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跟班似乎任何时候都乐悠悠的,簇离对此很是不屑。
不过一个异常高大的冷峻男人和一个瘦小的少年走在大街上,少年拎满大包小包的东西,旁人都在猜测这个少年该是冷峻男人的书童。
习惯了让人伺候,但让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做这么多,簇离心里总还有些不忍。当然他也不会承认这个。他的手探向前想替她分担一些,又停在半空。
睡睡拍拍他的手,“没事,这点东西爷能搞定。”
正说着,扫把和水囊又掉了下来,她嘿嘿一笑,捡起来,“宝儿你乖乖听话。”
对她的扫把簇离真是充满了无尽的鄙视,“把它扔了!”
“不行。”睡睡紧张地护住扫把,“它有灵性的,是个宝物。”
三年前的某一天,她因为不能下峨山而愤愤去树上掏鸟窝,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就是这有灵性的扫把挡在地上,让她完好无伤。
所以她绝对不能抛弃它。
更何况她觉得肩上扛着扫把还是很威猛的,虽然麻烦了点……
对此簇离也算了解她,这个小笨蛋虽然好骗,某些方面却异常执着,譬如对扫把,譬如对大师兄。不过整天背着个扫把着实难看,她能忍他不能忍。
“用你的法术把它变小,揣在兜里,我不想再看见它。”
还能变小?睡睡一想对啊,变小了既方便也让簇离开心,可是,她握紧两只拳头生怕不小心使用了法术,“只有一次了。”
“……”簇离微微敛眉,“你只管用,我还有其他法术教你。”
睡睡惊喜地伸出大拇指按在簇离额上,“簇离你真厉害。”
簇离向后她的手。
这个小东西早晚会发现她体内神力的,到时候不知会不会被她玩个天翻地覆……
有簇离高大的身躯挡住,睡睡在角落里神神叨叨地施法,“变变变!”
半人高的扫把应声变小,成了一个环形的小配饰,看起来很可爱。睡睡把它套在手腕上,成了腕饰。
太好了,以后这个扫把可以永远陪着她不用害怕被弄丢。 白净的脸上是灿阳般的笑,睡睡伸手,“我送你的东西呢?”
簇离移开视线,“干什么?”
“拿来。”
簇离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从怀里掏出那只虎符。镀了金漆的虎符熠熠闪光,很快被一只小手接过去,然后她低下头,把那只虎符系在他腰带上。
她的动作很认真很轻,像是在做什么大事。簇离一垂眼就可以看到她细嫩的颈,柔润的肤光,还有若有似无淡淡的香……
系完,睡睡拍掌,“好了,以后你看到这个腕镯就知道是我,我看到这个小老虎就知道是你,我们就再也不会弄丢了。”
如此就不会走丢,她的愿望和想法真是美好。
嘈杂的人群,喧嚣的街道,她依旧纯净安然,每一处轮廓都透明得有些虚幻。
簇离在妖魔界中沉浮了很多很多年。起初是血雨腥风,斗战挫伤,之后越战越勇,直至凌驾于众妖魔之上,贵为兽尊,从此无妖魔能出其右。
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过这种平和的感觉了。
他虽然不信天,但也在思考老天让这个丫头忽然闯进他的世界是何用意。
……
“簇离,你为什么都不用吃饭?”睡睡觉得簇离很奇怪,因为簇离这几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这会,他们正在此地一间很大的酒楼里吃晚饭,睡睡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和好几样点心。当然都是素的,他们峨山禁荤。
簇离的体质不需服食人类食品,可是睡睡小手捏着一块酥软的点心,小嘴巴喜滋滋咬上一口,那满足的模样十足让他觉得桌上这些东西十分可口。
他竟感觉到了一丝饥饿……
难道说他功力丧失后,身体也开始渐渐向常人靠拢?还是她的模样太可口了?
睡睡见簇离的视线落在她吃的点心上,露出灿烂的笑颜,挑了一块送到簇离嘴边,“啊~来,吃一口。”
这个傻女人在用喂小孩的方式喂他,簇离别开脸,缓缓出声,“不吃。”
睡睡的手没有收回去,继续努力喂食,“很好吃的,这种花糕我大师兄以前做给我吃过,他做的比这里的厨子做的还要好吃。”
呜呜,她又想大师兄了。
睡睡亲自喂他,簇离原本打算尝一口,可是听到这话他顿时打消了这个主意,无情地推开她的手。
又是大师兄,她能一天不提大师兄么?大师兄三个字甚为刺耳。
眸光微远,簇离瞧见门口有个似曾相识的人影,那个人在搜寻酒楼空位的时候也看到了他们,顿时嬉笑着跑过来,声音洪亮,“天涯何处不相逢,小兄弟,我们太有缘了。”
此人竟是上次他们在树林里遇到的世代降妖者南瓜男。
他们可是同生共死过的人啊,睡睡也乐了,直拍身边的凳子,“大哥你快坐,一起吃。”
南瓜男很熟络地一屁/股坐下,抱拳,“一看见小兄弟就觉得投缘,我是郑育生,家中世代降妖。”
睡睡上次就听说了,佩服得眉毛似乎都飞舞起来,“我叫肖睡睡,大哥你叫我睡睡就成。”
郑育生亲热地拍拍她瘦削的肩,“睡睡小兄弟,太有缘了。”目光一侧看到平静无波的簇离,愣了愣,摸着下巴打量簇离,“睡睡,你还和他在一块?”
“是啊,他叫簇离,我的好朋友。”才几天时间她就把簇离当成好朋友了。
郑育生上次就对簇离有所怀疑,不过看来看去看不出门道,只能暂且作罢,和睡睡胡乱聊着天。
睡睡第一次下山,对这个世界懵懂不知,郑育生游历过大江南北,虽然捉妖技术平平,可胜在经验丰富,睡睡听得带劲极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太爷爷使出我们郑家世代阿妖法宝。”郑育生亮出南瓜,这就是他们家祖传的法宝,继续说书,“那只千年蛇妖还不当一回事,哪知道我们这法宝是经过天上星君点化的,加上我太爷爷法力了得,蛇妖当场现原形,让我太爷爷收服了。”
“哇~”睡睡的手颤抖着摸上南瓜,“你家真厉害。”
郑育生清秀的脸上满是自豪,很快又叹气,“可惜一代不如一代,我天生喜文不是练武料子,连只豹精我都打不过,我郑家就快没落矣。”
睡睡正义凛然,“郑大哥你放心,有你们郑家在,有我们峨山在,一定能卫道除魔,维护人间正义。”
峨山掌门师父和长老们对睡睡疏于教导,但思想教育从未放松过,因此睡睡这十多年所受的教育便是要为了峨山正道鞠躬尽瘁,死了再死也不惜。
没错,就算死也要除魔卫道。
郑育生和她击掌,“知己啊小兄弟。”
簇离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个豪言壮语的人,唇角轻弧浅浅。郑家?他记忆里隐约有一丁点关于他们的片断。那位太爷爷似乎是郑家法力最强的,不过貌似英年早逝,三十岁吃饭时噎死了,全武林捶胸顿足引以为憾,自此吃饭时都倍加小心,恨不得先拜神再说……
“郑大哥你这是要去哪?”
郑育生正色道:“听说邺城有妖怪出没,我正赶往邺城,小兄弟你要不要一道前往?”
一听说有妖怪,睡睡作为峨山弟子根深蒂固的卫道思想勃发了,撩起袖子,“好,我们一起去。”又想到了什么,秀气的眉无奈地耸起来,“可我要去灵沂找我大师兄。”
郑育生笑起来,“睡睡小兄弟,去灵沂必经过邺城。”
“那太好了,我和簇离跟你一起上路。”睡睡想也没想就把簇离的份也算上去,“郑大哥,我,我很激动啊。”
生平第一次去捉妖,睡睡既紧张又兴奋。
郑育生涎着脸笑,“这算什么,不过是小妖,我们郑家和你们峨山的终极目标是大凶兽,现在每一次磨难都是在锻炼我们的战斗力。”
睡睡一口饭噎着,差点去找郑育生太爷爷,“凶兽?”
提及凶兽,郑育生望屋顶,嗷呜长叹,“凶兽是我们三界最大的坏蛋,无恶不作坏事干尽,你们峨山和我们郑家千百年来就是在寻找他的踪迹,可是他太神秘了,我们找了几千年都没找到他。”
“有这种事?”睡睡差点掀桌,粉嫩的小拳头一握,眼睛也瞪圆了,“爷一定不会放过那只凶兽。”
簇离睇了睡睡血液沸腾的表情一眼,低头喝茶,表情不明。
郑育生曾经见识过睡睡的神力,知道睡睡有能耐,他看着睡睡光彩照人的模样发了会呆,“哎呀小兄弟,郑大哥才发现原来你长得这么俊。”
闻言,睡睡被簇离摧毁的自信又回来了。看,郑育生就觉得她比簇离帅嘛。睡睡笑得跟偷吃鱼的猫一样,转向簇离挤眉弄眼,寓意:看到了吧,爷就是帅。
郑育生越看睡睡越可爱,伸出拳头,“小兄弟,难得遇到一个知己,今天我们俩睡一间房,郑大哥要和你秉烛夜谈。”
睡睡豪爽地和他碰拳,“好!”
“不行。”沉默许久的簇离忽然抬头。
让她和郑育生同床共寝?想都别想,那是不可能的。簇离毫不犹豫喝止他们。
郑育生不是笨蛋,同睡一张床他哪能不知道睡睡姑娘家的真实身份?再者这丫头哪能和其他男人睡一块。
睡睡和郑育生聊得正热络,猛听到簇离微冷的声音,她愣了愣,转头做了个鬼脸,“我和郑大哥有重大事情要谈。”
这丫头是第一个敢一而再再而三违抗他命令的人,偏生他还拿她没办法,“我说不行就不行。”
睡睡感觉到簇离的不悦了,挨过去拿发梢挠簇离的脸,“你别这么小气,我天天晚上都陪你,难得一次陪陪郑大哥嘛,你大方点。”
她说的他好像醋坛子一样,簇离暗哼,状似随意地啜了口茶,“还想不想学法术?”
这一句话戳到睡睡了,“我……”
簇离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不想学就别听我话了。”
面对这赤/祼/祼的威胁,睡睡粉嫩的小脸都皱起来,“我……”
她在峨山梦寐以求的法术哇,她想学,非常想学。
簇离觉得自己竟沦落到如此境地,要用这种方式来威胁一个小笨蛋,似乎他的智商都随之下降了。不过没办法,其他高端招数对她来说没用。
可当簇离看到睡睡那纠结的小表情之后,那种“呜呼哀哉”的感觉褪去不少。威胁一下这个小笨蛋也挺有乐趣的。
经过千万次艰难的思想斗争和屈服与不屈服的天人交战,最后睡睡饱含热泪拒绝了郑育生,“对不起郑大哥。”
“没事啊小兄弟,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郑育生摆出一副我了解的表情,眼神却滴溜溜在簇离和睡睡身上转来转去。
寻了个空,郑育生神秘兮兮地做手势让睡睡跟他去走廊另一头。睡睡以为他有隐秘事件要告诉自己,兴奋地咚咚咚跑过去,“郑大哥?”
郑育生左右看了几眼,“小兄弟,你要提防簇离这个人。”
睡睡嘿嘿笑,“他怎么了?难道你看出他是个妖怪?”
郑育生摆手,“不是不是。”又四处看了一眼,“他对你目的不单纯。”
睡睡摇头,“不会啊,我和他关系很好,我们是好兄弟,他不会害我的。”
郑育生一副你不懂的样子,“不是害你的意思,是那个,那个……”两条浓眉挑来挑去,暧昧状。
睡睡看着他的眉毛自己的眉也不由得跳来跳去,“哪个?”
“就是那个……”
睡睡头晕了,“到底哪个?”
“你和他睡一间房就可以,我就不可以,那个……”
睡睡被他绕得眼花了,懵懵的,郑育生一跺脚,“就是那个,他有断袖之癖,你要小心哪。”
断袖,那不就是男人喜欢男人?
睡睡捂住嘴巴直抽气,眼睛瞪得圆圆的,“不会吧。”她其他的不懂,只知道男人应该喜欢女人,女人应该喜欢男人,而她是纯爷们,簇离当然不能有断袖之意。
郑育生很有义气状,“我提醒过你了,你自己小心。”
“哇~”睡睡捂着嘴巴半天没动。
过了一会睡睡猫着腰悄悄溜回自己房间。房间里黑黑的,她一进去油灯就被点亮,簇离的身形在昏暗灯光下越加颀长,也越发衬得她娇小毫无气势。
她斜他,他也低头睨她。
然后她踮起脚,伸手指着他,非常正义的模样,“簇离,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不良企图?”
不得了,这丫头竟然能看出他对她有企图?簇离稍稍眯了眼,“那你倒是说说我对你有什么企图?”
睡睡仰头,努力烘托出一点气势,她这个角度刚好能把簇离的俊脸看清。他的唇有型而阴柔,第一次见面时就曾经贴过她的唇,想到这里睡睡自己都不明原因地脸红了。
为了维持自己的气势,睡睡叉腰,“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你不可以对我有非分之想。”
簇离露出不屑的神情。她和那个捉妖者鬼鬼祟祟嘀咕半天就是在讨论这个?若非为了取回他的功力,他才懒得跟着这个小笨蛋混。薄情的嘴唇里吐出心口不一的话:“你有什么地方能让我产生非分之想?又矮,又丑,又瘦,捏不出几两肉,你可以自己去照照镜子。”
什么什么?簇离竟然敢说她又小又丑?睡睡觉得自己美男子的魅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冲过去,用眼神狠狠杀他,“你敢说爷不帅?”
她可是峨山上最帅最潇洒的混世小魔王……
簇离没再看他。从他那撇开的脸上睡睡瞄到了对自己的轻视,气得胸口起伏着,一拳揍到簇离胸口,可就像打在铁板上一样,没揍疼簇离,倒把自己的拳头弄疼了。
簇离确实比她强壮得多、男人得多。
睡睡吹着自己打疼的拳头,心里真不服气,跟着爬上簇离的身体,雨点一样的拳头接二连三落在簇离身上。
她那点微末的力道对簇离来说简直是挠痒痒,两个人就这么抱着展开战斗,直到她打得筋疲力尽。
簇离单手把她往床上一扔,“睡了。”
那口气自然得似乎两个人是一对耍花腔的小情侣。
被扔到床上的睡睡爬起来,按着额角,“爷今天没有使出神力,不然你就惨了,爷就是警告你一下,哼~”言下之意刚才乃是她手下留情,然后她很潇洒地背对着簇离在里侧躺下。
她已经忘了他们白天那样称兄道弟亲密异常地送礼物,当然也没想过要和簇离分房睡……
看着那小小的身体警戒地几乎贴在墙上,簇离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解了外衣在外侧躺下。
除了他,她别想和其他男人共睡一屋。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进入房间的时候睡睡醒了,揉揉眼睛她睁开眼,看到簇离也醒了,她正想露出一个笑脸,忽然想到昨天晚上的战斗,很快别过脸,仰头从床上起来。
郑育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兄弟,我们今天出发。”
睡睡蹦蹦跳跳过去开了门,绽开大笑脸,“郑大哥早。”
“快去吃早饭,我已经交待小二了。”
簇离缓缓穿上外衣,侧着眼神看向门口的两个人。多了郑育生,他吃掉那个小女人又多了分麻烦。
簇离的顾虑是对的。睡睡觉得她和郑育生都是除魔卫道的人,因此和郑育生相处得很不错。他们两个人鬼鬼祟祟走在前面,簇离慢慢走在后面。
不过睡睡总是会偷偷向后看,毕竟簇离对她来说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她就是习惯性找一下他的方位,然后给他一个鬼脸。
这会睡睡和郑育生在讨论飞的问题。邺城并不近,步行得好几天,而飞的话今天傍晚就能到达,自然是选择飞。分歧就在这里。
睡睡又一次遭鄙视了,“你们为什么都嫌弃我的宝儿?”呜呜,她可怜的扫把,不光簇离瞧不起,连郑育生也鄙视。
郑育生面有难色,“你让我一个大老爷们骑扫把,太丑了。”
睡睡嘟嘴,“你的南瓜也丑。”
郑育生的南瓜必须抱着才能飞,试想想他们三个都狰狞地环抱着那个南瓜在天上飞,那情景怎么看怎么丑……簇离更加不会愿意。
“你的扫把丑。”
“你的南瓜丑。”
两个人相持不下,然后郑育生眼睛一斜,拉过睡睡,“我用南瓜,你用扫把,你去问问他跟我们哪个走。”
睡睡点点头,冲到簇离身边仰头,很威武地说:“簇离,你挑一个。”如果他敢挑南瓜的话看她怎么收拾他。
扫把和南瓜都在眼前,簇离面无表情,“我走着去。”
“不行,太慢。”睡睡和郑育生几乎异口同声。他们很讲义气,不会丢下他一个人。
两个人的目光都灼灼地射在簇离身上,表情跟双胞胎似的。簇离眉心抽了抽,看来今天他不选出一个是绝对脱不了身了。
扫把,南瓜,南瓜,扫把……
睡睡和郑育生的眼神一刻不离开簇离的脸,期待着他的选择。终于簇离长长出了口气,他俩大喜,知道簇离有了选择。
簇离没有指向扫把和南瓜,而是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样物件。那东西小小的,一落地却开始变大,最后成了一盏类似大大的烛台般的东西。
让他妖兽骑扫把或者抱南瓜,他还不如掐死自己算了。
郑育生两眼发亮,“簇离,原来你也有宝贝。”
簇离踏上烛台,烛台很快启动了,刚飞起来,他就感觉到异样,回转头,那个昨晚刚和他打过架的小女人正蹲在烛台尾巴上,她蹭上来了……
睡睡假装欣赏周遭的景色,左看看右看看。没办法,她的扫把宝儿其实很不稳,她的技术也不娴熟,第一次骑就从天上摔下来撞到了簇离……而簇离这个宝贝看上去很稳当喔。有了这个宝贝,她就能很快找到大师兄了。
“啦啦啦啦~~~”睡睡悠扬的魔音又开始得瑟地唱响。
簇离看了她一眼,正过身。挺拔的男人在前,纤细的女人在后,两个人一头一尾和谐得很。
“喂,你们等等我。”见状,郑育生捧着南瓜很没有形象地追了上去。
天气似乎不太妙哇……
虽然烛台很稳当,可是睡睡看着下面就发现自己似乎恐高了。这里离地面真的很高,她对上次坠下去的事还心有余悸……
而簇离站在那,视线远远投向前方,衣摆也恣意向后,挺拔的样子看上去很给人安全感哪,就像大师兄是她在峨山的依靠一样。
一双葱白的手做贼似的挨过去,再挨过去一点,指尖动啊动,想偷偷揪住簇离的衣裳下摆。
簇离自然感觉得到她的靠近,也懒得去理会她。
指尖又停住了,因为睡睡觉得她是个大男人哪能这么胆小?
然后一道雷劈向地面,就从他们身后穿过去,睡睡手一抖,吓得立马上前抱住簇离,两条腿也挂在他身上。
现在好了,不怕了。
簇离低头瞄了眼缠在自己腰上的小细腿,再俯视小细腿的主人。这样毫无距离的接触让两个人身体紧贴在一块,他能感觉到她的曲线,而罪魁祸首正在对着他歪头咧嘴……
这丫头压根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郑育生抱着南瓜从后面追上来,一看吓一跳,他小兄弟竟然和那个神神秘秘的男人抱在一块,他大叫:“小兄弟你快下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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