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念的库洛洛无非只是个身体素质比普通人稍微强一点的‘高级普通人’而已,被人捅了一刀,而且还是连念带能力地捅,没死已经很不错了。除了身体虚弱失血过多以外,其余类似于小说上说的发烧、昏迷全部没有出现。
只不过,这个向来呼风唤雨惯了的幻影旅团团长,依然只能躺在床上,腹部缠着厚厚一圈的绷带,时不时一动还会把伤口挣裂开,渗出红色的血,无论是吃饭还是上厕所,都无法自由行动,向来健康的肤色如今也显得苍白,声音也有些弱。
说倒底,还是普通人。
只不过,我对如今躺在床上的那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同情,除了鄙视依然是鄙视。自然是不会给他治疗的,这是报复,谁让他想杀我。
“千金,水。”床上的人放下书,淡淡开口。
“自己倒。”我瞪了他一眼。
“千金乖,拜托了。”库洛洛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完美而诚恳的笑容,眼睛里虽然依然深沉,但起码表面上流露出来的却是足以令所有女性都为之倾倒的温柔。
“……”我投降。
递了杯水过去,我开口,“你以后不要再对我露出那种表情了,对我这个太熟悉你的人来说,那表情除了可怕,就只有恐怖。”
“我也说过很多次,你偶尔学一下普通的女孩子也不会怎样,我又不会杀了你。”库洛洛很是无奈地抬头。
“因为你现在杀不了。”我毫不留情地一指头戳在他的伤口上。
痛地抽了下嘴角,库洛洛很是坚强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反而笑起来,“都说了现在不杀了。你不给我治疗也好,反正现在我还能让你客串一下女仆的角色,何乐而不为?”
“……”
“而且你动手是要收钱的,我手上没钱。”库洛洛很直白地耸肩。
我干笑了两声,咬牙切齿,“我怎么没一刀捅死你!”
“虽然这个原因我之前已经说过,但我现在还要再说一遍。”库洛洛微笑。
我利落地选择了转身捂耳朵。
“你舍不得,千金。”
“我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
我承认刀落的那一刻我心软了,原本对着心脏的,但却在最后一刻向下一偏,避过了要害。因为这一点,我已经不止一次想扇自己耳光了。虽从理智上来说,库洛洛既然已经告诉了我他要杀我的心思,那么我就应该明白他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按照他的性子,除非必要,否则绝对不告诉别人他的心思。但是面对一个曾经想杀我的人,想淡定也不行。
至于心软的原因……
好吧,我是舍不得。
落刀的那一刹那我才真正明白了库洛洛在我心里的分量。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如此重要,以至于即便他曾想杀我,我也终究无法狠下心来。我曾说过我喜欢库洛洛,这是一份很秘密的心意,除了我自己,没有人知道。这和对西索的喜欢不同,女人是很贱的,喜欢你的人你不在乎,不喜欢的,得不到的,反而心心念念。
西索和库洛洛,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除了金和爱亚,就是他们。这两个人在我的生活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但却都有着相同的一点,那就是危险和无情。按理说,虽然我喜欢库洛洛,但西索和我的关系更近一些,甚至比他对我要更好。但我却偏生知道,无论是西索还是库洛洛,都不会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我没有谈过恋爱,但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先爱上的那个人,必输无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么一定是因为我的心慈手软导致,一定会是我自己的咎由自取。
今天是库洛洛要杀我,明天或许就是西索不想再留我。
为什么会和他们这种人牵扯不清?
“你和西索通电话了?”躺在床上的库洛洛原本正在笑我,却忽然停下了笑容,淡淡问我。
“……恩。”我放下捂着耳朵的手,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他打的是你的电话,我接的。他也进了GI,并找到除念师的消息了,让你等他。”
库洛洛的手机最近两天都放在我身上,接到西索电话时我正在外面采购食物,库洛洛的饭量其实很大,我也是,所以我们通常会有一顿饭吃不饱的情况。
“恩,有说在哪儿里会面吗?”库洛洛面色平静。
“没有。他说,他会和旅团的成员取得联系。”
两人都没再说话,房间里一时间静的有些可怕。
“你要走了吗?”库洛洛突兀地开口。
我怔了一下,点头,“恩,到揍敌客家要一天一夜的时间,我离开了一个星期,自然是要回去的。”
“你确定不要帮我治疗?”库洛洛挑着眉毛望着我,“按照如今伤势的走向,我起码还要再有一个星期才能完全恢复正常。”
“好啊,你给钱。”我理所当然地伸手。
“可你拿着我的银行卡,我随身只带了那么一个,还很大方地给了你。”库洛洛无辜地摊手,“你知道的,凡是你的要求,我总会满足。”
“说的好听,”我翻了个白眼,“我现在要求你去死,你满足我啊~”
“好啊~”库洛洛出乎意料很是朗爽地应了下来。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没开口,就只见他的胳膊高高举起,并指成掌,夹带着猛烈的风‘哗‘地一下落下,对准伤口就是狠狠一劈,立刻间,鲜血四溅。
我当场目瞪口呆,就这么楞在了原地。狠狠地眨了两下眼,我终于不敢相信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速度极快地一把冲到他面前,利落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拔,原本已经Сhā进伤口的手就这么血淋淋地被拉了出来。
“你疯了!”我惊恐地望了一眼库洛洛。
“呵。”后者对我露出了惨白的笑容。这么一笑,血立刻如泉涌般哗哗地流出来,好像这东西一点都不值钱。
根本没有再多说,我直接三下五除二地把库洛洛上身的衬衫扣全部解开,十根手指飞快地活动着,用最快的速度把他腹部已经全部染红的绷带解开,在库洛洛那莫名闪动的目光注视下,右手手指利索地在伤口上沾上血,牙齿咬上左手手腕上的绷带,用力一扯,白色绷带脱落,露出了手腕上的十字架,沾血的手指在十字架上狠狠摁下,我抬手划下一个十字,左手放在了库洛洛满是血的腹部。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修复着,只不过10分钟的光景,原本恐怖的伤口已经完好如初,皮肤上连一个疤痕都没有,如果不是一旁大滩大滩的血,谁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在之前曾受了重伤。
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我放下满是血的手,抬起头,看了一眼库洛洛,“你简直是疯子。”
库洛洛直着身,挑了挑嘴角,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淡然笑容。他看着我的眼睛,轻轻开口,“不是你说要我死的吗?”
“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很是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咬牙切齿,“你这苦肉计用的真好,还顺带让我直接把你以前的伤口也一起治疗了,恭喜你啊,你现在又活蹦乱跳了。”
“谢谢。”库洛洛倒不脸红地一口应承了下来,丝毫不计较我那浓重的嘲讽口吻。
“你真无耻。”我发自内心地夸赞了他一句。
对库洛洛这种人来说,说他善良,温和,人畜无害,那是在侮辱他,反倒是说心狠手辣,卑鄙无耻这种词更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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