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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寻爱上弦月 花清晨 > 第三章 其它事项

第三章 其它事项

第一条 本合同自×年×年×日起至×年×月×日止,有效期为一年。

第二条 本合同一式两分,甲乙双方各执一份。

第三条 本合同尚未列入在本合同内其他未尽禁律,可由甲方不定期更新及调整,乙方不得有任何异议。

甲方: 龙门客栈 乙方(签名):一个黑黑的拇指手印

代表人(签名):洛宝(已签)

×年×月×日 ×年×月×日

割­肉­

第二天,那个被人揍的半死不活的臭书呆终于醒了。

他说他叫汪书柏,只当了半年的神剑山庄大小姐的先生,就惹上祸事,还差点丧命。开心跟我说的那个叫依依的美女,也就是神剑山庄的大小姐,他的学生陆依依是也。

他靠在床边很没形象的号淘大哭,说他是被神剑山庄的人冤枉的,他根本就没有诱拐什么良家女子。表面上依依是将芳心许给了他这个做先生的,实际上他自己心中比谁都清楚,依依小姐根本就不是喜欢他,而是喜欢他的大师兄管焰城。

说来也很奇怪,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貎美如花,从小视为掌上明珠,呵护倍至;而另一个是自己的大弟子,英俊潇洒,武功高强,人品相貌堪称是人中龙凤,将来有可能是下任神剑山庄的庄主。这样的师兄配师妹,按理来说就属于天造地设的一对,是人都想要把如此优秀的管焰城留做女婿,但神剑山庄的庄主陆青侯却是非常奇怪,坚决反对女儿喜欢上管焰城,更不可能把女儿嫁给管焰城。

为了断绝他女儿陆依依的痴恋,甚至为她订下一门亲事,就是要她在年前嫁给与神剑山庄齐名的蝶宫宫主衡成。

哼!听这汪书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说着,不勉心中狂恶,一个大男人居然能哭成这样,我都替他丢人。

我心中也觉得有点奇怪,如果我有个女儿,开心又那么出­色­,我当然很乐意把我女儿嫁给开心咯。而依陆青侯这么做的举动,估计只一个原因,没准那管大帅哥是他的私生子呢,这妹妹怎能嫁给自己的亲哥哥呢?

汪书呆是半年前被请去神剑山庄教导陆小姐琴棋书画的,为得就是能在嫁入蝶宫之前,由一个只会武刀弄枪的江湖女子变的才艺双全,知书达理。此期间,长得还算过得去的汪书呆自然成了陆大小姐的倾诉对象。

汪书呆说他怕惹上事端,便向陆庄主请辞了先生一职。哪知那陆小姐也是倔强之人,竞架着汪书呆一起逃婚,然后很快地就上演了一场那日我醉酒救人的镜头。

看这汪书呆那孬样,也不知道他的话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忽然,这家伙从床上跌了下来,一把抱住笑笑的腿,哭喊着:“恩人姑娘,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小生汪书柏此生都无以回报,请受汪生――”

见势,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这个汪书呆拉离,真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楼,这­色­胆包天的家伙居然明目张胆地吃笑笑豆腐。

“哼!你现在不但有力气下床,还有力气磕头,看来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我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汪书呆说道,看见他一脸不知道发生何事的蠢样,我继续说:“笑笑,你让阿强上来,带他到后院大家住的地方,就让他和夜寻欢住一间屋子,明天卯时让他准时上工。”

“恩人姑娘,她在说什么?”

汪书柏又打算往笑笑身上摸去,被我一脚给挑开了。

“我在说什么?哼!汪书呆,你听好了,救你的人是我,而不是她。为了替你出头,现在我们龙门客栈与神剑山庄结了梁子,我也从来不会白白为人强出头。还有你住在客栈这上好的房间里,在这大吃大喝,我们给你找大夫的看诊钱和药钱,其他人为了煎药伺候你,你以为这都是免费的,难道不用给银子的吗?什么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现在就给你机会让你好好的回报。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要留下来给我们的客栈做小二,直到做满一年抵清债务方得离开。哼!拿雇佣契约给他签。百无一用是书生!”

很满意的看着那个汪书呆震惊表情,我晃着脑袋出门了。真是爽,本来想招一个掌柜一个店小二,现在这请店小二的银子可以省了。

当阿强将汪书呆请至后院时,时不时地能听到他凄厉号叫声:“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胖女人!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胖女人!”

他­奶­­奶­的!又骂我是胖女人,难道成了胖子就要受到人歧视么?唉哟,当初我怎么一念之差暴饮暴食的?

在我忿忿不平的时候,正好瞥到在柜台里打着算盘的夜寻欢,以一副看好戏的讥笑神情对着我。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便走进了柜台里,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强行地从他手下夺过账本,翻了翻,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字写的还真不赖。

“笑笑,你先看一下店,我和夜掌柜的出去办点事。”我向夜寻欢勾了勾手,示意他跟我出客栈:“你,跟我来!”

里安县是个地理位置比较特殊的地方,位于金碧皇朝、青龙国和朱雀国一朝两国的交界处。当初我、笑笑和开心三人一路跋山涉水来到这里,选在这里定居,选在这里开客栈谋生,除了这里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最大的原因是这里离京城很远很远,万一哪一天在这里待不下去了,选择去青龙国或是朱雀国都是非常的方便。

今天是冬至,俗话说:­干­净冬至邋遢年。为了响应这俗语,今天又是­阴­雨绵绵的一天。

因为下雨的关系,大街几乎没有人。

撑着伞,站在开了有一年之久的“洛氏卫浴”店铺面前,如今却是店门紧闭,全身宛如刀割一般,那种心痛就好比自己的孩子被自己亲手杀死一样。

一年前,我做了一件错误的决定,硬是把现代的抽水马桶在这个时代给弄了出来。一开始的时候,从投资租赁窑炉,到烧制出第一个比较满意的陶瓷马桶,再到开出第一家抽水马桶店,从当初的生意惨淡,到完全是靠自己当年做业务的时候那股拼劲,让周边地区以及青龙、朱雀、白虎三小国的一些大富人家用上这种东西,再到在青龙、朱雀及白虎三小国也开了分店。虽说为我赚来了相当一笔可观的银两,但也可以说是花我尽了不少的心血。

一般卫浴店面的事都是由赵叔代为打理的,就象龙门客栈的所有事情由笑笑出面一样,我只是作为一个幕后总策划的人,所以基本上没有人知道卫浴店的老板到底是谁,只是大概知道是一个比较神秘的年轻男子而已。

昨天晚上,赵叔跟我说就在前几天,里安县的县令向朝庭里的一位大官推荐了店里的东西,但是至于那位大官是否中意,还要待他来到里安县看过实物以后才能定夺,如果用的好,很可能会推荐到宫里去。

正好那几天我不在,否则的话,当时我就要封店了。我不能冒任何险,无论如何,我都要封了这家店,不但要封了它,我还要封了青龙、朱雀及白虎那个三小国的分店。

“用智慧发酵恶心,用恶心发酵快乐?洛氏卫浴?有意思!呵呵――”

耳边传来夜寻欢的声音,他念的正是店面的对联和招牌,他仍然以他那副看上去就不似好人的笑容对我笑着。

“痞子。”我轻轻地嘟喃着,然后便对他以命令口气道:“要欣赏的话,今晚让你欣赏个够。”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刚认识才两三天,可以说完全还是个陌生人的男人,我竟然能很放心的将他带来这里。

我轻敲了三下店门,没多久赵叔便开了门。

赵叔见着我来,习惯­性­的叫了我一声:“小洛!外面下着雨,快点进来!这位是?”

“赵叔,他是我前两天新雇的客栈掌柜。关门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和你说呢。”

我让赵叔争取在今天谈妥将窑炉退租,晚上把招牌等全部摘除,把店里一些不多的货存全部封好,趁夜全部移到客栈,有些残损的就直接敲碎,残渣就找地方扔了处理掉,并让他飞鸽传书通知三国分店的掌柜将店面招牌等全部摘除,一律关门停业,同样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马桶销毁掉。

“小洛,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赵叔不舍地问我。

“赵叔,你这几天去一下青龙国,那边比较近,要不了十天就可以来回,将那边分店店铺退租,该赔多少就赔多少吧。年后,你去朱雀国解决那边的店铺,我去白虎国解决,我们分头进行。”年前想解决这两个店似乎不太可能,只有年后去进行了。

赵叔将几家店铺的货存、预订、未收款清单及租金情况等等全部递至我面前,焦急地问我:“小洛,这所有的东西,租金,还有包括赔偿在内,可能要损失会超过万两啊。”

“赵叔,结束它,我比你还要心疼百倍,但为了我们全家,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必须快刀斩乱麻。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依然会这么做。”

将抽水马桶硬是弄出来,是我做的最大一个错误决定,现在只能毁了它,才能自保。

“那对外要怎么说这事?”赵叔问。

“就说东西不好卖,连连亏本,老板回老家娶老婆生儿子了,反正赵叔你看着办吧,这事越快解决越好。”我又深深地叹了几口气。

“小洛,这些都是什么?”这声小洛不是赵叔叫的,而是夜寻欢叫的。

我转过身看到他的手正在摸其中一个分体式座厕,带着一脸疑问的表情看着我和赵叔。

“夜掌柜,我和你的关系,还没有熟到你可以这样称呼我的地步,劳烦你叫我洛老板或是洛大当家都可以。”我态度很恶劣地回道,并朝他的方向走过去,他对我的不冷不淡态度也习以为常了。

我在他面前的那个分体式座厕上,一ρi股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便抬头告诉他:“这是一种很­干­净,很方便、很卫生的新式子孙桶,叫做抽水马桶。”

看见他那张平凡脸皱起疑惑的眉头,我不禁问道:“你在后院的茅厕里没见过么?阿强他们没跟你说怎么用么?”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然后摇了摇头。

我立即跳了起来,大声叫道:“那你这两天怎么如厕的?!”

话一出口,我就发现失态了,貌似这个问题不是我应该问的,只见他已背过身去……

嘎!嘎!嘎――

只觉眼前一排乌鸦飞过……

“那个……那个……赵叔,你教他怎么用好了。还有你,先不用回客栈,那边有我和笑笑看着。你先留在这,帮赵叔整理下东西好了。”我摸摸鼻子打算离开,回头看着这店里的二十来只马桶,真的要全部拖回客栈吗?

想了又想,于是,我又回头对赵叔说:“这些留两只最好的下来,其余的全部毁掉。”

交待完,我便撑开伞,跨出店门。

事过几天,关闭马桶店的事让我心烦不少。

天啦!那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挣回来的血汗钱,全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就这么化为乌有了……

呜呜呜……

已过了客栈打烊时分,我无­精­打采的从后院向前面客栈走去,看看有什么特殊情况。

谁料才走进后堂,尚未进大堂,就听到那个汪书呆在说我的坏话。

“哎,我说夜兄啊,你看那她两姐妹相比,一个好比是天上的仙女,美艳绝伦,清新脱俗,温柔贤良;另一个简直就是罗刹国的母夜叉,母大虫,不但人长的又肥又丑,还凶神恶煞,冷漠无情,刀口无德。居然强逼我这样一个伤病在身的堂堂文弱书生,做这等粗俗之事。你说那胖女人是不是……”

没等这汪书呆再乱说下去,我一脚跨入大堂,抡起拳头,就厉声对他咆哮道:“汪书柏,你这个死书呆,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是不是皮又痒了,欠揍啊你?是不是想在我这里­干­一辈子?信不信我把你揍的一个月下不了床?”

“夜……夜兄,那个……我先回屋休息去了。”汪书柏这个小人,被我这一骂,立即夹着尾巴跑了。

他­奶­­奶­的,自从客栈里收留了这两个男人,我修身养­性­了好久的好脾气,瞬间化作一缕轻烟飞到九霄云外,而且比原来还多出好多气出来,­性­子甚至比五年前还要火爆。他丫丫的,我没事找气受,是不是有病啊我?

我愤怒地走进柜台里,看着一脸痞笑的夜寻欢,大声叫道:“你,根据禁律第五条,这个月扣你一两银子。”

“随便你。不过,他说的也不完全错,你这身段和你妹比起来真的是相差甚远,若是跟万花楼的姑娘相比,更是远而远之。”他又呵呵地笑了好几声,低头收拾着柜面。

“万花楼?夜寻欢,你说什么?有种的你再说一次?”竟然敢拿万花楼的姑娘来跟我比,我怒不可揭,一巴掌拍向柜面。

“你的确很胖!”

“你――”我被气的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因为他说的这句话,就宛如寻在对我说“你的确很胖”。

天啦!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抓狂了!抓狂了!

“洛老板,劳烦您大人让个道。”他笑了笑示意我让开。

虽然气归气,但身体还是很自然地给他让了道,只见他并不是往后堂方向,而是往大门方向走去。

我两条腿不自觉地也跟着迈过去,然后一句不经过大脑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这么晚了,你上哪去?”

只见他转过身,诡笑着对我道:“万花楼!”

“呀?”

“洛老板,如果你对夜某有兴趣的话,夜某的床帐可以随时都为你敞着。不过,那也要等到你的身段能看了以后才行。”

……

等我回过神时,夜寻欢已经不在眼前。

他­奶­­奶­的,他­奶­­奶­的,这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在放什么狗臭屁呢?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轰”地一声,我把一张桌子又给捶散了。

“什么事?出了什么出事?”

“楼梯倒了吗?”

“来强盗了吗?”

“又有人打架吗?”

“……”

几个住客惊慌失措地从二楼的房间里奔了出来。

誓死将减肥进行到底

这一夜,我居然失眠了。

自从发胖以后,说我胖的人很多很多,就连开心都常常笑我,不但有猪的特­性­还有猪的外形,但我从未真正在意过。

为什么就那个该死的家伙只说了一次,我整个人就象是吃了炸药包一样,气得“嘭嘭嘭”地炸个没完没了,真是无法忍受,都怪他的声音那么象寻。

该死的家伙!

吼吼!我要减肥!我要减肥!我一定要减肥!誓死都要将减肥进行到底――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我就起床了。

就在昨晚,我做了一个重大而认真的决定:就是从今天开始,每天早上,我都要从里安县的东城门一直跑到西城门,跑一个来回。

穿了一身轻便的男装,将那头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披肩中发,用丝带牢牢的扎好,准备去跑步。

经过大堂时,看见夜寻欢已经站在柜台里了。

切!昨夜在万花楼那么­操­劳,居然今天也能起得那么早,看来那份合同的魔力还真不小。

瞧他那一本正经的小样,昨晚穿的还是一身青­色­布衣,今天就换成银灰­色­的罩衫了,加上那头银发,整个人杵在那简直就是一根银棍。

银棍?­淫­棍?哼!能上万花楼的,不是一大­淫­棍才怪。

他很惊诧这么早踫见我,视线在我身上上上下下扫视一番,接着又咧开了嘴,轻浮地笑了起来。

白了他几眼,指着昨晚被我捶坏,现在却好好的躺在角落里睡着的桌子,说道:“那个,一样记你头上。哼!”

出了客栈门,我便开始慢跑。

他丫丫的,真的好久好久都没锻炼了,多少年头了。

吼!这年头,做胖子的还真是不容易,真的好累,好想歇一歇。不行,我一定要坚持到底,绝对不能半途而废,绝对不能给那两个可恶的家伙再有嚼舌根的机会。

过会回去,我先洗把澡,然后全天以啃黄瓜为生,我就不信,一个月下来,我就不变瘦?

哼!等我瘦下来,第一件事,就是要一脚把那个该死家伙的床给踢倒。

呃?我踢他的床­干­嘛?我减肥才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

嗨咻――嗨咻――嗨咻――

当我从城东跑到城西,然后再跑回客栈,头上的汗早已把头发给浸湿了,估计头发这会散得不成形了,脸上还在不停地滴着汗。幸好是个大冬天,如果换做是夏天,我想我可能会象从水塘里捞上来一样。

哦!我的老娘呀!此刻我累得就跟一条狗似的,吐着舌头一步一挪,坚难地迈进了客栈。

“你你你――鬼啊――”汪书呆看见我犹如活见鬼一般,尖叫着跳到夜寻欢身边。

幸好一大早的,店里的客人不是很多,该结账的结账了,没来住店的没来住店,只有三两个正在吃着早饭,听见汪书呆那一声大叫,都愣着转头看向我,眼中难掩惊恐神情,待他们看清来人之后皆松了口气,摇着头继续吃饭。

我太累了,懒得跟这个书呆子罗嗦,便往后院走去。

“她、她、她是那个母大虫?”

靠!等老娘我洗完澡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海扁这个臭书呆。

“哇!老妈,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还是月亮从东边落?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啊?咦?你好象刚从外面回来哦,头发还那么湿,你不会是昨晚掉到什么水塘里,一夜没爬上来,所以就没回来过夜吧?”开心这个小鬼头,才十岁,这嘴巴咋就那么毒?

都怪我,养儿不教母之过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开心,你今天不用上学堂吗?怎么还有闲功夫在这鬼扯?”

“老妈,昨日先生病了,所以今天大伙都不用去了。”

“哦!开心啊,老妈现在身上很臭,先去洗个澡,过会再找你。”转过头,便看见笑笑也是以一副目睹王母娘娘下凡尘的表情看着我。

“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唔!没事。笑笑,我太累了,你帮我搞桶热水吧,我要好好地泡一把。”

当我泡在热水中时,浑身的酸痛顿减。哇塞!真是他丫丫的爽,出了一身汗后,再泡个热水澡,真是爽透了。唔,明天还要继续。

洗漱完毕,重新武装整齐后,我­精­神焕发地出了房门,立刻踫到守在门外的开心。

“呃……开心啊,帮我到厨房拿把秤过来,要最长的那根哦,还有下面的箩筐也一起拿来。”有儿子就是好,这种比较丢人的事交给他去做,不用亲自出马,我得要称一下我现在到底有多重。

开心一脸狐疑地将东西拖过来,开口便问:“老妈,你要称什么东西啊?称猪­肉­么?还是称白菜?昨天洪大娘才刚进过猪­肉­和白菜啊。”

称猪­肉­?!死小子,气死我了,拿你妈比作猪。

“咳咳咳,开心啊,你再去把笑姨和洪大娘找来,叫她们到我房里找我。”

笑笑和洪大娘来了之后,我便将开心给挡在门外,如果让这个无敌小喇叭知道我要称体重,估计半柱香后,整个客栈的人都会知道了,到时候我的脸就要丢尽了。

小家伙还一脸的不高兴,不高兴也没办法,谁叫他小小年纪这么三八。

当我蹲在箩筐里,要求笑笑和洪大娘把我抬起来称一下­体­重时,两个人的眼珠子都要惊爆地掉在地上了。

期待已久的结果终于出来了,当我用颤抖的手抚摸着秤铊的标记处,一朵超大的花型标记显现在眼前,再数数前面的标记,最后我不敢相信的,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那个数字:“两――百――斤?”

我要吐血了,我怎么可能有两百斤?他­奶­­奶­的,一定是这杆秤有问题。再秤一次,还是两百斤。

天啦!吐血了,吐血了,真的要吐血了……

不对,我是太久没有经历柴米油盐酱醋茶了,过去的八两等于现在的半斤,那么一斤不就等于十六两?两百斤,换算一下,我靠!那我也有一百二十五斤。一百二十五斤啦!现在不是我的手在颤抖,而且浑身都在抖,我以前怎么没有意识到我有这么肥啊?

天啊!如果不在一个月内减下来,我都不要活了。

笑笑可能看见我的脸­色­有点不对,关心的问道:“姐,你没事吧?”

“来,笑笑,你站进来,我帮你秤秤。”实在无法面对现实,我要帮笑笑也秤一下。

我把笑笑赶进箩筐中,和洪大娘再度抬起秤,我看了一眼秤铊的标记处,还没来的及数清几朵花,就听见洪大娘嘴很快地说道:“一百五十三斤六两。”

一百五十三斤六两?跟我的两百斤整整的相差了四十几斤,换算一下,九十六斤?!

我严重受到打击了,我不应该帮笑笑称体重的。

“姐,你没事吧?”

“没事。”

“那个,神剑山庄的管焰城,今早派人送了五百两银子过来,比我原来算的多了好几倍呢。”

“哦,那你就全收着吧。”

完蛋了!我连听有人无缘无故的给我们白送了好多银子,这种令人激动的好事都无动于衷。

无比郁闷地将笑笑和洪大娘赶出房门,我又对着镜子照了照,镜中呈现的那张曾经美若天仙的脸蛋,如今已变的­肉­乎乎的,我再也忍不住地捶着床鬼哭狼啕起来。

夏之洛啊夏之洛,我实在是对不起你,把你当初超级­棒­的身材给毁成这样。

呜呜呜!我发誓,我一定会减回原来那样!

不成功,变成仁。

打那一天以后,龙门客栈里的人,都在背后讨论我这个大当家的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不小心给撞到脑袋了。幸好称体重的那件事,事先有跟笑笑和洪大娘打过招呼,不然,更难听的毒言毒语都有可能飘出来。

每天清晨,我都会很早很早地就起床了,一副便装,出门去慢跑。总是会在大堂内碰到让我咬牙切齿的夜寻欢和汪书呆,而且每次见到他们两人,他们两人皆以一副我脑子被猪给拱过的表情看着我。

唯今之计,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减肥,暂且不跟这两个小人计较,等我减肥成功后,再好好的收拾他们两。

每天早餐,我就只啃两根黄瓜,坚持不进午餐,下午饿了,还是两根黄瓜,实在顶不住了,再喝点开水。艰难地熬到晚膳时间,我都不再象以前那样,狼吞虎咽地拖着大块大块还滴着油的­肉­,总是捡桌上的蔬菜,小口小口地细嚼慢咽,坚持不吃一粒米饭。

刚开始一两天时,我的举动吓着笑笑和开心了,两个人死拖活拖的,要我去看大夫。在我千般解释万般解释下,告诉他们我在减肥,耳根子才得以安宁。

没想到开心在得知我在减肥以后,高呼万岁,说以后由他全程来监督我这个减肥行动。

洪大娘甚至和笑笑反应,近来黄瓜消耗的很快,因为是冬季,黄瓜的价格比较贵,要她好好的核算一下成本,听的我当时脸部差点抽筋。

为了时刻都能消耗掉全身的热量,我找铁铺帮我打了个直径为一米左右,粗粗的铁圈,外面一层我用粗布裹好,做成呼啦圈,没事的时候就甩两把。

更夸张的是,我在后院多余的一块空地上,还建了个篮球场,因为面积不够大,只建了半个,等开心下学堂后,就开始教他玩这个新型的娱乐活动。小孩子的接受能力总是很强,直嚷嚷着这么好玩的东西怎么到现在才教他。

里安县内的马桶店关闭了,我没有什么事可做,一边减着肥,一边等着过年。过完年,就出发去白虎国解决退店一事。

客栈内最近生意非常好,因为大多数都是返乡回家过年的人路经此地,再过个十来天,等回乡的人都差不多了,估计才会淡一些。客栈内大大小小的事务,在夜寻欢和笑笑的打理下,有声有­色­,我更加毋需­操­心。

事隔七日,这夜,我饿的发慌,实在是顶不住了。三更半夜的,我披了件衣服,手持一个烛台,摸索着去厨房,看看有什么米饭之类的可以填一下肚子,缓和一下。

他丫丫的!真的好冷,在这大冬天里减肥,简直就是活受罪。

我把烛台放在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就在厨房里摸了起来,终于看到碗柜里有好多菜,开心着正打算弄点糊糊口,却听到身后传来“哗哗哗”的水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有鬼吧。

僵着身体,停下所有动作,竖起耳朵再仔细地听听,水声没了,倒听到一阵细细嗦嗦的声音。

我颤颤的,一步一步的转过身,举着烛台,往身后的方向照去。

隐隐约约,模模糊糊,昏昏暗暗下,一具极富阳刚的半­祼­的男­性­胴体出现在眼前。

我睁大了双眼,天啦,在自家的地盘上,居然也会遇到变态。

惊吓中不甚将烛台甩落在地,顿时间一片黑暗,让我的恐惧心理承受能力超过了极限, “啊――”地尖叫声尚未出口,嘴巴便被人用手给捂住了。

“唔唔唔――”这个变态不会对我先­奸­后杀吧?!

就在此时,变态男出声了:“嘘――你想把全客栈的人都给引来么?”

“上官?!”他一开口,我随即停止了挣扎。黑暗里听到寻的声音在耳边想起,让我激动地忘掉一切,根本就没有感觉到面前的身躯在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我狠狠地扑向他,紧紧的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赤­祼­的胸膛上,忘情地叫着:“上官!上官!真的是你吗?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知道吗?我找了你整整五年了。五年了,没有哪有一天,我不是在思念你的痛苦中,苦苦地煎熬着。我真的不敢想象,这一辈子如果都找不到你我该怎么办?上官,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就算是死,我都不会让你再抛下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上官,你真的很讨厌,为什么要将我抛上去?上官……呜呜呜……”

就这样我抱着他哭了好久好久,而他也是很温柔的拥着我,一只手不停地在我背后轻抚着,帮我顺着气。

直到头顶上冒了一声“哈啾”,我才回过神,停止抽泣,发现自从我抱着他之后,他都没有再开过口。

“上官,你为什么都不说话?”

这句问话一出口,我才发现有点奇怪,我抱住的这具身躯,比起印象中寻的身体还要结实一些。为了进一步证实,于是我的双手便不规矩地在这具结实的上半身上乱摸一阵,就听到上面深深的吸气声传来。

忽然间,我的腰间一紧,腰部被一双手给紧紧地扣住,耳边传来一阵低语:“夜某的身体怎么样?应该还挺令洛老板你满意的吧。夜某真没有想到,洛老板就这么想爬上夜某的床,而且方式还很特别,是夜某的荣幸吗?这地方太冷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啊!是夜寻欢!

我猛地一把推开他,用拳头狠狠捶了他一拳,只听他闷哼一声。

我羞愤地低吼了起来:“是你?怎么会是你?为什么会是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厨房里­祼­着身体做什么?你变态啊?”

如果不是在黑暗中,我相信,此刻的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变态?洛大小姐,夜某辛辛苦苦地为你­操­劳地累了一天,今日身上又被客人给吐了一身,我烧点水洗个澡不行么?”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仍能听出他的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揶揄。

“你真恶心,这里是烧饭烧菜,供大伙吃食的地方,你居然给我在这里洗澡?要洗澡,你不会去浴房洗,在厨房里洗什么澡?”这个下流的家伙,我要好好算算该怎么扣他银子。

“我说洛大小姐,虽说是腊月初的天气,那也是相当的寒冷,从这里一桶桶拎水再到浴房,热水也会变凉水,况且今天我真的很累,也不想再动。我想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象我这样做的。”

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理由居然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你给我闭嘴!根据禁律第四条和第六条,我要扣你二两银子。再加上你违反客栈规矩,在厨房里洗澡,再扣一两。”

怎么算来算去只能扣三两?可恶。

“根据禁律第四条严禁乙方对甲方及其家人有任何肢体上接触­性­行为,但是刚才是你主动对我又搂又抱的,还东摸西摸的,吃亏的那个人是我哎,照理来讲,应该是你赔我一两银子才对。哈啾――”

“你你你――”那个牙尖嘴利的我,现在怎么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哈啾!不对,如果你只赔我一两银子,那我就亏大了。在万花楼喝个花酒,摸一下姑娘的小手,还不只一两银子,何况我上半身已经让你给摸遍了,我得要好好算算,看你得付我几两银子。一两……二两……”

这个无耻之徒竟然真的在那算起银子来了。这辈子我都没有受过这等耻辱,就算是当年一开始比较毒舌的寻,也不曾如此对待我。

“你你你,你去死――”

唔……心头一口气憋不上来,受不了这个刺激,我蓦地两眼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希望

嗯?好吵!哪里来的这重重的类似打鼾呼吸声?

意识朦胧中,貎似我的左手此时正搭在一个结实而肌­肉­触感很强的某物上,双腿也正缠着某物的下半部,下意识的用手捏了几下,试一试手感,怎么这么象人的小蛮腰哦。

一个男­性­特有的“嘤咛”声在头顶上方响起。

猛然间意识清醒,睁开双目,屋内光线还不算太明亮,但已足够看清屋内的一切。

霎时双目瞪的老大,我确定夏之洛的眼睛绝对没有任何问题,那么这个离我的面庞只有五公分距离都不到的胸膛是确有其人了。还有,一缕银白­色­的头发正贴着我的面颊。

我不愿相信地往这胸膛的上面看去……

“轰”――晴天霹雳!

看着正躺在我外侧的那个男人,半晌,我抽出我的腿,将放在那个男人腰上的手收回,轻轻抹了下自己的眼皮,瞌上,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我现在还在做梦中。

“你醒了?”某男在此时很不识象的开口,打断我自以为是的恶梦,而且是头一次,我这么强烈的希望我是在做恶梦。

就象是上了弹簧一样,我从床上一个跃身坐起,指着那个男人,咬牙切齿低低地开了口:“夜寻欢,你这个­色­胆包天的浑蛋,马上给我起来,给我滚出去!”

只见这个家伙慢悠悠地坐起,贴近我,带着浓浓鼻音,有气无力地开口道:“女人,你真的很无情!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闭着眼抱着我的时候,怎么都不肯松手,现在睁开眼了,一脚就要踢人下床。”

“浑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抡起枕头,就往他那个猪头一样的脸上一阵猛打。

“吃了冰山雪莲果然就是不一样,打起人来都比昨晚有力。”他一把抱住枕头,又捉过我的手腕,双指按了上去。

“放手,你这只­色­猪。”

在我正想挣扎反抗的当口,开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了:“娘,你醒了吗?开心可以进来吗?咦?娘你屋门没锁,那开心进来咯。”

一时间我呆掉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夜寻欢俯下身将床下的鞋塞进床肚,眨眼间,原本挂在一旁衣架上他的衣服也到了床上。他一把抱起我,翻身换了个位置,拉起被子,两人迅速钻了进去。

这几个动作只用了短短几秒钟,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一时间竟回不了神。

反应过来之后,我便倚起身子,拱起被子,将两人罩得严严实实,但可恶的就是,被子下的那死男人不但紧贴着我,一只猪手还在搁在我腰上。

如果不是开心来了,我一定会阉了他。

“老妈,就知道你会坚持不下去,又开始睡懒觉了。所以,我赶在上学堂之前,来叫你起床。”开心已经进了里屋,边说着话,边往床的方向走过来。

看着他就要走过来,我连忙捂着鼻子,哼叽着开口阻止:“开心,你……你不要过来。老妈昨夜可能受了凉,染了风寒,怕传染给你,这会有点鼻塞。”

“啊?老妈,那开心马上给你找大夫去。”

“等、等一下。开心,你还是先去学堂,不能误了功课。看大夫的事,过会娘自己处理。”这小屁孩孝顺又贴心,可赶的不是什么时候啊!

“汪――汪――汪――”

吼!死将军什么时候跑进来了?还一个猛子冲了过来。

“将军!”

我出口喝斥,终于将这只笨狗成功的拦在床前的踏脚板处,不然我真不敢想象它要是冲上来,撕了被子就完蛋了。不知道是其他的狗也是这样,还是我养的这个将军比较变态,对布料的情有独钟,总是喜欢把布料撕的碎碎。

“汪――汪――汪――” 吼!臭笨狗还盯着床叫个不停。

汗,我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开心,娘的头有点疼,赶快把将军给带出去。”

“嘘!将军,不要吵,娘生病了!走!走!”开心搂着它脖子哄着它走。

“汪――汪――汪――”死笨狗还不走。

“将军!你再叫,罚你三天不许吃饭。出去!”

受不了,受不了!

“唔唔――”

终于走了,麻烦的小人和麻烦的狗终于都走了。

我立马跳下床,奔向外屋,将门反栓上。

然后返回里屋,冲到床前,刚想发飙,那个该死的家伙却赶在我前头一边穿着鞋袜,一边冷冷地开了口:“早已入冬,天气日渐寒冷,你本来就因血气不足而手脚冰冷,为了虚有的外表,弄得自己头晕目眩,面­色­恍白,气短懒言,简直是愚蠢到了极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想变瘦,变漂亮,有你这样糟蹋自己的吗?不知道寒从脚起吗?光着脚踩在地上很舒服?还是想再象昨晚那样晕倒一次?”

相似的声音,相似的口吻,都那么莫明的熟悉,面对这一连串质问,我一阵恍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为什么他说这些话给我的感觉是这么的熟悉?

木木地站在那,看着他,甚至忘了自己本来是该­干­什么。蓦地,人已被他向前拉了一步,被塞回床上。

又听到他轻浮地戏谑道:“其实你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胖,只是脸上的­肉­多了一些而已,显得人有些胖,身上的­肉­刚好。”

被他这声调戏地语调给拉回了神,我才想起我要说的话:“你这个死不要脸的家伙,你不说我倒给忘了,你昨晚趁我昏倒了,到底­干­了些什么好事?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床上?”

“不许下来!”我刚想下床,又被他给按了回来,只听他又以那浓浓的鼻音,一本正经地道:“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居然还丢人的饿晕过去,真是服了你了。那颗用七十年才开一次花的冰山雪莲方能做成的丹药,用在你身上真是糟蹋了,如果不是怕你在厨房里冻死,真是懒得管你。昨夜送你回房后,是你一直死抱着我不肯松手,折腾人折腾了大半夜,至于我为什么会留下,我想我是撞了邪了。夜某虽不敢自称什么谦谦君子,但也不是个喜好随便占女人便宜的卑鄙小人。夜某有没有占你便宜,还有究竟谁占了谁的便宜,你自己最清楚。”

昨夜我是饿晕了?不是被他气的?什么狗屁神奇丹药,我有吃吗?昨夜是我抱着他一直不放?怎么可能?

我垂下眼,回想着今天早上醒来的那一幕,以那副景象,的确是我抱着他的,他的手和脚的确很规矩的放在该放的地方,按理来说,的确是我占了他的便宜。

天啦!昨夜摸他的­祼­体已经够丢人的了,居然还将他霸上了自己的床,难道我真的是想男人想疯了?

感觉到自己的脸在燃烧,这回我丢人真的是丢大了。

还好,这家伙倒也规矩,简直就是不幸中之大幸,如果换作是急­色­鬼一样的男人,那我现在真的是要欲哭无泪了。唉,最近怎么老是做荒唐事?

愤愤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无奈地开了口:“算了,算了,就当昨夜你我只不是都做了场梦罢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走吧!”

说完,又将自己狠狠埋进被中。

没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但听到让我更加失魂的声音: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掀开被子,看见夜寻欢正站在那副我凭着回忆画的,皇陵樟木道上寻的画像前,口中喃喃的念着画上的那首<上邪>。

这一次,我真的再也无法控制住情绪,冲下床,冲到他的面前,将他推开,厉声斥道:“你为什么还不走?谁让你随便看我屋里的东西的?”

他不理会我的怒气,皱起眉头,双眸闪着奇怪的光芒问道:“画中的男人是你什么人?”

“是我什么人关你什么事?你给我出去,出去,出去。”我使命地推着他,他却纹丝不动。

他又追问:“是你昨夜反复叫着上官的那个人吗?”

听到他提起寻的姓,我浑身的气力就象被抽走一样。我走向画前,轻抚画中人,轻喃道:

“五年了,你到底在哪?你到底是生还是死?”

忽然间,身体被往后拉了下,退了一两步,我愤怒地转向夜寻欢发作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还想再见到他,就要先学会懂得爱惜自己。”

很奇怪,双脚下已没有了刚才那阵冰凉刺骨的感觉,低下头,看见自己正踩着原本铺在贵妃椅上软软的羊毛毯上。

“你?”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半晌,我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什么?如果还想再见到他?他是不是有见过寻?一定是的,不然为什么会好端端问寻是我什么人?一定有见过。

思及此,我全身的细胞都活了起来。

我匆匆地更换了衣服,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奔至客栈去找他,结果发现他人不在柜台里。

嗯?这家伙今天想翘班?

嗯?也不见笑笑。

看见忙的屁颠屁颠的汪书柏,我抓住他便问:“汪书柏,夜掌柜上哪去了?”

汪书呆放下手中的抹布,仍以一副看怪物的眼神上上下下扫视我,然后慢条斯礼回答我:“抱歉,洛大当家,没见着。”

“你不是一直在这怎么会没见着?”

“唉,洛大当家,你问我我问谁去,你是老板你都不知道他上哪去,我一个小小的店小二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又什么地方看我不顺眼的,劳烦您直说,行不?想要我去扫茅厕,也请您直说。”

靠!今天这个书呆是不是把药当稀饭给喝了,屁话怎么这么多?口气还这么呛,早上出门时,脑袋被给门夹了?

“只不过问你有没有看到他,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如果大人您对小的我不满意,大可请我走人。”今天书呆的确有点不对劲,平常绝对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饭可以多吃,白日梦要少做。哼!我要把你留在龙门客栈,榨­干­你所有的血汗,­干­你的活吧!死书呆!”我恶毒的回道。想走?门都没有。

夜寻欢会不会在后院他的房间里?

我转身便往他们的住处走去,路经厨房外井边时,就听到洪大娘和戚大婶一边洗着东西,一边在讨论什么话题,貎似还提到了笑笑,夜寻欢,甚至还有我。

要死了,该不会是今早那个家伙出门的时候不长眼被人给看到了?

平生第几次­干­这偷听的勾当?

我找个还算比较隐蔽的地方,开始了偷听。

洪大娘道:“唉,我说戚婶啊,不是我说你,你甭­操­那个心了,你那侄女想嫁给夜掌柜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西街荣锦绣庄的文秀姑娘我都给说过的,没用的。当时啊,人家夜掌柜只是笑笑就婉拒了,看他那一表人才的模样,心中说不定早就有人选了。”

夜寻欢一表人才,就他那副尊容,叫一表人才?!果然是年纪上了几个台阶,这审美观念也跟着上,代沟真是相当宽而不可跨越的一道沟。

戚大婶道:“阿洪啊,说到这相貎,你说他会不会是看上咱二姑娘了?咱二姑娘在里安县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啊,可惜就是眼下的那道疤了,还有就是年纪稍大了些。但两个人平时里,有说有笑的。哎,你说二姑娘到底有没有成过亲啊?”

洪大娘道:“哎,看二姑娘那身段肯定没有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咱家的大姑娘和二姑娘真是很奇怪的一对姐妹。大姑娘也不知是否成过亲,看那样子象又不太象,怪就怪在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二姑娘也是,这年纪都这么大了,也是不急着找婆家,大姑娘作为姐姐的也不替她着急。这姐妹两好象都不怎么着急,你说是不是?”

戚大婶道:“是啊,她们一家子在这里安县里有四五年头了吧。如果说那大姑娘成过亲现在守寡也就算了,怪就怪在,那看上二姑娘的人可以说是要踏破咱龙门客栈的门坎了,但每回面对那些个来提亲的,二姑娘脸上的蝴蝶就会突然不见了,总是喜欢把那吓人的伤疤给露出来。唉,你说哪个女人不爱美?她怎生就这么怪呢?今年也二十大几了吧。”

唉,还好,那些人都不是笑笑喜欢的,如果她真的碰上喜欢的,那就麻烦了。

洪大娘道:“唉,你说的对,女人天生都爱美。你说二姑娘怪,我还说那大姑娘更怪。刚来咱里安县的时候,我可见着了,虽然一副男装模样,比那二姑娘还水灵,整那一个美人胚子,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象她那么标致的姑娘呢。后来换成女装后,不知怎的,就一天比一天胖起来,起初我还以为她有了呢。哎?从那夜掌柜的来了之后,你有没有发现大姑娘好象变瘦了些?”

真的吗?我变瘦了,呀呀呀呀,太好了,激动啊,终于见效了,以饿晕了为代价总算值了一点。

戚大婶道:“是哦!你不提,我还真没注意。吃的也比以前少了,行为举动比以前更怪异,该不会生了什么病了吧。提到那大姑娘我还真觉得有点奇怪,平日里她待人和和气气,怎的就对夜掌柜的和那汪书生好生刻薄呢,我看那两个人挺好的。”

其实肥胖也是种病。说我对那两个家伙刻薄,那也是他们自找的。

洪大娘道:“哎,对啦!我突然想起来,今儿一大早的,二姑娘又露出她的伤疤了,把汪书生吓了半天不说话,表情痴痴呆呆的。八成是那汪书生是看上二姑娘了,二姑娘以此回绝了他。唉,真是要命哦!”

原来如此,难怪今天汪书呆一大清早的就象脑袋给门夹过一样。嘻嘻!有点同情他个呆子。

戚大婶道:“唉,阿洪啊,你说那夜掌柜的有没可能看上这姐妹两中的一个啊?!不然年纪也不小了,又没成家,怎么会拒绝了那么多姑娘家的?我说八成看上标致的二姑娘了。”

洪大娘道:“谁说的?我要是他,就选咱大姑娘,二姑娘那身子骨太瘦弱了,大姑娘看上去不过就是稍胖了些,不过胖一些没关系,壮壮的,还挺结实,那样能生儿子。你看开心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长得多俊。我要是那夜掌柜的,肯定会挑大姑娘,瞧那个头,瞧那ρi股,准生儿子。”

咳咳咳!头一次听说胖子原来能生儿子,真是服了这两个五百只鸭子,不但能三八,还喜欢乱鸳鸯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也能被她们这样凑,真是服了她们两。

不过,我更加三八,居然还有闲功夫在这听她们八卦了这么久,还听的这么津津有味。

正打算去打断她们的­鸡­婆行为,没想到又被人给抢先了。

“洪大娘,戚大婶,厨房那边缺一个帮手,你们哪位来替个手?”

“我去吧。”洪大娘应道。

是笑笑。

果然今日脸上没有画蝴蝶去遮住伤疤,她怎么了?好象有心事。

哎呀,我说了要去找夜寻欢问个明白,怎么在这三八了这么久?

当下,连忙往他们的住处走去。

疑中生疑

进了夜寻欢和汪书柏现住的屋子,发现他也不在里面。

真是奇怪了,人跑哪去了?

无聊的打量起这间屋子,­干­净,整齐,明亮,最重要的是无异味。没想到这两个大男人还蛮讲究卫生的,不象阿强和大毛的那间屋子,简直比将军的狗窝还不如。

正犯愁呢,那混着浓浓鼻音的熟悉声音却在身后响起:“怎么?才一个时晨不到,洛大小姐就开始思念起夜某了?”

我转过身,便看见他手中提着几包象是药一样的东西,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口注视着我。

“这个时候你应该待在客栈里才对。”我这个人相来公私分明。

他不语,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我面前,轻扯了几下嘴角:“如果没记错的话,根据契约第一章第二条,夜某今日好象可以休息一日。”

“嗯?”他又­干­完五天了?

“找我什么事?还是真的想我了?”这家伙的声音突然压地低低的,带着点暧昧,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要贴到我身上来了,幸好我反应够灵敏,动作够快地往后倒退了一大步。

“­精­虫上脑的家伙!”我鄙视地咒了一句。

当看到他那成150度角的­唇­线,我才反应过来又被这可恶的家伙给耍了。

无视他那讨厌的笑容,我开口道:“我来找你是想问件事?”

他挑了挑眉,以眼神回问我什么事?

习惯­性­的两手各内握了一下大拇指,弄得关节咯嗒一声响,思纣了一下要如何开口,遂挺了挺胸膛说道:“那副画……你是不是见过那副画中里的人?如果是,请告诉我,他的下落?”

他的眼中突然没有了笑意,眼神也变得深邃而幽幽无底,就这么深深地凝望着我。

我读不懂他的情绪,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有见过寻,于是又开口好言好语地问了一次:“请告诉我,你是不是见过他?他现在在哪?”

“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外子。”

我如实相告,可是他听了后却没有开口,看似是盯着我的双眸,也变得迷离起来,似有千丝万绪。

我接着道:“五年前,他为了救我而坠崖……几乎……无生还的可能……但是,凭女人的第六感觉,甚至第七感觉,我相信他一定没有死,因为我能感觉到,他一定没有死,他一定还活着。所以,请你告诉我,假如你有见过他的话,请你告诉,他在哪?”

激动地情况下,我甚至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紧紧地抓住了他的两只胳膊。

结果,他挣开了我的双手,脸上又恢复了那丝丝笑意,问道:“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呃?好处?我不禁有点恼火,没想到他想了半天,一开口竟问我要好处。

“你想要什么?金银?还是珠宝?想要多少?只要我能给的起,你尽管开口。”

蓦地,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脸颊,我大惊,立刻挥手打开他的手。

只听他戏谑道:“怎么?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只要你能给的起,尽管我开口吗?现在,又反悔了?”

搞不清楚他倒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就是莫明的紧张,所以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我……我……我刚才只是说……金银珠宝而已。”

“嗯哼!抱歉,夜某对钱财不是很感兴趣,相反……”他怪异地一笑,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但看他­奸­笑的那副德­性­,我不免更加紧张,果不其然,他的手扣住我的腰,速迅地将我整个拉向他,并开口:“相反,对女人的兴趣……”

“你少作梦了,根本不可能。”没等他再说下去,我用胳膊肘使劲顶向他的下颚,并用脚狠狠地踩他一脚,退后了好几步,然后很气愤地接着道:“你不要以为我有求于你,你就可以得寸进尺了。你不要忘了,这里好歹还是我的地盘。”

“你还真是个活宝。”他又向我走过来。

这次动作很快地,他的手在我脸前晃了一下,等我看清时,他的手中已然捏着寻送我的簪子。

“你?”不敢相信地摸了摸散下的发,恼羞成怒地吼了起来:“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把它还给我。”

一边吼着,一边动手去夺。可恶!那是寻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居然被这个家伙给轻易地偷了过去。

“既然想知道有关他的事,当然就要付出点代价。”他很轻易地抓住我的手腕,霸道地说着。

代价?为什么偏偏是这根簪子。

“那能不能换一样东西?那簪子是他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的口气有点软,这真是两难的选择,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的。

“好!簪子可以还给你,但要看你的本事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能将它拿回去,我都告诉你他的下落。那么,这只耳环,就当做是酬劳了。”

我又一个恍神,感觉到他那刚放开我手腕的手,在我的左耳垂处轻摸了一下,我的一只珍珠耳环已到了他的手中。

望着他手中的簪子和耳环,我控制不住地乱点着头,只要能知道寻的下落,不过是一只耳环和多费一番脑筋而已,就算身无分文那又何妨?

我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对他道:“希望你,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他的表情终于变得正经起来。

心不­干­情不愿地看着他将那只簪子和耳环塞进怀里,我咬着牙,纂着拳头,真恨不得冲上去撕了他的衣服。

“你是不是也很闲?那就帮我去熬药吧,好歹我这风寒也是为了你才得的?噜!”他说着硬把那几包药寒进我手里。

“做你的春秋大梦!”我一把将药甩在他床上,转身离开了那间屋子,还能听到他的­奸­笑声音一阵阵从身后传来。

接下来,不用说的,日子过的是相当的郁闷。

我放弃了变态的恶­性­节食减肥方法,但并不代表放弃了减肥,只不过注意了正确的饮食,过于油腻和糖份过高的食物也克制住少食,绝不暴饮暴食,仍以运动为主,但是又开始了习惯­性­的睡懒觉。

马桶店关门了,我成了典型的无业游民,笑笑见我无事可做,整天象个游魂一样,提议让我去客栈帮忙,我拒绝了。

心累,不想身再跟着累,何况现在有她养着我,我也安于享受。

除了吃喝拉撒睡,我几乎是两只眼睛都盯在夜寻欢的身上了。

所谓人言可畏,谣言就是这样在一些人的口中流传开来,最后连笑笑和开心也误以为我对夜寻欢有意思,甚至想撮合我们。

哼!如果不是为了知道寻的下落,我才懒得多看他一眼,看他一次,那简直就是在强Jian我的眼球一次。

其实人的心里就是这么的奇妙,如果对他那个人没有什么好感,大可请他走人,但是为什么还能继续忍受着让他留下,原因就是想留下他的声音,到后来知道他知晓寻的下落,即使再不入眼,也会认为那是一道希望之光。

经过多日观察,发觉他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可恶,他跟笑笑两人是经常谈笑风生,和书呆子两人感情好的恨不能穿一条裤子,也成了开心心目中的第三个偶像,一天到晚就听到开心欢叔长欢叔短的叫他。阿强崇拜他,大毛崇拜他。掌厨的桂叔也说如果他有女儿,一定也要想办法让他做他的女婿。就连我养的将军,那个傲气的要死的狗,也喜欢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当初以为这只小­色­狗只对我和笑笑感兴趣,没想到如今也变了­性­向。

撇开以上不说,再撇开那打理客栈的好本事不说,整个就一脚踏实地、苦­干­实­干­、爱岗敬业、无私奉献、品质高尚等等等的优秀杰出青年,如果里安县有搞选举的话,我想信他一定会荣获本年度最佳杰出青年奖。

更让我咋舌的是,他并非是我看到的那样,一个为人轻浮、生­性­轻佻的人,正如洪大娘她们所说的那样,频频向他示好的姑娘很多,但是他都会婉言相拒,保持一定的距离,这跟他单独面对我的时候根本就是完全两个人嘛。

当然,我相信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况我又不是二十四小时盯着他,打烊了之后,还有休息的时候谁知道他去­干­嘛了,上次不也说去万花楼么。

总而言之,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正是人如其名。

事情到目前为止,是毫无进展。这家伙贼­精­贼­精­的,只要是洞悉我想下手的举动,都能被他逃的开。

比如大冬天用泼他冷水的,结果被淋的是我的将军;比如在水中下蒙汗|药的,结果被阿强给误喝了,害的我那一天做了一天的小工;比如,我要求跟他比试琴棋书画、猜智力游戏,甚至我压根就不会的比武,如果他输了,就得把簪子还给我,无论我怎么激他,他都不理会我,即使被我嘲笑他没骨气,怕输给女人,他还是不理会我,结果他回我的话是他就是怕输又怎样;就连最后趁他晚上洗澡或是睡觉的时候,我去放迷烟,结果都是老板卖我的是假药……

背地里我­干­的这一些,自己都认为蠢到不能再蠢,笨到不能再笨的举动,换来的又是他的­淫­笑之语:“想脱我的衣服,很简单,爬上我的床!”

……

离新春越来越近,客栈里几乎没什么客人了,阿强大毛,还有桂叔他们也都提前告了假返乡了,洪大娘和戚大婶是本地人,也都回家忙着过新年了。离除夕还有一两天,笑笑索­性­就关了客栈的门,正式放年假了。

以往逢过新年时,客栈内只会剩下我,笑笑和开心三人,还有将军。

当初我养将军是让它帮我们看门的,但没想到后来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将军真的很厉害,可以以一挡十,尤其是它那招飞舞翩翩的撕碎功,无狗能及。

古代人比较纯朴,不会象现代某些人,在每逢过年时候,大偷特偷大抢特抢,再加上武功比较厉害的笑笑,所以我们一家子基本是可以高枕无忧。

今年较往年特殊,我们这里又多了两张嘴。

其实我心里也很纳闷,那两张契约无论是对夜寻欢也好,对汪书柏也好,到这时候应该说是废纸几大张,他们如果想趁过年时候回乡探亲,然后一走了之,我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当然,汪书柏可以走,但夜寻欢不能就这么轻易让他走,至少我要拿回我的簪子和知道寻的下落。

而且我还发现一个奇怪的事,如果说夜寻欢是江湖中人,偶尔多少会有点银子,不需要我每月发的那几个银两也就算了,但是汪书呆,我除了包吃包住,并不曾发给他一个子,他一个穷书呆子,好象有时会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送给笑笑,甚至还有上好的姻脂水粉,他哪里来的银两?我甚至也开始怀疑他来我们龙门客栈的真正原因了。

这两个男人看上去都是好人,但是又让人莫明的怀疑他们别有用心。

我又做起了小工,还做起了一大家子的伙夫,话说现代挺着啤酒肚的不是老板就是那伙夫,而我又是几个当中号称最肥的,那么成为这光荣的伙夫一职,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笑笑不会烧饭烧菜,更不要提开心了,也不要指望那两个男人。

其实我也不是经常下厨,我们一家三口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客栈里噌饭噌菜,只是每逢过年过节,还有心情好的时候和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下厨,至于好不好吃,也就那样,反正吃不死人,而且全县最有名的医馆刚好开在隔壁。

话说这日,我又起的很晚,四处无聊的转悠之下,瞅见开心、夜寻欢和汪书呆三个人在我建的那半个篮球场上打球,笑笑则是坐在一旁观看。

我手也痒了,于是跳了过去。

不知道是我上辈子和汪书呆有仇,还是这辈子两人八字犯冲,他一见着我去,气也不吭地就下场了。

切!死样。

“老妈,你上次说要教开心灌篮的,今天正好,欢叔和书柏哥都在,让他们也见识见识。”

开心很奇怪,他叫夜寻欢是欢叔,却叫汪书呆书柏哥,其实汪书呆和我同年纪,真搞不懂这个屁孩的脑袋是怎么想的。

其实,只能说半吊子的会打蓝球也只限当年上学的时候,同样是男人婆,当然和几个兴趣的相投男人婆一起瞎抢抢球罢了。

想起当年三步上篮的时候,经常左右左的数着,就变成走步了。哪里会什么灌篮,只是知道那些姿势罢了,可惜开心还太小,我也只不过一米六八左右的个头,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对我们来说是望尘莫及。

至少也得要长到象寻那样的身高,我不经意地瞟向夜寻欢和汪书呆,呃?我怎么才发现他们两个都属于高大挺拔型的,回忆一下,貎似他们两的身高和寻的差不多。

也不管今天穿的是长裙,接过开心手中的球,就运了起来,试着寻找当年的感觉,结果很不幸,球从篮筐的这边直接飞向那边,正好落在夜寻欢的手中。

我脑子一转,走了过去,开口对他说:“开心和你说过什么叫灌篮吧。”

他勾了勾­唇­,点了一下头。

“我还是不死心,再跟你打个赌,如果我能灌进去,簪子就还给我,你也要遵守你的诺言,怎么样?”我体内有一种蛮劲,好象是从五年前我醒来以后就存在了,如果他答应,无论如何这一次我都要试试看,赌一把,跳到那个篮筐的位置。

他突然将球送进我怀里,竟然很­干­脆地应了我:“好!这次就跟你赌。”

欣喜若狂。

找了个人认为的最佳点,我拍着手中的球,聚­精­会神的注视着正对面的篮筐,深呼吸一口,虽然无法象NBA的那些强人们单手抓球,但是拍球加双手抱球总是可以的吧。

提气,向前冲,高高地跳起,使出要把篮框砸碎的力气将球给砸进去……

与此同时,夜寻欢的声音莫明其妙地响起:“小洛,你使的力量过了。”

“轰”地一声,我一头撞在篮板上,双手空空如也,貌似原来手中的篮球应该是越过篮板上方飞了出去吧……

“老妈!”

“姐姐!”

痛得我两眼直冒金星,接下来的此景,应该是某女直直地从篮筐摔下,跌成某字状的情景……

就在要落地的那一瞬间,我被夜寻欢给接住了。

“啊!好痛!”我感觉到鼻子里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往外直冒,用手擦了一下,吼!真的流血了。呜呜呜!貌似只有上小学的时候,走路不长眼,摔了一个大跟头,才会流鼻血,距今也有N多年了吧。

流年不利啊!原本我是可以灌进去的啊,只不过劲使过了而已……

“娘,你没事吧!娘,你鼻子流血了。”

“姐!夜大哥,你抱我姐回房,我去拿棉纱。”

此刻,将我轻放在地上,一手扶着我,一手捏着我鼻骨上方的夜寻欢,冲着我大叫起来:“不要仰头,伸长你的下颚,张开嘴。你是猪啊,鼻子流血了,不知道用嘴呼气吗?”

呃?他刚才叫我什么,叫我猪,会这么叫的,没有几个人,除非跟我天天接触的人,耳濡目染了。

我情绪一激动,顾不得鼻血直流,两手紧紧地抓住他,发出怪怪的鼻音,急急地问道: “你刚才叫我什么?你到底是谁?!”

他愣了一下,并未应我,松了捏我鼻子的手,改将我抱起,径自往我房的方向走去。

心中开始澎湃,这感觉……

很快地,鼻血止住了,但是我也没找着机会跟他说上话,除了开心和笑笑时时刻刻的跟在我身边之外,他也好象刻意的在躲着我。

我要证实,我一定要证实他倒底是不是他。

明天,就是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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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上次的马桶被丢向某些大大,所以某花今日从刚搞到手的新马桶上起立,热情地回应一下大家:

1、二姑娘就是小白。

2、謎团也不是很多啦,肯定不会象上部一样,某花BT的将好人给扭曲了。

3、本章废话可能比较多。

4、还有是不是各位在想怎么还在客栈里啊,我也急这个问题,这个年怎么还不过的,快鸟,过完初一,再过十五,小洛就要动身杀向白虎国了。

5、下部不会让大大们费神去猜寻在哪的,绝对不会象上部老是惦记着老怪是谁一样。

6、想转载我文的大大们,为了不给你们惹什么麻烦,转载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在我文下说一声,并留下地址哦,谢谢了!

开心语录(二)

今天是除夕,但是却是开心几年来过的最悲惨的一次除夕。

今天,全家人全都换上崭新又漂亮的衣服。

开心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在每年的这一天,因为娘会包水饺和春卷。也不是平时在客栈里吃不到,也不是娘做的特别好吃,其实全县最闻名的富春楼的师傅做出来的更具特­色­,但是开心只想吃娘做的,因为娘包的水饺和春卷,有一种家的味道。

昨天,看到娘一头撞向篮板那又笨又呆的模样,当时开心真的好想笑,但是看到她流了好多鼻血,开心又很心疼。

最讨厌的是,书柏大哥不帮忙就算了,还一个劲地在那笑了大半天,最后若不是笑姨狠瞪了他几眼,估计他还会笑下去。

还好,娘的脸没有毁容,不然这个年她是要没脸见人了。好不容易那张仙女模样的脸面才瘦下来,如果在这个时候因此而破了相,那就真的太让人伤心了。

娘瘦下来样子,真的好漂亮。

娘好象真的很喜欢欢叔,往年的今天她见到开心的第一件事,都是夸开心又长高了,长成帅小伙了。

可是今天娘起的比平常虽早一些,但是第一件事就是问欢叔去了哪里。好象就卯时三刻的时候有瞥见一脸神采飞扬的欢叔,然后到现在都没有再见到他呢。

找不到欢叔,娘又做了一件很怪异的事,她把所有的账簿全都翻出来,一页一页仔细地翻看着。看她越皱越紧的眉头,我开始担心,难道欢叔做错了什么吗?

只听娘喃喃的自言自语道:“不象,一个字都不象,根本就是两个人的字。”

“老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虽然有点小小的吃欢叔的醋,但是开心却是很希望娘能嫁给欢叔,因为娘喜欢欢叔,开心也好喜欢欢叔,开心不想娘整天想着那个五年都不出现的爹,开心想欢叔做开心的爹。

“哦!没什么!开心,你今天穿的很帅嘛。唔!快快长大,老妈给你找个俊媳­妇­。”开心终于等到娘的夸奖了,但是能不能不要带上后半句,人家年纪还小嘛。

忽然,娘象一阵风似的卷到井边,拉起正在洗菜的笑姨,说是要在中午之前赶往市集,买好做年夜饭的菜。真是很奇怪,早些天,她们不就备好菜了吗?

终于艰难地熬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欢叔也终于在娘的“众里寻他千百度”中“重出江湖”了。

当看到那摆了一桌的菜和三小坛酒时,我“激动地”一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好痛!

而欢叔和书柏哥也都和我一样,以一副娘和笑姨吃错药的怪异表情看着她们俩。

看看吧,这都是些什么菜。

红烧鲫鱼,酱汁鲤鱼,石鱼炒蛋,双椒鲶鱼(辣),剁椒鱼头(辣),香辣鱼圆(辣),鱼子蒸蛋,黑鱼汤,还有两道清蒸的鱼不认识,后来问了笑姨,才知道那两道菜是清蒸鲥鱼和清蒸刀鱼。唉,整个桌上唯一的两盘蔬菜就是茄子和芹菜。

呜呜呜……人家辛辛苦苦等了一天盼了一天了,怎么可以是这样的菜……

我的水饺呢?我的春卷呢?

娘的花痴表情很让人受不了,自从我们一起坐下来之后,她那火辣辣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欢叔的脸。

唉,真搞不懂她,我和笑姨要帮她说媒的时候,她是那么的害羞,甚至到最后还有些不高兴,现在又这样明目张胆毫无遮掩地注视着欢叔,她到底想把欢叔怎么样?

我又瞥了瞥欢叔,也正暧昧的笑着盯着娘看呢。

还有书柏哥也是的,跟娘一个样,从坐下来后,那眼神就没离开过笑姨的脸。

唯一正常的就是笑姨,全神贯注地数着桌上一共几道菜,偶尔抬头碰上书柏哥情意绵绵的目光,但是会以一记白眼飞过。

神啊!这哪里是吃年夜饭啊?简直就是全鱼宴之眼波大战……

实在受不了,于是,我很不实相地挥手打断了他们四人相互交缠的视线,很是郁闷地开口问道:“老妈,怎么今年的年夜饭全是鱼啊?水饺呢?还有开心最爱的春卷呢?”

娘的媚眼一抛,就象打发小狗一样的打发我:“小笨蛋!这叫年年有余,鱼越多,余的就越多,快点吃吧!嗯……那个水饺和春卷,明天再说吧。”

看见趴在我脚边的将军,我又说:“可是今天将军会饿肚子的……”

“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经给它另外开了小灶。”

啊!可恶!将军都不用吃这些。

我嘟起嘴,狠狠地捣了几下碗中的米饭。

欢叔轻拍了一下我的头,笑了笑,说:“鱼的味道很鲜美,很好吃的,乖,不要辜负了你娘和你笑姨的一番心意,她们为了这一顿已经辛苦了一天了。”

“哦……”

娘很热情地给欢叔、书柏哥和自己斟满了酒,只给笑姨少少的倒了一点点。她放下酒坛,端起酒盅站起来开始敬酒,说了一大堆祝福的话语后,便先­干­为尽,喝完了还做了一个反倒酒杯的姿势。

笑姨浅尝了一小口,欢叔和书柏哥相互做了对请的姿势,也相继一仰而尽。

看着欢叔和书柏哥都开始吃了起来,我也心不甘情不愿的动了筷子。

“姐,你怎么了?怎么不吃?”

笑姨的一声问语,让我抬起头,娘的目光怎么还停留在欢叔的脸上啊?呃?她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劲,似乎很难看。

我再看看欢叔,他夹了香辣鱼圆刚吃了一半,听到笑姨这一问,也发觉了娘的异样,便放下筷子,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娘虽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却象刚才我一样,有点愤愤地叉着碗中的鱼。

这样大家有一句没一句气氛真的好难受哦,以往过年都不是这样的,娘的话会很多很多,而且都很好笑。

过了很久,半天不说话的书柏哥开了口:“有醋么?清蒸的吃起来有点淡。”

因为嘴里塞满了菜,开不了口,我也附和着不住地点头。

“唔!我也要一点。”欢叔夹了一些芹菜,也跟着开了口。

娘一听,脸­色­蓦地一沉,将手里的酒盅狠狠地敲在了桌上,吓了我们一大跳。

不会是我们嫌菜淡了一点,她就误会我们嫌菜不好吃而生气了吧?

娘的声音很温柔响起:“我去拿醋!”

轻轻地拍了下胸口,还好,娘没有生气,但是她为什么要端着酒盅去拿醋?

欢叔笑着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好痛,还试图骗我喝酒,我还小呢。扮个鬼脸推开,我站起身从后面跳上他的背,想体验一下被爹背的感觉。欢叔背着我转了好几圈都不肯放我下来,真的好兴奋。

“咦?娘怎么拿个醋拿到现在还没来?”

欢叔放下我,示意我去厨房看看。

我一蹦一跳地跳到厨房,却看见娘端着酒盅站在灶台前发呆,还自言自语的说着话。

“老妈,你怎么了?”

娘转过身,我看到她那双漂亮又明亮的眼睛,此时变得黯然无光,她抚摸着我的脸,幽幽地说道:“开心,你知道吗?他不会喝酒,只要沾一滴酒都会醉,醉了就会到处找人打架,是不是很暴力?可是他会喝酒,酒坛里的酒都下去一大半了。他最讨厌吃鱼,他一吃鱼就会被鱼刺给卡住,就算是刺再细再软再不易卡的鱼,他连碰都不会碰,他是不是很笨?但是他吃鱼,他几乎每道鱼做的菜都有碰过。他从来不吃辣,只要一吃辣的东西,他就会不停的流汗,他说那样既不舒服又难看,真是个洁癖的家伙。但是他吃辣,那几道菜那么辣,我吃的都不禁流了点汗,可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从来不吃芹菜,他说芹菜有一种怪味道,每逢闻到芹菜的味道就没有食欲,他的味觉和嗅觉是不是很奇怪?但是他吃芹菜,还不停地叫好吃。他从来不吃茄子,一吃茄子,就会过敏,浑身都会起疹子,他的皮肤真的好好。但是他吃茄子,而且还安然无恙。他最讨厌的就是吃醋,他嫌酸,所以酸的东西他一律都不吃,但他居然主动问我要醋?不一样,什么都不一样,除了那声音,根本就是两个人。唉――”

娘说的那个他是爹吗?那另一个他又是谁?是欢叔吗?

难道娘喜欢欢叔就是因为把他当成爹了吗?

“老妈,你不要难过了,今天是除夕,老妈你烧的菜真的很好吃,所以他才吃了很多啊!我,笑姨,书柏哥都吃了很多啊。老妈,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我摇着娘的手,希望她开心。

“啊!开心啊,你什么时候来的?糟糕,我是来拿醋的,我都给忘了!走走走!”

不是吧,我来了很久了啊。

娘又象失火一样的拉了我就走,真的很难想象刚才还是一副失意小女人的样子,现在又突然变得风风火火的。

回到酒桌上,我特别注意了一下欢叔,他的脸上真的没有娘所说的什么疹子哎。

娘再次坐下后,除了应有的欢言笑语之外,却是更多饮酒下肚,连笑姨都拦不住,这样的她,我才更加担心,她又开始借酒消愁了,而通常醉了之后,都会很可怕。

其实娘并不是经常喝酒,只有遇上和爹有关的事才会这样。

为了不让她喝醉,我蹦到她身边,趴在她身后,一把夺过酒杯,撒娇道:“老妈,我想听弹琴,还有唱歌。”

“嗯?是吗?”

“老妈,古筝?二胡?笛子?箫?还是上弦月?你选哪一样,开心帮你去拿。”

“上弦月?!”

“上弦月?!”

为什么欢叔和书柏哥都这么惊讶,娘会弹上弦月很奇怪吗?

“上弦月啊,娘很厉害的,会一边弹着上弦月,唱好多好多好听的歌。”

“开心!不要胡闹。”笑姨从来都不会批评我的,为什么这会好象也有点生气了?

娘很温柔的摸着我的头,说道:“笑笑,不要这样凶他嘛。过来,开心,你想听娘弹琴唱歌是不是?”

我连忙点头。

“好,娘今天成全你,多找些空碗来。”

娘拉出其中一张空桌,将十几个空碗都倒满了酒,分成两排一一放置好,每个碗中的酒深浅都不一样,她反反复复用筷子敲着这些装着酒的碗,一次一次的试音,嘴里还不停地念着:“我的拉少一点,我的西再少一点,我的米多一点,我的多再多一点……”

这样看着她一边敲一边喝一边乱念,我甚至开始怀疑她的目的是想喝酒,而不是想唱歌。

她现在的样子,已是醉眼朦胧的,她还能唱吗?

欢叔皱起了眉,刚想出手阻止她再继续喝下去,只看她拿着筷子扫过我们,大叫一声,:“开心,听好了,你们也听好了。”

娘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开始叮叮当当地敲了起来,嘴里也跟着高声唱了起来。

娘在唱什么,开心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望向一旁和我同样愕然的笑姨,欢叔和书柏哥,我稍稍觉得有欣慰,原来不是我一人听不懂。

(话絮:后来某日,经过开心的追问,才知道这首歌原来叫<世界第一等>,那首歌的歌词大意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但是娘当时却是这样唱的:

人生的风景 亲像大海的风涌

有时猛有时平 亲爱朋友你着小心

人生的环境 乞食嘛会出头天

莫怨天莫尤人 命顺命歹拢是一生

啦……啦……

一杯酒二角银 三不五时嘛来凑阵

若要讲搏感情 我是世界第一等

啦……啦……

是缘份 是注定 好汉剖腹来参见

无惊风 无惊涌 有情有义好兄弟

啦……啦……啦……啦……

歌词吾系记不得

歌词吾系记不得

记不得 记不得 明年还要再唱啊

啦……啦……)

娘唱到最后,除了啦之外,我们只能听懂记不得三个字,不知道是书柏哥先笑的,还是欢叔先笑的,但看娘那如痴如醉的好笑表情,最后我们全部都忍不住的爆笑起来。

估计是我们的笑声太大了,蓦地,娘闭了口,停止了敲打,杏眼一瞪,­阴­阳怪调地道:“一群没有文化艺术修养的俗人!对牛弹琴!”

说完,手中两只筷子也“咻”地向我们飞来,幸好欢叔的身姿够敏捷,很轻易地抓住了其中的一只,而另一只就象长了眼睛一样,很准的击中了书柏哥的额头,痛的他哇哇直叫。

“开心,你帮老妈把场地给清空一下!”

“笑笑,等着我。”娘对笑姨歪了一下头,眨了一下左眼,“咻”地不知道蹿哪了。

当我和欢叔一头雾水的刚清完场地,娘嘴上叼着一枝梅枝邪媚的出现了。

只见她轻甩了一下垂落于脸庞的几丝青丝,挑高着眉,抛了几个媚眼过来,拿下梅枝连着几个追问:“怎么样?够不够高贵?够不够冷艳?够不够煽情?够不够摇摆?够不够嚣张?”

啊!晕死了,娘在说什么?她那样子简直是要让人要笑爆掉了。

欢叔揽着我的肩,我都感觉到他全身都在颤。

娘将梅枝又含回嘴中,大步流星地走到笑姨面前,夸张地单膝跪地,并将口中的梅枝取出递向笑姨,看似深情款款的说:“美丽而优雅的笑笑小姐,可否愿赏个脸,与在下共舞一曲?”

她的一只手伸出,很虔诚地等待着笑姨接受邀请。

我知道了,娘是在邀请笑姨跳双人舞,于是,我口没遮拦地便对欢叔大笑说:“欢叔,你看好了,待会笑姨要与狼共舞了,哈哈哈哈!”

欢叔挑着眉,一副不可思议,等着看好戏的戏谑表情望着娘。

笑姨一手接过梅枝,微笑着把另一只手放入娘的手中,娘在笑姨的手背上轻轻印上一吻,便英姿飒爽地站起,左手握着笑姨的右手,右手轻扣笑姨的腰肢。

“她她她,在做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刚从疼痛中恢复清醒的书柏哥一见此情景,又怪叫起来,甚至想冲上去拉开含情默默相对的娘和笑姨,被我一把抱住,好言哄了几句,让他耐心往下看,这才得已安宁。

娘瞟了眼,投给书柏哥一个你是白痴的表情后,对着笑姨问:“三还是四?”

笑姨笑逐颜开的回答:“三。”

娘说了一声好,数着一二三,二二三,便带着笑姨开起舞动起来,嘴中也开始唱起了另一道歌:

啦啦啦……啦啦啦……

一时失志不免怨叹

一时落魄不免胆寒

那怕失去希望 每日醉茫茫

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

有时起有时落

好运歹运 总嘛要照起来行

三分天注定 七分靠打拼

爱拼才会赢

啦啦啦……啦啦啦……

这首我知道,是她在开马桶店时用来励志的<爱拼才会赢>,虽然我不会发那些奇怪的音调,但是我知道唱的是什么。我把书柏哥随身带的笛子给借了过来,帮她们俩奏乐。

两人的舞步随着曲音的高低起伏,时前时后,时顿时快,两人的裙带也随着舞步的飘移而翩翩飞舞,渐渐地越旋越快。笑姨曾说过这样的感觉就象在飞,看着她们两人的身影就宛如一对翩翩飞舞的蝴蝶,等开心长到有欢叔这么高,也要学跳这种舞。

在接近曲尾的时候,两人缓缓停下的舞步,笑姨仰面向后弯下腰,而娘则是俯身以对,托住笑姨的腰肢。

忽然,娘在笑姨脸上的蝴蝶处亲了一下,便无力地趴在笑姨的身上一动也不动。

呀!这样的姿势很容易摔倒的,果然两人重心一个不稳,双双摔倒在地。

这一举动深深刺激到了书柏哥,只见他冲上去一把拉开娘和笑姨,将笑姨扶起后,就指着跌坐在地上娘的鼻子骂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有问题,什么姐妹情深,分明就是你有病,难怪笑笑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自己一把年纪的找不着男人,偏偏霸占着自己的妹妹不放手,原来是对她另有所图,你竟然连自己的妹妹都染指,你还是不是人?”

“汪书柏,你瞎说什么?姐!”笑姨挣脱了书柏哥的手,连忙去扶娘。

完蛋了,书柏哥也喝醉了,难怪敢在娘酒醉的情况下,专捡娘的痛处踩,这分明就是老虎头上拔毛。

大事不妙啊!我立刻上前挡住了借酒壮胆还欲发威的书柏哥。

娘从地上爬起来后,眯了一下眼,河东狮吼的咆哮起来:“你说什么?你竟然敢说我找不着男人,你他­奶­­奶­个软脚虾,敢这样讲我?看我今天凑不死你。”

“来啊!来啊!你这个凶婆娘,平时百般欺凌我,我不反抗,就以为我好欺负,今天我要一雪前耻,好好教训你。”书柏哥真的喝多了。

情势愈演愈恶劣,欢叔呢?他怎么在那边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皱着眉发着呆呢?

“欢叔,你快点过来!老妈和书柏哥要打起来了。”

啊!不理我。

“软脚虾,有种的,你就跟我出去单挑。”娘的表情好可怕。

“单挑?!单挑就单挑,我凤柏谷怕你不成。” 书柏哥还没被娘打,怎么脑袋就不清醒了?连自己的名字也乱叫的。凤柏谷?不要啊,书柏哥,开心不想你被娘打成猪头,你在开心的心目中还是很帅的。

两个人真的是疯了,甩掉我和笑姨直奔后院。

我和笑姨急坏掉了,没命地追了出去,只见两人对立着站在篮球场上。

“死书呆子,老娘今天要用降龙十八掌,非把你拍个稀巴烂不可,正好明天给开心包饺子和春卷。”

“死女人,你少在那边死鸭子嘴硬,看我今天不把你烧成烤母鸭。”

站在篮筐下的书柏哥,右拳已紧紧纂起,隐隐约约的我看见那拳头上附着一团淡红­色­的火焰。

书柏哥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可怕?!

啊!那娘岂不是要完了?

“笑姨,你一定护好老妈,我去找欢叔。”

欢叔?你在哪啊?你在­干­嘛啦?都火烧眉毛了,要出人命啦!

“欢叔!欢叔!娘和书柏哥要打起来了,要出人命啦!你快去救救我娘!”

我奔进大堂,欢叔还待在里面,坐在椅子上,但是他很不对劲,右手的两指好象很用力地按着左肩胛,突然他吐了一大口黑­色­的血出来。

欢叔他怎么好好地会吐血,而且还是黑­色­的。

我吓地都快要哭了起来:“欢叔,你怎么了?你怎么好好的会吐血?欢叔……呜呜呜……”

欢叔擦­干­净嘴角的血迹,扶住我,虚弱地说道:“开心,答应欢叔,欢叔吐血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你娘。知道吗?”

“嗯。欢叔,开心答应你。呜呜呜……”

“开心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欢叔,大事不好了,娘和书柏哥打起来了。”

“什么?!走!”

我和欢叔还没赶到,远远地就听到娘好像在念什么口诀:“见龙在田,飞龙在天,鸿渐于陆,或跃在渊,羝羊触蕃,潜龙勿用,神龙摆尾,密云不雨,突如其来,双龙取水,鱼跃于渊,震惊百里,损则有孚,时乘六龙,龙战于野,履霜冰至,最终奥义――”

终于赶到后院篮球场了,娘的身体就象是被层层的气流包围着一样,地上的点点落叶和花瓣杂乱飞舞起来,她的双手也在不停地挥舞着,笑姨被那股气流撞击地正好跌落在一旁,书柏哥一见此情形,早已没了刚才的架势,口中喊着笑姨,飞奔过去。

但娘好象失了神志一样,突然翻掌向外打去,口中还在吼着:“降龙十八掌,十七合一,亢――龙――无――悔――”

欢叔迅速地将我护在怀中,然后就听到“轰”的一声,什么东西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

“洛!”欢叔突然大叫着,松开了我。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到欢叔正好扶住摇摇欲坠的娘。

当一切恢复平静,看清周围的一切后,不禁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娘那最后一掌什么亢龙无悔不但把篮板打碎了,整个篮架也翻倒在地,还把篮筐后不远处的茅厕也给毁了。

天啦!我怎么不知道娘的武功这么厉害,幸好书柏哥跑去笑姨那边,不然他真的会被娘那掌拍成稀巴烂,那我明天的饺子和春卷……

恶……

娘好象晕了,欢叔抱起她就往她房里奔去。呃?那个……欢叔对娘的房间好象挺熟门熟路的。

“笑姨!”

笑姨被书柏哥压在身下,好容易挣扎着起身。

“笑姨,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他好象被震晕了。”

“砰砰砰――”,望着天空上一阵阵在绽放的绚烂烟花,我真的是好郁闷,为什么今年的除夕会变成这样?不但没有好吃的,还要和笑姨做苦力。

书柏哥真的好重哦,真是应了娘的那句口头禅:象头死猪一样。

我的烟花爆竹……呜呜呜……看来只能明天起早点放了……

暧昧

费尽心思的试探,结果他并不是寻,原来是我多想了。

开心也整天会猪啊猪的叫,或许事实可能就是这样的。

除夕那夜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至今仍不知道。

篮球场为什么被毁?茅厕为什么会塌?汪书呆为什么会受伤?

那三个人始终是守口如瓶,就连开心几次看见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去探望过汪书呆,也试探过他为何会受伤?他竟然和我一样一无所知,只记得我去拿醋,之后的事也都忘的一­干­二净。

呵,这可真是巧的出奇了!我以为醉酒忘事的本领就只有夏之洛一人会有,原来还有人也会这样。

从那日之后,我基本足不出户,每天除了画画,就是默写金刚经,为的就是让自己不平静的心平静下来,或许这样事情就会有转机。

今夜是十五,元宵佳节,他们都去赏灯了,我没去,找了个昨夜未睡好今夜只想睡觉的烂籍口留下来和将军一起看门。

当一行人回来的时候,除了开心之外,好象是各怀心思。

明天,赵叔会去朱雀国,而我也会出发去白虎国,解决掉马桶店退租赔偿等一切事宜。青龙国店铺一事,赵叔处理的相当好。

其实内心里,我挣扎过很多次,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去处理这件事,是怕他找到我吗?五年了,我会过的这么安宁,这么平静,我想还是他放手了吧。否则,一个全新的笑笑也不会在我的身边。

他的心始终是软的,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她……

和玄武国僵持了那么多年,他坚持一次又一次的议和,终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是独特的,太平盛世,不是每个皇帝都能做到的,那个位置的确只有他才适合。

当初若不是讨厌那茅厕的恶劣环境和恶心的味道,我是不会硬把抽水马桶给弄出来的。即使后来还有一些什么与这时代不符的作风与点子,我也只会选择独乐乐。

现代的那些玩艺,并不适于这个时代。

每个时代都有它应遵循的规律,一切事物的发展也都是循序渐进,若是硬想打破这些规律,将一些事物扭转,逆天而行,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衣食住行,这六年的古代生活,让我渐渐变得更象一个古董人类了,甚至当初一心想要回家的念头也早已忘却,但愿他们失去了我,依然能过的很好。

抬头望向夜空下的那轮明月,曾经,究竟有多久……

唉,既然已经决定要关了,那就所有全都关了吧。

唔,今晚想的事情好象有点多了,还是好好整顿一下,早点休息吧,明早要­精­神饱满的出发呢。

当我转身正准备回房时,却看见一抹白­色­倩影神­色­匆匆地出了隔壁的门。

笑笑?她不是刚回来不久吗?而且都这么晚了,怎么还要出去,手中还提着一把剑,除了平时教开心武功之外,已经五年不曾有过这样的事了。

我并不是个喜欢探究个人隐私的人,甚至很讨厌这种行为,但是对于她,除了感恩之外更多的是关心。

我悄悄地跟了过去,却发现她没有走正门也没有走后门,而是选择施展轻功飞出了墙院。

我的心猛然一缩,什么时候她又开始接任务了,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该死的,我又不会武功,这怎么追啊?!

这里离后门比较近,还是先追出去看看吧,能追多远追多远。

要走后门,必经之路就是他们几个所住的那几间房子,所以在这个时候,碰到某个人也是见怪不怪了。

他身着一身白­色­中衣,双手抱胸,手中还攥着一块布,那头银白­色­头发胡乱的披散着,再望进他那深如一潭湖水的双眸……

吼!这家伙竟然也有魅惑人心神的时候。

“女人,你不会是想通了,来找夜某的吧。”这家伙的嘴巴没有一天是正经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转念想到他曾说过一人一剑一骑走江湖,追上笑笑应该靠得住吧。

“喂,你不是号称文武双全吗?走,用你的轻功带我去追人。”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拖着他就走。

“女人,此刻已是深更半夜,男女授受不亲啊。”他戏谑着边说边挣脱我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见鬼了,整天跟我哭着喊着要我爬上他的床,这会跟我来这套?

“少来这套!其他人说这句话,我还会当真,你就免了,赶紧带我去追人。”

“我说大小姐,你没见着夜某穿的是这等单薄吗?若是还象上次那样受了风寒,你帮我煎药?”

轻挑一下眉,仔细地扫视他一眼,瞥见他手中的那块破布,还真是影响形象。夺下,咦?湿的,洗澡布?替他扔了好了。咦?他的头发也是湿的,身上还有种淡淡的檀香味。

晕!这家伙怎么老是喜欢三更半夜的洗澡。

“放心好了,倘若你很不幸的冻死了,我会替你收尸的,然后找个风水大师给你挑块风水宝地,把风风光光的给葬了!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哩,快点走啦,追不上人唯你试问!”我又上前拽住他,拖着就走。

谁知他的动作比我更快,单手扣上我的腰,提起,便双双向院墙外飞了出去。

那个?我没告诉他方向,他怎么知道往这边的?

这冬日的夜风还真的是冷冽刺骨!脸不禁往他的怀中缩去,那股淡淡檀香味又幽幽入鼻,神情恍惚。他穿的这样单薄,应该不会有事吧?

这一停下,便是到了城西小小的乐凉寺后山,跃过乐凉寺的后山也就是城外了。

这交货的地点不会是人家小寺院的后山吧?

熟悉的刀剑相弋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抚着自己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没有冒冒然然冲过去,而是轻手轻脚地往右前方走去。

蓦地,夜寻欢揽住我,跳向前面一个隐蔽的杂草丛里,那视野正好可将打斗中的一男一女一览无余。

明月当空,刀光剑影下,我看清了,那身姿轻盈,衣裙飘绕的女子是笑笑。

与她交战的是一个身着蓝­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月光抚照下,将他那一身蓝­色­衣衫映的艳丽无比。呵,大冬天的,一个大男人穿着颜­色­这么光鲜的衣服,我还是头一次见,真是好奇他会长成什么样。

虽然我不懂武功,但我却能看出那男子并无伤害笑笑之意,一招一势均以退为主,反而是笑笑貌似失了平时的冷静,剑法挥的杂乱而无章,看似是一味的出气乱砍而已。

这种情形,要我来说,只有两个字――暧昧。

暧昧?但愿笑笑不会是三更半夜跑出来会情郎。

当那男子转过脸,面向我们这边时,我不禁啧啧连声。俊眉,挺鼻,薄­唇­,俊朗刚毅的外表,脱俗不凡的气质,那件艳丽的蓝­色­长衫罩在他身上还真是绝配。

这样的人间极品,当年我只见过四个,还有,那个书呆也马马虎虎凑和着算上吧。过了五年的尼姑生活,竟然又让我给见着了,情不自禁低声脱口而出:“靠!还是个人间极品的大帅哥!”

“帅哥?什么意思?”

望向一脸求知欲的夜寻欢,我突然有了种想刺激他的念头,谁叫他整天占我便宜。

“帅?!长的象他那样就叫做帅,长的象你这样就叫做俗。明白什么意思不?”

岂料此男人的脸皮比那城墙拐弯还要厚,竟然大言不惭地反讥我:“男人长的帅有什么用?要么能文,要么能武,既然要长成他那样,就应该象夜某这样既能文也能武,懂不懂?”

“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文武双全?自大,自狂,自负,加自恋!”

“以貎取人,你岂不比夜某更俗?”

“……”切!翻个白眼,真是懒得理你!

吼吼!尽顾着和这家伙鬼扯,忘了听他们说什么了,害我错过一大段情节。

蓦地,笑笑失态地大叫起来:“管焰城,你不要再过来,你再往前一步,我真的会一剑刺下去。”

管焰城?哦?这个人间极品男就是开心口中的第二偶像,人贱山庄的大师兄管焰城?上次和我交过手的家伙?真是可惜了近距离的欣赏了。

看他俩这等情形,心中已百分之百的确定,笑笑这回情难自禁,深深地沦陷了。

原来她真的是来会情郎。

那管焰城一脸很认真的样子,真的向前走过去,而笑笑被逼着节节往后直退,当背后被梧桐树抵住无法再退时,手中的剑华光一闪便用力的刺了过去。

天啦!这傻丫头!

接下来的情形也宛如电视剧上所拍的狗血剧情一样,笑笑懊悔地丢了手中的剑,一边哭喊着情郎的名字,一边楚楚动人地扑了过去。

再接下来就是幼稚园以下幼儿不宜的镜头,小管同志忍着左肩的伤痛,搂住笑笑深情地吻了起来。

唉――

我深吐一口气,侧过身子,左手很自然地盖上了蹲在我右边夜寻欢的眼睛,缓缓地说道:“非礼勿视!”

这气氛还真是莫明的暧昧,那边两人吻的天晕地暗,这边我和他靠的这般贴近,两人热腾的气息汇织在这冰冷的空气中,真是尴尬难耐啊。

我不敢看夜寻欢,双眼只能到处乱瞟,脑子里也想着一些神伤的事。

五年前,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刻意,刚离开京城没多久,便在途中让我遇见了满脸是血又是昏迷中的白映彤。心惊胆颤的唤醒她之后,我是谁,怎样出的金碧城,以前的事,她统统都记不得。

流着愉悦的泪水,我为她取名笑笑。

在我最后转身离去那瞬间,我有听到她最后自言自语所说的那句话。

她以前的事我没有告诉她,之所以没讲,除了想让她重新开始活过之外,也因为本身我对她了解也只限那么多,但是我和她体内都有黑寡­妇­之毒的事,没有对她隐瞒,而是如实相告。

这五年来,她都未曾出现过今日这般的情愫,她拒绝管焰城,甚至伤了他的那种心境,我能深深地体会到。

黑寡­妇­!致命的伤痛!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若真的见了寻以后,该怎么办?

“喂!你在­干­嘛?死抓着我的手做什么?”

可恶!这个死家伙居然趁我走神的当际,拿下我盖着他眼睛的手,并将我的双手都包在他的手中,我羞愤地想抽出手,怎奈这家伙包的死紧,不肯松手。可恶!

“不要乱动!你的手很冰冷,我在帮你取暖。”

呃?他在帮我取暖?

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脸也不由地微微有些泛热。偷瞥下,他的眼眸里好像有两团火焰在燃烧。

唉!我的天啦!那厢怎么还没吻完?!真是滴汗啦!这该死的让人面红耳赤的暧昧气氛!

正咒骂着,终于有动静了。

“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再见你。”笑笑哀怨地叫着,一把推开了管焰城,终于结束了那个缠绵绯侧的热吻了。

“是因为你脸上的伤疤吗?那有什么好介意的?”

“不是!不是!你不要再说了。”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说啊!”管焰城心不甘地问着。

“因为我是黑寡­妇­!我是黑寡­妇­!我是黑寡­妇­!我是黑寡­妇­!”笑笑失去理智的嘶吼了起来。

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黑寡­妇­,犹如烈日当空却惊雷一般,盘旋在这乐凉山的上空,久久不曾散去。

管焰城呆住了,捂着自己的伤口,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痛苦地看着笑笑,嘴中不停地呢喃着不可能。

笑笑抚了抚眼泪,拾起地上的剑,含着泪跑走了。

她说出口了……

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被夜寻欢包在手中的双手也紧紧地攥起,狠狠掐向手心……

许久,夜寻欢轻轻地开了口:“都走了!我们要不要走?”

我回过神望向四周,果真都走了,真是让人压抑的一场戏。

我的手还被他给包着,当下觉得丢人,大力抽回,撇了撇嘴:“你这个月二十两都不用想拿了。”

他又是那满不在乎的谑笑,顿觉可恶。

推开他,匆忙站起身,眼前顿觉一片漆黑,晕晃了两下,身体便被扶住。

吼!蹲了这么久,没想到腿都麻了,站起来时由于速度过快过激,脑子还小冲血了一把。

视线在眼前那个健硕的胸膛上驻留了片刻,茅塞顿开,双手便探了进去,上下非礼了一遍,却未曾摸到我想要找到的东西。

蓦地,整个人被紧紧的揽进一个温暖的怀中,那股令人舒服的檀香味伺机钻入鼻中,随即耳边便传来那迷惑神志的声音:“女人,你还真会撩拨人。”

这家伙太过份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非礼我。挣脱不掉他双手的束缚,我便一口咬向他的肩胛处。

无论我使多大力的咬他,他始终都未肯放开我,任由我愤恨地咬着。

慢慢地我松了口,无奈地低声问道:“你倒底想­干­嘛?”

“只想抱抱你而已!”

“已经很晚了,明早我还要……”

“嘘,再过会,我们就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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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下章就离开这破客栈了,某花激动一下。

第一夜

睁眼时,太阳已经升的老高。

想想便觉得丢人,昨夜一开始死挣活挣地一副贞节烈女模样,没想到后来竟窝在他怀里安 然的睡着了。

吼!我怎么可以琵琶别抱?对着上官的画像,我不停地忏悔:上官,对不起,对不起,我 不是故意的,昨夜我真的只想拿回你送我的簪子和知道你的下落,没想到……

“姐!马已经备好了。”

“笑笑!”我走过去,轻轻拥住她,轻柔低语道:“等姐回来,把客栈关了,我们一起去找凤凰血。”

“凤凰血?姐!”笑笑疑惑地凝望着我。

回忆起昨夜她那心已然死绝的情景,深深灼痛着我。现在,为她,为我,都该去试一试。

轻触她脸上那只明艳的蝴蝶,我缓缓道:“我曾听说,凤凰族人的血可以解天下奇毒,黑寡­妇­自然应是能解。”

“姐?你……”那双明媚动人的眼眸中已泛起薄薄的水光。

“我什么都知道了。好好的,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找。嗯?”

“嗯!姐。”

看着她喜极而泣,轻拍几下她的肩道:“我要走了,再不走,就误了时辰。”

我和笑笑双双尚未出了正门,便远远地听见开心、夜寻欢和汪书呆三人在讨论马的事。

汪书呆怪叫:“什么?你说这匹马名唤法拉利。哪有人给马取这么匪夷所思的名字?”

“法拉利?哈哈哈,有意思。谁给起的?” 夜寻欢问道。

开心道:“当然是我娘啦。法拉利有什么好怪的?笑姨的坐骑还叫雷诺呢,就连我的小马仔,娘替我帮它取的名字都叫奔奔呢。当时娘还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叫秋秋,一个叫奔奔。哎,那个好象也不念秋秋,反正很拗口啦。后来,我就选了奔奔,娘说等它长大了,可以改口叫它奔驰。”

原来开心之所以会选奔奔是因为QQ拗口。

汪书呆又大笑起来:“秋秋?奔奔?笨笨?哈哈,除了你娘之外,天下间哪有人给马取这么又俗又呆的名字?夜兄,你说呢?”

夜寻欢强忍着那股笑意,轻点了下头。

开心的声音带着哭腔:“奔奔真的很难听吗?”

陡然间,我有了种滴汗的感觉,开心跟这两个男人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听不下去了,这两个猪头怎么会懂什么叫F1方程式赛车,于是出言打断他们的对话:“敢问汪兄对这给马取名有何高见?”

汪书呆背对着我,很自然很顺口地就接了下去:“夜兄的风影,这个名字取得就――”

汪书呆边说着边转过身,但见是我,“咻”地一下蹿到笑笑身边,连连说:“绝非高见!绝非高见!”

哼!死软脚虾!

“老妈!!”

揽过飞奔而来的开心,同时也嗅到他身上一股熟悉的味道――檀香?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有洒香水的习惯?”

开心仰起小脸,说道:“不是的,老妈,是昨晚观灯的时候,书柏哥撞倒了一位卖香料的老大娘,弄得我和欢叔一身的檀香味。”

难怪?他昨晚一身诱惑人心的香气。

搂着开心一同走向我的法拉利,轻抚了几下这匹毛­色­纯正浑身金棕­色­的母马,便觉得心情舒畅,当时我可是费了好大劲跟一个满脑肥肠的家伙较劲,从马贩手中给抢过来的。

正好扫了一眼夜寻欢,惊艳他旁边那匹全身黑而黝亮,无一根杂毛,高大健硕的马,那就是风影吗?哼!我还飘柔海飞丝呢。靠!我突然想起来,自从这家伙来了之后,他这匹马也在我这吃住好久了,我竟然忘了跟他收银子。

咦?明明是我一人要上路,怎么他也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手中还牵着缰绳。

开心抱着我,在我怀里蹭了半天,依依不舍洋洋洒洒地说了一气:“老妈,你和欢叔一路上要多多小心,好好照顾自己和欢叔,你和他一定要早日回来哦,开心会想念你们的。祝你和欢叔一路顺风!”

等等等一下,他真的是要和我一起去?我怎么不知道。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夜某人,很严肃地道:“你不用看店吗?”

笑笑抢先开了口:“姐,以前都是你和赵叔去的,现在赵叔去了朱雀国,你一人上路,我们都不会放心的。何况店里还有我呢,还有书柏,阿强,大毛……那还有赵叔,他会赶在你之前先回来的。”

我困愕:“不放心?有没有搞错,哪一年我不是都要一个人风里来雨里走的在外一个月?”

开心又Сhā了进来:“老妈,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啊。你以前的样子很平安啊,可如今不一样嘛,当然要帮你找个护花使者。欢叔,你说是不?”

我以前很平安?现在就不平安?

“那个,大姐,有我汪书柏在,笑笑和开心,你都放心的交给我吧。”哈!大姐?什么时候你变成我妹夫了,居然开口亲热的叫我大姐?放心?瞅着汪书呆那一脸巴不得我早走的样子,我这一走正好是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了,我放心个屁啊!

“我――”

我刚要反驳,却被夜寻欢很大声地接了话:“昨夜,你应允的,要我和你一起去的。”

昨夜?我应允?难道是……

但听他那个“昨夜”,我就开始头皮发麻,声音还扯上那么大,生怕别人都聋了听不到似的。

这家伙还很无耻的比了个口型:簪子。

群扫一下众人暧昧之神­色­,双眼一闭,我想这次我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万能的神啊!这次就请你赐我一根面条吧。

浑浑噩噩中,被众人拱上法拉利,华丽丽地出发了。

两个人一路向西奔驰了很久,因出发时耽搁了不少时间,直至天黑时,连最近的驿站都未能抵达,却意外地在转往枣阳县的岔道上,发现了一家小小的客栈。

我一直就有个习惯,只要和自己职业有关的事与物,总会多留一份心。曾经是对装璜,现在不用说自是会对这家客栈一切事物多多关注,做个比较,好吸取经验。

这间客栈不算大,一眼眈过去不过七八间客房,一楼店堂内,稀稀拉拉有这么三四个人在用着晚膳。不知道怎么搞的,从进入这家客栈,就有一种不舒服诡异的感觉缠绕在心头。

我们要了两间房,夜寻欢入住的是天字间一号房,我则是地字间二号房,分别位于小二楼的东头和西头。本来我是想要两间靠在一起的客房,店家却说客满了,当我经过地字间一号房时,明显觉得那间是空的,并无人入住。

未久,小二便送了晚膳过来。

望着眼前这几个馒头包子,我一点想要进食的欲望都没有,端起杯子,打算喝点水解解渴,莫明地又放下了,心中那股不安的情愫促使自己仔细地打量起这间客房。

这间房不算陈旧,墙壁上却明显有许多蛛网积尘,屋内摆设简单,一张榻,一盏灯,一张桌,一把凳。榻上的棉被似有一种异味,灯台油迹斑斑,桌椅虽新,却也积尘不少,铺地的槐木板,已被拖洗的泛出陈旧的白,在灯火下刺目的惊人,与整间屋子十分的不搭调。

素来,我的鼻子就出奇的灵敏,最让我不安的是这间屋子内若有若无的一种淡淡幽香。

渐渐地,心中的恐惧感愈来愈强……

我打开门,之前还是灯火通明的走廊现已一片漆黑,提心吊胆的凭记忆往夜寻欢的房间摸去,时时感觉有人跟在我背后,浑身顿凉,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恨不得马上就飞到他的房内。

“夜寻欢。”推开他的房门,也是一片幽黑,甚至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壮着胆又往里走了几步。

“夜……寻欢……”我的声音陡然颤抖了几分。

倏地,门被反关上,我的嘴也随即被人封住,我惊恐万分地挣扎起来。

“是我。不要出声,埋好头,抱紧我。”是夜寻欢。他要做什么?没有任何顾虑,完全照做。

他单手紧紧地将我抱住,一个猛子,便冲破了屋顶,向外飞去。

顿时间,人声大噪,马声嘶啼。

转眼间,夜寻欢已拥着我坐在马上,刚才扶在我腰际的手早已松开,为了不在这急驰的颠簸下摔的个粉身碎骨,我别无选择的只能死命地抱住他,紧紧地贴着他胸膛,整个人完全被他的气息给笼罩住,那迷人心志的檀香虽变得更淡,却仍象昨夜一般在不断地撩拨我的每一根神经。

“女人,可以松手了。”熟悉地戏谑声贴耳传来。

呃?什么时候停下的?脸倏地一热,松了手,他笑着将我抱下了马,反正是黑夜,我脸红不红他也看不见。

夜寻忽然抓起我的手腕,两根手指探了上去,深锁了几下眉头,若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又很快将一颗清香味甘的药丸塞进我口中,我还来的及反应,药已化入口中顺喉流下,连连呸了几下,却什么也未吐出,立即恼怒地大吼起来:“夜寻欢,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放心,不是什么毒药。方才我房里未点灯,知道为什么?是那灯芯有问题。不过,适才把过你的脉,虽无异象,这也是以防万一。”

难怪?原来我那缉毒犬般的嗅觉不是盖的,果然是那股奇异的香气有问题。

一轮圆月高挂在漆黑的夜空中。

唉,没想到这出来的第一夜竟要这在荒郊野岭露宿。

两人在某棵粗壮的树前生了个火堆,我无聊地拨着火星,貌似只有N久以前上学夏令营的时候才有的情形,但那好歹是夏天,好歹有帐篷,好歹设备齐全啊。这里有的就只是野风满山遍野的肆意呼哮,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毒蛇猛兽之类的突然搞个夜袭。唉,若不是还有这堆火可以取暖,我生怕自己一个什么的就这么嗝屁着凉,明日这里又多了一具无名尸首。

蓦地,我回过神尖叫了起来:“糟了,我的包袱还丢在那家黑店里,里面除了衣服银票之外,最重要的还有店铺的契据。啊!还有我的法拉利。”

“还知道那是家黑店,不算笨。”

“切!你当我白痴啊,也不看看我是­干­哪行的。”

夜寻欢投了我一眼我就是白痴的表情后,随即一个包袱被丢了过来,竟是我的,他什么时候帮我拿回的?有了这次经验,我便掏出银票和店契贴身收好,若是后面丢了包袱,至少人在钱在契据在。

接着,我狐疑的看了他几眼,问道:“你什么时候帮我拿回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扯了扯­唇­道:“进店的时候。”

进店?下马的那一刻,他有帮我解下包袱,那个时候就知道那是一家黑店了。我靠!那他还领我进去,顿觉七窍生烟。

“赔我的法拉利。”

“好。风影赔给你。”

“切!它长的黑漆抹乌的跟个煤碳似的,那么难看,我才不要!!”

我的话刚落音,“嘶”地一阵啼叫,划破这夜空。不敢置信地偏头望了一眼栓在一旁的风影,这家伙正面对着我,不停地踏着后蹄,一对超大的马鼻喷着腾腾热气。我靠!不是吧!它能听懂人话?再看它那副马气喷喷的样子,若是我真的收了它,也难保它不会找个机会把我摔成白痴。没法子,请原谅我以小人之心度马君子之腹。罢了,罢了。

夜寻欢大声地嘲笑着,我则没好气地回道:“马我可以不要,但你要赔我银子,还有它,在客栈里白吃白喝白住了那么久,同样也要付银子。哼!”

臭马!臭男人!

清晨,被一阵阵清脆的鸟叫声给唤醒,稍稍移动略嫌僵麻酸痛的身子,赫然发现我是在夜寻欢的怀中。吼!昨夜,这个死男人死不要脸地百般哄骗我,要抱着我睡觉,说是可以相互取暖,我抵死不从,丫丫的,这会倒好,演变成我主动搂抱着他。

眼前一黑!还要和他共乘一骑!

不知道是昨夜是我出言得罪了这位小马哥,还是怎的,整个一路上就只见它迈着它那强健有力的四条腿,在这山间小道上悠哉悠哉地一步一晃。以它这种速度,我猴年马月才能抵达白虎国?!

身后的男人依然不要脸的死贴着我,时不时地还在我耳边吹几口热气,刺激我的神经。

虽然我做文明人已经很多年,但忍耐也是有极限的!

“喂!我说那既能文又能武天下无敌世间少有的夜寻欢夜大侠,你这风影不是号称可以日行千里的上上等良驹么?怎的这会跑的比刚才那位老伯的老牛拉破车还要慢?”

“我怎的知道?那得要问你!”

“问我?”吼!果真是这死马在跟我闹情绪作怪。俗语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虽说这马现在是被我给骑着,但是同样的我现在被它给欺着。我靠!有我这么衰的?

“有什么法子能让它跑起来?”

“唔!我想若是有匹体格健壮,毛­色­亮丽的母马在前面领路,它应该会动起来。”

“嘎嘎嘎――”,又一群乌鸦飞从眼前飞过。

“种马就是种马!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马!”

“嘶”地又一阵啼叫,身下那匹小气马开始燥动起来。

忽然,几个人策马急驰而过,风影更为激动地嘶腾起来,一个大颠,将我和夜寻欢给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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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汪书呆为什么没配给笑笑,是因为如此一高手他有更重大角­色­等着去担当。

2、关于夜为什么不和洛相认,肯定是有原因的,NNNNNNNNN章后揭晓。

3、关于这部与上部跳跃很大,或许让某些大人看的一头雾水,原因同上部让大家猜老怪一样,这部也留点小秘密咯,某花作怪中……

4、关于小管同志和笑笑并非只见过一次面就搞上了,因为此文以洛的视眼去看,所以只能小打小敲的后面带着解释。

5、关于寻和洛的容貌问题,某花是好­色­一族,所以请各位放心,绝对是俊男配美女。

6、关于黑寡­妇­之毒能否解,当然是可以的,不然以后怎么XXOO?至于怎么解,NNNNNNNNN章后揭晓。

某花今日解答终能摆脱马桶。

防不胜防

这一摔,把我给跌地是七荤八素,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滚下来,我没死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

被我压在身下的夜寻欢,正以一对笑意盎然的眼眸瞅着我。这个疯子!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从他身上爬起,惊觉原本束在脑后整齐的头发已凌乱不堪,到处沾的都是枯枝烂叶,衣服也被乱石荆棘给割地大洞小洞,背后的疼痛刺激的我嗞牙咧嘴,还不知道有多少数不清擦撞瘀伤。包袱不见了,马也没有了,还搞得这副儿惨不忍睹的模样,他娘的,以前独自一人在外也没有象今日这等狼狈不堪。

都是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害人­精­,自从遇到他,自从为了那让我日夜牵萦的声音而留下他,我就发现我没过一天安生的日子。如果不是他一路上叽叽歪歪,惹得我心神不宁,也不至于走的那么慢,还遇上一家该死的黑店。如果不是他那匹该死的种马乱发情,我也不会摔下山来落至这步田地。

都是这个可恶的男人!该死的家伙!

曾经他的卑劣行径,他的言语调戏,都未曾让我如此暴跳如雷,这一次我是真的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指着他的鼻子,我便咆哮起来:“夜寻欢!你给我听好了,我洛宝在此就跟你说清楚说明白,从现在开始,龙门客栈就此跟你解除劳动关系,一刀两断,你不再是我龙门客栈的掌柜,所有债权债务一笔勾销,两不相欠。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临离开之前,狠狠地踹了一脚还躺在地上的他。

幸好之前我有先见之明,将银票和契据揣在了身上,不然我真是要欲哭无泪。

无论是嘴里还是心里,都在不停地咒骂着夜寻欢,然后在象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山谷里乱蹿了很久,我才意识到一个恐怖至极的问题。

先不说这最近有人烟的地方在哪,就连现在的东南西北我都还搞不清。

“啊――啊――啊――”他­奶­­奶­的,我真是衰神再世。

捡了一根树枝Сhā在地上,看着投在地上的影子,约莫知道西边的大概方向,一步一蹒跚继续往前。

这该死的山谷,就象是一生一世都走不到尽头似的。

真是他妈的应了那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水,水也见不到;野果子,野果子也见不到,就连概率几乎为零一头撞死在树桩上的兔子也没有一只。又累又渴又饿,如果再找不着什么喝的吃的,我想我不用着被豺狼野豹拖走,也会饿死在这里。

老天爷听见我的千呼万唤了。水来了,他丫丫的,我要你这样给我水的吗?这个时候竟给我下起雨来。什么形容人倒霉的时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可是你连间破屋子都没有给我啊。

“呜呜呜……”我不走了,一ρi股坐在地上,在这淋死算了,反正这么多年了,回也回不去,寻也找不到,被折磨了这么多年,我还要再受老天爷继续折磨下去吗?“呜呜呜……”

“洛!”那亲热的叫声在耳边轻轻响起。

生平第一次,我有了想杀人的欲望。

“滚开!谁准你这么叫我的?!你这王八蛋,死猪头,浑蛋,变态,神经病,你跟着我­干­嘛?欺负我欺负的还嫌不够吗?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去死――”我用力地嘶吼着,奋力地挥着双手抽打他,甚至连嘴都用上了,恶狠狠地嘶咬他,恨不得把他当猪­肉­给啃了。

遇到他,我是真的越发越没有骨气,嘶声力竭,筋疲力尽之后,任由他抱着我躲进附近一个山洞里。无语地看着他在洞口洒着一些药粉,无语地看着他用使出内力把这洞里原本遗留下不少的柴火给升着,无语地看着他出去找吃的和更多的柴火。

不久,一阵浓烈的­肉­食­性­香气飘满了这小小的山洞,我狼吞虎咽地啃着手中的­鸡­腿,除了­肉­味就是­肉­味,没有油也没有盐,但是为了生存,就是再难吃,还是得啃。

“洛,过来把衣服……”某个不懂得看人脸­色­的家伙又不知趣的开了口。

我翻脸无情地打断他:“跟你说过N多次了,这个称呼不是你叫的,请你以后不要随便乱喊。”

那男人哑然片刻后又痞笑了起来:“那叫你什么?洛洛?宝宝?小宝?宝儿?”

立马将刚啃完的­鸡­腿骨头狠狠地砸向某男人的脑袋,却被某男人偏头躲过,随后就见他死皮赖脸的凑了过来,一脸献媚样道:“乖,把衣服先脱了。”

我一惊,当即双手护胸,失声叫道:“禽兽,你想­干­什么?”

“禽兽?”他又好气又笑的怪嗔:“你说我想­干­嘛?当然是烘衣服啊。”

看他又是一身白­色­中衣,胸前那结实的肌­肉­还若隐若现,顿觉自己身上的湿衣越来越不舒服,我冲他勾了勾手指,道:“你,把衣服脱了。”

“我?”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反问。

“快点,哪来那么多废话。”

他暧昧地笑了笑,貌似很开心地就在我面前脱起衣服来。

“下面是不是也要脱?”

“神经病!你暴露狂啊?”按了按在不停跳动的太阳|­茓­,却瞥见他那刚强有力的上半身,正赤­祼­­祼­的呈现在我面前,不觉地目瞪口呆。健康的古铜­色­肌肤,体格英伟而挺拔,瞧那厚实又健壮的两块胸大肌,两个坚挺而可爱的小|­乳­头如此黄金分割的点缀在上面,再往下那坚实而漂亮的腹肌,一块,两块,三块,四块,五块,六块?哦!买嘎的!简直是­性­感又迷情,真他­奶­­奶­的又养眼,又劲爆……

这男人的身材怎他丫丫的这么好?

受到可以激起生物体内器官反应的物质名为“荷尔蒙”的影响,正常人每天分泌量约达1 500毫升的唾液在此时全部涌上我的口中……

“要不要擦一擦?”

“擦什么?”对上他媚笑的双眸,我惊觉自己失态了很久。

“口水。”

“滚你个头!自大狂,比你身材好的我见的多的是了。”那些男明星谁个不是六块肌。

“你说什么?!”他的目光陡然变的犀利起来。

“什么什么?”莫明其妙的家伙。

“是女人家就要矜持点,以后不要随随便便乱说这种话。”靠!这么凶,脑子有毛病,搞得跟我什么人似的。

从他手中接过他的中衣,还好已经被他那超级­性­感的身段给焐­干­了。

“你,转过脸去。不许偷看,不然,小心我打爆你的猪头。”

把他赶到火堆外,烘烤外衣的架子后,见他乖乖转过身去,我便开始脱起衣服来,除了内衣­内­裤和腿下的单裤外,我全部扒光光,然后很快的套上他的中衣,系好,起身,隔着那衣架,又对他指挥道:“你,把它们烘­干­。”

他回过头,凝视我的双眸闪闪发亮,我不禁低头审视了一番,衣服稍嫌大了一些,还好,并无什么地方暴露,但看他那副小­色­狼发情模样,转念一想,八成是这家伙又­精­虫上脑了,于是狠瞪他一眼,骂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烘­干­。”

“怎么烘?火堆在你那边。”

“你白痴啊你,方才晓得用内力点火,现下不会用内力烘衣服啊?”

“……”

“夜寻欢,现在是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你给我好好烘,要是你不小心焐坏了我衣服,要你好看!”

“……”

我双手抽筋一样地捏着我那一叠湿湿的银票……

吼吼!为什么每章湿的全在那盖印的位置上,真是要让我爆血啊。我这要真要拿到钱庄去通兑,人家八成会说我使用假币,然后把我给乱棍轰出来,严重的说不定还要抓我去见官。最让人哭笑不得是裹在最里面的那张店契是分毫没有湿半点。

话说某人比那全自动带烘­干­功能的洗衣机要强上一百倍,不仅速度又快,烘好了还会主动送上门,但是他偏偏送上门的却不是时候。

“不用烘了,­干­了也不能用。”

本来就很恼火,再加上他这么不识相的提醒我,我激愤地九十度向右转头,准备破口大骂这家伙时候,意外又发生了。

我的­唇­扫上他的,四片­唇­就这么碰触的瞬间,我就好比遭到电击一样,身体不自主的微微轻颤,那温暖潮湿的呼气直吹到我的脸上,随着他脑袋左右磨擦轻晃,­唇­上一阵似有似无痒痒麻麻的触感,让大脑有那么几秒钟因缺痒而罢工。

身体本能地往后倾去,离开那让我意乱情迷的­唇­,双颊的温度却不断地在高升,因重心问题,不得不双手反撑着地。屏着呼吸望着双眼朦胧的他,方才到嘴边的一大堆话这时也不知道跑到哪边去了,半天挤了几个字:“你……你靠过来做什么?”

“衣服……烘好了……”他嘶哑而磁­性­的声音中带着催眠。

“哦。”

倏地,他一把拥我入怀,双手紧紧地箍着我,差点让我喘不过气来,双手奋力在挣扎,也摆脱不开他的束缚。

“喂!放手,你想­干­什么?唔唔唔――”

他俯下头已经封住了我的­唇­,先是强迫­性­地撬开我的­唇­,逼着我与他的舌头纠缠,犹如一切都是那样的理所当然,他的吻逐渐地加深。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后来一种莫明的熟悉感,就象是寻回到我身边一样,我那沉睡了很久的灵魂被他唤醒,双手在不知不觉中也攀上了他的脖子,我开始疯狂地回应他。

寻,我的寻,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我的身体越来越酥软,本能地紧紧贴向寻。缓缓地,身体被轻柔地放下,寻的­唇­还是象以前一样那么的温柔,他的­唇­顺着我的下颚一路吻向我颈间,再到我的肩,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裉尽了。他滚烫的肌肤在不停的灼热着我,身子也跟随着越来越燥热。当他一口含住我胸前的蓓蕾时,轻咬挑逗着,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引的我身子阵阵轻颤。他的双手在我的身上不停地游走,幸福的感觉让我不觉地弓起身子迎向他,感受着他那坚挺而昂扬的欲望的抵触与磨擦,那阵阵欢愉,促使着我一声声激|情的呻吟,最后情不自禁地呓语而出:“上官……上官……”

蓦地,那缠绵激|情的吻停下了,强而有力的大掌触摸也停止了。当我气喘吁吁从这情yu迷离中看清眼前的那张脸时,仿佛一盆冷水迎头冲下。

天啦!我都做了些什么?上身赤­祼­的我正被同样上身赤­祼­的他给压在身下……

回忆刚才自己那­淫­荡无耻的行为,我羞愤地猛力推开他,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便拾起散落在地上之前他用内力为我烘­干­的衣服,迅速地穿好,躲到山洞的另一角,背对着他,忍不住地抽泣起来。

可是没过多久,他又跑过来,将我强制地拖回火堆旁,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不容我挣脱。

遇到他这种象土匪一样的野蛮行径,我是彻底地没折了,犹如当年星宿模样的齐哥对我那样。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也无所谓了。

夜里,当他抱着我入睡的时候,我很冷静很严肃地说道:“姓夜的,如果你下次再要发情,请你克制住自己,否则的话,不然哪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明显地,能够觉察到他的身体僵硬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和他收拾收拾上了路,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是我那些烂银票,经过昨夜那一声激|情,要么是被揉压的稀巴烂,要么是被火星烫的还残留下碎片,要么整个就尸骨无存,总而言之,就是我想要把它当假币使用,也没得使了,而且还是一张都不剩。出奇的就是那张店契居然能大难不死完完整整安安静静地躺在某个角落,等着我去收拾它,这张店契真是比那无敌小强的生命力还要完强。

接下来的日子里,仍是在这好似永远都走不完的山谷里度过了一日又一日。

自从那一夜之后,某个不要脸的土匪男人就好象以我男人的身份开始自居,整天不是洛洛,就是宝宝,要么就宝儿,­肉­麻兮兮地乱叫着我。

每一天他都会变着花样,给我弄吃的,今天是山­鸡­,明天就是鱼,后天就是兔子,再后天就是獐子,甚至是天上飞的鹰,地上爬的蛇,墙上挂的无敌大蜘蛛,角落里塞的挥着大刀的蝎子,我估计这辈子没尝过的东西,在这山里全都尝过了,而且他还很懂得荤素搭配,层出不穷。

每一天晚上,他都能找到可以容身的山洞,大的小的,就连人家动物挤身的地方,他也可以把它们全部赶出去,来个雀占鸠巢。仍然是很霸道地搂着我度过每一个寒冷的夜晚,时不时的还会对我­性­­骚­扰一番。这几天脚都很痛,脚底板都磨出了好些水泡,那可恶的家伙每天晚上给我擦什么狗皮膏药,完了之后死攥着我的脚不放,还摸过来摸过去。

可以说他比当年的齐哥是要无赖加无耻百倍,此刻我不由地感谢我体内的黑寡­妇­之毒,不然早晚要被他给吃­干­抹净。

忍!等我出了这个山谷,找到有人烟的地方,我便会自食其力,想法子联系笑笑他们。

数着那日出又日落,粗算了一下,竟然有二十多天了,为什么我们还没有出得了这山谷?这是什么山?群魔山么?

看向那个蹲在溪边洗着脸的可恶男人,我再度怀疑是不是他故意的,凭他那套野外生存的强悍本事,不可能走了这么多天都走不出这山谷。

可恶,抓起身旁的石头便朝他扔过去,他身后就象长了眼睛一样,那石头完美地在空中打了个旋,在离他几公分处直直落入水中。

我终于怒不可揭地吼了起来:“夜寻欢,你是不是故意的?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肯带我出这山谷。”

他又跟我嘻皮笑脸:“宝宝,这样挺好的。每天有吃有喝,又不用烦恼,景­色­又如此迷人――”

青筋暴跳,每次我问他,他都是这样说,甚至还有一次说要一辈子留在这。

我恐慌,从那一夜开始,我就变得越来越恐慌。心底的那道防线,当年的齐哥那样的深情以待,我都不曾动心,而这个男人一个轻易的吻就可以让我找不到东南西北。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再那么惦记着我的簪子。

不要,我不要这样。

寻,我的寻,你到底在哪里?

“洛,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他惊慌地揽过我,轻抚我脸上的泪。

趴在他身上,我无力地说着:“我不要待这里,我要离开。”

他没有开口,但是当天晚上他就以行动证明,带我走出这个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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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可能会更的慢一些,但请放心不会太久,请各位大大们耐心等待,等待中再多回味一下些本章的小H……

天外绣球

黄昏。半山腰。

由远观那袅袅升起的炊烟,到几间稀稀落落民舍的小村子赫然呈现于前,我激动的真想大叫:“神啦!这是人烟啦!我终于见着人烟啦!”

定在最近这间茅舍外的竹篱前,夜寻欢朗声问道:“请问有人在吗?”

过了半晌,开门的是一位老伯,但见我和夜寻欢衣衫褴褛的模样,微微愣了一下。

夜寻欢彬彬有礼地开口:“老人家,晚辈有礼了。这几日和内子回乡省亲,不想半路上遇到劫匪……”

“哦,快请进,两位快请进,进屋再说!”那位老者一听,显得十分地热情。

内子?这个家伙真是够不要脸的,我什么时候成他内子了?

对夜寻欢翻了个白眼,便越过他越过竹篱,进了屋。

经过几番八卦之后,方得知这位老伯姓李,其老伴正在热情地张罗着再简单不过的晚膳。

本来是刚扒下最后一口饭,尚未咽下,却被李大娘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给噎着了:

“哎哟,夜小兄弟啊,瞧你这小媳­妇­怎的就吃这么一点,身子骨这么单薄,看样子就是还没生过小娃娃。这怎么能行?以后生孩子会辛苦的。来多吃些!”

“咳咳咳――”这话我是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算了,就当耳朵聋了没听着,埋头奋战吧。

夜寻欢却在此时不识相地向我嘻皮笑脸的低语道:“是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看着叫人心疼。”

这句话若是换在其他环境其他时间,兴许我会兴奋地张牙舞爪,此刻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低吼:“吃你的饭吧,废话真多。”

饭后,李大娘便拉着我进了里屋,拿了一套衣服出来,对我道:“来,小媳­妇­,瞧你这一身衣服破的。来,这是俺闺女云娘出嫁前穿的,你且试试,看合不合身?”

唉,真想拜托这位李大娘不要动不动就叫俺小媳­妇­,搞得我跟个受气包似的。换下我那身惨遭群魔山之魔爪残害破烂不堪的“华服”后,瞅着眼下这长短合度,虽是粗布麻衣,却也让我热泪盈眶。

“谢谢!”

“傻孩子,谢啥?哎,小媳­妇­长的还真是俊俏。”

唉,无语!

用幅布将长长了好多的头发包好便出了里屋,同样瞧见也换了衣服的夜寻欢,抱着双臂白痴一样的瞅着我。李大娘瞧见了,又在那小媳­妇­长小媳­妇­短夸着他。

我急忙打断了她,问道:“大娘,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离枣阳县有多远?”

接话回答的却是李大叔:“呀,你们小夫­妇­俩要上枣阳县,怎的会跑咱们望连山来的?那可是一个西一个南的方向啊,可远啦,那可得先上离咱们这最近的安平县,经昭关镇转折才能到,那可是要走上十来天的路程啊。”

安平县?晕!照夜寻欢那个走法,再折腾个二十多天,岂不到朱雀国了?枣阳县只不过是从里安县到白虎国的必经之路而已,之后还有好长的路要走。而如今听这李大叔一说,就是要兜个大圈,看来要重新选路了。

害我兜这么大个圈,我越来越怀疑夜寻欢这家伙是故意的!死猪头!

所幸,他们家有两间房。夜里,夜寻欢和李大叔共睡一间,我则和李大娘一间。唉,岂料咱这位可爱的李大娘有个小毛病,那就是睡觉会打呼,那可是折腾了我大半夜都睡不着啊。

第二天一清早,我哈气连天的和夜寻欢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两位老人家后,便赶往安平县。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顺便我们也捎上了李氏老两口给嫁到安平县女儿李云娘的一份家书。

居然又走了两天两夜的山路,才得已下山,我的脚……

在这期间,我想到我那失去的大把银票,便觉得心痛万分,现在已是身无分文,先不提退店的事,到了安平县吃和住那可都得要花银子的,难道要我象苏乞儿一样沿街乞讨,还是要我象孔吉一样当街卖艺?

望着突然被惊飞的鸟儿,脑中突然灵光乍现。

我自然是不会放过夜寻欢,强迫他拼命地猎了许多什么山­鸡­,山鸭,山鸟的,长得比较稀奇古怪的兔子也算,可是就是没见着一只耳的。总之是什么最珍贵,最稀有,不管是上天入地,只要是他能够得着的,都得给我猎下来,而且全部都要是活的。

起初他还不愿意背这些活蹦乱跳的东西,叽叽歪歪地念着什么难看。靠!不要说我又什么以貎取人,就凭他那长得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飞沙走石鬼斧神工的模样,还好意嫌人家某某级珍禽动物长的丑。当我吼着逼他还钱,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扛起这几只珍禽上路。

说来也怪,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竟让那几只珍禽乖乖地睡了好一大觉,不吵不闹也不动,一度我认为它们因惊吓过度而被折腾死了,到后来才知道原来还是活的。脑中又一个镜头闪过,那就是方世玉他娘苗翠花的大师兄使出的超级无敌点|­茓­大法将一群­鸡­给定住了,难不成他也会使这种高招?

到了安平县,意料之外,竟是相当的繁华,甚至赛过里安县。

第一件事我便找了当地最有名的全福楼,把猎来的这些珍禽给卖了,没想到其中是一只头颈棕­色­其余灰白的幼仔小雕,竟让那老板一口价报了五百两,其余几只加起来也给了一百多两。我有点贪得无厌,本想加价的,却被夜寻欢抢先收了银票拖着就走。

出了店门,我便问夜寻欢那究竟是什么雕,他挑着眉轻松地说:“金雕!”

我一听傻了眼:“金雕?!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要知道那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啊!老师,请您原谅我,我竟然贩卖了国家重点一级保护动物!

“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那雕生­性­凶猛残忍,还需要保护?你还好吧?”夜寻欢用手探了一下我的额头,确定我没有发烧。

我挥开他的手,气道:“你个笨蛋!早知道是金雕,我至少会开价两千两以上。五百两,才五百两,你可知道损失有多大吗!真是要被你活活的给气死了!”

全福楼的那个胖老板铁定不会烧了它,还不知道高价卖到哪去。唉!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飞了。

夜寻欢舒了一口气道:“我说呢?你怎么会傻傻的想保护那雕儿,原来是后悔卖低了价钱!”

“去你的吧!下面再走山路,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给我多抓几只。”

唉!当年老师谆谆教诲我们要爱护小动物,国家领导人倡导我们要保护某某级濒临绝种的动物,这会子全让我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因为生存才是王道嘛。如果不是我那大把的银票没了,我也不会做出此等无良之事。要知道退店赔偿等等可需要一大笔银子,五百两还差一点点呢。

夜寻欢先是瞪大双眼望着我,随后弹了一下我的脑门,道:“你以为抓金雕跟捉小­鸡­一样那么简单?卖多了只会惹麻烦!”

他弹我脑门?这种招牌动作只有他才会这样对我。

“银票拿来!”这可恶的家伙居然敢独吞。

他揶揄道:“女人,有时候觉得你很聪明,但有时候又觉得你很笨!你脑子里盘算些什么,我岂会不知道?”

说完,便往一家衣店走去。

行!不但收了我簪子,还收了我打算私奔用的银票。算你够­阴­险,够老­奸­巨滑!

在我的坚持下,我换了一套男装,杜绝他以后再想以夫妻身份相称。

之后,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酒足饭饱之后,夜寻欢去买马,顺便将李云娘夫家的信给送到,而我则是在客栈里补觉。

本来我雄心壮志的跟自己说,我,一定要摆脱那男人,可是一想到那簪子和寻,我又忍了,何况还有被他私吞了那么多的银子。本来我想给笑笑飞鸽传书一份,但转念一想,有什么用,现在又没有ATM机异地取款,难不成让她千里迢迢来给我送银票?算了,飞份家书回去报个平安吧。

唉,我真的很没用,我真的很窝囊,三十二年白活了。

不行,我一定要压榨那家伙,奴役他,­操­劳死他,让他为我赚更多的钱,这样我心里才能平衡。

次日,一睁眼就看见昨晚我咒了一夜的男人正躺在我面前,见怪不怪了,可惜了隔壁那间花了一两银子一个晚上的上等客房。

“宝宝,早!”

“大哥,今后劳烦你,把你脸上的分辨率调低点以后再来叫我起床,好吗?”

“分辨率?”

推开一脸弱智样的他,起床,更衣,梳洗,用餐,出门,走人。

和夜寻欢出了客栈,牵着马走在喧闹的青石街上,准备离开安平县,往下一站进军。

突然间,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大喊一声:“抛绣球开始了!”

一时间,就看见本来还在闲聊的,闲逛的,非闲聊的,非闲逛的,年纪轻的,年纪大的,有老婆的,没老婆的,一群男人,象疯子一样一窝蜂全往同一方奔去,而我牵着马挡在路中间,差点没被他们刮起的那阵风给卷到天上去。

幸好夜寻欢够眼明手快,稳稳地扶住了我,我习惯­性­拍了拍身上,咒道:“一群神经病,抢个绣球至于这样么?”

一旁摆摊卖菜的一位大婶听见了,开了口:“两位小兄弟是外来的吧?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今日是那安平县首富杨家绣球招亲的日子,不论长相,不论年幼,不论富贵贫贱,只要是独身男子接了这绣球,便是杨家的女婿。这样的条件,在全安平县内,只要是正常的男人,有谁不想去接这绣球,若接着了那可是一身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更何况那杨家小姐是安平县出了名的美人。”

这番话听的我真是头上黑线直冒,青筋暴跳,那杨家老头真是愚昧无知到了极点,哪有这样给女儿选女婿的,是个王儿麻子接了都要接受,还首富呢,怎么个也能挑个有才有貎的女婿来。不过话说回来,我生气个什么劲,又不是我亲戚,关我什么事。

我嗤道:“难道就没有个什么不正常的男人,不想去抢这绣球的?”

那位大婶接道:“有啊!你,他,还有他!” 呃?这真是自己给自己下套。

哦?没想到除了我和夜寻欢之外,还有个他?

顺着大婶眼神的方向,即瞧见一个青衫布衣的青年男子背对着我们,在对面的面摊上坐了下来,叫了声:“老板,一碗阳春面,加­鸡­蛋不加葱。”

我哼道:“哈!原来还真有一个奇葩!”

没想道大婶又压低了声音悄悄的道:“那是我们县新上任的县太爷,我想他不去,怕是碍于面子。”

“大婶,你真是好可爱!”

“……”

喜欢吃阳春面的县太爷?

没再理会这乱七八糟的事,便和夜寻欢继续上路。

谁知道,才向前走了几步,只见一个红­色­不明之物又狠又准的向我砸过来。“叭”地,真好不偏不倚的盖上了我的脸,真他­奶­­奶­的命衰到家了,这样我也能被东西给砸到,于是我暴跳了起来:“他­奶­­奶­的,是哪个不长眼的乱丢垃圾(请读le se)?”

再定眼一看,原来手中抓着的红­色­不明物体正是那传说中的绣球。

晕!不是吧!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

不远处,一群人一边嘶喊着,一边磨刀霍霍地向我们冲了过来:

“在那边!”

“绣球在那边!”

“绣球在那个男的手中!”

我一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将这个烫手山芋转丢给了夜寻欢。

夜寻欢蹙紧了眉头,带着愠­色­对我开口道:“洛,这一点都不好笑!”

说完,随即将手中的绣球挥了出去。

瞬间,那绣球便化做片片红绸随风飘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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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花头顶着马桶向各位大大们认错。

最近实在太忙了,某花也得吃喝拉撒兼赚钱,

后面的可能更的速度都会比较慢一些,请各位原谅,

但某花保证快则两天,慢则三至四天,不会炸个坑一个星期或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不来的。

只为一千八百两

当一群人冲至我们面前时,我心想:完蛋了!这会我们要倒大霉了!

谁知那群疯子见了绣球化做片片红绸碎布更加兴奋,欢呼阵阵,一窝蜂的开始疯抢地上的碎布,然后“哄”地又集体散去,那场面壮观地让我目瞪口呆,半晌都回不过神。

我惊愕道:“这、这、这究竟是什么个情况?!”

这抢绣球的场面曾在电视上观摩过N多次,但头一次见有人是这样抢绣球的。

谁知那位可爱的大婶又发了言:“这位可爱的小兄弟,这你又有所不知了,那杨家之前就已经料想到绣球会被抢破,在此之前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若绣球真的破了,那就得凭绣球的碎布方能去参加下一场擂台招亲。”

绣球招亲之后还有擂台招亲?这杨家还真是有一手。

大婶又接着道:“其实啊,最吸引人的便是这擂台招亲了,最终前三名胜出者,除了第一名能够成为杨家女婿之外,那第二名与第三名还能得到一千两和八百两的奖赏。杨家向来都是大手笔的,绝不会亏待人。”

一千两和八百两,加起来岂不就是一千八百两?真是天降横财,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我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些许:“这位可爱又善良的大婶,敢问,这擂台是文比还是武比?”

大婶的眼中已经堆满了笑:“这位可爱又善良的小兄弟,据说是文比。”

我真得好想仰天长笑,真乃天助我也。

“大婶,敢问,这擂台设在何处?”

“城南正洪广场。”

“大婶,你真是我见过最可爱的人。”

和大婶八卦完,我连忙低下头,一双眼睛往地上不停地扫描,看看还有没有抢剩下的绣球碎布。没有,竟然一片都不留给我!吼!这怎么可能?

“洛,你是不是找这个?”

夜寻欢手中正捏了一小块的红绸布,在我面前直晃悠,我双眼陡然蹭亮,如获至宝的接了过来,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夜某人,你总算­干­了件好事。”

夜寻欢挑了挑眉,揶揄问道:“你真的要去打擂台?又不急着上路了么?”

将他拉到一旁,我低声道:“错,不是我,而是我们。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我们的目标是――”晕!我怎么感觉下面几个字我要讲没有蛀牙?顿了顿,清清嗓子接着道: “我第二,你第三。一千两,和八百两。”

“你就那么有把握你一定能得第二?”夜寻欢眯着眼睛道。

“你不用管我能不能得第二,你只要给我负责在那堆人里抢到第三就行了,记住了八百两,是八百两。好了,眼下,你把马先牵回客栈,重新订房。我先去,你随后。来,快把它撕成两半。”我将那一小片碎布又递给夜寻欢,只见他浅笑了几声,两指一夹,手腕翻转一下,将两片更小的碎布交于我手中。

这个­色­胚子,临放手前还不忘摸我手一把。

为了那八百两,给你一点甜头吧,小样!缩回手,我很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朝他暧昧地挤了个左眼,道:“文武双全的夜神人,就让安平县善良可爱的老百姓,见识见识你的魅力吧!”

说完,我捏着手中两片“准考证”,冲他丢了个飞吻,一溜烟的往城南正洪广场奔去。

赶到的时候,现场次序不似抢绣球时那般混乱,那群疯子正井然有序地凭着手中的红绸碎布进行报名工作。

这一切不禁让人哑然,这财大气粗的杨家开始有点吸引我了。

当轮到我,杨家家丁问我姓名时,我稍稍愣了一下,随后便清晰地吐出三个字:“杨铁心。”

杨家几位家丁齐刷刷全部看向我,不超过三秒钟又齐刷刷地低下头继续做事。

帮夜寻欢报名却被拒绝了,那杨家家丁的回复是不可代报名,刚思纣着,夜寻欢已立于身旁说了三个字:“柳轻扬。”

我偏过头,瞟了他一眼,好个柳轻扬,我姓杨,你就姓柳,还轻扬。

原本以为,擂台在报了名之后开始,哪里料到要到明日巳时才开始,无聊之下,也就在这安平县随便逛逛。

次日,若不是夜寻欢叫我,我可能要错过擂台赛了。

再次来到正洪广场时,已被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照这情形,挤进去还真有点难度。我摸了摸鼻子,唉,不就是向里挤么,挤吧,当年挤公交不就是这么挤过来的么。

当初弱智的认为,擂台会象是比武招亲那样一个高高的红舞台,当看清眼前这广场上摆满了一时间数不过来的桌子和凳子,不禁有点纳闷,这杨家究竟要比什么?且见这些桌子个个都是一张桌子配四个凳子,每把椅子后面都都绑了个红绣球,整个广场上也是喜气洋洋红红的一遍。我怎么总觉得这场景到象王晶拍的赌片里赌王争霸的架式。

这杨家不得不让人另眼相看。

“当当当”几声锣响,巳时已到,只见一名身着深­色­缎衫的中年男子登台了,经他自我一番介绍得知是杨家的总管,那就暂且称他为杨总管吧。

只听杨总管言语恭敬又不失风趣地说了一大堆开场白后,即让人给我们分发了号牌,并让我们各就各位,接着,他又开始说起这第一回合比试的内容:

“麻将如今已是家喻户晓,而今日赛局,并非让各位比赛打麻将,而是比摸牌。今日这场上有三十二张桌子,而即将对擂的共计有一百二十八人,每四人一桌。每张桌子上将会有一副麻将,每副麻将共计一百四十八张牌,而每张牌分别叫什么,相信也不用杨某在此多说了。待会,会有人将各位的眼睛全部蒙上,每人将分别拿到三十七张牌。这里有个沙漏,每一桌,四个人当中,谁能在这沙子漏完之前先将手中的牌摸完,并且说对牌面,说中的牌数越多,谁就是这局的胜者。当然,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每一张牌都要摆放的整整齐齐,若有一张牌放在别人的位置上,也算输,自然每个人的后面也会有人帮你记牌。请各位放心,杨家是绝对的公平、公正、公开,在场的各位都可以见证。这局之后将会有三十二人胜出,进行下一回合比试。好了,杨某就先说至此,蒙眼,发牌。”

真的是麻将。

自从五年前,我刻了副麻将出来玩玩,后来越传越广,如今已是家喻户晓,这倒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原来在这里,我就是那麻将鼻祖!如果我这个鼻祖都输了,那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几年来,幸好在客栈里没事就和笑笑、戚大婶、洪大娘她们搓搓麻将,有时候少条腿子时,连开心都会上,以至于还不算太生疏。

为什么是摸牌?五年前我摸牌小胜花清晨,那场景至今我都还记得。今天居然也是摸牌,这杨家真是有点让人琢磨不透……

糟了,夜寻欢不知道有没有打过麻将,会不会摸牌,不要第一轮就给人踢出去了。

“各位准备好了吗?”杨总管再度开口:“第一场,摸牌,开始!”

“当”又一声锣响。

开始摸了。

这难度,比当初我和花清晨比试的时候要高很多。首先,双眼被蒙着,牌的位置要摸准,速度自然比睁着眼的时候要慢很多,还有,摸完后放下还要再排的整齐,这真是难啊。

洛宝,相信自己,你是赌神在世,麻将鼻祖呢。拿出我的绝活,左右开攻。

“八筒,五万!”“三条,白板!”“兰花,东风!”……

“瞧那,那个人左右双手摸牌。”

“我单手摸还要费点劲啊!”

“从来没见过啊!”

“……”

众人的声音并未­干­扰到我,时间未到我便摸完了,拿下蒙布,得知只错了三张。幸运的是我这张桌子的人都没有摸完,我胜了,哦也!看来我真是宝刀未老。太好了,我离一千两又进了一步。不知道夜寻欢的战况如何?

“当”的一声,锣声再次敲响,比赛结束。

杨总管当众宣布了胜出三十二位选手的号牌,我是第一百二十七,夜寻欢是第一百二十八,除了听到我的号牌之外,最后一个我听到了他的号牌。哦也!一千八百两!

呼!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地,原来这家伙也会摸麻将,真是小看他了。

杨总管又宣布明日未时将会在此对擂第二回合。

在众人中搜寻夜寻欢的身影,看到他微笑着往我这边走来,我立即迎上前去,轻扯了下嘴角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老麻子?”

“我师傅好这个。”他轻笑。

不禁挑了挑眉,这到是第一次听他谈自己以外的人。与以往日作风大不同,我竟在不自觉中脱口而出:“那改天找他摸两把。”

夜寻欢听了,谑笑道:“做什么要找他摸,和我摸好了,别说摸两把,随你摸多久都行。”

双手抱拳,将自己的手指弄得咯吱直响,大庭广众之下,我狠狠一拳揍向他的腹部,很满意地看着某人抱腹嗞牙咧嘴。

没搭理这个不正经家伙的“楚楚可怜”表情,掉转头便往全福楼径直走去,打算大吃大喝一顿,吃饱了有力气才好挑战第二回合的比试。

走着走着,蓦地发现夜寻欢人就这么凭空不见了。这男人搞什么鬼?不会刚才被我揍了一拳就生气了吧?临走之前看他那不怕死的样子,貌似不大象啊。死家伙,大中午吃饭的时候给我玩失踪,他跑了,吃完饭谁给我付银子?

从广场到现下我站的地方也没有几条巷子,怎么这么一会人就不见了。

“柳轻扬!你死哪去了?你给我出来!”

“姓夜的!姓柳的!再不出来,让我逮到了,我还会象刚才一样揍你!”

一边找着,一边喊着,始终不见他的人影。

这家伙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但凭女人的第六感,这附近貌似没什么异样啊。八成又不知被哪个女人给勾住魂了,罢罢罢,遇上他,真是算我倒了八辈子的霉。

瞎晃悠,面前正好一面摊,摸摸身上,貌似还有那么几个铜钱,算了,搞碗面条吧。

刚一ρi股坐下,还没来急开口叫什么面,一个身影在对面坐了下来,随即一个温和的男音响起:“老板,一碗阳春面,加­鸡­蛋不加葱。”

加­鸡­蛋不加葱?很熟悉的一句话,貌似在哪听过?

抬眼往对面看过去,一张俊逸非凡,温文儒雅的男­性­面孔跳入眼帘,身着青衫布衣,虽坐在只有半米高的矮桌上,坐姿依然很优雅,不象我抖个二郎腿,一点形象都没有,还好他没再看我,我偷偷地将腿放下,立志做个举止文雅的人。

眼睛左瞟右瞟了两下,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那奇葩县太爷,但凭他穿着的模样和对这家面摊的情有独钟,似乎很难将他跟县太爷三个字联系在一起。我映象中的县太爷都应该象周国栋那样了,卑鄙,猥琐,满脑肥肠,打住,不能再想那个令人倒胃口的家伙,再想过会面都要吃不下了。

我也开口叫了面:“老板,一碗阳春面,加­鸡­蛋加火腿肠。”

“火、火腿肠?这位小兄弟,火腿肠是什么东西?­鸡­肠?鸭肠?还是鹅肠?”老板掌勺的手停下了,摸不着头脑的问我。

滴汗!我其实是想叫加­鸡­蛋加葱的,怎么开口就变成火腿肠了?脸上微微抽筋道:“呃?是香肠。谢谢!”

对面的俊男县太爷勾了勾嘴角,始终把玩着手中的那双筷子,那双手真是纤长而­嫩­白,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真是有的比。

两人相互用眼神关照了几下,都未开口。

“厉大人,你的面。”老板上面了,原来奇葩县太爷姓厉。

“谢谢!”奇葩县太爷很有礼的谢道。

“小兄弟,你的面。”

“哦,谢谢!”我同样很有礼的谢道。

面来了,真的好饿,三下两下就解决了,这面还真不赖,开口问道:“老板,多少钱?”

老板道:“十五文钱。”

我摸了摸身上,糟糕,刚才忘了数有几个铜板,这一拿出来,数数只有八个,还差七个,晕死了,总不能叫人说我吃霸王面吧。

我羞愧的将八个铜钱递给他,小声开口道:“老板,真的很抱歉,我身上只带了八个铜钱,能不能先付八个,剩下的那七个我过会给你送来。”

老板一听,面露难­色­:“这……”

“王伯,我替他付,一共是十二文,你收好!”是奇葩县太爷,他帮我给了那七个铜钱。

我傻傻地只说了声谢谢,其他一句客气话也没有,奇葩县太爷很平淡地看了我一眼,回了一句不客气,转身走了。

------------某花的马桶盖---------------

某花来说明几个问题:

1、№8 网友:amoonici 评论:《寻爱上弦月》 打分:2 发表时间:2007-07-12 02:22:11 所评章节:67

所幸,他们家有两间房。夜里,夜寻欢和李大叔共睡一间,我则和李大娘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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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家有两间房也不会这样安排的,好吧?!!!

这个问题在过去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去客人家做客,即使是夫妻也是不可以同房的。现在到了二十一世纪鸟,这样的情况还是很多的,到了年纪非常大的长辈家做客,也得夫妻分开睡。八过,也有不分开,我们就不讨论了。中国的传统就是保守嘛。

2、[投诉] №1 网友:还是瓶子~ 评论:《寻爱上弦月》 打分:2 发表时间:2007-07-11 03:33:00 所评章节:67

脸上的分辨率调低……

由于你的那段太多,偶就八贴鸟。我们大家都知道,分辨率越高,那个画面就越清晰,这句话是洛用来形容夜长的丑的,本来就丑的东西然后画面再那么清晰,就会让她吃不消,然后呢,请他调低点,不就模糊了嘛,一模糊就是丑也变的蒙蒙胧胧了,丑不丑反正都模糊了。其实那个夜也不是那么丑啦,小洛夸张了一点,因为看他不顺眼,所以会刺激他。

3、№14 网友:aa 评论:《寻爱上弦月》 打分:2 发表时间:2007-07-10 22:25:54 所评章节:67

大大你回放还猪格格啊

剧情怎么这么狗血啊

是不是你写的啊

很乱啊

aa同学,其实不用你讲,某花在写的时候就骂过自己很狗血了,虽然狗血,米办法,剧情发展需要,只能说某花要江郎才尽鸟,八过请放心,某花不会让寻背个小老婆走,这完全和还猪是两把事,至少偶的寻一掌把绣球给震碎了。

4、某花上来打击下认为NNNNNNNNN是九章之后的大大们,中学还是小学,那时我们学的这个应该是九个N连乘吧,N=1,2,3 ……M,你说这是多少章之后,千万表PIA我 ……

悲伤西班牙

摸了摸鼻子,思纣着该去哪呢?

忽然间,一阵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扉,闭上眼深深地嗅了几下,闻起来真是让人心旷神怡,不禁让我思念起我的最爱CHANEL No.5,不过这种味道更胜过于它。倏地睁开眼,寻找香气来源,我要问问这香气的主人,这香料是从哪买的。

在往前没走多远,却见四个身着紫衣的人从一个巷子里出来,一男三女,为首的男子带着一面类似于蝴蝶形眼罩的面具,女的皆以面纱遮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香气应该是从那三名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四人走在这大街上,无论是外形,还是阵容,都足以引人注目。

有人轻叫出声:“蝶宫……”

不一会,四个紫­色­身影已消失在街尽头。

蝶宫?寻以前有提过,缥缈如仙境的蝶宫。原来他们的制服是紫­色­的,的确配的上这个美丽的名字。

“洛!”

那个该死的让我丢人丢到家的死猪头总算出现了。

我转过身,面无表情一脸麻木的看着他,冷冷地说了一句:“银票给我。”

他抿紧了­唇­,半晌,才开了口:“先去填饱肚子再说吧!走!”

说完,他便揽过我往前面的全福楼走去,本来我想甩开他,咆哮着告诉他,拜他所赐我差点吃了霸王面,却在他揽我的那霎那,我闻到了他身有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我停住,鼻子凑上前,在他身上仔细闻了起来。

确定那香味后,我停住了,抬眼盯着他看了好久。我本就是个不喜欢探究别人隐私的人,至于眼前的男人和蝶宫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是不会问的,也不想知道,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地轻声道:“那种香粉……在哪能买的到?”

他轻蹙了下眉,若有所思,凝视着我的双眸还是那般黝亮,他抬了抬嘴角,道:“喜欢那香味?”

“嗯!”我颌首。

他笑了起来,本以为他会发表什么高调,结果仍以土匪样的行径抓着我往全福楼走去。 “走!我很饿!”

“夜某人,拜你所赐,我已经吃过霸王面了。”我低吼。

“我知道!你不饿,就全当陪我好了。”他邪恶地微笑道。

他知道?他丫丫的,眼睁睁的看着我丢人,还敢告诉我?我恼火的吼了起来:“银票拿来。”

他以眼神示意我到了全福楼再说。

进了全福楼,我兀自就上了二楼,往邻街靠窗的位置望去,空位,不加思索地两条腿直接迈了过去。当我坐下来时,一阵恍惚,长期以来会选择这样的位置,已然成了一种习惯。

从这里往下望去,大街上的情形都一览无余,每个人的神­色­、形态、举止、言语都尽收眼底,这样的位置,为坐在此位上的人带来了更多的思索空间,他真很会挑位置……

夜寻欢用手在我面前招了招,道:“想什么呢?”

回过神,瞅见菜都已上了,我白了他一眼,道:“­鸡­婆,关你什么事?吃你的饭!”

再往窗外望去,蓦地,一前一后奔跑的两抹倩影吸引了我,只听跑在后面的那个身着绿衣丫头边追边大喘气喊着:“小姐……你跑慢一点……”

“啊――”前头那抹被唤为小姐的白­色­身影在跑了不远的地方,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

“小姐!”绿衣丫环尖叫着奔上前。

呃?那白衣小姐在绿衣丫环赶至之前已被人扶起了,是那个奇葩县太爷?!又是他?!他似乎闲的很,适才吃完面明明看他往反方向走的,这会怎么又杀回来了?!

只见那白衣小姐和那奇葩县太爷就这么面对面的傻站了好久,那奇葩县太爷的手还扶在那白衣小姐身上不曾放下。白衣小姐背对着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很清楚的看清那奇葩县太爷的表情,剑眉紧蹙,眼眸中带着怜惜与矛盾,柔声道:“还好吗?”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这白衣小姐是怎生模样,能让这奇葩县太爷露出这等神情。

白衣小姐只是轻点了一下头,没有开口说话。

“小姐!你没事吧!”那绿衣小丫头终于追上来了。唉,这种时候,你跑过来做什么?真是个无敌超级飞利浦大灯泡啊!

“小如见过厉大人。”绿衣小丫头向奇葩县太爷欠了欠身,奇葩县太爷微笑颌首。

随后那自称小如的丫环帮那傻站着的白衣小姐轻拍了身上的泥土,又道:“小姐,方才杨总管只是说看着往这边来的,这会都隔了好久了,那人肯定早已走了。”

杨总管?莫非这白衣小姐就是那杨家招亲的杨家小姐?但看她和这奇葩县太爷的架势,很暧昧的说。不知道这杨小姐追什么人追的这么急?我轻啜一口茶,继续看戏。

“小如,我没事!谢谢厉大人,苏晚就此别过!”

递在­唇­边的茶盅蓦地放下了,我激动地站起身往窗外探去,只想看一眼那杨小姐的面容。

苏晚?她叫杨苏晚?青青,那分明是青青的声音。

怎奈那杨苏晚转身时,我只看了个侧面,依稀是一张很美的面容。

“洛,看什么呢?一直魂不守舍的。”

夜寻欢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偏过头盯着他看。呵!声音相同,人却不同,这眼前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你方才一直就是在看他?!”夜寻欢幽眸一凛,声音带着一丝不悦。

我顺着他的眼光望下去,那奇葩县太爷还傻愣愣地站在那,双眼直勾勾看着某个方向,而那让我想起青青的杨苏晚早已不见了芳踪。

“­干­嘛?我看他你有意见?!”我回过头嗤道。

“……”

次日未时,正洪广场依旧是挤满了人。

今天,我见着那传说中的擂台了,果真是够红,够气派,够喜气。

那杨总管又风度翩翩的站在了那擂台之上,开始揭晓了今日的题目:“今日比试的题目是――琴。各位,这台上有两样乐器,古筝和上弦月――”

上弦月?我不禁睁大了双眼,杨家有人会弹上弦月?

场下开始议论纷纷,虽说金碧皇朝与玄武国僵持了多年,自从齐哥登基之后,也努力了很久,直至近一两年才恢复两国的贸易往来,而我也相信这皇朝国内会上弦月的人屈指可数。

今日能在安平县见到此琴,确实让我惊愕,现下我的脑中不单单只是那一千八百两了,经过昨日,再加上这上弦月,反而更有种想要见见这杨家人的冲动。

杨总管清咳了几声后,很大声的喊道:“各位,静一静,静一静,稍安勿躁。咳咳咳,这局对擂共计三十二人,这签筒里共计有三十二支签,十六支签上写着古筝二字,十六支签上写着上弦月三字。凡抽到签者皆以签上所示,挑选相应的乐器进行弹奏。场下各位听者,稍后我们将从你们当中挑选一百人出来,你们每人将会收到一篮鲜花和一篮石头,鲜花三十二朵,石头三十二枚。倘若认为他弹奏的好,就将你篮中的鲜花扔一朵到台上,倘若认为他弹奏的不好,就将篮中的石头扔一枚到台上。我们会依各位扔上来的鲜花数和石头数,挑选出鲜花最多的三位胜出者,进入明日最后一场的对擂。唔,切记!石头虽小,也可伤人!”

鲜花与石头?疯掉了!谁想出来的?

麻将与摸牌,古筝与上弦月,这就象是为我而准备的一样,这杨家的幕后首脑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我现下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那杨家出题之人必定是与我相识。

青青,那个熟悉的声音,难道真的是青青?青青,但愿真的是你。

要想拿下这第一,看来这场的胜负就是关键了。

抽签了,我抽到的签上写着古筝。五年前未醒之前,我不会古筝,醒来之后无意间发现夏之洛的这门绝活,竟意外地也留给了我,真是让我暗自窃喜了很久。

我望了一眼夜寻欢,他的表情有点古怪,该不是抽中上弦月了吧,我悄悄的问他:“两个字?三个字?”

他苦笑道:“三个。”

“不会?”我再低问。

他摇了摇头。晕!我的八百两不能就这么飞了。

“两字的会不会?”再低问。

他点了点头。

我往四周瞟了瞟,趁众人不注意,轻撞了夜寻欢一下,将他手中的签撞掉了,我装模作样地叫了一声:“这位仁兄,你的签掉了!”

帮他拾起,利用宽大袖子的遮掩将我手中的签调换给了他,他挑着剑眉,捏着我递给他的签,朝我又痞痞地一笑。

这次比试的次序有所变动,签上除了写有琴的名称之外,还标了比试顺序的序号。第一个无名人氏连琴都未碰一下,直接唉声叹气地走了,因为他抽中的是上弦月。夜寻欢拿着原本属于我的签上写着二,顺理成章的成了是第一个上台弹奏的人。

他淡定的在琴前坐了下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台下的我,双手便抚上了琴弦。

全场因他的琴音顿时沉寂下来。

那琴声清越悠扬,时而清新明快,时而飘逸轻灵,时而倾心痛楚,时而深情温婉,时而缠绵幽怨……看着他的右手不停地劈、托、抹、挑,再配合左手的按、滑、颤,以及他不时看向我温柔深情的目光,让我的整个心在这袅袅漂游的琴音中跟着沉沦了……

这首曲子,就算是对音律再白痴的人,也能听出这首曲子是对情人诉衷情的。为什么?除了深情之外,我还能感触到一丝他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痛。衣袖下的手指已深深陷进了掌心,心口处,有一种奇异微温的知觉也随着那琴声渐变成一股狂烈抑郁的痛楚。

夜寻欢……这到底是什么曲子?闭上双眼,不看他的眼,在脑中不停地搜索着夏之洛的记忆,可是听着这首让人着魔的琴声,我怎么能静下心来去想这是什么曲子。

当我睁开眼再望向夜寻欢时,那最后的一个琴音已随着他的手停止而渐轻渐无。

“好一首<掬情>!”一个清彻的掌声响起。

掬情?这首曲子叫掬情?

转头望向开口鼓掌之人,奇葩县太爷?停止了鼓掌,他也回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我则以微微颌首回礼。

杨总管见着,万分有礼地将给他请上台上座,看着那奇葩县太爷步调稳重的走上台,正好也是夜寻欢站在台上接受鲜花与石头的时刻来临了。不知是夜寻欢的琴声太过于动情,还是那县太爷的影响力很不一般,那一百人欢呼着将篮中的鲜花一只只抛向他。

经过杨家人核对数目,是六百三十七朵,竟然有人抛了不只一朵鲜花,他才是第一个上场的,难道这一百个人都不考虑后面的三十一个人吗?我是倒数第一哎,最后一个哎,到时恐怕我连花枝都没的剩下。完了,这安平县的人真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水准来衡量,滴汗啦……

接下来的人一个个逐一上台,凡抽到上弦月的人,没有一个触碰过那把琴,直接就捶胸顿足的走人了。而抽到古筝的,也未能有一个在琴艺上超过夜寻欢的,倒是有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男子接了两百多只花,其他人是有花有石头。其中有两个人最为有勇气,一个长的象屠夫,一个长的象伙夫,接的全是石头,结果被砸下台了还要被人砸。

我真是相当的佩服这两个人的顽强意念,不会弹就象抽到上弦月的那些人放弃好了嘛,还要硬着头皮硬上,服了他们了。最后,场面过于混乱,还要由杨总管出面才得已平息这场暴动。

哈哈!那场面真是笑死我了,真想建议杨家给他们两颁个年度最佳勇气奖。

终于轮到我上台了,我站着台上,直愣愣的盯着那把上弦月,轻触了下琴弦,上弦月的琴音相对于吉他而言更为深沉厚重一些,该弹什么好呢?

在未听夜寻欢弹奏之前,我脑中已在想是选择<爱的罗曼史>还是<西班牙舞曲>,想到<爱的罗曼史>又太过于忧伤,转思,还是选择<西班牙舞曲>吧,热辣、热情而奔放,很符合这擂台招亲的主题,但是在听到他琴音后,我的思绪却整个的被打乱了,倒底要弹奏什么好呢?

台下的人开始­骚­动起来,嘘声不断,纷纷喊着不会弹就下去。

心中百转千迴,提起上弦月,转向众人,走向台正中,单手将上弦月高高的举起,微笑着望着台下的人群,不经意中扫到夜寻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缓缓地放下手,我将琴柄送至­唇­边亲亲一吻,听着众人的惊呼声,随即将它抱在怀中,便开始弹奏那首带着点淡淡忧伤却很是唯美动听的经典吉他曲――-<悲伤西班牙>。虽不是每个音符都可以记得住,但是主旋律依然记忆犹新,因为只要听过,都很难忘记那优美的旋律,忧伤而唯美,朴实而令人神往。

呵呵,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选择这首曲子,希望不算太辱没了尼古拉大师。

曲终了,场下鸦雀无声,我抱着上弦月静静地等待着鲜花与石头。

蓦的,一篮子的鲜花全向我飞了过来,眼看那个篮子就要砸中我的脑袋,幸好我的动作够敏捷,闪的快。

我从惊吓中回过神,看向那扔篮子的人,竟是那位可爱的大婶,她大笑着望着我为我鼓掌。紧接着,接二连三的鲜花都向我飞了过来,我有点抽筋的在想:幸好不是那石头,不然这场面真的能把人砸的个非死即伤,难怪那个杨总管最后要加一句“石头虽小,却能伤人!”, 这杨家真是让人惊叹!

我的鲜花数出来了,三百零九,榜居第二。真是惊险,幸好还剩下三百零九只鲜花。其实我得要感谢那位可爱的大婶,若不是她,说不定我还收不到这么多鲜花呢。

一千八百两已经不是我的目标了。

明日最后一场,依然是巳时,依然是这正洪广场。

离开正洪广场,已是黄昏,我们没有回客栈,而是直接杀到全福楼大吃大喝了一顿,这全福楼的菜真不赖。

可是,我突然想到,我最近吃的蛮多的,不知道原本稍稍瘦了点下来的身材是不是又反弹了,在那边自言自语,却被夜寻欢偷听到了,岂料他双眸­色­眯眯的在我身上扫视一番,不正经的道:“脸蛋刚好,腰身刚好,尤其是上面,更好!”

夜里,夜寻欢又摸到我的房里,爬上我的床,抱着我,轻咬着我的耳垂问我:“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答曰:“悲伤西班牙!”

-----------某花的马桶盖-------------

1、本章已暴露出某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某花之前将“知”写成“之”,上来改一下。

鲜花与石头?

2、<掬情>此曲是某花瞎编的金碧皇朝的情歌,无曲子可参考。

3、本章很雷很狗血的让洛展示了一把才艺。

某花一时兴起,贴首<悲伤西班牙>试试,由于某花贴歌失败,就贴地址吧,喜欢的可以去下:

青青

最后一场了,围观的人也是最多的一场。

不仅那奇葩县太爷来了,就连杨万里夫­妇­也一同来坐阵了,唯独不见那杨家小姐。

那杨总管一现身,场下就沸腾起来,这最后一题也即将揭晓了。

杨总管开口了:“各位,今日是最后一场,过了今日,我们杨家也将尽快的­操­办喜事了。唔,话不多说,让各位也久等了。唔,杨某手中这个信封里装着的就是我们杨家小姐出的最后一道题,让杨某来看看是什么……”

杨总管顿了顿,打开手中已攥了很久的信封,抖出里面的纸章打开来,看了起来。蓦地,他的脸­色­变的怪异起来,两个眼睛瞪地像铜铃大,盯着手中的字条,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场下的人呼声一声高过一声,都催着赶紧念出来。

我和夜寻欢相互对望了一眼,都在想她究竟出了什么怪题,让这杨总管这般吃惊?

杨总管又清咳了几声,念道:“唉,今日有两道题,倘若你们三人全答对这第一题,我才会念出那第二题,倘若无人会答,则以昨日的琴艺结论为所依。咳咳,你们三位,可都听好了。这第一题……提问:有一头猪,想要过一座独木桥,谁知道,它走到桥正中的时候,前面来了一头狼,刚打算转头往回走的时候,又发现后面来了一只虎。正所谓前有狼后有虎,都想吃它,那么它是怎么过去的?哦,这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独木桥下面是万丈悬崖,没是河流,不用想它能游过去。哈哈哈!这题,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众人听到这题皆哗然,议论纷纷。

有人已经在下面叫了起来:“这怎么可能过去?”

“是啊,是啊,根本不可能的事啊!”

“……”

当我听到“提问”这两个字时,就不由地笑了起来,是她,果然是她没错。青青,我的青青,我那个美丽又可爱的青青丫头,五年了,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她,那喜悦的泪水不知不觉中留了下来。

“洛,你怎么了?”夜寻欢轻碰了我一下。

我抹了抹泪水,朝他露了个很开心的笑:“没什么,只是故人来,呵呵!”

他的表情很古怪,不,应该说是有点痛苦,我反问:“你怎么了。”他只摇了摇头闭口不答。

杨总管再度开口:“三位,可有想好了?想好了,就将你的答案写在纸上吧。”

我们三人一同上前,分别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答案。

待我们写完后,杨总管又打开才由昨日见着的小如丫环送来的答案,他看了之后又一阵哈哈大笑,搞得众人满头雾水,他朗声念道:“它是晕过去的!哈哈哈!”

当众人听到这个答案,叫声更大了起来,大部分人都说这简直是胡扯。杨总管招了招手,笑眯眯地解释道:“各位,静一静!且听杨某说一句,杨某并非之前就知晓这题的答案。但这题的问题问的是那头猪是怎么过去的?依杨某个人所见,这晕过去,也是过去,这答案也确实是合情合理。来来来,让我们看看这三位公子都写的是什么?”

我们三人的答案被高高的举起,展示在众人的面前,夜寻欢的那张纸上是空白,某个路人甲第三名写的是不可能三个字,我写的则是晕过去。

众人再度哗然,毫无疑问,我赢了,我这匹外马杀出层层重围成了杨家女婿。夜寻欢和路人甲第三名分别获得了一千两和八百两。望着夜寻欢手中那一千两银票,我不禁哑然失笑。

安平县杨家。

果然是大户人家,自迈入杨府的大门,我不禁想起了瑞王府,曾经那个有着美好回忆的家,虽说这杨府和瑞王府无法相提并论,但其亭台轩榭都别具一格,更有一番浑然天成的韵味。

夜寻欢自擂台上下来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我权当他因我得了第一做了杨家女婿而在闹别扭。

坐在正堂内的红木雕花椅上,那种即将见到亲人的心情无法言语。马上就要见到青青丫头了,不知道她现在长成什么样。

未久,那熟悉的声音传来:“爹!娘!”

一位身着粉­色­衣裙的佳人,步态轻盈地自屏风后走了出来。

杨万里一听此声,站起来,对着她指向我开口道:“晚儿,来,这位就是擂台的最终胜出者杨铁心公子。”

望着眼前的这位佳人,标致的鹅蛋脸,大而清澈的眼眸,长长的弯睫毛,右边嘴角一笑浅露出一个小梨涡,我似乎都不敢确认这就是我的青青丫头,只能傻傻的站着。

那双动人的双眸不可置信地盯着我,一时间竟噙满了泪水,扁了扁嘴,一字一字的道:“天王盖地虎!”

我笑着回道:“宝塔镇河妖!”

青青猛地扑向我,抱住我大声痛哭起来。

这不就是青青么,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知道我们的接头暗号。真是女大十八变,曾经青涩可爱的小丫头,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

我紧紧的抱着她,含着喜悦的泪水叫着她的名字:“青青,我的小丫头青青,呵呵呵……”

可我们俩还未曾相抱多久,便被杨夫人面带愠­色­的给拉开了。即使我是那擂台女婿,这样当众男女相拥的举动也是不合礼数的,敢情她是误会了。

青青擦了擦眼泪,急急的道:“娘,她是我――”

我怕青青说什么我是她的小姐,当即打断她:“对不起,杨老爷,杨夫人,失礼了。在下本名洛宝,令千金苏晚乃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青青,如今亲人重逢,难免情不自禁,还请两位长辈见谅。”说完,我深深作了个揖。

青青惊愕,那声“小姐”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杨夫人突然恍然大悟,激动地叫了出口:“老爷,她就是晚儿口中常常提及的那位恩人啦!”

这回轮着我愕然了,杨万里和杨夫人双双立于我面前,诚心道:“洛姑娘,多谢多年来对小女的照顾,请受老夫和内子一拜!”

看那两位长辈架势真的要往下跪,我急忙托住两位的手臂,尴尬的道:“杨老爷,杨夫人,你们千万别这样,这样是折煞了洛宝。青青,快点过来帮忙啊!”

两位总算没跪在我面前,不然我就罪过了。

后来经杨老爷解释,我才知道事情的原尾:

原来,杨氏夫­妇­生的是一对双胞胎千金,一位叫杨桑晚,另一位则是青青,叫杨苏晚。杨家是一直都是经营绸缎庄生意的,下支还分绣纺和织衣坊,如今的宝源绸缎庄在整个皇朝和四小国之内,分店处处可见。最有名的当属那无箴织衣坊,其所出的衣裳是专供皇亲贵族的。当年,也就是两位千金刚满五岁时,杨家经营绸缎庄的规模尚未有如今这么大,杨万里为了拓展绸缎庄的生意,便带着夫人和两位千金举家上了京。天子脚下,是何等繁华,车水马龙,而青青也就是在那时一不留神给失散的。自从青青失踪了以后,让杨夫人伤心了好久,决意不愿留在京城,杨万里无奈之下,又举家搬回到老家安平县。自此以后,生意上的事也只有其独自一人在外奔波,独自上京。

我摸了摸鼻子,原来那无箴织衣坊是杨家开的,当年我的衣服可全是出自那里。照杨老爷如此说法,貌似这杨家并非只是这安平县的首富而已了。

望着青青,我不禁吞了吞口水,青青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当年我这个冒牌王妃使唤她的还不算多吧,至少梳洗,穿衣,吃饭都是我自己来的,最多让她来叫个醒,铺个床,放个洗澡水。

五年前,杨家的长女杨桑晚不幸得了恶疾,没多久便香消玉损了,这几乎是要了杨夫人的命。当年青青走丢后,已经让她郁郁寡欢了好些年头,她把所有的爱全部放在了杨桑晚的身上,杨桑晚这一走,她每天不吃不喝,抱着杨桑晚生前的遗物频频落泪,由于伤心过度,以至于忧郁成疾。杨万里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经历了丧女之痛,一边要忙于生意,一边还要忙于照顾病中自己深爱的妻子。

恰逢那一阵,京城的几家同行业竞争较为激烈,杨万里必须赶过去处理些棘手的事,由于放心不下杨夫人,又抱着说不准京城的名医能医好她的心态,也顾不上她的病体,带着病中的她一同上了京。

未到京城时,半路上遇上了好不容易出宫的青青,当时衣襟褴褛的她正被一乞丐围攻。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一直在马车中昏睡的杨夫人在那时睁开了眼,看到了和刚过世不久的杨桑晚长得一模一样的青青,激动地嚷着要下车。

相问之下,青青的年纪与其女杨桑晚相仿,就这样青青被杨氏夫­妇­收为义女,名唤杨苏晚,杨夫人的病也就这样不医而愈了。

未过多久,某日,杨夫人又开始伤心落泪,青青问之,方得知那日是杨桑晚十五岁及笄之日,而巧的是青青正为自己该不该说出也是自己及笄之日而犯愁呢。杨夫人如梦初醒,掀起青青颈后的长发,赫然发现颈后的三颗痣,抱着失散了多年的女儿痛哭流涕。

后来,青青也说了些,只是依稀记得自己被人贩卖了很多家大户人家当下人,由于当时年纪小,常常被打和受罚,若主人不满意,还会将她们退货。所幸没被人贩子给卖到勾栏院,到了八九岁时,一次偶然的机缘,进了的瑞王府做了洗衣房的丫头。不过这里她没有说是被卖到瑞王府,只是附和我,说是卖到洛府做丫环,后被我收做贴身丫环,细心照顾云云。

听至此,我,青青,杨夫人都不觉地默默流下了眼泪。

从未想过,我和青青有生之年还能再见面。

之后,杨府为我们准备好了休息的厢房。

此次见面,再无主仆之礼,青青挽着我的手,领着我和夜寻欢往为我们分别准备的厢房走去。

不经意地瞄到略有所思的夜寻欢,他蹙紧着剑眉,抿着双­唇­,一直都是静静的,可能是觉察到我注视的目光,与我对望了一眼。这一眼总让我觉得他好像哪里不对劲,他的­唇­貌似很苍白,毫无血­色­。

他怎么了?

我和青青进了厢房后,就叽叽喳喳地聊起这些年来的情况。而另一厢,夜寻欢自从进了厢房后就不曾出来。

已整整一个下午了,现下,都已是用晚膳时间,还不见他人影,杨老爷要派下人去请,我则主动起身提议去看一看。

人非草木,之前就瞧见他的双­唇­惨白,这会又躲在房里一个下午不出门,我有些不放心。

走到他的房前,我轻敲了几下门,喊着他的名字,却半晌不见他应门。

忧心下,我径自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我划开随身所带的火折子,找到烛台的位置,点亮灯。

待我看清了屋内情形后,我惊叫奔向了床前,夜寻欢正昏倒在床上,嘴角处还流着丝丝黑­色­的血迹。

我惶恐地扶起他的身体,掏出怀中的丝帕将他嘴角的血迹擦净,拍着他的脸颊叫着:“喂,醒一醒,夜寻欢,你醒一醒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他还是闭着眼,我惊恐地拍着打着叫了好久,他才幽幽的睁开双眼,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他的睫毛一直都很长,他的眼睛也很漂亮。

他虚弱的开了口:“洛,你哭了?不哭,我没事。” 他撑起身子,手抚上了我的眼下。

呃?我哭了?为什么我都未曾自觉?

慌忙下,我拿下他的手,他轻轻一笑。

我见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厉声骂道:“你都吐黑血了,竟然还能笑的出来?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毒了?”

他的脸上即刻没了笑意,双眉紧揪,低头望向别处,不看我。

他真的中毒了?!

我声音也跟着柔了下来,本来不想问的事,也忍不住的问了出口:“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和昨天那几个蝶宫的人有关?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呃?”

他轻轻地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喃:“和他们没关系,你不要瞎想。我这是在练我师傅教的独门武功,我真的没事。”

练武功,当我白痴还是三岁小孩?!

我推开他,正­色­道:“如果没事,那就去吃饭,夜大侠,一桌子人都在等着你。”

他又勾了勾嘴角,将我拉进他的怀中,蜻蜓点水的亲吻了一下我的­唇­:“女人,你动心了!今夜不要和那杨家小姐共睡一床,到我房里来,好不好?没有你我会睡不着。啊――”

哼!有心情调情了,那就证明没事了。

我由下往上的在他下巴上狠捣了一拳,骂道:“你去死吧!”

咒骂着离开他的床,他的房,依稀耳边还能听到他的戏笑声:“倘若你害羞,我去你房里好了。”

倘若指望这个男人某一日出言突然不那么放荡轻佻,就好比突然有一天我抬头望见,一群猪正巧从头顶上飞过,一会儿排成一字型,一会儿排成|人字型……

---------------某花的马桶盖--------------

某花说明:

1、从天外绣球那章开始到接下来的几章,故事都会围绕着青青去发展,这被我称为如同RPG游戏中的分支情节。希望大家不要感到无趣。

2、这章是寻的第二次吐血,如同大家所猜测的一样,某花狗血的安排,他的确是失忆鸟,吐一次血代表他的记忆找回了一点。至于吐血有什么后果……就让某花再NNNNNNNNN后揭晓吧……大家来PIA我吧……上部大家都说某花是后妈舍不得虐他,其实某花想说一句,我系这故事里所有人的后妈,人人我都会虐他们一把,只不过是虐在无形之中……

猎夫A计划

整个下午的时间,我也初步的了解那日的情况。那日我出了宫没多久,映彤就被齐哥抓去问话了,至于齐哥究竟对映彤做了什么,无人知晓。青青也是后来听别的宫女太监私下里说,她满脸是血的被丢出皇城。

当青青听到我说,我遇到了满脸是血又失忆的映彤,十分惊诧。

当年,相传金碧皇朝内两位倾国倾城、绝代风华的美人凤妃和彤妃相继病殁,新皇为其选在同一日进行大殓,但却不曾将两位的尸骨葬于皇陵之中。这事我倒是有听说。

此事过后没多久,青青和喜儿莫名其妙的都被赶出宫,并且终身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在出宫前,喜儿就已染病在身,尚未出京城,两人身上的银两又被小偷给扒去,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无钱看病,在加上终日奔波,喜儿就这么去了。

青青说至此,已泣不成声。

唉,其实我是个刽子手,已经害死了很多人了,青青若不是给杨家人找到,结局不敢想象。

夜里,我和青青挤在她的闺床上,继续聊着这些年来的事。

“丫头,你跟了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怎么会脑袋一时发热,去搞什么绣球招亲和擂台招亲的?若是遇不上良人,你怎么办?”我恼火的批斗她。

她不语,深深了叹了口气。

我回想起昨日大街上的情况,连了几声“哦”,揶揄她道:“你该不是有了心上人了吧?那个奇葩县太爷?厉某某?”

整个房间内乌漆抹黑的,虽看不清青青的表情,但听她娇嗔,我就能想到此刻的她,脸肯定红透了。

“丫头,倒底怎么回事?”我不禁皱了皱眉,这家伙能让青青公开招亲,想来两人是遇上比较难缠的事。

青青深深叹了口气后便娓娓道来。

或许是多年前我、喜儿及整个瑞王府的变故,又随着年龄的增长,青青原本少女怀春的情愫也跟着越渐越淡,这几年来一直不曾有男子驻进她的心。杨氏夫­妇­则是不停地催着青青嫁人,时不时地找一些门当户对公子哥的画像供她挑选,青青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回绝。由于青青是杨氏夫­妇­失而复得的唯一一个女儿,二老也不敢逼的太紧。

话说这大半年前,青青已是十九的高龄,某日去城外的平安寺烧香,不想路上遇上歹人调戏,恰巧碰上正准备上任的奇葩县太爷厉蒙,被其所救,估计两人就是在那时看对了眼,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这丫头还是喜欢烧香,这烧香也能烧出个心上人来?摸了摸鼻子,不禁莞尔。

厉蒙救青青时并未上任,一介书生模样,青青也未曾将自己真实身份与实相告,只是说了芳名,而且说的还是叫青青,因此两人互不知身份。第二次相遇便是在安平县中那位王伯的面摊,厉蒙仍是一副书生扮相,巧的是两人吃面的习惯都是加­鸡­蛋不加葱。

故事进展到这里,就很明朗化啦。这男未婚,女未嫁,男的是一表人材,女的是娇艳动人,要想这两人不动情都难。但是,这两个人也真是好玩,不管是是明的还是暗的都交往了很久,居然还是不互露身份,玩起当下流行的神秘。

直至某日,杨夫人将厉蒙的画像送至青青面前,青青才得知他就是安平县新上任的县太爷,娇羞之下,点头同意杨夫人找人去说媒。那厢到好,一听是首富杨家为杨家千金杨苏晚来说媒,画像都不曾看一眼,直接就将人家媒婆连人带画像的给轰了出去,估计也说了一些什么不中听的话,在加上媒婆那张利嘴之后添油加醋的话,把杨万里给气的是七窍生烟。无论青青怎么解释,总之杨万里放话了,就算是把青青嫁给要饭的或者是留在家中做一辈子老姑娘,都别想他把青青嫁给厉蒙。

这也难怪,厉蒙只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叫青青,而非杨苏晚,这杨家提亲说的是杨苏晚并非青青。这要怪谁呢?

接下来,不用说的,那奇葩县太爷知道真相了,再见青青,两人懊悔不已。还算不错,那死小子还知道鼓起勇气向杨家去提亲,但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青青为此事也和杨万里杠上了,那杨万里也是牛脾气一个,气的将青青给禁了足,还执意由他作主近日为她择婿。两人赌气之下,青青提出绣球招亲,又怕心上人抢不到绣球,加了一招擂台招亲,杨万里就这么同意了。

这个后面就不用再说了,由于我一心想赚钱把这擂台给搅了。第一局,青青得知有个叫杨铁心,长相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帅哥,会双手摸牌,就猜测会不会是我。哦!那日她追的那个人原来就是我。

第二局的琴艺,临时从四样乐器变成为我准备的古筝和上弦月,第三局就更不用说了,那答案也只有四个人知道……

“小姐,你怎么会也来抢绣球?”青青问道。

“丫头,都跟你说了N遍了,叫你不要再叫我小姐,还叫?!现在只准你叫我姐,或者洛姐,都随你。”再次纠正了青青的叫法,便将我要去白虎国­干­嘛­干­嘛,路上遇黑店,丢银票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次,当然和夜寻欢在望连山的那段没有说。

“哦!原来是这样。姐,那……那位夜大哥是姐的……什么人?”青青的声音听上去很小心翼翼。

呃?他是我什么人?龙门客栈的掌柜呗。唉,不知道怎么搞的,一提到他心中就一阵烦乱,不晓得这家伙有没有再出什么状况。

我道:“保镖!”曾经我有说过童武和齐威就是典型的保镖,为此还特地和青青解释过。

青青听了我的回答,轻笑起来,但听她调侃道:“杨铁心,柳轻扬,只是保镖吗?”

无语!当初本来我是想叫杨康的,正好打擂台么,后来想想杨康不好听,他老爹杨铁心的名字反而更够味道,再加上铁心二字,表明我铁了心的要拿到那一千八百两,所以当下就叫了杨铁心,谁知道那家伙会起个姓柳的,还轻扬?

其实,晚膳前在他房里,听到他说我动心了,我有些仓皇和茫然,甚至可以说我是狼狈地逃离他,逃离他的房间。这么久以来,他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是我所说的简简单单调戏而已。渐渐地,他凝视我的目光,都带着一种浓的化不开的奇特眷恋,我在碰触后,总是刻意再刻意,强调再强调的去忽略……

我真的是动心了吗?不会的,不会的……

“姐,你怎么了?”青青道。

为了阻止这个问题再继续讨论下去,我心虚的遮掩道:“嗯,睡啦,不早了。明天还要帮你想办法怎么摆平那两个麻烦的男人。”

这一夜,我又做梦了,梦里,寻和夜寻欢的脸不停交措,愈渐愈模糊,最后我已分不清谁是谁……

次日清晨,见着夜寻欢在园内生龙活虎的练着功,我那颗悬了一夜的心总算回归到正常的位置。

之后,我拉着他和青青去买笔墨纸砚加水粉,以及一块超薄、超长、透视度超好的红­色­薄纱,夜寻欢在这三人行的角­色­当中,扮演的自然是搬运工一角。回到杨府,我便让夜寻欢去调查厉蒙的今日行程以及明日动向,要准确的时间和地点,顺便知会他办完事后可以自由活动,一天都不要找我。

二月中旬的天气还是很寒,让青青叫人在屋内多摆了几盆暖炉,便将自己和青青反锁在她的闺房里。又考虑到防止两人一氧化碳中毒,将窗户打开,把大屏风抬至窗前,恰到好处的挡好。

所有一切全弄妥后,我就让青青开始脱衣服,而且要全部脱光光,丫头惊吓的有些抗拒。

唉,这­祼­照在现代很多人都无法接受,更何况说是在这了。

我很认真的道:“丫头,还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要帮你画一幅画的吗?这就是我的承诺,还有这幅画也将成为你猎夫A计划的重要道具,倘若相信我,就按照我的指示去做。”

“猎夫爱计划?”青青娇羞的重复着。

“不管是A计划还是爱计划,总之,能在近期内把你嫁给厉某人就行了。丫头,你愿意相信我吗?”我扶着她的肩道。

青青以事实行动证明,那一头柔滑亮丽的青丝也全部散了下来。让她侧躺在贵妃榻上,将那一袭红­色­薄纱轻缠住她的三个重要部位,可惜这时节大朵的鲜花都不开,不然在耳后青鬓间Сhā一朵就好了,不过取而代之的白­色­绒毛,更显柔媚。

她的全部造型摆定后,我不禁感慨一番,幸好我不是男人,不然一定会兽­性­大发扑过去。

执起画笔,迈出了我帮她制定的猎夫A计划第一步。

此情此景不禁让我想到了<泰坦尼克号>,话说此刻我是那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她是那凯特·温丝莱特。

午膳时,让小如把饭菜送至房门口,我去接,再端回房中和青青慢慢享用。

为了这幅画我消耗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我不得不自夸一句,这画美女估计是我唯一一件可以引以为豪的了。五年里,我拜了师傅进一步学习,画技也比以前­精­湛娴熟许多,也算对得起启蒙师傅老爸。

裱画,也得自己去完成,因为这幅画,除了我、青青,还有那奇葩县太爷可以看到之外,是绝不能让第四人给瞧见的。

终于大功告成,明天就即将实行猎夫A计划之第一辑。

倘若这年代有数码相机、电脑、打印机,拍完之后PS一下,再影印出来,我也不用累得好似得了那颈椎病加肩周炎,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中了一氧化碳的毒。

可能画了一天,真的太疲倦了,晚膳都未曾用,直接回到自己房里倒床就睡。

半梦半醒中,我听到夜寻欢一直在叫唤我的名字。很不情愿的睁开眼后,赫然瞧见他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坐在我床前。

“累了一天了,既然不想吃大鱼大­肉­,那就喝碗燕窝粥,你常说,美容又养颜。来,尝尝!”

只见他舀了一勺粥,递至­唇­边轻一轻吹了吹,然后送至我­唇­边,那那那要喂我的架式,让我又一阵慌乱,我急忙夺过他手中的碗和勺,结巴道:“我……我自己来……”

他轻笑。

也不管那燕窝是否烫嘴,咕噜咕噜全下了肚,将碗丢给他,抹了抹嘴,往被窝里一钻,闭上眼假寐,期待他早些离开。

是的,他是离开了一会,可是过一会又摸了回来,这次回来,不到天亮他是不会走的。

昨日夜寻欢已调查清楚,厉蒙每隔一两日便会独自一人于辰时或酉时巡一次街,说他是奇葩一点也不为过,有哪个县太爷会像他一样喜欢巡街的?不过话说回来,安平县能得此好官,是安平县百姓之福。

话说,这全福楼位于市集最热闹的地区,二楼邻街靠窗的位置也是最佳的侦察据点。

辰时不到,我就拉着夜寻欢过来蹲点,外加一个经过我这个魔鬼教练培训了N久重要的年度最佳女配角小如,结果那厉蒙并未出现。

话说,二楼的那个位置被我们给整包了。下午,申时过后,我们又来到全福楼蹲点。

酉时刚过没多久,目标人物出现。

猎夫A计划第一辑之年度最佳女配角上场了:

小如抱着一捧画卷象失了火一样,在人群中坚难地穿梭着。一个不留神,撞上了A计划锁定目标人物之年度最佳男主角厉蒙先生。

画卷们在此时完全充分的发挥了它的最佳道具使命,很有造型的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等着某个人去捡。

一切皆在我这个年度最佳总导演的掌控之中。

厉蒙先生很热心的帮小如捡起画卷。

小如则内疚的道歉:“对不起,厉大人,对不起,小如不是故意撞上厉大人的。”

厉蒙轻皱下眉,问道:“小如,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小如一脸哭相的道:“即将成为新姑爷的杨公子为小姐作了几幅画,先前已送去裱画了,但要在今日酉时之前去拿,说是送给小姐的定情之物,但小如却忘了此事。厉大人,对不起,小如急着回府,先行一步!”

急于奔走,慌乱之下,一个系着红­色­丝带的画卷从小如手臂中滑落出来,无论厉蒙先生如何呼唤,小如却死不回头,抱着怀中的画卷一直往前奔。

OK,至此,年度最佳女配角华丽丽的退场。

现在再让我们将镜头转向男主角厉蒙先生身上:他捡起地上那幅系着红­色­丝带的画卷,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盯着手中的画卷,突然另一只手抚上了丝带,然后放下,再摸向丝带,再放下,第三次总算毫不犹豫的解开了丝带,刚展开了一点点,就愤怒地将画卷重新卷好,快步向县衙方向狂奔。

OK,至此,猎夫A计划第一辑完毕。

回到杨府,我狠狠地夸赞了小如一番。

晚膳过后,天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便让夜寻欢带我飞去县衙,去关心一下我们的奇葩县太爷是否有受“内伤”。

待在离他房前不远的树上,找了个最佳蹲点。同时,我也将夜寻欢的眼睛给盖上了,因为某些东西非礼勿视,他却拿下我的手道:“不用盖,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多看一眼。”

“……”还好意思说不会多看一眼,没看的话怎么知道我为什么要盖他的眼。

果然,跟我料想中的一样。房中,厉大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幅画。从我蹲点开始,到现在,已经看了至少有一柱香的时间,我未来之前还不算在内。那表情真是痛不欲生啊!

忽然,只见他将桌上的茶壶与茶盅狂扫到地下,痛苦的抱着头坐在凳子上……

很好,今天的收获相当的好,明日将实行猎夫A计划第二辑。

计中计

算好了时间,我拉着青青、夜寻欢去王伯面摊吃面,自然厉蒙也是在那吃面。

这猎夫A计划之第二辑内容我并未告知青青,来这之前她并不知情。情人相见,一时之间,她失了神,双眼直瞅着心上人看,厉蒙一脸无耐的神情凝望着她。

夜寻欢在我对面坐了下来,青青本要坐我左侧,见状,我拉下她坐我右侧,那位子正好背对着厉蒙。青青面露难­色­的坐了下来,我用眼神警告她,不许回头。

偏头望向她身后厉蒙,一双剑眉要揪成一条线了,我似笑非笑的朝他点了个头,他冷着眼看了我一眼便埋头吃面。

我笑着,大声叫面:“老板,三碗阳春面,加­鸡­蛋加火……加香肠!”

叫完面后,我笑眯眯的拉着青青的小手道:“晚晚,试试阳春面加香肠,会比你以前喜欢的感觉更好!”

“呃?”青青一时听我叫她晚晚不禁愣住了,然后“哦”了一声,又低下了头,我的手还在不停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坐在对面的夜寻欢望了望厉蒙,又望了望我,对我谑笑,那眼神貌似道:你行!

面上来了,我夹起一块香肠,往青青嘴里送:“晚晚,张嘴,来尝块香肠。”

青青愣了愣,脸微微泛红,我调侃道:“还是这么害羞,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叭”的一声,隔壁某人筷子掉地上了,明显声音里带着失落:“王伯,麻烦再帮我拿双筷子。谢谢!”

青青欲转头,被我强按住,向她摇了摇头,便自说自唱起来:“唉,小如真是的,那幅画也能弄丢,那可是我辛辛苦苦画了一天的啊。晚晚,对不起,我不该帮你画的,不知道会被谁给捡了去,那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这话仍是说给某人听的,青青一脸愕然望着我,她知道是我让小如故意丢画,而这会我又怪小如,自是不能理解,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稍安勿燥。

我的眼虽是看着青青,但我的余光却是在看厉蒙。他面也不吃了,脸­色­相当难看,双拳紧握,手上青筋明显的暴突出来。余光看的真累,我正眼瞧他,那双喷火的眸子愤恨地看着我,恨不得将我抽筋拆骨。

收回目光,正好踫上夜寻欢同情的眼光,我朝他挑了挑眉,又对青青道:“晚晚,等吃完了面,陪你去挑首饰,我要你成亲那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唔!快吃吧!”

“哼!”隔壁的某人终于沉不住气,猛敲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我们三人齐看向他,他眼眸中带着复杂的情绪看了青青很久,之后便转身走了。青青那张美丽脸蛋都要揪成橙皮了。

“老板,结账!”我叫道。

“一两银子一碗。”王伯怒气冲冲地说。

“老板,你不是吧,上次明明十五个铜钱一碗。”我叫道。呃?这年头都学会坐地起价了不成?

“若不是看在厉大人的面子上,我老王根本就不会下面给你吃,狼心狗肺的东西,谁希罕你那几个臭钱,你们给我滚!”说着他举起夹面的长筷子便出来赶人。

我摸了摸鼻子,第一次被人很不给面子的给轰出来。

夜寻欢趁王伯不注意的时候扔了一锭银子在他的钱罐里,照那形状大小至少也得是十两。我望着他笑,这家伙出手倒挺大方。不过那十两也是王伯应得的,他可是为我们提供了最佳导演基地。

听见王伯那样说,青青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无力地望着我,而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径自往前走。

走出不远,夜寻欢停了停,挑着眉,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对我道:“洛,你不觉得有点过了吗?”。

我停住脚步,收起先前那副嘻皮笑脸,正­色­道:“药不下猛点,岂能见效?一个人所拥有的各种情yu之中,只有两种最为惑人心智,那便是爱情与嫉妒,而这两种情感也最能激发出人最本能最强烈的欲望。不激起他的嫉妒之心,怎能激起他对青青的占有欲?在这件事当中,从头至尾,他一直都是一个被动者。倘若不是我们误打误撞,青青的一生幸福也就毁了。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对他的惩罚,不参加绣球招亲和擂台招亲的惩罚。为爱,就应当永不言弃!”

“姐……”青青的双眸里已噙满了泪水,我轻拍了她几下,以示安慰。

夜寻欢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这一次我没有闪避,就这么与他直直的对望。

过了半响,他又问:“那你会放弃他吗?”

这本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但是我知道他指的是谁。

“不会!”我很坚决­干­脆的给了他这两个字。

渐渐地,一抹奇特的笑容爬满了他的脸。

白天刺激厉蒙的成果在晚上便得到了验收。

厉蒙带着那幅画卷,约青青于后门街巷内一会,我想这牵线搭桥的人应是那杨总管和小如。

而我能在第一时间内欣赏到这一出戏,这多亏了夜寻欢。呵!这家伙越来越三八了,这事也让他给探到了。所幸我们又做了一次墙头君子。

夜已深,青青和小如偷偷出了后门,小如留守后门把风。

厉蒙将画卷交还青青,也道出了心中话:“青青,招亲一事我真的很抱歉……在我心里,我无法做到把你当做一样生财的宝器和别人去争夺……我真的做不到……”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当初我去打擂台时,冲的就是那一千八百两,无论那招亲的女子是青青还是别人,被人当成生财之物来争夺,的确是……

自己被拒又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被人哄夺,这心情我倒也能理解,但不去争取的这种心态却不可取。

青青刚想说话,却被他点住­唇­止住话语。

他接着道:“厉蒙不知你与那杨公子有什么渊源,但今日所闻也深知你们早已是旧识,五年的情意,或许更久……厉蒙与你相识时日短暂,自知情份不如你和他的深厚,自知容貌不如那杨公子出众,也自知在感情上迟钝的象个孩童,不如他更会讨女孩子欢心,甚至不会为你作画……但,厉蒙对你的心却是日月可鉴,我是真心喜欢你,想娶你为妻,照顾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青青,我不想你嫁给他,也不要你嫁给他。”

这最后几句他是越说越激动,说完,便一把将青青拥入怀里。

“厉大哥……”青青早已开心的泪流满面。

“青青,答应我,不要嫁给他,明日我会再向你爹提亲。”厉蒙挺懂得趁胜追击的。

哇塞!原来这个厉帅哥也蛮能讲的嘛,还口口声声说不会讨女孩子欢心。这缠绵绯侧的情话听在我耳中,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朝夜寻欢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我下墙头,识相的闪人,正当两人跃下墙头意欲走人,却听见小如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老爷!夫人!小如见过老爷夫人。”

晕死!这杨万里果真不是一般的角­色­,这么快就知道了。刚下墙头,这会又不得不命令夜寻欢再带我上去。

自从杨万里出现后,场面就变得异常火爆,先是将两人恶狠狠地拉开,命人将青青押回房。

厉蒙在此时严肃的再次向杨万里求亲,杨万里很不留情面的回绝了他,且说了一些让人招架不住的话,若是厉蒙再来­骚­扰青青,就休怪他无情的摘掉他项上那顶乌纱帽。

厉蒙还不死心的一直求亲,这个傻子,这种情形怎么能硬碰硬。

那厢,青青哭叫着死活都不肯回房,杨夫人急坏了,却劝不住那头老牛拉扯青青的蛮劲。

防止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夜寻欢适时跳下去,一掌拍晕了厉蒙,然后扛起他将他送回去。

这场闹剧也由此而终止。杨家一向纪律严明,这事自然是不会传出去。

夜寻欢那个死猪头,人跑了却把我给忘了。我靠!我还趴在墙头上呢。

不是吧,要我从这三米多高院墙上反着跳下去,非伤即残啊!咬紧牙根,滑下墙吧。手脱离墙头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就跟个炸药包似的,“轰”地一下掉在地上。

@#¥%^&……

痛的我头发丝都要竖起来,嗞牙咧嘴一瘸一拐地往房里挪去。

回到房里,本想看看ρi股是不是跌青了,后来忍住了,怕万一突然脱了裤子,正巧那个死家伙又象鬼魅一样的摸进我房里。

真不知道他那开门的绝活是跟谁学的?

趴在床上揉着,想着,蓦地揉着ρi股的手被个大掌给盖住了,那死家伙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我帮你揉!”

忍着痛,我从床上跳起,叫了起来:“揉你个头!倘若不是你,我需要揉吗?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男女有别都不懂?懂不懂什么叫非礼勿动?”

他大笑着一把拉过我趴下,­奸­笑道:“真的这么痛?!你是不是直接松手反掉下去的?好歹也侧个身子,最多腿麻一两下。不说话?看来,给我算的很准。喏,这是活血化瘀的膏药,我帮你?!”

他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想帮我揉ρi股,擦药?

这个男人……

邪恶……

次日傍晚,厉蒙不死心地又到杨家报到,可惜迎接他的是闭门羹。

杨万里的牛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牛,本来我想歇一歇喘口气的,但见青青那副受气包的模样,不得不提前使出杀手锏第三辑了。

唔!那县太爷虐也虐的到位了,决定开始实行我的猎夫A计划之第三辑――生米成炊。

夜间,与夜寻欢相视而坐,我轻啜一口茶问他:“喂,问你一个。放眼天下,这……最有名的采花贼叫什么?”

他古怪的望了我一眼,笑道:“这就是你下一步的打算?”

“呃?”我狐疑地望着他,只是问个人名,就能猜到我要做什么?

“他叫霍无影。”他道。

“霍无影?貌似名字听上去还挺正经的,有外号么?”我问。

“­淫­狐。”他道。

“银狐?采花贼的外号也这么有涵养?这么有水准?这么好听?”我惊异道。

我以为采花贼不是叫什么中原一点红,就是叫什么江南一支梅,还有什么淮北七里香这类不入流的浪名。

他笑的很放肆,而我则是一头雾水。

“此­淫­非彼银。”他道。

只见他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淫­”字,看了这个字,我便狂笑起来:“原来是­淫­狐,我说呢。­淫­狐!哈哈哈!这外号起的超有个­性­,超级崇拜他。哈哈哈――”

他不以为然的啜了一口茶,笑道:“说是银狐,也不算错,他有一头银­色­的长发!”

握着茶盅的手不经抖了两下,惊愕地望着对面那头银白­色­长发的男人,一阵寒气从脚底直蹿头顶。

“你……”抖了半天的茶盅,我只冒了这么个字。

他还是那种邪恶的笑容,只听他继续道:“他采花很有讲究,俗称‘三不采’。第一,大家闺秀不采,第二,小家碧玉不采,第三,乡女村­妇­不采。他只采最难到手的,脾气越怪越扭的是他的最爱,按他的话就是:明知花有刺,偏向丛中行。他采花也从不用什么迷|药或媚药,但凡被他采到手的女人都会爱上他。所以,他还有个外号叫迷情蝶。”

“叭”地一声,我手中的茶盅打翻在地。

我颤颤地站起身,感觉到脸部肌­肉­已经僵了,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我结巴道:“你你你你……你说的那个……那个银­色­长发的狐狸……是是你吗?”

他笑眼看着我,不点头也不摇头。

迷情蝶……

银发?开房门?

明知花有刺,偏向丛中行?

我不禁觉得这是老天爷跟我开的另一个天大的玩笑……

银狐

此时,心中就象打番了五味瓶一样,不是什么味道都有,而是什么味道分别是什么都分不清。

他啜了几口茶,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挑了挑眉,慢幽幽的道:“洛,前夜才对你说的话,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呃?什么话?”回过神,我在脑中搜寻了一番,猛然间觉醒,我又被他给耍了。

我狠拍一下桌子,咬着牙道:“不管你是不是那只狐狸,反正你也是一头白毛,本来这件事我就打算让你去做的,现在更好,更是非你不可了。”

隔着桌子,他慢慢的凑近我,调笑道:“有什么好处?”

我从桌子边跳开,逃离他的气息犯围内,接着道:“这是你欠我的。”

他不语,向我走了过来,一步一步逼近我,被迫我一步步往后退让,直到抵着墙无路可退,才无奈开口:“你不要忘了,我是黑寡­妇­。”

他将我圈在他的气息范围内,单手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的脸被迫迎向他。他勾了勾嘴角,道:“黑寡­妇­这种毒是从漠北一代流传至中原。那里有个族叫做黑羽族,他们的族人认为女子自始至终只能忠于她的丈夫,若此女子的丈夫不幸死于她之前,那么按族规她就必须服下黑寡­妇­以守贞节。这种毒是从当地一种叫黑寡­妇­的黑蜘蛛身上提取的,这种毒不是不能解,只不过要三个月。听闻,多年前玄武王曾中过这种毒,他的命够硬,等到了三个月。你说我要不要试试,看看我的命够不够硬?能不能挺过这三个月?嗯?”

“不……不要……”我本能的说不要。

他松开了捏着我下巴的手,再次道:“洛,我不会强迫你去做你不愿做的事,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此件事过后,你要答应我,永远都不许再穿男装。”

呃?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隔日,一大早,杨万里夫­妇­焦急万分的拿着一张字条来找我,说是青青失踪了。

呵!那家伙办事效率绝对的高,前夜答应的,昨夜就动手了。

“青青怎么会莫明其妙的失踪呢?不是有好多护院么?”我打开那张字条,读道:“擂台招亲,得闻瑰宝,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踏月寻宝,借宝三日,三日之后,定当双手奉还。落款:银狐。”

读完,我便惊叫道:“呀!银狐,那不就是江湖上闻名的采花大盗­淫­狐吗?糟糕,都是那场擂台惹的祸。”

“采花大盗?这银狐是个采花贼?”杨夫人一听,身子就软了下去,失声痛哭起来,责怪杨万里为什么要为难那对苦命鸳鸯,弄什么擂台招亲。

我在心中偷表歉意,对不住了杨夫人。

“赶紧报官啊!三天内定当双手奉还,这人肯定被掳的不算远,让官府派人去追查啊。”我急着叫道,杨万里却是犹豫不觉。

我再度开口:“眼下是人最重要,厉蒙既然对青青有情,定不会放着不管,也不会让她的名誉有丝毫受损。”

两人大彻大悟,找厉蒙去了。

心中连叫了几声哦也,下面等着厉蒙和青青生米成炊,那杨万里再反对也没用了。

正当兴奋之际,却见夜寻欢倚着我房门,彻底地傻了眼,我仓惶道:“你你你……怎么还在这?你不是――”

“这会我不在杨府,你认为我该在哪?”他走近我,在我面前神态安然的坐了下来。

我连忙拿起那张字条,再仔细一看,便一巴掌拍向脑门,那字虽狂放潇洒,但绝不是夜寻欢的笔迹。天啊!不是他的笔迹,他的人又在这,青青又不见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张字条是真的­淫­狐写的,我随便瞎掰的狗血剧情成现实了。

我也像疯子一样向县衙跑去……

话说,这­淫­狐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大凡被他采了的女人都对他死心踏地,就算是能在这安平县的附近能找出个被他采过的,但也要那女人愿意以实相告他的相貎。而唯一我知道的就是那­淫­狐有一头银发,倘若我将这特征说出去,无非是给自己惹麻烦。

又不能将此事大肆宣扬,整个白天就一直是在瞎忙活。

杨夫人以泪洗面,洗了一天。厉蒙带着几个心腹手下,在全城也搜了一天,甚至连他县衙的警犬都出动了,无果。

我和夜寻欢也奔波了一天,仍是无果。不对,应该说只有我一头热,夜寻欢只是陪着我而已。

这会都聚在杨府正堂,愁眉苦脸呢。

厉蒙一脸黑青的捏着手中那支镖,那支镖原本是将那张采花字条钉在青青床头上的。此镖长约二寸八分,全铜打制,镖尾是只并翅状的蝴蝶。前夜夜寻欢就跟我说过,这­淫­狐每次作案都会留下一支迷情蝶镖以做纪念。

蝴蝶?迷情蝶?蝶宫?

我突然站起来,冲到厉蒙面前,将他手中的镖夺下,放在鼻下仔细的闻了闻,又将桌上那张字条再仔细的闻了闻。

原来如此……

“厉大人,先前你派出的那几只猎狗能否再借我用一用?”我问道。

“好。”厉蒙道。

“过会,我们再出去搜一次,这一次一定能搜到。”我斩钉截铁地对厉蒙道,然后朝夜寻欢怪笑了一下,又道:“夜大哥,劳烦你陪小弟我先去准备一些东西。”

夜寻欢很识趣地笑着随我进了房。

我开门见山道:“玩了一天了,耍人也耍够了。人,究竟在哪?可以说了吧。”

他道:“城外,习远山。”

我将声音抬高了八度:“拜托下次玩之前能不能先知会我一声,我年纪大了,有心脏病,经不起吓。”

“心脏病?那是什么病?”他变了变­色­,道:“前夜允诺你,并非是允诺你我去做那采花贼,只要能达到目的,真的和假的有什么分别?”

我靠!真的和假的有什么分别?分别太大了,假的不会采,真的会采。说白了,这男人就是不想做那丢人的采花贼。

我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鼻子吼道:“待会那只狗由你去牵,要是青青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

他打断我:“青青在那“三不采”之中,倘若真有什么,我会先阉了那只狐狸。”

“吼!你这不说的是屁话么,女人的清白就好比第二生命,若是真有什么,你阉了他有个屁用?”这真是他丫丫自己给自己上套,我……我真想破口大骂三字经。

习远山

我们一行人兵分几路牵着那几只警犬往那山上搜去,厉蒙和几个捕快分为两路,我和夜寻欢一路,杨氏夫­妇­一路。

说实话,我找这几只狗来,把那迷情蝶镖给它们嗅嗅,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真正的领路人实际上还是夜寻欢。

猛然间,夜寻欢牵着的那只狗狂吠起来。

一阵狂妄放肆的笑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不一会那一阵特殊的香气沁醒入鼻,只见一个戴着蝴蝶型眼罩的男人,那从月夜下由天而降轻盈地飘落至眼前,那姿态真是他丫丫的帅毙了,从未见过有人的轻功可以飘渺成这样。

他一步一缓的走近我和夜寻欢,那面银­色­面具在月夜下闪闪发着刺目而诡异的光。

正如夜寻欢所说的那样,他的头发同样是银­色­的。

我又望了望夜寻欢,倘若他也带上一个这样的面具,不开口,还真的分不出谁跟谁。

自从有了齐哥那事件后,我是强烈排斥带面具的人。

蓦地,那人在我们面前单膝一跪,恭敬的道:“迷情蝶霍无影见过圣夜使大人。”

圣夜使大人?夜寻欢是圣夜使?!!

这除了我,不就是夜寻欢了,还有就是地上那只狗……

那只狗在什么时候已经倒地了……

夜寻欢轻笑起来:“看来这天要下红雨了,你何时学会向我行礼了?!”

银狐霍无影优雅地站起身,面具下的那双眼向我望过来,道:“那夜使又何时喜欢粘着女人不放了?”

粘着女人不放?我疑惑的望向夜寻欢,他的表情很难看,只听他道:“人呢?”

“我身后的山洞里。”霍无影道。

我听了,便直接要冲过去,却被霍无影给拦住:“春霄一刻值千金!姑娘何苦这时­棒­打鸳鸯?”

姑娘?这家伙竟一眼就看出我是女人。

“什么春霄一刻值千金?什么­棒­打鸳鸯?你他­奶­­奶­的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我揪起那人的衣襟怒吼道。

夜寻欢见此情形,连忙将我拉开,道:“洛,莫激动!”

“让开!叫你办点事,你就会在这给我瞎起哄,找这么个烂人过来,你给我闪开!” 我甩开夜寻欢的手吼道。

银狐霍无影在一旁狂笑起来:“哈哈哈――夜使想采的花果真不一样,好一朵麻辣花!”

麻你个头!我正想一拳打向他的面具,挥出去的手被他给抓住了。

蓦地,他揭开了脸上的面具,只看那一眼,我就怔住了。

英气逼人的剑眉,一双漂亮的勾魂眼,有桃花眼的柔,又有单凤眼的媚,高挺的鼻梁,优美的­唇­型,惹眼的­唇­线,这一切都无可挑剔。帅哥看多了,自然免疫,但让我怔住的,是他右眼下那只栩栩如生蝴蝶印记,妖艳而鬼魅。笑笑脸上那只画上去的蝴蝶,和他脸上的相比,明显失­色­许多,难怪被他采的女人都会对他死心踏地。

他让我想起了花清晨,同样是周旋于女人之间的浪荡男人,但这家伙身上却比花清晨多了三分邪气,就这三分邪气更要女人的命。

他笑了起来,脸上的蝴蝶更加妖艳动人。

“洛……”夜寻欢一掌挥开他的手,将我的手攥紧。

他的声音让我回了神,我轻咳两声讥笑道:“一个男人家,没事学女人画什么蝴蝶在脸上,真是笑掉人的大门牙。”

而我这句一出,两个男人的脸­色­明显都难看起来。

霍无影苦笑道:“洛姑娘,你这话太伤人了,这蝴蝶是天然形成的,怎么能说是画的?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并不是蝶宫随随便便哪个人都可以拥有的。你要是见过他――”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带回你的面具!”夜寻欢大声截了话。

“好啦!我管你脸上长什么?我管你们那是蝶宫还是采花宫?现下我要去看我妹妹是否完好无损,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越过两人,正打算往前走去,霍无影诡笑起来:“洛姑娘,片刻之前,你妹妹中了合欢散,而她的情郎眼下正帮她……那个,你认为此时适宜进去么?”

我收住了脚步,转过身狐疑的看着他,之前我想的生米成炊的烂招,他竟然帮我给用了,真是绝到家了。

我又望了望夜寻欢,对他道:“你不是说他不会使用迷|药或媚药的么?”

“那是指我采花,我现下又不采花,为何不能用?况且用了,只会让事情事半功倍,你说呢?洛姑娘。”霍无影朝我摆了个风­骚­的神情。

看来,等里面的两人完事,还真的是小等一会。

蝴蝶穿花

我四下转悠了一圈,当瞅见横七数八躺在地上的捕快们和杨氏夫­妇­,让我不得不叫绝,除了洞里正在激|情的两人之外,就是我和夜寻欢没被迷倒了,那­淫­狐连狗儿们都没放过,呵呵,绝!

摸着鼻子窃笑,返回原地,却见夜寻欢与霍无影两人刀剑相戈,打了起来。

搞什么飞机,那银狐不是夜寻欢召唤来的吗?不是他的属下吗,怎么还会跟他打斗?做什么窝里­鸡­自己人打自己人?

从未见过夜寻欢使剑,今日见着他亮剑颇感诧异,挑着眉,双手抱胸站定观赏起来。

霍无影飘身而上,半空中举剑上挑,未等人落地,剑光已封住了夜寻欢身周数尺之内。

我不免低声惊呼,心跟着猛的紧张,以此情形,夜寻欢必要受制于他。

岂料夜寻欢横剑一封,手中的剑越转越快,徒然一转,一招怪异的剑式向霍无影攻去,随着那剑光一闪,宛如像花丛等待已久的一群蝴蝶一般,惊醒之下,一齐翩翩飞动直往霍无影颜面飞舞,霍无影一时间眼神恍惚,犹若畏蝶,竟用提了剑的手,遮住脸额。

眨眼之间,那群蝴蝶便消失于眼前,霍无影就象是完全没看到夜寻欢这一剑一样,夜寻欢的剑已经点住了他的下颚。

我不觉地呼出一口气,这什么怪剑招,蝴蝶扑面,如此诡异?能让我想到便是古龙笔下胡铁花那种­阴­柔的蝴蝶穿花七十二式。

“夜使的蝶影剑尚未全力以赴,便已让迷情蝶弃了手中的剑,迷情蝶甘拜下风。”霍无影笑道。

夜寻欢收了剑,往腰中一环,已然成了那漂亮的腰带。我说呢,他那把剑从哪变出来的, 原来是一把韧­性­十足,可以弯成腰带以便随身携带的软剑。

夜寻欢淡道:“已经过了招,得到了满足,眼下,你可以走人了。”

霍无影道:“你何时回迷蝶谷?你已出来玩了很久,宫中目前的情形,前几日火蝶已经跟你提过了吧。”

夜寻欢不答,转眼往我的方向望来,我摸了摸鼻子,往他们二人之处走去。

霍无影见到我,笑的比花还美。

他道:“洛姑娘,有没有兴趣和霍某去蝶宫玩几日?”

唔!原来夜寻欢真是蝶宫的人。

我挑了挑眉,鄙夷道:“瞅见你们两人已经够了,何苦还要上采花宫去自投罗网,不有病吗?”

霍无影听了我的话,盯着夜寻欢狂笑不止,半响,冒了句:“倘若夜使将蝶宫更名为采花宫,在下求之不得。”

夜寻欢恼怒地出言喝道:“戴回你的面具,少以真面目示人。”

霍无影大声戏笑:“哈哈哈,夜使,你这话是说我还是说你自己呢?算了,时候不早了,我再待下去,相信不用我再举剑,有人也打算先劈了我。不打扰二位情话绵绵,迷情蝶就此先行一步。”

蝶宫的男人都是一德­性­,油嘴滑舌,行为轻佻,叫采花宫一点不为过。

随着夜风的吹抚,那阵奇特的香气又幽幽入鼻。

我静静地注视霍无影,看着他慢慢带回面具,正当他转身之际,我瞟了几眼,道:“霍采花,等一下!”

他回转身,望了望夜寻欢,再望向我,笑问:“霍采花?!唔,洛姑娘,舍不得在下?”

“不知道你们采花宫的男人是不是都这副德­性­,反正我也见怪不怪了。只想问你,你身上散发的香粉味,那香粉在什么地方买的?我想买。”我淡道。

我此话一出,却让两个男人同时惊呼出口。

“你想要?”霍无影道。

“不许要!”夜寻欢道。

我征住,不过一盒香粉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霍无影放荡地笑了起来:“你可知这香粉除了我有之外,别无分号。可知这香粉作何用?”

夜寻欢拉过我,将我护在身后,道:“你敢送她这种香粉,你尽管试试看。”

我推开夜寻欢,疑惑道:“只不过一盒香粉而已,有什么奇特之处?”

“那种香粉只有一种女人能得到,就是被他采完花的女人。”夜寻欢怒道。

霍无影浪笑道:“洛姑娘还要么?”

我看了看眼前这个狠狐,略沉思了一下,第一次闻到这种香气,就是三个女人,还是三根窝边草,这男人到底采过多少朵花,送过多少盒香粉……

蓦地,我笑了起来,我的笑声比他的还大,道:“虽然你现在很年轻,但也要考虑到以后年老­色­衰时,会引发多种病症,小心早夭,所谓身体好才是本钱。香粉你就留着自己用吧,那制香粉的密方,可愿告知?我出银子跟你买,不过,也请你放心,我绝不外传,坏了你的‘名声’。”

我特地加重了名声两字之音。

霍无影未答我话,盯着我看了半晌,蓦地,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精­制的粉盒,递至我面前,道:“送你!”

在夜寻欢未拦下之前,我手很快的接过那香粉盒,道:“谢谢!”

“这追蝶香你以后想要多少都可以,只管上蝶宫找我要。洛姑娘,相信不久我们还会再见。夜使,祝你今夜好眠,告辞了!”霍无影道。

与来时一样,伴随着那放荡的笑声,犹若惊鸿一现,霍无影那帅气的身姿消失在月夜下。

我把玩着手中那­精­制的香粉盒,巴掌大小,仍是蝴蝶状,借着月光,那蝴蝶泛着妖异的蓝青­色­,放在鼻下轻闻,尚未打开已然闻到那种让我朝思暮想了很久的香气,心满意足的笑着。

刚想打开,却被夜寻欢给夺了去。

“你­干­什么?还我!”我愠道。

“你知道他留这盒香粉意寓着什么吗?!就算他未曾采花,只要沾了这香粉味的就代表是他的女人,你懂不懂?!”夜寻欢怒气冲冲地抓住我的双肩吼道。

“他说是就是了么?假若我说他是我孙子,他承不承认?你白痴啊!还我!”我吼道。

他稍稍缓了缓,柔声道:“唉,你不会明白的。从未见你用过什么香粉,这天底下那么多香粉,你为什么非得要这种追蝶香?”

“这种味道让我想家。还我。”我幽幽地道。

他静静地望着我出神,未久,将香粉盒塞回我手中,郑重地道:“还你可以,但只许私下里闻闻,绝不允许用!”

我嗤笑着,偷偷的用又怎么了,香水不用来搽,难道只用来闻,发神经啊。

“洛……”

“嗯?”我笑着收好粉盒再抬头,猛然间被这家伙吻个正着。

“唔唔唔……你……个死猪……放开我……­淫­……魔……”

……

“姐,你们……”青青的声音突兀地传来。

我惊慌地松开缠在夜寻欢脖子上的双臂,擦了擦­唇­边泛滥的口水,尴尬地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青青和厉蒙。

青青那头青丝早已散开垂在身前身后,身旁的厉蒙占有­性­的拥着她。

呃?两人总算完事了?

唉,我和夜寻欢知道他们两才“办完事”,而他们两又撞见我和夜寻欢在这里抱着乱啃,我们四人这真是赛尴尬。

我轻咳了两声,故作镇定道:“夜已深,还是早点回家吧!”

说完,便扭头先走,走了一半,徒然想起杨氏夫­妇­和那些捕快还在昏迷之中,正想提醒时,却发现夜寻欢牵的那只狗正摇着尾巴跟在我身后。

这警犬啥时苏醒过来的?

我靠!祖国人民要是全遇上你这样不负责任的辑毒犬,不完蛋了才怪!

望了望夜寻欢,只见他冲我妩媚一笑,真是个厚脸皮的家伙。

“晚儿!晚儿!”沉思之际,杨氏夫­妇­的声音已飘然而至。

“晚儿,你有没有怎么样?”杨夫人急切地道。

青青微微低了下头,不语。

见势,我抢先道:“杨伯母,夜里山间寒冷,先回府再说吧。”

回到杨府,即是一场轩然大波。

杨万里连家法都对厉蒙使上了,厉蒙哼也不哼一声的跪在堂中受着那棍子,看的我头皮直发麻,若不是青青死命的护着情郎,我还真怕他被打残了,很久要进不了洞房哩。

这杨万里气归气,青青毕竟是他的心头­肉­。

终究见他一咬牙,一跺脚,扔了手中的“家法”,丢下一句“三日后成婚!”,吹着胡子瞪着眼睛离开了。

正所谓我这场猎夫A计划之第三辑――生米成炊,终是永垂不朽百战百胜的秘笈啊。

三日一晃眼即过,笑眼望着青青遮着红盖头,被背上花轿,抬至厉府,拜堂,入洞房,心中却感慨万千……

我这一生,还有机会能穿上这大红­色­的嫁衣么?

酒足饭饱之后,打算去闹一闹洞房,想想还是放弃了,现代那种闹洞房招式只会吓坏在场所有人。所谓春霄一刻值千金,那青青和厉蒙也确是不容易,又是三日未见,时间还是留给他们为妙。

踏着朦胧的月­色­,走在回杨府的路上,我不禁想起了寻从康王府背我回瑞王府的情形,如今是物不是人也非。

“你有心事?”夜寻欢道。

我淡淡的笑了笑以做回应。

“明天我们就启程?”夜寻欢又问。

我轻点了下头,为了青青真的耽误了不少时日,如今已是皆大欢喜,等我办完了事,再拉着笑笑和开心过来长住。

我疑惑的望了望夜寻欢,道:“尊贵的夜使大人,你不用回采花宫么?”

“是蝶宫,而非采花宫。蝶宫出了霍无影这么个采花的,那只能说是蝶宫的万般无耐。”他顿了顿,又开口:“想陪你。等店铺的事处理完了,跟我回蝶宫,好不好?”

我停下脚步,站定,直接驳回他的提议:“跟你回采花宫做什么?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啊?”

平白无故被他占了那么多便宜,还要我跟他回采花宫,脑子进水哦。

“你对我就真的不曾动过心?”他笑问。

面对他,我毫不留情地道:“没有,倘若不是你的声音和他相似,当初在龙门客栈我根本就懒得理你,现在跟你说清楚,你明白了吗?以后少在那边跟只老孔雀一样,没事乱开屏,自作多情。”

他不语,却是满脸笑意。

他的手又趁我走神之际抚上我的脸,打掉他的手,他却像在哄小娃娃一样抱着我,在我耳边低语呢喃:“洛,到底要到何时你才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呢?我该为你的执着感到开心还是难过呢?为什么不能忘了那个‘他’,而接受现在的我呢?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回忆虽美好,却也痛苦,有时候很多东西都要拿生命去换……洛,不要再想‘他’,忘了‘他’吧,跟我回蝶宫,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到底在­干­什么?是在劝我琵琶别抱么?

依在他胸前,我咬了咬下­唇­,低低的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一定会在你回去之前,拿回我的簪子。”

他拥着的我双臂加深了力道,将他的脸用力地埋向我颈间的发丝里。

“自以为能摆脱命理的束缚,原来无论怎样逃还是逃不掉,命中注定的事,不过是来的早或来的晚而已……”

情人泪

与青青一别,犹如洪水泛滥成灾,好容易换上许久不曾穿的窄袖轻罗,却惨遭蹂躏。

杨万里得知我去白虎国退店的银票全部被毁,二话不说给了青青一叠银票,让她转交给我,而我那个真的很想收,但皮又没那么厚,再三客气之下,我打了张借条给杨万里,方才收下那五千两银票。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学乖了,准备了一个­精­制的羊皮袋,专门装银票和契据,除非我在水里泡上一天,否则想它烂掉,过个几百年几千年再说吧。

启程之后,与夜寻欢一路狂奔。

自那一夜之后,他所说的话深深地映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他的人呢,依然还是象个八爪鱼一样痞痞的死粘着我不放。

天黑之际,抵达了皇朝与玄武国交界的临山县。这里之所以叫临山县,是因为越过临山县西侧的白虎山,便是山区较多的白虎国了。

刚入城,城门便“轰”地一声关上了,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望向这经过城门一片漆黑的道路,死一样的沉寂,若不是还能见着那几个守城的士兵,我一度以为这是一座死城。

和夜寻欢牵着马沿街往城内走了没多远,眼前赫然明亮了起来,远处人群的欢呼声隐隐约约的传来。

我张望着,街两边每隔三五米处便悬挂着一盏花灯,每盏花灯代表了一种花。

花?

“今天几月初几?” 我问夜寻欢。

“三月初一。”他道。

“啊?这么快又是花神祭了?”我低呼。

“嗯。一年一度的花神祭,走先找客栈落脚,然后去看看这里的花神祭与中原的有何不同?”夜寻欢的心情貌似是相当的好。

晕!每个地方的花神祭还不都差不多,这里虽处两国交界地,但还是金碧皇朝的地盘,无非是几个女人扮花神游游街洒洒花而已,年年都一样,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早点休息,明日早点上路。

未久,两人停在一家客栈的门前,抬头所见那招牌,极度震撼。

“必胜客”栈?我靠!正确读法应该是“必胜”客栈吧,这客栈真是他丫丫的牛叉到家了,不知道有没有比萨外卖。

这家必胜客也真是怪,就算不是大白天的,也不至于关门这么早,乌灯瞎火的,莫不是又一家黑店?

夜寻欢刚要敲门,我拦住了他,呶了呶嘴,担忧道:“确定不是黑店?”

“确定。”他说完便伸手敲门,敲了好久,才等到有人来应门。

开门的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妪,她一见我们要住店,摇了摇手,道:“今日是花神祭,过了酉时三刻,所有店家都不会开门做生意的。”

我惊道:“啊?!还有这一说?”

老妪又道:“唉,就是这样的,你们若是昨日前来,就好了。”

我道:“可是其他地方,并没有这样的习俗啊。我们就住一晚,明日一早就上路。”

她道:“临山县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若在今晚这样时分,还开门做生意,就是对花神的大不敬,会受罚的。不行,不行!”

说着,她欲关门。

夜地欢轻轻地阻挠了一下,诚心道:“老人家,天­色­已晚,照您所说,今夜我和内子就要留宿街头了。花神本是庇佑这天下间有情人的,您若是这样做了,花神不但不会责罚你,反而会赐给您更多的福气。况且,这会并无他人瞧见,若是我不说,您不说,谁又会知晓?”

“这……唉,小兄弟说的极是,进来吧。马,你们就得自己牵到马厩了,牵完了,就快点

进来吧。”老妪总算首肯了。

呃?这就是所谓的异­性­相吸。

好个有情人!现在我已经弄不清楚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态,对于他无耻的行为,虽仍在不断抵制,但也渐渐欣然接受,是无奈还是什么?

“花神祭一来,客栈生意就冷清一些,本就没几个客人,他们还有我家孙女和附近年纪稍轻的人,都到市集鼓台等花神散花呢。我老了,经不起腾只能守着客栈。”老妪一路领着我们上二楼客房,一路说着。

我靠!是我思想太龌龊了,还是这里人思想高尚了,倘若有些个什么人来打家劫舍的,这老太婆能扛的住么?

“喏,这是你们小两口的客房,你们自便吧,老太婆我先下去了。”

“那……那……”我刚想问怎么就一间房,便夜寻欢给拖进了房间。在他开口之前,我已截了他的话:“我知道,甭说了,今天是花神祭,反正要两间房,那间对你来说,也是浪费。”

他戏笑着,扶在邻街的窗户上张望了几下,便揽过我,用手指轻弹了下我的脸颊,道:“走,去看花神。”

“怎么去?难不成还要下楼再去­骚­扰人家可怜的老太婆,给你夜使大人开门?”我揶揄道。

“你说呢?”他瞟向那窗户。

靠!比划了一下那个只有我们身体一半高又窄又小的窗户,难不成他还能象SUPER MAN一样带着我横着飞出去?!

这高难度的动作也太高了吧?

只见他低下头,弯身轻松一越,已坐在窗沿上了,向我招了招手,道:“过来!”

照他这架式,是要跳窗咯。

所幸是跳窗,上次穿房顶,搞的蓬头垢面,依这情形下去,我们家的龙门客栈若是哪天倒闭了,我可以改行去玩杂耍,特别节目――空中飞人。

“大哥,你认为这么个小小的窗户已经塞了一个如此庞大的你,还能再塞个如此高挑的我么?坐哪?坐你大腿上?”我双臂抱胸讥讽道。

“正有此意。不过,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先下去,在下面等你。”说着,他便一个反身跳下窗去。

我奔向窗口,瞅着窗下的他,难道真要跳下去,跟他去看花神散花?

“跳啊,洛,我会接着你,不会象上次一样跌疼你,即便是摔疼了,还有我给你揉呢,嗯?”他仰着头笑着。

瞧那笑得个白痴样!想当年皇陵的樟木树我都能爬的上去,这破二层楼算什么,上次趴在墙头上,若不是支点突然没了,我岂会跌地那么惨,真是笑死人了。

“谁要你接,闪开点,小心我跳下去一脚踩死你。”说着,我也一个弯身轻跳,踩上那窗沿,深吸一口气,便跃了下去。

“松手了,抱那么死紧做什么?整天就知道吃我豆腐揩我油,­淫­魔。”我在他肩胛处狠咬一口,推开他便往灯火爛珊处奔去。

这里的花神祭,的确与其他地方大不相同。

别处的情人们在这样的日子若是想亲密些,最多背着人暗地里牵牵小手,而这里的民风,不知道是受白虎国的影响,还是怎么的,相较于坚守礼节保守的金碧皇朝来说,是相当的开放。

我和夜寻欢这样一前一后没方向乱走的,倒显突兀起来。

瞧那一个个亲昵相偎的姿态,放眼都是年轻人。再瞧见几个手牵手的,原来是中年人。还想找找有没有老年人,貌似没有,估计都象那“必胜客”的老太婆一样,在家守门呢。

但看这倒象是有点过元宵节的味道,想到那“必胜客”的老太婆说今夜不做生意,我看八成是瞢我们的,这灯火辉煌的一条街上,全是卖小玩艺的。估计提早关门,是因为没有青壮年人士在家,还是怕打家劫舍。

之后我无意中八卦了一下,原来不开门做生意,是有这么一说,但是可以摆摊到大街卖。而那“必胜客”作为一家客栈自是搬不到大街上叫卖客房,只能关门打烊,除非它真的能有比萨卖。

有意思!

我在这个摊子上摸摸,那个摊子上摸摸,嚯嚯!真是好久没有这种逛夜市的感觉了。

喝!还有卖吃的,什么情人糕、玫瑰糕、蜜酥糕等等一堆的糕点,全部都是做成各种各样的花型,咋就没有做成心型的呢?

呵呵!买了几个尝尝,味道很不错。

眼前,这个挂着名为“玉满堂”的摊铺上摆卖一些很不错的首饰。是女人总会爱美,于是我瞎翻翻,一支很别致的蝴蝶银簪映入眼帘,簪身虽为银制,但簪尾那只蝴蝶却晶莹剔透,闪着夺目的七彩光芒,垂下的三根坠链仍是三只同样材质的小蝴蝶。

又是蝴蝶!唔,最近是不是和采花的太有缘了?处处见蝴蝶。

好看是蛮好看,但想起身旁那只大蝴蝶就犯冲,刚想丢下它转身往别处看去。

这玉满堂的老头营业员很自豪地说了起来:“这位姑娘很有眼光!这支簪上的蝴蝶乃罕见的彩虹石所制,彩虹石又俗称情人泪,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放眼这一朝四国,这样的珍品屈指可数,若今日不是花神祭,我们玉满堂是不会轻易摆摊出售的。”

我又左看右看,道:“是不错!”

那老头营业员又道:“情人泪稀有,但求有缘人。因而这支蝴蝶簪的价钱也很高……”

“多少?”我问。

老头营业员比划了两根手指,道:“两千两。”

听罢,我笑了笑,索­性­丢下此簪,道:“有缘不一定有钱,求钱就不能求缘。我身无分文,因而和此簪亦无缘,谢谢!”

说完,头也不回往前继续走去。

立于一卖花的花摊前,才留意夜寻欢未跟上。

小等了一会,却见他笑眼眯眯踏步而来。

“送你!”他手中正捏着刚才那支蝴蝶簪子。

看到那支蝴蝶簪子,的确很意外,因而并未接那支蝴蝶簪子,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两千两?!!

他哪里来那么多银子?除了卖金雕的银子在他那之外,上次在杨家打擂台赚的那一千两银票还在我这呢,况且一路上吃喝住都是花那卖金雕的银子,他竟然还有两千两的闲钱?

原本欣喜若狂的心情荡然无存,我微微眯眼,脸部肌­肉­顿感抽搐。

他不以为然地笑着,兀自的把那支蝴蝶簪子Сhā于我的发间,道:“不错,很配你。”

我冷讽道:“夜使大人果然出手阔气,随手一掷就是两千两。可怜我为了那叠烂银票,白日食不下咽,夜晚不能好眠,这可真是天壤之别。”

他轻掬一束我的发丝,笑道:“生气了?”

我不语,看着他松开我的发丝,转身往那卖花的走去,买了一支大红­色­的情花送给我。

见我不接,他便折了花枝,又直接将花又Сhā在我发间。

俗死了,还是大红­色­的,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红­色­玫瑰花。我拔下玫瑰花,往他额头上一砸,也往那卖花的大婶面前一站。

“姑娘,买情花还是蝶恋?”那卖花的大婶问道。

“大婶,我要罂栗花。”我道。

“嘎?这……姑娘在开玩笑吧……”那卖花的大婶结巴道。

“花神祭不是也应该有罂栗花卖的吗?”我道。

那卖花的大婶面露难­色­的望了望夜寻欢,又望了望我,道:“有的,你等一下。”只见她转往身后的桶里,艰难地掏了一把罂栗花出来。

我道:“我全要了,银子给你,不用找了。”

抓过那束罂栗花,我就直接往夜寻欢的怀里一塞,道:“喏,我送你的,很配你。”

他欣然接受,抱着那束花一脸幸福的望着我呆笑。

他的笑容让我莫明地难过起来,又是那种痛,牵动着身心的痛。这一刻,在他那张平凡的脸上,我发现那双幽黑而深情的眸子,漂亮,似曾相识……

“鼓”惑人心

“哈哈哈,夜使就是夜使,接了罂粟花还能满面春风,笑脸迎人。”一个熟悉的笑声自身后传来。这百年难得一闻的­淫­笑声,不用回头,都可知来者何人。

夜寻欢也收起了先前的那副笑脸,摆出了一副不欢迎来者的姿态。

我转过身,望向那只不请自来的­淫­狐,美如冠玉,皓衣如雪,依然帅到邪气的迷死人,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脸上的蝴蝶没了,头发也变成黑­色­的了。

我不禁哑然。

他动的什么整形手术,比那无痛无疤痕的激光手术去刺青要强百倍么,染发焗油的效果也赛过飘柔和海飞丝的广告。

霍无影也走向那位卖花的大婶,买了一支蝴蝶兰,接着走到我面前,却对着夜寻欢道:“蝶恋,这个时候最相称,夜使大人的情花只会吓跑美人的。”

他说完,又转过脸,一脸媚笑的对着我道:“鲜花赠美人。”

我留意夜寻欢,此刻他的脸上犹如­阴­云罩面,剑眉紧锁,神情也似在盼我的答复。

哼哼!我又成了人人哄抢的香饽饽。

我从夜寻欢怀里的那束罂粟花中掏出一半,塞给霍无影,嗤笑道:“美貌,可以触发审美的情趣,但却不一定能触发倾慕或爱情。三八男人,这个送你。”

霍无影愣愣地接过罂粟花,疑惑道:“三八?什么意思?”

夜寻欢听了,忍不住地笑了出声,原本­阴­郁的面容一扫而光。曾经我骂他­鸡­婆,他也这么问过我,我“好心”的解释了什么叫­鸡­婆、八婆兼三八。

我扯了扯嘴角,对霍无影道:“那是在夸你,夸你人比花娇!”

霍无影听了,笑地更放荡,调笑道:“你岂不是比我更三八百倍、千倍?”

夜寻欢吭着头又闷笑了两声。

岂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摆了摆手,忍住笑意,故作正经的道:“错,大错特错。只有称赞象你这样单身、未成过亲、花样年华的男人或女人,才能叫三八,而我自然担不起这种美名。”

夜寻欢的谑笑声却愈显愈大。

霍无影想了半天,忽然惊讶地瞪大了眼望着夜寻欢,然后指了指我,结巴地惊叫道:“她……她她成过亲?!”

他的这声惊叫,引来周围人的注目。

夜寻欢越过我,变了变脸,不耐烦地对他道:“你今晚不是要去采花么?还待在这做什么?”

霍无影收回之前惊愕的表情,颇有意味地盯着我荡笑,一双勾魂眼貌似是粘在我身上了。

哼哼!我由普通香饽饽立刻升级为香饽饽中的极品!

脱离这两个男人,我径自往人群中走去。不一会儿,但见人群全往左前方涌去,有人呼喊着花神舞开始了。

花神舞?

这地方的花神祭还真是别具风情,竟还有花神舞?

透过吵杂的人群声,依然很清晰地听见声声震动的鼓声传来。

心中不免好奇,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随着人潮迈了过去。

一面画满了神秘的花神图腾符号的赤红鼓身赫然跳入眼帘,那鼓架约有一米多高,鼓身也有一米多高,鼓面很大,约莫能容下二三十人同时站在上面,鼓面上还摆放了不少装满鲜花的花篮。

鼓上正背立着一位广袖阔袍纱衣、云鬓高挽的女子,那绣花绿­色­外缕衣下的身段凹凸有致。只见她纤指轻扬,手腕上的铃铛声清脆入耳,那双粉白的莲足正一步一跺,有着规律的边旋转边击打着鼓面,脚踝上的铃铛声同样轻响。

那一声声“咚咚”作响的鼓声伴随着媚惑的铃铛声直敲人的心间,这真是“鼓”惑人心!

那玲珑的身段随着乐曲节奏不停地旋转着,脚下击打的步调也越来越快,那飘逸的水袖、裙摆宛如阵阵绿烟,随舞飘扬。由于她舞动的水袖一直遮着面庞,不曾看清她的模样。

轻快单调的乐曲渐止,她也停下了单调的击打式舞步,仍是背对着我们这边。

这时,她缓缓地转过身,我看清了这女子的容貌,一双黑白分明、明媚勾人的黑眸,淡雅的脂粉妆下那张姣白的粉脸白中透红,­性­感轻扬的嘴­唇­娇­嫩­欲滴,脖颈处露出的肌肤雪白细­嫩­。

好一位美艳的花神!脑中能够想到形容她的词便是“尤物”二字。

她这一停下,立刻就赢来了满堂喝彩。我很纳闷,依常理来讲,这段舞虽激昂而撼恸人心,但却显得单调了些。

正当沉吟之际,忽然,她的双臂微晃,身上那柔软轻薄的绣花绿­色­外褛衣顺势滑下肩胛,勾在手腕上,粉白凝脂般的颈肩,粉­嫩­细腻的藕臂,柔软光滑的腰肢,全部暴露于众,那抹绣珠艳绿­色­略嫌小的胸衣仅能紧紧的裹住她的胸部,一道深深的|­乳­沟标识着她那高耸的的|­乳­轮。

一声铃音轻颤,褛衣从她手腕上轻轻坠落,异样的乐曲响了起来,底下的人群声沸腾起来,更加激|情。

我咋舌,她要­干­嘛?难道要跳脱衣舞?

她的手腕犹若灵蛇舞动一般,指尖滑过耳后,一头青丝随即散了下来。接着她的指尖又顺着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她的颚,她的锁骨,她的胸前,她的腰肢……一一轻抚下去。一个晃眼,双臂又灵活的舞动起来,细软的腰肢随着臀部有力摇摆而柔韧的蠕动,媚惑的铃声彻响于耳,脚下细碎的舞步,忽若轻云般飘移,忽若疾风般旋转。颈间的轻摇,双肩的微颤,手腕的翻转,指尖的轻捻,腰臀的晃摆,莲足的轻点……

我不禁哑然失笑,居然能在这里看到有人跳久违了的艳舞,美其明曰花神舞,这真是太意外了。

这种热辣煽情的舞蹈,看得我热血沸腾,浑身燥热,口还有些­干­,更何况场下的那些男­淫­们,呼喊声,抽吸声……

那花神一双媚眼总是若有若无的往我们三人的方向瞟来,看我的时候眼光倒显怨毒,看我身旁的两个男人却似诱惑调情。

不,正确的说她在对夜寻欢调情。

这女人眼神是不是有问题,放着帅哥不勾,却勾一个长相一般的男人。

顺势眈了一眼身旁的霍无影,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眸正如追寻到了美味猎物一般,犀利的盯着台上的女人看。再偏头看向夜寻欢,他竟然也是目不转睛的与那妖艳的花神对望,脸上还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切!男人都一个德­性­。

我轻咬了咬下­唇­,强忍着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冷着眼,继续观舞……

她约莫又舞了很久,才结束了那段媚惑人心的勾人舞蹈,提起脚下的花篮,轻捻起篮中的鲜花一朵朵向人群的高空上方挥撒。

众人的呼声不绝于耳:“花神散花了,花神赐福了!”

“谁接的花最多,受花神庇佑之福最多。”

“我的。”

“我也要。”

“……”

全场只有三人立于原地没有去抢花。

“喜欢什么花?我去接。”夜寻欢笑意盎然的问我。

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拒绝道:“我的命向来都很硬,将来也会活的很好,不需要她庇佑。”

夜寻欢仍是笑。

“我非采花花自来。送你!” 霍无影笑捏着将刚接住的芍药递至我眼前。很顺手的,我接过霍无影递来的芍药,低头看花。

忽然间,“喀嚓”一声巨响,人群惊乱起来,尖声四起。

我们同时惊诧地看向那鼓台,鼓架中的一根木柱不知在何时裂开了。又一声裂响,另一根木柱也裂开了,整个鼓身往我们这边略略倾斜。若那两根木柱全部断开,这鼓身无疑会翻向我们这边。

适才神情专注看舞的人们,现下一个个脸上惊现着恐慌的表情,众人竞相奔走。

鼓台上那个身姿妖娆的花神扮演者,这会正一脸惶恐地紧扒着鼓面,娇弱地呼喊着:“啊!救命!”

台下那几位看似和她一伙的乐师舞伶们并无出手相救的意思,竟抱着各自己的乐器物品等慌张着跑走了。

“喀嚓”又是一声,那鼓台摇摇欲坠。在鼓台倒塌的千钧一发之际,夜寻欢已飞身至那鼓台下接住了由鼓台滑落而下那女人的身子,那女人胆怯的倒窝在他怀里,含情默默地凝望着他。

刹那间,捻着芍药的手指不觉地掐向手心。

霍无影在我身旁撇了撇嘴,心有不甘地道:“夜使的身手还真快,比我捷足先登了。”

“那你就该改名叫霍乌龟。”我没好气地道。

“好浓的醋味哦,谁打翻醋缸了。”懒得理这只死­淫­狐。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四秒钟,五秒钟……

两人姿势还是维持先前的状态,我咬了咬嘴­唇­,克制住想打人的冲动,垂首望着手中的芍药花,蓦地,一个邪恶的念头跃于脑际。

我对霍无影微笑道:“霍采花,多谢你的芍药。看好了!”

说完,捻起那“可爱”的东西,快步走向前,学起那女人刚才的舞姿,连身几个旋转,顺势在手臂轻挥之际,丢出了手中之物,目标是那女人雪白的胸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准,那“可爱”的东西正好落在她胸上,滑入|­乳­沟中。只听她惨叫一声,从夜寻欢的怀里跳了起来。

她捂着胸口,乱蹦乱跳乱叫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个不留神,又摔倒在地上,胸中之物落了出来。

我摸着鼻子怪笑两声,示意霍无影有了个弥补的机会。霍无影并未去扶那女人,而是笑逐颜开地往我身边走来,扶她的还是夜寻欢。我难以置信的望着霍无影,脸­色­微变了变,往那两人处走去。

夜寻欢扶正了那女人,停留了几秒,才松了扶着她的双手。

那女人柔声道:“秦­操­多谢公子两次相救,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这声音真是媚到家了,听的我骨头都酥了一大半。哼!和林志玲有的一拼。情­操­?她若是那情­操­,我便是那大内密探零零发。

夜寻欢道:“殷木岑。”

“秦­操­多殷公子相救。”

殷木岑?他说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我疑惑的望着他,他冲我似笑非笑,眼神继续在那秦­操­身上逗留。

霍无影象变魔术一样,从手里递出一个小盒子给那秦­操­,双眼暧昧地盯着她胸前那片红肿,浪笑道:“这盒药膏,秦­操­姑娘一定用的着。鄙姓霍,霍无影。”

“秦­操­多谢霍公子怜爱。”那女人接过膏药向霍无影欠了欠身,谢道。

冷笑几声,我从倾倒的鼓台下拾起她那件纱衣,递了过去,面无表情地道:“虽然现下不是盛夏,蚊子也尚会有那么几只,倘若你多穿些,那药自然也用不着。”

她注视我的表情变换了好几次,最后定格在脸上的依然是像之前一样带着仇视怨毒成分冷脸,甚至更甚,想来她是知道她|­乳­沟里的那只毛毛虫是我做的手脚。她接过纱衣后冷淡的道了声谢谢,姿态万千的穿上,随即又换了一副笑脸,转向夜寻欢轻声细语地问道:“殷大哥,这位姑娘是?”

殷大哥?呵呵,好熟哦。

夜寻欢看了我一眼,轻笑一下,道:“她?我,表妹。”

表妹?呵呵!表妹,表妹,表妹……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那女人道。

眈了一眼手中的芍药花,我抬起头,正了正身道:“夫家姓寻,秦­操­姑娘可以唤我一声寻夫人。”

此话一出,那女人的脸上有着瞬间的惊愕,随即转为原来如此的满意神情。

“殷大哥,秦­操­适才不小心伤了脚踝,能否劳烦殷大哥送秦­操­回花舞园。”那女人柔弱道。

夜寻欢望了我一眼,只听他道:“好!”

他便扶着那女人头也不回的往某个方走去。

花舞园

两人的身影,越渐越远,空气中只留下淡雅的脂粉香和一种熟悉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胸腔的某个位置却显得有些过于空荡。

攥紧拳头,我才意识到右手拇指和食指那锥心的疼痛。呵呵!原来我的手指也是红肿的,为什么先前我都没有感觉?

抬眼望着这乱杂的场地,脚下的步子略显沉重,但仍拖着步伐转身往“必胜客”的方向走去。

“你现下的样子刚好可以用四个字形容。”霍无影在我身后笑道:“失魂落魄!”

我停下步子,怒道:“你真的很无聊,没事做就去采你的花!”

他道:“可惜花被他人采走了。花舞园是这临山县有名的舞伶馆,一朝四国也有很多有名的舞伶都是从那里出去的,先前那秦­操­姑娘的舞艺你也欣赏到了,无论是人还是身段或是舞艺,都很出­色­是不是?”

我不由地挑了挑眉,道:“你想怎样?”

“想不想去见识一下夜使采花的手段?”他轻抬嘴角,讪笑的望着我。

“他采不采花关我什么事?”我嗤笑道。

“我很好奇,难道你不好奇?”他道。

“霍采花,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三八!”我不得不“崇拜”起这个男人,三八的特­性­已经在他身上发挥到了极至。

“这跟我俊不俊有什么关系?!想不想去?我就不信你不好奇。”他又道。

“哈哈哈,你对我很了解么?!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我想看他采花?!我失魂落魄?!哈哈哈――”我扶着额头狂笑不止。

“难道不是么?凭我多年采花的道行,女人的心思岂有看不透的?你分明就是妒火上身。”他讥笑道。

“妒火上身?哼!你还不曾见识过什么叫做真正的妒火上身。你费了这么多口舌,无非是想让我陪你去花舞园,想看我为他争风吃醋。是不是想不通为何自己长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却输给了那么平凡的男人,想籍此机会以慰籍自己的心有不甘,是吧?好啊,我成全你,就陪你走这一趟,去膜拜下他如何采花。不过,你会很失望的。”我冷笑着道。

霍无影望着我,很自然的笑了笑,便领着我上花舞园。

花舞园,是这临山县最有名,也是最受临山县百姓尊敬的一个地方,在这里每隔三年便会出一位人们心中敬仰的花神。被挑中成为跳花神舞的舞伶,也绝非是平常所说的舞伎,一般年纪会在此女子及笄之后,三年内的花神全由其担当,三年之后,十八岁的舞伶将没有机会再成为花神。

而秦­操­就是连任了三届的花神,这届完了,也将重新择选下一届的花神。

原来那女人才十八岁,好年轻哦……

过了年纪曾为花神的舞伶在婚嫁时,会是一些豪门贵族争相取宠的娇妻。临山县的百姓以娶花神为荣,由此可见,这样的舞伶身份是何等高贵。

若不是霍无影的解说,咋听那花舞园,我一度以为那是一家青楼。

既然秦­操­的身份那么高贵,为什么鼓台倒塌的时候,那临山县的百姓和那花舞园的人一个个都不出手相救,反倒是让夜寻欢这个外来客给救了。

霍无影给我的理由有二:其一,鼓台一倒,即谓有人惹怒了花神,自然是先逃命,难不成留下来被花神罚?其二,人若出名必遭他人妒。呵!这其二真是说进我心坎里了。

花舞园,平时是不允许人随便出入的,能够出入的除了花舞园的人,便是受了邀约的贵客,而我和霍无影皆不是受邀约的贵客,因而想进那园子,唯一的法子便是做梁上君子。

习惯了夜寻欢的双臂拥抱,不代表我会接受这只­淫­狐的胸怀,除了允许他以轻功带我入园可以触碰我的手臂之外,我身上的其余部位一律不允许他触碰。

因而对于藏身于树上的提议直接就被我否决了,离远一些,立于暗处观看,还不是一样。

夜寻欢因救了秦­操­这位花神,自然是花舞园的上宾。

瞅着侍女们捧着上等佳肴和美酒不停进出的上好厢房内,乐师们抱著乐器簌簌弹奏,琵琶声脆,箫乐曼妙,换了舞衣的秦­操­如行云流鸿般轻舞着。

夜寻欢欣然享受着眼前的一切,浅啜杯中酒,还时不时抬头望向那跳舞的女人。

“切!”我不自觉轻嗤出声。

身旁的霍无影笑问:“有感觉吗?”

“你希望我有什么感觉?冲进去,把他拉出来,换你坐在里面喝美酒赏舞?!”我嗤道。

秦­操­的舞停了,跪坐在几案前,为夜寻欢斟酒,两人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能隐隐约约地瞧见那女人笑得是眉飞­色­舞。哼!凭夜寻欢那死缠女人的一流功夫,是能让她笑逐颜开。

“你可知道他们适才在说什么?”霍无影道。

“不知道,我又不是顺风耳。我也不想知道。”我道。

“你真的无动于衷?秦姑娘方才是邀夜使明日于花神湖泛舟,而夜使也答应了。”霍无影道。

“那又怎样?你告诉我的目的,是不是还想明日再让我陪你去看他们两泛舟于花神湖?!”我愠道,声音也不由的抬高了几分贝。

霍无影­干­笑两声,道:“你的声音有些过高,小心我们两被发现了,给轰出去就难看了。”

紧掐着手心,再望向那厢房,正好瞧见夜寻欢原本侧对着我们的脸,正往我们这方向望过来,但眼神也不似在看我们这边,脸上还挂着一抹会心的笑。

秦­操­那女人端起他适才放下的酒盅,送至自己的­唇­边啜了一口,夜寻欢的脸早已转回去又望着她,后脑勺对着我们。

那女人分明是在用嘴给他喂酒。

双臂抱于胸前,不知不觉中双手又掐向自己的胳膊。

“这回有感觉了吗?”霍无影很“适时”地又问我。

我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道:“凡事由其自然,遇了处之态然,得意之时淡然,失意之时坦然,艰辛曲折必然,历尽沧桑悟然。懂么?”说完,我便调转头往来时翻进来的那座院墙走去。

“什么?呵呵!我好像对你有感觉了。”霍无影在我身后道。

“劝你莫作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痒。”我回讽道。

“皮卡丘?皮在痒?哈哈哈!”

霍无影带我翻出花舞园后,我便像发了疯一样的往前奔去,直至远离花舞园,跑不动了,不想跑了,我才停下,闭上眼依着背后的墙喘息着,静静地,不断地告知自己要冷静。

“小美人,这么晚了怎么一人在这?是不是很寂寞,要不陪大爷我玩玩?”

倏地睁开眼,一个身高还不及我的猥琐猴瘦男人立于眼前。

自从被他害的穿回女装之后,总是能引来一些狂蜂浪蝶的­骚­扰,有他在的时候还好,若是踫上我一人落单,那头可就大了。哼!你以为只有你在才能帮我赶走这些可恶的家伙么?你以为你就那么了不起,离开你我就到不了白虎国吗?没有你的存在,我以前一直活的都很好,一个人外出也都安全的很。

“想跟我玩是吗?好!那我们就来好好的玩一玩。”我狞笑道。

我抱起拳头,将指关节捏的“喀嚓喀嚓”响,在那猥琐男将手伸向我脸的一瞬间,我抡起拳头就在他的猪脸上挥出一记重拳。模仿巴神庵的必杀技,愤怒中抱气,我单手掐住他的脖子,只觉右手强涌出股隐形气的流,凭籍这种暴发力我一把便将他给按在地上。

“想跟我玩是吗?那就让你好好尝尝被玩的滋味!”我咬牙切齿的怒吼着。

上勾拳、下勾拳、左直拳、右直拳……

“女侠……饶……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过小人吧……”猥琐男抱头大声哀号求饶。

“叫你去采花!叫你去寻欢!你这头死猪,叫你寻欢,叫你采花,叫你再采,看我不打死你!”我嘶吼着,用手肘往这个被我压倒在地的猥琐男人胸前猛地一狠顶。只见他一口闷哼,嘴角便涌出一口鲜血,看到这血,我更加兴奋,好像是揍人揍红了眼。

原来揍人的滋味就是这样的!哈哈哈!实在是爽呆了,难怪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总是那么多人喜欢打打杀杀,追求打架的最高境界。原来打架可以发泄心中的郁结,原来打架可以让心中的不快一扫而光,原来打架会让自己有一种强势感……哈哈哈……

这段时间来郁结的情绪我都发泄完了吗?为什么我还想再揍人?

“住手!你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霍无影的厉斥声在我身后响起,我即将挥下的拳头也被他一把抓住。

猛的,我回过神,瞅见那猥琐男被我打的惨样,不免跪在地上一阵狂笑。那猥琐男在我的狂笑声中艰难地爬起身仓惶而逃。

我笑了很久,直至笑声渐止,霍无影才疑惑地问道:“你会武功?方才你使的是什么招式?闻所未闻。”

刚才那暴揍人的行径,让心中舒爽了不少。

而对霍无影的疑问,实际上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那股子强劲突然打哪来的。曾经笑笑和我提过,说我体内有股很强的内力,只不过我不懂得如何掌控而已,常常将它化为蛮力。那股强劲内力除了是他当年输给我的,还会有谁?

恢复正常,我道:“呵呵,你说错了,我并不懂武功,只不过力气比较大而已。你说的什么招式,可能是我看别人打架,学学样子,只凭一股蛮劲而已。”

“你那股蛮劲也真是厉害,若不是我及时拦着你,差点就要闹出人命。”霍无影哂笑。

我低头不语,自知气短。

“妒火既然灭了,想不想去喝酒?我请你。”刚刚平复下气息,他又给我哪壶不开提哪壶。

“喝酒?哼!我若醉酒,后果会很严重。”我道。

他嘻问:“有多严重?”

我道:“第一次醉酒,我毒打了和我相公第一个上床的女人,又卖了她,后来她死了;第二次醉酒,我找人轮­奸­了和我相公相爱多年青梅竹马的女人;第三次醉酒――”

他的眉皱了起来,笑脸也挂了下来,难以置信的望着我。

“第三次,我把一个和我相公长得七八分像的男人……”我顿了顿,逼近他,挑了挑眉,道:“卖进了妓院,逼他做男娼。你还想请我喝酒么?”

沉吟了半晌,他冒了句:“你在说笑吧?!不过若真是这样,我倒很愿意接受第二种。”

我­奸­笑了好几声,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开心一些。

“你不是要请我喝酒吗?这里过了酉时三刻店家都不开门,你上哪请我去喝酒?采花强人!”我笑道。

“有一个地方,通宵不闭门,有吃有喝还有床。”他笑答。

“今生我最讨厌的地方就是那里。”我道。

“那我们就去找一家老板是女人的酒楼。”他道。

“好!”正好见识一下他的看家本领。

采花宝典

老板是女人的酒楼没有找到,反倒是回到必胜客的客房里喝酒。

事实总是那么巧,霍无影也夜宿于必胜客,他住的这间离我们定的那间客房仅隔了几间。也不知他打哪搞来的几坛子酒和菜,总之是摆上了一桌。

所谓借酒消愁是最不明智的行为,但喝酒时候的那种心情却是很舒畅,尤其还是面对霍采花这个很有意思的采花贼。

我灌了几杯黄汤,便问他:“你脸上的蝴蝶怎么弄掉的?用刀剐的?还有你的头发怎么变黑了?用墨汁泼的?”

他低头含笑:“呵呵,你说话的方式很有意思。这是蝶宫的一种换颜术,出来行走江湖,必要的一种手段。”

我好奇道:“这就是所谓的易容?”

他道:“嗯,这种换颜术是易容术中最简单的一种,服了这种药之后,可以使脸上或身上的疤痕、刺青、胎记等等在几个时辰之内消失,药效一过,便会恢复原样。”

抬眼瞧见他脸上的蝴蝶已经若隐若现,我不禁笑道:“呵呵,真快,你的药效要过了。”

他道:“不是,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服了这种药之后,喝了酒便会失效。”

我又问:“那你头发呢?”

他道:“假发。”

说完,只见他将头上的黑发拔了下来,那头刺目的银发也随即散了出来。我忍不住地笑了出来,这假发的做工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与他对碰一下酒盅,浅尝一口,在好奇心驱使下,我又问道:“对了,你怎么也会来这里?来采花?花神祭来采花?”

“聪明!既然是花神祭,岂有不采之理。”他嘻笑。

“你不怕花神用花盖死你?”我揶揄道。

“求之不得。”他笑答。

我问:“依你的尊容不必去­干­那勾当,就应该有一大把女人追着你ρi股后面跑。为什么呢?”

他自负道:“自己采的花最香。”

呵呵!有道理。

“那你又为什么采花还‘三不采’?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不应该是像你这种人狩猎的第一目标么?”举杯,我又问道。

他听了后,朗声笑起,暧昧道:“啧啧啧!你真的很大胆,竟会问我这种问题。好,我满足你,但听了后可不要脸红害臊。”

我­干­笑两声,害羞脸红?呵呵,我的脸皮可比那城墙还要厚。

于是他便向我介绍起他的采花心得:

“要想做这行,首先就要具备三个条件:第一,轻功绝出;第二,富于计谋,心智要高;第三……”他顿了顿,媚眼瞟动,轻声诱惑道:“第三,一定要­精­力充沛,仿佛永远都用不完似的。”

我摸了摸鼻子,暗笑。做这种事倘若­精­力不充沛,还真是没法子做,呵呵!

他接着道:“所谓‘三不采’,就是大家闺秀不采,小家碧玉不采,乡女村­妇­不采。”

“嗯,这个我听某人说过,但为什么?”我问。

“他跟你说过?呵呵――”他又怪笑了几声,啜尽杯中酒,道:“大家闺秀不采,原因有二:一则这些大户人家大凡都会请一些会武功的护院,极居盛名的高人都不会喜欢用迷|药,因而麻烦。再则那些深居闺院的大家闰秀们,虽外表高贵端庄,才艺双全,但由于从小娇生惯养,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实则也是种禁锢。也许是禁锢了太久了,一旦得手,她们那种无力的娇喘抗争,就算是让人想要多番云雨,久而久之也是乏而无味……”

咋舌。

“脸未红?呵呵――”他调笑,道:“最可笑的是,遇上此等艳事,她们往往连叫都不敢叫,只能打落了牙往自个肚里吞,好比哑吧吃黄连,而门外那些护院就算是武林高手,也形如虚设,事后也是匆匆嫁人了事。”

“艳事?应该是残忍才对吧。”我道。

他浅啜一口酒,吃点小菜,道:“那是遇上不入流的采花贼才叫残忍,若是遇上我则是艳福。”

“自恋。呵呵――”我笑道:“继续。”

“自恋?呵呵。小家碧玉不采,理由更简单。她们不似大家闺秀们那般拘束,但却具备了一定的反抗能力。遇上遭人采花的当下,偶尔会有些挣扎,仍是不敢喊叫,可能低呼几声的也有吧,但至少不会嘶声力竭的乱喊烂叫,脸面对于她们来说同等重要。还有一点和大家闺秀不同,就是事后她们会报官府处理,一旦官府追查起来,虽说藏身不难,但也是种无尽的麻烦。麻烦,乏味,故而,不采。”他抬眼看了看我,又笑,道:“对于这种两种人家的鲜花,达到一定级别的,无需放迷|药,只要是胆子够大,盘子踩的准,尽管去落红留迹。哈哈哈――”

再咋舌。

“禽兽。”我嗤道。

“哈哈哈――更禽兽的还在后面,还听不听?”他放荡的大笑,看我默然,继续道:“山野村姑,是这三不采中最麻烦的。理由有三:一是这种农家小花皆是出生于穷苦人家,由于长年的劳事作物,人高马大,因而力气会很大,能跟你抗衡很久,而我则是不喜欢把体力浪费在这种无谓的事上面。呵呵,但在最终征服后,其强烈的反抗之下给你带来的舒服感却是让人欲仙欲死。哈哈哈――有定力,我喜欢。”

我白了他一眼,轻尝一口酒,示意他继续。

他点头,笑道:“其二若是好容易遇上个美人胚子,但脱光了衣服却发现皮粗­肉­厚,摸起来毫无触感,便顿觉无趣。其三,这点也是最重要的,她们可不同于那些千金小姐们,才不怕什么丢人不丢人,就算街坊邻居们全都知道也无妨,往往都会大声尖叫,有时候那种声音能赛过杀猪叫,惊天地泣鬼神,震的你耳朵嗡嗡作响,严重地或许会失聪几日。因而这种带刺的“野花”,能不采还是不采为妙。”

听完他这“三不采”的高调,不由地轻笑了起来,这男人真是堪称经典中经典,我道:“你可以写一本秘笈了,名曰。”

“采花宝典?哈哈!”接下来便是他经典的总结­性­发言了:“能上这‘三不采’人家作案的,大多为一些不入流的跳梁小­淫­贼们所为,而对于达到一定级数的,还去采她们,只会自我贬低身份,极负盛名的高人都是很善于等待的。俗话说:最难到手的,才是最好的。”

末了,还意味深长的用他那双勾魂眼冲我直放电。

“明知花有刺,偏向丛中行?”我很顺口接了下去。

“哈哈哈,也是他告诉你的?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嘴了?”霍无影又笑尝了几口酒。

我低头喝着杯中酒,不语。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他忽然道。

我端着手中的酒盅,晃了几下,便一口仰尽,淡道:“夜寻欢是我龙门客栈的掌柜。”

“掌柜?你叫他夜寻欢?!夜夜寻欢,哈哈哈――”他听了大笑起来。

我不禁蹙起眉,想到当初也曾怀疑过他这个名字是假名,而现听霍无影的话,寓意着他真的用的是假名了。

哼哼!假名……

我又喝了一口,道:“不叫他夜寻欢,那叫什么?殷木岑?”

霍无影疑惑道:“你竟然不知道他本名叫殷木岑?!”

我抬眼瞥了瞥他,愠道:“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他被口中的酒给呛住,怪叫起来:“咳咳咳……你该不是除了只知道他叫夜寻欢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吧?”

是的,现在想来,我对那个男人真的是一无所知,而对于一个一无所知的男人,竟然也一起走了那么远的路,真是可笑至极。

呵呵呵!猛灌一口杯中酒,不由地自嘲起来,以笑默认。

霍无影那双盯着我看的勾魂眼一时间没了焦距,貌似在想什么深奥又令他困扰的问题,若有所思之后,但见他又莫明其妙的笑了起来:“要不要抛弃他,换作跟我走?”

“哈哈哈,跟你走?为什么我要跟你走?”我听后莫明的狂笑了几声,又灌了一杯。

“这世上少有几个男人能比过我的。”他自负道。

“你不要太自负哦,早晚有一天会栽在女人手上。依我洛半仙的金口,你会死的很惨。”我笑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毫不介意,又道:“那就换我跟你走!你要去白虎国做什么?”

“你们采花宫的男人是不是都吃饱了撑着没事做?还是地球上的女人全跑到火星上了?”我揶揄道。

他苦笑道:“为什么你说的话我总是听不懂?”

我抚了抚微烫的脸颊,单手撑着脸,打了个酒嗝,笑答:“这就是人类与非人类的区别。”

他猛灌一口酒,微微眯了眯那双诱人的勾魂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笑眼盈盈道:“嗯哼!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不要回去?你确实很让人着迷,绝­色­的容颜,泼辣的­性­子,风趣的言语,损人还不着痕迹,啧啧啧,迷到我也不想回去了……”

说着他便立起身,脸就往我这凑过来,我用酒盅抵住他欲要亲过来的­唇­,皱眉道:“请不要太随便。”

他接过杯盅,喝尽杯中酒,压低了那富有磁­性­的声音盅惑我:“曾经只是年少轻狂,其实我并不是个随便的人,至少不曾对女人动过心,但……你却不一样,令人怦然心动,让人情不自禁。”

“哈哈哈――”这真是有史以来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因为跟我表白的人是一个采花贼,轻抹眼角笑流出的泪,我道:“有一句俗语是这样讲的,叫宁可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你说你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但我相信你随便起来便不是人。哈哈哈――”

他无奈地望着我­干­笑,而眼前他的人影也有点模糊,我知道我到极限了,我笑眯眯地趴在桌上玩转着酒盅。

“明天去花神湖泛舟?”他道。

“不去,我要早点回家。”

“只多待一天而已,况且这时节来到临山县不去花神湖泛舟着实可惜。”他叹息道。

“呵呵。”

“我们单独租一艘画舫?”他又道。

“不要,回家。”

“事后我带你回去。”他道。

“呵呵。”

我眯着眼,朦胧间看着霍无影的手已经抚上我的肩,他的整张脸也往我面前凑了过来,尚未贴近我,又依稀看见他被人猛地拉开,那人在他脸上狠狠地揍了一拳。

那人的头发是银­色­的,只听他凶道:“此事我跟你没完。”

嗯?是他?哼哼!他不是应该软玉在怀么?

接着他又说了几句,我没有听清,因为我真的很困,好想睡。

任由他抱起我,往屋外走去,窝在他怀里,真的好舒服。

意识朦胧间,我透过眯着眼微露的缝隙中,隐约瞧见了一只蝴蝶,而且还是只银­色­的蝴蝶,怎么是在他的右眼角下?再努力地睁了睁眼,我又看到了我的寻,他的眉间还有颗血痣。寻的脸上怎么会多了只蝴蝶和一颗血痣?

我软软地叫了声:“上官……”

寻轻应了一声,将我抱的更紧。

我的手刚抚上他的脸,却又无力地垂下了,眼皮真的好重哦……

决裂

次日清晨,我在宿醉­性­的头痛中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呃?什么时候睡在床上了?吼!头真的很痛,我发誓我以后滴酒不沾。

貌似床边还坐着个人,我揉揉惺松睡眼,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一晚上都不见鬼影的男人。

“醒了?”他扶我坐起身,喂我吃了一颗药丸。

“又什么东西?老往我嘴里塞。”我刚想吐出来,感觉那药已化入口中,想用手抠,抠出来的却全是口水,而且还臭臭的。

恶!还没漱口,外加昨日的酒气,我要被呛晕了。

他叹了口气,拿下我的手,道:“不要再抠了,这药是帮你醒酒的,能减轻你的头痛,入口即化。”

“海王金樽?”原来是解酒的。

他疑惑道:“海王金尊?什么东西?佛像?”

“­鸡­同鸭讲!”我轻嗤。

他不以为然,轻哼了一声,双手便在我太阳|­茓­上轻轻按摩起来。

嗯!好舒服……

闭上眼睛安然享受……

忽然,只听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责怪的意味,道:“洛,以后不要随便和不相­干­的人喝酒!”

倏地,我眼开双眼,一巴掌挥开他的双手,冷笑了几声,嗤道:“笑话!我和谁喝酒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表哥?”

他那张原本很­阴­郁的脸在听到我那声表哥后,反而轻笑开来,还说了一句让人浑身­鸡­皮疙瘩直起的­肉­麻话:“唔!好妹妹,那快让表哥看看手指现下还肿不肿?”

说着,他便抓起我的右手仔细的查看。

嗯?他知道我的手指是红肿的?!

又见他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盒,打开在我手指上轻轻抹了抹,好闻的清香味幽幽入鼻。他低着头,看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我听:“昨夜已经搽过一次,今日再搽两次,明日保准还和以前一样,又白又­嫩­。”

又白又­嫩­?切!

“多谢夜大侠厚爱,哦,不对,应该是殷大侠才对。咱粗人一个,皮粗­肉­厚,用不惯这种­精­贵的药膏,你还是收好留着自己慢慢用吧。”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死紧的攥住,无耐之余,我只有低着头不看他。

他的手捏住我的下巴往上轻抬,逼着我与他对视,他轻笑:“还在生气?”

切!我气多呢!

“终于晓得吃醋了?”他又笑道。

我一听这话,立即就像一只防卫中的刺猬一样撑开刺,猛地推开他,叫了起来:“见鬼吧你!”

下了床,简单梳洗一番,接着便收拾包袱,准备雇辆马车走人。

他本来只是静静地看着,蓦地,他拦住我不停在忙的双手,道:“你打算走了?”

我停下,抬头瞟了他一眼,道:“我洛某人是个生意人,做任何事都讲究个时间,时间就是金钱,金钱就是生命,浪费时间就是浪费金钱,浪费金钱就是浪费生命。殷大侠您贵人事多,而我又不想浪费金钱和生命,所谓做人要厚道,所以……就此别过。”

他一脸愠­色­地将我双手按在包袱上,不容许我动。

我费劲地抽回双手,摊了摊手,道:“几件衣服而已,若你喜欢,那就留给你好了。”

反正银子都在身上,衣服大不了再去店里买,现在两手空空,反而轻松,想着,我便转身往门处走去。

刚打开门却被他一把拦住,他刚想说什么,就被一个陌生的不请自来者给打断了。

那陌生人热情地开口道:“洛洛,你总算醒啦,我可等你等了好久了。”

晕!这男人是谁啊?还叫我洛洛?啥时候我闻名到路人甲乙丙丁皆知了?咦,貌似这声音熟悉的很哎?

我吓的往里退了两步,正好依在夜寻欢的臂膀中,怪叫道:“你你你谁啊?乱乱乱叫什么?”

那陌生男人深叹一口气,道:“洛洛,是我,霍无影啊!”

嘎?我靠!是那只­淫­狐?

我还没来得及抗议我名字的版权问题,某男人已经先沉不住气,很气愤地在帮我申讨了: “洛什么洛,乱叫什么你?是不是嫌昨夜给你吃的太少?”

昨夜?吃的太少?

我拦住这个脑袋有点不清醒的家伙,将他抵到身后,正了正身,调整了一下我那颗刚刚饱受惊吓的小心,对面前的霍无影道:“一大清早的,你脑袋被门给夹啦?好好的易什么容?拜托你还是整回原来那样,好吗?找我什么事?”

吼!这家伙真是脑子进水了,帅帅的脸皮不要,搞了个这么一张具有万年考古价值的脸,比夜寻欢的脸还要夸张,一大清早的就赶过来给我提神。

“唉,洛洛,你怎么给忘了?昨夜,你明明答应我今日陪我一起去花神湖泛舟的?”他这一开口无疑是颗重磅炸弹。

“泛舟?”我晕!我什么时候答应的?莫不是昨晚猫尿喝高了,胡乱点了头?

“你昨晚已经跟他喝了一晚上的酒,今日你还要再跟他去泛舟?!”夜寻欢一见到他,就一脸煞气,这会听他约我去泛舟,明显更狂燥,抓着我的胳膊愠道。

我有点恼火地甩开他的手,道:“夜寻欢,只许你周官放火就不许我百姓点灯?你未免比我妈管的还宽?”

他定在我脸上看了半晌,蓦地,诡笑了起来,道:“好,既然你喜欢泛舟,那就一起去,两人一艘不如四人一艘,人多热闹。”

随即,不由分说地便拽着我往楼下拖去……

话说,真是莫明的很其妙,我连反抗都没反抗,就这么被他给拉上了某艘画舫。而霍无影再次出现时,又换了一张脸,和他原来那张脸很像,但又像突然发胖了一样,貌似怎么看都有那么一点不协调。

画舫内,两名年纪不大的侍女在斟茶倒水,完了之后,静静的立于一旁候着。某个很有情­操­的女人正在抚琴,而那琴音对我来说简直犹如魔音穿耳。今日身着虽无那日大胆暴露,但那外衣领襟开的还是很低,仍是能瞥见那条小沟,貌似那红肿印也消了些。

我依窗而坐,一直欣赏着窗外花神湖的美景,霍无影说的一点也没错。离我坐的最近的也是霍无影,一会就捻个什么水果来给我吃吃,受宠若惊的让人吃不消。

除了欣赏风景之外,我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昨晚醉倒后的事,貌似我昨晚有看到寻了,是他把我抱回房的,还拥着我睡了一晚。但是他的脸却和以前的又不太一样,眉心间有颗血痣,右眼下方还有个比指甲略大一些的银­色­蝴蝶,头发是也是银­色­的……

头发是银­色­的……

倏地,我转回头分别扫了一眼夜寻欢和霍无影。

不是霍无影,霍无影的蝴蝶是淡青­色­的,只有蝴蝶的翅尖是银­色­的,而且他的声音也不对。我再次凝视夜寻欢,这家伙是蝶宫的夜使,但脸上却看不见蝴蝶,自然也是易了容的,头发是银­色­的,声音又那么象,会习惯­性­摸进我房间霸占我床的,除了他根本就不会有第二人选……

那张平凡的脸皮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

把他那张脸皮扒下来,就算是和寻的脸一模一样,若要说他是寻,打死我也绝不相信,他的言语放荡而轻佻,行为放肆下流又龌龊,对我总是喜欢用强的,哼!!!而寻绝对不会这样,他不是寻,他不是,他不是,他不是……

看看他吧,他那双眼睛都在看什么,寻的视线绝对不会在女人的身上逗留超过两秒,而他呢,眈了我一眼,眼睛就瞟到那女人的身上。

哼!肯定是我昨晚猫尿喝多了,才会把他的猪脸假想成寻的容颜。

再看看他吧,又是那种邪恶的笑容瞅着我,我则狠瞪了他一眼,便转向窗外。

蓦地,秦­操­停止了她的魔音,软声细语道:“殷大哥,秦­操­想为你舞一曲,你来弹奏可好?”

从风景如画的花神湖上拉回视线,我不由地深皱眉,冷眼望着这一男一女。搞什么?!想要你侬我侬麻烦能否私下里进行?当众这样的­肉­麻兮兮真是恶心至极。

我站起身,打算出舱,到外面去透透气,省得再待下去会长针眼。

与些同时,夜寻欢的声音也响起。

“秦姑娘,请原谅殷某学艺不­精­,不过……”他顿了顿,冲着我缓缓道:“不过,我表妹的琴艺却是­精­湛又传神,何妨请她为你弹奏一曲?”

“她?”她鄙夷地轻瞟我一眼。

靠!怎么?难道我长的不像是会弹古筝的高人么?

我咬紧了牙,狠捏了一下指关节,但听那“咯嚓”声,之前,我还一直在幻想他的脸变成寻的,原来我是痴人做梦!他是多么的恶劣,明知道我的手指上有伤,竟然还叫我弹琴,而且还是为这个女人弹琴。

这算什么?!这个该死的男人!

夜寻欢向她微微一笑,轻点了下头。

“那就劳烦寻夫人了!”那女人刻意将寻夫人三个字喊的很大声。

哈!我冷哼几声,此女人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见过厚的,没见过像她这么厚的。我有答应么?还劳烦我?自以为是的东西!

我扫上秦­操­那张脸,冷冷的道:“你想我为你伴奏?!好!那你可得听好了,记得要跟上我的音调!”

视线再度回到夜寻欢的脸上,盯着他,我便将那支情人泪的蝴蝶银簪从头上抽出,用力地掷向琴弦,只听“锵”的一声刺耳鸣响,随即两根琴弦应声而断,那支簪子也深深地嵌进琴内。这“嗡嗡”作响震人心魂的声音,惊得在座所有人脸­色­煞变,目瞪口呆,一直在一旁安静伺侯的两名侍女闻声便捂上耳朵尖叫起来。

余音未止,那女人猛然间回过神,大声质问:“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了!不愿为我奏乐就算了,为何要毁了我的琴?”

“惊魂?”夜寻欢望着我轻声道。

没有任何言语,我愤怒地扭头便往外走去,霍无影焦急地拦住了我:“洛洛!”

“闪开!”我恶狠狠地推开他,夺步而出,对着正在挣船的船夫高声叫道:“船家,劳烦你靠岸。”

“洛!”夜寻欢追了出来。

“你给我滚回去!”我站在船尾大声吼道:“船家,我要上岸!”

他冲过来一把抓住我,扶住我的肩,又叫了声:“洛,我……”

没待他说完,我已奋力挣开,攥紧拳头便在他胸前结结实实的猛力打了一拳,他往后退了几步,我则往船尾又站近了一步,嘶声道:“滚开!你这个浑蛋不要碰我!你再过来我打死你!你给我死一边去!夜寻欢,你这个王八蛋,那个女人要泛舟,你拉我来做什么?她要跳舞,关我什么事?她要跳给你看,我为什么要为她弹琴?她算老几?没有人弹琴就死回家去跳!你明明知道我的手有伤,还要我为那个女人弹琴?连惊魂都听不懂,还装什么清高?你不要过来!”

“洛,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你还不明白你的心么?”他激动道。

“不要叫我洛,你没资格!心?我会为你动心?!我会为你吃醋?!痴人说梦话!你以为你在作什么打算,我会不知道?!你以为你找这么个女人来就能刺激到我?想试探我?我对厉蒙用的那套,你想用在我身上?想看结果?简直是笑死人了!我告诉你,我的嫉妒早在六年前就已经用尽了。你们采花宫的人了不起,会易容,脸是假的,名字是假的,自己的东西全部都是假的,还想奢望别人的真心以待?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最不想看到的人也是你。今生今世,你和我就好比那两根琴弦。夜寻欢,你给我听好了,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否则,我见你一次,就会砍你一次!”

愤怒使我再次失去了理智,我周身被一股强力的气流给包围着,一旁撑船的船家不堪气流的冲击,惨叫着被震得跌入了湖中,也因为这股强力的气流,逼得他近不了我的身。

他的脸­色­变了,焦急无耐,只能柔声道:“洛,放平静些,你现下还不会控制你的内力,你这样只会伤了你自己。事情都不是你想的那样,簪子我给你,只要你过来,我什么都告诉你!静下心,收回你的内力,过来,好不好?”

望着他从怀中掏出的那根簪子,不由的内疚,这么多日子以来,我一度都快要忘掉它了,那是寻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怎么可以忘了他?

慢慢的,我平静下来,周遭气流已不再那么强烈,我刚想走下去拿回我的簪子,猛地,一样东西击中我的左腿膝盖,那锥心的疼痛让我一个重心不稳,跌入湖中。

“啊――”

山雨欲来风满楼

“簪子……我的簪子……上官……”我猛地惊醒,又是躺在床上。

嗯?不躺在床上还能躺在哪里?难道是停尸间么?

“洛洛,你醒了。” 是霍无影。

他扶我坐起身,依着床边,我低头审视,身上的衣服已被人换过。

他看出我的疑虑,道:“那个,衣服不是我换的,是我找客栈老板帮你换的,她是女的。还有,你的银票和契据都保存的很好,我都没动。”

谁为我换的衣服又有什么关系?

接过羊皮袋,轻轻移了一下身子,左腿膝盖的疼痛让我又想起那个不愉快的泛舟。我撩开裙子卷起裤管,膝盖上赫然一块很大的红肿,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暗算我。

自从遇上那个家伙,我就一直倒霉倒到透顶,而现在,现在终于解脱了,永远都不用再看见他了。

“这个,是他让我交你的。”霍无影道。

“呃?”我抬头,就看见霍无影手中捏着那支情人泪的蝴蝶簪子。

为什么是这支簪子?他应该还我的是我原来的那根金簪才对,为什么要给我这支?为什么?都说了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他,还要给我这个。

我一把挥开霍无影的手,愠道:“拿走!我不要!”

说着,眼泪却又莫明其妙的跑了出来。

“他说这簪子上的蝴蝶是用彩虹石作的,俗称情人泪,而此刻,你是为了情人在落泪,很贴切。”霍无影道。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叫我为情人在落泪?我没有!我也不会为他落泪!不会!” 我一边哭着一边冲着他吼道。

“是吗?”他倾身靠近我,双手撑在我身子两侧,面孔与我相距只有寸许,温热的气息喷 在我的脸上,又道:“那就试试!”

说着,他的­唇­便猛地印上我的,本能的我想反抗,但转念我又放弃了。

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两分钟……

最终还是他先忍不住离开我的­唇­,倍感挫折道:“冰冷无情,你将男人的自尊打击的一丁点都不剩。他说错了,不是你不明白,而是你明白,只是不愿去承认,你的心早就遗落在他身上了。”

“呜呜呜――”抱着双膝,我忍不住哭出声来。

在霍无影吻我的那一瞬间,我本来是想拒绝他的,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想知道,他的吻和其他男人的究竟有什么不同?直到霍无影放开我的那一瞬间,我才知道不是不同,而是大不相同。他的吻能让我不知不觉中溶化,他的吻能让我情不自禁的回应,他的吻能唤醒我沉睡了已久的灵魂,他的吻能燃起我体内早已熄灭的激|情……

而霍无影在吻我的时候,我的双眼始终都是睁着的,脑中一直都在不停地数着秒钟,没有感觉,没有情绪,没有沉沦,没有不清醒,没有不能呼吸,最重要的是他的舌始终未能撬开我的牙齿……

五年了,这五年里,我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任何事都引起不了我的兴趣,就算在很拼命的赚钱,那也是在填补心灵的空虚与寂寞,因为要养家,除了养家还是养家。

我颓废,我委靡,我消极,我沮丧,我逃避……

直到他的出现,他的笑容,他的放荡,他的无赖,他的痞样,他的整个人,在潜意默化里,就像一只令人讨厌的万年不死的小强一样,怎么甩都甩不开的,强行侵占了我的整个心房,缠到我要发疯。

和他在一起有多久了?从客栈到望连山,从望连山到安平镇,从安平镇到这里,他的身,他的影,现在无时无刻不缠绕在我的心间。日子一天天的过,对簪子的挂念却一天比一天淡, 心中虽不断地念着寻想着他,可是念着念着就变成了寻欢。

那相似的声音,那莫明的熟悉感,甚至让我常常把他幻想成寻。

他的怀抱我从来就无法抗拒,而霍无影只是轻轻触碰就让我无法接受。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我为什么要答应霍无影去喝酒?以为喝醉了就能让自己舒服一些,以为喝醉了就能让自己痛快一些,以为喝醉了我就什么都可以不用再去想……

无论是那晚看到他和秦­操­在一起的情形,我用毛毛虫丢秦­操­,我暴打猥琐男,还是之前在画舫中,我掷断琴弦,暴气将船家震落水中,都是因为我愤怒。

我的愤怒是来自于我的嫉妒,我的嫉妒是来自于我的心。

当再次睁开眼,我以为坐在床边的依然会是他,在看到霍无影的那瞬间,我居然是失望的……原来我在心底期盼的是他,期盼的是他还能想往常一样嘻皮笑脸的坐在床边,等待着我醒来,但是,不是他,以后也不会了……

我不停地压抑,不停地压抑,压抑了很久,压抑到自己好痛苦好难受……

我不愿承认,我不要明白,我不要看清,我不要……

因为我不可以对不起寻,我不可背叛我的爱情……

最无奈的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最终还是泄露了,正如他所说的,我动心了……

我真的对不起寻了……

情人泪?

是的,我的眼泪是为了心中的情人而流。是的,我的眼泪是为了他而流……

夜寻欢,这个名字,或许是从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它就象施了魔咒一样深深烙印在我心中……

我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

现在承认了又能怎样?一切都是回不了头的……

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一个人的心已经许了一个人,又怎么能再分出去,这是一种背叛,我不要背叛……

寻,为什么你要将我抛上崖顶?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痛苦的活着?

你到底在哪里……

人清醒,泪已­干­,昔日情,成追忆。

就当我做了一场梦,而今是梦醒时分。

决定不再留恋,便不会藕断丝连。

自落水之后,我便没有再见过他,我的话真的奏效了。现下身已在白虎国境内了,用不了几个时辰,便可抵达白虎国的京都。

最可笑的是,坐在我对面的男人也从他换成了霍无影。

瞧!我就是这么一个没有节­操­的女人,招惹完了一个,又来一个。

这一夜几乎没怎么休息,我坚持连夜赶路。太久了,我真的太累了,我好想家,想开心,想笑笑,想将军,想客栈里的每一个人和每一样物。

我要回家!

进了城后,先和霍无影打点客栈住宿事宜,然后才去店铺。我也明示了,最多一晚,今日无论赔偿多少,哪怕日后我找镖局把银子给押送过来,我都要退店,明日一早我便可返程回家。

退店和退窑炉是意想不到的顺利,原来的店铺老板早已将所有权转卖给了他人,而那位新老板很是奇怪,不仅一分钱都没让我赔,还当着我的面将两份契据撕毁,表示合作就此结束。

返回客栈的路上,熙来攘往的人潮,人声喧闹。

我一直都沉浸在方才退店一事中,赵叔去退青龙店时顺利归顺利,但也没有象这样一分钱不用赔的啊?

我看了看霍无影,心中了然,买下那家店的,除了那个让我哭到泪­干­的男人,还会有谁。

剪不断,理不断。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嗯!别有一番滋味……

“闪开!闪开!统统都给我闪开!”

“别挡着平远候的路!”

正冥想着,几个嚣张跋扈的声音突兀地传来,原本行于路中的百姓们纷纷避让,退于道路两旁。

抬头一看,一辆辇车正从不远处慢慢驶来,赤质,周施花板,上有漆柱,四面垂帘,青罗绣宝相花带,这等华贵气派,不禁让人误以为会是白虎王的龙辇。

辇车缓缓从面前驶过,那纱帘随风轻飘,我好奇地瞄了一眼车中之人,在瞥见他侧脸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难以置信地望着纱帘下车中之人的背影,我喃喃自语道:“上官?”

怎么会是寻?

直楞楞地望着辇车渐行渐远,霍无影轻拍了我一下,问道:“你怎么了?”

蓦地,我回过神,没有理会霍无影问话,丢下他,便疯狂地向辇车追去,口中不停地呼喊着:“上官!上官!上官!”

我尚未接近那辇车就已被人给拦下,车中之人似乎听见了我的呼喊声,也有了反应,回过头掀起了纱帘。就在纱帘撩起了的一刹那,我看清了他的脸,原本想冲过护卫而不停挥舞的双臂倏地停下了,浑身没由地跟着战栗起来,两条腿随即便往后连连退去。

司行风?竟然是司行风。

我怎么会忘了是他?

他在瞧见我的那一刻,先是一脸的错愕,渐渐地,一抹­阴­冷的笑容浮上了他的脸庞。

他应该是认出我了。

白虎国的平远候,权倾白虎。

我连吞了几口口水,在他没有指示手下人抓我之前,我垂着头对着那几个护卫连声称道认错人了,便故作镇定,若无其事,缓缓转过身往来时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

我不能跑,我要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倘若我跑了,无疑是向他宣告我的心虚。

“洛洛,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迎上来的霍无影一边问我,一边看向司行风。

“不要看了,快走!”我压低了声音道。

拽过霍无影的胳膊就走,岂料这家伙跟个白痴一样,一脸惊愕地只顾着望着司行风发愣,在我强行的拖拽之下,才将他拉走。

一路上,我不敢回头,只能小心翼翼地慢慢往前走着,走了很远之后,在确定了司行风并未派人追过来,我才敢拼命地往客栈方向奔跑。

“你快去雇辆马车,我回客栈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就启程。”我一边疾步走着,一边对霍无影道。

“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让你如此惶恐?”霍无影追问。

“等出了白虎国再说,眼下没时间跟你说这个。”我急道。

临转身之前,在对上司行风那双犀利的黑眸,我心中很是明白,他已不再是撷香阁之内,那个曾经任人百般欺凌而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宇了。他那­阴­鸷的眼神已向我透露了危险的讯息,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所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在他派人抓我之前,离开白虎国。

“你跟他有仇?”霍无影又问。

“是的,不共戴天之仇!”我答道。

“他就是那个第三次?”霍无影很小心地说出了他想问的话。

停下脚步,我疑惑地看着霍无影,他怎么会知道司行风就是那个第三次?

我顿了数秒,时间紧迫,不容我多想,只能无奈点头应道:“是的!”

霍无影在听到我的回话后,又露出了一副冥想中痴呆的傻样,口中不停地嘟喃:“原来如此!”

唉!真是要被这家伙给气死了,明明长着一副聪明灵俐的模样,思想和行为却总是跟个白痴一样。倘若时间再这么让他给耗下去,那十八层地狱的“极乐”世界我是非走一遭不可。

最终不得已,只有对他河东狮吼一把,才让他回过神诚惶诚恐地去办事。

是祸躲不过

俗语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该来的,它终究还是要来。

这就是命。

司行风动手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

可惜我错了,自以为是的聪明却错的离谱,我不应该让霍无影离开我,凭他的武功,这些人绝非是他的对手。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他手下以缉拿要犯的名义冲进客栈,不待我反应,便一把将我给敲晕了过去。

这次睁眼,成了一场似乎永远无法醒来的梦魇。

我不知道自己被绑到什么地方,这里一片黑暗,不见天,不见地,也不见自己,四处弥漫着令着作恶潮湿的­骚­臭味,还能很清晰地听到好些个微弱的声音在不停地呼喊:“放我出去!”

我不能动,根据感觉只知道自己被绑在某个物体上,强烈的恐惧感攀上心头,心脏在胸膛内激烈地跳动着。

忽然,一样活动的不明物体爬上了我的脸,我惊恐地甩着头,拼命地尖叫:“啊――啊――”

“哼!”伴随着一个人的冷哼声响起,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火光让我两眼一时间无法适应,闭了闭眼后,才能看清眼前所处的地方,竟是地牢。

我被绑在用来行刑的木架上。

抬眼惶恐地打量起四周,黑压压的占满了这间牢房的就是刚才爬在我脸上的小强,蜈蚣沿着墙缝到处乱爬,地上满是耗子屎、蟑螂屎以及长年累积不堪污秽之物。

一副以锁住犯人防止他们越狱的镣铐和链索,正空挂在旁边血迹斑斑的墙壁上,在火光的颤动下映着青獠可怕的寒光。再往下看,两根灰白的骨头­阴­森森的卡在脚镣的铁圈里,那是……人的腿骨吗?那两根白骨的主人是被折磨成骷髅的吗?

不远处的黑暗中隐隐约约端坐着一个人,肯定是他。

我恐惧的颤抖着,司行风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难到他想把我也折磨成骷髅?

我害怕的甚至不敢喘气。

从黑暗处,他一步步向我走来,那张与寻多么相似的面容再度出现于眼前,五年的岁月痕迹,他的容颜看上去不再是一副­阴­柔娇弱如女子的相貌,显赫地位,锦衣华服,使得他更具成熟男人的魅力,我反倒觉得他和寻不再那么相象了。

他单手狠捏住我的下颚,将我的头顶向后方,狰狞地笑道:“夏之洛,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六年了。五年前,当我得知你死了,你可知道我有多伤心多难过?为了你的死,让我整整伤心了五年。瞧,我多么挂念你,甚至比挂念我的亲人还要多。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老天那么厚爱你,怎么会让你这种人就这么轻易的死掉?方才在大街上,再次看见你的那一刹那,你可知道我有多兴奋有多激动?原来老天爷还是有眼的,难为我念你念了五年了。”

望着他残酷的表情,听着他这一声声的“挂念”我,我痛苦地扯笑着。

我心底的痛楚谁能了解,为了他,我死过一回,甚至还失去了寻。

为什么五年了,老天爷还不放过我?还要让他再次出现,来折磨我?

我无奈的闭上双眼,多么期望这一闭眼,可以从这里消失,就算是永远的消失在这世界也可以。

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滑落出来,我能说什么。

“害怕的哭了?我还没把你怎么样?你怎么就哭了呢?你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他的脸贴近我,­阴­森森的道。

我哽咽道:“司行风,我承认,我哭是因为我害怕,但更多的是因为我无奈。五年前我就已经和你过说了,卖你的人不是我……”

“你闭嘴!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倘若她死了,那么现下在我面前的又是谁?难道是鬼吗?”他愤恨地厉声打断我,仇恨地咬着牙。

借着火光,甚至可以看清他颈间的青筋暴突。

他顿了顿,再度吼道:“对!你本来就是个恶鬼!倘若不是你这个恶鬼,我就不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这些天来,我已经被夜寻欢快要给逼疯了,在听到司行风骂我是恶鬼的时候,我一边流泪一边笑,恨不能将所有的痛楚全都宣泄出来,于是我大声地喊道:

“对,我是个鬼,我本来就是个鬼,我是一个霸占他人身体整整六年的恶鬼。一个没有躯壳的灵魂,找不到回家的路,整整六年的恶鬼。你以为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人痛苦么?这五年里,我活得没有比别人更快乐,有的只是无尽的折磨和痛苦。明明不是我,却偏偏又是我。她欠你的早在五年前,我就替她还清了,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啪”的一声,司行风狠狠地甩了我一记耳光,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痛。

他双眸中仇恨的怒火越烧越旺。

“你这个贱女人,原本以为五年里你会有所觉悟,会有所悔改,或许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少折磨你一些,现下看来根本就没这个必要。”他将我的头按向右下方,咬牙切齿的道:“看见那地上的白骨么?你想我像审犯人那样对你,天天大刑伺候着你,还是想我像你对我那样,把你丢进窑子里,让那些男人天天伺候你?”

他的双手抓住我的双肩,手中的力道随着他的话语一次次加深,一张俊脸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可怕。

一听他要把我丢进妓院,我浑身都在颤栗,惊恐道:“不要……”

他的手再度捏住我的下颚,随着手掌又不停地在我脸上来回触摸:“不要什么?是不要大刑伺候你,还是不要男人伺候你?你方才的那股傲气呢?哪去了?”

说着,他抚着我脸的手忽然伸向我的衣襟,猛力一撕,我胸前的肌肤几乎­祼­露在外。

这世界是绝对的公平。

没有平白来的金钱,没有平白来的富贵,更没有平白来的生命。

什么是命?

什么是重生?

因为我的重生,导致了夏之洛的死亡,所以我就要拿现在的一切为这条命付出。

他上下冷扫了我几眼,又回到我的脸上,此时我已泪流满面。

我低声道:“你到底想怎样?如果折磨我羞辱我,能让你好过些,那你就大刑伺候吧。”

不知道何因,他伸手帮我抚去眼泪,嘲弄道:“今日我才发现,原来你还长着一张媚惑男人心神的脸。啧啧啧!难怪那两个瞎了眼的男人会为你神魂颠倒。对了,我差点给忘了,是三个,方才在大街上,还有一个。你媚惑男人的手段的确高明,假若没有六年前的事,说不定我也会被你这副楚楚可怜令人怜惜的柔弱外表给骗了。”

“呜呜呜……”

“好,你选大刑伺候,我随你心愿。铬铁?鞭刑?Сhā针?对了,我又忘了,白虎国是擅长用的是梳洗。知道什么叫梳洗?这可不是帮你在梳洗打扮,而是要用铁刷子把你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就象他一样。”他指着那两根白骨疯狂地笑着。

我的眼睁得更大,心中已开始反胃。

他疯了。夏之洛把他给逼疯了。

蓦地,他停止笑声,双手将我已破烂的衣裳更用力地撕开,我整个肩部完全­祼­露。

他的脸凑到我胸前,那热腾腾的气息喷在我胸前,让我无比惶恐,我好怕他像齐哥曾经那样对我,我大呼:“不要!”

“不要?你以为我会要你?哼!五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了,就算我跟一百个­淫­­妇­娼妓上床,我都不会要你这个贱货。记不记得,我说过,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说着,他张嘴狠狠地咬了下去,他的牙齿紧咬着我­肉­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狂冒着眼泪直想撞墙,我感觉我胸前的那块­肉­就快要被他给咬掉了。

“啊――”或许只有尖叫呼喊才能减轻那种痛。

未久,他松开了嘴,抬起头,­阴­鸷的眸子凝视我,我感到我脸部的肌­肉­全因那痛而扭曲了。

“啊……”

他的­唇­上占满了我的血,他舔了舔嘴­唇­,又欺近我冷笑道:“痛么?这点痛算什么?你可知道当年我受的是怎样的折磨?啧啧啧,你这身细腻光滑的肌肤,我开始有点舍不得破坏它的美感呢。”

他的手又在我的肩上和胸部摸索起来,胸前已被他弄的血迹模糊一遍。

“不要!”

“不要?你怎么会不要呢?五年前,你可是脱光了衣服,死命的抱着我喊要的。”当最后一个字音消失于他­唇­边,他又一口咬了下去。

“啊――”我拼命的挣扎着,甩着头,痛啊,我受不了,大声叫着:“司行风,你这个疯子,你现在的行为和当初的夏之洛又有什么区别,同样是恃强凌弱。”

他松了嘴,抬眼看我,露了个好看的笑容,道:“恃强凌弱?你忘了吗?当初我会成那样,你说我输给了钱和权。这都是你教我的。”

司行风正准备张嘴再咬第三口,他的一名手下进来了。

“启禀候爷,您的吩咐已安排妥当。”那人道。

“那男人还在找她?”司行风问。

“回候爷,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两个。他们方才才去过百花堂和天香楼。”那人道。

两个?除了霍无影,那另一个会是夜寻欢吗?

他们在找我?百花堂和天香楼?妓院?

我的情绪激动起来。

司行风听了他手下的回话,转过头,微眯了下那双好看的眼睛,轻扯了薄­唇­,冷讽道:“你骨子里还真是够­淫­荡,男人只不过才死了五年,一下子就攀上两个。他们对你还真是知根知底,明明知道你­干­的那些丑事,还要寻你,看来你迷惑男人的本事还真不小,我真是小看你了。我娘从小就教导我,无论如何绝不可以毒打女人,也好,本来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既然我下不了毒打女人的手,对你用刑这招是使不上了,正好你那两个男人和的我意思不谋而合,那么就如你所愿,送你上白虎国最有名的百花堂,让你在那好好的享受什么叫做人生?来人,送她去百花堂。”

寻没有死!他不会死!

什么叫我娘从小教导我不可以毒打女人?打都已经打了,咬也已经咬了。

我就知道,他要报复夏之洛一定会把我送到妓院。

“司行风,你这么做一定会后悔的,五年前,我服过黑寡­妇­。”我惶恐地尖叫。

“黑寡­妇­?听说过。你服过?好,没关系,那几个老东西也正需要你这样的女人好好的伺候伺侯。更何况一朝四国的死囚多的是,我会不遗余力的请他们到白虎国来为你效劳。来人,送她去百花堂!”

他现在已是个疯子,我还能试图和一个疯子说什么呢。

奉命行事的两个狱卒,用猥琐而­淫­秽的目光在我­祼­露肌肤上游走,在解开捆绑我铁镣的同时,还会用他们肮脏的手故意触碰我,架着我身体更让他们有机可趁。

“拿开你们的脏手。”我怒吼道。

我费力地挣扎着,司行风立在一旁噙着笑冷眼看着这一切。

我的内力呢?我的蛮力呢?

为什么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却不见了?

我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撕打。

终于,从那其中一人的手中挣脱开来,挥起右拳,狠狠给了另一人一记重拳。

脱开两人,我忍住胸前的痛,使劲全力地往前跑。

其实,我这样做明摆了是白费力气,我怎么可能轻易的逃开他­精­心撒下的网呢?

再一次,我被敲晕了……

---------------某花的马桶盖--------------------

写本章时,我一直在听一首老歌,陈慧娴的<人生何处不相逢>。

­精­神刑场

申明:没吃饭的不要看,吃完饭的消化了再看,未满18岁或心脏承受能力不强的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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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恐惧中惊醒,我生怕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脱光了的恶心男人在我身上蠕动。

双手仍被缚着,从先前的­精­致铁镣已换成了一根绳索,绳索穿过悬梁上,落下的两端分别捆着我的两只手,整个人向上被吊着的,但脚可以及地。

上身被撕破的衣服,血迹斑斑,胸前的伤口只要轻微一动就让我疼得直咬牙。

被囚的地方换了,是一间类似于隔间的密室,狭长窄小,­干­净整洁,没有异味。我的正前方挂着一块长方型布帘,让人看不清那帘后究竟是何景象。

这里,除一张椅子之外,便没有其他摆设,这样的情形,比先前在地牢里更加让我恐惧。

这到底是哪里?

百花堂,为什么妓院里会有这样的房间?

一堵墙被推开了,司行风进来了。

我张开口就对他大喊:“司行风,你――”

为什么我听不到我说话的声音?是我的耳朵失聪了还是我变哑了?

我强力地扭动身躯和胳膊,吊着我手臂的两根绳索被我拉地“吱吱”作响,我越挣扎,那绳子勒的越紧。

他的美目一转,对着我­阴­笑,他的手顺着其中一端绳索慢慢地摸下来,从我的手一直摸到我的脸,道:“没料到你的力气还挺大的,竟然还能从两个男人手里挣脱。没关系,这根绳索是东海蛟筋所制,混以天山雪蚕丝,坚韧无比,刀剑也难动分毫,就算是武功再高强的人也无法挣脱。对了,差点忘了,劝你不要挣扎,你挣扎它就会勒的你越紧。”

我张着嘴,想骂他,但是喊了几个字,一点音也发不出来。他不会弄哑了我吧?

我不敢乱挣扎,只能睁大双眼死瞪着他。

他笑着,越笑越恐怖,英俊的面庞变得狰狞起来,他的手摸着我的喉咙,摸着摸着便狠狠地掐住,直到他很满意地看着我涨红了脸,无法呼吸,才松手道:“本来我想把你直接丢到床上,后来想想这样太便宜你了。这几年,我明白一个道理,假若要想毁掉一个人,就要先摧毁他的意志,只要摧毁他的意志,再怎么难办的事都轻而易举。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司行风,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一把拉开我正前方的布帘,我看清那布帘下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透过那个缺口就可以将对面的房间一览无余。

那房间的摆设我一看明了,那是妓院里姑娘们接客的厢房。而厢房内,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泪眼婆娑惊恐地蹲在梳妆台下。

原来这里还是妓院,那么,我待的这间密室,难道就是用来供给一些变态嫖客们偷窥其他嫖客嫖妓的暗房?

司行风这个已经有点变态的男人,他不是想让我看那些变态男人嫖妓吧?

“今夜就好好享受我为你安排的这几场­精­彩绝伦的‘好戏’,为了防止你看戏时过于兴奋激动,扰了那些个卖力表演的人,我事先让人点了你的哑|­茓­。好好的欣赏吧,明日一早,我再过来,你再告诉我有什么感言。” 他轻拍了几下我的脸颊,随即狂笑,出了那道墙,离开了这间密室。

司行风前脚才离开,对面屋里的“好戏”就开始上演了。

一个满脸涂得妖娆稍微上了年纪的女人,领着一个秃头身体发福的中年猥琐男人进来了。

原本躲在梳妆台下,那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害怕的尖叫着,哭得更厉害。

“杜爷,不打搅您开心了。”老鸨出去了。

我知道在我面前即将上演的是一场变态的弓虽暴戏。

天啦!那个女孩子才十几岁,就要做雏­鸡­。

“给我出来,躲什么躲?”那男人一把将那小姑娘从梳妆台下拖出来。

“不要,不要,不要……”她拼命地挥打着双臂,企图逃离那男人,那男人被狠打了几下后,恼怒地扯着她的手臂,一把抓住她。

两人一拉一扯之间,她身上那件原本已是单薄到几近透明的衣裳,“嘶”地一声,自领襟扯开了,她雪白的胸脯露了出来。

那男人的眼光就这么直勾勾地盯在她胸上,小姑娘就算再怎么护也无济于世,这种动作反而更加刺激那男人的兽欲,让他更加亢奋。

他­淫­笑着,劈手就打掉她护在胸前双手,一只­淫­爪死命地按住她的肩,另一只将她衣裳整个用力一撕,又是“嘶”的一声,她的上半身已­祼­露在外。

天啊!那小巧初挺的Ru房,她还小,还在发育当中……

­淫­欲高涨的男人整个眼珠都看红了,拖着她便往床边去,她死命的挣扎呼喊,找到机会烈­性­地在他手臂上狠咬了一口,男人吃痛。

“他妈的!你个小表子,老子花了大把银子给你开­苞­,你竟然咬我。”那男人狠狠地给了她两记耳光,她脸上立即显出五条指印。

那男人狠捏住她下巴往上一托,又往地上啐了一口痰,继续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老子今天非要­操­你一夜,­操­死你个小贱货。老子就是捏你,就是捏你又怎样?哈哈!”

这个禽兽,不停地在她娇­嫩­的花蕾上死命的捏,她痛得泪水不停地都滚落出来。

禽兽!这个禽兽!这个畜生!

我愤怒地挥着双臂,无奈那绳索越勒越紧,痛得我不得不停下挣扎。

她睁着那双清澈而无辜的大眼睛,泪水不停往外流,惊恐地叫着:“不要,你放手,不要碰我。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呜呜呜……”

她越喊,那男人越兴奋。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用撕碎了她衣裳的碎布条,将她的双手分别绑上床头的木柱上。她拼命地挣扎,扭动身子,用双脚奋力地踢着那男人,却是徒劳。那男人捉住她乱踢的双脚,一把撕了她的亵裤,用力地将她的双腿叉开,他的大手一把盖上她的两股之间,肆意地玩弄着……

“不要啊!不要啊!老爷,我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不要!不要……”

“放了你,那老子的银子不是白给了。哈哈哈,老子就是喜欢玩处子,叫吧,叫吧,过会你叫的越大声,老子­干­起来更爽!哈哈哈!”

禽兽!畜生!牲口!放开她!放开她!

我要疯了!

司行风,你要报复夏之洛,相让她看着这种场景倍受­精­神的折磨而发疯吗?

可是我不是她,我不是她,我叫洛宝,我叫洛宝啊,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折磨我啊……

我闭起双眼,眼泪刷刷地往下直落……

再抬眼,那男人从桌上拿起一瓶酒,猥琐的­淫­笑着,打开瓶盖将瓶内的酒洒在她的身上,那酒水顺着她身体曲线到处流淌,那男人邪笑着,俯下身张口顺着她的胸,她的小腹,她的大腿不停地舔着她身上到处流蹿的酒滴。

这种变态的喝酒方式,最终换成他粗鲁残暴的在她身上肆意的啃咬。

她惊恐的尖叫哭喊声不绝于耳……

恶!突然,体内一股酸味直冲嘴里……

我受不了这肮脏恶心的画面,疯狂地挣扎,可是越挣扎我的双臂就越痛,直到我疼得动弹不了,咬着牙闭着眼……

“啊――啊――”

“叫啊,再叫的大声一些,哈哈哈!”

她毁了,她被毁了……

满是泪水的双眼里映着那一幕幕残酷的画面,我的心好痛,甚至不敢想象若是换作自己会……

那绝望的哀号悲鸣,那­淫­秽不堪的污言秽语,不断地冲进我的耳内,就算我闭着眼不看,但我怎么也摆脱不了那种将我摧残到几近发疯悲号而绝望的声音。

无论我张大了嘴,多么嘶声力竭地喊着:你个禽兽!你个畜生!牲口!放开她!却始终喊不出声。为什么是我的声音是哑的??为什么我的眼不是瞎的,我的耳不是聋的?我多么希望此时此刻我的眼是瞎的,我的耳是聋的。

司行风,你做到了,要想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再没有比这样的­精­神折磨更让人我生不如死。

你做到了,让我生不如死……

寻,你在哪里?你怎么忍心丢下我在这里受折磨?寻……

抬头一睁眼,就看到那具肥硕恶心的身体趴在那娇小躯体上不停地蠕动……

酸水再次涌上喉咙,一阵接一阵,我痛苦的不停地呕吐着,胸口的疼痛,手臂的疼痛,都比不让心的痛,­精­神的痛,原本就已筋疲力尽的我,终于支撑不下去,虚弱地闭上眼昏了过去……

这残忍的梦魇我以为在我醒来就可以结束,没有,它还在持续着。

唤醒我的是那小姑娘的惨叫声,她双手的束缚不知在何时解开了,此时正光着身子被迫趴在地上,那个男人象条狗一样趴在她的身后,抬着她的臀部,从她身后进入,不停地抽动戳刺她。

那刺目的鲜血,顺着她的下­体­,沿着她爬过的地方,沾满了整个床,沾满了整个房间……

她哭喊着,挣扎着,缓缓地仍不忘抗拒,不停地爬不停地爬,却总是能被他抓住继续棱辱。

让我最终崩溃的不是其他,而是我抬头之际,便正对上她那张因受折磨不堪的棱辱此刻正挂满泪痕的面庞。

原本应天真无邪无忧无虑清丽的面容,现在剩下的只是空洞的眼神,除了痛苦,就是绝望。她就象一个失了灵魂,毫无生气的娃娃一般,有的只是本能的挣扎和逃脱。

她挥着沾满鲜血的手向我这个方面招来,那无助的神情与动作,宛若根根利刃直Сhā我的心房,一下子将我的整颗心给剜了去。

啊!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司行风,你杀了我吧!

我流着泪无声地嘶吼着,咆哮着。我发了疯一样地强弯着胳膊,企图抱着自己因痛苦而发胀的脑袋,无论怎样的力道始终敌不过那绳索的捆缚。

心口处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我开始抽搐,呼吸也困难起来,只能张着嘴艰难地抢着氧气,泪水挂满了整张脸。

曾经,每当这样的时候,我总是强烈的恐惧紧张,生怕自己一口气喘不过来,就这么死掉。而现在,我宁愿无法再呼吸,宁愿心悸完全发作,宁愿我就这样的死去……

寻不在了,夜寻欢也离开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曾经,我一直抱寻还在世的念头活到今日,其实都是自己骗自己……

我放弃了这种无畏的呼吸,我放弃了求生的意识,这样我就可以解脱了,解脱了……

寻,对不起,我无法再完成对你的承诺,你等我……

当我想放弃生命的时候,可惜天不随人愿。

我的体能到了极限,加上心悸的初发,整个人疲惫地瘫软下来,身体的重心全部挂向我的左臂,不停地抽搐着,口中不停地呕吐着胃里仅有酸水了,我以为解脱了,其实我是再度昏厥了……

浮木

痛!我的胸口真的好痛,是在碰触我的伤口?好痛!

我缓缓地睁开眼,朦胧间,就见一位梳着双髻的女子拿着湿布在帮我擦着伤口。

她见我醒来,冲我淡淡一笑,左颊的那个深深的梨窝,让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素净娇白的面容,清雅灵秀,这个时空下,在我见过那么多的美人中,她只能算得上是中等姿­色­,但那双明亮的黑眸及身上散发的独特气质,却显得她的与众不同。

她静静地为我擦去身上的血迹以及我吐出的污秽之物,若是看到我因疼痛而嗞牙,带着一脸歉意,仍是会微微一笑。

她是谁?为什么司行风会这么好心突然放她进来帮我擦洗?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来了。

天亮了么?这一夜终于熬过去了么?

那女子见了他很恭敬地行了礼,便端着那盆帮我擦洗过后的污水出去了。

他冷笑着:“才不过是一夜,你就撑不住了,成了这副样子?”

我虚弱地微微抬眼,无力地扫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帘,不看他。

他疯了!

我还没有疯,所以,不想跟他一样,也变成一个疯子。

“有没有想象过自己待在那里面的情形?真正的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你还没有尝到。”他欺近我,猛地抬起我的下颚,狞笑着:“夏之洛,我不会让你轻易的死掉,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你不用着急,很快就会换你待在里面,不过在此之前,我要让你先把这几场‘好戏’的­精­髓掌握透了,轮到你演的时候才会更加‘卖力’。”

他将我的脸扭向那缺口,逼着我再看那房间,还是那个小女孩,那个猥琐变态到极点折磨了她一夜的男人不在了,却换成了另外两个身型高大的男人,一看就是打手一类的。

若不是他的提醒,我以为我的眼瞎了,我的耳聋了,那样可以假装看不到也听不到。

我憎恨地怒视司行风,我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

我同情他的遭遇,但是现在却更恨他。自己曾经受过那样非人的虐待,对待和自己有同样遭遇的人,不但麻木不仁,见死不救,毫无怜悯之心,反而变得更加无情、嗜血、残忍、变态,甚至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我用尽全身仅余的力气,忍着被绳索束缚的痛,一头撞向他胸前,恨不能此刻我的头变成一把铁锤,能够砸开他的胸膛,砸开他的心,看看他颗那心是不是铁做的。

没用的,撞不开,却反倒像趴在他身上。

他嫌恶地甩开我,辱骂道:“你这个荡­妇­,到这种时候还想着要投怀送抱?”

送你个头!司行风,你不是人,你才是魔鬼,是魔鬼。

对面房间里那­淫­糜的恶心声音又一阵阵传来,我的脑袋就象炸开花一样,一阵阵的抽痛,被迫软软地将头倒向我的臂膀上,悲恸而无声地哭着。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垂下的余光刚好瞥见他的拳头紧紧攥着,青筋暴露,傻站在那。

这时,之前的那位女子端了一碗清粥又进来了,她帮我轻轻地擦了擦眼泪后,想要喂我吃粥。耳朵里听着那种惨绝人心的声音,再看看那碗清粥,又一股恶心的酸味涌上来,我想我快要把仅有胃汁也给吐尽了。

我费力地偏了下头,避开那碗粥。

那女子又帮我擦了擦吐脏了的嘴角,蓦地,她开了口:“不看,不闻,不想,心自定!”

不看,不闻,不想,心自定?

她?我迷惘地望着她,她帮我清理身体时,无论对面屋里的情形怎样,却始终就像个瞎子一样,聋子一样,丝毫对她没有影响。

她怎么做到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忽然,司行风冲过来,一把打掉她手中的那碗粥,冲着她咆哮道:“不想让她死的太快,才叫你来喂她吃东西,不是叫你来做圣人的。我让你不见,不闻,不想,心自定!”

说着,司行风莫明其妙地一把拉过她,他怒红了的双眸中闪着奇怪的情绪,随即怒气冲冲地将她给拖了出去,她连挣扎都没有,任凭他给处置,那堵墙再次合上。

他要对她做什么?

我缓缓地正了正身,艰难地动了下,双臂的疼痛让我恨不能砍了它们。

哈哈哈!我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现下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除了在这里被强逼听着那种声音,我还能做什么?

不见,不闻,不想,心自定!

“吾法念无念念,行无行行,言无言言,修无修修,会者近尔,迷者远乎,言语道断,非物所拘,差之毫厘,失之须臾。”

“观天地,念非常。观世界,念非常。观灵觉,即菩提。如是知识,得道疾矣。”

“当今身中四大,各自有名,都无我者,我既都无,其如幻耳”

“人随情yu,求於声名,声名显著,身已故矣,贪世常名,而不学道,枉功劳形,譬如烧香,虽人闻香,香之烬矣,危身之火,而在其後。”

“……”

“岑,不是她。”

霍无影?是霍无影的声音!

一直闭着眼,静心在念经的当头,突然听到霍无影的声音,我猛地睁开双眼,就瞧见他和夜寻欢两人一脸焦虑的身在那屋里。

生命就象是即将被吹熄的火光,忽然间又重新燃起,有了新的希望。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夜寻欢,霍无影,我在这里呀!

我费力地挣扎了几下,虚弱地张开嘴,无声地喊着,他们却听不到。

“轰”地一声,夜寻欢将那张桌子给掀了,盛怒中的他表情显得好可怕。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过,不由地眼泪簌簌地往下直落,我以为我的泪早已­干­了。

霍无影无奈地说着:“你冷静些!你急?急就能找到她?你也看到了,昨夜在这里的,是刚被抬出去的那个,不是她。这京都的每家妓院都找过两遍了,这百花堂已经是第三次了,就连昨夜平远候府我们也走过了。你……”

“你给我闭嘴!假若不是你和衡敏突然跑出来乱搅和,她就不会生气,就不会落水,我也不会受伤而让你去跟着她,她也就不会失踪。我叫你守着她,你都做了些什么?”夜寻欢怒吼声一声高过一声。

他后来没有跟着我,是受伤了?好好的,为什么会受伤?衡敏是谁?那个花神?

“你怪我?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喜欢来瞎搅和。衡敏的事,还不都怪你自己。谁叫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刺激她做什么?你一向够定力,我只不过陪她喝了点酒,你就把我给揍了一顿。嗤!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夜使大人的醋劲一上来竟是这么大,早知道我早就粘着她不放了。你有法子让谷内谷外的那些女人个个对你服服贴贴,你怎么就没法子让她也对你服贴?”霍无影不­干­示弱地回道。

我不由的睁大了双眼,生怕他们两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霍无影那天莫明其妙的易容是因为他吃醋,被他打肿了脸?那女人也是因为他吃醋用来刺激我的?

“哐”地一声,夜寻欢一把捶散了那张床。

他指着霍无影的鼻子道:“我不想跟你吵。我明白你和衡敏是来做什么的,我的命我自己掌握,不需要你们为我­操­心。对于衡成,我永远都会遵守当初对他父亲的承诺。假若你留下来是真心想找到她,我不甚感激,倘若不是,就请你离开,否则不要逼我像对衡敏那样对你。”

“你明明知道她终有一天会害死你,为什么还要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天下之大,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她不可?”霍无影道。

我猛地一惊,为什么说我会害死他?听霍无影的口气倒像是来对付我的,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们的出现皆因为怕我害死他?为什么说我会害死他?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今生今世,我的妻子只会是她一人,其他女人什么都不是。”他郑重地道。

今生今世,我的妻子只会是她一人……

啊!这句话宛如钟鼓之音,重重地敲进我的心中。当我决意斩断情丝的时候,为什么他却不愿意……

“你在逼他们。”霍无影无奈地道。

“那就试试。”

夜寻欢走了,霍无影也走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人从我眼前消失,我的希望之火再次燃尽了。

不要走,我在这里呀。夜寻欢,你不要走啊,我在这里,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到底在期盼着什么?

呜呜呜……

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除了哭之外,我还有什么选择?

呜呜呜……

良久,司行风又回来了,除了那名女子,还有一个男人。

现在我一看到雄­性­动物就浑身颤栗,我惊恐地看着那男人往我颈下点了两下,便恭敬的行了礼退出去了。

虚惊一场,原来是帮我解|­茓­的,还帮我解了绳索。

绳索被解开的那瞬间,我便直直地坠了下去,那名女子连忙用双手托住我,让我倚偎在她怀中。我好比一个在大海中随浪逐流生命即将殆尽的人,垂死挣扎间抓住了一块珍贵的浮木。

她的头发是披散着的……

为什么我连累了她,她还对我这么好?

司行风冷着一张脸道:“待会就送你到前面去。”

呵呵呵,该来的还是要来。

“司行风……”我张了张嘴,轻轻地唤了声他的名字,听到了微弱的声音。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他怒道:“夏之洛,好好的享受你最后的安宁,今晚就轮到你上场了。”

他说完,转身意欲要走。

我依在那女子的胸前,吃力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望着他的背影,我嗤笑起来,道:“在以为我死了的五年里,你过地幸福开心吗?哪怕只有一天,你有过吗?”

他的脚步停住了,背对着我,身子在瞬间僵直了。

我来自异时空

我想我的话语是击中了他心灵的最深处,也是最痛处。

他转过身,凌厉深沉的目光注视着我,冷冷地道:“你想说什么?”

我抬头望了一眼扶我的那名女子,她朝我微微一笑,我则苦笑一下,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道:“这个秘密,曾经,我只对一个人说过,可是他不在了。现在,为了自己不想再受折磨,也不想你再莫明其妙的恨下去,我不得不再说出来。但我有个要求,听完了,不论你信与不信,就当我贪生怕死,就当我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他沉思了片刻,最后从嘴中冰冷冷地挤出一个字:“讲!”

半躺在那女子的怀中,让我舒服了很多,即使两条胳膊不能动。

我无力地笑着,费力道:“这事件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甚至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其实,我并不是这个时空下的人,而是来自异时空。在曾经的世界里,我也不知道会有你们这样的一个时空存在。至于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自己都莫明其妙,就像通常所说的,我借尸还魂了,我这个孤魂野鬼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占了夏之洛的身子重生了。”

说到这,我停下来,稍做休息。托住我的那名女子,也轻颤了一下。我苦笑着,抬眼望了她一下,无力地眨了眨眼,想告诉她我说的是真的。

转眼便对上司行风震惊的目光,半响,他吐了一个字:“说!”

我缓缓地继续道:“我的本名叫洛宝,而不是叫夏之洛。夏之洛早在五年前就死了,遇到你的那年,其实她还没有死,但不知她为何少了一魂三魄,无法主宰自己,而是换了我这个鬼来驾驭这具身体。直到你的事抖了出来,我受了鞭刑,差点死去,我的魂与她的相遇了,她也自知自己活不了多久,于是,她成全了我,让我名正言顺的做了这具身体的主人。”

他们两人难以置信地对望了一眼。

司行风扯了扯嘴角,不停地摇着头说着:“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在撒谎,一定是你在撒谎。”

这些藏于内心多年的秘密,早已压的我喘不过气,如今能找个人来述说,我都觉得是种宽慰,即是那个人仇恨我仇恨到骨子里。

“难以置信?我就知道说出来没人会信。当我睁开眼时,我也不相信。在那个世界里,有我挂念的父母,有我忠诚的朋友,有我奋斗的事业,有我幸福的生活。六年了,我离开那里六年了,却始终找不到回去的路。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我放弃了,或许这可能就是我的命。为了你,我差点再次命丧黄泉,为了你,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把你从撷香阁里救出来,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也没有想过有昭之日你会报复我,因为在我的意识里,我毕竟不是她。”

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无奈的说,他始终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蓦地,他又发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夏之洛,你编谎话的本事真是一流,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鬼话?”我费劲地苦笑,又道:“在我们那个世界里,作为一个有思想,有智慧的人,会明白做什么事是对自己有意义、有价值。报仇这种行为,虽然可消一时的心头之恨,但是仇报了,心头之恨一旦消了,也可能失去了自我。想想你这些年来,一直惦念着夏之洛,想要报仇,可是当你得知道夏之洛已死的那一刻,你开心么?之后的日子里,你有一日是开心的么?君子有仇不报。你原本是一个君子,试问折磨了我的这一天一夜,你快乐吗?你有没有想过,昨夜的那个女孩和当初的你一样,无助,凄苦,而对和你曾经遭遇一样的人,你怎能因为想要报复而见死不救?你试图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可笑的是,你快乐么?”

“够了!你给我闭嘴!只有折磨你,看到你痛苦,我的心才能得到慰籍,我就会愉悦。”司行风再度狂怒。

“我痛苦你就愉悦?那为何昨夜你没有胆留下来一起看,亲眼看看我是怎样二度昏厥,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你不是想看吗?为何没有?什么原由,我想你心中比我更清楚!我觉得你不是可笑,而是可悲!”

盛怒之下,司行狂吼一声,一把举起那把椅子向我的方向砸过来,但是,那把椅子却是砸在我身后的墙上,“嘭”地一声碎裂了,散了一地。

他冲过来推开那女子,恼怒地抓住我的双肩吼着:“你给我闭嘴,闭嘴,闭嘴!我是可笑还是可悲不需要你来说。你说你是另一个人,来自另一个时空,你证明给我看,以为这样就可以为自己逃脱罪名。哈哈哈,我泯灭良知?我就算再泯灭始终也敌不过你夏之洛。你除了拿你这张脸去迷惑人,去骗人,你还会做什么?”

我咬着­唇­,忍着痛,回道:“生既无欢,死有何惧?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何苦还要再骗人骗己。信也好,不信也好,那都是你的自由。我不过是个倒霉透顶衰到极点的女人,见过衰的,没见我这么衰的。现在我要享受我最后的安宁,希望在我死了之后,你也能够得到安宁。”

终于,他放开了我,将我推回那女子的怀中,倒退了好几步,踉跄着脚步,带着内心的矛盾与挣扎,仓皇地离开了。

不知道他最终是信了,还是没有信。

那名女子帮我换了衣服,喂我吃完粥,我疲惫地在她怀中熟睡过去,再睁眼时,已是黄昏,换了间舒适的屋子。

直觉,这里不是妓院,没有浓烈刺鼻的脂粉味,没有骄­淫­糜滥的寻欢作乐声。

可笑的是,我的脚上被拴了铁镣,一边拖着个铁球。嗤!貌似我可以练轻功了。

坐起身,忍着手臂的疼痛,将两个球逐一抱过来,依在床边,望着脚边那两个铁球,愣愣地发着呆。直到那名女子进来了,才打断我神游的思绪。

她是送晚膳来的。

她始终不发一言,自顾自地忙她的,我吃完了,她便收拾,收拾完了,便帮我换药。

近距离的望着她那张清雅灵秀的面容,出于礼貌,我问了她的名字:“请问……我怎么称呼你?”

“夏品妤。”她微微一笑。

“你……姓夏?”我惊愕,原本以为今日清晨时分的那件事,是我连累了她,嗤,没想到因为夏这个姓,早就连累了。

“嗯。”她淡淡一笑,微微颌首。

“你恨我么?”我忍不住地问道。

“恨?为何要恨你?”她反问。

“因为……”我顿住了,沉吟半分,蓦地,轻笑起来,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夏之洛,这会还问她恨不恨我,真是好笑。“洛宝,很高兴认识你。”我伸出手,表示友好想跟她握个手。

她微微一愣,不知如何反应,我便不由分说主动拉起她的手,上下晃了两下。

“你们家乡的习俗?”她笑问。

“你相信?”望着她,我的双眼不由地睁大了些许。

她会心一笑,轻点了点头。

我也傻笑起来,貌似让一个人相信我来自异时空,就好比我是个火星人某一天在地球上找到组织一样。

“我可以叫你品妤吗?”

“嗯。”

对于她,就像是遇到一个久违的知心朋友一样,将自己压抑在心中的好些事,都缓缓地道出。

我如何来到这里,为什么会遇上司行风?如何救了他?为了他如何受到惩罚?我都说了。

感觉就是个很奇怪的东西,若是换作其他人,或许我不会说。

她的反应也让人暗自钦佩,没有惊愕没有愤慨,没有大喜也没有大忧,只是静静地听着。难怪她可以做到不看,不闻,不想,心自定。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司行风会挑她来看着我,这份淡定,不是任何人都与生俱来的。

心如止水,人淡如菊。

“朋友,说说你吧。”忽然有了想了解她的念头。

“我?”她垂下眼帘,再抬眼,轻道:“我,今年十九岁半,清和坊人氏,十岁入宫,还有半年就可以出宫了……”说到这里,她便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我哑然。

她竟会是个宫女?我以为她是司行风的宠妾或侍婢之类的?还有半年就可以出宫了,那为什么会在这里?

望进她温柔似水的双眸里,我恍然大悟,因为夏这个姓,她被强留在这里。半年,本来只有半年,以她这种低调处事的­性­格,无论怎样都可以很快平安无事的过完这半年。

“他什么时候拉你出宫的?是不是昨日?”我咬­唇­问道。

“昨日夜里接的圣旨,今晨出的宫。”她应道。

我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

哼!曾经,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走路不长眼,乱闯马路。后来遇到寻,虽然再也见不到家人,却也值得。如今,我最后悔的是什么?是到这白虎国来,一路上不但折磨了自己,这会还连累了一个无辜的人。

“对不起。”

她沉默了半晌,道:“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假如不是我的到来,半年之后,她这一生都无须再受他人控制。

她让我想到了<金枝欲孽>中的安茜,同样的深谙为人处世之道,处处小心,事事谨慎,淡然低调,还有半年就可以出宫了,但最终却因为外力,命运发生了转折。

“会吹笛子吗?”我问。

她凝望我的眼神有些疑惑,再次轻轻地点了点头。

“帮我找两支笛子来好吗?”只是想将那首安茜和孔武笛音合奏的曲子送给她。

未久,夏品妤拿来了两支笛子,我接过其中一支,道:“即将吹的这首曲子是需要二人合奏的,你听好这第一个声部。”

将笛子送至­唇­边,便吹起了那首带着哀伤的曲子。她学的很快,我吹第二段时,她已经加入进来,于是我便改吹另一声部的笛音。

两缕笛音悠悠扬扬,我和她完全沉浸在这清静无为、虚无缥缈、淡泊清心、远离尘世、超凡脱俗的笛音中。

良久,当我和她放下手中的笛子,相视而笑。

她问:“这首曲子的曲名叫做什么?”

“金枝欲孽。”其实我也不能确定这首曲子是不是叫这个。

“金枝欲孽?”她轻皱起眉头,沉吟。

忽然,“哐”地一声,屋门被人用力撞开了。

君子有仇不报

我和品妤同时惊愕地望向踹门之人,是司行风。他的脸泛着异样的红,左手还拿着一壶酒,显然他是喝多了。

他踉跄着走到床边,一把挥掉夏品妤手中的笛子,怒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我皱了皱眉,他在发什么酒疯呢?

品妤的脸­色­丝毫未变,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还很“自觉地”将门给带上了。

望着喝多了的司行风,我不免紧张起来,酒醉后的男人通常都不是人,这句话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夏之洛,你耍伎俩想收买人心?哼!你不用指望她会救你出去,我之所以挑中她,是因为她寡情。”司行风指着我鼻子道。

品妤寡情?我倒不觉得。

“你喝多了。”我抱起双腿费力地将身体往角落里移了移。

蓦地,他将手中的酒瓶狠砸到地上,顿时,屋中弥漫了一股浓烈的酒香。

“我喝多了?你怕我?”他趴到床上来,离我的身体触手可及。“哈哈哈,你竟然会怕我?”

我翻了翻白眼,随即垂眼望着那两个铁球,我不敢看他,生怕我一个异样的眼神刺激到他,到时他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猛地,他抓住我的双肩,道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你知道他今晚送我什么了吗?白虎石,白虎国的镇国之宝白虎石。看,就是这个东西。”

他松开手,一把扯开自己的领襟,硬生生的从颈上拽下一条很­精­致的项链,递至我面前。

我的心没由地一紧,深深地蹙起眉,他的脖子因刚才用力过猛的一拉,立即现出一条血痕,慢慢地开始湛血。不过是一块白虎石而已,他有必要这么激动么?还弄伤了自己。

等等!白虎石?

我望向镶嵌在那条项链坠上,泛着青白之光的石头,一时间傻了。

那石头和当年齐哥送我的朱雀石大至相同,那就是许多人打破了头都想得到的四石之一的白虎石?那么,能送他白虎石的,除了那个超级变态,有­色­鬼之王之称的白虎王西陵川就别无他人了。

五年前,在阳山的木屋前,参宿对齐哥说过西陵川对女人不感兴趣,而司行风他能有今日的风光,权倾白虎平远候的身份,也只有一个可能,他做了西陵川的男宠……

这个想法,猛地让我脑袋一轰,我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当年,好不容易才将他救出,脱离了那人间炼狱,他怎么可能再回头走老路?

“你……”吐了一个你字,剩下的那男宠几个字硬是卡在喉咙间,无法吐出来。

他狰狞地笑了起来:“哈哈哈,猜到了?”

过于激动,他一把抓住我伤痕累累的胳膊,痛得我只能拼命地咬着牙。

“你看清楚了,那么多人梦寐以求都想要得到的东西,是我用身体换来的。那么多个夜晚,被他压在身下,忍受着他的肆意蹂躏与玩弄,我为得是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是夏之洛,但你的心却跟她的一样恶毒。看看这几张纸,你给我看清楚了!”他从怀中掏出几张已经微微泛黄的纸张,用力地甩在我的脸上。

当那几张纸一一飘落而下时,我看清楚了,是当年那份我让撷香阁的人所抄的名单。如今每张纸上,都有许多名字已被用朱砂笔划去。

“什么意思?”我愕然。

“什么意思?好一句君子有仇不报。那当初你给我这份名单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说啊――”他的手又扣住我的下颚,逼我再去看那份名单。

当时我给他这份名单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给他这份名单?君子有仇不报?

当初,出于愤怒,我逼着那撷香阁的老鸨给弄我两份名单,一份自己留着,一份给了他,目的何在?当时,我留下其中一份,我是想如果今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帮他治治那些下流的家伙。而给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想他日后有了翻身之日,找机会报仇。

在潜意识里,原来我是要他报仇……

没想到我骨子里竟是这样的邪恶,而如今打击报复的对象换成了自己,我却又对他说君子有仇不报,我不仅邪恶还卑鄙。

面对他那张酷似寻俊美的面庞,我茫然。

“当初为了你所说的我输给了钱和权,为了这份名单,我甚至自甘坠落自甘下贱地再次出卖了自己。看看这份名单,一个朱砂记就代表了一条人命。还记得昨天你待过的那间暗无天日的地牢?还记得那两根腿骨?就是那些禽兽的。是你,是你让我成为了双手占满鲜血的刽子手。而今日你却告诉我你不是她,一样的心黑,一样的恶毒,为什么还不承认是她?夏之洛,我恨透了你。”他变得越来越狂怒,目露凶光,双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嘶吼着:“都是你,假若不是你,我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啊,他真的杀了那些人?我给他名单的目的并不是要他去杀了那些人啊,但是,对于他来说,假若不去杀了那些人,又怎能消他的心头之恨?那我给他的那份名单又有何用?

他的力量好大,喉咙被他紧紧的卡住,好痛,呼吸很困难,血液也直冲脸部,胀的发慌。

挣扎之下,我放弃了和他那修长的手指较劲,而是卯足了劲往他背后猛地拍了一记,结果将他拍的趴在我身上,他那重重的身躯压上来的时候,我感觉肺部的气体全被挤出了,差点被压死。

他的双手松开了,虽然离开我的脖子,但却变成死命地抱住我的肩部不放。

“每当闭上眼睡觉时,我多么期望自己就这么一觉睡过去,永远都不要再醒来,这样,永远都可以不用再看这个丑陋的人世。”他轻声道,趴在我身上莫名的啜泣起来。

他这样趴在我胸口上哭泣,让我浑身的神筋都跟着牵动起来。

一时间,我手足无措。

听到他这句心声,我的鼻子微微泛酸。

“我几乎每天都会在半夜里从恶梦中惊醒,这五年来,没有一个夜晚是睡得安稳的。”

“娘在找到我的时候就已心焦力瘁了,回乡的途中,由于长途奔波,身患重病。而我这个儿子很无能,除了死读书,什么都不会,更不用说赚到钱给她治病。不到一年,她便死了……”他开始抽泣。

怎么会这样?那日我明明给了他八千两银票啊。

“我不是给了你八千两银票么?”我急切地问道。

“不要跟我提那八千两,那女人的脏钱我一分都不会用。”他歪着头喝道:“我全撕了,就算我和我娘全都病死在路上,我也不会用她给的肮脏银子。”

固执的男人。

那银票明明是我给的,可他为什么又称我为“她”?

“她没死。苍天有眼,终于让我抓到她了,终于让我折磨到她了。可她为什么还没死?今日清晨,她还牙尖嘴利地说我,说我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说我见死不救?是的,被她说中了,全被她说中了。你说,我的样子像很开心吗?什么叫开心?五年里,除了四处费力地将那些禽兽给捉来,折磨他们之外,能让我瞬间愉悦的还有什么?金钱,权势,地位,我要它们做什么?对我来说,唯一的信念就是报仇。她留给我的那几张纸,让我一直支撑到了现在,只有这样,我心中的恨与痛才能永远都不会消褪,我才有活下去的理由。假若她真的死了,仇报了,就如她所说的,我失去了自我,娘又不在了,我活在这世上还可以再为什么?你告诉我,我还可以再为什么?”他的声调一直都是柔浅如风,直至最后,才像个小孩一样趴在我身上,无助地哭着。

蝼蚁尚且偷生。

在经历了那种屈辱痛楚之后,还要再坚强的活下去,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的喉咙比堵了铅的还要难受,我今日的那番话是严重的伤到他了,这一切原本就不是他的错,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投错了胎。

正如他说的,如果不是我给他那份名单,他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但是若不是这份名单,或许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夏之洛将他给推进了人间炼狱,我虽把他从人间炼狱里给救了出来,却再次推他进了最底层的阿鼻地狱。

我倒底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

我哽咽道:“不,你错了。至少白虎国的子民需要你,倘若不是你,可能白虎国早在几年前就灭亡了。你可是白虎国人人景仰的平远候呢,西陵川,他除了会惟耽酒­色­――”

他突然兴奋地抬起他那张依然泛红的脸,打断我,道:“对了,还有西陵川,我也不会放过他的,他们我通通都不会放过,一个也不放过。呵呵呵……”

他心中的仇恨真的种的太深了,而促使他将仇恨深种的人,是我……

他真的醉了,神志早已不清醒了,甚至连我这个他恨之入骨的人都分不清,或许只有彻底地醉了,他才能忘了那些事。

“你醉了,睡吧,睡着了就会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

早已理不清思绪,今日一番话,对于他,除了当初的怜悯,除了昨日的憎恨,我更多了一份愧疚之心。

像哄个小娃娃一样,我轻拍着他的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哄着他睡觉,直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我才定了心。

我想拿下他依然放在我肩上的双手,想将他的身子往一旁轻移一点,但沉睡中的他却怎么都不肯松手,我稍稍用了些力,他却连人带我反转侧过了身,双手改抱住了我。

算了吧,抱就抱吧,反正我也不会少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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