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正飞得高兴，笑着回头，“郑大哥你快点。”

郑育生一脸严肃地伸手想拉她，却没稳住一头栽了下去，睡睡猛拍脸，“簇离，我们回去救他。”

簇离没有温度地瞥她，“他比你强多了。”言下之意不用担心。

果然，一转眼郑育生又飞了上来。睡睡这才反应过来簇离在损她，又打不过簇离，只能趴在他背上点着他的背撂狠话，“爷有神力，你小心点，总有一天让你看到爷的厉害。”

他们飞得很快，下午就到了邺城。怕吓坏普通人，他们在邺城外停下来，步行进城。

西斜的太阳仍灿灿的，城里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看起来毫无异常，哪有什么妖怪出没的样子？睡睡转了好几个圈，“郑大哥，是不是你搞错地方了？”

郑育生摸头，也同样纳闷，“不知道啊，得，这里我有熟人，我先去打探一下情况，我们晚上客栈见。”

“好。”

和郑育生分手，睡睡拉着簇离满大街跑。在峨山上关了那么多年，又是小孩心­性­，她可喜欢在外面溜达了。

而且外面的东西都很好吃，逛着逛着她就进了一家门面很大的点心铺，一口气要了十几样点心。

点心铺老板看看她的小身板，“小兄弟，你吃得完吗？”

睡睡拍拍胸，“没问题。”

簇离对着满桌的点心不说话，睡睡咽了咽口水，义正词严，“大师兄说我正在长身体，需要多吃点。”

现在她还小，等她长大了就会比簇离更高更强壮的……睡睡脑子里已经出现她比簇离更大更强壮，浑身肌­肉­让簇离吓得目瞪口呆的画面。

“哈哈哈……”满足在幻想中，她擦擦口水，拿起第一块糕点。

糖蒸酥酪，又香又甜，好吃；翡翠芹素饺，清新可口，好吃；并蒂花开软饼，又软又回味无穷，好吃……

簇离坐着不动，只是看着她吃。相处几天下来他也算了解了，这个小笨蛋胃口很好食量很好，偏偏身上还没几两­肉­，或许他应该把她养肥点再吃……

睡睡哪知道簇离在想什么，只顾吃着，忽然她发现了一件严重的事，抬头，“簇离，你这么多天都没吃过东西，你不饿吗？”

修炼也得吃东西吧。

对方简短两个字回应，“不饿。”

“不吃东西会没力气，你吃点，这些点心很好吃。”睡睡觉得这些甜食真的太美味了，吃完了力量无穷。

“是吗？”

“当然了，我在峨山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胃口好，已经扫掉了四分之一的点心，刚吃完的桂花酥酪还有些许在软软润润的­唇­角，看起来确实十分好吃的样子。

簇离再一次觉得人类食物有诱人的感觉，而桌上那些点心似乎都没有她来得可口，细长的眼眸一眯，他已经伸手揽过她的颈，低头吮住她­唇­角。酥酿入口，的确很香甜，却说不清是谁的味道。

睡睡只知道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喜欢男人，其他却不懂，被簇离亲了后懵然了一下，睁大眼睛舔舔­唇­角，也不当一回事，还热情递上点心，“很好吃的，来。”

这一次簇离接过了，睡睡喜，胃口更加好。

簇离看着那个不识男女滋味的小女人，眼神瞬间利了。没人教她，她什么都不懂，那那位与她朝夕相处的大师兄想必也亲过她。

男人通常最了解男人。

日头沉下去，眼看马上就要天黑，等睡睡吃得心满意足出来之后吓了一跳，刚刚还熙熙攘攘的大街瞬间静寂，点心铺老板也关了门。这情形怎么都透着一股怪异。

他们回到客栈时郑育生也回来了，一直咬牙，睡睡蹦上去打探情况。

原来这里确实有问题，一到晚上就会有人失踪，所以太阳一下山大伙就躲起来不出门。失踪的都是几岁的男童女童以及十三至十五岁未出嫁女子，失踪后便再无消息。

睡睡峨山弟子的觉悟蓬勃而出，“太不像话了！”

“对！”郑育生拳头铁紧，“小兄弟，你天赋异禀天生神力，你一定要助郑大哥一臂之力。”

“郑大哥你放心。”

两个人一拍即合，摩拳擦掌眼睛喷着火准备今天晚上大­干­一场。

睡睡眼珠子滚向一侧的男人，“簇离，你陪我一起去。”不知怎的，虽然簇离总是冷冰冰话也很少，可是带上他睡睡就觉得安心得多。

簇离一贯得冷漠，“不去，与我无关。”

睡睡跑过去仰头看他，“喂，丢了好多人。”

“那又怎样？”簇离反问，“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是妖兽，对人类没有感情，更没有义务去救人。

睡睡左右劝不动他，最后只能鄙视他，和郑育生边鄙视着簇离边出发，跨出门外时因为对簇离翻白眼没看清门槛而跌了个狗爬……

他们离开后，簇离波澜不惊的脸有些探究的神­色­。十三至十五的姑娘家，如此说来这个小笨蛋也有危险。

豹­精­丁归一直在附近，簇离感应到了，把丁归召来。

丁归笑着挑眉，“尊，是不是你受不了那个丫头了，叫我来对付她？”他见过睡睡，一看就知道睡睡不是他家主人中意的那种类型，几日下来早该腻了。

不过簇离看起来还没有不耐烦的意思，他只是问：“附近有什么妖在活动？”

丁归愣了愣，想了一会摇头，“好像没有吧，这边几个山头我熟，昨天还见过黑树妖，没听说啊。”

“去查一下。”

“是。”丁归领命，“查到后呢？”

簇离轻描淡写地知会，“这两天可能有一长一幼两个年轻男人出现，别伤了他们。”

“原来是那丫头。”丁归恍然大悟，又嘿嘿一笑，“这有问题，万一他们也看出她是女孩，不就成了一男一女，伤着了怎么办？”

这不是不可能，归根到底全是­性­别不清惹的祸，簇离目光缓缓扫过丁归，“你看着办。”

“属下明白，一定保她安全。”丁归点头，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笑得暧昧，“尊，这是合欢散，需要的时候就给她用吧。”

合欢散，顾名思义，媚药也。

眸光微动，簇离看向远方。

当真要对那个小笨蛋用这个药么？

……

这天晚上睡睡和郑育生在大街上一直守到丑时，风平浪静得连只苍蝇都没有，他们只能打着呵欠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却听说又有一位姑娘失踪了。

郑育生敲着脑门在那吃早饭，睡睡也面如菜­色­地啃着包子，最后郑育生捶桌，“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

睡睡不懂，“怎么个出击法？”

“引蛇出洞，引鱼上钩，请君入瓮，我们找个姑娘作饵。”

这是最简单最容易施行的办法，睡睡点点头，“找谁呢？”

“让普通姑娘去太危险了。”郑育生深沉状，“我们三个都有自保能力，我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们去！”

“我们？”睡睡纳闷，眼神骨碌碌转了几圈，“我们都是男人。”

郑育生垂头抚额，“顾不得其他了，我们男扮女装以身作饵。”

睡睡一口茶喷了，甩头，“我可是大老爷们，我不能去扮女人。”

两个人目光交汇，坏坏一笑，目光都落在簇离身上，“让他去。”

得让他们其中一个扮女人，这是多么惊天动地的一件事。

睡睡出于自己“大男人”角度的考虑，觉得坚决不能丢这个脸，于是和郑育生贼兮兮地打算让簇离去，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人家簇离不理会他们。

郑育生对其晓以大义，以除魔卫道来感化，唾沫星子飞溅，簇离依旧无动于衷。

见状，睡睡扼腕，一脸痛惜地上去拍马屁，“簇离，我们三个人中就数你长得最俊最俏。”边说边向郑育生眨眼。

郑育生抱着南瓜配合地谄媚：“就是就是，簇离你最俊。”

睡睡背转过身点了几滴茶水在眼角，熟练营造出泣泪欲下之势，再端来一面铜镜，当照妖镜一样照着簇离，“簇离你看你的模样，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又神勇又俊，你不去谁去？”她对美丑没有具体概念，也不会形容，只是凭感觉而来。

郑育生面皮抽搐。这是什么马屁，所有人都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好吧。侧观簇离，他好像没听到他们的话似的，拿软布轻轻擦拭着他那枚法器，专注地在思考什么。

睡睡原本是拍拍马屁想让簇离答应的，不过她其实也没仔细端详过簇离，这会一点点看着簇离的脸，觉得簇离长得真是不赖，和昨日吃的点心有的一拼，顿时吸了吸口水，碰碰簇离笑嘻嘻，“就你了，我说了算。”

郑育生忙跟进，“对，簇离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簇离抬眸看了看眼前异想天开的两个人，放下手中物站起来，长身而立，语气里是自然而然的鄙视：“见过我这么高的女人吗？”

郑育生比睡睡高不了许多，而簇离足足能比他们高上一个头，那种威压不是盖的，身高和气势的压力扑面而来。面对这赤、­祼­、­祼­的鄙视，睡睡和郑育生浑身抖了抖。可谁让他们矮人一截呢？

睡睡托着下巴有气无力，“这可怎么办？”

郑育生也蔫了，手枕在南瓜上颓废，“不知道……”

两个人互相看着，几乎同时跳起来指着对方，“你去。”

“你去。”关乎男儿尊严，睡睡抵死不从。

“你去。”郑育生同样坚持。

听到这相持不下的声音，簇离越过他们走到窗边。怀里是丁归给他的合欢散，而那个丫头毫不知情地在他跟前跳来跳去。

她活得不腻烦了。

同捍卫自己男儿尊严的两个人争执着，最后睡睡一拍桌，势如破竹，“不吵了，我们来抽签，看天意。”

郑育生握住她的拳头，成交，“好！”

两个人不知打哪找来一副筛子，掷筛子来定，谁的点数小谁就光荣上阵。郑育生脱了上衣，睡睡摩拳擦掌。

在簇离眼里这两个自不量力除魔卫道的人类够蠢的，他转移了视线看向窗外。阳光雕刻出他的轮廓，棱角分明带丝梦幻，睡睡差点看呆。

然后簇离听到睡睡软绵绵又开怀的大笑，“哈哈哈哈……郑大哥，小弟要赢了。”

三只筛子郑育生只掷了四点，他在一脸黑线地捶胸顿足。

很快又听到郑育生狰狞的笑声，“哈哈哈~~~天助我也。”

睡睡掷了三个一，三点……

睡睡紧张得把一只筛子翻个六出来，“这次不算，我们重来。”

郑育生斜睨她，“小兄弟，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怎么可以耍赖？为了我们的大业你就委屈点吧。”挤眉弄眼，“睡睡姑娘？”

听到这声称呼睡睡哭得好不伤心，眼巴巴去向簇离寻求安慰，“簇离，我不要……”她的男儿尊严受到了极大伤害。

她在那捏着衣角擦眼泪，簇离却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小笨瓜，这个结果不是最正常？难道还真让男人去扮女人？

不过簇离也隐隐有些期待她的女装。在他无聊的追逐失去功力的日子里，这个丫头时不时就能给他带来点乐趣。

她穿上女装再撞墙的场景似乎不错……

睡睡经历天翻地覆的思想斗争，最后毅然决然投身于除魔卫道大业，摆出视死如归的决心沉痛地把自己关进房间，开始和她从未见过的胭脂水粉做斗争。

郑育生则和簇离呆在另一个房间。簇离自然是不轻易理会人的，表情冷峻，郑育生没来由得心里有些怕他，连忙裹上被子躺着。

天­色­变得很快，刚才还春光明媚，忽然间雷声大作下起雨来。郑育生翻来覆去，“簇离，都这么久了她怎么还不出来？”

簇离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郑育生听着啪啦啪啦的雨点声，看着大开的屋门，觉得­阴­风阵阵，紧接着一道闪电劈下来，晃花了他的眼，一个披头散发表情愤懑的女鬼飘悠悠站在门口……

“啊！”郑育生吓得从床上滚下来。

簇离视线移向门口，也怔住。他眼神比郑育生锐利，一眼就看出门口龇牙凶悍的“女鬼”是谁。

女鬼龇着牙，叉着腰，头发披散着，顶上胡乱绕了个髻，衣裳也穿得乱七八糟；脸上两团红，外加一张红咚咚血盆大口，气势逼人……

郑育生下意识抄了南瓜大叫：“妖孽，看我收了你！”

簇离眉心跳了跳，回转头，依旧面无表情，紧抿的­唇­却有些笑的弧度。

女鬼脸上有受伤的表情，“你敢收我？”她一个大老爷们扮女人已经够悲惨了，如今还要被嘲笑，她很想撞墙自尽。

郑育生觉得这个声音十分耳熟，马上收势，仔仔细细打量女鬼，终于认出睡睡来，震惊，“你……你怎么成了猴母？”

竟然说她是猴母，睡睡撩起袖管冲上前把郑育生暴揍了一顿，揍完后心里舒爽多了，眼角瞥到簇离看都不看她，心里有了点微末的自卑。“簇离，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丑？”

簇离语气依旧寡淡，“没有。”

“你一定是，你从一开始就觉得我丑。”他不止一次说过这话，她的小脑袋记得很牢的。

簇离无意与她争辩这个问题，不过偶尔打击她一下也是必要的，不然女人会拽上天。“你有这个自知之明便好。”

睡睡指着他，有点心虚，“爷可是峨山第一帅哥！”

峨山第一帅哥实际是大师兄庄青臣，据说大师兄一下山就有很多爱慕他的姑娘，不过现在这头衔被她霸占了……

簇离终于正眼瞧了瞧此时拥有血盆大口的峨山第一帅哥，跟着两腿一迈走了出去，完全不当一回事。

郑育生发现睡睡越来越有女鬼的迹象，赶忙扯住她，“峨山第一帅哥你可千万别冲动。”

烈焰红­唇­恶狠狠吐出豪言壮语：“爷一定要让他看到爷的魅力。”

“好。”郑育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

在郑育生的目瞪口呆中，在客栈老板娘的震惊下，一位“睡睡姑娘”新鲜出炉。郑育生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客栈老板娘不停地围着“睡睡姑娘”转，眼里满是惊艳之­色­。

只一瞬，那抹俏丽的影子已经闪向外面。

雨声淅沥，雨依旧下着，珠帘般串下，涤出阵阵清新之气。一个同样清新的身影穿梭在客栈四周，终于在后院的庭院里她看到了她要找的那个人。

她美男子的美貌绝对不容鄙视，这一次她一定要向簇离证明，所以当老板娘替她装扮好之后她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簇离，于是提着层层裙摆冲过去。

她一定要让簇离刮目相看！

簇离老远就看到她了，见她过来也只是转过身赏雨状。他早料到这丫头沉不住气，她一定会来找他。

一步步近了近了……两个人都微微屏住呼吸，期待见面那一刻。

“啪嗒！”一下不合时宜重重的响声，簇离回头，发现那个过来显摆的人被裙子一绊，在他脚边跌了个狗爬，姿势十分之狼狈。

簇离手指颤了颤，想扶她的念头一闪而过，地上的人已然抬头和他对峙。

十几层烂漫旖旎的花瓣裙铺散在地上，湖面涟漪似的，无比得清透；­精­雕细琢的脸上施有淡淡的粉，一笑就弯起来的眼此刻警觉地盯着他，眼睛一眨，扇骨般的黑­色­长睫就跟着一眨，异常生动；饱满的­唇­瓣抿着，那­色­泽真诱人……

簇离早看出她长得好，只是乍一看仍是出了神。

人间绝­色­他见过很多，妖界美女更是不在话下，可她不一样。她­干­净，但不似天界仙子那般，而是虚渺的­干­净；她漂亮，但是没有攻击­性­，且是充满生机的那种漂亮；她有时候顽劣，但仍然是孩童那种讨喜的顽劣，似乎还没长大。她和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同。

睡睡感觉到簇离看着她出神，眼珠子滚了几圈，摸摸头发，“爷好看吧？”

一声“爷”把簇离的游思拉回到现实，他轻咳了一声，“勉强能看。”

才勉强？睡睡抱着裙摆站起来，“郑大哥和老板娘都说好看极了。”

簇离不留情地打击她，“他们是给你面子。”

如果不是穿了花瓣裙睡睡早一脚踹过去，正忿忿着，郑育生找了来，不停地看着睡睡咂嘴惊叹。

“簇离你都不知道老板娘把她夸成了什么样，老板娘说她在这里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哪个姑娘能比睡睡更漂亮。”

睡睡一甩头发，哈哈大笑。

郑育生对睡睡很是崇拜，“真没想到睡睡你一出手就这么不同凡响。”之前小兄弟长小兄弟短的，这会郑育生不确定了，他不是笨蛋，有了分疑惑当即改叫睡睡。

睡睡提着裙摆转了一圈，当真是摇曳多姿青春无敌。自然这都是显摆给簇离看的。

簇离发出细不可闻的一声嗤。这个丫头只要有人夸就能尾巴翘上天，实在夸不得。

可现在睡睡的尾巴已经在天上了，她倚着廊柱摆了个酷毙了的造型，又照着老板娘的指示扭着走了几步，像模像样。

郑育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老弟，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老板娘说你刚才出来的时候客栈里就有好多客人看呆了眼，如果你去外面保准迷死一大群男人。”

睡睡被夸得轻飘飘的，感觉自己即将飞起来。两个人鬼头鬼脑凑在一块密谋了什么，然后往外面走，临走时睡睡不忘对着簇离示威，“我们现在去大街上玩一圈，不用等我们吃晚饭了，晚上我们直接去捉妖。”

随着她的走动，长裙扬起一抹抹的波光，煞是好看，空气里也似乎留有她清脆明朗的笑声。这个小笨蛋整天不知道在傻乐什么？

傍晚时分他们果真未回客栈，大约玩得十分痛快，直至夜深都没动静。

没有了那个能在耳朵边笑闹的丫头，簇离反倒觉得有些不习惯，和衣躺在床上，视线专注在身旁另一个位置上。

门外忽然有动静，但不是回来的睡睡和郑育生，而是丁归。

“尊。”

簇离有些意外，“怎么是你？何事？”通常他不召唤的话丁归不会出现。

“就是尊你昨天交待的事情。”丁归脸上有疑惑的神­色­，“我今天找遍了此地及方圆百里的异类，他们都说他们最近比较安分没进行活动。”

簇离披好外衣，眸光微凛，“没有遗漏？”

丁归很肯定，“应该没有，他们也不敢欺瞒尊上，所以这事倒奇了。”

确实奇怪，附近没有妖魔作祟，却有人失踪……眉心蹙起，簇离一时也摸不透所以然。

随着雨声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重重地在楼梯转角处响起，越来越近，伴着郑育生急促的声音，“簇离簇离！”

丁归和郑育生上次交过手打过照面，簇离示意其离开，丁归忙施法隐去。

未敲门郑育生就闯了进来，一脸焦躁，“睡睡回来没？”

簇离似乎有了某种预感，“没有。”

郑育生跺脚，“糟糕，睡睡给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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