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双转了转眸子问到:"那九师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四师兄思虑了片刻之后,答到:"我那九师妹好像是东瀛的公主吧!想当初,那‘八卦头'云游到东瀛之时,发现九师妹甚是聪颖,便把她从东瀛偷到了这神霄禁地之中。九师妹年纪小的时候,并无什么国界之分,所以她和我们这些师兄、师姐全都玩得很开心,不过......后来等她渐渐长大成|人之后,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自从她得知了‘八卦头'当年的所作所为之后,她便一直记恨于心。只怕现在她要报复的不仅仅是‘八卦头'一人,她也许想把神霄派全灭也说不定......"
就在这四师兄讲述着九师妹的身世之时,天空中竟然又诡异地飘来了一波声浪:"廖师弟......好久不见呀!这些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热心神霄了?"
四师兄听罢此言,立时向四周张望了起来,他对着远处的一团蓝烟问到:"来者可是三师兄,郑仁鲪?"
郑仁鲪轻笑了一声答到:"这许久不见,你竟然还是这般尊卑无序么?你怎么可以直接呼唤师兄的名讳呢?"
随着郑仁鲪的声音渐渐逼近,晏无双和元相全都打量开了这个驱龙而至的神霄弟子。且看此人身着龙鳞外场,在瑞气祥光之中可谓是鳞光耀目、华彩非常,再看他的头上则是对称地梳着两个好似龙角一般的发髻。此人目露精光,唇现幽色,双耳之上更是佩戴着世人罕见的"海马"耳饰,他手中所托的"海螺"则更是大得骇人,这有如一人来高的巨形海螺也不知到底是此人的兵器还是宠物?
待到这郑仁鲪稳稳地落到了晏无双和元相的面前之时,那四师兄对他郑仁鲪好像兴趣不是甚浓,相反他到是对那青龙甚是友好,他摸了摸龙头说到:"临江仙......这许久不见,还记得我‘廖儒神'么?"
那青龙侧着脑袋看了廖儒神半刻,便非常友好地用它脑袋蹭了蹭廖儒神的脸颊。
若是说廖儒神的举动异常,那么郑仁鲪的举动也正常不到哪里去,他落到地面上之后则是兴高采烈地朝着白虎奔了过去,说来也当真是奇了,这白虎看到郑仁鲪就似是看到了旧时好友一般,一跃便扑到了郑仁鲪的怀里,郑仁鲪亲昵地抓了抓白虎的耳朵说到:"如霜......你一定也想我了吧?我可是想你想得紧呢!我那笨师弟没有欺负你吧?"
这两个怪异的神霄弟子在爱抚过了对方的神兽之后,立时便闪到了一处。廖儒神言到:"郑仁鲪!你怎么也不给‘小仙'放个假呢?我好几次召唤它,它竟然全都在给你做苦力,你怎么可以这样虐待可爱的小仙仙呢?"
郑仁鲪指了指白虎说到:"你还不是一样,你自己要弃教,你人走掉不就好了,你干吗离教还带着‘如霜'一起走,你就不能把它留在这里么?你可知道我与小霜之间那比天高、似海深的深情?"
晏无双听完了这对师兄弟的颠疯对话,不禁Сhā嘴到:"你们两个人既然都这么喜欢对方的神兽,你们干脆交换一下不就好了么?"
郑仁鲪佯做了一下摸泪花的动作说到:"如果可以换的话,我们当然是早就换了,只不过这神兽与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所以很多要靠‘血唤'来实现的法术只有和自己的神兽配合才可以使用的!"
廖儒神附和到:"我当初最想要的神兽可就是青龙,谁成想天不随人愿,我选出的石蛋竟然是白虎。虽然如霜也很乖吧,但是如霜却怕水怕得要命,说什么都不肯载着我去渡水。"
郑仁鲪听罢此言,立时又为白虎说起了好话,在这对怪异师兄弟互诉了半天衷肠之后,廖儒神突然问到:"郑仁鲪......你不是天天都泡在海底练你的那个什么‘覆海神螺功'么?你今天怎么跑到这海面上面来了?"
郑仁鲪把目光向晏无双的方向转了一下言到:"我不过是听闻了那‘八根辫'用千里传音通知新掌门继位的消息感觉甚是新奇而已,所以便跑出来看看新掌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传位条件里不是说过‘接任掌门之人必须天资聪颖、冰雪聪明;接任本派掌门之人必须是貌若天人、神风仙骨、桀骜不逊......'之人么?我就是来看看这个新掌门到底怎生个天资聪颖、貌若天人?"
廖儒神微笑着问到:"你现在看过之后,有何感想?"
郑仁鲪舔了舔舌头说到:"貌若天人这条到是说得过去,而且还是我喜欢的类型......嘿嘿......不过,他是不是天资聪颖,我总要试试才知道吧?"
廖儒神踱了踱步问到:"你要怎么试呢?"
郑仁鲪把自己手中的巨形海螺往身前一放言到:"若是他领教过我的‘覆海神螺功',可以依葫芦画出瓢来,我就承认他是天资聪颖,不然......要我承认他是本派的新任掌门,那可是连门都没有......哼哼......"
晏无双凌厉地瞪了郑仁鲪一眼问到:"你承认当如何,你不承认又当如何?"
郑仁鲪摸了摸巨形海螺答到:"若是我承认你为本门的新任掌门,以后再有来找你试练之人,我全然都替你挡下了。若是我不承认你,那么只怕你是没命活着离开这里了。"
晏无双轻笑了一声继续问到:"你难道还要至我于死地不成?我若是驾鹤西去了,你是不是就来当这个莫名其妙门派的掌门呢?"
郑仁鲪哼了一声说到:"你也太小瞧我辈了吧?你以为我会对掌门之位有什么鬼兴趣么?掌门谁爱当,谁当。不过,我只信奉强者至上,所以,当了掌门的人就一定要比我强才行。"
晏无双听罢此言,定睛看了看郑仁鲪面前那好不巨大的海螺,不禁迟疑到:若是比拼力气的话,只怕我到真的要输他了。就算比拼的不是力气,至少也要拿得动那个海螺才算不丢面子。可是......那个巨形海螺却怎么看也不似是凭一己之力可以拿得动的。
思虑至此,晏无双看了元相一眼说到:"和你较量的话,哪里用得着本掌门出手?‘九龙护法'就足以让你尝尽败北的滋味。哼哼......"
郑仁鲪顺着晏无双的目光望了望元相,言到:"这位就是‘九龙护法'么?那么你们两个人定然已经是行过风雨之事了吧?"
晏无双忽听此问,不由得脸颊微红了半刻,他问到:"你何出此言?"
廖儒神抿嘴笑了笑言到:"本派中的‘九龙护法'一职美其名曰是‘护法',其实......"
郑仁鲪抢下了廖儒神的话锋说到:"其实......无非就是一个随时可以享用的床头玩伴而已!哈哈哈......"
元相听罢此言,立时便运起了他那胜似流火一般的雄浑内力,片刻之间四周的景象便已经呈现出了地动山摇之势。郑仁鲪和廖儒神在踉跄几步之后,全都面露出惊疑之色,他们不禁纳闷到:以‘色'侍掌门之人怎么会有如斯强霸的玄功呢?
元相声音威严地问到:"你们哪个人还有胆子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郑仁鲪心中虽然已有了几分怯意,但是他那张专门爱惹事的嘴却是绝对不会因为胆怯而休歇,。他在地动山摇之中定了定身形说到:"你不过就是掌门的床上伴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郑仁鲪说完这句话,已然是做好了脚底下抹油逃跑的打算。不过让他想不到的事情却诡异地发生了!
这元相诡异地笑了一下,便徒地又收起了他那撼天动地的内力。他展了一下衣襟,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晏无双扑到了地上,他一边给晏无双宽衣解带,一边笑容深邃地说到:"依我看来,这‘九龙护法'可当真是神霄派中最好的职位呀!竟然可以和当世最为貌胜天人、且又天资聪颖的神霄掌门行风蕴雨,美哉!妙哉!你们羡慕吧?呵呵......"
晏无双被这般当众宽衣,心中好不气愤。他对着元相狠狠地发了一个"爆"符,言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掌门这般无礼?"
就在郑仁鲪和廖儒神以为元相将要被"爆"符炸飞之时,谁成想这元相竟然只是了无声息地筑了一个空气屏便挡住了"爆"符。
元相对着晏无双笑了笑,不但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相反他还愈加迅速地摸到了晏无双的裤子......
晏无双当临此刻,愤地便引来了天火,他稍运了一下内力便把那似霞流火舞成了火刀狠狠地朝着元相砍将了过去。
郑廖二人看到此幕,不由得全都倒吸了好几口的冷气。此刻他们心中全都是一个想法,这个护法铁定是失心风了,他怎么敢这样对待掌门呢?这下不被天火燃尽才怪呢......
就在郑廖二人叹惋之时,元相竟然已经在周身之所在筑起了层层水盾......
郑廖二人看到这里,不禁暗赞到:"好大的胆子!好强的玄功!"
随着元相的攻势愈加猛烈,晏无双使将出来的玄法亦是水涨船高,愈来愈高深莫测。这些玄法,他虽然都只从卷轴上看过一遍而已,但是凭借着他那傲人的天资,他却样样都已经是使用得得心应手。若是说他这边玄法用的精彩,那么元相这边的守势则是堪称娴熟之至。
就在这一片烟雾、水火、飞冰、利石......的交错之中,元相竟然硬是把晏无双脱扒了一个胴体尽现,一丝不着......
郑廖二人看到这里不禁全都傻在了当场......他们一则是惊叹于元相的强霸功力,二则是醉心于晏无双那魅色无限的羞赧容颜和秀色胴体......
元相心满意足地看了看郑廖二人脸上的表情,就似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言到:"对了......奉掌门之命,我好像应该和这位海螺君较量一番的是不是?"
郑廖二人原本正等着看掌门和这九龙护法的鱼水之欢,可是元相这骤然而发的一句话,却把二人全都惊了一下。
看过方才的那一番恐怖较量之后,郑仁鲪哪里还敢对这新任掌门有什么异议?
《痴情和尚醉迷风流道士》65_[坐拥神巅,笑看风云]
郑仁鲪抬头看了看天说到:"啊......今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乃是踏青的好日子,我和廖师弟好久未见,不如今天一起去踏青吧,以免扰了新掌门和‘九龙护法'的清梦......"
善于察言观色的廖儒神听罢郑仁鲪此言,立时便接到:"正是......正是!那咱们这就启程吧!"
这两个人自顾自地演完戏之后便逃命似的同时驱使着自家的神兽溜之大吉了!
当郑廖二人离开之后,晏无双立时狠狠地抽了元相一巴掌,元相被抽过之后不但没有还手,反而还满脸陪笑地开始为晏无双穿戴起了衣服。
晏无双纳闷地看了看元相问到:"我打你,你为什么不躲开?挨打了也不还手?"
元相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答到:"这下是应当被晏美人打的,我为什么要躲呢?纵然是美人掌下死,作鬼也很风流呀!"
晏无双在被元相轻手轻脚地穿好了衣服之后,不禁好奇地问到:"你方才为什么要那样做?"
元相望了望天边的几团彩烟言到:"我这不过是‘打草惊蛇'而已,与其由着这些神霄弟子一个一个的来寻衅滋事,到不如让他们一起见识一下你我的厉害,省得你我二人时时刻刻都要提防于他们。"
晏无双顺着元相的眼光之所指瞧了几眼问到:"那些全都是神霄的弟子么?"
"对!他们显形之处必然会有彩烟相伴的,这些神霄弟子能被那风逸相中,必然全都是行事乖张之辈,所以......若是想让他们心服口服,不但要在玄法上胜过他们一筹,在行事上则要比他们怪异千万倍才行。"
晏无双整了整衣衫笑言到:"九龙护法呀......你现在到是越来越像这个诡异门派的入室弟子了。我看我把掌门之位干脆传给你好了,这样你就可以一边一统天下,一边还能雄霸武林了。怎么样?"
元相尚未来得及回应之时,谁知天空中竟然又诡异地响起了风逸的声音:"传承掌门之人............第三......生性正直之辈不可接任掌门之位;第四......心存善念之人不可接任本派掌门......"
晏无双莞尔一笑说到:"我到是忘了这两条了......你此生只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你现在已然全无了和尚之相,但是只怕你那头脑之中还是那些行善积德、普渡众生之念吧?"
元相坦然地笑了一笑言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心驻佛法,方得空明世界;法眼观世,方能去浊存清;若是弃佛法而不顾,沾染贪、嗔、痴三毒岂不是枉自烦恼,枉自愁?晏美人也当勤修戒、定、慧,灭熄贪、嗔、痴......"
晏无双听着这些恍如隔世一般的言语,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元相的脑袋问到:"你发烧了?还是你的元神又蒙昧了?你怎么说话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呆了?"
元相回眸一笑便拉着晏无双的手悬空而起,飞临到了神霄之巅,他指点着那些远去的神霄彩烟说到:"我不过是目睹了他们的种种般般才有感而发而已,现在晏美人才不过是当了神霄的掌门而已,便犹若‘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纵是你我不与人计较,旁人却似尘埃一般硬是要粘过来,时时拂拭他们岂不辛苦?若是你我当真去君临天下,不知会有多少的恼人尘埃不请自来......也许我们大隐于市身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之境,来得更快乐吧?"
晏无双望着元相那满脸轻松的笑颜,心中暗自回味起了元相的话语:现在这般逍遥天下,自然是快乐无限。凡尘多纷争,朝野无安宁;到底该何去何从?
"禅师......你我虽可躲得过天下那纷纷扰扰的尘埃,但是世人却不见得可以躲得过......"
"呵呵......世人喜欢尘埃,晏美人又何必去管呢?名、利、禄、色就算不去招惹他们,他们还要自己寻去呢。你我坐拥神巅,笑看风云沧桑岂不是于人于己都好?"
"人算不如天算!你命贵九五,怎么可能躲得过那君临天下的天命呢?呵呵......你就不怕你不去君临天下,天下自然而然却落到了你的手里么?"
"若是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喽!哈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经此一役,心境了然的晏无双和元相便兀自逍遥地驾麒麟遨游于浩浩神霄仙境之中享尽无量清福了,在这仿若是与世隔绝之地中,绝壁险峰之上亦有朱栏宝槛,曲砌峰山。荒芜无烟之地却有奇花与丽日争妍,翠竹共青天斗碧。流杯亭外,一弯绿柳似拖烟;赏月台前,数簇乔松如泼靛。红拂拂,锦巢榴;绿依依,绣墩草。青茸茸,碧砂兰;攸荡荡,临溪水。丹桂映金井梧桐,锦槐傍朱栏玉砌。有或红或白千叶桃,有或香或黄九秋菊。荼蘼架,映着牡丹亭;木槿台,相连芍药圃。看不尽傲霜君子竹,欺雪大夫松。更有那鹤庄鹿宅,方沼圆池;泉流碎玉,地萼堆金。朔风触绽梅花白,春来点破海棠红。诚所谓人间第一仙景,世间魁首花丛。
他二人每到一处,若是有神霄弟子不巧撞见他们,那些弟子亦会退避三舍而让道。此中可见元相之"打草惊蛇"一计确实功效卓著,震慑威远。
一日里,元相看到那远远而去一缕彩烟,不禁好奇到:"晏美人......你说这神霄弟子,各个全都是避让于你唯恐不及,如他们这般还怎么习得神霄玄功呢?"
晏无双抖了抖他那写满了神霄法术的"清风天衣"言到:"他们这般能引得风逸调教之徒自是聪明非常,哪里用得到我教?他们只消在旁看我演练几番,便可无师自通。哼哼......风逸那老顽童也未亲教过你我二人一招半式,你我还不是照样招招习得,日日精进?"
"他这师父到是当得省心,只管纳进天下聪慧之人便已将法术都教了出去。"
"不过......他们这般学只怕是不得要领,嘿嘿......咱们也不妨依葫芦画瓢,照风逸那般行事!"
"美人的意思是?"
"就像当初风逸强逼你我二人那样习功一般,日后但凡是再遇到神霄弟子就把他们捉来娱乐一下,日授一功,若是习不会的就不放他走,这样岂不是于他于你我皆有益处?而且这样也可让风老头的玄法得以沿传!"
"行得!那就择日不如今日了!你瞧那袅袅水汽之中是不是有七色的彩烟?那里定然有神霄中人,不妨把他捉来调教一番!"
晏无双侧目望了一眼,便和元相相视一笑朝着那七色彩烟的飘现之地飞将了过去。
66_[童子师祖情谊专,失忆之人忆怎返?]
待到他们二人落于飞瀑之上时,他们同时惊异地发现此处的神霄弟子与先前所遇之人在气宇之间甚是大相径庭,眼前之人虽然看似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但是其身负之玄法却似是高深莫测,只见他在汹涌的瀑布之中,脚踏"睚眦",手抚玉肌竟然是在安闲地沐浴净身,说他玄法高深,无非是因他的沐浴之姿着实让人难以想象......
就在晏无双和元相打量这一神霄弟子之时,谁料这玉颜童子竟然目光凌厉地瞪向了他们二人,须臾之间这悍猛的瀑布已然是倒流而起,直扑晏无双和元相而去,就在他二人闪身躲过之际,这童子已然是着好了衣衫,手擎幽丝绕倒了晏无双和元相的身后,他童音稚嫩地言到:"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般偷窥于我么?"
晏无双破空闪行到了旁处之后,面露笑颜地说到:"你一个黄口小童还怕人看不成?"
这小童定睛看了看晏无双身上的"清风天衣",自语到:"我不去寻你,你到自己送上门来了么?"
法眼通天的元相在凝视了这小童半刻之后,立时对晏无双喊到:"无双......快逃!此人甚是危险......"
元相的话音未落,那小童却已然是把晏无双擒到了手中,他拎着晏无双的脖子言到:"现任的神霄掌门难道不过是以貌取人之辈么?"
就在元相暗暗为晏无双捏了一把冷汗之时,谁料小童手中的晏无双却已然化作了一团水汽,真正的晏无双却已经闪到了小童的身后,如法炮制地拎起了小童的脖子言到:"晏某若就是喜欢以貌取人,又当如何呢?哼哼......"
这小童诡异地将脑袋转了360度过去,对着晏无双笑了笑言到:"你这般以貌取人,我自会给你点苦头吃的!嘻嘻......"
晏无双看到手中之人如斯可怖,竟然一时间吓得松开了手,跳回了元相的身旁,他站定了身形之后,便用"传心术"悄悄地问到:"禅师......你方才说此人危险,缘由为何?"
元相同样以"传心术"回答到:"此人虽然貌似孩童,但是他的气焰却是那耄耋之感。只怕他的法力不但在你我之上,更加尤胜那风逸!"
晏无双听到此处,心中不免一惊,他俏眉微竖地对那小童问到:"你姓甚名谁,先报上名来!"
那小童挑了挑顽皮的嘴角言到:"师祖我姓‘陈'名‘若虚',嘻嘻......我的乖乖徒孙呀!你的名号是什么?"
元相和晏无双四目相对了片刻之后,两个人异口同声地惊叹到:"师祖?"
陈若虚甩着袖子笑言到:"我那可爱的‘小绿绿'没有告诉你们本师祖的存在么?"
晏无双偷偷地用"传心术"对元相言到:"且不论玄法如何,单是看此人的怪诞程度便可当得起这神霄派的师祖......"
元相传心到:"只要他不把你我扣在他手里,怎样都好!"
晏无双在与元相传心了片刻之后,便又对风逸传心到:"绿妖!我们现在碰到一个稚童师祖,此人自称‘陈若虚',他当真是师祖么?"
风逸在接收到了晏无双的传心术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说,险些还显了自己的原形。他立时传心到:"且勿惹你师祖,他乃是曾经江湖上令人闻声丧胆的‘弑天狂魔',他连天都掀得,地亦覆得。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晏无双见天下竟然还有能让那风逸惧怕之人,他不但没有产生一丝惧意,相反他到是对眼前的这个小孩童有了几分兴趣。
晏无双打量了半刻陈若虚那娇小的身体之后,心中暗笑了一番便问到:"敢问师祖,这历代神霄掌门是不是都要穿这‘清风天衣'呀?"
陈若虚妙目飞波地扫了一眼清风天衣,答到:"当然!这有什么不妥么?"
晏无双把清风天衣脱下之后,披到了陈若虚的肩膀上,他看了看那落在地上的一大截,笑言到:"师祖不觉得不妥么?哼哼......"
陈若虚见这不孝徒孙竟然敢取笑自己的少年身形,他便不动声色地暗念了几句咒语,片刻之后他那娇小的身形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变成了成|人的模样。他重新整了整这久违的掌门凭证,言到:"现在可妥么?我的宝贝徒孙!"
晏无双和元相目睹了这陈若虚的成|人之相之后,全都暗暗感慨到:这神霄掌门果然各个都是貌胜天人的尤物。眼前之人简直就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颊似桃瓣,目含秋波。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傲柳迎风。心较比干多一窍,魅比西子胜三分。再看那无风自飘的"清风天衣"就似是为他可体而制一般,一丝不差一毫不余。
晏无双翘了翘大拇指言到:"极妥!极妥!当真是穿着这清风天衣的不二人选,既然师祖穿着这般合适,不如晏某把掌门之位重新传给师祖吧?"
陈若虚用手轻轻一挥便把"清风天衣"甩到了晏无双的身上,在这须臾之间他那伟岸的身形也重新变回了小童的模样。他盘腿坐到了自家的神兽睚眦背上之后冷冷地看了晏无双一眼言到:"你当掌门之位是皮球么?想踢给谁就踢给谁?且哪里有重传师祖之理?"
晏无双吐了吐舌头言到:"在神霄派之中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为的吧?"
陈若虚紧锁着眉头望了望远处的玉树华庭,轻叹到:"没有什么是不可为的么?那你能让‘辛谊芷'记起我么?"
看到此情此景,晏无双和元相在刹然间全都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晏无双好奇地问到:"‘辛谊芷'是何人?"
陈若虚若有所思地望了一下元相答到:"谊芷是我任掌门之时的‘九龙护法'......"
"九龙护法"四字一出,元相和晏无双立时便明白了那辛谊芷的独特身份,想来那人定是师祖的心爱之人。
陈若虚目含悲色地望了那玉树华庭中的人影良久之后继续说到:"当年我少年轻狂之时,在江湖之中树敌无数、恶战连连,在我退隐江湖创建神霄派之前的最后一战中,谊芷为了保护我......而头部受了重伤;后来......虽然医好了他头部的伤处,但是他的记忆却退回到了我们两人初识之时,在他的记忆里,我只是他的玩伴......他竟然忘记了他与我的海誓山盟;他也忘记了我们两人那水火交融、翻云覆雨的鱼水欢情......他甚至认不出我成|人的样子......"
听到这里,晏无双和元相默契地互传心语到:"原来这就是他身现童子样貌的原因!"
陈若虚说到伤心处,突然爆走到了晏无双的身前,他十指入肉地抓着晏无双的肩膀问到:"既然你说没有什么是不可为的,那么你能让谊芷重新想起我么?你能让他想起我和他曾经是多么相亲相爱么?"
晏无双看着眼前这理当被同情的陈若虚虽然心中觉得此人甚是可怜,但是他却又觉得有几分好笑,这神霄的掌门难道各个全都是终生为情所困不成?风逸为了白玉蟾痴癫了半辈子不说,这陈若虚竟然为了一个辛谊芷孤守一生。对于看惯了那"罗帷香暖无真言,客眠楚馆情义淡"的晏无双而言,他此行之前决然不会相信世上竟然会有人痴心至此、专情如斯......
晏无双望了片刻辛谊芷的身影之后,言到:"世间之事只应有想不到之事,难道真的有做不到之事么?"
陈若虚听闻此言之后,忽地眼前一亮:"哈哈......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之所以能当上我神霄派的掌门,是因为你帮着我那‘小绿绿'徒弟实现了他那痴心妄想是不是?"
"你是指让他和我师父白玉蟾长相斯守一事?"
"对!!只有奇人才能想出奇招,你既然可以让小绿绿和蟾儿长相斯守,你也一定可以让谊芷想起我是不是?"
晏无双回忆了一番自己所读过的医书药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到:"一时间却还想不出个头绪来,如果他想不起你们之间的海誓山盟和情深意重,那你就和他重新开始好了!大不了你让他再重新和你海誓山盟一次喽!"
陈若虚攥了攥手指说到:"我何尝没有想过这样?但是他的记忆却只停留在了那一天之中,无论再发生什么,他根本就不会记得!就算我今天去和他再海誓山盟一次,他明天一睁开眼还是会忘得一干二净......"
陈若虚的情绪在这一个瞬间里立时变得暴动了起来,他抖了抖袖子便猝不及防地将一团绿烟弥散到了元相的面门之处。
待到烟消云散之后,晏无双抓过了元相的肩膀问到:"禅师......你有没有怎样?"
元相盯着晏无双看了半刻之后,好奇地问到:"你是?我们认识么?"
晏无双看着眼前这似乎已然视他如陌路的元相,不觉间他的心就似变做了世上最易碎,最清脆的薄瑜一般爬满了无数微细的裂痕......
继而,晏无双目利似剑地转头望向了陈若虚:"你对他做了什么?"
陈若虚眉宇之间浅浅地浮出了一丝凌傲的笑容之后,答到:"我不过是对他下了点‘忘情散'而已,呵呵......你若是不尝尝这种被人遗忘的感觉,你又怎能体会我现在的感受?如果你能有办法让他想起你,你就一定会有办法让‘谊芷'想起我的。哼哼......所以,现在你是不得不想办法喽............哈哈哈哈......"
"你......你......你太过分了!我们二人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怎可这般待我们?"
陈若虚高高地翘起了他的二郎腿答到:"我想怎么待你们就怎么待你们!哼哼......我想做什么事情但凭我高兴就好了,就算是天庭我亦可去闹得,我不过才让他暂时失去一会儿记忆而已,这你就受不了了么?"
晏无双愤愤地瞪了陈若虚一眼之后,他脸上的表情竟然诡异地由怒转喜:"这我有什么可受不了的?这我当然受得了喽!我一直都想从他身边离开呢,现在晏某真的应该好好地谢一番师祖了!既然没有他束手束脚了,那么我大可以自己一个人去眠花卧柳,扑凤拥蝶......哈哈哈......"
晏无双不仅是说得声色喜行,且看他那踱步欲走的姿态则更是让人无法怀疑他所言之真切。
陈若虚见这徒孙乖张得格外"可爱",他阴冷地笑了一下便如鬼影幻行一般拎着元相挡在了晏无双的身前。
晏无双扬了一下眉毛,问到:"你这次又要做什么?"
陈若虚舞动着手指说到:"既然你不喜欢你的‘九龙护法',那么我把他杀掉是不是也没有什么关系呢?嗯?呵呵......"
话毕,陈若虚便挥动着妙指变出了7个"自己",这7个"陈若虚"有的年少、有的年老、有的弱冠、有的而立、有的不惑、有的花甲、有的古稀......此7个陈若虚每个全都用自己的手指指点着元相身上的一处要害,依这般情景看来,只怕是晏无双稍有一言不顺他意,他便会让元相在一瞬间里化为乌有。
晏无双扬手展了一下自己衣服的外场,便用"悬空术"飞移到了天空之中,他淡淡地回眸一笑说到:"你要杀便杀,如你这般拖拖拉拉的那里对得起你那令江湖中人闻声丧胆的名号‘弑天狂魔'?哈哈哈......"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晏无双的话才刚刚说完之际,他已然从陈若虚的眼前消失了一个无影无踪。
此时的陈若虚不可置信地四周找寻了一番,果真是找不到那晏无双的影子。他摸了摸元相的下巴说到:"你对他而言难道就这么微不足道么?他竟然为了‘眠花卧柳,扑凤拥蝶'这种理由就可以把你置之不理么?"
陈若虚转念一想却又否定了自己的此一推断,他自言自语到:"好你个晏无双,你竟然这般自信么?你就算定了我不会杀了你的‘九龙护法'么?你这样潇潇洒洒地离开就是想告诉我,我奈何不了你吧!就算是我把这‘九龙护法'杀了,捉不到你也是惘然是不是?你是不是还算计着,一旦我觉得这护法没有什么价值,索性会放了他?哼......"
陈若虚目藏奸光地打量了一番元相之后,说到:"既然晏无双想去玩,那我就陪他好好地玩一场......哈哈哈......"
且抛开这阴阳怪气的陈若虚不提,单是来看看这逍遥自在的晏无双是如何去眠花宿柳,扑凤拥蝶?
晏无双在重归自由之身后,竟然日日夜夜皆是:朝游"融和坊",暮宿"花月楼"。这等的风流,帏中的鱼水可谓是不知羡刹了多少的风流公子。不过所有侍过晏无双之人却全都好奇于:"晏公子为何不宽衣解带?"
晏无双诡魅一笑,答曰:"自是没有遇到能让我有此一念之人。哼哼......"
晏无双的此等怪行一时间竟然掀起了众红粉间的一项竞逐,她们个个皆是争相显出了自家的"绝活",誓要让这晏无双自行宽衣解带不可。不过说来却也是奇了,你吟诗来,他作对;你拨弦来,他吹箫;你起舞来,他翩然......无论你是妩媚妖娆还是风情万种,他却偏偏只是唯在花中笑,独在丛中傲,对谁都不会一展他那腰间玉带。
风月场中骤然出现这么一个怪人,可谓是馆馆好奇,楼楼纳闷。就在众人全都对晏无双无计可施之时,"莲子馆"中的师巫"石莲"竟然派人送上了自家的请帖邀无双到他馆中小住!
晏无双接得此帖之后,眉间便暗暗地浮起了一丝欣笑。片刻后他乘夜飘飞到了"莲子馆"的门前,谁知他方一露面,这馆中便已然是整齐有序地走出了两列人,其中男女数以百计,皆盛妆艳服,穷极奢侈。待他进到馆中,不禁惊诧于眼前这杯盘几筵,尽极奢丽。兰麝熏人,贮以华屋,侍者如云,尤善诸艺,娴习应对,见者倾倒。这般富丽堂皇之秦楼楚馆着实让人倍感匪夷所思。
就在晏无双欣赏这奢华景致之时,馆中的"行头""水莲"盈步款款地向他走了过来:"石师巫有请!请晏公子跟我来吧!"
晏无双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跟在"水莲"的身后,步入了一处幽静的处所,水莲走到珠帘之前却骤然停住了脚步,他回头拱了拱手言到:"石师巫正在房中等您,嬖人只方便送到这里了!"
言罢,这水莲便已经是盈步如风地走了开去。
晏无双用手指轻拨了一下珠帘,便在玉珠轻碰的琪罄之声中走到了内堂,相较于外堂的极靡奢华,此一间雅阁却又有些清朴得过了头。
待晏无双的目光碰触到了一双凌美的眼眸之时,他不禁幽赞到:"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石莲手擎玉杯走到了晏无双的面前声色和婉地言到:"石某对于晏公子之才貌风流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所传非虚,这一杯是敬你我二人今日相见的,晏公子......请......"
晏无双接过玉杯一饮而尽之后,笑问到:"蓬莱春?"
石莲淡淡地笑了一下,答曰:"正是......"
晏无双将玉杯按入了石莲的手掌之中言到:"蓬莱有‘春',石兄这里可有‘春'?呵呵......"
石莲扬手指了指门外言到:"我这里愁得只是满园春色关不住,哪里可能没有‘春'呢?晏公子要不要......来采撷南国之‘红豆'?尽享‘春'来发几枝之快?"
石莲一边声色媚艳地和晏无双说着话,一边引着晏无双的双手游走到了他自己的胸前‘红豆'之上。
且看石莲此刻魅眼如丝,体若扶苏,面溢红潮......就算是南极冰峰恐怕也耐不得他此时的火热。
不过,近在他咫尺的晏无双却似是比那南极冰峰更为寒凛,他把自己的手顺势环到了石莲的身后,继而把他拥入了怀中说到:"晏某今日乏了,可否小眠片刻?"
石莲诧异地抬头看了看晏无双,暗自纳闷到:怀抱我身之人竟然只是想小眠么?时至此刻,他为何毫无欲动?
就在石莲纳闷之时,这晏无双竟然已经渐渐地演奏起了鼾声......
石莲无奈地摇了摇头便把这已然熟睡的晏无双抱扶到了那香绸软缎的锦床之上。石莲失神地望了望晏无双,自言自语到:"晏公子难道是嫌弃我的样貌么?不过......这也怪不得晏公子,如他这般貌似天人的风流公子眼中实难再容下旁人了吧?"
片刻之后,石莲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踱步到了外院之中,就在他栖身危坐于玉石华栏之上赏月时,水莲轻声漫步地走到了石莲的面前问到:"石师巫......您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连您都不能让那晏公子心生宽衣解带之念么?"
石莲转眸轻笑了一声言到:"我还没有使出我的‘杀手锏'呢!哼哼......我的杀手锏一出,就算是那天庭的玉帝,地府的阎罗也要听凭我的摆布呢!"
水莲凝了凝眉毛言到:"师巫......您觉不觉得这位晏公子的来头有些问题?"
"有什么问题?"
"您不觉得他的怪行似乎是为了引出某人而特意彰显的么?"
"那么你的看法是?"
"只怕他要引的人便是师巫你吧?"
"嗯?"
"这......不过是在下的直觉而已,总之......师巫对他还是不可不防。"
"他是什么来路自是与你我无关,只要能让他自行宽衣解带,‘莲子馆'的声名定然会大作......哼哼......馆中这么多人在,他能把我如何呢?而且......他也不似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哎......"
"希望是在下杞人忧天了,师巫千万不能出什么闪失,不然‘莲子馆'也会如昨日黄花一般......"
石莲微微地笑了一下言到:"虽然现在我是‘莲子馆'的顶梁柱,不过我的存亡到还不至于影响到‘莲子馆'的命运,毕竟还有水师弟你在这里......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顶替我的位置。"
"我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将师父当年教的本事用在这种地方!"
"哼......你张嘴是‘这种地方',闭嘴是‘这种地方',你现在开始嫌弃这里不够清高了么?可是你也别忘了你是在这里长大的,你从小到大吃在这里,住在这里,除了这里,你还可以去哪里?像你我这样除了相貌和师父教的‘独门功夫'可以拿得出手的人还可以靠什么活着?当然......你到现在为止全都是只靠你的相貌活着,只有我把师父教的独门功夫用在谋生上......哼哼......你是不是从心眼里瞧不起我?"
"不敢!若是没有师巫,哪里有‘莲子馆'的今天......"
"你嘴上说不敢,只怕心里早就把我鄙视了千万遍了吧?哼哼......依我看也许我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也不错,我倒要看看你若是被逼到了绝路上到底会不会把师父教的独门绝技用在这里......哼......"
石莲在对着水莲发了一通脾气之后,便大步流星地拂袖而去了。原本他对水莲一直都是呵护有佳,亲如手足,今日里却不过是恼于那晏无双竟然对他的美色无动于衷,心中的怨气无处发泄才与这水莲争执了几句。
石莲乃是失意之中的言者无心,那水莲心细如丝,他却是听者有意,水莲独自一人跑到了师父的坟墓之前,泪如雨下一般地言到:"师父......石师兄今日又在埋怨我了,我不过是不想把师父教的本事用在那些唯喜金银和美色之辈身上而已,难道这样也有错么?虽然师兄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他说那些人的的钱来得太容易了,与其让那些金银去作祟还不如赚到馆中来,这样馆中还可以多养活几个像我们二人一般的孤苦无依之辈。呜......师父......到底是石师兄的想法对,还是我的想法才对呢?"
且不管这水莲到底是何等的伤心,石莲却是一门心思只放在了这晏无双的身上,他一边安闲地在木盆中用香花沐浴,一边思考着明日里怎么样用他的杀手锏来招呼这个看似无欲则钢的晏无双。
他这边思虑的辛苦,晏无双这边等得却甚是轻闲,他此刻等得就是要看看这传闻中的"幻羽神蝶"到底有多少斤两,他是不是就是他正需要寻找的"奇人"?
待到这日的夜幕挂上了星灯月盏之时,石莲则是命水莲把晏无双请到了"莲子馆"中的温泉浴室"云溪轩"之中,且看这云溪轩中,水汽清袅、碧色含烟、铃罄之声清脆醉人......
晏无双向四处望了望却未见到有乐师在旁,他不禁好奇地问到:"这里明明有悦耳的乐曲之声,怎么却看不到演奏之人呢?"
石莲用他的芊芊玉指向温泉的源头处指了一下答到:"我这云溪轩中的音乐若是用人来演奏未免就染上了俗气,所以......这曲子是泉水在演奏的,可谓是天籁之音,我不过就是把一些小铃儿、罄儿的挂在了那源头之上,待到泉水流过之时,自会谱出绝世之曲。晏公子觉得这‘清泉流水'曲如何?"
晏无双听闻了这等新奇的演奏之法,不免对石莲心生了几分佩服之情,不过等他看清了那云水深处的石莲之时,不免是眼前为之一亮。这石莲身着之衣竟然是看似有衣,又似无衣,此衣质料单薄却又是平垂和体;丝显珠光眩目非常;在此一件通透得了得的衣衫包裹之中,石莲那胜似霜雪的玉肌时而隐、时而显、时而起、时而浮......其中的艳色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晏无双本就喜好美色,此一刻眼见如斯"美味",单单只是看了这石莲半刻便已然是一股血气向着胯下喷涌而去,片刻之后他的"腰下剑"更是坚挺了起来......
晏无双定了定心神,自言自语到:"既然都忍到这时候了,就再多忍一会儿吧......不然若是此刻功亏一篑,那先前的努力岂不是全都成了泡影了?"
晏无双流转着内力强压了一下欲火,言到:"石兄的这一曲‘清泉流水'可谓是毫不逊色那颇具‘高山之巍巍,流水之洋洋'之貌的古曲《高山流水》呀!这等旋律典雅,韵味隽永的天成之曲想必也只有石兄这云溪轩中才可听得到吧?"
石莲轻挥了一下衣袖言到:"俞伯牙与钟子期因为一曲《高山流水》而成为了千古流芳的知音,不知道今日你我二人会不会因为一曲‘清泉流水'亦成为知音呢?"
晏无双以手为刀断下了一块玉石之后,用手指在上面戳出了几个窟窿,言到:"石兄先来听听我为这‘清泉流水'所配的伴音如何?"
言罢此言,晏无双将那雕琢已毕的玉石用"悬空术"悬到了天空之中,继而他又轻挥了一下手指便招来了一席清风,当临这清风穿玉石而过之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悠扬乐曲片刻间便似是化作了最轻柔妩媚的手指一般抚过了石莲的耳畔,这种好似是会抚人的乐曲不消半刻便足以让人心醉神驰。石莲目睹了眼前这决然不可能的一幕之时,不由得震惊道:"晏公子......你这到的是什么功夫?怎能这般玄奇呢?这一曲天籁只怕是天上人间难得再闻,今日堪听得一次,石某当真是三生有幸,死而无悔了!石某无以为报,就此献上‘幻羽神蝶舞',希望晏公子能喜欢!"
晏无双目含奸笑地点了一下头言道:"那晏某就拭目以待了!"
在这幽泉与清风所演奏的天赐之曲环绕中,石莲轻轻地张开了他的手臂,他以梦幻般的步伐轻跃着舞步,那种轻盈之感诚如踏花而飘飞的蝴蝶一般。此间的神幻之美虽然醉人,但是晏无双却已然发现这舞来得蹊跷,不过饶是他先知先觉,他却已然是中了招......
只见这石莲一个舞步飘飞到了晏无双的面前,他轻挥着衣袖从晏无双的眸前飞过,继而他摇了摇手臂言到:"晏公子......来把衣服脱掉吧!"
前一刻尚还神志清醒的晏无双,此刻却已然是变得双眼迷茫,他恍惚地听从着石莲的指示,竟然真的脱起了自己的衣衫。
石莲一边继续跳着那惑人心智的"幻羽神蝶舞",一边魅笑道:"哼哼......就不信你不自行宽衣解带,在我莲子馆中就没有不出手的客人,也不会有不满意的客人......哼哼......"
此刻在晏无双的眼中,他能看到的只是一群在眼前幻象重叠的蝶影舞动而已,至于山水景色则已然是化似了乌有一般。而在这迷幻的蝶影中则又蜕化出了一个艳色冲天的身影......
这个身影说什么,晏无双就会言听计从地做什么......
在浑然不觉之间,晏无双那秀色诱人的胴体早已是尽显于人前,而时至此刻,石莲亦是早已退去了自己的薄衫。他引着晏无双的双唇吻着自己;他引着晏无双的双手抚着自己......虽然相互碰触的不过是两人的肌肤而已,但是那种好似炽灼火烧的浓烈快感却早已渗透了肌肤,沁洇了心肺,铭刻了骨骼......
石莲媚声醉人地对晏无双呢喃道:"晏公子......我要......你快进来呀......啊......嗯......我等不及了......嗯............"
晏无双的腰下之"剑"虽然依石莲之言是进到了他那菊门之中,但是他口中却不合时宜地叫到:"禅师......你这里好紧......"
石莲乍听到"禅师"二字,不由得惊了一下,他暗自盘算到:"这晏公子怎么会在风雨之时想到禅师呢?他难道连和尚都碰过不成?他对风月场中之人尚不会轻易地宽衣解带,难道他会对和尚出手?这......这......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就在石莲稍有走神之际,这本就是风月场中好手的晏无双则是把那"九浅一深,右三左三,摆若鳗行,进若蛭步"的极至帏中功夫发挥了一个淋漓尽致,如斯一来石莲着实耐不住那遍布全身的酥麻之感,他原本以为自己的鱼水风雨之术已然是到了登峰造极之境界,可是今日这一合,他却是被晏无双撩骚得欲情难耐、不能自己,他一边急促地吸着气,一边无法压忍地扭动着身子,他断断续续地呢喃到:"晏公子......啊......哈......啊..................你......好......厉害......啊............"
随着这石莲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的"催眠术"也似是渐渐地失去了效力,晏无双在一个恍惚间,骤然看到眼前这赤身色艳的石莲,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笑看了一下自己那尚与石莲紧密相连之处,不由得笑了笑说:"看来你正是我要找的奇人,呵呵......"
若是放在平时,石莲定然会细心琢磨晏无双的此言到底有何深意,但是现在的石莲却是在快感的充斥中,连大脑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所能做的竟然就只剩下不断地索爱:"晏公子......求求你......不要停下......啊......我还要......"
晏无双在确定了此人便是他要寻的人之后,慧心地笑了笑,言到:"要我不停下自是可以,不过你可要和我去神霄禁地走上一遭,石兄意下如何呀?"
身处极至快感之中石莲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答到:"就算是要我陪你下地狱,我也愿意去......你的功夫实在是太厉害了!啊......"
就在晏无双重温往日那眠花宿柳的风流时光之时,那神霄派的师祖陈若虚已然是拎着元相找了过来,他用隐遁之术来到了晏无双与石莲的身旁看了看,不由得暗自纳闷到:"我这乖乖徒孙到底心中喜欢的是哪个?难道我手里的这个和尚并非是他的心仪之人?可是他们两个人明明是服用了同一炉中‘血命丹'的人呀!而且他们两个人的命数紧紧相连,应当是想分也分不开的,他怎么会抛下这和尚的生死不顾,而真的跑来风流快活呢?"
陈若虚转了转眸子,暗暗窃笑了一声后,自言自语到:"今日里,不妨让本师祖来戏弄戏弄这个乖乖徒孙......哼哼......"
就在陈若虚拿定了主意要戏弄晏无双一番之后,他立时暗念咒符,使将起了"易魂术",他转了转手指便将石莲与元相的魂魄换了一个个!
这中了"忘情散"的元相骤然在石莲的身体里苏醒,他好不惊异于眼前之景象,他目光所及之处便是那好像天上仙人一般俊逸的绝世妙颜,而现下自己依附的这个躯壳却又与眼前之人保持在同一率动之中,这种进进退退的冲杀怎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这尚记不起晏无双到底为何人的元相,他用力地推了推晏无双,但是怎奈何这石莲的身子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盈弱之躯,他的此举不但算不上一种推诿,反而看似是在撒娇一般......
晏无双骤然间虽然觉得这石莲似乎有些反常,不过他却也没有太过在意,他不过是轻轻地抚了几下石莲的身子,言到:"你难道是无底洞么?这样还不够么?"
此刻石莲躯壳之中的元相见此身毫无力道可言,他不由得便大念起了佛号:"阿弥陀佛!......若诸众生修奢摩他,先取至静,不起思念,静极便觉。如是初静,从于一身至一世界,觉亦如是。......"
元相才不过是念了一句而已,晏无双立时就像是过电一般,跳了开去。他双目圆睁地问到:"石兄?你可有何不适?你怎么会......?"
元相见眼前之人已然跳离了他的身体,他立时便用手边可以抓到的衣服将自己包裹了起来,随后他双手合十又尊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欲海无边,回头是岸!"
晏无双傻傻地看着这行为诡异的"石莲",不觉间他突然觉得"石莲"这种傻乎乎的样子怎么会和初识之时的元相及像呢?晏无双随意地披上了清风天衣之后呼到:"石兄?"
片刻之后这"石莲"就似是没有听到有人呼他一般,竟然是毫无反应。晏无双目色凝重地看了看这怪异的"石莲",试探性地叫到:"禅师......"
元相骤闻这暖融融的"禅师"二字,立时心头为之一震,他双眼迷茫地望了望晏无双,问到:"这位公子......你认得贫僧?"
晏无双见眼前的石莲骤然间竟然变做了元相之魂魄,他不由得呆了一下,他回忆了一番神霄派中的玄法之后,自问到:"难道石莲被人施了‘易魂术'不成?而且还是和元相的魂魄交换了?能施这种高深玄法的人除了我之外......只有风逸和陈若虚了吧?这么说来......陈若虚那个老妖怪已经追来了?难道他就在附近?"
晏无双走到了"石莲"的身边,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问到:"禅师......你真的不记得晏某了么?你也不记得你要和我一起去君临天下了么?你也忘记了你与我一起渡过的日日夜夜了么?难道......区区的‘忘情散'就能让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么?"
元相望着眼前之人,明明记忆之中没有一丝关于他的痕迹,但是他的心头却又会莫名地涌出一股喜爱之情,他的身体只要碰触到晏无双的指尖就会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元相伸手摸了摸晏无双的手指,言到:"阿弥陀佛!贫僧确实不记得公子是何人了......可是,心中却又似是无论怎样都放不下公子......这种感觉好奇怪!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对于看惯了元相往日强霸之相的晏无双来说,此刻这个身呈"石莲"相,口吐"元相"言的元相着实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爱之感,晏无双轻笑了一声之后自语到:"若是禅师一直这个样子似乎也不错呢!这样的话,禅师就不能再把晏某压在下面了!呵呵......"
晏无双抱了抱兀自苦恼的元相,言到:"你心中放不下我是因为你我二人已然是拜过天地,入过洞房的至亲之人。你记不得我是谁......那是因为你中了‘忘情散'......若是忘情散真的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情谊......那我是不是也干脆把你忘记算了。如你现在这般冷淡地待我......到不如我从来都不曾遇到过你呢......"
元相面露苦楚之色地看了看晏无双,问到:"我为什么会中‘忘情散'?我真的是因为忘情散的缘故才忘记了公子的么?"
晏无双想到元相身中"忘情散"的缘由,不由得心中燃起了一团怒火,他张开手掌以厉指破空之势散发了漫天的"显"符出去......片刻之后那身呈"隐遁术"的陈若虚便出现在了晏无双和元相的面前,此时再看陈若虚的肩头竟然还背负着元相的躯壳,而石莲的魂魄现在则定然是在那元相的躯壳之中......
陈若虚见这乖乖徒孙竟然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他也已然是无意再做隐瞒。他轻捋着发丝笑了笑言到:"我的乖乖徒孙呀!你玩够了么?你若是在意你的‘九龙护法',你就直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意他呢?呵呵......忘情散又不是无药可解,只要师祖我高兴了,随时都可以让他想起你的......哈哈哈......"
晏无双乍闻这"忘情散"竟然可以用药解之,眼前立时为之一亮,他骤地抱起了眼前石莲的身子说到:"我晏无双做什么事情都不喜被人威胁的,你高兴不高兴可谓与我无干,至于元相禅师嘛......我看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错。哈哈哈......尤其是他现在的这个身子实在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这样身无丝毫力道的他到真是有趣得紧呀......"
晏无双一边用手指玩弄着石莲的身体,一边则是用挑衅的目光瞥着陈若虚......
陈若虚见这徒孙着实是一个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顽劣之徒,他索性便在暗中又施了一次"易魂术",将元相与石莲的魂魄放回了原位,继而他又解了元相身上的"忘情散"......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悠闲地立在一旁
这元相在恢复了神志之后,眼前看到的竟然就是晏无双正在抱着石莲卿卿我我,元相飞身飘到了晏无双的身后,轻掐着他的纤颈言到:"晏美人......你在做什么好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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