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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地茓惊魂

“白兄。”

白玉堂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抬头,就见展昭正在他两步开外,回过头来对他说,“来。”

20伊水河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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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踏上一步,展昭听他跟来了,便伸手去开门。见展昭摸索着门把,白玉堂加快脚步走到他身侧,想去帮他开门。

人有时候很奇怪,分明是想去摸门把的,可是出手了,方向却是冲着展昭的手去了。展昭也怪,分明可以听声辨位躲开的,却偏偏忘了反应,以至于双手在门把前不期而遇。

白玉堂的手指,轻轻拂过了展昭的手背,两人都未作停留,就当做只是某个巧合,所以不去想缘由。

带着彼此手上的温度,展昭将手放到了背后,白玉堂则是成功地握住了门吧,轻轻一推……吱嘎一声,大门打开。

院中一片明亮,天气甚佳。

两人出了门,清晨的凉风将房中一晚聚集起来的暧昧之气吹散,两人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白玉堂抬头,见众人都在院子里呢,便收拾心神往前走,展昭就在身侧。

赵普陪着箫良在院中练刀,箫良毕竟还小,没有定忄生,因此每天都要练习不可懈怠。

而比较有趣的是公孙和小四子。

就见小四子坐在凳子上,仰着脸侧着头,公孙正捧着他的脑袋看他耳朵里面,边问,“有没有哪里疼啊?”

“没有。”小四子摇摇头。

“怎么了?”白玉堂和展昭走近,到了桌边坐下。

“小四子昨晚好像耳鸣了。”公孙往他耳朵里吹了吹,小四子赶紧捂住耳朵。

“小四子,你是不是听到嗡嗡的声音了?闷闷的响,从窗外传来的?”展昭问。

“对啊!”小四子赶紧点头,“喵喵也听到?”边说,边对公孙撅嘴,“爹爹不是我耳鸣。”

公孙看了看白玉堂,白玉堂皱眉点头。

公孙不解,“展兄也听到了?”

“嗯,而且很清楚。”展昭伸手摸了摸耳朵,“之前也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喵喵,那你昨晚怎么睡的啊?”小四子啃着包子问展昭,“昨晚上,小良子帮我捂了一晚耳朵,好奇怪喏,只有小良子捂住听不见,爹爹捂住都没有用。”

“咳……”展昭喝茶呢,好险呛到,“真的么?”

“嗯呐。”小四子点头,仰着脸看展昭,似乎还在等他说是怎么睡的。

“只有你俩能听到么?”白玉堂赶紧扯开了话题以免尴尬,“为什么呢?”

“展兄也听到了?”赵普走过来和箫良一起坐下,几人都看着展昭和小四子,想要找寻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凭什么只有这两人听到了呢?

可是……

小四子圆滚滚的,展昭瘦条条的。一个可爱一个俊秀,关键是一个呆呆的一个特­精­明……两人完全没有相似点 。如果说展昭的眼睛受伤了暂时失明,小四子可眸清目明健康得很。

“不过最奇怪的还是,为什么只有小良子捂着小四子,小四子就听不到了,别人却没用呢?”公孙自言自语,展昭和白玉堂默契地低头吃东西,一言不发……这说出去可尴尬了,箫良和小四子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搂一宿就搂一宿吧,他俩可难为情。

“对了。”展昭问赭影和紫影,“昨晚探听得怎么样了?”

赭影将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巨响声?”白玉堂纳闷,“是河堤先垮塌了,造成了水倒灌淹了河岸,还是因为水量突然加大,淹过河岸导致了河堤垮塌?”

“没准,不过有巨响声,我觉得可能是河堤先垮的!”赭影回答。

“我查了一下位置。”紫影摇摇头,“你们说巧不巧,正好将小猴子他们家房子的位置全部淹没!”

白玉堂一皱眉 ,看展昭,就见他也是双眉紧皱,“看来……有人不想我们靠近那座宅子。”

“地下墓|­茓­也塌了么?”公孙觉得可惜,本想去看看白玉堂说的那个,有他两个那么大的活人鱼。

“呼呼。”

这时候,石头在桌下叼着包子对着院门口呼呼了两声,似乎是有人要来了。

果然,不多久就听到了脚步声。只见梁豹带着小猴子和他­奶­­奶­过来了。

石头凑过去对着小猴子摇尾巴,小猴子看到石头后显得很开心,伸手摸摸它脑袋。

“大人,我把他们带来了,幸亏昨日他们去市集卖鱼­干­了,所以没出事。”梁豹笑呵呵地说。

白玉堂没动声­色­,赵普点点头,对梁豹一摆手,示意他可以先离开,没他的事了。

梁豹看了小猴子的­奶­­奶­一眼才离去,两人之间细微的眼神交流让公孙看得清清楚楚,梁豹似乎有威胁的意思在里面,而小猴子的­奶­­奶­,则是显得有些害怕。

等梁豹走了,赭影和紫影去扶着老太太过来到桌边坐下,一起用早饭。

赵普对箫良使了个眼­色­,箫良心领神会,下了凳子拉拉小四子,道,“槿儿,我们去那儿吃吧和小猴子一起玩儿?”

小四子当然愿意了,顺从地被箫良拉走了,边对小猴子和石头招招手,“石头小猴子,我们一起去玩儿么?”

石头自然是屁颠颠跟去了,小猴子看了看­奶­­奶­,­奶­­奶­点点头,他也跟着去了。几个小孩儿进屋关门,一边喂石头,一边说起了悄悄话。箫良明白赵普的意思,大人们跟大人说,小孩子么,彼此说话更方便些,他也想问问小猴子,关于那个“小红”的事情。

“老人家,喝茶。”公孙给小猴子的­奶­­奶­递上一杯茶。

“哦,谢谢这位大人。”老­奶­­奶­很客气,即便她极力掩饰,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但众人还是能看出,她很紧张,也很不安。

赵普和白玉堂交换了个眼­色­,果然有不对的地方,就开口询问,“老人家,昨日受惊了?”

“哦,也没有,等我和小猴子回去的时候,房子已经塌了,河堤都塌了,整个河岸都淹了,唉……”老婆子拍拍胸口,似乎觉得可惜又无可奈何,这些举动……都不太合理,按理来说,不适应该庆幸和后怕的么?

公孙刚刚看到小猴子的尾巴了,觉得气氛过于紧张不方便说话,就换了个轻松些的语调,对老太太说,“小猴子的尾巴似乎是根废骨,并不能动的吧?”

“没法动的。”老太太摇摇头。

“这样的病症我以前见过,可以切掉的,用上麻药一点都不疼,养半个月就好了。”公孙话说完,老婆子抬眼惊奇地看着他,“先生能给小猴子去掉尾巴?那真是谢天谢地了,可我听说若是擅自取下尾巴会惹怒神灵,小猴子要­性­命不保的。”

“不会!”公孙摇头保证,“小猴子必然完好无损。”

“给个小孩子按上条尾巴的。”展昭半开玩笑地说,“哪路神仙这般恶作剧。”

老婆子倒是也消了,“唉,冤孽聚集之地,有些古怪现象,也是常见 ……只好说小猴子命不好!”

展昭不语,老婆子话里有话。

白玉堂问,“老人家,你的房子塌了,那屋子下面的地宫呢?怎么样了?”

“可能,整个都被河水给灌满了吧。”老婆子皱着眉头一个劲念佛,“现在的人啊,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做事情太绝了,要遭天谴的。”

“老人家的意思是,这墓是被人弄塌的?”赵普不失时机地问。

老婆子立马不说话了,只是笑了笑,“唉,天意啊,一切都是天意,不理会也罢。”

“之前老人家警告我们远离伊水河,别过问这蕖山县的案子,可是有什么内情?”展昭问,“还是说,这次的河堤垮塌,是我们给您带来的麻烦?”

老­奶­­奶­不说话了,左右看了看,一想,突然伸手抓住了展昭的袖子。

白玉堂下意识要伸手挡,让展昭抓住了腕子。

赵普看了看自己的袖子,也让老婆子抓住了,她似乎有话说,就道,“老人家,有话请说。”

老婆子一双老眼逡巡一番,凑近问,“我看你们几位不是普通人,应该都是大富大贵又宅心仁厚之人,不是一般江湖肖小。我风烛残年命不久矣,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心里有数,可以帮你们,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众人对视了一眼,这老太太似乎被昨日的事情刺激了,如今改口要帮忙了,自然是点头答应。

“老人家尽管说,我们能做到的必然都答应你。”赵普拍拍她苍老的手。

“好!”老婆子深吸了一口气,“我的要求是……你们要保证我说了真话后,小猴子不会被伤害。等到你们破了案,带着小猴子走永不归来,给他切了尾巴,让他能有好日子过,不用挨饿,有书念,有人疼,将来还有个能养活自己的好营生 。

赵普一挑眉,“没问题。”

白玉堂等也点头,这倒并不难。

老婆子松了口气,安心笑了,“好,我说……只不过,这事情实在离奇,你们要相信,你们听到的可都是真的!不是我老婆子瞎编的。”

众人早就等不及了,洗耳恭听。

“那河堤根本不是自己塌的,而那地宫,你们也不用担心,绝对不会损坏。”老婆子双手搭在膝盖上,说话的语调很慢,也很清楚,似乎是在回忆。“我那老头子,以前也做过泥水瓦匠,他跟我说过,若是哪天出了什么乱子就躲进地宫里头去,那地宫是整个蕖山县,最牢固的房子!”

白玉堂点了点头,这点他相信,光是看看内里的工艺和石材就知道了。

“而且,地宫上头有特殊的构造,你们瞧见那些白­色­绫绸了没有?”

老婆子一问,白玉堂立刻点头,“白绫是陪葬之物么?”

“那不是陪葬的。”老婆子摇摇头,“起先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有一年发大水,也把河岸给淹没了。小猴子那天正好进地宫玩儿没来得及爬上来,我们以为他淹死了,可是等水退了回去找,小猴子竟然自己爬上来了。他说地宫里那些白绸子连着盯上的一大张兜子呢,水进来后,一滴都流不到墓室里头,都被那兜子兜起来,引到伊水河里去了!”

众人一听,可是觉得惊奇至极,原来是这种功用啊。

“可是这个秘密,除了我和小猴子之外没人知道!”老婆子压低声音说,“这次,是有人炸毁了河堤,让河水冲了河岸,目的很简单,大概就是为了淹没地宫不让你们进去……他们肯定以为成功了,可是殊不知那地宫一定还完好无损地在那儿呢!”

众人都为地宫的巧夺天工而赞同,同时疑惑也上来了,什么年代建造了如此­精­巧的建筑,同时……是谁想毁了它?!

“炸河堤的是谁?”展昭问。

老婆子犹豫了良久,叹气,“还能有谁,河堤是有官府的人把守的。”

“是官府的人动的手?”赵普心中了然。

“老人家,这蕖山县衙门的人究竟在隐瞒些什么?”公孙忍不住问,“为何要做这种事?”

“你也说他们在隐瞒了,好事能隐瞒么?他们啊……是要隐瞒一段见不得人的过去!”老婆子嘿嘿地笑了笑,“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当年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如今想要掩饰了,可没那么容易!”

“丧尽天良?!”四人异口同声。

“呵呵。”老婆子冷笑一声,“这蕖山县如今的后生,一提起马腹就吓得腿转筋……殊不知,马腹大仙根本不存在的,是官府编出来吓人的!目的就是让人远离伊水河畔。”

“编造的?”展昭纳闷了,编造这神明有什么意思?

“伊水河究竟有什么秘密?”白玉堂是在想不通,但是这条河的确诡异

老婆子突然嘿嘿地笑了两声,“我告诉你们,这伊水之腹没有神明,只有冤魂!有上百条辜的冤魂沉在水底呢,它们会世世代代咒着这整个蕖山县的人,厄运连连、不得好死!”

21人鱼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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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他们听着老­妇­人带着些恶意的诅咒,都忍不住一个激灵,意识到当年隐藏的那一段旧案,必然是触目惊心。

“伊水河里,有上百的冤魂?”白玉堂不解,“什么意思?”

“这事情……发生在三十年前。”老婆子开始缓缓叙述一些过往,“那时候,蕖山县很穷,县太爷,就是现在上一级的洛州知府,梁大人。”

“什么?洛州知府以前任过蕖山县的县太爷?”众人都一愣,“那就些微有些问题了。”

“梁豹其实不是外人,她是梁文行大人的亲戚,大概是侄子吧。”老­妇­轻轻叹气,“不然你说他一个外乡官员,怎么那么熟悉本地的风俗呢?”

众人面面相觑——果然梁豹有问题么!

“能否说清楚些?”

老婆子想了想,从袖兜里头拿出了一块锦帕来,放到桌上。

众人将锦帕打开一眼,就见里头一卷破羊皮,上面歪歪扭扭画了很多图画。

“这是何物?”赵普不解。

“哦!”白玉堂想起来了,“那日在马腹祠堂,我也曾经见过,还画下来了。”说着,从衣袖之中拿出了一张图纸来,和那羊皮图上的花纹一对比,感觉差不多。

“对啊,差点忘了。”展昭也想了起来,“早想让公孙看看了。”

公孙将图纸拿过去与羊皮对比了一下,看着莫名觉得眼熟。

“我认得!”这时候,从屋顶上,紫影突然窜了下来。

“你认得?”众人都莫名看他。

“这是练把戏的杂耍班子画的图!”紫影笑眯眯道,“我爱看那个,认得好多杂耍班的班主。上次营里不是请了好几个杂耍班子来表演,给将士们解闷么?我跟他们混熟了,他们画了一些类似的图给我们看,说这是天下杂耍班子卖艺人通用的一种暗号。”

“暗号?”赵普不明白,心说连杂耍还要用暗号呢?

“嗯……我也听说过。”公孙点头,“杂耍起源于民间的戏法,前朝有一年国丧,皇帝下令天下一年之内不得玩笑戏耍。杂耍班是靠逗人取乐维生的,这样便失去了活路!于是大量的杂耍班子搬到了山间不为人知之处,彼此之间秘密往来,通信就用这种古怪图形代替文字,以免被人抓住把柄,虽然后来禁令解除了,可这种文字很方便,一次一直沿用至今。”

“这位先生,见识广博啊。”老­妇­人笑了笑,对众人点头,“没错,这就是杂耍班里头的人用来彼此联络时候,用的文字。”

“那几个小乞丐,莫非是因为看了这些文字而死么?”展昭猜测。

“小乞丐怎么死的,老婆子我不知道,不过我能告诉你们……当年,有一个杂耍班途径蕖山县,在这里表演,其中压轴的表演,叫做鲛人舞。”

“鲛人?”公孙皱眉,“海人鱼么?”

“蕖山县的几个富户,与县令见了那鲛人美艳动人,一条鱼尾栩栩如生,就问了杂耍班的班主,这是怎么来的。

班主告诉了他一个老法儿,怎么做海人鱼。

众人听到这里都忍不住吸了口凉风……又想起了公孙那日说的,那种用残害幼童的方法,做出来的海人鱼。

“刚刚我也说了,当年蕖山县很穷困,女娃儿都被遗弃,因为养不起。于是梁县令就想出了个恶毒的招来。”老婆子说到这里,脸­色­微微变了变,“她们在伊水边圈起了一片水域,将女孩儿们做成假鲛人,放在水里养。因为怕被沿岸百姓发现,就将古时候马腹的传说添油加醋说出来,吓唬当地百姓,什么南北不同啊,欺负弱者的死啊……都是骗人的。”

“马腹,就是之前你们见到过,死在岸边的那种虎纹大鱼而已,偶尔伤人,可说它是神明什么的,那根本就是骗人。”老婆子越说越激动起来。

众人早已目瞪口呆,实在难以想象有人可以如此这般的残忍。

“他们养海人鱼,想做什么?”展昭良久才问出口。

“还能做什么?!拿去卖给大官贵族名流显贵啊!”老­妇­摇头叹气,“海人鱼不好养,要在水中生活,女娃儿有几个是受得住的?!养活一个海人鱼,起码会死十多个无辜女娃……他们为了让海人鱼尽量真实,还给那些女娃儿们喂了药,让她们只能发出高高的闷闷的声音,就好像海人鱼在唱歌一般。”

众人听了,只觉得不寒而栗,简直丧尽天良!

梁县令很快靠卖海人鱼或者送海人鱼解释了高官富户,飞黄腾达,升做了知府。他意识到,在这样下去,这事情迟早有一天会被人知晓,影响他的仕途。于是他就命人杀光那些海人鱼,将养鲛人的堤坝推倒,毁灭证据。

不过老天有眼,他们大开杀戒那天,正好百年一遇的山洪从山上倾泻下来冲毁了堤坝,也冲毁了一切证据。

众人都觉得心头堵得慌,便宜了那恶贼!

“对了,你们可曾见过一个瘸脚的疯老头?”老­妇­突然问,“是衙门捕快。”

展昭和白玉堂立刻想了起来。

“他就是当年那个杂耍班的班主。”老­妇­说。

“哦!”展昭瞪恍然大悟,难怪那么激动了……

“他当年做什么了?”赵普问。

“这人一直后悔,他告诉了梁县令如何制作海人鱼,原本是贪财,以为梁县令自己喜欢,做一条也就算了,实在是没想到那些人没有人­性­啊,做了那么多当年蕖山县几乎不见女娃。他们还逼迫他去教导那些海人鱼,那个养海人鱼的地方根本就是人间地狱,活人谁受得了啊……”老­妇­说到这里,忍不住潸然泪下,那班主几次三番想逃,后来被打断了腿,留在县衙门里面,他装疯卖傻才活到今天。而这些东西……就是他当年写的,他不敢光明正大写成文字,怕被人认出来,所以偷偷摸摸写成了这种暗号符号。”

在场众人都非常气愤,公孙庆幸将小四子和小良子打发进房里去了,没让孩子听到这耸人听闻的恶行。

白玉堂只觉得,自己估计这几天都不用吃饭了。

“这事情本来也平息了,过去了很多年,直到某一天,小猴子跑来告诉我说,他在地宫里头遇到了一个好朋友,叫小红。”老­妇­人说着,笑得和蔼了些,“我跟着小猴子去看,当时真是吓死我了,我以为是那些海人鱼的魂魄,因为小红体型太大了!”

白玉堂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点头,“的确,两个人那么大!”

“我看到的时候,她可有四五个人那么大呢。”

众人都一愣,茫然——怎么着海人鱼还能忽大忽小不成?

“那是因为你没有走近,你看到的根本不是小红本尊,而是透过地宫里的琉璃镜子,折­射­出来的影响。”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还以为真的见鬼了呢!

“小红就是当年众多人鱼之中的一条,她竟然活了下来,而且一直在伊水河里头,从洞中进入了古墓,可能是因为长年不敢出来见光,或者长年在水中生活,她竟然没有老。”

“有这种事?”公孙连呼惊奇。

“那之前的乞丐和这一任的县太爷,究竟是怎么死的?”展昭忍不住问。

老­妇­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的这任县太爷出生在一个戏班子里头,应该略通那种戏班的文字。那些小乞丐,白天都是外乡来的小地痞,晚上住在马副祠里头,他们有时候假扮乞丐行讨,有时候又会入户盗窃。有一天,小乞丐们突然就死了,而县太爷第二天也死了,而梁县令就派了捕快梁豹过来,彻查此事。”

众人一听,心中一凛。

赵普皱眉,“是那些小乞丐行窃之时,偷走了瘸子捕快的羊皮本子,然后将上面的图文画在了马腹祠堂里。这些图文让出生戏班的县太爷知道了,认出文字之中内容,深为惊骇。他也算无意中掌握了洛州知府的秘密!后来莫非走漏了风声?于是一夜之间乞丐们死了,衙门的人死了……而且马腹的传说又开始甚嚣尘上,很有可能是当年的梁县令杀人灭口的法子而已。”

“而至于水鼠出河……”老­妇­Сhā嘴说,“其实那一日,有人往河里洒了很多很多的药粉,这才使得很多水鼠失心疯一般冲上了岸,然后撞得头破血流又回到了伊水里头,一个个七窍流血而死。

“他们往河里洒药粉,是为了对付小红么?”展昭猛地惊醒,“要毒死小红?”

“对,可是小红命大,我和小猴子救了她,暂且将她养在水缸之中,直到毒药散去。这卷羊皮是小红给我的,她说是在马腹祠堂后头的水池里头找到的。”

白玉堂心中了然,那日估计她在马腹祠堂后头的水池里面,看到的就是小红,那日的圆月——会不会和刚刚老­妇­提到的那种琉璃镜子有关呢?

老­妇­又想了想,“大概就这些了,之后你们就来了,昨天傍晚,河堤也垮塌了,小红在地宫里呢,应该没事吧。”

众人将老­妇­的话听完,也都沉默不语,这事情之中还有诸多疑点,需要一一整理。

“可是……”展昭始终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小猴子似乎很相信马腹大仙?”

“是小红跟他说的。”老­妇­认真说,“小红的嗓子不知道怎么就好了,可以说话,就是很哑不太方便。她说,伊水之中真的有神明,那神明会保护她!”

“那为何所有死人嗓子眼里,都有死鼠?”白玉堂倒是没说死鼠为假这件事,看了看公孙和赵普。

两人都心中领会,不语听着。

老婆子摇头,“这我不知道,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众人都点了点头,这时候,赭影到了赵普身边,“王爷,梁豹又来了,他还带了个官来。”

“官?”

“穿着一身蓝衣,六品的品级,有些年纪了。”

“是梁知府!”老­妇­脱口而出,脸上也显出惊惧来。

赵普笑了,道,“唉,老人家怕什么,他也不过一个六品官,咱们展大人四品呢!”

众人都无力地看他——你好像是一品!

赵普想了想,对赭影招招手,在他耳边吩咐几句,赭影点头和紫影一起走了。

展昭将他对二人的吩咐听得真切,问赵普,“你是想……”

“这人为了自保连手下官员都敢杀,这次说不定是看到事情快要败露了,所以来补救吧?”赵普笑了笑,“正好看看他的真身,是人还是画皮变得。”

展昭轻轻叹了口气,“我第一次觉得,杀了一个人,都便宜他了。”

白玉堂忽然站了起来。

“白兄?”展昭听到了声响,有些不解。

“我突然想到个有趣的法子。”白玉堂开口,对公孙轻轻一招手,“公孙,给我帮个忙。”

公孙眼珠子一转,“哦……白五爷莫不是想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白玉堂挑了挑嘴角,“正如这猫说的,让他们死都太便宜他们了!”说着,带着公孙一起去后院了,赵普让老­妇­先进屋去与小猴子、小四子他们一起避一避。

展昭则是单手支着下巴琢磨,什么时候白玉堂开始嚼自己猫了?昨天不还是展兄么?

很快,就听到了院门口脚步声响,梁豹带着梁知府,走了进来。

22情人天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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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知府看起来年岁不小了,人很­干­练,大概是因为渔民出生自幼生活在河上,看起来,有一股文人少有的恨戾。

白玉堂细细打量了他一下,发现此人眼底泛青,褶皱都集中在眉间,额头却是光洁,知道这定是个长年发愁却少有舒心的人。

“大人,这位就是开封府的展大人。”梁豹给梁知府引见,“这位是王朝,这位是……”

赵普挑挑眉,“赵虎。”

公孙差点笑出声来,倒是,赵虎赵普,还真分不清楚。

“……哦。”梁知府混迹官场多年,粗粗打量了一下几人,心中了然,其中有文章!

白玉堂不像官,这是个标准的江湖人,另外,他还真没听说过哪个做官的,可以俊美到透着股子邪气,这样的人在官场上太过惹人注目了,是大忌。

而赵普则太贵气,这种贵气不是一般普通小官会有的,更不是市井百姓能有的,所以,这人非富即贵!

再看公孙和展昭。

公孙斯文,那气度神韵,必是大才!也绝非凡夫俗子。

梁知府的视线最后在展昭身上停留了下来,皱起眉,若有所思。

“梁知府,不知何事前来?”白玉堂见他打量展昭,怕他看出什么破绽或者对展昭不利,开口打断。

“哦,梁大人他……”梁豹刚想说两句,却见梁知府突然一摆手,笑了笑,“我左右无事,听说展大人在此,所以过来见一见。久慕展大人大名啊,对包大人我更是倾慕已久,只可惜鄙人官位低微,一直无缘拜会。”

公孙和展昭细细体会,梁知府虽然出生地位,但是对官场那一套无疑知根知底,说话谈吐都带着一股子官味的面面俱到。

白玉堂和赵普啧是对视了一眼,这梁知府不愧是老­奸­巨猾,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不妥之处,所以话锋一转,看来是想打退堂鼓了。

现在展昭他们有两个选择,要么戳穿他,不过可能打草惊蛇,要么……静观其变。

众人瞬息之间达到了某种默契——静观其变,现在还不是时候!

白玉堂轻轻点了点头,“梁大人客气。”

这语调他可是跟着展昭学的,只是白玉堂是桀骜不驯,展昭温润如玉,学起来,怪怪的……

展昭忍着笑意,白玉堂则是尴尬无比。

梁知府随后坐下与众人寒暄,但是一提到案情,马上又转开,比起梁豹他可是­精­明太多了,不好对付。

吃饭的时候,梁知府就告辞了,梁豹送他出去。

到了门口,梁知府低声吩咐,“将证据都销毁,知情人也都别再让他们开口,这次来的人不好解决,知道么?!”

“是!”梁豹听命离开,这一切,都让暗中监视的影卫看在了眼里,遂悄悄跟上。

……

“怎么看?”展昭问白玉堂。

“老狐狸。”白玉堂简简单单一句话,将众人对梁知府的所有印象都概括出来了。

“接下来怎么办?”赵普问白玉堂和展昭。

白玉堂耸耸肩,看展昭和公孙,他俩主意比较多。

公孙笑笑,“等吧!”

“等?”

展昭皱眉,“会不会被他们抢得先机,先下手为强?”但是问完了,又转念一想,“这样的话,倒是有线索了!”

“没错!”公孙站起来,“我们一定有人监视,最好按兵不动,所有事情都让影卫们去办。”

赵普觉得有理,跑过去打开门,让小四子他们出来,抓了一把联络用的响箭,说是给孩子们放烟花玩的。

几个小孩儿懂什么呀,见赵普将响箭扔上了天,没多久就炸开了,散落很多焰火,虽然没有天黑的时候好看,但还是乐得直拍手。

俄顷,众影卫都冒了出来,悄无声息地到了房中听候赵普安排。影卫们走后,公孙继续去验尸,赵普陪着。

箫良、小四子还有小猴子和­奶­­奶­都在房里呆着,绯影他们几个女的影卫作陪,院子里,就剩下了展昭和白玉堂。

“怎么办?”白玉堂问展昭,“饿不饿?要不然出去吃个饭?”

“嗯。”展昭想了想,问,“那天……我大哥在床板上留下的那些花纹,和那张羊皮书上的花纹,一样么?”

白玉堂拿出来又比较了一下,“花纹是一样的,只是排列的顺序是完全不同的。”

“哦。”展昭点了点头,似乎有心事。

“猫?”白玉轻唤。

展昭伸手往空中一撩,似乎是一爪子拍过去。

白玉堂眼疾手快抓住他手腕子才没被挠着,惊问,“你­干­嘛?”

“你不是叫我猫么?”展昭回答得颇有几分不满,“不挠人的,哪里是猫。”

白玉堂摇头,“你的意思是,承认自己是猫了?”

展昭抽回手,“不准叫猫!”

“挺好听也挺顺的。”白玉堂想倒茶,却发现壶中已无水,就对院门口的一个小丫鬟指了指水壶,边漫不经心应对展昭,“比叫展昭或者展兄都要好!”

“那我能不能叫你鼠?”展昭反问。

“我不介意你叫我叔!”白玉堂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狡黠笑容来。

展昭则是十分沮丧,姓名之争上她正处于弱势,想了想,咬牙,“小玉!”

“咳咳……”

白玉堂呛着一口水,“你说什么?”

展昭挑挑眉,颇有些挑衅的意味,“小玉!”

两人僵持不下,这时候,丫鬟来上新茶,展昭对白玉堂说,“你不叫猫,我就不叫小玉,否则……”

“大人。”

那小丫鬟突然红着脸盯着展昭问,“你咋知道我叫小玉呢?”

“呃……”展昭愣了愣,张张嘴,白玉堂则是忍着笑摇头,对那丫头说,“姑娘别理他,这是个等徒浪子,轻薄着呢。”

小玉听了,吃惊地看了展昭一眼,心说,哎呀,原来是个轻薄郎呀,还以为是谦谦君子呢,就端着茶盘,有些失望地走了。

展昭气恼,踹了白玉堂一脚。

白玉堂雪白的一摆上有一个黑漆漆的脚印,抬手掸了掸,鞋印消失不见……

随后,白玉堂站起来去拉展昭的手,“走,出去吃饭,想吃什么?”

展昭就觉得莫名有些别扭,自己也总是拉小四子的手,用同样的语调问,“走,出去吃饭,想吃什么……”

不过最后,两人还是从院子里离开了,

小四子坐在房门口的门槛上面,刚刚就一直看着白玉堂和展昭。

“小四子。”绯影给他剥了石榴递过去,“吃么?”

小四子接过石榴仰起脸,“绯影姐姐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之前留在开封府帮包大人,后来陷空岛二爷三爷和四爷来帮忙了,所以我们就追来了,黑影白影他们带着一部分人四处打探展晧下落去了。”

“展晧是喵喵的哥哥么?”小四子吃石榴,“为什么他不疼喵喵?”

绯影将他抱起来摸摸脑袋,“唉,不是这次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有展晧这样一个人,大概展昭名气太大了吧。”

“喵喵的哥哥嫉妒他么?”小四子突然问了一声出来。

正巧,公孙验尸时工具忘带了,和赵普往回走,到了门口正好听到,公孙微微皱眉,走过去蹲下问,“小四子,你刚说……展昭的大哥嫉妒他?”

“唔。”小四子点点头,“不然为什么讨厌喵喵,喵喵那么好!连白白都喜欢他!”

“这话怎么说的……”赵普摸摸小四子的脑袋,心中却觉得好笑,“的确也是这么回事……白玉堂他过谁多两眼啊?果然小孩子的眼睛最亮啊。”

两人又回到仵作房,公孙问赵普,“你怎么看呢?”

“你说展昭的大哥?”赵普很有些不痛快地冷笑了一声,“他为了引展昭来蕖山县,将他眼睛弄瞎。来了还神神秘秘留下那么多线索,现在突然一下子说要让他停……如果没有特殊理由,那他绝对是恨死展昭了吧,这么折腾他!”

“说不定有苦衷呢……”

“苦衷什么的,只能帮展昭骗骗自己吧。”赵普叹了口气,“你若是有个疼爱的兄弟,你会这么折腾么?”

公孙立刻哑口无言。

“如果说让展昭瞎,是有什么特殊目的……当然,目前看来除了给白玉堂些方便真没别的任何好来。”赵普撇撇嘴,“关键是那个传话,说什么最恨他,有些刻毒了!谁受得了啊”

……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上了街,这次,他们没先急着去酒楼吃饭,而是一直走到了伊水河边,看河对岸。

果然,渡口两边的堤岸都塌了,水没过了地面,一直没到近处的农田。

“你猜,小红会不会有事?”展昭突然问,“你四哥在就好了,说不定能下水找找小红。”

“我四哥估计水­性­没她好。”白玉堂有些促狭地说。

“你今天很开心么?”展昭纳闷。

“­干­嘛那么问?”

“因为你一直在开玩笑。”展昭回答,“你以前都不怎么说笑的。”

白玉堂愣了愣,不过今天的确心情甚佳。

“哎呀……”

没等白玉堂说话,展昭突然一捂耳朵,“又来了!”

“又是那声音?!”白玉堂一惊,同时,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人们的叫声。

抬头望过去,白玉堂皱眉,渡头上有不少正在修筑堤岸的力工,他们之中似乎很多都听到了这乐声,捂着耳朵到了路边。随后的举动让人费解,就见他们飞快地跑,然后跳,搓脸一顿忙活。

白玉堂见着他们的行为觉得挺诡异,心说这是­干­嘛呢?而更奇特的是,那些人动了动之后,似乎就好了,回头继续­干­活,完全没有再受乐声的影响。

白玉堂眼前一亮,让展昭稍微忍耐一会儿,自己一个纵身跃到了堤边,问一个伙计,“兄台,我朋友突然闻听怪声,痛苦不堪,不知道你们听到没有?”

“哦!”那伙计笑了,“公子外乡人吧,不要紧,你让你那朋友多动动,血脉膨胀脸红心跳的时候,就听不到了!”

白玉堂一愣,“脸红心跳……就能听不到?

“嗯,这是河里头传来的天音,也有人说是海人鱼唱歌呢,我们地方上都叫情人天音。”伙计给白玉堂解释。

“情人天音?为何有人能听到,有人听不到?”白玉堂觉得无法理解。

“这个天音啊,对畏寒的人有效果!”伙计说,“有些人怕冷有些不怕冷,那些怕冷的人呢,大多天生心跳比较慢,都能听到这声响。”

白玉堂点了点头,展昭和小四子的确畏寒,可公孙呢。“可是……我有个朋友也畏寒,他没反应。”

“哦,你那朋友成亲了吧?!”伙计笑呵呵说,“成了亲的人都听不到的。”

白玉堂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忍不住问,“脸红心跳就行么?”

“嗯,着法子本就是一对小情人想出来的!”伙计笑,“那时候有个姑娘被这天音烦得头痛,他情人捂住她耳朵管用,别人捂都不管用。她那情郎是个聪明人,那日不捂了,亲了那姑娘一口,姑娘竟然也听不见了!所以啊……唉,公子?

伙计还没说完,白玉堂已经回去了,很平静地走到了展昭的身边。

“好吵。”展昭觉得怎么都不舒服。

就听白玉堂突然说,“猫儿……我想亲你。”

“哈?”展昭惊骇,虽然看不见但还是睁大了眼睛,耳朵绯红。

白玉堂沉默了片刻,问,“还听得见么?”

展昭眨眨眼,掏掏耳朵,“诶?怎么会……”

白玉堂一笑,伸起手,纤长食指轻轻戳了戳展昭的心口,“如果再听到,想想我刚刚那句话,让这里跳的一点,就好了。”

展昭闹了个大红脸,白玉堂则是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流出。

而府衙里头,小四子美滋滋地偎在箫良怀里,让小良子给他捂着耳朵。唔,小良子怀里好舒服哦……心跳好快喏。

23海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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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白玉堂在渡头徘徊了一阵,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河里更是没发现小红的踪迹,就暂时离开,上酒楼吃饭去了。

到了城门附近的一座小酒楼,白玉堂觉得还挺­干­净雅致,就和展昭进了小楼吃饭。

刚上楼,却是发现些微有些不妥……因为小楼很新很新,看着似乎是头一天开张的。

“桐油的味道很浓啊。”展昭忍不住说。

“二位公子,楼上请,吃什么?”

白玉堂想了想,快走几步出了酒楼左右看了看,眉头就皱了起来,回来问,“掌柜的,你们是新开的店?”

“嘿嘿,不瞒您说,我们今天是第一天开张做买卖的!”伙计笑呵呵回答,“不过以前也是间客栈,所以改一改很快。”

展昭听后,心中微微一动,“改名前叫什么?”

“哦,叫朝晖楼啊。”

伙计的话犹如一声闷雷,打得展昭和白玉堂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朝晖楼!之前展晧住过,并且留下证据的那座客栈,怎么会一夜之间易主了?!

“原先的掌柜和伙计呢?”展昭追问。

“那我可不知道,这店是一位公子卖给我的。”伙计想了想,“早半个月就卖给我了。”

“半个月……”展昭一脸茫然,原先朝晖楼的伙计根本没有提起过,莫非……

“卖楼给你的公子,长什么样?”

“哦,那公子长得挺威风的,个子高,人也不胖,穿着身简单的青衫,像个买卖人,就是看着严肃了些。

“他左眼的眼角,是不是有一粒痣?!”展昭追问。

“哦……”伙计一拍脑袋,“对的!那理痣很小啊,总之呢,这人给人感觉­阴­森森的。”

白玉堂就觉展昭的气息不稳起来,眉头微皱,便问伙计,“你这儿有客房么?”

“当然有啊。”

“要天字一号房。”

“哦……好!”伙计问,“客官住几天?”

白玉堂想了想,突然问,“你这酒楼多少银两买的?”说着,掏出几张银票来给他,“这些够不够?”

“呃……够,够了!”掌柜的赶紧去借了钱,跑进去拿出地契来交给白玉堂,“爷……头一回碰到你们那么怪……”

伙计话没说完,白玉堂一摆手打断他,“之前店里所有收拾出来的东西,你放哪儿了?”

“都在院子里,还没来得及换呢……”伙计指了指后院,白玉堂点头,让他和所有的伙计厨子都空手走,什么都别带!

伙计掌柜的赶紧就跑了,客栈里就留下了展昭和白玉堂。

良久,展昭问白玉堂,“你花了多少银子……”

“先不管这些。”白玉堂拉着他手腕子,“上楼看看。”

按记忆,白玉堂带着展昭到了天字一号房前,边问,“你觉得那人是你哥?”

“应该是他,我大哥给人感觉就这个样子。”展昭老实回答。

“­阴­森森的感觉?!”白玉堂皱眉。

“其实他人很温和的。”展昭皱眉,印象之中大哥虽然对人很冷淡,但是对亲人很疼爱照顾,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

白玉堂刚要推门进屋,突然,听到里头轻微的,“哗啦”一声。

两人都一愣——里面有人!

下意识地贴墙站,两人侧耳听里面的动静。刚刚哗啦一声……不知道是水声还是抖动布料子的风声。房间里面有水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估计是抖动布料了。

白玉堂伸手,轻轻地一推门,门从里面上闩了,可见房内有人。

展昭一缩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根袖箭递给白玉堂。

白玉堂心领神会,用袖箭轻轻一挑门闩,随后一推门……在门闩落地之前,白玉堂闪身进去,接住了门闩,轻轻放到地上,抬眼看四周,房间里头空空,不过窗户紧闭,可见没人出去过。

展昭指了指某个方向,示意——声音在那里。

白玉堂也感觉到房中还有他人的气息了,看向展昭手指的方向,是一个巨大的屏风侧步,缓缓地靠近过去,白玉堂猛地闪出屏风往里望。

就看到屏风后面有一个硕大的水桶,水桶边还放着一个高台,台上几个小木桶。

正在纳闷,就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响了起来,木桶里有人冒出个头来,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五官是个好看姑娘,脖子肩膀都光溜溜的……

白玉堂赶紧转开脸,心说怎么有女子在这里洗澡?!

展昭也走了过来,他看不到,自然不知道尴尬,就问白玉堂,“什么人?”

白玉堂还没开口,却听到有极低沉沙哑的声音想起来,“小猴子的……朋友?”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白玉堂猛地想起来,怎么那么大个桶?!想罢缓缓转回头,那姑娘还盯着自己和展昭看呢,身后突然哗啦一声……一条巨大的鱼尾巴甩了起来。

白玉堂向来处变不惊,但这会儿也是微微张开了嘴惊骇地盯着眼前……浴盆里头的不是个姑娘,而是条人鱼。

“你是……”白玉堂愣神,展昭可要急死了,摸索过去抓他袖子,“谁啊?”

“小红?”白玉堂问。

那海人鱼点了点头,回答,“嗯。”

“哪个小红?”这回轮到展昭张大了嘴巴。他真恨啊,他哥无论出于什么心思把他整瞎了,下次再见面,非要狠狠揍他一顿不可,竟然看不到海人鱼,连白玉堂都那么震惊……真可惜看不见啊。

白玉堂想要走过去,但毕竟这姑娘没穿衣服,就伸手从床上拿了件薄毯子给她,想让她披上,但是小红茫然地歪头看他。

白玉堂皱眉,这姑娘身体青白­色­,浸在冷水里,不冷么?

展昭虽然看不见,但是也大概听明白了白玉堂的举动,心中轻叹,压低声音问小红,“你怎么会在这里?”

“轰轰一声,然后大水来了。”小红哑着嗓子说,“他带我出来的。”

“他是谁?”展昭问。

“他是好人……让我在这里等人,有吃的。”小红回答。

白玉堂走过去看了看小木桶,里头有十几尾鲜活的鱼,忍不住皱眉……吃生鱼么?深吸一口气,再看看小红,觉得将她弄成如此非人非鬼模样的梁知府一­干­人,真是死不足惜。

“猫儿,你坐下跟她聊一会儿,我去找人通知赵普他们来。”

“嗯。”展昭点头,被白玉堂带到浴桶边坐下,小红抬眼看了看展昭,悄悄游到一旁,睁大了一双眼睛看他,“我见过你们的。”

展昭听她的语调还挺顽皮,就笑问,“那天在马腹祠堂里面,就是你么?”

“嗯。”小红点点头,“白的很漂亮,我看到了。”

展昭知道他说白玉堂呢,只不过不知道她说的是白­色­衣服很漂亮,还是白玉堂很漂亮。发觉自己又开始神游太虚,展昭赶紧甩头恢复清明,问,“你在水里,冷不冷?”

小红摇摇头,“现在不冷,冬天冷。”

“冷的话,怎么办?”

“到地陵里面呐,那里不冷的。”小红无所谓地说着。

“那个人也在地陵里面么?”展昭试探着问,“为什么他恰好救了你?”

“他一直在啊。”小红回答,“东西没有找到么,昨天塌了,他就找到了。”

白玉堂回来了,正好听到,就和展昭一起问,“找什么?”

小红似乎非常喜欢白玉堂,凑到他近一点的地方,“找一颗珠子。”

“珠子?”展昭从小红说话声音的远近,判断出了她现在的位置,似乎和白玉堂比较近……莫名又想起了那个梦。

“河神爷爷的珠子。”小红说着,伸手从木桶里抓起了一条鱼,递给白玉堂。

白玉堂愣了愣,展昭帮着解释,“她请你吃鱼。”

白玉堂轻轻咳嗽一声,见小红天真模样也不忍拒绝,就道,“我吃过了,你留着吃。”

小红笑着点头,拿过鱼来吃,白玉堂忍不住会皱眉……真的生吃鱼啊。

展昭听着动静了,又矛盾了,有时候看不见,也不失为坏事。

“小红。”

“嗯?”

“河神爷爷的珠子是怎么回事?”

“很亮很亮的珠子。”小红说,“在河神爷爷的床里面。”

“床……”白玉堂话没说完,就听门口有人冲了进来,是公孙他们。

公孙和赵普在衙门里,就有个小地痞跑来,递了张白玉堂的纸条,上面写了晓红所在的地方,公孙连手都没来得及洗就冲来了,当然,身后跟了赵普小四子石头等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一串尾巴。

小红见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吓得钻回水里去了。

“小红。”小猴子跑过来了,小红才出来,亲昵地跟小猴子说话。

赵普见一个姑娘没穿衣服,将跟来的影卫们都打发出去了,走近一些,看到了那条鱼尾巴,骇然,“书呆,那不像是假的啊!”

公孙猛地一看也觉得这根本就是真的,但是说世上真有海人鱼,打死他也不信!于是他索­性­走到了桶边,低头看水桶里小红的尾巴。

这一看,立刻看出破绽来了,虽然工艺巧夺天工……想到这个词公孙赶紧摇头,差点没甩自己一个嘴巴,怎么能这样说一个活人!巧夺天工的不是人,是玩物。

小四子也凑过来看,真心惊叹,“尾巴好漂亮哦。”

小红似乎能听懂,笑着看小四子。

公孙将小四子拉到一旁,赵普搔了搔头觉得这场面有些诡异,不知道是喜是悲,只好问,“要不然,咱们穿上衣服上岸说?”

绯影和黛影两位姑娘进来,给小红披上毯子,轻轻将她抱出来放到了床上,盖上被。

公孙过去看她的尾巴,摸索了一下,“诶?腿部还是健康的,可以将皮子切开,让她离开水生活。”

众人都松了口气。

白玉堂见展昭站在一旁低着头发呆,就走过去问,“怎么了猫儿?”

展昭仰起脸,“为什么猫又多了个儿字?”

白玉堂失笑,“叫起来顺一点。在想什么?”

展昭皱眉,“河神爷爷的珠子……是什么东西?”

白玉堂想起来了,刚刚小红没说清楚,就过去再问。

小红说:“地宫里,有河神爷爷的床,床铺里面躺着河神爷爷,还盖着石头盖子,怎么都打不开……河神爷爷的头顶上,有一颗珠子。”

“她说的,似乎是地宫里头有棺材,棺材里有个老头的尸体,尸体上面有珠子。”公孙如是分析,展昭等人听了都暗暗点头——觉得估计就是这么回事。

“大哥千方百计要的就是这颗珠子么?”展昭皱眉,白玉堂却是突然说,大堤是昨晚上塌的……这酒楼是今早刚刚开张的,也就是说,猫,你大哥还在蕖山县里头?!

24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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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的大哥还在蕖山县里头,目的就是那颗珠子!接下去怎么办?是众人要想的。

赵普让众影卫按照展昭的描述,四散去寻找展晧。

展昭也要去找,公孙拦住了他。

“我还是想去……”展昭犹豫。

“你想去是一回事,不过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公孙说到这里,笑了起来,“药养熟了,可以上药了。”

“当真?”众人都吃惊地盯着公孙看。

“不是说要半个月么?”白玉堂纳闷,“确定养好了?”

公孙点头,“我昨天看了一眼,很奇怪竟然比在开封的时候要长得快,估计是和地气有关系。”

箫良很是好奇地问小四子,“槿儿,药怎么养啊?”

小四子说,“就是药养药了,治喵喵眼疾的药,不能直接用,要养入一种草药里头,然后再碾碎了用。用药物浇灌另一株草药让它长大,就叫养药。”

展昭高兴,“那马上上药的话,要多少时间好?”

公孙又给展昭诊脉,“你内力深厚,上药后运内力行走筋络一周,这样反复几次,我觉得五天之内肯定能好,至于具体几天,要看情况。”

“太好了!”展昭长出了一口气。

白玉堂虽然也为展昭高兴,但是莫名就觉得似乎少了什么,倒是有些失落起来。

正在胡思乱想,就感觉有人拽了拽他衣摆,白玉堂低头看,就见小四子仰着脸一脸着急地看他——要赶快呀!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他,赶快什么?

下午的时候,公孙将展昭带到屋里,仔细给他上了药,让他静静坐在屋中调息,自己则是要了一件空房子,带着小四子进屋,给小红去掉那层紧紧贴在腿上的鱼皮。

赵普本来想围观一下,不过公孙反复问了他两边,“你确定?”又跟他详细地描述了一下整个分离的过程,赵普立马投降了。

于是,赵普和白玉堂在院子里坐着,大眼瞪小眼。

赵普开口,“闲着不是办法。”

白玉堂点头,“去地宫,或者是找展晧?”

“你见过展晧没?”

白玉堂摇头,“不过听展昭描述过,应该比较好认。”

“那走吧。”赵普起身,留下了几个影卫守卫衙门,就和白玉堂一起出门了。

说起来,白玉堂和赵普也算认识很久了,赵普很少有看得上眼的人,当然他家公孙除外,展昭和白玉堂算是他最欣赏的两个人了。

说实话,第一眼瞧见白玉堂,赵普贼想把他骗到军营里头来当个将领,这不用问,必然是一员虎将啊!

可相处久了,赵普倒是有不同看法了……虎将是不假,只是白玉堂这人太随­性­了,不适合做官,相比起来,展昭倒是帅才,做个开封府的护卫太屈才了。

不过人各有志,打仗毕竟是杀伐屠戮,展昭宅心仁厚,行侠仗义救人除恶更适合他。

这两人都不爱说话,赵普别看跟公孙在一起时挺聒噪,换了白玉堂在身边,两人一左一右一黑一白,各走各的,若不是偶尔说上一两句,还真看不出他俩认识。

“对了。”赵普突然问,“你跟展昭还没成呢?”

白玉堂尴尬……哑口无言看赵普。

赵普见他神­色­,点点头,“哦……看来还差点,我还以为已经成了。”

“成不成也不是我说了算。”白玉堂良久回了一句。

“哦,那就说你有感觉了,展昭比较迟钝?”赵普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出来的重点。

白玉堂有些想要扶额,总觉得跟赵普聊这种话题狠怪。

两人漫无目的在街上兜兜转转,也没找出个所以然来,又到了渡头,站在岸边往水里看。

渡头差不多修复完了,已经有赶船的人下河摆渡,一趟趟往对岸拉人。

白玉堂莫名想到了马腹祠堂那晚看到的月亮,就问赵普,“天上的是月牙,映到水里成了满月,这事情听说过么?”

赵普琢磨半天,倒是真让他想起些事情来,“你别说还真有过一次,我在西北打仗那会儿,见过一眼月牙泉,晚上大漠孤烟,水上有月亮的倒影。当时好些将士都看见了奇观,天上月牙儿,水里头满月。”

“那是什么原理?”白玉堂好奇。

“我没深究,后来听当地老农说,那是泉眼,估计这地方和地下河之间有空洞,当间有光,于是泛到外头来了。”赵普想了想,“西北那一带地下河很多,大多当中都有空洞。”

“小红的确说过,马腹祠堂和地宫是通的。”白玉堂点点头……抬起头往渡头那边看看,却看到人影一闪……跟着人群上了船。

那人看着很­阴­郁,穿着青衫像个生意人,背着个小包袱。

“喂。”白玉堂叫了赵普一声,示意他看。

等赵普看的时候,就剩下个背影了,那人夹在人群之中上了船,似乎行­色­匆匆。

“是他?”赵普纳闷。

“有些像……展昭说他眼角有痣。”

“走。”赵普指了指船尾,“我往后你往前,咱们堵住他。”

白玉堂点头,和赵普分头从两边上了船。

船上人很多,大多是老弱­妇­孺。

赵普上船,就见前面那青衫人背着包袱,正准备坐下呢,开口喊了一声,“展兄别来无恙。”

那人一回头,看到赵普后愣了愣,赵普清清楚楚看到,那人眼角的确有痣,一挑眉,“展晧?”

话引一落,那人转身就往船头走。

可没出船舱,就被白玉堂拦住了去路,赵普也追了上来,挡住他去路。

白玉堂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问,“你是展晧?”

这人看起来三十岁不到,气质­阴­郁严肃,个子很高,身材也挺魁梧的,偏瘦,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有些­阴­森,让人不太想接近。

白玉堂和赵普都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竟然会是­性­格开朗的展昭的大哥。

“跟我们走一趟吧。”赵普上前一拍展晧的肩膀,展晧却是一闪身……

就见他矮身一缩,功夫特别,筋骨像是散架了一般特别的松,哧溜一下就从赵普手下溜了。

白玉堂纳闷——他记得展昭说过,他大哥不是江湖人,不会功夫的啊。

可赵普也不是省油的灯,见他功夫怪异,便也不去捉他,就是拦他的去路,白玉堂只是在前面帮他堵着,观察那人功夫,越看越怪……

此人练的根本就是西域妖邪之功!绝对不是正常路数,白玉堂始终不相信这样一个人是展昭的大哥,莫非弄错了,人有相似?

那人功夫远远不及赵普,没三两下就扛不住了,而船家和坐船的看到有人打架,早就跑了,一整条船,就只剩下三人。

那人在三十招后,被赵普点了|­茓­道。

赵普撇嘴,“行啊你小子,东躲西藏竟然能接老子三十招。”

那人并不说话,­阴­森森看着白玉堂和赵普。

“你是展晧?”白玉堂又问了他一边。

那人盯着白玉堂看了一会儿,突然挑起嘴角笑了,他嘴巴古怪地唑起,吹了一声响亮而奇特的口哨……

白玉堂和赵普都一皱眉,心说莫非是要搬救兵?可刚刚想到这里,就感觉船身摇摆了起来,同时,外头传来了行人惊呼的声音。

白玉堂和赵普都水­性­不好,觉得船要翻,下意识抓住船边的把手……只听到身后水中翻江倒海,回头看……

只见水面上波涛滚滚,仔细一看,好几条虎纹大鱼,正在水中翻腾。

两人被这大鱼引开了注意力,那人突然一闪身到了船边,“普通”一声……钻进了水里,踪迹不见。

白玉堂和赵普再想去追,人早没了,再说了,就算看得见,两人这水­性­下去估计也拿不到人。

再看那些大鱼,扑腾了几下,潜入水中也不见了。

水面上很快平静了下来,赵普和白玉堂可是傻眼了,两厢对视了一下,都觉得没面子,竟然有人在他俩眼皮子地下溜走了。

“我分明点了他|­茓­道。”赵普不解。

“展昭最擅长移|­茓­。”白玉堂一挑眉,“他似乎可以控制那些大鱼!”

“嗯……”

又沉默了一会儿,赵普摸摸鼻子,“今天的事情,要不然……”

“嗯。”白玉堂没等他说完就点头,“不提了,反正人也跑了。”

“你信这是展昭的大哥?”

白玉堂冷笑一声,摇头,“我不信!”

……

放下赵普和白玉堂追人追得郁闷不提,且说衙门里头。

公孙和小四子正给小红分腿呢,这活儿­精­细,幸好一路下来很顺利。

展昭一周调息下来,觉得眼睛用药包住的地方微微有些肿胀,不过公孙说了,那是药物见效的表现。

突然,展昭听到房顶上传来了轻微的“咔哒”一声。微微皱眉,莫非是影卫们?不太肯能,正想着,就听到大门轻轻地嘎吱一声……有人闪了进来。

“谁?”展昭冷声问。

就听那人不说话,却是有气息靠近,展昭皱眉,做好反击的准备,只听有个熟悉的声音说,“昭。”

“……大哥?”展昭一阵惊喜,当然也生疑,“大哥,是你?”

“嗯。”那人走到了展昭身边,“是我。”

展昭现在看不见,但感觉是他大哥没错,声音也像,那声“昭”是从小喊到大的,不是一般人能模仿。

“你没事吧?”展昭问。

“没事。”展晧靠近,展昭刚想伸手抓他手腕子,却感觉身上一紧——展晧点了他的|­茓­道。

“大哥?”展昭有些茫然。

只听到展晧凑到他耳边,低低的声音说,“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要告诉你。”

展昭不说话,不明白展晧为什么要点他的|­茓­道,只好静下心听着。

“咱们老家的地窖里,我们小时候埋过一样东西,你还记不记得?”

展昭一愣,“那个小盒子?”

“你去挖出来,找个地方藏好,里头的东西,会告诉你一切。”展晧说着,伸手帮展昭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走了,你别找我,我会找你。”

“大哥,究竟则怎么回事?!”展昭着急,可展晧就是不跟他说清楚。

展晧略微犹豫了一下,低声在展昭耳边吟诵了几句,“月迷离、人迷离、白月光、照中庭、西非西、东非东、人非我、我非人。”说完,轻轻拍了拍展昭肩膀,“保重。”

“大哥!”展昭喊了一声。

此时白玉堂正好走到门外,在院中犹豫要不要进来,展昭不知道调息好了没,就听到屋中一声大喊。

冲入门中的时候,展晧已经从后窗户跑了。

“怎么回事?”白玉堂到了展昭身边,见他竟被人点|­茓­了,就给他解|­茓­,可解了一下没反应。

“诶?”白玉堂这辈子头一次碰到这种事,“猫……你……”

展昭有些无力,“我移|­茓­了,可是我大哥似乎看出来了,等着我呢,这回|­茓­道找不到了。”

“你大哥来了?什么时候?他不是不会功夫么?”白玉堂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也不知道,你帮我看看,大哥刚走!”展昭也有些乱。

白玉堂飞身出了窗户,上房顶四外望,哪儿有展晧的踪迹,找了两个负责守卫的影卫一问,两人也都茫然,没看到有人来啊。

白玉堂无奈回到了房中,对展昭说,“没人啊。”

展昭轻叹,脑子有些乱,“你先帮我解|­茓­。”

“你移哪儿去了?”白玉堂问,移|­茓­有利有弊,一旦移动了,原来的|­茓­位就不管用了。

“不知道……”展昭良久才说。

白玉堂让他逗笑了,“猫……不知道,你让我怎么给你解开?”

“要不然你找找?”展昭问。

白玉堂尴尬,找找——就是摸一遍么?

“快点啊,难受。”展昭­干­站在那里着急。

白玉堂只好伸手,在展昭原来的|­茓­位附近摸索,移动的|­茓­位都有一个气口,用内力摸可以发现,只是这么摸着……也不是办法。

展昭耳朵有些红,白玉堂就是闷头找。

正忙呢,就听外头哒哒哒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小四子冲进来,“喵喵,小红的腿好了……”

抬眼,看到白玉堂正搂着展昭(找|­茓­道)。

“啊!”小四子赶紧伸手将两边的门关上,转身跑了,嘴里还嚷嚷,“不要停!”

白玉堂扶额,此时,他已经找到了展昭|­茓­位的缩在,轻轻一拍。

“呼……”展昭松了口气。

“没事了吧?”白玉堂扶他往床边来坐下。

“没……”展昭低头想了良久,问,“月迷离、人迷离、白月光、照中庭、西非西、东非东、人非我、我非人……这句话你曾听过么?”

白玉堂听得云里雾里,盯着展昭问,“什么?!”

“大哥刚刚跟我说的。”展昭说完,将刚才展晧的话都说了一遍。

白玉堂听后,虽然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但是却笑了。

“笑什么?”展昭问,自己着急还来不及。

“哦……”白玉堂想了想,低声道,“你大哥跟你说了保重是不是?”

“嗯。”

“也就是说他关心你,一点都不讨厌你了?”

白玉堂一句话,说的展昭豁然开朗,之前堵在心中的郁结之气立时消散了,点头,“嗯。”

“眼睛怎么样?”

“还行。”

“疼不疼?”

“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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