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失的年华,掌心的剪影 第九十三章:温柔的慈悲
季恩允真的是彻彻底底的记不住曾经有过白小染这样的一个女子了,他曾是那样的和她痴缠着,迷恋着,而今,他就像忘记了一切,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回到宅子里,花丝安早已亲自检查了很多遍,扫除了一切关于那两个女人的痕迹,她望着那张恩允的大床,沉迷的说:“恩允,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而他和花丝安真的越来越像金童玉女了,心机重重的花丝安,在季恩允住院的时候,背地里让医生去掉了恩允左额上的刺青了,那是白小染认识恩允的唯一依据。她没料想到恩允既然选择性失忆了,这样更好,两个人,一个是面盲,一个是间歇性失忆。
就算老天帮助,他们也是不会再相识,不会再走到一起去了吧。他季恩允,是跑不掉了吧,花丝安想,再也不会有人和自己抢了。
YiLon为冬款珠宝首饰做世界宣传的时候,需要去世界时尚风向标——巴黎,而这个任务,季正成安排季恩允和花丝安去,这样,也可以给大病初愈的季恩允一个康复的时间。
在去往机场的路上,恩允开着车载着花丝安,这就是被商界广谈的金童玉女,男才女貌。恩允开着车,一只手握着花丝安的手,花丝安望着恩允灿烂的笑着。
花丝安想:这样真好,或许该感谢那个笨女人,是她让恩允失去了那些记忆,这样,让一切重新开始,在季恩允的记忆里,他的女人将会只有花丝安。
在车等红灯的时候,季恩允车的左侧,是一辆计程车,车里坐着一个洁净而独立的女子,白衣仔裤,和他梦里的女子是那么的相似,她就像是自己前世的女人,他看着有了些恍惚。
短短的几秒,她的眼睛始终看个前方,不肯给季恩允一个正面,红灯跳过的时候,车开了,季恩允的车很快超过了计程车。
这是,车内传来阿桑的歌——《温柔的慈悲》,因为懂得,所以慈悲。爱大抵就是这么回事吧,兜兜转转,直到彼此不相识。
白小染此刻坐着出租车,也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她要去的是漠河。以前画画的时候,就很想去,那时和莫莫是最要好的,她们曾相约着一起坐50个小时的火车去漠河,在那里画北极光。
她想,或许,看了北极光后,一切,都可以遗忘,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了吧。而那个她记得刻到骨子里的男子,应该已经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在飞机起飞时,机舱里传来阿桑的那首——《温柔的慈悲》
她是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她望着这个城市的上空,满心的怀念,是谁说爱上一个人,就会爱上一座城市,如今离开了,竟会不舍到如此的地步。她掩面哭着,她哭到最后都有些痉挛了,是的,别了,别了我爱的男子。
自此以后,恩允,你要好好的过,你还是继续做你的流氓总裁,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老死不再往来,只要你好,什么都好说。她对着窗外喃喃地说。
窗外,一架开往巴黎的客机,与白小染乘坐的飞机擦云而过。
是谁说的?——既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又是谁说的?——所以的离别,都是为了再次的重逢。
可是恩允,我们还会有重逢的那天吗?
几个月前,白小染在看着季恩允送往医院的时候,就告诉自己,就是死,也要戒掉毒瘾再死。她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家戒毒所,安静的接受老大夫的治疗。
白小染很幸运,因为大夫告诉她,现在出现了一种新的戒毒药物,叫美沙酮。一种可以代替毒品的绿色液体,她看着小瓶里的绿色液体,想着这就是恩允最喜欢的颜色。这个药尽管很贵,每30毫240元,但和毒品比起来便宜多了,这些费用白小染用自己攒的钱支付了。
她想着第一次来戒毒所的时候,是恩允送她来的,她还缠缠绵绵的不舍得他走,他还说每隔十天就来看她,但是到最后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告诉他,离开了一秒都活不了。
现在不在一起了,即使是十天、一个月、十个月他都不会会来看她了,但她不还是独自在戒毒所待了下来,她想,戒了毒,才能对得起他的深情。
美沙酮有些酸,而且很难下咽,可是白小染每次都坚持地把它吞下去,有时候还吐出来,但她还是坚持的喝下去。在那些日子,她天天独自和美沙酮作着斗争,喝了吐吐了喝。但是白小染的表现好极了,每次都微笑着对大夫说:“放心,大夫,我一定喝掉。”
女大夫问:“小染,怎么没有见到你那个帅气的男友来看你啊?你们的感情,可是让我们这些大夫感动啊。这么多吸毒的女孩,也只有你的男友最坚持最坚定了。”
白小染望着医生,眼里都是泪水,说:“我犯毒瘾的时候,我把他推下了四楼,现在生死不明。所以,大夫求您,我一定要戒掉毒瘾,如果他死了,我也会追随他的,但是我必须把毒瘾戒掉,就是死,我也要清白的死。”
女大夫被感染的悲伤起来,抱着小染说:“傻孩子,那不是你的错,那是毒品这个魔鬼的错,你一定要战胜它,才能对得起为你付出的男子,而不是死。”
流失的年华,掌心的剪影 第九十四章:谁的掌纹赎回谁的罪
白小染抱着大夫,恸哭了一个下午。她开始加大了美沙酮的剂量。
谁都没有想到这是个重大的转折,白小染坚持了几个月,原本软弱的身体渐渐有了力气,而且脸上出现了红晕,从天天喝美沙酮喝到一周喝一次,最后,她的身体基本上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
感谢美沙酮,感谢季恩允,即使你不在我身边,我还是要感谢你,是你的爱情和生命的代价,感化了我的毒瘾,没有你,我是打不赢这场战争的。
一场劫难后,小染的身体慢慢恢复,呈现出动人的光泽,在黑夜里,像白丝绸一样,曼妙而妖娆。
在一个即将立春的午后,她偷偷地去了一趟恩允所在的医院,她穿着淡绿色的短裙,用青色的丝巾扎着长发,修长的腿,引来无数人的侧目,是的,白小染又美了,她戒掉毒瘾,她还是那个美的惊艳的女子,青色的丝巾缠绕在青丝上,在春日里,是那么的明媚动人。
她站在恩允的病房窗口那里,看着里面的一对壁人,是的,他们才是天作之合。白小染想自己曾经那样伤害了他,他大概是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她看见一个妖精般的女子在给恩允一口一口喂着食物,两个人聊着公司的事情,不用猜,那个女子大概是花丝安吧,他们的手,是一直握在一起的。这样也好,他们在一起,以后就真的是志同道合了。
谁的眼角触了谁的眉,谁的掌纹赎的回我的罪。
白小染走出医院的时候,看到外面明晃晃的春日太阳,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不是自己的了,是的啊,自己该离开了。或许在很久以后才会看到这个城市的太阳了。从前没觉得这个城市的春天有多美,现在,觉得真的很美,美的那样残忍。
于是,她很快买了飞往漠河的机票,她是从机场走回来的,走了整整八个小时,走走停停,累了她蹲在地上,数脚下的蚂蚁。蚂蚁是最害怕孤独的动物,如果一只蚂蚁单独的待着,就是有充足的食物,也会寂寞而死。
白小染想,我要寂寞的来,寂寞的离开了。
看着那些忙碌的蚂蚁,白小染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里落了出来。一滴滴被砸到蚂蚁的身上,它们被她的眼泪砸湿了。她站起身,感觉太阳是那样的刺眼,以至于一睁开眼睛,就想掉眼泪。
她走到了母亲所在的监狱,看着渐渐老去的母亲,所有的坚强终于瓦解,她在母亲的面前,终于泣不成声。她告诉母亲自己要走了,以后,可能很长时间才会来一次。
母亲看着她,隔着那道厚厚的玻璃,母亲的掌心贴着她的掌心,母亲说:“我们的小染,你要记住,不论去哪里,妈妈都在你的身边。”
白小染没有告诉母亲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包括陆伯父死亡的消息。短短的三十分钟会见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她不知道这次分别后,下次见面,又要到什么时候。
她用公话打了电话给莫莫,她说:“莫莫,我在戒毒所把毒瘾戒掉了,我现在身体康复的很好,我要走了,去我一直都很想去的地方,你要照顾自己。”
莫莫欣喜的说:“小染,我这几个月,找你找的好苦,原来你去了戒毒所,你不要走好不好?”
小染说:“莫莫,你始终是我生命里最好的朋友。”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直到在飞往漠河的飞机上,机舱里回荡着空姐甜美的声音,她却只记得飞机在离开这座城市时冰凉的滑行声音,她不敢相信自己能离开他,他的笑,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但的确,她必须离开了。
她穿着绿色粗布衣裳,嘴里含着颗薄荷糖,是的,我们怕爱情薄了,凉了,到最后呢?到底还是薄了,还是凉了。
莫莫好不容易有了小染的消息,却被小染告知她要去远方,那个远方,到底是远方?记得小染曾说过:回不来的地方,就是远方。
莫莫去找沈砚,虽然上次受到了沈砚的侮辱,但是,还是爱,是的,还是爱。
沈砚细细高高的站在门口,为莫莫开了门,他还以为是自己刚打电话叫的小姐,一看是莫莫,就板着脸,说:“你来做什么?”
沈砚歪歪的站在那里,很难让人说清是种什么感觉,反正莫莫就是喜欢沈砚,分外的喜欢了,那喜欢里,有近乎的悲壮了。
即使她知道沈砚并不喜欢自己,即使他不停地在拒绝自己,还是悲壮的喜欢他,虽然现在的沈砚已经变了,是个花花肠子的沈砚,是个接近Se情狂的沈砚。
一个人爱一个可以爱多久?十年算不算久?如果十年不算久,那就一辈子好了。她站在门外,隔着一个和沈砚很近的距离,她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很多时候莫莫都会轻笑,因为沈砚,她抽烟了,是谁说,没有你,我就有了烟,她抽一支绿色的摩尔烟,只因沈砚喜欢这种烟。还有,莫莫和沈砚一起喝过一种鸡尾酒血玛丽。从此,每次有人宴请莫莫,莫莫扬手就说:血玛丽。
很让人心碎的一种酒,喝的时候,总是让人那么的难过。莫莫就是喜欢沈砚那样清凉与英俊的男子,颀长的身材,加上眼神间的一点点颓废与迷乱,沈砚不知道莫莫有多痴迷与喜欢。因为这场没休没止的爱恋,莫莫变得生动了起来。
沈砚开口说:“杨莫莫,你可以走了,待会我这儿会来客人,你在,会很不方便。”
莫莫睁着大眼,问:“是女人吗?”
“废话,难道是男人吗?你赶快走吧,少给我添乱子。”沈砚冷漠的说着,冰把莫莫往外推着。
莫莫悲凉地说:“如果我是来告诉你我和白小染联系上了,你还会赶我吗?
流失的年华,掌心的剪影 第九十五章:因为你不爱,我去隆胸
莫莫悲凉地说:“如果我是来告诉你我和白小染联系上了,你还会赶我吗?”
沈砚一把抓住了莫莫的手臂,说:“你见到她了?怎么不告诉我?她好吗?她还好吗?”
莫莫说:“她走了,即使你不爱我,即使你不和我在一起,小染也不会爱上你。”说后,莫莫转身离去。
她想,爱上沈砚,真的是件一意孤行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没完没了的喜欢着沈砚。莫莫站在美院画室前的那棵合欢树下泪如雨下,校园里一对恋人在相拥而坐,他们看起来很般配,仿佛天造地设,这是怎样的良辰美景,一切与莫莫无关。
莫莫笑着,心沉下去,一直往下沉,沉到见不到光亮的尘埃里,张爱玲说她遇上了胡兰成,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是她的心在尘埃里开出了花来。
可是,莫莫的尘埃里,为什么只有溅起的眼泪,花呢?她是那么的迷恋着沈砚,他穿着那件麻的衣服,白色,有暗暗的黑色纹路,米色的长裤,那么的颓废。
万千的心疼如铁马冰河,合欢树的芬芳就那样的一点一滴飘散。莫莫在马路的对面,看着下届的校花李姗姗挽着沈砚进了沈砚的车,莫莫的心碎成一块一块的,固体的,凌乱的心。
莫莫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跟着他们的车,远远的跟着,车驶到郊区的河边,停了,远远的看见,车的身体在晃动起来,他们是在车里“车震”了吧。
莫莫下了车,就站在沈砚车外的车窗前,隔着车窗玻璃,她看见他们交缠着申吟着,她莫莫的眼泪砸在车窗上,心中是残红一片,随后是一地凉寂。
她转过身,等待车内的男女完美的结束激|情。他们完事后,几乎同时发现了站在窗外的杨莫莫。沈砚首先开门,吼道:“你疯了吗?你跟踪我!”
莫莫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样的人,怎样的一个老师!”
沈砚愤怒了,说:“我已经不是老师了,你别再缠着我了,好不好?”
车内的李珊珊强装着镇定说:“莫莫学姐,你别误会,我和教授只是在这边谈画画,你别多想,什么事也没有。”
妈的,就在刚刚你们俩个一丝不挂的抱在一起啃着,现在说是什么事也没有,莫莫想,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莫莫说:“沈砚,你有种,你现在是跟谁都可以搞上,你就是偏偏不跟我好是不是?为什么?我哪点配不上你沈砚?”
李姗姗装的很无辜的说:“师姐,这个我就要好好的说说你了,你实在是太不丰满了,可以说简直是平坦的,你叫男人怎么对你有兴趣啊,我小学时可就发育的比你大了。”说着还挺着她那对硕大的奶子以示证明。
莫莫忘了那天是怎么被羞辱走的,回家后,就取钱,然后直奔整形医院,是的,她要去整形隆|乳,要做成波霸,要让那个李姗姗还有沈砚瞧瞧。
莫莫的房间有张巨幅照片,是沈砚的。这张照片来的很不容易,是在学校里沈砚一张作废的借书证上偷来的,她花痴一样,把照片放大,上光,最后,和真人是差不多的大了。
莫莫一进门就可以看到,而她一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一声:“嗨,沈砚,你好吗?”这件事,莫莫重复了很多年。
在整形医院,隆胸的医生问莫莫:“你想要什么样的效果?”
“我要最大的效果,能隆多大就隆多大!”莫莫想都不想的说。
“那你就没有其他的要求吗?比如形状?”医生耐心的问。
“没有,能隆最大就最大好了。”莫莫心里只想着要变大。
医生在解开莫莫的衣服时,看着她美好的胸形说:“你的胸部真的很好看,只不过不是很大,我真的不建议你隆胸,很可惜,破坏了你原本的美好胸形。”
莫莫说:“我是为一个男人而隆胸的……”
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个傻女人为了男人冒着风险去隆胸,这样真的是个很傻的动作。如果爱,还会在乎那里的尺寸吗?所谓Size不过是个拒绝的借口。就像男人可以为了爱的女人去死,但是没有个男人为了大胸去死的。
大胸和爱,事实上并没有完全的关系。
在手术台上,莫莫强忍着泪,感受着冰冷的手术刀剪在自己的胸口划开和缝合,真的是一个很恐怖的时刻,她感觉自己就像死了一次一样的。
在手术台上经历了痛苦后,照着镜子的莫莫,满心的欢喜,自己的胸真的又大又挺了,真的可以和李姗姗一拼了,想到这里,她就想要去找沈砚,告诉他,自己不再是那个平胸的莫莫了。
她兴冲冲地穿着低胸深V的长裙,赶到沈砚的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了,沈砚走了,不知所踪,莫莫就那样,顶着硕大的胸部,坐在沈砚房门口的台阶上,发了一下午的呆。
小染走了,沈砚走了,陆高也消失了,曾经的青春,曾经的流年,倒得回去吗?现在只剩下莫莫一个人,和她那对傲人的假胸,在原地孤独的伫立着。
你们,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原地寂寞着。我们四个,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如今你们都一个个不见了,一个个的变了,只留我在追悼着我们逝去的那些……莫莫在那棵合欢树下,想着四个人以前在一起的种种。
流失的年华,掌心的剪影 第九十六章:巴黎和哈尔滨的距离
白小染在飞机上,飞机是开往哈尔滨的,在哈尔滨转车再去漠河。她的身边,是一对去哈尔滨探望儿子的老人,他们的儿子在哈尔滨从事冰雕艺术,他们说一下飞机,儿子就会接他们了。
他们向她炫耀着儿子一家的照片,儿媳很漂亮,孩子也很可爱。他们说是太想孙子了。
那张照片白小染看了很久,她哽咽着递给他们说:“谢谢。”
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如果是我,我应该有多幸福。
父母都活着,满头白发的去照看孙子,儿子儿媳在外努力工作,一脸甜蜜的笑着,中间站着可爱的小孙子。多么凡俗的幸福,在我,却是这样的难得,白小染想。
中途,飞机遇上了气流,在猛烈的颠簸中,所有人都尖叫着,只有小染和老人安静地坐着。生死由天,他们已花甲,而她已经心碎,所以,即使死,何必尖叫。
如果生是这样的生,那还不如让一切毁灭吧。如果留在世上她可以说一句话,那最后一句只能是:“季恩允,我爱你。”
飞机降落后,出了机场,远远地就看见老人和他们的孙子抱着在一起,那场面,真的是很温暖,哈尔滨很冷,但那幅画很温暖。
白小染穿着单衣,行走在哈尔滨陌生而寒冷的街道上,雪已经在飘落了,这座城市晶莹而冷冽。她在一个小而洁净的旅馆住下,老板娘看着这个来自异乡,衣着单薄的女子,忙充了被热茶,端给了白小染。
她和着衣睡下,想着和恩允在一起度过的每个时光,他现在好吗?他还会想我吗?她掏出包里的那部手机,那部自始至终只有打过一个号码的手机。她开机,没有任何短讯。她失望的关机,想,恩允一定是不会再原谅我了,他终于是不要我了,否则怎么会连一则短讯都不肯给我?
巴黎,一直是很多人梦中向往的地方,浪漫而时尚的,那里,会有令爱情升温的作用。花丝安相信,这次的巴黎之旅会令他们的感情迅速发展起来的。
季恩允到巴黎的第一天,下榻的酒店是巴黎最豪华的国际酒店,打算在第二天开记者招待会的,所以,恩允早早的进房间休息了,他泡了会儿SPA,围着浴巾,躺在银灰色的大床上。
他脑子还在想着这几天日程的安排,记者招待会结束后,将会有很多法国的商家前来洽谈合作的业务,这次YiLon的珠宝主题是巴黎之春的记忆。最好在一切结束业务的时候,可以抽时间在巴黎转转,给安许和得得买些礼物。
门铃想了,他开门,是花丝安,她穿着豹纹的紧身小裙,高跟鞋也是豹纹的,野性而性感。侧靠在门上,作出惹火的姿势,她举着两杯红酒,烈焰红唇,说:“允,我睡不着,我们喝杯吧。”
季恩允说:“安,明天还要开记者招待会,请你早点回去睡吧。”
花丝安索性用胸抵着他的胸膛,磨蹭着说:“不要,允,我要你和我喝酒,我要和你一起喝。”她缠着恩允让他倒在床上,她将一杯酒喝下,吻住恩允的嘴,她扯掉恩允身上的浴巾,将另一杯就慢慢的倒在了恩允的小腹。
她弯下身子,慢慢的吮吸着恩允小腹上的酒,花丝安的这些举动,撩起了季恩允几个月没近女色的所有欲望,但是,为什么自己的脑子里却想着另一个女子,是那个自己前世的女子,就是那个扎着麻花辫,白衣仔裤的女子。
他想想,说:“安,对不起,我不可以,今晚不可以,我很累,你先回去睡吧。”
花丝安扫兴的起身,即然这样了,何必还继续受辱呢?她咬着嘴唇,跺跺脚跑了出去。季恩允冲洗了澡,躺在床上,很快仿佛见到了她,那个梦中的女子。
在梦里,他们彼此痴缠,身体绕在一起,她的眼睛很迷人,长发飞散着,他和她Zuo爱的时候,他就吻着她美丽的眼睛,她嘴里叫着“恩允,你还要我吗?”
他一遍一遍地说:“要,我要你,一直都要你。”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遗精了,给了梦里的女子,恩允苦涩的笑笑,自己看来真的是太久没有碰女人了,不然怎么会溢出来呢。
而梦里的女子,又究竟是谁?为何自己反复地做着这个相同的梦。
在地球另一端的白小染,窝在小旅馆的床上,梦中,她梦见了季恩允一声声的告诉她,他要她,他们痴缠在一起,她的长发飘在空中。她说着胡话:“恩允,你不要我了吗?是不是,真的不管我了。”
白小染发烧了,她烧了一天一夜,最后醒来的时候,嘴唇已经烧干了,好心的旅馆老板娘给她喂了退烧药,一直拿冷毛巾给她敷额头,她醒来,看见一张脸,小染猜,是老板娘吧。
老板娘见她醒来了,开心的笑了,说:“你终于醒了,你烧得很厉害,一直在说胡话,我都吓坏了,要是你再不醒,我就要把你送医院了。”
小染感激地对老板娘说:“谢谢您照顾我,在这个我一个人也不认识的城市,对于一个外地人,您给我的关心,真的很温暖,谢谢您。”
老板娘是豪爽的北方人,她摆摆手说:“姑娘,你别说谢谢,你好好的,多穿点衣服,很多人刚来哈尔滨都是不习惯的,看你还是南方人,就更不习惯了。”
小染点头,一点温暖,足够她感动的落泪。
流失的年华,掌心的剪影 第九十七章:那并不是垃圾短讯
她决定在哈尔滨待三天就转车去漠河,沿着哈尔滨的中央大街走了很久,明明知道恩允不在这个城市,但是她却奢求着可以遇见他。可是遇见了又怎么样,她不知道他的长相,唯一的记忆就是他左额的刺青。
纵使相逢应不识,大约就是这样的了吧?
白小染晕倒在哈尔滨的冰天雪地里,倒在了雪里。她好像听见有人说,快看,这个人晕倒了。然后有人说,打120吧。她感觉自己睁不开眼,眼前一片黑,到处都是黑影在晃动。
她似乎清醒点了,她慢慢爬起来,小染问路人,你们看见了季恩允了吗?
路人都摇摇头,说季恩允是世界财富榜靠前的富豪总裁,我们只能在财富周刊上见到他,一个路人指着书店橱窗上的杂志说:“你看,那不是季恩允吗?在巴黎为YiLon的珠宝做世界宣传呢。
她远远的看见杂志上写着“商界金童玉女”在巴黎宣传YiLon的春季时尚珠宝。花丝安身着镶满水晶的银色礼服,季恩允黑色的西装,他们站在一起,真是很登对。
金童玉女不是说自己和恩允的吗?
白小染想哭,却流不出泪,想叫,却发不出声音。他们在巴黎,巴黎会和哈尔滨一样,会下雪吗?
那晚,旅馆的暖气坏了,她没有麻烦老板娘,瑟缩在薄薄的被子里,手心一直握着那部手机,直到握出了汗,鼓起勇气她发了一条短讯给季恩允,是这么发的:
“你想办证吗?请联系赵小姐。”
季恩允当时正是在等待法国的代理商的电话,铃声想起的时候,他一看:你想办证吗?请联系赵小姐。
他手机里曾经存着白小染的号码,他把她归为家人一类,称呼是——松鼠妻子。后来,在住院的期间,花丝安悄悄的删掉了一切她的信息。
“操,又是垃圾短讯。”季恩允骂了一句,然后急速的删掉。真是麻烦,这些乱短讯全是短讯台发来的,全是垃圾。
白小染发完短讯,很紧张,在想他看到白小染发这条短讯给他,他会不会马上打电话过来,而最终,电话一夜未想起,她握着手机的手,露在被子外面,格外的冰凉。
三天后,她要离开黑龙江,和老板娘告别的时候,老板娘说:“姑娘,没地方待得时候,就回来,来我这儿。”她含着泪对老板娘说:
“您是一个好人。”
踏上前往齐齐哈尔的火车,等到了齐齐哈尔,在坐客车去漠河县。白小染是喜欢坐火车的,可以观看沿途的风景,她手里始终握着手机,就像握着自己的命脉。
季恩允的手机,接二连三,收到的全是这样的短讯,办证的,中奖的,六盒彩的,下载彩铃的,推销保险的,那几天,手机里充满了这些短讯,而他连看也不看,马上删掉,真烦,季恩允想。
在快结束巴黎之行的最后一夜,花丝安又来了,季恩允想,是不是该发生点什么,否则也对不起这趟巴黎之行啊。
花丝安很快就脱光了衣服,像蛇精一样钻进了被窝,那张宽六米的大床,是足够翻云越雨的了。
季恩允看着花丝安的祼体,不知怎么的,无法像个真正的男人,好不容易来了点感觉,这时候,手机响了,看着那短讯,写着:你想和美眉聊天吗?请拨什么什么号。
他看那条短讯的号码,居然和前几天看到的有些类似。
季恩允不理床上的花丝安,径自穿上衣服,花丝安被后面叫着:“季恩允,你究竟怎么回事,你到底去哪里啊!”
“我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你不在就OK”他冷冷的说着并关上了门。
离开酒店,他开着车,一直开到了塞纳河,在塞纳河畔,到处都是浪漫的法国梧桐,不远就是架在塞纳河上的埃菲尔铁塔。
季恩允上了一家是豪华游艇改建成的船型餐厅,要了杯鸡尾酒,靠着角落,安静的坐了下来,有乐队正在演奏着歌曲,那是那么的熟悉,却想不起来,他总觉得自己记忆里好像缺失了一块很重要的部分,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他决定要问问安许,他打了个越洋电话,是得得接的,得得说:“哥哥,巴黎好玩吗?巴黎有白雪公主吗?”
恩允说:“好妹妹,哥哥给你带礼物了哦,妹妹,你告诉哥哥,哥哥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你不许撒谎,否则哥哥不喜欢你的哦。”
得得想了想,说:“哥哥,他们都不让我说的,但是我不想骗你,不想你和我一样,被人当作傻瓜。哥哥,你真的不记得小染姐姐了吗?”
小染,好熟悉,但是为什么脑子里没有关于她的一点点印象,他想继续问什么,却听见电话那头安许正说着得得,叫得得不要胡说。
安许接了电话,说:“哥,巴黎现在应该是午夜了,你还没有睡吗?”
“你老实告诉我,小染是谁,是不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这些日子我一直重复的梦见一个女子,你告诉我,她是谁,好不好?”恩允迫不及待的问。
安许仍在掩饰,说:“哥,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你何必想太多。”
流失的年华,掌心的剪影 第九十八章:丢失的最重要部分
安许仍在掩饰,说:“哥,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你何必想太多。”
“梦?你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弟弟,你说什么话,我都知道真假,你快告诉我,好不好?”
安许叹了口气说:“白小染是个吸毒的女子,你的伤,就是她毒瘾发作时失手造成的,医生说你选择性失忆了,所以,你忘了她。哥,你曾经用生命爱着的女子”
“白小染,吸毒,失忆,那她现在在哪里?”恩允问。
“哥,我一直都在找她,我怕她会做傻事,可是后来莫莫,也就是小染最好的朋友告诉我,小染戒掉了毒瘾,去了另一个城市,可能是觉得对不起你,就躲了起来。大家都想瞒着你,因为哥你伤的很厉害,大家不想你受伤害,所以不告诉你”安许说。
恩允挂了电话,头痛苦的炸开来,“我怎么会忘记了她,我曾用生命去爱的女人,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也记不住了?”
他看着手机,突然一个念头闪了出来,他简直觉得自己要疯,是的,他怀疑那个号码就是他忘记的小染的!因为,从前他的手机根本收不到这么多垃圾短讯,一天一条撑死了,可现在,他却一天收到而是多条垃圾短讯。
季恩允翻看没删掉的那几条,果然是同一个号码,办证、六盒彩、高利贷、中奖的,全是来自同一个号码!
他忙在服务台查了这个号码,却被告知,这个号码的办卡人是:季恩允!
那么,自己是否给谁办过卡呢!这个人一定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如果是女人,一定是自己很爱的女人,那么,就是白小染了,安许说,她是自己曾用生命是爱过的女人。
白小染,是白小染!
他很想马上就找到她,问清楚,他们曾经是怎样的爱过。
她一定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还在,她还在想念着他。如果他是个粗心的男人,也许就错过了。
季恩允颤抖着手拨通了电话,此时塞纳河上的霓虹灯分外的美丽。一声,两声,三声……没有人接吗?他一直打,一直打。最后电话关机了。
他很失落,怎么会关机了呢,如果是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呢?还是她有意在躲避着自己,既然躲避,为什么又发了这些短讯来提示他,她就在他的身边。
他无力的回到了酒店,床上的花丝安已经睡着了,他想,我难道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和花丝安订婚吗?至少,得让我想起那个叫白小染的女子,至少,我得弄清楚。
季恩允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梦里他看见了那个白衣仔裤的女子,远远的朝着他微笑着,走到他身边,轻声说:“允,你不要我了吗?”
他拥住她,说:“要,我怎么会不要你,我只是暂时记不得了,我要你,一直都是要你的。”
而在齐齐哈尔火车站不远的地方,满身泥土的白小染坐在马路边的花坛上,脸上都是刮破的口子,她麻木的坐在地上,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只有袜子。
刚刚下火车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看见,是季恩允打来的,她一直用那种隐忍的方式告诉他,她是这样的想念他。如果他细心,就一定会发现。白小染握着手机,正想着接的时候该说什么话,突然,一只手,抢走了她手中的手机。
抢劫,她喊一声抢劫,那个留着平头的贼迅速跑开来,白小染在后面追着,拼命的追着,她看见那个手机在平头的手中仍在闪烁着。
恩允,恩允找我了,求求你,把手机还给我,求求你,那是恩允给我的唯一联系方式,你给我,她边哭着边追,重重地摔倒在地,等她爬起来的时候,最后,发现人群中,很多人都流着平头。
她是面盲,她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是抢走自己手机的人。她抓住一个平头的男子,哀求道:“求你,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可以给你钱,好吗?”
男子甩开她的手,说:“疯子,谁拿你手机了!”
她到火车站附近的派出所,哭着说自己的手机被抢了,没有手机,自己会死的,真的会绝望死的,那个手机对自己很重要。
年轻的警察备了案之后,说:“你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手机找到了,我们会通知你的。”
白小染说:“求你们,尽快破案,手机对我真的很重要,我不能没有它,那是唯一的证明,拜托你们,一定要破案。”
两个警察相视一笑,可能是没见过谁丢个手机就急成这个样子的吧,满不在意的把笔丢给白小染,说:“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吧,写下你的姓名。”
联系方式?白小染想了很久,在包里掏出哈尔滨旅馆老板娘给的名片,按照上面的号码和地址写了下来,并留着自己的名字——白小染。
老板娘是个好人,如果警察把手机给了老板娘,她一定会帮自己收着的,小染想。离开警察局的时候,身后的警察在小声议论:“一个手机犯得着这样的急吗?像丢了两百万似的。”
小染想:你们又怎么会懂,有的东西,丢了,远比钱贵重,丢了,就回不来了。
流失的年华,掌心的剪影 第九十九章:那枚在心底青着的刺青
小染想:你们又怎么会懂,有的东西,丢了,远比钱贵重,丢了,就回不来了。
她想,这大概是老天注定的,他们是没有缘分的两个人。这么想,心里也就好受些了,她想,现在齐齐哈尔住一晚再走吧。
她找到了一个旅馆住下,洗好澡,坐在床上,就在想,恩允如果打了电话没有人接或者关机,那么,他还会不会想起自己?他的号码一直是存在那部手机里的,她一直都是直接在电话簿里找到他的号码的,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记下他的号码。
最后的一点希望就这样的破灭了,老天,真的不让我们相爱吗?
白小染在齐齐哈尔的那夜,一直想着曾经在中国美术馆,看到的一张画——《我为了我》,那是墨西哥的油画展,在一进门的地方,是一个男人的头像,孤独的眼神,那样的看着她,她一下子被击中。
这种眼神,是懂得,是认知,也是一意孤行的凉薄,恩允的眼神,大抵就是这样的,深情而迷离。
小染是了解恩允的,他曾历经千帆,也曾太颓废太无聊,孤独的无以诉说,他会在一个安静的午后抱着一棵树忽然就想流泪。
男人的孤独,是剑的孤独,是石的孤独,是冰融化前的孤独,硬,而且凉。她现在独卧在远在中国最北方的地方,寒冷的地方,如果他们的故事算是幅画,那她就是在为他们的爱,做着最后的收稍。这收稍是这样的凄美而薄凉,裂帛一般,让她心碎。
孤独和思念,是这样的薄,纸一样透明而哀伤。
季恩允和花丝安,坐上了从巴黎回国的班机,这个巴黎之行,很顺利,和几家国际珠宝公司签了单,几百个亿的订单。花丝安信心满满的,想,这次回去是可以向季正成提出和恩允订婚的请求了吧。
季恩允心事满满的,花丝安头靠在他的肩上,他一次次的推开,不知道怎么了,他脑子里虽没有那个女人的影像,但是,却更加疯狂的想念,想找到她。
他总以为自己多么的高高在上,多么的欣欣向荣,总以为可以用忙和事务来抵挡孤独,总以为时间可以忘记过往,当她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梦中,才终于发现,这种凛冽,是生生的那种冷。
而白小染,即使是不在自己的记忆里,也是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在每个夜里,都会跑出来,跑进自己的梦里,和自己温软的缠绵。好似《聊斋志异》里的狐狸精缠着书生一般。
她一直在他的身体里,骨子里有,心房里有,男性荷尔蒙里藏的也有。即使,他的记忆是凉的。
这是没有办法因为记忆荒了,爱就荒芜了。他和她曾经因时间的一分一秒的从心里穿过,爱也刻下了痕迹。到处是痕迹,爱过的痕迹,恨过的痕迹,生死寂寞孤独的痕迹,那些痕迹,圆圆的渍,约莫是眼泪的样子,哭过吗?醉过吗?
花丝安担心的想,季恩允应该是渐渐在想起那个女人了,自己必须在尽快的时间内和他订婚,不能让他想起白小染来,更不能让他们找到白小染。
花丝安不知道,忘掉一个人并不是一段缺失的记忆就可以做到的,即使他的记忆里没有,但在季恩允的心里,白小染是如影随行,是生根发芽的,是魂不散的,是让恩允变成花痴的。
像花丝安这样的女人,固执的认为只要自己用力的爱了,再加上点不择手段,就可以得到,但是,她会幸福吗?他季恩允终究是他是他生,到底,与花丝安无关。花丝安也许费尽心机,生生死死的去爱季恩允,到最后才发现,她爱的,只是一个想象的爱情,与季恩允无关。
因为,花丝安从一开始就错了,她的爱,只是意味的得到和占有,爱里面有几分是占有呢?更多是放手才是。
花丝安收买医生,趁季恩允昏迷,去掉了他左额上的那枚刺青。那枚藤状刺青,是季恩允怀念藤蓝刻上的,也是白小染认出他的唯一标志,世界上是没有第二枚那样的刺青的。
那时季恩允在藤蓝死后不久,自己纹上的,他用一根扎满青色针的木棍,一点点的刺入自己左额,疼痛,哪及他的心。这块痕迹,就那么被花丝安轻易的毁掉了。
而季恩允却成为白小染心底的一块刺青,在她的心里青着,一青多年。
下了飞机,季恩允撇开了花丝安,独自去了警局,是的,他要动用一切的力量,找到那个女人,那个夜里跑出来和自己痴缠的妖精女子。
花丝安则直接去了季正成那里,是的,一刻也不能再耽搁了,她要结婚,要和季恩允结婚,这一切的努力不能白费,她是爱着他的啊。
此时的白小染,在漠河的租了个小院,养了几只鸡,白天出去画画,给些游客画画挣点钱,遇上开心的时候,甚至分文不取的送给别人,只要有人喜欢她的画,就知足。
午后,她会穿着宽大的旧旧的白衬衫,赤着脚,坐在微风中,心情索然,季恩允是离自己的生命越来越远了,这是她一个人的光阴了,薄了厚了热了凉了,都是她一个人的了。
白小染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记下自己的面庞,但是,当脸转离镜子的时候,又是一片空白。她只知道,自己的脸上呈现出素色的光芒。她点起一只烟,薄荷烟,然后让它燃起来,凉凉的烟,缭绕了整个黄昏,漠河的黄昏,中国最北方的黄昏。
幸运的时候,还会有北极光,那样美丽而神奇的北极光。
流失的年华,掌心的剪影 第一百章:家族联姻(1)
花丝安出现在季正成的客厅里,她正色的说:“伯父,我和恩允在一起这么久了,这次巴黎之行,我们也收获颇丰,我想,我和恩允的婚事是不是可以定下来了。”
季正成心里是根本不喜欢花丝安这样强势而心机颇重的女人的,他笑了下,脸色阴沉着说:“我是什么时候答应你和恩允的婚事了?”花丝安不过是自己的一枚棋子,他季正成打拼了这么多年的天下,知道花丝安不过是小人,对于小人不过是利用,怎么会认真。
花丝安的眼泪掉了出来,说:“伯父,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季正成摆摆手,起身送客,说:“公司里那么多事情,你不去忙,整日想的是如何成为季氏总夫人,你累不累?有些事,不属于你的,你就别再想了。”
这时季恩允从警局回来的,花丝安跑上去拉着他的手臂说:“恩允,你会娶我的是不是,你娶我的,你是爱我的。”
季恩允甩开她的手说:“够了,你闹够了没?我不知道你这样费尽心机是何苦,即使我身边没有一个女人了,我也不会娶你,你太可怕了。”
季正成觉得花丝安的用处已经用尽了,现在季恩允正式的打理起集团的业务,一切都在蒸蒸日上,花丝安现在已经不重要,现在,要做的是家族联姻。
季正成说:“过几天秦克总裁的女儿秦烟回国了,秦克还有个儿子叫秦弦,也是商业精英,到时我会举行宴会,到时,我的两个儿子都要好好的表现。”
最痛苦的,该是花丝安了,终于明白,在季氏做牛做马一场,自己终究是个奴才,是个下人,自己这些年的青春和所有的爱都给了季氏,却颗粒无收。她恨,恨季家的每一个人。她看出来了,季正成是想来个家族联姻,好强大家族的财势。
一个月后。
在季正成豪华的宅邸,在今晚都被点上大量的灯火,苍郁的树林里辟出了一条道路,明亮的灯光照射在红色的绒毛地毯上。今晚季家因为举行宴会而热闹着,众多绅士名媛齐聚在这里,华丽的让人目不暇接,季氏在上流社会和商场的影响就可见了。
很多人都期待着和商业巨子季恩允攀上关系,这样一来,宴会上是美女如云了。季恩允和季安许都在门前站着欢迎贵客,此时季恩允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被一群花痴般的千金小姐上下打量着。
“季总裁”一个娇甜的声音唤住他,他不耐烦的回头,差异的看见一位绝色少女。她穿着水蓝色的软丝连衣裙,粉嫩的肌肤白里透红,美丽至极的五官,修长的身材。她望着季恩允,浅浅的微笑着走到季恩允身边说:
“您好,我是秦克的女儿秦烟,那位是我的哥哥,秦弦。”
流失的年华,掌心的剪影 第一百零一章:家族联姻(2)
“您好,我是秦克的女儿秦烟,那位是我的哥哥,秦弦。”
顺着秦烟的手望去,一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少年在人群中,染着白色的长发,气质极佳,举着酒杯独斟独酌。季恩允早先听说了,是学画的,果然是看起来就像个艺术家,倒不像个纨绔的公子。
季正成过来,说:“秦烟,好久不见,长这么漂亮了,和我们恩允站在一起,还真的是天生一对的哦。”
秦烟微笑着,只是低着头,十分害羞的模样,胸前一朵珍珠百合别针,和她的气质很相称。她轻启素口说:“季伯伯,多年不见,您还是那样的,一点没变。”
不远处的花丝安看着这一幕,气的上牙和下牙都在打架了,季正成这个老东西,真的是过河拆桥,现在就想攀上秦家这门婚事。她也没有想到,她的这一切妒火,都被另一个男人尽收眼底。
季恩允在和秦烟跳着舞,今晚秦烟是公主,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他们。花丝安独自去了露台,抱着一瓶未开封的烈酒,吹着风,眼泪刷刷的直掉。任何人,在爱情面前都是坚定不起来的吧。
“看见没有,那才是真正上流社会的女人,能配得起季恩允的,也只有那样的女孩。秦烟美丽温婉而聪慧,最重要的是她有秦家的血统,是秦克的掌上明珠,季恩允要迷恋,也是这样的上流名媛。”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花丝安砸过来酒瓶,骂道:“是谁,谁在那里说酸话,你给我出来。”
那个男人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花丝安,毫不顾忌,花丝安一惊,来的人竟然是陆高,她的心里透过一丝丝的寒冷,陆高来,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花丝安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擅闯季宅,你想死吗?我现在就去告诉恩允。”
“你去啊,你的恩允正搂着美人儿的小蛮腰跳着贴面热舞呢,你去啊,季正成不一巴掌把你赶走,说到底,你和我都一样。”陆高一脸的下贱样说着。
这句话,把花丝安的痛处又揭了一遍,花丝安沉默了,陆高见时机到了,就继续说:
“你难道还没看透吗?难道你还抱有什么希望吗?季正成一直是以血统看待,在他眼里,出身微寒的就只能是低贱的下等人,你不明白吗?”
花丝安躲闪着说:“我和你怎么会一样,我不是下等人,你父亲死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我不同,我是季氏的总裁助理,我也是高高在上了。”
陆高盯着花丝安的眼睛说:“你?哈哈……难怪外面的人说,季家养的狗走在路上,人都会敬三分,你不过是季家养的一条狗。你没听过卸磨杀驴吗?你现在就是那头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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