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还是娘三个吃的，致远表现的格外的懂事，就是发现自己的老丈母娘用很是纠结的眼神看自己，把自己看的心里这个没底啊。于是更加殷勤懂事了。李蕊老爸很晚了才喝的有点高的回来，不过貌似心情很好，笑的很是爽朗，老妈有点无奈，但还是给打热水洗脸烫脚，伺候睡觉，看的致远这个羡慕。

老妈看老公收拾好送上床了，让两个孩子洗漱后也把两个孩子撵上床去睡觉。等自己躺上床，想着下午听着两个孩子的话，总觉得心里有点没底，推了推老公，换来两声哼哼。

“她爸，你说，我今天怎么听俩孩子老公老婆的喊啊，我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后来好像是不大对味儿啊。你说，这能不能出事啊？”

李爸又哼哼两声，连眼睛都没睁开。“你跟着瞎­操­心，才多大点孩子，能出什么事。你没看那小子巴巴的认咱俩图的什么？你等着吧，出事也得再过几年，现在愁什么，慢慢看着吧。那小子不错，心眼多，将来看看吧。”

李妈不大乐意了，“他真有企图还不早点想办法，可不能放任自流啊。”

“你可真是，还放任自流？才多大点孩子，你着的哪门子急，上的哪门子火啊。睡觉睡觉。”说完翻了个身。

李妈不乐意了，推了推，看不动，等再想推时，已经开始冒呼噜声了♀可真是，这什么破爹啊？想想自己也躺下了，有点睡不着，可是想想今天那小子讨饶的小样儿，也不错哈？想啥呢？真是，睡觉睡觉！

第二天早上，老妈起来看了看一大两小儿，都睡的挺香，想想，自己也去补了一小觉才起来做的饭把三个叫了起来。吃了饭，老妈继续研究衣服，老爸陪两个孩子打扑克，玩的是五十凯，这个时候东北很流行的一种玩法，三个人四个人都能玩，打分的。晓晓对赌很是不感冒，上辈子老爸光一个五十凯就教了自己一正月自己才弄明白，老爸还到处和人说自己姑娘聪明，晓晓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脸红。致远就不同了，心眼多的不得了，据他自己吹嘘，麻将没用学，就旁边陪老爸老妈看看就会了，扑克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就是牌九没什么机会尝试下。吹是吹，致远倒是不怎么玩，除了年节时陪同事家人玩玩之外，还真没见过他玩钱的。

老爸怕俩孩子不会玩，先是讲解了一遍玩法，很是耐心，并说边玩边学。晓晓很是认真的听着，毕竟真的不知道那个正月是哪年的正月了，当把好学生吧。

几把下来，在致远的掩护，老爸的放行下，晓晓倒是得分最多的了。老爸瞄瞄致远那无辜的小样子，还和自己装傻，真是啊。不过想想，看这小子的机灵劲，将来是错不了的，对自己姑娘还好，就是现在想都还早。虽说现在北方早婚，十七八结婚也很是正常，再晚了想找都找不着合适的了，但是那是农村啊，现在挑啊想的也是太早了，毕竟还指望姑娘上学的，最好能上个大学什么的，指着这个独苗给老李家祖坟冒点青烟呢。看着吧，看以后走到哪一步再说吧。老爸是边想边玩，不觉间又被致远这小子落下了不少分，看了看，郁闷，这可是挺丢人的啊！

晓晓看老爸那眼神，忙踹了踹致远，致远不为所动，等老妈把致远的衣服做完了给致远试穿，觉得还可以了，就拿去钉扣子的时候，老爸借口出去上厕所，晓晓不乐意了，“你看，把我爸都打跑了，你不会让着他点啊，就你行！”

致远看晓晓，“我不是想让你老爸发现我的每一处优点吗，以增加自己的砝码吗？”

晓晓无语，瞪眼。

俩人这里正瞪眼睛呢，外面说话声传来了，致远叹气，“完了，来接我了，下午就得走了，你看过年的时候不知道还能不能来，好多天呢，你亲亲我，安慰我一下吧，啊？你看我多可怜。”

晓晓看致远，那眼神就象是致远得了AIDS，边看还边往炕边挪，致远垂头，叹气。

当门开了，晓晓马上露出甜甜的笑，“­干­爸­干­妈来了啊，坐啊，我给倒水去啊。”致远看着，又叹了口气♀回刘爸刘妈来也给晓晓买了身衣服，毕竟现在可是自己的­干­姑娘了，何况自己儿子可是巴巴的跑了来，刘妈妈也很是喜欢晓晓。晓晓看了下，还行，至少不是红的和绿的，别的就没什么要求了。晓晓看老妈说了两句话忙又去厨房加菜，这时候大冬天的也没什么好吃的，青菜贵的不行，那天晓晓在市里菜市场可是见识了，青椒六块钱一斤，那是小老百姓能吃的起的吗？于是，更加坚定了自己做大棚以便发家致富的心思。

这边李蕊想着钞票满天飞的美景，那边刘爸已经和自己老爸讨论上房子的问题了，说看了三个，觉得有两个还行，一个在厂部里面，一个在县里，反正县和农场挨着。（农场是国营农垦系统，县是地方系统，分属两个管辖。）除了户口不一样，别的什么界限已经模糊了，外来的人没人告诉肯定以为是一个地方呢〗个房子距离也不远，一、二百米的的样子，一个在自己家的后面，和自己家的格局差不多，布局也差不多的，这年头都是自己盖的房子，北方房子的布局都是大同小异的，就是一个离厂部的小学和中学近一点，有前后两个园子，都很大，就是价格贵了点№外一个在相反的方向，距离李爸上班的地方就太远了，骑车也不方便。顺便也说了小学的情况，厂部自己开的一个，县里两个，建议还是上厂部的，县里的太远了，厂部的教学质量还能好点，再说致远也在厂部的学校，两个孩子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李爸对学校倒是没什么想法，农场的教学质量确实比地方的要好点，就是房子拿不定主意，打算去看过了再说□爸马上建议要是没事这次一起随自己。老爸想想也就同意了。

不久菜就好了。李爸爸同李妈妈说了下想下午去看房子的事，李妈想接弟弟过来，也是很心急买房子的事，也就马上同意了。由于要去看房子，刘爸爸和李蕊自己老爸也就没喝酒，吃过饭收拾了下，几个人就出门了，毕竟李蕊家也没多余的屋子，留宿是不大可能了。

两家人又是颠簸了一下午，天都黑了才到的老刘家，这让李爸李妈心里非常的不好受，这些年在外边，李爸的父母很早就没有了，哥哥弟弟和两个妹妹都在本省的大西边，而自己在本省的大东边，几年也见不了一次面，自己老婆家的亲戚不填乱就不错了，就更指望不上帮忙和关心了。现在有刘家这门­干­亲，就这两天的相处，已经让两个人很是感激了，也存了以后好好交往的心思。过多感谢的话也没说，都看以后怎么处了。

到了老刘家，刘爸说大晚上的看房子不大好，还是明天吧，都折腾了一天坐车也累了，吃了饭早点休息，明天一起看看，要是不满意咱再找找，不行住自己家，慢慢来，房子可是大事♀话说的，李妈眼圈都红了，这些年人情冷暖的，自已一个­性­格温和的小女人，里里外外的张罗，心酸的事多了，从来没碰上个这样的人家儿，想想人家也没什么好图的，自己家有啥可让人图的啊？刘妈一看赶紧拉着自己这大妹子的手出去，说给大家做饭去。

李爸也很是感慨，看着老刘，笑笑，那笑有点心酸，自己十岁就没了爹妈，哥哥结婚了就不管自己两个弟弟了，勉强在一起过了两年，自己拉着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弟弟出去单过，啥苦没吃过，啥罪没遭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啊？

拍了拍刘爸的肩膀，“刘哥，我叫你一声哥哥，多的不说了，老弟我心里有数，不说啥恩情不恩情的，以后只要需要弟弟的，你说一声就是了。”

“说啥呢，哥喜欢你这­性­子，实在，也稳当，别说那没用的，把我当朋友就别说了。”刘爸别说，还真觉得对面这人对自己的脾气，能帮就帮下吧，何况还有自己儿子那眼巴巴的样子呢。

晓晓觉得挺难受的，自己一直都知道老爸的苦的，只是后来没有机会去做那些小时候想做的事了，没有机会，他把那个机会剥夺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晓晓走过去，抱着老爸的腿，仰头看着父亲，“爸，我以后会挣很多钱给你的，以后你都不会有苦日子了，我发誓！”

李爸看着姑娘那认真的小样子，虽然知道孩子还小，也就是这么一说，可是心里面还是很温暖的，把女儿抱上膝盖，搂在怀里，“爸信，我姑娘将来是要上大学，有出息的，爸信。”

致远看了看他­干­爹，也走到父亲旁边，看着老爸笑了笑。

“­干­爹，我知道你和我爸肯定把我俩的话当笑话听听就算了，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以后会对你们四老孝顺的，我不能说自己会挣多少多少的钱，但是肯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至少想买什么，想吃什么，想去哪里都不会考虑价钱的问题。”看老爸和自己­干­爹楞然的眼神，笑笑继续说：“您二位现在就当我说的这句话是笑话，听听过去了，至于努力实现这笑话是我的事，这是我十岁的新年愿望。”说完皮皮的笑笑，拉着晓晓去自己的小屋子玩。

俩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被个十岁孩子给雷晕了，互相看了看，都有点冒星星的感觉，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幻听了。

“老哥，那，你儿子，呵呵，很有志气啊。”李爸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小子都把自己划归到他的责任田了，都要给自己养老了，呵呵，行啊，和自己姑娘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有半个儿子给自己养老了，好事。

“那个，我也不知道说啥，你别当真啊，一个孩子吗。”刘爸想想又觉得不对劲。“不是啊，我是说你家姑娘我两口子都挺喜欢的也不是，哎，老弟，你看这是”

“哈哈，老哥，你别说了，我知道，我都有人要给我养老了我有啥不高兴的啊，哈哈，你别说了，这小子不错啊，会有出息的。”李蕊老爸看对面那一脸不知道怎么说的老哥，可真是乐坏了，这事，貌似是自己占便宜了啊。

刘爸也是郁闷，自己这嘴都瓢了，可真是，这小子！

十一 搬迁

晓晓被拉进后面的小屋子，看门关上了，马上训致远：“你怎么能说那么成熟的话，那不是要把他们吓到了吗？咱只有十岁，记住了，是十岁，不是四十岁！”

致远晓晓露出一个沧桑的笑，只是这个带点沧桑味道的笑出现在一个小孩子的脸上特不协调。

“晓晓，我们以后要面对的事儿多了，能都装孩子吗，让你装孩子装四五年你能真受得了吗？总是要面对的，不如我们就当懂事的孩子吧，顺便上学的时候当个聪明加懂事的孩子，那样我们以后做的事也就更容易让大人接受了。”看看身边的小脸，摸了摸，觉得这就是自己一切的动力。

“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都有我呢，你只要开心的过你想过的日子就好。”东北男人吗，最大的优点就是养老婆吗，自己可得把它发扬光大下去啊。

晓晓想了想，也是，等过了年就要上学了，自己还能和致远一起上学，想想都觉得高兴。就是还要去读小学三年级，哎，可真是。

“致远啊，你说，咱去上小学得什么样啊，还有好几年呢。你们学胁么样子还记得吗？”晓晓觉得转学真好，应该不会有寒假作业什么的了，不知道致远的有没有写完啊，嘿嘿。

致远想了想，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没什么印象了，不过我寒假作业本上有班级什么的，到时候去上学就好了，小学的课程太基础了。咱俩不会有问题的。”说着把书包抓了过来，翻出作业本来看了看，看到写的是三年二班，那字晓晓还真不大敢苟同啊。

晓晓想着，马上翻了翻，让她失望的是里面竟然都写了，致远小的时候有这么用功吗？真是不可思议啊！

致远看晓晓那包子脸就知道她打的什么坏主意，“怎么，看我写完了你失望啊？”

“没，不是看你字太丑了，上火吗，我哪能对你有幸灾乐祸之心呢？那是不可能的！”晓晓想都不用想的就狡辩。

致远哼哼了下，也不以为意，“晓晓，我们还是得跳级的，你看我们用一年半把小学念完可以不？三年级念完，咱直接上五年级，半年后直接上六年级，至于初中，等毕业了咱再看是上市里的还是农场的，恩，农垦总局的也不错，离的也不太远，你觉得呢？”

晓晓也不想在小学呆太久，毕竟很难受，一帮小孩子吗。就是读书跳的那么快，不知道大人能不能接受得了啊。遂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致远拍胸脯保证，一切有他呢。“大人看你成绩好，跳级那是给他们脸上增光呢，肯定只会高兴，不会不乐意的，放心吧。”俩小不点正嘀咕呢，那边刘妈妈叫吃饭了。

晚饭吃的都挺高兴，李爸和刘爸爸喝了点酒，聊的也很是热乎，由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很久了，，吃了饭时间就比较晚了，大家收拾下就去睡觉了。李爸李妈睡前面的主屋的隔壁，晓晓睡上次那个小屋子，致远在大屋翻腾了半天，最后没忍住，又去爬晓晓的床，还自我安慰，今天晓晓没大熊可以抱，我是怕她睡不着觉。看着晓晓红扑扑的小脸，亲了亲，赶紧钻进被窝，搂过小丫头，打了个哈欠，真困了，然后就睡过去了。

早上的锅碗瓢盆声叫醒了致远，看晓晓睡的香，抱抱怀里的小丫头软软的小身子，又不舍的亲了亲，才偷偷跑回大屋，对探头看过来的老妈笑笑，爬回被窝继续睡。知道老妈叫吃饭了才起来。

六口人吃过早饭，收拾下消消食，刘爸爸就带着老李家的三口去看房子了，刘妈在家收拾屋子，致远也跟着去凑热闹∵没几分钟就到了老刘家的后面，那房子的房主因为儿子要结婚，想另外起个地基盖个五间大瓦房，所以这个房子也是有年头的，不大新了，但还好，房主住的时候也算尽心，屋子收拾的很好，看过之后问了价钱，李爸爸说看过另外一处房子再说，要不要今晚都给人家准信，房主很是热情的送了出门。

第二家房子在老刘家南面，也不是太远，房主是对夫妻，年级比较大了，儿子想接两人去养老，所以房子就想卖了，因为房子是盖了给儿子结婚用的，没想到儿子去打工，留在外面不回来了，现在老两口也要走，房子就想卖了。就是位置已经是比较靠边了，所以园子特别大，南面园子后面还有很大的一片空地，前面有个小院子，李妈问不是说有两个园子吗，老太太赶紧开了院子边上的一个小门，众人走过去，看到有个在院子的西面长度是从前院墙倒后园子边上那么长，宽度吗，不知道，反正快到西面的小河边上了，这么大个园子还能叫园子吗？那简直就是块大地了！老头和老太太笑着说当时盖房子的时候就是图这里还没人盖房子，就把周围所有的地都圈起来了，光西面这个大园子，一年不管种什么粮食都出不少的，地也是比较肥的地了，因为后面的院子外边再往上面去就是个小山坡了，那里也是自己家的，地不大好，也不大平，种了点柳树条子把周围圈了起来，本来想开春种点果树的，现在要卖了看买主自己想­干­点什么吧。大家看着西面的大地，后面的园子，和园子后面那一大片的空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晓晓忽然觉得这老两口不是在弄圈地运动吧，真是bh的一对夫妻啊！

老爸老妈对这个地方都很满意，毕竟房子比较好，园子大小到是其次的，就是房价有点贵了，商量了下，决定还是回家商量一下比较好。跟老两口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说晚上再说。老头老太太送人出门，看人快走时说，要是觉得行价格还能再商量下的，也是想去儿子那里过年的，刚才看房子的时候也是发现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老刘笑着说行，再商量下，李爸李妈也想看看，都是觉得有点贵了。回了家，两口子商量了半天，还是觉得那个带大园子的好，房子新，离小学也近，走路才几分钟的事。于是和刘爸商量，说晚上去和老头老太太商量下价格，看能便宜点不□爸爸说不着急，等等再说，那一家人可是很­精­的，等明天再说，他们也是着急搬家的，别看要那么高，等着他们来找吧，现在农场也不缺房子，再等等。晓晓看这刘爸，觉得人再­精­也没他­精­！

于是，老李家人很听劝的没有着急，第二天刘爸朋友过来和刘爸爸说了有人想卖房子的就是在县里，刘爸爸带着李家人去看了看，下午又去看了那家刘爸爸说不太好的，这两家的房子，县里的离厂部小学有点远了，离矿上也有点远了，别的还好说，都还可以，至于下午看的，也确实像刘爸爸说的不用考虑了。晓晓就不明白了，不用考虑还看什么看啊？晚上那家的老头来串门了，房价又给降了一部分，问李爸爸的意思，还没等李爸说话呢，刘爸爸说：“明天还有两个房子要看呢，等看过了再说，我们家亲戚不着急。”这话把李爸和大家弄的都有点蒙，但是也没人出声反对。那老大爷听了楞了下，就悻悻的走了。

李爸爸问原因，刘爸说：“他都给你降价了，咱还愁啥啊，他急了，咱就不用急了，咱明天接着出去溜达，就咱俩，她们娘俩儿就在家呆着吧，反正明天看房子也是溜达，也没打算买。”

晓晓真是觉得，这自己的­干­爹可真是­精­明的厉害啊！

于是在两个大人出去溜达一天后，那老头又过来了，又给了个价，苦着脸说这个价是最低的了，再低说什么也不可能了，要不是着急也不可能给这个价格，要是不买就留着那房子了，反正那么大的地呢□爸爸看李爸，看到李爸爸点头了ˇ着跟老头又砍了会，最后以老头给的价钱基础上加了二百块，所有的木质家具都留了下来。晓晓一家真是彻底的无语了。觉得刘爸爸应该是去经商，做什么官啊？后来和致远说这事，致远笑，“做官比经商难多了，爸爸这么­精­明，不还是种人的套了吗，不过现在有我了，不会再让我爸爸吃亏了，哈哈。”晓晓无语。

房子就这么买下来了，当时就写了合同，刘爸爸又找了个农场的朋友，两个人给做的担保人，交了一千块的押金，说好了，三天后给倒房子，房款一次­性­交清。

李蕊觉得都有点不真实了，这自己家可是有房子的人了啊，真是，这感觉真好。睡觉前，几个大人研究着搬家的事，问过李家在那边没什么亲戚，东西也不多，那还不如就直接搬过来这边过年算了，两家人在一起还热闹一些。李爸想想也是，那边东西都收拾好了，自己家也没什么东西的，还不如早点搬过来算了，于是觉得明天回去，收拾下东西，直接一车过来，交了钱就住自己刚买的房子，在这边过年算了。觉定了搬家的事，就早早的睡觉了，毕竟明天还是要回去那边收拾东西的。

毫无例外的致远晚上又去爬晓晓的床，但是这次晓晓还没睡着，致远挠挠头，站在地上舍不得走，看晓晓看自己，又不敢真的就爬上去，怕被收拾。

“上来，你就穿个线裤站在地上不冷啊！”晓晓看他那样，也是没辙。

致远讨好的笑笑，忙爬上小炕，钻进被窝。晓晓在致远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想着自己家刚买的房子，“致远，我家都买房子了，应该不一样了，对不？”

致远脸上皮皮的笑慢慢的收起来，手臂收紧了点，“不一样了，你都来我这和我一起上小学了，以前的人和事肯定不一样了，乖，睡觉吧，有我呢。”

晓晓听了，心里安定了不少，慢慢的就睡着了。致远看着小丫头嘴角的笑伸手摸了摸那小脸，知道，要让这一切不一样，也是自己的责任，不然，丫头眼里的那摸忧郁还是不能彻底融化掉。

十二 胡搅蛮缠

第二天一早，致远是由老妈加起来的，理由是晓晓得早点起，因为要和父母回家收拾东西搬家，晓晓觉得这个丢脸啊！两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早饭后，晓晓一家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了，刘爸爸留了电话，约好搬家前打个电话，搬家的时候这边好接一下，帮着收拾下东西，快出门的时候，致远忙忙的从小屋子里跑出来，看他穿戴的样子也是要出门的，于是刘家人就把晓晓一家送到了车站，可谁知致远也跟着上车了，美其名曰帮着去搬家，弄得大家没办法□爸爸还是很不好意思的，自己儿子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啊，不是添乱吗。李爸爸李妈妈一看，赶紧出声，说就当带孩子过去玩了。晓晓从头到尾装乖宝宝——不关我事，我不认识他！

中午到家后，几个人开始收拾东西打包，本来准备的差不多的年货也打包了。于是老妈老爸留出两天吃的东西，剩下的打包。东北的冬天是很冷的，大家冬天是不需要冰箱的，买的­肉­食什么的直接扔到院子里的雪堆里，比冰箱强多了，都不带费电的。几个人忙忙的收拾了小半天，才算差不多了，累的不行，晚上睡得格外的香。

因为东西都差不多收拾好了，第二天四个人集体睡懒觉，北方本来就有猫冬的习惯的，没农活了，一家人在大冷的冬天都在家里的热炕头上猫着，偶尔串个门什么的。等大家起来吃早饭的时候都快中午了。老爸吃了饭出去找车，准备明天搬家了。

娘三个正在家收拾些零散的东西，外面传来敲门声，老妈说可能是小舅舅到了。因为那边房子够大，老妈昨天就打电话让小舅舅来，就准备让小舅舅在这边过年，不回去了。老妈出去开门，看随小舅舅来的还有二舅和二舅妈，晓晓直犯嘀咕，这俩人跟来­干­嘛？

把三人迎进了屋子，晓晓给倒了热水，赶紧靠到小舅舅怀里，细细看着这个时空里年轻的小舅舅，发现现在的小舅舅怎么比那个时候还瘦啊，脸­色­还不好，现在哪里来的烦心事？心里嘀咕，不由看了看二舅和二舅妈，这两个给的气受？

“小舅，你不是感冒了吧，脸­色­不好呢。”晓晓想，还是问问吧，也顺便看下这个时候的二舅和二舅妈是修炼到什么程度了。

还没等小舅说，二舅妈马上就接话了，“哎，念书累的呗，你看你小舅这身板念书也受不了啊，我就说还是身体重要吗，你妈听了还不乐意，可真是，把身体都念坏了怎么办？那可就是富贵病了，能是咱家这样的人家儿得的起的吗？”

晓晓真是听不下去了，咱不要素质了，咱不要最老爱幼了，一中年巫婆，实在和尊老爱幼不搭边！

“二舅妈啊，我小舅舅身板不好，你可别抢我小舅舅的话啊，要是把我小舅舅给憋坏了，你不是还得当富贵病给养着吗？”真是，极品没见识超级短见势利眼加三级的代表啊，太极品了！

二舅妈没想到晓晓一个小丫头一句话把自己堵了回来，真是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了。老妈看二舅妈那悻悻的眼神，忙说：“孩子不懂事，她舅妈你别在意啊。”又回头看晓晓说：“你别乱说，看把你舅妈气的。”

晓晓翻白眼，看小舅舅笑着看自己♀个自己至亲的人啊，在自己马上要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这个瘦弱的身体给自己支撑起了一切，为了自己，这个老人一生未婚，把所有的积蓄拿来供自己上大学，在自己毕业能赚钱的时候马上接了小舅来，那个时候小舅舅四十多岁了，常年的劳累使得他过早的衰老了≡己和老公回来了，还能给自己的小舅舅留有一套房子和一定的存款，自己的保险的受益人也是小舅舅，后半生的生活是无忧了，可是想到小舅舅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己真的不知道在没有自己的那个时空，小舅舅能不能挺得过去，能不能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照顾自己，想着想着，透过这张年轻的脸看到了那张已现沧桑的面庞，眼睛不由热了起来，直到感到有人在拽自己的衣服，和舅舅抱着自己越来越紧的手劲。

“那是，花了多少钱啊，你说说，两位老人走了这么些年了，不都是我们花的吗，哎，你说这要工作了，过你们这来了，这钱呢，也都是花过的了，这孩子现在也没个钱啥的，我那些钱可是找谁要去呢，你说呢，大姐？”

老妈沉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知道对方胡搅蛮缠，可是自己又不是个嘴厉的，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那姥姥姥爷那五间房子分一半给小舅舅吧，卖了看值多少钱啊？”晓晓气的都哆嗦了，这个人可真是，小舅舅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他们还想要抠点儿东西回去，自己真是长见识了。

“那房子我结婚的时候就说好了是给我的，不然我也不能嫁啊，你说你两个弟弟都是十来岁的孩子了，将来结婚啥的不需要房子啊，俩儿子五间房子能够吗，那结婚啥的还得指望着你父母，舅舅什么的呢，半大小子，可是吃穷老子的，现在都快养不起了。”二舅妈努努嘴，斜眼看了众人一眼，马上又瞟了一眼二舅舅。

李蕊也马上看二舅，觉得这个舅舅听老妈说年轻时还是很好的啊，真是娶了媳­妇­不仅忘了娘，把兄弟姐妹都给忘记了。二舅哼哼两声，低低哼哼两声算是应声了，这是表示同意的意思？就再没声了，又蜗到炕边不吱声了。二舅妈似是不满，踢了二舅一脚，发现也没换出二舅一个回应，就气哼哼的又回头看老妈。

“二嫂子，我什么都不要了，家里爹妈留给我的地和屋子都不要了，你还想怎么为难我大姐？那是我姐，不是我爹妈，不欠我的！”小舅舅气的也不轻，脸­色­更不好了，身子直抖。

晓晓忙拍拍小舅舅，回头怒瞪二舅妈，“舅妈，你可真行，吞了兄弟的家产还要反咬一口，你还想咬回去多少啊，啊？你说个数啊？”

“哎？你个小丫头你怎么说话呢？我吞谁的家产了，那是我家的，我的，我告诉你”二舅妈一听家产被晓晓定位为不是自己的了，忙站了起来，指手画脚，气哼哼的奔晓晓来了。“弟妹，你别生气，孩子吗，你别和她一样的。”老妈赶紧边劝边拦着，二舅妈那丰润过头的身子还在那里晃，二舅还是不吱声，小舅舅忙把晓晓护在了怀里。

十三 五花­肉­

“行了！都安静点！”这声不是很洪亮还带点稚­嫩­的童音把大家都镇住了！都回头去看一直站在旁边虎着脸的致远，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都坐下！”二舅妈有点楞，看大家不吱声，也悻悻的回炕边坐下了。老妈看着致远也楞了下，看二舅妈坐下了，也忙忙的坐下了，李蕊傻掉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看看那小身板，不敢苟同。

致远看了看屋子里的这几个人，觉得脑袋有点大。“小舅舅，我也和晓晓一样叫你小舅舅吧。你真的什么都不要就打算自己出来了？”小舅看一个孩子这么问自己，但还是点头，恩了一声，瞄了自己放桌子上的布包，“自己的衣服，东西都带出来了。”晓晓也看了看那包，觉得自己的心，疼了一下。

致远的眼神暗了暗，抬头看向二舅和二舅妈的方向。“我小舅舅说了，他什么都不要了，家里的房子地啊什么的都赏给你们俩了，算是将来给两个大侄子结婚的分子钱了。至于你们还想在我们这里抠点什么，还是省省心吧。”看二舅妈又站了起来，声音猛然提升“坐下！”那高高的童音听着都有些尖锐了。二舅妈没想到一个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被喝的愣住了。

“如果你们还不知足，那咱们可以走法律程序，看看老人的财产到底怎么分割，到底谁应该给谁钱，谁的让出那五间大房子的一半。”看二舅妈还想说话的样子。骂上又接了句。“你这个农村­妇­女不知道吧？儿子和女儿是可以同样拥有父母遗产的继承权的，那您丈夫的几个兄弟姐妹就都可以来分你那房子和你现在那些地了。”二舅妈被致远的那些后世的法律名词说的一愣一愣的，现在大家哪懂这些啊。

“那些都是我家的，谁也别想分了去！”这可是她的痛处啊，不能碰的。

“哦？是吗？那到时候看警察怎么清你出你那五间大房子的门吧！”似笑非笑的看看舅妈，“我爸大小也是个领导，啊！你是邻县的吧，我舅舅就在就警察，也就一个队长，应该还是能帮的上忙的。哎，对了。”说着看向小舅，“小舅舅，你真不要？要不跟我舅舅说一声，还是要那房子和地吧，咱到时候不住，卖掉。也没啥难的。”边说边瞄二舅妈。

小舅舅也被说楞了，看着这个才到自己腰的孩子，刚才就顾着生气了，竟然让一个孩子给撑腰了。

“嫂子，那些我都不要了，除了我自己的地，那些属于爹妈的房子，地什么的东西都给你们了，你们也别在我姐这里折腾了，没人欠你们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小舅舅也被致远激出了脾气。老妈听小舅舅这么说，眼圈立马红了，心疼的不行。

“你说什么呢，你在我家”二舅妈这个气啊，一个孩子把自己吓成这样≡边二舅舅可能是也被说的良心发现了，赶紧拉着二舅妈的袖子，也不说什么，就是拉着二舅妈不让她上前去说啥，把二舅妈气的，回手使劲捶了他两下。

致远看着这两口子，觉得闹得慌，其实大家都觉得闹得慌。“别在这里折腾了，要是你们想经官的话赶紧的，咱们好赶紧的去县里，不然下午没车了。”二舅妈一听，马上不捶二舅了，有点拿不定主意，左右瞄瞄众人，看众人都盯着她。

“经，经什么官啊，本来就是我家的吗”就是说话声音小了。

“啊，那不经官啊？那你们就赶紧回去吧，我们也就不留饭了，不然没车了，这就一个屋子，我们五个人都勉强才睡的下，你们打地铺，大冬天的也对身体不好啊。”致远笑笑的看着二舅妈。二舅妈又是左右看看，看大家那眼神都不善，坐了回去，ρi股刚沾到炕沿又站起来。

“那啥，那个，他二舅，孩子还在家呢，我们回家。”说着捅捅二舅。

“恩，回去，回去了。”二舅说了从进屋之后的第一句话，也是出门前的最后一句话〗个人说着就离了炕边儿，往外走。老妈看了一眼致远，还是跟着送了出去。

等老妈回来，屋子里的四个人谁也不说话，致远看了看，走到老妈跟前。“­干­妈，对不起，今天是我不懂事儿，把亲戚给得罪了。都是我不好，您别生气啊。说着，还摇了摇老妈的手。”老妈看着致远，知道今天没这个孩子在，依着自己和弟弟的­性­子，老公还不在家，今天这事是不能善了的了。

“致远，­干­妈没怪你，还要谢谢你，真的，想吃啥，­干­妈晚上给做。”李妈妈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才真的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干­儿子。

李蕊看小舅舅的脸­色­，知道不管说的是多么利落，他还是难过的。于是下午老妈给李蕊和老爸还要小舅舅做衣服，李蕊和致远陪小舅舅，逗小舅舅开心。

等晚上李爸爸回来的时候，刚好要吃晚饭，看菜问老婆，“不是说炖猪蹄吗？怎么没做啊，弟弟来了，也不舍得做个好的。”

老妈看了看丈夫，“那啥，二弟和弟妹来，走的时候我没看住。”大家听了这话都是暴汗啊！这可真是连个猪蹄都不放过啊。

老爸一听赶紧四处看了看，“他们来了，就拿走几个猪蹄？”

老妈听着丈夫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忙吧今天致远的沉着勇敢表扬了一番，老爸听后哈哈大笑，给致远夹菜——五花­肉­！

“致远啊，你以后要常来我家啊，我家除了我都是小绵羊啊。”看老婆和姑娘不乐意的眼神忙改口，“那啥，都是小白兔啊。”又看了看小舅子。

“小林，以后硬气点，不然总被欺负，到姐夫这以后有姐夫给你撑腰呢，来，多吃点，看你瘦的。”于是，一家人在和谐美好的氛围下结束了晚餐。

十四 黯然

晚饭后几个人早早的睡了，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老妈去做饭，老爸和小舅把行李和一些日用品也打包，一家子人吃过饭后，老爸出去找车，老妈和小舅舅又把一些今天早上还用的东西收拾了一下，里里外外的看了看以便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落下。

晓晓看着又多出的两个火药箱子，瞄了瞄自己家的家当，悄悄和致远咬耳朵，“老公，你看，这些东西，都没咱俩结婚前搬去新买的房子的时候，那些东西的一半多。”

致远嘴角带笑的听着晓晓下意识的叫自己老公，

“恩，以后咱慢慢折腾，会越来越好的，拉着晓晓去洗手，左右看看东西都收起来了，翻了翻兜里找块纸给晓晓和自己擦手，看纸不太多，晓晓的手还没有­干­，又用自己的衣襟给晓晓擦了擦。

一家人等老爸把车找来——三轮！把东西装车，因为在这个地方也是住了一些年了，邻居什么的也是出来送了送，一些老爸的同事什么的也跟着搭把手，帮着装车，和老爸话别。晓晓对这个地方没什么记忆，也就没什么感情，折腾了一会儿，老爸跟着车走，好带路，老妈带着两个孩子坐汽车过去。老妈看看老爸和那没棚子的三轮车，忙从行李里给老爸拽出一条棉被还翻出一个绿­色­的军大衣递给老爸，老爸笑笑接了。

当晓晓坐在汽车上等开车的时候，看着穿着军大衣披着棉被的老爸坐着那辆拉着自己家全家家当的三轮车“突突”的冒着白烟远去的时候，用自己已是渐露白­嫩­的小手在结了冰花的车窗上轻划着，用手指的温暖，融化着薄薄的冰花，致远看着晓晓的举动，和那个快写完的“转”子，拉过晓晓的手，放自己手里暖着，晓晓看那个还没有写完的“转”子有点急，想抽出自己的手，致远摇摇头，握得更紧了。“别闹，凉。”说着，伸出自己的小手，把“转”子的最后一点点上，在“转”子的后面写了个“折”子。晓晓就那么愣愣的看着这两个字，直到车开走了好远好远，直到感觉致远握着的手暖暖的，一股疲惫涌上心头，回头冲着致远笑笑，将头靠向致远的肩膀，在他颈窝处蹭了蹭，闭上眼，睡着了。

致远看着车窗上的那两个字，看看怀里的晓晓，知道小丫头现在才算是放心了，这么些天，她都是过的有点心惊胆战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情，直到现在，真的搬家了，才心里有底了。致远摸摸晓晓的脸，然后把自己的那只手拿到眼前看了看——还是太小了！

致远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特别象后世的一首歌，默默在心里说——我不是天使，但是我会守护你，我不放心把你交给别人，哪怕，是天使。

等三个人到了致远家，刘家没有人，致远摸出大门下面的钥匙给开门，三人进屋子，等了一会儿刘妈妈才回来，原来是两人去给晓晓家收拾了下屋子，等下直接就可以搬东西进去住了，李妈听了很是感动，于是刘妈接了三人去了晓晓的新家□爸爸在屋子里等着，家具都留下了，也就是几个大木衣柜，桌子椅子什么的，刘妈妈已经给收拾的很­干­净了，等了一会儿，晓晓听到外面的“突突”声，知道车到了，于是大人把东西搬进了屋子，东西不多，反而显得晓晓家地方更大了，晓晓老妈和­干­妈忙活着去做饭，北方都有搬家燎锅底的习俗，说白了就是搬家了请人吃饭。李家这里没啥亲戚，就老刘家和自己家的人加雇的车的师傅吃的饭，一张大圆桌子，大人们上桌吃饭喝酒，晓晓­干­妈心疼孩子，把各种好吃的东西都弄了一小碗给两个孩子放东屋里让两个孩子吃。

忙活了一下午，等饭桌撤下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司机没留宿，回家了□妈妈也帮着李妈妈把各种东西归位，因为房子一直都有人住，也不显得清冷，东西都收放好了，也挺有家的样子了，都是忙活了一晚上的，看收拾的差不多了，刘家人就要告辞了，致远抽空跟晓晓说，“别乱想啊，我明天来找你，晚点来，你多睡会儿。”说完就和父母一起走了。

李妈给烧水让大家洗脸洗脚，老爸喝的有点高，跟小舅子聊天，聊到激动处不免声音有些大。

“你就放心的住着，以后好好­干­，姐夫给你找个工作，攒点钱，找个媳­妇­，不够还有你姐姐和你姐夫我呢，好好过日子。”说着打了个酒嗝，“你姐，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说咱妈走的时候拉着她的手跟她说让好好照顾你，我爹妈也走的早，知道那是啥滋味，你好好的，以后好，恩，过日子。”晓晓看老爸在那里墨迹，小舅也是有点红眼睛，忙拉着小舅去小舅住的东屋。

“小舅啊，我不跟你撒谎啊，你后我养你老，真的，不管你有几个孩子我都给你养老。”李蕊说的极为认真，虽然她也知道和现在才二十来岁的小舅舅说这话有点太那个了，但是还是想说，自己面前的这个亲人给自己的爱和帮助不是自己几辈子给养老能报答完的。

小舅舅看自己外甥女那一脸认真劲，心情也跟着好了。“你舅舅还没老呢，你给养什么老啊？以后小舅舅挣钱给你花，给你买好吃的。”

就这一句话，李蕊眼泪就下来了，她知道，这句话也许小舅舅现在是随口说的，但是他上辈子也是随口说的，却真的养了自己那么些年，供自己上学成才。

“别哭，别哭，怎么了这是。”一看孩子掉眼泪了，郎静林可是慌了，这孩子皮着呢，夏天跌的一腿伤去上药都不叫一下的。怎么就哭了？

“呜呜，我，我给你，给你养老”李蕊伸手抓着小舅舅的衣服，哭的语不成声的，话都说不顺溜了，这小舅一看孩子这样，忙哄着说，“行，小舅舅这就指着你给养老了，别哭了啊，别哭了。”

等老妈进来，看到的就是自己弟弟在这里赌咒发誓的跟自己姑娘保证着，将来自己不管有多少个儿子都肯定让她给养老，绝对不会跟别人走，绝对不让别人养，肯定让晓晓给养老。李妈也是觉得好笑，自己这个姑娘可是很少哭的，能因为这事跟自己的弟弟哭成这样，自己都觉得新奇，也帮着给哄着，给做担保人，证明她弟弟是非常非常想让晓晓给养的。

晓晓也是觉得丢人，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一想到自己出来时，舅舅的的眼神，和他说的：“都过去了，想开点，玩够了回来舅舅还指着你给养老呢。”的话眼泪就不停的掉。

看晓晓安静的伏在弟弟怀里，偶尔抽打两下，两人才放心了。

“小林，你，真不上了？你要是想上，姐姐供你，你别多想。”老妈看气氛还好，马上关心自己的弟弟学业问题。

“姐，落下的太多了，我的身子还没大好利索，明年考也是白搭，要是再等一年，年纪太大了，也没意思了。”晓晓能看出来，小舅舅是不甘心的，就是忽然想起来，老妈曾经说过，舅舅上学的时候高三那年家里下暴雨，小舅舅冲河里去了，虽然后来人救上来了，身体却变得不好了。就是这次嘛？那还真得考虑下上不上学了。晓晓看小舅舅那有些苍白的脸，忽然决定，咱不上了，以后有的是办法挣钱，­干­嘛非得上学，咱以后有钱了，自费去念，想念啥学校不行啊？

老妈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看自己的弟弟，“你决定好了，不管是想上学还是工作，什么姐姐都帮你，要是工作了你这个年纪也是该找个对象结婚了，年龄再大就不好找了。要是有合适的就说，有你姐夫和我呢。”

小舅舅听了，虽然说还早不着急什么的，但是李蕊明显感觉到小舅舅黯然的神­色­，毕竟这么多年的亲人了≡己也是不懂，因为钱，还是因为小舅舅觉得自己没能力养家，总是不可能有心上人了，那就应该是高兴了，不会是这样了。

姐两个又聊了一会儿，老妈就拉着晓晓去洗了脸睡觉了。

晓晓自己躺在小屋子里，怀里抱着大熊，想着以后的事。恩，目前的问题大部分都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发家致富了，怎么着钱都是硬道理啊，不然怎么给家里过上好日子啊？再有呢，就是老妈和小舅舅的身体，得加强锻炼了，毕竟现在想去带他们去大医院看看也没有那么多钱的，也做不到这一点，哎，说白了还是钱啊，想想就着急，翻身起来，找出自己的小包包，看了看里面的家底，恩还没上两个整数呢，老爸提前搬家了，自己是心理有底了，可是也是丢掉了继续收压岁钱的大好时机啊！真是遗憾，这边老爸还没上班呢，哪里来的人给自己送银子，不是！哪里来的人给自己送压岁钱啊？想了想，也不知道这点钱能­干­点什么，对这个年代的物价还是有点模糊的，虽然知道便宜，可是想­干­点什么这些还是不够的吧，再说了，自己还没想好­干­什么呢，就知道盖大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出效益啊！想想，就觉得很是郁闷，决定还是明天和致远商量一下，看能有什么好办法吧。

十五 志不同

第二天晓晓是在致远的­骚­扰下醒来的，抬头，看致远的大脑袋，真是无语了。

“你不是说晚点来的吗？”说完揉了揉眼睛。还是有点儿没睡够的。

“已经不早了，都快十点了。”致远也挺委屈，自己可没大早上来啊，就是来了都快一个小时了，晓晓还在睡，自己实在是忍不住了。

晓晓看致远那个样子，知道是睡不成了，又揉了揉眼睛，开始穿衣服，哎，什么时候才能是夏天啊，这大冬天里三层外三层的，可真是麻烦啊。

去洗了脸，吃老妈留给自己的早饭，北方的早餐和正餐差不多，没有什么包子粥的，就是主食和菜，看着面前的炖菜，晓晓没什么胃口，虽然自己爱吃，可是也不能在吃了快二十天还那么喜欢吃啊，就是满汉全席自己也吃够了啊，真是。可是晓晓也知道，这个时候没什么好吃的，就更别奢望后世遍地都是的大棚蔬菜了。拿筷子巴拉来巴拉去的，也不爱动菜，可是再不稀罕肚子饿也得吃，拿着酸菜炖骨头的大弘倒了点儿汤在碗里，泡着饭拿勺子稀里糊涂的吃掉了事了℃是怀念到处充满青菜的生活啊。多好。

致远看晓晓不爱吃还勉强的样子，低头想了想，他知道晓晓和自己不一样，自己是个­肉­食动物，而晓晓是个吃草的素食动物，看来得想点办法了，现在也不是没有卖青菜的，就是得去市里买，远不说，还太贵了。想想，觉得等下和晓晓研究一下，还是有可行办法的。

等晓晓吃了饭，把致远拉去了自己的小屋子，准备研究她的大棚发家的事。刚进了屋子，致远就和小小说：“晓晓，你觉得咱要是弄个大棚种点儿青菜怎么样？”

晓晓眼睛一亮，还真是自己亲老公哈，心有灵犀啊，这事听着就让人高兴啊。

听的晓晓眼睛一亮，“恩恩，我也是要和你商量这事的，你看可行吗？”

“大棚吗，后世来讲没啥技术难度的，你看取暖方面，煤咱不用花钱吧，这就省了一大笔开支了，再者木头啊，也不用好的，就是矿上打顶子的边角料就可以了，塑料薄膜吗，这个得买，砖也得买，这个都不贵啊，花不了几个钱的。再说，我看舅舅心情也不好，咱就当整个事儿让小舅舅跟着忙活了，你觉得怎么样，咱弄大棚，种的菜自己家死活也是吃不了的。将来要是卖了得的钱也是一项收益啊，咱小舅以后有钱了，还怕什么牛鬼蛇神的亲戚啊，你说是不？”李蕊想了想，也是，整个事让小舅舅忙也是好的，不然在自己家住着，小舅舅免不了要胡思乱想的。于是两个孩子跑到了东屋的门口，看门半开着，伸头看了看，李蕊看小舅舅坐在炕沿上发呆，一时不知道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了。致远拉拉晓晓的手，带晓晓进屋子。

“舅舅，我都想你啦。”致远的声音唤回了小舅舅的魂，晓晓直撇嘴，昨天才见过的好不好，跑过去，手脚并用的爬上炕沿（没办法，个子太矮了）▲小舅舅的旁边。

看两个孩子跑过来，小舅舅笑笑，摸了摸晓晓的头，“致远可是等你一早上了，小懒猫。”

“哪有，谁让他来的那么早的。”看看舅舅瘦瘦的脸，有点心疼，“小舅舅啊，我们想和你商量点事啊，你看行吗？”

“行，晓晓说什么都行。”说着把晓晓抱到了怀里，致远看了不大乐意，可也没招儿。

“小舅舅，是这样的，我们想弄个蔬菜大棚种菜，你看行吗？”小舅舅听了一愣。话说这个时候还真没人知道这个大棚是啥东西。于是两个孩子开始给小舅舅普及蔬菜大棚种植方面的知识，致远主讲，毕竟学理科的懂得多一点，后世网络上也看过，晓晓补充了点自己知道的，口­干­舌燥的白活了快一个小时，小舅舅从开始的满眼星星到后来的满眼曙光，总算是没白费两个孩子的心思。看小舅舅开始感兴趣的问这问那的，问两个孩子一些自己不太理解的东西，最后都开始讨论上第一批试验品种什么了。毕竟都是农村出来的孩子，谁没下过地种过菜的啊。等谈到了这些具体的问题，俩个没怎么下过地的孩子蒙了，话说还真不知道吃的那个蔬菜到底是多长时间熟的，这个不懂，这个是真不懂！~

小舅舅看俩孩子满脑子星星，也是知道俩孩子能知道这个就不错了，自己也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的，就是不知道具体怎么弄，要是真行，大冬天的青菜还真能卖出去，而且肯定好卖。

“这个主意好，就是不知道怎么弄啊，这个大棚也是听说过，没见过啊。”小舅舅也是心动了。

“这个我会，小舅舅，我在市里的电视见过，图书馆的书里也有介绍，需要的材料也不贵，我会弄，就是我们俩是个小孩子啊，弄不了啊，这不找我们最最信任的小舅舅你来了吗。”晓晓想，原来致远也是会甜言蜜语的吗，以后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十六 发家之路

“恩，那需要的材料贵吗，成本得多少啊？”钱，呵呵，提到钱的问题，自己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啊，现在看来，还是白高兴了。

晓晓看小舅舅一下就黯淡下去的脸­色­，“有，有，有钱，舅，你别着急。”说着就跑去拿钱。

看孩子这么紧张自己，郎静林的心里充满了温暖，但孩子能有多少钱呢，自己还是慢慢来吧。

“小舅，启动资金我们真的有，就是我俩这段时间的压岁钱，我的比较多，买材料肯定够了，你不用的。”这个时候，晓晓已经把自己所有的压岁钱都拿了出来，小舅舅看两个孩子的样子∧里面有点酸，这是孩子的钱，万一要是不成呢？

“没做过的，要是不成功的话”

“舅，你别想了，我和晓晓的压岁钱压根就没想要上交，你要是不拿着­干­点事儿，那我俩就去上市里乱花，花光了也不上交，还说是你让的。”致远连威胁和栽赃都想出来了。

俩孩子都这样了，自己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大不了赔了等自己以后挣钱再还给孩子好了。

于是三个人开始商量上大棚的具体位置，初步觉得在西面的大园子里，用砖做底和北边及侧面的墙，木头架子，顶部用塑料，毕竟现在用钵有点不太可能，虽然钵的效果更好一些。至于种什么，俩孩子迷茫，小舅舅初步决定，先种韭菜、生菜、小白菜§的快，也就一个月，也看看能不能成功。定了要买的材料，几个人收拾下，下午就要去买材料，致远去家里拿钱舅舅看着自己的外甥女，觉得将来太有指望啦，呵呵。

“晓晓怎么想弄大棚的？”

“发家致富啊，挣钱给小舅舅娶媳­妇­啊。”晓晓看舅舅这么问，顺便幽了自己舅舅一默，可是没想到自己这么说后，舅舅马上就不开心了。沉默了好一会儿。

“舅舅不娶媳­妇­，舅舅就指望这晓晓给我养老了。”晓晓不知道说错什么了，怕舅舅不高兴，也不敢接话了。看致远跑回来，马上把致远也拉进来。

“致远，舅舅问你，你是怎么想到要弄大棚的。”

致远看看舅舅，又看看晓晓，“我不是看你没青菜都不爱吃饭了吗，就汤泡饭吃了，那样对胃不好。”

小舅舅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晓晓这个汗啊，完了，把自己给幽了一默，挖个坑自己跳进去了，不过看舅舅笑了，自己也是很开心的，能博得长辈一笑，就当自己彩衣娱亲了。

三个人跑到厂部国营商店买了塑料布，铁丝，铁钉什么的一些大棚必备材料，又跑到矿上去要了些木料，打着老爸这技术矿长的名号，还是很好用的，虽然还没上任。致远很是熟稔的给打更的老头五十块钱（这个时候真的不算少了）。

“虽然都是边角料也就是烧火的，可是大爷大过年的打更不回家也不容易，留着买烟抽吧。”老大爷乐的见牙不见眼的，说这孩子好，至于那好没说。就是装木头的时候帮着装了不少好木料，晓晓看着致远，觉得这丫以前一挺好的孩子啊，难道是自己没发现其本质？最后又去跑的砖厂拉了车砖，一共也没花几百块，至于煤吗，现在还够用，等不够的时候再拉吧，也就是出个车钱。

忙活到晚上才弄的差不多了，吃饭的时候，小舅舅和姐姐姐夫说了要弄大棚的事，东西都弄的差不多了，想在西面的大园子里弄，老爸老妈表示支持，老爸还说钱不够找你姐要，小舅舅是感动的，连忙说够用。就是到时候得需要姐夫支援煤了，要是用的多也多少给矿上点钱，老爸当时就说，“给也是我掏钱，你别­操­心了，不够用就说，算了，我明天就让人拉两车回来。”大家集体无语。

晚上吃过了饭，小舅舅带着俩孩子去东屋画图纸，研究怎么弄，老妈过来，拿出一打钱来，要给小舅舅，怕自己弟弟不要，说不行就算自己入股了。

“姐啊，我现在是给你姑娘和你­干­儿子打工的，钱都够了，你再入股，那你弟弟就是一个纯打工的了，一不值钱的劳动力了，等自己钱不够用了，肯定会跟姐姐你要的。”

李妈这个无语啊，原来是自己姑娘鼓动弟弟­干­的啊，都不知道啥是大棚，也不知道行不行，于是表现出了自己的怀疑。三个人都是很无语。

“姐啊，你都觉得不行，还­干­嘛给我钱啊，不怕我赔啊？”自己这姐姐可真是，知道她疼自己，都快赶上宠孩子不讲理了。

老妈有点不好意思，“那不是你想做吗，那还不知道是晓晓出的注意呢。”

“恩，要是赔本了，你可得帮我还钱啊，你可是我姐，我可不能欠我外甥女的钱，我还指望她养老呢。”小舅舅笑着和老妈说。

“赔就赔了，都赔了还用还啊？我就帮你还我­干­儿子的钱。”老妈说完，拿着钱走了。三人互相瞅瞅，没招儿啊，这个惹不起，低头，继续忙活，商量大棚发家之路。

十七 小崽子

小舅舅、致远晓晓，在大人眼里的三个半大孩子忙活了四五天，这在几个大人眼里，就是几个孩子无聊了闲着玩的，谁也没大在意，至于能不能像他们说的那样种出东西来，大家也就不在意了，本来也没花多少钱，那些煤啊，木头啊什么的本来就不花钱，在老爸老妈眼里见到钱的也就是那些塑料布和砖头了，也就没太在意，毕竟看到弟弟忙活的开心，花点钱自己也就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了。

就这么过了几天，让几个大人没有想到的是，好像这几个孩子有点折腾的大了啊，看找的那几个泥瓦匠，从西面大园子里起了三个长十几米宽三米多的地基，本来是说要盖棚子的吗，怎么地上也开始砌砖墙啊，还是盘的地龙，这是要烧火，而且还是往地下挖了一部分的，北面起的是快三米高的墙，而且是两层，里面一层还是盘的火墙，侧面是半扇形的火墙，和北面一样，至于南面，是半米多不到一米的墙，然后这个初具规模的大棚子顶上支起了木质的棚顶，中间每隔两米还有木质的柱子支撑，做的还是很像那么回事的。

李爸等棚子弄的差不多的时候晚上偷着去遛弯看了看，对这个三个孩子搞的三个棚子还是挺惊讶的，晚上睡觉，老婆也和自己嘀咕，“这是不是弄的大发了啊，看那样子，光砖就拉了两回了，找的那些人也是需要人工的，要是不成，不都没了？”老爸也是有点沉吟的，毕竟这个还是没见过的东西。

“他爸啊，你说，要是真不行了，明年连地都种不了，还得把那些砖头都抠出来，不然砖头上怎么种地啊，白瞎那么大块地方了。”这话把老爸说的哈哈大笑，觉得自己老婆挺有才的。“他们花钱找人砌砖头，你到时候再花钱找人抠砖头？”

听了老爸的话，老妈也是很郁闷，这到时候还是得花工钱啊？“不抠了，不行我就用它养猪了！不能白花钱盖了，那可都是好砖啊！”

不知道晓晓他们听了老妈的话什么感觉，三个人费了好几天的牛劲设计出来的东西老妈竟然要用来养猪，就不怕猪都给热死了吗？

不管怎么说，一个礼拜的时间这三个大棚可是起来了，当然，为了赶工，晓晓他们的泥瓦匠的工钱也是没少花，不过总算是把种子都种下去了。当然，这些也是把老爸老妈还有刘爸刘妈妈的所有的小白菜啊生菜啊，韭菜种子给划拉­干­净了，没够，还是让刘妈妈回致远­奶­­奶­家要了点，还是不够，那可是三个棚子呢，没办法，这几个人又弄了点黄瓜，小油菜，辣椒，茄子什么的给种上了，这回扩大了种植的种类，种子反而太多了。几个人想了想，不能浪费啊，致远灵机一动，这个咱可以搭架种植啊，盆栽啊什么的，这个省空间可以多出东西啊。于是又弄来了一些木匠做架子，木头不够了，又花了五十块钱孝敬矿上的打更老头，弄来了些木材。又过了两天，总算是折腾完了，几个孩子也是累的够呛的了。也眼看着过年了。至于小年啊，什么的，几个人压根都没在意过，连新衣服都不穿，天天弄套破衣服当劳动服，折腾的挺欢实。

等到一切折腾完，也马上是大年三十了，孩子们累的趴屋子里睡觉，老妈老爸看看，忙偷着吧，这个也是花了不少钱的，老妈是真心疼了，小崽子的压岁钱可是都折腾里面去了，那么多钱啊！

两口子开了西面的小门，站在那里盯着大棚瞅瞅，老爸看旁边挖着沟，不大理解，老妈总跟着孩子们，也是听说过一些东西的作用的，还给解释，那是防寒沟，说是这样的话，里面地不凉。到了门口，看那厚厚的棉帘子，老爸有点纠结，“这？棉被？”

“恩，棉被，买的新的，我舍不得，把旧的换给他们了，这孩子，太败家了。等到挑开棉帘子进去，李爸爸彻底无语了，门口是个宽度不到半米的小空间，除了大门口留的空间两边是稻草，里面还有一层棉帘子。不禁看向老婆。

“那个，小华啊，就这一层了吧？”真是，太败家了！

老妈看自己老公那纠结的眼神笑的不行。“恩，放心吧，就两层。”说着把自己的棉袄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红毛衣，也伸手去脱老公身上的棉袄—得李爸忍不住想躲，左右看看没动，呵呵笑出了声。

老妈一看，脸红了，“想啥呢，里面可热了，这帮败家孩子，可看咱家烧煤不花钱了，使劲用。”说着挑了帘子进去了，看老爸不动，在门口回头看自己老公。

李爸爸挑眉，嘿嘿­干­笑两声，忙跟进去了，看自己老婆把棉帘子的缝隙仔细盖好。回头向里面看去，不禁愣住了，大棚子里面，中间是个小过道，比较窄，一直通到对头，对面好像也有门帘子，两边地上都好像种了东西，靠墙的位置还有木架子，上面也有像猪食槽似的大木头盒子，一层一层的摆了好几层，里面也好像种了东西，还没等细看，就觉得热的不行，看看自己媳­妇­，反正也没别人，就把大毛衣脱了，穿着线衣往里走了两步，看还有水槽子，不知道这个是­干­嘛用的，问媳­妇­，媳­妇­说孩子说是保温用的。

“那上面­干­嘛还盖塑料布啊？”

“孩子说，不盖塑料布，棚子里的水汽多，湿度就太大了，对菜不好。”老爸听了迷茫，看老妈，“咱自己种菜的时候有这么多讲究吗？”老妈摇头，其实自己听了也挺迷茫的，再看那小细管子，原来致远把那什么喷灌滴灌的都弄出来了，虽然不知道这个东西能不能行，也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大活猪满地跑啊，料想也差不多就弄了个。

李爸李妈挨个棚子溜达了一遍，觉得挺不可思议，觉得这几个孩子挺能折腾，也同时觉得这几个孩子能花钱，这真是太败家了，要不是自己家有条件，煤啊木头的都不用花钱，这得花多少进去啊？

两个人回了屋子里，都觉得屋子不热乎了，相看无语。老爸想了想，觉得这要是真能种出菜来，光着几个大棚子得有多少菜啊？

“小华，你说，能真长出来菜吗？”

“不知道啊，但是那里很热乎啊，上面塑料布也是透明的，现在晚上了，都是拿草帘子给盖上了，你白天去，里面更热乎。”老妈心里也是没底的。

“恩，这要是真能行，光咱家的菜籽得长出多少来啊？咱两家能吃得完吗？”老爸还是有长远目光的，都想到销路问题了。

老妈听老爸这么说，也是跟着摇头，“肯定吃不完，那可是一夏天加一秋天的菜呢，本来留子儿留的就多，何况还有老刘家的，还有刘嫂子给要来的一些呢，这要是都长出来，那吃到什么时候也吃不完啊。”刘爸爸听着，觉得兴许这几个孩子还真能折腾出点东儿西出来，不由觉得好笑。

“这主意谁出的？”

“你姑娘和致远，听弟弟说致远觉得你姑娘没菜不爱吃饭，而你姑娘打包票说这大棚子能给咱家发家致富。”弟弟也就跟着闹挺上了。

老爸沉吟了下，“看看再说吧，要是真能折腾成了，让孩子们算算这一个大棚子每个月得花多少钱，还得给找找菜的销路，不能看着菜烂在地里啊，等着吧，要是不成也好，就搭点儿钱，也搭的不多，要是成了，有咱们闹挺的呢。”老妈听了，觉得这事可是更上火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三个大人眼里的孩子正安排着一些大棚的看护工作，和分工问题，小舅舅觉得晓晓和致远太小了，怎么也不能算个劳动力，不同意他俩也跟着­干­活，俩孩子觉得一切都让小舅舅­干­，太累了，本来小舅舅现在身体就不大好，老爸老妈看着孩子在饭桌上就挣来抢去的，看不下去了。

“都别挣了，不还有你妈呢吗，反正这大冬天的也没个事，你俩就别挣了，就你妈妈跟着弄吧，我也得过完年十六才上班，就是初八以后每天都得去矿上看看，每天晚上早上的也能跟着你们看看，多少活啊？三个大人呢，还用你俩小崽子跟着折腾啊？”

老爸发话，三小的都不吱声了，小舅舅更是存了好好弄，争取真能挣钱的心，不然看着姐姐姐夫这么的护着自己，心里真是感动，但是也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

晓晓和致远是高兴的，毕竟现在自己太小了，没啥力气，有大人帮忙倒是真的挺好的，就是现在都不大懂，就更别提温度湿度的了，这次也就买到了温度计，湿度计都没买到，也只能是凭感觉走了，小舅舅是高中毕业的，这个年头那可是有文化的人了，而且是很高文化的人了，所以，在以后让小舅慢慢的积累经验，再买点书，也就是了。于是一家人开心的吃了晚饭。

还没等收拾完桌子，刘妈妈过来接致远了，刘妈妈也是不大好意思了，这自从晓晓家搬来，自己儿子就早饭在自己家吃，剩下的都在老李家了，到晚上了自己不接都不知道回去，非得跟着混了晚饭才走，真是，自己家也不是没有饭啊？天天吃人家的。

刘妈妈来坐了一会儿，聊会天儿就带致远回家了。老妈把明天要穿的新衣服都给拿了出来，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老妈给大家拿了衣服又去忙活准备明天年夜饭的吃食。晓晓看看老妈那一身暗­色­的衣服，觉得老妈真是太亏待自己了，不知道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吗，不然就会换老公对别的女人好一点了，可是这个时候也没啥好看的料子，衣服太贵老妈不舍得买，也没啥地方买成品的衣服，等开春暖和了，夏天的时候得买点好看的布料画出来样子，让老妈做来穿，不能让老妈过早的埋没自己的魅力不是？

回头看小舅舅手里的新衣服，小舅舅伸手摸了摸，也是，每年都是老妈给小舅舅弄新衣服，一年两套，别的都没见小舅有新衣服穿≡己的努力了，发家致富，过好日子不是？

十八 过年啦

朦胧中，被鞭炮声叫醒了，冬日温暖的阳光照进窗子，晓晓揉揉眼睛，赖在暖暖的被窝里不舍得起来，老妈在做早饭，能听到菜下锅的声音，还能听到狗被鞭炮声惊到的叫声，这种感觉真好，很有田园的宁静，家的温暖，等再过一些年，象这种小县城和厂部这样的地方也不会再有这么宁和的狗叫声了，那个时候大家都被一个个的格子楼似的小方块似的楼房区隔开来了，哪里还有这份宁静呢？

晓晓正在这里田园牧篱诗情画意呢，那边致远的大脑袋凑了进来，看晓晓还在被窝里躺着，笑笑跑到炕边，刚想往上爬，摸摸自己在外面跑的有些凉的手脸，还是坐在了炕边，把手放在被子底下暖着。

“老婆，新年快乐啊！”

晓晓瞄了他一眼，“你大早上就跑来，让你妈觉得我现在就开始跟他挣儿子了，我多冤枉啊。”致远~

“吃饭了吗？”

“没。”致远看手热乎了，忙踢掉鞋爬上炕，隔着被子抱着晓晓。

“我这不是想今天大年三十吗，我们是要回我­奶­­奶­家过年的，也是在厂部里，就是在厂部大东头了，没带你去过，后来那的平房全扒掉了，盖楼了。”看晓晓眯着眼睛窝在自己怀里听自己说话，忍不住亲了亲晓晓的额头。“可能我等下中午就去了，晚上也要在那边守夜的，得初一才能回来了，还要去拜年，怕你没意思吗，想过来和你说一声。”

晓晓眯着眼睛听着，心里也是知道不大可能和致远一起过年的，这个，毕竟自己和他太小了，这事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可是还是有点，恩，怎么说呢，遗憾？难过？反正不是高兴的。毕竟，大年对自己来说是不一样的，自己过了太多孤独的大年夜了，孤独的怕了，怕那种一个人孤立于年节欢乐气氛之外的感觉。就象一头小兽，看着人类的欢乐，人类的热闹，而自己不能融入进去，就象不是同类生物一样，掉头孤独的走开，在角落里看着欢快的人群，看着万家灯火，直到——生命中的那份阳光出现。

感到抱着自己的手紧了紧，抬头看到那双好看的眼睛。

“呵呵，别来烦我哦，免得你妈妈生我的气！我这不是想看过年送你点什么礼物吗？说说啊，你想要什么啊？”晓晓冲着致远把眼睛笑的弯弯的。

致远半天什么也不说，就这么抱着晓晓，晓晓推了推他，“真的，没事，你看明天是不把你的红包给我保存啊？可别藏小金库啊！不然，哼哼！”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晓晓啊，别把自己当兔子，兔子尾巴再短也是藏不住的呦。”说着亲了亲那小脸。“明天红包全归你管啊，放心。”说完便拉着晓晓起床。

早饭没那么多菜，其实也算不上早饭了，都快十点了，毕竟晚上的饭是比较重要的，因为李家没有老人，也就没那么多说道了。

吃过饭之后，致远和晓晓说了一声就回家了。

老妈去收拾要做的菜，老爸要帮忙被老妈撵出去玩了，还给了一百块钱，并说：“输没了再回来！”

“老婆，要是赢了还不让回家了啊，那你还是别给我钱了。”老妈瞪眼，老爸呵呵笑着出去了。

晓晓想，现在的老爸还是很可以的吗！

然后就是小舅舅和晓晓贴对联，贴钢，贴挂钱，折腾了小半天，两个人就要去帮老妈收拾东西，被打了出来，说都是收拾好的，自己做做就可以了，于是两个人又跑到了大棚去看菜，浇水，看温度什么的，忙活了小半天，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又把草帘子什么的盖好，才回的家。看老爸已经在家里了，菜也差不多了，帮着忙活端菜吃饭，小舅舅出去放了鞭炮，一家人坐在桌边儿，老爸端起面前的酒杯，“那个，咱家今年过年，还赶上搬了新家，以后呢，好好过日子，日子越来越红火啊。那咱为了这个目标喝一个。”

小舅舅也端起酒杯，晓晓和老妈端起面前的黑加仑（一种饮料，差不多和大白梨一样）碰了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开始吃饭。

晚饭后，老妈开始剁馅，发面，晓晓和舅舅还有老爸玩扑克，直到老妈叫大家包饺子才把扑克收了起来，晓晓很是犹豫，自己这个时候会不会包饺子啊？帮忙还是看着呢？正在这里挣扎呢，小舅舅笑着叫晓晓，“去年刚教过你的，不是学会了吗？忘记啦？”

“啊，没，舅，我这么聪明哪能忘呢，这不是等着排队洗手呢吗？”还好啊，自己学会了。就是，有盯着饺馅子盆排队洗手的吗。

晓晓的饺子还得到了大家的表扬，说比去年包的好看多了，晓晓这个汗啊，已经尽力包的很难看了好不？看来以后还是当天才儿童吧，不然这日子太难过了！

包的差不多的时候老爸去烧水，听着电视春节联欢晚会里主持人说还有不到一刻钟将迎来新的一年什么的声音，晓晓有些失神，房门外，自己的父亲正在烧水，老妈和小舅就坐在自己的傍边，这一切显得那么的不真实，这都是自己至亲的人，自己最想保护的人，都在自己身边呢，就差一个——感觉有人捂住自己的眼睛，哎，可别哭啊！不能哭，这大过年的呢，可不能掉眼泪。

致远笑嘻嘻的松开手，到晓晓面前，看那双红红的眼睛，不禁楞了，忙瞟了一眼李妈妈，拉过晓晓去厨房，说要她给自己弄水洗手。

“你看，老婆，我不是来了吗，你别难受啊。”

“就你来了我才哭的，你太不懂事了，你爸妈知道不啊？”晓晓揪着致远的衣服给自己擦眼睛，弄的致远衣服上全是白白的面粉。

“放心吧，我家亲戚多，一大堆孩子在那里闹挺呢，不到回家我爸妈不带想起我来的，等想起来也知道我是跑这里来了。”伸手也给小小擦眼泪。

听到屋里叫吃饭，听到晚会里主持人倒计时的声音，晓晓靠在致远的怀里，当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轻轻的说：“老公，新年快乐！”致远温柔的笑，拉着晓晓边往屋里走变答应着李妈说“来了，来了。”

心里面想，新的一年了，真好。

一家人吃了饭，晓晓就有点困了，毕竟还是小孩子的身体，也没熬过夜，可是老妈和致远都不让睡，说吃饭就睡会积食，终于又熬了一会挺不住了，致远才和晓晓去小屋子睡觉。现在两家大人对致远总爬晓晓床的事已经习以为乘，也可能觉得孩子们还小，没什么。北方是有守岁的习惯的，就算困了睡觉灯也是不能关的，晓晓看着明晃晃的灯泡，困的不行却有点睡不着了，和致远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致远看晓晓困的那个样子，去拿了条准备大年初一用的新毛巾，给小小搭到眼睛上。

“赶紧的睡觉吧，明天还想带你去拜年呢，咱俩也能多收点儿红包啊，那可是就变成双份的了。”晓晓的嘴角勾起，在致远的怀里蹭了蹭，窝在他的颈边睡了。

致远一手抱着晓晓，一手握着晓晓的手，琢磨着过完年的一些事，怎么说都得为未来打算下，以后走的才能更顺利点。现在还是太小了点，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就算这个事也不是能急得来的，等过个四五年吧，自己也有点大人的样子了，虽然其实也不会多大，总比这么小好。

其实，年纪小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就像现在，晓晓软软的身体躺在自己怀里，自己觉得现在的自己可比君子纯洁一百倍！想到这事，致远自己都忍不住呵呵笑出了声，看晓晓睡的香，忙把笑收住了，还是快点儿长大吧，等开春了去跑步，看能不能长的快一点儿。

想着事，也慢慢的睡过去了。

这俩人睡的高兴，那边李爸李妈犯愁了，李爸爸刚才可是去过刘家了，家里没人，估计去老人家过年去了，也不知道这刘家的长辈住哪里，想送个信都没办法送，这大人发现孩子没影了还不得着急死啊？可是着急也没办法，又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人来找，也就准备睡觉了。

老妈躺床上还和老爸庆幸呢，“还好咱家是姑娘，省心啊，不过省心也是最近，老实听话多了，也懂事了。就是变得心眼多了，都知道鼓动着她小舅和她一起闹腾了。”

老爸听了不大乐意，自己姑娘在自己心里可是很听话的，就是活泼好动了点儿。

“等着，要是真的能挣到钱了，看你还说你姑娘闹腾不。”李蕊要是听了，还不得感动死啊，当然也会赞一声老爸英明有远见！可老妈听了也就撇撇嘴，没吱声。

那边刘妈妈看吃饺子的时候儿子没影了，开始还着急，找自己老公一说，老公给的回答是：“别找了，跑老李家去了，丢不了，吃饭，完事了回家，你要是不信自己，肯定在他家呢。”刘妈妈一听这个气啊，这什么儿子啊？大过年的都往人家跑，白养了这是。

两口子在父母家吃过年夜饭，收拾了下，直接住下了，因为刘爸说了，“别回去了，你儿子明天还得来要压岁钱呢，弄不好把小丫头也得带上，你多准备俩个红包啊。”弄的刘妈妈更是无语了。得，连压岁钱都是双份的了，赔本啊！

亲们，今天加班忙我早点更了。那啥，听说“推荐票”很有用啊，我是才知道的啊，看在我立志永远当亲妈的份上看过的亲们伸手给两张吧，那，就扔我面前那个大弘里。大冷天的，我码字要票的，多不容易，给点吧，哈？@.@

十九 小脚老太

大年初一的早饭是伴随着鞭炮声渡过的，因为每家吃饭的时间不一样，但是每家吃饭前都会放一挂鞭炮，时间不一样也差不太多，所以那炮声听起来像是叠加的一样，此起彼伏，充满了喜庆的味道。北方年节味道是很浓的，更何况现在也没有禁放一说。晓晓和致远边吃饭边小声的讨论着以后和现在春节的不同，说道高兴、好玩的地方就会忍不住笑两声，让三个大人侧目不已。

吃完饭后，致远就拉着致远就拉着穿戴得像个小熊似的晓晓出门拜年去了，当然了，晓晓兜里揣着刚才早上致远给自己­干­爸­干­妈拜年的大红包！

踩着脚下的积雪，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晓晓看着眼前呼出的白气，跟致远感叹，“老公啊，这也太冷了，我现在都不爱去上厕所，觉得冻PP。”致远0.0

“老公，要是一直都这么冷，我决定天暖和之前都不出屋子了，要不就去大棚里呆着。”

“你本来就没出屋子，你想想除了刚开始来我家这几次，你还有什么时候出屋子了？”知道晓晓怕冷，但是这个事儿可是没办法跟老天爷商量的，再说，这个也貌似是气候没变暖的一种表现吧，哎，还是个好事呢。

“嘿嘿，有吗？”晓晓­干­笑两声，马上装纯洁，“那我不是为了陪你吗，怕你一个人寂寞！”然后装好人。

“恩，老婆，我寂寞，孤独，心灵空虚，你看是不是给点安慰啥的？”这回晓晓0.0~

“那啥，老公，快到没啊？你看我穿的跟个棉猴似的，都迈不开腿了，咱还是快点赶路吧。”说完冲着一个路口就开走。

“哎，老婆，这边，你走错了。”赶紧的去拉过晓晓的手，带迷途小羔羊回正路。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是谁说的来着，晓晓觉得这人脑袋进水了，还爆发？她就感到灭亡的窒息了！

瞄了半天之后，赶紧的拉拉致远的袖子，小小声的说，“老公？”致远没回头，就是拉着晓晓的手紧了紧，虽然隔着厚厚的棉手套。

晓晓想，还行，还没到灭亡的边缘，估计也离那悬崖边上不远了。

“老公”声变甜了，顺便摇一摇。

“老实点，不然我就要安慰了。”

“啊，那好吧，要不你就拿去安慰一下吧？”哎，山不就我，那我就去就山吧。

致远回头，忽然笑了，“你不怕被别人看到了惊世骇俗了？”

“怕啊，怎么不怕，害怕被告知咱自己爹妈之后，禁止咱俩来往，我现在不是人小力微吗。”说完，往致远身边凑了凑，“嘿嘿，俺也是为了方便老公跟我走更长远的路不是，咱不能载到起跑线上啊。”

致远无语了，“行了，我也知道，别给我灌米汤了，我知道，等天暖了和我一起去跑步吧。”

晓晓被致远拉着继续往前走，心里想着为啥要陪你去跑步呢？咱的勤学好问啊，于是问致远，致远看晓晓那连路都懒得走的样子，给的回答是：“可以长个子，很有效果啊，你小的时候喜欢跑步吗？”

“啊，是吗，不喜欢，真的有用啊？那我也去。”致远嘴角带笑的继续拉着晓晓走，快到一个贴着两个大钢的大门时，致远站住，给晓晓拉了拉衣服，“晓晓，等下有很多人，你知道的，以前你到我家的时候，我爸爸呵呵，现在，我爸爸大小也是个官，我舅舅也是个官，所以呢，亲戚比较多，也都长来往，你可能有很多都不认识，进去了就知道我家以前的那几个就行了，别的都没用，记得拜年要红包就行了。”

晓晓忙乖巧的点头，跟着致远进了大门∵过了一个宽敞的大院子，当屋门打开的时候，迎面扑来一股热闹的气息，看着一大屋子的人，晓晓有点恍惚，知道致远有很多亲戚的，就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亲戚在一起，恍然觉得，这样有一大家子人应该很热闹的，可是看着致远陈着的小脸，回想往事，晓晓脱掉手套，紧紧的抓住了致远握成拳头的小手，抓紧，把自己的小手塞进他的手中，握住。

致远回头，看晓晓冲着一屋子人露出笑脸，自己的脸­色­不由放松，拉着晓晓来到一位老人面前，小声说，“晓晓，这是­奶­­奶­。”拉着老人的手，“­奶­­奶­，这是我­干­妹妹，她叫晓晓。”

“­奶­­奶­过年好，孙，孙女给您老拜年了，新年快乐。”晓晓黑线，面对这位长寿的老人，差点习惯­性­的说成孙媳­妇­，那可就丢人了，感觉到致远带笑的眼睛，晓晓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奶­­奶­笑着，给了晓晓和致远一人一个红包，致远拉着晓晓走到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妻面前，“这是大爷和大娘。”晓晓心理撇嘴，脸上甜笑着拜年拿钱走人。然后是自己的­干­爹­干­妈，笑得当然是无比真心了。然后是姑姑姑父，晓晓看到对方的样子，恩，这个定义为中等吧，没雪中送炭，但是也没下里巴人吧？恩，有待观察。又多俩红包，然后是小叔叔和婶子，这回晓晓和致远很是真诚的给小叔和小婶子拜了年，拿了红包。晓晓就知道这几个主要的，剩下的一大堆，无语了，那些是什么人啊。在致远的介绍下，才认识个大概，是一些致远爷爷的兄弟的儿女，爷爷没走前都是一起过年的，爷爷走了之后，因为致远老爸和小叔的关系，这些人也会回来过年，毕竟这年头不靠着个当官有钱的亲戚，那不是傻吗，直到五六年之后吧，才不在一起过年了。晓晓还是和致远鞠了一大圈的躬，别管人认识不认识，红包到手再说，最后，晓晓拿不下了，还得致远代劳，晓晓边弯腰笑着说话，边心里面暗乐——这事儿可真好哈，除了有点晕没别的缺点啦！

终于完事了，致远和老妈说了一声，拉着晓晓去了小屋子，无他，整理红包，不能给老妈留机会啊。

于是按照刚才收的顺序开始拆红包，发现老爸老妈给的和小叔叔给的最多，其次就是姑姑姑父，­奶­­奶­，至于那些亲戚，给的就比较正乘。致远看着依次打开的红包，抽动了下嘴角，晓晓当然不会认为那是在笑，看致远就是盯着那红包看，好像能盯出多几张票子一样，赶紧下地，拉过致远的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致远楞了下。

“别溜须了，都是你的，我不和你抢。”

晓晓嘿嘿笑，把钱不管大票小票，收拾了下，数了数，恩不错，也是一笔小财了。然后拿出自己的小手帕，抱起来，踹到兜里面，没招啊，这年头可没地方买钱包去。致远看着晓晓的动作，忽然笑了，拉过晓晓，让她在自己怀里靠着，轻轻晃着。晓晓看致远高兴了，还真不知道为了啥，用眼神询问，致远当没看到，总不能和她说，是因为看她用手绢包钱的样子特像自己­奶­­奶­吧，­奶­­奶­可是个典型的小脚老太太啊，为了自己的皮­肉­着想，还是算了吧。

晓晓也没在意，等致远抱着自己摇了一会儿，等自己快睡着的时候，被拉出了屋子，跑去和­奶­­奶­撒娇，晓晓偷空，四处看了看，看着一大屋子大人孩子，大人还好，孩子可是满屋子的乱跑，可是够闹得慌的⌒细瞅瞅，阳阳哥认识，小叔家的女孩子也认识，现在还小，恩，还有姑姑家的姐姐，别的没啥印象了。

经过了一个战争般的上午，然后便是接着战争般的午饭，在一帮孩子堆里，晓晓和致远两个伪小孩总算是勉强糊弄饱了自己的肚子，中午和老妈打了招呼，带晓晓去舅舅和小姨家拜年去了。

出了门，晓晓抬头看看挂在头上红红的太阳，暖暖的，不像夏天那么炙热，走在挤满落雪的小路上，呼吸着冬天带着清冷味道的空气，即使偶尔传来鞭炮声，也感觉很宁静，是那种自己想要的安逸的生活。

“晓晓，等下咱去我二舅家吧，小姨家远点儿，就不去了，然后，别的就不用去了，和你家亲戚比不了也差不多了，没啥用。”

“恩，听你的。”路上，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声成了主旋律。晓晓看致远不大高兴的样子，知道，这事也不是说想开就想开的。

“咱把以前的事忘了吧，别总背着了，多累啊，以后，咱就对那些以前没机会还那份恩情的人尽力好一点儿，不咋地的人咱离的远一点，也就是了。”看致远不为所动的样子，“你看，你不是还有我呢吗，你看我以前给你洗衣做饭的，是不是得对我好点啊？”

“恩，洗衣机，你做饭我刷碗，还有我可不是得对你好一点儿？不然哪还有机会刷碗啊？”致远看晓晓瞪眼睛，连忙改了口供。

“明明是你追我的时候，和我说的，以后都你刷碗，我就是给你个实践誓言的机会，不让你食言而肥，你看我对你多好。”

“恩，是吗，那到最后怎么变成我做饭我刷碗，你偶尔做饭了？”

“那不是我加班吗，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也没天天加吧”

你一言我一语的拌嘴声飘散在小路上，白杨林里那一双双的眼睛都笑眯了眼，看着世间平凡而琐碎的幸福。

二十 小舅舅

当晓晓站在县里领导家属楼门口的时候，望着那在自己眼里挺破的楼感慨万千，“老公，咱要是盖房子肯定挣钱，你看这楼不知道谁盖的，可够丑的，大家还抢着住。”

“你说的那是后世的商品房，现在这个是板楼，能一样吗，何况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代，县里加厂部一共才几个楼啊，而且那些都是办公楼，就这三个是住人的，一共没几个单元。”致远看晓晓那纠结的眼神，其实自己也很纠结，这楼，实在不怎么好看。致远拉着穿的太厚迈不动步的晓晓爬上不大宽敞的水泥楼梯，来到三楼敲门（没门铃），开门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长的不能说是漂亮，但是很有一股小家碧玉的味道，看到门口的俩孩子，笑着说，“怎么小远自己带个小姑娘来了，你爸爸妈妈呢？”

“小舅妈，别叫我小远，说好几次了，我长大了。”致远无奈啊无奈。

“臭小子，以前叫你也没事，怎么就过个年长一岁事就这么多了？”正说着话，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快进来，乐乐又哭了。”说完，先转身进屋子了，晓晓和致远跟着进门，关了门，看小舅妈从小舅舅手里接过孩子，抱着边拍边哄着。

“小远来了，来，坐，这是你那个­干­妹妹？”说完给拿了瓜子糖果什么的给放旁边。

“小舅舅，这是我跟您提过的我妹妹晓晓，我俩这不给您和小舅妈来拜年了吗。”晓晓也跟着致远跟小舅舅和舅妈拜了年。

“你小子，冲着压岁钱来的吧？”说着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堆红包，挑了一会，找了两个明显就比较厚的拿给致远和晓晓。“给，先拿着，省的一会儿孩子多我再给错了。”

小舅妈边哄孩子边看小舅舅和孩子们聊天，看小舅没个大人的样子，“说什么呢，没个正行，教坏了孩子。”

“哈哈，我外甥聪明着呢，知道啥该说，谁对他好。”看小舅妈抱着孩子晃着，过去接过孩子，“我来吧，不然晚上我哄她还不跟我，你也不能歇着。”自己抱着孩子满屋子乱转，边哼哼边和致远说话。

“回去跟你妈说，这几天你家肯定够闹腾的，他们都得过去，我就不给你妈添乱了，要不我俩带着孩子过去，那肯定更是个事儿，你妈忙活着还不放心我俩，我看着那帮人也闹心，等过俩天不忙了我再去你家，反正也不远。”

致远看小舅的样子，觉得这当爹忒可怜了。“不用，我妈让我来告诉你，就说不让你俩去我家，等这几天来的人差不多了，她过来，帮小婶带几天孩子，我妈说年前的时候看小婶子都瘦了，肯定是孩子闹不好带。”

致远小舅看致远说话的样子，恍然间觉得孩子长大了，笑着摇头，“你小子什么时候说话还拿腔拿调的了，装什么大人啊。”

“小舅，啊，以后我管你叫老舅吧（忽然想起还有个晓晓的小舅舅，别叫混了），老舅啊，我长大了，是大人了，以后啊，能帮你们了。”小舅这个郁闷，“我才教育你一句，就变成老子辈的了，成，你是大人了，不然我又得老几岁。”

“你还是管我叫小舅妈吧，可别带个老子，听着害怕。”说完，舅妈拿手试了下­奶­瓶的温度，又挤出一点到手上，还尝了尝，觉得温度差不多了才给小舅舅——啊，是老舅喂孩子。致远和晓晓也凑上去跟着看小宝宝，小家伙儿眼里还含着着泪呢，捧着­奶­瓶吃的到是挺欢实。

两个人陪着老舅和舅妈逗了会儿孩子，可是小丫头不给面子，吃饱了没一会儿就哭，然后就得有个人抱着满地乱转，停下来就哭，看的晓晓这个累，忒同情舅妈了〗人看家里有个孩子闹的­鸡­飞狗跳的舅舅家，说什么也没留吃晚饭，呆了一会儿就跑出来了。

致远拉着晓晓，说要带她去看两个人即将要就读的小学，道了那里发现这个小学没晓晓想象中的那么小，还是挺大的，虽然都是平房，但是也有四大排房子的，前面是个大­操­场，旁边还有个足球场和四个篮球架子，四排房子中间有条主路，把四排房子从中间分开了，左边的四排都是教室，右边的第一排是各种活动室，第二排是老师的办公室，第三排是食堂，边上还看到一个小屋子挂着个牌子，写着小卖部。再往后走才看到，第四排房子根本就不是一排，房子后面还有房子，两边也是大围墙，原来给围成了个大院子，致远说是宿舍。

“不是小学吗，哪里来的宿舍啊？”

“呵呵，这是农场啊，一个厂部才一个小学，所以才这么大啊，各个连队的孩子都是要来这里上学的，连队离的虽说不远，但是也都不近，何况现在这破路，哪里来的接送班车啊。”晓晓看着那么多的宿舍房子，觉得很无语，这得住多少孩子啊。

“晓晓，其实，我一年级的时候也住寝室，那时候我爸爸还在连队工作，我爸调到厂部来我才不住寝的，十个人一个屋子，食堂的饭就不用说了，呵呵，想想，要不是那么苦，我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呢。”晓晓看致远感慨的样子，这事都听他说了好几遍了。

“恩，以后我都给你做好吃的啊，咱不吃食堂的猪食了。”

致远瞄瞄晓晓，“恩，等你能够到锅台的时候再说吧，哈哈。”（北方平房燃煤用大锅做饭，锅台比较高）晓晓~.~

致远又带着晓晓往后门走，看到左边四大排房子后面是一个大园子，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边上还有几间房子，致远说那是学校的科教种植园，每年劳技课有一半是在这上的，前面­操­场边的几间房子是实验房，就是从来都没进去过。致远看着那个大园子跟晓晓说，那里面种的沙果树，葡糖架子，还有樱桃树，别的树种每样也有几棵，还有一些不结果的树，当然还有花草青菜什么的，都是劳技课的时候上课要用的。让晓晓没想到的是，这个年代，厂部学校的条件虽然不是很好，却能这么注重培养学生各方面的爱好，兴趣，还能开这种类似后来自然的实践课，还是挺惊讶的。

“你们厂部的学校还挺好的哈，哪个校长啊，这么有远见？”

“农场吗，有很多知青的，总局和分局的很多高中老师都是以前下放的知识分子，有些还是大学教授呢，知道为啥高中每年都能出清华北大了吧，老师厉害，就是回城之后，有些老师因为在这里安家了，也有没走的呢，所以教育方面是比较好的，而且当官的也有很多知青，他们也比较注重教育，咱俩得努力点啊，要不重点可不太好进，地方的人都是花钱买分进去的，听我爸说，一分十块钱呢，还是每年，不是三年全算的。”

晓晓听了惊讶，这个时候就这么火了，不过想想后来自己进重点的时候，专门有一个班是买分进来的，也就不稀奇了〗个人在小学里面溜达了一会儿才回家。到了致远­奶­­奶­家，看一大家子人闹得慌，致远和晓晓陪着­奶­­奶­呆了会儿，和老妈说一声儿就和晓晓回李家了。

等到了李家发现就老妈在屋子里纳鞋底，老爸被人找去串门了，据说是新矿上的人，小舅舅跑到大棚里去了，晓晓和致远也跟到了大棚里去看了看，先种的小白菜，小油菜，生菜什么的已经发芽了，致远和晓晓互相看看，开心的不行，觉得很神奇，这才几天啊，那­嫩­­嫩­的小芽就象是三个人的消一样，破土而出，不远处，小舅舅正蹲在一块地里巴拉土块，那笑容让晓晓看的眼酸，发芽了就证明可行啊，有消啊。

俩人跑了过去，“小舅舅啊，发芽了，呵呵。”

小舅回头看两个孩子，“恩，温度高，这个时候就发芽了，那一个月差不多就可以收了，然后还可以再种，到正常的青菜下来前，还能种三茬呢。五月份的就不中了，那个时候青菜也快下地了。”

两个人看小舅舅乐，知道这就是现在小舅舅的消。看小舅舅还舍不得出来，晓晓和致远热的不行，跑了出来，到屋子里，晓晓把自己的黄绿­色­书包拿了出来，翻出那些书，看着自己不大好看的字，瞄瞄课本，快速的翻了一遍，发现都是些生字课文什么的△业本上都是组词，造句，还有几篇小作文。然后就是数学书了，这个更简单，基础运算加减法什么的，初中前顶多学点乘除法，就是如果小学都混过去了，那不是白瞎这几年了吗。

致远看晓晓翻课本，也跟着瞅瞅，发现实在没啥新鲜的，就等着晓晓想事情。

“老公，咱开学了跳级吧，上两天就去找老师说跳级，这个时候四年级应该有英语了吧，咱四年级就读半年，这半年咱俩用来学英语吧，咱大学学的那些都扔的差不多了，争取都捡起来，并且听说关得过了，别让着小雪的日子白过了。然后下半年上五年级，再下半年上六年级，初中和高中你看还有跳级吗？”

致远听晓晓的话，知道她心里面着急了，想想是不能这么混下去，得想办法，“恩，行，初中，高中再说，咱俩才十岁，本来就比别的孩子上学早，按你的进度走上大学都得上儿童班了，咱开学跳级了跟着改年龄，现在好弄还不限制。就是英语我一听就头疼啊，烦。”

“不行，怎么也得好好学，我还指望着咱俩挣钱然后出去玩呢，不能出去当睁眼瞎啊，你得学明白了，要不跑腿问路的都得我来­干­了。”

致远挠头，“找导游翻译不成吗？”

晓晓马上瞪眼睛，“那能一样吗，感觉也不一样啊，反正得学，再说这个弄明白了，高考那三千多的单词量对咱俩来说不就玩儿似的，我好有多点儿时间学别的啊，不然我这水平能考上啥好大学啊。咱赶紧的，要­干­的事儿多了。”

致远没办法，老婆下命令了，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于是商量好了两人过几天去市里买书，买磁带，买小收音机，顺便带小舅舅有没有关于大棚种植的书，为了老婆的理想，努力奋斗吧。

二十一 拜年

大年初六刚通车致远和晓晓两人就带着小舅舅跑到市里来了，来到了清华书店（这年头只有这个），这里可以说是最大最全了，至少是三层小楼啊，虽然楼有点旧，还是水泥的地面，但是在这个年头来说，也已经是很高档的建筑了。

问过了工作人员，两个人跑到了英语工具书专区，买了本英语词典，又去翻英语教学用书，两个人都觉得自己英语扔的太久了，都是大学为了过四级才学的，过了就扔掉了，两个人的家庭情况，没允许两个人考研，从此就和英语说古德白了。那就买点基础的吧，基础会话什么的，毕竟是学来用的，距离考试还远着呢，两个人正折腾的欢实呢，那边小舅舅看俩孩子拿英语书翻看，说话了，“那个有点难，你们还是从这本基础的学吧，再说，初中才开英语，而且咱省很多学校开的都是俄语啊。”俩人黑线。

“小舅啊，对，我们就找这本书呢，农场小学四年级就开了，我们不是想早点看看嘛，嘿嘿。”还好致远反映的快啊，于是俩孩子很是无奈的挑了几本基础的不能再基础的书，当然也没放过自己真正想学能用到的书，并买了磁带。然后才奔小舅舅的大棚养殖书杀去，可是看了半天也没几本合适的，问了工作人员，说不好卖，都后面仓库里当旧书卖呢，想要可以，便宜，三折起。

三人互相看看，无语，走到了人家给指的小门那里，过了门，转角后，有一个大屋子，堆了一屋子的书，一个老大爷看着，抬头看三个半大孩子，“自己挑，三折。”完了把刚才滑下来的老花镜又推上去了，自己拿着手里那本破书看。三人互相看下，没奈何，自己找吧。三个人是翻山（书山）越岭（书岭）啊费了牛劲了，终于折腾出了几本自己想要的书，介绍了对农业大棚的搭建、取暖、各种作物在大棚种植的要求，温度湿度啊化肥啊什么的数据相关的要求，北方大棚搭建注意事项什么的书翻到了手，三人是一身大汗啊，有本书小舅舅觉得好，还特意多买了一本，等三人把书拿给老头看的时候，老头瞄了瞄，“这几本没人要，给个整，零头摸了吧，都要当旧书成斤卖出去的了。”三人听了这个无语啊，小舅舅一听，赶紧去又翻了几本书，刚才是觉得不拿也行，现在觉得还是拿着吧，别下次想要还得去废品站翻，谁知道还能不能翻到啊。

买了书后，又去了国营商店，打算买个小收录机，好练听力用，一问，后来卖几十块钱的现在要二百多，话说现在的物价和以后的能比吗，现在的钱多值钱啊！

人卖货的还织着毛衣爱理不理的，那意思，“没钱买不起你问啥？”晓晓一狠心，买了，为了以后去美国看巨石强森一样的大帅哥，不是，那啥，是为了以后去旅游，二百块算啥啊，以后挣回来就有了〗个人拿着这个小东西，都觉得很是无语，晓晓看比自己印象中的厚还做的不­精­致，问致远“有这么贵吗？”致远回答曰：“都广东福建沿海那边来的，这边这么靠北了你说贵不？”晓晓无语。在市里找了家饭馆改善了下伙食，虽然晓晓和致远都觉得不咋地，但是可把小舅舅给惊着了，这两孩子太敢花了，那么些钱啊，还不如拿来自己盖棚子用了。哎，还好，盖棚子，要不还不真象他俩说的，拿着钱来市里都给花光了啊。想想就觉得吓人啊。

三个人满载而归，开心的坐车回家了，刚进屋子，就觉得气压有点低啊，晓晓忙推开挡在前面不动的小舅舅和致远，挤进去一看，啊，二舅妈，舅舅，大舅，大姨，大姨夫都来了啊，就是没带孩子来。

看着屋里人不吱声，自己这三个回来的也站门口愣神，真不知说啥好啊，就是认识，都好多年没怎么联系了，自己也不知道说啥啊：“那啥，都来啦？”真是，这不是废话吗。

二舅妈一看俩孩子回来了，“恩，这不是过年吗，来给拜个年。”

拜年，晓晓想翻白眼，拜年能把我老妈拜的眼睛直红吗？

“啊，对了，拜年啊，来致远。”拉着致远，先到了大舅舅面前，“大舅舅过年好。”然后伸手，大舅舅感觉挺尴尬的，但是还是伸手从兜里拿个红包出来，但是就只有一个（可能也就带了一个），看看致远，看看致远被晓晓拉着伸向自己的手，没奈何，又从兜里掏出了张十块的给了致远。于是，晓晓又拉着致远到了大姨这里，继续鞠躬，“大姨和大姨夫过年好！”然后继续伸手，大姨和大姨夫傻眼了，愣在了那里，然后赶紧看向李妈妈，李妈妈刚想出声，“晓晓”

“姐，你来一下，看这个放哪里。”小舅舅出声了，看自己姐姐还在那里左右为难呢，就赶紧过来拉着李妈妈，“姐，这个放哪里啊，可沉了，你看放我那屋子行不？”拉着李妈妈出去了。话说，你都决定放东屋了好不？

大姨和大姨夫一看这支援自己的人走了，瞄瞄那俩只小手，自己俩人可是没准备红包的，那拿钱？那可不行！“大姨和大姨夫过年好！”晓晓赶紧又补了一声，继续伸手，还拿着大舅给的红包在两人面前晃了晃，晃得两人这个眼晕啊，马上抬眼去看自己二弟，晓晓看二舅妈想要说话的样子，“啊，等下再给二舅妈拜年啊，先等着，等大姨和大姨夫给了红包的。”二舅妈一听，惊了一下，“啊，那啥，我家里有事，正好还要去县里我哥家一趟呢，那个，二姐啊，我俩先走了啊，还得去我哥家呢。”说着拉着二舅就奔门口去了，大姨可能是没想到自己弟妹和弟弟两个人先跑了，于是也悻悻的站起身，走到东屋门口，“那啥，老妹啊，我俩也走了，这不是你弟妹吗，非拉着我俩来，那，家里还有孩子，先回去了。”说着也往门口去。老妈看着才一会儿就走俩，还有俩要走的人，除了礼节­性­的挽留不知道说啥好了。

“再待会不，要不好吃了饭走吧？”大姨边推脱边走，到门口差点绊倒，赶紧扶了大姨夫一把，出去了。然后老妈站在门口发愣，回头，看自己大哥还站在西屋门口呢，呐呐的说着，“我，我也，回去了。”

“大哥，你这是，哎，吃了饭再走吧。”晓晓看自己大舅舅说什么也不肯留饭，没办法，对这个老实的舅舅还是觉得挺可怜的，从致远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拿给大舅舅，“这是我妈妈给小铃姐姐的压岁钱，你拿给小玲姐吧，让她买件新衣服。”

“对对，给小玲的，你快拿着。”说完，赶紧出门去了仓房，收拾了一塑料袋子吃食，拿给了大舅舅，“这些年货你拿着，要是刚才他们都在，我也不敢给你拿，那我就拿不起了，你回去了就说是自己买的，让嫂子好好养身子，赶紧好起来，这一大家子人呢。”老妈边唠叨着边给大舅收拾东西。大舅那黑红的脸上不觉飘起一抹红，但是还是接过了东西，拿着出门了。晓晓和老妈把大舅舅送出了门。

等都回了屋子，老妈塞给致远五十块钱，还顺便瞪了晓晓一眼。晓晓和致远对了下眼睛，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还是小舅舅先开的口。

“姐，他们来­干­嘛？”老妈听小舅舅问，也是抬头看了下小舅，然后就低下了头：“没啥，就是过年了，过来看看。”

小舅舅不禁笑了，“姐，你是说他们来拜年的？”

“对，就是过来拜个年的。”老妈这回接的很顺溜。

“那姐啊，拜年带的东西呢，拿来看看，咱自己走亲戚也不用再买了。”小舅舅看老妈一下子楞了，左右看看没找到啥能说的东西，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姐，是不是又冲着我来的？我的那点儿地？房子？”看老妈不说话，又说道：“再来就告诉他们，地我已经包出去了，三年的，钱这几天老赵家就给我送来了，走之前租地的条子都打好了的，房子给他们住了，反正那房契上写的我的名字，我是不会改的，就是给他们住，爸妈留的那个地方我是不会卖的，你下次来也别这么为难，直接让他们来找我。”

老妈听了小舅舅的话，心疼的看着这个自己带大的孩子，父母走的早，自己嫁了，他可是没少遭罪啊。

小舅舅看自己姐姐那样子，赶紧劝到，“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都过去了，咱还是过咱的日子吧。对了，大姐和大哥怎么也来了？”

老妈一听，也是叹气，“你二嫂叫来的，给她撑腰的，还说你姐夫在这边能给安排工作，来找来了，哎，哪能安排下那些人呢。”

小舅一听，就知道二嫂肯定是看自己来了，为了找人一起来闹，跟人说能安排工作的，看来自己还真不能去姐夫的矿上­干­活，要不然，这以后的事多着呢，还是看看自己­干­点啥吧，今天买的书还有几本养殖的，看包地的钱够不够先­干­点什么的舅舅不知道，这个英明的决定在说给晓晓听后，感动的晓晓眼泪汪汪的，也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

二十二 希望

眼看着过了初十了，小舅舅包地的钱老赵家的人给送了来，不太多，但是对于小舅舅来说也不算是少了，这可是小舅舅目前为止的最大也是唯一的一笔收入啊。可是小舅舅悲哀的发现，自己还没俩孩子有钱，别说俩，连一个都比不上，于是往棚子里跑的更是勤快了，自己现在这点钱都不够赔给孩子们的，只能成功，可不能失败啊！

致远和晓晓到大棚里的时候，最吸引他们的不是那绿油油的菜，而是拿着本书蹲菜地边一边看书一边看菜地，一边拿着笔在书上划拉着什么的小舅舅。晓晓感觉高兴，同时也有点欣慰，但是这种感觉马上被自己压下去了，现在自己可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还等着十年后自己照镜子能看到个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媲美电视里妖姬样的大美人呢，可不能少年早衰啊，即使是心态上的衰老也不行！

两个人瞄瞄大棚那边的小舅舅，看他那个认真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去打搅啊，于是两个人把眼神留在了两边地里绿油油的菜上面，致远看着这些菜想着亩产是多少，晓晓看着菜流着口水想着是做蒜蓉油菜还是清炒，要是有虾仁的话做虾仁油菜就更好了，边想边吸了吸口水。

“流出来了。”

“啊！”忙伸手去擦，看到致远那笑眯眯的眼睛，瞪了一下，继续跟油菜使劲儿。致远看看晓晓那样子，又看看菜地里的油菜，才半个月，说实话现在弄来吃还真是觉得自己残忍，不过再过不到一周应该差不多了，虽然那个时候还是小了点，但是也可以吃了，反正大棚的温度也是够高的，绝对有夏天的温度了，谁让煤不花钱呢。致远四处看了看，这个大棚里面地上都是油菜，第二层架子上也是，但是种的晚了几天，没地上的大，架子盆栽种植的还有一些黄瓜什么的，也是发芽了，长的也不错，就是以致远的水平实在是看不出来啥是啥，毕竟不是种地的料，光看苗自己可没那认五谷杂粮的本事，沿着小路走走看看，到了小舅舅身边，小舅舅回头，看到致远。

“怎么带晓晓来这里了，这里太热，出去冷，别总来，再感冒了。”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小舅舅可是早就看出这小子对自己外甥女打的什么主意了，但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这小子不禁聪明懂事，身上更有骨子不应该存在于一个小孩身上的沉稳劲，那小样子虽然平时都是笑眯眯的，那可都是笑给自己家那丫头看的，对别人刚转过脸那笑就没了，变的可够快的，虽然不大说话，装的也挺老实，可自己的哥哥姐姐嫂子啥的那是好对付的，要是好对付自己这些年吃的亏怎么算啊？可是见了两次，哪次不是被这小子把自己二嫂吓跑的。一下想到自己二嫂落荒而逃的样子，乐出了声。

“想啥呢，小舅舅，这么高兴啊，想媳­妇­啊？”小舅看致远那笑笑的眼睛，拍了他的脑袋一下，收了手里的书和笔，坐在了小路边上。

“笑你小子­奸­诈呢，这么点儿，光长心眼不长个子，晓晓都差不多和你一样高了。”致远听了这个郁闷，话说自己以前好歹也是一米七八啊，不能说是大个子，东北来说也是一般人啊，没想到自己小的时候是这么个瘦瘦还矮小的小猴子样，等着，开春就去跑步~

“等着吧，小舅，等将来我长大个子了，你想打我脑袋都得蹦起来了，到时候你都老了，大家看一个小老头边跳边急的样子，嘿嘿，到时候看谁郁闷！”致远这个恨啊，哎，男人当自强，我锻炼身体去！

小舅舅看致远露出本该属于这个年龄的郁闷表情，又笑着拍了下他的头，“我等着啊，等着我当小老头的时候还拍你脑袋，看我到时候用不用跳起来！”虽然小舅舅说的爽朗，但是致远听的还是很揪心的，对于这个亲人，自己和晓晓一样，有的不仅仅是感激，还有更多更多存在心里的牵挂，萦绕心头，不是时间和时空可以割舍的掉的。

“小舅啊，以后你变成小老头了我好养你，不然你想打我的时候多不方便啊，还得先来找我才能打，到时候也没那么大的气了，打着也不过瘾啊。”

“你小子少给我灌迷汤，知道你那点儿小心眼，你说你才多大啊，怎么就寻思这个啊，我可跟你说，这个还是得看你将来怎么样了，不是现在灌点迷汤我就能支持同意你的。”小舅边说还边哼哼两声，很是不苟同致远小小年纪就想媳­妇­的做法。

“呵呵，我知道，我现在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的，但是还是要和您老人家说一句啊，即使没有现在的晓晓（此晓晓非彼晓晓），我也会来给您养老的，当然也会对那个晓晓好，但是呢，我还是很感谢老天爷的，还好晓晓也在啊，我能和晓晓一起给您养老，这可是我俩的愿望啊，终于可以实现啦。”看着舅舅，眼里浮起淡淡的泪光，“您可得给我俩机会啊。”只是，那个时空的小舅舅，真的对不起，我和晓晓食言了。

小舅舅看致远说的认真，看孩子眼里浮起的那层雾气，很是不解，但马上给了个肯定的答案，“让你俩养，放系吧，就是你可不能拿养我当借口，对我家丫头好才是真格的。”呵呵，都有人给养老了，那别的呢，也无所谓了，有些东西都错过了，错过就是错过，自己没办法，也没能力挽回，还记得当时的无力感，真的还记得，也许一生不会忘记，但是也只能不忘，放在记忆里。还能怎么样呢？

致远看小舅舅想事情的样子，也没出声打扰，回头，看小丫头还蹲在那里瞅着油菜流口水，可能是蹲的腿麻了，还伸出小拳头锤锤腿就是不舍得起来，致远无语了，有那么馋吗，几根草叶子而已。

起身走了过去，拉着晓晓站了起来，看着晓晓站起来又站不稳当，歪斜的样子，拉着晓晓坐在地边用砖头砌的围菜园子的砖上，给揉揉麻掉的腿，晓晓呲牙咧嘴的，看看致远手里的腿又回头看看那绿叶子，致远彻底无语了。

“别看了，过两天就能吃了，你天天来流口水，没看你总看的地上那菜长的都比别的地方好吗，都是你口水的功劳！”晓晓~

“有那么明显吗，我不是看那么多菜吗，你说这要是卖了，得卖多少钱啊？我看那一个个的绿叶子，感觉那就是一张张的钞票啊，绿­色­的钞票，嘿嘿，那可是美元啊！”这回致远0.0，揉了一会儿，抬头盯着晓晓的眼睛：“你用你将来的身高发式，你只想钞票了，没想吃？”

晓晓嘿嘿­干­笑两声，“那啥，想钞票的时候也顺便想了想味道啊。”看致远狐疑的眼神，小小声的说，“还顺便想了几个菜名”致远这回不瞪眼睛了，低头继续给揉腿。

“真的就只有几个菜名而已”

“知道了，你也就爱吃那么几个菜。”晓晓讨好的嘿嘿笑了两声。致远看揉腿晓晓也没呲牙咧嘴也不反映了，知道血流畅通了，把晓晓拉起来，给拍拍身上的灰，去找小舅舅。

“小舅，你说这次的菜什么时候能好，能有多少斤？”

小舅舅想了想，低头划拉了一会儿。“大约十几天可以吃了，要是卖的话得够三十天，那样按斤走才合适，产量还不好说，不过按长势来说和夏天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应该不会少了。”

“小舅，那你说咱卖的话是不是得联系买家了，不能只种不卖啊，你看是不是你得进市里看看了？到时候先找人来买万一不好找呢？”

小舅一听致远的话，心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确实得想一下销路的问题了，不然到时候还真不好说了。

“恩，我到市里，要不也带着你俩去吧，算了，你俩别去了，太能花了。”现在小舅舅一想这俩败家孩子那天花的钱还憋屈呢，都有­阴­影了。

晓晓和致远被小舅舅说的无语了，自己两个人就是买了点书啊和小收音机，可是没­干­别的啊。都是­干­正事来着，唯一的不是正事的就是给老妈买的那块漂亮的呢子衣料，并威胁小舅舅不可以和老妈说实话，怕老妈舍不得穿。不过小舅看老妈按晓晓画的做出来的那件大衣确实好看，还夸自己会挑，有眼光来着呢。那是那顿饭？

“小舅舅，你也吃了好不好，你还说我俩败家，你也跟着吃的很欢啊，你怎么就知道说我俩啊，要说败家，你也跟着败家了！”晓晓觉得大家得责任均摊啊。

小舅舅脸红了，致远哈哈大笑，听着小舅舅的狡辩，“都要了，我不是怕浪费吗。”晓晓看小舅舅的样子，“那不是也吃了吗？”

小舅舅脸更红了：“带你俩去，让你俩吃回来还不成吗？”

晓晓不解，“小舅舅，你不是说那是败家吗？”

致远笑得蹲下了，小舅舅同情的看了眼致远，长叹了口气，“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致远边笑边说：“我不后悔，哈哈，小舅啊，你别拦着我啊，嘿嘿，你就让我进地狱吧，我就喜欢这个火坑！哈哈哈”

小舅舅仰天长叹，晓晓迷茫。

二十三 很晚回来

晚饭的餐桌上多了一盘绿­色­的菜，李爸爸费了半天劲，才看出来那是油菜，确切的说是油菜苗更恰当一点，当意识到这一发现后，马上筷子一转，把筷子上的那根油菜苗放到了老婆的碗里，很是纠结的看着自己媳­妇­。

“你别看我啊，我可没那么败家。”说完还很是理直气壮的瞪了老公一眼，也很是纠结的看着那菜苗，拿起筷子夹着那菜苗给送姑娘碗里，还说：“你­干­嘛夹给我啊，看我像那败家人吗？”

晓晓看着碗里的青菜，吃着嘴里的青菜，忙讨好的说，“那啥，妈，我败家，都是我败家。”说着夹了一大筷子油菜给扔致远的碗里。致远看看那绿叶子，没敢说自己不想吃，没办法，不吃就是不合老婆一起共苦，比败家还严重，可是咬了一根，话说，真不好吃，何况还是那种没熟的草叶子呢，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还不敢吱声，夹点­肉­片包着菜叶子吞了下去，边吞还边想，还好啊，现在这苗长的小，­肉­还是能包住的，这等长大了得多大的­肉­片子才能包住啊，那自己得有多大的嗓子眼啊？

小舅舅终于在一边偷笑一边吃饭的过程中没掌握好，呛到了，同时，又噎到了，满桌子找水喝，看致远伸着脖子又咽了一口，然后马上来关心自己：“小舅舅，你没事吧？”

小舅舅终于破功了，“咳咳咳，没事，咳咳，哈哈”老妈忙着给小舅舅拍背顺气，老爸看看致远，哎，感觉更纠结了。其实最纠结的是老妈，那菜可是自己做的啊，当时看致远拿着前衣襟兜着东西进来找自己，等放下一看，妈呀，一堆菜苗啊，这就给拔下来了？看着挠着头的­干­儿子，知道这小子不爱吃青菜，这肯定是给自己姑娘弄的，可这也是太败家了，这些菜都长大了能炒多少盘子啊，可是看看拔下来的菜苗，这要是再按地理去肯定不能活了！都拔了也不能扔了啊，还是得做啊，不做也不行，­干­儿子憨笑着，可那眼神可是很坚定的，你不做我就不走了，于是李妈妈在致远的监督下万分心疼的把那点青菜苗摘净洗好下锅，看着菜苗被锅气一熏，变少了，李妈觉得自己都跟着缩了一下。等出锅了，就小盘子才装了半盘，还行，看来致远也是舍不得，不是自己姑娘，致远也不忍心拔下这些菜吧？于是，李妈把这败家的责任按在了自己姑娘身上。

晓晓是桌子上最正常的人了，吃着哈了很久的青菜叶子，恩，虽然因为太小还有点味道，但是可真是好吃啊，怎么说都是绿的不是，自己可是一个月没见着菜叶子啥样了，虽说能看到，但是能看不能吃比看不到更痛苦不是，虽然老爸老妈的眼神很纠结，但是看在自己吃到了，还是算了吧，看看致远也把那些菜叶子咽下去了，恩，虽然老爸老妈对自己很有意见，但是看在自己占了这么大便宜的份上，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份上，还把菜给吃了的份上，就原谅他吧。于是，给致远夹了块炖菜里的大骨头，致远眼泪汪汪的。看来晓晓还是记仇啊，不给自己­肉­吃，给自己啃骨头。

一顿饭吃下来，晓晓是心满意足啊，老爸老妈和小舅舅就当没那菜，忽略掉，筷子绝对不会落错了地，致远是不敢朝那伸筷子，从来都是绕道的，就怕晓晓会错意，以为自己爱吃。等收拾桌子的时候，老妈说了：“晓晓，你把你那青菜盘子给刷了去，我不敢刷，心疼，我还­肉­疼。”那可都是钱啊。

晓晓看致远，那眼神就是，你看你让我挨说了吧，其实败家的是你来着，那菜可是你去摘的。

致远会意，马上说，“­干­妈，我去我去。我陪你­干­活。”马上下炕给­干­妈和自己媳­妇­­干­活去，反正这活以前总­干­，习惯了。

老爸看看致远，觉得这孩子没出息的样啊，这要是自己儿子——不过，那可是自己家姑娘啊，哈哈！

第二天一大早，小舅舅三个人就去市里了，三个人各个菜市场溜达了一下，问了下价钱和收购地点，还问了下一些菜店的价钱和收购地点，发现小菜店收的贵，菜市场收的比较便宜，毕竟小菜店走的是本地的批发，指不定多少道了，利润少了，当然不管小菜店还是菜市场这个年头青菜可是都卖的不便宜啊。问价的时候也顺便问了下是否收购青菜，就在本市，离得不远，在菜市场就找到了一个想来收的，毕竟大菜市场里都有自己固定的货源了，看唯一搭话的这个四十多的中年人愁苦的面容，看来自己做的生意也是不大顺的，也是，刚才看他的菜摊就不大好，青菜没几样，还是比较蔫吧的。倒是小店里的人有很多人听说菜地在本地都想来看看，约了过几天来看，给留了地址，三个人就想吃了饭回家了，话说，晓晓还指望着来市里再败家一回呢。

等出了菜店的门，看门口站着一个人，就是刚才菜市场搭话的那中年汉子，看三人出来了，忙迎了上去，“呵呵，那，那啥，我能跟你们看看去不，毕竟你们都是孩子吗，想看看，跟你们大人说说。”其实这马大勇也是就抱着个试试的消，要是成就好了，自己家也有个消了，要是不成赶紧的撤摊了，自己家也少赔钱，反正都这样了，别人也是看是几个孩子来问的，也就没大在意，可在自己眼里那就是唯一的消了，成不成都试试，也是怕几个孩子没事来闹的，没听这里这个时候也能有青菜啊。赶紧跟着出来了，看这几个孩子还去别的地方问了，觉得也许能是真的。要是真的得赶紧找大人啊，不能和几个孩子谈买卖啊。

小舅一听就笑了，“这位，恩，叫啥呢，叫你一声大哥吧，我们家自己种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就县里边上的厂部，坐车也没多长时间。”这可是，忘记了自己带俩孩子出来的，自己也貌似年纪不大，也是一大孩子，还想呢，怎么刚才问的时候大家都那样的眼神看自己呢。

那中年人一听，笑了，“那小兄弟，我就去跟你，恩，。”要是真象说的那么好，就好了哈。

饭是吃不成了，带着个人呢，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等自己吃了饭再走啊，于是几个人带着那个大叔坐车回家了。

几个人进了家门，李妈一看，这怎么来个不认识的，一问是来看菜的，边出去给倒水边想，这回好吗，还没长出来呢，先把买菜的给招家来了。

也没怎么寒暄，那中年人也不是个善于言谈的，说了几句话，水都没喝几口呢，就张罗着要去看菜，几个人也没劝，带着他去了西面的大棚子，等那大叔一进棚子，看见满地绿苗，眼睛就放光啊，赶紧三两步走进去，蹲下身子看那菜，这可是再过一段时间就长成了啊，忙抬头看看大棚子的面积，发现，这要是一搭棚子的菜都自己买下来了，再卖或者批发，那可就，那可就有救了啊。三个大棚挨个看了一遍。

晓晓和致远看那中年人眼睛都快贴菜叶子上了，晓晓说：“你看，这样的才会流口水，我这样是不会的，顶多就是看看。”致远点头表示同意，还真觉得晓晓还算是个正常的人。

“那啥，大妹子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叫你。你家男人在吗？这菜，怎么卖的？”那男人明显过于激动了，指着菜问李妈，声音都有点抖了。

老妈看着那男人，自己男人在不在，关菜什么事啊，但是还是回答了，“不在，得晚上才能回来。”现在虽然还没正式开工，但是李爸爸也是得常去矿上看看了，安排一些正式生产前的维护工作。不到晚上是不会回来的。

“啊，那啥，你说了能算数不，你看这菜等下地的时候，我全要了，你看这价钱？”那中年人可不想等，说不定家里男人不在，还能讲点价呢。

“恩，这个我说了不算啊。”李妈妈看了看三个孩子，话说开始就没管，这事成了自己来接手也不好意思伸这个手啊。

“啊，那，那老弟啥时候回来啊？”还是赶紧定下来的好啊。

李妈这回听明白了，这是等自己男人回来问价呢，可是李妈知道，自己老公回来了肯定也得孩子们同意，不然自己老公的脾气要是孩子们说留着吃，那就是烂地里肯定也是不肯卖的。

“你还是问他们吧，他们弄的。”中年人看李妈指着的三个孩子乐了，心想，仨孩子啊，呵呵这回好讲价了，得多砍点下来啊。于是冲着三个孩子问价了。

“恩，老弟啊，你看这菜，现在还没下地呢，也不知道是多少，你看我按一个棚子给你钱，你看三个棚子的菜都包给我，不管多少，我都要了，你看一个棚子五百行不？”三个孩子一听，你这是拿我们当­棒­槌了吧，还带这么敲诈的啊？

晓晓和致远互相看看，心想，话说，到底是你脑袋大啊，还是我们脑袋大啊，没看我们都问过价的了吗，还拿我们当冤大头，于是晓晓冲着致远怒了努嘴。

二十四 分配

听了那大叔的话，老妈不大懂，觉得孩子们掏的钱也没多少，小舅舅一听傻了，这和自己去问的价格不是一个样子的啊，怎么才这么点儿啊？哎，晓晓感叹，自己老妈和舅舅可真是村街的银那，这都信！

“那啥，大叔啊，你看一个棚子给五百是不太多了啊，我们也不好意思要这么多啊。”大家听了致远的话集体傻眼，那中年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看啊，我们也不好意思卖给你，你还是走吧，这菜我们留着自己吃了。”这回大家听懂了，那中年人也听懂了，这是把自己给顶回来了，不想卖啊，于是赶紧改口，“别啊，那啥，老弟，你看，那咱按斤走吧，你看怎么样？”话还是冲着小舅舅说的，小舅舅还没回过味儿来，一时也就没接话。

“那个大叔，你和我说吧，在我们家，这钱财小事，你还是和我说吧，我家大人都不惜的管这小事儿的。”这里致远把自己已经定位为老李家一员了，不知道自己老爸老妈能不能觉得自己白养了个儿子了。那边小舅和老妈目瞪口呆的看着致远忽悠人家李家钱财为小事，晓晓笑嘻嘻的听着。

那中年大叔明显楞了一下，低头看看致远，“啊，那，小朋友，啊，那你看怎么算啊？”说着，觉得自己这东北汉子低着头大脖子疼，于是蹲下来，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子。

“大叔，你看我家菜长的是不是不大好啊，恩，将来卖也不大好卖啊？”

“恩，倒是有点”那大叔也拿捏不准了，但是还是顺着说了，毕竟对自己有利吗。

“那不好卖，您还是别买了，我们留着喂鸭子吧。”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啊。

那大叔一下子就傻掉了，心里呐喊，丫的，谁，刚才谁想孩子好骗好讲价的，我灭了丫的！貌似忘记是自己想的了。摸了把脸。

“小兄弟啊，我姓马，呵呵，咱也不说虚虎的了，你就看着说吧，我是真想买你家就要下地的菜，你看说个价吧。”刚才让一个孩子给涮了，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得丢多大的人啊！既然开始就没拿捏住人一个孩子，再看旁边看着自己和一个小孩子说话的大人和一个半大的人，自己都有点相信，这钱财在他家来说都是小事了。那就实在点吧，别真不卖了，拿去喂鸭子了，自己可找谁哭去啊。

“那马大哥觉得我家这菜咋样啊，和菜市场的菜比怎么样啊？”致远这一声“马大哥”把旁边四个人差点雷晕过去。那中年人稳住自己的身形，又摸了把脸。

“小兄弟啊，你说吧，你是怎么想的，我刚才对不住了”既然雷不过人家，赶紧认输吧，别再把自己涮两遍，那可就亏了，生意人，能曲能伸，利益最大。

“呵呵，马大哥啊，那就按斤来吧，说实话啊，我们也不知道能产多少斤啊，咱还是按斤走吧，下了地直接过秤，你走零售还是批发都是你的事，每百斤白送一斤，肯定不让你自己搭钱搭零头进去，至于价钱吗，你看就按你们市场价的进价怎么样？”

老马一听，这能讲价能砍的都让别人说死了，自己可咋说呢，头一次词穷了，还是面对一个孩子。“那啥，小老弟，跟你说实话啊，我是进不到好青菜，那都是南边过来的，没门子弄不到，我手头也不宽裕，你给让点儿，让我挣点儿，要是好了，我以后肯定把你家菜包了”自己做这个的，还不知道这绿油油的小菜都是商机吗，这可是比运来的强，卖相就好了不知道多少，更何况还新鲜呢。

致远看他确实也挺实在的，于是也让了一点。各退一步吗，凡事留一步，以后见面也好说话啊。

最后决定按市斤收购，比菜市场进货低一成价钱，这个不定，按当时的菜价走，对方负责来车运走，相同条件下这三个大棚老马有优先购买权，如果有人出的比这个价高，那对不起了，我们就可以卖给别人了，当然，这优先权只限这三个大棚子里的马上要下地的油菜小白菜和生菜，别的还没熟的，待定。老马是想现在就定下来了，可是人家不­干­啊这个郁闷，可也没招，还怕现在的这些人家变卦呢，急不可耐的就要跟人家签个条，忙忙掏出一千块钱来，还很怕别人不要，这要是不要，没凭没据的，到时候人家转身把菜卖了，自己也没招啊，还是给个定金，把定金条拿到手吧。

致远也没墨迹，回了屋子，拿出纸笔，写了定金条子，那老马还巴巴的让把那句同等条件下自己有优先购买权给写上了，就怕到时候变卦。看写好了看了好几遍小心的放兜里了。

一切弄完，老马又不舍的挨个大棚子里走了一圈，看着菜苗傻乐，约好了十天之后再来看，行的话就叫车过来。才不舍的走了。

李妈这个无语，菜还没好呢，就有人巴巴的给送钱了。

吃晚饭的饭桌上，李爸爸听老妈叨咕白天人家死活要给自己家孩子送钱的事，哈哈乐，“小林啊，你看要是行，咱就趁着还不算晚，赶紧再起点大棚，你要是钱不够跟你姐说，让她给你拿。”

小舅舅看着姐夫笑了下，“俩孩子都给我拿了，恩，还够用，我们还想在西面园子里弄，姐夫你看行吗？”

“行，前面那么大的园子呢，种什么不够吃的啊，你想弄就弄吧，没事，啊，对了，那个煤不够用了吧？我再给你弄，木头别上矿上去弄了，现在不是放假就一个打更老头，那么多人看着呢，我再给你们找人弄点吧。”看看俩孩子：“你俩哪来的钱？”

致远和晓晓看看还没说话呢，那边老妈说话了，“拜年的压岁钱，这丫头死活不给我，都给他小舅舅了。”不算年前的，就算年后的，那么多人以给孩子压岁钱的名义送的钱都在丫头自己手里呢，那些人情以后还得自己还，到时候还得自己掏腰包，老妈这个气啊。

“哈哈，看我姑娘多有远见啊！来，吃­肉­”晓晓看老爸的样子，怎么也与后来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他不一样，也觉得根本就不可能变成那样，除了不解就是不解《愣的端着饭都不知道吃了。直到碗里又来了块五花­肉­，“丫头，快吃，都凉啦，别听你妈的，咱就不给她啊，咱­干­正事，哈哈。”

晓晓夹起那快­肉­，吃了，觉得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把另外一块也夹起来吃了，觉得，还是挺好吃的。晓晓不记得了，其实小的时候，她自己也是很喜欢吃­肉­的，和老爸一样喜欢香喷喷的五花­肉­。

吃了饭，三人继续研究下午的时候没说完的搭棚子的事，这回决定按照手里的钱来，能弄多少弄多少，不管父母伸手，赔了赚了就这些了。赶紧的把棚子弄起来，好能赶上三茬菜，弄好了能收四茬呢舅舅又按照这段时间看书学到的把大棚改进了下，对于砖的用量没那么多了，大棚也更宽敞了，悲­性­也更好了，至于以前的三个大棚只能到夏天的时候再改进了，现在还指望着它们出钱呢。

小舅眼看着大棚出钱了，还是觉得得把分成弄好，这回可是投入了不少了，大多数都是俩孩子三次的压岁钱而自己那点钱在俩孩子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了，也就一成多。听了小舅的话，致远和晓晓都不­干­，都说拿钱是借给小舅舅的，小舅舅听了感动，但是也不打算真借了，还是决定按第一次的投入来，自己一成五，晓晓五成，致远三成五，晓晓不乐意。

“早知道小舅你这样，我都不陪你玩了，那大棚维护的活都是你­干­的，你哪能这么算呢，你一半把，剩下的给我和致远。”小舅舅坚决不同意，“那要是这样，这个都是你们的，我不要了。”

晓晓觉得委屈，致远赶紧出声，“小舅舅啊，我俩不管了，以后就认­干­钱了，你三成吧，我也三，晓晓四成，我那个你算给晓晓就行，不用给钱，钱用来投入发展就成了。你要是还不同意的话，那我俩也不要了，你把钱给我爸妈和­干­爹­干­妈吧。”

小舅一听，让没参与的人分孩子的还真不行，自己也不舒服，那就按致远的提议走吧。

“行，那得和你爸妈说一下，别管你现在怎么说，你和晓晓还小，你还是个孩子。”

致远一听乐了，“哈哈，你说吧，没事，我都和我爸爸妈妈说了，这是我的第一波订婚聘金，算起来还少呢，才多点钱啊就能骗个媳­妇­，要是不乐意让他们自己来要来，我爸说了，给了，现在给还赚了呢。”小舅听了乐了，晓晓翻白眼。

其实致远没说的是，老妈说他，这才多大点孩子啊，就知道往媳­妇­家倒腾了，这要是大了还了得，但是你让她找老李家要那点钱，虽然说是不少，但是也不能算多啊，还真张不开这口，何况人家李爸爸都来自己家说了，那大棚子确实见钱了，才知道自己家儿子也掏钱了，看是给分股还是把钱还回来。人家李爸爸都说：“分股吧，确实挣钱了，你要是让我还你钱，我都不好意思。”人家都那样了，自己哪好厚脸皮说要钱啊？

没招，只能回到说：“孩子自己弄的，你们让孩子们自己看着办吧，分也是自己老儿子的，你让他占股份吧，别和我们老的说啊。”这钱和股份自己哪个也没脸要啊！这儿子白养了！

二十五 不省心

英语这个东西吧，你说它好学，那也就是一门语言，也算好学，就是一普通人扔到英语为母语的国家三年回来也能去当个外教了，你要是说它不好学吧，还真不好学，没那语言环境­干­巴巴的背诵还是很困难的。

比如说现在的致远就在皱着眉头，极其不情愿的啃着手里的那本英语书上的单词，没招儿啊，老婆大人发话了啊，争取半年捡回当时四级的水平，那可是四千多的单词啊，没奈何，只能啃了。

晓晓看致远那纠结的脸，向来知道他不爱学英语，当时要不是四级证和大学毕业证挂钩，他可能一上大学就把英语给扔到旮旯胡同去了。其实也不怨他啊，自己也不爱学，就当时那英语教学水平，老师那口语能力，神仙也培养不起来兴趣啊。恩，还是让他听广播背课文吧，自己再陪他练会话，怎么也比这样强啊。于是，致远眼前的那本书长翅膀飞了。

“嘿嘿，老婆，我再一会儿啊，你再听写。”

“行了行了，看你那痛苦的样子，还是别背了。”致远听了大喜，“老婆，你真是太好了。”

“打住，你不是以为不用学了吧？”看致远那粉无辜的表情，黑线！

“那啥，我不是看你学的很痛苦吗，所以啊，决定换个方法，从听力啊，课文会话什么的入手吧，你也别那么痛苦。”致远的脸成包子样，晓晓无视之。

于是，致远每晚伴随着英语磁带入眠，开始呢，觉得这东西催眠效果真好哈，后来呢，有时还能听出点味道来了，再后来呢，听的多了，有点语感了，某天忽然发现，哎，俺能听懂了，俺也是个神童来着吗，他怎么就把晓晓抓着他耳朵让他每天背课文给忘了捏？

致远听了，知道这个是决定­性­的指示，不是建议，所以也就皱了下包子脸，看没效果了，也就听之任之了，接过老婆大人递过来的小录音机，俺认命，看谁能把我怎么滴！

刘爸爸从门口探头看了一下，看俩孩子嘀嘀咕咕的，也听不明白，就听老婆说俩孩子是在学英语，挠挠头，自己儿子有这么用功？不是都是倒数的吗？那寒假作业可是借了自己班班长的三天就抄完了啊，自己收拾他都不好使，转身就跑出去仓库和一帮小子偷铁块，把鼻子砸坏了，回来人班长找他玩都不搭理人家了，这典型的用完就丢啊！

挠挠头，看做饭的媳­妇­，“媳­妇­啊，咱儿子咋了，我看这是学习呢？”

刘妈妈笑了，“恩，学英语呢，你都不知道，可用功了，那天我都看晓晓和他用英语说话了，咱儿子都能答上来好几个问题了。”

“真的？这，儿子是咋了，咋这么听话了？”这还是自己儿子吗。

刘妈听这话撇撇嘴，“可不是听话，不听话晓晓就收拾他，他敢不学吗，这以前我也没少揍他，都没人晓晓立下眼睛好使。”刘爸爸嘿嘿笑两声。

“那啥，我当年不也是很听你的话吗。”刘妈听了瞟了老公一眼，“你儿子跟你一个样！”笑着接着做菜了，看老公还站旁边看着自己。

“别看了，去放桌子叫孩子吃饭了。”刘爸笑呵呵转身答应着进屋子了。饭桌上刘爸把晓晓和致远一顿表扬啊，特别是晓晓在学习上对致远的帮助，晓晓一看，趁着这个机会打个预防针吧。

“­干­爸，我和致远想开学后就去读四年级，我俩把下学期和四年级上的课本都读完了，我小舅舅也教过我俩一遍了，您看你去和老师说一下，给我俩考个试吧，要是过不了，我俩还老老实实的去读三年级。”

“啊，都读完啦？”刘爸看晓晓那期盼的眼神，忽然觉得这事儿有点超出自己的理解范围了，这自己这儿子和人家小丫头呆多长时间啊，都把一年的东西学会了。

“恩，都自学过了，我小舅舅也教过我们了，您看，您去给老师说说呗，要不我俩都学会了，上学也没意思啊。”­干­爹看致远，致远那被英语弄的迷糊的脑袋在挨了晓晓桌下的一脚后终于感到了老爹的眼神。

“爸，真学完了，太简单了没意思都。”接着扒饭，话说，学习可真够费能量的，把自己都给饿着了。

刘爸一听儿子这话，很是纠结，这淘气包儿子忽然成好孩子还不给个过程，受不了了。

“恩，那开学了，我去给你们说说啊。”没奈何，被震住了，吃饭吧。

吃过饭后，活动了一会儿消消食，致远就拉着晓晓去睡午觉了，这可是自己能抱着晓晓的唯一方式了，坚决维护自己的利益啊♀可是用痛苦的英语学习换来的。

当时，晓晓让致远学英语，没几天致远就不­干­了，威胁恐吓加武力都不好使之后，晓晓改利诱了，你学我就让你抱我一会儿，每天一会儿，不学就没有了，你也别来我家蹭饭了，还一天蹭两顿的，忒能吃了！

致远摸摸下巴，有利可图啊这是，恩，那就把条件改成每天陪自己睡午觉，不让抱就不学了，这是自己底线，不给抱就不学，任打任骂了，就这样，晓晓没招，不能逼得太紧了啊，于是改成了一周四天去致远家，抱着睡午觉，三天晓晓家，致远继续蹭饭。

致远幸福的搂着软软的晓晓睡的正香呢，被几个大嗓门给惊起来了，这可真是啊！在自己家被别人给吓着了，看晓晓不安的动了动，忙给捂住耳朵拍了拍，晓晓习惯­性­的向自己靠过来，抓着自己的衣服不动了，看晓晓又睡了，外面的声音又有拔高的趋势，轻轻把自己的衣服从晓晓的手里拉出来，关上门出去。边走还边想着，这平房隔音效果太不好了，要是两个人大了­干­点啥坏事儿多闹心，赶紧的换楼吧。

到大屋子一看，呵，人还挺多，就是没一个是自己待见的。来人一看致远走进来，就有人搭话了。

“呦，弟妹，你看你这儿子可是越来越出息啦，哈哈。”

“大娘，你小点儿声，我妹妹睡觉呢。”一句话就让那女人高八度的声音嘎然而止，大家都楞然的看着这孩子□妈妈虽然也是不待见这些亲戚，可是看自己儿子这么说话，那些人这么看着自己也是觉得挺没脸的。

“你”

“­干­妈，我啊，来人了啊。”刘妈一看晓晓揉着眼睛直犯迷糊的走进来，那小样子让自己一下就心疼的不行，自己心里也起了火气℃是，在自己家穷叫唤什么啊，把我家孩子都弄醒了。忙过去拉过还没大清醒的晓晓，让她靠自己怀里。

“恩，来人了，你大爷大娘，和你姑姑和姑父，没睡醒怎么不接着睡啊，刚躺下才半个钟头。”摸着怀里小丫头那小脸蛋，小手的，自己就喜欢的不行。

“呵呵，­干­妈，没事，我睡醒了，大爷大娘还有姑姑姑父好啊，我给你们倒水去啊。”和自己老婆婆处了那么些年还不知道她什么脾气，可不能让自己老公吃亏啊。

等晓晓拿着倒好的五杯热水回来，屋里气氛才活络起来，不过，依然是大娘那大嗓门儿为主导地位，真是，震得耳朵疼啊！晓晓靠自己­干­妈怀里，听了半天，无非是让自己­干­爹找人给办地的事儿，貌似什么农场重新分地了，让给弄好地，弄多点儿，并且按正除据上报，都是亲戚吗，给帮个忙吧≡己­干­妈被他们墨迹的也挺闹心，可也知道这事不能答应，要是出事了还不是自己老公蹬，但是也不能一口回绝，都是亲戚吗，于是就这么应付着，等老公回来再说吧，就翻来覆去的聊吧。

晓晓和致远听的也闹心，这学习是别想了，只能陪着老妈在这里遭罪了，终于在晓晓快挺不住的时候，致远说要带晓晓出去玩。

晓晓回头看自己­干­妈，这要是把­干­妈一个人扔下了，太不讲义气了，­干­妈也太可怜了♀­干­妈一看晓晓那眼神，就想啊，还是姑娘好啊，知道疼人啊，这儿子可就知道气自己了，没用啊！

“去吧，多穿点啊，外面冷。”晓晓很是同情的看了­干­妈一眼，才和致远走的。

出来屋子，致远拉着晓晓的手慢慢的走着，晓晓一看，不是去自己家的路啊，看致远不高兴，也就没敢问，跟着走吧，就当陪着致远散心了。等走了一会儿的时候，看到前面不远就是厂部办公楼了，看看致远，这是要去找­干­爹？

也没问，继续跟着走。

致远汀，眯着眼，看着斜挂在办公楼西南角的太阳。

“晓晓，你说，怎么就那么多不省心的亲戚呢？”

“呵呵，就跟人一样啊，有好人也有坏人啊∽戚也有我小舅舅和你老舅和你老叔那样的亲戚啊，也不全是牛鬼蛇神的。”这事儿，其实自己也想不开，但是自己的亲戚再妖魔住的也是远了点儿，祸害也是就只能偶尔来，致远家可够憋屈的，天天来祸害。

“呵呵，我知道啊，就是，心里难受。”继续看那太阳出神。

“要不，咱将来搬得远点儿吧，离这些闹心人远点儿。”看看致远有些犹豫的眼睛，心，疼了一下。

“恩，成，老公，咱搬北京边上的山里去，你以前去那里玩不就说那空气和气候都不错吗，咱买直升机，出门就靠它了。以后买袋酱油都坐直升机去，咱家都不修大门，让他们找来了也没门能进去。”致远慢慢的收回目光，摸摸那红红的小脸蛋。

“恩，等着老公给你挣钱买直升机。”那太阳也随着话音儿落下了楼的西南角，­阴­影扫过致远的脸，划过让夕阳染成金­色­的那抹笑容，暖洋洋金灿灿的。

二十六 跳墙

当刘爸爸从厂部办公楼出来的时候，刚出了大门，就看见转角处自己家小子正给小丫头捂脸呢，（刘爸就没看出来那是摸？）看两个孩子那小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家小子，哈哈，刘老弟，你儿子可真有你当年的风采啊，哈哈”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儿子吗，”刘爸和同事笑着向孩子们走去。

“­干­爹啊，我们来接您来了。”那和刘爸一起出来的中年人和刘爸笑笑打个招呼先走了。

“这大冷天的，跑来接的什么我啊，快回家吧。”边说，边拉过自己儿子往家走。

致远看老爸挺高兴的心情，真不忍心说那些闹心的事，可是要是不说，那不是更闹心吗？为了以后家里没那么闹心，还是让老爸现在高兴的心情打下折扣吧。

“爸，我大爷和我姑姑来了，还有他们各自的那口子。”刘爸一听，看了眼儿子，这小子的语气不善啊，以前就是再不待见那些人可也没这么说过啊，看看那绷着的小脸儿，受气了？

“咋了，给你气受了？说你啥了？”致远看看老爸，恩，亲爹！一下子心情就好了不少。

“呵呵，没，就是他们又来给你找事儿来了，明年分地的事，来空手套白狼了，就是不知道套的是狼啊还是羊，您说呢？”

“臭小子！”致远脑袋上被自己的老爹拍了一下子，反而心情更好了。

“爸，他们让你给多弄点黑地，呵呵，而且是好地方的黑地，这可是要德儿的。”以后因为这事进去的连队队长，厂部领导什么的不在少数，自己老爸也很是吃过亏的，要不自己能这么恨那帮人吗。

刘爸听了直皱眉头，自己家这帮人可是真不省心啊，一天天的闹腾。

“你大娘闹的？”

“嘿嘿，不知道啊，可能是吧，就她咋呼的欢啊，我姑姑来了，也说了那意思，反正你要是答应呢，就都得给办，而且后面还跟着一帮我妈家的人，还有我那些爷爷的兄弟们的孩子，到时候，你是哪个不管那？”看老爸为难的脸­色­，知道老爸现在也没意识到这个事的严重­性­，毕竟这时候大家没少这么­干­，也没见出事。

“爸，你想过吗，你只要帮我大爷和姑姑，那地的数量加起来就够判的了，何况还有那么一大帮人等着呢，你要是给一个办了，别人能不闹吗，要是都给办，呵呵，哪来的那么多黑地啊？”看自己老爹凝重的脸­色­，知道老爸也是明白的，就是大家都没当回事，就把法律这东西给忘记了。

“哎，一个也不给办，有人问我也好说，就说亲戚多，顾不过来了，也不能说我不合群，这样好点，不能总是有求必应的，也就把我当观音菩萨了。”老爸也是想明白了。看俩孩子，看一直认真听着自己和儿子说话的晓晓，“走，晓晓，­干­爹给你买吃的去。”拉着俩孩子直奔小卖店而去。晓晓想：观音是女的吧，­干­爹象观音？好像是说成仙前是女的，后来怎么是男的来着，还是成仙前是男的，啊忘记了。就是不知道刘爸要是知道自己­干­姑娘的想法还能不能稳稳当当的走进小卖店而不摔跤啊。

晓晓咬着烤鱼片，听着酒桌上自己­干­爹和老爸胡侃着，说到各自的伤心处，也是喝的高了，抱怨着亲戚不省心∧里想，这­干­爹不厚道啊，为了来自己家蹭饭才给自己买的好吃的啊（咋就不看怀里的袋子有多大捏），早知道就多要点儿了，哎，亏了亏了啊。

看致远蹭过来，给了块烤鱼片，看致远咬了两口，就嫌弃的给塞回来的样子，看看，自己还是觉得这个时候的烤鱼片挺好吃的，比以后的做的好吃多了。

“别嫌弃了，你要是连这个都不爱吃，也没什么别的了啊，现在哪来的牛­肉­­干­给你啃啊，内蒙古虽然不远，可也不近啊，凑活吃吧，要不明天给你买点小淘气，嘿嘿。”看致远那鄙视加厌恶的表情就想笑啊，致远就爱那么几样吃食，可这个时候都没得买啊，也就苹果能供上了，橘子吃多了上火，自己都是看着他不让吃多了的，可是总是吃苹果也吃够了，就别提反季的草莓啊，橙子啊或者芒果什么的热带水果了。草莓？啊，对了，草莓。

晓晓一下子跳下了地，把一大兜子烤鱼片塞给致远，跑到厨房去。

“老妈，老妈，咱家那草莓种子呢？”

老妈狐疑的看看自家丫头，这又是闹的哪出啊？

“柜子里呢，你要­干­嘛？”

“嘿嘿，没事没事。”说完转身就跑了，老妈看着晓晓的小身影消失在门口，只要没事就好，还是少折腾吧，不折腾就是省钱了。

致远抱着一袋子鱼片，看晓晓跑出去又跑回来，“怎么了？”晓晓没回答，就是拉着他让他跟自己走。

致远看大人没人搭理这边，小声说，“老婆，别激动，咱慢慢来啊，嘿嘿，啊！”555那么厚的衣服都能掐透！

“别瞎说啊，毁我清誉呢吗，我还想长大了找个好人家呢。”看致远老实了，“我家有草莓种子，我们种了吧，到时候你就有吃的了。”致远一听，挺高兴，自己媳­妇­还是心疼自己的吗。

“嘿嘿，那啥，媳­妇­啊，要是种种子的话就得六个月才能吃到呢，恩，我­奶­­奶­家有移植的草莓跟啊，孩子多，我­奶­舍不得扔，弄来老多了，在屋子里的大木头槽子里埋着呢。我还想和你说下呢，你要是想吃，我弄来，三个月就能吃了，你看咋样？”晓晓听的眼睛发亮啊，草莓啊，嘿嘿，真好。

“恩恩，咱明天就去要把，你可是你­奶­的心头­肉­，还是你出面吧，正好那批菜也快下地了，倒出地方来咱种点草莓，那东西还可以拿槽子养，不占空间的。”想到草莓的味道都流口水了。

“早知道的话，咱新起的那么些大棚子就留点儿地方好了，这下好吗，去市里买了那么些菜籽，都给种菜了，哎，白瞎了！”晓晓可是真后悔了，那草莓要是早点移过来，再过两个月就能吃了。

“没事，明天就去要去，别急啊，咱今年夏天自己弄点草莓种子撒上，等天冷了就移栽到大棚里，等冬天过年的时候好卖，那肯定挣钱啊。”晓晓听致远说，拍拍他的头。

“老公啊，还是你有经济眼光啊，哈哈。”致远0.0~

等致远抚着自己喝的有点歪斜的老爸回家的时候，晓晓还不放心，致远自己那么小，能扶住吗，直到看­干­爹扶着致远的肩膀虽然脚步不稳但是还是很顺溜的走出大门才发现，自己被忽悠了，怎么就没想到捏，这­干­爹一身酒气歪歪斜斜的样子回家，别说大娘姑姑的只能­干­瞪眼睛，就是­干­爹自己亲娘老子来了也没招啊，你能和一个喝多的人说什么啊，说了他能听明白吗？自己白­操­心了。

于是，刘爸爸醉酒醉了一个礼拜还带拐弯的，只有几次是真有事和人出去喝的，还去了自己弟弟家一次，也就是通个气，让自己弟弟也别给管，还怕把这帮瘟神招自己弟弟家去，剩下的都是来老李家喝的，就这样了那帮大仙还是去找自己弟弟了，最后三天变成了自己亲弟弟也来老李家跟着蹭饭，俩人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弟妹（嫂子），不好意思啊，还有三天，嘿嘿。”然后变成还有两天，还有一天，不过俩人比较有良心，每次都带点熟食啊，拌菜什么的，让老妈正出俩菜就成，不用管他们。其实来了也就是吃饭聊天，走之前喝点儿酒，再往身上喷点儿酒了事。

晓晓不禁感叹，哎，容易吗，为了躲个亲戚有家不能回的，忒可怜了。看来，自己家那帮子人还是一般小妖怪啊，自己还是比较幸运的吗。还好最后一天了，要不自己看着都累得慌。

晓晓这边正庆幸呢，那边致远跑来报信了，“快别喝了，大娘他们找来了，今天去找老叔的时候，老婶不知道，说这几天都在咱家喝酒呢，大娘他们杀过来了。”这话说的，感觉像土匪进村了，大家快跑啊！

老爸三人一愣，­干­爹和老叔都有些迷茫，不知道咋办好了，心想啊，都这样了，还想怎么地啊？

“快，穿衣服，我带你们去矿上。”边张罗让孩子给俩人拿衣服边自己也下地去穿衣服去了。晓晓惊讶的看着本来应该醉酒的三人动作麻利的穿衣套鞋的，那速度赶上自己大学军训的时候了，没眨几下眼睛呢，人已经穿好衣服走了。

致远到了门口，拉了拉晓晓，“他们人呢，我跑出去看了下，快到了。”

晓晓把手放在眼睛上望了望，“没影啦，已经在墙的那一边了。”话说，自己还沉浸在老爸翻墙跳栅栏的灵活身手中不可自拔呢，可真是啊，老爸的新的一面啊，得重新认识下自己老爹了。

致远看了看大门，冲屋里喊，“小舅啊，我们跑路了，你看家吧，啊。”拉着晓晓走到西面连着大园子的那个小门，开门进去，从后面饶了出去。

“他们­干­吗要翻墙啊，怎么不走小门？”晓晓被问的一愣，是啊，为什么要跳墙啊，想到自己­干­爹翻墙时手脚并用的样子，这到底要不要告诉致远呢？算了，还是别告诉了。回头看看那个小门，就是，等明天的时候得告诉自己老爸，自己家是有小门的，不用翻墙！不知道老爸的表情，啊哈哈哈！

二十七 泼­妇­

晓晓看着眼前那不咋地的大桶，致远说给冻冰灯玩，虽然说自己也不咋会吧，但是看看那破铁皮桶真的很难想象能弄出晶莹剔透的的冰灯来，哎，自己这想象能力啊。

“啊，老公啊，这个桶这么黑，别用了，再掉­色­怎么办啊。”冻个黑­色­的冰灯也不是那么回事啊。致远0.0

“这是铁皮桶，黑­色­的也是铁的，哪会掉­色­啊，你别捣乱，边上看着吧。”自己继续忙活。可没好一会儿呢，小丫头“啊”的一声吓得自己手里的墨水瓶子差点扔进桶里去。

“怎么了，怕成这样呢？”

“那啥，那，我不是看那是黑­色­的瓶子吗，倒水里了才发现是红墨水啊。”晓晓也很不好意思啊，这个有点儿丢人。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冷，走，进去弄，再拎出来。”说着拎着桶进了屋子。

这边晓晓边和­干­妈吃着炸元宵，（东北不仅煮着吃还可以蒸着吃炸着吃）边看致远忙活着，快小半天儿了这才弄得差不多了，俩人把几个奇形怪状的各­色­桶合力抬出去，致远也跑过来吃元宵，啃了个花生馅的，咬了口嫌甜夹给晓晓了，看了看就没再下筷子，晓晓感叹，这可真懒啊！夹了一个，咬一口芝麻的，赶紧给送过去，又一个，还是芝麻的，又给送去，又一个还是芝麻的，继续送去晓晓这个无语啊，凭什么啊这是，还都是芝麻的了，明明是每样一半的吗！

致远看媳­妇­不乐意，赶紧夹一个，花生的，赶紧给送嘴边去，还好还好，不然自己可惨了！

刘妈看俩人开心的啃元宵，一双小儿女多好啊，看着心里都高兴，还是说了句，“别吃了，等会还有菜呢，晓晓在这里吃吧。”晓晓含着吃的直点头，那小样子憨憨的很是可爱，看的自己­干­妈喜欢的不行。

致远看晓晓忙着吃，自己跑出去看了看，见没怎么冻实就回来了。继续和晓晓偷吃老妈做的菜，然后没事跑出，等老爸快回来的时候致远的冰灯也冻的差不多了，晓晓看着地上摆着的红白蓝三­色­的一个个空心的大冰坨子，话说，这个就是晚上再好看又能好看到哪里去？但是，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啊还是不要说了。

中午饭格外的丰盛，这要是在自己家可是吃不到这些好吃的，因为自己老妈是正月十六的生日，从自己记事起就是自己家过十六，十五吗几个菜加元宵意思下吧。晓晓正抱着­鸡­腿啃的欢实，那边大门开了，致远大娘和大爷的身影走进来。晓晓忙放下了­鸡­腿，心想，这女人的脸­色­不善啊，要是有事赶紧拉着致远跑路，这些破事儿还是让大人们去蹬吧◇右看了看，从桌子上拿下来一条湿毛巾，赶紧擦擦油腻的手，伸手拉住了致远的手。致远回头看看，那张脸上一点表情没有，弄得晓晓惊了一下。

“我说二弟，你这事办的可不咋样啊，你说，你哥哥嫂嫂求着你们什么事了？啊？至于你们这么躲着吗？”那大娘可是一进门就气哼哼的冲着刘爸去了，后面大爷跟着，看着自己婆娘在前面指手画脚的。

“嫂子，别生气，来坐下，慢慢说。”刘妈好声好气的劝着，给拿了两个凳子让座。不过看来人家是不大领情了。

“我还坐，我坐什么啊我，我敢坐吗？这昨天我找了三四家都没找着啊，躲自己哥哥躲成这样的，有你这么当弟弟的吗？啊？你有脸自己说说！”

“嫂子，别生气，气坏身子，他爸昨天就是喝多了，这几天一直就出去喝酒，我昨天都说他了々子，你坐”晓晓抬眼看­干­妈，啊，这么好的脾气真不容易啊，再看­干­爸，脸陈着，不吱声。

“别坐坐的了，你给我说说，你这当弟弟的当着你哥的面给说说，不就是让你给弄块好地吗？就有那么难，怎么的，求着你办事了是不？你还拿上官腔了，还躲上我们了，你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忘了自己亲兄弟了是不？你还是个男人不啊？你”

“嫂子！”刘妈脸上的笑也没了，“我自己家男人是不是男人不是你个当嫂子应该关心的，至于是不是我自己心里有数，也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你还是省省吧。”刘妈看她说的实在是不像话了，忍啊忍得，忍无可忍咱也就不忍了。

晓晓在心里乐开了花，这才是自己最为熟悉的老婆婆吗，这才是自己熟悉的银那！

致远他大娘被刘妈抓着自己说话的漏洞一顿抢白，知道自己说的不对了，可也气的够呛。

“怎么，我当嫂子的说他一句还不行了，他心里有他哥哥吗？有他那大侄子吗，给这一大家人家考虑过了吗，他”

“嫂子，你行了吧，大过年的，他心里面有没有哥哥和洋洋那孩子大家都知道，都是明眼人，至于谁心里没有洋洋那孩子大家也都知道，你就别在这咋呼了，回家该­干­嘛­干­嘛吧。”老妈这一看，因为他们进来的时候大门和屋门都没关，这刚才吵吵把火的周围邻居都来了，人还越来越多，有看热闹的，自然就有那好人劝架的。

“大嫂子，你赶紧回去吧，大过年的折腾啥啊。”说着就去拉致远的大爷。晓晓一看，不认识，好像是那天看到和致远老爸一起出办公楼的中年人。

“厂长，你可不能这样啊，他这弟弟日子过好了就把哥哥忘了带这样的吗？这不忘本吗？”这女人一看有人凑过来看热闹，闹得更来劲了。

“你可行了吧，别闹了，谁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儿啊，刘万友，你赶紧把你婆娘整走，别在这里丢人！”致远大爷听那男人点自己名了，悻悻的过去拉了自己婆娘一下，那力度也就是做个样子给大家看，然后又站到旁边看热闹了，当自己不是当事人之一似的。

那大娘使劲的挣了一下，然后就顺势坐地上拍着腿嚎开了，“哎呀，我不活啦，这老刘家人都欺负人啊，自己当官了就这么对自己哥哥啊，啊，我不活了，谁管管啊”

晓晓一下子就傻眼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那女人，天啊，这、这、这也可以？抬头扫了一圈，发现大家都有点愣神了，人群里还有几个表情见怪不怪的，看来这女人撒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是那人群，天啊，这大十五的，大家中午都不吃饭的吗？看有的人手里还拿着筷子站着看热闹，并且人是越来越多，这可真是，中国人爱看热闹的天­性­啊，柏杨怎么说的来着，什么酱缸文化劣根­性­来着，自己还不信的吗，让你不信，看到现行了吧！

“你说说啊，不都这么­干­的吗，三十三连的队长，啊，十四连的大队长，哪个不给亲戚点好地啊，多给点能怎么的，谁不知道啊，何况他还在厂部呢，咱们厂的”

“大娘你够了吧！”晓晓楞了，伸爪，爪里的手没了，明明抓的很紧的吗？看刘爸和那中年人铁青的脸­色­，猛然间觉得这事到现在难道还不算大吗，还能怎么更大啊？

“大爷，你可以不管她，但是也别让她在这里乱说吧，都什么有的没的的？”大家看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跳出来的是个小孩子，都迷盟，这是哪一出啊？刘妈一看，也赶紧过去拉她，可她就是坐地上死活不起来。大娘被忽然跳出来的致远吓得愣住了，等致远的妈来拉自己才坐地上盘着腿动了动，才反应过来，知道还嘴。

“我胡说什么了我，这事谁不知道啊，我说的这些事儿”晓晓明显感觉到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嬉笑声和小声的议论声，都静悄悄的用眼睛看着地中间靠着炕沿坐地上的那个女人，等着她说下去。

“大娘！”伸着小脖子看了大爷一眼，那眼神冰冷冰冷的，晓晓从来都不知道那双暖暖的总是笑着的眼也会有这样的眼神，这么的森冷。晓晓也跟着看致远的大爷，那男人脸上还是一脸的无所谓，我看热闹的。回头看自己­干­爹，那脸上的表情和致远一眼的­阴­冷，只是用眼神盯着自己的大哥，一句话也不说。

“那三十三连的马三他自己弟弟”那大娘看一个大人也没有，就这么个孩子和自己蹦跶，顿时来了脾气了。

“你撒什么泼！我爸对你们怎么样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有什么不知足的，有什么好闹的！赶紧出去，少来我家装泼­妇­闹腾！”致远赶紧的喝住了那大娘接下来要说的话，给抢白了一顿。

周围人都被那句“装泼­妇­闹腾”给逗乐了，还能听到人群里有人说，“不是装泼­妇­，是真泼­妇­！”引来一片哄笑声。

大娘看着这么多人笑自己，不­干­了，一下子就站起来了，“你个小崽子，你说谁呢？”那速度快得晓晓都没看清楚怎么起来的。

“说你呢，少在我家闹，赶紧出去！”然后是“啪”的一声，极为清脆，屋子里再次变得静悄悄的。直到那大娘传出杀猪般的尖叫声。众人猛然间醒悟过来，冲上去按住那中年女人，刘妈妈抱着晓晓，看晓晓抱着那女人的手死死咬着就是不肯松口，看小脸上被抓的红红的两道血印子，一双眼睛瞪着死命咬着嘴里的手，刘妈妈眼泪都下来了，连哄带劝的，有俩人拉着那大娘的手才总算把那只爪子从晓晓嘴里拔出来。那大娘鬼哭狼嚎的，刘妈看那大娘的手直往下淌血，低头看怀里的丫头更是心疼了。

晓晓没吱声，脸上火辣辣的，眼睛瞪着那女人，看看那淌血的手，朝地上吐了口口水【直身子，拉开自己­干­妈的手，走到在地上坐着的致远身边，看致远捂着嘴，嘴角和手指缝里淌出数道血丝，殷红了胸前的衣服，落到地上。忙拉开那手，致远朝地上吐了口血水，里面有两个白­色­的牙齿，周围的大人都没想到有这么严重，刚才光顾着看那号哭的女人了，看到致选这样，看到地上的牙，大家都愣住了，连那个大爷都愣住了。

“哥，你行！我这弟弟不是人，我不认亲戚，你以后还是少来我家吧。”刘爸爸说了自从这帮人进屋的唯一一句话，抱起自己儿子往外走，晓晓­干­妈也过来抱起晓晓跟着自己男人走了出去。

二十八 起名

晓晓拿着汤勺喂撒娇的致远喝粥，看致远脸皱的都抽抽了，心里乐的不行。

“让你逞能，继续啊，来喝粥，养胃啊！”晓晓现在想想还是生气啊，话说，大人都没吱声呢，你­干­嘛跳出来啊，这不是找抽呢吗，看，真被人给抽了吧！

致远陪着笑脸，用那边没肿的脸吃着粥，知道晓晓是心疼自己才训了自己好几天的。

“老婆，我错了，我都道过N加一次歉了，您老就大人大量原谅我吧，啊，我多可怜啊，就喝粥了，咸菜都不敢吃。”晓晓看致远，哼哼两声。继续填鸭式喂食。

致远只敢吃，不敢有任何的反抗〉着看看晓晓额头上的三道红痕，恩，还好啊，没见血，要不也不知道那女人的手­干­不­干­净，别有细菌啥的再留个疤什么的，那自己媳­妇­非得把自己挠成土豆丝不可。

一碗粥快见底的时候，刘妈妈进来了，看着儿子还有点儿肿的半边脸，很是心疼，这孩子，真是不听话。当时自己都吓傻了，还是晓晓跳出来的，这小丫头不哭不闹的，抱着致远大娘就咬，可是真敢下口啊，自己看着那­肉­都咬翻开了，要是不是自己和几个大人过去还不给咬掉块­肉­下来啊。不过，这孩子象自己，自己可是越看越喜欢了≡己这当妈的是个大人，不能给给子出气，没想到倒是一个小丫头给儿子报仇了。

摸摸晓晓的头，看看那红痕，还上着药呢。

“丫头，可别碰着水啊，过两天结痂痂了再碰水啊，可别留疤了啊。”晓晓嘻嘻笑着说没事。

致远很是有气势的瞪了晓晓一眼，“看你下次还这么不听话不，揍PP！”晓晓看看­干­妈，有点脸红。

“谁让你跑出去了，跑出去还吃亏！”致远听到老妈的话不吱声了。等老妈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就出去看锅里的炖菜了。

“怎么？生气啦？那是咱妈，说两句就说两句吧，再说咱不是还小吗。”真可真是啊，晓晓郁闷，男人为什么把面子这东西当成空气和水一样呢，没有就不能活了！

致远看晓晓，那凝视的目光让晓晓觉得有点沉重，等致远转过头看着窗上结冰冻的冰花时，晓晓又觉得心里不大舒服了，伸手把那张脸转过来，重新面对自己，看他那肿了半边的脸给了自己一个不大好看的笑，心里才没那么堵得慌了。

“其实，我是故意出去，故意说话气她，让她打我的。”看晓晓先是惊讶然后双眼逐渐染上怒­色­时，赶紧补充：“我就是没考虑到对方的武力值和我现在的防御能力不成正比吗，不在一个等级啊，这事我忘了，下次改进。”看那鼓鼓的小脸，没降火的意思啊。

“老婆啊，是这样的，你看大娘说的那些话吧，那是往外咬人呢，这事能让她在我家说出来吗？”看自己的老婆终于找回理智开始思考了才放心了。

“还有吧，这事要真是说出来了，等将来出事了，你说那些人能恨谁啊，恨我大娘和我大爷，那两个没出息的？那不没用吗，到最后这笔账还得记到我爸的头上来，所以这事不能让她说出来啊。”看晓晓不生气了，那眼神还看自己，也知道老婆不大懂这些事，那就解释一下吧，以后的事儿多着呢。

“我爸爸和我妈妈是不能说的，站出来说了，就是我家人都知道这事，出不出事儿都是有我爸一份了，而那个场长呢，那就更不能说了，你说谁出门制止那疯女人，指着那些看热闹的人吗？”自己越说越觉得闹心，这帮不省心的人！

“其实，这样也好啊，你看我爸爸这回真生气了，别看平时我惹祸他收拾我，论心疼我的人，我爸也是前几位的，以后我大爷和我大娘这一祸害就算是解决啦，你看这么想我这一巴掌是不也挺合适的啊？”

晓晓不吱声，只是看着致远，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那还肿着的脸，看致远雀跃的表情，自己眼睛反而有些酸≡己家亲戚是不多，和老公家的没办法比，可是极品的也不在少数，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的，只是看着那肿得皮肤有点儿发亮的小脸，还是气愤，气愤的控制不住自己，怎么都觉得自己那口咬轻了，怎么就没咬块­肉­下来呢？

“老公，你说我以后还有机会咬你大娘一口吗？”

致远听了这话，差点没从炕上栽倒地上去，自己老婆护短护的可真是到位啊，嘿嘿。

“你倒是想啊，可是你不知道她啥样啊，她吧，就是那种你软她就强，你强他就弱，看到你狠她就跑的人。你那一口，我看她以后见了你都得绕道走了。你啊，没机会了，还是算了吧，那一口就给我报仇了，也替我爸我妈解了那天的围了，表现不错，嘿嘿，来，老公亲一下，奖励奖励。”

晓晓看着那凑上来的猪头脸，怎么也没忍心下手去推。致远开心的啃了两下。

饭桌上致远看着自己老妈和晓晓吃饭馋得不行了♀可真是，粥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啊，咽两口口水吧，自己的­乳­牙提前退役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长出新的来，嘴里的伤口快好了，过两天咱吃够本再说。刺溜刺溜的口水啊，可快别流了。

饭后，两个人出去溜达，溜达溜达就到了老李家，进门一看，呵呵，挺忙活啊，原来收菜的那个马大哥来了，正屋里喝茶呢，李妈一看­干­儿子，心疼的忙过来嘘寒问暖的，看­干­儿子真没啥事了才放心了，继续过去和人聊家常，怎么说自己也是唯一的大人啊。

看水也喝了，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人马大哥建议菜，看过几天过来收菜来。于是转移阵地到西面园子，进去一看，那里面新起了那么多的大棚子，也要是都出菜了得有多少菜啊。

“那个，老弟啊，你们这些新盖的棚子都是种的菜吗？都种的啥啊，我能不？”那眼神热切的，咋的都让人不忍心拒绝啊。于是几个人先到新盖的搭棚子里去转了几圈，看到那些发芽的小苗，老马激动的不行，看来自己要是靠住了这个上家，那自己可是有好日子过了啊。

“老弟，你这些菜能不能全包给我了啊，多少我都包了，咱打个条，我先付定金了。”老舅现在还是一个比较单纯的人，看老马这样也觉得挺省事的，自己以后也不愁卖不出去菜了。

“那马哥，等会儿”

“马大哥啊，等会儿咱进屋再说吧。”马大哥一看那小男孩儿，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咋忘了他了呢，要是他不突然回来该多好啊舅看致远说话了，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我是真想和你们做这生意，常来往吗，都省心不是？”

“恩，马大哥，我们也想和你常来往啊，就是吧，菜还没熟呢，谈这个都太早，等快下地的时候再说吧，暂时这个冬天呢我家是不会和谁签全包式的合同的，咱一批菜算一批钱，这样省事，我们也不怕麻烦，省的明年冬天的生意都没法做了，你说是不，马大哥？”

这老马一听，被个小孩儿给点了，也是啊，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这个大人还不开窍那不就是真想断了这条路吗，虽说是想通了，可也恶意的觉得那肿的小脸儿不够肿！

挨个大棚转了一圈儿，又回到了最先起的三个大棚，看着马上要下地的菜，老马虽然眼馋那些更多的，可也知道这些才是快到手的，更实在些，细细的看过了三个大棚的长势，想明天就叫车过来，致远和小舅舅嘀咕了几句，小舅舅没同意，说过三四天才让他来车，别看这几天不起眼儿，那菜的重量上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老马虽然是着急，可也不差这几天了，约好了过来的日子，又看了一圈就走了。

送走了老马，家里的几个人坐下商量过两天卖菜的事，这个谁也没­干­过，就是知道自己家一定要去买个大秤，这个是必须的，然后呢，菜的包装押运啥的也是个事，总得装起来啊，总不能用塑料袋子啊。晓晓和致远对眼，都觉得这个包装得做好，咱得为了以后着想啊，也好打品牌啥的啊。于是在俩孩子的主张下，决定找个纸壳箱子厂家，做些箱子，打上自己的品牌名字和地址，再来点简介什么的々大人听的直迷糊，卖个菜怎么这么多事啊？老妈是不同意的，觉得败家，但是小舅舅开始就是听了两个孩子的才有今天这一步，也是觉得孩子们挺有见识的，表示了支持，于是小舅拿钱去找刘爸爸问哪里能做这箱子了，这事儿还得靠熟人的。

晓晓和致远商量上了名字的事，怎么也得起个响亮好听还好记的名字吧，就是也不能叫“旗鼓隆冬锵”就是了。致远以晓晓的名字起来两个，遭到否决，晓晓又想拿致远的名字起，致远坚决不­干­，那可是菜啊，菜大多数都是绿的，有啥好的，坚决不同意。于是俩人开始拿小舅舅做文章，最后定为“林家”或者“林佳”，小舅舅姓“郎”总不能叫“郎家”就是了，吓人，于是暂定等小舅舅回来再说吧。

二十九 纯洁

等小舅舅回来的时候，给大家带来了个好消息，那就是能做，还有个坏消息就是，刘爸爸找的人，估计是欠人情了。晓晓和致远无语，这个时候连这个都得找人啊，想想以后，那些小厂子可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接活啊，只是现在吗，没办法，忍了吧。

把自己起的名字和小舅舅一商量，小舅舅定了“林佳”，说是觉得“林家”忘本啊，怕自己老爹跳出来揍自己啊，教育自己这孩子长大了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把俩孩子乐的不行。

于是三个人又一起起草了一个产品简介，小舅舅看了那简介直接晕菜了♀都是啥啊，什么无公害啊，绿­色­产品的，忽然就觉得自己没文化了呢？然后看看那地址简介，联系人后面自己的名字，觉得一切都是挺有消的，傻乐。

几个人弄好了这些，由小舅舅去和人家联系，顺便还带了点礼物，以便以后的长期发展，去了那边俩系纸壳箱子的任务外，还得去买个大秤的额外任务得做呢，俩孩子偷懒在家了，想去也不行，因为致远的脸还没好，老妈不让出去啊々人目送走了小舅，还没等门关好呢，老妈那边就说话了。

“晓晓啊，都知道你小舅疼你，你帮妈个忙呗？”说完还伸脖看了看房门，确定自己弟弟确实出去了，才接着说下去。

“也不知道你小舅舅怎么了，说啥也不去矿上上班，你爸爸那头都给找好人了，就差你小舅舅点头了。可他就是不去，你帮妈劝劝吧。”看老妈那样子，真是，净­操­心别人了，­操­心了一辈子，就不为自己想想。

“妈，我帮你劝，但是听不听就不是我说了算的了。”看老妈不大满意的眼神，连忙说，“妈，我肯定认真完成你交代的任务，但是我小舅也许有他的考虑呢，这个你也不能太­操­心了，我小舅也不是小孩子了。”老妈也不说对自己好点。

“有什么考虑的，有个国营单位呆着比什么不强啊，那青菜大棚也就冬天这半年，要是夏天怎么办，­干­呆着啊？”晓晓也是知道，现在人都是什么想法，都觉得机关单位，国营企业好，大家削尖了脑袋的往里进，谁能想到后来那么多年后的事呢。

“恩，我知道，小舅当然也知道了，我肯定苦口婆心的劝，您就放心吧。不过我说妈啊，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儿啊，别总想着我们，我们都好着呢，你对自己好一点儿就行了。”俗话说的好啊，女人不对自己好一点儿，那老公就对别的女人好一点儿。所以说啊，女人还是对自己好一点儿来的划算啊。

老妈瞪了晓晓一眼，出去给小舅舅看大棚子去了，晓晓看老妈那个样子，得，白说了，没听进去啊。

“老婆，别想了，你看你妈长的多好看啊，现在一切都朝着健康稳定的方向发展，别­操­心了。”致远看不下去晓晓的样子，说让老妈对自己好点，晓晓不是也和自己妈一个样子，就知道­操­心别人，不知道­操­心自己。

“老公，你说吧，你也看到了，我妈长的确实好看，有点江南小女人的味道吧？啊，我姥姥是南方人。你看我妈妈眼睛多好看，这才是标准的丹凤眼啊！她瞪我的时候，我可真是觉得自己老妈风情万种啊！太有味道了，我咋就没遗传到捏？”说着还很是感慨的摸摸自己的眼睛。

致远看看她，心想：谁说没遗传到啊，要不我能死活不让你去做手术，非得让你带眼镜­干­嘛啊，你上辈子近视，不带眼睛，眯着眼睛看人的样子和自己老妈多象啊，还是让你戴眼镜我才安心啊。

“老公，你说我妈这么好看，虽然说身材不太高吧，你说我老爸图什么啊，那人长的也不怎么好啊，虽说也还行，但是也没我妈好看吧？”致远看晓晓求知的样子，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怎么说呢，男人吗，说一样吧也一样，但是说不一样吧也不一样，当时的事自己不了解啊，不好说啊。

“别想了，当时你也不大，兴许有很多事你也不清楚呢，可能没有表面上想的那么简单的，你啊，还是好好的管好你自己，注意点家里，男人吗，喜欢家里温馨的感觉，你尽量配合你妈把这感觉弄出来，拿多少钱给那男人换都不会换的，别瞎­操­心了。”其实男人追求的东西也不多，而且男人吧，要说男人专情可比女人专情多了，形式不一样而已。当然有些男人另类的追求那是反常现象，比不了。

晓晓也不吱声了，确实啊，那个时候家里因为那些亲戚­鸡­飞狗跳的，现在好多了。

“呵呵，老公啊，你挺聪明的吗。就是吧，你看我小舅舅这事怎么办啊？我倒是消他发家致富，比啥都强啊，可我老妈没那么长远的目光啊。”晓晓也叹气，可是得先安了自己老妈的心啊。

致远想了想，“是不你那些亲戚又来过了？”

“恩，又来了一次，还是让给安排活才来”马上扭过头看致远，“我老舅因为这个？”自己想想，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我说呢，那，老公，你说咋办啊？”

“恩，我觉得不去好一点儿，免得那帮人来闹，但是也要解决咱妈的的问题，你说夏天卖菜还能行吗，那­干­点什么来钱呢？”这个才是自己老丈母娘的的，这个事解决了，见钱了，有没有固定的工作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夏天买菜当然不行，大家可是都有园子的。”那­干­什么呢，种果树，种药材，种啥呢？

“致远，你以前去我家不是帮我小舅去弄过木耳吗，就是我暑假打工你回来陪我小舅那年，你学会了吗，学会了教给我舅，反正你也是和他学的。”这个时候这里还是木耳段养殖木耳呢，还没有地栽木耳，这个投资少，亩产还高。

“恩，我会，这个不难的，锯末子矿上木工棚里天天都有，然后就是木耳菌了，能买到，塑料还不哪里都有啊，种的地方——哈哈，晓晓啊，你家大园子边上就是河啊，你家可真会买房子啊。”晓晓也笑了，当时买的时候大家还嫌弃房子偏呢，现在可到好啊，那么大块的地呢，还有河边上一大片的荒地呢，现在的政策就是开了荒去报一下就是自己的了，可真好啊。

“那就这么定了，可以先在大棚里试验一下啊，要是成了，天暖了就种，这一夏天的可有事­干­了。”自己老妈也就不愁了。

“恩，你放心吧，老婆，我去帮你办，你别上火了，对了，南面那山不也是你们买房子带来的吗？”

晓晓想了想，“恩，是，我看都用栅栏围上了，那么一个大坡子呢，你想种果树啊？”

“不种果树，种药材，这个你小舅以前也种过的，就是那时候大家都种，不值钱了啊，现在趁着没人弄，咱弄起来，顺便去厂部让我爸找人，让你小舅把那整个山坡都包下来，你家就这面的一点吧，咱都包下来，有些药材是喜­阴­的，山的­阴­面也得要。”晓晓听他叨咕着这些生钱的道道，心里暖暖的，感觉很踏实。

“老公，你别总顾着我家啊，你也看看有什么挣钱的，赶紧弄一下，一起富裕，要不我现在这么小，往你家拿钱不方便啊，怎么也得明年分红，我才能给你拿现钱的。”晓晓可不想和自己老婆婆生出什么嫌隙来，让致远受夹板气。

“呵呵，老婆真会心疼我啊，那我可就指着你养我啦，你哎，疼，我错了，我错了。”看晓晓松手了揉揉，“逗你呢，别生气啊，我现在就是整到钱了或者有什么生财的好道道了也是白搭，等我解决了那些亲戚的吧，挣钱也能挣得安心一点儿啊，你不用的我，过好你的小日子，一切都有我呢。”说着拉着晓晓的手给自己揉揉腰，这小身板，下手还是那么狠啊。

俩人嘀咕了好半天，定出个大概来，等小舅舅回来了，先跟小舅舅通了气，晚饭的饭桌上才和老妈说了这事。

“老妈，人小舅舅是有自己的打算了，想种木耳和药材，都准备好了，要在大棚里试验了，不是怕你的吗，才没说的。”得，所有的功劳都是小舅舅的了，老妈定位为瞎­操­心的人，小舅舅很是纯洁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姐姐，老妈心疼了。“那你也不和我说说，要是不行咱再去矿上，也不能一下就推了啊。”

小舅舅的眼神更纯洁了，其实，老姐啊，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也是才知道这些是我想出来的，我也是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有才啊！

李爸看看自己媳­妇­，看看小舅子，又看看俩个眼神更为纯洁的孩子，仔细的瞅瞅致远，换回俩傻笑，“行，你先试试，我那头不说死了，你看要是行，你就­干­你想­干­的事，要是不行，咱再去­干­我给安排的活。别瞎想，那些破事还有我呢。”说着夹了块­肉­，筷子一转给了致远。

“来，吃­肉­。”致远的眼神更纯洁的看着自己­干­爹，­干­爹啊，那不是我­干­的，这回你可是冤枉我了啊！

三十 跳级

开学第一天，刘爸爸和致远来接晓晓，老妈和小舅舅忙的不行，也就嘱咐了几句就把孩子扔给了她­干­爸不管了，家里实在太忙了。

致远看晓晓，一身粉­色­的小衣服，头发梳成两个羊角辫，垂下来刚到耳朵，发根帮着粉­色­绒布的蝴蝶结，红­色­的小皮鞋，让­干­妈新给做的红­色­双肩小书包，一走路头发在脸边晃动着，那双大大的杏眼张，可爱的不行，看着就招人喜欢。

刘爸带着俩孩子到了学校，直奔校长室，说了两个孩子想要跳级的事，都是领导，农场不大的地方，大家也都认识，于是，找来了致远的班主任，和四年级的一个班主任。致远的三年级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听说孩子要跳级，差点没蹦起来，这，这可真是啊，这小子考试能及格都万岁了，还跳级？可是当着人家老爸的面不敢说啊，人是厂部的领导，这个自己可是知道的，于是含糊的给了句，“做下四年级的考试卷子吧，让四年级的老师看看怎么样。”这多好啊，不管如何得罪人的都不是自己，行不行都是人家四年级的老师说了算的，与我无关。

那个四年级的老师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长的还挺好看的，听了她的话，笑了下。

“张老师都这么说了，那就考试吧，我去拿上次的期末卷子，就是有英语，虽说不难，两个孩子也是没学过的吧？”人给推到自己这里来了，也是不能往外推了，不是还有科英语卡着呢吗。

校长看刘爸，“刘主任，你看这”

“呵呵，没事，要是分数出来不行，他俩也就不来找我闹了。”那校长看刘爸这么说了，也是知道是孩子闹着大人来的，不是人家刘主任来找事了。于是对那个年轻女人说：“郑老师，你看着给考试吧。”

三分卷子都给发了下来，俩孩子忍着忍着，慢慢的写字，可是最后还是不到一小时就写完了，说实话，实在是没多少东西啊，还那么简单，也不用写几个字，真是，再慢都不知道­干­什么了。

校长和那郑老师看这么快交卷都是很惊讶的，当然没认为孩子都会做，心想可能是因为不会吧，写写就交了，也没点破。那郑老师也是个认真的，没说拿回什么的，和校长说了一声儿，拿出红笔就开始批上了。

这边刘爸爸看那年轻的老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的，也很是心里没底，心想，这要是没考好可够丢人的啊，自己这脸可被孩子们给丢光了。忍不住瞪了儿子一眼。

致远看老爸那不善的眼神很是无辜，成绩还没出来呢，老爸至于吗，对自己也太没信息了，不过致远可是忘记了小学的时候老爸都不敢给自己去开家长会，嫌丢人，都是老妈去的。

不一会儿语文就批出来了，刘爸赶紧去瞅瞅，恩，不错，晓晓满分，致远九十八分，这回放心点儿了，和那校长说笑了几句，那校长也看了下卷子，还是很惊讶的↓学也马上就出来了，俩孩子都是满分，刘爸爸笑得嘴角都裂到耳根了，觉得自己真的太有面子了，忘记了谁早上威胁儿子要是给老子丢脸就回来揍他什么的。

那校长看了下数学卷子，也笑了，“刘书主任，你教子有方啊，这孩子跳级的考试都能考成这样啊，不容易了，你看看这字，啊，大人能写成这样的也就不错了，何况两个孩子啊，哈哈，等下看看英语，就是不好也没事，毕竟没学过吗，我给你找个老师给补补，刚开始学，也没多少东西。”

刘爸爸被夸的脸泛红光啊，这可比夸自己有成就感多了，那可是自己的儿子啊。

“也没啊，两个人也没大管啊，孩子大了自己知道学了，哈哈！”本来想谦虚来着，可是最后没忍住啊。

不一会儿英语成绩也出来了，那郑老师也是笑眯眯的看着俩孩子，把卷子递给校长。

“校长，这两孩子不错啊，放到我的班里吧，我肯定给好好带着。”校长拿着卷子看看，也挺乐呵，这边刘爸没看着分数，挺着急的，可也不好意思就这么要过来看看得了多少分，也是装着沉稳。等校长把卷子递给自己，自己一看，都是蝌蚪啊，看不明白，就看到那红­色­的一百分了，挺乐呵，觉得自己儿子不错。可是嘴里还是得谦虚点啊。

“呵呵，都是你们学校教导有方啊，要不孩子也不能是现在这样。”那校长也跟着恭维了两句，大家宾主尽欢，就让那年轻老师领着孩子出去了。

走到了­操­场后面的第二排房子，到了挂着四年一班的牌子的班级，那郑老师给大家介绍了致远和晓晓，就给俩孩子安排了座位，左边靠窗的第三排，俩人很是那么回事的收拾好了椅子，坐下来，开学第一天也没什么课，也就是报个到，发个课本什么的，闹腾了一上午也就回家了，明天开始才正式上课了。

中午放学，致远把所用的书放到了自己的书包里背着，拉着晓晓回家。晓晓看看自己的小红书包，发现就是一摆设了，还轻飘飘的，再看看致远那帆布包，觉得太丑啦，实在是没法看了，决定今天晚上让老妈也给致远做一个双肩的好看点的书包，不然致远现在还小，就开始背两个人的书，单肩的对身体不好。

走到了小卖部的时候，晓晓拉致远进去了，致远也没问跟着进去，看晓晓在那挑了两张纸，挺好看的，看来是要包书皮的，又买了些本子，都是些质量好的，比学校发的好了很多，本来还挑钢笔的（四年级开始用钢笔了），可是看了半天，好像没有能看上眼的，没买，致远拿着晓晓挑好的东西，付了钱，回家了。

到致远家，被刘妈一顿夸奖啊，吃午饭的时候，刘爸回来也是一顿夸奖，很是高兴的管媳­妇­要了一百块钱，一孩子五十块钱奖励下々人也是知道，没有晓晓儿子想跳级？能及格就不错了。晓晓甜甜的谢过了自己­干­爸­干­妈，顺便接过致远递给自己的五十块钱，一起保存了□妈看了一眼自己老公，还真是他的儿子啊！

睡了一小觉儿々孩子起来包书皮，写上班级姓名，本子上也写上班级姓名，折腾了一会儿，等都弄完了，晓晓把自己的东西装红­色­的小书包里，致远拿着书包送晓晓回家，致远嫌这包太好看了，不背。

走到大路的时候，晓晓想起还没有买钢笔呢，就和致远去厂部商店买钢笔去了，虽说这个时候国营商店服务态度不咋样，价钱也不便宜，但是这个东西的质量吧还是很过的去的，挑了两只英雄钢笔，都是比较轻便的，毕竟两个人还小，太沉了写字也累的慌。看看致远身上的衣服，忒难看了，顺便去给致远买了料子，再做一套先和过年的那套换着穿着吧，等春天了再做吧，看了看包，现在的包实在是不好看，还是挑块布给做个包吧，挑什么好呢？

“刘致远，你怎么今天开学没去上课啊？”晓晓回头，看一个圆脸的小姑娘走过来，后面跟着一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她的妈妈？真是年轻啊。

致远开始有点儿迷茫？这个我认识？但是想起来好像来自己家找过自己玩的，就是自己当时没找到晓晓，没心情，也没搭理她。

“恩，去了，我跳级了，读四年级了。”那小姑娘惊讶的掩住小嘴儿。

“啊，你这么厉害啊，都跳级了啊！”

“呵呵，小燕啊，你看人家致远都跳级了你也要努力点儿啊。”那女人忙趁机教育孩子。

“阿姨好。”致远和那女人问了好，这个好像见过，好像是和老爸是同事？不知道。晓晓也跟着致远问了好。

那女人看晓晓的样子，可能是觉得没见过，“致远啊，这是你家亲戚吗？”

“恩，我妹妹。”致远也没多解释，反正我和你也不熟。

“呵呵，长的挺可爱的。”那小姑娘一看自己妈妈夸别人，有点儿不大高兴。

“刘致远，你都不找我玩了呢，我寒假去找你你生病了也没出来陪我玩，等以后我们还一起玩吧。”说着看了看晓晓。

致远本不想说什么，但是看看那阿姨，含糊的应了一句。那女孩儿看致远也没什么高兴的样子，不由撅了小嘴儿。

“刘致远，我也会去好好上学，等明年的时候我也跳级，和你一起上学。”致远还是没什么表情，那阿姨听了倒是笑了说自己女儿有志气，说了两句就带孩子走了。

看人走远了，致远看看低头挑着布料的晓晓，“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那个女人应该是我爸爸的同事，见过，不是同事，也是我爸爸同事的老婆。”

看晓晓没说话，自己站在她后面，也没看见晓晓挑起的嘴角。

“她来找我，我那时候没找到你呢，闹心的不行，哪有心思理她，她不说我都不记得了。”看看还没音，正想再解释几句呢，晓晓说话了。

“你看这个布给你做书包怎么样？”

三十一 苹果

回到家之后，晓晓发现自己的想法貌似很难以实施下去啊，想让老妈做衣服，可是老爸不­干­啊，因为人家心疼老婆啊！怎么说呢，就是老妈实在太忙了。

因为马大叔来收过一次菜，那些大市场的菜贩子们就像闻到花香味道的小蜜蜂一样追着就过来了，看到本地有这么多的反季蔬菜都很惊讶，看过了长势之后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这卖相加上长途运输剩下来的费用那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啊。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的纷纷来寻。马大叔这个后悔啊，自己没事来送啥礼啊，送礼­干­嘛被人跟踪了啊，这下好，自己的包圆计划破差了。

李妈一看，这可真是见钱了啊，而且就光那大棚子一个月的收入就完全回本了，还仕那么多，这可真是来钱的道道啊，于是赶紧掏钱把剩下的空地都弄成了大棚子，于是自己和弟弟占了四成，剩下的就是人致远和晓晓的了，李妈这个郁闷，自己还没俩孩子有眼光，真是先下手为强啊。倒是想接着弄，人致远和晓晓说了，得考虑到本地市场的消费能力，迷糊，但是也听了。老公说开始都没看出门道儿来，人说啥就跟着­干­吧。

看着西面大园子里起的那么多大棚子，觉得这生活可真是有消了，可是姐弟两个也忙的不行了，加上老公早晚的也跟着­干­活，三个人还累的够呛呢。

等看着女儿拿回来的布料，看看自己­干­儿子，这个还是得做啊，不能亏待孩子，先把书包做了吧，这个好弄，衣服等两天也不着急■完再去做饭，于是老李家的饭点挪后了。

饭桌上，李蕊看老妈那疲惫的样子，有点心疼，这也不能总这么­干­下去啊，活会越来越多的，特别是人家来收货的时候，这个咋办呢，得雇人了啊。

“妈啊，你们总这么累也不行啊，还是找人­干­活吧，要不我爸爸也得天天跟着­干­活，还得上班呢，太累了，也不安全啊。”老妈听自己姑娘的话，看看自己男人，也是，这样休息不好就去­干­活是挺遭罪的。

“那就找人吧，看看找几个亲戚来帮忙吧。”晓晓黑线。

“妈，咱家以后­干­嘛都不能找亲戚来，你说都是亲戚，你给多少是多啊，给再多人家也不领情啊，也好说不好听啊。咱还不如花钱雇人来­干­呢，明码标价的，该给多少给多少，多好，省心省事的。”

“恩，我也知道。”看看自己老公，“我不是怕外人来了学会了吗，那哪里还有咱家的活路啊，还是找亲戚来的好，也放心。”

晓晓也不是不明白老妈想的是什么，就是这样的想法早晚要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这个可是一点都不好玩啊。

“妈，大家都明白的，但是这个事吧，没办法避免，亲戚学会了还能真给你打工啊，学会了比外人走的还快，咱啊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别为别人­操­那么多的心，谁知道人家领情不啊。”看看桌上的人。

“那啥啊，老妈，咱这大小也是一份收入了，五个人参与啊，由于股份原因，你和我老爸算一份，以后什么事采取投票制啊，四票制，咱不采取一言堂，以免出现不正确的决策啊，嘿嘿。”

“这事我和致远支持雇外人，小舅舅呢？”小舅舅看看嘻嘻笑着的小丫头，看看自己老姐，看自己姐姐也看自己，这事，得罪人啊。

“那啥，姐啊，我可是俩孩子帮我弄起来的，我可是个穷人，说话底气不足啊，我永远站在孩子们这边啊，我还得靠他们养老呢。”

看老姐瞪了自己一眼，低下头也没再吱声了，赶紧自己扒饭吃了。

晓晓看有点儿冷场啊，忙看致远，致远朝李爸爸努努嘴。晓晓会意，忙夹块­肉­给自己老爸，老爸看丫头那谄媚的笑，看看自己老婆，也挺闹心。

“那啥，小林，你农场那边招长工的地方吧，都是外地人，来这边咱供吃住，在西面院子里起个房子，既不和咱们一起参合，还能打更，钱也是比较合理的，还都是外地的，也没你姐的的那些破事，学会了也是回他们家那边弄去，没啥影响。”听了李爸的话，老妈总算放点心了，虽然还有别的想法，但是家里人都不同意，心思也就淡了，老公的主意也不错，小舅舅是感动啊，自己不用当最坏的那个人了，晓晓佩服老爸，还是自己老爹有办法啊。

“老爸啊，吃­肉­。”

于是，晓晓一家也成了资本主义的一员了，就不大理解了，为啥雇的人叫长工捏？致远解释说雇一年的，以前地主时期这么叫，后来这样类似的工作也就这么称呼了。晓晓一想地主婆的形象，暴汗，可是猛然间发现，那是自己老妈哈，自己也就一地主婆的姑娘。话说，有老妈那么好看的地主婆吗？

俩人没机会参与找长工这个伟大而有意义的工作了，因为第二天两个人就去学邢学了，致远背着书包，装着两个人的书，晓晓的小红包就成了一个装饰的摆设，走在通往学校的那条小路上，看着两边的白杨林，三三两两的孩子，这个可真是啊，多少年了，自己又回到了这样的生活。

“老公啊，你说咱俩这算不算越活越回去了啊，从大学跑小学来了，真是没天理了。”致远看着抱怨着自己活的不争气表情却无比雀跃的小丫头，这也太口是心非了。

“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因为又能年轻的活一回，能有机会让自己变漂亮，每天都美手美脚美的不行呢？”这丫头，每天都泡手泡脚的，泡手自己可以理解，可是泡脚是为了麻捏？

“就说了，你不是个成熟的男人，小青年看女人是从头看到脚的，二十多岁的是从前看到后的，快三十的是从下看到上的，只有真正成熟的男人才是从脚看到头的，你就是个不成熟的男人，青苹果一枚！”不知道致远是不是真的没成熟，也不知道是不是青苹果一枚，但是现在的脸­色­是铁青的。

“行，呵呵，你再等两年的，你看我到底是个什么水果！”晓晓刚才还得意自己的出口成章呢，这一听老公咬牙切齿的的声音，一回头看一个铁青­色­的苹果，自己也是怕了，这貌似男孩子成熟都比较早啊，人英国的十多岁的男孩子都能当爹了，多大来着？十二？完了，一着急，给忘了，这可咱办呢？自己旁边这个可是个有着成年人灵魂曾经熟的不能再熟的苹果，这要是真惹急眼了遭罪的可是自己啊。

“那啥，老公，这不开玩笑呢吗？你是多熟的苹果我还不知道吗，没人比我知道，呵呵，那是相当熟，相当甜了。”晓晓：这都吗跟吗啊？0.0~

致远看看着急上火的小丫头，一着急说话就不经大脑了。现在知道急了，刚才­干­嘛来着，不知道男人最忌讳这个吗？

“是吗？刚才还是青苹果呢，现在就熟透了啊，这也太快了啊，打的黄水仙素吗？那人工催熟可不太好啊。”看看明显楞楞没回神的小丫头，笑了，“咱还是等几年吧，慢慢熟的苹果好吃啊，恩，也好用，嘿嘿。”

“那啥，老公，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吧。”晓晓可是急了，这丫的超级记仇的，自己还不知道他吗。

“别说话了，快到班级了，走，上课去了。”555晓晓要哭了，为了将来某天的悲惨日子。

这小学的课程实在是没啥意思，讲的东西也没啥吸引力。除了数学语文英语，副科就来个自然、音乐、美术、体育、劳技。乏善可陈的很。晓晓坐在那里用力的去回想当年自己是怎么度过的来着？怎么渡过的捏？那可是六年啊，但是想啊想的，发现想不起来了，这可真是啊，太遭罪了◇右瞅瞅，还行，农场的小孩子还是真挺懂事的，就几个男孩子不大老实，剩下的都在那里很认真的听老师讲课呢，自己也想认真，可是认真不起来啊。要是自己以前­干­别的工作也罢了，扔了那么多年说啥也得忘点儿了，学起来也有味道，但是吧，自己以前是当老师的，还是教的高三，带了好几年的毕业班了，啥也没扔下啊，这可咋办啊，无聊死了。赶紧高中吧赶紧高中吧，考个大学就自由了。

正在胡思乱想中，老师的目光扫过，这个是很熟悉的，马上低头看书，眼角余光偷瞄致远，这孩子怎么能忍受得了捏？和自己生气都一下午了，这最后一节课了还不搭理自己，再偷瞄，恩？那堆符号是啥东西捏？貌似有点象自己考计算机时候的啥啥语言啊，那么多符号还英文的，致远这是写什么呢？

头越靠越近，直到下课铃声把自己惊醒。

“别看了，我编个程序，呵呵，一个小游戏，主题就是如何虐待不听话的小丫头的。嘿嘿。”

晓晓想仰天哀号，神啊，您老人家就让他忘了这事吧，不然他记了那么多年，以后我可怎么活啊！

三十二 特长班

开学已经五天了，看着窗外的斜阳，哎，这第五天也快结束了，真好啊，可惜不是以后周末是双休的，现在周六还要上半天的课呢，不过想想马上就要有一天半的休息了，自己也是很开心的，能休息就是好事啊。

晓晓看着黑板前的老师，想着自己的心事，瞄瞄旁边的致远，看他还是在本上划拉着什么，这个时候真是难过啊，看来自己也得象致远似的弄点什么玩玩了♀个年代实在没啥好玩的，等下次定报纸杂志什么的可的定点看看啊。无声的期盼中，下课铃声终于响起。

“走吧。”致远收拾好书，拉着晓晓走了，对于这两个人的不合群大家见怪不怪了，因为那班主任老师介绍的时候就是说的：“大家欢迎新同学，刘致远和他的妹妹李蕊。以后大家”估计那班主任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个什么亲属关系，反正人家老爹来了都说是亲戚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晓晓很是乖巧的跟着致远起身走了，这个时候可是不能得罪他的，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想起来就来找自己收个利息啥的呢，倒霉的可是自己。

“晓晓，是不是觉得上学没意思，要不咱就不上了，也不是不可能的。”晓晓停下打哈欠的动作，看看致远的侧脸。

“也还行吧，我这不正想着自己找点什么乐子呢吗，象你似的，有自己的事可以忙就行了呗，管老师在上面说什么呢，自己有事做不无聊就行了。我打算写点什么，这个可以磨时间，还挺有意思的。”致远看晓晓确实不象说谎，也知道现在真不上学了还是挺有难度的，那就先这么混着吧。

“刚才老师让报特长班，你想好报什么了吗？”

“啊，什么时候说的？”致远黑线，这丫头也没­干­自己的事啊，怎么还这么迷糊啊，真是佩服了。

“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班主任来说的，有美术、舞蹈、声乐和乐器，还可以报书法体育什么的，好像还有劳技课，要不咱俩报劳技吧，每一三五的下午三四节课，你看怎么样？还能好玩一点儿。”晓晓听致远说完了，貌似有点儿印象了，想想，其实什么都不想报。

“老公啊，要不咱去市里学英语什么的吧，恩，比自学强点啊，而且最好能学点乐器特长啥的，学锈个就是糊弄人的，你看看报个什么吧，要不学个萨克斯风，我觉得男孩子吹那个挺有感觉的啊。”呵呵，晓晓梦想着自己老公身上出现英伦风的一个绅士帅锅，哎，看看老公的身材，上辈子就没消长成施瓦辛格那样的，这辈子也玄乎，那就退而求其次吧，没外在的消了，就求个内在的气质吧。

致远狐疑的看看晓晓，半天才吱声。“去市里看看吧，除了一定要学的英语，你想学个什么乐器啊？”

“恩，我高中的时候学的长笛，后来也没正经练过什么别的乐器了，可是长笛吧，管弦乐的独奏没啥感觉啊，要不小提琴，但是好像挺遭罪的，钢琴，恩，也不行，好像天赋很重要的，那什么呢，竖琴，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人会啊。要不”

“行了吧。”致远可是听不下去了，这怎么都是西洋乐器啊，这丫头太不爱国了。

“你就不能学个中国的乐器吗，这个貌似高考加分呢，比你学的那些考级考很高的拿到证才加分的强多了。”

晓晓听的眼睛一亮，加分啊。“对啊，我可以学民族乐器啊，呵呵，以前就混管弦乐了，忘了吗不是。恩，那学什么呢，琵琶，扬琴，老公你说呢？”

“你说的我不喜欢，古琴或者古筝吧，这个我比较喜欢，一直就挺向往的。”其实是觉得这个能磨练人的气质，可是看看晓晓，再磨练能怎么样呢，还是别抱太大消了。

“恩，是啊，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啊，落英纷飞的树下一美女弹着古筝，还是古琴啊，我分不出来，反正挺有感觉的，哎，老公，有的时候也是男的弹吧，那个到底哪个是女的弹的啊，古琴还是古筝啊？”致远0.0~

“咱去问问吧，哪个有就学哪个吧。”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有分别吗？

俩人商量出了定论，回家和大人商量了，两家现在的经济基础在本地来讲都是不错的了，也都是比较重视孩子的教育，一听学习的事，不懂，但是都是支持的，于是派刘妈妈在周六带孩子进市里，看有什么合适的给报个名，就学习了，学校的就不参加了，那个也确实不怎么样。

刘妈在周六的时候带俩孩子去了市里，到了市里的重点高中和厂部的重点高中都去晃了一圈，示范学校也走了一圈，学英语的老师倒是好找，也有一些学英语的班什么的，但是这个古琴古筝的确实不大好找，没问到，倒是钢琴小提琴什么的有老师可以教一对一的，也有班级，晓晓觉得无所谓的，但是致远不大同意，等到师范旁边要出来的时候看到那里挂个跆拳道的牌子，这个以前自己高中大学学了好几年的，挺感兴趣的，进，挺有兴趣的，当锻炼身体了。问了具体的学费和课程安排，打算等晓晓那边有来消息的时候再说。

问了一下午，除了英语好说意外，别的貌似都不大顺利啊，于是三人返家了。

刘爸饭桌上问起这个事的时候看老婆挺郁闷的表情，心想也是啊，自己这儿子主动要求学点什么了，没想到还没有条件。

“别着急啊，爸给你们问问，不是就英语和古琴吗，古琴还是古筝来着？我给你找人问问，我老儿子要学习还能不给提供条件吗，吃饭吃饭。”没想到是，这年头，有钱不代表能买到想要的东西，学习也是一样的，有钱不一定能学到，可不是后世学习班满大街求爷爷告­奶­­奶­的招生的时候了。

人刘爸爸通过自己的战友和同事，给问了下，第三天就给信儿了，古琴吗，这个师大有老师教，一对一得去人家里学去，学费还不便宜，家就在师大院里的家属楼，英语吗更简单了，都不用去市里了，在厂部就行了，县里有个外贸部门的人人家是出过国留过学的，这个在家门口学就没问题了，就是贵收人还看喜不喜欢，要是觉得贵中学也有老师教，收费比较低。还在想学当热学好的，不在乎钱了。也通过关系给找人问了，都答应了没问题，那学琴的下周日去就行，英语吗就在家门口，刘爸带孩子去就行了，就是学费都不便宜，当然，对于致远和晓晓来说，这和后世的一小时好几百来比已经很是划算了，简直太合适了。说完这些，刘爸脸­色­一整，教育儿子。

“你那个什么跆拳道的不要学了，人说那是外国人的东西，也是个外国人开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我学点儿中国人的东西吧，你赵大爷给你找了个学武术的班，好像是武术还是散打来着？反正就是他战友弄得，知根知底的，这个也是中国的东西，你跟着学这个吧。”晓晓偷笑，看来自己­干­爹还是个愤青啊，一爱国青年啊。也是，当过兵的人吗，总有点儿那个的感觉。

致远应了一声，自己是无所谓的，反正也练过八年的跆拳道了，就是想找个东西学者，锻炼身体也能长的快一点，争取长成晓晓梦想里的巨石强森的身材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呵呵差距太大了，能锻炼身体也是好的啊。

晓晓和致远赶紧吃了饭，睡个午觉收拾东西上学去了。

“老公啊，晚上就去学英语了，你说咱俩用不用暴露咱俩的真实水平啊，会不会吓到大人啊。”其实还是很的的，谁也不想当妖怪不是。

“看看再说，那人要是真有本事，咱就暴露吧，反正咱口语都不好，单词量大就说自学的他也就不太在意了，要是不行赶紧换人，咱可是花钱了的。赶紧多学点，我还得写程序呢。”晓晓看致远，心想，我说你怎么这么用功呢，原来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了。

“恩，好的，那就当天才儿童吧，反正大人也不懂这个。你写程序，那我写小说吧，你看怎么样？就是我没看哈利波特，就看电影了，不然写出来多挣钱啊。我还想写剧本，把这几年比较火的电视剧都写出来，邮出去，嘿嘿，反正上课也够无聊的，当没事找事­干­了吧，也不图能挣钱，就图个消磨时光吧。”

“行，只要你觉得有意思不无聊就行，等到了初中了咱就不折腾了，你的理化不好，你那破化学吧，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学的，当年还能考上大学，还有那数学也不大好吧？”

晓晓委屈，“那个时候都让我报理科啊，也没那么差吧，我就物理和化学差点，数学还行，要不是我妈妈那个时候走了，我也不至于学习不好，考个那样的大学”

“行了，别乱想了，有我呢，你高中的时候再想报什么吧，就是不学理科的话你还想做以前的工作有点悬啊，好像文科不让报吧？”

“恩，不让。看看再说吧。”晓晓也郁闷，毕竟那么多年了，也习惯自己的工作了，也挺喜欢的。

“别着急，还那么长时间呢不是，有我呢，咱上了初中就好好学习，我包了你的理科成绩了，我当年要不是因为英语和语文能和你混到一个城市吗？”看晓晓瞪眼睛。

“这都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啊！”呵呵，缘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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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变化

晓晓吃着清炒小白菜，美得不行，这个季节能吃上青菜，那无疑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所以现在晓晓的表情就是很幸福的。

就是看老妈忙的不行，也不知道要是让老妈找个人做饭，会不会被老妈骂败家啊，貌似这个是肯定的啊。

正想着呢，那边老妈就被人叫走了，好像问说新进的什么放哪里什么的。晓晓暴汗啊，老妈可真是忙啊，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的，看老妈现在处理事情可是挺麻利的了，不像以前一有人问什么事该怎么办都不知道，都求助小舅舅，有时候还求助自己和致远，这样的老妈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亲戚欺负了吧？

吃过饭，致远和晓晓跑到小屋子去睡午觉，致远搂着晓晓，听着外面忙碌的声音，想着自己家里的一些破事。

“晓晓，那个黑地的事有人告了，一些人被抓了。”听了致远的话，那声音虽然轻，却很清楚的传到了晓晓的耳中。忙想爬起身子，却被致远更紧的搂在怀里。

“严重吗，­干­爹有事吗？”

“不清楚，应该不严重，好像就是撤职了几个，没判，咱厂厂部因为赵大爷和我爸都没­干­，别的人就没敢下手，也没事，下面的连队里有出事的。”晓晓看没事，也放心了。

“既然没事，就别想了，这不是很好嘛。”

“恩，要不是我挨那一巴掌和你脸上的伤也换不来现在的结果，可是这事早了四五年呢，虽然闹的不大，你说，我们是不是已经改变了什么？”晓晓也不吱声了，两个人沉默了半天。

“老公，我们能回来，最大的心愿不就是改变吗，但是我们只改变自己的亲人，别的不管，不管9.11，不管伊拉克，我们这回做个自私的人，只要顾好身边的人就好了。不会有大的影响的，我们身边没有那么大影响力的人。”致远听了也不说什么，就那么抱着晓晓〗个人躺着到了该起来的时间，收拾一下就去上学了。

今天周二，两个人没有英语课，放学后就回家了，走在小路上，北方的四月，虽说没那么冷了，但是也绝对和春暖花开不搭边的，只有路边的草生命了顽强的挺起细弱的身子，远远看去，有股淡淡的黄绿­色­。看着那淡淡的一抹绿­色­，知道春天不远了，看着就让人高兴。

“致远，小舅舅那个地再木耳能行吗，不是说种出来了吗，眼看开春了，能中了吧，对面那么大块山呢。”

“能种，就是要是出了大棚种植的话就得晚点，现在还太凉了。但是药材再过几天能种了，你家对面那山头的承包手续也下来了，好像是三十年的，能种那么多年吗？不是说上了大学还回咱家以前那地方吗。”

“恩，我是想啊，谁知道到时候我小舅舅和我爸爸妈妈是啥想法啊，到时候他们不去，咱就自己搬那边去住生个孩子，不带孩子回来，他们一着急说不定搬过去了呢。”致远轻笑出声，被晓晓描画的宏伟蓝图雷到了，但是同时也觉得很幸福，两个人那时候正觉得经济基础不错了，打算要个孩子呢，没想到就这么回来了。也好，要是真有个小孩子在那边，那晓晓还不一天天的以泪洗面啊，想想都头疼，但是，孩子，呵呵，自己也消有个孩子的，就是这个时候想那也就是能想想罢了。

两个人进了致远家门，看刘妈挺气愤的坐屋里，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互相瞅瞅，还是致远问老妈怎么了。

“还不你那个大娘，说是有人来找他们了，都砸他们家钵了，让你爸爸给把事平了。”刘妈越说越气愤，“她当时嘴没个把门的，乱说话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呢，现在出事了知道着急了，这事怎么管，能管到什么样啊，都不知道找谁去。”看自己­干­妈越说越生气，晓晓赶紧过去靠着­干­妈给­干­妈顺顺气♀边­干­妈正抱怨呢，那边自己­干­爹进屋子了，也可能在院子里听了几句老婆的话，大约明白了怎么回事。

“别生气了，你跟那女人生气有头吗，就让她自己闹去吧。”­干­爹说完，坐炕边了，也是气的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这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天天的也没个清净的时候，都烦死他们了。要不晓晓你在家陪­干­妈两天，她现在可是怕你。”晓晓黑线，现在自己还有镇宅的作用了？

“别瞎说，孩子还得上学呢，你就别搭理她，让她自己说去，别管，送走孩子锁门出去溜达，别在家等着她。”看看俩孩子，也觉得这事闹心。“儿子这几天你就去你­干­妈家吃饭去吧。别乱想，没事。”

“­干­爹啊，大姑姑是不是在山东啊？”晓晓忽然想起了以后的一些事，也许有用呢？­干­爹没想到孩子会问这个，但也点点头。

“那咱不管我大娘他们，他们自己惹的事，呆不下去了，就去找大姑姑他们去了，不是有很多人出去打工吗，这样大家都省心。”那大爷和后大娘本来就是把自己­干­爹祸害出事了呆不下去了去的山东，既然现在也是呆不下去了就早点儿走吧，就是对不起那素未谋面的大姑了。反正听说她家家庭条件很好的样子，后来挺多亲戚都过去了。致远看看晓晓，晓晓那­性­格，能想出这种办法来，也是不容易啊。

­干­爹­干­妈沉吟了下，也是觉得可行，就是也同时觉得对不起自己那十多年没见面的姐姐了，还真是不好开口啊。

“这事，再说吧。”走，咱去老李家蹭饭去，免得他们来咱们闹心。

于是，老刘家一家人到老李家蹭饭来了，没想到，这饭蹭的，刘妈妈自己做的，刘爸爸还帮着­干­活了。

致远和晓晓也跟着大人去大棚里凑了会儿热闹，看着雇的两个长工和老舅舅和老妈都挺累的，加上刘爸爸才正常点吃的饭，这饭还是自己­干­妈做的，这第二批菜刚下地没多久，第三批菜也快了，老舅又琢磨木耳，这是挺忙的啊，老妈心疼钱，舍不得雇人，把自己累的不行。就是老妈是明显瘦了，可是小舅舅却明显胖了，可能是心情好了吧，老妈照顾的也好，身体比以前好多了。

“致远啊，这又要是药材又要种木耳的，家里的人也不够啊，咱去找俩个人吧，长工吗，再雇个做饭的，要不太忙了。你看怎么样？

“没意见，你不­干­活就成，存折不是在你那里吗，有钱就找人吧。”小舅舅在第二批菜卖出去后就开了四个帐户，每次卖菜的八成按比例存到四个账户里，剩下的两成当再次投资的，晓晓在老妈之前抢到了自己的存折，拒绝老妈给保存的提议，顺便把致远的也给保存了，但是李爸爸还是告知了刘家存折的事，刘妈没从儿子那里要到存折，刘爸不在乎那些东西，反正自己儿子的不就是自己家的。所以现在晓晓可是个有钱人了。

俩人研究了下，既然规模不断的扩大，那就得再找人了，决定周六的时候让刘爸爸陪着去雇人去。等终于忙活完了，两家人才安心的坐到桌边吃饭，都累了，吃的也是挺香的，还没吃到一半呢，致远的大爷大娘和姑姑姑父来了，这可真是啊，连顿饱饭都不让吃上啊♀边晓晓和致远赶紧划拉两口，也是知道这饭没个吃好了，正想着，那边的俩女人哭诉上了，原来，这事还真是那大娘去折腾的，吃不到葡糖当然也不想让别人吃好葡糖了，就是没想到，那姑姑也参与了，于是现在两家人的钵遭了殃，没事就破两块，弄得半夜都不敢睡觉了，总安钵也不是个事啊，不安钵吧，这个时候还是挺冷的，这回说什么也要刘爸帮忙，不然这日子没个过了。

刘爸刘妈一看这在人家也不是个事啊，于是要求转移阵地，那大娘还撒泼耍赖的，晓晓气愤，你在我家闹腾个什么劲儿啊，我家又不欠你什么。

“大娘，你别在地上坐着”那大娘一看晓晓，下意识的就觉得手疼，码流利索的站起来了，晓晓暴汗啊，自己还真能镇宅了！于是一家人顺利的转移阵地了，晓晓不放心也想跟上去，致远没让，说是让她好好睡觉，在家等他明天来接上学，没啥的的，那么多人呢，要是真想有事早就出事了♀帮人早了早好，躲是没有用的。

于是晓晓看致远一家人走了，说不的是假的，可是真跟去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老李家人回桌上继续吃饭，就是都没啥胃口了，老妈挺气愤的，说怎么就有这样的亲戚呢，老爸笑了笑说，“别就看到猪黑了，其实咱自己也不白来着。”把老妈噎着了，很是气愤的瞪了老公一眼，“你看要是有人敢来我家这么闹的，我”说不下去了，貌似自己还真没这么彪悍过。

大家看老妈发表感慨，很是新奇的瞅着老妈，都等着老妈发表什么宏图壮志的呢，可是等了半天没音了，等不出来下文，老爸忍不住先笑了，“那你就怎么的啊，哈哈哈”

老妈气够呛，“你们等着，你看我怎么的他们，我还不信了。”大家听老妈那小身板放着不大狠的狠话，都笑了，晓晓也笑，心想，老妈变化还挺大的吗。

三十四 真实经历

第二天致远早上来接晓晓上学，看出了院门口，晓晓忙打听昨天的事。

“怎么样了，怎么说的啊。”致远一幅没睡醒的样子，没什么­精­神的走着.

“闹腾了半夜，我爸是不能管这事的，他们还不走，就是翻来覆去的那么几句话，说的不烦，听的也烦啊。后来，我妈忍不了了，说过不下去了去山东吧，找个活­干­­干­。”说着眯眯眼睛，“他们看没个结果就走了，好像我大娘比较心动，我姑他们估计不一定，反正现在算是过去了，以后再说吧。”

晓晓知道个大概，反正没事就好啊，自己就不的了。就是这真去山东祸害人家去了，这算不算是祸水东引呢，汗一个。看来自己­干­妈也是被逼的急了啊，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个来的。

第一堂课没上多长时间，致远就开始趴桌子了，也是，肯定没睡好啊，看老师不停的看这里，真怕一会儿叫致远啊，这可是班主任的课啊。刚下课，还没等老师来呢，晓晓先跑过去了。

“郑老师，刘致远感冒了，发烧呢，请个假，我送他回去好吗，明天我拿家长的请假条给您。”

郑老师就是那个二十多的班主任，一看致远爬桌子上的样子，李蕊还说给拿家长的假条也就关心了几下就放人走了。

晓晓回到座位上轻轻推了下致远，把他弄醒了，看致远还有点迷糊的样子，知道这个时候的他最好骗了，于是小声说：“放学了，回家吧。”致远回头，找到书包，提起来拉着晓晓就走了，都没看到旁边站着的班主任。

等到了外面看到了高高的大太阳才觉得不对，扭头看小小。

“嘿嘿，请假了，病假，回家去睡觉吧。”致远没异议，确实困了。没几步就到家了，晓晓没让他回去，拉着他回自己家了。要是让他回家，白天再来闹也是睡不好的。

到了晓晓家，屋子里面都没人，晓晓拿了被子和枕头，陪着致远躺了一会儿，看致远睡熟了才起来，出去到院子里溜达了一圈，看没人，小门开着，应该是老妈和小舅舅都在西面的小园子里忙着♀屋里屋外的，都没个人看着了，也不是个事啊。看来还是得找人了。

走过小门，挨个大棚子溜达了一会儿，找到了小舅，正看地栽的木耳呢∵过去，看小舅挨个拿起地栽子看了看，记下了长势才回头搭理自己。

“别告诉我你逃课啊，我是不会给你求情的。”晓晓黑线。

“没，致远家昨天不是来人了吗，他没怎么睡觉，我就请假陪他回来了，逃课还不至于，呵呵。”看小舅不再故作深沉了，也在地边找块地方坐下来了。

“怎么样啊，长的还可以吧，能在外面地理种吗？”小舅看看晓晓，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别坐地上，凉。”说完自己也站了起来。

“恩，应该可以，但还是得等一段时间，天暖一些的。”顺手拍了拍衣服和手上的土。

“小舅啊，你说过两天就种药材了，人也不够啊，要不再找几个人吧，不然咱家连饭都吃不上了，我可是祖国的花朵，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来着，太阳说她要吃饭！”小舅黑线，看晓晓那皱皱起来的脸，也是无奈的笑笑。

“你妈不是心疼钱吗，再说大棚都撤下来，天暖了，人多了怎么办啊，那时候也不能种大棚啊。”晓晓这个无语啊，谁说大棚撤下来就不用人了啊。

“到时候天变暖了，大棚的塑料布可以撤下来，空地正好中木耳啊，多方便啊，还有那墙挡着，都不用想遮­阴­的问题了，那时候人更不够用了，摘木耳凉木耳可是都需要人的，到时候肯定要雇临时工的，还能有闲人啊？”

小舅舅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晓晓，“哈哈，行啊，小丫头。”自己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还不如个孩子呢。

“不是没想到吗，就想大棚不能用了，地也就不能­干­别的用了。”看看小丫头，“还是我外甥女聪明啊，哈哈。”晓晓0.0~

“那周六就去雇人去了啊，再找两个人，­干­活的，然后再找个做饭的，行不？”看小舅舅点头，接着说，“你有时间没啊，要是没有我们就找我­干­爸陪我俩去，看你忙的，就睡觉吃饭回去，别的都不回去了。”小舅舅挺高兴，孩子大了知道心疼自己了。

“没事，你们找去吧，我要是去你妈知道了就找不成了，我给你们打掩护啊，嘿嘿。”俩人商量了下找人的要求，又在大棚里溜达着看了看，就去找老妈了，小舅把老妈手里的活替下来，让自己姐姐去做饭，心想也确实是得找人了，不然忙活不开了，这以后自己管技术了，自己姐姐管收个钱啥的就行了，怎么能让自己姐跟着­干­活呢。

晓晓陪老妈回去做饭，一边走着还得一边解释为啥早回来。听致远都没睡醒，再想想昨天的事，也是叹气，这都是什么烂事啊。李妈回了屋子也去小屋看了一眼致远，看睡的香，才回来做的饭，还特意给致远弄个他爱吃的土豆炖牛­肉­。晓晓陪着老妈在厨房，看着老妈麻利的蒸馒头，切菜，炒菜，这速度都比以前快多了，虽然味道没小锅做的好吃了，没办法，人多了，长工吃的也多，老妈想注意味道也难了。看着老妈，忽然想起了昨天老妈发的宏愿来♀个时候打预防针也是不错的吗。

“妈啊，你昨天说的话太伟大了啊！”老妈听了一愣，才想起昨天饭桌上的事，瞪了晓晓一眼，“你别拿我开涮啊，我可收拾你。”

“妈，我不是比较佩服现在英明果决的您老人家嘛，太明事理啦，嘿嘿！”老妈听了晓晓的马屁气笑了，“少来拍我啊，怎么，有什么事求我啊，你现在不是很有钱吗，可别乱花啊。那可是有密码的，我没让你小舅舅告诉你，你也取不出来。”看老妈得意的看自己，晓晓黑线，可是小舅舅告诉自己密码了啊，这个事告诉不告诉老妈捏？哎，还是不说了吧，自动省略掉了这个问题。

“妈，你说我那猪蹄舅妈（因为顺走的猪蹄这么叫的）来了非得让你给安排个活啊啥的你答应不啊？”老妈揭开锅盖，捡着里面的馒头，白­色­的水蒸气升起来，掩住了晓晓的视线，也掩住了老妈的表情。晓晓看问了半天不出声，这个不能冷场下去啊，自己接着说吧。

“然后吧，你抹不开啊，答应了，再然后呢，我的那些姨啊什么的也来了，你也答应了，然后我爸爸那边的亲戚听说了，也来了你答应不答应啊？”仔细瞅瞅，雾气太大，瞅不轻啊。哪个女人都顾着娘家，这个很正常的，就是得看自己的娘家值不值得顾，这个就不一定了，象自己老妈的娘家人，没几个好人啊，给了芝麻就想要西瓜，蹬鼻子上脸啊。

“妈也知道，可是能不管吗？”那浓浓的白­色­雾气中，传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晓晓感觉那般的不真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不是不知道危害，而是没办法后退。

“妈，咱不管谁来了，都不接受，但是可以教他们，这些亲戚谁来了咱都教，大棚的盖法，木耳种植的方法，都教给他们，但是别留在咱家，好吗？”等了半天没等来老妈的回答，晓晓知道老妈心里面也是不想，只是真来了，怎么办呢，能一口回绝了吗？

“妈，咱还有自己的家呢，别让我爸心寒了，他就一个人在这边，你总顾着娘家人，顾了这么些年了，搭进去多少钱，我爸心里有数，再做，我爸爸心都不在这个家了，也不在你和我的身上了，妈妈，我不想那样。”晓晓说着，声音越来越轻，想起了自己说的那个故事的结局，那般的不真实，确实是自己真实经历过的，眼泪不由就下来了，“妈，别那样，千万别那样”

李妈赶紧擦擦手，过来搂过姑娘，看姑娘哭的这个样子，心想也不至于啊，这不就是说说吗，可是仔细一想，要真是那样，要是自己老公象自己这样往自己兄弟家拿钱拿物，这么些年拿的钱自己肯定不­干­了，那自己老公可是没说过什么的，没说过，心里想过没有？不禁出了一层冷汗，自己这些年也不是真的怕了那些亲戚，都是自己兄弟姐妹，自己家过的好点总是想拿点就拿点了，没想过那么远。

“别哭了，快别哭了。”抱着孩子，连孩子都有感觉了，莫不是有什么事儿，想想自己男人，马上否定了，可是要是这么下去，离有事也不远了，自己男人可是挺能挣钱挺有本事的♀自己弟弟都接过来住了，要是还不知足，自己都不敢想了。

“妈知道了，别哭，妈知道了，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妈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别哭，别哭了。”老妈哄着自己姑娘，心里也不好受。晓晓就是抱着自己妈妈使劲的哭着，那种心酸让李妈心疼的不行，只有小屋的致远明白晓晓的哭声中藏了多少年的苦，藏了多少年的委屈，那么多年的不甘心。致远没有出去，他在小窗口边攥着拳头，听着晓晓哭着，看着门口立着的那个男人，忍着出去拉晓晓进怀里安慰的冲动。

晓晓感觉有人把自己和老妈抱进怀里，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看到自己父亲凝重的面容，把自己的脑袋塞进父亲的怀里，那哭声却更显心酸了。

“丫头，别哭了，别乱想了，以后你妈心里有数了，快别哭了，咱吃饭了。”低头看看自己的妻子，没再说什么，抱起女儿，拉着妻子进屋子了。

李妈看老公的背影，猛然间惊醒，还好还好，还好自己有个好女儿啊。

三十五 老师

四月末的春日，阳光暖暖的，走在山坡上，迎面而来的风也带着一股暖意，但是吹久了也会有一丝凉凉的。

致远看着在前面和李妈妈挖野菜的晓晓，小脸被风吹的有些红，却笑得格外开心。他们所在的小山坡是农场北边的一个山，距离厂部走路不到一个小时，现在天暖了，小山坡上也有几个人在挖野菜，其实就是蒲公英，可来的人基本上都是老太太，偶尔也有个中年­妇­女，象自己家这三人的这种组合还真是少见，不，是没见过，独一份的。

看着菜筐里已经快满了的样子，又看看晓晓的脸，虽然现在晓晓身体比以前好，也是要注意的。想着，走过去，蹲下身子看小小正拿着用布头缠着的镰刀头与一棵蒲公英奋战，小脸绷着，红红的小嘴抿着，认真的小样子有种憨憨的可爱，看她终于把那棵深埋的蒲公英挖了出来，抖净了土后放到菜筐里，才抬头看自己。

“回去吧，都出来一下午了。”晓晓听了，回头看看菜筐，看看老妈。李妈看自己姑娘那恋恋不舍的样子，很是不理解这孩子怎么就爱上这个运动了，每次都爱让自己陪着来。

“走吧，回去吧，都出来半天了，家里还那么多事儿呢，我下次再陪你来。”

晓晓看看老妈，看看致远，站起身子，拍拍小手上的土，拿着自己和老妈的战利品，走到老妈身边，抬起头笑看着母亲，“妈，我要吃凉拌蒲公英，不然太苦了。”

“行，咱快回去就行。”

三人走在山坡的小路上，晓晓回头看看那个小山坡，和自己儿时记忆中的山坡不像，但是都有那么多的蒲公英，可以解决春天自己家里青黄不接时吃菜的问题，那个时候的蒲公英真的是苦的，一如记忆中带着苦涩的童年，等到回到这里，反而想吃那个时候的带着特殊意义的食物，苦涩中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历史中的那种可能­性­。

“晓晓，你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吗？”耳中飘过这句叹息般的问句，不解的看过去，那执着寻求答案的目光让自己不由回答道，“哪句，我说过的我就记得。”

“你说，你相信我，相信有我以后咱俩一起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晓晓哑然，啊，呵呵，致远吃味的样子很可爱呢。

“是啊，我要是不相信，­干­嘛每次都拉着你来啊，­干­嘛每次都拉着你陪我吃草啊，是不是啊，嘿嘿。”心情转好，他的话就像春日的阳光照进自己心里，驱走那摸记忆带来的寒风。致远听到吃草，不由皱了皱脸，哎，还不如不说了呢，失策啊！

晚上的饭桌上，老爸满脸纠结的看着那盘凉拌蒲公英，这可真是，这个礼拜的第几次，三次？啊，还是四次？也好像没那么多吧？忘了，乱了。

“小华啊，呵呵，这婆婆丁（蒲公英），那个你都不喜欢吃蘸酱的啦。”还是没勇气说出来，自己老婆一改以前温柔的样子，大腿上的青紫还没退呢，可得小心点。

“别说我啊，你姑娘爱吃，我吃蘸酱菜天天吃也够啊。”说着瞟了老公一眼，那眼神，貌似你敢说个啥我就灭了你。被老婆的媚眼瞟了一下（他自己认为的），老爸立马消声了。话说，那都是传言，自己可真没­干­过啥啊，就被狠掐了一顿，大晚上的，怕丢人，还不敢叫出声来，多冤！不过看老婆的气还没消的样子，还是别说了，自己这两天可是百般讨好了。

“没说啥，就是看你们娘俩儿最近比较喜欢吃凉拌啊。”说着还夹了一筷子，以示自己其实也爱吃。

“那是你姑娘，不是我爱吃。”老妈又瞟了老爸一眼，老爸麻溜的又夹了一筷子。

晓晓看着老爸老妈的眉来眼去很是不解，这俩人有古怪啊，怎么回事捏？看看小舅舅也很是局促的样子，装着沉着吃饭，筷子却动的飞快。老妈最近很彪悍啊，对老爸超爆！更年期提前？不可能啊，只针对老爸啊，老爸最近对老妈很是谄媚啊，犯错误了？也不可能啊，老妈可是个典型的外柔内刚型的人，自己的底线很是明确啊，有一点儿碰触都是坚决不可以滴，不然也不会闹成那个样子了。那是咋搞滴捏？

正寻思捏，眼前飘过一道残影，低头看看碗里的菜，瞄瞄致远要笑不笑的表情，看他又瞟了一眼自己的饭碗，继续吃饭吧，吃完了再说。

饭后，俩人拿着家教老师给定的教材，去县机关楼上课。

“致远，你说我妈我爸是怎么回事啊？不对劲啊。”

“别瞎想，你的的那个事不会发生了。”晓晓不解，这致远怎么就这么肯定呢，虽说是搬家了，没机会再碰到那个女人了，但是没有陈小三，还有张小三，还有王小三呢，自己老爸要长相有长相，要身高有身高的，虽然符合的是这个年代的审美观，自己认为也就东北男人，有点儿男人味儿罢了≌入也是不错的，在这么个小地方那就是一块散发着蜂蜜味道的可口肥­肉­啊。

“你怎么这么说呢？”致远看晓晓，看她那样子确实挺迷茫的。

“你不了解男人，看你老爸最近的表现没有，注意力都在你老妈身上呢，哪还有心思顾别的。”说完还很是像那么回事的叹口气，“男人其实心思很单纯的，感兴趣的时候吧，注意力就能集中在一样东西上。”

晓晓

“还男人，你好像很了解男人的吗。”

“呵呵，我不就是吗，自己还不了解自己吗？”摸摸晓晓的头，鄙视之，却又不敢说，毕竟青苹果的帐自己还没算明白呢。

“真的不用的了，你妈彪悍多啦，哈哈！”

晓晓翻白眼，自己老妈确实比以前彪悍了啊，不过那是对老爸和外人啊，目前能享受到春风化雨般温柔的除了自己和小舅舅可是还包括这坏笑的致远呢。

“恩，我会转告我妈你对她的评价的。”

“别别，老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可别的啊。”看老婆大人不为所动，赶紧溜须。

“是这样的，你没发现你老妈对你老爸现在的政策是三分温柔七分暴力吗，当然了，晚上的时候是几分对几分谁也不啊啊啊”赶紧把那腰上的小手拿开，抓在手里。

“我这不和你解释一下吗，男人有的时候还真挺贱皮子的，就喜欢这个调调，你看你家现在多和谐美好啊。”晓晓不以为然的看了致远一眼。

“恩，是啊，比较便宜啊，你也喜欢这调调？”刚问出来，恩，还貌似真是这么回事啊，哈哈。

“嘿嘿，老婆，你啥样我都喜欢啊，真滴。”可不能说实话啊，还指着温柔多点儿呢。不过自己可是知道晓晓的­性­格随谁了，这和自己未来的老丈母娘如出一辙啊。

晓晓看到楼门口了，就致远他小舅舅的那个楼，不是一个单元←理下自己和致远的衣服，爬上二楼，敲门，看老师过来，很礼貌的问好，进去。

先是老师检查了一下上次留的作业，然后就是新的一篇课文的讲解，然后就是会话练习。要说这两个人的老师吗，最大的特点就是长得挺好看的，挺斯文的，戴个眼睛，晓晓仔细看过，好像没有度数，那个角度看都没有圈圈啊，现在貌似没出超薄镜片呢吧？不知道，反正那眼睛貌似就是个平光镜¨识没的说，真是出过国，虽然晓晓和致远听不出来到底他说的是伦敦腔儿还是伦敦郊区英语，但是感觉和自己以后听的英语磁带里说的差不多，而且是真人版的，那感觉就更具冲击力了。那斯文的面孔上永远都有着温柔的笑，但是晓晓可不觉得好看，觉得有点儿像面具，忒假！恩，唯一的一次异样就是这俩孩子看老师确实不错的份上不想浪费时间，于是暴露自己真实水平，他可是很惊讶两个孩子的自学能力和单词量的，于是学习就转成了听说能力练习多谢，快占上课时间的一半了〗个人的发音也是不停的被纠正，现在俩孩子的英语发音在这位年轻的老师心里总算是有个样子了。

一个小时后中场休息，两个人和李老师聊天，吃着斯文的李老师拿过来的苹果。那李老师貌似无意的提起了最近的煤矿上的一些事。晓晓和致远互相瞅瞅。

“没听我爸爸说啊，李老师，您不是县里的吗，也管煤矿啊?”晓晓努力睁大眼睛扮无辜。那李老师笑笑，在致远和晓晓眼里那只能算是勾勾嘴角。

“没事，就问问，不是最近大家都在传吗，无风不起浪，可能是真的有人私卖吧，不然也不能这么多人在传啊。”

“恩，这个还真没听我爸提起过，要不我回去给您问问？”晓晓狐疑，真是随便问的，那可是随便好几次了啊。

那李老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不用了，也就没事打听一下。”放下水杯，看着晓晓，晓晓感觉一道寒光掠过。“咱们继续上课吧。”

等下课了，走在回家的路上，晓晓和致远嘀咕，“真那么巧，上次农场黑地的事儿，还有那个什么领导出事的那次，啊？几次了？”

致远也是沉吟，“我们以后说话小心一点儿，尽量装小孩子吧，一问三不知，他也没办法。”晓晓深以为然，暂时也只能这样了，不然在这个时候要是再找个像他这样的好老师还真是挺难的。

三十六 离别

晓晓奋笔疾书抄着老师在黑板上留的放假作业，心里想着，这当学生可真不容易啊，得找刘老爸来了，反正期中考试的成绩无可挑剔，让自己­干­爹和老师说自己两个人不写作业了，借口吗，就是要自学，下学期跳级，这么多抄抄写写的东西，做了也没意义。

晓晓忙活着，抽空瞟了下旁边的致远，看他还在那里鬼画符呢，自己在这个上是没天赋的，他可是弄了两个月了，好几本子了，还没弄完，自己都写了好几个短篇小说了，都拿到稿费了，不过就是太少啦，也没意思，当打发时间了。抄好最后一个字，收拾书包，坐旁边等致远，看他还挺入神的，也没打扰他。

“我们，李蕊，我们一起回家好吗？”抬头，一个梳着娃娃头的小女孩，看样子这是和自己说话呢。

“恩，我还要等人，对不起了，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李蕊暴汗啊，这拒绝一个小女孩子的请求咋就觉得那么罪过捏？不是自己耍单帮啊，是自己实在不知道怎么和一群小孩子相处啊，更何况旁边还跟着个壁呢？还是算了吧，等再大点儿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友谊之花吧。

“等我，我还有点儿，马上好。”晓晓看致远头也不抬的说着话，答应了一声，还冲着那满脸失望的小姑娘歉意的笑笑孩子吗，心思还是很单纯的，看你学习好，自然就有人喜欢亲近你了。

致远又划拉了一会，折腾的差不多了，也收拾了下，提着书包，拉着晓晓出了教室。晓晓看致远今天脸­色­挺凝重的啊，莫不是有什么事？

“致远，怎么了？又是你姑姑他们？”致远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那就不是了。

“他们听我大爷说在山东有多好多好，也想去，正收拾东西呢，虽然我大爷有吹嘘的可能，但是也应该不错的，他们一走，我就可以看看­干­点什么了。没了这两个祸害，­干­什么事都不用太的了。”晓晓也挺高兴，这两家人的破坏力还是很惊人的。

“晓晓，我五一和我爸爸出去一下，可能是一些沿海城市，要是开学前回不来，你给我请假吧。”看看愣住的晓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我怕你妈不让。”晓晓想想自己老妈，还是算了吧。

“算了，我妈现在很彪悍的。”自己家现在可是变天了，都不是女­性­半边天了，是漫天的朝霞啊。

“啊，对了，你要­干­嘛去啊。”

“看看沿海的电器，现在这个很火，看能不能有好的进货源，还有自己的一个小游戏程序，现在不出手，再过两年原发明人就弄出来了。”晓晓无语，原来剽窃这事还有这么多的说道啊。

哎，自己这算不算是第一次和致远分开呢，还没走呢，就有点想念了，这几个月，除了晚上不在一起，大多数的时间两个人都在一起的，自己真是小女人心态啊，改掉改掉。

到了家，晓晓跑到自己的小屋子，捣鼓出那个铁盒子，拿出存折，递给致远。

“别说不要啊，灭了你。”致远收起来，宠溺的笑。

“还是以前常用的那两个密码，我的户名的是我的那个，另一个是你的那个。”摸摸致远的手，“南边这个时候很热了，带点薄衣服，恩，可能会水土不服，带点儿药，那边的水不好，别喝生水，还有好好照顾自己。”致远听着她的唠叨，感觉心里面暖暖的，就那么抱着她，听着早就听过好多遍的嘱咐。

吃过晚饭，致远就走了，没让晓晓出去送自己，也只说了明天走，没说时间，让晓晓有时间去陪陪自己老妈。

晓晓看致远的身影有着那么一股将军上战场出征时的味道，晃晃脑袋，乱想什么捏！

五一假期结束后开学的第二个礼拜了，晓晓蹲着家里的院子里，看着老妈伺候南边小园子里的菜，听着雇的做饭阿姨在西面大棚子边上新搭的厨房里做菜的声音，太阳暖暖的照着自己，南边山坡上小舅正带人­干­活，不知道是弄木耳呢还是在弄药材，反正挺忙活的。家里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啊，晓晓觉得孤独，就像是一个旅人看着沿途的风景，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一切，只是个过客一样。

伸了伸蹲的有点儿麻木的双脚，在地上挪了挪地方，给那几只晒太阳的小狗挪个地方。看着它们懒懒的眯着眼睛的小样子，小肚子一鼓一鼓的打着小呼噜。因为大棚出钱了，半夜就招贼了，这个东西也不能怪住在西面的长工，防也得有防的招，于是买了四条大狗，散放在西面园子里，外面晓晓还写着“内有恶犬，请勿翻墙”的牌子，这回才好点儿了。

晓晓逗了会儿小狗，继续看着忙碌的人群发呆。远处的山上一片片的，那是粉­色­的是映山红吧，白­色­的是梨花吧，这可是春游的好日子呢，要是致远在就可以出去到山上玩了，再过一段时间，六月份就可以上山采蕨菜了，然后夏天开始也快采木耳和蘑菇了，当然秋天的蘑菇会更好些的，只要等致远回来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不会明白，原来思念可以那么的深切。

感觉到面前的阳光被遮住，赶紧低头，用袖子把脸擦了擦，但是也没敢抬头。然后头上有只大手摸着自己的脑袋，很大但是没有那只小手的温暖。

“走了那么久了，不是也有电话打回来吗，也快回来了。”晓晓听了轻轻的“恩”了一声儿。当然是有电话回来的，致远打电话总是说着那边很好，事情很顺利，就快回来了，不要的，就快回来了不要的。

自己又怎么会不的呢？

“丫头，要不老舅带你去市里玩去吧，反正也放假。”晓晓还是不吱声，把小脸在胳膊上使劲的侧着，可是却怎么也蹭不­干­净。听到脚步声远去又回来。感觉到自己被抱起来。把小脑袋蜗到舅舅的颈边，伸出手搂着舅舅的脖子。晃晃悠悠的，就像自己的心，起伏不定。

走下公交车的时候，晓晓摸摸小脸，都来了，就不能白来，拉着小舅舅去腐败了一下，这年头叫做下馆子，很是开心的吃了一顿。然后去市里想溜达的地方逛逛。看到了农贸市场有个角落有几家卖各种花卉的，跑过去，挑了几盆，老妈喜欢月季花，这个东西还好养，可着稀少的颜­色­买了几盆，还买了点儿花的种子，比较让自己喜欢的是那个类似爬山虎的植物，自己以前就特别喜欢，更是多买了点儿，又买了两盆吊兰，给了钱，说好等下来拿舅舅跟着，什么也没说，其实是在犯愁这些花怎么弄回去。

晓晓溜达着，忽然想起自己老妈身上那套灰了吧唧的衣服，衬着自己现在不大好的心情感觉更不对心思了，拉了小舅舅跑商店去了，可着好看的布料买了好多块，老妈的老爸的小舅舅的致远的自己的，装了两个大袋子，小舅舅现在是花钱没那么心疼了，心疼的是自己的身板，这些东西可怎么拿回去呢？

于是小舅舅左手一个袋子，右手一个花盆，后面背个袋子，晓晓拿个花盆，后面还跟着个小车，那卖花的老板看东西太多好心的给送来了车站，上了车小舅舅是一身的汗啊，这丫头，心情不好的时候太败家了，也太能祸害人了，等致远那小子回来看自己怎么收拾他！他走了，遭罪的可是自己啊。

晓晓瞅着车上一大堆的东西，心情轻松多了，怪不得都说女人生气爱购物，高兴了也爱购物，还真是有道理啊。车到站了，晓晓看着东西，小舅舅回家找人才把这些东西都弄回去的，靠自己，还是别开玩笑了。

老妈瞄了瞄那堆东西，看看自己姑娘，想说点什么，可是最终也是没说出口。于是被自己家丫头拉到缝纫机边，看着打开的两大包布料，眼角直抽抽，咋那么多呢？瞧着自己家的小丫头眉飞­色­舞的说着哪块哪块衣料给谁做什么什么样的衣服，第一个说的就是自己，然后是小舅舅，然后是他自己的爹，听着孩子的唠叨，按着她画的样子裁剪，一下午功夫已经做出了两套连衣裙，一个衬衫。白底红花的的确良连衣裙，先是按照自己姑娘的要求给自己做了一套，看确实好看还有剩的料子也够，顺便给丫头也做了一件。那衬衫是给老公的，半袖儿的，比现在的褂子好看多了。不得不佩服自己家丫头臭美的本事比自己强多了。等晚上李爸回来，看到穿着一样连衣裙的母女，很是惊艳了一把，试了老婆给做的衣服更是高兴，觉得这家里老婆孩子的，还是回家好啊。

于是，李妈爱上了做衣服，连着做了好几天，直到把晓晓买的衣料都做完为止。晓晓充当老妈做衣服的解说员，空余的时间在院子里找工人给挖了两块地，把花子儿都种上了，吊兰大屋子和小舅舅屋子各一盆，自己屋子里放了盆绿叶植物，大屋子的阳台上摆了好几盆月季花，这个可是让老妈高兴了好几天的。

日子就这样在忙碌中轻轻滑过。

三十七 重聚

时间就这么慢慢流过，晓晓蹲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门的左右两侧新开出来的空地，已经有­嫩­绿­色­的小芽了，拿着自制的小瓶子喷壶浇点儿水，站起来，看看已经脏了的手，和身上老妈新给做的淡粉­色­七分裤和淡粉­色­的七分袖上衣，呵呵，终于摆脱大红大绿啦，自己的童年啊，可真不容易。

把小水瓶放好，伸着两个小脏手晃晃悠悠的来到屋里，最近老妈喜欢上做衣服了，地理和大棚里的活倒是比较少做了，但是总这么做，盯着缝纫机也伤眼睛啊。

跑过去靠着老妈晃了晃，看终于把老妈的注意力拉到自己的身上了，伸出两只小脏手摇一摇，老妈无奈，起身给晓晓弄水洗手，晓晓贼贼的笑笑。看老妈弄完转身就要回去接着­干­活，小跑两步追上去，抓住老妈的手，“嘿嘿，妈啊，你给我洗洗吧，找下童年的感觉。”

老妈低头一看，这不洗也不行了啊，自己手都被抓脏了，走到水盆边，蹲下身子给晓晓和自己洗了手，拿毛巾擦­干­净。

“她大嫂子，你看看，没忙着吧。”晓晓都不用回头，就知道又是来找老妈问衣服花样的♀是第几拨人了？到底几波呢？想不清楚了。

“你看，我姑娘天天磨着我要你家丫头穿的那件衣服，我去厂部商店看了，没有，就是市里我也去看了，也没有卖的啊♀不来麻烦你来了。”晓晓回头，看看不认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也不是我做的，就是给你看看这个样子罢了。”说着，走过去给那个女人倒了水，晓晓看这聊的内容自己也搭不上边啊，拿起一顶遮阳帽顺便出去溜达溜达吧，大周六的，一下午时间可以让自己消磨呢★达溜达的就过了前面园子，到了前面的小山坡上。瞄瞄­干­活的几个身影，朝着小舅舅走去。

晓晓在那站了一会儿，可能是自己太小了？咋到哪里都没能引起人们的注意呢，实在没存在感啊。感觉自己的存在受到藐视的晓晓，忙伸出小手拉拉蹲在那里扒拉土块的小舅，小舅一回头，得，自己家的丫头来了，看看手里还没­干­完的活，还是算了吧，不然遭罪的可是自己。

“别撅嘴了，又怎么了，不是说坐车回来了吗。”

“切，才不是。”看看周围，没个坐的地方，也没个遮­阴­的地方，“小舅，回家吧，这太热了。”小舅舅看看云里露出半边的太阳，看看小丫头脑袋上的大草帽，人长的小，都快把整个人给遮上了，没招，起身，拍拍手，看手不大­干­净，没去拉小丫头，自己先一个人往前面走了。

“说吧，又哪里不顺心了，小舅舅帮你摆平。”看小丫头还是不大高兴的样子，心想这是怎么了。

“怎么，还不好说啊，那是你老妈我姐啊？这个我可不太能惹得起啊。”

“不是。”看小舅舅还不回头，气愤了，我不就是长的小点儿吗。快走两步，抓住身边摇晃的大手，小舅舅停下，回头。

“你说，那么多人找我妈，我妈都没空理我了！”小舅一听笑了，“那证明你妈妈手艺好啊，还没人找我呢，再说，都是你出的主意，不然哪里来的人找。”晓晓嘟嘴。

“别不高兴了，也不看看你身上穿的衣服，美去吧你。”

“小舅啊，让我妈找几个人做衣服卖吧，这个他们看咱家收钱了，是不是就没人好意思来找我妈当免费劳动了啊？等人多了，我妈动动嘴就行了。”

小舅舅看看晓晓，不理解这么大点儿个孩子怎么就那么多心眼呢，还竟是知道怎么往家里划拉钱，招还一套一套的，这个主意也是不错的。不然自己家都忙不过来了，哪里来的时间给人家­干­活啊。

“行，我跟你妈妈说说去，别闹心了，这么大的孩子了还缠着你妈，以前致远在你也不这样啊。”看晓晓马上跨下来的小脸，赶紧认错。

“小舅舅说错话了，我不应该提那个臭小子，他算什么啊，凭什么走那么久不搭理我家丫头啊，乖啊，咱不生气，明天小舅还带你去市里玩，想吃啥吃啥，想买啥布买啥布，咱”

“小舅，你怎么背地里说人坏话啊。”小舅舅和晓晓同时向门口看去，一个黑小子啊，呵呵，笑起来显得牙特别的白啊。

晓晓跑到致远的面前，站在那里，看着好多天不见的人，黑了，也瘦了，眼睛还是那么笑眯眯的♀种感觉和以前他出长差的感觉不一样，虽然知道都是一样要回来的，但是就是不一样，可能是自己现在比较小，或者经历过那种变故，更是不想和这个人分开，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象丢失了身体的一部分的感觉。感觉一只手覆上自己的脸，那触感热热的湿湿的，才知道，自己流泪了，怎么就会流泪了呢？

“别哭。”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我回来了，以后到哪都带着你去。”晓晓抬手擦擦自己的眼泪，暗暗鄙视自己，不就是几天没看到吗，有什么好伤感的，真是。

看致远手里拿的东西，再看，大门后还有站着笑的同样一口白牙的刘爸爸，晓晓脸红，丢人丢大发了。

几个人进了屋子，那来问衣服的女人看人家来客人了，也赶紧借口家里有事走了。大人们聊着近况，聊着一些家里人的感慨，刘爸爸说着一路的见闻，晓晓和致远看看大人，说了一声，拿着袋子到晓晓的屋子了，关上门，致远转身包住晓晓，良久没有出声，晓晓也是伏在他的胸口，过了好长时间，两个人同时叹息一声，相视笑了。

“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了。”打开袋子，五花八门的东西挺多的，有一大包吃的，是到的几个地方买的当地的零食和特产，还有一些小玩意儿。晓晓拿起一串海螺，看下面还有一个大大的海螺，放在耳边听着，还真有“呜呜”的声音，致远看晓晓眼里那么惊讶的目光，笑得暖暖的。

“我下次带你去看海，呵呵，以前一直忙，连蜜月都没去过海边，等你放暑假好吗，我们去看海去。”晓晓摇头。

“等着再大点儿吧，要不身边一群电灯泡，没意思啊。”在里面挑挑拣拣的，有两个泥人，一个一看就是致远，另外一个比较像自己。

“回来时，在北京买的，现在还有，咱以后的时候好像很少碰到啊，像吧，你的是按照片捏的，呵呵，等下次去弄真人的去。”

“我怎么觉得外面这个木盒子更值钱一些啊。”还带雕花的，还有些彩­色­琉璃什么的。

“老婆，你真是目光如炬啊，旧货市场陶来的，我就觉得你会喜欢。”

晓晓翻看着一些东西，看里面还有个小录音机，比自己买的那个更薄一些，拿起翻看着。

“这个是南边广东那里来的，恩，我就是去那里看电器的，那边进很便宜的，要是能联系到车皮，进些来，那可是很好卖的。”

“恩，这个我不懂，你看着来就好，这回你家弄吧，共同致富吗，不能总可着我家来。”致远笑笑，“放心吧，我知道赚钱攒老婆本的。”翻出四个存折，拿出其中是那个给晓晓。

“我走的时候去取了一部分钱，取的是我那个账户上的。”打来了另一个给晓晓看，晓晓很是惊讶。

“哪里来的？”

“那个游戏卖了，呵呵，不是因为砍价，我早就回来了。”说着打开了另外一个本子，也递给了晓晓，晓晓再一次被数字震住了。

“老公，咱以后卖游戏挣钱吧。”这可真是，太快了。

“我倒是想啊，能完整记住的就这个啊，我大学的论文就是这个，因为论的是程序改进，记得清楚，现在电脑都没有窗口呢，还是算了吧。大型的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弄出来的。所以这个只此一次了。”晓晓听了撅嘴，但是也知道这个貌似真的是这样的，要不后世的游戏能那么难吗，投资那么多的钱。哎，发个小财也不错啊。

“都给我啊，不怕我卷款跑了啊？”晓晓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存折。

“我老婆是那么没有远见的人吗，守着我这个金矿不要，要这点钱就跑啊。”从晓晓手里拿过存折挨个看了看，拿了一个，剩下的塞给晓晓。

“我拿一个，看看­干­点什么吧，还没想好，不过我妈妈说我姑姑他们也走了，嘿嘿，不错啊，想­干­啥都行了。”

“恩，走了，走了大家都省心，要不你们不在，­干­妈都被他们烦死了。没事就躲我家来。”致远不吱声了，那些亲戚致远还是带着些恨的，也不可能不恨▲在炕边，把晓晓拉来自己怀里靠着，自己也不动弹，就那么坐着，看外面的暖暖的阳光。晓晓也安静的依着他。

“晓晓，我们以后都不分开这么久了，我感觉不太舒服，恩，说不上来，少点什么，呵呵，挺难受的。”晓晓轻轻的恩了一声，感觉致远从兜里掏出个什么，然后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摸索着，感觉凉凉的，自己去摸，一条细细的链子。

“那个，呵呵，我以前好像除了结婚戒指都没送过你别的，这个，恩，我从现在就在改进吗。”晓晓笑了，都知道的，有时候不做不是不想，而是条件不允许。

拿过镜子一看，一条细细的白金链子，下面一个小坠牌，前面是一朵黄­色­凸起的黄金玫瑰花，吊牌的后面刻着一个“远”字，很别致，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的东西。

三十八 空口白话

看着晓晓摸着手里的链子和吊牌，致远感觉挺紧张的，这可是自己第一次送东西啊，连婚戒都是一起去买的。

“恩，还喜欢吗。”

“很漂亮，我很喜欢这种别致的样子，就是老公啊，这个字是怎么回事啊？”

“呵呵，喜欢就好。”致远低头，就当晓晓的后半句没听见，自动省略了。晓晓看致远有点窘迫的样子也没追问，自己还是很喜欢的，哪天也得弄点东西在他身上刻个字，盖着章什么的。

“老婆，我老爸看我买这个东西就知道是送你的，所以我老爸也买了一条，差不多的款式，就是坠子和这个不一样，那个应该是百合还是牡丹的，我也不认识。回来和我妈献宝啊，你猜我妈怎么的？”看致远幸灾乐祸的样子，晓晓还真猜不出来是发生什么事了。

“恩，你妈不是当着你的面亲你老爸了吧，看把你兴奋的，至于吗？”、

“哈哈，你不知道，要是那样，我老爸高兴死了。我老妈一看啊，就说：‘你也不舍得买个金的给我，买条银的，我那么好糊弄啊！’哈哈”晓晓也很惊讶，想想也就释然了，这个时候大家还是比较认黄金的，还没到认白金的时候呢，也不能怪刘妈。

“你都不知道，我爸当时那个脸黑的啊，出门就训我，说我眼光不好，我可怜啊我，哈哈”

“你至于那么高兴吗？”看致远笑的幸灾乐祸的很是不理解啊。

“你哪能理解我的苦啊，小时候竟被我爸收拾了，哎，我是没机会报仇了，看我老妈收拾他也是好的啊。”晓晓无语，就知道你记仇。

“你看，我爸都跑你家来避难了，肯定在你家蹭饭。”晓晓不吱声，觉得这爷俩疼老婆还是比较像的，看在自己­干­爹给做了个榜样的份上，吃饭就吃饭吧〗个人在屋子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晚上的时候大人叫吃饭了，俩孩子才出来，晓晓一看，刘爸爸还真在。

吃过饭，晓晓和致远出去溜达了一会儿，回来又躲进小屋子里嘀咕去了。晓晓看致远黑嘿的样子，知道是晒的也觉得不舒服，给烧了水，洗了个澡〗个孩子洗脸刷牙洗脚之后，看刘爸爸和自己老爸还在侃，致远就趁着这个机会跑到晓晓屋子里睡觉了，打定主意今天就不走了，晓晓没办法，就那么凑活着吧，那么长时间没见，自己也是想他的。

等到刘妈来李家的时候，看孩子睡的熟了，俩家人也不把对方当外人，直接和刘爸爸回家了。

第二天是周日，早上起来吃过早饭，两个孩子就去市里了。晓晓本想让致远在家呆一天的，致远不­干­，非得跟着晓晓，晓晓又不想落课，就只好一起去了。

“别太累了，就跟着比划下就得了。”看致远进了师大艺体楼，那个培训班就在楼里≡己才往家属区走去。现在学的也是比较有味道了，那个块五十岁的老人也很是和蔼可亲。再说有高考加分跟着呢，对了，中考也加分，这个可是啊，有了这个，自己数学是不是就可以少考好几分呢啊，嘿嘿，多好。

一上午学习结束了，出了小区，看到致远朝自己走过来，两个人一商量，因为晓晓下午的时候想在市里溜达一会儿，于是找了个小店吃了饭，下午致远开始陪着晓晓在市里溜达。

先去商场溜达了一圈，晓晓瞅瞅致远身上的衣服，皱皱小鼻子，这是太看不上眼了，于是，又挑了一大堆的布，当然有些是给老妈做着玩的，现在老妈可是很喜欢的，还好，夏天的布料都是轻便的，不然俩人还真拿不回去。出了商场到外面的大市场转了转，虽然也是想买点儿吃的带走可是想想商场里刚买的布还是算了吧〗个人就这么悠闲的逛着，不一会儿致远就觉得不大对劲，怎么总感觉有人瞄自己这俩孩子呢，瞅瞅，没啥稀奇的，刚买东西被人盯上了？也不象啊，哪来那么多人盯着啊。看看晓晓，郁闷了，这只小蝴蝶啊！

晓晓今天穿了一条粉蓝­色­的连衣裙，荷叶领子，散边的荷叶袖子，裙摆是三层是，每层下面都趁着蕾丝边，一条同­色­的外面包着蕾丝的腰带束在腰上，在身后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那蝴蝶结的两边还垂下来好长的一块，随着走路飘动着，头上的两个羊角辫上也扎着同­色­的蝴蝶结头花，脚上是红­色­的小凉鞋，雪白的带蕾丝边的小袜子♀可真是，把自己当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了，这走在大街上能不让人看吗。致远郁闷了。

“那个，小朋友啊，你这衣服是哪里买的，商场吗？”看，有人忍不住了吧，都有人过来问了。

“恩，阿姨，你问这个­干­什么啊，您女儿也喜欢吗？”晓晓不懂啊，这年纪不像有这么大孩子的人啊。

“啊，不是。”那个女子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自己开了个服装店，呵呵，我刚结婚，还没孩子呢。”后面的声音不觉的就小了。晓晓感慨，这个年代的人还真是单纯啊。

“啊，这个是我家服装厂自己做的，您有兴趣的话就去问问我妈妈吧。”那个女人马上问了地址，和李家老妈的姓名，说过几天就过什么的走了。

“你家什么时候开的服装厂啊？”致远很是不解，这个自己可不知道啊。

“啊，我回去就让我妈开。”致远0.0~

“嘿嘿，我小舅舅和我妈说了，我妈很感兴趣啊，看她的样子也挺想弄的。免得总有人去找我妈做白工，吃力不讨好的。”致远看晓晓，觉得自己没力气，有点晕。

“那，你看咱回去吧，好开你的服装厂啊。”晓晓看致远备受打击的样子，不解，至于吗？俩人去拿了布料坐车回家了。

到了家把小舅舅从药材地里拉出来，把老妈从缝纫机前拉出来，把今天的事一说，老妈急了。“这还啥也没有呢啊，怎么就答应人家了，这不空口说白话吗，这可怎么办啊。”晓晓看老妈，忘记老妈也是这个时代的单纯的人了。

“那就先做啊，每样做一件，然后等那个人来挑的时候，给她看样子，呵呵，她挑好了约好取货的时间不就得了。”至于­操­作，这事不归自己这个小孩子管啊。

小舅舅也觉得这里面是有商机的，这个时候，人们的生活水平越来越好了，能吃饱饭了自然就想着穿衣服的事了。晓晓都把人拉家里来了，自己就必须得做了，赶鸭子上架啊。

于是小舅和老妈嘀咕找人啥的，晓晓扔下了炸弹就拉着致远跑出去伺候自己的花圃去了♀个可是老妈喜欢的东西，得好好弄啊，可惜弄不出草地来，不然多好看啊。现在就凑活下吧。

不一会儿，老妈召见，进去一看，貌似挺严肃啊。

“这事都这样了，咱就得赶紧弄了，你看这人也是你找来的，是不也出一份力啊。”得，找自己当免费童工来了。

“行，不就是画画衣服吗，我画的可不好看，我还是跟您说吧，边画边说，肯定给您弄些好看的衣服出来还不行吗。”听了自己的保证，老妈才算满意了，可也没放过自己，让自己现在就开始画图，晓晓看看致远，让他先回家吧，自己暂时失去自由了。

晓晓是画了一下午的图啊，画到吃晚饭，晚饭后又弄了些，直到老妈满意为止。晓晓甩甩自己白皙的小手，恩，这算不算虐待童工啊？哎！不过看看自己白皙的小手，可够赏心悦目的啊。到镜子前去照照，恩，还行，比冬天的时候白了，继续保持啊，再来个一年应该差不多了，一白遮百丑吗，光黄瓜也是不行的，听说早晚一袋牛­奶­美白效果很好的，就是这个时候可没有袋装的牛­奶­，不过农场可是有­奶­牛的啊，装到点滴瓶子里卖，一瓶才两块钱，真便宜啊。让刘爸给买点儿牛­奶­还不容易吗。恩一天一钵瓶就够了，自己和致远都够了，不知道大人喝不喝♀个主意不错啊。白点儿吧，白点吧，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镜子里大大的杏眼，真是遗憾啊，就算没有老妈的丹凤眼，也应该有老爸的那大大的双眼皮啊，多像赵薇啊♀可好，两人一综合出来这么个产品，虽然眼睛不小，可是有点儿杏眼的圆啊，这个真是，貌似自己长大后的样子有点象老妈的，就是眼睛眯起来才更像，可不能总眯着吧？多累！算了，不想了还是先白起来再说别的吧。大棚弄好了，让小舅种点儿水果，不知道木瓜能不能种出来啊，猪蹄看书说不好使，不吸收啊，算了，现在想太远了，先白起来才是硬道理。对，应该

“你别臭美了行不，你最近总照镜子，你没发现吗？”晓晓0.0~

“呵呵，我是说你已经很好看了，真的。”老婆很生气的话，那后果可是自己很严重啊。坚决打消怒火于萌芽中。

“别生气，别生气，跟你说个事啊。”赶紧转移注意力才是真格的啊。

“老婆，拿钱给我吧，我要我老爸去盖楼。”晓晓惊讶的等大眼睛看着他。

三十九 盖楼

晓晓听了致远的话还是真有些傻掉了，盖楼，开玩笑吧，两个人可不是这个专业出来的。

“呵呵，有那么惊讶吗，就是盖楼啊，很赚钱的。”

“不是，老公啊，你说的是人住的楼吧？那可不是搭狗窝啊，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你老实点吧，过两年咱弄电脑和软件不也挺好的吗，挣的也不少。”安全第一啊，两个人可没达到后世“楼摇摇”那样的程度，会做噩梦滴！

“我说真的呢，老婆，咱厂部要盖家属楼，这是第一批，因为资金不够，要承包掉，我记得以前是我爸爸手下的一个人承包的，挣了好多钱，之后的楼有一大半都是他弄的，富得流油啊。”晓晓听了也是心动的，谁不知道后来的房地产有多火啊。

“可是咱会吗，就是看外观能看出好坏来，里面咱都不明白啊。”致远看晓晓一副想做又害怕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闭上眼睛啊，两眼的元宝，放心吧，这个不用我们­操­心，施工队是总局的，不是有个文件吗，加快什么城镇建设的，这个文件实施了快二十年还没弄完呢，咱厂算是比较富裕的，都出不起钱只能承包，何况那些不富裕的农场啊。”晓晓很是心动，这弄不好从此就发达啦，啊啊啊，让金钱来的更猛烈些吧，我好带老妈和小舅去北京做个全身检查！

“你要是有把握咱就做，多少？”问完了就去掏存折了。把四个全拿出来看着里面的金额，又眼巴巴的看着致远。

“把我后给你的那个拿出来就够用了，就是材料得自己花钱买，别的都可以欠着，钱还是够的。我老爸被我说动了不容易啊，赔了都是赔咱俩的，他不用掏钱，反正看我这钱来的容易，他也就心动了。”说完拿出存折看了眼，揣起来。

“老婆，我给咱爸爸妈妈也留一套房子，咱住对门吧，以后也方便点，盖到中心路那个位置，以后的黄金地段啊。你想不想开个什么店啊？那里以后可是很挣钱的。”

“恩，听你妈说过，她可后悔呢，要不咱把底商都留着得了，不开店自己往外租也行啊，你看呢？”

“这个可不行，那么多人盯着呢，谁不眼红啊，到时候咱留两成，我家留几个，剩下的你家都以你老爸的名义买下来，还得留一部分送礼的。刚开始认这个的人不多，剩下的还是要卖的，不然以后的事儿就不好办了。”晓晓虽然以前在学校，但是那个时候连学校也不是一块净土了，评职称、得奖啥的看得多了再笨也看出点门道儿来了，也知道为了长远发展没办法。

“听你的，呵呵，反正这个我懂的没你多啊。”两个人又嘀咕了一会儿，晓晓对现在楼的外观表示了鄙视，决定再设计图拿来的时候和那设计方探讨一下，看看能不能盖的好看点儿，再说掏了这么多家底儿呢，可不能做个豆腐渣工程啊，那可就啥都没了。

等天都黑透了致远才拿着存折回家，晓晓坐在屋子里琢磨着，这可是要发家致富了，有消啊有消，嘿嘿↓­奸­笑着呢，那边老妈又叫自己，得，童工­干­活去了。

忙啊忙，当忙的时候还真是不觉得无聊了，比如现在的晓晓，上课的时候也不会觉得没意思了，也不写小说了，绞尽脑汁的画简笔画，老妈天天催啊催的，自己又没学过，只能笨方法画了，画完了还得在边上有笔标出用什么颜­色­用什么料子，下面还得写上一些注意的细节，没招儿啊，谁让自己没学过呢，晓晓边忙活这边想，得去学点素描啥的了，这个老师应该好找。

晓晓这边忙的热火朝天的，致远也没闲着，盯着自己的计划琢磨着怎么省钱怎么装修才能卖上价。毕竟这个时候一进去看个大白房子那可是不好卖啊，听自己老妈可是说了，自己爸爸手下的那位当年差点挺不住了，后来还是有人投资了才挺过去的♀自己家是有老爸这个官呢，虽说做起来容易很多，但是也得卖出去啊，不然是不见钱的，并且还得扣除一些送礼的房子，那可是就更得卖出去了♀样就得统一装修一下了，弄得漂漂亮亮的，让人一进来看了就想买，但是吧，前提是还得省钱啊省钱，不然自己可搞不起那么贵的装修风格。

直到有个小男孩走到两人座位边上，两人才抬头，同样一脸茫然，这个是­干­嘛捏？自己两个人可是在这个儿童的世界里生活的与世隔绝的啊。

“刘致远，李蕊吧，开运动会，你俩报什么项目吗？”两人茫然，运动会？半天才恍惚的反应明白了，啊，好像有听到班主任老师喊着什么六一儿童节运动会什么的。

“那个，体委吧，我俩是跳级的学生，太小了，跑啊跳的也比不过你们这些大孩子，我俩就不参加了。”说完感紧笑笑。那那孩子也没说什么，就倒下一个座位去问了。李蕊瞅瞅，跳级真好啊。

“还好咱俩跳级了，不然跑步，哭死！”说完继续画图。

“你就高兴两年吧，这是小学人多，也没怎么重视，等到了高中的，咱真去重点的话每个人都得报项目，不报都不行。”晓晓猛然记起惨痛的高中八百米，“老公啊，咋办啊，八百过不了是不给高中毕业证的啊，我可是补考两次呢。”

致远瞅瞅她，很不以为然的，“不是让你和我一起跑步吗，你就懒吧，以后早上和我一起去跑步，你跑一圈就行了，咱学校那大圈，比八百长多了。”晓晓无语，接受事实。

“你家那怎么样了，我看那边平房的人都搬走了啊，也好像还有几个，这年头搞拆迁不容易吧？”致远笑，“你还挺有想象力的吗，这个时候没人不乐意，给的钱就是买房子的钱，一点儿不带少的，有啥不乐意的啊。而且那片的房子可都不新了，都是旧房子。”

晓晓想想也是，这个时候还没人认识到钉子户的好处，拆迁款扒皮的也没那么多。想明白了不吱声了，又去画简笔画。

“你老妈我看最近超热爱工作啊，你爸脸上都有哀怨的表情了。”致远边涂抹着东西边抽空看看晓晓。

“恩，所以说女人要有自己的事业吗，这样才能活的更美丽。你都不知道，那个年轻女人，恩，姓周吧，来看了成品之后定了那么多货，把我老妈美的啊，不过是先惊着了，然后就开始热火朝天了，现在就我爸爸最闲得慌了，闲的没事­干­，到谁那都撵他，大家都忙着呢，能不郁闷哀怨吗。”致远听了还真是挺同情自己老丈人的，这日子过的，忒可怜了。

两人闲聊了两句，上课铃就响了，俩人当好学生的宗旨就是不影响他人，也就都不说话了。直到放学了收拾书包回家。

晓晓边走边看看两边的白杨林，已经有­嫩­绿的叶子了，北方的春天快得折即逝，刚感觉的春日的温暖，等到你再注意的时候，发现树叶子已经长到了那么大了，原来夏天到了，想着不由抬起头往北山上看去，六月了，映山红都谢掉了吧，都没有漫山朝霞般的粉红­色­了。

“老公，咱挑个日子出去玩吧，看映山红的日子你都不在，过两天就可以去采蕨菜了，恩，咱就去水库吧，想吃江水炖江鱼了。”晓晓想起江鱼的味道，口水都流出来了。

“老公啊，要是正好能有嘎牙子就好了，太想吃了，现在江里的可比后来人工养的香多了。”说着露出一副馋猫样子。

“恩，行，等放假吧，我拉着我爸一起去，你呢，看看能不能让小舅舅也去，哎，要不咱全家去得了，反正也不太远。”两个人边说着边往家里走，远远的看到一些熟悉的人影。

晓晓瞅瞅致远，致远瞅瞅晓晓♀可真是啊，就不能消停几天吗。

四十

到了家门口，晓晓有点儿没­精­神，这中午饭别想吃好了，可是也不能到家门而不入啊。老爸中午可是不回来的，就小舅舅和老妈可别让人把骨头给啃光了啊。

进了院子，看大舅舅蹲在靠近大门口的地方，屋门口站着的是大姨夫，屋子里传出吵闹声，晓晓一惊，赶紧跑进了屋子。

“你这人可真是啊，日子过好了就忘了兄弟了啊。我们今天还不走了呢。”一看这大嗓门，猪蹄二舅妈是也。

“行，不走我家那么多大棚呢，去住吧，我正好想养猪呢，正好有和你们作伴的。”这声儿响起，晓晓摇了一下，被后面的致远扶住了，回头看致远的脸上也是一脸古怪的神­色­，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这人是谁啊，赶紧回头仔细瞅瞅，是自己老妈啊，没错啊，咋就这么彪悍了呢？

“你你你让我去住窝棚，你”猪蹄舅妈伸着猪蹄般的胖手，抖抖的指着老妈，气的都不会说话了。

“对，爱住不住，不住走人，少咋呼啊，我忙着呢，没功夫搭理你。”晓晓听这口气，老妈是真气坏了，火气不小啊，自己可是第一次看老妈发飙，有纪念意义，赶紧盯着看看，别忘记了。

俩孩子进屋了，就换来小舅的一眼，然后就给小舅拉到边上去站着了，场地中间继续擂台，二舅妈为主，但是现在明显火力不够，大姨偶尔来两句，赶不上自己老妈的话噎人。晓晓拉拉小舅的袖子，看小舅舅低头，趴耳边说，“我妈妈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小舅舅笑了，不过咋有点幸灾乐祸捏？

“他们来说要在这­干­活，你老妈挺勉强的，说教给他们怎么弄大棚他们不­干­啊就闹，你妈不是和你爸吹过对亲戚怎么怎么样吗，但是也心疼二哥，看闹的不行就答应了，你舅妈和大姨一看答应了就要求咱们­干­的这些跟他们合伙，对半分，你妈就变成这样了。”晓晓无语了，看吧，人心不足蛇吞象，最后啥都米有了。

“行，你这么不讲究我们也不说别的了，我们在这里­干­活，你教给我们吧，怎么也得多给点儿吧，我们可不是长工！不然看出去别人怎么说你！”猪蹄舅妈看势不如人赶紧后退一步，大姨跟着附和。

“我们家不缺­干­活的，你们赶紧哪来的哪去，我家没空搭理你们。”

“你，你怎么这样，你刚答应的”

“是吗，我忘了，我啥也没答应过，你们赶紧的，别在我家折腾，没空搭理你们。”好说好商量的给脸不要脸，谁还愿意伺候你们啊。

“妹子，你”

“行了，你们回去吧，回家琢磨琢磨，要是想明白了再来，我们教你们怎么弄，想不明白就­干­脆别来，赶紧的，孩子还得吃饭上学去呢。”说着巴拉了猪蹄舅妈一下，老妈那小身板愣是把猪蹄舅妈的大块头弄的一个列些，让大家眼睛都快惊得掉出来了。

老妈到小舅身边，拉起两个孩子带到了东面屋子，把饭菜端上来，致远和晓晓看一下围观的众人，连手都没敢去洗，老实的低头吃饭，还好是米饭不是馒头花卷啊，不然噎死了。

那猪蹄舅妈和大姨楞了半天，看人家俩人伺候孩子吃饭都不搭理自己，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又咋呼几句，被老妈四两拨千斤的给打发了。

晓晓和致远在众人的围观中吃了饭，真是食不知味啊，赶紧吃两口就得了吧，都没敢添饭，吃过了，小舅舅送俩孩子出门，这家里是没个呆了。

“先去你­干­妈家呆一中午，下午就去上学。”看孩子不太放心的样子，“要是没吃饱就再吃点，不用的，没看你妈的样子吗，今非昔比啊，我也是不敢相信的，哈哈！”小舅舅貌似还挺高兴的吗，真是，自己就要和自己的温柔老妈说再见了吗？怀念啊。

“老公，我妈妈变得，恩，很厉害啊。”晓晓实在是不好用彪悍这两个字形容自己老妈，虽然是真的很彪悍，但是，还是别说了。

“恩，是挺厉害的哈，嘿嘿。”被白了一眼后就消音了。

“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妈以前温温柔柔的多好啊。温柔老妈就像鸟儿一去不复返啊！”恩，这歌现在挺流行，多应景啊。

“呵呵，你的这个啊，那倒不必，没看你妈妈刚才都那样了还能记得你吃饭没呢，还知道给你拿你喜欢的蒜茄子，这都六月份了，你妈还能弄出来蒜茄子，那可是很爱坏的，对你你妈彪悍不起来的，放心吧。”

晓晓想想，恩，自己老妈吗，什么样都是疼自己的，哎，算了，这样不是自己所消的吗，看现在老妈多好，猪蹄舅妈都拿老妈没办法啊没办法，嘿嘿。

两个孩子去老刘家又吃了口饭，眯了一会儿就去学兴，晓晓虽说不的了但是还是心里没底，老妈虽说变得厉害了，但是说到底也就是这么一次，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啊ˉ心挠肝的过了一下午，放学赶紧往家跑。

到家一看，这貌似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咋那么安静呢，都不敢进门了，致远看晓晓那样子，伸手开门进去了，老妈不在，去西面的工棚了？那小舅舅呢，跑出去一看，南边山上呢。那猪蹄舅妈他们呢？咋就妖魔鬼怪的就烟消云散了捏？

跑到西面荒地里新盖的一溜平房，进去看老妈在里面和人忙活着呢，恩，样子应该是没事的，可是咋就没事了呢，真是不可思议啊。

出来看着致远，“好像应该是没事的样子吧，看着也不象有事，很平静啊。”致远也挠头，这个没经验啊，“要不你去问问？”晓晓撇嘴，觉得这个主意太馊了。

“我可不当那出气筒，中午的印象还深刻着呢，你让我现在就去，我可没那个胆子，要不，你去当把炮灰？”致远听了赶紧摇头，自己还是算了吧。

俩人看谁都不敢去，又想知道到底怎么样了，于是跑去找小舅舅了舅舅看俩孩子那求知的眼神，都不用问就知道什么事。

“人走了，被你老妈赶回家反省去了，要是反省明白了每家派个代表来学习，咱家出人教，别的都不管。”看俩孩子惊讶的眼神，也不奇怪，毕竟自己也是很惊讶的，很难相信就这么解决了那帮子人。

“那个，小舅舅啊，就我妈？我爸爸没回来啊？”这可真是啊，真是神奇了。

“啊，回来了。”晓晓拍拍胸口，就说嘛，哪就那么容易了。

“不过姐夫回来的时候他们刚走，嘿嘿，你老爸也很惊讶啊，听到了谈判结果更惊讶！”晓晓那拍胸口的小手还没放下来呢，这可真是，真是，我那温柔老妈就象小鸟一去不回来！

“你妈是不是在工棚里呢啊？”听见小舅舅问，晓晓没反应，致远点头。

“你妈自从开始管人管事之后啊，变得确实厉害多了，自己­干­事吗，是得厉害点儿，不然工人都欺负你，何况还是一帮家庭­妇­女呢，那更是什么都说了，你妈见自己给人家掏钱，人家还欺负自己也来气了，呵呵，就变成这样了。”晓晓听了小舅舅的解释，总算是找来了点儿心理安慰，恩自己老妈的变化也是不由自主的啊不由自主。

“恩，不挨欺负就行，不吃亏就是好事。”顺便自己也安慰一下自己吧。

“恩，连你爸爸都夸你妈，牛没白吹，说道做到！哈哈”晓晓和致远傻眼了，这也是夸奖吗？

四十一 儿童节

北方的六一就像一个分界线，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夏天来临的时候，穿薄衣服才不太会冷了，当然炎炎夏日也来了。

“晓晓，你带外套­干­嘛，很热了。”致远看晓晓穿的虽然不多，可这淡蓝­色­上面缝了好多小蝴蝶的小裙子，那蝴蝶的翅膀还会动呢，按理说狂补自己“忧郁”童年的丫头应该会很开心很乐意把它露出来的，怎么还带外套呢？

“怕晚上了冷啊，再说还可以披着不晒得慌。”致远瞅瞅那大草帽，双沿儿的，这还怕晒？没敢说，左手拿着一包吃的，胳膊下面夹着两个椅垫，右手拿着，错了，是桥晓晓往­操­场边走去，到了自己班级所在地地方，正好是­操­场的东南边角的位置，晓晓大喜，这可真是啊，一上午都不怕晒了，下午搬到南边那个小角落去坐更好。于是赶紧跑过去占地方，致远回班级搬凳子，瞄瞄人，来的还不少，但是很少有人喜欢这个带树荫的地方，毕竟早上还是很凉的。

“李蕊，你怎么站着啊，你的凳子呢？”晓晓看看那说话的小姑娘，长着一双大眼睛，说不上好看，但是就一个孩子来说挺可爱的。

“恩，我哥去拿去了，我等着呢。”晓晓早就决定了，就自己家那不省心的天天把自己当物品似的拿来拿去的，要是不赶紧确定了自己俩个人是兄妹的事实早晚得出事啊，所以我们是兄妹，货真价实来着。那小丫头一听，脸­色­露出羡慕的神­色­。

“你哥对你真好。”晓晓也笑，对自己好是真的，至于是什么哥哥吗，嘿嘿，自己知道就行了啊。又应付了那小姑娘几句，致远就拿凳子过来了，俩人坐在­操­场边上，自己这个位置比较靠后，但是由于都是用白粉画出了横道，大家都是小孩子，在老师的组织下坐的也还算整齐。来的人也差不多了，然后集合，准备列队进行进场仪式。晓晓和致远两个人虽说年纪小，这个也是要参加的。来到了自己班级位置前的­操­场上，列队，队伍被带到小­操­场，先是主持人的开篇话，然后是领导的讲话，领导不多，可是讲话还挺长的。晓晓开始是拿着外套，后来是披着外套，看看致远，貌似不觉得冷，看看周围的同学，因为运动会，都象自己似的，拿出自己最好看的衣服穿来了，很多都是新买的。就是那些孩子没自己这么有远见，没带外套啊，这大早上的，还真冷，看看太阳，得，天上，起云了，就说怎么会这么凉吗。晓晓云游太虚时，主持人宣布本次运动会正式开始什么的，然后是打头的六年级的队伍先带出去，走过主席台绕场一周然后回到自己班级的位置，等了一会儿才轮到晓晓的班级，这个就是走队列，比大学的军训简单多了，经过主席台的时候听着耳边自己班级的口号，看着满场热烈的场面，不禁觉得有些恍惚，这个场景那么的熟悉呢，貌似自己经历过好多个，又是那么的陌生，自己的心态已经不同了∵到自己班级的座位，看到致远那一袋子的零食才算回神，算了这个想不清楚就先不想了，还是弄点自己能弄明白的吧。

由于致远和晓晓借口年龄不参加比赛和活动，于是，这两个假小孩一上午就坐在场边吃吃喝喝的看着大家热闹了。开场是几个大型秧歌什么的表演，晓晓瞅瞅，很眼熟啊。

“致远，这个好像这几年有比赛，在总厂，我以前参加过，得奖的好像没有你们农场啊，嘿嘿。”致远瞅瞅­奸­笑的晓晓，“现在是咱们农场了。”笑声立马消声儿了。

“呵呵，这回我不参加，年纪小么，真好用啊，那个时候我是四年级，这个时候我可就是六年级了，毕业班啊，不用参加的，嘿嘿。”致远看看晓晓那兴奋的小样子，很是不理解啊，有什么好高兴的。

“啊，你看有腰鼓表演呢，这个时候很流行的，嘿嘿，我都没学过，我那个年级的时候学的是秧歌，上一届和下一届才是腰鼓。”晓晓看的津津有味的，真把自己当观众了。之后是一个集体舞表演一个军歌集体­操­表演就没了，开始正式比赛了♀个时候都是小孩子，大家也没怎么在意这个事情，都是开心的看着比赛，短跑和接力还是很吸引人的，至于跳远铅球什么的，这个不大能看懂，跟着瞅个热闹，也跟着同学给自己班级的人喊喊。说道加油，晓晓暴汗，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都不大人认识班级里的人啊，这可都六月份了，再来一个月就期末了，俩人可就是要跑出这个班级了。

一上午过的也挺快的，晓晓的帽子没摘过，可是太阳也没露过几次脸，等老师让学生坐好，宣布下午来集合的时间后就让回家吃饭了。

晓晓看看手里快没了一半的零食袋子，摸摸肚子根本就不饿了啊★溜达达的往家走，当消食了。也没几步路，等到了老李家进了大门，一只大狗趴门口，看俩人回来爬起来围着俩人转了一圈以表示欢迎，又回门口去趴着了。都不用进屋就知道，这是屋里没人了，这条大黑狗才来门口看门的，等屋里进了人那大黑狗就自己去西面园子溜达去了。

俩人进屋，拿出锅里的饭菜，自己吃也没意思，看着饭菜的量老妈和小舅也是没吃过的々人想想没动筷子，出去找人了。先去南边药材地里找小舅舅，这个好找。等到了，看小舅舅蹲那里抠土块，无语了，种药材总是抠土块这个活还真不好­干­啊。

“小舅舅，别抠了，陪我回去吃饭吧，你就是下午再来抠，它们也跑不了。”小舅舅回头，看俩孩子，站起来，“恩，不抠了，陪我家丫头回去吃饭。今天你过节，你最大。”

“恩，我最大就陪我吃饭去吧，我妈呢？”

“西面呢吧，那女人带人来定衣服定了好多，人都不够了，又找人呢，你妈说家里的地方都不够了，正琢磨上哪里弄个更大的地方去呢，现在你妈可是老忙了，饭都没时间做了。”晓晓看致远，这自己老妈怎么朝着女强人方向发展了呢，自己温柔的老妈变成女强人，不敢想象啊。

三人来到西面的那一排工房，晓晓觉得确实不是那么回事，机器多了，人也多了，到处都是布料什么的，既然老妈喜欢，那就让老妈去折腾好了，给老妈弄个好点的地方吧∫到了在里面忙活的老妈四个人一起去吃的午饭。等吃过饭没多久老妈就扔下句，“东西放那，我等会儿回来收拾。就又出去了，可真是忙啊。

“小舅舅啊，你给老妈找个好点儿的地方吧，这么乱，也不能做出啥好看的衣服来，顺便弄个招人的广告啥的，我看人太少了，最好能弄个管理的人，不然老妈都不回来吃饭了，这个家都没个样子了。”小舅舅也深以为然的样子，并承诺尽快搞定，还自己家的温馨宁静。

俩孩子吃过饭，晓晓帮老妈收拾了下，没待过久就去学兴，今天是儿童节，比正诚课早半个小时，继续回到座位那里坐着，晓晓也没了上午的好心情，很是憋屈的看着比赛，跟着凑热闹吧，其实正研究怎么帮老妈整改呢，这个是大事，老妈喜欢啊，那就是大事。

忽然感觉到大家的喧哗，回神一看，大家都收拾东西呢，致远也收拾东西呢，怎么，这么快就完事啦，才走神一会儿，就这么长时间吗？

“完事了，真快啊。”致远听了很无语。

“快什么啊，才不到半小时，这不是下雨了吗。”这个时候晓晓仰起小脑袋看天，才觉得有小雨点落脸上。刚才又是外套又是遮阳帽的没感觉到，看看致远，下午也拿了个小外套，应该不冷，致远那边拿起两人的凳子小跑着送回了教室，这边晓晓也收拾了下俩人的东西，等都弄好了致远也跑回来了，­操­场上的孩子们转眼间就消失的七七八八的了，让晓晓很是感慨这种速度啊。太快了々人也一路小跑着回家，快到家的时候小雨才飘下来，俩人都有外套，也没怎么淋到，进了屋子找毛巾擦了下，怎么感觉屋子里有人啊，这个时候应该是小舅舅给草药盖草帘子，老妈西面忙活啊。晓晓到西屋子一看，得，猪蹄舅妈和自己大姨来了。看老妈不在屋子，僵硬的笑了下。

“舅妈和大姨来了啊。”

“恩，来了，呵呵。”那大姨也跟着应和了几声。

晓晓赶紧缩回脑袋，忒别扭了，这两个人忽然变得老实了，不像扎毛的猫了，让自己不能接受啊。

看外面还下着雨，俩人觉得屋里呆着也别扭，于是俩人拿了伞，去找老妈。

到西面转了一圈，看到老妈依然忙活的身影。

“妈，我舅妈她们又来了呢？”

“恩，屋里呆着呢，怎么了，说你啥了。”话虽然答了，可头都不回一下。

“没说，妈！”顺手拉过老妈，看老妈看着自己了才接着说话，。

“那你怎么不在屋子里啊，她俩来­干­嘛啊。”

“我这不忙着呢吗，你等会。”说完回头跟那女人又说了几句。等老妈终于有空搭理自己了，晓晓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本来也没事，就是想让老妈搭理下自己。

四十二 春游

晓晓到现在还是不大能理解这自己的舅妈怎么就忽然变得这么温顺了呢？不可思议啊。想不明白啊，那就找个人一起商量下吧。

“致远，你说我舅妈咋就那么好了呢，还会给看家，我妈也不怕给看丢了。就真的让她给看了。”

致远看看，边搬东西边说：“别瞎说啊，你舅妈这不是改邪归正了吗，这样的你得鼓励来着，别让人寒心啊。帮我把那个拿过来，弄好了，赶紧给你弄吃的。”

“哦。”晓晓给致远拿调料盒，致远把铁架子搭好，在木炭上淋点酒­精­开始点木炭。

“致远，你说这人忽然变好了，还真让人不能适应啊，其实，也不是变好，就是没以前坏了。”

“恩，那不是好事吗，别想了，其实啊，就是你妈变得彪悍了，你舅妈他们看得不着便宜了，就变乖了，谈不上变好变坏的。”抬头瞅瞅众人，把炭点上，看火差不多了，赶紧吹灭，拉晓晓看老爸他们下水库摸鱼去。

晓晓瞅着水里自己­干­爹和致远的老叔和老舅热火朝天的样子，很是不理解，自己两个人的感觉挺浪漫的水库之行，怎么就变成这么好几家的热闹聚会了呢。回头见刘妈和致远的舅妈及老婶在那边收拾鱼呢，应致远和晓晓的要求，买的嘎牙子舅舅还不停的从摩托车上往下拿在家串好的串和青菜调料什么的。

晓晓抬头，看看水库周围的环境，这青山绿水的，可真是，怎么就少了那么点儿恬淡的气息呢，这帮人热火朝天的，哪来的浪漫氛围啊。

“老公啊，我发现人多了，就浪漫不起来了啊♀好风景，罗曼蒂克一下多好。”

致远把自己脑袋上的遮阳帽顺手扣到小丫头的脑袋上。

“别罗曼蒂克了，要是这些亲戚都好好的，热闹点也挺好，只要省心就行∵，老公给你烤­肉­去。”

到了考箱旁边，看看炭火也差不多了，和小舅舅一起弄烤­肉­♀个是应晓晓的要求弄的，现在这边开始流行烧烤了，但是自己做可没几个人会，还是挺神秘的，听说是新疆那边传过来的，卖的人都嘟噜两句新疆话，大家也听不懂，谁知道是不是新疆话啊。不过都觉得这个还是比较有难度的，致远说他会弄大家还都不信，由着孩子瞎折腾，反正自己家的俩孩子折腾的也不少了。

致远拿铁钳子巴拉了一下炭火，拿出准备好的一些调料依次摆开，把油倒入小油壶里，拿出­肉­串放到火上开烤，一会儿刷点油，一会儿撒点调料的，不一会­肉­香味就飘了出来，很是诱人，把那边的致远的舅妈都勾引过来了。

“呦，我说你小子挺厉害的吗，还以为你吹呢，原来你真会啊。”

致远的舅妈也是和致远认识好多年的，自然不把这孩子当外人。

“那你看看，我老舅都不会的，还是我厉害吧。”

舅妈看致远那得意的样子，很是不屑。

“这个有什么难的啊，我来，谁不会啊。”

“行行行，等我把这些弄完的，马上给你让地方啊。”

说着撒了点盐和辣椒面，那­肉­香和辣椒的香气飘散于空中，更是诱人了。

致远拿着烤好的二十多串­肉­串，带着晓晓去找老妈他们，把考箱让给了老舅妈。等­肉­串一分，自己和晓晓也没吃到几个，看晓晓馋的直冒光的眼睛，把自己手里的两个也递给了晓晓。

“老公啊，这个可是真好吃啊，呵呵，比小店里的好吃多了。”致远笑，这手艺可是自己和晓晓出去玩的过程中练出来的，不能说多好但也不差了。至少比现在大街上的好。

“老公，你以后还是多放点孜然吧，我太喜欢这个味道了，你就放那么一点儿，太抠门了。”

致远一听，赶紧看看晓晓，把她正咬着的串拿过来，三口两口啃光了。晓晓傻眼了。

“你什么时候做的阑尾炎手术，还记得吗？”

晓晓皱眉，这个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夏天啊，至于哪个夏天来着，自己这记­性­啊。

“夏天，忘记了，不是四年级就是五年级，反正，反正出事后的一个夏天，就是”

“行了，别说了，自己还是注意身体吧，孜然就别吃了。”晓晓郁闷，这就不能吃了？孜然的味道啊，没了。

“反正今天是不能吃了，等回去买点儿孜然面给你烤吧，你要是再做阑尾炎手术，现在的技术加上恢复，你以后还是不会胖的。”晓晓想想也是，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吧。

“那好吧，今天就算了吧，哎，老公，老舅妈那边好像烤糊了啊。”都闻到胡的味道了。

“别看，不然还得咱俩去­干­，净当苦力了。”晓晓答应着，可是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

“小子，你就看热闹吧，赶紧给我过来。”

致远垂头，得，躲是没有用的啊。

和晓晓走过去，指挥舅妈和小舅舅烤­肉­，总算是有那么点儿样子了，这个还好，比较好学，两个人玩得也挺乐呵的，晓晓和致远吃着味道不同的烤­肉­，最后都不敢吃了，怕坏肚子。等刘爸他们把鱼弄上来，致远挑了几条鱼，到河边洗净，从中间剖开，找块木板，那木头钉子钉住鱼的两边，把鱼放在炭火上烤着，离炭火比较远，慢慢的用炭火烘着，等鱼片发出­肉­香的时候撒点调料，烤成金黄­色­了就换一面，再同样的方法烤一会儿，撒调料再烤一会儿，等晓晓拿到那烤鱼的时候，吃的都想把手指头吞下去了，这可比烧烤店里的烤鱼好吃太多了，这味道，真是好吃的不行啊。

“老公啊，你这烤鱼太好吃了，咱开店都不会饿死我了，我这回放心了，嘿嘿。”致远看晓晓舔手指头没吃够的样子，又去烤了半条。

“呵呵，那能比吗，这个可是江鱼啊，野生的，而且刚抓出来就做，当然好吃了，自己开店哪有这个条件啊。”

晓晓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而且现在在外面玩，心情也是不一样的。

那边老舅妈来回瞅瞅，这俩孩子的叫法有问题啊，看看一边那丫头的小舅舅，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这自己家的是小子啊，貌似没啥事哈，那还是不要说啥了≡己也当隐形人吧，继续烧烤大业。

等老爸那边的几个人抓鱼抓的差不多了，刘爸爸亲自­操­刀，来个江水炖江鱼，老妈那边的酱嘎牙子也差不多了，加上这边的烧烤，一大帮子人吃的是热火朝天的，这纯野生的鱼还是刚出水的吃着味道就是不一样啊。而且还有烧烤在，刘爸几个人还喝了点自带的酒，很是惬意。晓晓一不小心就吃多了，这可不怪自己啊，这可真是太好吃了，都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很久很久了，这么的热闹，这样的一大家子人，就是老妈说什么也不来，非得去小舅舅在县里给新租的地方搬机器招工人啥的，老妈变成女强人了啊，就算是自己家真的有什么变化，自己也不会的老妈挺不过这一关了，有了事业的女人和家庭­妇­女是不一样的，就是可能还是会伤心的吧，但是总是会过去的，过去也就好了，手里有钱有忙的事，老妈也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想着想着，不由的出神了。其实还是这样比较好，这才像个家啊，老人都说了半路夫妻分心，自己还是消老爸老妈能幸福的，至于能不能幸福还真的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但是，算了，自己尽力吧，结果不重要了☆坏的都经历过了，害怕什么呢。

“晓晓，别瞎琢磨了，累不累，我们已经很努力了，别太为难自己了。”致远看不过她总是把自己绷得紧紧的，一触即发的样子，那样活着太累了，自己也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过来，可是不是自己想扛就能抗得来的，有很多事，自己也是无能为力的。

“恩，我只要努力过了，结果并不重要了，是吧，呵呵，老公，我就算是退到最后一步了，不是还有你呢吗，我知道，放心吧。”

看着远处连绵的山峰，觉得心情舒畅多了。

溜达会儿吃饭的小山坡，找了块草地铺上件衣服，两个人躺上去，看着蓝天白云的，边聊天边打盹，大人们吃着喝着聊着天，也是挺开心的，就是吃饭的时间自然就延长了，还不是一般的长。

等两个孩子被叫醒了，才知道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和大人们一起收拾下东西，打包回家▲在摩托车的后座上，晓晓看着渐渐远去的水库和青山，想着大半天的野外聚餐，觉得生活也是很美好的，就看自己怎么活了。摸摸抱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想着坐在自己身后的人，觉得烦乱的心情平静下来，好好的生活，努力的去影响他们，也许他们有他们自己的选择，自己陪着自己的亲人就好，至于结果到底怎么样，不是自己能替他们做决定的，自己只要陪着他们就好了。

看看眼前通向家门的沙石路，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就这样就好，这样就很好了。

四十三 家庭会议

日子一天天过去，致远早已开始了他的跑步计划，晓晓偶尔跟着跑跑，大多数都是在旁边看着，围着­操­场跑一圈就开始围着跑道溜达，安慰自己这个也是锻炼身体了。

看着在跑道上挥汗如雨的那个小男孩子，不知道是晓晓牛­奶­的作用还是跑步真的可以长个子，反正致远是比五月份回来的时候白了，身高也是长高了点儿了，已经比晓晓高点儿了。晓晓不禁郁闷，自己才长一厘米多而已，而且是量过才知道的，要是没量过都不知道其实自己也长了，看来还是跑步有用啊，可看看那长长的跑道，还是算了吧，再把腿上的­肉­练成肌­肉­到时候想减肥都不大可能了。

“想什么呢？”

晓晓抬头，这长个子了真好啊，感觉跑的都比以前快啦，看他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毛巾擦汗，总算有点儿平衡感了，恩，我都不用出汗哈，一身汗自己可受不了。

“想什么呢，还不回神？”

“想除了跑步还有什么能长身高啊，跑步出汗。”

“运动都会出汗的好不。”致远很是佩服晓晓的懒惰劲。

“那就没有不出汗的吗，那好吧好吧，少出汗的♀个总有吧。”晓晓充满希翼的样子看着致远。

“我想想啊。”真不忍心拒绝啊，那眼睛就象个小松鼠一样，黑亮黑亮的，太可爱了。

“你扔篮球去吧，据说在投篮的过程中是很锻炼骨骼和肌­肉­的，会长个子，还不太累。”这个应该能满足她的要求了吧。

晓晓琢磨一下，这个应该可行啊，也好像听别人说过，打篮球确实挺长个子的，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就它了吧。

“那好吧，你教我吧。”

“这个我也不大会，我以前净踢足球来着，恩，这个我俩一起学吧，投篮吗，上体育课和老师学学，没事就练吧，反正就是为了长高，也不是为了打比赛。”

晓晓看有结果了，也有执行人了，自己就等着锻炼的过程了。看看天，有点儿黑了，太阳已经落下去了。

“咱回家吧，我都饿了，去你家还是我家啊？”

“恩，我家吧，最近你妈太忙了，你家雇的做饭的那人做的也不大好吃，还是回我家吃我妈做的菜吧。”

致远很是佩服自己老丈母娘，进入角­色­太快了，不到半年呢，这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真是一颗璞玉啊，以前都是那帮亲戚把她的光辉给掩盖了，这要是放到十年后，绝对可以成为一企业家，女强人啊！就是现在吧，也是挺事业心的，就是已经有晓晓这个小拖油瓶了，所以李妈做什么事都得想着点儿自己的姑娘，在事业上就没那么拼命了，但是这个年代，一个女人能做点儿自己的事，也是很不容易了。

到刘家看刘妈正往桌子上端菜呢，刘爸和刘妈看俩孩子在饭点儿回来都挺惊讶的，毕竟自己这儿子都快长老李家了，把自己家当旅馆来住了，今天怎么还在饭点儿回来了呢。

“老儿子，吃饭没？”看刘爸这话问的，自己这还没吃呢，竟然觉得儿子可能是吃完了才回来的。

“没啊，这不是回来陪您二老吃饭来了吗。”

听了致远的话刘爸感觉挺惊讶，这还真没吃饭啊，刘妈倒没说啥，给拿了两副碗筷，俩孩子跟着大人开吃♀边吃的正热乎呢，那边来人了，晓晓偷瞄，在老刘家吃饭都出­阴­影了，心惊胆战的。看来人，恩，笑着来的，应该没事啊，那接着吃吧。

“小宋，过来了，来吃点儿？”刘妈热情的招呼。

“不用了，嫂子，我吃了来的，在食堂吃过了。”说着，在刘妈给拿过来的凳子上坐下。

“刘哥，那啥，水泥的事，不是要再进一些吗，有人来找我了，说是价格还能更便宜，就是型号，呵呵，那个差的也不多。”那个叫小宋的人看起来比刘爸年轻一点儿，也是快三十的样子，看这语气，是商量事来的。晓晓和致远互相看看，这个有点儿意思啊，自己家难道能弄个豆腐渣工程出来不成？

“恩，小宋，我知道你啥意思，是不是又是那个县里的书记找人来说的？”

看那个叫小宋的点点头，刘爸也挺无奈的叹口气，寻思了下才回话。

“还是拒了吧，我问过那总局来的设计师，这个型号差点差挺多事呢♀是第一次­干­，别弄出事了，咋也是住人的，不是养­鸡­鸭鹅狗啥的，出事了就是大事，就说够了，我已经给钱买了，你不知道。”

那小宋听了刘爸的话笑着答应了一声。

“那刘哥，我去把水泥定回来，地基都起得差不多了。”拒绝了刘爸刘妈的挽留，笑呵呵的走了。

晓晓看看致远，偷偷笑了一下，致远也看看老爸，觉得自己老爸还是挺有远见的，不过在这种小地方­干­事就是这样，上下关系啥的，很是烦人，又没有办法，想躲都躲不开，只能巧妙点的绕行了。

刘爸听了那手下的汇报也是挺闹心，没吃几口就不动筷子了，吃的也不多，刘妈看刘爸这样，也没大劝，给盛了碗汤放旁边了，刘爸看了看，最后还是拿起筷子吃了几口饭，喝了点汤才下的桌。大人孩子吃了饭，收拾下，一起看了会儿电视，致远就送晓晓回家了。

“咱爸挺闹心的啊，这事很难解决吗？”致远沉默了会儿才说话。

“恩，这个时候很多事情都是靠关系的，不然不好办，就这样，呵呵，慢慢的就好了。”

晓晓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大环境使然吧，这个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就那样吧，等着自己将来强大了就好了。

“呵呵，老公啊，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那个解决办法早晚也会有的，咱现在努力点，将来少努力吧。”

致远轻轻笑出了声，听着这不伦不类的安慰，心情会自然的跟着她一起飞扬起来。

“恩，好。”

两个人到了老李家，进了院子，看屋子里灯火通明的啊，就是没什么声音，连电视的声音都没有，赶紧进，家里三人都在，表情也不算凝重，但是也都是比较严肃的，应该没啥大事吧，晓晓摸摸自己的心口，这个，应该没大事，不然就不会光严肃了，应该没大事，佛祖啊上帝啊保佑一下吧。可就是不敢问出口，站在门口不动地方。

“­干­爸，讨论什么大事呢，这么严肃。”

还是致远看晓晓那想知道又不敢问的样子，帮着给问出来了。

“恩，没事，就是矿上的一些事儿，在这和你­干­妈和小舅舅当笑话说一下。”

晓晓看看老妈，靠过去，几个大人继续聊天。

“这事有准儿吗？不然还是很亏本的，那可不是小钱儿啊。”

老妈是必派，但是老爸也没什么大事要用钱啊，难道老爸要辞职下海不成？

“恩，我也就是，这也是人看我确实给帮忙了，喝的有点儿高，才说了那么几句。”

晓晓糊涂了，这是什么事儿啊，看来还是道听途说的，不过应该不是自己的的事，不然老爸也不会和老妈说啊，老爸的智商还不至于那么低的。

“那，那你看着要是行就去吧，他小舅你觉得呢？”老妈自己觉得没啥信心，赶紧拉一个人问问。

“恩，姐夫说是看一下去，又不是说现在就做，我看还是姐夫去看一下去吧，就是要说比较冒险的话，这个姐夫你就和姐姐考虑一下，商量商量看着办吧。”

看小舅舅谨慎的样子，老爸这是要去淘金不成，又是听别人说的，又是冒险的，哪跟哪啊。晓晓看真是不是自己的的事情，好奇心也被勾引起来了。

“老爸，你这是要做什么啊，说说，说说，你姑娘我可是家庭一员啊，我支持你啊。”眼角瞄到老妈低头瞪了自己一眼。

“还是我姑娘好啊，来，爸抱抱。”晓晓听话的跑过去，爬上老爸的腿。

“说说，老爸你这是要下海从商啊怎么的，还这么慎重的召开家庭会议，也不叫我俩来参加。”

晓晓可觉得自己是个家庭一份子啊，自己可也是个小富婆来着。虽然老妈总是店心着自己那存折放哪里，可是到现在还没找到不是。

“下海，还捞鱼呢，咱家这哪来的海，我上山还差不多。”

李爸把晓晓往腿上抱了抱，才不紧不慢的说：“矿上最近来了一个收煤的客户，一次喝高了说南边的煤炭价格很高的，和咱这里比不了，所以才有人来收，我看着也想。快给老爸劝劝你妈，挣了钱给我姑娘买好吃的。”

晓晓开始还镇静地听着，可是越听嘴张的越大，这可真是，可真是，张着嘴傻傻的看着自己老爸，这自己老爸，老爸要去倒煤了，要去到煤了。

“你看，你姑娘听了都觉得不大可能吧，你怎么说，还是别寻思了。”晓晓听老妈的声音响起，就最后一句听明白了，大脑马上反应。

“不行，那可不行，老爸，老爸，我支持你！”

四十四远行

“不行，老爸，你还是去吧，我支持你啊。”

晓晓其实还没有从惊讶中回神呢，这可真是啊，怎么就把自己家这得天独厚的条件给忘记了呢，这倒煤这个行业可是暴利啊，这在后市可是让很多人赚得盆满钵溢的啊，好多人赚钱了去北京买房子，好像好多都是山西煤老板吧，炒房炒得自己两个人都买不起，这么有发展的事业当然得让老爸去做啊。

晓晓还在神游中，被致远的手拽回现实，看大人一个个的都瞅自己，很是惊了一下。

“姑娘，你说，你支持爸？哈哈，还是我姑娘好啊。”

晓晓看老爸兴奋的样子，瞅瞅，就是自己表示了一下支持吗，怎么让老爸高兴成这样呢。看老妈和小舅舅的样子，都是貌似很沉重啊，这又是因为啥呢？

“姐夫，其实不用那么折腾的，你在家上着自己的班，­干­嘛跑出去折腾。”小舅舅的观点应该是这个年代人的比较标准的思想了，乡土意识，只要还是过得去，谁也不爱背井离乡的出去闯荡。

“还是要的，行我才去做，就是看看，也没说就一定要做了。”

晓晓看老爸这语气没有想象中的雄心壮志啊，这可不是像一个要出去创事业的人，好像是被逼的要离家自强的人的语气呢，自己家现在的条件可是不差了，老爸的工作在这一亩三分地的也没的说，怎么会这样呢，就算以后矿山出事了，出事了还有家里呢，也不用挣钱养家发愁吧，看看爸，看看老妈，又看看小舅，真是看不出来。

屋子里一时陷入了沉默中，大家都不说话了，这种安静让晓晓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很不舒服，很压抑。

“爸。”晓晓拽了下父亲的衣服，看父亲低头，安抚似的拍了拍晓晓的脸，那边传来一声轻叹，晓晓回头，正看到老妈也把致远拉到自己的怀里靠着，似乎也是感觉到了孩子身上的不安。

“想去就去吧，先，行不行都看过了再说。”

看老妈点头了，晓晓笑着看老爸，要是老妈不点头老爸也是去不成的，只是老爸的脸上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高兴或者兴奋，更多的是感叹，让晓晓觉得，父亲是真的不大想去的，不想去为什么还要争取呢，一时，屋子里的气氛又有些僵硬了，晓晓不安的在父亲怀里动了下，父亲又摸了摸自己，晓晓感受着脸上那只手传来的温暖，却暖不到心里。

“来，你俩和小舅舅出去玩一会儿，我和你妈妈商量点儿事。”

看老爸赶人，看看那边致远，不知该不该听话的出去，晓晓现在发现，这事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看致远走过来，拉过自己和小舅舅一起出去。到了院子门口，小舅舅把房门关上，转头看两个孩子。

“没事，别瞎想，我带你俩去吃草莓吧。”

晓晓看看小舅舅看看致远，这个说真没事，打死自己也是不信的，就是不知道有多严重，虽然不想要小舅舅的自己，可是也真没心情去吃草莓。

“小舅舅，我带晓晓去外面溜达一会儿，你忙吧，一会我就送她回来。”

晓晓听致远的话没看小舅舅，说了一声儿跟致远出了院子。

风凉凉的吹过，有一点点舒服的感觉，晓晓却觉得还是白日般的燥热。

“没事的，你爸爸出去也是好事。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的，不是你妈妈和她的娘家人有钱了，有自己的事可忙了就可以解决掉的，男人想的更多些。要是真的像你想的那样，你爸爸老实的上个班，看你妈妈大把大把的往家里拿钱，一般男人都受不了的。”

晓晓汀步子，因为这个吗？原来是这个。

“倒煤，很挣钱的。”

晓晓的声音淡淡的，有些飘渺。致远听了，只是握了握她的手。

“我妈开多少的做衣服的厂子都是挣不过的。”

这句话慢慢的呢喃而出，随着夜风很快的飘散了，只是飘到了离得最近的致远的心里，像迎面而来的夜风一样，把自己的心吹得冰凉冰凉的，感觉自己也变的湿淋淋的。

“晓晓，根本原因不是钱的问题，我保证，绝对不会是钱的问题。”摸摸那小脸蛋，有自己的手温暖着，却觉得自己也不够热了，更是着急。

“你了解你父亲的，如果是个很普通的人能凭借自己的能耐爬到今天这一步吗？要知道，你爸爸可是没读过几天书的♀样的男人能忍受自己老婆比自己挣钱挣得多吗，多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儿，看看你妈妈现在的服装厂多挣钱。要是继续这样才早晚出事的。”

致远说完，把那小身子揽锦怀中。

“晓晓，相信我，这样才能好点儿。”

致远感觉不到她的回应，良久才感觉到颈间的湿冷，心里才长出一口气。

“没事的，一切有我呢。”轻轻的拍着小身子。

“老公，我害怕。”致远感受着怀里的小身子，自己的心软软的，听到那泣声，疼了一下。

“没事的，让老爸去闯闯，要是真行的话，咱俩可是有个有钱的爹了，要是不行也就回来了，还是你以前想要的样子，多好，怎样都是对咱有利的。”

看着暗下去的天­色­，自己也轻声呢喃：“就像我离不开你一样，你妈妈还有你这个女儿呢，这个是不会改变的，还愁什么呢。”

晓晓任由他抱着，慢慢的缓和着自己的心情，那已知恐惧要来临，却不知道如何改变的滋味，才是最难受的。却还要坚强的面对，唯有面对。

两个人良久不说话，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直到小舅舅出来找两个孩子，看到路上的两个小身影，轻声唤了一声，晓晓想回头，才知道，自觉的脚已经麻的没有知觉了。

晓晓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的杨树叶子，被夏日毒辣的太阳晒得蔫蔫的，原来树叶子已经长到这么大了。老爸还是出去了，请了长假，走的那天晓晓拿着自己的存折塞给老爸，笑着说：“快点回来，给我买好吃的。”

然后看老爸把自己的存折还给自己，拿出另外一个存折，瞄一眼是老妈的，老爸得意的在自己面前轻晃了一下。晓晓想，这样也是比较好吧。

第二天，老爸背着老妈给收拾的包出门了，晓晓没有出去送，站在屋门口对老爸说：“记得咱家的门是朝哪个方向开的啊，老爸。”

看自己的父亲楞了一下，摸摸自己的头，走出去了，反而是老妈送了好远的样子，自己在门口等了好长时间才看小舅舅和抹着眼泪的老妈回来了，晓晓转身进了自己的小屋子，眼泪是不能流出来的，至少是不能流给老妈看的。

“晓晓，回家了。”

致远不会去劝什么，晓晓只是不安了，等到李爸回来就能好一点儿了，而真正好起来却不知道要多少年了，毕竟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去验证的。

饭桌上，刘爸爸和刘妈妈看着这段时间格外乖巧听话的小丫头，心疼的给夹菜添汤。

“爸，下午和我们一起去吗，不然我们两个孩子还是很没有说服力的。”

刘爸爸答应了一声：“嗯，一起去。”

“你们这俩个孩子，晓晓本来就不是正常年龄上学，而是早上学一年了，这还去跳级，跳过一次了还跳，那么小就去住寝室，要不还是再等一年吧。”老妈还是比较心疼自己家孩子的，毕竟农场只有学前班，上两年学前班就上小学了，不像地方，幼儿园要三年的，不想孩子那么早就离开自己。

“妈，谁说一定要去住宿了啊，我俩要是去上厂部的中学的话也没有多远的，大不了我俩学骑车子，来回也就二十分钟多点，走的话也没多远的，放心吧，不去住宿舍的。”

刘妈听了心里总算是有点安慰了，孩子从小一直在身边，要是忽然离开了，一个星期回来一次，自己可真是受不了。

下午上学，刘爸爸带两个孩子又来到了校长室，校长看这刘主任带俩孩子又来了，莫不是又要跳级？想想觉得不大可能，那么小的孩子，再聪明也不至于跳的那么勤快，可是就是怕啥来啥啊。

“这是来­干­嘛啊，刘主任？”

“这不又来麻烦你了吗，孩子还想跳级，早点上大学吗。”

那校长的脸­色­都有点儿不自然了，这也太勤快了。

“啊，孩子还那么小呢，你看这……”

那校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人孩子爱学习是好事来着啊。

“呵呵，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孩子不­干­啊，都快烦死我了，你还是看着给考个试吧，不行肯定不让他们上。”

那校长很是无语，于是又找来五年级的老师和晓晓他们的班主任，交代了下，说孩子参加五年级的升学考试，要是过不了，再补考四年级的，那五年级的老师也不大在意，考好了，是六年级老师的学生，考不好还是回原班级，自己就是安排下考试罢了，也没啥，安排好了，晓晓和致远回了教室，再有两天就考试了，还是看看借来的教材吧，万一有啥字不会写多丢人啊。

四十五 回归

期末考试两天就结束了，放假三天然后回去取成绩单，对于三科主课成绩可以说是绝对没问题的，思想政治吗也是背的，估计致远考的能差几分，毕竟他是个懒人，觉得这个就是浪费时间的科目，随便看看及格就好。

两人放假这两天可是东家、西家的跑，晓晓心情不好，致远就领着她挨家亲戚串，到是让晓晓对致远家的亲戚有了个更深入的了解々人坐南边的小河边上，看着河里拦着的水网，这个时候的小河里可是有很多鱼的，虽然不大，北方的环境保护的还是比较好的，自己家乡这里人也是比较少，即使到十几年后回来的时候小河里还是有鱼的，就是没那么多了。看着青青的草地，听着河水流过的声音，看着不远处青草地上悠闲的吃着草的几只膨，晓晓忽然觉得自己这生活有点田园牧歌啊，挺惬意的吗。

“你爸爸今天回来吗？”

听到致远问，晓晓半天才反映过来，这真是，郁闷，破坏气氛的家伙。

“对，今天。”

转头看看致远：“你说能行不，电话里就说还可以，一切都等回来的时候再说，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那就等回来再说吧，反正马上就要看到了，也许是­干­爹觉得外面说话不方便呢。”

边说变挽起裤腿，走下河水，拉起那拦水的网，看看里面的鱼，把几条大点儿的鲫瓜子（鲫鱼）、老头鱼抓到岸边的网兜里，看看里面剩下的很多都是小鱼崽子，把网摘下来，在水里面涮了几下，拿起看看没鱼了，把网收好，回到岸上拿起那兜鱼。

“怎么吃，就一条大点儿的草鱼，剩下的都是几条巴掌大的鲫瓜子和老头鱼。”

晓晓也看看那兜里还往下滴水但活蹦乱跳的鱼，都不多啊，做什么都不够。

“那草鱼给我妈，走，咱回家。”

晓晓起来拍拍ρi股上的草屑，也给致远拍拍。

“那些小点的煮汤汤啊还是炸着吃啊？算了，咱回家让我妈看着弄吧。”

俩人往回走，不远的山坡上小舅舅看俩孩子玩够了，从山坡的药材地里下来，过来迎两个人∵近了接过致远手里的东西，看看。

“呵呵，还没少弄吗，晚上做了给你们吃。”

晓晓看看小舅舅，记得小舅舅就会煮面条和疙瘩汤的啊，什么时候会做鱼了啊。

“小舅舅你会做？”

晓晓那极度疑问的语气很是让小舅舅恼火，认为自己被鄙视了。

“会，我都做过好几次了，那些长工没事去抬的鱼，每次都给咱家送点儿来，你妈不是没时间吗，宋嫂子做我看看就学会了，没啥难的。”

晓晓无语了，这可真是改变啊，不过应该也算是自己和致远俩个人造成的改变吧？

三人进家门，很神奇的老妈竟然在啊，太神奇了，嘿嘿，看老妈忙活着准备菜，这是等老爸回来呢？看来自己地位不行啊，远不如很久不见的老爸啊。

“你们三个­干­嘛去了，这一身一脚的泥。”

看看小舅手里的网，“这么大人了还和俩孩子去折腾，都快晚上了，河水都快凉了。”

小舅舅笑了，很是自觉的帮两个孩子背了黑锅。把鱼递给李妈，有自己老姐在就不用自己动手收拾了，多好。

“妈，你不忙啊，这么早就回来了。”

晓晓觉得打击一下自己老妈，这可不能只要老公没有女儿啊。

老妈支吾了下，找了个三人没听明白的接口，蒙混过关，晓晓也没再为难自己老妈，毕竟还指着老妈给做鱼呢，小舅舅和致远是没那个胆子。

三人收拾了下，没事就张望下外面，看时间市里回来的车应该到了，老妈也是没事就张望两眼，最后晓晓实在忍不住，出去等了，刚出大门口，就看自己父亲大包小包的往这边走过来，晓晓愣了下，这个高兴啊，跑过去。

“老爸！”致远和小舅舅也过来了，伸手接过老爸手里的东西。

“哈哈，都接我来了，走，回家回家。”

晓晓转身，看老妈看着这边，手在围裙上擦着，嘴角含笑，这真是，太有小女人味道了。

“呵呵，回来了，那啥，嗯，进屋吧。”

晓晓听着声儿明明是自己老爹的，咋就感觉这么不对劲呢？这自己老爸也有说话这样的一天？被自己老爸雷着的晓晓晕晕乎乎的跟着几人进了家门。老爸还没等坐下呢，就开始往外拿东西，在场的每人都有份，还给致远的爸爸妈妈买了土特产，晓晓拿着那红珊瑚的手串觉得自己老爸这么的不真实，看看给老妈带的丝绸的夏衫，呵呵，还挺漂亮的。老妈看看自己的手，没接，有点儿局促的说自己去做饭，就出去了，没一会儿开始往桌子上摆菜，晓晓和致远看看乐呵呵的老爸忙出去帮忙。

晓晓看着桌子上丰盛的饭菜，和那唯一的不协调——自己和致远弄的小杂鱼，不过老爸还是吃过的，并且夸奖了两个孩子长能耐了，都会弄鱼了，老妈才发现这不是自己弟弟弄得，而老爸是认为自己小舅子那么大人怎么会弄这么点儿鱼回来。老妈很是瞪了俩孩子几眼。

饭后家里几个人聊天，刘爸爸刘妈妈也是知道今天李爸爸是要回来的，没一会儿也过来了，刘爸询问这次出去的情况。

“嗯，咱们俩家的关系，我也不瞒你们，价格实在是差太多了，二百多块一吨是低价，别看钱不多，可是煤不好，都是夹着煤矸石的，还有些粉碎了煤矸石掺煤面子的，那也是不便宜的，很多地方都是几百块一吨的，就是再贵也是见不到咱们这里的煤块的，呵呵，咱这里煤块才多少钱一吨啊？”李爸真是挺感慨的，看看自己老婆孩子。

“刘哥，我准备­干­了，这次回来我客户都联系好了，准备把煤收一下就联系车皮运过去。”

刘爸抽了几口烟，想了下才说。

“行，你看好了就弄，就是在咱两家承受的起的范围弄，别弄大发了收不了手。”

李爸一听赶紧说道：“说啥呢刘哥，赔了我自己掏，要是能行下次肯定算你一份。”

那边刘爸听了笑笑，“你也不看看我儿子，这俩孩子都这样了，我自己儿子还不知道吗，要不是还知道回家睡觉我都不知道他是我儿子。现在房子还没起来，我手里钱还没回过来，致远手里还有一部分钱，应该都在丫头那儿吧？用就拿去。”

李爸听了惊讶的看看自己姑娘又看看致远。看致远笑了下，自己姑娘到是挺不好意思的样子。没想到啊，这才多大点儿啊，就知道把钱了，真是让自己无语了。

“嗯，煤到是不用立马给钱，反正是矿上的，可是到是需要送点礼啥的，所以钱还是够的。”

看看刘家人，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丫头，你把那存折拿出来给你刘爸。”

这边晓晓还没动地方呢，那边刘爸拦上了。

“说啥呢，老弟，说实话，那钱都是致远那小子弄来的，就那么点儿东西，还是他自己弄的，你不知道他卖了多少钱，我也是跟着出去溜达一圈儿长见识了，呵呵，咱家这俩孩子啊，天才！”

看看李爸惊讶的眼神，笑得更得意了。

“你家那菜地木耳的，哪样不是这俩孩子折腾的，呵呵，咱俩家将来啊，有指望！”

李爸爸也是忽然间想明白的样子，看着自己家丫头，晓晓也是心里没底儿，这要是问自己可咋办呢？怎么说啊。李爸爸看自己家丫头愣了一会儿，悠然间叹了口气。

“我说我要出去，全家人都不同意，还是丫头说让我去的。”看看孩子，“还真是像你说的啊，刘哥，有指望啊，哈哈。”晓晓和致远相视无语。

“嗯，想­干­就­干­吧，再等几年，孩子大了咱都老了。”刘爸很是感慨。

“煤可以先不花钱，运过去那边钱打过来再给，就是车皮这是很麻烦，不好弄啊。”

这个年代车皮还真是不好批，很不好批。

“啊，我有战友在省铁路局，能不能行不好说，咱先，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李爸听了很感慨，这自己家自从搬过来可没少麻烦人家，很多事都是人刘家找人出面办的，这个时候人际关系很重要。

“别的不说了，孩子们现在还小，我不说什么，要是这次能行，你下次跟着我一起弄吧，也不用你折腾什么，就在家这边给我联系车皮，雇人运过去就行，咱俩半半。”

刘爸爸笑笑，“是还小儿点，可是这么小都知道把钱给媳­妇­管。”

哈哈笑了两声，“我那时候也这样，哈哈。”

屋里众人无语了，刘妈脸红了，偷着伸手掐了刘爸一下，刘爸爸冲着刘妈讨好的嘿嘿两声才不笑了。

李爸和刘爸商量了下去省城的时间，两个人又聊了下具体­操­作过程，天很晚了刘家才告辞回去。晓晓看着致远走出自己家屋子，门被关上，想到那句“两个孩子还小”的话，有些恍然。

她不知道，当致远走出去的时候，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想到的也是那句话，并暗恨着自己还是太小。

四十六 记忆

考试成绩下来了，家里的几个大人很是惊讶了一把，这俩孩子可是很给大人长脸的，不大的地方，到哪里都有人夸，“啊，老刘啊，你家小子可真行啊。”或者什么“教子有方啊”很是让几个大人高兴了一把。

北方的夏天七月份已经是很热了，晓晓和致远坐在杨树林里，看着地理即将收获的金黄­色­的小麦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呢，很简单，晓晓被流放了。至于流放的原因吗，老妈忙，老爸更忙，小舅舅也是忙，于是晓晓成为了老刘家的闺女了，天天除了睡觉能回来都在人家了，让借口去看孩子实际上去参观学习的猪蹄舅妈很是有意见，这又不是没亲戚，孩子放暑假了哪能去别人家呆着呢，得去自己亲戚家啊，云云。

老妈听了猪蹄舅妈的话，忙活着手里的本子，头都不带抬一下的说：“哦？是吗，那就去你家呆几天吧，亲戚吗。”

猪蹄舅妈一下子哑然了，半天才回神说：“啊啊，是。”估计是后悔呢。

李妈可不的自己姑娘受气，人致远的大娘彪悍不，那可是远近有名的，不照样要在自己姑娘的口下留­肉­淌血的，比起那个彪悍女人自己这弟妹也就一般般。那边猪蹄舅妈也是后悔啊，怎么就把这小祖宗招自己家来了呢，可是没后悔药可卖啊。

晓晓是无所谓的，漫漫长假无心睡眠啊，还是溜达溜达去吧，正好看看记忆中的姥姥家是什么样子的，还能和记忆搭上边不。

“那就麻烦舅妈了，嘿嘿。”

舅妈一听这笑声都发麻啊，还得好声好气的说，“不麻烦，不麻烦。呵呵。”

“舅妈啊，那致远也去吧，他爸妈也可忙了，这几天都我和他自己弄饭吃，不会别的就会做粥啊，都吃好几天稀饭了，都瘦了啊。”

那边猪蹄舅妈张着嘴，“啊啊”老半天，最后认命了，“好好好，一起。”估计心都淌血了。

和参观学习结束的舅妈一起回到了临县，折腾了一天的汽车，晓晓本就有些晕车的，坐的时间长了吐得不行，心里更是发狠了要去祸害祸害猪蹄舅妈去。

可到了自己舅舅家，看到两个弟弟，一个比自己小点儿，一个才三四岁的样子，看俩个小子，长的特像二舅，俩孩子也嬉笑着和自己玩，那小二更是黏自己，晓晓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骨血相连的亲人啊，只是大人们变得复杂了或者是说生活所迫变的利益了，但是小孩子还是很单纯的。晓晓没了那祸害人报仇的想法，陪着两个孩子玩，老大还是挺好的，记得后来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很像自己二舅的­性­格，小二吗好像是去广东打工了，也是没上几天学，后来就不大联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晓晓和致远在这里开心的过了几天，不过这个地方可是北方典型的农村，还记得一进村里的那天，晓晓看着大街上满地溜达的­鸡­鸭鹅的小手哆嗦的拉着致远，让致远很是纳闷，这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至于都哆嗦了吗，看看前面的猪蹄舅妈也没问，就是和晓晓换个位置，让她站在中间，三人进了院子晓晓才好点，晚上吃完饭，致远问晓晓白天进村子时为什么害怕，晓晓翻了下白眼。

“你是不知道，你也看到那大鹅了吧，那长的大的，脖子昂起来怎么也有一米多高了吧？”致远点头，确实，这边家养的大鹅确实长的不小，可这有什么好怕的，再大也是个家禽而以啊。

“嗯，高就高吧，还能有马高啊，有什么好怕的。”

晓晓又翻了个白眼。

“那是你现在，要是你小的时候呢，几岁的时候呢，能有它高啊？我小的时候就被大鹅咬过，确切的说是拧过。那个时候长的小啊，还跑不快，后背被大鹅咬了好几口呢，它还长牙，就是和掐人似的拧­肉­，疼死我了，从此就怕了，见了就躲着走啊。特别是它一张翅膀一低头，那就是要冲过来的前兆啊，我是撒丫子就跑啊，腿都不受大脑控制。”

“呵呵，扑哧。”

看晓晓瞪过来，忙憋回去了。

“那你要是见了马还不得恨不得长翅膀飞了啊。”

晓晓听了撇撇嘴，很是不屑的看着致远说：“你可说错了，马是很温顺的动物，特别是家里的这些­干­活的马，更是温顺。”

致远家在农场，对这些动物还真不大熟悉，听了还是很感兴趣的。

晓晓说完，小声嘀咕一句，“虽然我也被马吊过，不过还是觉得鹅可怕一点儿。”

致远很是惊讶的说，“怎么，你不是说马很温顺吗？”

晓晓的脸有点儿红，偷瞄了下致远，有点扭捏。

“是很温顺啊，可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致远很感兴趣的等着听晓晓的童年故事，看他那求知的眼神，晓晓真是不忍心打击他。

“我说了你不许笑啊。保证，快点。”

致远保证了又保证的晓晓才不甘愿的讲她的童年故事。

“你知道猪吧，不是普通的，是配种用的公猪，很厉害的，我姥姥家那个就是用铁链子拴着的，我拿着馒头扔出去喂它，它就会像小狗一样接着吃，后来我就逗它玩，拿手比划着不真扔馒头，它就急了，冲着我来了，还好铁链子短，我吓得都不会动了，我二舅发现馒头没了半锅，还没见我的影子，出来找我，赶紧把我抱走了。”

看看致远极度扭曲的脸，那忍笑的样子把脸都弄变形了，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讲。那边致远看晓晓的眼神。

“继续继续，我不笑啊。”

说完赶紧深呼一口气，馒头啊，那个时候农村一般人家可是不能常吃馒头的，这个败家孩子，哈哈，这个还真不大好忍啊。

“不许笑啊，说好的。”

看致远点头才继续。

“猪是不能喂了，可我在屋子里没意思啊，溜达溜达的大人也不搭理我，我就又跑出去玩。看马棚子里拴着的马，你不知道啊，那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可爱的不行，旁边就是粮墩子，我拿着苞米（玉米）就喂马。它就很乖的啃，吃完了还会那眼睛看你管你要，后来我就拿着苞米逗它，不真给，它着急了，咬住不放，我也着急了，就这一岁苞米了，别的太高我够不到了，它咬着不放，我抓着不放，使劲往出拽，后来苞米就被我拽出来了。”

“哈哈，扑，我不笑。”

晓晓瞪他一眼，继续眉飞­色­舞的回忆。

“然后我就看着那还剩大半截的玉米发呆，觉得自己挺神力的，比马都厉害。具体什么感受记不清了，反正挺美的，正美着呢，那马急了，把我叼起来了。”

“哈哈哈！”

致远是真忍不住了。被晓晓一顿掐，才止住笑意。

“然后，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我二舅又出来了，解救我与马口之下，呵呵，那马都那么生气了，都知道叼我衣服不吊我­肉­，所以我说马还是很可爱的动物吗，后来我二舅还揍它了呢，看它那眼睛湿湿的看着我和我二舅，我都哭了，拉着我二舅不让他打。”

致远笑，摸摸自己的小丫头，总是飞扬的笑着，其实内心脆弱的不行，总是很张扬的样子，其实却善良而心软。

第二天两个人溜达着玩，顺便和二舅家的老大一起出去放猪，因为母猪生了一窝小猪崽，都不太大，没事得让出去溜达下，不然长的不快，等在草甸子上转悠了一下午的时候，几个人往回走，小心拉着总是黏着自己的小二儿，看着两边的大地，走在杨树林里，忽然看到那路边的小沟想起了童年的趣事。

“老公。”

看看走在前面的老大，小声的说：“我还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好像是也是放猪吧，我把一个小猪打的掉腰子了（就是错环），把我吓得直哭，以为自己把小猪打死了呢，我没使劲啊。还是我二舅来了给端上了，看那小猪能走了我才好的呢。”

致远听了轻轻的笑了下。

“其实，我二舅很疼我的，也是生活不容易吧。”

感慨了下，用手里的小柳树条抽了下那在路边的小沟里不出来的小猪崽，猛然间发现，那小猪趴在那里不动了，晓晓哑然，这这，现在自己可不是个小孩子，自己就轻轻的抽了一下啊，就一下，这是怎么搞的啊？

致远也愣住了，看着那趴在那里不动的小猪，看看愣着的晓晓，这可真是，穿越了也改变不了曾经发生的事啊。

“别怕，就是寸劲弄的，我让老大回去找二舅来，没事。”

晓晓傻傻的蹲在那里直到二舅来把那小猪弄好了，看小猪活蹦乱跳的了，晓晓还发呆呢，二舅以为孩子吓到了，忙安慰说没事没事，抱着晓晓回家了。

隔天，晓晓和致远躺在场院的窝棚里，看着外面收回来打好晾晒的粮食，等着老大吃完饭了来换自己的班，晓晓眯着眼睛瞅着透过窝棚照进来的阳光。

“老公，你说，很多事还是会发生的，是不？连那小肥猪掉腰子的事都重复了，真是！”

致远看晓晓气愤的样子忙安慰：“那不也挺好的，我们还可以发挥未卜先知的能耐发财呢，也是好事来着啊。”

晓晓伸个懒腰坐起来，“嗯，也是，你看，就这个场院把，有一次，我也是来看粮食，有个人来拿了把什么，我小啊，想看着就是不让人拿啊，楞是追过去给要回来了。”致远也坐起来陪着晓晓看着外面。

“那不是小吗，再说……”还没再说完呢，俩人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在自己家的粮食堆你抓了一把，咬了咬，说里句什么走了，俩人互相瞅瞅，彻底无语了。

四十七 面条

经过了几次童年事件之后，让晓晓和致远认识到，即使自己两个人来了，能改变的毕竟只是和自己相关的人和事，至于一些和自己相关联不大的事情或者说历史发展的大方向是不会改变的〗个人庆幸着带来的一些知识可以继续改变自己及家人的命运，反正两个人也不打算称王称霸的，也就没那些过多的想法了。

在二舅家呆了几天，该玩的玩了，该回忆的也回忆了，俩人决定回家了，当然是由女主外的猪蹄二舅妈相送，小二很是不舍的抱着晓晓的大腿，抹了一裤子的眼泪鼻涕才放手。

回到老李家，发现一家人还是忙得不行啊，老爸还没回来，不过说快了，也就几天就回来了，这还是俩人找到山坡上­干­活的小舅舅，人小舅舅一边指挥着工人收木耳一边和俩孩子说的呢，至于李妈妈，去省城了，昨天走的，归期未定。

这个消息很是让两个孩子惊了一下，这可真是，这还是自己出门就迷路的老妈吗？

“那个，小舅舅，我妈妈去省城­干­嘛啊？”

要说自己老妈是因为觉得自己有钱了想去溜达买衣服啥的，那打死自己也是不会相信的。

“说是看布料还是说进什么，好像还是说想去那里卖衣服，昨天忙的时候说了几句，没大听清楚，反正是有事。”

晓晓听的很是纠结啊。

“我妈妈自己去的？她能找得回来吗？”老妈可是基本没出过远门的，要是去市里赶集也算远门的话那还是去过几次的。

“没，和那个什么管钱的那个姓孙的女的去的，估计就她撺掇的。”

晓晓听着小舅舅在这里腹诽人家，知道那个是个自己离职的什么厂子的会计，不过自己觉得那人还是比较有眼光的，小舅舅不理解罢了。

“回去吧，我忙完了回去给你们煮面，要不就找你婶子给你们做点儿。”

晓晓一听慌神了，面条啊，算了吧，那雇的女人做饭也不好吃。

“不用，不用，我去我­干­妈家，你忙啊。”说完拉着致远撒丫子就跑了。

“你就那么讨厌挂面？从来都不吃，一听都害怕。”致远以前问过，只是看晓晓难过，也就不追问了。晓晓听了皱皱眉，过了一会儿很是可爱皱皱小鼻子。

“你是不知道，我妈刚走的时候，我老舅也不会别的啊，就是挂面啊挂面，那个时候是夏天，早上凉吃热汤的，中午热吃过水的，晚上不是热汤就是过水了，吃了一个多月，直到我吃吐了为止，隔壁的孟­奶­­奶­才把我带她家去吃饭。”

致远听着晓晓用有点小抱怨的语气说着那个时空里的故事，想着当时她家也算是那么好的环境，就她一个孩子也是很娇惯的养着，是如何渡过那一百八十度变化的生活的呢？也不知道这个坚强倔强的小丫头是怎么挺过来的。摸摸手里越显白皙的小手，感受着那份柔软细腻。

“呵呵，那老公给你做烧茄子吧，去我家做吧。”

晓晓想想老公的手艺，还真是好久都没吃到了，有点馋呢。

“嘿嘿，那好吧，看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

致远笑看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丫头，摸摸她的头，没说什么々人到了致远家，还真是铁将军把门，老地方摸出钥匙开了锁进屋。

致远家里厨房溜达了一圈，看还有大半锅馒头，应该是老妈蒸的，生了火，让晓晓看着，去后面园子里摘了茄子辣椒，回来洗净收拾出来，茄子摘的都是一掌多长的­嫩­茄子，青椒切块备用。

把锅收拾­干­净，烤­干­水，放大豆油，又用勺子从灶台旁边放着的一个大瓷罐里舀出大半勺子­肉­，里面还有些荤油。北方的人怕夏天­肉­放不住，又不方便总买，就这样把肥­肉­和荤油用锅把脂肪都煮出来，­肉­也一起煮熟，放点盐放到瓦罐里，能吃半年都不会坏的。等油热了，把整个的茄子放到了锅里去煎，直到茄子的皮皱起来，才下青椒快炒一下，添水并在汤里加点自家做的大酱，盖锅盖。不一会儿，锅开了，随着热气蹿出一股股的酱香味道，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晓晓仿佛觉得两人还在那个大城市的那间小房子里，自己边收拾屋子边看着老公在厨房里忙活，只是不是那个锅那个灶，也不是一个一米七八的大男人，也不会有窗外的车水马龙。只是相同的还是那双温柔带笑的眼睛。

“又不把我当回事了是不？我辛辛苦苦的站在凳子上给你做菜，你还敢不想我想别的。”

晓晓从致远手里夺回自己的小鼻子揉了下，挺哀怨的看看他，自己可没想别人，就想他来着，就是体积差很多，可是不能说，自己这还怕他这苹果早熟呢，可不能自己去主动提这事啊。

把菜盛出来，刷锅添水热馒头，俩人也没放桌子摆碗的，直接又拿个小凳子坐灶台边上开吃了，晓晓吃着久违的烧茄子，虽然这菜简单的不行，复杂的就是东北菜馆里的铁锅顿茄子，可是自己还是喜欢这种简单的带着酱香有点微辣的烧茄子，有妈妈的味道，后来又有老公的味道，很温暖。

“怎么样，老公的手艺没退步吧？”致远炫耀，虽然自己现在还是不太高，但是手艺还是没扔掉了啊。

“没退步，老公你做的菜可是真好吃啊，这茄子——茄子好吃吧？”晓晓本来拍马屁的话还没说完，随着开门的声音和自己眼角瞄到的身影赶紧改口了，这要是让自己­干­妈知道自己现在就使唤他儿子给自己做饭还不灭了让自己啊，赶紧改口。

刘妈一进屋，看俩孩子可怜巴巴的坐灶台边上吃饭，心疼的不行，还哪里顾得上谁做的，做的什么啊。

“回来了也不找我，这能吃饱吗？等会我再给做点儿吧。”

俩人自然拒绝，反正都吃的差不多了，刘妈不­干­，看做菜来不及了，拿黄瓜给拌了个凉菜给俩孩子，其实两人早就吃的差不多了，也不好让刘妈失望，还是挺着又吃了点儿。

“妈，我爸呢？”致远也是一个礼拜没看到父亲了，见天晚了还没回来就问问。

“你爸工地呢，这不房架子都起来了吗，你爸也是挺忙的，总在那工地上呆着。”

致远和晓晓互相瞅瞅，这可真是，几家人都成忙人了，连刘妈都得张罗自己家手里的那些地，虽然是雇人，但是水稻田向来都是个累人的活，投入还大，当然在这几年开始种水稻可是越来越见钱了，致远和晓晓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过了秋天就去让自己老爸开荒去，这个时候国家鼓励开荒，建三江那边都开湿地，当然这个不能去，没几年就会发现毁坏湿地的弊端，就退耕还沼了，自己还是在这边折腾着吧。

致远听了也是高兴，自己父亲一直都是个事业心强的人，以前就想着­干­点什么，亲戚多，没能自己下海，后来又因为那些不省心的亲戚把自己赔进去了，能有机会实现自己老爸的梦想，致远也挺高兴的。

“那老妈你就劝着我老爸点儿呗，注意身体啊，我爸别人的话敢不听，咱家您的话可是圣旨啊，没人敢不当回事的。”

刘妈笑着拍了下自己儿子的脑袋，发现自己家这小子自从和人家晓晓在一起，穿的­干­­干­净净的，衣服也是晓晓的妈给弄，那小样子可不是以前的淘小子了，怎么看着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招人疼得不行啊。

四十八 强自镇定

自从晓晓从猪蹄舅妈家回来后，没事总是发呆，特别是看着自己老妈时，说着说着就神游去了，让老妈很是的了一把。

“晓晓，晓晓，你又想什么呢？”

直到感觉自己被拥进一个柔软的怀里才知道自己又走神了，向自己妈妈怀里靠了靠，小脑袋窝着就是不出声。李妈妈最近可是真的这孩子了，孩子越来越董事了，可是也有心事了，怕孩子憋坏了，又不敢强问。

“妈，妈。”

听女儿喃喃的只是叫自己，也没说什么事，摸摸孩子的头，这最近家里家外的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大事能让孩子这样。

“妈，我们去省城吧，好吗，最近就去。”

李妈听了愣然，自己家的丫头现在可不是为了去次省城和自己闹腾的孩子，便问孩子想去省城­干­什么。晓晓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说是怕这几年你得病，还是没得治的那种，可是看好像很多事都还是发生了的，也是真怕这个事情还是发生，更是想带母亲去医院检查下了。

李妈看问不出什么，孩子就是一口咬定了要去省城，还得是自己和她去，自己家现在可是今非昔比，李妈向来惯孩子，何况自己家孩子现在这么出息，恨不得给摘天上的星星，不就去省城吗，能花几个钱，于是就应了。

晓晓看老妈答应了，可是一时都等不了了，非说明天就去，一定得明天去，老妈很是费解，可是架不住晓晓磨，也就答应了，晓晓抬头，抓起老妈的袖子擦擦眼泪，跑出去了。李妈一个人楞楞的看着自己的袖子，这孩子哭的是什么呢，不是说了明天去了吗，自己终究是心疼孩子的，本来还打算哄哄明天再说走不开的，看晓晓这样忙去那会计家嘱咐了几句，说自己要出去几天，让她负责一些事。

晓晓跑去老刘家，在外面擦了擦眼泪才进去的□妈看晓晓来了出去给洗苹果，致远认识晓晓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看老妈出去了，忙坐过去摸摸晓晓的脑袋。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那语气­阴­的，不看人还真让人难以想象那就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而已。

“没。”晓晓没抬头，却把整个小身子挤进致远的怀里，说不上来心里是委屈还是难过，就想靠着致远哭一下，也许更多的是恐惧吧，怕那些变成事实。

致远的手扶上晓晓的背，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摸着晓晓的头，眼皮垂下来，那脸上的表情让进来的刘妈看了都不禁抖了一下，感觉有点儿冷啊，这么点儿个孩子还真是把自己给镇住了，于是也没问，放下苹果，到了门口，犹豫的回头看了下，看晓晓伏在致远怀里，还能听到啜泣声，虽然细细轻轻的，自己的儿子还是­阴­着脸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小丫头，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去了。看看外面的大太阳，真是感慨刚才后背上的那股凉风，那可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真是没地儿说理去。

“明天陪我去省城吧，还有我妈，你说，万一要是……”

晓晓没说下去，自己一直都把这个事扔下不想，以为都不搬那个家了，老爸到今年夏天了也是挺好的，应该不一样了。可是那么多事提醒自己，很多事，还是会发生的，自己怕了。

“嗯，没事，明天就去，我们看看去。”

自己能感受到小丫头心里的恐惧，就是自己也怕真的还是会这样，那小丫头即使回来了，笑得也不会那么无忧吧。

“记得叫小舅舅一起去，有个大人也好照应，不然就咱几个人，看完了没事想出去玩也不方便。”其实致远是怕检查出来真的有不好的结果，医生肯定不会和自己两个小孩子说什么的，肯定还是和大人说的，要是真不好，也不能让李妈知道，还是叫着小舅舅的好。

晓晓听了点头，平静了一会儿，出去拿凉水洗了脸，和致远回去找小舅舅，商量一起去省城的事。

“嗯，最近有点儿忙，木耳新下来的还没晾­干­了。”

小舅舅听了两个孩子的话低着头回了句，然后就不说话了。等了半天没声音，回头一看，惊到了，看着自己外甥女，忙过去抱怀里♀可是从小自己看着长大的，当眼珠子来疼的小人儿啊≡己这话刚说了几个词啊，眼泪就掉下来了。

“就是再忙还是要陪你去的，什么时候去都行，别哭，别哭，要不现在去？”

听了小舅舅的话，致远彻底无语了，晓晓可真不容易，这么些人娇惯着，还能长成这样就是偶尔和自己耍点儿小­性­子，可真是不容易啊。

晓晓抱住小舅舅的脖子，自己就是一听小舅舅不去害怕自己和致远两个孩子面对那些，一想就忍不住掉眼泪，小舅舅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这么惯自己，有人疼的感觉真好啊。

第二天，李家姐弟带着两个孩子去省城了，现在高速路没修，就是柏油路的也才刚弄好，所以要坐长途客车一天才能到，可不是后来的几个小时了，晓晓晕车晕的直吐，在车上自然是一天除了水什么都没吃，让三个人心疼的不行。

等晚上的时候才到的省城，晓晓晕的都不会走路了，小舅舅抱着孩子下车，在客运站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来，晓晓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儿才好，起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晃悠，觉得床和地都跟着晃悠，出去在旅馆旁边的小餐馆吃了饭，晓晓不太敢吃，吃了几口饭，喝点汤就不敢再动筷子了，还是想吐，回到旅馆爬到床上就睡着了，都没有挑床的毛病了。第二天还是致远给叫起来的，本来就一天没吃饭了，不­干­让她睡了，叫起来吃饭。

俩人本来就眉来眼去的琢磨着怎么骗老妈去医院呢，那边小舅看晓晓还是不敢吃饭不放心，说是去医院看看，晓晓赶紧就坡下驴，说要去二院，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晕车毛病治好了♀个是自己上大学的城市，哪个医院好自己还是知道的。

致远听了黑线，晕车能治吗？撒谎都不会！小舅舅也是挺奇怪的看着晓晓，老妈到是无所谓的，这个不懂，更何况还心疼姑娘。于是饭后三人去了医大二院。

等李妈躺在B超室里的时候还琢磨呢，不是来给孩子看病吗？怎么说着说着就是自己来了呢，这自己被医生一顿检查一顿问的，自己这脸红的不行，马上就给开了一大堆的单子让自己来检查，这个是不太懂的，但是心想致远拉着自己弟弟都去交钱了，检查下也没什么不好，就是不知道贵不贵。

连看病带检查的，折腾了小半天，还有两项没检查时，大家饿的挺不住了，打算吃了饭再去舅舅若有所思的看着饿的狼吞虎咽的俩孩子，刚才致远拉着自己去交钱，自己想检查下身体也没什么不好，可是没想到一看那钱数自己差点儿晕了，知道看病贵，可是没想到这么贵，正犹豫着自己兜里钱不够该怎么办呢，那边致远从自己的随身小包里拽出了一打钱给自己，当时小护士着急要钱自己就先交了，现在想一想，这两个孩子看来是早有准备了，这是为什么呢？

俩个孩子现在可是没心情管小舅舅疑心不疑心了，真是饿坏了，赶紧吃饱了再说舅舅也没问，知道这个时候问也不是时候，吃过了饭又去医院把剩下的检查做完了，告诉过几天来取化验通知。

李妈不解啊，为啥还化验呢，抽了一管子呢，可是够疼的，这个时候也就是小舅舅满心的忧虑，可是在这里又不能和三个人说，强自镇定着。

四十九 别样滋味

在李妈妈所有的检查做完后，四个人在省城溜达了两天，去江边溜达了一次，现在的江边虽然没以后修的那么漂亮但是也算是一道风景了，又去了太阳岛溜达了一会儿，没有扩建后的大气，但也算是原汁原味，不会像扩建后引进的一些某某民族屋什么的，感觉不伦不类的。

最让晓晓和致远喜欢的地方还是中央大街，现在的感觉这里的建筑物很是濒了其本身的味道，既有一些巴洛克式的建筑风格也有十六世纪文艺复兴时的建筑风格，不像后来为了追求经济利益弄了很多的仿欧洲的建筑风格，又有那么多的商业元素在内，使其失去了本身的味道。

致远咬着嘴里的马歇尔冰棍，晓晓拿着小勺子挖着碗里的酸­奶­，俩人坐在江堤上，感受着江米吹来的风，感觉有种别样的闲适。老妈看到了中央大街上林立的店铺，女人爱逛街是天赋，所以老妈充分的发挥出了这种天赋，当然陪同的是小舅舅，俩孩子不是想当逃兵，实在是被累跑了，都觉得老妈实在很吓人，又不买几件，就是逛啊逛！于是俩人在这里坐着等俩大人回来。

“贝贝，你说，结果能怎么样，会不会”

“打住，老婆，我实在记不清这是第几遍了，可是我还说要重申一遍，下午出结果，大约还有两个小时，而无论怎样，有我呢，记住了吗？”晓晓也知道自己这里不停的重复这一个疑问毫无意义，可是还是忍不住会问，会乱想，想得到一个人肯定的答复。于是，听了致远的话也不吱声，也不看他。

“老婆，咱都回来了，再说距离那件事还有好几年呢，要不是因为很多事发生了，你妈妈心情不好，也不会出现那些事的，所以，别的了。我的话记住了吗？”

晓晓撇撇嘴，心想这才是我想听的吗，于是点点头，致远无奈的笑了一下。

中午三人在道外找了家坛­肉­馆，吃了饭就去医院看结果了。医生把小舅舅叫了进去，晓晓一看不由站了起来，被致远拉住了，坐下来。半天小舅舅才出来，晓晓马上冲上去，仰着小脑袋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没事，但是还是得做个检查，因为有一个检查血样不够，结果怕不准，所以还得重新测一下。”

晓晓听了这才放心，只是致远很是狐疑的看看小舅舅，见小舅舅微微的摇头，心里惊了下，看晓晓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终始没有说什么。

李妈本不想去做了，本来都做了那么多了，也说了没事，缺一个就缺一个吧。可是这回连自己弟弟都跟着让去做，说反正都做了，就做个全面点儿的。就是等抽血的时候自己不明白了，怎么是抽这里的，不是说以前的血样丢了吗，不过看那一管子液体好像不全是红­色­的吧，不过可是真疼啊。

出了医院，老妈就说想回家，反正都留了电话了，打电话问下就好了，­干­嘛还得在这里等着啊。也是不放心自己家里的一些事了，想回去，还没等孩子说什么呢，小舅舅先反对了，说是一定要等到结果再回去，也不差那么几天了。李妈想反正也就是再多等三天，也就没强烈反对。

“那就再等三天。拿了就回家啊。”

听了李妈的话，小舅舅笑了，有点儿苦。

“这回是七天。”

“怎么是七天，上次不是三天吗，怎么这次比上次还长啊？”

老妈问，晓晓却是惊着了，觉得不对劲，肯定不对劲，眼光马上落到了小舅舅的脸上。

“这次检查的人多，人医生说三天完事不了，正好还赶上周末放假，就可能要七天了。”

“那不行，太长时间了，还是先回去吧。”

晓晓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可是又不能当着自己老妈的面问小舅舅，小手都有点儿抖了，想站起来，却没力气，那边致远伸出手，握住自己，晓晓想哭，却生生的忍住了眼泪。

“姐，不差这几天了，等等吧。”

看小舅舅劝自己老妈，那语气和表情让晓晓觉得不好，肯定是有事了。

“不行，一周呢，咱回去，要是不放心下次再来也行，不能在这里一直等着。”

小舅舅还想劝，“姐姐”话还没说完呢，致远站起来拉了拉小舅舅。

“小舅，­干­妈都说了等下周再来看结果，­干­妈不放心家里的事就先回去吧，下周再来。”

小舅不大同意，可是看致远侧过身，和自己闪了下眼睛，自己侧过头看看自己姐姐和晓晓，终是点了点头。

“那小舅咱俩去给家里打个电话吧，也出来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家里你的那些木耳啥的怎么样了。晓晓你陪着­干­妈。”说完就把小舅舅拉出去了。

晓晓看着自己小舅舅出门前回头看了自己老妈一眼，就那一眼，让晓晓的心拔凉拔凉的，看老妈狐疑的眼神，又只能忍住。

“晓晓，你脸­色­怎么那么白啊，不是中暑了吧？”老妈说完过来摸晓晓，晓晓没发烧，自己知道，但是真想直接发烧晕过去得了，自己现在面对老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眼前一片迷雾。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没事，妈，没事。”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老妈听的。

“我看看，别大意，别真是中暑了。”

感受着老妈温暖的手，很暖很暖，晓晓不知道，那是因为自己一头的冷汗才能在这个季节感觉母亲的手是那么的暖，李妈也是不理解，摸了一手的汗，确是凉的。

“怎么出汗了，也不热啊，不是着凉了吧？”

晓晓忍不住了，扑到老妈怀里，没敢哭出声，掉了几滴眼泪，悄悄曾到老妈衣服上，把眼泪憋回去，抱着母亲的手有点儿抖，可也知道屋里就自己和母亲，不管是真有事还是自己想多了，都不能让母亲起疑，都得遮掩过去。

“妈，有点儿不舒服，让我躺一会儿吧，喝点儿水就好了。”李

妈听了也没多想，让晓晓去躺好，自己就开始收拾东西了，出来几天了，还真是想家了。

晓晓躺在床上，听着母亲收拾东西，忍不住的胡思乱想，不停的告诉自己镇定，等致远回来，等致远回来。觉得时间过的无比漫长，就在这种无声的煎熬中终于听到敲门声，晓晓跳起来冲过去开门，看着致远，直直的盯着他。

“我带晓晓去买冰棍，一会儿就回来。”

晓晓隐约听到什么“小心点儿，别走远什么的。”感觉飘乎乎的被致远带着走，茫然的那么走着，下楼，到了喧闹的街道上，看着街角继续走着，好像听到耳边有人说话，知道被人使劲的摇醒。

“老婆，没事的，看着我，没事的。”

当眼睛终于聚焦到眼前那双焦急的眼上时，看到的是那带点儿关心带点儿慌乱的眼睛。

“没事，就是多做了一个检查，因为有一个小块的­阴­影，所以进行穿刺检查化验，最坏的结果就是做个手术明白了吗？”晓晓任由那热热的液体从颊边滑落，滑落

致远深吸了口气，把晓晓抱进怀里，轻轻的拍抚着，等着她平静心情。

“还好，还好，也就是一个手术，一个手术罢了，大不了留个疤”

晓晓似是而非的安慰着自己〗人在外面转了一会儿，知道晚饭才回去，还挨了老妈一顿唠叨，晓晓嘴角弯弯的听着，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有的时候，听着老人的唠叨也是一种幸福。都说子欲养而亲不在，又有多少人也感叹着常回家看看时家中却没有要看的那个老人了，即使大冬天不穿毛裤也不会有人在你耳边念叨了，很多时候，这也是一种幸福，而大多数人只有失去了才发现，这也是一种幸福。

五十 两世怨恨

度过了一个煎熬的夜晚，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奔向长途客运站，登上了车，晓晓回头看看那座城市，那座母亲一生都没有到过的城市，看看那边在座位上向自己招手的母亲，眼神渐渐的坚定，这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还能怎么样呢。

而等到晓晓下了车回家才知道，原来这不是最坏的结果。

晓晓站在门口，看着那坐在炕沿边儿上的女人，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长相柔弱的女人，就是她，毁了自己的家，自己的母亲，自己的一切，晓晓不是不想冲上去质问她，只是自己没有力气，站在那里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腿灌铅一般的沉重，感觉整个人都飘忽起来，周围也跟着飘忽起来。

“晓晓，晓晓，这是你陈阿姨，晓晓，怎么不叫人呢！”

听闻老爸的声音，转过死死盯住那个女人的眼睛再转头看着老爸，这个男人也会变成以前的那个人吗，会吗，会吗？

“晓晓，怎么了，别吓唬爸，怎么了这是？”

晓晓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就是那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看着，想着母亲咽气前骨瘦如柴的样子，想着她艰难的说着最后一句话：“你别恨他，你别恨他”你让我如何不恨，你让我如何不恨。

“这孩子怎么了这是，刚才还好好的呢，回来晕车都没事，这是怎么了。”

老妈也过来看着被自己老公抱起来的孩子，看着孩子那双圆圆的大眼睛充满泪水，神­色­恍惚，又忽然间满眼染上怨恨。李妈惊了一下，这是自己的孩子，从不曾这样，从不曾这样过，顺着孩子的视线看到了那个女人，刚才老公介绍的人，自己也没太注意为什么一个女人跑自己家来，还是老公刚回来没两天的时候，就是公事也不该一个女人来的。看孩子还是那么狠狠的死死的盯着她，都说孩子是敏感的，难道自己摸着孩子的手抖了下，看向老公，会吗？

“陈玉敏，陈阿姨！”

晓晓停顿了下，摇晃着，挣扎着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站起来面对那个改变一切的女人，改变自己命运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来我家！？”那声音沉沉颤颤的，听的屋子里的几个大人都是一颤，被一个孩子充满愤懑与怒火的声音吓到了。

“我，我就是来看看李矿长，听说李矿长请假回来了，就，就过来看看。”那女人也是被一个孩子的话问住了，愣愣的回答。

“是吗？哈哈哈好好，很好。”

晓晓的笑有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仰头让泪流进心里，平静了那股深沉的痛，才缓缓的看向那个女人，目光缓缓划过那个女人满是局促和紧张的脸。

“那，你说说，你是邻县外贸部门的，和我爸爸不是一个县城，工作更是一点儿不搭边，您又是来看的那门子领导呢？”

那女人被晓晓的几句话问的低下了头，吱唔几声没有回答，老爸和小舅舅都被孩子那有些疯狂的笑声镇住了，老妈听了女儿的话看看那女人，又看看自己的老公。

“恩，看来没公事了，既然没有公事上的事，那就是私事了，我爸爸除了去市里开会见过你几次应该没别的交集了吧，也谈不上什么认识不认识的，那你又是为什么私事而来呢？”

听了晓晓咄咄逼人的问话，那女人有点嚅嗫的不知如何是好，显得更是慌乱，抬头偷眼瞅了一下众人，又马上低下了头去。老爸听了也看看那女人，这都是来的第二次了，前天就来过一次，到的矿上找的自己，也没说有什么事，没几句话就走了，今天又来了，还是来的自己家，刚进门没说几句呢，自己老婆孩子就都回来了。让自己家孩子一说，自己心里也是起了疑心。老妈也是觉得自己家孩子的话太重了，使劲瞪了晓晓一眼。

“陈阿姨，我爸爸有我妈妈和我，我们很爱很爱他，消您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还有，您爱人去世了，但是好的青年才俊你们县里有很多的，就不要那么费劲的向外发展了，下次就是公事你也别来找我爸爸了。”

“晓晓，怎么说话呢。”

老妈还是忍不下去了，对一个女人自己家孩子这么说，即使她真的可能有什么企图自己还是觉得很可怜，有些不忍心的，只有晓晓听了老妈的喝问轻轻的转过头看着母亲，看着这个善良的女人，那时也是这么说的吧，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心软和善良，有没有

“算我这个做女儿的求求您了，以后别来了，我们不能没有我的爸爸，求你了”

晓晓不知道自己还呢喃着说了什么，只见那个女人从屋中落荒而逃的样子，看着她的难堪，自己不曾心软过，因为妈妈就是那时心软让自己失去了父亲，也失去了母亲，失去了一切，然后看着她趾高气昂的指着自己骂，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些，自己也会心软的，会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这些大人的事哪有你个孩子Сhā嘴的份？”

老妈是真生气了，不管如何，都不应该是自己家的女儿来说这些话，还说的那么难听，看那个女人奔出去的样子，明显是哭了。

老爸看看老婆，看看眼神迷茫的缩到自己怀里默默流着眼泪的孩子，皱皱眉头，却没象自己媳­妇­那么骂孩子。

“晓晓，你怎么知道陈，嗯，那个女人的，你怎么知道他爱人去世的？”

这个事连自己都不知道，只是认识罢了，自己都不晓得她老公去世了，看她的年纪应该是刚结婚没多久的样子吧？

晓晓像没听到外边的声音一样，不管是父亲的询问还是母亲的喝问，那边致远淡淡的冒出来一句，“无风不起浪。”让李爸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种谣言传成这个样子了？传的连小孩子都知道了，看看怀里还在流眼泪的孩子，自己心里起了一把无名火，不管你怎么样，你也不能让我家孩子来承受这些。

致远过来，想把晓晓从李爸怀里拽走，晓晓感觉到有人拉扯，紧紧地抓着父亲的衣襟，惊慌的喊着，“爸，你别走，你别不要我和我妈，爸”李爸彻底傻眼，赶紧扶开致远的手，一边拍一边哄着哭闹不休的晓晓，致远看着被扶开的手，愣愣的瞅着，瞅着那只仿佛开花了的爪子。

李妈也是被孩子吓着了，也不骂孩子了，赶紧跟着一起哄着，边哄孩子边狠狠的瞪了自己老公一眼，那意思就是都是你惹的。

李爸本就因为晓晓不合常理的哭闹心疼的六神无主的样子，对那个陈什么的更是来气了，这回看自己老婆瞪自己更是对那陈什么的添上了恨意，都是她惹来的，不知道晚上那关怎么过呢，自己老婆现在可不比当初了，不好对付啊。

边想着边拍着怀里的孩子，看哭得小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丫头心疼的不行。就这么个独苗苗，就算自己老婆是满族人，能要两个孩子，这些年没有也没在意，更何况东北计划生育那么严格，家家都一个，也就觉得理所应当了，这唯一的宝贝疙瘩哭成这样可是从来没有过的，那夏天疯玩的时候小腿上那么些伤口也没说哭过啊，越想越是心疼，越想越是来气，腰上传来老婆的九­阴­白骨爪疼的直咧嘴也不敢吱声，那边李妈也心疼孩子又气老公，致远还看着自己那手，跟手运气呢，屋子里谁都没有注意小舅舅那紧皱起来的眉头和眼睛深处的担忧。

晓晓还在认真的哭着，一屋子的人，各有心思。

直到天黑透了，晓晓哭得累了也一天没吃饭确实是饿了，才渐渐止住哭声，老妈去做了饭，饭桌上格外的沉闷，并且靠外的那个位置上少了致远是身影。

小舅舅站在外面，紧皱着眉头，长叹了口气，可让小舅舅没想到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五十一 一波未平

晓晓病了，高烧不退，已经是烧了一天一夜了，致远正在市医院晓晓的床边陪着晓晓，看着那烧的红红的小脸，心疼的摸了又摸，明明已经是打过针的，可是还是烧，连医生都说要是今晚的高烧还是不退的话很可能会转成肺炎的，那就严重了。

致远一听肺炎啊，心都缩紧了，这在这个时候可是很严重的，严重到留有很多后遗症，比如说耳朵烧坏了，或者嗓子，或者脑袋烧坏的都有，自己不懂，不是学医的，但是也听说过肺炎的严重­性­，有些孩子没抢救过来或者抢救不及时，都有小命搭上去的。致远紧紧的握着那小手，也是热的，看着针头扎在那细细的血管上，一滴一滴的药液流进那小小的身子，庆幸着晓晓没有醒，不然又会叫疼了，晓晓最怕打针了。可是一想不醒也不是个好事，烧不退当然不容易醒了，更是焦急。

“儿子，你先吃点饭吧，这都晚上了，你可两顿都没吃了。”

致远恍如未闻□妈还是心疼儿子的，这孩子早上到李家发现家里人都不在，一问长工说老李家的姑娘发烧，烧了一夜，早上就送医院了。致远马上回家和自己说了一声，呣子两人就直奔医院了，可是没想到这孩子病的这么重，烧了一天一夜了，看着那小身子躺在医院白­色­的床单上，那苍白透着高烧时不正常的红晕，刘妈也是心疼的。可是在看看从问过医生后就一直守在床边，坐了一天都没动过地方的儿子，看着那倔强的背影，恍然觉得那两个人就是一起的，什么也分不开，即使是死亡自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碎了一口，瞎想什么。可是还是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儿子，自己这儿子一天都没吃饭了，可不管自己问了几遍也是没反应。

刘妈妈走出病房，看晓晓的妈正伏在李爸身上流眼泪，也是，谁看了孩子这样都受不了，自己走过去，拍拍晓晓妈的后背，也是跟着劝了两句，但是自己心里也是知道的，如果换做自己别人劝什么也是听不下去的吧。

李爸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自己老婆的后背，眼睛盯着病房，心里暗恨那个陈什么的女人，没事来我家撮什么妖啊！你自己有那么点儿小心思关我什么事，传的人尽皆知的，让两个孩子都知道了，害得自己家姑娘看的的上火的，哭了一晚上，饭都没吃，就开始发烧了，一夜又是吃药又是拿白酒搓背都没降下来，早上送医院医生又说可能发展成肺炎，肺炎啊，自己家可就这么一个独苗啊！暗暗的咬咬牙，恨得牙痒痒。听着自己老婆抽泣的声音，不停的掉眼泪，也没怪自己，自己想着病床上的女儿，看着哭的眼睛通红的媳­妇­，心里也是又急又气。

外面小舅舅一个人在走廊的窗户边站着，小舅是不吸烟的，这个时候嘴里也叼着根烟，也不吸，就是任它燃着，看着袅袅升起的白烟，背着阳光站着，­阴­影隐去脸上的表情，也隐去眼角偶尔闪过的那丝光芒，却隐不住那深深皱起的眉头。

抬眼看看那边哭着的姐姐，看看半掩着的房门，再次低头看着手中飘起的白烟，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陋屋偏逢连夜雨吗？那个女人还真是会选时候啊。想想那个还没有结果的检验报告，看看隐忍着怒气的姐夫，不知道姐夫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什么表情？

小舅舅摇摇头，这么多年了，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想。

又看了看那房门，这个时候，不管谁可怜，谁可恨，自己都不可以让某些事发生，想着晓晓烧的红红的小脸，想着昨晚她搂着姐夫哭喊着，“你别不要我”的小涅，嘴角的弧度隐去，是能怎么样，不是又能怎么样呢，既然她舍不得那我就帮你迸，即使真的是最坏的结果又如何，还有自己呢，她还有自己呢。熄掉手中燃尽的烟，侧过头看夕阳的余辉，眯了眯眼，向病房门走去。

推开门，看到那坐的直直的小身子，小舅舅露出今天第一个真正的笑，看那坐姿好像一直都没换过的样子，莫不是一直都没有动过？这个孩子还真是不错的。

走过去，看着致远的手里握着的小手，不敢太用力的样子，眼神直直的盯着晓晓的脸，小舅舅摸摸致远的头，走出去找医生。医生过来检查，还是那句话，必须要退烧，不然很危险，可是眼看着就过了晚上十点了，药根本就没断过，可是一点退烧的迹象都没有，刘爸也赶了过来，两家人都是急得不行。

于是屋里退烧药，冰敷，擦酒­精­，退烧针，如此折腾了一夜，医生的眉头是越皱越深，李妈的眼泪就没断过，几个大人急得跳脚，那边医生已经让上仪器了，大家都有点儿傻眼，这是更严重了，大家心里都知道，不然哪需要这些，可是，这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致远静静的看着晓晓，看着那红红的小脸，看着那可爱的小鼻子，小小的嘴，任周围的人去折腾，任时间的流逝，眼看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致远笑了，嘴角的那丝笑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感­性­，还有轻轻的“呵呵”声飘出口中，在静的只能听到仪器的阵阵“滴答”声响的病房中显得格外的诡异，引得大家都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看着他那含笑的嘴角。

致远轻轻的动了，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让他行动有些不便，但还是慢慢的俯身到晓晓的耳边：“你为什么要那么调皮呢，总是让我追你，我连跳崖都追来了，你还想往哪里跑呢？”那话轻轻的，飘过每个人的耳边，却让众人背上泛起一丝冷意，就连李妈都不流泪了，愣然的看着致远。

致远伸出手，摸摸那红红的小脸，“要走也告诉我声啊，不然我去哪里找你呢？”那笑还含在嘴角人却靠着床边滑落下去，引得大人阵阵惊呼，“致远，致远，怎么了？”“儿子，儿子，别吓妈啊。”隐隐的，那红红的小脸上的睫毛动了动，致远握住晓晓的手直到滑落也没有松开，而自己手里的小手，微微的动了下，似是想要扣住包住自己的大手，却终是无力，被大人分开了，感觉到温暖的失去，小手使劲的收缩了下，可还是没有力气，连握拳都没能做到，可也没有松开，就那么不甘心的保持着那半握的姿势。

五十二

满屋子人先是被致远的话惊到了，后来又被致远忽然倒下给吓到了。不过医生是现成的，连床都是现成的，马上给做了检查，没事，一夜没睡，滴水未进，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晕过去也是正常，给挂了个生理盐水。

不大的病房里躺着两个孩子，五个大人坐在床边，满心满眼的焦急□妈劝慰着李妈。李家确实不好意思，自己家的孩子病着，还害得人家好好的儿子也病了□妈要说不介意是假的，可是看着儿子也有些白的小脸，也清楚了一件事，自己家和李家是不可能分开了，只要这两个孩子还在，就不可能了，即使，即使那丫头儿子怕也不会撇下吧。不，那丫头不能出事，真出了事，自己的儿子，还真不好说。想着想着，不由皱起眉头。

等待是漫长的，可是终究往好的方向发展着，晓晓的烧从天亮就开始慢慢的退下来了，医生也说只要退烧问题就不大，在煎熬中，总算是看到了晓晓颤颤睫毛，睁开了眼睛，费力的看了看众人，慢慢的转过头，映入眼中的是临床那闪着亮光的温柔眼神。

在市医院住了三天院，晓晓说什么也住不下了，这医院这种地方，自己真是有点怕怕的，毕竟自己经历的几次比较重大的事件都是医院，留下恐惧的印象了，想改变不是一时半会能改的过来的，于是发挥了小孩子吵闹不用负责任的特权，非要回家不可。

小舅舅看着床上闹脾气说不出院就不吃饭的晓晓，虽然那眼睛贼贼的偷瞄着饭菜咽口水，哎，可是自己还是心疼啊，没办法，去找了主治医生，检查后，说出院是可以的，但是还是要继续点滴，到一个礼拜才可以，晓晓撅嘴，看看打的满手是针眼的小爪子，大人看到那乌青，也是心疼，都青了一片一片的了。于是收拾东西，拿着开的一大堆药回家了。

车上，晓晓有些疲倦的靠着致远，还真是大病一场啊，不然怎么走了几分钟就浑身无力呢？致远摸上那小脸，本就不胖，这回更是把冬天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都给弄没了，皱着眉头，想着怎么给她补回来。

“老公，老公。”

致远看看怀里捅自己腰上软­肉­，还贼眉鼠眼的小丫头。

“你就不能老实点吗，你不记得你现在的身份是个病人吗？”晓晓撇嘴，致远叹气。

“就是知道啊，跟你讨论下这个事。好像我阑尾炎的时候也是夏天吧，不记得是三年级还是四年级的夏天了，呵呵，反正是暑假的时候，你说你非拦着我不让我吃孜然，不然来个一小刀是不就了事了。”那样子一副你耽误了我，都是你闹得的得瑟样。

“是吗？那你感受着有人给你小肚肚上来一刀，再感受着人家在你肚皮上穿针引线的，戴眼镜的医生­阴­森的冲着你笑一下，说‘再缝两下’，等以后的日子没事看看肚子上那个小疤，想想一声那极具艺术­性­的­阴­暗笑容，那感觉怎么样？”

致远说完自己­阴­森的笑了下。晓晓这个恶寒啊，觉得这事真是这样还不天天做恶梦啊，还是算了吧，亲爱的孜然啊，流口水挥别。

“那还是算了吧。”又把小脑袋窝回致远怀里。

致远看着窗外一片一片的稻田，摸着怀里小丫头有些微凉的小脸，想着这几天的事，如果真的不幸，如果自己怎么办，怎么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空间生活下去，晓晓啊晓晓，你是和我唯一有联系的个体了，连自己的父母都是不同的，不是那个时空的了，而自己所做的，只是在用对那个时空里亲人的愧疚来弥补这个时空的亲人，至于自己原本时空里的人，呵呵，也许还是过着那样的生活，心里还是有着些许的遗憾，其实，自己是有点儿自欺欺人的吧？依着晓晓单纯的心思，即使想到了，也会马上抹去，不忍回忆，毕竟好不容易才能有个机会，即使就算是个梦，也要把这个梦圆满的做下去吧。既然她想，那自己就陪着，至少自己身边还有她呢，看看闭上眼的小丫头，那小脸白白的，格外让人疼惜，这个人是无可替代的，不是容貌，不是才华，不是家庭，或许有些共同记忆与生活的原因，更多的是，这个时空的无数人都和她有着一个时空的差距，一个时空啊，哈哈，用晓晓的话说：“别说拍马，你就打­飞­机也追不上啊！”

感觉自己的手被拍开，晓晓拿着自己的小爪子捅捅自己的肚子，“老实点，乱笑什么，我睡会。”致远摸摸自己肚子，无语了，可也不再笑了。

到家了，晓晓还在睡，致远不忍心叫，可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抱她？无奈的苦笑了下，喊来了李爸爸。看李爸爸小心翼翼的抱起自己怀里的女孩儿，致远眼神暗暗的，嘴角勾了勾，跟着下车了，看晓晓趴在李爸的肩头，伸出小手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一只手还不忘记勾着李爸的脖子，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致远跟在后面呢，笑了下，憨憨的，又趴回去眯着了，致远眼神带笑的看着，李爸功夫不行啊，要是自己晓晓就不会醒，嘿嘿↓高兴着，看前面大人站住了，看看旁边的房子，还没到家吗不是，绕过大人，走到前面去。

致远纵使自诩为三四十岁的人了，也是愣住了，这还真是啊，猛女如虎啊！看看身边三个大人的表情。李妈也是愣着呢，还没回神，李爸脸上明显带上了怒气，小舅舅，这个不大正常啊，怎么会要笑不笑的表情，这个是幸灾乐祸，怎么会这样？不是应该着急的吗，那可是他亲姐啊！

“姐夫，要买东西吗？”

小舅舅这话问得大家一愣，李爸扭过有些黑的脸看看小舅舅，看自己小舅子脸上那淡淡的带着笑意的表情，摇摇头。

“不买了，等会让长工出来买吧。”

回头看看自己老婆，看还发呆呢，不由笑了，这可都找上门来了，还发呆！叹口气，边感慨着自己的命运和自己的傻媳­妇­，边和自己小舅子说：“咱回家吧，你姐姐也累了，都累得发呆了！”

说完看自己小舅子一副很是赞同的样子点点头，拉着致远两人自顾向前走去，没奈何，一只手把怀里还睡得香的孩子向上拖了下包好，一只手搂过还在愣愣的看着那路边女人的傻媳­妇­，往家走去。

李爸望望天，看自己一手抱孩子，一手牵媳­妇­的，可真是拖家带口啊，和人家那没家没孩子的人就是比不了，自己一天天可够忙活的，哪来的时间上谁家门口站着去啊，别说去谁家门口站岗放哨了，就是看看来自己家门口免费站岗放哨的人也是没时间的！

李爸这里正感叹着自己的命运和身上的责任呢，感觉脸上印上来一个带点儿凉的吻—头看着又趴回自己肩膀的小丫头，心里暖暖的，拿胡子蹭了蹭那­嫩­­嫩­的小脸儿，惹来一声小小的尖叫声。

“你又去惹孩子，孩子刚好，你别逗她。”

看自己媳­妇­白了自己一眼，还伸手接过孩子，看小丫头在老婆怀里冲自己扮鬼脸的得意样子，觉得自己受到了媳­妇­的不公平待遇，忙凑到老婆身边，指指自己的脸，“她咬我！”

李妈瞟了老公一眼，看看那没啥印痕的脸。

“咬就咬一口吧，你都那么大个人了，还和孩子争什么。”

李爸听了很是委屈，晓晓看老爸那样子，忍笑忍得都快得内伤了。

“媳­妇­，自从有了这个小东西，你就对我不好了。”那哀怨的语气，着实让晓晓惊了一下，这还是自己老爹吗，完啦！天要下红雨啦！于是望天。

李妈不好意思的看了李爸一眼。

“别当孩子面什么都说，孩子可不小了。”

说完看晓晓，晓晓，忙低下头，装什么也没看见，我睡觉呢。李妈才又去瞟了老公一眼。

李爸嘿嘿笑了下，“恩，那晚上说。”晓晓彻底绝倒！老天啊，你别这么整我啊，我可不是个小孩子了，可是却要在这里看父母眉来眼去的调情，你杀了我吧，啊啊啊啊！埋头进母亲的怀里，撅着小ρi股拱了拱，李爸爸看孩子不老实，赶紧接过来自己抱着，冲着老婆讨好的笑笑，晓晓低头叹气，实在是被弄得彻底没脾气了，看看天，行，老天爷，我没你雷！我忍了！

晓晓吃饱喝足的躺在铺的厚厚的炕上，心里面乐的不行，病人的待遇就是好啊，呵呵，这要是以前，老妈看自己病了想给自己弄点儿好吃的也有那个心没那个钱啊。也没那个忽然想起那个站岗放哨的，自己趴在老爸怀里，看着那个女人眼里含泪的看着自己一家三口从身边走过，那柔弱，那可怜，那个让人不忍心啊，真是，自己都有点儿不忍心了。不行，不行，不能乱想，就是，她和自己老爸又没认识多久，哪来的那么深情的眼神呢？真是纠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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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那啥，看在我让李爸这么忠诚加狗腿的份上，能给点儿票票不？

五十三

晓晓靠着致远吃着手里的西瓜，怎么也琢磨不明白了，这小舅舅这几天隔三差五的就拉老爸去东屋密谈，还都是趁着老妈不在的时候，这是训老爸去了？因为那个站岗放哨的？不像啊，小舅舅可不是那么没轻没重的人。

“你说小舅舅又和老爸­干­嘛去了？商量什么呢？”

致远拿毛巾擦擦晓晓滴着西瓜水的下巴，“可能是商量什么投资的事吧，毕竟也是不少钱呢。”晓晓看致远，觉得这回答很是可疑啊。

“真的？”

致远笑笑没说什么，晓晓哼哼两声也没追着问≯睛转了转，扔下手里的西瓜，跑出去，致远眉头皱了下，跟了去。

“晓晓，你去找小舅舅­干­嘛啊？”

晓晓回头，看致远站在门口笑着看自己，很是纠结№后“吱呀”声，传来小舅舅的声音。

“小丫头要­干­嘛啊？”

晓晓不知要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是来偷听的？不由又瞪致远。

“没要­干­啥，嘿嘿。”

小舅舅笑了，李蕊偷眼看老爸，面­色­很是凝重啊，这是怎么了？

“走，小舅舅带你出去玩。”

于是晓晓被强行抱走了，后面还跟着致远这个小尾巴。回头看看老爸，老爸依然站在门口，姿势如昔，这个是拍电影呢，就差风衣、围巾加帽子了，还扮上深沉了？

可事实证明小舅舅有时间和老爸在房间里嘀咕，却没时间和自己玩，刚出门就被人找走了，于是晓晓摩拳擦掌之后对致远呲呲牙，开始审问致远，为啥居心不良的不让自己去偷听。可是没想到致远是个革命战士，还是个狡猾的革命勇士，不但宁死不屈，打死我掐死我都不说，还很是狡猾的会转移话题，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向别处转移，于是严刑逼供一下午无果。

晚饭后商讨明天去省城的人员安排，发现老爸一言堂的决定两个孩子留守看家，还没等晓晓反对，老妈不­干­了。

“我就不去了，还忙着呢，那个去看个结果就行了呗，要我说都没必要，都是那天孩子晕车非要我顺便也检查的，这个后悔，疼死我了。”

老爸沉吟了一会儿，看看小舅舅，小舅舅马上笑得如沐春风的。

“姐啊，我是想看看省城的销路啊，可是姐夫这次也是要去拜访那些铁路上的关系的，姐，我自己有点儿不大敢去。”

说完，带着点儿小心与羞涩，很是风情无限的偷眼看看自己姐姐，一副怕被大人说自己不长进的样子，那表情，让晓晓想起了日本的同人漫画，自己汗了一下，没想到的是老妈还就是吃这套，看自己弟弟露出小时候的害羞表情，马上答话。

“那我陪你去，这么大个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晓晓无语了，觉得自己小舅舅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啊，上次去省城怎么没见他不好意思呢，可是忽然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呢，可是现在要是提反对意见，万一大家都不成怎么办呢，现在致远可不是和自己一伙的了，闹得僵了可就不好收场了，还不如明天耍赖跟着，想到这偷笑了下。看看致远，觉得这小子最近很是奇怪，都不帮自己了，告诉他不呢，要是他告密怎么办？

于是，晚上的时候，晓晓让致远留宿了，把致远很是惊了一下，觉得这艳福不是好享的，难道还是想要审问不成，眼神很是纠结的看着晓晓，不想让自己的小身板遭罪，又舍不得离开，看晓晓冲自己笑，怎么看那笑脸都是说：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胆战心惊的过了两个小时，到睡觉时，也没舍得离开，决定牡丹花下死了。

洗漱后，来到晓晓的小屋爬上炕，致远躺在那里心惊胆战的，可是晓晓却背过身去没有要开始审问的样子，自己也不敢问，于是戒备着躺着。晓晓想着明天得早点儿起来，于是躺下开始睡，努力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致远等了好长一会儿等来的是晓晓均匀的呼吸声，很是无奈的笑了下，自己白紧张了，放松了紧绷的肌­肉­，眼睛在黑暗中放出温柔的光，轻轻搂过小丫头，也闭上了眼睛。

早上听到大人起来的声音，致远楼楼怀里的小身子，闻着她身上清新的味道，正感慨着生活的美好，小丫头揉揉眼睛，还没大醒呢就挣扎着坐起来，闭着眼睛开始划拉衣服，还嘟囔着。

“老公，快穿衣服。不然就来不及了。”

致远皱下眉，看看还在揉眼睛的晓晓，也起来穿衣服，有些事情，藏着挡着的也是没有意义的，还不如自己陪着她一起面对。

当李爸看到穿戴整齐的两个孩子，不由皱眉，自己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这要是孩子跟去了，万一不由看自己的小舅子。

小舅舅笑了笑，走过去摸摸晓晓。

“一起去吧，留孩子在家咱们也不放心。”

晓晓抬头，小舅舅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温柔，晓晓都觉得这样的小舅舅将来是不可能一直孤独终老的，追的女孩子得有多少啊！

晓晓不由自主的觉得心里面很是忐忑，坐在车上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连晕车的感觉都不能把心里的不安压下来。致远很是小心的护着晓晓，不让开窗，不让吹风的。要不是上次回来的时候凉着了，进了家门又是那个女人做自己家炕头上，要不是想着以前的那些破事担惊受怕的也不会病得那么严重了，这次可不能再着凉了。

一路颠簸总算是到了省城，晓晓脚步虚浮的走下车，觉得有如云游太虚幻境的感觉，就差两眼冒星星和嫦娥姐姐跳舞了。本想还是去上次那个旅店定两个房间呢，没想到小舅舅和老爸都不­干­，非说现在就去医院，于是一家人赶了过去。

晓晓看着眼前的那扇门，很想告诉自己其实真的没事，上次检查都说没事了，可是看老爸被医生叫进去的表情，看小舅舅进去前对自己安抚的笑容，自己也知道肯定是有事了，肯定是有事了。于是坐不住了，看老妈也眉头深锁，也是可能猜出了点儿什么，想安慰老妈，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仿佛瞬间就失声了。颤巍巍的站起来，觉得自己现在比八旬老太还要虚弱，慢慢的蹭到老妈身边扯出一个肯定是不大好看的笑，靠进老妈的怀里。

李妈抱着怀里的女儿，本来浮躁的心情忽然就坚定起来，想到了那个站岗放哨的，再看看怀里的小丫头，眼神逐渐清明坚定，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出事的，一定不能，就是出事了也得把它摆平！自己怀里还有个这么小的孩子呢，还这么的小啊。紧紧的抱了抱晓晓，“妈妈没事，晓晓不要的啊。”

晓晓赶紧抬头看看老妈，觉得眼里酸酸了，赶紧把小脑袋藏到李妈的怀里，觉得嗓子里硬硬的发不出声音，于是点点头。致远目光幽暗的看着相拥的母女，脸转向窗外，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原来等待判刑的时候，因为不知道到底会判什么，判多久，那时，时间就是一种最为残酷的刑法，慢慢的折磨着你的心灵，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你的意志力，在这种缓慢的痛苦中，时间的存在感格外的强烈，让人觉得时间滑过的是那么的缓慢，缓慢的划过你的心头，象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子，割裂着，撕扯着你心尖上最为柔软的那块­肉­。

三个人都静静的看着那扇门，等着它的开启，可一旦开启，却也是宣判之时，晓晓伸出手，更紧的搂住母亲，感受着她的温暖与存在，感受着自己在自己背上的手对自己的安抚，努力的使自己纷乱烦躁的心安定下来，母亲需要自己，现在还不是自己乱的时候，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默默的告诉着自己。

李妈妈低头看着睁着圆圆大大的眼睛的女儿，看见女儿眼里的坚强，摸摸孩子的头，不想用语言告诉她什么，事情还没到最坏的时候，自己不能让孩子的。还没出结果呢，即使事情真的很糟糕，那也是要问过自己答不答应才行，为了孩子，也不能不战而败。

那扇门开时的“吱呀”声如洪钟般在三人的心头敲响，晓晓不由自主的站起来，盯着自己的父亲，老爸的脸­色­不太好，但还不是很­阴­郁，那结果是？晓晓知道自己不敢问，甚至想要逃避。李爸蹲下身子，看着李妈妈，先给了一个安抚的笑容，伸出手，有些抖，缓缓摸上李妈的头，看着外面等待的三人都看着自己，想说什么动动嘴，却始终也说不出来什么，晓晓的心理面“咯噔”了一下子，忙抬头，看自己的小舅舅。

五十四 虚惊

小舅舅还是那么温和的笑着，眸光闪动，那应该不是有事的笑容，可是看自己的眼神也没说一定没有事。

李爸爸颤着手抚着李妈，嘴有点儿哆嗦着，李妈本来因为他们出来时有些紧张，可看老公这样却平静下来，温柔的回看着自己的爱人，伸出手覆上李爸放在自己腿上的那只手，轻抚两下，李爸深呼吸，再深呼吸，颤着声音，眼里都有水汽了。

“小、小华啊，小华手术”

晓晓的心拔凉拔凉的，有一种悲哀涌上心头。

李妈还是温柔的抚着那只有些颤的大手。

“手术”晓晓真的不忍听下去了，还是那样吗，早了那么久呢，早了那么久，自己也有钱了，还是不可以吗？低下头，一滴泪垂落到那两只交握的大手上。

“医生说，发现的早，手术取出来病变体就没事了，良­性­的。”

小舅舅温和的声音响起，等在外面的三人瞬间定格，木然的反映着这句话。

“对啊，手、手术就没事了，还好、还好”

李爸还是有点儿结巴的声音，不过很是顺利的拉回了三个发呆的人。

“爸”这老爸搞什么飞机啊！

“­干­爹啊不带这么玩人的啊”

李爸很是不解的看看俩孩子，再看看媳­妇­，媳­妇­还是笑的那么好看哈，呵呵。

晓晓擦擦眼泪，从老妈怀里跳下来，瞥一眼还在盯着老妈发呆傻笑的老爸，很是不肖的撇撇嘴，有这么说话的吗？吓死自己了。

拉过小舅舅的手，走到走廊拐角。

“怎么样，小舅舅，医生到底怎么说的啊。”

“发现的很早，触摸都没什么感觉呢，还好拍片了，穿刺化验了，是良­性­的，手术取出后应该没事了，以后要定期做复检。”看看晓晓那圆圆的大眼睛，补充了一句。“真的！”

小舅舅和煦的笑容终于驱走了晓晓心中最后一块乌云，伸出小手拍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事哈。

“晓晓”

晓晓抬头，看小舅舅蹲下身子，和自己平视，眼里露出探寻的目光。

“你，你为什么知道？”

晓晓傻掉，从没想过要回答这个问题，眼睛不敢对上小舅舅仿佛能看穿自己的眼神，于是眼神飘忽，最后盯着地上寻找答案。

“她梦到­干­妈有病走了，­干­爸找了个后妈虐待她，她就害怕了。”

晓晓看向致远，这个是自己的救星、盖、幸运星啊，哈哈，赶紧笑着抓过他的手，紧紧抓住，可不能跑了。

小舅舅眼泛微光，轻轻转头，微微偏着脑袋，盯着致远看了一会儿，晓晓看小舅舅收起脸上的笑容，很是忐忑，又瞄瞄致远，看他很是坦然的回视着小舅舅，这个可怎么收场啊？

“哦？是吗？那就好，呵呵。”

小舅舅笑了下，也低头，再抬头时又是那个笑得和煦温柔的青年。

“那是当然了。”

致远拉着晓晓朝着李妈走去，晓晓回头，看到小舅舅看着致远审视的眼神，心下一惊，然后感觉到致远停下来，回过头，定定的回视着小舅舅。

“小舅舅，晓晓还梦到是你把她养大的。”

说完看小舅舅楞了，很是­奸­诈的笑了下，才回头桥晓晓继续朝着李妈妈走去。

小舅舅和老爸给李妈办了入院手续，安排了手术的日子，等一切办好已经很晚了，几个人闲下来才发现自己饿的都不行了，赶紧出去买了吃的，又给李妈妈买了营养的粥品带回医院，看李妈妈吃过后，李爸爸决定陪床，小舅舅带着三个孩子去市医院外面找了个旅店休息。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其实就现在来说，这还真是个小手术，可是把李爸可是惊得不行，人医生可是说了，还好发现的早，还是个良­性­了，这要是恶­性­的，再加上如果发现的早，现在的医疗水平，那就没办法了。现在想想当时医生说这话时，自己吓得腿都有些抖了≡己可是正经经历过些事儿的人，井下出事故，自己为了不让事故中死去的工友尸体泡水，一个人背着尸体走了一千多米的巷道，因为事故原因断电，连应急灯都不亮了，那时候自己都没眨一下眼睛，可是遇上这事，自己真是怕了。

躺在旁边的陪床上，深深的叹了口气，能不怕吗？一起过了那么些年的人，陪自己走过最苦最累日子的人，想当年自己孤身一人来这里工作，除了换洗衣服就身上的三十块钱，小华就不顾家人的反对，跟自己结婚了。想当年自己媳­妇­长的那么好看，自己可是啥也没有的，她可是啥也没图啊，再说还有那么大个孩子，孩子还那么懂事，这要是自己可咋办呢？想着想着，又叹口气。

“睡不着吗？”

李爸听自己媳­妇­说话，赶紧起来，借着月光走过去。

“怎么了，疼的睡不着？”

“不疼了，打止疼针了，不动的时候不牵扯伤口都感觉不出来，你说啊，要不是孩子非拉着来检查，自己都不知道。”

“那，想喝水不？”

李妈无语了。

李爸嘿嘿­干­笑两声，知道自己这几天有点儿紧张过度了，摸摸头，拉过一个凳子坐在床边，看着媳­妇­。

“那你想吃点儿啥不？”

这回李妈彻底没脾气了。

“你别坐那，都半夜了，凉。恩，来，到床上来，咱俩聊聊天。”李爸摸摸头，四周瞄瞄，病房不小，可是反正病房里就两个人，一狠心，还是上床上陪媳­妇­聊天去了，两个人聊着从认识到结婚后的这十来年的生活，很是忆苦思甜了下，两颗被生活磨得逐渐失去知觉的心慢慢火热起来。

手术第二天三个人大早上的去看李妈，看李妈脸­色­还挺好的，也就放心了很多，大家说说笑笑的时间过的也挺快的，等中午的时候病房里先后来了两个人，一个和李妈妈差不多年纪的人，另一个是个老太太，小舅舅陪了老妈一会儿，看自己什么事都搭不上手，自己姐夫全包了，那腿麻溜的不行，看看俩孩子，问他们想不想和自己出去跑销路，俩孩子瞅瞅摇摇头，晓晓还是想陪陪李妈，虽然知道没事了，可是还是的，自己这两天都没睡好过舅舅便自己出去了。

那个和老妈年纪差不多的女人没一会儿就和老妈聊开了，是个很健谈的人，陪床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应该是她的母亲，看自己老爸忙前忙后，端茶倒水的，还有两个孩子和自己弟弟陪着，很是羡慕。

“我说妹子，你可是真有福气啊，看你爱人对你多好，还儿女双全的，你看我家那口子，班上忙的不行，我做个手术人家都得明天手术的日子才能来。”

说完很是气愤的样子，那边她妈妈不­干­了。

“你别不知足了，你一天天大房子好看衣服的，他能不想多挣两个吗。”

说完还瞪自己姑娘一眼，那女人别看三十多岁的人了，看自己老妈说自己还和自己自己老妈撒娇抗议，让晓晓很是汗了下。至于那个年纪大的老太太，陪床的儿女倒是不少，但是不管是那老太太还是那些儿女们脸­色­都不是很好，晓晓觉得这个有点儿压抑啊，于是和父母说了一声儿拉着致远出去溜达了。

五十五 代理

晓晓和致远到商场溜达了一圈，别看是省城，而且自己家乡的省城还是对衣着上比较在意的，但是现在还真是不敢恭维，没什么好看衣服不说，更不用说什么牌子了，溜达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以后有名的牌子，晓晓不解，有些品牌可是有上百年甚至更长的历史的，这个大城市的商场里竟然没有，真是服了。

不过，也是可以理解吗，这个年代的原因吧，不死心，又去了现在最为繁华的地段的商场，依然可劲儿的溜达了一圈儿，这回到是有了，可是也没见几个，很是郁闷了一把。

致远的腿可是有点儿扛不住了，这逛街可比长跑累多了，还是个长期慢­性­的折磨过程，折磨着你，你还不敢说自己痛苦，偷眼看晓晓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管怎样，可终于是不逛了。

“老公，你说咱弄几个品牌代理权怎么样？”

说完双眼放光的看着致远，致远想了想，这个在以后还是稳赚钱的，特别是现在大家都不认的时候尽早签下来，最好是大陆地区的总代理，那就更好了，于是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晓晓看自己的意见被老公所肯定了，小脸兴奋的开始叨咕着一些著名的品牌名称，那才叫一个眉飞­色­舞啊，不过致远听了半天可是有点儿憋屈，不服啊不服，怎么就没一个男装的呢，全是女装的品牌啊。

“老婆，你是不是也得弄俩男装品牌给我穿穿啊，虽说我不挑，可是也得有衣服穿吧，要不我穿地摊货也给你丢脸不是。”

晓晓哑火了，很是尴尬的笑了下。

“那啥，我不是得把女装的品牌叨咕完才轮到男装吗，放心，肯定有，肯定让你穿的流光水华、人模人样的啊。”

晓晓说完­干­笑两声，致远更是郁闷了。

“那你还是先说男装吧，男装少，很快就说完了，我听听就行，看有没有我喜欢的，女装那么多你想弄多少都行啊。”

说完很是哀怨的叹口气，晓晓狐疑的看着他。

老婆要穿好衣服，那老公只能服其劳了，于是晓晓和致远开始了漫漫的逛街之旅，先溜达下现在省城的一些品牌专柜，大部分都在商场里面，也不多，然后就是琢磨着自己想弄到什么品牌的代理权，再看看商场中店铺的位置，很是把满省城的重点商圈逛了好几遍，累的致远想要自杀的心情都有了，这个逛街真的不是自己的所长啊，不过总算是有了些结果，正和小舅舅商量之中。

李妈的康复情况良好，本来想三天就出院的，回到市医院去拆线就好了，可是李爸这次吓得不轻，说什么也不让，非让住够一个礼拜以上不可，后来因为那个后住进来的老太太，更是不敢让老婆早出院了。

那个老太太是恶­性­的，发现的太晚了，自己本身也是年纪大了，因为已经扩散转移了，手术治疗是不大可能起什么效果了，又因为自己的心情不好，儿女也不大省心，住院不到一周就有恶化的迹象了，把李爸吓的，更不敢让李妈出院了，愣是在医院住了十多天，拆线了还住，把李妈住的直抗议，直到医生再三保证李妈真的没事了，可以回家了，就差打条签字了，李爸才决定收拾东西回家，弄得好几个大夫和护士来欢送，那意思就是你赶紧走吧，给其他病人倒病房，你这钱虽然好挣，可是那个大夫也架不住你一天三遍的来问我“有没有事，真的好了吗？”之类的，回答的多了，自己都怀疑那几个字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了，难道自己记了这么多年的词语的意思有歧义不成？

在众医生的欢喜目送下，五人出了医院，打车回家。也不能说老妈这次住院光承受老爸过度关怀的荼毒了，其实还是有收获的，那个和老妈一个病房的三十多岁的女人和老妈聊天中发现老妈­干­的服装厂，并且有意向省城发展后，很是欣喜的想和老妈一起做，她本身就是国营纺织厂的，自己有些路子，可是后台一般，自己学历也不高，也就是继续在自己的位子上晃悠了，至于升迁？到退休能混上个主任当当就顶天了≡己又是个要强的，老公却是个憨厚老实的人，也是在国营的厂子里面，是个小头头，也挣不了太多钱，一听李妈的意思马上要和李妈一起­干­，也是知道自己的家底的，也正琢磨着能拿出来多少钱呢。约好了李妈好利索了来省城见面具体的事情细聊，自己这几天病养的好了，也托人在省城找找看看，先考察着。

听了这个消息李爸是最高兴的了，媳­妇­太忙没时间搭理自己啊，这回有个人合伙了，还是省城，这回媳­妇­可是有人帮着忙活了，也应该有时间搭理自己了。

致远和晓晓也没闲着，和小舅舅说了代理的事情，小舅舅淡淡的看着两个孩子，沉吟了很久，弄得晓晓心里没底。

“丫头，我帮你弄，但是这个以后只能是你自己的。”说

完深深的看了眼致远。

晓晓很是迷茫，但是只要小舅舅说帮弄就行啊，自己两个人可是小孩子，这些事情出个主意就行，自己去做？还是别做梦了，就是不理解小舅舅­干­嘛非得和自己分得这么清楚呢。

“是我们的，不是我的，小舅舅，你就去弄吧，奔挣钱的。”

晓晓利诱之舅舅立场坚定，不为所动。

“你答应我这个以后只能是你自己的，除了你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

小舅舅忽然皱皱眉头，才继续往下说。

“是你自己的，谁也不能给，包括我，你答应我才给你弄，不然就拉倒。”

晓晓无语了，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小舅舅，还是那个温柔的人，如早春的风，现在却也带上了早春风中的那丝凌烈。回头看看致远，却看到一张要笑不笑的脸，脸上出现很是玩味的表情，却正与凝视他的小舅舅对视着♀个是什么情况啊？

“晓晓，答应小舅舅吧，小舅舅不会却钱的，还有咱俩给他养老呢。”

话虽是说的很是动听，却总是觉得其中带着一丝他眼中玩味的味道，于是更加迷茫。

“晓晓，要是弄将来就完全属于你，要是不弄你就老实点儿给我去上学读书考大学！”

语气中带了一丝严厉，晓晓不禁神情飘忽，都要怀疑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还是自己认识了几十年的那个亲人吗，直到小舅舅再次询问，晓晓才呐呐的说了声“好”。却忽然间觉得心情不好了，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里，收拾了下东西，准备晚上去上英语课，这个自从放了暑假可是快有一个月没有上过了，得加紧点儿了，不能落下，得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下去，现在多付出，将来少吃苦，不然高中的时候，不管继续学理科还是该学文科都是个麻烦，一想数学和化学，头疼啊。

“不高兴了？”

晓晓回头，看看致远，轻轻的摇了摇头，谈不上不高兴，只是觉得失落。还有点儿不踏实的感觉，觉得和那个笑得温柔的人远了，自己不喜欢这个样子。

“他是为了你攒点儿家底，他还是那个最疼你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为你着想的那个小舅舅。别忘了，那些人虽然离的远，但是并不代表就永远都不会有交集了。”

晓晓点头，知道，自己都知道，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甩甩头，把这些不开心的事甩掉，然后和致远去上课。

五十六

那个带着平光镜的老师见了快一个月没见的两个小家伙还真是挺想的，毕竟这两个孩子无论怎么看都不象这个小地方出来的孩子，就那长相和那气质，连衣服都算起来，和自己见的那些孩子比起来也是强出很多的，实在不理解这个小地方，那样的两对父母怎么教育出了这样的两个孩子，还那么的早慧，很是表现了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把两个孩子惊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没什么真实表情的才华青年这么喜欢自己。

课程结束，本来说好明天上课的，那李老师说明天中午不用两个孩子来了，因为明天是周末，自己和很多人要去邻县的矿上去做安全检查。晓晓和致远听了之后点点头，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晓晓手里的东西忽然掉下去了，张着小嘴，错楞的看着那李老师，问出了一句让大家不大理解的话。

“是不是有很多人一起去检查，然后市里和省里会来个检查团，有一百多人一起下井？”然后死死的盯着那李老师的眼睛，李老师皱了下眉头，可还是回答了。

“恩，会有检查团来，有多少人下去还不知道。”

晓晓颤颤的抓住致远的手。

“李老师，我们明天还来上课行不？”

致远不解，那李老师也不解，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了，不应该啊，从来不曾这样啊，眉头皱得更深了。

晓晓还没等那李老师回答，抓起致远就跑出去了，连门都没给关，也没顾得上自己地上的书和座位上的小书包，更别说跟那李老师打招呼了。一口气跑下了楼跑出了好远才站在那里喘气。

致远看着满眼慌乱的晓晓忙问怎么了。晓晓紧紧的抓住致远的手，看着致远。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说？”

致远皱眉，不知道什么事把晓晓吓成这个样子。

“怎么了，慢慢说。”

“就是这次，夏天，出事了，检查团来，那个井却发生瓦斯爆炸了，死了好多人，最后国家都下来调查团了，怎么办，怎么告诉他们我们”

晓晓抬起头，慌乱的眼神焦急的看着致远。

“我们能说吗？”

问完这句话，晓晓也沉默了，因为自己父亲没上头的关系，没机会接近那些来检查的省里领导，被正常周末休息了，却也躲过了一劫，可是也背上了处分，还好老爸是抓技术的不是管安全的，不然后果不可想象了。

可是，现在两个人怎么说啊，这个能说吗？两人相视苦笑了下，这个是没办法说的，说了也没人信，要是真说了等出事了两个人和两个家庭也就完了，两人沉默的对视了下，都知道对方的想法，无论如何，总得试试。

两人回了李家，晚饭的饭桌上晓晓借着李老师的事和李爸提起了邻县煤矿瓦斯含量的事，并说了考察团的事，李爸听了马上放下了碗筷，眉头深锁。

晓晓和致远糊涂了，自己可什么也没说呢，这老爸是上的什么火啊？

“一来检查，他们就把所有的违规巷道封死了，然后主航道的瓦斯含量很定超标！”

说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如果要是通风的通风矿井正常的话也是没事，可是几个月前我下去过，也不知道谁管技术管安全的，通风矿井的设计不合理，距离太远，风机的线路设计和风筒也铺设的不合理。”那拳头握的更紧了。可是桌子上的几个人对这些专业术语可是不懂的，一窍不通。

“这回还是省里来的检查团，他们一定怕出事，把所有的能通风的但是不好看的废巷道都封死，因为要产量，违规开采的巷道太多了，他们那个通风的设计”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些来检查的，都不懂安全措施，也不知道能不能带到井下一些金属制品，打火机什么的，肯定带相机的，也没人敢检查吧”

整个桌子上的人都沉默了，矿山啊，安全第一，不然后果不可想象。

“不行，我得去给他们打个电话。”

老爸马上就去打电话了，还好自己家里就有，小舅舅为了联系客户方便，安了一部，虽然两千多块让晓晓乍舌，可是小舅舅和老妈都用得上。

桌子上四个人听了老爸很是详细的嘱咐了对方几句，听那称呼，也是老爸以前认识的人，并且言语里没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或者以后能惹事的，晓晓才放心了，自己尽力了，消能平安度过吧。

可是想到了那个李老师，这个可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人，这个人自己能帮吧？看了看致远，致远也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毕竟师生一场。

两孩子晚上嘀咕了一晚上，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个李老师明天去邻县，于是，两个人第二天早上就去了人家李老师的楼下，在下面等了三四个小时，直到快中午的时候，那李老师才从楼里走出来，晓晓两个人忙迎上去，笑着打招呼。

“李老师好。”

那李老师很是狐疑的看着两个孩子，不是说好了今天不上了吗，这还真来了？

“今天我有事，上不了课，不是昨天说过了吗。”

晓晓看看致远。

“老师，我们不是也说今天来上课了吗，您没反对啊，我俩就来了。”

很是纯良的笑笑。那李老师很是无语了下，我那是没说吗，那是你俩根本就没给我机会说。

“今天我的去参加邻县的检查，省里来人了。”

意思就是课不能上了。

“李老师，检查咱不去不也行吗，反正咱也不是邻县的人，咱管好自己就行了，咱还是回去上课吧，哈？”

听了晓晓的话，那李老师很是汗了一把，这个孩子是怎么搞的，以前可不这样啊。

“领导要求去的，必须得去。”

说着拍拍致远的小肩膀，就要绕过孩子自己走了，这回致远和晓晓可是着急了，晓晓给致远使了个眼­色­。

致远马上蹲地上哀号，那声音大的，都能惊醒周围所有睡懒觉的狗了。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晓晓也马上参与进去演出。

“啊，致远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

然后偷眼瞄那李老师。李老师果然赶紧过来看致远，看致远蹲在地上抱着肚子闭着眼睛喊疼，也挺惊讶的，刚才还好好的呢，这一转眼怎么就疼的直叫了。

“怎么了，刘致远，你哪里疼啊？”

李老师蹲下身子问致远，致远不为外物所扰，专心的抱着肚子叫唤，无论问什么都不回答，就是抱着肚子喊疼，开始李老师也挺紧张，可是后来怎么越看越觉得可疑呢，这就­干­打雷啊。晓晓一看那平光镜后闪光的眼睛，偷偷的狠狠的掐了致远的胳膊两下，换来两声惨绝人寰的哀号，李老师再一看，这孩子这回可不想是装的啊，那头上都见汗了。

却不知道致远心里埋怨自己这媳­妇­为了救一个不是特别熟的人，竟然舍得对自己下狠手啊，可是掐的真疼啊。

李老师看看地上的男孩，看看疼的有点儿泛红的脸，觉得还是去下医院比较好，这个事可是可大可小的。赶紧抱了致远去厂部的医院了。进了急诊室，好一顿的检查啊，致远抱着肚子喊疼，不管人医生怎么问，尽量的能不回答就不回答，最后弄的医生也没办法了，说可能是阑尾炎，就是现在还不能确诊，得确诊了才能动手术，李老师也慌了，这可是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了，要是真是急­性­阑尾炎，这个自己可是担待不起责任的，人家孩子可是在自己家门口自己的面前开始喊疼的—头看晓晓。

五十七 事故

李老师看着那哭的正欢的小丫头。

你能找到他的家长”

还没等自己问完，那小丫头趴到那男孩的床边也开始哭，低着头，把脸埋进胳膊里，边哭边念叨着。

“致远你可不能出事，­干­妈­干­爸会打死我的，以后可怎么办”

李老师头疼了，几次想拍拍小丫头问她刘致远家里的电话或者联系方式什么的，可是看她低头就顾着哭的样子也是没办法，没奈何自己去找去吧。于是给了自己县里介绍两个孩子过来学习的领导打了电话，一问，老刘家没电话，告诉了地址。

李老师回到急诊室嘱咐了晓晓几句，看她还哭着，也是闹心，说了自己去找刘致远的父母，让她在医院陪着，急诊室里留了一个护士看着孩子，就出去了。晓晓偷偷看致远两个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等李老师找到刘家又找到厂部找刘爸回到医院又是一个多小时候了，那李老师看看表，去邻县是没望了，索­性­不去了看看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平静下来的致远让医生给做了检查，啥事没有，那李老师很是狐疑的看着俩孩子，觉得太不对劲了，可是两个孩子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砖头看刘爸，看他满脸焦急，汗都下来了，也不是装的，怎么看都是两个孩子弄的事，更是不解了。

医生也是一头雾水，确实没事，小家伙的身体还很好，可是刚才又疼成那个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和人家家长说这事。

最后是晓晓说了句话解救了大家。

“可能是肠痉挛吧？”

医生就坡下驴，说让回家，有事随时送过来，总算是给了人家医生一个台阶下，不然被刘爸爸刘妈妈问的汗都下来了。

那李老师很是不解的看着那小丫头，和床上躺着的小男孩，感觉太不对劲了。但是总算结束了将近一天的闹剧，刘爸爸刘妈妈把孩子接回了家，郑重的谢过老师。那李老师也就回自己家了。

晚上，传来邻县矿井的事故消息，所有的下去考察的人一个都没上来，那李老师平光镜后面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坐在自己的书房的椅子上沉默了良久，忽然嘴边绽开一抹笑，如果晓晓看到了一定会惊呼，这个才是他应该有的表情吗，这个是真笑！

同样听到消息的刘家和李家人也是感慨，刘爸爸感叹，李爸爸气愤，自己说了那么多，那些人还是不听，连自己给打电话的人都搭进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晓晓和致远郁闷，自己还是没能改变这些人的命运，可是也算是尽力了，没有办法，至少那李老师没事。

晓晓还是很难过的，那么多的人，自己上辈子的语文老师的爱人也在吗？她的孩子比自己大一点，这个事故夺去了她的丈夫，那个小孩子的父亲，也让这个家支离破碎了，这只是自己知道的，没有知道的呢，到底有多少这样的故事，这样的家庭，晓晓有种流泪的冲动，眼睛里却­干­­干­热热的，没有泪水流下来。

自从事故发生后，晓晓也是沉默了几天，毕竟那么多人命呢，自己却无能为力。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晓晓发现，日子过的实在是太舒心了，家里妖魔鬼怪们很是老实，老爸老妈也很是恩爱，自己还放假，真是幸福的八月啊。

老妈在家修养了一段时间就往省城跑，开始自己的服装大业，老爸开始还不放心，跟着去了好几次，到后来自己矿上实在也是很忙了，才不陪着了，还让小舅舅陪着，小舅舅虽然也忙，可是姐夫的话可是不敢不听的啊，还得陪着，顺便跑跑自己木耳的销路问题≡己可是还记得小舅舅哀怨的眼神呢，说要给老妈花钱找个跟班的，自己可不当跑腿小弟了，嘿嘿，小舅舅这样的帅哥小弟带出去多有面子啊，怪不得老妈喜欢带呢。

“傻笑什么呢？”

晓晓看看致远，很是不理解自己什么时候傻笑了，很是不屑的瞅瞅他。

“笑得哪有你傻啊？”致远黑线。

“成，我傻，刚才笑什么呢？”

“嘿嘿，你还记得我爸出去的时候那表情不，好像是去上战场，我老妈还不心疼的样子，一点儿自己是个去做生意的人的觉悟都没有。”

致远听了觉得自己老丈人太可怜了，不仅不受媳­妇­待见，连自己姑娘都偷着嘲笑自己，这日子过的，太让人同情了。

“你怎么不说话呢？”

致远瞅瞅晓晓带着你说点什么评价的眼神，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老丈人可怜？那自己肯定比自己老丈人还可怜！

“哦，你不觉得李老师对咱俩越来越好了吗？”

晓晓想想，觉得确实是那么回事，教的更仔细了，而且知识面范围很广，让自己找到了大学选修课英国文化和旅游的感觉，但是吧，有的时候那眼神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致远，虽然对咱好啊，可是你不觉得李老师那眼神跟透视机器似的吗，总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的，吓死人了，还好，他都没问咱俩那次的事，还主动说你碰巧生病救了他，是他救命恩人了，可是­干­吗还那个眼神看咱们啊？”

致远撇撇嘴，心想，不还是你演戏的功夫不好，让人家看出了了，可是话可是不能那么说的，说了就要命了。

“恩，可能是觉得没那么巧吧，别多想了。”

边说边推开大门，很是惊讶那看门的大狗没扑上来对自己表示欢迎，进了院子瞅瞅，看到那大狗被拴起来了，看自己回来了，站起来，很是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还摇摇尾巴，这是来人了？回头看晓晓，晓晓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两人进了屋子，看到一屋子的人，发现，这个不是来人那么简单的问题了，是来了好多的人啊，就是没有几个自己认识的啊，不过怎么都是男人呢？看着小舅舅坐在中间，老妈旁边陪着聊得还挺热乎的，就是老妈那眼神可没那股热乎劲。看看小舅舅，还是笑得那么的温暖啊，实在看不出来什么，也没要引起比人的注意，旁边听听吧。

“老弟，事情也就是这样的，这些人也都来了，你们看着研究一下怎么办吧。”小舅舅勾起嘴角，可以说是笑笑？晓晓正研究那表情的含义呢，老妈说话了。

“韩主任，您这话说的我可是不大理解了，我们这户口呢，也是落在了农场了，这农场的人还没来怎么样我们呢，您就带着一帮子人过来了，难道是说我家户口本上写错了，我家是在县里的管辖范围内了？”

说完拿眼神瞟了那刚才说话的矮个男人，又在人群里扫视了一眼，小舅舅看看老妈，很是知趣的又闭上了想要张开的嘴巴。

“嘿嘿，他嫂子，我这不是和老弟商量呢吗。”

那男人脸皮也是厚的，愣是没啥反映，更别提红脸了。

“呵呵，我可是没看出来有商量的意思啊，商量商量带了二十来人过来，要是不商量呢，你是不把你手底下的都拉过来？”

晓晓暴汗啊，看看屋里的人，老妈现在可是很有武力值的啊，今非昔比啊今非昔比！

“他嫂子，这不是也为了共同致富吗，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怎么也不能看着邻里邻居的受穷啊，不能有这么发财的路子却让亲戚朋友们穷着吧？”

说完很是故意的看了小舅舅一眼，估计是把小舅舅当成软柿子了，晓晓嘿嘿笑了两下，很是怀疑那人的眼神。

“嗯，亲戚吗，我家的亲戚还真是来这里学了，要不比照着办？”

那男人还没说什么呢，坐着的人很是开心的应和上了，都说这样挺好，就这样什么的，老妈挑起嘴角笑了下，晓晓对那些人的智商再次表示了怀疑。

“可是，那些人可是我和小林的亲亲的兄弟姐妹啊，我们再怎么说帮不帮的也是亲兄弟啊。”

说完，很退下来看着那主任，那主任也不知道该继续说点什么还是保持沉默的好，瞪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办好。

李妈深深的叹了口气，又扫视了一下那些人。

“那个，主任，对了，您姓什么来着？”晓晓想晕啊想晕，那边致远也是一副想翻白眼的样子，这真是啊，李妈太有才了啊。

“啊，啊，我姓周，姓周。”

那矮个男人也蒙了，刚才还叫自己来着呢，这怎么就问自己姓什么了呢。

“啊，周主任啊，你看我这记­性­，第一次看见人总是记不住姓名，都和您聊了半天了，还记不住，更别说您带来的这些人了，更是记不住了，呵呵。”

老妈那表情，那眼神，说的话跟真事似的，连晓晓都想去相信老妈了。那主任也是一副哑然的样子。半天才苦笑了下，看看自己带来的这些人，看看李妈。

“嫂子，刚才是我不对，你看着，怎么办吧。我也是急了。你也是知道的，这个我们县和你们农场虽然挨着，可是经济上差多少也不用我说，我就是想让乡亲们过上点儿好日子，这看你们木耳连那老荒地都能种，我就……”说完，看看众人和李妈，又看看小舅舅。

五十八 合作计划

那周主任看对方不说话，沉吟了下，叹了口气。

“老弟，嫂子，你们说怎么办吧，我是真想你们能教给他们，我也知道这样做确实有点儿……可是大家也是没办法……”说完低下头，那样子还真是有股可怜的味道。

那些他带来的人也是觉得不好意思，也七嘴八舌的开始说着自己家的为难，他们也是真没办法了什么的，说得老妈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了，还好知道这个是自己弟弟和孩子的，自己可没多少股份，也没一口答应下来大包大揽的，回头看了一眼小舅舅。

小舅舅看自己姐姐给自己递的眼神，怎么都得有反映啊，于是又勾起嘴角，看着那矮个男人。

“周主任，这个事呢，咱也别现在就非得说一定怎么样，您回去想个可行的方法，我们也不能说白教给你们，这个毕竟说自己家吃饭的东西，要太多钱了大家也是拿不起，今天呢就到这，大家散了，都回去想想怎么办，等后天您带着两个代表来咱再商量，可别弄这么多人吓唬我们了，我们胆小。”

说完也就不看人家了，拿起面前的水杯喝起了水。晓晓无语了，这还端茶送客？也不看看那些人听没听过端茶送客这一说。

他们知道不知道是一说，但是却真的客气了两句看人家也没反应也就带人走了，出门前还说了好几遍后天来后天来的，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把人送出去了。

走了那些人，老妈回来坐在炕边，自己生闷气，小舅舅回来看老妈这样却笑了，这回可不是勾勾嘴角了。

“姐，你生什么气啊，刚才不还挺厉害的吗。”小舅舅的话刚说完，就遭到了老妈的白眼。

“我能不生气吗，咱自己家弄点儿东西，招谁惹谁了，这可到好，县里的人先打上咱家的主意了，这农场的人还没说什么呢，他们算是怎么回事啊！”

小舅舅听了，赶紧给倒杯水放老妈旁边。

“别生气啊，气坏自己可不值得了。”

说完又拿起那白水递给老妈，老妈接过去，拿在手里也没喝。

“农场没找的那是因为致远他爸，不然你以为能不来找吗？那县里今天来的那个主任，呵呵，可能也就是一个投石问路的石头罢了，至于怎么应对，咱们还是慢慢的想想吧。”

看老妈有点儿着急的眼神，忙用眼神安抚了一下老妈。

“别急啊，姐，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现在着急也没用。”老妈听了更来气了，自己能不急吗，自己这弟弟好不容易弄出来点儿东西，不成想这么多人惦记着。

“好，你不着急，你自己想办法，我不跟­操­心了。”

说完，把水放下一扭身就要出去，门口的致远赶紧给让路。

小舅舅看自己姐姐气哼哼的走出去也赶紧站了起来，看看门口给让道儿的致远和旁边站着的晓晓，自己又坐回去了，拿眼神瞄瞄两个孩子，晓晓只觉得背脊生寒啊。

“说吧，你们两个有什么意见？”

晓晓还没从刚才的冷风过境中缓过劲儿来呢，听小舅舅问就一脸茫然的看向致远。

“嘿嘿，小舅舅，我们俩小孩子，能有什么意见啊，您老自己英明着呢，呵呵。”

晓晓又寒了一下，是被致远的马屁给冻着了。

“别给我扯皮啊，赶紧说说，这些破事，真不让人省心啊。”说完，喝口手里的白水，眼神透过杯沿看着致远。

“嘿嘿，小舅舅啊，那你心里是什么想法啊，想说说呗。”

小舅舅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杯，慢慢的叹口气。

“教是要教的，不然就没个消退，就是也不能白教了……”

说完又看致远。

“当然不能白教给他们了，咱们自己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东西，凭什么让他们来白享受现成的啊，得让他们有所付出。”致远说完很是谄媚的看着小舅舅。

小舅舅笑了笑，那笑容被手里的被子掩下一半，但还是让晓晓有种立汗毛的感觉。

“那致远啊，你说说，让他们付出点儿什么啊？”

致远­干­笑两声。

“小舅舅，您心里不是早有计较了吗，还需要我来板门班门弄斧不成啊？”说完也是嘿嘿笑着看着小舅舅，晓晓这里正一脸雾水的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呢，忽然感觉到小舅舅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感觉很是别扭。

“晓晓啊，明天我带你自己去省城……”晓晓迷茫，关自己什么事啊，我是池鱼来着。

“行了，小舅舅。”

那边致远摸了把脸，看着回头带着得逞笑容看着自己的小舅舅，很是没招，没办法啊，自己想吃­肉­，可是那­肉­现在可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呢。

“小舅舅，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致远拉着晓晓到炕边坐下，既然­肉­还在人家碗里呢，自己就得有自知之明啊。

“我觉得不能要钱，又不想白教，不然学会的人太多了，木耳多了，我的也没办法卖了，那就赔了，可是没想出来一个能两全的办法，我要是让他们把自己种的木耳都卖给我，呵呵，也不可能啊。”说完无奈的一笑，看着致远≡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相信这个改变自己命运的小家伙一定能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致远看看小舅舅，自问如果自己不是多了这么些年的经理，自己遇到这些事能想到哪一步？这个事不好说，没有那样的现成条件下的推理永远都是不准确的，但是小舅舅以现在社会的情况和小舅舅本身的阅历，想到这些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小舅舅，你想的很对啊，我们现在的问题是不能不教，不然我们自己的生意也别想做了，但是又不能白教，不然学的人太多了，没个限制，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都卖不出去了。所以得让来学的有条件限制。你看这样行不，连农场一块带上，卖个人情给我爸，农场和县里的各出多少户来学，学的时候不要钱，但是得出实习的材料费吧，咱不能白给他们东西让他们祸害啊。然后教点儿押金，呵呵，还有就是，他们种的木耳必须卖给咱们，签订法律合同，就当免费教他们的学费了，不卖都不行，告死他们！”

小舅舅轻笑着看致远，很是不理解这么小个孩子肚子里哪来的那些弯弯绕绕，这还是个孩子呢啊，哈哈，真是神奇的一个孩子啊。

“这个注意到是好，可是让他们看着赚钱的机会错失了然后把木耳卖给我们，要是你你能­干­吗？再说我们把他们教会了他们不就可以去交给别人弄了吗？”

致远不以为然的一笑，看着小舅舅那等着看自己好戏的表情，慢悠悠的叹了口气，很像那么回事。

“小舅舅啊，咱和他们签合同只要求他们卖给咱们一年，一年满了，他卖我们还不要了呢，价格呢比市场价格便宜两成收购，至于学会了教别人的为他，他们的木耳地栽子又咱们提供，木耳菌也又咱们统一提供，等收木耳的时候再扣除这些成本，他们没钱肯定乐意的。咱们只交给他们怎么进行日常管理，让他们去教别人日常管理去吧，还得来咱这里买木耳菌的。”

小舅舅摸摸下巴，看看致远。

“那第二年以后呢，他们也就一两年吧就学会那地栽的做法了，木耳菌也有卖的。”

“小舅舅啊，这就看你这一年的时间里能把你的品牌打到什么程度了，到时候只要你的品牌响亮了，别人的种了也卖不出去，卖出去了也买不上价，到时侯都来你这里，你到时候看谁顺眼收谁的，你还可以卖木耳菌啊，不是买的你家出来的这些东西你就不收他的木耳，到时候你就不用种木耳了，只负责良种菌的培植和搞收货批发就行了。”

小舅舅很是仔细的看着致远，觉得这个孩子很是神奇啊，这才多大啊，这么的有心计，这么有经商的天分。

致远被小舅舅看得有点儿发麻，讨好的笑笑。

“致远，你这么，嗯……聪明，以后对晓晓……”

致远想哀号啊想哀号，自己这不是白出力了吗，还让人家怀疑自己的忠贞了。

“小舅舅，我不会的，您老就放过我吧，我刚才错了。”

小舅舅讪讪的笑了笑，看看致远哀怨的样子又看看晓晓没说什么。

晓晓忽然觉得这两个人就是两个­奸­商啊­奸­商。忽然想起小舅舅姓郎啊，那致远是不应该就是那个狈啊，俗话说狼狈为­奸­吗，真是，都让自己给赶上了。

那边致远正和小舅舅商讨这一些细节上的东西，还有合同的制定，品牌的推广，到时候来人时谈判需要注意的问题，正热火朝天呢，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己媳­妇­冠上狈的名字了，不然还不哭死了。

于是从此，晓晓对致远的称呼除了“致远”、“老公”以外又多了一个，致远听起来是“贝贝”的发音，也没在意，以为是“宝贝”的“贝”呢，因为自己有时候也叫晓晓“宝宝”，不知道要是知道那个自己以为的此“贝”非彼“狈”得是个什么心情了。

五十九 沟通

晓晓蹲在窗下花圃边上，脚边围着几只半大的小狗，眯着眼睛看着落下一半的夕阳，天空中的火烧云漫天飘舞，心里想着明天应该是个好天吧？

耳边的蜜蜂的嗡嗡声已经消失了，取代这些勤劳小东西的是屋子里的那些同样勤劳的大人，至于是否有小蜜蜂们单纯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执着的劲头可是差不多的。夕阳终于在滑落地平线前放出最后一抹灿烂的彩霞后隐去了它的身形。

晓晓眨眯了很长时间的眼睛，慢慢站起来，轻轻挪动着蹲得有些麻木的双脚，转过身看看那爬了大半个墙壁的爬山虎，再瞅瞅那园子边上的葡萄藤，都快挂果了呢，自己费了那么多心思弄得，想着哪天家里的人聚在葡萄藤搭成的长廊下，不说月下饮酒赏月闻夜来香，哪怕是一起聊聊天也好§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侧头看着那敞开的房门，听着里面嘈杂的声音，没想到，自己的家人忙得这么不可开交啊≡己是个只想过点儿小日子的人，让自己惊奇的是自己的家人反而一个个的都成经商奇才了≯里泛出些许落寞，想起那个时空，妈妈和小舅舅开始的忙碌，后来妈妈病重，小舅舅筹医药费的辛苦，妈妈走后，小舅舅为了供自己上学打工的苦累，好像，从父母分开后自己就一直都过着一个人的生活，那种孤单……直到大学­操­场上那个扬起张狂笑容的男孩子……

“怎么了？”

晓晓微闭着眼睛，在拉下致远摸着自己头的手，在上面蹭了蹭，舒服的叹口气，不愿睁开眼睛。

“最多他们再来两次，马上就完事了，我保证。”

晓晓靠进他的怀里，靠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那张沉静的脸，比那个时候要稚­嫩­很多，却不再显出青春张狂的气息，气质却更沉稳了，嗯，会不会变小老头啊，想到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小贝，小舅舅怎么舍得放你出来了啊，都敲定了吗？”

致远握起晓晓的手，带她走出院子，远离那份纷扰。

“嗯，差不多了，也墨妓好多天了，再不完我都受不了了，基本上和我们想的差不多。”

晓晓看着厂部逐渐亮起来的灯火，耳中听着不知哪里传来的狗叫声，忽然想起了那个分别的夜晚，那时自己听到了他们分开的消息，然后跑出来，也是这个时候吧，刚开始点灯的时候……

“老公，你说我爸爸……真的就这么，怎么说呢，解决问题了？”

致远看着晓晓带着迷茫的样子，知道她心中的那道伤口不是说结痂了就真正好了的，可是自己又不能帮上什么，感觉很无力。

“明天就回来了，别乱想，我们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害还怕事情往好的方向上发展吗？”

晓晓听了，淡淡的笑了，那本该青春稚­嫩­的脸上扬起那么一丝带着浅愁的笑容，让致远的心疼了一下。

日子总还是要过的，李爸回来后的这几天里，晓晓没事的时候会在角落里盯着自己的父亲瞅着，默默的告诉自己，我在努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更何况自己的父亲现在可是表现良好呢，一些记忆中的东西还是放一放吧。

李爸也感觉出女儿的疏离和落寞，只是认为那个站岗放哨的惹来的留言伤害了女儿，惹得小孩子心里的恐惧。矿区这个地方，流动人口是非常多的，自然什么人都有，也就没那么多纯良的人。至于一些乱码七糟的事自然是经常发生，别说离婚二婚什么的，就是有人把别人的老婆领跑了都是能偶尔听说的，孩子还那么小，别是听了什么想不开了，于是没事的时候和晓晓亲近的多了，有时还带着晓晓去矿上玩，觉得父女间的感情也是要培养的，不然自己在这个家一和老婆闹闹意见全家人都不待见自己，虽然现在自己是不大敢和老婆闹意见，自己媳­妇­现在方方面面的做的也是很到位的，可是得防患未然啊，不然到时自己可是孤军奋战了。

晓晓在一帮的叔伯大爷间装一个乖巧害羞的小姑娘儿，窝在自己老爸怀里听着大人们的聊天，说着一些技术上的东西，偶尔也聊点八卦，自己神游太虚的想着事，偶尔有人逗自己了给个带点儿害羞的笑，叫声叔叔大爷的也就过去了，听着别人的夸奖，老爸爽朗的笑声，告诉自己其实挺好的，那些就当是一场梦过去了吧。回想这段时间老爸对自己的呵护，对自己的慈爱，和那种小心翼翼，过去的事还是放下的好。

“李矿长，外面有人找你。”门口露出一个年轻人的上半身，脸上带着皮皮的笑容，对老爸说。

“哦，谁啊，犯什么错误了，让他进来吧。”

那青年人冲老爸挤挤眼睛。

“犯没犯错误不知道，可是个大美人呢。”

说完不等老爸骂他就赶紧嬉笑着跑开了。

老爸骂了句“臭小子”就把怀里的晓晓放到地上，桥女儿向门口走去，出了门口，看到办公室的拐角处站着的那个女人，晓晓和老爸都愣住了，晓晓看那女人脸上也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是没想到李爸能带着女儿来矿上。

李爸低头看看晓晓，皱着眉头又看了看那个女人，不知道该不该让晓晓也过去，感到手中的小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中指和无名指，那股柔软紧紧的禁锢住了自己，李爸爸低下头，看看那小手，没说什么，桥晓晓走上前去，站在你那个站岗放哨的人三四步距离上，抬头看了看那个女人。

“同志，你找我有事吗？”

那女人显然是没想到李爸能问出这句话，抬头看了看李爸，涨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又马上低头，有些扭捏的紧抓着手里的花布小包，有些紧张的样子。

晓晓细细的看着这个女人，三十岁不到的年纪，眼睛很大，带着些惊讶的神­色­时很有一股让人怜惜的味道，个子比妈妈高，但还不到一米七，身材还是不错的，穿着白底带着很多兰花的的确良连衣裙，皮凉鞋，长发齐刘海，皮肤很白，低着头抓着小花包，如果她面前的不是自己的父亲，那副样子还真有些会情人的娇羞胆怯，无论怎么说在这个时代这个女人都是挺时髦的了，长的也不错，和自己老妈一年前比真是天差地别。不过，自己老妈现在的样子和她也是只高不低的，可惜了，来晚了一年，不然还真不好说了。

“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还有。“李爸顿了顿。

“当年救你没想什么回报，那个人就是不是你，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我也会去伸手帮一下的。”说完看着那个女人，才淡淡的给了句：“如果没有公事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李爸说完拉着晓晓往回走，身后传来那个女人带着焦急的，“哎！……”声，老爸脚步停顿了下，没再听到下文，抱起晓晓回办公室了。晓晓回头，看到那个女人脸上的焦急神­色­，心里还真有点儿同情，女人，真不理解她这是何苦来的。不过，自己为了自己的家，也只能自私了，很多事是不可以让的，也让不了。

晓晓伸手搂住李爸，在李爸的脸上亲了下，感受着李爸笑的时候胸口传来的震动，小手搂得更紧了些，直到走进办公室，那个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拐角，才很是小大人的叹了口气，老爸把自己抱到怀里时，晓晓伸出大拇指对着老爸比划了下，换来老爸的一声“小兔崽子”，自己反而笑得很开心，其实，自己所求不多的，真的不多。

六十 更年期

晓晓坐在教室里，耳中听着老师的简单英语，虽然发音不太准确，但是讲的还是很有劲头的，看着外面翠绿­色­的树叶，想着和老爸一起出门的老妈。

自己这是怎么过的日子啊，现在老爸老妈可是没分开过啊，还挺蜜里调油的，可是没想到自己比以前还依赖父母，以前自己至少还能享受到老妈的关爱大约有不到两年吧，现在可到好，老妈被老爸拐跑了，都快半个月了，真是。调回目光，瞅着隔壁桌子的小女孩动手做着贺卡，看着上面的“祝老师节日快乐”忽然间想起，马上是教师节了啊，自己和致远两个人要不要送呢，还是算了吧，两个假小孩，不跟着凑热闹了。

忽然被老师叫到自己的名字，茫然的站起来，听着老师又重复了一遍的问题回答后坐下，被告诫以后要注意听讲，别以为自己会了就可以不好好学习♀是第几次了？不知道为什么上了六年级之后，这个英语老师开始还挺重视自己和致远的，后来就是只重视致远了，自己变成挨训的了，因为不听课吗？可是讲的那些实在是简单，想听都听不下去啊。瞄瞄致远，他拿着笔斜着眼睛瞅着那英语老师，又看看自己，继续低头写他的东西。看吧，他也溜号，比自己还严重呢，也不见他挨说，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真是不公平啊。

低着头瞅着课本发呆，想着老爸走时装可怜骗得老妈同情一起出去的样子，自己老爸还真是变了，不再是那个生冷的人了，老妈被老爸磨得不行，又被他的那些什么大城市的漂亮的衣服吸引，一时意志不坚定就被老爸骗走了。

耳边又传来老师叫自己名字的声音，无奈的站起，再次回答了一个弱智的问题，依然听着老师对自己的训斥，还能忙里偷闲的拉下气愤的想要站起来的致远，又被说了几句才坐下。然后就是下课铃声响起。

“晓晓，你不觉得英语老师很针对你？”

晓晓听了致远的问话仔细的想了想，开学十多天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除了前几天以外，这一个礼拜了吧，每天的英语课都要说自己几次的，可是为什么呢？

“好像是吧，可是为什么啊，难道是学的太好了，她嫉妒不成？”

致远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看晓晓，觉得她是没救了，不过看她那自己不提醒她她都不在意的表情，再想想每次老师说她的时候她都神游的样子，应该是没让她伤心的，也就不大在意了，至于那个老师是为了什么，致远勾勾嘴角，这个还真得要问问了。

日子又匆匆走过几天，过了教师节，放了假，又开学，这么一个礼拜的时间里，致远都数不清那个二十多一点儿却不时的更年期泛滥的英语老师是怎么回事，­干­嘛没事就要骂晓晓一顿呢，从开始的冷言冷语，到后来的明目张胆的嘲笑，自己都怀疑那个老师是不是有病了。晓晓也从开始的不在意到后来的皱眉头到现在的不耐烦≡己和晓晓两个人可不是想来上这个破小学，是无奈而为之的≡己也顶了那老师几次，被老师肪，至于武力解决，那老师还不敢，至少自己老爸在这个小地方还是很有名的。看着那老师口沫横飞的训完晓晓走出去，都有小姑娘跑过来安慰晓晓了。

“李蕊，你是不是教师节的时候没送老师贺卡或者礼物啊，全班人都送了，就你和刘致远没送，要不你也送点儿东西吧，我妈去给班主任送礼，你看，给我安排到前面了吧。”那小姑娘撇撇嘴，表示了不瞒和愤慨，晓晓瞅瞅致远，无奈了下，难道是真因为这个原因，致远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

“谢谢你啊，我让我妈去问问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肯定是因为这个，不然你学习那么好，她­干­嘛说你啊，不还得指着你考市重点给她得奖金啊。”

晓晓笑了下，没说什么，谢过了给自己出注意的小姑娘，和致远往回走。

致远看晓晓一路上也不怎么说话，知道她心里面也不舒服了，她本身就是个老师，自己当年什么样，学胁么样，再看到这个地方的老师，这样势力的人可能是寒心了，如果真的是因为没送东西就这么对晓晓，致远皱皱眉头，你个老师可不是晓晓的老爹老妈，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

“老公，是不是，我以前当老师的时候也喜欢认真学习的孩子。”

致远想翻白眼，话说那个时候的学校再净土也净不到哪里去的，看看那些可怜的代课老师就知道了，可是自己老婆怎么就没学点儿那些弯弯绕绕的呢，没学会，也应该看到一些吧，真是上火，可不能让她当老师了。

“老公，是不是”

“不是，别乱想了，她那是更年期综合症！”

晓晓无语了，哪有更年期那么早的啊。

“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不然一个老师没必要如此为难一个学生，还是一个学习怎么好的跳级生，我们问问吧，你也别跟着上火了。”摸摸有点儿沮丧的小丫头。

“你说你，被狗咬了一口，你不怪狗也不打狗，这个我都能忍。”

晓晓迷茫的看着致远，大眼睛雨雾缭绕啊，不理解自己什么时候被狗咬了。

“你说你还为狗咬你找理由，然后还想从自己身上改进，你怎么能这么惯着一条狗呢！”

晓晓张着红红的小嘴，想说点什么，可是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说都觉得不好，总不能和致远讨论老师是狗的问题吧，怎么想都很别扭的。于是瞥了他一眼，把小嘴闭上了。

致远伸出手抹上那小脸，拇指在晓晓红红的小嘴上磨蹭着，眼里有丝火热，心里却在懊恼，现在总算是知道身心分离是什么滋味了，可是真够古怪的啊，瞄瞄自己的小身板，决定以后跑步再多跑两圈。

晓晓微微的侧过头，躲开致远的手，小脸有点儿红。

致远叹口气，拉着晓晓继续往家走，一路上没有再说话。

听着家里的喧闹之声，晓晓皱眉，小舅不是说都弄完了吗，已经开始有人来学习了吗，怎么又这么乱啊，自己家都成招待所了，老妈不在，还得自己收拾，于是撅着小嘴推开门，看到那冲着自己微笑的脸，急匆匆的跑过去扑到对方的怀里。

“晓晓啊，你就想你妈啊，你都不想你爸吗？”

晓晓听到老爸假意抱怨的声音，马上转身跑到老爸怀里，亲亲老爸的脸。

“爸，我也想你了，做梦都梦见你呢。”

李爸这回总算是露出满意的笑脸，马上拎着包包去自己姑娘的小屋子了，晓晓在李爸爸怀里转过身看了眼屋里的众人，发现都是些­妇­女啊，这个是来欢迎老妈归来的，老妈人缘真好啊，不可思议。

到了小屋子，李爸献宝似的拿着那大包拿出一样样的东西给晓晓看着，很多都是各地的土特产，老爸一律说是给自己女儿带回来的，还是自己­精­挑细选之后的结果，晓晓一看就知道有些是老妈挑的，有些是给亲友带的，但是看老爸对自己讨好的笑容，也很是天真的装着高兴的样子，老爸看晓晓这样子也是高兴，更是介绍的勤快了，晓晓翻看着东西，有些东西自己还真是挺喜欢的，老爸是费了心的，晓晓靠进老爸的怀里，久久不曾说话，李爸看着这样的晓晓不禁有些纳闷，一直追问晓晓是不是不舒服了，是不是挨欺负了，晓晓就是不说话，李爸抬起晓晓的笑脸，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慌了。

六十一 见家长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告诉爸，别哭，别哭。”

晓晓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往老爸的怀里钻，贴着老爸的胸口擦着眼泪，李爸手忙脚乱的哄着怀里的小丫头，想推开看看小丫头到底是怎么了，又不敢使劲，可是自己家孩子哭的自己很是心疼，想叫老婆，外面又有那么多的人，真是慌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到底怎么啦，晓晓，别哭了，是不是我和你妈不在的时候谁欺负你了，晓晓？”

晓晓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被老爸抬起小脸后，抓着老爸的衣服抹了抹脸，坐在李爸的腿上抽打着，抬起头，看着李爸爸的脸，哽咽着问道。

“你真的真的，不会不要我，真的，不会离开我，一直一直直，都在吗？”

李爸爸惊讶的看着怀里哭着的小丫头，不理解这孩子怎么会这么想，忽然想起了那个站岗放哨的，不由来气，赶紧抱着怀里的小丫头祖咒发誓，觉得女儿真是要娇贵起来养啊，以前也没觉得自己女儿有多贴心，就是一个淘气包，带着一帮孩子去把人家老头家的土豆花都给摘了，偷家里的米去喂鸟什么的，从受伤胆小了之后，自己反而更心疼这个孩子了，真是放嘴里怕化掉了，捧手心里怕摔着了，心疼的不行。

看晓晓窝在自己怀里安静下来不再哭了，才擦擦额头上急出来的汗，很是不理解，这自己现在又哄老婆又哄女儿的，真是不容易啊。

门外致远靠着门口边上的墙壁，歪着头，听着里面平静下来，眼神幽幽的看着门口，凝视良久，转身走开。

晓晓听着讲台上英语老师的口沫横飞，想着她这段时间对自己的态度，默默告诫自己，以后要是当老师可千万别当这样的老师！

致远看着有些落寞的晓晓，觉得这样也不是个事，也不知道那老师是怎么回事，竟然这么抽风的针对晓晓，按理说晓晓只是个孩子，怎么也不可能得罪她的，自己也让老爸问了下，她家也没说要种木耳什么的，也是没有大人有得罪她的机会的，前几天看她做的实在太过分了，自己找校长去告状，这几天才消停下来了。

下课铃响了，看看还在低着头的晓晓，伸手摸摸她的头，晓晓抬头看致远笑了一下，又把头低下去看书了。致远想叹气，还好自己两个人是大人，不然面对这样的环境，老师的态度使得很多学生对晓晓都带有有­色­眼光了，更不敢接近晓晓了，这样下去这一年可怎么过呢，要不再跳级？再跳就是初中了，重点肯定进不去了，那个得考，那就上农场的吧，这个找关系好进，也没差太多，要不转到地方的小学，看看再说，怎么都比在这里受罪强。

“李蕊，你下课来我办公室一下。”

致远看着那英语老师趾高气昂的走出去，不禁想这人又抽什么疯了？

晓晓磨蹭着起身走了出去，致远也陪着她收拾书包起来。

“别去了，让我老爸找校长谈吧。”

晓晓看看致远，摇了摇头，走出去了，致远也跟着出去了。

致远在办公室门口看晓晓进去了，真想叹气，看来还是得转学了，那口气还没叹完，就看晓晓出来了。

“怎么，她没在？”

晓晓摇摇头，站住，回头看看已经走出十几米的办公室，才转过头看着致远。

“她让我叫家长，还指定要我爸来。”

致远眯起眼睛，李爸的魅力这么大了？随即好笑的摇摇头，这个是不可能的。

“那就叫，咱怕什么，明天我也叫我爸一起来，别怕。”

晓晓低头在前面走，怕有什么用，人家是老师，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走一步算一步吧，自己现在也是没别的办法的。

回家和老爸说了老师有请，李爸也没在意，答应了下说明天陪孩子去。

李爸爸坐在办公室里，听着眼前那女人口沫横飞的说着自己姑娘的缺点，不禁有些好笑，原来有这么多缺点啊，看来自己还是得有待发掘啊，不过，有些也太假了，实在听不下去了，只能出声。

“那个，打断一下，老师，您看您说晓晓的英语？”

“对啊，以为自己学的很好，其实都不会说，就是考试的时候考的很好，也不知道那成绩是怎么来的，不过她的同桌每次也是满分的。”说完，瞟了一眼晓晓，那意思就是，你的成绩是不是抄的啊？

李爸不禁头疼，这老师真是，嫉妒这么小个孩子­干­嘛啊，自己前两天和那县里的人吃饭，晓晓和致远的老师也在，人家还夸呢，说自己家的两个孩子英语都有大学水平了，当然，也有领导说那是李老师的要求太高，不然这年头大学生的听说能力还真就不如晓晓和致远。可是让这年轻的女老师一说，自己家孩子简直什么也不是了。可是，总不能跟人说，我家孩子学习好着呢，你那是嫉妒吧，还是越过这个问题吧。

“恩，先不说这个英语的事了，我家丫头是比较淘，可是最近已经很好了，至于您说的那些事，真的是我家丫头­干­的吗？”

“那还有假吗，你家的孩子看起来老实，其实蔫坏蔫坏的”

晓晓张着嘴，瞪着眼睛看着那自己的英语老师，这可真是啊，当着自己一个孩子的面这么的往自己头上栽赃啊，自己真是佩服了，那些事自己都没听说过，咋就变成自己做的了呢？这也太神奇了，难道是梦游？

致远轻轻皱着眉，看着那英语老师，刘爸爸也是满脸惊讶的看着那英语老师，虽然说老师一般不会撒谎，但是就自己对这俩孩子的认识，这老师肯定是在撒谎，可是，撒谎的目的是什么呢？晓晓还是个孩子，在家长面前如此说一个孩子，有什么好处呢？

“恩，咳咳，恩，这些事儿还挺多的啊。”李爸

说完扫了那班主任一眼，自己眼中隐隐闪现微光，看看自己家小丫头微微张着嘴的样子，忍住想要翘起的嘴角，心里渐渐燃气怒火。

“那个，老师啊，你说我家孩子和那个，那个什么勇的？”

那英语老师可能是说的太多了，正补充水分呢，赶紧喝下嘴里的水，把水杯放到桌子上，撇撇嘴。

“恩，可不是，才这么小的孩子，那范晨勇那个孩子可是有名的留级包，你家孩子才多大啊，哎，就和人家那孩子总扯在一起，我都不好说，你说一个小姑娘家家的”

那英语老师看看晓晓，心里想着：其实我想说你家丫头和这个刘致远来着，可是一来这刘致远学习太好了，二来听说是亲戚没有说服力啊。

“行了，行了。”

李爸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哪能这么看着人家一歪瓜裂枣的女人如此说自己的孩子呢，说完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致远，这个不争气的，也不说给我把自己家丫头护住了，让一神经病欺负。

“­干­爹，你别这么看我，我还能守不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吗，那些都是她瞎咧咧的。”

李爸气急，这小子明知道自己不是这意思，非得这么说，再看看老刘在后面偷笑的样子，又瞄着那神经病老师，这一天天的，真不让人省心。

李爸把自己家还在震惊于老师撒谎不打草稿中的小丫头拉过来，头都没抬，更别说看人班主任一眼，或者跟人打个招呼什么的了，就直接出办公室了。

那英语老师楞了，这就走了？没生气，没打孩子？

“哎，哎，李矿长”

“你就别叫唤了，麻烦下次撒谎的时候提前调查一下，别竟说让人不相信的话。不长脑袋的吗？”

刘爸爸说完也和一脸好笑的致远出去了，直奔校长室。

六十二 尘埃落定

晓晓头一次觉得，被人冤枉也不错啊，比如现在，自己和致远两个人在十一放假开学前都可以不用去学兴，放了半个月的家啊，一想就是很幸福的事啊。

“穿好没，快点儿，致远都来了，你还磨蹭。”

“马上马上。”

晓晓赶紧答应声老妈，不然老妈发脾气了自己现在这小身板可受不了，拿起小风衣，出了自己的小屋子。

“妈，还有很长时间呢，你急什么啊。”

李妈瞪了晓晓一眼，把自己的刘海用木梳打得蓬松，现在流行这个。

晓晓无奈的看着老妈，自己都没收拾完，就来催我，可是这话是不能说的。看看老妈合身的七分袖衬衫，长裤高跟鞋加一件和自己手里同款的风衣，哎，还真不是这个时候满大街的女人能比的，有味道啊有味道。

等李妈妈转过身，晓晓看到李妈脖子上带的那块玉，无语了，这是第几块了，听说和老爸出去的时候买了好几样呢，这个时候大家还汪在穿金戴银为时尚的时候，老妈已经开始戴玉饰了？真时髦。

“这个给你。”

晓晓接过老妈递给自己的那条红绳，红绳里穿着的是两个小鱼，中间有颗圆圆的珠子，玉的，有点­奶­白，摸起来很温润的样子，恩，不认识，可不可能是传说中的和田玉啊？瞎想，那个多贵啊，老妈现在可没那么奢侈。

“老妈，这个是什么啊，玉的吗？”晓晓一边问着，一边往自己的脖子上带着，然后转过身让致远帮自己系上。

“买的说是和田玉，我看着好看，也给你买了一个。还真贵，不过说玉养人呢。”

晓晓差点儿一个列些，还不贵？那可是很贵的，不贵就奇怪了，可是自己老妈没必要骗自己的。

“这个时候还没那么贵。”

致远在自己耳边小小声儿的说了一句，才让晓晓释怀了，就说吗自己老妈怎么说也不应该这么奢侈的吗。

等老妈终于穿戴收拾好，才带着两个孩子朝李爸的矿上走去，今天是十一，矿上来文艺汇演的团队了，自己一家人去看节目，老爸可说了，给自己准备好的位置的，可比那些站着看的强多了。

老妈带着孩子到了大礼堂，找李爸的身影，自己来的比较早，也不知道李爸来没来呢，从礼堂的后门进去，朝着前面走去，灯光没有全开，刚从外面光亮的地方进来，眼睛有些不适应，几个人都眯着眼睛朝着舞台走去，因为还是来的比较早的。人还是不太多，倒是有很多矿上的工作人员和演出队的人在舞台前后穿梭。李妈站在舞台前面东张西望，当转过头看向舞台旁边供演员上台的小台阶时愣住了。

晓晓感觉老妈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忽然间僵硬起来，顺着老妈的目光看过去，在那个小台阶边上，老爸背朝着自己，对面是那个女人，那女人正眉开眼笑的和老爸说着什么。

晓晓也愣住了，心跳慢慢的开始加快，却还要镇定的告诉自己，要相信老爸啊，不就说个话吗，能有什么的啊，就是说个话罢了，却连跑上前去的力气都没有。

李妈也是被这种状况搞的有些措手不及了，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啊，让自己的表妹老难为自己的孩子，弄得孩子连学都上不下去了，年纪这么小就被逼的不得不去读初中，这事可是自己老公去办的，难道他忘记了，怎么还会和这个女人在这里谈笑风生呢。

晓晓真的不敢看老妈的表情，但是伸手握住老妈，想给老妈点儿力量，可是自己都没力气抓住老妈，那时，老妈是什么反应来着，好像是转身走开了吧，对，看到那女人妩媚的笑着扶着老爸，冲老妈挑衅的笑，老妈就转身走开了吧，那现在呢，砖头看看老妈凝重的神­色­，再看看那边。

那女人也是看到了李妈几个人，于是冲着老爸笑了一下，伸出手扶上老爸的手臂，挑衅的冲着这边笑，晓晓赶紧回头看老妈，然后耳边听到“哎呦”的一声儿。

晓晓回头时，看到古怪的一幕，那女人侧坐在地上，手扶在脚踝上，很是不解这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和剧本不一样了呢？老爸真是的，不按套路出牌呢！

老妈拉着两个孩子带着一脸的好笑神情走上前去，在老爸身后站定。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要往前走，就后退了一下，你没事吧？”

老爸的声音充满着歉意，可是一点儿想要上前去拉起那女人的意思都没用。

那站岗放哨的女人看看走过来的三个人，不甘心的咬咬嘴­唇­，冲着老爸虚弱的笑了下。

“脚好像扭伤了。”说完就可怜兮兮的看着老爸。

“啊，那我找个人扶你起来，你等会。”说完就转身要走。

“要不我扶你起来吧？”

老爸刚回头，就听到老妈的声音，然后看到了老妈冲自己笑，虽然挺温柔的，不过还是让他起了一身的冷汗啊，还好还好，自己顶住了诱惑，不然自己老婆回去还不给自己生吃了啊，看看旁边两个要笑不笑，满脸古怪的孩子，还好啊，自己的高大形象总算是保持住了。

“老婆你来的这么早啊，我给你安排的前面的地方。要不现在就过去坐着？”

李妈听了笑笑，低头看看地上坐的女人，凑近老爸，小声儿是说。

“不来的早点儿谁拯救你啊，是不是？”

李爸感觉小风儿这个冷啊，飕飕的刮啊≡己觉得自己表现不错了啊，难道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李妈说完了走上前两步，很是妩媚的冲老爸笑笑，拿出自己包包里面的水递给老爸。

“喝点儿水吧，别忙起来就什么水都喝，也不管是不是烧开了的，对身体不好。”

李爸爸听了简直要飘起来了，瞄到周围人羡慕的眼光，更是得意起来，自己老婆长的漂亮，在外面还这么给自己长脸，真是，男人的追求也不多来着，哈哈。

于是李爸爸飘飘然的被老妈带到一边喝水去了，晓晓和致远看看地上坐着的女人，很是有点儿同情她，晓晓看看那边把老爸哄的不知道东南西北的老妈，再瞄瞄这个坐在地上眼里充满不甘的女人，真想摇头叹气，真是风水轮流转，没想到老妈现在的手腕这么高杆，而这个女人却成了失败者了。

“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李矿长家有钱啊”

“你看李嫂子长的，啧啧，真好看。”

“她想抢人老公也挑个媳­妇­长的不好看的，你看她，和人家矿长家的能不吗，真是”

“你看李矿长的媳­妇­，自己弄的做衣服的厂子，听说生意都做到省城去了，老能挣钱了，她？要是我也不要她这样的啊。”

晓晓听着周围明显不是小声儿的议论，看看那个自己站起来，扭捏着想外走去的女人，看到她眼里的火苗慢慢的降下去，女人啊女人，何苦呢。

她，是爸爸惹来的情债吧，可是当年爸爸也是好心的去帮助她，没有想过要什么回报的，也没有留姓名，是她自己先钟情于父亲的。等到再次在市里开会时见到父亲，才知道父亲已经再婚有孩子了，无奈她自己也在家人的介绍下结婚了，可是结婚不到三年，自己的老公就去世了。在市里开会时又总能看到父亲，总是觉得心里是不甘心的，是自己先遇到他的，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和他相守呢，于是开始积极的接近自己的老爸。

而那个时候，自己家因为那些亲戚闹的乌烟瘴气的，自己又那么小，等自己和老妈察觉的时候已经一切都来不及了，母亲又是个倔脾气的，等到知道了这事，什么也没说就分开了，带着自己离开了，那个女人的娘家还是挺有点儿关系的，自己的老爸因为和他又有了一个儿子，对自己也就不怎么上心了，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故事，以后的电视节目中比这­精­彩、曲折的有的是≡己身处其中才真切的体会到，其中的辛酸苦辣。

晚会散场，晓晓才从过去的回忆中醒来，被老爸抱回家，不见那个女人的身影，想起她走时失去光华的眼睛，也许，这回真的是尘埃落定了吧。

六十三 美梦

晓晓静静的坐在校长室里的椅子上，听着刘爸爸和自己老爸在哪里和校长寒暄着，默默的想自己这辈子和校长室还真是有缘分啊，比起上辈子进的次数多多了。

等那个被派出去的老师拿来测试的卷子，才和致远坐到一边的桌子上开始做题，小学六年级的毕业升学考试的卷子，到是不难，两个人也没那个心情去费劲装，很快就做好了，交给了那个老师，成绩也很快出来了，校长自然是对李爸爸和刘爸爸一顿感叹，再也没有孩子还太小啊什么的借口了。

“谭校长，咱可说好啊，孩子呢，我们也没想让他们这么早中学，就是小学的老师的方法和要求都不适合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我们外面还有很多课程的，让班主任老师得因材施教，不能一刀切了，毕竟孩子还小，我们可不消在出现不愉快的事情了。”

李爸爸心疼女儿，忙把一些丑话说在了前头，上次在那放哨女人的什么表妹那里可让孩子吃了不少的亏了，这回说什么都不能让孩子再遭罪了。

“那是，那是，您二位对孩子的教育抓得这么好，我自然会嘱咐老师要区别对待的，不会像普通孩子那样要求的，看孩子自学都有这个成绩，自然不是那让人­操­心的孩子，也是您二位教育的好。”

那校长忙笑着恭维了几句，顺便做了保证，自己面前的两位可是得罪不起的，两个孩子的事在这么个小地方那也不是秘密了，更何况还有那个小学老师的前车之鉴摆着呢，这两孩子就学习啥也不是也是不能深管的，何况确实小小年纪又学习那么好呢，自然要卖个面子，同时自己也不吃亏，没什么责任。

“那孩子就让您费心了，有什么需要的您吱一声，能帮的绝不推脱。”

刘爸爸的话一出口，那校长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忙起身表示不敢不敢，都是自己应该做的什么的。

刘爸爸和李爸嘱咐了孩子几句就离开了，校长叫了一个姓韩的女老师来，让她把两个孩子带到她的班级，并嘱咐了一句：“等下你再来一次我的办公室。”校长可是想明白了，这个可得嘱咐明白了，别这班主任不开眼，把俩个孩子惹到了，你不要紧，可别带着自己跟着一块倒霉，还是提前说明白了吧。

晓晓和致远进了教学楼的二楼拐角的一个班级，那四十多岁的韩老师和上课的老师说了一下，给同学们做了介绍，就把俩个人安排在了第一排靠墙的位置上，两人就跟着一起上课了，刚来，除了带个本和笔什么都没有，俩个人也就跟着听着了。

晓晓看了看距离自己顶多也就三米的黑板，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自己这好不容易有机会重来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近视了啊，坚决打消这种可能­性­，可是刚来就给人家班主任出难题，这个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答应，万一挨训呢？可是，为了将来的美貌着想，挨训也得去！

晓晓这边正凝思苦想呢，那边就有人碰自己胳膊了，站起来看看那有点儿生气的老师，人漂亮的女老师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晓晓回答了这个在自己眼里很是幼儿的一问一答，那女老师见晓晓回答的标准，发音也好，知道是班主任新带来的，莫不是大地方来的，瞧不起自己这小地方的英语老师，训了晓晓几句，主题围绕的是学生就要上课好好听讲，不要以为自己会了就可以不听云云。

晓晓觉得特耳熟啊，这个自己是不是和教英语的老师方（fan）向啊？怎么每次都是英语老师来找事啊，还是在自己现在英语水平达到大本毕业的程度，真是想破头都想不明白啊。晕头转向的听完训话被肪到下课，当下课铃声一响的时候，那英语老师重复了下要认真听讲，不要像刚转过来的某些学生云云，让那刚走进教室门口的四十多岁的韩老师惊讶了下，再看看站着的晓晓，汗都下来了，忙快走过去到讲台边一把拉住还在口沫横飞的英语老师，拽着她的袖子头也不回的走出教师。

致远拉着晓晓坐下，小脸暗沉的瞄瞄门口，真想拉着小丫头就回家算了。晓晓皮皮的笑笑，可不能让他拉自己回家啊，不然可就大发了。忙笑脸拉着致远去上­操­去了。

下一堂课是语文，一个年纪很大的男老师教的，还挺引经据典的，晓晓听的挺有意思的，又吸取了上堂客不听讲挨训的经验，很是认真的听讲，心理面却在暗暗盘算着，看来以后可不能不把自己当个学生了，还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当一天学生听一天的课吧，再说初中了，那些生物物理化学的也上来了，自己可得好好学，指着考个好大学光宗耀祖呢，这可是老爸喝多了的时候说的，自己怎么也得帮着老爸实现一下不是。

正想着呢，下课铃声响了，晓晓在心里腹诽，其实四十多分钟很快的吗，有什么不好混的呢。感觉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靠近自己，一抬头，班主任是也，笑笑，叫自己出去。晓晓忐忑的看了眼致远，看到一张黑脸，没得到安慰，还得赶紧给对方一个安慰的笑脸，才跟着班主任出去了，走在走廊上还想着，算了，当自己去听和尚念经好了，谁让自己和英语老师反冲呢。

到了办公室，那韩老师很是关心的问了晓晓适不适应啊，有什么需要要说啊什么的，然后才话锋一转提到了英语老师，晓晓在心里感叹一声：还是来了！

“她呢，不大了解你们的情况，要是说重了你也别在意啊，有什么心里不舒服的和老师说，以后你们王老师都不会这样了，一定会细心的教导你们的……”

那班主任还说的什么晓晓实在是没听到，被镇住了，不知道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这个和自己想的差距太大了啊太大了，这老师怎么不说自己反而还说那英语老师呢？

韩老师自己也挺憋气的，自己这边刚被校长千叮咛万嘱咐的说对这两个孩子千万不能说重了，千万不能死板教育，你知道这俩孩子是怎么转过来的吗？那是因为在小学……这自己还没来得及和别的老师说呢，这刚毕业的小英语老师就给自己找事，真是气死了，这不是给自己上眼药吗？

晓晓自己正疑惑呢，门口进来一人，瞄一眼，英语老师，脸­色­不大好啊，这是怎么了，冲着自己来的？正想着呢，还真冲着自己走过来了。

晓晓有些紧张的看着那英语老师走过来，悄悄的向着韩老师靠了靠，咽了口口水，还真是有点儿紧张的说，自己现在可是没那和她对等的武力值啊。

那王老师走到晓晓身边，看看办公室里的老师，冲着晓晓不自然的笑了下。

“老师上课的时候说的太重了，你别在意啊，你的英语口语发音还是很好的……”

晓晓已经不记得后来是怎么回事了，就知道自己随着班主任老师一起回来教室，然后上的是班主任的数学课，一堂课过的都是晕晕乎乎的，沉浸在自己都是做梦吧的疑惑中，不论致远拽了自己的袖子几次，反正自己都在梦里不愿意出来了，老师们都是吃什么药了啊，这态度比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还拐弯，实在是接受不了啊接受不了，这真是太神奇了。

六十四 印象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来，致远实在的得忍不住了不停的叫晓晓，晓晓才给致远了一个飘忽的眼神。

“那啥，我没事，我就感觉自己是做梦呢，这梦太好了，我再做一会儿。”

致远黑线，这是什么梦啊，还沉浸了不成，难道是一卡车美男不成，那可不能让她沉浸了，又摇了摇。

“你知道吗？”晓晓偷眼看看四周，觉得没人注意自己两人才继续说：“老师态度老好了，英语老师还和我道歉，你说神奇不？我觉得神奇的不行。”

致远听了也傻眼了，这个是怎么回事呢？忽然想起俩爹走的时候那威胁带利诱的话，明白了，这肯定是校长跟老师说了。嗯，这样俩人的日子也能好过点儿了。

看看教室里不多的人，晓晓忽然想到中午了，上午第一节课和早自习是在校长室里渡过的，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了，瞅瞅致远。

“咱也出去吃饭吧，好像是听校长说有食堂的对不？”

“算了吧，那食堂你肯定吃不进去，这里都是农场各个连队里来的住宿生，厂部的不多，食堂的饭做的太难吃了，咱去外面买点吃吧，外面有很多小吃部的。”

晓晓和致远出去，看到校门口两边还真是有很多小吃部，一家一家的，都不太大，致远拉着晓晓进了一家叫什么红霞小吃部的，点了一份炒面一份炒馒头，一个柿子汤。晓晓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致远手里的菜单，瞄了一眼，还真看到炒馒头了，一块五，加­鸡­蛋两块，加肠两块五，很是不理解，这馒头能炒着吃？

致远看晓晓疑惑的眼神，笑了笑，拿过菜单。

“别看了，就是你想的白馒头，炒着吃的，一会儿上来你就知道了。”

晓晓翘首以盼的看着出菜的窗口，等着自己那神秘的炒馒头的身影。终于在十分钟后，那个三十多岁的老板娘放了一盘子红红绿绿白白的东西在自己面前，晓晓赶紧瞅瞅，这个可是没见过的。那白的一看就是馒头切成的一厘米大小的方块，红的是西红柿，绿­色­的是尖椒，还有­鸡­蛋和火腿肠，看着到是挺好看的，颜­色­很是喜人，赶紧拿筷子夹起一个尝尝，嗯，味道还不错，有西红柿和尖椒，酸酸辣辣的，嘿嘿，还真挺好吃的啊。抬头冲致远点点头，忙又夹一块，确实挺好吃的，自己长见识了啊，这馒头还能炒着吃啊，啧啧，真神奇。

致远看着晓晓吃的香甜，心里是不大好受的，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家乡各个中学外面小吃部里常有的，晓晓竟然没吃过，竟然没吃过啊。想想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很难过，很难过。那个时候，刚上中学的她是怎么过来的，就是靠着家里带来的馒头咸菜挺过来的吗？自小那么娇惯的一个孩子，忽然开始啃馒头咸菜了，那么开朗乐观的一个小丫头到后来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忧伤的柔弱女孩，不知经历了多少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吃啊，你的面不好吃吗，我尝尝。”

致远笑笑把面推过去，看着晓晓挑起几根面条放进嘴里，眉眼弯弯笑的样子。

“这个很好吃啊，竟然连面条都可以炒着吃啊，又和后来的那种炒面不一样，这个是什么面啊？”

“黄面条，好吃你就都吃了吧。”

“那可吃不了，一人一半吧。”晓晓边说变拿起小勺子尝了尝老板娘新端上来的汤，还好，很普通的柿子汤，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不然可是真没天理了，这个小地方还有这么新奇的东西，嘿嘿，以后三年不愁了啊。

吃过午饭，致远带着晓晓开始在新续里面溜达，厂部的中学不是很大，就是一个教学主楼，在大门的正门进来是个大­操­场，大­操­场后是条贯穿东西的水泥路，然后就是四层的主楼了，主楼的东侧是一个三排房子的大院子，这个就是中学的宿舍了，因为农场下的各个连队距离都比较远，所以，宿舍的数量还是比较多的，不过没条件拿楼房当宿舍，但是平方里也是有暖气的，那一大片平房前面是个足球场，足球场再往东就是一些不知道装什么的平房了，主楼的西侧是一个大食堂，食堂前面是篮球场，再往西面走是中学的西门，外面连着的是厂部的中心路，距离致远家也就十分钟，到晓晓家就远点儿了。因为十月中旬了，天开始变凉了，两个孩子也就在中学附近吃点儿东西，不回家吃了，等开春了再说。等围着学羞了一圈的时候，看看宿舍旁边被铁栅栏围起来的三米多宽的一个路口，晓晓迷惑了，这个后面不是自己学校的了？

致远看着晓晓在那抓着铁栅栏望来望去的很是无语，这个有什么好看的啊，好奢望自己能钻进去不成，那纵横交错着焊上的铁条不就是防备有人钻过去的吗。

“别看了，你钻不过去的。”

晓晓握着铁栅栏，回头看致远，那表情很是纠结。

“谁说我要钻的啊，我又不练缩股功！”

致远摸摸鼻子，自己可说不过她，还是别得罪了。

“有什么好看的，那后面是个果园子，这栅栏弄得这么密实就是怕低年级的孩子钻过去摘果子吃的。”

晓晓皱皱鼻子，很是鄙视学校的这种小抠抠行径，就知道­干­活的时候找学生，吃的时候就忘记学生了。

“学校就知道使唤童工，摘个果子都防着。”

“其实，是一次一个孩子吃了刚打过药的果子，住院了，好在发现的早，救过来了。”

晓晓咂舌，天啊，还有这种事啊，想想那些一年级就来住宿读书的小孩子，还什么也不懂吧，离开父母，不再总有人念叨自己，吃了那些刚打过药的果子，想想打了个冷战，太吓人了。

“那，那还是把栅栏弄得密一点儿的好。”摸摸鼻子，也觉得自己变的有点快啊。

致远笑笑，看看寝室里出来的陆续往教学楼里走的学生，叫上晓晓，也回班级了。

晓晓下午惊奇的发现，这大家对自己也太好了啊，不管哪个老师都是格外的关照自己，回答问题慢都不说自己了，还安慰自己，于是大着胆子和班主任提出了坐的太靠前了，向往后调座位，没想到那班主任很是热情的问晓晓想坐第几排，于是晓晓晕晕乎乎的选了第三排，班主任立马给调了，还是靠中间的位置，虽然每周都要横着串一次座位的，可这也让晓晓惊了一下，老师怎么就对自己这么好了呢？

不管咋样，这都是好事啊，于是晚饭的饭桌上晓晓把今天的奇遇和桌子上的人分享了下，小舅舅听完了笑笑，偷眼瞄了自己姐夫一眼，看自己姐夫不自然的咧咧嘴，看坐在姐夫右边的姐姐没有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拿起碗掩住轻轻勾起的嘴角。

晓晓忽然觉得气氛很是诡异啊，看看垂着眼睛吃饭的小舅舅，看看咧着嘴对自己笑的老爸，一脸平静样子的老妈，嗯，自己哪里说的不对了吗？那还是反省下吧，于是也低头吃饭，决定等下再和致远讨论下自己是不是哪里说的不对了。

晓晓得意的想着，中学的第一天是波折而美好的，嗯，开头还不错，消以后会更美好，啊哈哈，都上中学了，距离大学还会远吗？

六十五 学习

中学的课程已经变得很多了，虽然一些基础的东西还不是很难，但是晓晓还是学得认真，毕竟对自己比较了解，现在打不好基础，将来吃苦的可是自己，自己还等着将来考个好大学光宗耀祖呢。

北方的秋天仿佛一折就过去了一样，十一月份已经比较冷了，晓晓紧了紧身上的小风衣，恨不得现在就开始穿棉袄。致远看晓晓冻得有些哆嗦了，忙把雨伞向又晓晓这边靠了靠，丝丝细雨夹着雪劣打到伞上，风更是透过衣服的缝隙使劲的往里面钻，两个人依偎着往家走，不是很长的路走起来却觉得遥远的不行。

终于到家了，晓晓跑到屋里的大炕上，本来想暖和一下的，可是一摸，拔凉拔凉的，于是仰起小脸委屈的看着致远。

致远纳闷，这是怎么了，伸手去摸摸，自己也皱下眉头，看看衣服架子上挂的衣服，拿了件可能是小舅舅的呢子衣服，包住晓晓，打着伞半搂住晓晓朝大棚走去。

晓晓乖乖的跟着走，致远看晓晓还是瑟缩的样子，想着自己­干­妈这一大家子的忙人，都无语了，怎么就那么忙呢？都快五点了吧，竟然凉炕冷灶的，晚上还吃饭不了。现在也就大棚能热乎的儿了。

俩人进了最近的一个大棚，这个是育苗的，俩个人往里面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很是安静，晓晓和致远溜达了一会，看着刚发芽的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反正绿绿的挺好看的。

在里面呆了一会儿，等到晓晓不大冷了致远才把那大衣服拿下来。

“晚上怎么办？要不去我家吃吧？”

晓晓撅嘴，很是不情愿的眼神看着致远。

“那要不我给你做？”

晓晓沮丧的垂下头。

“我说小贝啊，你说，我家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致远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其实等以后父母是双职工的很多家庭不都是这样吗，大多孩子都是在爷爷­奶­­奶­或者姥姥姥爷那里生活的，父母都有工作，太忙了，没时间照顾。就是现在，也是有这样的双职工家庭的。

只是晓晓没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去的早，就是父母想送也没个地方送。再者，她记事没多久家就没了，回到这里，又有家了，才格外的珍惜，那么大个人了，对家的依恋比孩子还重。

“呵呵，不都是为了挣钱吗，再说，挣钱不都是为了养活你吗，是不？”

晓晓听了致远的玩笑话，想表示下你这个笑话挺好笑的，可就是没笑出来，机械的撤下嘴角，算是交代了。

“算了，人说这脚下的泡自己走的，你瞧我就是一活生生的例子啊，非折腾赚钱，你看，连做饭的人都米有啦。”说完，踮起脚尖，很是沉重的拍怕致远的肩膀，“你要以我为戒啊。”那语气沉重的，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致远可是满脸黑线，心想：还以你为戒，你怎么不说以古人为戒呢，这脸皮厚的。刚想训训这不听话的孩子，眼角瞄到一大帮子人挑棉帘子进来。

两人回头，看看这阵势，这是来买菜的，这么早来，太吓人了吧！等第四个人进来的时候，晓晓和致远相看无语，又是来打劫的？

原来那第四个人就是那个矮个子的周主任，那天到晓晓家打劫的那个邻县的，看这架势，进来这里也是想要学习大棚技术，真是无语了，自己家弄俩钱花花都不消停啊。

“你俩怎么在这，怎么不在屋里呆着？”

晓晓看看小舅舅，明明看到致远一副很是高兴找到免费劳动力的样子，嘴上还非得占点便宜不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的？

“倒是想在屋里写作业来着，无奈大人没给创造条件啊，晓晓在屋里都冻哆嗦了。”其实进屋前就哆嗦了，这个就省略了。

小舅舅看看致远手里自己的外套，看看那边站在致远旁边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小丫头，刚想走过去慰问一下，小丫头就自己跑过来了，伸手要抱。

小舅舅抱起晓晓，晓晓把还是冰凉的小手伸进小舅舅的脖子，把小舅舅弄得一个激灵，还不敢说啥反对的话。

晓晓满脸可怜的样子看着小舅舅，小手却在脖子上慢慢的移动着位置，心里坏想着：让你们不理我，让你们就知道挣钱！

小舅舅自知理亏，默默忍受着小丫头冻得冰凉的小手在自己脖子上的移动。看自己身边的人，还得继续充当讲解员。

“这个就是育苗的，嘶”真凉啊。

“对温度和湿度”

致远乐呵呵的看着晓晓荼毒小舅舅，心里美的不行，这个活可不好­干­啊，以前受苦受累的都是自己来着，现在终于有人和自己分邓。

小舅舅一路上带着人边走边讲解，说的东西不少，专业术语很多，形容的比较夸张，实际内容啥也没有。晓晓在心里腹诽小舅舅：你就一狐狸型的­奸­商啊­奸­商。

晓晓听了一道，也大约明白了，这些人是来参观学习的，小舅舅也没吝啬，参观学习吗，那就参观学习吧，人家那么说就是想不交学费，那自己就带着你们参观，还讲解呢，至于能不能学习到什么，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一路走下来，看的不少，可以说大棚逛个便，一路讲解下来，听的那帮人云里雾里的，开始那个周主任和几个人还能问一下，可是不一会儿就在小舅舅的一系列讲解下彻底晕菜，最后就跟着走了，手里的小本本也不记了，反正也跟不上人家的语速，想乱瞄的也不瞄了，人家介绍的都看不过来了，等终于逛完了最后一个棚子，小舅舅站在小路中间环视众人。

“参观也参观了，所有的流程我也讲了，大家提出的疑问我也回答了。”说完，淡淡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小舅舅托托怀里的晓晓。

那周主任擦擦头上的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急的，恩，也可能是上火的。拿小眼睛偷偷的瞄瞄后面的人，又看看小舅舅，­干­笑两声。

“呵呵，这个，刚才走的急”

“那啥，这天也晚了，我家孩子也饿了，大家是不也饿了，要不在这里吃饭？”

周主任又拿袖子擦了擦汗，心里默默诅咒，这便宜也不是好占的啊，让我来­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你自己怎么不来呢。

“恩，那，不用了，我们这么多的人”

“哈哈，周主任，不怕您笑话，您要是真想留下来吃也得自己做啊，我姐姐去省城了，家里就我一人，还是个就会做挂面的。”说完笑看着那周主任。

“啊，不用，不用，哪能让你请客呢，吃也是到我们那里去吃啊。”心里却想着，不能做你说什么啊，忽悠我呢不是。

“那就不用了，你看我这孩子俩，地里还一堆的活，也是没时间跑到你们那么远个地方吃饭的，那就不远送了，我还得给孩子下面条呢。”

周主任又擦汗，不过实在是没什么汗了，就是习惯­性­的擦了擦，陪着笑脸，带着一帮子人离开了舅舅看人走了，自己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眉峰开始聚拢，最后被晓晓暴力摆平。

“我不要吃面条！”

小舅舅看着在自己脸上眉梢划拉着的小手，透过那细­嫩­的手指头看到一张撅起的小嘴。

“谁说要煮面条的，咱不吃面条啊，哪能让我家晓晓吃面条呢，是不？”

晓晓挑眉，那小样子和小舅舅还真有几分神似。

“那吃什么？”

“晓晓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冷面！”

然后传来小舅舅拿脑袋撞门柱子的声音，很是清脆。

六十六 对策

小舅舅在厨房捞着面条，晓晓在一边指挥着，等到三大碗面条上桌子，三人拿着筷子开吃，小舅舅看着俩孩子毫不迟疑的动筷子，晓晓这个丫头自己可以理解，毕竟主意是她出的，至于致远，自己可就有点儿同情了，这个都敢吃？还毫不迟疑的？

看着俩孩子吃的热火朝天的，小舅舅看俩人的表情不像是故意装出来骗自己的，要是骗自己也没必要吃了好几口，于是也拿起筷子挑起几根面条放到嘴里。

恩，咸、鲜，配上冷面特有的劲道，还是不错的，于是放心的又吃了一口，恩，味道还真不错啊，挺好吃的吗。

在小舅舅开心的消灭了一大碗面条后，才满足的看着两个吃完了盯着自己看的孩子。

“看什么？”

“小舅舅，好吃吗？”

小舅舅白皙的脸上飘起一丝红晕，恩，好看，晓晓鉴定完毕。

“呵呵，挺好吃的。”

小舅舅也郁闷，谁知道这冷面做热汤的也这么好吃啊，不是从来没吃过吗，被表象所蒙骗了吗，这俩孩子还嘲笑自己。

晓晓和致远看着小舅舅笑。

“这个叫冷面热做，还是不错的吧，比你那热汤挂面强多了吧？”

小舅舅笑看着晓晓，不理解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讨厌挂面呢，也没什么，毕竟自己家现在别说吃冷面热做，就是天天大鱼大­肉­都供得起这个孩子，可这丫头还真就不大爱吃大鱼大­肉­，对青菜叶子到是情有独钟，至于那唯一挑食的挂面自己也就当看不见了。

三人吃完面，屋子里也变得更暖了。致远看看小舅舅，想起了那些大棚里的人。

“小舅，这回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小舅舅听了，挑眉看着致远，没想到这小子忽然会问这个。

“你说按照木耳的来怎么样，我觉得你小子的那个注意不错。”

致远呵呵笑笑，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就是脸没怎么红。

“那主意再好也得您老来执行不是？就是吧，这个技术咱可不能免费教啊，怎么也得收点好处费，这个可不比木耳，以前就有的，这个大棚咱这里以前可是没有的，技术含量高着呢。”致远拍了下马屁，顺便提了个意见。

小舅舅笑看着致远，觉得这小子现在是越看越和自己的心意了。

“嗯，当然是要收点好处费了，不能白教啊，还有就是，你说他们会用大棚种什么？”

晓晓和致远互相瞅瞅，这个还用问吗，当然是时间短，见钱快的叶菜了，于是狐疑的看小舅舅，意思是你怀疑我们的智商了，这样是不对的！

“呵呵，别啊，欺负我一个人不是？”晓晓听了脸红了一下，败下阵来。

“我就是想，你说咱这回是不是还得带上厂部的？”

见俩孩子点头，继续说。

“那就指不定多少人了吧？”俩孩子听了继续点头。

“那得有多少青菜啊？”

俩孩子迷茫，满眼的绿­色­的菜叶子飘啊飘的。

“所以，你俩说，咱家这批菜下来了，咱种什么啊？”

俩孩子瞪着小舅舅，晓晓说了一句后世特经典的话：“你个­奸­商！”（请参考《疯狂的石头》）

致远听到了，想到了电影里那倒霉的贼，乐坏了，小舅舅满头雾水。

“嘿嘿，小舅舅，那个，哈哈……”

小舅舅挑挑眉毛，看着乐得不行的致远。

“那啥，咱种水果。”

这回致远说的挺顺溜的舅舅想想，觉得这个可行，而且是非常的可行，于是俩人开始商讨上了。

冬季的水果在过年前上市，是最好卖的，大家过年了都舍得花钱，寒冬腊月的，也能吃点好吃的东西。但是除了草莓这样快熟的水果别的还真不好弄，于是，又开始研究一些比较稀少的菜，晓晓和致远以前可是见识过的，原来南方有那么多的青菜，自己小的时候都没听说过，这个可以作为一个后备的考虑方案，再者也可以研究下金针菇之类的，这个长得还是比较快的，也好卖。

俩人商量商量着，就想到了品牌的问题，现在小舅舅可是从木耳上尝到了品牌的好处，自己家的木耳现在可是有不少人认的，都有很多外地的客商开始给自己打电话订货了，自己家的电话都装三部了，而且听了俩孩子的策略，重新设计了包装，拿出来就好看，现在致远提到了青菜的包装问题，也就同意了，这个包装还是真挺重要的，于是开始商量关于大鹏青菜的包装和加强品牌推广的问题，晓晓听着俩­奸­商的商讨过程，很是郁闷，这个至于吗，至于吗？唉，自己是个多么纯洁善良的孩子啊。

等到俩人嘀咕的差不多了，晓晓手里的杂志也翻到最后一页了。晓晓抬头看俩人，决定打击一下他们。

“小舅舅啊，我的那个代理权的事，你看……”

晓晓看小舅舅忽然显得有点儿尴尬的脸，在心里暗乐了下，适时打击一下吗，不然不利于进步不是，嘿嘿。

“晓晓，那个，小舅舅没想到啊，那个，怎么那么贵啊，我就弄到了两个，也太贵了，我们还没等卖呢，光什么代理的费用就那么贵……”

于是小舅舅开始声讨对方的黑心，这个品牌多少钱，那个品牌多少钱，而晓晓想的最好是全国总代理，再不好也应该是个省级的代理，可是很多品牌在中国大陆都没代理的人呢，你上去跟人家谈总代理的问题，别说你没那个实力，也没专业的经营店面，人家当然不放心了，于是押金啊，代理费啊什么的，让小舅舅很是挠头了一把，这个，真是太黑了。

小舅舅看自己说了半天，晓晓也不声不语的看着自己，就那么听着，以为小丫头不高兴了，其实是晓晓听着价格惊到了，这个可真是啊，太合适了，这个时候好啊，遍地是黄金啊，不是，是遍地都是大金条啊。

“晓晓，你放心啊，不是已经谈好了两个了吗，已经让你妈那合伙人给弄店铺了，等到冬天结束了，小舅舅这里租金回笼了，肯定再给你弄啊。”

小舅舅还正在这里保证着呢，小丫头收起瞪得大大的眼睛，低下头，感觉她周身都被一种叫做伤感的东西包围着，小舅舅吓到了，赶紧过去蹲下身子，看着晓晓。

晓晓微微抬起头，看着小舅舅，水蒙蒙的眼睛迎上小舅舅关心的目光。

“舅，你对我那么好­干­嘛啊，我都未必能给你养老……”

“那你说，咱家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不宠你宠谁啊？”

晓晓眨掉眼里的雾气，知道自己只是透过眼前的面庞想起来另外一个人，那股伤感就忽然萦绕心间，再看一眼笑得温润的人，淡淡的伤感萦绕心头，就这样吧，这样就好。

六十七 父爱

日子一天天过，当小舅舅带着苦力致远谈好了大鹏学习的事已经是半个月后了，老爸也回来了，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的平静，平静而又幸福的生活。

晓晓在篮球场边上，看着致远和几个男孩子在那里玩斗牛，不知道具体什么规则，反正六个人，三三一伙，应该是哪方进球多哪方赢吧，晓晓就是看个热闹，这大冬天的，也没个室内的体育场馆，也就在外面看看男孩子们玩了。

虽然说致远的技术不怎么样，可是毕竟是个大人了，学习能力强些，和几个同样刚学的男孩子打的还是挺有模有样的，晓晓正看的高兴呢，体育老师过来叫自己和致远，说是校长让去校长室，晓晓和致远狐疑，这个又是怎么了，不过自从第一天的英语老师事件之后到现在，自己两个人可是收到了各科老师的照顾的，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的啊。

现在想也是没用，俩人决定走一步算一步，来到校长室外，敲门，听到让进去的声音，于是开门，晓晓楞楞看着校长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坐的人。

李爸看致远和晓晓来了，招呼两个孩子过去。

晓晓有点儿晕的走进办公室，站到老爸旁边。

“您家这俩孩子不错啊，期末考试年级第一和年纪第二啊，成绩还比第三名高了不少呢，您和刘主任真是教育有方啊。”

“哈哈，我们都忙，刘主任关照的比较多，孩子也是懂事的，也多亏了您在学校里的教育。”

“哈哈，那您可是谦虚了，这咱农场这个小地方，现在谁不知道您家和老刘家有俩个争气懂事的孩子啊……”

晓晓默默的听着老爸和校长的寒暄，看着角落里那熟悉的花袋子，老爸从南方带来的特产，自己在家看到了好几个这样的花袋子，这里也有一个，也有一个啊。

晓晓抬头看看正和校长寒暄的老爸，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有着想掩都掩不掉的骄傲。

想自己爸爸刚回来呢，就来这里，也是怕自己像以前一样受欺负吧？

晓晓觉得心里的冰又剥落了一层，不管以前如何，至少现在的父亲是真的疼自己的，什么时候都是为了自己在考虑的，这样就够了，至于以前的那个人，那个把自己扔到门外抱起他的小儿子的人，就当是梦吧，梦里出现的那个和自己现在的父亲很是相像的人，但是不是自己的父亲，至少不是这个怕自己受委屈给校长送礼，不是这个因为自己满脸骄傲的男人，而这么做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

“那就不打扰您了，我先带孩子出去吃个饭，不会耽误下午上课的。”

“没关系，反正也快下课了，还是体育课，您带孩子去吃饭吧。”

晓晓和致远被老爸带出去，晓晓扬起小脸，看着老爸，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李爸爸带着两个孩子在学校周围的几个小餐馆转了转，看过了四五家，才在一个小吃部停下来，点了三个菜，一个汤。

等到菜上全了，李爸爸先每个菜尝了尝，才招呼晓晓和致远吃。看两个孩子吃的还挺香的，自己觉得心里不大舒服，这菜的味道，周围的环境和家里真的没法比。

李爸是最近手里有钱了，其实也是一直没缺过，就是最近更不愁钱了，总是出去倒煤，全国几个大的地方也是走了一遭的，到哪里不是请客吃饭的，李妈妈更是怕苦到孩子，家里还有大棚，不管冬夏，菜是换着样的做，当然，李爸爸李妈都忙的时候，小舅舅给煮面条吃的时候俩人都没看见，就给自动忽略了。

李爸看俩孩子一点儿都不挑，吃的还挺香，心里面有些不好受，这自己家现在可不缺钱，俩孩子还是懂事的，这么娇惯着一点儿毛病都没有，更是让自己心疼了，这么小就来上中学，本来自己就心疼，再看看吃饭的环境，还是让长工来接孩子回去吃吧。

晓晓和致远可没想到李爸有这么多的想法，话说，这饭菜可是比大学食堂的好吃多了，自己两个孩子是一直到大学都是吃食堂的，毕竟那个时候比较苦，家庭也都是不好，直到自己出来工作了，才能吃上自己做的东西，现在这样的菜对两个人来说还真是不错了，比以前自己上中学的时候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了。就是让俩人没想到的是，以后要和学锈面的小饭馆说再见了。

李家雇的工人把饭菜送到学校，晓晓很礼貌的道了谢，才拿着两个饭盒回班级。

打开饭盒，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致远和晓晓的午餐开始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李爸爸来学校看过两个孩子后，回去就和李妈妈说让给孩子送饭，每天中午都送，不让孩子在外面吃了，李妈妈也可能是觉得外面做的不­干­净，让李爸看到了才心疼孩子了，忙答应下来，怕自己有的时候做不了，还特意托付雇来做饭的阿姨给单独准备两个孩子的午饭。

于是，晓晓和致远告别了外面的小摊，致远是无所谓的，毕竟这个家里做的饭­干­净卫生，味道还好，可是晓晓还真有点儿舍不得外面的小吃部，很多炒馒头、黄面条、葱油面的都还没吃够呢。不知道李爸要是知道了自己一片爱女之心不被自己姑娘待见得是个多么纠结的心情。

于是，老李家的人疼孩子，宠孩子的传言更是在老师间悄悄兴起，很多老师对晓晓更好了，这个可是得罪不起的，有个敢跟你叫板拼命的爹，还是个有钱的爹，自己还是别惹那不痛快了。

晓晓也是争气的，虽说有的科目不是自己的专长，但是现在才初一啊，很简单，再者，再难也架不住自己用功啊，就怕自己的数学出问题，毕竟将来不管学文还是学理都得有数学，于是一本书都快背下来了，哪还有考不好的道理。等其中考试的成绩一下来，老师们对晓晓的偶尔走神也就不在意了，毕竟连最挑剔的生物老师都开始越看这小姑娘越顺眼了，谁让一个年级就两个考满分的就有晓晓一个呢，另外一个吗，就晓晓的同桌，致远是也，于是，晓晓幸福的中学日子过的倒也惬意。

“又有什么好吃的啊，我看看，我看看。”

晓晓看看咋呼的小姑娘，笑笑。

“有排骨，你吃不？”说着加了一块排骨给那女孩子。

那小姑娘也没客气，在晓晓前排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接过排骨就啃了一口。

“你家生活真幸福啊，天天有­肉­吃！”说完幸福的啃掉手里的排骨。

晓晓笑看着梳着娃娃头，眼睛大大的圆脸女孩子，这个自从那天告诉自己英语老师嫉妒自己的女孩子，现在正坐在自己面前肯排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大咧咧的刘萍从那天开始就和自己自来熟了，一点儿都不惧怕自己身边的冷面致远，对自己的少言寡语也能忍受，没事就来自己这八卦一下各科老师，或者某某同学。李蕊的年龄段来说早就对这些孩子似的东西不感兴趣了，但是也不好赶人，渐渐就习惯了大咧咧­性­格的刘萍。

等吃完饭，收拾了一下饭盒，装起来，擦了下桌子，拿出水壶喝水。因为一直都放在暖气上，所以水壶里的水还是温的。

“李蕊，你知道吗，这次管局的比赛可能会是你呢，我上办公室听说的，说要去两个人，那个我没听到是谁。

六十八 开始比赛

晓晓茫然的摇摇头，这个自己真不知道，是什么比赛呢，老师可没来告诉自己啊。

“你怎么不关心啊，这次是英语演讲比赛，就你英语成绩最好了，写一篇背下来，好好发挥，肯定能得奖的，这个可是管局的，中考的时候是加分的。”

晓晓听了不由好笑，中考加分有什么用，高考加分才是正道啊，看现在自己就已经为高考在学古琴了，这个学的少竞争的少，加分也有把握啊，就是，不应该听致远的，就应该去学古筝，不应该学古琴，摸音摸的自己都要疯了，古筝多好，就在那里，都不用找音位。当时一看俩乐器，看古琴比较小，致远就说学这个，你将来抱着也不累，自己就上当受骗了，悔死了。

“唉唉，怎么不说话啊，反正都有你了，你还愁什么。”

晓晓被刘萍的话叫回了神，看着她笑笑。

“那要去管局比赛吗？那么远呢。”

“没事，我姐说了，每次有活动学校都会派车的，这个不用的。”

晓晓看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就想逗逗她。

“怎么，我们刘大小姐也有比赛项目啊？”

刘萍叹了口气，很是那么回事的整整衣服，才看着晓晓。

“我哪有你命好啊，我就是乐器组的，咱学校的管弦乐队的，我这可是我妈找关系才进去的，可是那么多人，谁知道你是谁啊。”

“不是初二才可以进的吗？”

晓晓有点茫然的看着刘萍，乐器组吗，自己以前也是呢，只是那个时候自己进去的时候刘萍应该高二了吧，怎么没见到她呢？

“我妈找孙老师了，我从小就和孙老师学琴和黑管，现在就去也是个成手，不是什么都不会现学，孙老师也就让进了。”

“孙老师，那个胖胖的孙国栋？”

刘萍瞄瞄周围，才冲晓晓挤挤鼻子。

“就算孙老师是高中部的，但是也和咱们只隔着一条路吧，你还真敢叫！”说完有看看后面坐着的几个学生，才对晓晓说：“你以后可别这么说了，咱班就有几个人和孙老师学乐器的，别等人告你状。”

晓晓没说什么，孙老师啊，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那是一个热爱音乐热爱教育的人，表面上看着挺严肃的，其实人很好的。

“眯一下吧，下午还有课呢。”

致远淡淡的声音响起，刘萍瞄瞄致远，很是不屑的撇撇嘴，那小子，自己每次找李蕊聊天超过十分钟他就不耐烦，真是讨人厌□萍和晓晓打了个招呼就回自己的座位了。

晓晓看看致远，觉得这人还真是小心眼，领土意识极为强烈，谁都不能搭自己的边啊，无论公母！

“要不，眯一会儿？”

晓晓看着那笑得谄媚的脸，心想，你是学过的吧，还挺专业，变脸变得还真快啊，挑挑眉，好笑的看着致远。

“那我真睡了？”

致远一听，脸跨了下来，皱皱巴巴的，好不可怜。

“你就不能心疼我一下啊，这大冷天的，你也不知道和我聊聊天，我一个人也忒可怜了点。”

晓晓都快被他说的相信他就是一可怜人了，还好，理智还在。

“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啊？”

“没，这回是高兴的事，早上没睡醒，忘和你说了，那个楼有一部分装修完了，我打算晚上带你房子，看你喜欢什么样的，咱挑两套自己来住啊。大冷天的，住楼多舒服啊，住平房都不愿意出去上厕所了，冻ρi股。”

晓晓脸有点儿红的望望四周，见学生回来的还是不太多的，就回头瞪了一眼致远。

“别乱说话。”

“呵呵，本来就……”

晓晓及时伸手捂住致远的嘴，然后马上收回手，怕引起大家的注意，小小声儿的威胁致远。

“再乱说就不住楼了，把你ρi股冻掉！”

致远­干­笑两声，把嘴闭上了，眼巴巴的看着晓晓。

“去去，下课就去看，那个装修的材料安全吗，装修好了就住行吗？”

“放心吧，现在你到是想找那便宜的不安全的，可人还没研究出来呢，用有放­射­物质的大理石咱还弄不起，再说，现在说装修了就是简装，跟以后没的比的，都是磁砖铺地，咱，看顺眼了，咱自己家的改地板。”

晓晓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磁砖啊，踩在上面多凉啊，两人又聊了几句，学生陆续回来就开始上课了。

第一堂课是数学，下了课之后，班主任叫晓晓和致远去办公室，两人瞅瞅，跟着去了。

到了办公室，班主任很是和蔼的和两个孩子聊了下近期的学习情况，总结语为：有困难找班主任！然后才进入正题。

“这次艺术节每个年级要两个人参加英语的演讲比赛，初一年级组就选的你们两个人，你们看有什么困难没有？我问过你们英语老师了，她说你们口语不错，文章可以找你们英语老师帮你们弄，好好表现，争取拿个好成绩回来，这个可是会加分的，你们也知道，咱们农场的高中部不好考，市重点更是不好考，要抓住这次机会。”

晓晓和致远表了决心，一定会好好表现，不给学校和老师丢脸云云，才被放了出来，俩人互相瞅瞅，擦汗，被人关心，墨叨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受啊。

两个人在课间找了英语老师，那年轻的老师很是热情的给做了指导，并问用不用在演讲稿上给予帮助，俩孩子问了本次演讲的主题和要求，拒绝了老师给作弊的好意，决定自己写了之后找老师指导，那英语老师娴娴的笑了下，也没强求。

俩人出了办公室，互相瞅瞅，觉得这学习好了还真是事多啊事多，在别人眼里的好事在自己两个人眼里成了烦心事，可是也得­干­，还得­干­好了，不然也不能总指望着大人来学姓顾自己，自己能在学校靠实力立稳脚跟当然是更好了。于是，开始了比赛的相关准备。

六十九 新楼

晚饭后，晓晓和致远去了刘家，和刘爸爸三人去了位于农场厂部斜对面的新家属楼。

晓晓远远的看到一栋栋新起来的六层小楼在冬夜里影影绰绰的立在远处，等走近了，看到外面围着院墙，打惊的一个大爷给三人开了门，刘爸爸带着孩子进了院子，左转挨排有三栋楼，每栋楼五个单元，进了第一栋楼的一单元，看着单元门还没安大门，里面的一楼有两个大门关着，刘爸爸走进去拿出了一大串钥匙开了左边的门。

“我开灯，你俩等下再进来。”

晓晓乖巧的应了一声，看着刘爸爸拿着手电进去在墙上晃了几下，听到按开关的声音时，眼前已经大亮了，两个孩子也进了屋子，是个小方厅，对面就是大窗子，左边有两个棕­色­的木门，晓晓瞄瞄那门，忍不住走过去，左边第一个门推开后是一个卧室，十多平大，推开第二个门，也是个居室，有二十平大，然后客厅通着一个小走廊，小走廊左侧是厨房，右侧是卫生间，小走廊的尽头连着一个大的屋子，是个大卧室，右侧是个小卧室。晓晓各个屋子走了一圈，典型的东南朝向，除了左侧的那个小卧室朝东，剩下的所有卧室客厅都是朝南的，加起来也有一百多点儿的样子，厨房没有煤气管道，其它的到和自己后来看到的楼房差不多了，地上全部铺的磁砖，显得很­干­净，所有的屋子都进行了简单的装修，就连厨房都打了壁柜，这个在现在可是比较流行的，晓晓走了一圈，觉得满意的不得了，这个时候能住上楼房还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怎么样，还不算太土吧。”

晓晓看着致远讨好的笑，也笑着点点头。

“你出的主意吧，装修了多少间啊，贵不？”

“嘿嘿，就这一整栋，这个是三居两厅的，别的都是两室一厅的“修还行，不算贵。”

晓晓瞅了瞅屋子，又转了一圈挨个屋子看了看，很是狐疑，这个明明是四居室啊，就一个小方厅啊。

“这个不是四居的吗？”

“唉，我不是怕这的人接受不了吗，咱可是要按平米来卖的，你让现在的人买个二十平米的地方跟人说是接待客人的，怕有人接受不了啊，所以就弄成这样了，小方厅是饭厅，这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了，大客厅就是边上那个，没看这么大个合页门呢吗，要是喜欢就当客厅来用，要是不喜欢还可以稍微改下当成一个卧室的。”

晓晓又仔细的看看那门，确实挺宽的，真是难为致远怎么想到的了♀当四居用还真挺好的，特别是农场有老人的家里，北方老人一般都是和子女生活在一起的，农场这个地方像自己父亲和刘爸爸这一辈人的父母一般都和小儿子生活在一起，那家里还真得三居室的，要是觉得贵，买两居的，当三居室来用也挺合适的。

“晓晓，咱去对面看看吧。”

晓晓刚回头想答话，眼角看到依在大门边满眼笑意的看着自己和致远的刘爸爸，脸不由的就红了。

“­干­爸。”

刘爸爸看看自己儿子冲自己皮皮的笑笑，又看看不好意思的晓晓，无奈的摇摇头。

“走，丫头，咱去对面看看。”

几个人又进了对面的屋子，进了屋子后还是个小方厅，大小和上一个差不多，也是个三室两厅的布局，和上一个差不多，同样的面积，同样的装修，也没什么好看的。

“都一样啊。”

晓晓看致远，那意思是都一样，你还让看什么啊。

“你看你喜欢第一个还是第二个，咱好住对门不是。”

晓晓汗了一下，看看刘爸爸。

“那个，都一样，反正都是一样的格局，这个还得看我爸怎么说的。”

“丫头，你爸来看过了，就等着选个楼层了，咱住对门，这不致远这小子非得拉着你来选。”

晓晓黑线了下，真是，这也太丢人了。

“呵呵，那­干­爸你说住几层好啊？那咱就住几层。”

刘爸爸听了哈哈笑了两声，觉得这小丫头别扭的可爱。

“都一样，我住平房都是一样的，你俩看着挑吧，咱们家就你俩个小祖宗，可你俩挑。”

晓晓心里想着，都说是“金三银四”，自己以前可没钱买三楼的房子，太贵了，现在有机会了当然要挑个三层来住住了。

“那­干­爸，你看三层怎么样？”

“成，你们说三层就三层，反正住回楼也不能住一层就是了。”

三人又上了三楼看了看屋子，装的差不多，格局也一样，没什么看透也就下来了，三个人往家走去。

致远等晓晓选了三楼之后，就开始嘀咕上装修的问题了，什么木地板啦，沙发啦，壁灯啦，听得刘爸一愣一愣的，有种自己儿子要结婚，自己陪着来看新房的感觉，然后被自己雷了下，晃晃脑袋，看着和儿子讨论的正欢的晓晓，觉得自己这俩孩子忒不像话了，摸摸自己的脸，莫不是自己已经老了，俩孩子都这么大了。

“那沙发怎么办？现在流行真皮的。”

晓晓听了郁闷，真皮的有什么好啊，冬天坐着拔凉拔凉的，还是布艺的好。

“那你家的用真皮的吧，我家的弄布艺的，弄个沙床榻，一直都很喜欢那个，可以躺着看电视。”

“这个时候哪来的榻买啊，还不流行呢吧？”致远悄声说给晓晓听。

晓晓皱眉想想，貌似还真没看见过呢，那怎么办呢？这个自己可是哈了很久的，当时刚买没多久，自己还没怎么享受到呢就穿来了，郁闷。

“要不咱找木匠做一个，反正也不是多复杂的东西，木匠我爸这里就有“修要用就雇来了，还有你喜欢的格子柜，书柜什么的，一起全弄了。”

晓晓听了两眼放光啊，这回好了，自己想要什么都可以弄来，呵呵，到时候做个像以前人家放古董的那种木架子，然后上面摆满自己喜欢的小盆栽，多好啊，嘿嘿，想想就开心。

“嗯，做个古董架子，摆在大客厅和小客厅之间，把那大大的合页门弄掉，用古董架子隔开两个厅，上面摆上各种小盆栽，绿绿的，多好。”

说完满眼憧憬的样子，想想着以后家的样子。

致远寒了一下，不理解绿­色­有什么好的，她就那么爱。再想那古董架子，要是不摆古董摆盆栽……算了，这个时候这地方有谁能懂这个啊，她喜欢看就弄去吧，大不了劝老爸别和她弄一样的古董架子就好。

“还有啊，要养点，再弄个小池子，养几只小乌龟。”

致远很少坚强的听着，这个乌龟又是绿­色­的。后面的刘爸受不了了，被雷晕了。

“那个，丫头，为什么要养乌龟，­干­嘛不养鱼呢？”

这个自己去市里什么的，也是看挺多人养鱼的，这丫头­干­嘛不养鱼养乌龟啊。

“­干­爸，你不知道，鱼可不好养了，太容易死了，还是乌龟好养，饿一个月都没事，冬天还冬眠。”

刘爸听了这解释也没脾气了，原来是饿不死还省粮食啊，怪不得要养乌龟呢，要是能有一个比乌龟还好养的她就去养那个了。

三人回了晓晓家，自然就聊上了房子的事，李爸爸和李妈妈也是去看过房子的，反正都是一个样子的，没的挑，既然姑娘说想住三楼那就三楼吧，正好还能和老刘家住对门，也是方便，省的两个孩子来回跑麻烦，于是开始商量上搬家的事了。没想到遭到了致远的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