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撕毁协议,撤走专家,给中国的尖端科研工作造成了很大困难,但还不至于直接威胁到中国的生存。而中国在这一时期所遭受到的自然灾害,以及由于政策上的严重失误所造成的破坏性局面,则把中国推到了几乎崩溃的边缘。大跃进,“共产风”之后,一场全国性的饥荒迅速蔓延开来,许多地方已经到了哀鸿遍野,赤地千里的地步。在东风基地,从上到下的粮食定量已经降到了无法再降的程度,由于吃不饱饭,营养严重缺乏,许多人体质下降,患上了夜盲症、腹泻、浮肿等各种疾病。即使这样,东风基地还要每人每天节约一两粮,支援场区附近的灾民度过饥荒——因为场区附近的几个县、乡已经不断发生了饿死人的现象。而基地的生活也就越来越困难,几乎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
为了度过生活难关,东风基地开展了生产运动,各单位还养了猪。基地司政机关食堂的猪圈在沿河的大沙丘一侧。寒冬腊月,人都吃不饱,自然就没有什么沾油水的猪食,圈里的两大六小共八只猪也就常常挨饿。
在北京,李福泽前往人民大会堂福建厅,参加由周恩来主持召开的一个会议。在正式开会前,周恩来快步走过来,关切地问李福泽:
“基地的情况怎么样?”
“很困难呀总理,部队已经断了肉和蔬菜,粮食也不够吃,有上顿没下顿。”
李福泽面带愁容,将东风基地最近在生活方面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但他也知道,饥荒是普遍性的,周恩来要解决的不仅仅是一两个地方的问题。
周恩来好半天没说话。当时,聂荣臻、李先念、罗瑞卿、杨成武、余秋里等人也都在旁边,他们以一种忧虑的心情,向李福泽询问情况,并要基地采取分散就食,生产自救的办法,保存部队,度过难关。
“现在你们还能支撑多久?你说实话。”
“估计也就半月20天吧。”
“你们可以发动大家挖野菜,搞生产,还可以到边远地区打打猎。”
“我们已经把弱水河两岸几十公里的一种灰灰菜都挖光了。组织人打猎,一直打到青海,为一只黄羊要追几百里路,现在这羊也打不到了,”李福泽露出了一丝很是无奈的神情,“现在,我们担心的是部队也会像工程兵他们那样,没办法只好散了,基地内部已经有了这样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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