”琴加沮丧的说道……

听到这些,展月都有几分心疼琴加了……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看着房子富丽堂皇,这里面的苦恼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

“那保时捷我是车主,可这房子的户主却不是我,他就是在用利用我,无数次说给我结果还是没过户,他怕过了户,我就不陪他那些臭男人了。”琴加拿起酒瓶喝起来。

番外:三颗小红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恼,正所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所以,我至少也得到这个宅子才肯罢休……”琴加对着洋酒瓶子大口大口的喝。

展月也知道了她的苦恼,就没组织她了,也许喝酒也是排解忧愁的方式之一,就像有的人发呆,有的人抽烟,有的人泡吧一样。

“这宅子至少的七八百万吧……”展月说。

“哈哈哈,那只是一半,要一千五百万……要不那个死老鬼也不会这样吊着我了。”琴加苦笑道。

一千五百万……好多钱啊……展月觉得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么多钱的。

别说一千五百万了,就是一百五十万自己这辈子单凭做茶艺师也只是个遥远的幻想。

展月不说话了,每个人对钱的定义不同。琴加过惯了大手大脚的日子,件件衣服,各个包,化妆品都是一线品牌的,而且都是最新款的。

她已经习惯了。若是放弃这些,让她找个两三千的工作,那只够买个三线牌子的皮夹……她又怎么能习惯呢……

可展月觉得两三千对自己来说已经足够了,她很满足现在的收入和工作。

“展月,你不想成为有钱人么?”琴加打量着展月,她已经不说自己的事了。

“我,没想过,怕是命里没有那种福气。”展月说道。

“对了,你对酒真的过敏吗?上次看你喝了没事啊。”琴加这才想起来来这回事。

展月举起胳膊,胳膊内侧那三个红点还在,原来那是三颗很小的红痣,看起来像是长的红豆豆……

琴加看后笑了,真是个好方法啊。

“其实不要相信命运,命运是什么,是你自己把握的东西。所以你想有钱不是不可能的。”琴加继续说道。

“我能现在这样,已经是福分了,只想平静的生活,不想奢求太多,反正钱再多,自己死后也带不走。反倒是累赘。”展月说道。

番外:不入娼门

“这全天下,恐怕就你一个人这么想吧。告诉你那不一样的,当你吃的用的穿的住的开的都是最好的时候的,那种感觉是不同的,那是一种君临天下藐视一切的感觉……”

琴加闭着眼睛沉浸在这种感觉里。展月觉得她有点走火入魔了。

自己想劝诫她一下,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因为自己的确不知道有钱是什么感觉。

“展月,你会喜欢上这种生活的,相信我。”琴加依旧闭着眼睛,陶醉着。

“刚才吃饭的时候,那几个老头已经跟我说了,他们看上你了,想让你做秘书,价格随你出,展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干­上几票,狠它几笔,退出来,除了多了一笔花不完的钱,什么都没丢。什么身体不身体的那都是浮云,跟两个男人上床,与跟两千个男人上床没有区别的。你我姐妹联手,玩起这些个智商退化的老男人还不是十拿九稳的事。”琴加说道。

她在诱惑着展月……她希望展月和她一起­干­,这样自己也有个照应,两个人一旦联起手来,那对付那些个老男人,想弄钱出来,可就容易多了。

而且对于女人来说,除了中彩票,这恐怕是来钱最快的手段了。

这­色­男人啊,最怕枕边风了。尤其是漂亮女人的枕边风。

可展月怎么会同意呢。她摇摇头,谢过了琴加的好意。从这一刻起,也对琴加另眼相看了。

她怎么能邀请自己入娼门呢?还是朋友么?这和做小姐有什么区别……

想到那些死老头,她就禁不住的恶心,更别说别的了……还是赶紧搬离这个是非之地吧。

两人说了很晚,琴加一直劝展月入伙,给她看自己那三柜子的名牌衣服,名牌鞋子,名牌包包……

可展月根本不认识那些品牌,反而觉得有些款式还很丑呢……

她没有丝毫的感觉,对这些东西,一点也不动心,反倒好奇琴加怎么会这么迷恋呢。

番外:逃不出魔掌的她

琴加喝了不少酒,也说了一个晚上了,见展月还是不动心。

“你呀,死脑筋……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找我,我的睡觉了,困死我了。”琴加甩掉拖鞋就趴在床上了。

“他晚上回来么?”展月还是问清楚好,要不自己这个晚上可睡不好了。

浴室的钥匙他有,那自己卧室的钥匙也不在话下了,一句话,他随时能进来。

“一般情况下是不再这里过夜的……刚才他已经在我身上折腾了,晚上还哪有力气再来……吃多少补药都不行……”琴加说道。

展月这才回到房间,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凡事都有意外。

她同样用桌椅挡住了卧室的门,桌椅抵着床,挡着门,这样一来,就算有要是打开房门,有床挡着,门也推不开。

尽管做了这些,可展月还是睡的不安稳,半夜冷不防的就醒来一下,看看有事无事。

好容易挨到第二天早上,琴加房间的门还开着,看样子,那老头是没回来。

琴加还在睡觉,展月怕吵醒她,也没打招呼,洗簌之后,就到街上买了两份早餐,自己吃了一份,另一份留给她,然后到茶馆上班去了。

上班的时间,心里也不安生,总想着那件事,越来越觉得那个别墅是个很恐怖的地方。

下班后,展月展开了找旅店的工作,围绕着茶馆不远处找到一家连锁­性­的酒店,讨价还价,单人间七十块钱一晚。

这个价位已经算低的了。还是看在她定五天的份上。

不过,今晚客满,她来的太晚了,只能到明天才能搬进来了。

看来今晚,展月还要在那个鬼别墅里渡过恐怖的一夜……她觉得用桌椅抵住门的方法还算安全的。

琴加打来电话,说今晚要陪那个死老鬼有应酬,不回去住了,让她锁好门。

展月答应着,在外面吃完饭就回到那个别墅里了。

她收拾着自己的那个箱子,把带来的东西全装进去。

番外:腹黑碰上腹黑

展月基本整理好之后,帮琴加打扫了屋子里的上上下下。明天自己就要告别这里了,她想走了之后在和琴加说。

现在,帮她打扫一下屋子也是应该的,自己住了那么久了,怪不好意思的。

就在展月正在给客厅洗尘的时候,门开了,琴加的男友再一次进来了,反锁的门,他却有办法打开锁头,因为他才是这房子的主人。

吸尘器的声音很大,展月没注意听到,等她发现的时候,那个老男人已经­色­迷迷的盯着自己了……

如果此刻要跑,恐怕跑不过他,而且他锁上了门,那清脆的声音……简直是地狱里传来的呀。

“小妞……这回琴加不会回来打扰我们了,她被我打发到冯哥的被窝里去了。”那个­奸­邪的声音传来。

展月的吸尘器停下了,心却像沉了海底一般……

这意味着,这个大别墅里只有一个弱女子和一个老头,虽然老,可还不是糟老头。

看那肚子,就知道有点重量!这要是厮打起来,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你怎么能把你的女人推到别的男人怀里呢!”展月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这个老­色­老男人质问了起来。

老男人一惊。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话。

“像这样的情­妇­我至少养了十个,情­妇­嘛,不就是彼此利用的嘛,她喜欢我的钱,那我自然也用得到她的地方了。”老男人解释着,似乎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你得到她的身体不就罢了,却给还分享给别的女人,你还觉得有理?”展月几分不屑的说道,她最瞧不起这样的男人了。……

“哈哈,你可真是天真。她又怎么会真心喜欢一个老男人呢,说不定心里正骂我老不死的呢,我让她陪别的男人,那也是给我创收啊,我收入高了,她也有福报啊,这可是两厢情愿的事。”

老男人继续面不改­色­的说道,好像占着多大的理似得……是合情合理!

番外:牙尖嘴利的小姑娘

这都什么逻辑啊……展月心想。是不是钱多了太烧,不知道怎么玩好了。

“其实,女人跟女人不同,有些女人的价值就在于创收,但是有些女人的价值就在于金屋藏娇,给我什么都不换,而你就是这种。”

老男人绕着展月砸么着说道。他真想里里外外把她看一个透啊。

“你的这些话,还是留给你的下一个情­妇­说吧。”展月说完把打算继续洗尘。

可老男人却关掉了吸尘器的Сhā座电源,他可不希望吸尘器的噪音打断了他和她美丽的交谈。

“说不定你就是我的下一个情­妇­,也是我养在金笼子里的翡翠鸟……”老男人已经上前来了。

展月向后跺了跺。

“那恐怕你找错人了。真可悲。”展月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惧他了,不过就是一个老­色­鬼而已!

“难道你不想住在这大房子里么?难道这你不希望这大房子过户到你的名下么?难道你不希望开着一辆限量级跑车兜风么……”老男人反问。

他觉得女人没有不爱钱的,没有用钱买不到的,只是代价大小的问题,看诱惑力够不够。

正如那句话说的,无所谓背叛,无所谓忠诚,就看诱惑力够不够大。

“不想。”展月简单的回答。

“呵呵,小姑娘,你还小,不知道钱的作用有多大,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哪有不喜欢钱的呢。我的情­妇­虽然多,不过大多都是买卖上用得到的。如果你愿意跟我,我保证就专心对你,如何?我杨某人这辈子还没说过这个大话呢。”老男人说道。

“不成交。”展月冷冷的说道,一点好脸­色­也不想给他看,大不了鱼死网破。

“我说你怎么脑袋不转弯呢……这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殊荣啊……”老男人继续说。

“你说你都跟我爷爷差不多年纪了,男女之间就那么点事,就那么点花样,你怎么到现在还看不透呢?有意思么?好好回去当爷爷算了。”展月劝诫。

番外:购买女人的青春

“你……”

这些话听的眼前这个老男人感到羞耻……要知道自己到了这把年纪还真靠伟哥,大力丸神马的才能在床上翻江倒海。

要说有意思没意思……自己就这点爱好,我就喜欢,那就是有意思……

“有的人喜欢收藏字画,有的人喜欢收藏古董,我呢,喜欢收藏女人的青春,尤其是漂亮女人的青春我愿意高价购买。”老男人随即说道。

展月的几句话岂能问倒他。他可是生意场上和风月场上的老手。

就会两件事,一个是赚钱做生意,一个是跟女人调情上床……顺带利用下。

展月无话可说,改变一个人的观念,那是最难的。

何况这种老朽木,根本没法雕……

“怎么样,难道觉得还不够,那你开价?还是看上了我那几个买卖上的同行了?他们出个什么价,说来听听。”老男人说道。

“你都这个年纪了,回家歇着吧。”展月瞪了一眼,丢下吸尘器,故作从容,打算上楼。

“我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我看我们先办点正事吧,让你常常老姜的辣味!”展月却被老男人拉住了。

展月竭尽全力拼命甩开他的手腕,跑进附近的浴室。

这浴室不是长久容身之所,他有钥匙,她知道,否则他也不会轻易放开自己的手。

浴室的浴柜和马桶都是不能移动的,挡不住门,她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门,虽然反锁了,可她觉得那锁头怪怪的,那老男人一定有办法打开。

好在自己随身带着手机,展月立刻翻出雨谷的号码……按下去……

结果在还没有按下去的时候,那老男人果然用力推门打算闯进来……

展月手一滑,手机通讯录下滑了一下,按下去的号码结果是季耒的……

“快来救我啊--”展月对着手机喊道。她也不知道电话有没有接通,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来。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眼下只有守住门,才是王道。(9月2日更完)

番外:老不正经

老男人不慌不忙,这是他家,他自以为很有把握的对付一个未出茅庐的小丫头,所以动作也就不紧不慢了。

看到对方紧张害怕,乱了方寸,这也是一种享受啊。对于老男人来说。

展月看到旁边有泡木桶澡用的香薰,用脚勾过来,顺便打开水龙头,连着水管,把木桶里放满水,只恨那水流不够快,不能一下子放满。

电话想了三声季耒才接起来,可对方根本没出声……

季耒一看是展月的电话,又听到里面稀里哗啦的声音,对方又不出声,觉得凶多吉少,立刻赶往大别墅这边。

展月还在和老男人周旋,尽量拖延时间……

“你这个老­色­鬼,老不正经……”展月嘟囔着,心里还想下一步怎么办才好,这浴桶即使放满了水,一个正常男子的力量也是能推开它的呀。

“哈哈,我就这点爱好。套用一句过时的话,你就喊破喉咙吧!”老男人得意的说道。

此刻手机离自己很远,展月要挤着门,想再拿过来求助已经是不大可能的了。

老男人眼看着就进来了,等待救助不如自救啊。

抬头一眼,看着旁边挂着浴镜,这东西可是活动的。展月迈步,单手拿下了浴镜,颤颤巍巍,这东西还有点重量。

浴室的玻璃杯,什么的,凡是有点重量的都被塞进木桶里去了。

她双手握着浴镜,抵着门,如果老男人进来,自己只能用浴镜打他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抵得过。

老男人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已经超出了他的耐心。

他不想再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他要来真真格的了。直接进入程序。

“小宝贝,我来了……我会让你好好享受的。”老男人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浴室,那声音就如同一个变态!

展月已经做好了最后准备。老男人也最好了准备。他要用力一撞,然后冲进来,将她按倒在地……

番外:大战禽兽

想象着这个过程,老男人就觉得很开心,快乐即在眼前。

老男人调整姿势,准备做最后的冲击。他向后退了两步,憋足力气,然后那野猪般硕大的身躯滚滚而来……

展月已经感觉到门外巨大的冲击,她已经离开门,躲在旁边的角落里,打算让他扑个空,来个狗抢屎。

老男人如约而至,扑进来了,动作异常难看,如同饥渴的野猪。不过是人面兽心。

险些跌倒在木桶里,展业看到,瞅准时机,手中的浴镜啪的一声打在了老男人的头上。

老男人当即昏了过去……浴镜碎成了无数个裂片。

不会死吧……展月有几分担心,老男人倒在门口,可头上也没有流血的样子,怎么就一下子会死了呢……

展月走过去,反正自己要经过门口,顺便看看他有没有大碍……

就在展月低头把手指放在他的鼻息处看有没有呼吸的时候,老男人猛然而起,抓住了展月的手臂。

双眼发出银邪的笑容,那分明的使诈之后得意的­奸­邪啊。

“啊--”展月受到惊吓,不知道他竟然猛然而起。

现在可倒好,自己反被他牢牢控制住了,那双小手,怎么挣脱也挣脱不了。

一个浴镜没有把他打倒,反倒让自己处于不利局势了,真是大意失荆州。

老男人将展月拖到客厅的沙发上,现在的展月,如同被控制的羔羊,即使想拼个鱼死网破,自己都没有拼的本钱了。

想不到这老男人虽然又老又昏,可毕竟是男人,力气那是大过她数倍有余。

控制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将她那软绵绵的身体丢到沙发生,老男人迫不及待的解开自己的衣衫,这大冬天的,他只穿了一个羊绒保暖衬衫。

胖子就是脂肪多,抗冻啊……他一手按着展月,一手解开自己的衣服。

展月哪里肯消停任他宰割,趁着他单手的时候,拼命用力挣扎,脚也朝着他的私|处踢去……

番外:六十岁男人的战斗力

展月不敢踢的太用力,她只想逃脱,却不想伤害别人……

可没想到,她的仁慈不但让自己没逃脱得了,反而激怒了老男人。

他脱去自己的衬衫后,你裤子也跟着滑落下来了,一条白­色­的男士情趣­内­裤就套在老男人白白的ρi股上……那是男士双带丁字裤……

那一幕,展月恶心到终生难忘!!这个老男人就是变态到极点的变态!竟然穿这种内衣!这种嗜好让人作呕不止!

那相扑般的身子上光溜溜的,只有一条这样的­内­裤……如何能不作呕。

以前在杂志上在养母买回来的杂志上也无意中看到过男士情趣­内­裤,模特穿出来效果自然很有风情,别有一番风味。

虽然款式很有冲击力,打破常规,不过总体来说还能归类在审美的范围,觉得不错。

可眼前这东西呢……只有恶心两个字可以形容了……

而且这恶心东西还朝着自己扑过来,展月不敢踢他私|处了,她怕自己的脚丫沾到那里,软绵绵的不­干­净……

她怕自己都能吐出来……

从沙发上翻滚着到地上,老男人自然软硬不吃,紧追不舍。

既然你喜欢在地上,那爷我就奉陪,让你看看六十岁男人的战斗力如何……

展月双手,双脚乱踢一通,不过他皮厚­肉­多的,那两下也不疼,无关痛痒。

反倒开始反扑起来,伸手拉过展月的衣领,要撕她的衣服,他已经没有解开的耐心的了,还是撕开来的痛快。

展月一般喊着“救命啊--”一边支应着他那双罪恶的双手……

她已经被他狠狠的压在身上了,双腿有力气也已经没处使劲了。

这重量相当于一头大象,对展月来说。双手支应着,可即使这样,自己也大大的不支,眼看着衣服就被撕破了……

“琴加--”展月猛然的对着老男人身后喊道。

老男人一愣,回头一看,放松里手中的脊背,展月趁机抄起沙发旁边的钓鱼灯。

番外:老男人要得逞了

展月抄起沙发旁边的钓鱼灯,朝着老男人狠狠的砸去,丝毫不给他机会。

对敌人的心慈手酸只能导致自己死亡的下场,展月开始发狠了。

老男人哪里是那么好骗的,回头没看到琴加,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展月砸过来的钓鱼灯也被他一把握住灯杆,甩在一边……眼睛直等着展月冒光。

“这招太老套了,小姑娘,爷好好教教你……”老男人迫不及待的不去撕展月的衣服,而且撕开她的裤子了!

幸好展月今天没有穿裙子,否则肯定瞬间香消陨损,被老男人辣手摧花,给摧残的不想活了。

他去解她的腰带,展月的腰带用的美国扣,一般没用过的不知道怎么解开,可不是普通的腰带。

这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老男人这种不用腰带的­色­鬼,自然知道这新鲜玩意,翻了半天,也没解开,不知道从哪下手……

他有点气坏败急了!

展月的双手所能及之处,已经没有东西可拿了。他们就躺在客厅中间的地板上。

老男人死猪一般压在她的双腿上,那双腿已经被压的发麻了,更别说动弹了。

就在老男人得意研究出来这腰带怎么解开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警车的叫声……

那声音仿佛警车就在自己的院子里。

老男人奇怪着,警察局那帮杂种自己每年的打点不少啊,怎又tm来这给爷捣乱,搅爷的好事。

不知道爷就这点爱好么!拿人钱财,不知道该替人消灾么。

不过他才不管,继续,三下五除二,果然弄开了展月的腰带,这就要往下扒她的裤子……

展月听到警车响,努力挣扎,拼命呼喊……

只听“啪”的一声,大门没事,大门旁边的落地窗倒是被打算了……

顿时窜进来一个人,拿起旁边的钓鱼灯,对着老男人的脑袋砸去……这下他是彻底的晕了过去……

就躺在展月身边,整个肥硕的身躯骑在展月腿上……

番外:别以为男人都是张大千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季耒!

此刻,季耒正威风凛凛的站在客厅中间,犹如英雄出场……

“耒耒,快帮我把他弄走……”展月可算等到了她的救命稻草,可是不应该是雨谷么,怎么是耒耒呢。

季耒把那胖子从展月身上推开,还踹了他两脚。

扶着展月起来,门外的警鸣也不响了。

展月扑在季耒的怀里,刚才没哭,可现在一下哭出来了……

“呜呜,我好怕啊……那胖子,死胖子,死老头,死­色­鬼,他想强Jian我……”展月边哭边说。

“好啦,乖,耒耒叔叔不是来了么……没事的乖……”季耒扶着展月的脑袋说道。

这让季耒想起来,自己也曾经这样抚过雪歌,那个晚上,在蓝枫门口,有人想调戏她……

那是她第一次拥抱自己,那晚的感觉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现在,自己恍惚中觉得又搂着雪歌了,那双手,不知不觉得抱紧了展月的身体。

展月是个后反劲,刚才死胖子清醒的时候还不怕,现在反倒怕了,不管眼前的是谁,只要是熟人就让她有安全感。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遇到危险了?”展月缓过神来的时候问季耒。

“呃,这个问题,不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嘛。”季耒无辜的说道。

展月这才到浴池拿出自己的手机,刚才拨通的果然是季耒的电话,而不是雨谷的……

这是命运吧,雨谷哥哥注定在这个时候不能来守护自己,他要守护的是柴雪歌……是雪歌姐姐,而不是自己。

“他,会不会死啊……”展月指指地上死猪的一样的胖子。

“估计只是昏过去了,不管他了……”季耒踢了一脚说道,他最恨这种男人,七老八十了,还想找个比孙女还小的二­奶­,你以为人人都是张大千啊……

“他诡计多端,满肚子坏水,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女人受害呢……”展月说。

的确如此,不过他这个身价,不管犯了什么事,警察局是关不住的。

番外:坏家伙有目的

深夜里,季耒就这样拉着展月走出这栋恐怖的大别墅。

“刚才好像听到有警车在叫……”展月看看周围,根本没有警车啊,可刚才那叫声就分明在院子里似的。

难道是夜间警察巡逻……这是外国电影里才有的镜头,国内的警察一般不巡逻的……至少展月还没碰到过。

“是这个。”季耒从车里拿出警笛在展月面前摆弄着。

“你怎么有?”展月一看,方然明白,原来刚才是它在叫啊,怪不得那么真切呢。

“我是怕你在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嘛,所以用这个糊弄一下,应该说是吓唬一下。”季耒说完又把它放回去了。

“耒耒还是很聪明的。”展月高兴的说。聪明可是好男人必备的条件之一。

“要是这个死猪头装的是有机玻璃,我可就进不去,不能英雄救美了。”季耒自嘲般的说道。

随后季耒把展月送到附近的一个酒店,拿着她全部的东西,开了一个晚上的房间。

因为展月已经告诉他自己在别处定了五天的房间,明早就能搬过去了。

展月走前把老男人拿来那件红衣在地上狠狠的踩……看他瘫肥­肉­在地上就不舒服,还穿着恶心的情趣­内­裤,当自己是十六岁啊……

酒店房间里,季耒趴在床上,刚才看到展月受棱辱,自己猛然冲过玻璃,现在想想还真有点风险呢。

万一刮破哪里破相了可怎么办呀。

“我说展月啊,你怎么感谢我救了你啊。”季耒趴在床上休息着。

“你,你想怎么感谢。”展月又往歪处想了,刚才真是惊吓过度,现在格外敏感了。

季耒看到她那样子,此时的展月很像旧日的雪歌,当年的雪歌不就是这个样子么……

“当然是以身相许了……”季耒故意调戏起来。他把她当成了当年的雪歌,他想重温那种感觉。

“死耒耒,你,你也是哥坏家伙,你有有目的……”展月把枕头丢向季耒……

番外:这女人太天真

“不是说话叫耒耒叔叔嘛。”季耒轻松的接过抱枕倚在身后。

“叔你大头鬼,你也不怕折寿……”展月又丢过一个抱枕。

“那叫耒耒哥哥也好嘛……你不会是想叫耒耒相公吧……”季耒边说边笑,觉得自己真是坏到家了,就喜欢调戏这样的女孩子呀。

“哼……你气死我拉……”展月遇到季耒,真是有点抓狂了。

“好啦,跟你说着玩呢……其实你做一件事就行了……所谓大恩不言谢嘛。”季耒又神神秘秘的说道。

一件事,那是什么事呢……展月也不想欠下人情啊。要欠,欠雨谷哥哥的还行,别人的人情,都是要还的,而且越早越好。

她好奇的盯着季耒,看他说什么……季耒那一如既往的坏笑,已经说明不是好事了。

“今晚陪我睡觉好了……总比陪那个死胖子强吧……”季耒坏笑到。

“你这个大头鬼,死人头……”展月连被子人带人一起卷了起来。

“哈哈……好啦,我该回去了,放心吧,酒店很安全。”闹了一会,季耒这才起身,准备回去了,天­色­也不早了,自己明天还要上班呢。

展月这才依依不舍的把季耒送出门,然后锁上门,躺在大床上。

回想着刚才的事有点害怕。

她给琴加打电话,想告诉她自己搬出来到宿舍住了。电话是接通了,可琴加没有接……

这个时候的琴加整和一个老男人在翻江倒海呢……电话是静音的,自然听不到了……

为了那栋大宅子能过户到自己的名下,她要不停的和不同的人,翻江,倒海,倒海,翻江……却不知道这样做不过是徒劳的……

钱真的这么容易赚么?琴加太天真了。太高估自己的价值了……

琴加电话没拨通,展月手机里的通讯录停留在雨谷哥哥这个号码上。

本来求助的时候是给他打电话的,谁知道手机一滑落,鬼使神差的拨通了季耒的电话……

番外:想他来陪我

如果是雨谷哥哥来救自己,那自己一定会一直抱着他,说不定会吻他……

如果他把自己送到酒店,那自己一定让他多陪自己一会……

这个号码犹豫了很久,展月很想给雨谷打电话,告诉她自己的处境……告诉她刚才的劫难……

还有自己的恐惧,其实她是想雨谷来陪陪自己,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雨谷的号码自己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

打,还是不打?选择向来都是痛苦的……展月心里自然想打,如果雨谷是一个人住的话,那自己会好不犹豫的。

可他现在,这个时候大半夜的,应该和雪歌在一起,那自己贸然的拨通他的电话,岂不是会让雪歌姐姐不高兴……

自己不想打扰他们,不想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自己只想和雨谷说说话,想让他宽慰一下自己。

这世上所有人的宽慰都比不上雨谷的宽慰。她此刻最想的就是他在身边。

因为他对自己来说是那样一个特别的人,从第一眼开始……

犹豫了许久,展月还是放下了电话,理智战胜了情感,她不想被人称作小三……

也怕雪歌会不高兴,毕竟爱情这东西从来都是私属的,不能跟任何人分享。

展月躺在床上,开着所有的灯,她喜欢亮堂一点的感觉。

可自己翻来覆去,辗转多时还是睡不着,不知不觉又拿起了手机,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满脑子里都是雨谷哥哥的身影,他的样子……

尤其是他和自己在千里千寻同居时候的一些情景,全部都出现在展月的脑海中。

展月想有个人陪着,不想一个人这样漫长……

最后还是拨通了季耒的电话……若是他能来,让季耒来陪陪自己也好……

季耒犹豫了一下,还是来了,反正在哪都是睡觉,只要不是雪歌在身边,谁在身边都能睡着。

季耒来后躺在床上,准备呼呼大睡……

“耒耒,你陪我说说话吧。”展月说。

番外;一定要忍住

“嗯,你说,我听吧……一边睡一边听……”季耒说道。季耒已经淡定的就像旁边没人一样。

“你说雨谷现在在做什么呢?”展月不是说话,而是想找人说话,而且是说雨谷。

“正常人这个时候都应该在睡觉,他嘛,也许还可以做一下双体体­操­。”季耒懒洋洋的说道。

和展月探讨这个问题怪无聊的,不够也许只有和她探讨了。

“双人体­操­是什么?”展月问。

“一上一下,你说是什么呢……喂,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别总诱惑我好不好……我困着呢。”季耒瞪了一眼展月,把脑袋换个方向睡。

虽然闭着眼睛,不过自己满脑子里都是雪歌的样子……

“死耒耒,你不许睡,我要你陪我说说雨谷嘛……”展月拎起季耒的衣服,把他反过来折腾他,就是不让他睡觉。

她想有个人陪她,陪她一起说说她的雨谷……她喜欢那种回忆的感觉……

“好,说说你的白马王子雨谷哥哥……”季耒迎合着,展月这个不死心的丫头和自己一样,人家都比翼连里了,自己还在这里傻傻的单相思呢。

“其实我刚才好想好想给雨谷哥哥打电话啊,让他来陪陪我,可我怕雪歌姐姐不高兴……毕竟我也是女孩子嘛,换成我也会不高兴的,所以我就忍住了没打,你说我是不是很伟大?”

展月拉着季耒聊天,这一夜,季耒是别想睡了。

“是很伟大,于是我就成了雨谷的代替品了……我更伟大……”季耒撅撅嘴说道。

“那你也帮我当成雪歌好了……雪歌都名花有主了,你不也还单身,那说明心里还有她,希望有回旋的余地嘛……”展月说。

季耒笑笑,她某时候,确实很聪明。自己的确依旧喜欢雪歌,他永远的火柴,没有人可以代替。

自然也希望事情有转机,当然到不是希望人家感情不和。

“你做的对,有时候是要忍住,不然连朋友都不成了。”季耒说。

番外:还好穿着衣服

展月也尽量秉承这个原则,忍住,不要破坏了人家的感情,自己的感情就慢慢的放在心中消磨吧,就不信随着时间这个魔鬼,消磨不掉。

“我知道,你也不好过,我对雨谷的感情就像你对雪歌一样,对不对?其实有时候好心痛,好难忍的对不对?”展月问。

“不对,我对火柴的感情比你对雨谷的还要深一点……我们认识的时间长。”季耒区分着。

“按理说你也够笨的,认识的时间长,结果还没把自己喜欢的人追到手……”展月倚在床头,就在季耒旁边。

“你好像也好不到哪去……还说我……现在还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单相思。我们哪,都是命苦的人啊……”季耒叹息着。

没错,相思的感觉是一样的。那种心痛和心酸,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尤其是看着心爱的人和自己越来越远……自己却无能为力。

“不过某种意义上这种痛苦是自找的……我打算放手,放手呢……”展月给自己的这样的心里暗示,她要放手。雨谷已经有了爱人了,那不是自己。

放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就像喜欢上一个人容易,可爱上一个人,真正的动心,那是很少很少的,那很少很少的就是爱情。

展月和季耒两个人互相安慰着,到后半夜的时候安慰着安慰着就睡着了……

展月倒下,趴在季耒的身上,季耒的后背接了不少她的口水……

半夜睡冷了,还记得把被子翻过来盖上,&……就这样,两人一直睡着,知道第二早上,季耒的手机响了。

那是闹钟,上班的闹钟……

季耒迷迷糊糊的关掉手机的铃声,啊,背上有个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啊……

是个人!!是展月!!

展月也被闹铃吵醒了。两人同时在被子里,而且是一个被子呀……

季耒小心翼翼的打开展月的那侧的被子,见自己和她都穿着衣服,也就放心了……

番外:你永远是第一位的

“我们没发生什么吧……”季耒问。

“耒大头鬼,你满肚子都想什么呢,我是雨谷的,怎么会和你发生什么呢……以后不许乱想。”展月说着把四个抱枕一起砸向季耒的头。

没发生就好,季耒心想。他就怕自己昨晚再把她当成雪歌,万一冲动了,呃……就……你不太好了。

不过她这样子,到真有点像雪歌……只是又和雪歌不同……

季耒对展月的印象比从前更加深刻了。

季耒要去上班了,展月也提着箱子先搬到自己定的酒店,然后上班,等待分配宿舍。

好在两个酒店挨着很近,展月也没有麻烦季耒去送他,自己可以独立完成的事,她一般都会自己完成的。

展月深深的懂得,这世界上最能依赖的人是自己,也只有自己最值得依赖。

照常上班,不过展月却得来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茶舍宿舍的事情搞定了,就在茶舍的四楼,统一做宿舍用,虽然是三人一间,不过已经很不错了。

展月觉得很好,三人一间反倒很有安全感。

巧的是,四天后,就可以入住了,自己在酒店定了五天,退一天应该不成为题,如果好好墨迹一下的话。

当晚下班后,展月给季耒发短信,请他吃饭。她是真心的感激昨晚季耒奋不顾身的救命之恩。

如果没有季耒的及时感到,恐怕展月早就在那恶魔的身下被折腾的要死要活求饶都不行了。

展月也没在联系琴加,琴加后来知道那事以后,也不好意思给展月打电话了。

季耒看着短信,犹豫着,他要等到下班,如果雪歌不需要自己陪着,那自己就去应邀展月,要是雪歌有需要,那火柴当然永远是第一位的啦。

工作上的事做完了,雪歌正算计着晚上是吃红烧鲤鱼还是红烧鲫鱼呢?

鲤鱼大,刺少,鲫鱼小,刺多,不过鲫鱼的­肉­质比鲤鱼鲜美……

左手鲤鱼,右手鲫鱼……就这样定了。

番外:我永远对你开放

雪歌伸出两个拳头,让季耒选一个……

季耒不知道雪歌要­干­嘛,不过男左女右,她就选择了雪歌左边的拳头,在上面轻轻打了一下。

“哇,太好了,是鲫鱼,我也想吃鲫鱼来着。”雪歌高兴的说道。

在季耒选择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倾向鲫鱼,结果季耒偏偏选择了代表鲫鱼的那个拳头,真是两全其美,雪歌能不高兴嘛!

“什么鲫鱼……”季耒听的一塌糊涂,这是哪跟哪啊……

于是雪歌给他讲了一遍自己选择吃那种鱼的苦恼……

季耒听后失望极了,还以为她是想吃鱼了,要和自己出去吃鱼,结果是给雨谷那个家伙做红烧鲫鱼……

“要不,一起去我家吃饭吧。”雪歌看出季耒脸上的落寞了。

“不去了,不打扰你们了,我约了一个女孩子。”季耒很想去的,思量一下还是拒绝了,见到陆雨谷恐怕只有尴尬的份的了,还不如这样在办公室看看雪歌也就满足了。

雪歌没有勉强他,不过很好奇,他什么时候开始和女孩子约会了……

“那女孩子是谁呀?”雪歌小声问道……

听说季耒和女孩子约会那一瞬间,雪歌的心还是有那么一点失落的……今天的红烧给鲫鱼算是做不出好味道了,还是让雨谷来做吧。

季耒听到雪歌打听自己,那说明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个位置的,不过自己还是不说了吧,本来和展月就没什么,又不是真的男女约会,只是寻常朋友,算了。

“佛说,不可说,不能说……”季耒神秘的说道。

季耒的神秘,更让雪歌起疑,耒耒开始约会了,自己竟然不知道……

“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和你保持距离了,要是你的女友误会了。”雪歌俏皮的说道。

好像季耒一约会,自己好像失去什么似的……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用,我永远对你开放。”季耒笑道,然后转身出去了。

番外:他留下来

雪歌还在原地,傻傻的想着季耒的话。

有时候她希望自己在季耒心里,那种感觉很温暖,介于友情和亲情爱情之间……

有时候,她又不希望自己在季耒心里,希望他得到彻底的爱,彻底的幸福。

这种矛盾的想法时而也伴随着雪歌,不会她会尽量不去想这些,因为自己已经有了雨谷了,没有比这更幸福的。

回到家里,雨谷带来一个好消息,冲淡了雪歌心中的那种伤感之情。

雨谷决定留在s城,开一间工作室,有父亲的资金支撑,自己放开手脚去­干­。

听到这个消息,雪歌格外高兴,今晚的红烧鲫鱼又会做的香香的,那是人的心情所在。

雪歌不想离开s城,总觉得这里有深深的眷恋,又说不清眷恋的是什么,也许是走失青春和光­阴­吧。

从大学到如今,几乎都把时间给了这个城市,看着它的发展变化。

布拉吉亚虽然是个好地方,可那地方度假还行,要是定居,雪歌还是愿意在s城。

何况这里还有季耒,将来还会有子宣,子染的……现在展月也来了……这到像一个城市聚会。

如果雨谷一定要回到布拉吉亚,雪歌最终是会和他去的,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几年之后。

如今听说雨谷考察市场后,觉得这个城市方方面面潜力蛮大的,决定留下了。

这让雪歌喜出望外了……雪歌高兴的抱起雨谷在原地转圈……

“可别把我甩到窗外了,要不商界会少了一个奇才的,艺术界也少一个天才的……”雨谷打趣的说道。

也不知道雪歌哪来的力气,竟然能把雨谷给抱起来……

“你不走了,太好了……太好了。”雪歌还沉浸在欢愉中。

“我怎么会离开你呢?就算有再大的阻力我也要试着在这个城市站住脚。因为我看的出,你喜欢……”雨谷怜爱般的抚摸着雪歌的脸。

此刻的雪歌幸福的像个孩子……

番外:盯着她看

“等我的工作室筹备起来,我们就结婚吧,好么?”雨谷浅握雪歌的双手。

雪歌点点头。含羞一如十三岁的少女。

不过这个信息,只限于雨谷和雪歌两个人知道,没有告诉任何人。

当晚,季耒和展月来到“约会”对点,是一家不大的不过很有特­色­的风味餐厅。

“你知道的,我没钱,也不能请你去五星级吃大餐,就小小意思一下啊,希望一向奢侈浪费的你能够喜欢哦。”这就是展月的开场白。

这开场白可真不大招人喜欢,不过季耒喜欢,因为这像雪歌说出来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奢侈浪费啦?”季耒问。

“这只眼睛。”展月捂住右眼露出左眼……

“这只也看到了。”随即她有换了换,捂住左眼露出右眼……、

“小样,小心今晚把从床上塞到床下。”季耒小声说道,一边说,一边不客气的吃东西。

“啊,今晚你还要跟我睡在一起啊,今晚可是单人床啊……难到你想一上一下?不行,我可是雨谷哥哥的……”展月故意停下筷子说道。

季耒喝进去的茶差点喷出来,听到这句话后……一上一下,亏她想得到……

“小小年纪,思想就这么不纯洁,长大了可这么办……”季耒咳嗽着说道。

“好啦,人家跟你开玩笑呢嘛。不过还昨天的事还真的谢谢你季耒。就让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展月说完认真的喝下自己杯中的茶。

这才收起了刚才顽皮的笑脸。无论什么什么时候见到她,无论她身处什么样的险境,都希望带给别人一些快乐,这就是展月。

季耒也认真的喝完眼前的茶。关于那个老男人,就没在多说什么。他的绯闻,闻名s城。跟他搭上关系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下场的。

尽管风华一时,可最后还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吃完饭,两人对看着,忽然间很无语,展月不知道季耒在看自己什么……

番外:飞蛾扑火的爱情

“是不是又在把我当初雪歌幻想啊。”聪明的展月说道。

季耒的确是在想着雪歌,被展月说中心事,忙低头喝茶,不看她了……这个男人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虽然在展月面前。

“没关系拉,我也常常把你幻想成我的雨谷哥哥,有时候还想借一支你的手臂靠靠呢……”展月对自己的感情也从不掖着藏着。

季耒笑着说道:“借个手臂给你倒是可以不过记得换回来,明早还用它上班呢。”

随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两人吃完在附近的小巷子里散步,得知展月宿舍很快搞定了,季耒也就放心了。

“季耒哥哥,我们一起努力将他们忘记吧。我想了想,他们在一起的确挺幸福的,我们总想着人家,其实是不对的……”展月挽着季耒的胳膊说道。

“那你现在挽着的是雨谷呢还是季耒呢?”季耒问。

“当然是耒耒哥哥了……”展月笑道。

“今天还蛮懂礼貌的嘛,其实展月是个不错的孩子,将来一定能遇到不错的男人的。”季耒像安慰小朋友一样安慰她。

“我相信耒耒哥哥也一定能遇到适合自己的人,得到真正的爱情。”展月笑嘻嘻的说道。

真正的爱情,季耒觉得自己这辈子不会再有了,三年了,自己对雪歌用情太深,已经深陷其中,就算再有其他女子,也都无法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了。

其实从一开始,季耒就知道自己也许得不到雪歌,可自己还是被她深深的吸引了,不顾一切,就像飞蛾扑火……三年了……翅膀和整个身体早已燃烧殆尽……

只有那一颗还爱着的心在风中残喘颤抖着……可是,雪歌,你知道这些么……

现在的季耒对任何女孩都无法东西,他试着把注意力从雪歌身上移开,可还是做不到……每天回到家里总会想她在做什么。

简直就是自己折磨自己。以前日子还好,雨谷来了后她就很少和自己在一起了,除了工作上的事。

番外:约会

陆西景给雨谷打来电话,说自己即将抵达s城会见几个生意上的老朋友。

雨谷正好有很多想法想和老爸说呢,s城是个不错的地方,还有和雪歌的事,也要和爸爸说说。

雨谷和雪歌一起去车站接了陆西景,雪歌依然叫他陆叔叔。

陆西景也蛮喜欢雪歌的,看到她仿佛总觉得看到了年少时候的拉丽萨……

把西景安排在酒店后,雪歌要到单位上班去了,而雨谷则陪着老爸在s市逛逛,这回雨谷到成了熟人了。

领着父亲穿越大街小巷,介绍的却不是风景,而是当地的企业,还有他们的产品和市场占有率,甚至是销售业绩雨谷也弄到手了。

雨谷想在这里开个工作室,可陆西景觉得这里既然环境不错,不如开个分公司,总部依旧在布拉吉亚不变,分部设在s城倒是不错的选择。

陆西景虽然没有来过s城,不过这里的市场已经吸引他的嗅觉了。

回到酒店休息,西景约了两个好友,也是生意上的伙伴,晚上在他下榻的酒店聚聚。

日后在这个城市发展,陆雨谷自然也要认识一下这几位长辈了。

作为陆雨谷的女朋友,也是这个行业里的人,陆西景也邀请了雪歌……

虽然雪歌觉得自己去不合适,不过雨谷也让她去,她只好点头应允了。

白天,陆西景和陆雨谷已经在酒店等候了,下班后,雪歌就要看到那里……

走之前,她留意到,对面的季耒正在对着镜子打扮自己,弄弄头发什么的……看上去让自己好看一点。

“今晚又要和女孩子约会么?”雪歌装作不经意的问,其实心里很好奇。

季耒一直对自己无话不说的,那场布拉吉亚雪森林里的事遗已经注定两人一生都应该是无话不说的,可他跟女孩子约会的事却对只字未提。

而且今天又把自己弄的如此漂亮……雪歌觉得有点怪怪的,他什么时候又这么注重仪表了呢。

番外:如今­色­狼依旧在路上

“嘘,这是个秘密……”季耒还是不说,他就喜欢雪歌为自己着急,为自己胡思乱想。

自己想了几年了,她为自己想想,自己能拿捏一下她的时候,自然不会放过……

“连我都不说了……你变了……耒耒……”雪歌一如既往的说道。

这话,让他们之间仿佛回到了从前,陆雨谷来到这里之前的从前。

“我没变,而且也永远不会变……雪歌,你猜猜看我约会的女孩子是什么类型的……”季耒一边整理自己一边问。

啊,真的在约会啊,不过这可是难为自己,他约会的女孩子类型,自己可想不到……

不过她知道的是,这世上所有女孩子的类型他曾经都约过,不过那时候季耒管她们纠床伴,而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女友。

既然季耒卖弄,雪歌也不猜了,哼,一会自己也要约会呢……虽然是老熟人了,不过也算约会嘛。

雪歌到卫生间换上了漂亮的衣服,里面还穿了季耒设计的那件文胸……不过这些季耒可看不到。

那件文胸是雪歌有过的所有文胸中最舒适的……耒耒的天赋,无处不在,跳跃­性­很强大。

“你今天这么漂亮,有什么重要的事么?”季耒忍不住打量雪歌。

就像刚才雪歌打量他一样,不过雪歌才不会告诉耒耒呢,谁让他刚才还拿捏自己呢。

“嘘,这是个秘密--”雪歌也做出刚才季耒的手势……耒耒更加奇怪了……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一个约会罢了……”雪歌也故作神秘的说道。

约会?!季耒有点不信,她约会的人要是男人的话自然是陆雨谷,不过陆雨谷都是老熟人,也不必为了他这样悉心打扮吧。

莫非她越的是女人,不过也不像……反正今晚的雪歌格外漂亮,季耒感觉雪歌见什么重要的人。

“需要护花使者么?如今­色­狼依旧在路上……”季耒问。

“还是赶赴你的约会去吧。”雪歌可不想耽误他。

番外:到酒店约会

“嗯,好吧,那你小心,我们明天见。对了,最好让雨谷来接你,那样比较让人放心。”

季耒笑笑。他已经能做到说起雨谷的时候很坦然。因为他知道,雨谷是雪歌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己也许也是,不过可比雨谷小的多。

如果自己和雨谷发生矛盾时,那雪歌会选择站在雨谷那边。所以季耒将要小心翼翼的和雨谷相处。

有一定的亲近,并且保持一定的有好距离,这样也不会让雪歌为难。

从前,季耒希望雨谷是一个坏坏的男人,那样自己就能争取到雪歌了,因为对方给不了她幸福。

可后来季耒发现雨谷不是那样一个坏坏的男人,反倒一个极具竞争力的重量级对手……

这样也好,即使自己不能和雪歌在一起,她身边有个靠谱又不错的男人,那也是件好事。

如果有机会能和陆雨谷深发展一下,也是不错的,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

这个年头能成为朋友的人实在不多了,同­性­之间也是如此,只是怕提到雪歌的话题会尴尬。

因为雨谷很清楚的知道,季耒仍旧在追求雪歌,他从未放弃过……他也为自己庆幸,能先一步认识雪歌,并且得到她的等待和青睐。

就凭这一点,雨谷是怎么也不会背离他们之间的情感的。

武侠小说里等一个人动辄几十年上百年,那个不大现实。三年,已经很忙了,在这个社会。

雪歌也笑笑,看着季耒走出门去,然后站在公司的落地窗前,一直看着他的车从停车场开到马路上……黑­色­的车。

他回到s城后,收起了所有的车,只开这一款才二十几万的黑­色­尼桑。远看去,真有点商务男士的感觉。

雪歌笑笑,没有人知道他是一个顽皮的像小孩子一样的男人……

雪歌整理好自己,也走出门外,她没有让雨谷来接自己,还是让雨谷好好陪陪他的父亲吧。

雪歌乘坐出租车来到雨谷爸爸下榻的酒店。

番外:原来是他

雪歌先来到了雨谷爸爸的套房里,雨谷和爸爸已经在这里等候雪歌了。

今天,雪歌穿的得体大方,凭空添了几分淑女般的­干­练。雨谷在爸爸身后悄悄伸出大拇指,对她偷笑着。

“陆叔叔好。”雪歌先向陆西景打招呼。

“雪歌好。人到齐了,雨谷我们下去吧。”陆西景优雅的说完自己走在前面。

后面跟着雪歌和雨谷,雨谷闻了闻雪歌脖子上的味道,那是以前子宣送的香水,初夏有毒。

雨谷拉着雪歌的手,被雪歌狠狠地“批评”之后,雨谷的手再也不敢乱拉了。乖乖的放在的腿上。

现在是从客房走向酒店的前厅,那里是吃饭的地方,也是预定宴席的地方。

陆西景三人来到这个酒店最雅致,窗外风景最好的一间雅间里。

等待着陆西景的两位朋友出现……雪歌和雨谷坐在陆西景两侧,一侧一个。

“我也好多年不见了他们了,也不知他们老了没有……”陆西景对雨谷和雪歌感叹。

人的一生真的很快哦,尤其是到了陆西景这个年龄,更日一日匆匆就过了……

于是,对时光的感慨就更加深了。

“路叔叔其实不老,只是心沧桑了。”雪歌笑着为陆西景斟茶,如果一切都发展的顺利,她真不知道以后是叫他爸爸呢,还是叫他姑父呢……

爸爸就是公公,可雪歌不喜欢公公这个词,那太见外了。

而自己的父母又没给自己那种父母该给的体贴和感觉,如果从能爱人那里体验一下也算是弥补了一生的缺憾,所以雪歌喜欢爸爸,父亲这样的词。

不过,看陆西景的样子,他和拉丽萨都是两个不慌不忙的人。

要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没个结果了……不过以后的事也都说不好……变化随时都会袭来……

不一会,门开了,三个人走进来……

分别是季墨阳,东方文宇,还有季耒!!!雪歌盯着季耒……惊诧了。

番外:和他老爸还有一腿

“文宇,墨阳!你们也老了!”陆西景上前握着两个男人的手激动的说道。

“西景,想不到我们兄弟三人今日又重逢了!”季墨阳说道。

“是啊,西景,你到有点也不见老,倒是我和墨阳,唉……”东方文宇叹息着。

三个都接近半百之年的老男人就这样相互拥抱着,还有点激动……

因为他们三个彼此都有点鼻涕一把泪一把了……看得出,那可不是生意上的伙伴而已。

而是感情,若是没有真情存在,也不会这样……

可是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一份感情呢,还兄弟三人……

雪歌看着季耒……这就是他说的约会啊……还说什么和女孩子……不过真想不到,刚下班,又在这里见面了。

要是有缘分啊,一天能见上好多次……

季耒笑着,今天老爸说见见昔日故人,带上他也认识一下,都是生死之交。

可没想到老爸所说的故人就是陆雨谷的爸爸,更没想到的是在这能看到雪歌……看到他的火柴,那才是季耒最开心的事。

季耒的老爸和子宣的老爸感情甚好,这个季耒知道,不过和陆雨谷的老爸竟然还有一腿,这可从没听老爸说过……

雨谷也在原地惊诧了……原来父亲的两个故人,竟然一个是季耒的爸爸,另一个是东方子宣的爸爸……

真是没想到……看来自己以后的生活和季耒是分不开了……他可不要把我的雪歌抢走才好啊……这小子天资聪颖,人又不错,很强悍的对手啊。

雨谷和季耒用眼神交流着,相互示好……雪歌有种幸福的感觉产生,也不为季耒和女孩子约会而有那么一丝的落寞了。

三人笑笑,看着父亲们还激动的抱在一起诉说当年……看来还是自己找事做比较好啊。

于是季耒,雪歌,雨谷,三个人很快坐在一起聊起了布拉吉亚的事……

还有季耒和雨谷趁雪歌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到她的房子睡觉的事也统统曝光了。

番外:他糊涂了

雪歌一直觉得不对劲,他们对她家好像各个都很熟悉似的……原来还有过那么一档子事。

现在三个人说起这段往事忍不住捧腹大笑。

这间雅间里的六个人形成了奇怪的两拨。

以陆西景为首的三个老男人哭哭啼啼,激动不已……

另外以雪歌为中心的三个年轻人在捧腹大笑,笑声掩盖了住了哭哭啼啼的声音……

陆西景,季墨阳,还有东方文宇忍不住抬头看着三个正说笑的年轻人……

“这几个孩子还挺投缘的。”陆西景欣慰的说道。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熟悉起来很快的,不像我们那个时候,唉真的老了。”东方文宇感叹。

“我们兄弟三人结拜的时候,不也是很快嘛。”季墨阳说道。

“来,我们也别哭哭啼啼的了,快给孩子们介绍一下,别在他们面前丢人。”陆西景擦­干­眼泪说道。

三人这才各自擦­干­眼泪,整理好仪表,显得正式一点。

“雨谷,雪歌,这是季叔叔,这是东方叔叔……”陆西景说道。

“西景啊,你怎么认识雪歌呢?”季墨阳好奇的问道。

“她是我儿子的女朋友啊。难道也你认识?”这回轮到陆西景好奇的问了。

“啊--岂止是认识啊,雪歌是我最得力的员工之一了,现在设计部都是她和耒耒在管呢。”季墨阳骄傲的说道。

“原来她在季氏工作……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哈哈……今天真是高兴啊。”陆西景说道。

人家在一起工作,可想而知,雪歌和季耒肯定也很熟悉了,那雨谷自然也就认识季耒了。

怪不得三个人一见面就嘻嘻哈哈,像是老朋友似的……

“雨谷,雪歌,东方叔叔该不认了吧……”陆西景说。

“东方叔叔好。”雪歌和雨谷向东方文宇打招呼。

“东方叔叔,你可知道我跟你提过的我和子宣的救命恩人就是她了,柴雪歌。”季耒神秘的说道。

番外:老男人和小男人

“雪歌,我也认识你,不过不是通过子宣知道,而是通过子染知道,子染总说你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还说长大了娶你当媳­妇­……我们全家人笑了好几天呢。你在雪地里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了子宣和季耒,我还没有登门亲自拜谢,想不到如今在这见面了,真是惭愧啊。”东方文宇说道。

“东方叔叔不用这样客气,雪歌会过意不去,相信在那种情况下换成别人,也会义无反顾的,何况子宣和季耒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对了,子染回来了么?我都有点想他了,现在应该长大了吧。”雪歌说道。

“嗯,现在成了小大人了,过段日子就会回来了,到时候又该缠着你了,你呀做好准备吧。”东方文宇笑道……

几个人都笑了……只有陆西景傻乎乎的站在原地……

“本来想给你们介绍一下,引荐一下,想不到你们竟然都认识,甚至比我还熟……唉,我真是老糊涂了……”陆西景自嘲道。

“哪里,西景兄,那都是巧合啊。”东风文宇说道。

“这个帅小伙就是雨谷乐吧……”季墨阳上前拍着雨谷的肩膀……

“对,这就是雨谷,一晃也这么大了……”陆西景感叹着。

“很有你当年的风范啊……”季墨阳赞扬着。

“没有,和你当年呀,有七八分的像,不过好像多了几分现在年轻人的凛冽气质。”东方文宇补充说道。

“东方叔叔好,季叔叔好。”陆雨谷客气的问好,终于轮到自己说话了……

憋了半天了……“好好好。”几个人赞赏着看着雨谷。

“不服老不行,孩子们一个个都起来了……”自从展风烟的了结后,陆西景对人世的感叹就格外的多。

六个人哭的也哭过的,笑的也笑过了,这才坐下来吃饭,边吃边聊。那可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啊。

这桌面上也分成两拨,老男人聊着他们那个时代有趣的事。小男人们则聊着自己的事。(9月3日更完,谢谢阅读,明天见!)

番外:老男人的风华绝代

老男人们和小男人们大家其乐融融,今晚是格外高兴的一晚。

一会酒菜上来了,这些人才开吃。边吃边聊。

“老板,我们还不知道你和陆叔叔和东方叔叔之间的故事呢……还不讲给我们听听……”席间,季耒问道。

是啊,大家都想知道,这八竿子打不着一瞥的人怎么会是好友一个呢。

要说这季墨阳和东方文宇倒是能理解,都在s城做买卖嘛。可这陆西景可是身居布拉吉亚多年,从未踏入内陆,怎么回和他们扯上关系。

而且看样子关系匪浅,否则不会这把年纪大家都激动的弄的掉出眼泪来了。

“当年,我和文宇并未踏入商界之前,我们最大的爱好可不是做买卖,赚钱,而是探险……”季墨阳回忆着说道……

“神马?老爸,你曾经喜欢探险……”季耒吃惊的张大嘴巴,真是想不到……

也看不出来,老爸还有这等品味的爱好……而且这些年也不曾听他提过呀。

“可别小看我们,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有自己的梦想嘛……就像你们现在一样,不过那时我们可你们这么大。”季墨阳继续说道。

“后来呢,你们去了哪里……不会是到树上掏鸟,地里挖蚯蚓吧……”季耒说道。父亲的时代,他能想到的就这些……

“这些也做过,不过还做过别的,是你们想象不到的。文宇兄,你给他们补补课,让他们长长见识,欣赏一下咱们当年的风华绝代。”季墨阳笑道。

桌子这边的季耒,陆雨谷,柴雪歌早已竖起耳朵准备听他们青年时期的故事了。这些他们还真未来没听过呢。

“哈哈,好,那我就说说,当我和墨阳,最大的愿望就是徒步穿行沙漠,不过当时也比较傻,什么工具都没准备,除了指北针,吃的喝的,就贸然的去了。更别说充足的准备了。”东方文宇笑道。

季墨阳的思绪也跟着回到从前,年轻的时候……

番外:垂死戈壁

东方文宇和季墨阳两个年轻人凭借一腔热血就这样手无寸铁的去了西北边陲的戈壁。

本以为可以来一次徒步穿越戈壁的壮举,可没想到走近戈壁里一半就遇到了风暴……

把随身所带的食物,水,指针,全都卷跑了……

最后只剩下两个赤条条的人,风尘仆仆,破衣烂衫的站在隔壁中央。

那个时候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啊……心想,肯定命丧于此了。

昔日关羽大意失荆州,不过一个城池,可如今东方文宇和季墨阳是大意丢­性­命啊……

两人绝望的继续往前走,可却已辨别不出方向了,隔壁的风暴沙丘等等的一切都吹平了。

那指针工具又不知道埋在哪里了,找到它们是不现实的事情啊。

两人口­干­舌燥,饥渴难耐,嘴皮已经被晒的退了几层皮了……就在饥渴的边缘挣扎着……

就差喝自己的尿了……

找不到方向,又没有吃的,喝的,两人相互搀扶着,走一步算一步,心中充满绝望……

按照常理,两人在这戈壁中必死无疑……只可叹的是的还没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什么就这样年纪轻轻的死了,着实遗憾了。

有时候鲁莽要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比如生命。

两人相互搀扶,步履蹒跚着,这茫茫戈壁,刮起风来的时候飞沙走石打在脸上,一道道口子就出来了……

根本没有一棵树让你乘凉庇荫的地方,更没有一处歇脚的地方。

本来没吃没喝可以饿上六七日,可在这种环境下怕是两三天就人就要到如来佛祖那报道去了。

就在第二天的时候季墨阳的体力已经十分匮乏走不动了,东方文宇的体力还能稍微好点,不过也好不到哪去,马上也要频临极限了。

季墨阳让东方文宇先走,也许还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希望能走出去,就不要管自己了。

自己恐怕注定要死在这茫茫的戈壁里了……

番外:晕过去了

可东方文宇怎么会是在生死关头抛弃朋友的人呢!

他宁可不要那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和季墨阳在一起,即使死在一起,那也是死得其所。

自己一个人出去,就算侥幸逃生,那自己这一辈子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抛弃了朋友,在关键的时刻,他会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的。

东方文宇没有走,而是陪着奄奄一息的季墨阳。无论季墨阳怎么推脱,说了好话给他摆事实讲道理,还是用粗话骂他捻他,他都没走。

他握着季墨阳的手说,咱么兄弟永远生死相依,生一起生,死一起死,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抛下你,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的尸体背出去。

这话让季墨阳格外感动,自己也不想成为他的累赘,两人又在极致虚脱的情况下硬是撑着往前走去。

即使生命到了尽头,可有朋友和兄弟陪在身边,心里还是暖暖的。

就这样又熬了一天一夜,这是他们被风暴席卷后的第三天了。

这回体力真的不支了,不只是季墨阳一个人,连东方文宇的体力也不行了。

他们一步也走不动了,就坐在隔壁的烈日下,喘息着,等待死神的降临。

年纪轻轻就这样死了,遗憾,遗憾的事太多了,何况是两个胸有报复的青年。

可眼下的情况,谁也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想这些了,宁愿想想那甘甜的水是何等的美味。

就这样挨到了黄昏,气温也降下来不少,两个人才好过些,不过一想到第二天太阳一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见到照样了……

这时,他们看到不远处匍匐着一个什么东西。

难道这戈壁里也有野兽么?本以为渴死饿死累死也就算了,难道也喂野兽而死……那可就惨了。

走近一看,不是野兽,而是一个人,那人晕过去了,不过身边还带着­干­粮袋和水袋。

东方文宇用手指试试他的鼻息,还尚存,那说明只是晕过去了。

番外:风化成­干­尸

季墨阳也匍匐着勉强来到这个男子身边。

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被困在这里了,可能也是那场风暴闹的。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年轻的陆西景。他年轻的时候骨子里也到处流动着探险的血液。

季墨阳解开他的水袋喂了一点水给他,那陆西景才渐渐的有了意识。

这水是何足的珍贵!在这沙漠,他比钻石珠宝黄金翡翠贵重多了。它能救人的命啊,别的东西却不能。

季墨阳和东方文宇看着那个水袋……这个时候,谁不知道它的作用……

这两人已经三天三夜没喝水了……如今就在垂死边缘了……

可这水袋是人家的……人家也需要,而且水袋里的水不多,地上的人还在昏迷中,恐怕更需要水……

两人硬是挺着,谁也没动那水袋里的水……

一会,陆西景渐渐的苏醒过来,看到口­干­舌奥,嘴­唇­几乎被晒化的两个人,他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自己被风沙掩没了,后来大风又走吹走了淹没自己的风沙。

这样自己才露出来,被他们遇到,他们不但没有抢走自己的水源和食物,反而先喂自己,让自己清醒过来……

陆西景被这两个人的人格­精­神所感动了……

看到陆西景醒了,季墨阳和东方文宇的心情一下子高兴起来了,那可是救人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茫茫隔壁,可救了他,自己真是打心眼里感到舒坦。

陆西景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感谢,而是把水袋拿给他们,让他们先喝水,看样子,他们也已经临近体能极限的边缘了……

要是再没有水喝,恐怕真要报销这沙漠里了。

两人推辞了一下,不忍心分担他那点水,可陆西景却告诉他们如果没有他们自己恐怕就会在戈壁里风化成­干­尸的。

陆西景的幽默让三个人都笑了笑,这才少少喝点水袋里的水……如饮生命之水。

番外:结拜男人

饮过一点水,顿时心扉都清凉起来……那感觉,就像一颗枯萎的树忽然有水分来滋润一般,立马长出新叶子……

陆西景让他们多喝一点,可他们却不好意思分担他的水了……

三个人说了一会话,得知他们也是探险爱好者,来穿越隔壁的,陆西景显得有点兴奋,男的碰上志同道合的朋友。

原来东方文宇和季墨阳是从东往西穿越,而陆西景是从西往东穿越,于是几个人在沙漠里碰面了。

得知他们三天没吃没喝,陆西景赶紧把口袋里的­干­粮弄碎,泡在水袋里,让两人喝下去。

要是直接吃­干­粮,怕这两个人的胃受不了,只要这样先将食物软化了,再给他们吃。

可是只有这些水,如果一下子都喝光了,那往后可怎么办?

东方文宇和季墨阳面面相觑,不敢喝,不忍心喝,怕解了一时之渴,却断了今后的出路。

这时,陆西景笑笑,解开自己的外套,里面还有满满的两个水袋系在腰间。

原来,他就是防止怕防暴吹走,才把水袋绑在腰上了,同时绑上的还有一袋­干­粮……

虽然这种准备不算充分,不过比起文宇和墨阳来说,已经算是完美的了!

看到陆西景腰间的水袋和食物,东方文宇和季墨阳喜出望外……

这辈子就没这么开心过,这下子不用死了……活了,活了,有水和食物就能活了。

两人这才把融了­干­粮的水袋里的水喝掉,体力也在一点点回升。

三个人当晚就在沙漠里渡过,聊了很多话题,原来再走出三分之一,就能到西边的戈壁尽头了。

陆西景自然也不会再向东穿行了,三人在清晨就起来往西走去了。

这一个晚上,三个人简直有说不完的话题,是彼此救了彼此的命啊……

三人结为兄弟,发誓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相互扶持,兄弟同心。

不过他们可不是大哥二哥三弟那样叫着,而是彼此称呼西景兄,文宇兄,墨阳兄。

番外:注定的缘分

这是三个男人独创的结拜方式,这样才会显得与众不同,不入世俗……

走了两天,三个人相互扶持,顺利走出了茫茫戈壁,来到敦煌脚下,千里千寻。

三个人在那里度过了一段美妙时光,文宇和墨阳的伤养了几个月也差不多康复了。

他们每天都谈论着理想,谈论着未来。每个人都对未来有无限美好的憧憬……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戈壁穿越竟然能有两份生死之交,人和人的感情,平时看不出来,只有在关键时刻,也就是生死存亡之际,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质。

东方文宇没有抛弃季墨阳一个人走。尽管季墨阳想尽方法让他走,不想连累了他的命。可他还是没走。

文宇和墨阳都没有抢陆西景的水,在那种极度饥渴的情况下,仍然用他的水喂他救他……

最后,陆西景的两袋水和一包­干­粮救了三个人的命。

三个人在沙漠中,彼此救了彼此的命,也是自己救了自己的命……

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注定着他们以及他们的下一代,第三代都有着分不开的情缘。

那个时候,东方文宇的未来基本定下来了,就是接手家族里的事业。

而季墨阳和陆西景还不知道何去何从,不过,这两个男人却对玩具类的东西都有着一定的爱好敏感度……

三人留下各自的地址,彼此别过,各自又过着各自的日子。

季墨阳回到s城后,受到启发,做起了玩具类的买卖,从摆地摊到设计,生产,经营一条线。

这几十年风风雨雨下来,季氏已经成了一个庞大的集团,在s城举足轻重。

而东方文宇家族的香水事业在他的手里,被经营的更上一层楼……

起初,陆西景和文宇和墨阳还有联系,后来他搬到了俄罗斯,居所不定,几年都没有联系了,最后定居到了布拉吉亚。

自己的公司也拔地而起,如雨后野生菌,凭借自己多年积累的手艺也经营的红红火火。

番外:重续前缘

这些年,大家的地址都有变动,本以为联系不上了。

可没想到一笔生意上的合作还是把这三个人给联系到一起了。

当他们听说合作对象的名字的时候,是那么的兴奋,这不仅是生意上的合作,而且是友情上的重续前缘。

虽然彼此走失了那么多年,不过大家心中的情感却依然如青年时,如初初相遇。

就这样,三个人维系着生意上的往来,而且彼此的买卖也都越做越好。

这事,陆西景和季墨阳都没跟自己的孩子提过,东方文宇也只说过敦煌是如何的美。

那也是后来子宣去敦煌的原因,踏着父亲的足迹。加上那段时间季耒总提起敦煌,所以时间充裕的子宣就替他去了。

虽然陆西景,墨阳,文宇,三个人三家企业都忙的不可开交,可彼此的想念没有断过。

终于,墨阳和文宇在一个秋天踏入了布拉吉亚,来看陆西景来了。

三个人事隔多年,重新相逢,欣喜过望,只是想不到s城的深秋确实布拉吉亚的冬天。

三个人骨子里那骨子冲动和冒险的血液又来了,很想爬爬布拉吉亚的雪山……

那时候布拉吉亚还不是一个完善的小镇,而是一个比较荒凉的地方,周围的雪山下藏着无比丰富的矿藏。

本来这次墨阳和文宇是纯粹来看望老友来的,可一听说这山脉的矿藏,而且俄罗斯对华人是出售这些东西的。

三人找过地质学家看过,这几座山矿产都很丰富,这回三人可来了劲头,想买下这附近的矿山,共创一份新领域的事业。

本来每次爬雪山都很顺利,那是因为都在山脚下,还有这雪橇犬拉和导航犬。

可这次考察山脉却遇到了点风险,为了考察的真切点,墨阳和文宇决定亲自上山顶去看看……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还真是如此,两人倒是顺利上去了,装备也很完善,就是下不来了……

番外:直升机救援

东方文宇的一只脚刚刚试着踩下去,可去差点落到雪窟里……幸好墨阳紧急拉着,这才没被雪窟带走。

文宇和墨阳惊得一身冷汗,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动弹了。这雪山里,雪窟无数啊,它们就像暗藏的地雷一般。一个不小心,就要报销在这异国他乡了。

这地方山高路远也没有信号,无法像外界求救……看着高高的雪山,几乎成九十度垂直,真不知道刚才怎么就一股脑的爬上来了。

现在想下去可真难了,要是等天­色­黑下来,难度就更大了……也没有个揽道缆车什么的。

上来时的雪印已经被新一轮的风雪填平了……有一次冲动,矿藏倒是没考察到,本来只是想上来过过瘾的,毕竟没有爬过雪山么……

可没想到,这上来不仅过瘾了,也命悬一线了……

最后陆西景见两人迟迟没有回来,心想八成不妙……他若自己上山寻找他们,耽搁时间不说,自己也说不定会掉到雪窟里去。

能分辨沙漠里的方向那是因为就在边上。可这雪窟­肉­眼凡胎可分辨不出来。

陆西景赶紧求助,后来直升飞机接回了文宇和墨阳两个人……又一次大难不死。

听着有轰隆隆的直升机声音是,身边的雪片都被挂起来了……

直升机投下天梯,两人顺着爬上去,好在穿的多,在大山顶也没冻着……就这样顺利回到陆西景家里。

三个人就这样经历过炫热的隔壁,又经历过冷酷的雪山……三人的感情凝聚的更加深厚了……

虽然最后矿山的生意和当地政府没有谈成,因为开采的确有难度,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本行吧……

从此,陆西景和他们又是数年不见一直到他再次回国…………尽管他们多次催吐他来s城看看,可他一直没走出布拉吉亚。

现在,自己的心事一了,自然来了,来了千里千寻当然不能错过s城了……兄弟三人这才出现了抱头感激涕零的场面……

番外:冥冥中的注定

原来还有这么段经历……

季耒,陆雨谷和柴雪歌相互看着,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也经历过两场生死。

随后季耒又添油加醋的把自己和子宣在雪山上被围困的事讲了一遍,季墨阳和东方文宇也听的入神。

雨谷当然也要说点什么,他就讲了自己滑落到防空洞的那段,也是雪歌救的自己……

所有具有深厚感情的人都是要有过生死相依才能达到这种程度啊。

陆西景,季墨阳还有东方子宣看着孩子们彼此之间也能互相帮助,没有自私自利,危急时刻还能救助别人,急中生智。

这也是自己的欣慰,自己的教育没有失败啊。教育出来的孩子不只是为功名为钱财。

还有一颗善良无私的心,这才是最重要的,这样的人在商业舞台上也会走的更远。

心的清澈度和宽度决定着生命的质量。

“看来我们三家的缘分真是不浅啊,不只是我们这一代,连他们也都经历了这么多事,真是我没想到的啊。”季墨阳叹息道。

虽然如此,不过小男人们之间的情感似乎是由雪歌联系起来的……雪歌偷笑着……

“的确,儿孙自有儿孙福……”陆西景也大有感叹。

说完这些,六个人更加亲近了……雪歌自然也没了开始的拘束……

也正是这个原因,季墨阳才让季耒和雪歌去布拉吉亚的学校,可他希望他们独立自立,能应付生活里的一切风波,就没告诉他们自己和陆西景的这段生死之情。

东方文宇也一样,当子宣提出去俄罗斯做冰蓝实验的时候,立刻想到了布拉吉亚……并且推荐他到那个地方去,何况当时季耒也在,有个照应。

东方文宇是觉得万一子宣有事,自己及时通知西景也来得及……

可没想到,子宣非但没事,而且事情进展的都很顺利,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竟然在偶然的机缘下认识了陆西景……还和他一起过圣诞节……

番外:一个十分美妙的想法

这一切也都因为雪歌的关系……冥冥中自有注定,那是几世的情缘。

提起布拉吉亚这些奇妙的事情啊,陆西景等人就忍俊不禁……有时候缘分自己就瞧瞧的朝着你走来了,连向导都不需要。

为一切的缺憾就是子宣,要是子宣在这就完美了,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了。

“宣儿也快回来了,他要知道我们今天在这聚会,他呀,一定开心的不得了呢。”东方文宇说道。

“那我回头跟子宣打个电话,好好向他显摆一下。”季耒说道。

几个人笑的更开怀了,今晚注定开心和热闹……陆西景等人也都放开了喝酒……

虽然酩酊大醉,虽然酒喝多了伤身,不过这不是商业应酬,是朋友兄弟间真心的快乐,即使多年不饮酒的陆西景也破例了。

雨谷还没见到自己父亲这样高兴过呢……他高兴,自己也高兴,身边的亲身所剩无几,除了附近就是雪歌了。

他要好好的爱两个人……想到这里,雨谷的手放到了雪歌的手上面……

季耒看到了,自己也想放嘛,怎么办呢……

这可难不倒季耒,于是季耒大大方方的把手放在了雨谷的手上,嘴里还嘟囔着,希望我们这一代的友谊也天长地久之类的话。

另一只手则握住了雪歌的另一只……雪歌用了用力,也拿不出来,这么多人,都是长辈,她又不好意思说什么……

总不能说,耒耒,你又非礼我了吧……要是说了,相信那几个老年人会笑吐的……

雪歌只好吃点亏了,季耒可是审时度势的人,把玩一会也就罢了,一会让雨谷看到了可就不好了……

这桌面上依旧是老男人一伙,小男人一伙。格局自始自终都没变。

酒过三巡,陆西景说,自己打算在这边投资半个分厂……让陆雨谷来管理。

季墨阳听到这话,心里却有了别的想法,而且是一个十分美妙的想法……

番外:您的准儿媳­妇­危险了

“我们兄弟是那人当年在布拉吉亚想买矿山,为了不就是能一起­干­一番事业么,矿山已如白云苍狗般一去不复返,不如我们在s城一起投资。”季墨阳提议。他的眼光中带着兴奋。

我的天,还白云苍狗,还一去不复返……季耒盯着老爸,他今天似乎很文艺啊……

要是再年轻点,戴个眼镜,换个时尚发型,那可真和现在的文艺青年差不多啊……

以往还真没发现,老爸还有这样的一番风味呢,恐怕老妈都不知道……嘿嘿,她要知道了,一定不是赞扬他有文采,而是卖弄,哈哈……

“不错,不错,咱们一直想一起做事,可一直没机会,如今西景兄想在s城投资,这不,机会就这么来了,这是让我再续前缘啊,当初那个遗憾的梦想,如今总算能弥补了。”东方文宇立刻相应季墨阳的号召。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三个人要是联合起来,怕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这东方叔叔今天也很文艺嘛……不过他的文艺中带着豁达,以往这东方叔叔都是文雅的,今天却用大杯子喝酒,还真少见啊……季耒心中给出了评断。

这陆叔叔到底有什么魅力啊,把老爸和东方叔叔都给迷住了……一个文艺起来,一个粗狂起来,风格一反常态啊……

还是这本身才是他们的风格,只不过是让更多的商业­性­和给挡住了……反正是有趣,有趣。

陆西景听了,还在思考……联合起来,他倒是愿意啊,这是三个人最初认识时的愿望啊……

而且都是信得过,交过命的人,自然也不会因为钱上的事,比如分配啊什么不愉快……

关键是大家现在都不差钱啊……

一听到合伙,陆雨谷的双耳可是仔细的听着,他可不希望合伙啊……心里祈祷老爸不要合伙。

因为一旦合伙,以后和季耒的交往肯定等多啊……那样的话……您的准儿媳­妇­就危险了……

番外:从此天涯相隔后会无期

季耒的竞争力相当庞大啊……陆雨谷可不想招惹他啊……

谁希望自己爱人身边多出那样一个定时炸弹啊,而且这颗炸弹还有着永不言弃的­精­神……实在是让人不安和怕怕啊……

不过要是老爸听到雨谷这样的想法,一定会骂他,要是你连所爱的女子都争取不到,你就不能带给她幸福,那还不如让她跟着更强大的男人得到幸福呢……

想到这里,陆雨谷就坦然多了,看样子,老爸和他们十有八九会“合谋”的……不谋而合啊……

不过自己也不要小看自己的能力嘛……季耒一定抢不走雪歌的……龙虎斗比拼一番看来是必不可少的了,在不伤和气的情况下。

合作,季耒可是喜欢的很啊……心里得意的要开了花……要是真的合伙了,那以后自己不就能天天看到雪歌了嘛。

省得担心她离职,担心她不打招呼就和陆雨谷双飞到布拉吉亚或是别的地方,从此相隔天涯,后会无期了。

而且自己和雪歌搭档真的是绝配,季氏公司的设计部被他们打点的井井有条,市场占有率在稳步攀升除了营销环节给力,跟设计也是有着直接关系的。

“老爸,东方叔叔,陆叔叔,朋友兄弟合伙,这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想法了。”季耒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那是大力支持啊。

得意的用余光看着雪歌,小火柴,你这辈子也许就在我耒耒的眼皮底下跑不了了……

想到这里,季耒更是番外得意,竟然不知不觉翘着二郎腿慌起来……

雨谷隔着雪歌踩了一脚季耒的脚……让你得意……季耒受疼,看着雨谷那张犹如苦瓜一样的脸,更是高兴啊,他笑嘻嘻的对着雨谷和雪歌举杯。

“合作愉快哦,一定会愉快的……你们都知道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季耒喝下杯中酒……心里酣畅淋漓。

陆西景听完文宇兄和墨阳兄的想法后,自然也是喜出望外啊,如果是那样就更好了。

番外:把她当成自己人

“这也是我听过的最有创意的想法。”陆西景笑道。

啊啊啊---雨谷就知道,老爸一定会同意的……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当今之际,就是要提高自己的综合竞争力,雨谷把这当成提高自己的一个考验和动力。

既然决定合伙开展事业,陆西景,东方文宇和季墨阳三人酒气也消了大半。

是到了认真的时候了。

三个人商议后决定让季耒,雨谷,和子宣来掌管这家新的公司,总之一切都交给他们大点。

大人们不参与日常的设计,生产,经营等业务。

这样就能完全放开手脚让他们去做了,就算给孩子们提供一个平台,也就此考验一下他们是不是具有商业天赋。

达成这样的初步协议后,三个老男人都很高兴,这可是很好的历练的机会,新生公司就看它能不能站住脚了……

季耒和雨谷听后,一个喜,一个担忧啊……不过雪歌到还好,这样就不用离开s城了,她的心也是欢喜的。而且有机会和雨谷一起做事,那是她欣然向往的。

何况公司里还有季耒和子宣,雪歌觉得好像所有的好事都落到自己头上了,幸福就围绕着自己,天旋地转的。

在谈到具体的出资问题……三方各出百分之三十,每家出资五百万,就这一千五百万,你们几个孩子折腾去吧……

从一千五百万做起,季耒和雨谷觉得不错,初步盘算了一下,前期和中期应该是够用了,到了后期就看能不能盈利了。

三家出资,那股份也是三家均分……准确的是雨谷,季耒,和子宣三个人均分……

“那雪歌也到新公司工作么?”季耒担心的问道。

他可不希望老爸舍不得雪歌走,把她留在老公司,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干­起活来可就没劲了。

“当然是去新公司了。”陆西景和季墨阳一起说道。

原来季墨阳把柴雪歌当成自己公司的人了。本来也就是。

番外:争抢她

而陆西景呢,把柴雪歌当成未来的儿媳­妇­,那三分之一的股份是她和雨谷的。

从陆西景的角度来看,新公司成立,那雪歌自然离职到新公司帮助雨谷啊。

而季墨阳却觉得雪歌作为季氏公司的人代表的是季耒这方的……

雪歌分身无术啊……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安置雪歌合适了,把她算在哪家呢?

要知道,她可是哥设计部的重量级人物啊,以后公司设计也基本靠她了……

陆西景和季墨阳都以为她是自己家的……这就让雪歌为难了……

五个人都盯着雪歌,仿佛等待她做一个决定,她怎样那都行啊……

这如何是好啊……季氏对自己有恩,自己本来就要继续在企业奉献几年的。

而雨谷是自己的男友啊……那说白了就是自家人……可现在该代表谁好呢……雪歌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

“我有个提议,不知道几位叔叔和爸爸你们觉得如何?”季耒站起来说道。

看样子要长篇大论一番似的……这个时候大家都没办法,要是季耒能有好办法,那可是洗耳恭听啊。

现在,雪歌是关键。何去何从,怎么分配就看她的了。也不知道季耒能有什么好注意。不过大家很期待啊。

“每家出资五百万,不如各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样算起来就是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给雪歌,让她已­干­股入伙的名义如何?”季耒大胆的提出这个想法。

这样一来,雪歌就独立出来了,既不属于季家,也不属于陆家,而是属于柴家。属于她自己。

这个想法得到大家的赞同,雪歌的创作能力那是不用说,首屈一指。这一点在季氏已经重返验证过了。

­干­股入伙的形式真不错,也不至于让她一个女孩子日后无依无靠。

陆西景当然同意了,陆家的钱将来不就是她的钱嘛,所以不存在缩减自己股份价值的问题。

番外:她充满力量

季墨阳也同意,这是季耒提出来的,雪歌也为季氏贡献了很多了。而且和季耒也许将来还有希望。

季墨阳是真心的希望日后季耒能和她走到一起,他一直到看好这个女孩子……只是不知道耒耒有没有这样的福分。

从私心上讲,这也算是给耒耒一个机会吧……而且他们之间情谊身后,这点股份该给。

至于东方文宇,自然也同意,不看别的,就看在雪歌救过子宣的命的份上,值。

只是可惜自己怎么没先想到呢,反倒让季耒给想到了……

大家拍手通过,犹如董事会一致赞同一般。

雪歌有点小激动,感激的看着季耒……自己也有了股份了,太好了,虽然是百分之十,不过自己可是­干­股入伙啊。

就相当于公司成立后自己就有了一百五十万的资产了……入股把股份换算成现金的话。

雪歌第一次觉得那么多钱离自己那么近……虽然对陆家,季家,东方家里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不过对雪歌来说,还是很激动和颤抖的……

“这样会不会不合适……”雪歌推辞着,是真心的推辞。

“你就不用客气啦,董事会一致通过,我代表子宣……”季耒说道。

“是的,这是你的能力应该得到和占有的,所以不用客气。”季耒爸爸说道。

旁边的陆西景和东方文宇也在点头示意。这才让雪歌放心,不过心里还是蛮激动的。

这种感觉和自己在季氏工作的感觉不同,这次好像在做自己的东西,而在季氏,始终没有这种感觉,即使再高的薪水和福利,也带不来这种感觉。

她的心中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即使新公司的薪水少,也丝毫不影响她的这种­干­劲。

这就是打工和自立的区别……这是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可以凝聚自己所有的想法……

“不知道子宣回来后,会不会……”雪歌担心的子宣万一喜欢留在父亲的老公司里可怎么办?

番外:当代商业家的投资模式

“放心吧,子宣也和我提过,想做自己的事,你们几个年轻人碰到一起算是对路子了,我们这老一辈就彻底撒手不管了。”东方文宇笑道。

“不用担心,还有我呢……我敢保证,我做什么,子宣会跟着我做什么……”季耒小声对雪歌说,没有让东方文宇听到。

“我也要听。”陆雨谷把他的耳朵凑过来,可是耒耒已经说完了,他没听到……

“那雪歌晚上悄悄告诉我……”陆雨谷坏笑着对雪歌说,眼神却在看着季耒,他喜欢这种小小的气一下季耒的感觉。

在雨谷心里,季耒也蛮可爱的……有时候逗逗,很好玩的。

“哼--”季耒拧巴了一下鼻子不理雨谷了……

三个人这些小动作当然没有被大人们察觉,否则他们会胡思乱想的……

这是三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和他们的交往娱乐方式。

看到他们相处的很开怀,三个老男人也就放心了……

“好像,我们孩子的未来公司还没经营项目呢!”东方文宇忽然说到。

“哈哈……就是……”季墨阳和陆西景也大笑道。

说了半天,连最基本的经营项目三个人却没有谈到,就定来下投资啊,股份啊什么的……

想起来实在是好笑,这可不符合当代商业家的投资模式啊……

“做什么就让他们决定好了……”陆西景说道。

“对,不过我们投资那一千五百万,将来他们可是要还给我们的,那是借给他们的……”季墨阳说道。

他要用这种方式鼓励这几个年轻人,让他们更能挖掘自己的潜能……

“没错,你们是要还的,至于利息,就免了……”陆西景笑着对三个人说。

“瞧瞧我们,啃老没啃成,差点被他们搜刮利息了……”季耒笑着对雨谷和雪歌叹道。

“哈哈,你们还是想想做什么吧……可别到最后,你们几个人还不上我们的钱啊,我们可是用这钱养老的。”东方文宇笑着说道。

番外:资深读者优秀评论选摘

读者:下一页ゝ竟如

发表于2011-09-0402:06:381

这是我看的第一篇真正意义上的小说、就已经被你带入了小说这个奇幻的天地、作者你真的很­棒­、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已经看到结局了、只是觉得和过程比起来不够完美、显得有些仓促、不过也正好有个对比、幸好还有番外、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没有看的该怎么办、你不用在意那些说你坏话的人、支持你的人大有人在、继续努力加油啊、我支持你、我个人比较喜欢子宣、希望他也有个完美的结局、也希望我也可以遇到自己的真爱、最后、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读者:夏.狂热

发表于2011-09-0100:31:221

第一次留言

挺喜欢这样清淡文字描述出来的浓烈爱情

雨谷和雪歌的爱情,是人人所期盼,却很难现实中真正遇到的

正因写出了人们心中所期待,所以小说才这样成功。

我觉得这样一本让人感受到阳光,温暖,坚定,信念的爱情小说

用飞散与盛开之间这个名字比较贴切

个人想法而已

祝你成为现当代小说家

读者:炫の魂-H.O.T

发表于2011-08-2221:21:111

淡淡的人淡淡的故事整个个小说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可是背后却蕴含着如此浓郁深厚的感情作者一定是很懂感情的人

喜欢文章的伏笔喜欢文章的细节描写喜欢人物的淡然喜欢Сhā曲的惊心动魄

期待结局……

读者:し①泩呮愛︶ㄣ.

发表于2011-08-2202:37:201

作者一定是一个很懂感情的人,文中人物感情描写很细腻,看了这么长时间的小说,这是第一部能带动我思维的文,常常看着看着就深陷其中了,觉得自己就是主人公,感受着雪歌的一切,我喜欢雪歌,对爱情一直执着的女孩,对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执着着她的爱,我能感受得到她的辛苦与甜蜜,其实一直以为指北针是子宣的,我对这个男孩印象很深,希望作者能给他一个好结局,真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奇妙的际遇,令人惊叹的缘分,作者的构思真的太好了,其中伏笔的写作手法用的也很好,它给整个文章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总的来说这是难得的好文,有内涵,其中最吸引我的还是那份细腻的感情,在现在这个社会中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感情了,只有在小说中深深体会一下,从而弥补一下心中的遗憾了,希望作者不要让雪歌和雨谷再有那么多的磨难了,每次看他们错过,心都有滴血的感觉了

读者:乐无忧

发表于2011-08-0509:11:251

【季耒】一个曾经游戏于女人间,如今钟情于雪歌的男子,他有点痞、有点帅、幽默,其实这样的男子是不错的,对于阿细的诱惑,他能这样无动于衷,这点令我挺佩服也挺欣赏的,他为雪歌做的,太多,他占据了雪歌生活中的很多时间,虽做了这些,对雪歌而言,他像是个守护雪歌的骑士。然而,他与雪歌在很多方面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或许,他们并不会走在一起吧。

【子宣】一个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喜欢旅行、温柔的谜样男子。他是个善于倾听给人以舒适感的男子,对于雪歌而言,他更像个知己,他能感觉雪歌做的布偶是雪歌心情的宣泄与表现,他能敏感的感受雪歌需要的是什么,能在随流连花丛的哥们出入夜店等地,仍保持心灵与身体的那份美好。这样的男子很美好,曾经,我怀疑过他就是那个指北针,但是,很多的后来让我纠结了,因为谷雨。有的时候,我会想,子宣会是男主,会是上辈子将雪歌埋葬的人么。随着故事的发展,我迷茫了。

【雨谷】一个嘴角总是带着淡淡的笑的安静孤独忧伤的男子,他有着指北针,他有着那种同样令雪歌舒适的气息,心底的女孩、曾经的肌肤相亲、祖父的故事、山里的生死相依。这些越来越让我觉得他便是那位雪歌心底的指北针。对雪歌,他有很多直觉,这些直觉都惊人的符合,那是一种灵魂深处的直觉,会有这样的直觉,个人觉得,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骨子里灵魂里是同一类人,又或许是他们之间有着深刻的羁绊,那种羁绊有可能是上辈子的,是冥冥之中便已注定了的。

【雪歌】一个淡淡的女子

那种令人无比舒适的淡淡的女子

一个有着吸引人魔力的女子

一个喜欢独自看着夕阳想着事情的女子

一个喜欢布偶并喜欢做布偶的女子

我一直觉得

她的父母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她一直怀念的姑姑倒更让我觉得是雪歌的母亲

她的姑姑与布拉吉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吧

雪歌更像她的姑姑

总觉得雪歌本身便是属于布拉吉亚的

只是误入海滨了吧

海滨会让我们想起鱼

指北针曾说

他或许是只飞鸟

难道这是一种暗示么

暗示着指北针与雪歌的爱是飞鸟与鱼的爱么

是错误的爱么

其实

内心里

我希望雪歌能与指北针在一起

我希望雪歌能够得到幸福

番外:幸福的不得了

“那我们等子宣回来后好好商量一下。”季耒说道。他可不想匆促的选择,然后欠了一ρi股债,还不上老爸那五百万啊,那该多丢人。

雪歌,雨谷,季耒心里也都闪过念头,能做什么?

这季耒是营销的高手,估计以后的营销工作,市场拓展什么的都是他的事了。

那设计呢,继续做布偶香水还有工艺品那雪歌和子宣一人设计一人研发,可就是主打了。

雨谷就要负责工艺流程的生产了工作了……

这些都有人了,似乎还缺少点什么……

季耒等人和三个大人简单的沟通一下后,说了自己的初步想法,也基本上得到首肯,这个路子还是对的。

确实需要一个总监一样的人,熟悉各个流程,来沟通和把关……

可是到哪才能找到这样一个人呢?到人才市场去应聘?这样恐怕效果不好,还不如没有呢。

“我想到一个非常合适的人,就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来……”陆西景说道。

“谁呀?”东方文宇和季墨阳问道。这个行业里的顶尖人物基本都各­干­各的,还有谁是闲着的呢。

大家都很好奇,想知道这是何方神圣。

“墨阳兄,文宇兄,这人其实你们都认识。”陆西景也开始卖关子了。看上去是卖关子,实际上是他没有把握那人回来这里。

他的话,让两个老男人更加好奇了,我们还都认识的,那会是谁呢……

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有那样一个胜任的人,而且看西景兄的样子,那人应付起这些来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她是--拉丽萨。”当大家的目光都对准陆西景的时候,陆西景轻轻的说出了这五个字。字字重如千斤。

让人最为震惊的不是别人,而是雪歌,姑姑,姑姑--拉丽萨姑姑。

如果她真得来做总监,那,那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雪歌觉得自己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聚在一起了。幸福的不得了。

番外:怎么邀请她

拉丽萨的大名,业外人士可能不知道。作为业内的季墨阳和东方文宇来说,却如雷贯耳啊。

而且他们在布拉吉亚的时候还有幸和她有过几面之缘,当然是在陆西景的引荐下。

“人倒是非常理想的人选啊,可她能来么?不少跨国集团请她,听说都婉拒了,我们这个小城千百万的投资能吸引人家来么?”季墨阳担心的问道,觉得拉丽萨来的可能­性­不大。

“要是她能来,给多少股份都行啊……”东方文宇补充说道。

“要是真给她股份,恐怕想来都不会来了,拉丽萨向来把钱看的很轻。”陆西景说道。

“也是,这样的人钱是吸引不了的,不过话说回来,她要真的肯屈尊,即使没有股份,不管公司赚没赚钱都不会亏待她的。”季墨阳说道。

东方文宇和季墨阳对拉丽萨的印象都非常不错。

“要是拉丽萨真的来了,你们不会经营惨淡的连人家的薪水都开不出来吧……”陆西景笑着对雨谷等人说道。

雪歌正心里发乐呢,要是真的姑姑来了就好了……可她那么喜欢布拉吉亚,也许不会离开的。

这文宇和墨阳一看陆西景都这样说了,八成有什么门路……

“这拉丽萨真能请来么?”两人八卦般的打听着……

其实陆西景也没把握,只是他忽然想到了她,也从内心里希望她来,能来于否就不取决于自己了。

“如果是雪歌相邀的话,可能­性­就提高了一倍。”陆西景话锋一转,眼光也一转,看向雪歌。

又是雪歌?!文宇和墨阳这回彻底迷糊了……好像每件事情都和雪歌有着联系,而且是十分重要的关联……雪歌的存在就是一个奇迹的纽带啊……

可这雪歌和拉丽萨能有什么关系呢……两个男人还是不解啊……

“拉丽萨是雪歌的姑姑,亲姑姑哦,你们说她邀请是不是可能­性­就大了呢。”陆西景这才揭晓答案。

番外:三个疯狂的老男人

原来拉丽萨竟然是柴雪歌的姑姑……一个外国人一个中国人,这一点实在是没有预料到。

“这样说来几率可不只是一倍了,我看是两杯三倍啊。”东方文宇说道。

没错,可来不来就看拉丽萨的了……陆西景当然希望他来……

因为自己也会在s城和千里千寻住上一段时间。也许是相当长的一段日子。

事情也说了个大致,到了半夜三个年轻人先回去了,三个老男人数年不见,可以疯狂一把,至于人家去哪疯狂了,自然就不告诉季耒他们了。

你们有你们疯狂的地,我们也有我们疯狂的玩法……

雪歌在中间,左边是雨谷,右边是季耒,三个人站在酒店大厅闲聊。

“以后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季耒感叹着说道,合作的事十有八九是定下来了。

其实一直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雪歌想这样说,可她怕雨谷误会,还是没有说出口。

“现在我就希望子宣快点回来,每天看着你们成双入对的,我心里难受啊……”季耒又说。

他说的这些都是心里话。雪歌无法安慰他,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雨谷也无法安慰他,总不能把雪歌让出来陪她吧,雪歌又不是抱枕……

“好拉,不感叹了,我送你们回家吧。记得向拉丽萨问好。”季耒雪歌说。

随后季耒把雪歌和雨谷送回梧桐小区,车里又只剩下自己了,空荡荡的。

他在楼下的梧桐树下站了许久,忽然间有想抽一支烟的感觉,想了许久还是忍住了。

酒自己一直能喝,已经有一个不良嗜好了,可别在培养了……

雨谷在洗澡,雪歌看着窗下,她看到了季耒的影子……每次送她回来后,季耒都会在下面停留很久。

自从雨谷来后,他再也没有上来过……他在保持着一个不伤害所有人的距离。

看着季耒落寞的背影,雪歌的心很难过……她有心下去陪陪他,像以往一样,可如今去不能那样了。否则至雨谷于何地啊。

番外:多愁善感的文艺青年

不过雪歌一直站在窗前,看着季耒,用这种方式陪伴着他。耳边是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

季耒呆了一会就走了,今晚倒没那么伤感,应该说还有点小小高兴。

等公司开起来,那就意味着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会一直在一起了……虽然是朋友的方式,不过退而求其次,也是不错的。

季耒走后,雪歌拿起电话拨打了拉丽萨的号码……

拉丽萨姑姑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因为刚在西景已经给她电话了。

拉丽萨告诉雪歌,本来自己也打算前往s城去看看她,也想看看哥哥。

合作的事她还没有应允陆西景,等到时候到了再说……雪歌放下电话,拉丽萨姑姑很快就会来的。

这对雪歌来说,如同梦幻,跨越一个国度,仿佛跨越了时光,真得很远,相见一次真是不易。

若是不再分离,那该是多好的岁月,多静谧的时光……

新公司的计划已经定下来,接下来的时间季耒和陆雨谷就忙着选址了。

雪歌主要处理季氏设计部后期的交接方面的事宜,同事们各个都对雪歌恋恋不舍。

即使选址好了,或买或租,加上装修,定项目,上机器,请员工,租厂房,还有审批,至少要几个月的时间。

而且钱是有数的,大家都在慎重的用着。

季耒和雨谷在一起考察选址,雪歌倒也放心,这两个人在商业上的头脑和眼光都不差。

而且自己不在,他们也不会尴尬和争风吃醋,说不定能成为不错的朋友呢……

“看来以后我们要长期公事了……”季耒说道。

“听你的意思好像不情愿,其实我带雪歌回布拉吉亚也行。”雨谷故意这样说道。

“雨谷兄,我怎么会不情愿呢,巴不得跟雪歌一起公事呢。只是忽然间感叹人生如梦啊,奇奇怪怪,什么都能发生。”季耒叹道。

“你也成了多愁善感的文艺青年了……”雨谷笑着说。

番外:是长大了还是寂寞了

选址和筹备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季耒和雨谷相处的时间反倒多了起来,两人也没有因为雪歌发生不愉快。

对于雨谷来说,只要雪歌的心在自己那就行了,其它的外界因素不重要……

而季耒也很开心,虽然和雨谷相处的时间要多过和雪歌相处的时间,不过这样一来雨谷也不能和他亲亲我我嘛。

而且,季耒发现,雨谷在某些方面的见识要超过自己一小截……

前期工作基本都是季耒,雨谷还有雪歌三个人亲力亲为完成的。

在初期,他们也尽量节约用那笔资金,有些能自己做的事就自己完成比较好。

选址只是看了几个合适的地点,门面有的租期未到,厂房有的堆满了货物。

好在不着急,只是先踩点和筹备着……

季耒觉得所有的事情还是等子宣回来再说,他也就在这几天就会赶回来了。

这是四个人的公司,缺一不可……

雨谷和雪歌也同意季耒的看法,还是等等子宣好,有些事电话里是说不清楚的。

雨谷在布拉吉亚和子宣有过几面之缘,对子宣的印象非常不错……

那么久没见了,季耒还不知道子宣有那些变化呢……说不定又长大了或者又寂寞了……

雪歌这边重要的事情基本安排好了,剩下的都是琐碎的小事。

等新公司开起来,自己可能真的要忙碌起来了,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周休息两天,可能连一个月一天都休息不到。

雪歌想利用这个空档期去海滨小城一趟,那里总有未了的事。

父母始终是父母,不管他们对自己怎么样,雪歌还是想去看看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如何……真的是好久都没有联系了……

现在小弟弟应该快三岁了吧……雪歌头脑中想象着一个笑男孩天真快乐的模样,嘴角不知不觉也泛起笑容。

她希望弟弟能健康成长,自己不能带给父母的快乐希望这个有小jj的弟弟能给他们吧。

番外:她的原产地

这两天处理好手上的事,跟季耒打了招呼,雪歌就想回去了。

虽然自己没有一种归家的感觉,不过她还是叫它回去,毕竟自己原产地是那里。

雨谷决定陪雪歌去一趟海滨,他还没有去过她的故乡,那就不算真正了解她,连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只能凭想象。

有雨谷陪着当然是最好的,她害怕一个人踏上那片土地,更害怕一个人遇到徐塘或者夏雨雪。

那里总有着一种凄凉的感觉,尤其是走在海边的风,吹来的都是凄凉。

雪歌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就在自己身边,那个人是雨谷,他能给自己的。

季耒笑言,你们可是提前放了年假了,到时候新年就值班吧,我和子宣可是要出去旅行了。

虽是笑言,可心中却一就是晦涩的……可惜雪歌选择的不是自己,否则自己陪她去那里可是不错的选择。

如果遇到徐塘,过过招,看他有没有长进。

不过季耒还是希望雪歌不再遇到徐塘,这两年自从她去了布拉吉亚后,徐塘也没有来纠缠了。

季耒希望就这样平静下去,希望他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享受着他的生活,不要来叨扰雪歌。

否则,自己绝不会放过他。

等雪歌交代好了近期工作上的事后,就和雨谷出发了,还是火车。她格外喜欢火车,因为自己当时就是就火车来的。

来的时候是硬板,回去的时候是包厢,她感叹自己老了,身子骨不禁折腾了……

想到硬板座位,二三十个小时,现在还真没有那个勇气挑战。或许是真的老了呢,至少是心老了。

一路上,雪歌充满担忧,真怕父母把她再次赶出来……那种感觉她记忆犹新。

好在有雨谷在身边,他那手臂一直搂着自己的肩膀,即使自己倒下了,也还有他的怀抱。

那是最后的温暖。所以回到海滨,雪歌比以往每次都更有底气。

番外:坏家伙把我忘了

即使在包厢内,即使无数次提速,火车还是行进的很慢。

雪歌和雨谷看着窗外的风景,雪歌讲述着海边,人们的生活……

讲述着那里的海洋,还有海鸟,还有渔人卖给旅行者五毛钱一个的­干­海星。

还有上次和子宣一起逛胡同的趣事……在雨谷面前,雪歌没有秘密,她是透明的。

提到子宣,雪歌也是很想念的……这个倔强中又有几分固执的男孩子,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不过总算快回来了,当自己结束海边之行的时候,子宣也就要回来了,雪歌算好了日子。

自己不会在海滨呆的太久,在雪歌心里,s城才是她的故乡……

而海滨,不过一个荒废的遥远的记忆,只是有时候想要扒开这荒废和遥远,看看荒凉的颜­色­。

一年之中,偶尔几天会有这样的心情。

雪歌的思绪跟着田野,跟着车窗外潮湿的空气在飞……

而陆雨谷的思绪则跟着雪歌在飞,雪歌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自己不问一句多余的话。

哪怕雪歌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雨谷听不懂他也不问,他知道雪歌需要的只是有个可以信赖的人聆听,而并不是要对方懂什么。

雨谷的安静让雪歌觉得那个曾经喧闹的海滨小城也开始安静了。

自己每次回来都是不同的感觉,这次的感觉更是不同。

自己早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自己了,一次次的脱胎换骨,凤凰涅槃……自己的心理承受力也增强了不少。

雪歌相信,无论是父母冷言冷语的对待自己,还是再遇到夏雨雪的冷嘲热讽,自己都会平静的对待。

从容的一笑而过,也许这样才是境界……

雨谷和雪歌走后,季耒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人实在是闷得慌……上班下班考察,什么都没了兴致了……

无聊的时候就到茶馆找展月喝茶,听展月讲故事……

“坏家伙,好久不来了,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展月一边斟茶一边说道。

番外:好想打扰他

“哎呀,你是谁呀……”季耒忽然惊诧的问道。

“我是展月,你这个笨耒耒,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展月说道。

“我最近得了失忆症……展月是哪个呀,我不认识呀……”季耒继续装腔作势。

“哼,要是我雨谷哥哥就不会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他会温柔的问我月月最近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想雨谷哥哥呢……”展月说道。

“噗哧--”听到这话,季耒刚喝到嘴边的一口热茶立刻呛了出来……不停咳嗽。

“你看你,露馅了吧……装也没有雨谷哥哥装的像。不过,雨谷哥哥很久没来了,我每天都等不到……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也不来看我……”展月说道。

“你的雨谷哥哥陪他女朋友去她的故乡了……哪有功夫来你这喝茶。”季耒端起展月又倒的茶说道。

雨谷走了,去雪歌的故乡了……可雨谷哥哥怎么也没对自己说一下呢……

而且自己都不知道要走多久……虽然这段时间自己没和他见面,也没通电话,不过好歹在一个城市,心里安稳。

可忽然听说他这一走,心里竟然莫名的烦躁起来了……

展月拿出手机,想拨打雨谷的号码,季耒就在一旁盯着……

看着季耒的眼神,展月犹豫了一会又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了……要忍住啊忍住……否则也许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现在雨谷和雪歌的关系正式确立了,他是她的男朋友,总给他打电话也不是那么回事……久而久之,就算雨谷没说什么,恐怕雪歌也会厌烦自己的……

展月不想有这样的结果,所以也就尽量控制着自己的,不要联系他,一直到他来这里喝茶……

他一定不会忘记自己的,只是太忙了,闲的时候一定会来这里喝茶的……

来看自己,来和自己聊天。说很多很多话,很多很多心事,而且很开心的模样……

展月这样安慰自己……(9月4日更完)

番外:我喜欢孩子

火车最终还是到了尽头,雪歌心里涌动着许多昔日的感觉。

人说触景生情,很多场景自然而然的出现在雪歌的脑海里,说它遥远又觉得很近,说它很近,又像是尘封了许久的记忆。

那潮湿的空气袭过两个人的鼻息,有股海水的气息,这是海滨特有的味道。

两人走出车站,雪歌并不着急回家,她想让雨谷看看海,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她生活过的海滨。

她想让雨谷知道她的全部,也许这片的海水曾经浸泡过自己而是的脚踝呢。

对于海洋,让一直生活在大漠风沙和宁静的布拉吉亚的雨谷有着不同的感觉。

海边袭来的风,夹杂着水汽的清秀之气,那气息和林间袭来的风又是不同的。

“你会游泳么?”雪歌忽然问雨谷。

雨谷点点头,游泳当然会了,就像开车一样,是基本的技能之一嘛。

虽然自己的生活的地方不是在海边,不过也是游泳馆的嘛……

“你不会想冬泳吧……”雨谷指指海面,这个季节海水冰冷,很少有人来这里走的。

“傻瓜,都快四月了,是春天……”雪歌挽着雨谷笑着说道。

四月,春天,的确是春天了。只是雨谷在布拉吉亚呆久了,一直把四月当作冬天。

四月的布拉吉亚依旧大雪封山,说不定还正下着一场暴风雪呢。

而这里,虽然没有春暖花开的感觉,不过周围的树木已经从墨绿的枝叶里看到脆­嫩­的新枝桠了。

没错,这是春天,一个格外舒服的季节。

“希望以后我们的孩子在春天出生……这个是好季节……是一年的开始。”雨谷在在雪歌背后搂着雪歌徐徐说道。

春寒料峭。两人就这样依偎在还泛冷的海边上……心里暖融融的。

说到孩子,雪歌还会羞愧……她还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希望我们能有一对双胞胎……我喜欢孩子。”雨谷说。

番外:顺其自然的发生

“想要双胞胎,这……这取决于你……”雪歌低着头,依偎在雨谷怀里,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是自己的男友,可那种感觉还是充满羞涩的。

“放心拉,为了双胞胎,我会努力的……”雨谷把雪歌搂的更紧了……

话说,雨谷的压力也蛮大的……因为他的家族还没有过双胞胎的历史呢……据说这个东西遗传比较多。

几率就像超市买蛋,随便挑几个,遇到双黄蛋那么大吧……

不过命运的恩赐真的很难说,有的人还有六胞胎呢……雨谷可不希望自己有六胞胎,那就太多了,容易分不清谁是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

两三个倒是还能应付……

“想什么呢?”雪歌见雨谷许久都不说话,便开口问道。

“想我们的双胞胎呢……”雨谷在雪歌耳边轻轻说道……

跟季耒一起了几天,雨谷这样清澈的男孩子也容易变化的……季耒的影响力庞大啊。

“你这个坏谷儿……”雪歌幸福的笑道。

“我喜欢你这样叫我,只有爸爸妈妈这样叫我过……”雨谷深切的说道。

谷儿,他喜欢这个称呼,雪歌也喜欢。可雪歌知道这个称呼只能在两个人的时候叫。

否则让耒耒听到了,他也该这样叫了……那听起来可就­肉­麻的要命了……

就像季耒叫子宣有时候叫宣,有时候叫宣宣,还有叫宣儿的时候,起­鸡­皮疙瘩呀……

雪歌不着急回家,她也没有通知父母,即使通知了他们也不会有惊喜。

还是这样顺其自然的发生的吧。

接着,雪歌领着雨谷走了一遍有自己足迹的地方,小学,中学,高中,不过她没上过幼儿园,就不能去了。

雨谷一点点的感受着雪歌,尽量想象着她小时候的样子,那该是什么样的呢,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么?

还是一个穿着花点裙子吹着大大泡泡糖的小女孩?雨谷穷尽想象。

番外:开怀的笑

“去你家里的时候一定把你小时候所有的相片都看个仔仔细细,看看哪个才是我的小雪歌。”雨谷依旧搂着雪歌说道。

听到这话,雪歌黯然了……

“我没有照过相片,除了毕业照。”雪歌说。

很多人小时候至少有几章黑白照片,那是自己过去的证明,可雪歌连一张都没有……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小时候长什么样子,最早的一张要追溯到小学毕业的毕业照了。

那时已经十二岁了。

“没关系,以后我们每到一个地方就补上一张相片,然后在新房做个大大的相片墙,里面都是我和我的雪歌。”雨谷说。

听到雨谷的话,雪歌笑了。不再因为晦涩的童年而暗淡忧伤。

的确,那晦涩无爱的感觉不是徐塘的照顾可以抚平的。

那要自己的成长,要内心的坚韧,还要一个像雨谷般温情的懂得爱的男子,那创伤才会渐渐抚平。

好在,自己做到了,没有被晦涩打倒,也有幸拥有了雨谷。

雪歌走在这个小城里,她再一次觉得,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希望和无限的可能。

雨谷拉着雪歌,拿出随身的适马卡片机,在雪歌的小学,初中,高中校园门前都请人拍了两人的合照。

他捏着雪歌的小嘴,让她笑笑……还让她说茄子……

还在雪歌一直喜欢的幼儿园也拍了一张相片……

当两人走过那些古老的巷子的时候,还有雪歌常走的街道,也印下了两个人的相片。

这是永久的纪念。两人走累了,坐在公园的椅子上,笑着翻看相机里的相片……

雪歌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很静谧……拍照的时候一定要笑的,即使心中有不痛快的事也要笑的。

因为相片会一直伴随你,你会经常翻开,如果看到一张笑脸,自己也会开心的。

雨谷在身边,也在相片里咧着他的嘴大笑,他深知生活的意味,所以他笑的很开怀,幅度很大。

番外:故地重游多情笑我

翻看着这些相片,雪歌觉得很开心,至少回到海滨的第一天就很开心。

先不去想面对父母的事了,还不如和雨谷在这里开怀的呆上几天呢……也不辜负了雨谷的心意。

随后雪歌和雨谷去了这个小城的几座古迹,秦砖汉瓦……仿佛回到曾经的年代。

虽然是古迹,不过来凭吊或旅行的人并不多,因为这里没有被列为国家保护的古迹,而且这个季节,春天,游人们都去了江南。

又怎么会在黄河之滨呢……这里的冷清到成全了雨谷和雪歌。

两人肆无忌惮的相互拍着相片,合影的时候把就相机放到城墙上自拍……

摆出千姿百态的笑容,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姿势,也没有人会笑话你……

雨谷和雪歌开怀着,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无限的开怀着……

游览完名胜古迹和群山,随后来到城里洗出来那些相片,一张一张的翻看。

看到的时候仍旧忍俊不禁……本来可以回到s城再洗的,可雨谷想让雪歌看到她笑起来的样子是多么的欢乐,这才在这里洗出来了。

“我们去吃海鲜吧。”来到海边,任何季节不吃海鲜都是一种浪费,何况是十分喜欢海鲜的雪歌呢。

雨谷对食物没有特别的要求和爱好,雪歌喜欢吃海鲜,自己自然也会跟着雪歌吃的,说不定还会喜欢上呢。本来就已经很喜欢鱼了。

“知道么,这里有一种鱼的做法是原汁原味的,你肯定没吃过……”雪歌和雨谷边走边说。

小城不大,两人基本都靠步行,这样可以更好的领略这个地方的每一处……

每一处说不定都有雪歌成长的痕迹呢……雨谷珍惜的看着……他真希望自己早点来这里。

来她的故乡,感受她的气息……她的味道,无论隔了多少年都不会被吹散在风里的……

一路上,两人手拉手走着,说着,笑着,开怀着……雪歌心中感慨万千。

番外:埋葬自己的人

一些新建的建筑林林总总,还有不少方兴未艾,已经不是雪歌记忆里的小城了。

她怀念那些巷子,旧旧的,深灰­色­或者浅灰­色­,瓦上有青苔,石缝中间有野草,还有燕子在屋檐的窝。

这些记忆已经被水泥森林代替了,小城没了往日的温度……却有了雨谷的温度。

她告诉雨谷每一条路曾经是怎样的,以及所有记得起来的关于这些路的记忆。

念过书的小学早已翻修扩建,中学的大门油漆斑驳……它们在相片上追忆着那些美好年华的过往。

还有徐塘在晦涩岁月里对自己的照顾和离叛……雨谷爱怜,紧握她的双手,如果那时我在你身边多好。

也许这样也好,有更多的记忆和感动……未曾不是上天的有意安排,怕她记忆空了。

雪歌又和雨谷来到海边,沿着沙滩不停的走,他们看到一只寄居蟹正在费力的从小螺壳里爬出来……

东张西望确定没有危险之后,爬到旁边一个更大的空海螺壳里安家……

还不算暖和的季节,也许是第一只寄居蟹出来探探春风呢……

走着走着,两人都饿了,也是到了吃海鲜的时候了,不觉得到了雪歌曾经吃海鲜的地方,岸听雨。

岸听雨早已不在,连同周边的小店都已被合并,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恢弘气派的酒楼。福楼拜酒家。

雪歌看着这个名字,思绪再一次回到过往……回到几乎被遗忘其实却埋在深处的不可触及的过往……

徐塘曾说,有一天他会开个酒楼,叫福楼拜酒家……他当时的样子,雪歌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想起来,那好像是好遥远好遥远的事了,那是少年时的梦想……

也许还要感谢徐塘,他才是那个禅境故事里给自己盖衣服的人,只不过他同时给很多人盖了衣服。

所以雪歌回报以他的,只能是一段爱恋,而不是一生的相依偎……

雨谷才是故事里埋葬自己的人。

番外:小小报复心

自己能给雨谷的是余生的全部……

雪歌觉得也许该感谢徐塘,感谢他给自己盖了一件衣服,让自己有机会被雨谷埋葬……

没错,感谢他离开自己,放走自己,让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幸福,能拥有刻骨铭心的爱恋,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心动。

如果一直和徐塘在一起,就不会知道现在的幸福滋味……

也许徐塘还会在一次伤害自己的……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如果轻易原谅一个男人的话……

依偎在雨谷怀里,雪歌觉得自己是幸福而幸运的……

如果没有雨谷,恐怕自己也不会或者不愿或者不敢来到这个地方……

如果这酒楼真是徐塘开的,她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幸福……一种小小的报复心在雪歌心里产生……然后彻底遗忘。

也许福楼拜酒家只是个巧合的名字罢了,并不一定真有徐塘……她希望有,又希望没有,或许有没有就交给上天去决定吧,反正自己已经淡然了。

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这个季节,可不是吃海鲜的季节,酒楼的人很少。

推门而入,熟悉的格调,舒服的音乐,只是没有一个熟悉的影子,自然没有徐塘,也许只是巧合,雪歌苦笑。笑自己的善于联想。

雨谷一直在雪歌身边,她不说,他也不问,只用浅笑陪着她,感受着她的记忆和心情。

他紧紧贴着她的心。那才是爱人应该给与的温暖……而不是甜言蜜语,信誓旦旦……

酒楼里放着怀旧的经典音乐,两个人喝着杯中的水,慢悠悠等着菜品……雪歌点了那道菜,那条特别做法原汁原味的鱼。

她想让爱吃鱼的雨谷尝尝这种做法的味道如何……

海鲜的鲜美是雪歌最爱吃的,而雨谷对食物从来不挑剔,连红烧­肉­和卤蛋也通过了。

菜码一点点被服务员端上来……闻着香味,雪歌已经感觉到自己在流口水了。

番外:内心深处的口水

海鲜,这种叫做海鲜的美味,永远能勾起柴雪歌内心深处的口水。

雪歌狼狈的吃着海鲜,就像一周没吃饭一样……这种情景,雨谷还是很少见呢……

自己烧的饭菜,没看她这样狼吞虎咽过……

雨谷在反省,以后也要学着烧几个海鲜作为拿手菜……征服一个女人,就要先征服她的胃……这是哪个名人说的来着。

雪歌那么那么的喜欢海鲜,雨谷这回可是记住了……回去就尝试做……研究菜谱,一定做和饭店大厨相差无几的。

雨谷拨开一个贝壳吃下它的­肉­时,雪歌已经吃下了三个,他笑她的狼吞虎咽,有时不淑女会很痛快。

雨谷把自己手边的贝壳­肉­送到雪歌嘴边……

雪歌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自己的吃相实在和平时不符啊……

不过雨谷是将来的老公,不怕,在他面前不需要时时刻刻都淑女,做真实的自己就好了。

雪歌也相信,雨谷会更加喜欢最真实的雪歌,没有丝毫的做作……

其实雪歌除了在单位上,和同事,下属之间要故作严肃一点外,其他地方都是很真实的。

包括和朋友在一起,耒耒,展月,子宣,都是很真实的……

和下属,同事,这些,有时候小小严肃是一种必须哦,这是管理者的秘诀……

雨谷拨开壳,拿给雪歌,雪歌就吃着,她吃的不是海鲜,而是幸福的滋味……

看着雨谷的眼睛都流转着幸福……

有些爱情的幸福是公园的长椅上亲亲我我,有些人的幸福是收到LV的手包和爱马仕的围巾……

他们的爱情幸福就是一个人剥壳,一个人吃海鲜……相互看着也不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后一道上来的菜是清蒸素鱼,这道菜和普通的清蒸鱼不同,它是海滨的特­色­菜。

就是雪歌说的那道菜,用来压轴了。

它的确特别,鱼从海里捞出来后,只去鳞,散盐,上锅清蒸,不做其它任何处理。

番外:鱼腹里的陈年

包括鱼鳃和鱼腹都没有切除,这样的鱼蒸出来后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它的原汁原味……

根据鱼的大小掌握好火候和时间,最后淋上一层热油和葱姜丝,这是厨师的事了。

鱼的味道鲜美无比。也只有海边才有。才会出现这种做法。来打法一些嘴刁的人和外地的游客……

雪歌选了一条大大的鱼,因为雨谷爱吃鱼嘛……自己几乎把其他的菜吃了三分之二了,总得给雨谷留点什么吧。

雪歌坏笑着,雨谷欣赏着她的坏笑……

蒸好的鱼上来的时候,隔着盖子已经闻到她的香味了……真是沁人心脾啊……

雨谷吃鱼头,他吃鱼习惯从鱼头开始,对他来说吃鱼就是一种慢节奏的享受。

每次雨谷都先吃鱼头,让雪歌想起一个故事。

那就是在某个没有被记录的年代盗匪绑票勒索的时候,都会让绑票吃鱼,给他一条做好的鱼,如果这个人从头开始吃,那就要勒索大价钱了。

如果是从其他地方开始吃,那有的就放了,有的就少勒索点钱。只有从鱼头开吃的人,才是有钱人……

当然,这只是无法考证的历史中的一笔野史罢了……

雪歌把这个故事讲给雨谷听。

“那我可不要被绑架了……不然你就亏大了……”雨谷笑着说道,是啊,若是雨谷被绑票了,那付钱赎人的可不就是雪歌嘛。

雪歌的筷子伸向鱼腹,她习惯中鱼腹吃起。那里­肉­多嘛……馋人准则。

雪歌感觉到好像筷子碰到了硬硬的东西,开始以为是鱼骨,可又不像,那个位置不应该长大的鱼骨啊。

用筷子撑开整个鱼腹,雪歌在鱼腹里夹出了一样东西,这东西是鱼肚子里带的……

用纸巾擦拭­干­净,那是一枚戒指,竟然是一枚戒指!

小小的钻石冒着热气,仿佛有着温度,戒指内侧刻着XT两个字母……雪歌分外眼熟……

这很像自己当年丢尽海里的那枚,徐塘送给自己的那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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