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后,我一瘸一拐地摸到脑科病房,恰好护士偷懒不在,空旷的病房里弥漫着空旷的药水味和空旷的尿骚味。
寻到大庆的时候,他仰面朝天大字形躺在病床上,正在大声吟诗。我揉揉眼睛,确定没看走眼看错人,就听他激昂地念道:“天花板啊,你方得多么彻底,就如同我的两块胸肌,天花板啊,你方得多么彻底,就如同我的六块腹肌,天花板啊……”
我见左右无人,没有人证就够不成大嘴护士常常拿来训斥石韵他们那帮人的所谓“严重骚扰病人身心”的罪名,便偷偷上去摇晃他,我忍住因摇摆扩散出来的浓郁气味说:“大庆大庆,你小子可以啊,都在医院修炼成诗人了!”
大庆看着我,目光呆滞,口角流涎,用比平常人慢半拍的语速说:“操!谁-是-大-庆?老-子-是-鬼-眼-狂-刀,拥-有-最-强-壮-的-身-体!京-四-郎,快-来-决-一-死-战!”
我这才注意到大庆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缚在病床的四个角落,如同受难的耶酥。这时候外面脚步声起,我不敢多耽搁,我说:“大庆别灰心,二十年后你又是一条好汉,兄弟先行告退。”
大庆怜悯地盯着我,嘴里逼出两个字:“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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