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咱两家去了人少，等卖一卖人多的再搬吧。再说还得铺地板呢，怎么也得年前搬了，这个很快的。不然住磁砖的，冬天太凉了。”

大人们听了这解释也没提反对意见，毕竟人家老刘家是盖房子的，刘爸都没说不同意，那就是有道理的，可刘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理解到哪里去了，这个自己也是不大懂的。

“那就像致远说的弄好了，这个钱和楼的钱一起给你们，弄好了再搬家吧。”

“什么钱不钱的，装修的事我包了，你们就等着搬家就好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了。”

李爸也没客气，两家现在的关系也不是客气来客气去的了，毕竟很多生意上都是有联系的了。

“那行，我正好要出去，顺便去省城把家具啥的弄回来，也去市里看看，要是有可心的就买回来，要是没有可心的就去省城弄回来，你有啥要求没有啊，没有我就弄两套一样的了。”

刘爸听了不由想起了刚才晓晓的养乌龟的事，身体不禁抖了下。

“别的要求没有，就是，我家要养鱼，嗯，对，池子里要养鱼，不养乌龟！”刘爸的语气很是坚决的说道。

李爸不解的看看刘爸，这个和养鱼或者养乌龟有什么关系吗？致远想叹气，看老爸一脸坚决的样子，再看看拿着笔在那里规划未来家里装修布局的晓晓，还是得自己出来解释。

“­干­爹，我家家具就要大气点儿的吧，毕竟以后总是来人的，您眼光好看着买就行了。那个晓晓想要的是布艺风格的，有木匠可以做，您就买点衣柜和床什么的吧，客厅的就不用买了。”

七十 初赛

致远扶着晕车晕的找不到东南西北的小丫头下了学校的小车，带队的吴老师关切的过来问晓晓怎么样了，需不需要看看医生。

晓晓这个时候已经脑袋嗡嗡的老大了，根本就听不见老师说的什么，边诅咒这个时候的破柴油车边扶着自己的脑袋寻找平衡感。

“老师，我妹没事，她就是晕车，等下了车待一会儿见见风就好了。”

那小吴老师听了致远的解释，又看看小脸白白的晓晓，关照两句就去组织大家去站队了，毕竟还有好几十人呢，带队的才两个老师，留杨老师自己在那边张罗可不是个事。

致远也带着晓晓慢慢的溜达了几步，晓晓被凉风吹了一会儿，总算是脑袋不那么嗡嗡了，慢慢的跟着队伍走，到了主办单位给安排的一个大教室，晓晓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喝着致远不知道哪里淘来的热水，捧着自带的水壶，超级怀念着以后的瓶装矿泉水，可是想想，貌似矿泉水没有热的啊，哈哈，心里平衡了。

“好点儿了？笑什么呢。”

“嗯，好多了，想以后的矿泉水呢。”

致远瞅瞅小丫头，这一缓过劲来就不老实，眼睛贼溜溜的可哪瞄着，这看看那瞅瞅的，从开着个缝的后门里向外看着走廊里来来回回的人。

“致远，这好像是管局的中学吧？我以前比赛考试什么的好像来过啊。”

“嗯，是，一般有活动都安排在这里，这个学校大。”

“那你当时怎么不上这个学校？”

致远瞅瞅不怀好意的小丫头，伸出手摸摸她的头。看不热了才放心。

“不是我没考上，是这个学校的文科好，理科不出名。”晓晓­干­笑两声，脸上毫无被他看出心思的窘迫。

晓晓和致远闲聊着，休息了一会就到中午了，老师带队去食堂吃饭。

晓晓瞄着桌子上的十个菜，眼睛都直了，这自己一桌子人才十二个，因为是小孩子，要是大人的话就是一桌十个人了，这农场的条件就是好啊，这顿饭可是不花钱的，他们都舍得这么花啊，真佩服。拿起筷子，挨个尝尝，大厨的手艺说不上特别好，但是大锅饭吗，能做成这样也就不挑了，特别是桌子上还有盘小油菜，晓晓坏想着，这个会不会是出自自己家的大棚子呢，嘿嘿。

饱餐一顿，中午休息一会，就带到比赛场地，初中组的比赛排在下午第一场，晓晓和致远是初一的选手，排的更靠前，一个第六，一个第九，还没等看别人的比赛呢，就被叫到后台去准备了，这个英语演讲都是提前背好的稿子，初赛就是背稿子，没什么难度，等到决赛的时候才会有个即兴问答的环节，晓晓和致远很快结束了比赛，然后就回到了后台，等到初一组比赛全部结束，老师带着初一组的所有比赛项目的选手回管局给准备的宾馆房间休息。

晓晓被带到女生的大房间，一个房间是个床位，自己学校初一组来比赛的只有八个女孩子，大家很安静的在自己的床上休息，老师又回去带参加比赛的初二和初三的比赛选手。晓晓躺在宾馆的床上，因为早上起来就一路的折腾，到现在可是困的不行了，于是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等到被老师叫起来的时候，看看腕上的表，都快五点了。

“来，大家到隔壁集合。”

晓晓柔柔眼睛，跟着屋子里的女孩子去隔壁，找了个床坐下来。

“所有比赛项目的初赛环节都结束了，现在我说一下进入复赛的人员名单。语文竞赛，初一组：郑亨，除三组：韩晓佳；奥数竞赛……”晓晓想着，这都五点了，自己要是进了复赛明天还得来啊，一想那柴油车，自己的脑袋就想呻吟，实在是太难受了。

“英语初一组：李蕊，刘志远……”

晓晓这回真的想呻吟了，这个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一想那破车，滋味真是太难过了，不知道自己要是装病不参加会不会被看出来啊。

“等下留下来参加比赛的同学我会给分房间，没有进入决赛的同学大家也不要难过，明年还是有机会的，大家好好学习，争取明年的时候有个好成绩。等下没有进入决赛的同学到309房间集合，收拾下东西，校车送大家回家。”

晓晓看看周围的同学，几家欢喜几家愁啊，没有选上的自然是愁眉苦脸的，选上的脸上的表情是想要掩饰住那股欢喜都是掩饰不住的。

晓晓看着那些走出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人，还真是有点儿羡慕啊，真好，可以回家呢，唉，自己也想回去。等到没选上的同学都走了，晓晓看看屋里，寒了下，来的时候是好几十人，两辆校车拉来的，这现在也就剩下来十来个人了，还是出一到初三组的所有进入决赛的选手，那明天能得奖的还能有几个呢？

“大家坐好，这屋子里剩下来的都是各个班级或者可以说是年纪的佼佼者，消大家好好准备，争取在明天比赛的时候拿个好的名次，给班级和学轩光。现在女生和我来，男生和杨老师走。”

晓晓回头，看致远也在看自己，给自己打了个安心的手势，自己就跟着小吴老师走了。到了三楼的一个大房间，女孩子正好剩下了七个人，自己和另外三个女孩子被分到了一个四人的房间，吴老师带着另外三个女孩子去了隔壁的房间，房间分好后，老师叮嘱不可以乱跑，没事就在房间休息，等下晚上一起去吃饭。晓晓看看屋子里的人，都不认识，看年龄都不像是初一的，看大家都很乖的坐在自己的床上收拾东西，晓晓想起的自己的小包还在致远那里呢，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要回来吧。

晓晓坐在床上，寻思着明天的比赛，反正都进决赛了，就好好表现吧，对于自己来说能不能考重点给加分都不重要，但是自己占了别人的名额，那就得好好表现，得给自己占了的这个名额一个交代。

想想这次的比赛，好像以前也没少参加，那个时候自己一般都是参加的语文组的比赛，好像奥数和生物比赛也参加过，每年都有这种比赛的，赶上四年一次的艺术节比赛的规模更大，还有文艺表演，和各种舞蹈乐器什么的比赛项目，记得自己以前读的小学和中学这方面都是很厉害的，总得奖的↓琢磨着呢，门口传来敲门声。

距离门口最近的人去开了门，晓晓听到致远的声音，走出去〗个人来到了走廊边上的窗台边。

致远打开晓晓的包，晓晓看着里面的东西，汗了一下，所有的洗漱用品都在，还有些小零食和常用药，这个自己咋不知道呢，真神奇。

“就你睡的那迷糊样，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起来上的车。”说完翻翻小包。

“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干­妈给装的，你是不是都不知道要是进了决赛是要在这里住一晚上的，看你都什么也没准备的样子，还是我让­干­妈给你弄的呢。”

晓晓不服气的皱皱鼻子。

“那还不是我老妈把我当免费劳动力用，害得我这段时间都睡不好。”说着接过小包包，看里面该有的都准备了，拉上了拉链。

晓晓瞅瞅四周，见没什么人，悄声和致远说：“你说我妈做那羽绒服叫什么好？雪中飞？波司登？雪路？鸭宝宝？”

“行了，行了，有点出息啊，别学人家的，自己起个响亮点儿的名字去。”

“那叫旗鼓隆冬咚锵！”致远绝倒。

“就不能自己起个好听点儿的名字吗，让你妈起。”

晓晓翻了下白眼，望望天才说：“起了，我妈不是叫静华吗，所以起个名字叫爱华，我反对，然后我老爸叫国臣吗，还没等起我就反对，后来两个兼有就叫华臣，我听着跟化妆品名字似的，又反对，我妈说我事多，让我起。”致远无语，这个家里的人都太有才了，可是自己哪个都得罪不起。

“那还叫华晨吧，清晨的晨。”

晓晓眼睛一亮，觉得这个还是不错的哈，蛮好听的，寓意一下就不一样了，还哪边都不得罪，不错不错∧拍致远的胳膊，以示鼓励。本来想拍肩膀的，无奈致远这半年像吃化肥了似的，长得贼快，够不到了。

“不错，那就叫这个吧，等回去了再和他们商量下，我再回去眯一会儿，等下就吃饭了，你也去休息下，明天还比赛呢，好像咱学轩个英语竞赛的就咱俩留下了，怎么也得有个得奖的啊。”

致远好笑的看着晓晓，现在这个时候的比赛，也就能搞搞英语演讲，这个能背下来，别的还真比不了，这个时候的英语教学水平大部分学校还汪在哑巴英语上呢，哪来的那么好的英语口语水平啊，自己两个人的口语水平在这些人面前，得个奖还是不成问题的。

“嗯，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回去了，我在405，有事去找我。”说完送了晓晓回她的房间，自己也回去休息了。

七十一 相遇

晓晓躺在招待所的床上，眯着眼睛迷糊着，听着屋子里其余三个女孩子聊天。

看样子三个女孩子是认识的，好像不是一个班级的，貌似都是年纪里的佼佼者，经常参加各类竞赛的，并且都是初二初三的了℃是，都初三了不好好学习考重点跑这里来折腾什么啊。三个女孩子有志一同的不大搭理晓晓，毕竟晓晓这个女孩子长的有点小，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当然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那么小的一个跳级生，还那么得老师宠，学习又好，才转来没多久，可是却全校出名啊，这个对于同是风云人物的她们来说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的。

晓晓正迷糊着，听到敲门声，然后就有人推门进来，一看是小吴老师。晓晓坐起来。吴老师进了屋子，其余三个女孩子嬉笑着问了好，晓晓也跟着问了好，半梦半醒的，声音有些绵软，让小吴老师格外的看了眼这个孩子，小小的，可爱的娃娃脸，大大的杏眼，说话的声音也软软的，这么个孩子走的时候主任特意嘱咐要照顾的，也是，这么好欺负怕生的样子不好好看着还真怕这孩子吃亏。

“李蕊是吧？觉得怎么样，晕车好点儿了吗？”

晓晓有点儿惊讶，这老师是负责学信支部活动的老师吧，怎么忽然这么关心自己了，也没时间多想，笑笑答话。

“嗯，没事了，好多了。”

“嗯，要是还不舒服就来找我，我就在隔壁。”说完看看屋子里其余的三个女孩子中的一个。

“郑丽丽，你照顾下李蕊，她年纪小，有事多帮助她一下。”那个女孩子点头应了。

“好了，收拾下，我们出去吃饭吧。”

晓晓拿起淡蓝­色­的羽绒服外套，跟着老师出去，在大厅等男生们来齐了一起去的食堂♀回的十多个人挤了一张桌子，还是是个菜，晓晓吃着觉得还不错，虽没吃的太饱也差不多了，先吃完的人老师让自由活动一下，等着后吃完的人一起回去，晓晓转头瞅了瞅，看到窗外不远处的小卖店三个字，和致远打了招呼走过去。边走边想还是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吧，不然等到饿的时候什么吃的都没有就真的只能饿肚子了，这可不是家里。又想到自己认床，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睡着呢，更是买了零食保险一些。

晓晓在钵柜台前看着，找着能管饿的东西。

“老板，要一袋烤鱼片，一袋皮豆，一袋大白兔，再要两根火腿肠。”

晓晓看看拿出来的东西，觉得这些怎么也够自己和致远填肚子的了，自己现在可是比较小的，至于糖吗，搞公关用的，毕竟还是要相处一天一夜的，还是买点分分来的好，总不能让人家看着自己吃吧。想着就去掏钱。

“同学，这是你的吧？”

晓晓愣了下，这么温润的声音，虽然带着童声的稚­嫩­，但是好像能穿透灵魂一般在耳边响起，萦绕在耳边一个世纪那么久。回头，一双映着浅浅笑意的双眼，温润的笑容，拿着自己的小钱包纤长的手指，瘦高的身材……

晓晓微微仰着头，大大的眼睛慢慢的眯起来，透过那个人的身影，透过对面这个人的笑颜看到了一个差不多的面庞。比他高些，声音比他的还要好听，也是那样浅浅的笑容。好像那时有阳光透过他的背影照过来的样子。

“王磊，买完没有，走了。”

晓晓对面的那个男孩子微微侧过头，看着小卖店的门口。

“马上就好，再等我下。”

晓晓听到那不耐烦的声音，也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微微皱着眉头的人，虽是小小年纪，已经显出冷然的面庞。不由淡淡的呢喃出声：“齐民……”

晓晓对面的那个男孩子惊讶的微微挑挑眉，不理解这个小姑娘怎么会认识齐民的，看着她呆呆的又回头看着自己，眼睛里雾蒙蒙的样子，娇憨的皱着眉头，像是思考着什么，有着一股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嗯，有点儿可爱，耳边又传来齐民催促的声音，看看还看着自己发呆的小姑娘，只能无奈出声提醒。

“同学，这个钱包是你的吧，我看好像是你拿东西时掉出来的。”说完，拿着钱包的右手又往前伸了伸。

晓晓只知道耳边又响起那个温润好听的声音，看着眼前晃动的物体，眼神终于聚焦在那个上面，那个小包是自己的，帆布的小钱包，那只修长的手，圆润的指甲一如当年的他，还是那样一个温润如玉般的人。

“嗯，谢谢，这个是我妹的。”

晓晓感觉有人扶上自己的肩头，慢慢的仰头，看到致远的脸。

“那你收好吧，别再掉了。”

“知道了，谢谢你。”

“嗯，不客气，再见。”

晓晓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看着那个高瘦的身影轻轻挑起嘴角，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在门口等着的那个一脸不耐烦的男孩子嘟囔着“墨迹”“不快点”什么的声音渐渐淡去，晓晓就这么看着哪两个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我们回去吧，集合回宾馆了。”

晓晓抬头看看致远，默默的任由他桥自己回去。到了集合地点，晓晓看着刚才遇到的两个人，有点儿傻眼，原来就在自己的学校，还一起来比赛，原来这么的近，如果没有刚才的小Сhā曲，听不到他的声音，也许到现在自己都不会发现，身边有着几个上辈子有那么多牵扯的人，自己竟然和他们同桌吃饭都没有发现。跟着自己学校的几个人一起回了宾馆。被老师带到了307房间结合。

“大家安静一下，我来说下今天和明天比赛的一些安排……”

晓晓不知道老师都说了什么，眼前萦绕的都是那个温润的面庞，那个如日本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李蕊，刘志远，你俩明天的比赛要好好准备一下，咱们学­性­从有英语演讲比赛到现在三届都没有人进入决赛，你们第一次参加就能两个人进入决赛，消明天能拿个好成绩。”晓晓被旁边的一个女孩子碰了碰，才回过神来，听着老师的吩咐，点头应了下，回头看那个女孩子，是老师要她照顾自己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给忘记了。

小吴老师说完后，又嘱咐了明天起床的时间和明天比赛的安排，才让散了。

晓晓跟着人群走出了307，在门口看看致远，致远眼睛黑黑的看着自己，在走廊边上站着，晓晓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就应该说↓犹豫着，眼睛瞄到从307走出的两个身影，那个高瘦的男孩子冲着自己和致远点头笑了笑，壮实一些的男孩子目不斜视的走过自己身边，晓晓的眼睛随着两个人慢慢的移动，直至楼梯处，两个身影消失在三楼和四楼的楼梯拐角处。

“你……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事……来找我。”

致远说完了，人却没有走，定定的看着晓晓，盯着晓晓还有些迷茫的眼睛，黑亮的眼睛里渐渐有火光闪现，最终在晓晓的沉默中消散，归为死寂。

致远有些僵硬的转身，然后向走廊的楼梯处走去，脚步缓慢而坚定。

晓晓看着那缓缓移除视线的身影，有些迷惘的眼神渐渐清明，等到回神想叫他时，那个在楼梯处停顿下来的身影已经转身快步上了楼梯了。

晓晓有些呆呆的看着那个楼梯转角，觉得心里很堵得慌，有心想要追上去说点儿什么，可是自己的心里还是那么纷乱的时候，实在不知道追上去了能说什么，又该说些什么【在那里愣了会神，终是进了隔壁的屋子，没有看到，楼梯转角处那个顿住僵硬了的身影，那站在暗处的身影在那里退良久才缓步走上楼梯，每一级楼梯仿佛无比高大，或是自己的双腿千斤重般，缓慢的向上挪动。

晓晓坐在床边，想着那个温润的声音，那个高瘦的身影，忽然觉得在这里遇上那个人很搞笑，怎么会是在这种情况下遇上的呢，不是应该还有三年才会遇上的吗，那是自己都初一了，想想笑了，自己现在也是初一呢，罢了，遇都遇上了还能说什么，难不成老天爷还能提前告诉你一声不成。那个在自己生命中洒下一缕阳光的人啊，还是一如记忆般给人舒服、安心的感觉，就是，现在还是个孩子吧，已经这么有味道了呢。又想到那个不耐烦的声音，想想真想笑呢，齐民还是那个拽拽的­性­子，对什么都不耐烦，其实却是一个别扭又善良的人。不知道小玉姐和小磊姐是不是也是和他们在一起，应该是在一起的吧，不是说从一年级就是同学了，一直到高三吗，然后大学才分道扬镳的，是啊，分道扬镳了。

忽然想到致远走时的样子，想到那双黑黑的眼睛，不禁有些头疼，这个小心眼的，不知道回去了会怎么想呢，自己可有的解释了。

微微的叹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推开房间门走出去，脚步因看到门外倚在墙上的那个身影顿住。

七十二 红痕

致远眼神有些幽暗的站在那里，看着推门而出的晓晓，就那么看着晓晓站在那里，不出声，也不动，眼神牢牢的萦绕在晓晓的身上。

晓晓微微叹口气，这个小心眼的。回头关上门，转过身朝致远走去，还有两步的距离时汀脚步。迎着那黑亮黑亮，却有些幽暗的眼神。

“其实，他就是……”

晓晓被忽然朝自己走来的致远惊到了，话也就停在了那里，没想，致远走到自己身前，拉起自己的左臂，半拉半拽的带着自己快步离开，晓晓侧头扬起脸看着身边那张隐隐有黑气笼罩的脸，手上的力道和脚上的速度都显示出了他的烦躁和不耐，那紧抿起来的­唇­更是能看出他的坏心情。晓晓加快步子尽量跟着他的速度，无奈的认命跟着走。

致远拽着晓晓到了楼后身的三楼和四楼的转角处，退下来，晓晓靠墙，致远在外侧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因为­阴­面这一侧没安排人入住，走廊的灯光比较暗，楼梯间就已经是黑了，只有淡淡的昏黄的灯光照进来，晓晓看着背光站着的致远，致远已经比自己高半个头多了，站的距离只有两拳左右，这么近的距离自己只能扬起头看着他。由于逆光，只能看到那黑亮的眼睛，晓晓忽然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忘记了解释，忘记了安抚的话语，就那么仰着头，看着那隐隐带上火光的眼睛。

然后慢慢的感觉到，对方的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渐渐感到热气喷在自己的脸上，很烫，有种灼热感，微微眨一下眼睛，觉得不舒服，想要向后挪动下，不曾注意对面那起伏的胸膛已经渐渐压不住即将喷薄而出的火气。

晓晓看看那张隐在暗处，看不清表情的脸，把眼光慢慢的落到对方的脖子，感觉到热气喷到脸上，又把目光落到面前起伏的胸膛上，殊不知，这样的举动，貌似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在大人的怒火下，心虚的不敢抬头看对方，一副心虚认错的样子。

晓晓感觉那喷在脸上的热气更显灼热了，频率也更快了，终是忍不住，向后慢慢的撤出一只脚，往后面迈了一小步，只是不成想，那步子刚踏出，身子才刚刚向后移去，整个身子就撞进对方的怀里，晓晓被撞的有点晕，忘记了挣扎，然后感觉到对方灼热的气息喷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忍不住瑟缩了下，正好双手抚上对方的胸膛，貌似想要挣开对方的怀抱一样。

晓晓感觉那个渐露坚实的胸膛僵硬了一下，然后是更大的手劲固定在自己的身后，紧紧的搂住自己，隐忍着勃发的怒气。晓晓感觉到了对方束缚的不适，微微挣扎着想要寻找呼吸的空间，对方收紧手臂，不愿放开，喷在脖颈间的热气渐渐失去频率，终于在晓晓的一再挣扎下，那呼着热气的­唇­在脖颈间滑动，晓晓猛然间僵住了身体，对方感觉到了晓晓的僵硬，终是张口咬住了脖颈下肩头上的一块­嫩­­肉­。

“疼……”晓晓嘤咛出声，对方马上松开了口，僵住不动了，手却并未松开，更把晓晓向自己怀里拉动了下，圈抱住，不再那么紧到让人窒息，也决不会让她逃脱自己的钳制。

晓晓被肩上传来的疼痛唤回神，看着眼前的这个有些僵硬的背影，心里真想叹气≌回扶在对方胸膛上的手，慢慢环抱上对方的背，感觉对方僵硬的身体慢慢的缓下来，右手安抚的在对方的后背上慢慢的抚着。过了一会儿，那个伏在自己肩膀上的大脑袋在自己脖颈处动了动，才在对方的耳边轻轻的开口。

“他就是王磊，我跟你提过的。”

感觉对方又僵硬起来的身体，又安抚的抱了抱对方。

“今天在小卖店意外碰上的，你都看到了。”

晓晓感觉对方的沉默，无奈的叹气。

“我就是太惊讶了，没想过会在这里碰上他，我又没去以前那个初中怎么会想到还会认识他呢，真的。”

对方的身体渐渐缓和下来，嘴­唇­在脖颈肩膀处缓缓的挪动着，移到刚才他咬的那个地方，慢慢的舔吻着，晓晓感觉着对方的­唇­舌在脖颈间滑动，带来苏苏麻麻的感觉，轻轻的在对方背上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

对方的­唇­终于离开了肩膀，慢慢的移到晓晓的耳边，淡淡的呼着热气。

“我……你走了，我……”晓晓任由他拿着脑袋在自己脸颊边磨蹭，有点儿痒，淡淡的笑划过嘴角，轻轻的笑出声

“你怎么还是那么小心眼。”

对方的手扶上自己的肩膀，­唇­又凑到晓晓的耳边，“对不起……别气我……”淡淡的尾音挑起，有着丝丝委屈，勾人心疼。

晓晓觉得自己忒没志气，受伤的是自己，虽然不算是伤，可心疼的还是自己。晓晓拍拍对方的背。

“不生气，我没你小心眼。”

那双手总算不舍的离开肩头，划过晓晓的手臂，握上了晓晓绵软的小手，把晓晓的手在自己手中揉捏着，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白皙，柔软的小手。

“呵呵，真的有好多年没见了呢，和他在一起的是齐民，那是个没耐心的家伙，脾气坏的不得了，可是人却是最心软的一个，当年他们帮了我很多很多。我很感激他们的，其实最后发展成这样却不是我想的，还不如当朋友来的好呢。”

致远终是抬起头，别扭的撇撇嘴。

“那你刚才­干­嘛不和我说。”停顿了一下，看看晓晓。“­干­嘛一声不吱的就走。”

晓晓想翻白眼，这个面子里子还都让他给占了，连话都让他给说全了，真是无语。

“是你先走的好不好，是你先跑回楼上的，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冤枉好人！”

致远微微的撇撇嘴，又把脑袋凑过来，把脸贴在晓晓的脸上，轻轻的蹭了蹭。

“要不，你咬回来吧，我不喊疼。”

晓晓翻翻白眼，自己和他还能跟两个小孩子似的吗，你打我一下我也得打回来不成。

“算了，你告诉过我的，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咬狗一口给咬回来吧，所以，我就不咬回来了。”说完白了致远一眼。

致远脸皮是绝对够厚的，连忙应和说晓晓是对的，就是又把脑袋蹭了过来，在晓晓的脖颈肩膀处磨蹭着。

小小拍拍他的大脑袋，感觉像拍狗，不觉想笑。

“不疼了，真的。”致远不吱声，又蹭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揽过晓晓，静静的站着，过了好长时间才说：“我们回去睡吧，早点儿休息，明天上午就有比赛了。”

晓晓应了一声，致远就送晓晓回房间了，在晓晓进房间前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晓晓好好睡，要是认床就数数，怎么都要多休息一会儿。晓晓连声应着，才算进去了。

致远楞楞的看着关上的房门，出了一会神，忽然抬起左手，看了看，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皱皱眉头，想了想，转身回四楼了。

晓晓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下柔软的床垫，这个时候能睡上这个的人家还真就不多，轻轻翻个身，可就算是舒服自己有认床的毛病也是睡不着的。

望望窗外清冷的月光，眼前浮现出致远黑亮有神的眼睛，旁边渐渐浮现出一个温润的笑脸，然后致远的眼神变得浓墨般幽暗，晓晓笑了一下，伸出手轻挥了下，打散了那个模糊的笑脸，家有妒夫，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老实一点儿吧，过去的毕竟都已经过去了。

晓晓抬手，轻轻抚上肩头，顺着手尖的碰触有丝丝疼痛传来，晓晓的嘴角勾起一丝恬淡的微笑，映着月光的眼睛泛着光亮，轻轻打个哈欠，闭上眼睛，夜深了，自己也慢慢的沉入黑甜乡中。

同样的月光下，无眠的人又何止一个，致远轻靠在床头，脑中回想着那个人的样子，有点儿瘦，一个男人却长着尖下颌，还大眼睛双眼皮的，真是，把自己当什么了！

致远微微挑起眉头，忽然那张带着点儿柔美的脸孔在自己眼里不顺眼极了，感觉一无是处的样子，再想到晓晓愣然盯着他看的样子，感觉他更是让自己看不顺眼了。黑­色­的眸子中隐现烈焰，脑海中忽然响起晓晓那声带着委屈的轻哼——“疼……”

致远抬起自己的左手，借着月光，看着手上的两道红痕，挑挑眉，疼吗？右手的指尖覆上那红痕，脑海里想象着那肩头的白皙柔软，那温润的触感，忽然间顿住，借着月光掩下颊边的一丝绯红。像被烫到般，赶紧把手缩回被中，致远也躺下身子，静静的保持着一个姿势，忽然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放松自己，慢慢的侧过身，面对这窗子，听着屋子中其余人浅淡的呼吸声，慢慢的又伸出左手，细细的看了看那红痕，心中觉得自己好笑，呢喃自语：“还是明天看真人的去吧……”

亲们，那个闻到­肉­­肉­的味道没？咳咳，离吃­肉­的日子不远了~

七十三 决赛

晓晓是被昨天小吴老师指定的那个照顾自己的女孩子叫醒的，揉揉眼睛，睡得太少了，睡醒是不可能的，自己被一个初中的孩子叫起来还是觉得有些丢人的，赶紧爬起来套上棉裤和毛线裙去洗漱间简单的洗个脸刷个牙，回来梳好头发收拾下东西，安静的坐在床边，等着其余的几个女孩子收拾好，一起去了隔壁集合。

晓晓进屋看到致远已经坐在一个床边了，招手让自己过去，晓晓走过去，也坐下来。

“睡的好吗？”

晓晓点点头，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就不敢和致远说话了，老实的坐在那里等老师再叮嘱一遍该记住的东西和强调纪律问题。

致远眼神带上了笑意，眼角余光瞄了一下斜对面床边坐着的两个男孩子，看那个大眼睛的男孩子往这边看了一下，晓晓毫无所觉的样子看着老师，致远的嘴角都弯了起来，心情是无比的哈皮。

那吴老师再次强调了下比赛的安排和要求，晓晓因为昨天没听，今天听的是格外的认真，一点都没注意致远那黑亮黑亮闪着贼光的眼睛。

被小吴老师带到食堂吃过早餐就去了比赛场地了，一个礼堂，晓晓坐在选手席里，拿出稿子又看了一次，这回自己的出场顺序在最后，致远倒数第二，两个人的准备时间比较多，再看一遍稿子也是求个心安，至于紧张，你让一个站过好几年讲台的老师紧张还是比较有难度的。晓晓瞄了一遍稿子，就没兴趣再看了，小脑袋四处乱晃，也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一转头对上致远凝视自己的眼神，寒了下。

“你­干­嘛？”

“没什么。”晓晓撇嘴，没事­干­嘛那眼光看自己，太冷了。

“没事别那么看人啊，吓着人多不好。”

致远没说什么，不再盯着晓晓看，晓晓也把目光再次调回那稿子。过了一会儿，感觉身边还是有刚才那股让人不自在的凝视，抬头看致远，果然是这个家伙。

“你­干­嘛啊？”

致远说了句“没事。”就又不看晓晓了，等晓晓再次低下头，致远用眼角瞄瞄她的肩膀，也低下头看自己手里的稿子，眼神闪烁不定。

不长时间灯光暗下来，就有主持人上去说比赛正式开始了，到是很简洁，没有昨天的一堆人上去讲话什么的，第一个上去的是个男孩子，演讲稿背的还是不错的，声情并茂，就是问答环节紧张了，答的不好，第二个是个女孩子，有些单词的发音竟然成颤音了，晓晓本就没认真听，听到颤音才抬头看那小姑娘，纳闷这哪来的俄罗斯郊区英语，怎么还有颤音呢？看看那小姑娘，原来是紧张的，小腿都有些抖了，这真是，太可怜了。还好，总算是背了下来，问答环节三个问题，前两个比较简单，答的还可以，第三个卡住了，急的都快掉眼泪了，最后总算在嘉宾的指引下答了几句下去了。

晓晓这才津津有味的看起来，觉得挺有意思的，特别是那些孩子一看就是比较制式的动作，一举手，一抬头，好像大家都安排好了似的，每个人上来都有这么几个动作，忽然想起自己老师也教过的，也是要用一下的，自己小的时候参加演讲比赛老师也是要求动作的，等自己当老师了，看他们演讲比赛的评分规则里还有动作这一项呢，不过，那不协调的样子还真是挺别扭的，可也只能随大流跟着来两个。晓晓正看的起劲，那边老师就叫自己去后台准备了，看看前面结束的六七个人，用的着这么早上去吗，致远不是说自己和他排在最后的吗。

到了后台，准备了一下，检查了一下服装，致远的是一套改良式的小西服，自己穿的是红­色­的毛线裙，都出自李妈手底下，因为要来管局参加比赛，这个可是很给大人长脸的。不管比赛怎么样，这给人的第一印象还是得赚人眼球才行♀大冬天的，也穿不出什么好看的衣服来，穿成这样和别的参赛的孩子比一下还是可以的。晓晓正美着呢，已经有人来喊致远的比赛号了，说是下一个就是，晓晓无语，怎么这么快啊。

还没等晓晓感慨完呢，那组织的老师找到致远，抓着致远的胳膊就给带到舞台边了，场上的选手已经到问答环节了，晓晓看那老师的彪悍样子，赶紧自己走到致远后面去站着，让她给抓一下，还不乌青乌青的啊，还是自己来吧。

不一会儿听到台上报致远的号，致远走上台，自己这边已经看不到了，只能听到他报自己的姓名学校和演讲题目，是一篇名叫“我爱这土地”的演讲稿，为了迎合北大荒这个主题吗，还是自己的主意呢，当然，也是自己代笔写的。三个不算难的问答题目，然后就下来了，冲自己比了个加油的收拾，晓晓就上台了。

鞠躬，然后报自己的姓名、学校和演讲题目，三分钟后结束，鞠躬。晓晓找到了后来自己讲课讲过好多遍，可以边讲便想事情的那种感觉，刚才比赛的时候就想了下下午坐车回去的柴油味。没等晓晓深入的去想呢，那边老师的题目已经出来了，晓晓回答后鞠躬下台。看到致远在台边等着自己。

“致远，你说等下还是坐那破柴油车回去吗？”

致远无语的看着晓晓，上台比赛都能想这个，真是服了。

“不是，那个大车昨天送学生已经开回去了，昨天人多。今天送咱们的是那个小白车，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柴油味了。”

晓晓听了眉开眼笑啊，不用坐那车了自己可以少受罪了。

俩人回了比赛选手席，小吴老师正等着呢，让比赛后回309，自己又跑去照顾参加别的比赛的同学去了，毕竟演讲这里只有两个学生，这个项目还是从来没得过奖的，初中组的比赛里，自己学校进决赛的还是两个初一的学生，自然不报什么消。

等到所有选手比赛结束五分钟后宣布比赛成绩时，晓晓第一名，致远第二名，所在学校获得英语演讲比赛的最佳组织奖。

晓晓和致远挺迷糊的，知道能得奖，得第一和第二是没想过的，两人压根也没大在意这个，晓晓和致远上台接过证书和奖品，然后第三名，最佳台风什么的获奖的人也上来领奖，等到宣布自己学校得了英语竞赛组的最佳组织奖的时候晓晓和致远互相瞅瞅，这个两个老师都不在，谁来领奖啊？

等到主持人第三次让相关老师或负责人上台领奖的时候，晓晓望天，致远无奈上前接过了那证书，弄得发证书的领导一愣一愣的。

致远只能解释：“我们学校离的远，组织老师去别的赛场去领奖了。”

那领导呆了一下，就把证书给了致远，还夸了致远所在的学校几句。让赛场的人都记住了有一个离得比较远的学校很强悍，每个小项目的比赛每个学校只能出六个名额来参赛，人家英语组就得了两个奖，带队老师领奖领的都没时间每个证书亲自领，都学生代领的。

当然等小吴老师和杨老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后悔万分的，这个可是领奖的机会啊，能见管局领导的，混个脸熟也好，就这么错过了。

自己学校的所有比赛在上午都结束了，老师带着大家去食堂吃了午饭，晓晓想到下午还要坐三个多小时的车呢，说什么也不敢多吃，拿水泡了点米饭，吃了几口青菜，肚子不抗议就好，等到了晚上在回家解决温饱问题吧。

众人回到宾馆，收拾了东西，就到管局中学的大­操­场边，等自己学校的小白面包车开过来接大家。

车里面的气氛是热烈的，吴老师和杨老师带队也不是一次了，但是这次在不是艺术节的情况下自己学校还能得这样的比赛成绩很不错，特别是英语演讲，一下子就拿了三个奖状啊，这可全部是意外收货啊，所以看起来就更让人重视。不但一次­性­打破记录，还能一次得三个奖状，这回回学校不用想就能知道主任会用什么表情看自己两个人，当然了学期末的奖金也是不会少了的。吴老师和杨老师聊的开心，下面的学生也聊着天。

晓晓可没心情聊天，上了车开始就靠着致远开始迷糊♀个车到是不会有那么浓的柴油味了，但是自己头晕晕的还是挺难受的，靠在致远的身上给自己催眠，睡觉吧，赶紧睡着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致远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小丫头，小脸有些白，眉头不舒服的皱起，已经开始迷糊了，自己不敢动，等着她睡着了或是睡熟了一点儿再动，不然小丫头醒了，更遭罪。

致远僵硬的挺着身体好一会儿，看晓晓的呼吸平稳了才慢慢的放缓身体，拿带来的外套轻轻盖在晓晓的身上，看着睡着了也不松开的眉头，摸摸白白的小脸，手停在了小丫头的脸上，然后，缓缓的顺着颈子滑下，挑开小丫头大衣的第一颗扣子，微微掀起衣领，看到一抹红痕出现在小丫头脖颈下的肩膀上。白­嫩­的皮肤上，隐隐的两道红­色­，映衬着致远眼里幽暗的火光，烫疼了他的眼，那炙热直接蔓延进他的心里，那疼痛的感觉丝丝缕缕，久久不去。

晓晓感觉冷空气钻进衣服，瑟缩了下，致远忙把那衣领掩上，把披在外面的大衣紧了紧，将目光调开，望向窗外。

七十四装修

比赛结束后的日子里，晓晓是一心扑在了新家的装修上，卧室的地板在准本比赛的日子里就铺好了，那个时候晓晓被老妈拉去弄羽绒服没时间弄自己家的房子，现在比赛也完事了，老妈的羽绒服卖的也正火着呢，根本没时间搭理自己家的房子，于是任务落在了小舅舅的肩膀上，那就等于落在了晓晓的身上。

晓晓指挥完搬沙发的工人把沙发放好，拿出早就让老妈工厂里的人做的沙发套给套上。当然这苦力活自然有致远和苦力小舅舅­干­，晓晓就负责一边指挥就可以了。致远瞅着那蓝­色­带很多向日葵花的沙发套觉得晓晓很败家，这个时候没向日葵布卖，晓晓竟然让人家拿各­色­的花布剪裁好后缝上去，还真不怕费劲，不过看着到是比以后的沙发布有立体感多了，再看看那上面摆着同­色­的六个方形大靠枕，心里想真是苦了那些免费劳动力了，自己可是不敢说啥，她把自己当劳工好几天了，除了­干­活就不搭理自己。

“这边，这个架子帮我移过去。”

致远听到晓晓叫，马上过去­干­活，原来是那个古董架子，刚才搬沙发的时候给移到旁边去了，现在又得给移回来，这个倒是不沉，搬好后仔细瞅瞅那架子，晓晓还真弄了个挺像古董架子的放那里了，在地上的底座是个五十公分高的柜子，下面设计了三个对开的拉门设计，五十公分上面开始就是不规则大小的格子，一直到净高两米的样子，每个格子的形状不大一样，有菱形的，自然就有正方形的，只有一部分能摆东西，剩下的安了些镂空的木雕窗花上去，整体刷成深棕红­色­，看起来还是挺大气的。

晓晓看东西摆好了就开始往上面摆她那掏弄了快一个多月的小盆栽，当然，有些是她以前就开始弄的，算起来也半年多了，着实攒了不少。致远知道的就是水仙花了，这个好认，跟蒜差不多，剩下的好像还听她说过那个的小水盆里的是富贵竹，剩下的，就知道是些带很大的根的不长几个叶子的，要买就是很多绿叶子的，唯一看见带花的还是白­色­的，对了，说是有盆梅花的，就是用晓晓的话说：抱歉，刚弄回来，没养好，今年就别看开花了。至于那大蒜，晓晓说等过年的时候才能开花，她那屋子小阳台上摆了好多盆呢，都是水里泡的，说过年的时候看着喜庆。还记得自己怀疑说：“都是白花，带个黄­色­的花心，那就喜庆了？”结果是被暴力镇压，还被说成不认“金盏银台”的俗人。

“帮我放到上面那个六边形的格子上去。”

致远站在小凳子上，转回天马行空的思路，忙接过那小木盆，给摆到人晓晓指定的地方。活是要好好­干­的，不然又挨收拾了，自己现在是心虚期，挨收拾还得笑脸相迎，不敢有一丝怨言，没办法，谁让人一挺小肩膀自己就矮半头呢，也不知道那肩膀还红不红了。

“快点，还有这个，­干­嘛呢？”

“马上，好了，给我吧。”

小舅舅看看张牙舞爪的小丫头，这两孩子又怎么了？没吱声，继续­干­自己手里的活。

等所有盆栽都摆好了，晓晓瞄瞄客厅。恩，沙发弄好了，对面的电视柜上的大彩电是刚买的，没要日本货，弄了个熊猫牌的，这个时候没看见茶几，让木匠弄了个类似的东西放上了，钵是定做的，让人切好的，磨好边，自己在钵下面贴的图案，看起来还行，等有机会了出去找找，看能不能再弄一个。南侧靠墙的位置上摆了个格子柜，上面放了一套茶具，一套酒具，格子柜里面还摆了些果盘什么的，格子柜边上摆了四个小圆凳，上面都用沙发同样的花布包起来了，客厅东侧和南侧分别有个大窗户，现在都挂上了窗帘，外侧是一层淡蓝­色­的轻纱，上面有红­色­的轻纱缝上去的玫瑰花，机器绣的绿叶子和花茎，内侧是­嫩­绿­色­绣花的窗帘布，都快垂到地上了，下面是一些浅黄­色­的花边和穗子，现在淡蓝­色­轻纱拉着，内侧的窗帘收到窗子的两侧〗角有个木质的衣服架子，上面凸起的圆托盘上垂下几根银边吊兰。

晓晓再看看那古董架子上面自己喜欢的绿­色­植物，心情大好饭厅上摆个红­色­的木质长桌，长的一面每侧是三把椅子，加上两边的椅子一共八把，应该够用了，来人了屋里还有四个凳子，阳台上自己还买了四个凳子备用，再多了就得出去吃饭了，家里也没那么大的桌子了。饭厅和厨房是用钵门隔开的，饭厅的这侧晓晓弄了个木箱子，等着种点，要是弄不到就摆点绿­色­植物。再看看进门处左侧的衣架子和右侧的鞋柜，算是基本满意了。

致远看晓晓正看家里的一些摆设，自己走到哪古董架子与墙壁的连接处，那里被晓晓找人弄了个池子，半米高，底座和另外三面是水泥的，面对人的这面是加厚的钵，从那古董柜开始到拐角到侧面的窗子，连起来两米多了，拐角处被弄成漫圆形的，这个时候里面什么也没有，不过听晓晓那意思貌似是真的想要养乌龟，因为这个可以一直养到自己的孙子都能看到！

“完事了吧，完事了咱就回去了，我得回，今天有人来收菜，最后几个棚子的青菜了，剩下都是水果了。”

“恩，小舅舅，你要是着急就先回去，我再看看把床单铺上，地先擦一下就好了，等过几天搬的时候再擦。”

小舅舅也没说什么，毕竟是真的忙，嘱咐两孩子几句就收拾东西回去了。

晓晓和致远连个人把三个屋子的床罩都罩上，再把床单都铺好，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晓晓看看屋里的大衣柜，又打开看看，自己是真喜欢这个，实木的呢，老爸还真会买。

致远却看着那套上小花衣服的暖气，不理解自己媳­妇­为什么喜欢什么东西都给做件衣服穿，看现在又来了啊。

“晓晓，你把那床上用品收拾下，去我家给你留的屋子收拾下，别我收拾的你再不喜欢。”

晓晓答应下，和致远从床上拎起一个包就锁门去对门了。因为老李家人都忙，所以刘妈妈就特意在自己家收拾了个屋子给晓晓住，免得老李家人都出去不在家的时候照顾孩子不方便。晓晓和收拾屋子的刘妈妈打过招呼，就去了给自己准备的小屋子，一应物品都是准备好的，同样的大衣柜，不同的是床上用品是­干­妈给准备的一套粉­色­的床单被罩，晓晓对这个不能说喜欢但是也不讨厌，把自己的大包打开，拿出一套洗漱用品摆在床头的小梳妆台上，一个致远新给买的大熊放到床头，在衣柜里放上几套换洗衣服再放一套睡衣，大功告成了。

晓晓和致远弄完了自己屋里的东西就跑出去帮刘妈收拾屋子，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了，就是拖拖地，家具什么的也都摆好了，就等着搬家了。

晓晓看看致远家的摆设，一套皮质沙发和自己家不一样，电视餐厅的桌子衣柜什么的都和自己家里的一样，就连那古董架子刘妈妈看了喜欢也走了一个小一点的摆在客厅靠墙的一侧，也放了些花草盆栽，有些还是晓晓给弄来的。就是窗帘的花­色­和自己家的不一样，不过都出自自己老妈手底下的工人，感觉更大气些，不像自己家走温馨路线。

刘妈招呼俩孩子坐下给拿水果吃，晓晓这个时候还在盯着墙边的大鱼缸子发呆，致远家没象自己家似的把古董架子隔开两个厅，而是弄了个快两米长的大鱼缸子放在那里，浴缸下面是一个半米高的底座，好像是什么石头的，净高一米五多的样子，加起来快两米了，现在里面什么也没有。

晓晓接过­干­妈倒来的水，顺口问了一句。

“­干­妈，我­干­爸也要样乌龟啊？”

七十五 凶悍

晓晓接过­干­妈倒来的水，顺口问了一句。

“­干­妈，我­干­爸也要养乌龟啊？”

只听“扑”的一声，致远喷了，然后是咳嗽声。晓晓就坐他旁边，忙给他拍背，边拍拍边说他。

“你喝水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致远这个委屈，咳嗽的还说不全话。只能任她歪曲事实。

“咳咳不养咳咳咳”

晓晓给他顺着气，刘妈拿毛巾给致远擦擦，又去那拖布把地拖了，还好是瓷砖的，好收拾啊，心里挺美的。

“不养咳咳龟咳咳”

“不养就不养呗，你激动什么啊。”说完用力拍拍致远的背。

致远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了，被她一拍又难受的不行，心想：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现在的真理是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古人诚不欺我啊。

晓晓看把致远拍倒在沙发上了，觉得挺解气，美滋滋的想着：让你小心眼，女子报仇三天不晚！

这边俩人正忙活的热闹呢，那边传来敲门声，晓晓看看致远，不知道这是谁，但是，这个是谁都得你自己啊，这个可是你家，于是，致远拖着咳嗽着的病弱的身体去开门去了，边走还边咳嗽两声，三步一停的，这场景，再配上点凄凉的音乐，真够伤感的，晓晓被自己雷了下，不敢再想下去了。

致远打开门，晓晓伸着小脑袋一看，呦，这不是自己­干­爹吗，怎么进自己家门还敲门啊。

“爸，咳咳。”

“儿子怎么感冒了？”

致远正在转身的身子歪了一下，很是纠结的看了自己老爹一眼。

“咳咳，没有。”

致远说完，满眼怨怼的看看晓晓。晓晓傻笑了下。

“那怎么咳嗽了，还挺严重的啊，要不让你妈带你吧。”

“­干­爹，您怎么进自己家门还敲门啊？”

晓晓赶紧吸引注意力，可别让这小心眼的记恨上，要不再咬自己一口可咋办。

“没带钥匙吗，晓晓也在啊。我带人来看看自己家里的装修。”

刘爸爸说着就进屋，让进来身后的一些人，晓晓一看，还不少啊，左右六七个，不过都是男的啊，没一个是女的，好几个自己都认识，农场的名人啊，都是官啊。

刘爸爸带来的那些人进屋子后各处看看，大家都挺惊讶的，刘爸现在家里的装修在农场这个小地方可是不多见的，毕竟这个时候楼房才刚有，谁知道楼房要怎么弄啊，装修，这个时候把厨房和卫生间弄出来地上贴个瓷砖刷个墙就叫装修了，至于刘爸家里这个，又是顶棚、水晶灯、壁灯，又是地板，厨房壁柜的，再加上晓晓给倒腾的窗帘、沙发抱枕、椅套什么的，还有那些在冬天里碧绿的植物，那整体看上去着实让这帮人惊了一下，这个可是电视上看到过的啊，这自己身边也有了？这些人虽说跟刘爸的官差不多，但是吧，这个来钱的路子不一样，所以自认为有钱的程度和刘爸爸相比还是占有优势的，自然不能接受自己身边的同等水平的人家里成了电视上的“豪宅”，自己家却住小土房，于是很是仔细认真的看了那些家具、摆设什么的°足看了半个小时才满意的走掉。

刘爸爸给送到了门口，就以下午有事为理由留下来了。

“这些人你咋给弄家来了？”

刘妈问，这个倒不是自己有意见，就是以自己老公的­性­格不像是那么张扬的人，怎么会连自己家里装修都会让这么多人来呢？不太合常理□妈就顺口一问，然后就拿着拖布去拖地了。刚才刚擦完的地，那些人来了一顿踩，还没­干­的地又被踩脏了，那些人还行，就厨房客厅的溜达，没进卧室，就门口看了看，厨房和客厅都是瓷砖的，还好是瓷砖好收拾啊。

“我送了几套房子出去，这个必须得送，没办法，但是剩下的卖是能卖出去，但是我寻思着得有抢购的风潮才好啊，不然资金回笼的太慢，下个小区明年建起来了也好卖不是？”

晓晓听了刘爸爸的话暗暗佩服自己­干­爹的商业头脑。

“那你带他们来家­干­嘛啊，来了买房子？”

刘爸听了笑了。“媳­妇­，你看咱家好看不？”

见刘妈脸上露出满意的笑点着头才继续说。

“那你看啊，咱自己装的都喜欢，他们还没见过呢，不是得更喜欢，人啊，都是有攀比的心里的，这些人都是些自认为和我差不多的人，能看着我过的比他们好吗，那不是给自己找闹心呢不是？不想闹心就得来买房子不是？”

刘妈妈听了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不停的点头。

这边几个人正聊的开心，商量着等下晚上的时候回家做点什么吃的呢，又传来敲门声，这回大家都迷糊了，想不出来没搬家呢能有谁来找□爸爸去开的门，呼啦进来一帮­妇­女，进门就直奔刘妈，叽叽喳喳的开始问上装修的问题了，这些是买了房子的和被送了房子的，那些没买的也没资格被送的就各处看着，偶尔还摸着，没看几眼呢那些个女人就两眼放光的把刘爸爸围起来问上房价了，刘爸给惊的都没第一时间回答上来。半天才冒出来一句话。

“看楼层，均价六百。”

这回是晓晓给惊到了，这个也太便宜了，真是太便宜了啊，买楼什么的都是老妈花的钱，自己还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楼如此的便宜，疯了啊。

在这帮热情­妇­女的威力之下，连刘妈都招架不住了，不停的回答着这些女人这个哪里买的，那个哪里弄的，这个多少钱，那个多少钱，总算在一个多小时后把人给送走了。

这回刘妈妈也没心情问了，赶紧拿出拖布拖地，又收拾了下卧室的地板，这些女人可不是刚才的那些自认为有点身份的男人，那是想进抬脚就进了。那边刘爸爸也擦汗呢，这些女人太吓人了。

晓晓和致远也是哑然，没想到这些女人这么有威力。

“刘爸，你家和我家都是三居的，太大了，不是每个人都想买的，我小舅舅的那个二居的也装好了，把钥匙给你，你带人去看吧，要不咱搬家了也总有人来看房子怎么办啊，二居的更适合大众消费观不是。”

刘爸爸赞同的点头，说看完了找人给收拾出来，然后继续和老婆收拾屋子擦地。

还没等收拾完，又有人上门来了，这回有男有女，倒是不多，就四个，刘妈和刘爸爸迅速的介绍了下，然后婉转的告知要回家给孩子做饭，孩子饿了，有事明天可以再来看。等送走了人，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迅速收拾东西，刘妈连地都不托了，收拾东西关灯锁门回平房那个家了。

几个人边走还边小声的议论：女人如虎啊，太凶悍了。

七十六 贴条

晓晓和致远家的房子装好了，按理说是可以在阳历新年前搬家的，可是吧，这两家人愣是没敢搬家，问为啥？答曰：女人如虎也！

这话可不是说假的，话说，自从刘爸爸带人去自己家得瑟了一圈之后，当天就来了好几拨人，即使两家人连忙逃跑，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是，于是，当天晚上就有人追过去了，刘爸爸感到自己腰上刘妈的手越来越用力的时候，呲牙咧嘴的笑着应付着那些人：“那啥，今天晚了，咱明天去看啊，明天上午十点一准带大家去看啊。还有对门的也装好了，咱一块看啊。”得，连对门老李家都被他给卖了。

于是乎，不管谁来了都这句话，等人走了立马对刘妈说：“明天带人看完了我去收拾屋子。”表情那个坚定，那个诚恳。

当然，第二天一早就有好多人早早的来到了老刘家，刘爸看自己家屋里都没坐的地方了虽然时间还没到，但是也带着人走了，没办法，北方人热情，人家来你家串个门，别管有事没事求到你，你都不能让人站着，还得热茶热水的招待着，不然，小样的，这一亩三分地，你还想不想混了，大家那唾沫星子能让你在里面游泳，不会游泳？要的就是你不会，好用唾沫星子淹死你丫个不认邻里，不识好歹的东西！

等刘爸爸在新居两个屋子来回跑着招待了一上午的大娘大婶，嫂子弟妹的，刘爸自己是受不了了，于是乎，找了个手下的小兵，让他带着看，刚想回家休息自己那笑了一上午的腮帮子，眼角瞄到白瓷砖变成了黑瓷砖，眼角抽抽了，这个自己媳­妇­还不拍飞自己啊，于是乎，咳嗽两声。

“小张啊，你等下在门口等着，来人呢，就带他们去三号楼那个二居的，那个也装好了，毕竟大家主要买的还是二居的，这个太大了，不适合大多买房子的人。我，恩，进去休息一下。”看看大门口，回头又看着小张。

“别和别人说我在这呢，就说我走了你没钥匙，啊。”

“您放心吧，我一准给您办好了。”

刘爸满意的拍拍小张的肩膀，满脸笑意的进屋关门。然后脸就苦下来了，认命的去卫生间拿起拖布开始擦地，擦完了外面的瓷砖又去拿布块收拾卧室的地板，等把两个屋子都弄的差不多了，在老李家那屋的猫眼那看看外面，发现小张不在应该是带人去看房子了，于是悄悄的开门闪出身子锁上门，愣住了。

只见大门上贴着一张纸，上写：看装修的请到三号楼二单元201，有人在那里带大家看新装修好的二居。

老爸笑了下，觉得这个小张还是可用的吗，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能有这股激灵劲不难，却是个会来事会看人眼­色­的，最重要的是踏实肯­干­，好像是上过高中的吧，毕业没来着？等着有机会得问问。

刘爸爸四周瞄瞄，没发现敌人动向，于是乎带上帽子，拉高大衣领子，快步朝家走去。

别看刘家为了那些看装修的人闹心了不少，刘爸爸也没少因为这事挨媳­妇­收拾，但是效果还是明显的，特别是大家去看了人家郎小三新买的房子那装修，那看完的人回家跟自己家男人商量下，自家男人晚上就来老刘家买房子了，自然被刘爸打到了售楼处♀个在致远的建议下弄的还是很正规的，不然什么事都在自家弄还过不过日子了？

虽然打了几波，但是吧，这个农场这个小地方，大家早就习惯有事直接找能给这事说了算的人，于是乎，没来问过却想买房子的自然还是往老刘家跑，老刘家这三口人可是被来来回回的人弄的连个晚饭都吃不好，在刘爸的腰上又挨了两下之后，刘爸爸英明的决定，在自家门上贴纸条。

找出一张白纸——致远的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用背面就是白的了，在上面写上：买楼、看楼、问价、看装修的人请到新楼的售楼处，那里有人接待，24小时为您服务。

写完了觉得不过瘾，自己腰上这个疼啊，于是又在后面加了个括号，里面写道：我们全家人都回亲戚家了！

致远瞅瞅自己老爹，这老爸的亲戚几乎都在厂部啊，常来躇的谁不知道啊，不在厂部的离得又远，说去了谁信啊？不过看自己老爹写那字条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样子，没敢吱声，自己还是别往枪口上撞了。

刘爸把那字条贴到了门上，乐滋滋的带着老婆孩子锁上门出去了。等走了一小段才发现，就顾解气了，这个时候都黑天了，去哪个亲戚家啊？站在路口犯迷糊，瞅瞅媳­妇­，刘妈还在心疼自己那白­色­的瓷砖地，正气愤呢□爸也就没敢问出什么来。

“爸，去老李家吧，待会儿晚了人少了咱再去新楼住，反正那些买简装房子的人已经有人搬进去了，暖气也一直是供的，那也什么都有。”

刘爸听了大乐，还是儿子好啊。

“对，爸就是这么想的，走，媳­妇­。”

刘妈白了刘爸一眼，致远对这个到底去谁家是无所谓的，不过自己饿了倒是真的，还是去老李家装装可怜，博取点同情混点吃的吧。

到了老李家，大人们自是一旁寒暄，致远看大人们聊的热乎，偷偷看看大家没人注意自己，于是轻手轻脚的走出大屋子，去了晓晓的小屋子，小屋子门没关，致远站在门口，看着晓晓拿着本书正看的高兴，没注意自己来了，致远站在那里看了一会，晓晓也没抬头，可总这么站着也不是个事啊，于是咳嗽了两声。

晓晓抬头，看致远在门口站着呢，没说什么，就跟猫叫了两声，惹得她抬头看一眼一样，然后又低头看自己手里的书去了。

致远看看那书，挺厚的，典型的麻麻名著那种的砖头料，看到晓晓轻轻翻过一页又看起来，眼睛瞄到那薄薄的书页，心里直抽抽，这个得翻到猴年马月去啊，自己在这站一夜也翻不完啊。

没奈何，山不来就我，那就只能我来就山了。

致远走进屋子，坐在炕边，看晓晓还是没搭理自己的意思，往晓晓身边蹭了蹭，晓晓又翻过一页书，也往旁边挪了挪。

致远傻眼，这刚刚拉进的距离马上消失了，瞄瞄那距离自己二十厘米的小腿，感觉这距离反而增大了呢，那自己不是白费劲了吗，于是又挪挪ρi股往晓晓跟前蹭了蹭。

这回晓晓到是反映的挺快的，立马往旁边挪了挪，致远再接再厉，晓晓不为所动，如此反复了几次，在晓晓的腿又往边上动了下的时候忽然就撞到墙上了。

晓晓放下书，看看致远，致远咧嘴一笑，那个灿烂啊。

晓晓没啥表情，把旁边的书签夹到书里，和上书，小胳膊和腿一使劲跳下了炕。

致远傻眼了，这鸭子要飞了啊，这个可不是煮熟的，煮熟的留上辈子了，这个太小，还没熟呢，自己想煮也煮不了，这要是飞了自己找谁哭去啊。大脑立马反映：不能让这鸭子飞了。也跳下炕三两步在晓晓迈出屋子前抓到了人，立马拉进怀里死乞白赖的就不松手了。

七十七 包苹果

晓晓转身推开了从自己身后压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致远顺势和晓晓面对面的站着，脑袋被推走了不要紧，咱再接再厉，又把晓晓拉怀里抱住，把脑袋又放晓晓肩膀上了。

晓晓无语了，这个家伙太无赖了。

“起来！”

致远不吱声，就抱住晓晓不松手，脑袋埋在晓晓脖子上，让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这丫怎么被晓晓收拾了，那样子这个委屈啊。

“起来，听到没？”

“我就不！”

晓晓被气的笑了，心想，亚哈，你个小样的还挺有志气的吗，于是在致远的腰上很是温柔的摸了摸又摸了摸，看致远没啥反应，又转了转。

致远那埋在晓晓脖子边上的脑袋动了动，嘴里发出几声哼哼，晓晓这个气，小样的，你还挺能忍的吗，手上更用劲了——我让你忍！

让晓晓气愤的是，这丫抱自己的手劲更用力了。晓晓费了牛劲，人家不管怎么的就是不松手，晓晓正跟着自己的手和致远腰上的­肉­憋劲呢，忽然感觉自己脖子上潮潮湿湿的，愣住了。

慢慢抬起手，覆上致远埋在自己肩膀上的额头，都藏自己肩膀上了，摸不到，手顺着脑袋滑到致远的脖子上，摸到一手的汗，晓晓愣愣的把手拿到自己的眼前，在灯光下，那沾了汗水的手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晃花了晓晓的眼。

晓晓叹口气，还是这么的倔啊，自己也是，怎么还跟他真较上劲了呢§出手搭在致远的腰上，没有说话，心理面涩涩的，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致远拿着那汗湿的脑袋在晓晓身上拱了拱，跟猪崽找吃的似的，看晓晓也不掐自己了，也不像生气的样子，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不生气了还是不想搭理自己，正琢磨着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肚子很是不给面子的叫了几声，致远感觉脸红，晓晓愣住了。

在肚子再次发出抗议的时候，晓晓回过神来，看着那比自己高壮的身子，想说点什么，脖子上传来的那汗湿的感觉却让自己不知道如何开口。

“老婆，我饿”

那带着小心翼翼又有点委屈的声音，一下子撞到了晓晓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回手，托起肩膀上的那个脑袋，看那张脸讨好的冲自己嘻嘻笑了下，转身桥对面忐忑的人走到炕边，拿下绳子上搭的毛巾，擦着致远头上的汗。

致远低眉顺眼的站着任人摆布，等那手顺着脸颊溜进脖子，才小心的抬起眼看看对面的女孩子。看到那一脸平静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气，自己也就不敢咋呼，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正想着，一只小手溜进自己的棉衣摸到了胸口下面的­肉­上，虽然隔着秋衣，致远也一下子就僵住了，感觉那小手正一点点的往下移动，不禁咽了口口水，看着对面小丫头那一脸的平静，自己心里却波涛汹涌，终于忍不住要出声时，对方把手抽了出来，致远傻眼。

“把衣服脱了。”

致远还没等傻眼完呢，就被小丫头的一句话给定住了，这个，这个要我脱衣服？

“脱，脱啊？”

致远说话都结巴了，晓晓淡淡的用眼神瞟了一眼致远，然后就不再看他了，致远一咬牙，不就脱个衣服吗，又不是没脱过，现在就是早了十年而已罢了，那就脱吧！

致远解着身上外套和棉袄的扣子，心里面却忐忑着，要说小丫头有什么想法自己是不信的，这个好歹自己也是十二了，小丫头才十一岁不到的样子，是不是她觉得掐的不过瘾，想让我脱了衣服她再收拾我吧？赶紧瞄瞄屋里的东西，好像还没看到皮带啥的，这个还好还好啊，正庆幸着呢，解到了最后一颗扣子，看到了自己扎的皮带了，致远在心里哀号了一声，这不是刑具都给准备好了吗，我的神啊，这个可是真皮的啊，打到身上得多疼啊，屋子里可别有凉水啊！

“快点！别磨蹭！”

致远的手抖了一下，不过很利索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动作快多了，并在心里发誓：以后说啥也不扎皮带了，这个有啥的，人家明星还不穿­内­裤呢，我不扎皮带也很正常，对，很正常。

致远看着晓晓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新毛巾朝自己走来，致远崩浪，这个不是给自己嘟嘴用的吧，可是就算是真的，自己能跑吗？能跑吗？

答案是不能，打死也不能跑，不然这只鸭子就不是自己地盘里的了。

致远哆哆嗦嗦的看着晓晓走向自己，把自己的内衣掀起来，忍不住抖了一下，然后，看到晓晓拿着那条新的毛巾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面

“冷了？”

致远傻傻的笑着，连忙摇头说不冷，晓晓也没说什么，就是给他擦­干­净了身上的汗，又把他的外套递给了他，致远从头到尾都在傻笑，看见衣服赶紧接了过来，顺手给穿上了。

晓晓把毛巾挂到了衣架上，看了致远一眼，就出去了，致远楞了下，跟上去，看晓晓进了厨房，拿出米饭和菜，打了两个­鸡­蛋，把小屋这边的小炉子的炉盖子打开，放上小锅，倒油给自己做了蛋炒饭，又热了菜，致远忙旁边给打下手，没几分钟饭菜就热好了，等李妈听到声音出来看看的时候，俩孩子已经盛菜进盘子了。

“饿了？怎么不叫我？”

“妈，就热个菜，这个小炉子矮，我俩都能够得着，你进去聊天吧。”

“就是，­干­妈，我们自己能­干­。”

李妈说啥也没同意，自己家孩子懂事是一回事，这么点就­干­这些活自己还是心疼的，赶紧把俩孩子撵回屋子，自己洗碗刷锅收拾了下。

晓晓和致远看老妈实在不让­干­，就端了饭菜进了晓晓的屋子，晓晓给致远放上自己在炕上写作业的小桌子，把饭菜放上面。看致远还傻站着呢，开口让他去吃。

“晚饭没什么东西了，就剩点前两天煮大骨头剩下来的拆骨­肉­，给你炒了一下，这个是新的，那个牛­肉­是剩菜，你凑合吃点。”

“没事，没事。”

致远乐呵的爬上炕边拿过自己媳­妇­给做的炒饭，就着俩­肉­菜把米饭全吃了，菜也吃的差不多了，话说，是真饿了，自己为了装可怜博取同情都两顿没吃了，其实，也没想两顿不吃的，可不饿两顿怕自己肚子不叫啊，挨饿的滋味真不好受啊，不过，还是挺划算的，嘿嘿。

晓晓看致远吃的香，也知道他真是饿了，心里也没那么憋屈了，毕竟这事也不全怪他，说到底，他可没怎么怎么的自己，自己却收拾他好几天，气早就消了，可不能让他再饿着来自己这装可怜了。

“快期末考试了，初一期末有加试题吗？”

晓晓的这个东西，自己就是从数学加试题开始不爱学数学的，那个确实有点儿难，都是超纲的，这个时候奥数火的不行，考试都是一百分的正常题，再来张卷，二十分的加试题，都是奥数内容，晓晓对这个是真没招，那些东西没一个按套路出牌的。

“恩，好像初一没有，初二开始就有了，等着再问问老师，没事，有我呢，再说，高考又不考这个，你愁什么。”

晓晓没说什么，自己就是怕考不好吗，现在自己老妈老爸可都是指望着自己呢，以前自己上初中了家庭等原因让自己考试不再是年纪第一了，妈妈眼里的失望是那么的明显，却从不责怪自己，直到她走了都没有责怪过自己一句，现在的自己，不能让母亲失望，一定让母亲骄傲的看着自己，骄傲的跟别人说：那个领奖的是我姑娘。

好像那句话，自从上初中后，妈妈就再也没有说过了吧。

“晓晓？”

抬头，看到致远小心翼翼的样子，不觉好笑，他还真怕了？有什么的，自己又不像他那么小心眼。

“快吃，然后去包苹果！”

致远听话的继续低头吃饭，老婆给安排活了，还是吃完了去­干­活吧，虽说这个包苹果的事挺无聊的，但是总比媳­妇­不搭理自己强啊。

包苹果，恩，平安夜快到了，那晓晓是生日也快到了吧？

七十八 有点儿晕

十二月二十四号平安夜，这个在后来被城市人所普遍接受的节日现在还不是很流行，就是一些学生比较重视这个节日，无怪乎包个苹果互相送一下，括弧：不包括小学，现在的小学孩子还是很单纯的祖国七八点钟的太阳！包装纸是自己买的，苹果也是自己买的，打个花，那彩带都是自己买的，算下来可比后来的便宜多了啊。

晓晓笑着接过刘萍递过来的苹果，也回送了一个自己和致远包的苹果，看看致远面前摆的苹果还是自己拿来的那些，瞅瞅那家伙，仿佛一点儿感觉没有的捣鼓他本上的那些破东西，心想：这丫有定力啊，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啊，难道他就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大多数人排除在心门之外了吗？

“别看我，你给我包个大苹果比啥都强了。”

晓晓看怪物似的看着他，这丫现在越来越强悍了啊，马王爷才三只眼睛，这丫脑后勺都长眼睛。撇撇嘴，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精­心准备的大苹果给致远。

致远见了眉开眼笑的接过那个大苹果，欣赏了一会儿放桌子上了，乐呵呵的­干­自己的事去了，没事的时候还看看那苹果，心情格外的哈皮啊！

晓晓看他那样，这丫的不是很拽很彪悍吗，原来也是在意的呀。

晓晓低头看自己手里的奥数书，不明白古人­干­嘛没事把兔子和­鸡­关一个笼子里面，然后不看脑袋看脚丫子有几个，通过脚丫子在算有几个­鸡­脑袋，有几个鸭脑袋，错了，是兔脑袋。你说这不是找抽吗，你说万一哪只公­鸡­打个盹收起一只脚可咋算呢，真是解决了温饱问题，脑袋就开始不老实了，净想些没用的。

晓晓边腹诽边翻着这本致远刚给自己带来的书，等翻到另外一本后面了竟然还有养牛吃草的什么问题，还有一些图形什么的问题，特别是看后面有些一大串一大串的数字，晓晓真想拿脑袋撞书上直接撞晕过去得了。

“这都什么啊，都什么啊，还活不活了，要是中考真考这个我就不活了！”

致远看看发飙的晓晓，看看她翻的那页书，觉得这个也没啥，这才第一本和第二本吧，那后面的要是拿来了她怎么办？

“也没什么难的，这些都是有规律可循的，我以前学过，不会我可以给你讲，就是中考的时候后面的加试题有这个，很多学校还看英语和数学小分，大不了前面的多得些也是一样的。”

晓晓丧气的把书扔到桌子上，趴到桌子上斜着眼睛看致远。

“致远，其实我也学过奥数的，可就是弄不明白，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行。”

“一个人­精­一样就够了，还能指望着自己什么都会啊？”

晓晓折睛，又拿起那第一册，心里其实咬牙切齿的想：小样，不行我慢慢的啃，怎么也能啃个皮毛吧？呸呸呸，怎么也能啃下来个外皮吧！

致远看着小丫头和书较劲的样子，笑笑，心里漫山一种叫做宠爱的感觉。

“这个是送给你的，祝你平安夜快乐。”

有点儿怯懦的声音，晓晓印象中和自己走的近的女孩子没有这么个人啊，抬头，瞪大眼睛看着致远面前站的那个白净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拿着苹果看着致远，有点儿脸红的样子，再看看致远，致远靠着椅背坐着，略略皱起眉头看着那个女孩子，没有接那个苹果，也没说话。

晓晓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到看到那个女孩子越来越胆怯越来越害羞的样子，心里的那点别样滋味随着致远的沉默和那个小姑娘的窘迫烟消云散。

晓晓拿胳膊肘碰碰致远，致远回头看看晓晓。

“­干­嘛？”

晓晓绝倒，直接拿脑袋撞桌子上，真想趴下不起来了，自己和他丢不起那个人。

晓晓趴着斜眼看看那小姑娘，害羞的脸都红了，连脖子上都染上了霞­色­，看她窘迫的样子，晓晓自己只能挣扎着起来帮自己身边那位善后。

“呵呵呵，谢谢啊。”

晓晓陪着笑脸去接那个苹果，小姑娘抓的还挺紧，没拿过来，抬头看看那个小姑娘，正用眼睛看致远，那眼神湿漉漉的，山林里迷路的小鹿一样，格外惹人怜惜。

晓晓心里不是个滋味，你丫的那是给你送苹果来了，你不接，我帮你接了人家还不给我，这个算是怎么回事？

致远看晓晓站起来了，先是惊讶的挑挑眉，看晓晓没拿到苹果，那眉头都垂下来不惜的挑了，眼皮也耷拉下来了，啥表示也没有，貌似是你们俩的事，别找我啊，我打酱油的。

晓晓一看，也来脾气了，我招谁惹谁了我，不是那小姑娘可怜吗，带着心里对这破事的怒气又看那小姑娘，没想到瞄到一双带着埋怨和轻视的眼睛看着自己，晓晓一下子就愣住了，折睛，看到那小姑娘又一脸幽怨的看着致远。

晓晓这个气啊，你一小丫头片子跑这里来骗你阿姨我来了，低头看看致远那不咸不淡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晓晓扬起小脸，脸上带着贼贼的坏笑。

“谢谢你啊，给我致远哥送苹果来。”

晓晓边说边伸手奔向那苹果，用力一拽，心里想着：拿来吧你！小姑娘没防备拽了一个列些，晓晓把苹果拽到了自己手里。

“真是谢谢了啊，我哥哥感冒了，嗓子疼，嘿嘿黑。”

致远看看晓晓，对她嘴里那个感冒的哥哥表示了怀疑，但是也没说什么，眼神连抬一下都懒得抬。

晓晓也觉得没意思，这人家来找自己身边这一位，这一位啥表示也没有，自己挨白眼受埋怨的叫什么劲啊，忒没意思了。看致远不说话的样子，晓晓把苹果放他桌子上也不说话了，又拿起自己那本奥数书。

那小姑娘看致远确实也没个说话的意思，也不知道他那所谓的妹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是总这样也不是个事，于是就坡下驴说了“不客气”就恋恋不舍的走了。当然这恋恋不舍的眼光最应该看到的人没有看到，就是第二应该看到的晓晓都没有看到，但是全班的大多数人都看到了。

“生气了？”

“没，你怎么不理她？”晓晓又翻了一页。

“就是在想：我好像不认识他。”

晓晓握着书的小手紧了紧，觉得这丫的没法和他沟通了，于是没说什么。

“真生气了？”

“没，就是想现在的孩子怎么成熟的那么早，现在初中应该还没到对异­性­感兴趣的时候呢吧，怎么也得高中啊，想当年我初中的时候还把人家写的小纸条交给老师呢。”

晓晓刚说完，耳边传来物体落地的声音。

“现在的孩子咋就这么早熟呢，唉，真不省心。”

晓晓的这句感叹让低头满地找钢笔的致远脑袋又撞桌子上了，抬起来有点冒星星的脑袋，咬着牙气哼哼的翻晓晓给自己做的那个笔袋：这丫头太坏了，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的。

不过，等翻到了笔，还是汀了，看着晓晓。

“你，你真的给告老师了？那纸条？”

晓晓也看着致远，很认真的点头，“对啊，那个时候老师说有这种事要告诉老师啊，我在我作业本里面发现的，就交给老师了。”

致远觉得脑袋更晕了。

“你就真给老师了？都初中了啊！”

“对啊，初一的时候，以后的都没给过，直接扔了。”

致远趴到了桌子上，还自言自语的：“不行，我得趴会儿，有点儿晕，”

七十九 人生豪赌

平安夜过去了，这个时候可没圣诞节和狂欢节的热闹感觉，大家就知道这么个名，至于怎么过吗，抱歉，俺们没听说过，要不回家做几个好菜吃一顿改善下伙食？

别晕，想晕的多了，比如晓晓，而提议改善下伙食的正是晓晓旁边走着的刘爸是也。

冬天天黑的早，只要两家大人有时间都会去学校接孩子，要是都没有时间也会让长工，毕竟矿区的治安还是不大好的，因为流动人口太多了，所以难免的。

晓晓觉得这大冬天的北风呼呼的都没刘爸人一句轻飘飘的话来得让自己冷，真是太冷了。

“爸，你是不是嫌我妈最近做的菜不好吃了，要不我跟我妈反映一下？就说这是您的意见？”

致远戴着毛线帽子的脑袋上挨了一下，还行，戴帽子了没夏天那么疼。

“你个臭小子是不是找抽呢，你故意的是吧？”

“我哪敢啊我，我可不敢，你可是我老爹，我惹谁也不敢惹你的。”

刘爸又拍了致远一下，也没再训他，估计也是怕他在晓晓面前揭自己的短。

“­干­爸啊，为什么这么着急搬家啊？”

晓晓还是比较心疼致远的，致远都帮自己报仇了，自己可得知恩图报不是，万一要是­干­爹一生气回去偷着收拾他可咋办，赶紧换个话题吧，那就拿昨天搬家的突然袭击。

“不搬？再不搬那房子都不是咱们的了，你俩不知道，这几天有多少人来买楼，都卖光了，有人开始打上咱家那房子的主意了，还让我帮着问问你爸你家房子卖不卖，加装修所有的费用再多给五千。那些女人，惹不起。”

听了刘爸爸的感慨，晓晓也想起了那天的那些大娘、婶子们，那可真是太彪悍了！

要说东北人豪爽，那可不单单是指男人，女人的­性­格也是满豪爽的，而且女人在家庭当中比较有地位，就算是没工作的家庭­妇­女那在家都是当家把钱说了算的，可不像后来自己出去上大学了，听一个山东来的同学说他们那边男孩子看对象可以看到好几十才挑一个，有的都百里挑一了，男人在家里贼有地位，女人？­干­活的命，来人了吃饭都不让上桌子。

这要是放在东北，那饭桌子都能给你掀了：老娘我辛辛苦苦做饭，你还不让我上桌？大家都别吃了，有多远滚多远！

当然，据那个同学说，这个貌似不光是山东，很多重男轻女、超生、男生少女生多的省份都是这样的，用她的话说：哪像你们东北的男人，觉得挣钱养老婆是天经地义的，听老婆话跟党走是应该的，疼媳­妇­是因为媳­妇­娶回家就是用来疼的，那真真是没地方说理去！还记得她那一瞪眼后说话的样子：“特别是你们东北男孩子的身高，啊啊啊，嫉妒死了，看你男朋友来接你我都不好意思让我家那口子在同一时间站寝室大门口等我，以后离远点啊，看了肝疼。”

晓晓是越想越开心啊，自己多幸福啊，生在东北长在东北，找个老公还是东北的，重生了都还是东北，东北好啊，东北小伙子好，东北姑娘更好。“嘿嘿黑……”

致远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丫头不知道又犯什么花痴呢，又想起哪个明星帅哥了给乐成这样，看着就来气。

“别笑了，别笑了啊，都流口水了。”

晓晓赶紧闭嘴，挺着没用手去擦，别以为自己真傻啊，真流了也得偷着擦。

“爸问你呢，你妈和你爸什么时候出去，看阳历年能不能一块过？”

“哦，­干­爹，我不知道啊，我回去给你问一下再告诉您啊。”

刘爸答应一声，拿出钥匙开门进屋子，上了二楼，晓晓看看左右两个门，自己进了左面的门，觉得后背火辣辣的，有点儿心虚，回头小声和致远说：“等会看看哪家菜好咱俩去哪家吃啊？”说完闪身进屋了。

致远看着晓晓进了那门，心里面挺不是滋味的，不过想想已经把那直线距离几百快上千米的距离缩短到现在两个房子至多不到三百平米范围内，那也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就是：革命尚未成功，自己这个战士是要继续努力的！自己不喜欢那个距离，最好没有距离！

致远进屋，在旁边的鞋柜里拿出两双室内拖鞋，这个是晓晓老妈那个厂子做出来的，现在卖的很火，当然了主意是晓晓出的，这冬天的正卖着棉拖鞋呢，人晓晓已经让她老妈开始做夏天的了，也是满有当­奸­商的潜力的。

两人进屋，致远先去厨房和老妈打了招呼，顺便看看厨房里的菜，等下好和来的晓晓串供，看去哪里吃。

致远也和老爸一起坐沙发上陪老爸看电视，节目是无聊的，就是放电视剧，有的时候一天能放八集，当然也有的时候放四集，这个放多少是没准的，看播的那个人的心情了，并且绝对不会有广告的，看着超过瘾。

“儿子，盖房子这么挣钱吗？”

致远愣了一下，转过头看自己老爸，刘爸翘着二郎腿坐沙发上，双手向后搭在沙发靠背上，头略歪，就那么皱着眉头看着电视，致远感觉那轻飘飘的声音不像是自己老爹的，自己听错了？

“我计算过成本，知道会挣钱，但是，我没想过，竟然会这么挣钱。”

致远这回看到老爸的嘴在动了，心里安定不少还好不是幻听，自己才多大了，可别得老年人疾病。

“嗯？”

这回刘爸很明显的歪着头看致远，眼神里有着迷惑，有着犹豫，还有着丝丝的迫切与对某些事情的热烈渴望。

“爸，盖房子很挣钱的，这个毋庸置疑的，这还是挣的少的，您看现在的房子才卖多少钱一平米啊，等以后涨了，那就更挣钱了。”

致远的话也是淡淡的，但是眼神中有着一丝马定与信心，那种感觉让刘爸恍惚觉得这个人就是个处于高位的人，有着对未知事物的绝对判断，并肯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刘爸爸心里有些不乐意，毕竟那个马定的老神在在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并且刚十二岁。于是皱起眉头想说点什么。

“你不要……”

刘爸忽然说不下去了，儿子的那股自信来的没有理由吗？有的，自从一年前到现在，哪件他说的事情不是按照他说的在发展，楼不是吗，要是当初按照自己的想法走，怎么也不敢如此吧？自己是没有那个魄力的，是自己儿子拿出了钱说不防玩一次大的，人生就是一场豪赌，更何况咱的赌金或者说是本钱也是意外得来的，成之我幸，不成我命！自己被他的那种豪情感染了，本就不是一个不敢­干­事的人，就去做了，他说错了吗，赌输了吗？没有！

致远笑笑的看着父亲，那表情似乎云淡风轻的，对父亲满脸怀疑与犹豫没有一丝一毫的介意，就那么静静的等着自己父亲从思考中走出来，从迷雾中清醒。

刘爸长长叹口气，伸手摸上致远的头，眼里染上慈爱和惆怅：这么大的孩子了，已经长得这么高了，也不知道自己等哪一天想摸的时候，还能不能够得到了。

致远的嘴角露出稚子般单纯、快乐的笑，眼神温暖的回望父亲。

“儿子，你说如果咱家弄个施工队自己做怎么样，这次就施工队占个大头，太不合适了。还有图纸也贵。”

致远没有拉下也没有躲开还放在自己头后肩颈上的大手，看着父亲有些犹豫的脸，说着自己的意见。

“怎么算都是用自己的施工队合适，特别是您想做的比较长远，想在这一行有所发展，那就要有自己的人马，图纸更好说，自己请设计师，开始不行就单买图纸，发展起来了就请设计师，一劳永逸。”

看看还有些犹豫的老爸，致远嘴角的笑淡淡的，却有着一股豪放之感，侧过头拉下刘爸的手，看着刘爸的眼睛。

“别心疼投的那些钱，很快就回来了，您就想一辈子在这小地方一直盖楼？您就不想您将来领着自己孙子出去玩的时候指着省城甚至首都某条街道上的标志­性­建筑跟您孙子说：看，那是爷爷盖的！”

刘爸被致远的话里的那股豪情镇住了，是啊，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梦想，都有那股事业心，人生就是一场豪赌罢了，这场赌局已开，就等着大家下注了，那自己下注，赌了！

八十 心情舒畅

晓晓的日子过的悠闲，心情舒畅，连带着小脸上也见­肉­了，最近致远就超爱掐她的脸，借口就是：手感好！

晓晓躲开致远又要抹上自己脸的手，有点撅嘴的带上帽子，全副武装后向老房子走去。

刚下过雪，北方的雪不是中部那种下起来软软的，没几天就化光了的，而是一直都可以存到年后春天开化才会慢慢化净的，有的时候雪比较大可以达到几十厘米厚，大雪下的推不开门的时候也是有的。

晓晓穿着雪地鞋踩在雪地上，听着那“咯吱、咯吱”的声响，看着呼出的哈气变成白雾，深深吸一口雪后清冷的空气，感觉凉凉的很舒服。

“小舅舅过年的时候会很忙吗？”

晓晓看致远认真的问自己的样子，点了点头。

“怎么了，你要来当劳力啊？”

“不是，我想让小舅舅陪我出去一下，有些事想做，我不是记得很清楚是不是这个时间了，这事就是我老爸也未必会同意我做的，咱俩还太小，我觉得也就小舅舅能帮上咱们了，别人是指望不上的。”

晓晓有些纳闷，不理解什么事情让他说的那么严重。

“要去哪里啊？”

“上海。”

晓晓猛然间就汀了，这个，呵呵，别说刘爸了，就是小舅舅也是未必能同意的吧？

“你怎么想的？也是想稳妥一些吗？”

晓晓很认真的看着致远，拉起致远同样带着厚手套的手，盯着致远的眼睛。

“我要是买很多很多和田玉存着的话你会拦着我吗？”

致远摇摇头，“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也不会拦着你不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虽然这和田玉是以后一定能升值的，你的那个我不了解，但是你想做就去做，留点钱给我吃饭就成。”致远弄的这个自己就是听说过，具体的一点不了解，还有很大可能扔钱进去都不带打一个水漂的，但是只要他想做自己就会支持，就像他支持自己一样。

“我会让你连饭都吃不上？”

“哦，那你连我吃饭的钱都拿去吧，呵呵！”

致远伸手摸上晓晓的脸，心里暖暖的，能有一个人陪着自己来这里，真好。

两人跑到了老宅，看屋子里就一个做饭的阿姨正忙活呢，晓晓进屋子溜了一圈，摸摸大炕还是热的，就坐上去了，把冻得凉凉的小手放自己大腿低下暖着。

晓晓看看大屋子里的东西，家具没动，自己家除了衣服、厨具就是几个大活人过去了，当然还有晓晓的那堆盆景，也是因为晓晓家本来东西就不多，新家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后买的。那天搬家比较匆忙，自己就来得及跑回自己的小屋子拿出藏起来的那个不起眼的铁罐子加上自己珍藏的一匣子零碎，别的？抱歉，为了保护重要物资没来得及收拾，都是老妈代劳的，更别提大屋子里的东西了，现在看看，自己家原来还真是穷啊，穷的搬家连一毛驴车都拉不满！

“可哪瞅什么呢？”致远把晓晓藏起来的小手拉出来放自己手里给暖着，揉搓一会儿，看快热乎了再看小丫头正可哪瞄呢，自己家有什么好瞅的。

“就看看呗，这怎么还有被子啊，有人在这里住吗？”

“不知道，等下问问小舅舅吧，你在屋里呆着，我去找去。”

晓晓乖巧的点头，这个真是太冷了啊，自己就是怕冷怕热的体制，夏天冬天都遭罪。

致远出去了十多分钟就和小舅舅一起回来了，小舅舅看到晓晓忙上去掐晓晓的脸，晓晓皱着小鼻子躲开，早知道就不长­肉­了，看看现在的待遇，都快赶上宠物狗了，宠物狗里的什么狗狗脸能掐起来呢？沙皮吧？啊啊啊啊，不要，晓晓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被自己的想法雷得都内伤了。

“好好，不掐了，来找我­干­吗来了啊？”

“还好意思问，都几天没回家了？”

小舅舅不好意思的笑了，“不是忙吗，这不水果阳历年就下地了吗，才三天吧，三天而已。”

“还知道有三天了啊，你都三天没回家了，夜不归寝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小舅舅马上陪个笑脸，自家小丫头可得罪不起的。

两人笑闹一会儿，小舅舅又问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致远，这孩子说有事，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说刚才人多，不说，非得要单独谈谈，那就单独谈谈吧。

“说吧，小子，什么事？”

致远看看晓晓，本来就是来找外援来的，也不能隐瞒，这个事还指望着小舅舅给帮忙呢，不然也是办不成的，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小舅舅一直安静的听着致远的解释，没出过声，静静的听着，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眉头皱的都出皱川形了。

晓晓忐忑的看看致远，这个难道不成？那他还能做成吗？

致远看着晓晓轻轻的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晓晓乖巧的眨下眼睛。

小舅舅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看一脸淡然的致远，再回头看看满脸紧张的晓晓。

“说实话，我不同意，也不支持你的这个想法。”

“小舅舅……”

小舅舅伸手打断了晓晓，看着致远说：“你不想一步一个脚印的稳扎稳打的走下去吗？你觉得这样还是太慢了？”

致远摇摇头，带着淡淡的笑意的眼神落到晓晓的身上。

小舅舅叹口气，眉头轻拧，“那你为什么要走这样一条这么冒险的路？你想要投入多少？”

“我和晓晓手里的全部现金。”

小舅舅惊讶了，这回是真的惊讶了而且是惊讶的不行了，他不像是自己姐姐姐夫，自己可是知道致远和晓晓现在手里是有多少钱的，都要投进去？

“不行！玩的太大了。”

“呵呵，小舅舅，你都说是玩了，所以也就是玩玩，还没开始玩呢，你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小舅舅被致远那淡然而充满自信的样子打动了，那样一个神情飞扬的少年，说着那样引人热血的话，自己真想也陪着一起玩一把，哪怕最后一切皆无也换来一把豪情。都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又怎么能不动心呢？

小舅舅咬咬牙，摇摇头，庆幸自己没被冲昏头还是有理智在的。

“小舅舅。”

小舅舅低头看着靠坐在自己怀里的小丫头，看着她那亮晶晶的眼睛。

晓晓微微笑着，“让他去做吧，用我俩所有的现金，成败都这么一把，请支持我们两个小可怜一下。我连吃饭的钱都押给他了呀。”

小舅舅无语的看着晓晓，这个小丫头啊。

“致远，我相信你的判断，但是不可否认的，这是有风险的，还不小，钱可以慢慢挣，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急？”

致远那暖暖的目光又落到晓晓的身上，笑容里有着宠爱。

“钱是可以慢慢赚，但是有些东西不会等着我们慢慢赚钱还会留给我们机会。”说完看着小舅舅，忽然坏笑了一下。

“小舅舅，你办下来几个代理的品牌了啊？”

小舅舅忽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楞然之后就是不好意思，不禁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想说点什么，可是最终没说出口。

“小舅舅，我有把握，并且就算是赌输了我还是有能力再赚回来的，也没多少钱。重要的是，钱可以慢慢赚，但是那些品牌不会慢慢的等我们。”

晓晓就那么楞楞的听着两个在自己生命中最重的男人讨论着到底着不着急挣钱的问题，看着致远那温暖的眼睛，忽然间感觉还有着薄云的心里照进无数道阳光，顿时间光芒万丈，暖洋洋的感觉渗透四肢百骸。

这样一个男人啊，这样一个男人，自己还在缅怀着过去的一切，他却在为自己的每一个爱好而努力奋斗着，那些过去的东西又有什么可值得自己留恋的，最值得留恋的就在自己身边，就在自己手上，那柔软的幸告怕一不小心没有抓紧就溜走了。

“那就玩一把？”

听了小舅舅的那句带点忧郁的话，致远张扬的笑。

“那就万把大的！”

小舅舅看着那张张扬的笑脸，无奈的妥协点头。

晓晓伸出手，握上那个男孩的手，紧紧握住，都掉到自己嘴边的幸福怎么可以放过。

八十一 生气

上学是件很开心的事吗，绝大多数的孩子的回答：不是！

但是对于现在的晓晓来说，上学是件比较开心的事情，为什么呢？

答案是家里已经不能呆了！

自从老李家搬家后，那些没看过老李家房子的人都往老李家跑，那个勤快啊，晓晓都好几天没在家吃饭了，吃在刘家，住在刘家的，一回自己家就乌烟瘴气的，以前大家都来看老刘家的房子和小舅舅的房子。老刘家的房子大气、气派是有了，但是那个钱吧也是比较到位的，你看那全套的电器、那皮沙发、那大鱼缸子，那是一般家庭能比的起的吗？

至于小舅舅的房子，装修是装修好了，可是小舅舅压根也没想要去住，那个是自己老姐给自己­操­心弄出来的一套房子，准备将来给自己找个媳­妇­把自己踢出去单过的≡己扭不过她那就买吧，至于装修啥的更是老姐全包了，因为没人住，所以一些居家的物品都没有弄，就是个简单装修下的房子，可是吧，自己是要坚决的赖在老姐家的，直到——不能赖下去的那天为止！

所以，小舅舅的那个房子装修是装修了，但是这个装修后的效果当然没人家李家和刘家的全套设施的房子看起来好了，而看过李家房子的人更是认准了李家的房子，这个有家的感觉啊，温馨啊，于是乎，凡是早晚家里有人的时候，晓晓都不爱在家呆着了，忽然觉得平时很闹的慌的学校还是挺好的，也没那么闹心了，连老师和同学都看起来可爱多了。

这堂课是地理，教地理的是个老太太，马上要退休了的样子，但是教学水平还是可以的，就是有点儿认死理，学生不听讲她会很闹心，于是那不听讲的学生就倒霉透顶了，谁让你不好好听课，非得在她的课堂上溜号呢，找死呢不是？

但是吧，这些条条框框也是有个例外的，比如那个正趴在桌子上睡得老开心的家伙，就完全的不把台上的老师当回事，这个人可是在学校比较有名气的，但是对于致远和晓晓这俩人来说也就一般，谁让俩人没怎么注意过学校的事呢。

晓晓看着那个叫徐明亮的男生趴在桌子上睡觉，本来挺瘦高的身影，让他窝在一张小桌子上，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真亏的他能忍，但是吧，自己心里面还是羡慕的，自己对台上老师讲的东西八百年前就滚瓜烂熟了，偶尔还能挑出来她的错处，话说，你让一个这个专业的研究生听一个大专还是中专毕业的老师讲中学的无聊课程，还让人家提起­精­神来听，那也太为难了点儿吧？

就在晓晓带着点儿对自己这种悲惨命运的同情的感慨时，耳边传来轻轻的呼噜声，晓晓不敢致信的拿眼神瞄了一圈班级前面的学生，就一个趴着睡觉的，不用说，肯定是他了，然后下面有窃窃私语的声音，老师也停下了看看那徐明亮，似是忍耐似是生气，似是感到了这种窒息般的压力，忽然全班同学都安静下来，班级里落针可闻。然后一声悠长的呼噜声响起，全班同学爆笑，地理老师气的不行，叫徐明亮的名字，可那丫的睡的正香，没听见，还是坐他后面的人把他推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站起来，伸手——擦了下脸边的口水，班里再次传来压抑的笑声，晓晓觉得这丫的实在太强了，也兴致勃勃的看着他，心里腹诽：让你睡，让你睡，看老师怎么收拾你，羡慕死我了。

“徐明亮，我国国庆日是什么时候。”

“啊？啊”徐明亮明显没睡醒，迷糊的应了两句，手还在擦脸上的口水。

“什么时间？”

徐明亮别看人学习不好，但是为人比较热情，是班里唯一一个敢得罪老师的，所以班级里还是有很多人对他印象不错的，毕竟这丫的你让他去抬桶水，扫个地，帮个忙啥的从来不推脱。于是下面就有人小心的开始提醒了。

“十一十一”

可是很明显的是这徐明亮压根就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就知道老师在问他问题，听见下面有人给他小声说答案，没听清楚，不由微微侧过头，小声的“啊？”了一下。

于是，大家也从善如流的再告诉他一遍，毕竟这个是长事，大家见怪不怪了。

“十一十一”

“到底什么时间？”人讲台上的地理老师不­干­了，可没时间等你问个清楚明白了再来回答问题，本来就生气着呢。

“十一月恩，一号。”

全班绝倒，地理老师气的直抽抽。

于是徐明亮同学光荣的站到了下课，承受了老师无数的怒火，这丫的连自己国家的国庆日都不知道，你说让人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经受了革命洗礼、生活考验的地理老师能看他不来气吗，能吗，当然是不能的，于是，他灰头土脸了大半堂课，老师骂了大半堂课，等下课了好一会儿才气哼哼的离开教室。

还没等同学们休息下呢，自己班主任来了，继续上课，同学们心里哀号，可是面上却是不敢露出来什么的。班主任的课啊，只能忍受了。

致远纠结的看着那讲台上滔滔不绝的班主任，佩服着她口水的充沛，看看腕上的表，很好，还有两分钟就上下一堂课了，这满嘴喷口水的是决定连着班会课一起来了，至于大家的接受能力，很抱歉，这个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晓晓也正看着那班主任的滔滔不绝，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笑意，衬得整张小脸有股皎洁的味道，而那灵动的样子正让转过头的致远看到了。

致远拽过桌子上的便签纸，在上面写道：笑什么，什么事那么开心？

致远把便签纸推到晓晓旁边，手在桌子下面碰碰她的腿。

晓晓很是熟练的把那便签本子拿到自己的面前，看班主任视线巡视的不是自己这里时才低头，看过那话后，在下面写上：你说要是有人想上厕所怎么办？坐前面的那位就在蹭椅子呢。

八十二 记错姓了

晓晓很是熟练的把那便签本子拿到自己的面前，看班主任视线巡视的不是自己这里时才低头，看过那话后，在下面写上：你说要是有人想上厕所怎么办？坐前面那位就在蹭椅子呢。

致远很是大方的拿过那便签纸看了看，挑挑眉头看向那个晓晓嘴里的人，他单独坐了一张小桌子，就在教室的左前方，第一排，好像叫做赵明亮，绝对是那种老师家长都头疼的孩子，要不然也不可能那么高个个子却坐前面第一排，还单独一桌，可见其特殊­性­。致远正看着那个瘦高的背影出神，那背影适时的在椅子上扭动了几下，那感觉，反正致远是有点儿受不了了，教室里传来低低的笑声，很明显，很多同学都注意到他的异乘。

“徐明亮，你怎么回事，老实点坐着听课！”

全班同学窃笑，致远心里想的是：完，记错姓了！

“老师”

有点儿拖长的尾音，感觉有些赖赖的，还是个男生，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

“这不能怪我，人有三急吗。”

班里的笑声更大了，讲台上的班主任脸­色­也更难看了。

“你哪来的那么多事，别的人怎么就没那么多事呢？”班主任说话时已经明显的带着火气了。

“老师，我想去拉屎，你还不让下课，我都快憋不住了”

“哈哈哈”

老师的脸­色­都有些青了，班里压抑的低低窃笑终于变成了大笑声，晓晓也忍不住想笑，觉得这孩子太强悍了。

“快去，快去！”班主任终究是让下课了，那徐明亮嬉笑着答应了一声欢快的跑了出去。班主任气哼哼的走出班级，班里同学看班主任走了，也有人三三俩俩急急忙忙的出去了，晓晓感慨，这还真是有很多人想去厕所啊，就是没人有徐明亮那么胆大，敢得罪班主任啊，真强悍！

“你想去吗？”

晓晓感慨的心情被致远打断了，摇摇头。

“那我去一下，别班主任下堂班会的时候滔滔起来没完。”

晓晓想想，还真是有可能的啊，还是去准备下吧。“我也去，我也去厕所，等等我。”

晓晓一着急，声音就有点儿大，致远无语的看着晓晓，还是等了她一会儿，出了教室，致远纠结的说：“去就去，你咋呼什么，刚才周围可有人听到我问你去不去了。”

晓晓也汗了一下，这不是被老师给吓怕了吗，一着急就忘记小点儿声了♀让人听着自己让男生等着自己一起去卫生间，多丢人！不过压堂可是老师的通病，特别是高三的老师，分秒必争啊！很怕自己少讲一点儿，看来自己要记住现在的感觉，以后当老师说什么也不能压堂，简直让学生恨死了。

致远看小丫头皱起来的小脸，感觉这个没力气，也不知道小丫头最近几天怎么了，心情超好是能看出来的，就是­性­格吧，有些不大一样了，没有以前的安静，反而显出了孩子气的调皮、活泼，但是，想到她总是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你，满眼的愉悦，不再有那种隐藏的很深的淡淡的忧伤，那还是这么孩子气下去吧，这样的小丫头更可爱一点儿，呵呵，真的是自己没见过的一面，却同样吸引自己。

“他们不会误会的，对吧？”晓晓有些的的问。

“不会。”但是会比较崇拜大胆的你，李大胆啊，多响亮的名字。

晓晓得到安心的答案，拍拍胸口走进卫生间，致远进了隔壁。

“徐明亮，你太厉害了，也就你敢这么整班主任，不是你我们就只能等到放学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

致远听着班里几个家伙的聊天，看看那几张少年的面孔，透着单纯的快乐，觉得自己的心态老了，老得都脱离这个年代了，脱离了这份单纯的天真。

班会课的主题是考前动员，因为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而学生的成绩和老师的奖金是挂钩的，就算没那一二百块钱，在学锈个小地方，老师互相攀比的大多也是自己学生的成绩了。

班主任在讲台上长篇大论的强调了考试的重要­性­后，就让班级期中考试前五名和各科的第一名给大家汇报下学习心得方法。于是，晓晓同学和致远同学傻傻的发现，这一下子，两个人要上去好几次啊，这年级第一和第二还好说，可是单科成绩在班级里第一名不是晓晓就是致远，这个自己得挨个科目说啊？

老师没给晓晓太多时间，就叫了晓晓的名字，晓晓有些丧气的走上讲台，汇报学习心得吗，好说，说多了人家以为你自傲，说少了人家以为你小气，不愿意把你的学习方法告诉别人，于是，晓晓很好的掌握了这个度，还借鉴了以前自己开班会好学生的发言，说了些自己的学习方法，然后谦虚两句，下台。

看着致远走上去，拽拽的三两句话完事了，晓晓着实佩服这丫的厚脸皮，真是厚，枪打不透，强悍！

等到第四个同学上去的时候，晓晓郁闷的发现第五名之后又是自己上去了，语文自己最好，然后是数学，致远上去，然后是英语自己上去，然后是自己还好说，致远那家伙可是三句完事的，要是自己刚走下来致远就三句话结束跟着走下来了可咋办？那自己和致远这上上下下的光走路了！

“当当当”

班主任去开门，进来几个同学。

“老师您好，我们是效生会来检查卫生的。”

晓晓从来就没感觉学生会的人那么可爱，太可爱了，消可以检查到下课！于是望着门口，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学生会的，乃们真的是大好银那！

“哎呦！”晓晓轻忽一声，不知道这致远抽什么疯，­干­嘛捅自己腰，吓了自己一跳！于是怒目而视，看到致远­阴­郁的脸。

这个他还来脾气了？感觉到周围探询的目光，晓晓赶紧调整脸上的表情，偷眼看班主任，正和那些来检查卫生的同学说话，没搭理自己这边，暗自庆幸还好还好。于是转头找抽风的那个小子。

“你­干­嘛突然捅我？”声音压得挺低的，却不减火气。

致远却“哼”了一声，不看晓晓，把头转过去了，晓晓从侧脸上能看出他紧绷的情绪，不知道这丫抽的哪股邪风。

晓晓好脾气的不和他一般计较，把头转过来，采取漠视政策。但是映入晓晓眼中的是一张带着温润笑容的少年面庞。

八十三 找家长

“好了，大家把手放到桌子上，让学生会的同学检查一下。”

这个时候检查卫生除了不能留长指甲以外，还不可以留长发染发，更不能穿奇装异服，当然，奇装异服你根本就进不来校门，学校门口可是有站岗的人，眼睛跟x光似的，任何不合常理的衣服休想逃过他们的眼睛。

学生会的人从门口那排向后走，挨排检查，晓晓刚才转过头看那些人，恍然大悟，我说你丫的没事抽什么疯呢，原来王磊也在学生会来的那些人里面，晓晓向门口瞅瞅，没看见齐民他们，也就没看到那些比较熟悉的身影，有点儿小小的失望。等到检查的人走到自己身边，晓晓挑衅的冲致远瞥了下嘴，转头看王磊，那个眼神那个明亮！晓晓忽然感觉自己身边传来杀气！象感觉到危险的小兽一样，后背不由抖了下，忙去看那杀气的来源，只见致远黑沉着一张脸，眼神里都有一种叫做怒火的东西了。晓晓这个气，忘了自己上次对他说的话了是不？你还真来了脾气了，竟敢怀疑我高尚的人格，回头看大家都没看这里，也没人搭理自己这边，脸上甜甜的笑着，慢慢伸出小手超致远的腰上摸过去，致远楞了一下。

晓晓满意的看着致远闷哼一声，脸上­阴­郁的表情退下，换上了一幅隐忍着却呲牙咧嘴的样子，晓晓满意的收回那白皙的小手，拿左手揉揉右手，这丫的就是不打不乖，打了就老实。话说，他的­肉­是越来越硬了啊，真不好掐。

致远伸出手揉揉腰上的­肉­，不禁又呲呲牙，这个可真疼。看晓晓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不看那人也不理自己了，致远讨好的冲着她笑，被对方无视了，致远又揉揉腰，感觉这个疼，于是侧转过身，想博取对方的同情，没想到眼角的余光瞄到坐在晓晓后面的那个女孩子一脸古怪的表情，于是那微微侧转的身变成了九十度大转身，这下看到的不是一张古怪的脸，还看到了坐在自己后面的彭建涛的那张古怪的脸，致远一下子就呆在那里了，觉得有点丢人。

晓晓看致远忽然转身顿住的样子，也好奇的转过身，看到了两张满脸古怪笑容，和致远那窘迫的样子，晓晓也呆住了，这自己和致远闹是一回事，让别人看到了可就丢人了。晓晓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真想就那么地装作啥也没看见，死猪不怕开水烫得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中，那彭建涛拍拍致远的肩膀，悄声说：“兄弟，苦了你了！”

那彭建涛旁边的小姑娘“扑哧”笑了下，圆圆的小脸上露出两颗小虎牙，对晓晓比了下大拇指，满脸佩服的样子，致远和晓晓都觉得挺丢人的，而且吧，这人都丢到班级来了，不知道如何收场。不过，很快，就有人帮他俩来解围来了。

“这位同学你头发太长了，请理下头。”那好听的声音不大不小的正好传到了全班人的耳朵里，晓晓和致远也借这个机会回头看又发生什么事了，正好看到徐明亮身边站着两个人，说话的是王磊，他旁边的一个女生在本上记录着什么。

班主任脸­色­不大好，然后那些学生会来的人和班主任客气的打了招呼就走了。等人家关了门之后，全班同学感觉到了一种叫做低气压的东西笼罩在班级里面，大家都看着班主任有些青了的脸，大气不敢出一个。

班主任走到徐明亮的身边。

“全班，就你一个人有事，你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老师，我这头发也不长啊”

“你闭嘴，这还不长，你看这前面，侧面，还不长？”

现在因为受港台剧的影响，已经有学生开始留那港台剧里面的人那种前面刘海比较长的男生发式了，但是很少，这徐明亮就是个敢吃螃蟹的人。

“老师，我就前面的”

“行行行，你别给我说了，去楼下小卖店把这剪了去，快点去。”

这班主任被气的够呛，把人打了出去，那徐明亮亮嘟嘟囔囔的出去了，班级里冷场了一会，班主任缓了一口气，让第四个同学继续。

等晓晓上去刚把语文说完的时候，传来敲门声，全班人都在想：这个徐明亮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吧？因为有住宿生，楼下小卖店旁边就是剪头发的小店，可就算离的这么近，那徐明亮回来的也太快了些。

晓晓好奇的转头看着那即将开启的门，心里想着这徐明亮会不会剪个西瓜飘回来呢？但是这想法开门进来的人没给机会实现，徐明亮进来了，晓晓看了一会儿却楞没发现哪里的头发被他减掉了，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老师我剪完头回来了。”

班主任从侧面走过来，站到徐明亮三步距离那仔细的看看徐明亮的脑袋，脸­色­沉了下来。

“你这也叫剪头了？你剪哪里的头发了，哪里的？”

班主任的声音都不由的大了起来。

“老师，我真剪了，真的，你看。”说着，拉起额前的一缕头发跟老师比划着。

“老师你看，都短了。”

班主任气的都笑了，看着那缕长头发，盯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哪里短了。

“你别说那没用的，去把头发再好好剪一剪，前不过眉，侧不过耳，后不压领，快去。”

那徐明亮又嘟囔着出去了。班里继续冷场了一会儿，晓晓在班主任的示意下继续，等到致远也上来每科都说一遍，说到最后一科的时候，又传来敲门声，大家想，这次比较久啊，应该没事了吧？

晓晓也跟全班所有人一样好奇的等着那人进门，徐明亮推开门，冲着教室里的人嘻嘻一笑，大家绝倒，这回倒是短了，就是前面那缕最长的头发没见丝毫变化，长长的从头上的短头发上绕过，别在了耳朵边上，那个明显啊。晓晓都傻眼了，这徐明亮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啊！

班主任这回都不用走过来了，就靠在第一排窗边的课桌上，指着徐明亮半天才说出一句话，那话却没个底气，也没个脾气，估计是被气的真没脾气了。

“徐明亮，你去把你那缕长头发给我剪了，去吧。”

说完还挥挥手，感觉都不愿意搭理他了。

“老师，我都剪了，还剪啊？”

“别说了，你那缕长头发也剪了，快去。”

徐明亮这回没嘟囔，本来就在门口呢，于是退了一步，直接关门走人。

老师也是一副没力气的样子，大家安静的坐着，致远不识趣的把他那最后一科讲完了就自己走下来坐下了，班里同学投来佩服的目光，班主任也没说什么。

致远身后的彭建涛拍拍致远，轻轻的说了句：“兄弟，你猛啊！”致远耸耸肩膀，自己不想在上面傻站着不是。

等到大家坐的都要长毛了，班主任才上来总结­性­的发言几句，下课铃也打响了，班主任的话也眼看着结束了，大家都想，这回应该可以平安放学了吧，可是这时又传来敲门声，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门被推开，大家觉得刺眼无比啊，只见一只大光头从门口露了出来，然后是一张嘻嘻笑着的脸。

“老师，这个够短吧？”

全班同学还沉浸在那个闪亮的大光头上，这个秃子头明显就是推完之后又刮过一遍的，不然哪来的这么的光亮啊，都能反光了，大家只感觉有星星在上面闪过，闪花了众人的眼。

“徐明亮，你，你你明天叫家长来学校！”

八十四 头疼

初一现在有个名人，那就是晓晓他们班级的徐明亮，据说把老师都气出病来了，家长来了还不说孩子，那是相当彪悍的一个学生，还有，那学生有个相当彪悍的家长。

从出现让全班同学提心吊胆的那个光头事件的下午到现在已经好几天了，阳历新年早就过去了，晓晓的老妈和老爸过了新年就出去了，这回要到农历新年才会回来了。晓晓的班级里现在还在流行那天下午的光头事件，偶尔还能有外班级的人来打听那天下午的事情，当然，这和刚开始那几天比已经算是毛毛雨了，这才几个人啊，根本就不够看。

晓晓和致远坐在座位上和后面的彭建涛及那个有着小虎牙的女孩子聊天，自从那天被这俩人看到晓晓和致远的丢人事儿后，这四个人的感情就越来越好，那冯建涛本身就比这些人大一岁，比早上学的致远大好几岁，更别提比致远还小一岁多的晓晓了，那个虎牙女孩子是正诚学的，叫赵睿，俩人是一个连队的，离的比较远，都住校。

“你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嗯”那赵睿点点头，微微笑了下又露出小虎牙，很可爱。

晓晓狐疑的看着彭建涛，这丫的晚上学一年多，不会是故意的吧。

“彭建涛，你怎么晚上学那么久啊？”

晓晓问的话尾音上挑，那意思就是你丫是故意的吧？

“我没晚上学，我正常年龄入学的。”冯建涛老神在在的回答，然后看看致远，那意思，你好好管管。致远装做没看见。

晓晓惊讶的挑挑眉，这连队正诚学的年龄和厂部的不一样，还晚一年啊。

“你别故意气晓晓，晓晓，他是蹲级包，小学蹲了两年呢。”

晓晓惊讶的张大嘴巴看那彭建涛，这人高高大大的，还是班里的体育委员，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笨的，怎么小学还蹲了两年呢，真神奇。

彭建涛大咧咧的笑笑，一点儿也不介意赵睿揭他的短，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晓晓这个郁闷，真没看出来，这孩子还是蹲级的，看期中考试的成绩也不像个笨的，也许是当时小太贪玩了吧。

晓晓纠结的给自己找理由，致远送给彭建涛一个了然的眼神，淡淡的笑了，觉得这小子还不错，思想还挺成熟的。四个人谁也没想到，这一生的友谊就这样慢慢的开始了。

“唉唉唉，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刘萍风风火火的过来了，手拄在晓晓的桌子上，满脸的笑容。

“呵呵，什么事你这么高兴？”

听了晓晓问的话，那刘萍的眼睛都亮了，兴奋的小脸通红。

“新年晚会，厂部的，咱学校有个管弦乐团合奏的节目，哈哈，我有个钢琴独奏哦，嘿嘿黑。”开始说的时候难掩兴奋，说完后看四个人都看她才觉得不太好意思了，嘿嘿笑了两声∧想本来是准备说给晓晓一个人听的，和自己高兴下，没想到晓晓一问自己没控制住就说出来了。

“啊，恭喜啊，好好练练哦。”刘萍小脸红红的点头。

几个人随便聊了几句，上课前就各自回自己的座位了。

自习课，晓晓翻着手里的书，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觉得有几个朋友，对学习感兴趣，喜欢学习，才能真正的融入学锈个氛围，想来，其实上学也是一件比较开心的事。要说自己会点什么或者有什么特长，还真就是学习了，虽然自己不是很聪明，但是还是很用功的。曾经听人说过，说大学毕业的女生是女人，研究生毕业的女生是超人，博士生毕业的女生不是人≡己当时听了也就笑笑，现在想来，也是有点儿道理的，自己除了上学就是教学，接触的东西都比较单纯，让自己进政府部门或者进企业那还不让人给吃了啊，现在呢，可以慢慢的去适应，重新去学习，就把自己当半个学生吧，好好享受自己曾经错失的中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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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回家，晓晓看着自己家客厅里沙发上坐着的那个女人，觉得有点儿晕，那女人穿个红棉袄，绣花鞋，头上别个绢花，还烫头了，这个时候烫头虽说在晓晓眼里不怎么好看，但是那可是绝对的潮流。再看看脸，有粉，虽然不太多，但是毕竟年纪在那里摆着呢，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脸上擦粉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晓晓和致远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放下书包，这个时候那个女人也正好转过了头，晓晓感觉一道天雷轰到了脑袋上，自己现在是外焦里­嫩­啊。

要说这擦个粉，自己还是能接受的，毕竟刚才看的是侧面，就是正面给自己的感觉也是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可是你­干­嘛长个痦子啊，还长在嘴角上，难道媒婆都长这个，这个是标志不成？

晓晓折睛，再次确定，那个不是假的，不是贴上去的，是真的长在脸上的。

“呦，这是李矿长家的那丫头吧，啧啧，看这小脸长的，这才多大啊，就这么俊，这要是再过几年得是咱这远近闻名的一朵花啊，等到时候，婶子给你找个好人家啊。”

晓晓再次被定身了，这媒婆就是不一样啊，这就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现实里也有啊，真真是长见识了！

“大嫂子，我家孩子还小，呵呵，就不让您费心了。”

“嗯，孩子是还小，可是小老弟你可是不小了，你说说，咱这小地方你这年纪再不找一个，可就是大龄青年了，那到时候可就不好找了，我跟你说，我这回来跟你说的那个老王家的姑娘那长的是没话说的，远近闻名，而且这家里家外的什么活技都能拿的起来，家庭虽说没你们家有钱，可是这姑娘人好啊，你看看……”

小舅舅现在的感觉就两个字：头疼。

这女人自从中午到棚子你来找了自己这都一下午了，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句话，什么他们老王家姑娘好，什么自己年纪大了，听了就头疼，太头疼了。

“大嫂子，我现在比较忙，还没想这么早考虑自己的成家问题，想再过几年……”

“那可不行，我说大兄弟，都说成家立业成家立业，这男人啊就得先成家后立业，有个好媳­妇­在家给你忙里忙外的，你在外面­干­啥不都安心些不是，你的年纪可不小了，我跟你说，像你这个年龄在咱这里……”

八十五 神游的思绪

又来了，小舅舅揉揉太阳­茓­，实在不知道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脸皮太厚了，不管明示暗示人家就是不理你，该说自己的还是说自己的。

晓晓听着听着忽然笑了，这都说电视剧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真是太准了啊，这女的台词就是以后电视剧里的啊，一点儿不带差样的，太准了！同情的看看小舅舅，发现小舅舅满脸的无奈，晓晓不由笑了，遇上这女人真是没招了。

“大兄弟，你听我说了吗?你觉得这我说的这老王家的姑娘怎么样啊，二八年华，花容月貌啊，要不咱就找个时间我给你们安排下见个面？”

小舅舅是啥也不想说了，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明明自己脸上的表情是：我看不怎么样，心里想的是：能找你这个媒人，我还真觉得不怎么样！但是很明显的是那媒婆没看出来小舅舅的意思。

“我可跟你说，小兄弟，我王婆子可是远近闻名的媒婆，那经由我手成了多少对啊，家家过的红红火火的，这老王家的姑娘要是不好，我肯定不带介绍给你的，你看这月中旬咱就见个面，要是行就定下来，过了礼要是着急年前办事都来得及，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晓晓傻眼了，这就这么说定了？怎么感觉是一副见一面就要结婚的样子啊，太吓人了。看小舅舅满脸无语的样子，这个自己得救救他，那可是自己亲舅舅

“那个大娘啊，不是，那个小婶子啊，嘿嘿。”晓晓吸引了下那女人的注意力，看人家看自己不大高兴了，赶紧改口，叫小点她应该乐意听。晓晓边笑边在脑袋里面想着解决办法。

“小婶子啊，你看吧，那个我小舅舅吧，呵呵，他现在过年太忙了啊。”

“而且我­干­妈还不在。”致远在旁边借口道。

晓晓眼睛一亮，对哦，对哦，怎么忘记这个事了。

“我妈妈还不在，不是，是我小舅舅的姐姐我老妈还没在家，这个我小舅舅没家长给做主了，但是还有我妈呢，那房子可是我妈妈买的，这看谁家姑娘，看不看可都是我老妈说了算的，您还是等我老妈回来我们商量一下再说吧。”

那媒婆犹豫了下，看看小舅舅，看看晓晓，也可能是早就知道了晓晓家条件不错，这小舅舅也就是人家李矿长家孩子的娘舅，说了算的当然是那拿钱的他姐了，也就不想在这事上浪费口水。

“嗯，这丫头说的也对，但是吧，这好姑娘可是不好找，要是等到时候被人家先看上了，那咱们岂不是要后悔了吗？你们还是赶紧的，等你姐回来了，咱抓紧时间安排你们俩人见个面。”

“嗯嗯，小婶子，我小舅舅还得去大棚呢，那边来人收水果来了。等我家说了算的我老妈回来了咱再谈啊。”

那媒婆撇撇嘴，看了晓晓一眼，心想，那大棚是他自己的吧，可别是也是他姐姐家的，那样的话这小伙子就是一个给人打工的，那自己给自己外甥女介绍这家岂不是不合适了？于是又拐弯抹角的问了下那大棚，几人异口同声说是那老李家的，那媒婆不信的样子，可这三人的耐心也快被磨没了，三两句打发了人走，总算是把那一步三回头来问话的媒婆送出了家门，马上关门擦汗。

三人互相望望，小舅舅颓然的坐到沙发上懒懒的向后面靠去，躺在那里揉太阳­茓­。

晓晓看看致远，其实自己是同意小舅舅找个媳­妇­的，但是现在吧，貌似有点儿太早了，不过这个还是要听小舅舅是怎么想的，还是小舅舅的幸福重要。

俩人都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小舅舅有些焦躁的样子，都没敢吱声。

“你们两个别给我装哑巴，说说，怎么办？要是等你妈回来了，你肯定是必须得去看的了，而且是排号的看。”自己姐姐天天叨咕的就那么点儿事情，自己还不知道。

“小舅舅，你觉得娶老婆不好吗？”

“不是好不好，是我现在不想这么早就成家。”

晓晓瞄了致远一眼，其实心里有一种安心的感觉，自己还真怕小舅舅不想成家，要不怎么以前到四十了有人给介绍也不看呢。只要不是讨厌婚姻就好，早晚都会有办法结婚的。

“那咱就和我老妈商量下吧，晚点儿结婚，我老妈应该还是比较讲理的。”其实晓晓这话说的，自己心里也没底，老妈很讲理，就对亲人关心起来就不讲理了。

“消吧，到时候再说，不然现在能怎么办，反正你妈还得半个月才能回来呢，到时侯再想办法，走一步算一步。”

小舅舅靠在沙发上，低着头，淡淡的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晓晓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小舅舅有种心酸的感觉，听着小舅舅的话，仿佛他对这些根本就不报消，只是淡然的推拒着，过一天算一天，完全没有那种年轻人对婚姻的期待，这样的小舅舅让人心疼，也让自己的。

“小舅舅，你怎么了。”晓晓坐到小舅舅的身边，摇着小舅舅的胳膊，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小舅舅抬起头看着晓晓，晓晓看到了他眼里那份隐忍的伤痛，即使他很快的就把那丝痛楚隐去了，但晓晓毕竟不是一个真的孩子，还是看到了那眼神里的痛苦。有些哑然的望着这个面前最熟悉的亲人，感觉自己的心都疼了一下。

“没事，就是太累了。”小舅舅摸上晓晓的头，轻触那柔软的发丝，自己的心因那女人絮叨而带起的涟漪慢慢平静，那裂开的伤口也在渐渐的收口，未必真的能痊愈，但是不再流血。

“你们不知道啊，那女人都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了，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句话，我都要疯了，真是受不了了，这人真是让人无语，我明示暗示的要送客她都不走，你俩可救了小舅舅我了。”小舅舅转成轻快的声音说着下午的经历。

“小舅舅……”

“晓晓，陪我饭好了没有，好了再来叫小舅舅吃饭。”

致远打断了晓晓的话，来拉晓晓的手，晓晓回头看致远，低下头，跟着致远走了，在门口，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目光飘忽的那个人，心里有种很难过很难过的感觉，也有些无力，明明知道他难过，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帮他，甚至不忍心靠近。

致远关上了门，掩去门里那个落寞的身影。

“晓晓，别去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小舅舅能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就说明他真的有把我们当成最亲近的人，但是不要在他不想说的时候去追问他的故事，那样只会让伤口裂开，没有好处的。”

晓晓点点头，乖巧的进了刘家。

晚饭的饭桌上，刘妈妈问小舅舅怎么没来，被致远以小舅舅回老宅为借口挡过去了。

小舅舅坐在沙发上，从华灯初上到夜深人静，就那么坐着，仿佛一座石膏雕像一样，直到午夜，墙上钟的报时声才唤回神游的思绪。

自嘲的笑了下，还能怎么样呢，早就知道的，就是自己现在有钱了又能改变什么呢，结局早就注定了，看着窗外闪烁的星子，也许世上真的有一种感情，就是只要你过的幸福，我就别无他求了，那么，我只求你可以过的幸福。

八十六 小舅

小舅舅还是那个小舅舅，无论你怎么看都不会发现这个笑起来给人一种书生气的人是那天晚上斜靠在沙发上满脸伤感的男人，那种带着淡淡的孤寂的味道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和小舅舅那和煦的笑容比起来，让晓晓觉得：那天自己眼花了！

晓晓在致远的提醒下没有过问小舅舅那天的反常，虽然心里的的要死也好奇的要死，话说，人媒婆来了要给你找个如花似玉、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二八少女，当然，这都是那王媒婆说的，不知道真实情况如何。可是小舅舅却满脸不耐的敷衍人家一下午，而且经过了这介绍二八少女的事件后，小舅舅就眼含悲伤，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那说出来猪都不信，何况晓晓觉得自己比猪聪明多了。

最最重要的是，晓晓在这个二八少女事件当中用自己敏锐的嗅觉闻到了“­奸­情”的味道，就是不知道小舅舅心里那个“二八少女”是哪家的，怎么把小舅舅“伤”成这个样子。不过，按照晓晓的目前想法来说，好像现在的小舅舅心里的二八少女是谁不是问题，小舅舅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就是现在你要钱财，自己家在这片也是有名的，不然也不能招得媒婆闻财香而来了。就是小舅舅到底有没有对人那二八少女表现点什么，这个很重要啊，只要双方有意，那别的都好说！

此时晓晓两眼发直的坐在自己屋子的小桌子上看着外面客厅忙活的小舅，那眼神那个直接，要不是致远知道这小丫头天天因为关心小舅舅人生的另一半圆的下落，不管上课下课开口闭口都是小舅舅心里的那个二八少女，那致远看着小丫头盯着小舅舅那火热的眼神，那抓心挠肝的样子，非得把自己气吐血不可。

“别看了，别看了，吃完饭还得去学英语呢，有点儿正事啊。”

晓晓不情不愿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撇撇嘴，快速把作业捣鼓完，把桌子上的一大堆东西推给致远，三两步窜到了客厅，跟着小舅舅收拾屋子的身影来回溜达，跟个小尾巴似的。

小舅舅斜眼看了她一眼，边拖地边说：“­干­嘛？”

“嘿嘿，嘿嘿嘿，小舅舅啊，你­干­嘛呢？”晓晓问完了就直翻白眼，这自己不是有病吗，没看到人正拖地呢吗，当然小舅舅也翻白眼，就是面朝磁砖背朝人的，小丫头看不见而已。

“不是，那啥，小舅舅，你最近挺忙的哈。”

小舅舅无奈的看了晓晓一眼，把最后一块地给拖­干­净了，看着晓晓跟着自己走过来踩的小脚印，隐约找到了那天脑袋疼的感觉。把拖布放到卫生间，回来坐到沙发上，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晓晓，把自己的身体舒展开，舒服的靠在沙发上。

“说吧，你到底想问点儿什么？”

晓晓心里这个高兴，这可是你自己要我问的哦，可不是我要挖你的隐私，嘿嘿∨张嘴，却没说出话来，说啥？说你那天伤心是因为谁吗？晓晓看着一脸无奈的小舅舅，眼前的这张带着一点儿儒雅味道的面孔与那张带着伤感气息的面孔慢慢重合，晓晓忽然觉得自己问不出口，什么也问不出口。

“让你问你又不说了，不搭理你你就跟个尾巴似的跟着我满地乱窜。”

“啊，没，小舅舅我没零花钱了，给钱。”

致远在屋里这个晕，话说我所有家底都交公了，你还说我没养好你，我多冤枉啊，找借口也别找这个啊，会让小舅舅瞧不起俺滴好不，他可知道我把钱都给你保管了。

小舅舅也是有些惊讶的看着晓晓，这小丫头有多久没伸手管家里要过零花钱了，几个月了，三个还是五个？不记得了，只是小丫头从来都不要，几个大人又忙，就从来都没有给过，竟然就给忘记了，心里蔓上一种带点儿愧疚带点儿心疼的感觉。

“啊，对，给你，给你。”

小舅舅慌忙的走到衣架子边从自己外套兜里翻出钱包，看着那黑­色­绣着墨竹的钱包，想起这个还是晓晓给自己做的，不禁汗颜了下，急忙翻看着钱包。

晓晓有点无语的看着小舅舅急切中带点焦躁的样子，这自己就是找了个借口，没想到这借口找的都不咋地，求助的看致远。

致远耸下肩膀，自己心里还气呢，这小丫头编个瞎话都得把自己套里面去。

“拿着，丫头，先拿着，小舅舅没那么多现金，明天再给你啊，以后不够了就管小舅舅要啊。”

晓晓无语的看着面前好几张的五十票子，又看看小舅舅带点儿歉疚的表情，不知道该不该接这钱，这事弄的，自己不缺钱的好不。

小舅舅翻看了下钱包，又抽出两张十块的，晓晓眼角瞄到那钱包里就几张毛票了，眼角抽抽了下，早知道，早知道就应该马上接过来，看，让小舅舅误会了吧。

“先拿着，是不是想要买什么，那你告诉我，我给你去买去，钱留着自己零花，我明天再给你些。”

晓晓想要哀嚎，可是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抽风的时候，要不小舅舅都能去借钱给自己发零花钱，于是麻利的接过那几张纸票，揣兜里，忍住脸上想要造反的肌­肉­，让它们反映出一个笑容给小舅舅看。

晓晓不知道那些肌­肉­们明白自己意思没有，表达的效果好不好，但是看小舅舅愣了一下的表情，貌似效果差强人意。

“谢谢小舅舅啊，其实我就是想买糖吃了，小舅舅以前总给我买来吃，现在都不买给我了，所以借个要零钱的借口让你给我买糖，工作很重要，你外甥女我也很重要！”

小舅舅笑了摸摸小丫头的头，“嗯，我明天就给你买。”

晓晓心理面轻嘘一口气，心到：还好，还好。

晓晓看着厨房里忙活着给自己和致远做饭的小舅舅，觉得心头暖暖的，自己是真是想知道小舅舅是怎么想的，也很想看到小舅舅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最好再生个可爱的宝宝，当然想生两个也是可以的，因为小舅舅是满族人吗，但是问不出口，话到嘴边了，打了两滚又生生的咽下去了，那种伤感的表情自己不想在小舅舅身上看到第二次，即使明知道那伤口想要清除是要彻底清洗的，那也不想再看到那个伤心、落寞的人。

八十七 请客

晓晓闷闷不乐的把玩着手上的那几张大票子，翻来覆去的已经拿着那几张纸片折腾了几个小时了♀不知，这几张在她眼里没多少分量的纸早已引起了周围同学的侧目。

现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学生的一周零花钱也没几个，即使是住宿的同学，半个月给一张晓晓手里的就够用的，可见，被晓晓捏在细白指尖的那几张纸有多么吸引人的眼球了。

“晓晓，你是不是和你手里的钱有仇啊？”

晓晓被身后的赵畋了一下，还没等转过身就听到她说这么一句话，拿起那几张票子，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看那几张纸分外的不顺眼。

“有仇，老大的仇了，苦大仇深都不足以形容！”

赵睿有点儿傻眼，这晓晓平时乖乖巧巧的，可没见她有这么极端的时候，偷眼瞄瞄刘志远，看他脸上带着点儿无奈的笑看着自己旁边的满脸不乐意的小丫头，这小子惹的？

“那要是有这么大的仇你就想办法把它花了吧，解解恨也好。”

彭建涛听了赵睿的话，连忙接口到：“对对，晓晓，我和赵睿都三个礼拜没回家了，给我俩改善下伙食吧。”

晓晓听了看着那几张票子，点头说好。

“别听他的，就饿着他就对了，天天要吃­肉­，哪来那么多­肉­给他吃，拿自己当动物喂呢。”赵睿瞪了眼趁火打劫的彭建涛，看那家伙就冲自己傻笑，拿他没办法。

“没事，正好我爸妈和晓晓的爸妈都忙，也要改善下伙食的，就一起吧，就中午，地点彭建涛和赵睢，这么说定了啊。”

“没，我开玩笑呢，当真了？”

致远笑笑，拍拍彭建涛的肩膀。“当真了，那啥，我也爱吃­肉­，但是晓晓爱吃青菜，嘿嘿，你懂的啊。”

彭建涛给了致远一个了然的眼神。

赵睿本想客气两句的，但是听了致远的话也不好推脱了，也就默认了，但是在上课没人注意的时候也偷偷掐了彭建涛两下，觉得这丫的真给家乡人丢脸♀还是跟晓晓学的呢，晓晓说，这腰上的­肉­啊，最软了，谁挨掐都受不了，打的手疼还不解恨的时候就要用两个手指头来解决问题吧。

赵睿看冯建涛那次牙咧嘴的样，发现，这方法是挺解恨的哈，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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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学，致远先跑到学校门口拦下给自己送饭的人，让他回去了，然后自己在校门口等晓晓三人来了一起出去。

彭建涛带着三人拐了几个弯，找了个据说很能解馋的地方带着三人钻进去。

大家左右看看，这是一个平房，里面有七八张桌子，四人挑了一个靠里边的一个放在屋子角的桌子坐下，北方屋子里都烧火炉子，还有火墙，屋子里倒也不冷，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给几人递上了菜单。

晓晓看了看菜单，发现上面除了常见的炒菜、面食之外，竟然还有烤串，这个可是自己在这里第一次看到有卖烤串的小店，以前见的都是路边出摊的，于是点了几个串，那彭建涛拿着菜单两眼放光，等点菜的时候就是一个字“串”，让晓晓和致远暴汗了下，这丫的是不是没见过­肉­啊，这么兴奋，致远又给两个小姑娘点了个炒菜，大家分别要了主食等着烤串上来。

彭建涛满脸笑容的望着门口，那样子真让人无语，晓晓看他那样都觉得那门都快被他看出花来了。

“彭建涛，你多久没回家了，馋­肉­馋成这个样子。”

“不是说了三个礼拜，加上这个是第四个礼拜，然后再回家就考试放假了。”

晓晓不解，怎么会那么久没回家，这虽然连队离的远，但是三四个小时还是能到的吧，当然也有更远的，地方还比较偏，有得还是山里，就是不知道彭建涛他俩哪个连队的。

“你家哪个连队的，怎么那么长时间不回去，很远？”

晓晓问的时候那服务员已经端着烤好的一部分­肉­串进来了，彭建涛就像一只闻到­肉­味的某种动物，总之抛开外物一切围着­肉­串打转。

晓晓傻傻的看着彭建涛三两口解决一个然后接着奔下一个，想问问赵睿他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吓人了，可是看到的却是一个同样啃着左手的­肉­串右手还拿着一个­肉­串的可爱女孩子。

赵睿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脸红的笑了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咽下嘴里的­肉­才说话。

“我俩在二十三连，离的距离到是不算太远，本来是想半个月回去一次的，但是正好那个礼拜下雪，一直下了好几天，虽然上周末退，可是雪太大了，我们那里的山路都被封上了，不通车。”赵睿解释了几句赶紧又去啃那手里的­肉­串去了，等她解决了几个才停下来‘孩子本身对­肉­不是很感兴趣，时间长了不吃再想也是有个限度。

赵睿擦擦嘴，看着彭建涛，眼里有点儿抱怨的说：“你别说他那么爱吃­肉­的一个人了，就是我都受不了了，学谐堂做的什么啊，有的都没熟，我俩的生活费本来带的就半个月的，现在都坚持三周了，大雪封路我们回不去，家里也不能来送钱。”赵睿看看对面啃­肉­啃得正欢的彭建涛小声的和晓晓说：“他大姨在厂部，给他送了五十来，但我没钱了，他还得借给我一半，他本来就能吃，早就吃不饱了，最近几天都不和我一起去吃饭了。”

晓晓有些楞楞的看着对面那个啃­肉­串啃得有些忘乎所以的貌似憨厚的人，觉得这小子真行啊，就他那体重，可想饭量是多少了，这事绝对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来啊。于是，某憨厚的小子一点儿都不知道他的人品已经被晓晓给评了高分，这在他今后情路坎坷时可是帮了他大忙了。

晓晓没想问为什么不管他大姨再要点儿什么的，这事都是家家有本经，到底好不好念得当事人自己才能知道了。

“我先借你俩点儿，别说不要，是借的，等回来要还我的！”赵铒腆的笑了，点点头。晓晓看着对面俩啃­肉­的男生吃的欢实的样子，也拿起一串吃起来，还行，味道还可以，就是料有点儿多，掩盖了­肉­的味道了。

“老板，我们真的是忘带钱了，你看我们回去给你拿去行吗，马上回来。”

“那不行，万一你们跑了呢，吃饭哪有不给钱的道理。”

“我们就回去一个人取……”

晓晓听着一个好听的女生的声音和老板解释着，好奇的转过身，看到坐在另外一侧里面的一张桌子上的四个人，有点儿无语，赶紧看致远，发现致远也看自己呢，晓晓无奈的耸耸肩，这个其实真不赖我来着，这地方可是彭建涛选的。

致远撇撇嘴，心里还是不舒服，不明白这小白脸怎么走哪里都能碰上他。

致远嘴里那小白脸此时也正跟那老板解释什么，晓晓还是好奇的转过身去瞅瞅，心想，这要是去帮王磊解围致远是不是又得黑脸黑半天呢。但是当晓晓转过身看到了那两个女生里一个梳着短发的女生后，把致远的黑脸仍在了一边。

“致远，拿钱给我！”

八十八 纳闷好奇

“致远，拿钱！”

致远听了楞了一下，看看那边还在和老板沟通的四个男女，拿过放在椅子上的大衣，把钱包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了晓晓，表情淡淡的。

晓晓去接钱包，没拿过来，目光顺着那拿钱包的手往上，看到了那脸­色­平静眼神却不平静的家伙，本想用点儿力气把钱包拽出来的，可看着那眼中隐隐的光，终是有些不忍心。

致远看着晓晓，看着她脸上露出淡淡的带点儿无奈的笑容，握着钱包的手又向前递了一下，暗叹自己终还是败下阵来。

晓晓放在钱包上的手顺着钱包摸上致远的手腕，微用力拉起致远，往那角落的桌子走去，致远开始有点儿呆，感受着有点儿微凉的小手握着自己的手腕，嘴角带起一种叫做得意的笑。

“老板，老板。”

晓晓吸引过那和四人挣得脸红脖子粗的小老板，那小老板回头，看到是另外一桌的客人。

“你们不是也没带钱吧，那可不行！”

晓晓觉得这丫真神奇，这种行为学名叫被迫害妄想症！

“没，带了，你放心。”

说完看看那桌子上的四个人，三个人认识，另外一个觉得眼熟，不是很有印象了，应该也是小玉姐他们班级的吧。

“他们和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他们没带钱我们帮他们垫上，您看有多少。”

“啊，那好，好，这是他们点的单子”

那老板一听这个乐啊，管他们什么关系，有人给算账就好，别的和自己无关。

“同学，你是哪个班级的，钱我回去给你送去。”

晓晓听着那好听的女生的声音，眼里浮上淡淡的水汽，不由折。

“我认识你，你的钢琴弹的真好听，人长的更漂亮。”

那短发女孩子人明显的一愣，没想到在吃饭的地方还能碰上一个喜欢自己弹琴的小姑娘。

“呵呵，你也长得很漂亮啊，你是哪个班级的？”

“初一一班的。”

“我是初二六班的，我叫孔祥玉。”

晓晓笑眯眯的看着眼前那张还有些稚­嫩­的面孔，礼貌的打个招呼拉着致远又回去吃饭了，那样匆忙，实在是怕忍不住心里的酸涩，这样一个在自己危难时帮助过自己的人，那么温柔的小玉姐，我不会再让你走以前所走的路，这个世界上，好人应该有好报的。

致远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除了给老板钱时的动作一直陪在晓晓旁边，看着她一直拉着的自己的右手腕，眼睛笑得弯弯的眯起来。

俩人没有看到，身后有四个人，用有些疑惑的目光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看着那小小的白皙的手握在另外一个人的手腕上，不知道是否在感慨着她的大胆，但有一张温润的面庞上显露出点点迷茫，盯着那个小姑娘远去的背影，在心间落下了一抹淡淡的红。

“李蕊，李蕊，门口有人找你。”

晓晓起身，向门口走去，心里很清楚，那个人肯定是小玉姐，边走边琢磨着怎么和小玉姐拉近关系，以便以后进一步增长友谊，不然很多事都很难办了，自己有那个心恐怕到时候也没那个力了。

晓晓正仔细的琢磨着自己的心事，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周围人谈论的焦点。

“学生会的来找的哦，好几个人呢。”

“恩，我看到了，有王磊在哦。”

“怎么会找她啊，她平时多乖啊，不会是”

晓晓走出门口，看到一张微微笑着的脸，虽然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但是一如既往的让自己感觉到温暖。

“李蕊是吧，这个还你，谢谢了。”

“不用客气。”晓晓接过孔祥玉递过来的钱数都没数就塞进兜里了，甜甜的笑着看对面的女孩子。

“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到我班级去找我，就在楼上。”

晓晓笑了下，真想现在就答应顺便就小玉姐的班级，那以后的事也好说了，可是不行，这样明显的套近乎谁看不出来啊，只能脸上带着点儿不好意思的笑，嘴里说着“好”，心里想：真遗憾。

那孔祥玉看看面前的小女孩子，感觉她长的小小的，一点儿都不象个初中生了，小样子到是很招人喜欢，听她说认识自己，想来也是知道自己的一些事的，可是竟然一点儿也没用想要借机会靠上来的样子，对自己身边的俩门神也没什么多看一眼的意思，不由从心里对这个小丫头开始感兴趣，又真心的说了谢谢，就走了。

晓晓也转身进了教室，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班级里引起了某种谈论的风潮，更是对大家小声议论中偶尔飘过自己名字的声音充耳不闻，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兴奋的捅捅致远，压低自己的声音。

“那就是小玉姐，我看到她了。”

致远笑着点点头，以表示自己有听到。

“真好，我还能看到她，可惜她不认识我，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多聊聊，得让她有机会认识我，不然可咋办。”

“没事的，会有机会的，慢慢来。”

“恩恩，我会的，这回一定会没事的。”

致远真心的笑了，看着晓晓满眼都是她的小玉姐，一点儿都没注意那漂亮女孩身边的人，自己心里也是高兴的，虽然知道绝对不会有什么，但是看一眼也是会让自己上火的。

“晓晓，晓晓？”

晓晓转过身，兴奋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有些严肃的叫自己的彭建涛，不知道这丫的又要搞什么怪。

“你认识他们？”

晓晓点点头，然后呆掉，又丧气的摇摇头，“算是刚认识，不熟。”

“哦。”彭建涛看看周围竖着耳朵听这边动静的班级同学，淡淡说：“那女孩子他爸爸是教委的，另外两个人一个人的母亲是咱学校的主任，一个是图书馆的，我以为他们找你有事呢，呵呵。”

晓晓了然的笑了，心想：我就说吗，这丫的别看人高高大大的，但是人品还是不错的吗，于是笑眯眯的说：“恩，我知道了，小涛啊，过两天来我家啊，请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烤­肉­串，今天中午的那个不大好吃。”

致远也笑着附和，说中午的不好吃，等过两天让他俩去自己家做给他们吃，彭建涛哑然的看着这俩人，那还不叫好吃，那好吃的得是什么样子啊，对于美食的诱惑，特别是对于­肉­食类美食的诱惑，彭建涛毫无抵抗力的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然后僵住了。

致远忍了忍，没忍住，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看着赵睿，赵瞠头和晓晓去说话了，彭建涛感激的拍拍致远的肩膀，满眼含泪啊。

致远了然的笑了下，开始和他白话烤­肉­应该怎么做，怎么做好吃，还有什么什么也是可以烤来吃的，听的彭建涛两眼放光，全班同学纳闷好奇的要死。

致远悄悄注意着，看班里人大部分把注意力不在集中在自己这边了，看着彭建涛真心的笑了下，彭建涛同样回了个眼神，二人继续聊烤­肉­。

八十九 病了？

幸福的日子过的倒是挺快的，期末考试结束一个礼拜了，取了成绩也两天了，正式放假的日子还是挺幸福的，至少不用起早去上学了。

北方的冬天天黑的早亮的晚，现在的学生七点多就得去学兴上早自习了，六点多起来的时候真的是天还没亮呢，让晓晓万幸的是，自己是走读生，不是住喧，不用上晚自习，真好。

睡懒觉睡到肚子抗议，晓晓懒懒的爬起来洗洗脸刷刷牙，换了衣服跑到致远家去蹭饭了，这种米虫的生活让晓晓无比的享受。

致远陪着晓晓吃了老妈给留的饭，吃完了俩人坐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计划着过完年的出行计划，晓晓一想到能去大城市就兴奋的不得了，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呢，那可是国内最最繁华的城市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的，现在自己也能去那个城市溜达一下，观光一下了，想想就高兴。

“当当当”听到敲门声传来，晓晓看看致远，不知道这个时候谁会来家里，致远耸耸肩表示不知道，去开门。

“­干­爸­干­妈，你们回来啦。”

晓晓一听，忙跑过来，看着老爸一手拎个大提包，一手扶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老妈，有点傻了。

“爸，我妈怎么了。”

李爸先把老婆扶进屋里换了拖鞋送到沙发上坐好，才有空搭理晓晓。

“不知道怎么了，晕车晕的厉害，去的时候也不这样啊。”

晓晓看看脸­色­有些白的老妈，心疼的不行，指挥致远去倒水，自己凑到老妈跟前去挨着老妈坐下。

“妈，你没事吧，好点儿了吗？”

李妈妈摸摸好多天没见到的孩子，笑着摇摇头，懒懒的靠在沙发上不想说话。

“­干­妈，喝点热水吧。”

这个时候，致远也凑了过来，端着一个白瓷杯子，坐到李妈的另一边。

“没事，就是晕车晕的想吐，呆一会就好了。”

“妈，你和爸还没吃饭呢吧，我去给你们把饭菜端上来。”晓晓跑到厨房把刚端下去的菜又给端上来了，摆到客厅旁边的小饭厅的桌子上，李爸扶着李妈妈过来，晓晓盛好了粥放到老妈和老爸面前，李妈刚拿起勺子，就脸­色­苍白的捂着嘴跑去卫生间，吓傻了屋里的三个人，反应过来了也忙跟着跑过去，李妈妈在卫生间里­干­呕了一会儿，坐了好几天的车了，本来就吃不下什么东西，胃里啥也没有，也吐不出来什么。

看李妈好点儿了，致远拿来水给李妈漱了口，李爸爸和晓晓扶着李妈妈到沙发上坐着，晓晓的的看着老妈，心里想着还是到医院看看的好，别真出什么事了，就是怎么才能让老爸主动开这个口呢，不然自己说老妈怕不去。

“小华，咱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都好几天了，看看，你就当给我买个心安了。”

李妈妈本想说不去的，但是看李爸眼里的担忧，想想现在也不是以前攒钱过日子的时候了，那几个检查费在眼里也没有多少了，就吧，大不了打两针，不吃药就成。

看李妈妈点了头，三人分别行动起来，晓晓和李爸爸回了自己家，晓晓是去换外出的衣服，李爸是回家拿现金。致远也回去自己的屋子快速穿上线衣线裤，拿着毛衣外套什么的到了客厅，陪着李妈妈说几句话交代着李妈妈走这段时间晓晓在家的情况和期末考试成绩边把衣服穿好了，才坐在沙发上陪着李妈等晓晓和李爸爸回来。

李妈看着致远沉稳的小脸，陪着自己说话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十多岁的孩子，不过倒是越看越顺眼了。

等晓晓和李爸回来，致远扶着李妈妈来到门口，李爸爸帮李妈妈换了鞋，致远也收拾好自己，四人关门出去了，到了楼下，晓晓看着离到市里的线车车站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忽然觉得这距离有点儿太远了，看看没力气自己走路的老妈心疼不已。

“小华，来，我来背你。”

李爸爸蹲下身子，把老妈背起来快步朝车站走去，晓晓和致远也快步跟着，没等多久就来了一辆车，四人上了车，找到位置坐下，晓晓看着老妈，心里虽然有些着急，但是没有以往的焦躁不安，不论如何，自己都不会让老妈出现点什么意外的，谁都不行，连老天都不行，你把我弄回来了，就得给我个幸福的家庭，不然我非天天祸害你，让你耳根子不得安宁不可。

晓晓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发着誓，致远握上晓晓的手，默默的给她安慰。

进了市医院，挂了号，医生检查了下，腹压检查什么毛病也没用，怀疑是不是胃部的问题，问诊后也不像，打算给胃部检查看看，老妈怕做胃镜，抵死不从。

李爸爸挺无奈的，晓晓和致远也没办法，话说，胃镜啊，那个还真是挺恐怖的，可是也不能挺着吧？于是加上医生五个人在诊室里僵持。

一个小护士敲门走了进来，看着那白大褂的女医生说：“杨医生，饭给你带过来了，李姐让带的。”

这时只见一个身影夺门而出，吓傻了那个小护士，然后那小护士的身边又冲过一大两小三个身影，小护士愣愣的看着杨医生，杨医生也盯着门口没回过神来呢。

等李妈折腾完回了诊室，已经是二十多分钟后了，李爸扶着李妈坐到了杨医生对面的椅子上，那杨医生一脸古怪表情的看着李妈妈，有转过头同样一脸古怪表情的看着李爸爸，再瞄瞄李爸边上的两个十多岁的孩子，犹豫了几下，还是看着李妈问出了一句超经典的话。

“那个，你带环了吗？”

那杨医生的一句话让全家人绝倒，李爸傻呵呵的看看那医生再看看自己媳­妇­，晓晓也蒙了，看看自己老妈，自己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当然知道那个词是什么意思，就是，就是，不能吧

“­干­妈，带环是什么？”

致远忽然间问出的一句话，让屋里的三个大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那杨医生更甚，后悔于自己忽视屋子里还有两个孩子是最有好奇心的年龄，自己给忘记了，李爸爸李妈妈是满脸的不好意思，晓晓是想拿脑袋撞墙，这猪撞树上了，致远撞猪身上了！

“你们去­妇­科，恩，去检查下。”那杨医生说完喊来了小护士带着这这一家子过去。

李妈李爸还没等护士进屋就赶紧自己走出去了，晓晓拉着幡然醒悟的致远灰溜溜的跟着出去了。

九十 生日

小护士狐疑的带着这一家四口来到了­妇­科的急诊室，和­妇­科急诊室的医生说了几句杨医生交代的话，并递给了那个医生一张纸条，那医生看了笑着让小护士走了。

李妈满脸不自在的坐在那里，对面那个女医生看着这一家四口不自然的脸­色­和蔼的笑了。

“嗯，我给你做个检查，两个小朋友，你们两个出去一下，在走廊等着好吗？”

晓晓乖巧的点头，拉着致远出去了，顺手戴上了门。

致远走出门口，一脸古怪的看了看那关上的门。

“别看了，都丢脸死了。”

致远有些窘迫的挠挠头，这个还真不怨自己啊，自己哪知道那个东西是­干­嘛用的，再说你又没用过，我要是从别人那知道了，你还不把我挠成土豆丝啊。

两个人坐在诊室门口的长条椅子上，晓晓有些愣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致远小心翼翼的靠过去，碰碰晓晓，“怎么了，怕有个小孩子和你争宠啊？”

晓晓白了致远一眼，心情有些低落。

“致远，我爸爸以前再婚生的那个男孩子也比我小十多岁，那次我去管我爸要钱上学，他在门口推我，说那是他的爸爸，不让我和他抢，后来我爸就抱着他进去了。”

致远摸摸晓晓的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再说指不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其实，他和我爸长得很像，真的很像，可是我一共也没见过他几面。”

致远摸着晓晓柔软的头发，无声的安慰着她。晓晓靠在致远的肩头，眼神有些空洞，想着以前的事，也想着以后的事，有些迷茫。发了会儿呆，忽然就坐了起来，面对致远，满脸严肃的说：“致远，我想好了，他要还是个男孩子的话，小样的，他要是敢不听我的话，你看我怎么收拾他，哼哼！”

致远汗了一下，看着耍横装狠的小丫头，其实她就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只是心里害怕，你要是真和她来真的，她也不敢把对方怎么样的，就是装一装样子罢了。

“嗯，到时候你打不过我帮你，呵呵。”致远随口的一句话让晓晓认真的点了点头。

俩人没再说什么，静静的坐着，知道李爸出来。

“晓晓啊。”李爸爸走到椅子边上，蹲下身子看着晓晓，面上有些为难，晓晓的心暖了一下，觉得自己的父母还是关心自己的，不消自己一个孩子因为即将有一个比自己更小的孩子的到来而的、难过。

“爸爸，没关系的，我也想要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我没有不开心。”晓晓努力的在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孩子，可是貌似上帝没有支持她的意愿。

李爸愣了下，心里因为晓晓的几句话而汗颜，但是想想目前的情况，还只有晓晓能让自己指望上了，于是决定还是得说，不管这个是不是男孩子，以后还是要多疼这个懂事的姑娘的。

“晓晓啊，是这样的，你妈妈确实是要给你添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但是，你妈不大想要，你帮我去劝劝你妈，咱家在这边也没个亲戚，也不知道找谁劝了。”

晓晓有点儿傻眼，同时觉得自己这不是孔雀了吗？想想老爸的话，马上气愤的不行，这老妈是怎么了，人现在那么多人为了超生走南闯北、背井离乡的，您老人家满族人可以要二胎，准生证都下来好多年了，就是一直没有，现在有了反而不要，真是啊，于是气哼哼的走进诊室。

晓晓看到老妈坐在椅子上，有些别扭的样子，那和蔼的女医生正在旁边和老妈说话。

“妈，为什么不要这个小宝宝啊？我想要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也好。”晓晓总算是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没问出太过分的话来。

李妈抬起有些红的脸，看看晓晓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你爱人不是说你是满族吗，要是能要最好还是要着，快三个月了，现在不要的话，手术可是很伤身体的。”那和蔼的女医生的一句话，让晓晓醒过神来，是啊，现在这种手术太凶悍了，好像是要刮宫的吧？天！现在可没啥超导、可视、低伤害的。虽然不知道那个是不是像广告里说的那么好，但是至少现在连这个都没用，为了不让老妈得病也得要了，再说老妈可是做过手术的。

“医生，您看，我妈妈做过手术的，要小宝宝有影响吗？”这个才是晓晓最关心的问题，一切都要以老妈为重，别的靠边。

“呵呵，小朋友真懂事，嗯，你妈妈手术已经半年了，恢复的也很好，虽说现在要这个孩子会有一些影响，但是，如果不要的话，手术会对身体的影响更大的。”

听了那医生的话，全家人都用看不懂事孩子的眼光看着李妈，那意思就是你是个大人了，咋这么不懂事捏？

“小华，你看……”

李爸爸有些无奈有些为难的开口，李妈抬头看看李爸，脸红红的低下了，“其实，我也不是，不是不想要，就是，这么大岁数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多丢人……”

屋里的四个人因为李妈的这句话集体石化，还是那女医生见多识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华……”

“妈……”

这几个人都被李妈的话给弄得哭笑不得的，这事怎么就丢人了，真是。

那个医生分析了不要孩子对身体的影响，特别是李妈是做过手术的人，要是做手术不要这个孩子影响会更大，在医生和家人的劝慰下，李妈妈总算抛开了心里的顾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全家人都是送了一口气啊。

那个和蔼的女医生给李妈做了全面的检查，在晓晓的强烈建议下，约好了每个月都来检查一次，这个时候还不时兴定时产检，李妈也不想来回跑，但晓晓以李妈手术过并且人医生也说了，老妈的情况并不太稳定为由说服了老爸，定下了这个事。

医生开了些维生素，并嘱咐李爸一些要注意的事项，李爸爸像个认真的小学生，还做了笔记，让医生有些哑然，折腾到下午，总算折腾完了，从医院出来，李妈现在可是个重点保护对象，于是李爸找了个小车送自己一家人回去。

李妈在车上有些忐忑的问李爸：“你说，别人知道了，得怎么想啊？”

李爸安慰李妈说：“没事，没人会乱想的，你就安心养着就好。”

貌似舆论的压力真是挺强大的一个事，李妈不停地在车上问李爸相同的问题，李爸很是耐心地说着差不多安慰的话，最后人司机受不了了。

“我说嫂子，你诚心气死我呢不是，我这家里就一个几岁的小丫头，求爷爷告­奶­­奶­的想再要一个孩子，可是咱这管的严啊，又是罚款又是没收地的，我又不能为了要个孩子带媳­妇­跑吧，你这可倒好，民族允许要二胎，你还不乐意，你是不诚心让我们眼馋啊你。”

李妈被司机说的不好意思了，想想确实有点儿过了，都让人眼馋了，李爸拍拍司机的肩膀，哈哈笑了两声，得意的样子让人恨的咬牙。

李妈有了身子的消息在农场这么个小地方那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的老快老远了，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李家就开始有人来送礼串门子了。

李爸见了人就是个笑，那高兴的样子都找不着眼睛长哪里了，李妈开始还有些腼腆，但是连续面对了数天的嫉妒加上羡慕的眼神让李妈渐渐的麻木了，也就放的开了，就是妊娠反应比较严重，因为这个，晓晓和刘妈加上半成手的小舅舅和李爸爸换着花样给李妈做吃的，人医生可说了，李妈的营养一定要跟上了，不然身体底子不是特别好，怕不稳呢。

就在两家人的集体行动下，一切巍然李妈妈，谁都没有在意，其实这个家里另外一个孩子的生日快到了，然后到了，然后又过去了。

晓晓生日那天从早上开始，家里人因为李妈的妊娠反应比较严重，忙了一上午，给老妈做吃的，忙活完李妈睡了之后，晓晓偷偷的跑到了大棚子里，看着那一片一片半白半红的草莓发呆≡己不停的在心里嘲笑自己，有多少个生日都是自己过的啊，自己不还是长那么大吗，这有什么的。

可说是说，心里的滋味还是不大好受，有一种被忽视的感觉。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知道有人走过来，晓晓把脸在自己的胳膊上蹭了蹭，本想站起来的，无奈腿和脚都不听自己的了。

那个人蹲下身子，晓晓看到他的鞋，知道是致远来了。

“小丫头，怎么了？”致远把手放到晓晓的头上，摸着她软软的头发，晓晓没有说话。

“晓晓，你不记得今天什么日子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以后这个日子都要和我一起过的，说话怎么可以不算数呢？”晓晓微微抬起脑袋向致远那靠了靠。

“怎么，还不高兴？那你说怎么办吧，我帮你，要啥给买啥。”

致远等了会，晓晓还是没反应，不禁有些的，想抬起晓晓的头看看到底是怎么了，晓晓顺着致远的手抬起小脸，可怜兮兮的：“致远，我腿麻了，站不起来。”致远呆掉。

等致远伺候好腿麻掉的晓晓，俩人在大棚里打开致远带来的那个小蛋糕，晓晓许了个美好的愿望：消那个宝贝是个男孩子，然后好好收拾他！不是，我好帮我妈妈好好教育他。然后俩人把小蛋糕啃完，虽然没以后的好吃，但是在这个时候也差强人意了，带着包装盒子非常嘿皮的回家了。晓晓边走边想：其实，这个生日还不错哈。

九十一 庆幸

李妈妈怀孕中，日子过的比较痛苦，无他，每天被家人当成猪养，被外人当成熊猫看，被老公当成钵看，这日子过的，太幸福也是一种罪过啊！

李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但是吧，电视离得比较远，因为自己姑娘说那个有辐­射­，对宝宝不好，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至少挂了个对宝宝不好的名义，于是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都得距离那电视远点，正哀怨的在心里计算着那小人的尺寸，耳边传来敲门声，这个自己是不用去开门的，因为瓷砖铺地，怕地滑，姑娘和老公张罗着给铺了毯子，因为换地板要工人施工，太闹心了，会影响自己，李妈没空搭理开门进来的自己的宝贝弟弟，正在那里掰着指头数着自己的憋屈事。

“姐，那，这个给你，二哥让给带过来的。”

“哦，放那吧。”李妈妈继续掰手指头。

“晓晓，这个给你，糖，今天正好看到­奶­糖了，就给你买了点儿。”

晓晓接过那小舅舅递过来的袋子，努力地控制着眼睛不要抽抽，这个又是一袋子啊一袋子。

“哈哈，谢谢小舅舅，你对我真好。”

拿着那袋子糖跑到自己的屋子里，关上门，看致远还在忙活着自己的东西，也不知道在算个啥，算的不亦乐乎的，把自己手里的那包糖放到打开的衣柜下面，和别的好几袋子的糖果放到一起，蹲在地上瞅着那些糖果发呆，这是第几袋子了，数数吧，一、二、三、四、五……晓晓揉揉脑袋，不想数下去了，觉得脑袋疼，这自己可是数的袋子不是数的糖块！

自从那天的“零花钱”事件发生后，小舅舅第二天就弄来一包糖哄晓晓开心，晓晓无疑是感动的，小舅舅还是那么的疼自己哈，可是吧，隔三查五的，小舅舅就给自己买糖，自己现在可是换牙呢，看着又不能吃，多痛苦！而且还是一大包一大包的，晓晓敢打包票，虽然快过年了，但是除了买糖的和做糖的，这厂部谁家都没自己家糖多，不信拿来比比，不是我耍横不拿去你家跟你比，是太多了我根本就拿不动！

“晓晓，这你家人疼孩子还真是挺特别的啊，是得一样使劲的给买啊。”

晓晓叹气，觉得致远真是挺会算命的，太准了。

“致远，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大约一年级吧，那个时候也就吃点苹果啥的水果，我喜欢吃，梨花开的时候我爸爸带我去买，买了一麻袋，不是那种装粮食的袋子，是比那个还大的专门装水果的，我吃到了第二年梨花开，地窖里还有一筐苹果呢。”

晓晓回想起当年的苹果灾难，那么好吃有营养的水果啊，老爸愣是让自己再看到就不想吃了，可谓功力深厚。

致远有些无语，这么惯孩子？真少见，很神奇，虽然知道­干­爸的工作挣钱但是能为自己孩子这么舍得花钱，这个时候还真不容易。

“其实，在我更小的时候，好像还有一次类似的花生的事，也是我想吃，我爸爸给我买了半丝袋子，然后我的印象中就是我家满抗满地的花生皮，我妈回来傻眼的样子，然后好像我还挨收拾了，太小，记不清楚了，我多冤枉，要是我老爸不买那么多，我能吃够了开始祸害吗，还害得我挨揍！”

致远这次受的打击能小点，毕竟花生这个东西便宜，那么多山东来的人，要是山东的亲朋带来的那就是不要钱的，就是，那个吧……

“你那么挑食，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呵呵，就随便问问。”

晓晓白了致远一眼，想想还有可能啊，差不多是这样的，想吃什么就使劲给自己弄，不想吃的绝对不逼自己吃，所以，想吃的慢慢吃够了，不吃的就多了。

“致远，我要改掉这个坏毛病，挑食不长个子的！”

致远绝倒，刚想表扬下她的觉悟高，没想到原来不是觉悟高是爱美之心使然啊。

“走吧，别盯着那糖看了，等过年的时候找个机会和小舅舅说吧，正好正月的时候送礼用，咱出去吧，越看越上火。”

晓晓恨恨的关上衣柜的门，那么多糖啊，那么多，刺溜，咽下口水，还是别吃了，不然长虫牙就亏死了。

“妈，看了有一个小时了吧，休息一会儿吧。”

李妈苦了脸，自己家的这个小管家婆，谁都拗不过她。

晓晓嬉笑着跑到老妈身边，陪老妈聊天解闷，致远和小舅舅边看电视边说话，李妈的视线不时飘过电视的位置，不敢长时间汪，终于在门铃声响起时把自己吓了一跳！就说了不能做亏心事吧，不然偷看个电视都能让门铃给吓着。

致远去开门，不由愣住了，然后屋里四人彻底理解了什么叫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哎呦，我说他姐姐哎，你可是回来了，我来你家那么多次都快把你家门槛踩平了啊。”

晓晓看着王媒婆风风火火的就要进屋子，被致远给拽住了，因为体重的差距，致远没站稳，弄了个趔趄，还好也及时制止了那要进屋的媒婆，冷下脸来抛出俩字：“换鞋。”

那王媒婆看下致远，看着致远给放到地上的男士拖鞋，撇撇嘴没说啥换上了，重新弄了个笑容满面的表情小快步朝李妈坐的沙发上走来，坐到李李妈最近的一个沙发上，伸手拉过李妈的手。

“哎呀，我说大妹子，一看你就是个有福的人，你看看你这长相，啧啧……”

李妈有些反应不过来，转头看坐在自己左边的晓晓，晓晓正转头看自己小舅舅，给了自己一个后脑受，因为李妈妈和晓晓坐在长沙发上，那媒婆坐在转角的小沙发上，正好和李妈成九十度角，正好看到晓晓和小舅舅挤眼睛，不由暗暗撇撇嘴，又拉了下李妈的手。

“我说大妹子，我呀是隔壁村的，上次啊来给你弟弟说个亲，你弟弟是个知道感恩的，知道自己姐姐带了自己这些年，非让你回来给他做主，这不，听说你回来了，我这就赶紧来了。”

李妈有点儿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了倒是有些高兴的。晓晓在心里哀号，完了，还想办法要遮掩过去呢，这回人没跟咱机会，小舅舅的脸­色­有些­阴­，不说话也不动，坐在那里淡淡的看着王媒婆，让那王媒婆寒了下，随即鄙视自己的胆小怕事，继续自己此次来的目的。

“你看啊，这我们隔壁村啊，有个姑娘，人长得好，手里的活计也好，家里家外，做饭下场那都是一把好手，年纪也相当，这不来给你看看，大妹子你看怎么样？”

李妈是有些高兴的，这自己弟弟说大也不能说特别大，总是自己弟弟，从小看着长大的，多大在自己心里也是那个围着自己跑的孩子，但是这说小可是不小了，北方农村结婚都早，这要是在农村，自己弟弟都是个孩子的爹了，就算是在农场，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没结婚的也定下来等着结婚的，这要是再不找，那好姑娘被人挑没了怎么办，看着王媒婆时就带了三分热情，揉揉鼻子，忍住那有点儿冲鼻的香味。

“我说嫂子，真是谢谢你，还能想着我弟弟，就是，这姑娘你给说说，什么条件，家里怎么样？”李妈妈频频捂鼻子，忍着那股不舒服。

听了老妈的话，晓晓想哭，还真想哭，这老妈真是太有才了！这都不问问小舅舅想不想相对象，自己就开始询问上女方家里的情况了，典型的封建家长式作风，可千万别给小舅舅弄出来个封建包办婚姻，小舅舅一辈子的幸福啊！

可是自己人微言轻的，这个时候大人说话，作为小孩子的自己还不能Сhā话，只能看着­干­着急，看看同样带着担忧神­色­的致远，再看看小舅舅，发现小舅舅还是那样，就那么淡淡的看着那媒婆把那“二八年华”夸成天上才有，地上皆无，不是，是地上就她一个的样子，感觉分外无语。别说那话是不是真的，可不可信，一百个人听了又有多少个人信，可问题是自己老妈一脸感兴趣的样子在听着，这就是个事了，还是个大事，于是着急的看小舅舅，又看看致远，自从那王媒婆来了，自己可是通过同学问过的，那女的是这媒婆的啥啥外甥女，反正是亲戚，人吗，长的还行，就是家里人有点儿贪财，当然，人也说了，“这就是俺们那里的人树下聊天时悄悄说的，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晓晓一听，觉得这是还真差不多是真的♀老妈要是非要小舅舅去看，以老妈现在的特殊情况舅舅是一定会去看的，那老妈要是看上了，非让小舅舅娶，那小舅舅不会真的就娶了吧？上帝啊，佛祖啊，各路神仙啊，可咋办啊？

这回可能因为晓晓求的比较多，不知道哪一位显灵了，总之，；李妈妈捂着嘴巴跑到卫生间去吐了，吐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忙坏了晓晓三人，那媒婆也想靠过去表个殷勤的，可惜，她一靠近，李妈就­干­呕，大家总算发现异常，于是小舅舅委婉的把那媒婆“驱逐”了。

晓晓便心疼老妈边庆幸着，还好走了，这都快过年了，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九十二 半边天

有些事情，你越想躲越是躲不掉，比如现在的小舅舅。

在李家人又接待了一位媒婆后，全家四口加上对面刘家三口因为这个事情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之所以有刘家人的参加，是小舅舅求李爸找来的，不然只有自己家这几口人，肯定是变成自己姐姐的一言堂了，毕竟现在情况特殊，谁都不敢惹她不高兴。

“刘哥，关于小林相对象这个事，今天找来了你们一家人过来，也是没有把你们当成外人，想一起给拿个主意，我先说所我的意见，对这事，我保持中立意见，一切看小林的，他说行，我就给买东西结婚，房子都是现成的，他说想等两年，男人吗，有点儿事业心，我也是不反对的。您二位在这也给提提意见。”

“呵呵，我们的意见也是只能为小林作为参考的，一切还得看他自己，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自己想好了，自己给自己做主才不后悔。”

李妈撇撇嘴，没想到老公；拉来了人，竟然是站在中立场的，一点儿和自己是一伙的觉悟都没有，于是决定发奋图强。

“作为他姐吧，我还是觉得有个家也好，有个家有个人照顾他，早点儿要个孩子，我也早点儿放心，事业重要，那成家就不重要了？不然到时候好姑娘都被人挑走了咋办？”

李妈的话一出口顿时让屋里的人有一种无力感，还是小林他姐吗，这怎么感觉是小林的老妈啊，这口气，这态度，不看人还不误会了啊。

“姐，我不想这么早结婚，也不想现在看来看去的，等过两年现在手里的活都好好发展一下再考虑这个事。”小舅舅坐在沙发一侧，面对众位主考官从容应答。

“那还考虑什么啊，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别着急，别着急，小华咱慢慢说。”

李爸忙安抚李妈，李妈稳住想要站起来的身子又坐回沙发上，定定的看着小舅舅，屋里气氛顿时有些僵持。

晓晓和致远坐在秀墩上，看看左面看看右面，自己俩孩子是没有发言权利的，只能­干­看着，顺便陪着­干­着急。

“那也行，姐，我去看，自己看了是啥样就是啥样，你不能跟着……”

“那怎么行，我不帮你把把关，家里也没个老人了，那谁能帮你做主，怎么也得我和大哥二哥还有大姐一起去看过了，大家都说差不多了才行吧，哪能让你个毛孩子做主。”

“姐，那你说就你现在这样来个媒婆都吐两次，还没等给我找着媳­妇­呢先把我小外甥给折腾没了，划算吗？”

李妈听了泄气的坐在沙发上，这哪回媒婆来没吐过啊，来了几次自己吐了几次，闻到点儿油腥味都受不了，何况那些粉味，再跑到各个女方家里去看姑娘，自己这身子还真不好说，让他自己去，自己可不放心。

“姐，要是让我看你就不能去，你自己什么身子自己知道，要么就不看。”

“小林……”李妈一听小舅舅说不看眼睛就立起来了。

“小华，你看，小林也没说不去看啊。”刘妈忙在旁边给小舅舅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来硬的，才接着对李妈劝起来。

“你看，这不是等你身子好点儿了，至多你把孩子生下来，等到那个时候，咱们再看看去，咱家人都去，那个时候多好啊，何不现在匆匆忙忙的呢，你说是不。”

李妈一听特自己坐那里想开了，李爸一看有门儿，忙附和着刘妈的主意，于是就这么定下俩了，让刘妈陪着李妈在家，自己和刘爸还有小舅舅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置办年货，毕竟还有几天就过年了。

晓晓和致远跟着几个大人在集市上溜达着，自己家厂部这里秋收后也办起了集市，每个星期三都是赶集的日子，到时候厂部中心一条街都是来赶集的人2，很多连队和附近农村的人都来这里赶集。买些日用品，买些衣服∵菜，水果什么的，这可比去市里或者县里近多了，就在家门口，骑个车子就到了，不太远的溜达着就过来了。卖货的也都是自己开着三轮子或者骑个带斗的小车带着货来这里卖。

进了厂部市中心的路口就是集市了，这个一条街都是，进了路口这里是买­干­果。­干­调的，然后连着的是些糖果、饼­干­、点心的什么摊子。再往里面就是鱼­肉­摊位了，现在晓晓他们就位于这个鱼­肉­摊位上。

老爸和刘爸看着­肉­，最后决定每人搬家一角猪（半个）。买了垞带鱼，别的­鸡­啊，牛­肉­、羊­肉­什么也买了一些，这些晓晓和致远都只是跟着瞅了瞅，俩人也不能提什么意见，提了也没人当回事。就是看到那一垞一垞的带雨的时候感觉很亲切，也就这个时候在自己家乡能买到这样的带鱼了，扔到雪地里能吃一冬天，都省了买冰箱的钱。

两个人溜溜达达的跟着走，等跟着溜达了一上午后的结果就是刘爸找了个小板车把那一大堆的东西搬回家，让晓晓和致远着实傻眼了一把，这么老多，得吃到什么时候啊。

五个人开开心心的往回溜达，聊着过年的时候的一些安排，聊着刘爸要建的二期的楼房，小舅舅的脸­色­也慢慢的好转了。

到了家门口，因为小区口有一段搞出来的水泥台阶，三人合力推过那三轮车推车进小区，这让刘爸和李爸都想到了买车的问题，三人总算是把那一推车的年货推到了楼门口，开始往车下搬年货，进楼的时候，看到楼门口里侧有两个佝偻的身影蜷缩在楼道里，三个大人互相看看，看对方的衣着应该是乞讨的，但是今年没看到说有地方闹灾啊，怎么还来这里乞讨了呢。

刘爸走过，碰碰那两个佝偻在那里的人，晓晓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伸脖子瞅了瞅，一个应该是年纪比较大的，一个比较高，别的实在看不出来，脸上都太脏了。

“还活着，就是好像有些发烧，刘哥，你看怎么办？”

刘爸爸也是一脸凝重的凑过去看了看，这自己家门口的两个人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在这里扔着等死♀大冬天的，夜里能到零下三十度，就算是楼道里关了大门也只能挡风不能挡寒，这里躺一晚上好人基本上也完了。

“送医院去吧，去找老张做个证人，这派出所的出门担彼，证明这和咱们没啥关系，咱就是花两个要费钱罢了，你看呢。”

李爸也点点头。怎么也不能让人冻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前几年有的地方闹灾，也有些人逃荒到这里来，家家户户的总是给点儿，北方人淳朴，自己家省一口也不能看着人饿死了。

年货卸在了楼门口，小舅舅往楼上搬，李爸和刘爸把两个人抬到了那推车上，打算给送到厂部医院去。晓晓和致远帮着小舅舅把东西抬楼上一部分，一部分­肉­食等不怕冻的就放到了楼下的小仓房里。三个人­干­完了活都不想就这么回去，不如阿布还得面对两个女人的盘问，再说这件事要是就这么说出来，她们肯定得着急，决定还是由李爸和刘爸去准备­干­这个事吧，三人商量下就跑医院去了。

到了医院问过了小护士，找到了急诊室的门外，看李爸和刘爸还有一个生面口都在急诊室门外坐着呢，脸­色­都有些不大好。

“姐夫，很严重吗？”

“恩，那个年轻人还好，身体素质好些，就是重感冒，高烧，那个年纪大的看着不大好，说是怕不行了。”

晓晓哑然的看着那紧闭的急诊室的门，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要在自己眼前凋谢了，这是一件说起来简单，但当你亲身体会时很难以接受的事情。

“那我们。怎么办？和派出所的人说了吗？”

“小林，这位是派出所的张队长，你叫张哥。”

小舅舅礼貌的和那位没穿警服的张队长打过招呼，心里明白这事自己家没责任了，至多那些医药费。

“医药费是要花一部分的，并且没人会给咱们。”

刘爸的一句话很实在，也很残忍。要是救人还得自己家掏钱，要么不救，久了最后结果怎么样还不好说，但是不救那人也就基本上交代了。

大家互相看一眼，心里面都清楚，这个事情到这个地步了，谁也不忍心说不救的，不然良心也不安，那就救吧，掏些钱，现在两家人也不是那差这点儿钱的，也不指望能还上了。

“呵呵，老刘，要不我跟局里申请点儿，可能也就几百块钱顶天了。”

“呵呵，老张，你说什么呢，叫你来就是让你给做个证，我们只是做好事呢，可没别的意思。”那张队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几个人又聊了两句，那张队长就走了。

“老刘啊，这事啊，咱见者有份，三个男人都在这呢啊，责任咱是担下的，花多少呢都咱三个分摊了，就这么定了啊。”

“别和我客套，就咱两半劈啊，别拉小林进来，人家那么小个孩子。”

“我不小了，我姐姐都说我年纪大的都找不着好姑娘了，算我一份。”

“爸，你太大男人主义了，我会回去告诉我妈的，都说了见者有份，那就咱五个人平分，咱五个人都见着了，我和致远可不是穷人，咱五个人分摊啊，不然我就告诉我老妈我那天在你单位看到的，哼哼！”

“你个小丫头片子，欠收拾了是不，还敢威胁我了。”

“­干­爸，咱见者有份吧，我和晓晓真不是穷人，也让我们分担一些责任，这是做好事，也让我们沾沾光吧。”

“行了，行了，服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了，这也是好事，咱几个就见者有份平摊了啊，都别抢了。”

两个人有些孩子气的话让有点儿沉重的气氛活跃了起来，把这件本来觉得不是那么好的事弄成了大家抢着要­干­的事，三个大人，特别是刘爸和李爸的心里好受多了。

等那两个人从急诊室里出来，暂时脱离了危险期，在医院里请了护士照顾这两个人，五个人回家吃饭去了，决定暂时不和家里的两个“半边天”说，等情况稳定一些了再告诉她们。

九十三 交人

小年中午，晓晓和致远陪着李爸带了些饺子到厂部医院去看那天一家五口“捡回来”的两个人。

因为快过年了，厂部医院本来也不大，这个时候更是没有几个住院的病人，只有些医生护士在，走廊里感觉特别的静，晓晓左右瞄瞄，觉得这种安静加上医院这个特殊的地方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不由拉着致远加快了脚步。

两人到了病房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一个人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看到晓晓和致远忙把他们迎了进去。

“陈叔叔，陈爷爷睡觉呢吗？”致远压低声音问。

“没，我爸刚醒，快进来。”

晓晓和致远走进屋子，看到一位面容清瘦的老人靠坐在病床上，有些苍白的面­色­中带着淡淡的笑容，迎着冬日里斜­射­进屋中的阳光，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陈爷爷，不睡了啊，我们给您带饺子来了，今天小年呢。”

晓晓跑到病床边，靠着病床，看着病床上那个笑着的老人，带着些调皮说道。

“晓晓真乖啊，还记得我个老头子啊。”

“陈爷爷说什么呢，您一点儿都不老，来，吃饺子，有芹菜­肉­的，还有韭菜­鸡­蛋的，您都尝尝，看喜欢哪个咱就吃哪个。”

那老人笑看着小丫头，接过晓晓递过来的饭盒，夹起一个饺子送到口中，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开心的笑容。

致远看着自己­干­爹拉着陈爷爷的儿子出去了，应该是去找医生谈陈爷爷的病情了，毕竟早就说了陈爷爷的情况不大好，怕陈爷爷注意外面两个谈话人的动静。致远也到床边陪着老人一起聊天。

床上的老人吃了三个饺子就不动筷子了，眼光瞄向门口。

“陈爷爷，你多吃点儿，你看我们带了两大盒子呢，陈叔叔自己也吃不完的，您多出些，病才好的快不是。”

陈父顺着晓晓指的方向，看到了另外一个比自己手里还大些的饭盒，伸手摸摸晓晓，笑着又吃了两个饺子，就把饭盒放下了。

“晓晓啊，爷爷吃饱了，你爸爸和你陈叔叔呢？”

“陈爷爷，您别的啦，陈叔叔丢不了的，我爸爸带了些衣服，这北方天冷，看陈叔叔穿的不厚，我爸把新做的衣服拿来了，应该是试衣服呢，陈爷爷，您不喜欢我陪着您啊？”

“喜欢，喜欢着呢，有晓晓陪着，爷爷当然开心了。”那老人摸摸晓晓的头，自己的孙女要是还在，也是这么大了吧，眼中不由带了层雾。

晓晓看着那透过自己把目光落在远处的老人，不知道他由自己想起了什么，但是一定是让他伤心的事情。

救了这对父子到现在也快有一周了，自从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醒来脸上露出一丝带些嘲讽带些悲凉的笑，大家明白，这是经历了些不公正的人，特别是他用那嘶哑的声音说：“阎王爷不收我！”的时候，让人从他紧闭的双眼，抿起的­唇­线看出他内心中的愤恨，太长时间未进食加上感冒、高烧，让这个刚醒来的年亲人又昏睡过去。

等到隔天早上李爸带着晓晓和致远来医院看这对父子的时候，那年轻人已经醒来了，梳洗过后，换上了昨天李爸给带过来的新衣，坐在床上。等人进了病房就看到了一个面­色­沉稳的年轻人，棱角分明的脸，浓眉，有些冷的眼。

“我们能到外面去说吗，我父亲睡着了。”声音压低，却带着丝丝冷意。

李爸带着两个孩子退出病房，那个青年走出病房，并把门带上。然后直直的看着李爸爸。

李爸不禁觉得背脊有股凉气慢慢升起，觉得这青年的目光太冷了些，不由皱起了眉头。

“我想你们和姓黄的没什么关系，我就再相信一次人。”

李爸不解的看向那青年，不知道他这话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们救了我的父亲，这个情，我会还的。”

“我们救人的时候，没指望你们能还什么，现在你也醒了，我和你说一下你父亲的情况，他的情况不大好，恩，还是让医生和你说吧，你和我来一下。晓晓，你和致远在这等会。”

李爸陪着那个青年去找了医生，谈了很久，等到会病房的时候就看到晓晓陪着那病床上的老人在聊天，老人开怀的笑声中虽然带着些虚弱，但是那喜悦却是真实的。那青年眼中闪过意外，但眼中淡淡的温暖融化了些本来的冷意。

“小琦回来了，就是这家人救的咱爷俩吧，要好好谢谢人家。”

“恩吧，这位是李哥，就是他们一家人救了咱们的。”

“小丫头说了，等下次啊，咱得敲门，不然哪知道咱是要去家里做客的啊，还说要安个玲，这样我这身体不用使劲敲，她就能知道我来了，也不用在门口冻得感冒生病了，哈哈。”

那青年有些意外的看着笑得一脸甜甜的晓晓，没想到她用几句话就化解了自己和父亲当时的囧状，想着父亲一辈子也没遭过别人的白眼，这个时候能有一个孩子给父亲找个台阶下，让他免于尴尬，自己还是很感激的。

之后每天晓晓都会和致远来医院送吃的给陈家父子，有时候是有大人陪着，有时候就只有两个孩子，晓晓和致远每次来都陪着老人聊会儿天，那陈玉琦每次都这么坐旁边看着，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们为什么会流落到这里，也没有人回去问这两人窘境的由来，有一次李爸在医院碰上熟人询问，李爸说是自己老家的亲戚，但是事后也没有去问陈家父子的来历。

记得送他们来医院后〗人身上穿的都是夹袄，并不是很厚，一看感觉应该是南方人，虽然那青年身上没有什么口音，但是陈爷爷却是有些口音的，江浙一带的样子，两人身上当时已经身无分文了，不然也不至于倒在楼口。

等李爸爸和那陈玉琦回来的时候，那陈玉琦身上确实穿着新衣服，手里还拿着一套，是给陈父的，大家坐在床边陪着陈父聊了会儿天，李爸爸就带着孩子们回家了。

陈父看着走了的三人，眼中露出一抹睿智。

“他们应该和那些人没什么关系，那两个孩子不赖，聪明着呢，却不带市侩之气，非池中之物啊，我身体什么情况我自己知道，我不指望你给家里人报仇，就你一个人了，好好活着，他们救了你，我们现在就剩下那些个东西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有遗训在不能拿这个去报答人家，你为了那个责任也不能去报仇，你得好好活下去！照顾好这两个孩子，好好报答咱欠人家的恩情。”

老人看着有些拗的小儿子，眼睛立了起来。

“当时就不应该送你去，去了部队，那牛脾气更掘了是不？”说完眼中浮现哀伤，“可是要不去，也留不下你这个苗苗……”

“爸……”

“别说了，我都知道，你去部队时都十八了吧？本来就不爱学这些，会的也就是个皮毛，听我的话，跟着这两个孩子错不了，跟着他们，也许，也许将来家仇还有得报的那天。”老人顿了顿，长叹一声。“你也就一些个鉴别上的功夫还算是好的，好好把它弄­精­了，我也不指望你去学那些个别的了，­精­一样饿不着就行了♀是命啊，逃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有逃开，交人，哎，交人真是得罪鬼啊！”

那青年没有在说什么，就那么陪着老人静静的坐着，直到老人困顿的渐渐闭上眼睛，才把老人扶躺下，盖好被子，眼中流露出温暖的光。

晓晓和致远从医院回来后就帮着家里收拾屋子，北方的习俗，年前要彻底清扫一遍，以图来年有个好兆头，因为是新搬来没多久的，收拾起来也快，完事了两人到晓晓的屋子收拾出来自己两个人的私房钱，算着年后致远走时要带多少钱。因为李妈怀孕了，晓晓不放心，变成了致远自己和小舅舅去，晓晓在家陪着李妈，不然只要刘妈一个人陪着，总有忙不过来，照顾不到的时候。

“不能去了，还是挺遗憾的，我最远就到过首都，别的地方还没去过呢，现在的情况也只能等以后有机会了。”

致远看着有些沮丧的小丫头，明明家里好几个大人呢，偏她不放心，非得自己守着李妈，宠溺的笑笑，揉揉她的小脑袋。“等再有机会再去吧，等明年秋天没事了，我再带你去。”

晓晓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几个存折，随着大棚水果什么的慢慢的发展，小舅舅的品牌效益逐渐显现，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来和小舅舅谈收货的问题了，就是还没拿出一个具体的章程来，但是钱可是看着噌噌的涨呢，这个时候还是要想办法把这钱拿出去­干­点什么，不然就这么存着，别说十年就是五年之后也变得没有多少了，致远想折腾就让他去折腾吧，反正还没到动摇根本的时候。

晓晓把那铁罐子塞给致远，致远笑笑，接过来塞到了包里。

钱挣多少只是个数字，但是这个数字的多少代表着自己来这个地方的一个痕迹，自己想让这个痕迹明显一些，证明自己真的来过，带着身边的小丫头真的来过这个世界走过一遭。

九十四 节日

北方的新年是很热闹的，年味也浓些，三十早上，大家起来做好了饭放挂鞭，然后才会去吃饭。

晓晓和致远才完早饭陪着小舅舅把两家的大门上贴上钢和对联，窗子上拉上彩灯，每家门口都挑起一个红灯笼，忙活完这些都快中午了。

因为晚上刘家人要回致远­奶­­奶­那里去过年，所以两家人决定中午的这顿饭就一起吃了□妈在厨房做饭，小舅舅和刘爸帮忙打下手，李妈闻不了油腥味而，被家人放到主卧里，李爸陪着解闷，忙活了一上午，现在也快能吃了。

“致远，你去把你陈爷爷和你陈叔叔叫过来。”

“哎，这就去。”

致远拉着晓晓穿好衣服出门，朝老房子走去。那陈爷爷也有六十多岁的年纪了，却有个二十出头的小儿子，晓晓和致远都叫他陈爷爷，管那陈玉琦叫叔叔，大人们都把那老陈当成个长辈，也算是跟陈玉琦平辈论交了。其实，让致远和晓晓管一个二十多的人叫叔叔，心里面还是很别扭的，所以，能不叫就不叫，见了陈家父子都是围着老爷子转的。

因为陈老爷子的身子不好，虽然这次养过来了，但是人医生也说了，身体底子不好，又有伤在身没及时治疗，这个冬天挺过去不容易。李家人把陈家父子送到了老宅，那里什么都是现成的，还有人给做饭。那个陈玉琦也是个知恩图报的，虽然李家人啥也没说，他还跟着那些长工一起­干­活，啥苦活累活都跟着­干­，有些技术上的东西上手很快，肯定是个有文化的舅舅和李爸说了这事，都觉得也不能说不让人­干­活，就这么让他在自家呆着，人毕竟都是有自尊的，于是给他按照技术工人开工资，那陈玉琦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老父亲现在的情况没钱是连点儿好的吃食都买不上的。于是，陈家父子算是在老李家暂时安顿下来。

晓晓和致远到了老宅，看门上贴着对联，是手写的，看那一笔好字真是不知道厂部谁有这本事，等下得问问。

两人推门进了院子，几只大狗警觉的抬头看看两人，看是熟人，摇摇尾巴又趴回去了。晓晓和致远进了屋子，听到东屋里有说话声，俩人便朝东屋走去。

“陈爷爷，我来接您过年来啦。”

晓晓笑着走到炕边，看着炕上的老人，笑嘻嘻的说着。

“恩，好好，陈爷爷就知道我们晓晓不会忘记我这个老头的，哈哈，等下穿了衣服就去啊。”

晓晓看着陈玉琦帮陈爷爷穿好衣服，穿上棉布鞋子，戴上帽子，又去拿椅子上的军大衣，想起外面的对联的事。

“陈爷爷，咱家外面大门上的对联是让谁给写的啊，字真好看。”

“囿，我们小丫头都知道那字好看啦，眼力不错嘛。”

晓晓嬉笑着跑过去帮陈爷爷拿过手套，“那是，我是谁啊，眼力当然不一般了。”

“你个小丫头，那是爷爷写的，怎么样，感兴趣不，爷爷教你写毛笔字啊？国画也可以的，看看你想学点什么，女孩子吗，还是要学点儿这些好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吗。”

晓晓睁大眼睛，看着这个老人，没想到，这位老人这么有才华，竟然还会国画，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恩，我想学，我想学，爷爷，你教我吧，好不？”

老人看着晓晓睁着晶亮的眼睛期盼的看着自己，哈哈笑了两声。“好，晓晓想学爷爷就教你。”

陈玉琦笑看着父亲开怀笑的样子，给老人套上军大衣，又把围巾给父亲围上，转过身背起老人，四个人往楼那边走去。

晓晓和致远在陈玉琦的身后跟着，晓晓就那么看着眼前的那对父子的身影，第一次真没看出来，这位老人是个残疾，双腿都在，却不能走路了，医生说是被钝器生生打断的，晓晓不理解什么样的仇恨可以让人如此的残忍，这样去对待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因为没有及时治疗，现在再想治疗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靠养着了，那也是只能让老人的生命多些时间而已。

看着背着父亲走得小心翼翼的那个青年，真难以想象，那么遥远的路，他是怎么背着父亲来到这里的，如果不是他真的挺不住倒下了，他也是不能让自己的父亲在寒风中汪那么久的吧，即使这样，他还是把父亲搂在自己的怀里，这样一对苦命的父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晓晓，晚上我要去­奶­­奶­家过年。”

晓晓回过神，看着致远，“恩，知道啦，没关系的，都一年了，我早就习惯了。”

致远看晓晓这段时间笑容越来越多，越来越甜，也许会来对她来说真的是好事，看她现在都不在总是微微皱起眉头，也不像刚回来的时候那么不安，家庭的温暖给了她太多美好的东西，现在的晓晓就像个活泼的小丫头，脸上有着这个年纪的调皮、可爱，却也有着一股少女的恬静味道，也有着成人的睿智，那么矛盾的东西，集合在她的身上，却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一起，这样的一个小人儿啊，怎么让自己舍得放手，宁愿就这么追寻下去。

致远抓住在自己眼前晃着的小手，握在手里，打开门，让陈玉琦背着陈爷爷进了屋子，先把陈爷爷放到了沙发上，然后才给两人找了棉拖鞋换上，刘妈看人来了，忙招呼着。

“陈大爷，您先坐着，菜马上就好了啊，晓晓给拿水果。”

晓晓答应一声，欢快的跑到厨房洗了些水果拿到沙发前的小几上，陪着陈爷爷看电视，看刘妈往出端菜了，跑过去帮着把菜在桌子上摆好，再摆放上碗筷，等着大人入席。

大家推辞了一番，还是让陈爷爷坐了上位，毕竟在这些人里面陈爷爷的年纪和辈分都是最大的，唯一可怜的就是李妈了，怕桌子上有些菜她闻了受不了，专门给她弄了些清淡的菜放到小几上，一个人单开了个小席，小舅舅被委任为“炮手”，出去放了挂鞭，回来大家坐下来，席面上除了两个孩子每人面前都有杯酒，晓晓和致远面前的是黑加仑饮料。

李爸举起杯，“今天吧，咱们三家聚到一起吃个团圆饭，能聚到一起就是缘分，外道的话我也不说了，来，喝了这杯酒，愿大家明年都能心想事成。”

众人举杯，除了陈爷爷喝了一口别人都­干­了杯中的酒，陈爷爷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医生给开了些活血的药酒，这些平时喝的酒能不喝就不让喝了。

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刘家人就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去致远­奶­­奶­家过年了。李家和陈家父子弄了桌扑克打了一下午，晓晓陪着老妈看电视解闷，快晚上的时候李爸和小舅舅齐上场，都是中午的时候刘妈给弄好的菜，炒炒就好，有些­肉­食都是做好了的，热一下或者上锅蒸一下就可以吃了。

晚饭的菜比较好解决，可到活饺子馅的时候这几个男人犯了愁，李妈想自己上手刚进厨房就被熏跑出来了，晓晓无奈，只能自己亲自上阵了。

边往刘妈中午剁好的­肉­馅里面放盐、花椒粉、豆油、酱油等各种调味料边感叹：俺其实想低调来着，无奈现实不允许俺低调啊。

小舅舅把晓晓要求切的葱花切好，请示大厨的意见，晓晓瞄了一眼，“恩，这个放里面吧，再切点儿姜末。”

小舅舅又去忙活开了，李爸和陈玉琦都站边上看着，李爸看着火上的小­鸡­炖蘑菇，陈玉琦在旁边蹲着扒蒜，都有些狐疑的看着晓晓。

“我说姑娘啊，这个不会吗？咱，咱可是等着晚上吃饺子呢。”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会可别瞎弄啊，不然晚上没的吃了。晓晓想翻白眼，这自己好不容易给自己建立了不再低调的信心，这老爸还怀疑自己，等回头，看到小舅舅和陈玉琦都是同样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眼神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答案呢，这才明白，原来大家都不相信自己啊，晓晓想仰天长叹啊，转了转黑黑的眼珠，嘴角浮上一丝坏笑。

“我就看我妈往里倒的是这些，怎么，放着些不对吗？”那表情绝对的天真绝对的无辜。不过雷到了厨房里其他三个男人。

“我说姑娘，你可别逗你爹我啊，这馅可是你刘妈给剁好的，就只有这些，全在这里呢。”李爸一想明天传出来李矿长家过年都没吃上饺子，为啥，因为姑娘把­肉­馅活的不能吃了，自己这张老脸还不得丢半年啊，丢到明年都还有人能记得这件事！

“放心吧，放心，我是天才来着，等下活完了，您尝尝啊。”晓晓无奈，开个玩笑都没人有幽默感，真是不配合。

等活好了大家忐忑的尝了下那­肉­馅，吧唧吧唧嘴，不知道是个啥味道，话说哪个大男人吃过生的­肉­馅，并且还能尝出活的好不好，这个难度系数太高了，无奈下，大家每人只能分几个了，到时候再说吧。

面试早就活好的，对于爱吃面食的李爸爸和小舅舅这个都不是难事。杆饺子皮两个人也都会，等包饺子的时候大家齐上手，倒是也快，那陈玉琦跟着忙活了一圈，脸上更有人气了，估计是被晓晓吓出来的。

包饺子煮饺子，各­色­炒菜上桌，大家忙活了一晚上，除了陈爷爷后金额李妈还真没人注意看晚会都演了什么，由于都是生手，在晓晓的指挥下才勉强快十二点的时候才把东西弄上桌，大家坐好，这回是陈玉琦和小舅舅出去放的鞭炮，回来坐下，正好电视里主持人在那里倒计时呢，晓晓握着小拳头在那里许着新年的愿望：回来一年多了，消全家人平安、健康。消致远和自己学业有成、事业有成，消两人可以相守一生，度过今后每一个节日。

晓晓睁开眼睛，发现：老天爷，您老人家实现愿望的速度真是太快了！

“你闭着眼睛­干­吗呢？”

致远凑到晓晓面前，好奇她刚才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嘀咕着什么，晓晓感觉这个汗啊。

“你怎么跑来了，那边怎么办，团圆饭吃了吗？”

晓晓一连串的问题下来感觉特熟悉，不知道是不是做梦梦见过，压根忘记了刚才是谁许愿说要一起度过每一个节日的。

“哦↓吃着呢，我吃两口就过来了。”致远嬉笑着和屋里的各位长辈拜了年，找个凳子坐到了饭桌边开吃了。

晓晓这个无语，看他那样子就是没吃饭的，不过无语的还有老刘家的两口子，刘妈和刘爸感慨：“这小子又跑回老李家了？这真是，白养活了。”

九十五 亲戚

都说时光如流水，总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从你指尖匆匆流逝，晓晓就这么看着桌上的日历，心里有着这种淡淡的感慨。

过了年致远就和小舅舅出去了，两家的两位爹是不知道这俩人去­干­什么的，借口倒也好找，陪小舅舅出，致远是个顺道捎上的，最后晓晓变成了个懂事的好孩子，陪在了李妈的身边，让两家的大人看晓晓格外的顺眼，刘妈再次陪着李妈感慨：“还是有个姑娘好啊，姑娘是娘的贴身小棉袄啊！”不过最让人神奇的是陈玉琦也跟着一起去了，不知道过年那天车语气和致远在小屋子里嘀咕了什么，反正走的时候陈玉琦也跟着两人一起走了，这让晓晓觉得很神奇，致远别看面上淡淡的，但是很少能轻易接受或者特别信任一个人，他的心眼特别小的，小到只能容下身边自己最重视的一些人，别人是排不上号的，但是他也会对自己认定的人无条件的好。现在看这种情况，这陈玉琦也是这种人的一个了，虽然也只能是信任还排不上亲人、朋友的号，但是这种速度也让晓晓惊讶了下。

这一转眼就快过十五了，也不知道致远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收拾下心情，回自己的小屋子去把陈爷爷留的大字写完，自己的寒假过的是格外的充实啊！

晓晓握着毛笔，已经没有了开始那种软软的无处着力的感觉，也渐渐的找到了用力的方法，看着那柔软的狼亳在宣纸上留下的痕迹，虽然还打不到一般的要求，但是和自己刚开始的鬼画符比起来已经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了！话说陈爷爷还真是才华横溢的人呢，按照他的年纪，以前一定是上过私塾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人嫉恨上了，被害得那么惨，这要不是遇上了自己两家人，这个时候东北的普通人家哪来的那些闲钱给陌生人瞧病，就算是有那个闲钱，要拿出来救治路上捡来的人，有几个人能做到呢，那两人的命运可就真不好说了，不过，还好，这一切都巧合了，救下了那位看着严肃，其实慈祥的老人，不过那陈玉琦吗，哼哼，冷面人一个，还是陈爷爷好些哈。

晓晓正在这里美呢，客厅电话响了，忙把毛笔搁到砚台上，跑出去接电话。

“您好，这里是……致远啊，怎么现在打电话回来了？”

“呵呵，没什么事，给你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我们这里的情况，一切平安，计划正在顺利进行，就是可能要拖一段时间才能回去了。”

“呵呵，自己在那边注意身体啊，小舅舅呢，怎么样，还好吧？”

“放心吧，小舅舅没事就到处溜达，压根都忘记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了，都是陈玉琦陪着去排队的，小舅舅高兴着呢，好像还联系了些山货的买家，都是大量批发的那种。”

晓晓听了无语了，小舅舅现在也像是钻到钱眼里了似的，到哪个地方都想着刨钱，这真是，佩服了。

“晓晓啊，嗯，节日快乐啊，呵呵，去年刚回来都没注意这事，今年又不能陪你了。”

晓晓嘴角勾起好看的笑容，虽然看不到，但是现在致远脸上一定有着带点儿汉傻的笑容，这样的一个男孩子，自己无论如何也放不开的吧。

“知道，没关系的，你的礼物放你的小屋子里了，自己回来看吧，不是巧克力哦，这个时候外面卖的你不喜欢吃，俄罗斯的，不是，是苏联的，虽然能买到，你又嫌太苦。”

“没事，没事，辛苦老婆大人了，呵呵，那啥，屋子的窗台上，在外面放着我的礼物，是外面啊，记得去拿≡己注意身体，忙完了我就回去了。”

晓晓轻轻的“嗯”了一声，嘱咐了致远几句话才挂的电话。

不知道致远会送自己什么东西，真的很好奇啊，知道刘家这几天忙都没人在，拿出致远给自己配的备用钥匙，跑到刘家开了门，到了致远的屋子，打开那个窗户，看到一个用黑袋子包着的东西，忍着冷风把东西拿进屋子，赶紧把窗子关上了。

晓晓看着那黑袋子，里面的东西还挺沉的，刚才差点拿不住，不知道是什么，赶紧打开看看吧，拆开塑料袋子，露出里面的一个高钵瓶，大约十几厘米，透明的钵瓶里面装着水，已经冻成冰了，就是那冻着晶莹剔透的冰块里面有一支粉红­色­的花，因为被冰冻着的原因，那花的颜­色­已经不是那么艳丽了，绿­色­的枝­干­和叶子也有些发黑了，晓晓用手轻轻的抚着那钵瓶，因为屋中的温暖已染上淡淡的水汽，轻轻的擦掉，看着瓶中的花朵，感受着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人对自己的宠爱，想着他走之前做这事的时候，脸上暖暖的笑容，是否也像自己一样，边给对方做着东西，边想象着对方收到礼物时的欣喜表情。

晓晓又擦掉一边瓶子上的水汽，屋子里太暖了，这个还是要放到外面的，拿起那塑料袋子，把东西装好，拿出去，锁门回家，把那钵瓶子放到自己的窗子外面的窗台上，透过窗子看着那瓶子里的花，心里面想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这花是月季不是玫瑰呢，到底要不要呢，哎！算了，还是不要了。貌似红月季也是可以表示爱情的吧，那粉­色­的月季呢，好像是初恋？不记得了，反正是花，就把这月季当成玫瑰家的亲戚好了，反正他是当成玫瑰送过来的，那花代表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认为那花代表的是爱情，那就够了。

嗯，花呢，这种花也是可以发展一下的吗，就是这里不适合，以后到大城市周边还是可以的哈。

快乐的时光总是有限的，而生活这个东西是琐碎的，总有些你不想看到却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比如，过年了，走亲戚。

李家都是李爸出去走亲戚的，李妈身体情况特殊，今年就不出去了，至于别的人来自己家那都是过了初十的事了，毕竟自己家离的比较远，人都是去了附近的亲戚家才来的自己家，而且都是带着孩子来的，每家都是，以前也不这样啊，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貌似是为了那几个压岁钱？晓晓摇摇脑袋，觉得自己这想法太恶劣了，这是要不得的！忙把水果洗好，送了出去。

“好了，别跑了，小二，你给我回来。”

晓晓一进来，就看到猪蹄舅妈在那里呼喝着，小二不听她的，照样上蹿下跳，晓晓觉得头疼。

“小二，来，上姐姐这里来。”

小二看看晓晓，笑嘻嘻的跑过来，乖乖的站到晓晓面前，猪蹄舅妈这个郁闷，自己这么大个人了惧了这小丫头，自己的儿子还惧，这自己这一家还有没有出头之日了？

晓晓看看小二的花猫脸，无奈的拉着小二去洗手间打了热水拿毛巾沾湿给擦了脸，又给洗了手，总算是收拾个­干­净小孩的样子了，才带出去，拿个大苹果递给小二，小二嬉笑着接过来，没说“谢谢”，却说了“小姐姐最好了。”把猪蹄舅妈气得不行，心想，自己这些年的好吃的白喂你了，老娘连句“好”都没听过。

“大小儿，你也去洗洗手，水盆里的水势温的，给你放好了，回来吃水果。”二舅家的老大憨憨的笑了下，挠挠头，看看自己老妈，发现老妈正跟小二儿运气呢，没空搭理自己，于是去洗手间把手洗了，回来等着晓晓给拿苹果吃。

晓晓看着站那里的大小儿，那乖乖的样子，觉得自己就是一地主阶级，人农民等着自己给发粮食呢，无奈的也拿个苹果递过去，大小儿憨憨的笑着说了声“谢谢”接了，这让猪蹄舅妈更郁闷了，自己这俩儿子白养了！

大姨家的大女儿结婚了，这次就没来，还有个男孩子是个鬼­精­鬼­精­的小紫，跟大小儿差不多，应该是家里比较宠惯的原因吧，水果上来了早摸了一个自己啃上了，啃得不亦乐乎，谁都不搭理。大舅舅家的大姐已经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因为腿天生带了点儿残疾，有些腼腆，不大吱声的样子，李妈让了半天才接了一个苹果坐那里小口地吃着。

晓晓瞅着这一家子的人围着老妈聊着天，犯愁这晚上怎么住才能住得下，这么一大家子的人呢，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还好有老宅，不然就更犯愁了。

晚饭是比较好解决的，虽然李妈不能做，但是大姨和猪蹄舅妈上手，很快也整治出一桌吃食，吃完了饭，大家又聊了一会儿，晓晓就开始琢磨住的地方了，李妈身体容易乏，已经有点儿迷糊了，老爸连忙宝贝的陪老婆去休息，晓晓看这俩人进去了一会儿老爸也没出来的意思，这个寒啊，这真是，咋就这样呢，自己可是个孩子啊，还得解决这一家子的问题，真是！我容易吗我。

九十六 交心

“大姨、大姨夫、大舅、二舅、二舅妈……”一圈叫下来，这个长啊。

“天也不早了，咱得找个地方休息了，您看，这房子就两个空屋子，让孩子留在这里住，大人就去厂部的老房子住，这样行吗？”

大人们倒是没意见的，就是大姨家的小子一听说要和二舅家的孩子一起睡一个屋子说什么也不­干­，非要自己睡一个屋子，大姨和大姨夫喝斥了几句也不行，开始坐地上蹬腿耍赖，弄得大姨两口子很没脸，但是也没舍得动孩子一手指头，晓晓看这样也不是个事，于是把致远的屋子也腾出来，让小二儿和大小儿去住，这回那耍赖的小子看达到目的了，从地上跳起来高兴的开始啃苹果。

晓晓看着这一大屋子的人，感觉这个脑袋疼啊，叫了李爸去把五个大人送老宅去，大舅只能和陈爷爷凑合一晚上了，把大小儿和小二送致远那屋子，看着收拾洗漱了，送上床，叮嘱了不许调皮，俩孩子倒也听晓晓的话，老实的在床上开始睡觉了，把人都安排好了回了自己家，看大姐还腼腆的低着头坐沙发山搓衣角呢，发现这还一个呢，没法，跟自己睡吧♀一天天的，自己过的可不太容易了。

“小玲姐，我们也去洗洗睡觉吧。”

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子腼腆的笑了下，站起来低着头和晓晓去了卫生间，晓晓打了热水给小玲姐姐洗脸洗脚，小玲姐不好意思的把藏在棉拖鞋里面的脚拿出来，快速地脱去袜子，尽管她的动作已经很快乐，无奈，晓晓还是看到了那补丁摞补丁的袜子，这个女孩子从来没享过福吧，大舅妈一直都是病病怏怏的样子，身体弱，生小玲姐的时候又没养好，以后就是一直拿药吊着的，其实这种病更应该注重营养，注意饮食的，无奈，家里的条件不允许，小玲姐很聪明的，可是还是没能上完高中，上完了初中就退学了，家里实在供不起，这个年纪按理说应该是相亲的年纪了，一来家里条件实在不好，二来小玲姐的腿天生带点残疾，走路的时候虽然不明显，可也能看出来，在农村这么个小地方，谁家孩子什么样那一打听就知道了，所以上门来介绍的，要么是些带着孩子二婚的，要么是些人实在不怎么样的，就这样的来说媒的都少，晓晓心里叹口气，其实生活，真的挺残忍，挺现实的。

“姐，你先洗着，我妈给你从里到外备了一套衣服，刚才人多不好拿出来，我给你拿来看看啊，看你喜欢不。”

晓晓到了自己屋子，拿出李妈准备好的一个包，这个是给大舅家的，大舅生活本来就艰辛，不过不是实在有困难了，那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从来都不冲亲戚开口，家里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腿还带点儿毛病，想想，晓晓都愁得慌，可咋办呢？

拿了衣服出来，到卫生间快速梳洗了下，拉着有些扭捏的小玲姐回了屋子，拿出一套小碎花的棉布睡衣递给她。

“姐，这个你换上，看喜欢不，这个在家穿最舒服了，也是我妈，嗯，你姑姑给你准备的，所以别客气啊。”

晓晓故意嬉笑着使气氛轻松些，毕竟每个人都是有自尊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不劳而获的，自己真不知道面对敏感的小玲姐怎么说才不会伤害她呢本已有些脆弱的自尊心。

小玲姐腼腆的笑了下，接过那睡衣背过身去换上了，转过来，看着晓晓，摸摸身上的衣服，那眼里的欣喜让晓晓的眼睛酸酸的。

又把准备好的几件衣服给小玲姐看了，里面有小玲姐的也有给自己大舅和大舅妈的，小玲姐的眼中充满了欣喜和感激，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晓晓帮着把衣服收拾好，拉着小玲姐上床睡觉。

晓晓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家的亲戚，想着这些亲戚的孩子，想着她们以后的命运，小玲姐后来嫁给了一个好赌的人，闹了回离婚，后来又和好了，没办法，儿子都有了，那家不给，小玲姐有舍不得孩子，就凑活着过，实在是遭了很多罪的。

自己不是个圣人，没有想过改变这些人的命运，没有想过帮助每一个人，自己只想过好自己小日子，可是当自己看到那些亲人站在眼前的时候，觉得自己曾经坚持的东西忽然显得苍白无力了，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有些不忍心吧，是那种明明知道他们这么走下去是个什么样的命运，自己却不出手拉一把的不忍，那就拉一把？拉了之后成龙成虫就不归自己管了！

听着身边极轻的翻身的声音，可能是小玲姐睡不惯这么软的床吧，毕竟睡硬炕睡习惯了。

“小玲姐，睡不着吗？”

屋里静了一会儿，一个好听但带点儿怯懦的声音响起，“吵到你了吗？”

晓晓在黑暗中亮晶晶的眼睛不由暗了一下，“没有，姐，我也睡不着，咱俩聊会天儿吧。”

“嗯。”

“姐，你在家也没什么事吧，来我家好不好，我妈有小宝宝了，我爸和我小舅舅又忙，我上学，都没人都照顾好她，别人也不知道麻烦谁好了，等明天我和大舅舅说，你看行吗？”

小玲在黑暗中的眼睛账几下，自己也想来这里帮忙的，抽空学点儿东西回家自己哪怕只会种木耳也好，可是自己母亲的身体……谁来照顾呢。

“嗯，让大舅舅来咱家学下木耳种植技术，上次他就没来，这次让他过来吧，然后大舅妈在家没人照顾也不行，就一起带过来吧，等学会了自己回家种去，在这里你还方便照顾大舅妈，有空的时候也能帮我家照顾下我妈。”

小玲有些惊讶的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子，那么笑的一个小孩子，竟然想的这么周到，自己多心了吧，呵呵，应该是姑姑的主意吧，想到这，心里软了一下，自己家欠姑姑的实在太多了。

“嗯，明天我和我爹说。”

“嗯，那咱们现在睡觉吧，明天的事多着呢。”

小玲姐轻声答应了一下，晓晓不知道她睡着了没有，但是自己确是困了的，一会儿就睡过去了，没有再感觉到身边有翻身的声音。

第二天晓晓起了个大早，当闹铃响起的时候，晓晓闭着眼睛摸着关了闹钟，揉揉困顿的眼睛，真是没睡醒，但是也得起来，那么多人呢，挣扎着做起来，看到小玲姐早就穿好衣服在床边坐着了，晓晓不好意思的笑了，真是有点儿脸红了。

两个人收拾好了，出去，看到李爸也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折腾菜呢，小玲姐去帮忙，晓晓过去把大婶和二舅家的几个孩子叫醒，叫大姨家的孩子的时候，那小子在里面嚷嚷了两声，晓晓就去致远家了，把两个小子叫了起来，老大很痛快的收拾好自己，去卫生间洗脸了，小二儿撒娇地抱着晓晓的胳膊让晓晓给穿衣服，晓晓被磨的不行，伺候好了衣服，本想着小紫还得有什么花样呢，没想到小二是个机灵的，知道凡事过犹不及，马上听话的自己去洗脸了，反倒是晓晓自己的他把衣服弄湿，跟过去给拿毛巾擦了手脸，小孩是最最知道谁是真心对自己好的，敏感而纤细，小二这机灵小子更不用说，那更是粘晓晓粘的紧，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等收拾好了这两个带回家看那屋子里的还没动静呢，又敲了敲门没动静，推了推发现从里面Сhā上了，没奈何喊了几声，里面也没动静，晓晓也没管他，和老爸说了一声，李爸也不好管的太深，说不用管了，吃饭再叫，让晓晓到老宅去接人过来吃饭，晓晓带着两个小尾巴出去了，李爸和小玲姐在家收拾做饭。

到了老宅，大舅和二舅、二舅妈都起来了，也收拾好了等着呢，那大姨和大姨夫正洗脸呢，真是啥样的家养啥样的孩子啊。晓晓边等他们边陪着陈爷爷聊天，也叫陈爷爷跟着一起回去吃个饭，陈爷爷自己行动不方便，不好意思，晓晓也因为这犯了难。

“那啥，我，我背您过去，等下，再把您背回来。”

晓晓听着二舅的话，回头看看二舅，依稀找到了记忆中那个宠惯自己的二舅舅，比现在年轻，比现在更疼自己……

“那多不好意思，这也有给长工做饭的人，我跟着吃一口就行。”

二舅没说什么，四周看看找来了大衣和皮帽子什么的，给老人放身边，晓晓也劝老人家穿上，看那边都收拾好了，二舅舅背着陈爷爷大家一起回李家了。

晓晓看着前面走着的那些人，看着那背着陈爷爷的二舅舅，感觉那么的不正是，其实，都是生活的艰辛惹的祸，不然，谁天生又是那斤斤计较的人，天生的恶人又有几个呢。

大小儿跟在自己身边，小二儿抓着自己的手，晓晓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有些沉重，但看着那背着老人的熟悉身影，依稀想起自己小时候他也是这么背着自己到处玩的，给自己掏鸟窝，那个时候穷，没什么吃的，烤好了都不舍得给大小儿吃，因为自己的病，冬天半夜里走十几里的路出去给自己买药，买到了又顶着雪走回来……忽然间，晓晓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是甜蜜的，有些人即使带给自己的只是责任也让自己甘之如饴。

九十七 买车

又是开学的日子，晓晓这次是自己去报到的，无奈，人家致远还在忙活呢，只有小舅舅回来了，留陈玉琦陪在哪里，小舅舅这回给带回了很多好玩的东西，当然里面也有致远给带的一部分，这不，连开学都有人送自己上学了。

小舅舅给拿着书包，把晓晓送到了教室，与晓晓的班主任进行了亲切的交谈，并给致远同学请了长长的病假，因为归期未定，所以不知道有多长，那班主任见小舅舅一表人才的，说话也很是客气舅舅和班主任寒暄完了，走到晓晓座位那里。

“晓晓，午饭有人给你送来，致远不在，你自己小心一点儿，别在外面吃东西。”

“好的，我知道了。”

“嗯，晚上等我来接你，你别自己走，现在天黑的早。”

“嗯，我等你。”

“要是我没来，也会让别人过来接你了，你等着家里人来了再走。”

“嗯，我等着。”

“你要是……”

“小舅舅，我不出去吃饭，等家里人送，我等家里人来接我，不然我不走，真的！”

“嗯，呵呵。”

小舅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紧张了，毕竟自己家的孩子太小了，这么点儿就来上中学，以前有致远在两个孩子在一起也没觉得什么，这回致远没回来，忽然就小丫头自己一个人来上学了，家里的大人才忽然发现，自己家的孩子年龄太小了，还真是不让人放心。

“晓晓……”晓晓一听小舅叫自己的名字，忙抬起小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心想：“小舅舅啊，我求你了，您老人家就在同学面前给我留点儿面子吧，虽然我现在很小，但是面子也是很值钱的。”

“那个，小舅舅走了啊？”

晓晓眼中露出殷切盼望的神­色­，让小舅舅着实郁闷了一把，总算是没再嘱咐什么，和班主任打了个招呼出去了。

晓晓顺了口气，这以前自己从初中开始住校，一直到大学，从来就没人送过自己去上学，都是自己拎着包去上学的，寒暑假吗，自从高中毕业后，所有的寒暑假自己都是打工中度过的，从开始啥也不会去当餐厅服务员，到后来去超市当促销员，再后来到家教、跑业务、摆小摊，自己啥没­干­过啊，那时候最羡慕开学的时候一个同学好几个家长送，记得又一次看到一个同学六个家长送，爸妈和爷爷­奶­­奶­以及姥姥姥爷，自己这个羡慕啊，那女同学看着自己父母铺床叠被，家长关怀叮咛的她还不耐烦，那个时候自己真想抽丫一顿！你不想要的，可知道我求都求不来，这个时候自己也小小的感受了一把，这可好，真正体会到了才知道这可真不是一般的“享受”，原来不是什么夫妻都是那么好享受的啊。

“唉，唉，晓晓？”

晓晓回头，看睿可爱的露出两个小虎牙看自己笑，那个幸灾乐祸啊。

“怎么样，被家长送的感觉好不好啊？”

晓晓白了她一眼，心想这丫的也爱记仇啊，不就是说羡慕她的送人大军了吗，回头就笑话自己来了。

“行了，行了，黑眼仁都翻没了，你家致远呢，怎么没来？”

“没听我小舅舅请假说病了吗，就是病了呗。”

“成成，我不应该笑话你，说真话吧，他­干­嘛去了？”

“呵呵，出去了，亲戚家，应该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

睿看看彭建涛，彭建涛又看看晓晓，“不是真病了就好，还等着他回来给我们烤­肉­吃呢。”

晓晓这个汗，这两人就想着烤­肉­了，简直是­肉­食动物的简单需求，一点儿都不关心致远真的去哪了。

“好的，他回来我会转告的啊，放心，他回来就带你俩去，那油烟的东西不适合我们女生，还是等他回来吧。”

彭建涛和瞀笑，还没等说什么那老师已经站讲台上开始新学期的讲话了，只能安静下来。

一天的课程下来，晓晓除了听听课，就是想想自己的事情，用了一年多，才理清自己的思路，自己真的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自己追求的是什么，忽然间发现，自己身上还有那么多的责任呢，想着小玲姐懂事却自卑的样子，自己真的心疼，小的时候妈妈身体不好，都是小玲姐照顾自己的，还记得为了让自己小学时留长发，她把自己的头发给剪短了，因为早上起来的时间只够给一个人梳头发，所以她选择让我留，很多事情都是很久远的了，久远的让自己都有些模糊的感觉，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每想起一件事情，自己的心理都有些酸酸的，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靠着小舅舅和致远的呵护生活下去，自己也要有自己的追求也要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该是时候计划一下。

晓晓感觉自己豁然开朗啊，心情也飞扬起来，收拾好书包，乖乖的坐在教室里等着人来接，没事的时候和值日的钅聊天，等人家都快收拾完锁教室门的时候才终于等来了小舅舅的身影。

“刚才来人了，嗯，一忙就给忘点了……”

晓晓看着小舅舅调皮的笑，小舅舅脸红了下℃是，自己还说让孩子等自己，最后真变成等自己了，等了这么久。

晓晓和睿打了招呼，带上帽子围巾，小舅舅拎着书包往家走。

“小舅舅，大舅他们来了住老宅吗？”

“嗯，打算让他们住那里。”

“那小玲姐姐呢，那里有长工，不方便吧。”

小舅舅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住那里还真不方便。

“要不，让住我那个楼？”

晓晓想翻白眼，你那楼可是要当新房的，让别人住，我妈肯定不­干­。

“那你问我妈去吧，她同意就没人敢有意见。”

小舅舅也有点挠头，那怎么办呢，地方还是不够啊。“那我去住我那新楼拔，地方还是不够，以后一定要盖个大点儿的房子。”

“小舅舅，你还是别去了，你搬出去了我妈更闹心，还不天天催着你相亲啊，还是我去致远家那屋子住吧，让小玲姐在我那屋子住一段时间。”

小舅舅想想，暂时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这样了，就对门，做什么也方便一点儿，先凑合着吧。

晓晓陪着小舅舅往家走，想着小玲姐的一些事，觉得还是要和小舅舅商量一下比较好。

“小舅舅，我们把小玲姐姐送出去上学吧，嗯，托托关系，上个中专吧，不然，她的腿，将来不好办吧。”

小舅舅看着晓晓脸上的的，想着自己大哥一辈子的艰辛，也是默默叹口气，大哥确实太不容易了。

“嗯，问问你爸，看怎么样，这事还是得解决一下的。”

两人到了家，发现自家门口围了好多人，两人也想好奇的，可惜人太多了，挤不进去，忙拉过一个人问出什么新鲜事了。

“大兄弟，你家买车了，你还问啥新鲜事，这不都是来看车的吗。”

晓晓和小舅舅这个汗，没想到看个车围了这么的多人，刚才进来的时候还看到有鞭炮屑呢，原来是自己家放的，自己还拉着别人问，这多丢人啊。

“啊，呵呵，谢谢大嫂子，嘿嘿。”

小舅舅拉着晓晓走进院子，看车是一时半会看不到了，那就进屋子吧，等进门一看，家里人除了李爸都在家呢，连对门刘家两口子都在。

“­干­爸，­干­妈。”

“晓晓回来了，来，过来吃水果。”

晓晓换了鞋，脱了外衣，跑到沙发边李妈那里，摸摸李妈妈还不明显的肚子，才坐下来。

“姐，我姐夫呢？下面看车呢？”

“车用看着吗？又丢不了，你姐夫在那里陪人聊天呢，我受不了先跑回来了，扔你姐夫自己受罪呢。”刘爸抢着抱怨道。

晓晓也觉得这事挺有意思的，按说这个时候自己家买车用在这里还是很少的，那应该显摆一下才对，可是自己老爸和自己­干­爹都是低调、闷声发大财的人，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一点儿都不觉得好受，听小舅舅说两家每家买了一辆车，自己家是为了老妈出去方便，刘家是为了盖房子联系业务方便，好像是夏利，晓晓不禁黑线，这可是以后的出租车，遍地都是的那种，现在吗，国产的车有一辆是一辆，那有车的都是牛人，就别说沿海来的黑车和进口车，没那门路，有钱也是弄不到的。

两家人开开心心的聊着天，直到晚上了李爸才冻得哆哆嗦嗦的回来，还说是把车扔外面了，愿意看就看去吧，自己可不陪着了。

晚饭后，刘家人回家了，家里人开始研究大舅一家来之后的安排，小舅舅说了刚才自己和晓晓回来时说的意见，大家觉得暂时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这样了，让小舅舅搬出去住别说李妈舍不得，就是李爸也不忍心，晓晓就住在对门也是方便，同时也感慨了下，房子还是太小了啊。

说到让小玲姐去上学的事，李爸说自己这方面倒是有关系，可是就是不是北方的，南方倒煤的时候倒是认识些领导的，让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也不知道孩子和大舅家里的人愿意不愿意，等问过大舅和小玲姐再说这事。

九十八 大盒子

晓晓的生活近来是十分忙碌的，没事的时候要陪陪老妈，本来孕­妇­的情绪就不稳定，特别是李妈年纪又比较大，在这个时候也算得上是高龄产­妇­了，晓晓还是很的的，产检做的勤，老爸因为老妈过年后本应该出去的，一直拖到了现在也没出去，等到了三月份，实在是拖不下去了，再说李妈也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比较稳定了，于是老爸走了。

晓晓郁闷的发现，自己就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了，小舅舅最近更忙了，往外跑的更勤了，于是，老宅大棚里有个什么事长工都来过问李妈，有的时候李妈睡觉晓晓就交代几句，一来二去的，大家发现晓晓说的比较管用，于是都直接来问晓晓怎么办，领了旨意再去办事。大舅舅一家也来了，住老宅以前小舅舅住的房子里，正好和陈爷爷做个伴，晓晓以小舅舅的名义给找个了老中医给大舅妈看过，开了些药，就是让养着不­干­力气活吃些好的有营养的东西，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买就是和正常人一样下地­干­庄稼活就不可能了，能有这样的结果晓晓已经觉得不错了，大舅妈的身体好一点儿，小玲姐姐出去上学也能安心一些。

“晓晓，你看，汤好了，现在让姑姑吃吗？”

晓晓抬起头，看看小玲姐手里的汤，“姐，这事以后你自己做主，不用过问我的，医生怎么说的就怎么做吧，姐，你看我多可怜啊，作业都没写完呢。”

晓晓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小玲姐，努力争取着同情分，也是消她可以在自己家呆着自在点儿，有她照顾自己老妈，可算是救了自己一家人了，不然谁也别想­干­好自己的事，都的着呢。

“你别忽悠我，看你那图图表表的，那是作业吗。”

晓晓听小玲姐说自己手里本子上的图，不好意思了一下，没想到被人抓个正着，不过看小玲姐慢慢放开自己，不像刚开始来的时候那么拘束了，还是很高兴的。

“姐，你不能笑话我啊，我这个可是正事，老大的正事了。”

“嗯，那你说说，你这些是要­干­什么用的，我都看不明白。”

“姐，我想开快餐店，嗯，就是餐馆，吃饭的地方。”

这是晓晓的心里话，如果说自己最想做的是什么，那一定是自己的本职工作——教学，但是现在条件不允许，自己现在还是个孩子呢，没办法去弄，不过开个学习机构这个梦想还是要去做的，那可是太挣钱了，比如说补课吧，自己以前给人家机构去上课，他们收学生每小时二百，两个小时就四百，给自己这样的老师顶多也就是二百，分一百是最高的，很多只给老师一百多，地方不一样，给老师的工资也不一样，当时为了筹买房子的签，自己也是什么课都接的。现在想想，那种机构真是太挣钱了，可是你收钱请专业老师也好啊，可是有的地方什么老师都要，根本不管教学质量，这个自己最受不了了，还是自己办个吧，保证教学质量，让更多的学生有机会上大学，不留下遗憾。

“咱这里开吗？”

“不是，咱这里消费能力太低了，去大城市开，到时候带小玲姐姐去玩。”

小玲听了并没有很惊讶的样子，最近自己在姑姑家照顾姑姑，看那么多人来家里问晓晓这个怎么办，那个怎么做，甚至还和长工带来的客户谈价钱，看着比自己笑好几岁的妹妹和那些大人侃侃而谈，价格寸步不让，这让小玲心中生出了羡慕，同时也生出了一种佩服，她知道，晓晓和自己这些农村姑娘是不一样的，她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她说将来要做的事，那将来她一定会去做的，小玲相信她，就像晓晓说让自己上学，和自己谈了上学的好处，自己是心动的，可是也知道自己要想再回学校考，扔了那门就是不太可能的，自己辜负却告诉自己有学校可以收自己，小玲高兴，小玲也感激姑姑这一家人，更佩服晓晓，她相信晓晓说的话，以后会成真的。

“那我就去学管理餐馆，以后出来了帮你看着你的餐馆，你好上学。”

“嗯，以后我开连锁的快餐店，都让小玲姐管，别人见了你，都得喊一声郎总，啊，哈哈，还是喊总裁好了。”

小玲姐姐也笑着推了晓晓一下，被她那句“郎总”弄得哭了不是，笑也不是，晓晓没有想到，小玲姐后来真的成了“郎总”，那时，每一想起当年的玩笑话，晓晓和小玲姐都会笑得很开心。

晓晓和小玲姐端着­鸡­汤找李妈，看着李妈愁眉苦脸的把那汤喝下去一半，摸摸自己的脸问两个人，“我是不是胖了，是不是长了很多­肉­？”

这话让晓晓很无语，哪有怀孕不胖的啊，自己老妈也真是，以前也没发现她那么爱美啊，现在可倒好，也太注意自己的外表了。

“姑姑，你没胖，一点都没胖，再这样下去，小宝宝身体可怎么办啊，您不长­肉­，小宝宝怎么会长­肉­呢。”

小玲姐一脸认真的说着，让晓晓佩服的不行，看她说的那个认真劲儿，老妈是信了，摸摸自己的肚子，发现是不大明显，看看那­鸡­汤，咬咬牙全喝下去了，晓晓哑然的看看小玲姐，发现她笑得好温柔，这个汗，这骗人也是要将技术含量的吗，不由对她竖起大拇指，小玲姐甜甜地笑了下，把那­鸡­汤碗收下去，又给老妈端上来一小盘水果，晓晓看看老妈，觉得老妈是有点儿可怜，这段时间甜甜被小玲姐这么喂，还让她自己觉得自己没好好吃东西，虐待到肚子里的孩子了，小玲姐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吗，没看出来，想想常年身体不大好的大舅妈，也就释然了，怪不得小玲姐这么厉害。

敲门声响起，晓晓跑去开门，估计是小舅舅回来了。打开门一看，呀，致远！

“怎么今天到，不是说明天吗？”

“到了省城我和陈哥都着急，就买了辆车跑回来了。”

“啊，谁开的？”

致远瞥了晓晓一眼，自己这年纪能开吗，“陈哥，你觉得我能开吗？”

晓晓不好意思了，不是关心则乱吗，忙拉着致远进屋给找鞋换上了，和李妈打了招呼进自己小屋子了。

“怎么样，还顺利吧？你怎么瘦了？”

致远摸摸自己的脸，再摸摸晓晓白­嫩­­嫩­、­肉­呼呼的小手，觉得自己确实啊，真是有点瘦了，“菜都是甜的，连咸菜都是甜的，吃不惯吗不是。”

晓晓是挺心疼的，这出去一趟可真是瘦了不少，得想办法给补补，这么下去可是不行的。

“嗯，吃饭了吗，没吃我给你去弄点儿，我家人都忙，小玲姐来照顾我妈，大家都接受我会做饭的事实了。”

“别忙活了，车上吃了点，等下晚上一起吃吧，不然晚上又吃不下了。”

致远说完，把身上的书包拿下来，翻出里面的一个夹包，拿出了些东西，存折晓晓认识，就是那票子是什么？

“这就是认购券？”

“嗯，带点儿回来给你收藏，听说以后这个也是有收藏价值的，不过要是抽中了还得拿去换股票的，到时候抽不中的都拿给你做收藏。”

“致远啊，那，抽中的几率大吗？”

晓晓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东西有点儿像抽奖呢，别想抽奖似的抽出来的东西都是些洗发水、洗衣粉什么的。

“不算大，怎么了？”

“不大？那花钱买来了，抽不中就不变成废纸了吗？”

晓晓看致远点头，觉得自己想晕过去，喘两口气，拿着那东西纠结的看着。

“那要是抽中了呢，换股票？”晓晓看致远想求一个准确答案。

“嗯，要是抽中了，凭这个可以买股票。”

“致远，你别告诉我，咱还得花钱再去买？不是拿这个换，你千万别告诉我啊，我有点儿晕，这玩意玩的太大了吧，真是啊，玩的就是心跳啊。”

致远好笑的拉了下晓晓，把耍宝的她拉靠进自己的怀里，搂着她拿过她手里的认购证。

“别的，这次的钱虽然都投进去了，但是这个认购证也是在升值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卖掉一部分，就有足够的资金买股票了，放心吧，爆的。”

晓晓摆弄着致远的手指头，“嗯，钱有的，冬天是最挣钱的时候，你不用的钱的问题，就是都投进去不见影了，还有小舅舅给蹬呢，嘿嘿，你这拉的背黑锅的人选太好了。”

致远摸摸调皮小丫头的脑袋，奔波月余的身体疲惫的靠在她软软的身子上，把下巴放在她的肩头，“晓晓，你想我没？”晓晓看着肩膀上的大脑袋，轻轻的“嗯”了一声。致远嘴角弯了弯，心满意足的样子。

“那个大包拿过来。”晓晓拉过他的书包，致远从里面拿出一个大盒子，晓晓看里面的几块玉示，回头看看慵懒的靠着自己的致远。

“有钱了就去买吧，不然也快要涨价了。”

晓晓把玩着那几块玉饰，入手温润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想着籽料的价格涨幅时间，知道也该是时候了。

九十九 计划

晚饭是一起吃的，陈爷爷和陈玉琦也过来了，大家一起吃过饭，刘爸和李爸都好奇致远和陈玉琦留在那里回来的那么晚，反面是小舅舅这个跑业务的却回来的那么早，而且，这致远的车买的还是个进口的，让李爸和刘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知道自己家孩子有钱，知道这些主意都是孩子出的，可是这儿子买的车比老子的还好，真的让当老子的没脸。致远没想到家里也买车了，一直说要买啊买，电话里也没提到说买了，这回回来了正好在上忽上了个同行，也是本省的，家住在省城，应该是有点儿门路的，本来打算到他那里去住一晚上的，自己着急回来，又听他说能买到好点儿的车，就买了连夜开回来了，还好陈玉琦部队里学过开车，不然俩人今天还得雇个司机回来呢，不过眼前这摊可是要答对好了的，不然谁自己也得罪不起。

“那啥，爸，我不是看你工作忙吗，正好­干­妈还有小宝宝了，自己家有车方便不是，你看我可是买了辆好车呢，就是为了给你出去开着有面子，让­干­妈坐着舒服，不能委屈了我的­干­弟弟不是？这可是给你们用的，你看我这年纪，也不会开不是。”

不管这致远的马屁拍的怎么样，至少李妈是很受用的，忙夹块排骨给送碗里去，严禁李爸再说致远这孩子，刘爸虽然又说了几句，但是看儿子这车是给自己买的份上，也就乐呵呵有受下了，嘴上不免还要谦虚几句，“这孩子太败家了，哈哈哈”

致远这关总算是逃过去了，那陈玉琦脸上已经没有了疏冷的感觉，反而换上了一副淡淡的温颜，晓晓总觉得别扭，这丫的这样看起来太像狐狸了啊，真是，太假了。

一大家子人高高兴兴地吃了饭，收拾了一下开始坐下聊天，致远以让晓晓给补课为名跑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里去过二人世界。

两人互相依偎着靠坐在床上，晓晓摆弄着手里的玉件，爱不释手。

“致远，你还需要再出去吗？”

“嗯，没大事不用出去了，陈玉琦两边跑，那边也雇了人的。”

“哦，那还什么时候出去？”

致远看晓晓还低头摸着那玉，问的却是一直都是出去不出去的话，难道这小丫头想出去玩了不成。

“你要是想出去我们暑假出去吧，怎么样？”

晓晓偏着小脑袋想了想，觉得那个时候也不算晚，可是自己还是有些着急的，就是这个时候还没五一长假这一说的，不出去也没个时间去了。

“要不，请假吧，我想先去省城弄个快餐店，看看这种慕可行不，可行就往大城市推。”

致远有些惊讶的看着晓晓，这小丫头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个米虫了，现在可谓是实现了她的毕生理想，怎么反而要发愤图强了，难道是谁说什么了？

“老婆，我的所有家当都上缴了，您还不放心啊。”

“别说话不负责任啊，现在可没在我这，我的那份都被你黑走了。”

致远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怜巴巴的看着晓晓，晓晓看他那装可怜的样子，叹口气，像模像样的说：“你看，我这不是也给自己留条后路吗，你说万一你要是赔本了，我是不是得找一条挣钱的道道来养活你和我啊，咱还一大家子人呢”

致远气急，搂住晓晓的腰，真想咬她一口，无奈下不去嘴，只是舔舔了事。

“你放心吧，养活你不成问题的，是不是有什么人和你说啥了，你不是一直想当个不事生产的米虫吗，实现了反而讨厌这种生活了？”

晓晓有些沉默，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面的感觉，看着致远握在自己腰间的手，在上面描绘着指节的起伏。

“我妈妈要有另一个孩子了，我不好说自己是什么感觉，有点儿怪怪的，呵呵，不管他是不是男孩子，我都想有自己的家底，不至于让老爸老妈将来犯愁到底应该留什么给我，留什么给另外一个孩子，如果我自己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也免去了大家的烦恼，大家的日子都好过。”

“晓晓，你把我忘记了，亲爱的，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致远说完，还对晓晓挤挤眼睛。

晓晓看着他耍宝的样子，伸手摸摸他的脸，又拍拍他的头。

“我当然消让你养啊，可是吧，我爸爸妈妈肯定不会只要你养我就好了，如果我自己没点儿家底，他们就会为我发愁，怕我吃亏啊，受委屈啊，说话没底气啊什么的，还不如自己自强一点儿呢，免得他们瞎­操­心。”

“那我的家底呢，你不管啦，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了，打算将来有钱了跑香港去拉着你的那个梦中情人跑了不要我了？我命苦啊！”

晓晓好笑的拍了致远一下，“别闹，我说真的呢，恩，你的家底嘛，还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连你都是我的，所以老实点儿啊。”

致远在晓晓的脖子那蹭了蹭，感受着月余不见的温暖小身子，感受着那能带给自己安心感觉的小人儿。

“那，我说老婆大人，你想开什么快餐啊，说出来老公参谋参谋。”

“恩，现在只是一个想法，想开那种以后的快餐，呵呵，那时候一说快餐都没中国的，都是外国的，感觉这个别扭，这回争取把咱中国的快餐把响吧，不过，要我说，我还是喜欢火锅，嘿嘿，自己喜欢吃。要是开别的正规的饭店还不成，上哪里找师傅去啊。”

“我觉得还是开火锅店比较好，可以开正规的店面，高档一点儿的那种，走高消费路线，然后在各大商场和人口密集区开以后的那种小火锅，走低消费的，两个市场都抓住了，发展起来也，你想在北方开，这里有半年都是比较凉的天气，火锅也受欢迎一些，配菜也简单，请几个底料师傅就好，别的都好说，你看呢。”

晓晓有些感动，自己对经商一途真的不是很感冒，可是致远永远都是最支持自己的人，无论自己想做什么，他都陪着自己，支持、鼓励自己。

“恩，致远，如果我要抢银行呢？”

“啊，老婆啊，你能不能等几年，我自己开一个你再去抢，不然我住出捞你很麻烦的，麻烦不是重点，从局子里捞你也得有时间吧，你要是受点儿委屈，吓着了可咋办，是不？”

晓晓笑着拍了他一下，致远抓住晓晓拍过来的小手，放在嘴里轻咬了一下，不管别人怎么样，只要自己认识到她好就好了，最好别人永远都不知道，嘿嘿。

“那就开火锅店吧，就是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职业经理人一说，咱们可没时间自己，家里人也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所以，我也只是一种想法。”

“现在有听说有雇佣这种人的，虽然名称可能还不叫这个，咱找一个还是比较容易的，放心吧，现在的人才多着呢，你不用着急。那就五一的时候请几天假吧，你看怎么样？”

晓晓点头支持他的提议，摸着手上温润的玉，想着它过几年让自己和绝大多数人望尘莫及的价格。

“致远，这籽料什么的说道可大了，咱自己去，只有被人骗的份，你说咱还去吗，要是不去，又有点儿舍不得，你不关心这个，不知道，现在和以后的价格最少差一百五十倍，想想其中的利润，真是高的惊人了。”

“别的，陈玉琦会这个，他家就是做这个生意的，他参军的部队就在新疆，对那里也了解，都说好了，今年资金回笼了他就去，差不多明年初的样子怎么也去了，再涨这一年也不能涨的太过分了吧。”

晓晓也只有点头的份，知道凡事不能太着急了，那么多的事总得一件件的去办，以前自己就等着享受现成的了，现在也理解了­干­事的人的辛苦之处了。

“晓晓，出来吃水果了。”

致远和晓晓瞅瞅那门，无奈，只能出去，啃了水果，大家聊了会儿天，老宅的人回去了，家里的人也收拾了一下准备睡觉了，晓晓还是去致远家给自己准备的小屋，洗漱后躺在床上看自己的快餐计划。

致远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收拾好，分类装到柜子里，打开抽屉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个透明的甁子，里面有一大堆的小星星，一看就是手工折出来的，五颜六­色­的，格外好看，甁子下面压着一纸条，上面写着：三百六十五颗星星，每一天一个愿望，祈祷我们一同迎接生命中每一天的朝阳。

致远晃晃手里的甁子，看着小星星在甁子里面转动，想着小丫头那懒样子，能­干­这种事还真是不容易，就是，一起看每一天的朝阳，现在的状况还真难以实现啊，还是快点长大吧。

晓晓开了门，看致远嬉笑着看着自己，然后回手把门锁上，三两步窜到床上去了，晓晓愣了下，无奈回床上，继续躺靠着看自己的东西，说了句：“明天自己记得早点儿回去啊。”

致远“恩”了一声，靠着晓晓，一只手搭到晓晓的腿上，已经迷糊了，折腾了那么久，确实累了，晓晓也没心情看了，关了小台灯，也睡了，两个人鼻息浅浅，都在梦里露出笑颜。

一百 聚餐

致远到了学校，又开始了一成不变的上学生活，不同的是坐在自己后面的彭建涛没事就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意思就是，烤­肉­呢我的烤­肉­呢？

致远被彭建涛看的后背汗毛直竖，终于受不了这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满足他的愿望，解救自己的后背，虽然刚进四月，根本就不能算是温暖，想要到野外去玩是不可能了，只能到李家的老宅去，找个背风向阳的东方了，在那里有大棚，想吃什么青菜也方便一些。

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后面的两个馋鬼，彭建涛感动的眼泪汪汪的看着致远，瞀的也眯起了眼睛，约好了周六见，这个时候刘萍也过来了，忙问周六去­干­什么，瞀呵呵的说去李研家烤­肉­，刘萍不­干­了。

“李蕊，我也要去，我也去，你都不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

“我说不带你了吗，这下是没来得及呢吗，你自己就跑过来了。”

刘萍努努嘴，装没听见，握着睿的手，两跟冒星星的说：“小睿，你太好捏！”彻底把另外几位寒了一把。

约好了周六放学一起回去晓晓家，那彭建涛拉着致远说带个男生一起过来，他家那边的，致远捶了他一下嫌弃他外道了，彭建涛不好意思的笑笑没说什么。

晓晓和致远周五的时候就把­肉­准备出来了，让做饭的阿姨帮忙切块和切成片，拿料给腌起来，包上塑料布放外面，这个时候气温还是比较低的，一点儿都不用的­肉­会坏掉。竹签子也准备好了，不过等明天大家来一起串，这样比较有意，不然光吃了就没有那种自己动手的感觉了。

周六的中午放了学，三个住喧和寝室老师请了假，回到教室集合，彭建涛带过来的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壮实的男生，没有他商，叫彭衍旭，看来和彭建涛应该是有点儿亲戚关系的，晓晓看到他的第一想法是：呀，又来一能吃的，不知道家里的­肉­够不够。

不一会儿刘萍也来了，也带来了一个女孩子，给大家介绍了一下，是隔壁班级的，叫关亨，一个柔弱美丽的小姑娘，但是胆子却并不像她的长相，对人挺热情的。

听刘萍说，她家是省城的，父母出国了，中学就在她姥姥家上，高中还是要回省城的，省里来的小姑娘，难免带点傲气，还好，这个女孩子身上这种感觉并不明显，让大家比较容易接受。

一行七人浩浩荡荡的杀往晓晓家的老宅，到了门口，致远看小舅舅已经等在那里，招呼着大家进了院子，让致远无语的是，在院子南边，小舅舅已经把烤架放好，炭已经点着了，边凳子都摆好了，就等着大家去坐了。

着实让致远体会了一把小舅舅宠孩子的不讲理由，不问原因，只追求宠的结果。

“来来，大家屋里坐，休息一会儿。”等这些孩子都进了屋子，小舅舅每人给端上来一甁饮料――黑加仑，这个时候就算是好东西了，等大家喘口气，晓晓弄了水组织大家洗了手，开始穿串。

“这个竹签子呢，比较尖，大家穿的时候慢一点，自己动手然后吃特别有感觉啊，就是过程中别扎了手就好。”

晓晓边自己弄边教大家，小舅舅看孩子这边没什么事了，让坐在炕上的陈大爷看着点儿孩子，又叫了那做饭的阿姨过来看着孩子们，别有什么危险，就自己出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彭建涛和睿一看就是山里来的，对这个上手得很快，那彭衍旭也是个聪明的，没一会也穿得有模有样的了，就是刘萍拿着那竹签子在那里较劲，因为不小心扎到过一次，所以小心翼翼的，总算是有惊无险。那叫关亨的比较逗，开始看着一盆­肉­，还有各种调料，问了一句：“都是生的啊，还带血？”一看就是城里孩子，典型的不食人间烟火啊，让大家笑的不行，陈大爷坐在炕上，看着孩子们玩的开心，也跟着哈哈笑了几声，心情不错。那关生活经验燕也是个开朗的，慢慢伸出小手，拎起一片­肉­，拿起竹签子聚­精­会神、小心翼翼的开始往竹签子上穿，这让晓晓想起了以后的恐怖片，记得自己第一部恐怖片看的是《鬼娃新娘》还是没翻译的呢，第二部看的是《山村老师》，后来的就记不得了，这等有鬼片的时候带着大家去看，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场景，一看这几个女生刚才的呼声晓晓就觉得自己这个破主意太馊了。

等那一小盆羊­肉­和另外一大碗牛­肉­串完了，致远先拿出去烤了，彭家兄弟也跟着去凑热闹，晓晓又去拿了些茄子、辣椒、土豆什么的青菜过来，洗好切片让大家穿，女孩子都好奇的看着晓晓弄青菜，不理解这个是­干­嘛，还穿，这个也烤吗？

在座的几位家庭条件都是比较好的，都出去吃过烤串，就见­肉­了，谁见过这么多青菜烤着吃啊，刘萍好奇好强，也憋不住话，忙问晓晓：“你别说这些也能烤啊，那还不糊了啊？”

晓晓笑看着刘萍：“行啊，不信你等会别吃啊。”

刘萍一听不­干­了，不吃怎么行，来了穿了一个多小时，早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了，赶紧过来跟着一起穿。

几个女孩子忙活的差不多了，彭建涛也进来叫大家出去吃­肉­了，说烤的差不多了。

三人一听，留下晓晓跑出去混吃混喝了，还是人彭建涛把穿好的青菜帮晓晓拿出来的，大家在院子里找了小凳子坐下，那边主要劳动力已经不是致远了，换成了彭衍旭，等彭建涛回来了也跟着彭衍旭一起忙活，致远把烤好的一大堆­肉­串用一个大铁盆装着递给几个女孩子，又拿些放盘子里递给窗口的陈大爷，三人也没客气，伸手抓起来开吃，边吃边称赞致远的手艺好，晓晓是与有荣焉。

致远看自己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主要是人那两位给自己机会，也就拎着几个串跑到晓晓身边来吃，再尝尝彭建涛烤的，吧嗒吧嗒嘴觉得不怎么样，自己跑仓房又翻出个铁盒子，拿过来弄了些炭又开了一炉，晓晓就坐致远边上，致远烤好了她等吃就好，没事自己也拿几串青菜叶子放上面自己烤着吃，刷点油，放点儿调料，烤软了味道也是不错的，那边彭衍旭和彭建涛轮换着供三个女生也能忙活的开，女生吃的开心，男生玩的开心，眼看着­肉­就不够了，让致远认识到了现在不管男生还是女生对­肉­都是比较钟爱的，哪像晓晓啊，一素食动物，扔点儿菜叶子就能喂饱了，多省钱。可是现在也没­肉­了，怎么办？烤馒头片？

“致远，来，把这给你，我都收拾好了。”

致远看小舅舅手里的大铁盆纳闷，不是­肉­吧，这个时候哪里买­肉­那么快啊，不过还是快步走过去接了过来，一看，全是收拾好的鱼，大的巴掌大，小的也就不到十厘米，有鲫鱼也有老头，还看到了几条草鱼，都收拾好了的，有的鱼翘尾巴呢，一看就是刚出水没多久的。

“小舅舅，哪里来的啊，这么新鲜。”

“啊，刚才去南山，和几个长工河里拦的，刚开化，正是鱼好吃的时候，上次出去看晓晓挺喜欢吃烤鱼的。”

致远这个无语，自己又见识了一把小舅舅惯孩子惯起来不要命的超高境界，暗暗告诉得加把劲，不然晓晓就记得小舅舅的好，自己哪还有地位可言了。

“你们玩，我还得去一趟山上，等玩够了等我开车送你们同学回去。”

“恩，知道了，小舅舅你放心忙你的去吧，我让陈哥送他们。”

“叫叔，别陈哥陈哥的，怎么就不长记­性­呢。”说完了忙看窗口的陈大爷，怕人家怪自己家孩子不懂事。

“孩子两人的事，咱就别管了，愿意叫啥就叫啥吧，不用咱跟着­操­心，来，尝尝，确实挺好吃的。”

“不了，大爷，我去忙，您想吃什么让致远给你弄，少吃辣的，容易上火，我先出去了。”

致远拿来了刀，把鱼一分两半，穿上两根竹签子，边弄边教陈家两个兄弟，弄好了两条鱼放火上烤着，慢慢的一股鲜鱼的香味飘散而出，格外的勾人食欲，陈家兄弟那头第一次烤鱼，弄得有些手忙脚乱的，没有致远这边的从容，味道自然也差些，致远烤好的两条四串，给了陈爷爷一串，给了刘萍一串，自己和晓晓一人一串，因为是鲫鱼，刺比较多，致远边把鱼­肉­往下撕边挑着里面的刺，再一块一块递给晓晓，晓晓就着致远的手就吃掉了，还得抽空忙活自己手里的那串，话说，这刚出水就烤来吃的鱼，真是太香了。

那边彭建涛也把唯一烤的还算不错的一串鱼递给睿，自己和彭衍旭继续努力锻炼手艺去了，刘萍把手里的鱼分了一半给关亨，本来就不大，两人没几口就吃完了，关亨咬着鱼尾巴，歪头看着致远给晓晓挑鱼刺的小心翼翼的样子，眼里露出羡慕的神­色­。

一百一 小条

烤­肉­会无疑是成功的，不仅解决了几个住宿生的馋­肉­瘾，也给刘萍和关亨这样的独生子女驱散了生活里的孤独感，更让陈爷爷的生活中多了笑声，所以这样改善生活的好事又发生了几次，让彭建涛那无­肉­不欢的孩子着实过了几把吃­肉­的瘾头。

连带着班级同学对晓晓和致远家的情况更好奇了，两个听说家里很有钱的孩子，学习好，有才，穿的好，长的好，现在连吃的都好，于是对他俩的瞩目就多了起来。

晓晓背着小书包和致远走进教室，来到座位上，没两分钟就打铃了，两人向来是踩点儿来的，早自习自己­干­自己的事，数学课代表把昨天的作业本发下来，今天又是周六了，晓晓想起昨天数学老师留的作业，不如就先做了吧，翻开书，打开作业本，看到一张小条，愣了下，打开看了看，稀奇的又看了看，瞅瞅致远，笑得这个甜啊。

“哎，致远，说个事。”

“恩，你说。”头都不抬一下。

晓晓撇撇嘴，心想，小样的，让你镇定，你等着啊。

“致远，你不是说我把人家写给我的小条交老师是不道德的行为吗，你说，那道德的行为应该是怎么样的？”

“道德的行为，那就是应该收起来，珍惜小男生的一片真情，不能伤害了我这情窦初开的清纯心灵不是。”

晓晓继续撇嘴，小样的，我让你清纯，你等着。“恩，你说的对呢，才初一啊，我怎么忍心伤害初一小男生的清纯心灵，以后我都好好的收起来，找个小箱子锁起来，没事拿出来珍惜一下。”

“那就对了，比如我写的那些条啊，作业本啊，那都是真迹，将来拍卖都能卖高价的。”

“嘿嘿，是吗，那你看看这位仁兄的真迹怎么样，你给鉴定一下吧，看将来拍卖能有你的值钱不。”晓晓说完，拿着那纸条的一角递给致远，看致远脸­色­越来越不好，趁他伸手抢走之前忙收了回来，叠一下揣兜里了，致远这个气，那纸条上的两行字就像一个个小恶魔在自己眼前张牙舞爪的，自己还没等去抓就被她藏起来了。

“拿来。”

“嘘，班主任过来了，老实一点儿。”

致远过了抓心找肝的四十五分钟，觉得这玩意真是太让人煎熬了，有心想抢过来，可是班主任一堂课都站在讲台上讲得口沫横飞的，一点儿下来走一下的冲动都没有，直到下课铃响了，致远瞪大眼睛看着班主任走出教室，马上转身朝晓晓瞪眼睛，发现眼前一张小白条，哼哼一声抢过来，打开，还是那两行字：我喜欢你，我会一直对你好的，如果你也喜欢我把条夹在作业本里吧。

致远越看越气，抓着那条撕碎了，晓晓跟个没事人似的转身趴后面桌子上和钅天去了，致远觉得心里有口气，可是想想好像根本不关晓晓的事，那自己这口气出在谁身上啊，于是又练了一堂课的气功，课间抓着彭建涛出去打篮球去了，回来弄得一身是汗，彭建涛也好不到哪里去，狐疑的看着前面两个人，又吵架了，吵架也别拉上我啊，你俩闹，还得我出去跟着出力受罪，看看致远，明明没自己高，没自己壮，怎么爆发力那么好，累死我了。

晓晓捅捅致远的胳膊，呵呵笑了两声，拿出手绢递给他，致远撇撇嘴，还是接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汗。

“以后，除了我的都不许留着了，知道不？”

“恩，记得了。”忙又递上水壶讨好一下，致远喝了两口水，慢慢的平顺着呼吸，那彭建涛觉得自己更憋屈了，自己陪着出力了，没水没手绢的，我容易吗我，转头可怜巴巴的看睿，睿扔给他一条手绢，彭建涛脸上马上阵雨转晴了，还是他家睿好啊，好山好水出好人不是。

“刘致远。”彭建涛推了推致远，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这周末我要吃­肉­，不吃烤的，换一下，你想办法！”

致远点点头，不知道这丫的抽什么风，看着他手里拿着粉­色­的小花手绢在他那大黑脸上划拉一下又一下，不禁哆嗦了一下，马上又点了点头，回头和晓晓嘀咕起彭建涛的八卦来，那边小声嘀咕回头看彭建涛的样子让彭建涛这个郁闷。

等放学了，致远还因为那张小破条斤斤计较呢，晓晓不禁有些好笑，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你说我撕了他­干­嘛啊，这回好，都不知道是谁写的，上哪找去，证据都没了。”

“得了啊，找到了怎么的，你还能揍人家一顿啊，都多大的人了，别那么孩子气啊，走了，回家了，想想过几天请假的事吧，还有，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弄酸菜不，我妈想吃。”

“恩，酸菜，家里没有了吗？”

“那个不是不好吗，我就没让你妈和我妈多弄，反正咱家有条件，什么青菜都断不了，我就连咸菜都没让他们弄，现在可倒好，我妈又想吃了，去哪给弄啊。”

“我去要点儿吧，找个­干­净的人家，扒个菜心少吃点儿应该没事吧。”

“成，我想着做个酸菜鱼，说不定我妈就喜欢那个鱼了呢，反正借个味罢了，你想办法吧，我爸会很喜欢你的，他刚回来就被我妈逼着给找酸菜吃，我说过吃多了不好，他也问医生了，悉的头都大了。”

“呵呵，怀孕的女人吗，都是这样的吧，以前你不是说你同事也这样吗。”

“我同事比我妈狠多了，她家住在西四环，她大半夜的非要吃东单那一家小吃部的油条，把她老公踹起来给她买，她老公六点多拿着油条回来了，你知道她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恩，什么，又不想吃了？”

“比那个还狠，她问‘老公，你买豆浆了吗？’她老公差点晕了。”

“是够狠的，她也没说吃油条啊，说要吃的不是油条吗。”

“别跟孕­妇­讲理啊，她说‘哪有吃油条不喝豆浆的啊。’孕­妇­最大，谁都没招。”

致远嬉笑着凑近晓晓耳边压低声音说：“等你怀孕的时候，我肯定不和你讲理，你说什么都行，都听你的！你让我半夜跑哈尔滨去买红肠我都去。”

晓晓脸红的推开了致远，这小子现在脸皮越发的厚了，什么都敢说了。

致远嘻嘻笑着躲开了，看晓晓没有要收拾自己的意思又跑回晓晓身边牵起晓晓的手。

晓晓心里因为致远的那句话起了无数道涟漪，自己也是喜欢孩子的，无奈以前养不起，看看超市里的­奶­粉吧，二百来一桶的有的是，比这更贵的有的是，当然你可以喂便宜的，也有的是，可是想想以后的那些大头婴儿，那些小小年纪就因为黑心商人去做手术甚至丢掉生命的孩子，哪个做母亲的还敢喂孩子便宜­奶­粉啊，那些贵的高端­奶­粉没有一个查出来有问题的，硬可自己省一点也不能亏了孩子的嘴，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喂­奶­粉，那也得保证你自己的­奶­水够吧，那个时候工作压力那么大，都得上班，不给孩子断­奶­也是不行的。

等到俩个人条件好点儿了，有能力要孩子了，却没等要呢就回来了，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虽然又窜高了些，终究是个孩子，真想快点儿长大，自己也是喜欢孩子的，看致远的心里年龄已经三十多了，怎么会不喜欢孩子呢，哪个成年男人不消这个世界上留有自己的血脉呢，那是动物本能，晓晓真想叹气。

“致远，你也很喜欢小孩子吧？”

致远愣了下，握了握晓晓的手，不消她乱想。

“喜欢，但是也不用着急吧，你现在就想这事太早了，慢慢来吧，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健康长大，别把将来的事放在现在去想。”

晓晓甜甜的笑着看致远，心里面却下了一个决心，长大了就要个宝宝吧，这个世界上有父母照顾宝宝，还有孩子的爷爷­奶­­奶­，即使到自己和致远回到这里的年纪，如果命运真的要轮回，自己也不会不放心了，那个时候孩子也大些，怎么都好办的。

致远不知道晓晓心里面的想法是什么，还是努力的转移话题，消把晓晓的注意力吸引走，别去想这个伤神的问题。

两人回到家，开门看到二舅家的两个小恶魔，不是，是小二儿那个小恶魔在家里上窜下跳的，猪蹄舅妈脸­色­憔悴的坐在沙发上和李说着什么，晓晓进屋，换了拖鞋，小二儿一看晓晓回来了，马上凑到晓晓身边，旁边跟着的大小儿松了口气的样子。

晓晓和致远放下东西，先看看脸­色­同样凝重的老妈，又看看一边垂泪的二舅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就小二儿嬉笑着缠着晓晓，晓晓看着小二脏脏的小脸小手给拉到卫生间里洗­干­净了又牵出来，拿个苹果递给小二，让他坐到沙发上，小二儿还算乖巧听话，坐那里开始啃苹果了。

“我也知道你不容易，现在麻烦你们，我也是实在没招了，这马上要种地了，我又得回去，大姐家指望不上，大哥家来这边了，你让小玲给照看一眼就行，饿不着冻不着我就知足了。”二舅妈说完就赶紧抹眼泪。

“弟妹，你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还能没人管孩子吗，你放心忙你的去吧，孩子也不能说不上学就不上学了，这里人多些，学还是要上的，让他爸给办，别的你就放心吧。”

二舅妈眼泪汪汪的答应着，连晚饭都没吃就走了，看来是有急事。

晓晓问老妈才知道，二舅妈的母亲得癌症了，儿媳­妇­不管，也不管伺候，没奈何，只能舅妈自己回去伺候了，又赶上种地的时候，二舅总下地没人管孩子，就送这里来了，晓晓听了看看大小儿有些的的脸­色­，二小儿无忧无虑的样子，觉得过日子，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百二 憧憬

晓晓从来就不是圣母型的烂好人，这一点晓晓自己毫不犹豫的承认，但是，面对着二舅家的两个孩子，特别是小二儿，你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毕竟是个小孩子，只能哄劝着，又怕他离家上火，还不敢说的太重，当晓晓终于看家里的大人惯孩子把小二儿惯的无法无天后，晓晓爆发了，把小二拉到了致远的屋子，锁上了门，好好的收拾了一顿，外面大人怎么敲门都没用，小二撒泼耍赖一下午，终于发现大人根本就弄不开那个门，小二终于投降了，同时也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晓晓姐忒彪悍了，俺惹不起，大人不敢惹，以后还是要乖一点儿的！

晓晓冷脸看着小二哭的眼睛红红，小脸花花，最后终于无奈妥协委屈的含着眼泪看自己的样子，说实话还是心疼的，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感情是在骨血里深埋的，根本就磨灭不掉。

“好了，别哭了，走，­奶­姐带你去洗洗脸。”

小二抽抽搭搭的应了一声，小嘴扁扁着，还不敢哭出声，被晓晓桥出了门，李爸看着自己姑娘桥忽然安静下来的小“烈马”很是愣了下，看小二老老实实的跟着晓晓走，只是委屈的看了自己一眼，都没敢叫自己，也没敢再撒泼耍赖，着实惊讶了一下。

晓晓带着小二去卫生间给洗了手脸，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出来，又去给倒了点儿温开水让他喝了，小二乖乖的坐沙发上听晓晓的摆弄，让刘家两口子和还站在那屋子门口的李爸惊讶的闭不上嘴巴，这可真是啊，恶人自有恶人磨啊！啊！不是，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三个大人满眼希奇的打量着晓晓，觉得这丫头像是没见过似的，怎么忽然就这么彪悍了捏，真是太神奇了，那小二更神奇，都出来了也不敢和大人告状，人晓晓让­干­嘛就­干­嘛，乖的很，大人们也不看电视了，也不聊天了，都瞅着孩子，觉得这事真好玩。

“爸，把小二也送去上学吧，送学前班去，也不小了，大不了花点儿钱，不然小二再这么在家疯玩，好孩子都给耽误了。”

李爸还沉浸在刚才事件的震惊中，自己姑娘的话那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是机械的答应了一句。

“那您就明天去送吧，正好和大小一起上学，我们离的近，一起放学也好回来，家里还有人接，没事的。”

这回李爸算是听明白了，看小二还坐那里抽打呢，但是吧，自己好像也答应了姑娘了，貌似真答应了吧？可怜的小二，多大点儿啊，就给送学校去了，你可要原谅你姑父我啊，你这小魔王都怕她了，我这天天近距离生活的老爹还是别为了你的幸福得罪我姑娘了，小二儿，还是上学去吧。

“小二，明天和姐姐一起上学去，好吗？”

小二眼睛红红的看着晓晓，觉得这上学应该也是挺有意思的，大哥去上学都没人陪自己玩了，应该也是个好玩的事，于是点头答应了。

“小二真乖啊，看动画片不，姐姐给你找。”

小二点头如捣蒜，这个自己喜欢，赶紧讨好的抓着晓晓的胳膊，满脸希翼的看着她。

晓晓给拨到动画片的那一台，小二幸福的看着动画片，小手还不忘了拉着晓晓，生怕晓晓不要她了似的，这让几个大人极为郁闷，刚才是谁收拾你小子来着，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又靠上去了？

晓晓瞅瞅周围的大人，看看一边拿着他那笔记本子不知道又研究什么的致远，碰碰他，才开口。

“爸，­干­爸­干­妈，我们五一想去下首都，恩，有个写作比赛在那里举行颁奖仪式，我得奖了，所以想，和小舅舅一起去，你们看行吗？”

李爸一早儿就知道晓晓有写些东西邮出去的，用的都是自己媳­妇­的名字，当然，自己媳­妇­也出去取过很多次稿费的，虽然都不怎么多，但是这个好像是快半年没再收到了，自己和媳­妇­还偷偷嘀咕，是不是这孩子江郎才尽了，看着不像啊，那是被致远这小子“早恋”影响到了，俩人琢磨着这还真是个事，但是也不敢深说了，都把这事放在了心上，时刻紧盯着，就怕有更深远的影响，不过，现在看来是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了，原来自己姑娘是等着爆发呢啊，看，得大奖了不是。

现在流行这个，不是这个比赛就是那个比赛的，到处都是，弄个初中比赛得个奖对晓晓来说不是难事，今年还有个国际版画的比赛呢，晓晓差点儿就想去弄那个了，自己可是知道什么样的作品比较得现在评委的法眼的，毕竟自己也学过一段时间的美术的，就是扔了很久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抄袭作文来的些，还保险一些。

“恩，你们只要不耽误成绩，去就去吧，怎么小舅舅不忙吗，要不­干­爹陪着你们一起去？”

晓晓和致远汗了一下，想公费旅游就直说吗，­干­嘛还找借口啊，看，你想旅游没说带着老婆，被收拾了吧。

刘爸爸暗暗深呼吸一口气，还好，忍住了没叫出声。

“不是，是小舅舅正好也去想看看那边有没有办法弄个木耳山货啥的中转站啥的，不然往南方沿海城市锁售的过程太麻烦了，所以想一起。”

小舅舅的木耳地栽技术发展的逐渐成熟，大棚也在当地搞起来了，于是产量过多，当地消化不了，好多人都找小舅舅来，让小舅收货，小舅舅按照质量的等级开始定价收购了，山货居多，现在这个季节大棚马上要不种了，这个可以等到明年，可是木耳加上很多是野生的山货，因为家乡这里山很多，还是两条大山脉的交界处，离另外一个山脉也不算远，很多远处的山民听说了也找听着电话找过来问收不收货，毕竟去山里收货的商人把价格压的很低很低，谁不想把价格卖的高一点儿多挣两个啊，这些都是个人的，还好说，有些在山里定点收购的人都开始给小舅舅打电话了，这让小舅舅充分认识到了，这是个商机，得想办法往外发展找更广阔的销路了，于是致远装作不经意的来了一句“出口”，使小舅舅满眼的消之光啊。就是，现在说出口那是必须有门子的，于是开始托关系办这个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行的，还是得想办法找下国内的销路，正好，和致远他们这回一起出去了，也算是方便了。

大人听了也没觉得什么，毕竟晓晓和致远的学习成绩在那里摆着呢，晓晓除了数学竞赛拿不到奖品，那是什么都不惧的，致远是个懒的，不像晓晓，老师让参加什么比赛就去参加什么比赛，人致远不管谁来说，只有晓晓参加的比赛自己才勉为其难一下，数学就算能得奖自己也懒得去，拽得很。

家长也拿他没办法，就那么地吧，优秀的过头了自己也的，还是有点儿缺点看着才像是自家孩子，跟着­操­心才有点儿当父母的乐趣不是，也就不勉强了。

“那就去吧，我给你们去请假，顺便把小二儿也送学校去，你们这几天就带带他，等你们出去的时候，家里人有空就去接，要是都忙就长工去接，总在家里呆着也不是个事，你小玲姐也挺累的。”

晓晓看看抓着自己胳膊看电视看的正高兴的小二，看他那机灵的小样子，要是好好管管将来绝对错不了，就是要还是这么惯下去，还真是不好说了。

小二肚子叫了一下，也是，中中午饭桌子上就被晓晓提溜下来了，还没吃到东西呢，这都晚上了。

“姐，我饿了。”小二摇摇晓晓的胳膊，可怜巴巴地看着晓晓，那样子那个委屈啊。晓晓摸摸小二，暗暗憋气自己心软，还说要好好在他这立威呢。

“恩，走，姐带你回去吃饭。”

小二崩眉开眼笑的看着晓晓，就要拉着她出门，晓晓瞪了瞪眼睛，拿眼角扫了下大人的那边，小二乖乖的站好，“叔叔，阿姨，小二儿饿了，回家吃饭了。”

小二回头看看晓晓，看晓晓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知道自己还有没做到位的，可是，自己家大哥教的也就这些了，难道还有别的？原地皱着眉头想了想，看看那边看着自己微笑着的大人。

“叔叔，阿姨，你们吃了吗，要不一起去啊？”

刘爸，刘妈和李爸听了笑得不行，觉得这小子真是太有才了。

小二迷茫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愣愣的看着晓晓，晓晓知道这时候不是笑话他的时候，不然小孩子心里容易留下­阴­影的，赶紧止住了笑，微微蹲下身子，看着小二。

“小二啊，你真乖，知道吃饭了还叫着大人，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你姑父还在这里坐着呢呀，小孩子有了好吃的，要先想着长辈，都要回家吃饭了，是不是也要叫着长辈一起，不能只知道顾着自己往回跑啊，大人有了好吃的，是不是都会给小二留一份啊？”

看小二回头看看了李爸，又转过头看晓晓，点了点头，“姑父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

“恩，那小二有好吃的应该怎么做啊？”

小二小跑着跑到李爸身边，拉着李爸爸的手说：“姑父，咱们回家吃好吃的吧。”

大人们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淘小子，李爸爸乖乖地站起来被小二拉着到了门口，小二在门口回头看着屋里的四个人，“叔叔，阿姨还有致远哥，你们也跟我回家吃饭吧，虽然还不知道有没有好吃的。”

刘爸和刘妈笑了，看看那一脸认真的小子，又看看笑着的晓晓，真的就站起了身子，跟着小二出去了，致远收拾了他的本子，也过来拉着晓晓的手往出走，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和对未来的憧憬。

一百三 贵人

上学的日子是平静的，但是吧，有了小二儿一起上学的日子就是不平静的了，不平静的不仅是和小二儿一个学校的大小，还有隔壁中学的晓晓和致远，甚至是李家的李爸和小舅舅，反正是除了把自己养的好好的没别的任务的李妈以外，全家上下都被小二关照了一回。

为啥呢，小二是家里的老小啊，家里人疼宠是必须的，那是不带讲价的，被晓晓收拾了那是小二记忆以来唯一的一次了，所以上了学，过上了集体生活，这个时候已经提倡一家只生一个娃了，一般家里也就两个孩子，有的已经是一个孩子了，所以都娇惯一些，谁也不让谁，小二儿又自持身强体壮的，虽然年龄差，但是谁也不惧，弄得班级是­鸡­飞狗跳的，老师这边还哄着刚才被他吓唬哭的小女孩，他那边一转身又和别的男孩子扭到一起去了，让老师头疼不已，没事就找家长来聊聊天，弄得李爸都怕了，小玲姐脸小，去了一次说什么也不去第二次了，小舅舅是个惯孩子的，这边答应着，那边转身就问小二吃亏没，无法，李爸把晓晓找去了。

晓晓往小二班级门口一站，小二麻溜的跑到晓晓身边。

“姐姐，你来了啊，小二很乖很听话的，他们欺负我。”

晓晓这个无奈啊，多机灵的一个孩子，也不知道猪蹄舅妈怎么给教的，竟然弄成这样，真是气死自己了。

那班主任看李爸带了一个小姑娘来了，还挺迷糊的，一看班级的小魔王一看那小姑娘乖得和不羊羔似的，那委屈，乖巧的小样子，让自己都快以为是真的了，真是啊，难道这小丫头是他家的大魔头，这小魔头都是要怕的？

“小二，和姐姐说说，为什么总和小朋友吵架啊？”

晓晓没有发挥大人的一言堂­精­神，小孩子还是要问清楚原因的，不然冤枉了他下次再也不信你了。

小二看看老师，看看李爸，看看屋子里其他人，又看看握着自己手的晓晓。

“他们说小二没娘要了，才被送来姑姑家的……”

晓晓一听眼睛就红了，知道农场这个小地方也会有传言，毕竟这地方太你好了，这年头也没个娱乐，有点啥事早上发生的，中午传的到处都是，还好几个版本，这很正常，可是，让一个孩子面对这些，终究是残忍了点儿。

“小二，来”

晓晓把小二拉进怀里圈抱住。

“小二，能指给姐姐看看到底是谁说的这些话吗？”

小二扁着小嘴指了几个班级里的小朋友，基本上都是男孩子，到最后竟然还有个女孩子，真让晓晓郁闷，这么小的小姑娘，你八卦什么啊你。

晓晓使劲抱了抱小二，摸着小二的小脸，笑着和他说：“小二啊，你记住了啊，你是全家人的宝贝，每一个人都很喜欢你，你妈妈有事才让姑姑一家人暫时照顾一下你的，没看你妈妈走的时候多舍不得你吗，而且，姑姑家所有的人都喜欢你，不要理那些人说的话，你要相信真对你好的人。”晓晓在门口站着，老师和李爸爸也在晓晓的旁边，晓晓放开小二，看了看班级里的那些转过身子好奇的看着这边的小孩子。

“小朋友们，你们不要传一些大人说的话，也不要再拿这件事欺负我家弟弟，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会到你家找你的家长的，到时候挨收拾的可就是你们了哦，还有同学之间要相互关心，相互帮助的，不要欺负新来的同学，知道了吗？”

那些小朋友呐呐的看着晓晓，不一会儿就有人参差不齐的说“知道了。”

晓晓也没真的在意这些，只要自己家孩子不受欺负就好了，这些事众口悠悠，也是堵不上的，还是要开导小二要紧。

晓晓抱着小二笑着和他说了几句话，就让他回座位了，然后看着那班主任，半天没有说话，那班主任是个年轻的姑娘，没想到被个小姑娘看的后背发麻，有些不知所措。

“老师，我家弟弟比较小，消您多费心，别让一些孩子的流言伤害到我家弟弟，麻烦您了。”

那老师也没想到，找家长的结果会是这样的，不好意思的应了下，答应一定好好照顾孩子，不让小朋友间传这些没谱的话，李爸边上客气了几句，也是有此生气的，自己被老师叫来了那么多次，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家孩子吃亏受委屈了，也是不乐意，但是看自己家丫头处理的还是不错的，没必要自己一个大人跟着不依不饶的，于是做了回好人，没为难那老师，客气几句走了。

以后每次放学晓晓都来接小二和大小，几天之后不再有人传这些有的没的了，小二的学喧活算是正式开始了。

晓晓和致远背着书本去李老师那去上英语课，按照李老师的说法，两人的英语水平已经很不错了，缺少的实际应用，如果将来想在这个上有所发展，那还是要进专业院校系统学习的，如果只是日锄活对话，那现在的水平足够了，两人都挺喜欢没事的时候来李老师这里聊聊天，不仅能锻炼自己的英语听说能力，也能在这个小地方找到一个视野开阔的人，不会仅公局限于这地方的一亩三分地上，李老师也不把两个人当成小孩子，毕竟这两人早熟的程度真的和小孩子挂不上勾，自己一个人来这里也快三年了，外放的期限也要到了，这三年自己是孤独的，孤独的不行，但是自从有了这俩孩子自己总算是找到了个能说上话的人了，日子勉强还能打发。虽然致远和晓晓好奇李老师的出身，总觉得这人不一般，但是没有问过，那李老师也好奇这俩孩子的特别，毕竟有上次的特殊事件在那里摆着呢，要是说是巧合，说给农场别人听还行，自己这从小到大在那种环境下泡大的孩子，还是算了吧，但是两人的善意自己还是能感觉到的，也没有追问什么，毕竟这个世界上神奇的东西太多了，要不是因为这些神奇的人和事，自己也不至于因为那老头的一句话被外放到这个破地方三年，想起那次的事，自己也算是躲过了人生一个劫难的，不管下一个有没有，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就能回去了。

“李老师，我俩五一要出去一次，中间要停课几次的。”

“恩，我也正要说呢，我五一也是要去北边的一个市里的矿山检查的，这回正好，大家都省事了。”

“呵呵，李老师，要去哪里啊？边境的吗，别忘了给我俩带点儿好吃的回来啊。”

李老师笑着应了，说了地方和检查的单位。“那还真是离边界不远了，带点列吧回来还是巧克力啊？”

晓晓和致远什么也没听进去，都傻傻的看着那李老师，然后又互相看了一眼，难道说这李老师命里就注定了这个吗，两人穿越的力量改变了一次，到最后难道还是要按照他本身的既定命运走吗？

晓晓在心里纠结着，貌似这段时间矿山事故频发，但是自己家这里就这么两把事，两把事都让他给赶上了，还是躲掉了一个就要去另外一个？这个说不是巧合，那就是命里注定了？晓晓抬头，看着那带着眼镜微笑的面孔，不是很好看，不是很帅，但是很有味道，这样一个人就这么让他往坑里跳？

晓晓不禁求助的看向致远，致远也眉头深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次的事自己都是知道的，难道就非得发生一把，自己是怕晓晓上火，才同意她把出去的时间定在五一的，没想到，想躲都躲不掉。

“致远，怎么办……”

晓晓小声的呢喃，那李老师没有听的很明白，但是看两个孩子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漫上一种叫做凝重的东西。

致远握住晓晓的手，抬头看着那李老师笑，觉得这命运这玩意真太不是东西了！

“李老师，您家是哪里的？”

李老师没想到致远会问这个，轻轻挑了下眉头，看看致远沉稳的样子，深幽的双眼，还是说了真话。

“首都的。”

致远低叹了口气，本来找算他要是不说或者遮掩过去自己就不找算趟这浑水了，偏偏他坦荡荡的说了出来。

“哎，其实能看出来，您的家庭背景应该挺深厚的。”致远的话让那李老师挑眉笑着看致远，致远无奈的摊摊手。

“那个，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不您也和我们一起回去，顺便看看家人，然后吧，托您的长辈找个厉害点儿的高人算个命吧？”

致远不知道这个时候算命准不准，反正总比让他在这里呆着好就是了，但是吧，也得让他相信才行啊，谁要是没事被别外一个人劝着去算命都会觉得奇怪吧，问题是，自己真的觉得这李老师命里真的有点儿啥事，自己能救一次，不能次次都救吧，再说自己说了他能信吗？至于算命，反正自己是回来了，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相信神佛还是应该相信时空高科技，反正总有一个是有说法的，高科技没的求，那就让他去求神佛吧。

那李老师眼神淡淡的，转头看着窗外，脸上的表情变换着，致远心里倒不是紧张，就是一种等待别人为自己命运下决定的怅然，晓晓倒是有些紧张的看着那李老师。

那李老师貌似终于觉得窗外的星辰、灯火没了吸引力，把注意力又放到了致远的身上，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扩大，最终哈哈笑了出来。

“刘致远啊，我是算过命的，就因为算过命，才来这里的，因为，这里有我的贵人……”

一百四 旅途

晓晓不知道致远后来又和李老师说什么了，因为李老师说的那一句话，致远就很是痛快的也笑了，拉着自己回家，把自己送回家了他就跑了，自己知道他是去找李老师了，也知道他一定是去和他说时候什么去了，自己是的的，很的，怕致远说了什么会让他惹来麻烦，又不由自主的害怕，后悔自己当初不应该烂好人，救人救出事来了吧，让那­精­明得跟个狐狸似的李老师看出了破绽，但是如果真的不救，自己狠得下心？不知道，这个不好说，没那个环境，谁知道能怎么样呢。

晓晓这个晚上过得有些焦躁，陪着李妈说会儿话，看晚了，李妈去休息了，看着大小儿二小儿两个孩子也收拾了去小舅舅屋子睡下，自己才收拾东西去致远家和刘爸刘妈打了招呼回了自己的小屋子，再次拿出那计划仔细看了看，看没什么遗漏的东西了，又添上些自己想到的，看时间实在太晚了，才躺下，却睡不着，等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晓晓睁开眼睛，借着半个没拉上的窗帘透过来的月光，看到致远悄声的开了门，又回身锁上，动作迅速而小心的脱了衣服走到床边，晓晓面向门口躺着，背着光，致远看不到晓晓已经睁开眼睛，站在床边两只手互相搓着，又拿手搓了搓脸才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躺上来，伸手搂过晓晓的小身子，静静躺了一会儿，­唇­在晓晓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停顿了一会儿，顺着晓晓的额头滑到了晓晓的眼睛，颊边，汀不动了，晓晓感受着他呼出的热气，凑过去在致远的­唇­上匆匆吻了下，致远愣了一下。

“还没睡？”

“恩，睡不着。”

致远搂着晓晓，换个姿势，让晓晓半爬在自己怀里，躺得更舒服些。

“放心吧，没事，李老师这次就和咱们一起去，他也好久没有回家了，正好回家看看，咱就顺道去首都，一次解决问题。”

晓晓趴在致远身上，听着致远的心跳，心里渐渐平静，知道致远做这件事是有把握的，不会出什么事，渐渐的困意袭来，闭上眼睛开始迷糊了。

致远只听到了晓晓的一声“恩”。然后就没回音了，搂着晓晓的手扶上晓晓的背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自己十三岁了，呵呵，这一年来的锻炼，身体素质好得不得了，可是貌似烦恼也来了啊，看着怀里小丫头青涩的样子，甜甜的笑，自己只能在心里暗暗的苦笑了。

致远轻轻抱着晓晓，一只手握住晓晓放在自己腰间的小手上，感受着她皮肤的柔软和微凉的触感，闭上眼睛开始数数。

自从晓晓家人多住不下晓晓来致远家住开始，致远每个晚上都会跑晓晓屋子里来，反正门有暗锁，致远有钥匙，大不了早上再跑回去，自己家人忙，俩人上学起得又早，都是去晓晓家吃早饭的，大人也没注意过这些，这让致远得意了好久当时自己坚持安暗锁的英明决定〗人基本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一直都是这样的，无所谓适应不适应了，就是现在吧，致远也想过分开回自己屋子睡，无奈又舍不得，一直一直身边都是有这个人多，无论多苦多难，都有这个人陪着，自己睡总是睡不好，失眠是常有的事，现在能抱到了当然舍不得放开，可貌似这才是刚刚开始，将来的考验还远着呢，哎，这才是个开关呢，睡觉睡觉。

因为要出远门，晓晓和致远都是在那里生活过的，知道那里五月大概是个什么样的气候，开始准备了些应季的衣物，当然，也帮小舅舅想到了这些，三人准备好了东西，小舅舅定了票，准备出发了。

大早上，晓晓被致远叫起来迷迷糊糊的穿了衣服去洗过脸，喝了几口粥就被打包带出去了，全家人都跟着去车站送行，等看到李老师也在，大家着实惊讶了下，很是客气的打了招呼，看人也是要去首都的，李爸和刘爸还让人照顾下自家的孩子，那李老师风度翩翩的答应了，让没睡醒的晓晓郁闷了下，这丫太能装了。

四人上了客车，晓晓晕车所以致远陪着找了一个前排的座位，正好是司机的后面那两个座位，相对视野开阔些，安全系数也比侧面的两个座位好些，小舅舅和李老师坐在了晓晓和致远的后面，小舅舅和那李老师聊得貌似挺开心的，晓晓因为怕晕车难受，昨天故意睡得比较晚，今天好在车上迷糊着，为了要两个座位给孩子坐，小舅舅愣是交了全票，不然半票的孩子是没座位坐的，那李老师看小舅舅宠惯孩子的样子挑挑眉头，再看看两个孩子懂事的样子，又看看那致远沉稳的小脸，想起那天他和自己聊天的样子，不觉笑了。

到了省城，四人找了个餐饮吃了些东西，晓晓饿了一天了，中午汽车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晓晓都没敢吃东西，现在饿得眼睛都绿了，赶紧抓过菜单点了两个菜，看到对面的两大人，才不好意思的把菜单递过去，惹得小舅舅轻笑了几声，等菜上来了，致远没让晓晓马上吃，给她弄过来小半碗汤看她喝了才让她吃饭，晓晓吃得这个开心啊，总算是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满意的靠在椅子上。车是晚上发的，第二天到，几个吃过饭，买了些车上吃的东西本来想找个旅馆休息下的，但是那李老师提出想去中央大街溜达下，让三人惊讶了下，三年了，连这都没来过，那李老师耸耸肩膀，看着致远说：“没办法，就让在那里呆着，都不让出那个市，说怕机缘不够遇不上。”

致远笑笑，问晓晓能行不，晓晓摸摸脑袋，许是车上一直睡觉，这次倒不觉得什么，江边早春的风景也是挺好的，于是几人把东西存在了火车站溜达去了中央大街。

中央大街离火车站并不远，几人走了没多久就到了，沿着这条有些历史的大街逛着店铺溜达着，那李老师也是想给家里买东西的样子，专门看些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买了一套银质餐具，又去逛卖衣服的地方，等到了商场溜达了一圈后，选了个店进去，晓晓一看不禁傻眼，虽然这装修啥的都不是自己来看着的，但是这个牌子自己可是知道的，只不过所有的过程都小舅舅让人弄的，晓晓不禁看看小舅舅，发现小舅舅也一脸惊讶，只有致远一脸的平静。

那李老师挑三件衣服让包起来，晓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说让给便宜点，自己说了人能信吗？

致远走过去，看看那结账的服务员，又看看李老师，“呵呵，还缘分不够，我看是缘分太多了才是。”

那李老师看看致远，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致远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背后的小书包拿下来，翻出里面的一个和小舅舅差不多的钱包，拿了张卡给那个服务员看，那服务员满脸惊讶的看卡看了半天才恭敬的接过去。

“这些衣服刷这张卡上。”

那服务员答了声好，去结账去李老师挑眉看看致远，致远笑着耸耸肩。

“李老师，我知道我该准备礼物去拜访长辈的，可是您不能吧您那份也让我出吧，还故意来我家晓晓开的店里买衣服，哎，你直说不就得了。”

李老师看看小舅舅，看看晓晓，眼神闪烁，最终平静了下来，笑着和晓晓说了谢谢，还说自己会喝长辈说这衣服是晓晓孝敬的，晓晓可爱的笑了下，说：“应该的”。

几人买了东西，在江边溜达了一会儿，就打车回了车站取了东西上车了，车票是小舅舅托人买的卧铺，两张下铺两张中铺，还算是不错，刚上车，时间也不算是特别晚，四人坐在下铺上聊天，那李老师也说了下他家的一些情况，特别具体的没说，只是大略的介绍了下家人的情况，让晓晓和致远对他的家人有个大概的了解，晓晓有一种模糊的感觉，怎么好像这李老师貌似认为自己俩人一定会和他家有关系啊，这个不可思议，不过这些事都不是自己要­操­心的，自己­操­心点儿要开的快餐店就行了，别的和自己没关系，也不用自己现在就去想，晓晓拿出小本继续研究她的快餐店计划，研究研究着忽然想起来致远不是说先在省城开吗，怎么忽然就开始忽悠自己要去首都了呢，怎么忽悠的自己来着，不记得了，反正就是要来首都了，自己也想回来看看自己曾经生活的城市，于是就这么迷糊着跟着答应来了，那在这里开和在北方开还能一样吗？晓晓这个纠结，于是，很多原定的计划自己还是要加强的，光顾着能看到自己以前生活过的地方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晓晓赌气的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添加些自己觉得忽略的东西。

致远看着小丫头赌气的样子，笑首摸摸她，一边继续陪着两大人聊天，生活是平淡的，他只想把这份平淡留给晓晓，风雨和黑暗自己去承受就好。

一百五 装修风格

等火车快进城的时候，晓晓靠在致远的怀里，看着外面的花开，看着曾经记忆中的景­色­模糊闪过，紧紧的抓住致远的手，像是害怕再次失去所拥有的一切。

致远搂过晓晓，轻声在耳边说着什么，终于让她渐渐平静下来，两个大人虽有些别扭，但也没说什么，都能看出来小丫头的不适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收拾了东西，致远带晓晓洗了脸，回来找了一件七分袖给晓晓穿上，晓晓给自己的长发拿蝴蝶结绑了个公主头，里面是件白­色­半袖，外面穿件粉­色­七分袖，下身穿件水粉­色­的九分裤，整个人显得乖巧可爱，致远简单的判裤半袖T恤也换上了比较正式一点的一套改良小西装，看起来楞是像个小大人了，因为锻炼的勤，也可能是发育的关系，致远已经有快一米六高了，现在再穿这么一身，让晓晓有种恍然见到个青年的感觉，再看看自己刚刚一米五十还不到的样子，真是上火，好像说女生比男生发育得刂吧，那自己能长多高啊，真是太上火了！

小舅舅看看致远的一本正经，看看那李老师，笑了下，也找出了套正装去卫生间换上了。那李老师看看致远，笑了，觉得这小子这么小，可是待人接物、行为处事，硬是要得啊。

四人下了火车，在出站口就被人拦下来了，那接人的和李老师寒暄了几句，就想带着四人上车了，小舅舅转头看致远，发现他微微点了点头才客气的和那人寒暄了几句，跟着上车走了。

晓晓瞅瞅行车路线，看是往西面去的，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着吧，反正有致远呢，看他那一脸平静的样子也知道都是他招来的，自己只要当个可爱的小姑娘就好了。

四人被带进了一个大院，刚下车，就看到远处颤巍巍的走过来两个女人，一个五十多岁，兵得很好，一个是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了，点着小脚，拉着李老师眼泪就下来了，说着满口的吴侬软语，晓晓和致远是听不明白的，但是看着那老人伤心的样子，应该是至亲之人吧，晓晓瞄了瞄其他的人，还有一位很是健朗的五十多岁的恩，怎么说，中年人吧，身上自有一股气势，那个人身后站着另外一个三十多的穿军装的男人，旁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领着一个小女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

那老人眼里也难掩激动，但是没有走上来，就是那么看着两个女人抓着李老师抹眼泪。晓晓忽然郁闷了，这李老师叫什么啊？

“好了，孩子都回来了，别伤心了，咱们还有客人在呢，妈，您注意自己身体，别哭伤了眼睛。”

那老人摸了摸眼泪，抓着李老师的手不放，颤颤巍巍的样子让晓晓看着的，那中年人招呼了小舅舅三位让进屋子，陪着小舅舅聊了一会儿，就准备开饭了。

晓晓浅浅的笑看着小舅舅，发现小舅舅现在面对这样的场面举止言谈都很是到位，再看不出刚开始的自卑、怯懦，虽然知道是跑业务的原因，面对各种各样的客户练出来的，心里也高兴得不行。

饭桌上，那老人对小舅舅表示了感谢，小舅舅虽然有些不理解，但是看看致远，依然客气了几句，那李浩然也没有说什么，就是淡淡地笑着，晓晓不禁有些郁闷，自己让人家救了那么久的英语竟然才知道人家叫李浩然，真够丢人的。

晓晓毕竟年纪还小，坐车坐了那么久，吃饭没多久就感觉困了，但是因为在人家里，也就没有表示什么，还是那李妈妈看出来了，关心的让晓晓洗漱后安排了休息的房间，晓晓和致远送过去，差不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真是困了。

晓晓不知道，小舅舅也不知道致远到底后来和那老爷子聊了什么，反正第二天开始，有人带着小舅舅去跑他的北京办事处的问题，也有人带着晓晓和致远出去溜达，找晓晓心目中的理想地点。

晓晓和致远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景­色­，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些景物，时间不对，人也不是那时候的人了，除了身边握着自己手的那个人，别人都不再是那个景物里出现的人了，都不是了。

晓晓按照以前的一些记忆，跑了一些地方，很开心的发现现在快餐业发展得并不快，也就是刚刚起步，现在来做肯定市场广阔啊，晓晓乐呵呵的看着外面想着自己心里的小算盘，一直都没注意致远在和旁边的人打听着北方三环的发展什么的，在外面溜达了一晚上，等回到大院的时候，晓晓才发现自己累得不行。

回来后，李浩然找来了晓晓和致远这里，问了两人一天的收获，然后直言不讳的问致远：“你说的这个能挣钱吗？”

晓晓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浩然，这也太直接了吧，有这样的吗？

致远拍拍有些发呆的晓晓，笑着说：“赚，不赚钱谁­干­啊。”

李浩然笑了，无奈的摇摇头。

“你们在北京做这个，不可能常来吧，除非你家搬到这里来，如果是这样就当我没说，如果不是，我给你们找个人吧，你看怎么样？”

致远感兴趣的看着李浩然，微微挑了下眉，“那您说说，介绍的人是谁，怎么让您老人家亲自出马了啊？”

“你小子别那么看我啊，我是为了你好，知道酒店管理吧，我的一个同学学的是这个，出国的时候认识的，本来想留国外，但是他父母都不同意，家里就他一个孩子就回来了，但是没什么门子，我帮他介绍进了国营酒店，但是，呵呵，这个，你应该知道那里的弯弯绕绕，我就不多说了，他的­性­格不适合，但是他确实很有才华，我让他过来真的是觉得对你们双方都好，你要是觉得行就见一面看看，不行就当我没说。”

致远看看晓晓，想问下她的意见，毕竟这个是晓晓想弄的东西，不管她的初衷是什么，都要先问过她的意见比较好。晓晓知道致远这些年在外面见的东西比自己多多了，那些人际关系上的事也比自己了解得我，轻轻对他笑着点头。

“那就先见一面看看吧，可是老师啊，咱先说好，行不行得见了说，您不能欺负我们两个孩子啊。”

李浩然笑了下，也知道致远只是开玩笑，两人随意的聊着，致远无意中透露出对土地的感兴趣程度，让李浩然惊讶，两人聊得很是投机，不知不觉中，李浩然已不再把致远当成一个孩子。

第二天，致远和晓晓见了那个李浩然的同学，一个带着眼镜的三十岁不到的人，满脸的书生气，不过那眼镜是真的，不象李浩然的是个平光镜装饰用的。

致远和­奸­险聊了下，晓晓一边听着，晓晓不是特别会看人，毕竟接触的那些复杂的事情比较少，但是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不然李浩然就不会没事带着平光镜了，晓晓看着那名叫郭少强的人，虽然书生气浓了些，但是眼神很坦荡，坚毅里带点赤子的倔强，这样一个不愿为世俗折腰的人应该不是心思险恶之人，那边致远也觉得这个人可用，就是­性­子有些耿直，那面对一些政府部门和处理人际关系时就有一定的麻烦了，虽然经过时间的磨合他的­性­格也会改变，但是晓晓的这个小事业可不能让它出点儿什么事，不然可够她闹心的了。

致远又问了些他对待遇的要求什么的，基本觉得还可以，直接当着李浩然的面说了自己的意思，那郭少强也不是不能容人说自己的毛病，很是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缺点，致远打蛇随棍上，愣是让人李浩然答应着帮郭少强找个能言善辩、八面玲珑的助手，美其名曰：“你不仅仅是帮助了您的学生，还有您的同学。”让李浩然说不出反对的话来，点头应下。

致远初步确定了负责的人手，剩下的就是要晓晓和郭少强去说她自己的构想了，其实在致远心里这个挣不挣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晓晓在追求自己的自身价值，看着家里的人一个个的发愤图强，晓晓心里也是有压力的，虽然她的专长不是这个，也消自己可以做出点什么来，再加上李妈肚子里的那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让她身上的压力更重了。

不过，就算是晓晓选了个一点儿不赚钱的行业，自己也要让晓晓赚钱，何况晓晓还选了个以后很有发展的行业呢，那更是非得赚钱不可了。

晓晓按照后世的一些快餐店的装修风格、管理慕，经营慕大体的说了下自己的构想，着实让郭少强惊讶了下，本来想看到致远自己平静的心里已经惊为天才了，没想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对餐饮有如此独到的见解，本来看到俩孩子，那唯一的大人和自己打个招呼就走了，自己已经不是很抱消了，见到了致远和他谈过之后觉得还是可以搏一搏的，现在听了晓晓的一番见解，更是让自己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一百六 地主婆

这年头有钱有权就好办事，更何况，晓晓除了有钱有权以外，现在还多了个郭少强呢。

从来北京的第三天开始，晓晓就开始跟着郭少强开始满北京的转悠，哪里适合开店，哪里适合走高消费路线，哪里适合走大众路线，装修的风格是什么，晓晓谈起来头头是道的，让郭少强佩服得不行，话说，晓晓可是个小馋猫，看了好吃的那真的有点儿流口水，自然也比较注意这些，再者吃了那么多地方，怎么也能来个照葫芦画瓢了，就是对于高档消费场所晓晓还真不如人郭少强这专业人士来得熟悉，自然就交给他了。

初步决定先弄一个高档餐馆，至于是做北京火的不行的涮羊­肉­还是走川菜路线晓晓还没决定，这个有待研究，大众路线的就走小火锅了，这个投入还相对少点，至于晓晓的快餐梦虽然提出来了，但人郭少强说还是火锅见效快点，等资金回笼了再说别的吧，晓晓着急是着急的，可也知道现在急也没用。

俩人又转了一天回到大院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可是进了屋子一看，致远又不知道和李浩然跑哪里去了，这都一个礼拜了，自己这里都忙个大概了，他可到好，不知道­干­什么呢，比自己还忙，小舅舅也是，天天见不到个影子，晓晓忽然就觉得这日子怎么过的呢，这家里家外的貌似除了自己­干­妈就没个闲人了，连­干­妈手里都好些地呢，自己要不是现在正张罗着要开饭馆估计自己就是唯一的一个米虫了，要不得要不得，自己要发愤图强了，不然可就落下了。

“晓晓啊，都回来了，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的，你才多大点孩子啊，就得张罗这些，真是，这大热天的，来，少强也来，吃点水果。”

晓晓抬头一看，李浩然的老妈，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女人，眼中却不乏睿智，对晓晓和致远很好，特别是盼孙心切的李­奶­­奶­，那是见了致远就爱得不行了，连带着对致远的宝贝妹妹也爱屋及乌了。

“李­奶­­奶­，您也坐下歇歇，别给我忙活了，我不累。”

“还是女孩子懂事啊，我那小子回来了就见天的不见个人影，带回个乘孙孙回来吧，他拉着致远一起出去了，我这一天到晚的看不到几个小时，真是不孝顺。”老人似真似假的埋怨着，手里还给晓晓削着苹果。

“妈，你又说我，我这不是回来了。”

李浩然和致远一起进了门，李浩然那么大个人了，看见李­奶­­奶­还一脸撒娇，不依不饶的样子，让晓晓有些不敢相信，这真是，谁见过狐狸撒娇啊，莫不是要吃­肉­？真吓人。

“致远回来了，来，吃水果。”晓晓眼见着刚才还说是给自己削的苹果长翅膀飞到刘致远的面前，致远乖巧的接过来分成两半，把一半又给了李­奶­­奶­，让李­奶­­奶­笑得合不蚂，一直夸致远懂事。

“妈，我的苹果呢，我三年没回来，连个苹果都没得吃，你见这小子就不认自己亲儿子了。”

“你那么大个人了，还和孩子抢苹果吃，丢人不丢人。”

李­奶­­奶­的几句话把李浩然说得这个无语，自己再大也是她儿子啊，真是变得没地位了，不禁丧气的瞪了致远一眼，致远无辜地耸耸肩膀，让一边的郭少强笑得不行。

“致远啊，饿了吧，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啊，等着马上就好。”

李­奶­­奶­说完就奔厨房去了，致远没理李浩然对自己的瞪视，轻飘飘地拿着那半个苹果走到晓晓面前递给了晓晓，让李浩然这个憋屈，看见没，自己老妈那半个苹果又转手进了小丫头的嘴里，自己的地位啊。

晓晓笑眯眯的吃着，看致远在一边和郭少强讨论今天两人出去时对所看店面的一些意见，李浩然瞪了一会儿终是拿个苹果自己啃起来。

“那就先这么定了吧，我们两个人不能在这里汪太长时间，你看着先把店面顶起来，我们暑假的时候有可能会再过来，到时候我消至少有两家店面走上正轨了，至于资金方面你不用愁。”致远说完把晓晓的小包打开，拿出了一个存折递给郭小强。

“这些作为起步资金，等条件成熟了，你去注册管委会餐饮集团，行政总裁就是你负责了，采取股份制，我们打算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加上年终分红和业绩奖金，员工的管理方面特别是中高层的­干­部，你看着也可以采取这种粉红奖励措施，当然有奖就有匪，您是专业的，看着办吧，我们不要过程，只要个结果国。现在呢，店还没开起来，也不能让你白­干­，我们商量着就按照你以前的工资的给你开，李老师也找到了个副手，一位四十多岁的，以前是做酒店的，我已经见过了，为人处事很是圆滑，消你们能够合作愉快，我们这两天就得回到了，钱不够了只管说，我们只消这店能近快起来，尽快见效益。”

致远说到那百分之五的时候，那郭少强就闭不上嘴巴了，等致远说完了还没反应过来呢。

致远看看他，还是问了最后一句话。

“你看还有什么条件吗，咱都当面提出来，不然我们来回跑也不方便，以后可能得麻烦您每个月跑我们那里去了。要是行，我们就把合同签了。”

那郭少强脸上显出一抹苦笑，还有什么不行的，先不谈那百分之五，毕竟还没到手呢，就是那二部的工资就不是自己能想的了，毕竟现在是在筹备阶段，人家连存折都扔给自己了，看那数字，连自己都有拿钱跑路的想法了，自己还能有什么奢望，不就是想一展自己的报复吗，何况，现在不仅有了事业上发展的机会，伴随着这个的，还有即将到来的金钱上的收益呢，百分之五的原始股份啊，真是，自己也成老板之一了，真不可思议。

“没了，你都给说了，我都不知道还能要什么了。”

“你可以让他小子给你找个媳­妇­。”

晓晓差点儿被苹果噎着，这李浩然啊，自己一直都以为他就是一花毛狐狸，蔫坏蔫坏的，没想到这回来了，放下心结的他跟个孩子似的，什么都敢说啊。

“去，李老师，您有个为人师表的样子好不好。”致远边说边递上一杯水给晓晓，帮着她拍背顺气。

“李老师，我知道您老人家今天看到了您阔别三年的小情人，还通过了家长那一关，心里十二万分的哈皮，也不能拿这事到处刺激人吧，您再这样我就跟李­奶­­奶­说了啊。”

“行行行，你小子够狠，我不说了，你可别和你李­奶­­奶­说啊。”

“恩，我不说，那您给郭哥介绍个对象吧，咱俩就两清了。”

李浩然看着致远直翻白眼，这就叫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浩然啊，哈哈，哪天我让你嫂子给你留意着啊，有合适的一定告诉你。”

郭浩然笑笑，自己现在在首都要房没房，要事业没事业的，好好的国营单位还让自己把人单位给辞了，谁跟自己啊，还是等等再说吧。

晚饭是丰盛的，虽然李­奶­­奶­嘴里说着他小儿子这不好那不好，到了吃饭的时候还是见饭桌上有两个李浩然爱吃的菜，还让李­奶­­奶­给放到了李浩然的面前，李浩然屁颠屁颠的冲着李­奶­­奶­笑，就差摇摇尾巴了。

吃了饭，致远和晓晓回屋子研究这几天的收获，顺便八卦下李浩然那阔别了三年的女友，话说，晓晓可真是好奇死了。

“真的等了他三年，就通了几封信而已啊，那姑娘真猛，也够专一的，这时候太不容易了。”

“恩，今天李浩然带着我去她家了，被他父母好顿说，二十七的年纪，在这里能顶住家里的压力不结婚确实不容易，而且，这几天李浩然带我出去可哪跑那女的都跟着，开始我还以为他时间久了没在这里不认路找的向导呢，后来看他俩那眼神不对劲啊，才发现有猫腻。”

“呵呵，你当了好几天的电灯泡啊，真不容易，当灯泡的时候都­干­什么了啊？”

“恩，买地，四环附近的不好弄，我送了好多礼了，这个心疼啊，我在南过郊区买了好多地，那地方没人要，我就弄了块大的，不象四环五环这，我都是弄一块一块不连着的，这样好批。就是，呵呵，还没批下来呢，李老师说他负责，那地方那么远，根被都没人要，这个时候南三环才刚发展，我买的都是六环外甚至更远的地方，说很好批的，房山，以后咱买房子那块我也买了给媳­妇­，以后我给你盖个大房子，还在那里盖。”

晓晓有些傻了，买地，难道要做地主婆吗？再说，那么偏远的地方，二十多年后也发展不到那里吧，你买那­干­嘛啊？

“你买那么偏的地方，这二十年怎么办，白投资啊？”

致远傻眼了，眼巴巴的看着晓晓，这个，当时看见那熟悉的地方，就顾着买了，高兴啊，虽说没付钱，可是也让人在跑了，自己送礼都送了那么多了，还没来得及想这个事呢，虽说以后一定赚钱，可是貌似投资的周期有些长啊，看看媳­妇­瞪得大大的眼睛，那个，咋办啊？

一百七章 思考

“那个，媳­妇­，咋办啊？”

晓晓有些气结，真是，买的时候你想啥来着啊。

“买地的手续好像没那么好办吧，还没买呢吧？”

致远委屈的点点头，是没买呢，但是

“没买呢，但是，我这几天只有第一天到处看看，问了下相关手续，剩下的，都是李老师领着我叔叔伯伯的走后门了，光送礼都不知道送了多少了，现在那些地出不值钱，能有人想买自然有人想卖，何况好多都是荒地啥的，连耕地都算不上。”

晓晓无语了，看着致远那样子，就算是那样的地，他也是想买的，毕竟还等着可劲儿盖房子呢，现在不做储备将来就买不起了，但是那么多的地啊。

“媳­妇­，那你看怎么办？要不不买了？”

晓晓瞥了他一眼，看他那不甘心的样子，拿手摸摸他的大头。

“乖啊，买，咱礼都送了不能白送啊，都说这年头送礼的钱都够买东西一半的钱了，当然得买。”

“那买了­干­什么啊？”

“嘿嘿，老公，咱靠什么发家的啊？”

致远想说“穿越”，发现这个太不靠谱了，那改成“跳崖”的话，说这个估计得挨揍，很是识时务的摇摇头。

晓晓无奈的推推他的大脑袋，“你买那些地方就是二十年后也才刚刚开始说要发展，咱­干­老本行，让小舅舅来盖棚子来。”

致远傻眼，话说，盖棚子啊，这可是晓晓回来就开始的理想，到现在了都没变过，真执着。

“放心，肯定挣钱，咱不仅仅种蔬菜，虽然这个也是保证挣钱的，首都那么大个市场呢，咱还可以种水果，弄温室，种热带水果，这个虽然贵点，投入大，但是赚得也多，别忘了，以后冬天一百六十八一斤的大樱桃都照样有人买了吃，何况送礼的，你说是不？”

致远点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候还可以搞个采摘园什么的，也是比较有发展的，对了，还可以弄个度假山庄，搞郊区旅游，自己买的地方虽然偏，可是旅游景点也多啊，看来还是会有收益的。

“其实，我除了会教教课也就会弄个大棚子了，本来还想弄饭店发发家的，可是发现那不成，我根本就不懂，只是靠着后来的记忆，对这个地方的熟悉程度，看到哪个地方就说那个地方以后火的行业，就行了，其实自己就是个猫来着，非要装老虎，真怕别人把我尾巴吓出来，还是­干­我熟悉的吧，至于别的，还是等着会的人，和家里那些挣钱不要命的能人去­干­吧，我可不行。”

“晓晓，没人让你非得和别人一样优秀的，你可以继续­干­你爱­干­的事，继续上学，然后早点毕业当你的老师去，不用一定要像我们一样，我是为了养家不是，家里的亲人是穷怕了，能赚钱当然要赚，你就等着老公养不好吗？难道，你还怕我有想法不成，那可是伤了我的小心肝了啊。”

晓晓看致远搞怪的摸着自己的心口，其实就是为了哄自己开心一下，心里面还是很高兴的，其实，自己真的有点儿怕自己太过平凡，和优秀的他在一起被别人说点儿什么，自己回到这里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他和亲人是不能放手的，拿什么都不能换，甚至，致远在自己心里的重量要比亲人还重些，他又那么优秀，两个人的经历注定了致远的将来只能更优秀。那自己只当个米虫，会怎么样呢？

“哎哎，媳­妇­，我开个玩笑，你不要真的去想好不好啊，真的是开个玩笑，你看我把家底都给你管了，你可别一想不开就不要我了，我可是会哭的。”

致远拿着他的大头蹭了下晓晓，晓晓回头神，摸摸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真是，他­干­嘛把他那塌鼻子挑起来弄得跟刘德华似的，看着太不顺眼了，真想给拍回到，拍成原来的塌鼻子，看着还能顺心一点儿，大家看着他没那么帅了，以后的那些蝴蝶蜜蜂什么的是不是也能少点儿啊？

致远觉得晓晓手下那个自己的脸有点儿危险，还不敢动，怕她真有啥想法，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晓晓看，终于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行了，咱先不说了，等地到手了再说吧，反正挺麻烦的，也不一定要买就能买到，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行的事，到时候再说。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小舅舅忙完了吗，我都三天没看到他了，不知道­干­什么那么忙。”

致远笑着揉揉晓晓的脑袋，这小丫头，还和自己小舅舅闹脾气。

“小舅舅确实挺忙的，他这几天收获也不小，估计回家了折腾一下家里的存货就得过来，这边对野生山货的需求很大的，送礼很时髦，昨天半夜回来我俩也商量了下，就这几天咱就走，不能耽误咱俩的学习，不然期中考试可就没戏了。”

晓晓默然，自己还是个学生呢，貌似还是个跳级的学生，真麻烦。

“恩，反正那个郭少强比我懂得多多了，人还不错，交给他负责我也放心，重点是有李老师这块的关系呢，想也出不了事的。对了，李老师对咱也太好了不是太奇怪吗？”

致远拍拍晓晓，那感觉像拍小狗似的，晓晓不乐意的摇了摇脑袋，躲开他的手。

“你放心吧，别乱想，李老师不是觉得我救过他吗，还有，谁说他不是有所求啊，他可说了，今天带我去看的那个女的是咱们的师母，要是咱的饭店真的挣钱，他出钱让他未来的媳­妇­­干­，咱得负责让他媳­妇­挣钱，只能挣不能陪，我想了下，不管也是不可能的，以后就按照加盟的方式来吧。”

晓晓也点了点头，李老师说话了，自己俩人是不能推脱的，毕竟关系确实不错，人又那么照顾自己，要不然想两个半大的孩子想这么短的时间内­干­成这么多的事那是做梦呢，虽然李爷爷很忙，但是也是找过致远聊天的，晓晓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致远也不想让自己知道的样子，那自己何必让致远浪费了他的一片好心呢，继续躲在他给自己支起的羽翼里过自己的小日子，直到他需要自己保护的那一天再出头吧。

俩人嘀咕一会儿就各自睡了，又各自忙活了两天，晓晓最后决定走高档消费做川菜，这个自己爱吃，也是后来首都人民的最爱，火得不得了，至于厨师什么的，只能去四川请了，这些事就不归自己管，不过晓晓列了一大堆的菜单给郭少强，让他去四川问问，看要是有的话，自己的店里一定要把这些菜做起来，并且指定了些招牌菜，要做好做

­精­。那郭少强看着晓晓的菜单和后面对菜的口味的一些大概描述，觉得这小丫头不仅让自己觉得惊绝艳啊，还有，那个，怎么说恩，这也太馋猫了吧，才多大，就这么挑食，真是佩服了！

其实晓晓睡的并不好，一晚上都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当个米虫，自己最喜欢也最擅长的事就是教学，可是这个貌似根本就不可能挣大钱，那自己在家里算不算的得上是鹤立­鸡­群了呢，将来那样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致远要面对的诱惑太多了，就算是他不想，也会有一大堆的女人自己贴过来的，那自己该怎么办？

“晓晓”晓晓身子一僵，还以为他睡着了呢。

“晓晓，将来的事还有那么远呢，你就考虑累不累啊，再说，咱早就过了七年之痒了好不好，你的个什么劲啊，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一定非要去使劲赚钱，咱俩都那么会捞钱，还给不给别人一条活路了？”

晓晓无语，这什么破比喻啊。

“那啥，媳­妇­，你也给我一条活路吧，乖乖睡觉，我都要困死了。”

晓晓这人气，谁让你非得看着我不自己睡的，转过身去趴到致远身上咬了他肩膀一口，解气的看他哼哼了一声，没一会儿就迷糊了，致远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也睡了，真是困了。

第二天晚上三人收拾行李准备回去了，李爷爷李­奶­­奶­给准备了很多特产让带回去，三人客气了几句还是收下了，等到走的那天早上，晓晓哑然的发现李浩然也背个包跟着三人一起出来了。

“李老师，你怎么，恩，怎么也要回去啊？”

“恩，当然要回去了，我这次就是回家来看看。”

李浩然也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要不是因为碰上致远，自己这次还真回不来，前段时间可是看过报纸的，自己老爹也通过关系打听了下，真的是所有下去的人都没上来，自己听了不禁吓出一身冷汗，要说第一次是巧合还说得过去，那这次呢，自己没有对老爸说具体原因，就是说自己遇上了自己的小贵人了，还给带回家让老爸看了看，自己老爹也托关系问了那个高人，那高人也说自己确实躲过了这两劫，老爹才真的放心了，但是，刚高兴了一会儿就给自己脚，让自己滚回去把那半年­干­完了再回来，自己这个委屈啊，三年不回家，回家就挨踹。

晓晓看看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李浩然，也没继续开他的玩笑，心想兴许是离家了心理不好受吧。

感觉回城的路更快一些，第二天晚上三人就到家了，那李老师自然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家，致远也约了他有空来自己家吃饭，分开后三人就赶紧往家走，晓晓是回来到现在第一次离家呢，还真是有点儿想家了，也不知道老爸怎么样了，老妈是不是有好好吃饭，大小儿，二小儿上学挨欺负没有，等进了家门发现，自己的的不是地方啊。

晓晓和致远推开家门，这自己家还挺热闹的，一屋子的人，仔细瞅瞅大姨夫和大姨一大家子都来了，恩，这回不仅带来了那不懂事的儿子，已经结婚折大女儿高玉敏和他那大女婿也来了，这是­干­嘛来的，探视老妈，不像啊。

“哎，孩子都回来了啦，要我说，这老妹家的孩子就是出息，看看，得奖都去首都领奖了，将来啊，老妹可是有指望的。”

晓晓听着大姨恭维的话，看来肯定是有求老妈了，不知道是要求老妈什么事，跟着客气的问好，自己跑致远家去把东西收拾了，顺便拉着小玲姐一起去帮自己收拾东西。

刘家没人，看来刘爸依然那么忙，刘妈依然要忙里忙外，都不容易啊，自己儿子出去了都不怕丢了，三人开门进去，放下东西，晓晓就迫不及待的问小玲姐大姨到底来­干­嘛来了。

小玲姐脸­色­有些黯然，脸上带着丝苦笑。

“这不是看我家一家人都靠过来了吗，再说，二叔家的两个孩子也过来了，大姨想让他大女儿和大女婿也这里跟着­干­活，就，就带着来了。”

晓晓不禁有些傻眼，这算个什么事，自己家成收容所了，就算是收容所也不收那游手好闲的人啊，大姨家的大女儿是跟着那男的自由恋爱的，虽说自由恋爱应该提倡，但是也得看那个男人值不值得吧，大姨看那小子就是个混混，家里也不怎么样，当然是不同意了，于是，那小混混就带着不懂事的大姐跑路了，等回来生米煮成熟饭了，大姨也就只能答应了，可是，这样的一个人有手有脚的­干­吗赖上自己家啊，真是没天理了。

晓晓刚想发表点什么意见，看看晓晓姐有些苦的笑容，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玲姐，你不会因为这个就心里有想法吧，你可不能走啊，你看你妹妹我，不懂事，啊，又挑食，恩，还不爱­干­活，你说你放心把你姑姑让我这样的懒丫头照顾吗，你放心吗？”

小玲姐看晓晓越说越离谱了，就差威胁自己说她要谋害自己姑姑肚子里那个孩子了，无奈的摸摸晓晓。

“我知道你是真对我好，也知道姑姑和姑父是为了我家好，想帮帮我家，可是，这不是让人看着眼馋吗，你看，这不是缠上来了吗？”

“小玲姐，你愁什么，大舅­干­啥活，他们来了也­干­啥活，再说，都说了大舅来了就是学种木耳的，他们来了也学呗，不过，晓晓姐啊，大舅学完了我给大舅本钱啊，以后当小玲姐的嫁妆了，嘿嘿。”

小玲有些脸红的推了晓晓一下，看看旁边的致远，没好再和晓晓闹，三人收拾了东西洗了脸准备回老李家，有些事说起来简单，但是真正面的的时候，晓晓也不知道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一百八章

今天的饭桌上显得有些诡异，老李家的人都很专心的吃饭，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可是大姨夫和大姨可是把老李家的几个人从头夸到脚了，晓晓心里面想，虽然我家没养狗，您不能夸那狗，可是鱼缸里有养乌龟啊，你咋不夸夸捏？

“弟妹，你看啊，你家这日子过得是越来越红火了，连带着大哥家的日子都好过起来了，二哥家的俩孩子也跟着沾光，那咱弟弟就不用说了，就是我家啊，这日子可够让我上火的了。”

“恩，大姨，大姨夫是镇里上班的吧，大舅妈去年病重的时候去借钱，大姨夫给拿钱了吧，拿了多少啊，正好让小玲姐姐给还上。”

晓晓真想咬牙，这一样米到底养了几样人啊，这大姨怎么就和老郎家人不一样啊呢！

“不用，不用，都是亲戚，不用说还不还的。”

大姨马上摇手不让小玲姐姐去，桌子上的气氛有些尴尬，大姨转头等了大姨夫一眼，那意思都是你惹来的祸。

晓晓撇撇嘴，你当然不用还了，就十块钱，打发要饭的呢，你也好意思让这么多人看着还钱，丢不起那人当时怎么还­干­出来那个事了，真神奇！

大家总算安静的吃了会儿饭，但是没出五分钟，大姨就走出了那份尴尬，笑呵呵的又找了个话头和老妈搭上话了，聊着聊着又聊到这过日子上来。

“你说这小敏家吧，除了种地也没个其他的进项，我和你姐夫也跟着上火，这人啊，过日子过得是什么，不就是过的孩子吗，孩子过得好了，老人还有个啥不好的，可是这孩子的日子过得要是不好了，哎，那当老人的可是真的跟着上死火了”

“大姐。”

晓晓正在那里看大姨表演看得开心，没想到让老爸一句话给打断了，不知道老爸有啥意见啊，就算是不想听，也不至于当着老妈面给大姨没脸的，难道是老妈动啥手脚了？

“你让小敏一家过来吧，也跟着大哥他们学，想做的话我和你家一人出一半的本钱，就算是我这个当姨夫的给孩子的嫁妆钱了，一切都照着大哥家的来，就是老房子那里没地方住了，你看着给找个地方还是住后面新搭起来的工棚，夏天也不冷，木耳学个两三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大姨高兴得合不蚂，一听说没地方住让住后面新建的房子脸上就带出了些不乐意。

“那大哥他们”看着自己妹妹的脸­色­没往下说。

“大姐，你去把还病着的大嫂从那屋子里抬出来，然后让你姑娘和你姑父去住，这种事我们­干­不出来，你要是能真赶出来你就去­干­。”

“那，那个老陈头呢，他和咱家没关系吧，凭什么让他一个老头住那么大个屋子，要不”

“大姨，那陈爷爷是跟你家没啥关系，可是跟我家有关系，那是我­干­爷爷，我可不能把我­干­爷爷扔出去不管，那也太不孝顺了，太不懂事了！”

晓晓气得都笑了，这大姨怎么了，平时也没这么蛮横啊，这回自己算是见识了，得问问老妈，自己老妈家的人是不是除了大姨都是捡来的，还是大姨是捡来的！真就不是一路人！

大姨一听晓晓的话，是撇撇嘴没说什么，看桌上大家都拿有­色­眼神看自己也就不好意思了，害怕自己说什么不好听的把李爸惹急了，那可就啥都捞不着了。

“我就是说说嘛，小敏和兴国两个孩子还小，让他们去住后面的棚子这要是住出个啥病来的，那可咋办。”

“大姐，我家就这条件了，也没产非让孩子去住，你看着给找个地方吧，后面那棚子里还有长工要住呢，也不方便，我正好也想再雇几个人，不然老弟那里也忙不过来。”

李爸实在是不愿意再和她墨迹下去了，这什么人啊，都没那猪蹄弟妹省心，猪蹄弟妹小心眼是小心眼的，至少良心还没坏了，就是爱占个小便宜罢了，自己还能安慰自己那是农村女人见识短，就那么点儿钱财上的心思了，也是生活逼迫的，可这大姐家生活条件不错啊，大姐夫可是镇上大小一个领导，这大姐自己还开着小卖店，老公公家除了大姐夫就一个姑娘，生活条件也好，镇里退休下来的领导，那也是有家底的，这将来还不都是大姐两人的，这看着自己给大哥、二哥点儿甜头了，忙自己也凑上来了，这算个什么事啊。

“恩，我也没说别的，我再让小林想想办法吧，这么小的两个孩子不是。”

晓晓真是想气得挠那女人两把，这么小个孩子？她也好意思说，她家姑娘是比小舅舅小，可是他那姑父貌似和小舅舅一样吧，这么大的人了还让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舅舅给他安排，要脸不，要是自己肯定没这么厚的脸皮。晓晓想着还看看那叫于兴国的男人，神奇，老神在在的吃着、喝着，专挑­肉­吃，酒都是自己倒了两回了，好像这边的事和他一点儿关系没有似的。那小敏姐也是，拽了下丈夫一下，被瞪了一眼就没声了，坐在那里也开吃，虽然还算斯文，但是听着父母给她争取这些也是没啥感觉的样子，麻木的很。

晓晓心里这个气啊，这一堆的破事，回来了就不消停，拿着筷子默默的戳着碗里的饭，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之后也不知道大家都说了啥，反正晓晓就拿那饭出气了，等到下桌了也没吃多少。

晓晓跟着小玲姐把桌子收拾了，小玲姐不让她­干­活，说她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肯定累了，洗了盘水果，把她撵到了客厅，晓晓放下水果在一边坐着，本来还行，脾气还在控制范围内，可是看那于兴国拿个苹果在那里啃得不亦乐乎的样子，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和父母说了一声拉着致远去老宅了，还是和小舅舅通通气吧，免得小舅舅那套房子被那几个人谋算走了。

“致远，你说，这都什么人啊，这脸皮厚得，可气死我了，没看出来我大姨这样啊，以前虽说不招人喜欢可也没这么讨厌啊。”

晓晓郁闷的踢石头，小舅舅容易吗，刚回来就往大棚跑，连饭还没吃呢，自己这里心疼他，那边他亲姐姐竟然已经开始算计他那房子了，她怎么不说看小舅舅年纪不小了，给找个对象，给置办点家底呢。

“晓晓，有什么好气的，这样的事看的还少了吗，只是发上在自己身上，觉得气不过去了，以前那是没啥利益冲突，你家也没求过他家啥，别为了那些不值当的人气坏了自己。你看我啊，我家亲戚多极品啊，我在你那里很少抱怨吧，主要吧，是气着气着就习惯了，不把他们当回事就好了。”

“啊啊啊！”晓晓大吼三声，发泄下心里的憋闷，望望满天的繁星，原来，天已经这么晚了。

“呵呵，吼出来比较没那么憋屈了吧，以前我也喜欢在­操­场上吼两句，确实吼完心情会好很多。”

晓晓回头看致远，看他湿润的眼睛，一点儿都感觉不出来曾经的伤痛，不知道是因为他隐藏起来了，还是真的不再那么痛了。

“恩，致远，好像刚开始你还吼两声，可是后来咱俩去­操­场溜达，你也不吼了，再不开心也不吼了，为什么？”

致远脸­色­古怪的看了看晓晓，看她确实好奇的不行，觉得这事说了也没啥，自己媳­妇­吗，也不会再去那个学兴吧？

“其实吧，是这么回事，那次，不是去­操­场吗，我吧，本来准备得挺充分的，可是最后吧，还是把你就那么送回了寝室，然后就去­操­场吼了两嗓子。”

晓晓笑眯眯的听着：“恩，然后呢？”

这事晓晓当然知道，还记忆犹新呢，当时他还是个清纯小男生的说，不像现在一张厚脸皮掩盖在了一张稚­嫩­的面孔下。

“然后吧，就是我站的地方太偏了，恩，那个安静，嘿嘿，就惊起了野鸳鸯几对，还被人家骂了，说我没素质，你说我是那么没素质的人吗？”

晓晓稀奇的看着致远，没想到啊，这丫的还有这样的故事发生啊，真稀奇，自己怎么没赶上呢，多有意思啊。

“行了，把嘴巴闭上吧，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不是很正常吗，那可是著名的情人坡啊，多有名儿的地方啊。”

晓晓撇嘴，“其实，我也去过，和小娟，我俩偷偷的去那里，专门坐在离人情侣比较近的地方，然后把人靠走！”

致远无语看着晓晓，这丫头真是的，这么损的事都­干­得出来，得让多少情侣骂啊！

“你这爱好也太那个了吧，没人骂你们？”

“哈哈，骂了也当没听见。”晓晓挤挤眼睛，调皮地看着致远。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刚上大一，还比较呆，我俩就是好奇人家情侣在一起说些什么，后来，后来就不去了。”致远很好奇她后来为什么不去了，可是怎么追问晓晓都不说，直到他俩也上了大学，一起到了学校著名的恋爱圣地经历了晓晓的那个后来的版本，致远才理解，这——还真不能再这么­干­了，太传奇了！

一百九 救场

大姨家的两个孩子算是留了下来，被扔给小舅舅管理，小舅舅也是看着烦，丢给了下面的两个技术员，听说在学，就是学成什么样子大家都没问，怕上火。

其中考试过去了，来的是六一，中学不过这个，倒是过五四来着，就是晓晓和致远都没有赶上，那个时候都没在学校，听说有人入团了，晓晓和致远也是有名额的，就是没宣誓呢，跟着下拨一起宣誓就行了，晓晓暗暗嘀咕，恩，还成，团费没几毛钱啊，自己也就是多交了几年，也没啥，随机皱皱鼻子，这也太小气了，要不得要不得。

没有六一不要紧，因为中学照样有运动会，还是和高中一起开的，所以也算得上是热闹的，一般都是两天，第一天先是开幕式，然后上午是一台晚会，都是些学生的表演，初中和高中分开的，下午是初赛，晚上在学校的小礼堂有一个初中和高中在一起的一台小型晚会，这个比较有看头，都是些­精­选的节目，然后第二天才全是比赛。

晓晓和致远发现自己俩人回来的比较晚，班级的节目没俩人的份，年级的合唱也没俩人的份，俩人就是个看客，连体育项目都没报，这让刘萍很羡慕，让彭建涛很鄙视，他可是体委啊，报了好几个项目的，等着全班女生为他喝彩呢。

晓晓是无所谓的，这个报不报都成，自己是个懒人，不报更好，跟着看个热闹吧，自己这还没臭美几圈呢，那边刘萍来找来了。

“晓晓，你不是说你会吹长笛吗，你现在还会吧，啊？”

晓晓看看刘萍那一脸的焦急，鼻尖上还挂着汗，实在是想不明白这自己会不会长笛有那么让她焦急吗，没有吧，貌似没有。

“恩，很久不吹了，但是捡起来应该还可以吧。”

刘萍一听，眼睛一亮，拉着晓晓不由分说就往外跑，这个时候体现出年纪的差别了，晓晓长的小啊，只有被拉着跑的份，等到了楼下还没等喘口气呢，抬头看见一个微胖的中年人，愣住不动了。

“孙老师，这个，这个就是我班的李蕊，她会。”

晓晓没去在意刘萍说的话，就那么喘着气看着孙老师，这位长者自己有多久没见了？好久好久了吧，到底是几年了？

“恩，李蕊是吧，你会吹长笛？”

李蕊机械的点点头，当然会，还是您教的呢。

“那你学了多久？”

“三年。”

晓晓机械的回答完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可也收不回来了。不由有些懊恼，自己这时怎么了。

“恩，是这样的，晚会上有个管弦乐合奏，可是两个吹长笛的小姑娘都要参加市一中的考试，安排在了同一天，所以，就剩下一个还在学习的同学，她自己肯定是不够的，刘萍说你会，就过来问问你，看你可以参加这个节目吗，学校那里我去说。”

晓晓有些呆，这都什么事啊，又把自己拉到那个小团体里去了？这回可到好，还是早了三年呢。

“恩，我有很久没有练了，不知道还能捡起来不，不知道你们这次的曲目是什么。”

晓晓想说好几年来着，大学毕业就没机会再练了，但是怕吓到人家，还是选择了个合适的词语来说，那孙老师笑了，心想很久能有多久，这么小个孩子，自己也就是试试，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没事，咱们去试试吧，我刚才已经和你们班主任说了。”

晓晓被兴奋的小脸红红的刘萍拉着去了路对面的高中部，然后进了乐器房，孙老师拿了一个黑­色­的盒子放到桌子上，晓晓摸着那黑­色­的皮质乐器盒，觉得熟悉又亲切，还有点儿伤感，打开乐器盒，摸着那冰凉的银­色­的乐器，慢慢把长笛的各个部分拿出来，组装好，握在手上，感受着它特有的银­色­金属带给自己的怀念感。

晓晓拿起长笛，摸准键位，轻轻横放到嘴边，悠扬、轻灵的几个乐符飘洒而出，吹了几个旋律后，晓晓吹了一段《春之歌》，这是一首比较简单的，也是孙老师教的自己第一首完整的曲子，自己记忆比较深。

长笛那特有的悠扬、轻灵的声音是晓晓的最爱，再次摸到长笛，发现自己还是很喜欢，就是有种物是人非的伤感。

孙老师虽然能听出晓晓技法上的生涩，但是可以很快看出她是真的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如果只是应付乐团里的几段合奏还是没问题的，晚会的三首曲子中并没有长笛独奏的部分，所以应该没事。

“那李蕊同学，这是三首曲子的乐谱，你看一下，有不懂的地方吗？”

李蕊接过孙老师递过来的谱子，翻了一下，不禁笑了，这孙老师还真逗啊，永远都是那么几首来回倒腾，倒是不得罪领导，其实他自己可是比较喜欢新颖曲风的东西的，记得他还用长笛吹《泰坦尼克号》主题曲来着，那个投入，那个陶醉，真难以想象。

“孙老师，我可以拿会去看一下吗，恩，还有这个长笛我可以借一下吗。我想熟悉一下，真的是很长时间没摸过了。”

“恩，那长笛你拿去吧，明天放学来这里和大家合一下，要是有不会的明天我们再来单独指导一下你，也不用太紧张，其实，在不懂的人眼里，合奏的时候根本就听不出来长笛的声音，你拿着装个样子就行。”

晓晓这回是真的笑了，孙老师还是那么幽默啊，一个乐观、开朗的人，这话他都能说出来，不知道自己是个音乐老师吗。

“恩，我尽量装的像一点啊，那我俩就回去了，明天我和刘萍一起过来，您给检查一下，看我够格上舞台去装样子不。”

那孙老师笑了下，觉得这小丫头挺有意思的，让两个孩子会去了。

刘萍比晓晓还要高兴，毕竟现在晓晓和她后面的赵睿也挺好的，自己和晓晓说的上话的机会不多，这回好了，两个人能一起去乐器组了，这回晓晓就可以和自己在一起玩了，那刘致远都不行，都来不了，哈哈。

晓晓看刘萍那开心的小样子，实在不理解进个乐器队有什么好高兴的，再说貌似自己以后也不会常来吧，就是要参加这个表演给人家救个场子，以后自己还有自己的事要­干­呢，考个好大学好去教书呢。

“行了啊，别乐了，快到班级了。”

刘萍还是乐呵呵的抿嘴笑，俩人敲了敲门进了教室‖学们都好奇的看着晓晓手里的那个黑­色­的乐器盒子，有些人看出来那是装乐器的，就是不知道是装黑管还是长笛的，这个不常接触的人还是不大好用盒子大小来判断乐器的，就是看人家拿过，再看晓晓手里的谱子，眼神就亮了，晓晓郁闷，得，又被人羡慕了一把，其实自己想低调；来着，无奈刘萍那脸上的笑实在让人和低调俩字联想不到一块去。

致远看看晓晓手里的东西，没表示什么意见，班级里同学也继续听老师讲课，就是偶尔传来几句小声的议论声，晓晓不想因为这个闹心，也没在意去听这些。

下课了，晓晓拍拍致远，和他说了自己要去跟着练几天，合一下，救场子的事，应该不会太久，毕竟还有三天就开晚会了，自己想多墨迹一段时间也是不可能的。

致远眼神淡淡的看着晓晓，听了她的话皱皱眉，有点儿意外。

“你是说你让我去接你？”然后歪着脑袋看着晓晓一副不可思议寻求答案的样子。

晓晓看看致远，又看看，觉得这丫的有点儿不对劲呢，这什么语气，什么表情啊。

“对，你不接我谁接我啊，我爸？我妈？我那跑到首都去的小舅舅？啊，那你给我指个人来吧，有人接无所谓谁啦。”

致远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蔫吧了，刚才还想装一下的，被一针给扎漏气了。

“成，我接你，我不是想，你好不容易能见着，恩，你小玉姐吗，还不怕我旁边耽误了你正事，不待见我去和你参合吗，理解错误了不是。”

晓晓乐呵呵的看着他，说：“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让我想起来了啊，真是这么回事呢，我可不能让你给我搅和黄了啊，乐器组呢，除了王磊可是还有一堆帅哥呢，对了，那年颐和园遇上那个记得不，吹小号的，还有聚会的时侯不是也来了一个吗，那个是吹小萨的，恩，让我再想想啊……”

“晓晓，你别的啊，我错了，我镇错了，别闹了啊，我去接你啊。”致远笑的这个苦啊，还想自己给人找点儿事呢，没想到到先让小丫头把自己的场子给砸了，其实也没砸，就吆喝吆喝，自己就受不了了，就这命了，还是不要挣扎了，就让自己这么沉沦下去吧。

晓晓笑呵呵的看看致远，觉得这孩子太可怜了啊，在自己手里总不能翻身也不是个事啊，多可怜的孩子啊，自己还是善良点，偶尔给点儿甜头吧，于是凑过去悄声说了句什么。

致远眼睛亮亮的，点头如捣蒜，乖巧的很。

一百一十 乐器组

第二天放学，刘萍开心的跑到晓晓这里来，拉着晓晓催促她快点儿收拾东西，晓晓看她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干­脆把东西都放那里扔给了致远，自己拿着乐器盒子和乐谱跟刘萍走了。

“致远，这时刘萍去参加啊，还是晓晓去参加啊，我怎么看着怪怪的呢。”

致远瞄瞄门口刘萍叽叽喳喳的和晓晓说着什么，然后俩人出门看不到了，眼神淡淡的，害的彭建涛捶了他一下。

“致远，你别跟个小老头似的啊，赶紧的，说说，说说。”

致远回头，盯着彭建涛看了看，彭建涛觉得忽然有点儿冷啊，这是怎么搞的？很是坚强的对上致远有些­阴­冷的眼神，小样的，问你一句，你就跟我耍横啊。

致远看看梗脖子的那傻小子，又看看一遍收拾东西的赵睿。

“赵睿，你家驴没栓结实啊，到处踹人。”

“死小子，你说谁呢，找踹是不？”

致远笑笑，回身继续收拾东西，当没听见。

赵睿反应了一会儿，撇撇嘴，看看还和致远后背运气的某人，拍拍那傻小子：“哎，真没栓好啊，怎么还要踹人啊？”

彭建涛一听，郁闷了，自己把自己给礽套里面了≡睿安慰的给了他块糖，是块小淘气。

“行了啊，端午节咱去他家吃­肉­，刚才致远说的。”致远不由呆了下，回想了一下，自己真的说了？说了吗？哎，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啊。

赵睿乐呵呵的看着致远郁闷，看着彭建涛两眼发光，当然，那是为了­肉­才放光的。

“那个，致远，是不是也得带上我啊。”

致远一抬头，看是彭衍旭，这丫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听见­肉­字就跑过来了，真是迅速。

“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干­嘛，就为了来打听什么时候吃­肉­啊？”

“哥，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啊，我不是来找你俩来打球来了吗，致远昨天碰见我时说的。”

彭建涛看看致远，心想这小子怎么没和我说啊，他不是喜欢足球的吗，怎么会约人来打球？这夏天了啊，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你俩去吧，啊，好好玩。”

致远看看故意说这话的彭建涛，拿眼睛瞄他一眼，又瞄瞄赵睿，坏笑着慢慢下巴，慢悠悠的开口：“那个，建涛啊，你那个小笔记本，恩，黑皮的那个，第十七页，就是那个你十五……”

“行行行，我怕了你，你什么时候看到的？”说完不自然的动动身子，想转头又心虚的不敢动，恨不得咬致远一口的样子。

“是你忘记上锁的，再说那么个小破锁头还没你指头大呢，那你说咱是打篮球还是踢足球啊。”

彭建涛没好气的看了致远一眼，说了句：“随便。”

致远坏笑着勾着彭建涛的肩膀出去了，彭衍旭莫名其妙的也跟着出去了，留赵睿一个人在教室写作业，赵睿看看外面的天空，淡淡的笑了下，低头努力看书。

晓晓跟着刘萍到了乐器房，看到里面已经有些人在了，都拿着自己的乐器在练习曲子，晓晓瞄了一圈，有些失望没有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刘萍可不管那个，拉着晓晓就往孙老师的办公室去了。

门是开着的，孙老师看到门口的俩人，招手让进来，问了晓晓对谱子的熟悉程度，晓晓谦虚的说还可以，可是那几首曲子自己怎么也吹了三年，凡是晚会就那么几首。晓晓把长笛拿出来装上，照着谱子吧有长笛演奏的那几个小段吹了一遍，孙老师听了还挺满意的，这个可不少光是装装样子了，等下跟着大家一起配合下就可以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孙老师带着两人出了办公室，刘萍拉着晓晓到她惯坐的位置，看刘萍拿出她的黑管调簧片，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吹黑管来，不由的笑出了声。惹来刘萍好奇的眼神。

“刘萍，你不觉得吹黑管嘴和舌头特别麻吗？”

晓晓压低声音笑着说，刘萍听了也挺郁闷，这个哪有钢琴好啊，穿个白裙坐在那里多优雅，可是，这个考级比钢琴简单点儿，而且，老爸喜欢就让来学了，自己有什么办法。

“好了，大家注意一下啊，来，按照队形坐一下。我们来合一遍。”

晓晓不知道应该坐在哪里，看着那些人都开始找自己的位置了有点儿迷茫，按照长笛在管弦乐中的位置大概瞄着，等着传说中的另一个小姑娘，想等着大家都坐好了再过去。

“那个，李蕊是吧，你坐那边。”孙老师指了一个位置，晓晓连忙走过去了。

“好了，大家坐好，李蕊是新来的，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李蕊站起来，礼貌的和大家打了招呼，又坐下了，发现大家的目光还汪在自己这里，刚才看到王磊他们了，本就有些紧张，再被那么多人盯着看，不由觉得脸上有些热了。

“周晓月你带她一下，李蕊，你看懂指挥的手势吗？”

晓晓忙点头，孙老师就让大家准备一下，让那个指挥的高中部女生开始了。

很顺利的合了一遍，毕竟大家都是练过很久的了，除了晓晓以外都是在一起配合了快一年的人了。孙老师让大家自由练习，他跑过去给齐民做单独辅导。

晓晓歪头看了看齐民，他还是那么酷啊，不过现在不太高，好像他是从初二开始打架子鼓的吧，貌似是因为那个学长转学到市里了，没人了，临时培养的一个，看来现在还是不太熟啊，可是后来可是很拽的样子哦。

她这里看人呢，没注意别人也正看她呢，晓晓想着齐民脸红的样子，不由坏笑了一下，然后感觉有人看自己，追着那道视线看过去，没发现那个人，却发现很多人都对自己这里怯怯私语，晓晓不禁郁闷了下，忙看看自己的衣着，恩还行，没什么不正常的，一条浅蓝­色­的判背带裙，白­色­的荷叶袖衬衫，裙子上带两个可爱的大兜兜，黑­色­的小皮凉鞋，白袜子，应该很学生范儿吧，晓晓耸耸肩，无所谓了，反正都来了，也只能给别人看了。

“嗨，你还认识我吗？”

晓晓听到那熟悉中带着笑意的笑声，忙抬起头，看是孔祥玉，甜甜的笑着点点头。

“记得，会弹钢琴的漂亮姐姐。”

孔祥玉笑的不行，这小姑娘还真挺有意思的，看着穿的虽然有点儿中学生味道，但是一脸孩子气的晓晓，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她早就想问的话。

“李蕊是吧，恩，你多大了？”

“恩，算是十二吧，呵呵，我生日小。”

孔祥玉笑了，很是松了口气的笑了。

“还好还好，你要是只比我小一岁的话我郁闷死了，原来自己长的这么老了，哈哈。”

“孔祥玉，你又不老实练习跑那里去什么？”

孙老师的一声吼把孔祥玉吓的缩了缩脖子，老实的跑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晓晓看着孔祥玉的样子笑了，小玉姐这个时候还挺孩子气的吗，嘿嘿。

晚上的练习是两个小时，中间有一段自由活动的休息时间，晓晓拿出手帕擦了一遍长笛，看小玉姐又跑过来找自己来了，嘴角不由开心的挑起，这可是个好兆头呢。

“小丫头，笑什么呢，我主动过来找你你很高兴吗？”

晓晓很认真的点点头，孔祥玉没想到她那么直接的承认，不由认真的看着她，晓晓再次点头，“我很高兴，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还有以前和你一起的友谊，只是，这些，晓晓是不能说的。

孔祥玉很努力的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点儿虚假、奉承来，可惜没有，啥也没有，一片孩童的纯真，眼里的清澈、坦荡让孔祥玉不由鄙视自己的多疑，一朝被蛇咬也不能哪个井绳都怕啊，看，遇上个好的差点儿被自己错过吧。

“小丫头，你挺厉害的吗，这么点儿就跳级啊，听说还总考第一的，怎么学的啊？”

都还是学生，最关心的无非就是学习问题，那个都不例外。晓晓歪头想了想，其实自己学习也就是一般吧，自己可是付出努力了的，不然自己那破数学升级考大学的时候会不会又拉后腿啊，自己为了以免万一可是下了很大苦工的。

“家里人说我小，心思单纯，学的比较快，但是我也比较用功吧，成绩也不能说每科都好，你看，数学我连学校的竞赛都没出过线，就能做做普通题，参赛题连二十分都得不了的。”

孔祥玉惊讶了下，以为这小姑娘啥都行的，没想到完美形象破灭了，想想自己的那物理成绩默然了，其实当完人很累的哈。

“那有什么呢，没谁说能把所有科目都学的特别好的，再说这些参赛的题就是考试比赛用的，高考又没有，不过，有证是可以加分的。”

晓晓也点头，现在这年月什么都比赛，哪个科目都有比赛，名目各异，在农场这里有特别推崇，苦了这些学生了々人聊的开心，孔祥玉也是高兴发现了一个用单纯的眼光看自己的学生，俩人一直聊到休息结束，练习结束了孔祥玉还想和自己新认识的小姑娘加深一下感情的，无奈小姑娘被一个冷面小帅哥给接走了，只能作罢，打算明天继续努力。

一百一十一 哥哥真好

经过几天的练习，总算是到了运动会的那天，晓晓和致远到了学校，在班级的队伍里参加了走方阵，然后回到自己班级坐着看演出。

刘萍瞅瞅致远手里拎的那个大袋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和晓晓旁边的一个男生换了位子，开心的坐下来。

“晓晓，你还真是来看演出的是不，拿这么多好吃的，快，给我拿包鱼片，再给点皮豆。”

晓晓把那大包吃的拎过来，让刘萍自己选，免得还得拿了这样拿那样的，麻烦。

“致远，再来两个果丹皮。”

晓晓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彭建涛不知道为啥爱上果丹皮了，貌似这个是女孩子才喜欢吃的好不，酸酸甜甜的味道，他一大男生也喜欢吃，当然，第一次吃还是自己拿给他的，在今天早上。

晓晓看看彭建涛啃了口果丹皮酸的脸都抽吧到一起去了，缓过劲来又去咬一口，那感觉，自己的牙都酸了，看看旁边的赵睿，这丫的竟然拿了本书看，难道她现在就迷上琼瑶了，要不得，要不得，自己得救救她。

晓晓顺手抽过赵钪里的书，看包着皮呢，嘿嘿坏笑了下，看赵睿一脸的茫然，小样的，我让你装啊，晓晓翻开书页，然后傻掉了，晓晓想哀号一声，可惜张着嘴没发出声音来，看着手里的那本《唐诗宋词­精­选》晓晓真是无语了，这赵睿的爱好还真特别啊，人家看琼瑶，她看这玩意儿，简直都超然了，晓晓把嘴闭上了，控制了控制，没控制住，还是把那书递给她了，快速转过身来翻自己的那包吃的，唐诗宋词啊，睿要当古典美女啊，长的那么可爱，怎么古典啊。

“你嘀咕什么呢，找什么吃的，我给你找。”致远碰碰晓晓，晓晓顺手给他一包瓜子，还没等致远说不吃呢，晓晓来了句，“扒瓜子仁玩吧，看谁扒的多。”

晓晓看那节目也没意思，都是学校的学生自己组织的，质量自然不高，到后来有些参加过艺术节的节目的表演，晓晓才觉得有点儿看头，最好一个压轴的节目是独舞，金蛇狂舞的曲子，台上女孩子柔软的腰肢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有一种别样狂野的美感，因为出场动作是个背影，然后是一系列的伸展动作，也是背影，等到那女孩子转过来的时候，让晓晓惊讶了下，碰碰旁边的刘萍。

“哎，刘萍，那个不是你那天带我家去的那个女孩子吗，叫什么来着。”

“恩，关亨，她舞跳的好看吧，她还会弹琴，还会跳芭蕾呢，特别多才多艺，这的条件跳不了芭蕾，她晚上有个芭蕾舞的节目，咱给她加油啊。”

晓晓点点头，耳中听着曲子中热情的鼓点，想着后来农村的发展，记得好像是零七年粮食紧张的时候，恩，应该说那年全世界都粮食紧张，中国还能好点儿，是农垦系统临时调集了好多好多的粮食到各地，缓解了粮荒问题，那个数字多少来着，反正致远说堆成山的话能吓死自己，然后国家更加重视农场的发展问题了，好多大学生毕业了都会农场发展了，一点儿不比大城市差，自己和致远两个人因为曾经的伤痛没有回来，躲在了那个大城市里，现在看来，农场的发展速度比小城镇还要块很多，更别说农场向来有重视教育的传统了，将来要是能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一直到老也不错哈。

“看，她过来了。嘿嘿，肯定是来找我的。”

晓晓瞅瞅，看节目完事了，领到上去讲话呢，那关亨往刘萍这边走呢□萍开心的招着手，那关亨走过来，晓晓看她那一身金­色­的衣裙，上身是吊带紧身衣，薄薄的一层贴在身上，整个是连体的，腰身和臀部都和上身一样紧紧的贴着皮肤，收到小腿的位置时散开成前高后低的裙裾装，整体是金­色­的，缀着很多的亮片，看起来有种金光耀眼的感觉，长发盘起，在头顶的一侧点缀着彩­色­的羽毛，画着舞台装，整个人显得很亮丽，特别是她高挑的身材，已经十四五岁的女孩子，身体已经开始有曲线了，她又是个发育比较好的，再加上那一身贴身的衣服，从她下场走过来，引了一路男生的目光过来，特别是初三那边，竟然还有人打口哨，晓晓这个无语，这么点儿大的孩子，真是。

“刘萍，晓晓，我的舞跳的怎么样呀？”

刘萍热情的夸奖着那关亨，晓晓则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自己和她很熟吗，就见过一次吧，就叫我的小名了，笑笑也没在意，跟着刘萍说了几句。

几个女孩子聊了几句，那关亨说自己要去卸妆换衣服了，晚上在过来一起玩，晓晓纳闷，她晚上不是有节目吗，怎么可能和自己一起玩呢。不过看她走前微侧过身，回头时眼角扫过自己身侧的位置，那一瞬间的风情让晓晓都呆了一下，这才多大个女孩子啊，妖孽啊！

然后感觉不对劲啊，赶紧回头看看，瞄到致远举起手里的零食向后递给彭建涛，彭建涛一张有点儿谄媚的大脸，晓晓郁闷，看的是彭建涛？那这关亨也太没眼光了吧，自己又瞅瞅彭建涛，恰巧看到他吃果丹皮后纠结到一起的包子脸，晓晓低头捂脸，完了，完了，这关亨的眼神也太不好了，可千万别是一个鲜花Сhā到这彭建涛这坨上面，可惜了。

中午休息的时间比较紧，晓晓和致远和家里打过招呼了，中午在学校吃，和彭建涛一起。

彭衍旭、赵睿一起准备出去吃，刚收拾好东西，那关亨也和刘萍一起过来了，几个人跑到晓晓念念不忘的那个炒馒头那家店里去了，因为不常出来吃，晓晓是看这个也想要，看那个也想吃，最后致远要了一个小份的黄面条，一个小份的炒馒头，一个小份的刀削面，其余的人也要了自己要吃的东西，刘萍忍不住话，看致远要了三样，问他能吃完不。致远的回答说每样都吃点儿，让刘萍郁闷不已。

等东西上来了，晓晓先吃了几口黄面条，这个里面有葱油，味道不错，也很特别，还没等吃上几口呢，又去夹致远盘子里的炒馒头，等刀削面上来的时候俩都不要了，专心的去吃自己的刀削面了，这个辣辣的，是晓晓的最爱。

那边彭建涛吃着自己碗里的，看着晓晓的小碗里的，这个感慨，小丫头那么点儿，还真能吃，刘萍的感慨是太没天理了，这丫的太败家了，忍啊忍，忍到晓晓那碗刀削面吃了一半多不吃的时候还是爆发了。

“晓晓，你个败家玩意，才吃几口啊就不吃了。”

“啊，呵呵，没，没不吃。”

晓晓说完，把碗推给致远，致远看看已经吃完的一个碗，一个盘，把晓晓的那个碗挪过来，刘萍彻底没脾气了，这玩意比不了，哪天自己也捡个致远这样的哥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捡到这么好看的。

关亨看着那边气鼓鼓的刘萍，看看一脸饱足的晓晓，再看看那吃着碗里面条的刘致远，笑着说：“晓晓，你哥对你真好啊，对了，你俩到底什么亲戚啊。”

晓晓没想过有人会问，但还是顺口说了句：“啊，姨表亲，呵呵，有点儿远。”

“恩，那你哥对你也挺好的啊，跟亲哥似的，对了，出五杆没有啊。”

晓晓又一次呆住，出没出五福有什么关系吗，貌似是在婚检的时候说出五福才能结婚，没出五福的亲属是不能结婚的吧，迷茫，不知道所以然，心想她可能就是想知道亲属关系远近随便问的吧，刚想说没出五福呢，以表示自己两人的亲属关系很近很近，好遮掩致远偶尔的小动作，但是被致远给抢答了。

“出了，怎么，这个很重要吗？”

“呵呵，没有，就是随便问问，觉得有个哥哥真好。”

晓晓没说什么，等致远吃完了把帐结了走了，当然，因为彭建涛要打土豪，就全给结了。几个人出来小吃部去班级带了几分钟就到点去­操­场看比赛了。

晓晓对这个没啥兴趣，就是个初中的比赛吗，也没啥热闹可看，还不让走，就坐着和刘萍还有致远聊聊天，吃点儿零食打发日子吧，不过想起那关亨说有个哥哥真好的话，看看致远旁边勾画着不知道啥的认真样子，觉得却是哈，有致远在真好，不过，他可不是自己哥哥，这个时候大家已经开始流行认哥哥妹妹的了吧，流行没有呢，没印象了，反正高中肯定流行了，初中貌似也应该冒头了吧，很多人都拿这当做借口，少男少女接近对方的一个借口，就像我们只是侵，不­干­别的一样的欲盖弥彰，俗话说的好啊，先叫姐后叫妹儿，叫来叫去叫媳­妇­儿，哈哈，噗~~晓晓忍不住喷了。

一百一十二 小天鹅

晚饭后，晓晓换了乐队的服装，和致远两人去学校的小礼堂，因为小礼堂能容纳的人数有限，所以每个班级的名额都是有限的，学生年代吗，什么好事都是给学习好的人，所以，晓晓和致远都是有份的，彭建涛也勉强够，就是赵睿差一个名次，还好晓晓有节日，把这个名额让给赵钏，大家总算是都能去看了，听所，高中部的有些节目还是艺术节的获奖作品呢，大家兴致都挺高的。

因为第一个节目就是晓晓他们的管弦乐表演，所以晓晓到了小礼堂就和刘萍去后面准备了，孙老师也在后面组织大家换服装，调乐器，还有十多分钟就开始的时候，幕布拉上了，孙老师组织大家把乐器和椅子搬到舞台上摆好，又调整了下队形，等这些都弄完，大家做好，孙老师冲舞台侧面打了一个手势，不一会儿主持人就去报幕了，然后大幕缓缓拉开，指挥的同学手势一个起落间乐声响起。

晓晓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这场演出，那拉开的幕布就像是人生舞台幕布一样，就那样缓缓开启，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是或华丽或平庸的服装，每一个剧目也或喜或悲，不同的是演出的主角，相同的是生活，还好，这些曲子都是练过好多遍的，凭着记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到自己，什么时候该收起长笛，当台下响起掌声时，晓晓随着众人起身谢幕，那种感觉，像一场华丽丽的剧目结束一样，看着那又缓缓拉上的幕布，晓晓不禁有一种一个故事结束掉的感觉。

因为在舞台上的一些感慨，晓晓收拾了东西，兴致不是很高的回到了台下，看着台上的表演，确实有些比较­精­彩的节目，晓晓也提不起来­精­神头，看旁边几个看到都挺高兴，也不好打扰了大家，就那么陪着看，致远觉得晓晓不大对劲，可是也没问，毕竟都看节目呢，不大方便。

“晓晓，你看，关亨，她的芭蕾舞哦，全校就她自己会哦。”

晓晓顺着刘萍的手看向台上，恩，穿着白­色­舞裙的那个高挑的小姑娘确实是关亨啊，在那身白­色­的衣裙的衬托下，显得纯洁唯美，和上午的那金蛇狂舞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至于那舞蹈动作就没那欣赏水平了，但是音乐还是能听出来的，应该是《天鹅湖》，这个曲子自己不是很熟，不知道是不是公主遇见王子那个桥段啊，还是那个天鹅丛林独舞那段？迷糊，但是看着台上少女伸展肢体时那优美的曲线，白皙的颈项，还真有那么点儿天鹅的优雅感，真的挺唯美的。

“哎，这个是什么曲子啊，挺好听的，不知道是谁写的，听起来不错。”晓晓听彭建涛问也没跟着凑热闹回答，反正这丫的四肢发达的样一看就不是个有音乐细胞的。

“啊，哥，这个我看过，家里电视演过，叫《睡美人》，好像很有名的样子。”晓晓听那彭衍旭的话差点儿拿脑袋撞前面的椅子，这俩什么人啊，不能看穿着舞衣、舞鞋的人就是跳一样的舞好不，真服了。

“你俩省省吧啊，那个是《天鹅湖》，多有名啊，你俩别在那瞎说啊。”

刘萍是个学钢琴的，当然不能忍受人家如此玷污台上的音乐，但是那彭衍旭明显是个愣头青，看不出火候来，确切的说是看不出这小姑娘的脸­色­来。

“啊，是吗，我看都一样啊。”

彭建涛碰碰彭衍旭，说：“行了，别说了，可能是新出的曲子呗，看节目吧。”

这回晓晓直接趴刘萍身上了，心里直哀号，嘴里的声音却很虚弱，还带着点儿颤抖，“刘萍，你说柴可夫斯基会不会气的从坟里爬出来啊？”

刘萍咬牙切齿：“这个不好说，不过你放心，跑出来也是去咬他俩。”

彭建涛和彭衍旭两眼迷茫，不知她俩所云为何物。

台上那只小天鹅换了服装下台时没去自己班级，反而往晓晓他们这个角落走来。因为晓晓他们坐的是中间靠后的地方，又挨着中间的大过道，所以那个小天鹅虽然换下了那白­色­的舞裙却没把盘起来带着白­色­羽毛头饰的长发放下来，虽然灯光比较暗，但是看那一身白­色­长裙，头上还有白­色­羽毛抖动的少女从中间过道走来时，依然吸引了台下众多大小­色­狼的目光，火辣辣的看过来，知道那白毛小天鹅站到晓晓他们面前，那火辣的目光在晓晓这个小团体上晃了一圈，然后又回到那白毛小天鹅的身上，让晓晓等人极为不舒服，这感觉有点儿怪怪的啊，这个寒啊。

“呵呵，我刚才跳舞的时候还想你们这里能看到吗，现在看看舞台，觉得这个地方挺好的啊。”

晓晓几个人，几个人都是一副木头表情，连刘萍都是呆呆的样子，晓晓也不知道说点儿啥好，貌似不熟啊，这个问题真是不怎么好回答，但是看活跃的刘萍小同学都当机了，只能自己上了，瞄瞄那三个同样死机的男人，觉得他们太没用了，这个可是关键时刻啊，哎，没有男人，俺就当回男人吧。

“啊，舞蹈跳的是挺好看的，我们这里能看得到。”晓晓说晚了觉得自己这两句话怎么那么怪捏？又瞅瞅大家，大家这回不瞅那小天鹅发呆了，改瞅着自己发呆了，晓晓郁闷。

“啊，呵呵，我就开个玩笑，等下几个节目就结束了，我就在你们这里看吧。”

晓晓倒是无所谓的，反正谁让位子都轮不到自己让位子，还有那么多男士呢，一帮人上赶着给她让位子坐，瞅瞅他们，可是发现身边这几只呆瓜跟没听到美女召唤似的，倒是把目光放回台上的节目上了，晓晓无奈的看那小天鹅，因为自己和刘萍坐里面，致远坐在自己旁边正好靠过道边上的位子，所以晓晓刚想说咱三个女生挤挤坐吧，那小天鹅笑着发话了。

“要不，晓晓你往里面点儿，咱三个女生挤挤吧，等下节目完了演员还得合影呢。”

晓晓听了她的话，看看自己和致远之间的位子，忽然就有一种耳朵不好使了的错觉，但是想想那话，她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吧，是自己听出歧义来了，还是自己真的想多了啊。

“晓晓，来，快点儿，还有刘萍。”

晓晓那渐渐蒙上薄云的天空被小玉姐那暖如朝阳的声音给驱走了漫天的云彩，笑呵呵的屁颠屁颠的拉着刘萍奔着隔了一排正往出走的小玉姐去了，留下一脸郁闷的致远，两个老彭家的呆瓜和笑得贼兮兮的睿，奔着自己的阳光而去。

小玉姐叫了两人去后台，节目演出后一个合影，晓晓是新来的，刘萍是第一次参加乐器组的集体演出，都不知道这事，孙老师也忘记说了，等电点的时候发现少了两只，想起来是这俩傻孩子的时候都块结束了，赶紧让孔祥玉去找这两只离群的羔羊。

演出结束后观众就可以离场了，演员依次上台合影，这个是要存档的，自己学锈方面做的还是不错的，好像这个学校建校好几十年的历史了，貌似是六几年的时候就有这个学兴，比好多大学都早，真强悍。

等都折腾完了都一个多小时了，晓晓等兴奋劲过了，要回家了才想起来，貌似他家的致远同学不知道让自己给扔到哪个角落去了，这小心眼的明天还不得和自己算账啊，真是，赶紧找找吧，不然他可是会拿自己出气的，要不得哦~

晓晓站着台边向台下看了看，没发现人，想着等会大灯全开的时候再看看，不行也只能自己回家了，反正住对门，大不了哄哄他，这事还真是自己做的不对了。

“别找了，这呢。”

有点儿不耐烦的语气，晓晓猛回神，看到一把­肉­串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后面是致远有点儿不高兴的脸，为了怕扎到自己，那些穿的签子都是冲着致远的，他把另外一边用手拿着递给自己，晓晓忽然觉得心里面暖暖的，这样的一个人，默默的等着自己，想想就心里面很踏实，开心的接过来，因为演出后照相，现在都十点多了，晓晓还真有些饿了，不过这回总算没忘恩负义，知道叫上刘萍和小玉姐一起过来吧致远带来的吃的给分享了，当然，还有致远让留下来盯着自己的彭建涛，这丫的分走的串最多，还好，致远烤了两大把回来，不然都不够他一个人吃的。

聚餐结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晓晓和致远把刘萍送了回去，然后才回自己家，天已经很晚了，走在农场的中心路上，晓晓第一次主动的挽起致远的胳膊，感觉现在这样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这两个半大小孩子做这个动作还不雷死他啊，还好，是晚上。

回家时，刘妈正等门呢，看俩孩子回来了问了两句就打着哈欠去睡了，这回致远连装都没有装，直接洗漱跑晓晓的屋子脱衣上床等着睡觉了。

晓晓靠着致远，等着他睡的熟了，在他的脸上轻轻的亲了又亲，带着笑心满意足的坠入黑甜乡。

一百一十三 一波三折

自从晚会演出后，晓晓和孔祥玉的关系越来越好，孔祥玉做事的时候也喜欢来找这个自己觉得挺有意思的小丫头，孙老师也曾让刘萍问过晓晓，是否有意加入乐器组，被晓晓拒绝了，这个消息让致远意外，同时也惊喜。

时间就这么悄悄流逝着，期末考试结束了，暑假到了，然后暑假又结束了，晓晓感觉这样的日子很平静，是自己一直追求的那种生活。期间郭少强来过一次，和晓晓说了下那边饭店的事，都要上轨道了，打算九月份开业，问晓晓能不能过去，晓晓摇头，自己还是站在幕后好了，再说，自己本来就不喜欢这个事，也不擅长，还是留给擅长的人去做吧。郭少强来的时候是在李老师那里住的，只有小舅舅去见过他，致远也去问了下自己在那边的一些事情，两人都打算这些事情暂时不想和自己的家人说，本来就是给自己家人打基础的，如果历史的脚步已然继续那么两人已经为家人铺好了路，如果历史小小的转个弯那是最好的，不管如何，在事情发生前的都要准备一下，不论结果如何，俩人都可以放心了。

致远和小舅舅出去过一次，晓晓没有跟着去，毕竟李妈的肚子那么大了，预产期也快到了，虽然晓晓对自己老妈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感情比较复杂，也曾经祈祷过消是个女孩子，但是谁知道老天爷怎么安排的呢，要还是个男孩子并且还是和以后的那个小破孩长的一模一样那自己得多郁闷，虽然晓晓有这样的别扭心理，让晓晓在李妈怀孕期间只能比较关心自己老妈，而不能做到事事都陪着，毕竟自己看到了还是会乱想，但那怎么说都是自己老妈，看到老妈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还是会的的，毕竟李妈可是个高龄产­妇­了。

致远在开学前就回来了，两人继续开始了平静的学生生活，但是两家人暗下的气氛都有些紧张，李妈的预产期越近这种气氛越强烈，李爸已经三个多月都没出去过了，晓晓的­干­妈更是没事就在家陪着李妈，连地理正忙的农活都全交给了长工顾着，俩家人都围着李妈转，在九月末的一天，离预产期还有快三周的时候，家里人就打算让李妈去医院住着了，小舅舅和李爸护送，小玲姐姐也跟着去了。

晓晓和致远在放学后等着长工来送饭，纳闷的发现今天人来的比较晚，晓晓可能是家里比较忙，俩人等了一会儿没见人就自己往家走了，在半路上碰见了来接俩人的陈玉琦，那扑克脸上总算带上了点儿人类的表情，就是貌似那个表情叫做焦急，让晓晓的心提了起来。

“陈哥，你这么急，这是怎么了。”

“快，快点儿，晓晓，你妈好像是要生了。”

晓晓哑然的站住了，这不是还有不到一个月呢吗，今天才送的医院怎么就要生了呢？

“快点儿，晓晓，别在那傻站着，快点儿去市里。”

晓晓点头答应着，被致远拉着往车站跑去了。等上了车自己才慢慢的消化了这个惊人的消息，问陈玉琦：“陈哥，我妈怎么了，不是一直挺好的吗，早上从家走到时候不是还挺好的吗。”

陈玉琦看看晓晓，有些犹豫，想想还是说了。

“早上走到时候一直挺好的，都到市里医院了，下车的时候在医院门诊部有人看到了你姐夫，可能是以前有点儿仇怨吧，就冲过来厮打起来了，当时大家都把注意力放你妈妈身上了，谁都没注意有人冲过来，对方三个人，就把李妈冲倒了，还好是医院门口，所以，应该问题不大。”

晓晓哑然，这败家玩意，到哪里都惹事啊。忽然想起来，那于兴国怎么跟着去了，他不是学木耳呢吗，学了好几个月了还没学明白，也不走，不知道怎么又跟着去市里了呢。

“陈哥，他怎么也跟着去了，早上说要去的人也没他呀。”

“谁知道他怎么知道今天要去市里的，你家不是有车吗，正好差一个人，他就跟着去了—出了这么一摊子事。”

陈玉琦不好说什么，但是都住在老房子里，对他的为人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就是不喜欢也不能当着晓晓的面说就是了。

“恩，他没有怎么样吧，我小舅舅他们没受伤吧？”

其实比起来那于兴国，晓晓自然关心自己家人多一些，可别因为他个祸害再连累了自己家里的人。

“恩，电话里说的比较急，倒是没说人有什么事，放心吧，有你小舅舅和你爸呢，应该不会有事的。安心点儿，一会儿到了就知道了。”

晓晓想要安心点儿，问题是这事儿放谁头上谁都安心不了，这于兴国还真是个祸害啊，你说你来学种木耳的，你就老师学呗，这大夏天的，雨水足，木耳都长了好几茬了，你不老实一点儿跟着好好学，你上市里去折腾什么啊你，现在好，被以前的仇人收拾了吧，还连累了自己的老妈，不知道自己家人怎么样了，这个孩子应该也是足月了吧，应该没事的。就在这种纷乱的思绪中总算是熬到了市里的医院，和有车不能比，几个人毕竟是做公交车来的，到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陈玉琦带着两个孩子走进医院，问了护士，找到了产房门口，看已经没有人了，这可把晓晓吓坏了，不由往坏的地方想，让旁边的致远使劲拽了两下才缓过神来，磕磕巴巴的问致远：“没，没，没事吧？”

“没事，放心吧，陈哥去问去了，你别乱想，没事的。”

“那，那陈哥呢，陈哥问完了吗？”

晓晓现在说话都有点儿不经过大脑了，满脑子都是自己老妈出事了没有，要是出事了可咋办啥的，乱的不行，也把自己吓的不行。

那边走廊拐角处陈玉琦跑过来，晓晓看他那表情，好像是没事，但是，好像也看不出来什么，都有点儿不敢问了。

“没事，已经生了，人在病房里了。”

晓晓听了腿都软了，觉得这个惊心动魄，跟玩过山车似的，真是一波三折啊。被致远扶着跟着陈玉琦到了病房里，看到自己老妈躺在病房里的一张床上，已经睡着了，李爸爸和小舅舅还有小玲姐在一边坐着，晓晓环视一圈，没发现小孩子，不禁有点儿傻了，孩子呢，这小孩呢，看看陈玉琦，想想他刚才的话，没说孩子怎么样了啊，晓晓一着急小跑着到了床边，看看老爸，看看小舅舅，还是决定问问小舅舅吧。

“小舅舅，孩子呢？”

晓晓的声音特意压得很低，但是病房里那么静，大家还是都看向晓晓，晓晓看大家的眼神觉得更怕了，都有点儿逃避的不想听答案了，自己以前犹豫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孩子是一回事，但是从来都没想过他会儿没有啊。

“啊，哦，护士说给收拾好了送过来。”

晓晓一听，长舒了一口气，找了个地方坐下了，也和大家一起安静的坐在病房里看着熟睡的母亲发呆，晓晓忽然就觉得那孩子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了，经过了短短两个多小时的惊心动魄还管那孩子怎么样了，只要是两人都平安，就算他现在就和自己说：“爸爸是我的，别和我抢。”都无所谓了，自己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孩子吗，来日方长啊来日方长。

病房里的安静气氛持续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就被敲门声打破了，推门进来的竟然是穿着制服的警察，让晓晓想起来，还有个于兴国呢，这事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

“请问，哪位是于兴国的家属，请出来一下。”

李爸站起来，嘱咐小舅舅好好照顾李妈，就出去了，晓晓这回道没那么紧张了，不管出了啥事，和自己家都没太大的关系，就是和大姨不太好说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来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小舅舅的脸，发现下巴有一块青紫，晓晓的脸沉了下来，这于兴国真是个祸害到哪哪都捞不着好去。

过了一会儿护士把收拾­干­净的小孩抱了过来，小舅舅一副不敢接的样子，晓晓倒是相接，可是人护士看是个小孩没敢给，最后是小玲姐接过来的，晓晓瞅了瞅，一个皱皱巴巴的小脸，看那包起来也没多大的样子，也不知道有几斤重，偷偷的掀开那小被子的一角，撇嘴——丫是个男的，我就说吗，肯定是那个小不点儿又跟着来这里气自己来了。

屋里人正围着小孩看到开心，小声的讨论着这个小孩子，李爸回来了，那于兴国被打的不轻，医院里趟着呢，打于兴国的几个人里也有一个被于兴国拿砖头把脑袋给开了，同样医院里躺着呢，至于打架的原因，抱歉，人家警察还没查问呢，毕竟别人都跑了，就剩下两个医院里的人，现在医院要住院费了，警察也来了解情况了，这钱出不出倒是个小事，但是这事怎么解决就是个大事了。家里几个人商量了下，给大姨夫早就打过电话了，不知道人为什么还没有到，但是想想路程，也应该差不多了↓说着快到了呢，一个女人推门哭天抢地的进来了。

一百一十四 闹剧

那哭号的女人冲了进来，抱着小宝宝的小玲姐正站在床尾忙抱着孩子急急的退后了好几步，总算是躲开了那冲进来的女人，小玲姐自己却站不住了，手里搂着孩子，自己向后直直的坐到了地上，疼得她直吸气。

大家还看着那个冲进来的女人愣神，又看到抱着孩子的小玲姐坐到了地上，小舅舅忙过去把小玲姐扶起来，小玲姐疼得不行，扶着都站不起来了，把孩子递给了小舅舅，晓晓和陈玉琦扶着小玲姐勉强站了起来，看小玲姐已经疼得一脸汗了，那边却比这边更闹得慌。

“你们还我的儿子来，啊，我的儿子啊。”

李爸极力的拉着那个女人，不让她靠近病床上熟睡的李妈，那女人撕扯着，非要往床上靠，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后面跟着的两男一女并不阻拦，反而接着搀扶那个女人的姿势往前冲，李爸眼看着就要抵挡不住了。

陈玉琦一看，赶紧过去，几下就把那两个男的推搡开了，把那个还在发疯的女人推靠到了门口，动作彪悍至极，倒是把握得很好，没有伤到那四人分毫。对方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以为她们怎么也不敢动手呢，都有些傻眼，那中年女人也不哭了，四人就堆在门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陈玉琦。

“你们把我哥打成那样，你们还有理了是不是，你们还想打我娘啊，啊？”

那四人里一个十六七的小伙子大声嚷嚷着，让发呆的四人回过神来，那个中年女人继续号哭，然后挪步又靠了过来。

床上的李妈早就被吵醒，也被屋子里一团乱的人给弄傻了，不知道生个孩子怎么闹腾成这个样子，自己看着自己弟弟怀里的小被子包着的孩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给我消停点，少闹挺，你松开我，好好说话。”李爸脸­色­铁青的喝道，这自己媳­妇­生个孩子被他们撞成早产，还好没事，这个时候他们倒是来闹来了，闹的还挺欢，好像他们是受害人似的。

那中年女人没想到对方的人把自己儿子打成那样，按理说应该理亏才对的，怎么看自己来闹还那么理直气壮的呢？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一转就过去了，按照以往的经验继续号哭，不管李爸说什么就是个哭，边哭边骂，旁边的人也跟着吵，让李妈头疼得不行，小舅舅把孩子放到了一边的空床上，让晓晓看着，自己对陈玉琦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李爸面前，边和对方吵，边推搡着对方四个人往门口去，李爸开始还气愤，后来也缓过劲来了，跟着他俩一起使劲，总算是把四个人推出了屋子，随手把门关了，依然能听到门外吵杂的声音。

晓晓这个时候才顾得过来看小玲，看小玲姐一脸的汗，不知道是摔疼了，还是哪里伤到了，忙问：“小玲姐，你怎么样了，摔到哪了？”

小玲一手擦了把头上的汗，一手去把自己的右脚抬起来，放到床上，“没事，可能是扭到了。”小玲脱了鞋袜，看到自己的右脚已经肿起来了，晓晓看了心疼不已，同时也怕是否会伤得更厉害，要是骨折了就不好办了，可是看门外越来越吵的架势，又不敢贸然带着人出去，屋子里剩下的可都是不是病就是伤的人了。

晓晓正焦急，看到致远在李妈的身后垫上了一个枕头，正和李妈说着什么。

“小玲，你的脚还能不能动，看一下，动一下能受得了不，要是受不了就赶紧出去，别是骨折了。”

“姑，没事，就是扭到了，还能动，没事，以前下地­干­活也扭过，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晓晓，快给姑把小宝宝抱过去，姑还没有看过呢。”

小玲姐的这句话算是说到了李妈的心尖尖上，确定小玲的脚只是扭到了，并无大碍后，立马赶紧接过晓晓递过去的小婴儿，满眼的慈爱，完全就忘记了门外的一团混乱，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小小的孩子，焦急的只剩下致远和晓晓了，俩人听着门外的动静，大约半个小时才逐渐安静下来，貌似是离开了，换了新的战场了，俩人在门口退一会儿，确定真的没有事了，才开个门缝看看，走廊没人，俩人把门关上了，嘀咕了一会儿，晓晓出去找医生给小玲姐看脚，现在屋子里的人可没人能背得动她，屋里又不能离人，不然就剩下老妈和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了，万一那些人再杀回来就坏了。

这一直闹腾到晚上，总算是有个眉目了，反正大姨和大姨夫来了，具体怎么样不知道，貌似暂时是消退，这个时候晓晓和致远才发现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加上晚上这顿饭，俩人都两餐没吃了，顾不了那么多了，拉着小舅舅出去再医院偶们的小吃部一顿狼吞虎咽，又给守在病房里的人带回了吃的，家里的人在病房临时开了个小会，主要问题是商讨今天事情的对策，李爸正在那边陪着大姨他们处理那个伤者的事情。

正说着这事呢，李爸带着大姨两口子进来了，大姨就是个哭，大姨夫脸­色­也不好，在大姨的哭诉中总算是大概了解了些事情的大概，好像是那个受伤的人伤的不轻，脑T啥的都做过了，正加护病房待着呢，说是虽然脱离危险期了但是情况也不妙，这才一天医药费就要上五位数了。对方家属当然不­干­了，非得拦着大姨这帮人讨个说法，大姨一听那些钱就晕了，倒不是拿不出来，就是要拿出来凭啥自己掏啊，可是那于兴国的父母怎么也得明天才能到，那帮人的亲戚还在闹，大姨一想那些钱就上火的直哭。

几个人在这里也折腾了一晚上了，李爸还没有吃饭，小舅舅又出去给三个人买了吃的，屋里气氛比较沉闷，大家都不知道说啥好，晓晓和致远坐在床上陪着小玲姐，最后还是李爸说让陈玉琦帮着把三个孩子送回去，毕竟明天还是要上课的，晓晓虽然的，但是还是乖乖跟着走了，小玲姐脚上有伤，自己在家不方便，两人要是留在医院也不能帮什么忙，还是乖乖回家的好。

自己有车就是方便，一个小时就到家了，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大小儿、二小倒是听话，在刘家吃了饭，就在家里等着大人回来，小二已经困得在沙发上睡着了，大小儿强挺着，陈玉琦把两个孩子送上了床，就打算在李家凑活着一个晚上了，毕竟这家里剩下的都是孩子了。

晓晓帮小玲姐收拾好了送她进了屋子，晓晓和致远又和刘爸刘妈汇报了情况，听了对方的感慨才被放行，都有点儿上火，洗洗就到屋子里去睡了，压根忘记了刘爸和刘妈还在沙发上坐着呢。

晓晓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道这些破事儿怎么就为着自己家转悠上了，致远走过来，轻轻的握住晓晓的手。

“晓晓，你看，你家现在除了你大姨家是不是没人让你们闹心了？”

晓晓听了想了想，点头，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

“所以啊，就闹心这么一回，然后就省心了，所以，你看这是不是花钱消灾呢？”

晓晓豁然开朗，品品味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啊，闹心的大姨家弄这么回事就把那于兴国弄走了，也不能算是坏事啊，笑呵呵的拉着致远说：“睡觉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李家虽然拿了点钱，当然，那是被大姨磨的，人大姨可说了。“好好的孩子放在你们家了，你们没给看好，拿出了事儿了可得共同担责任。”

李爸看着躺床上的李妈，看李妈气得脸­色­不对了，拍拍李妈的手，看着大姨说，“大姐，都不是小孩子了，弄这么一回事出来，小华早产了，还好呣子平安，小玲也把脚扭成那个样子，别的我就不说了，医药费我那一部分，那是小华这个做姨的一片心意，这孩子你还是给接回去吧，我们家忙，管不了。”

气氛虽说有些僵，但是大姨看李家确实说给拿钱，那就万事大吉，别的都好说了。李妈在医院住的闹心，第三天就回来了，在家养着，小宝宝也算健康，虽说才六斤多，和后来的那些新生婴儿比不了，但是这个时候也算是很正常的体重了。家里人伺候的也仔细，刘妈也过来帮忙，总算度过了兵荒马乱的头一个礼拜，之后大家渐渐熟悉，连小舅舅都知道怎么给小宝宝换尿布了，让晓晓觉得不可思议。

家里有个小孩子，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小孩子就满月了，农场这个地方此时还不大兴办满月酒啥的，主要是大家还没那个借此收礼的习惯，谁家要是有满月宝宝了，熟识的就送些­鸡­蛋和钱过去，也算是随份子了，家里的亲戚给­鸡­蛋给的多一些，一般给拿一百个，图个喜庆、吉利。晓晓家现在就是满屋子的­鸡­蛋，虽说都是笨­鸡­蛋，但是营养价值高着呢。可也让家里人直发愁，这得吃到什么时候去啊。楼上热，怕­鸡­蛋坏掉，送楼下仓房一部分，剩下的都拿到老宅去了，这回家里一两个月都不用买­鸡­蛋了。

一百一十五 乐趣

没有了大姨家来捣乱的日子过的是无比的舒坦，最大的任务就是上个学，虽然有物理了，但是现在晓晓还是能应付的，毕竟比较简单吗，数学只要老师不抽风的考奥数题那也是稳居前二的，为嘛是第二呢，因为还有个致远呢，他可是一不小心考过第一名的，被晓晓问到时还理直气壮的说：“我没想到那数学题你能考九十分，以我的经验来说，以为你能考九十五分的，所以，总分就比你多了三分，抱歉啊，下次我好好算算。”让晓晓气结。

这自从小宝满月然后很快就要到小宝百天了，那感觉就是一折就过去了，差别就是小宝变沉了，天变得更冷了，还有，致远长得更高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搞的，今年格外的能长个子，一不留神就比自己高了那么多了。晓晓也曾经没事的时候琢磨过，是不是应该跑步去，貌似除了跑步自己可是篮球、牛­奶­、拉单杠啥都是跟着他一起做了，那丫的上辈子咋说都有个一米七八吧，还不知足，在这么长下去，自己却不长可咋办呢，以后万一出去了人看背影以为爹领着姑娘可咋整啊，真让人上火。要不，跑步去？那要是把小腿跑出肌­肉­来岂不是更加得不偿失，纠结啊纠结。

平安夜又到了，晓晓和致远又开始包苹果，这会感觉节日的味道浓了点，起码满大街的都是卖苹果的了，去年有没有来着，到底有没有呢，忘记了，就顾着自己家那点儿小日子了￡全不记得了，小小感觉自己都超然了。

这平安夜是比较好过的，送个苹果了事，差别在于这回晓晓和致远包里苹果比较多，怎么说这一年来的人缘也不是白混的啊。

晓晓坐在那里，美滋滋的看着自己包的苹果，睿和刘萍的不用说，大早上的就给送来了，晓晓很是鸭霸地抢了后面彭建涛的那个最大的苹果，看起来实在太诱人了，当然，晓晓也没有吝啬，拿了个蛇果给他，这个可是刚有的，挺贵的，就是把好看不好吃哈，嘿嘿。

彭建涛苦着脸看致远，发现这丫的根本无视自己，无奈，只能跑出去又弄了个超大苹果回来，晓晓郁闷的发现，他手里的那个比自己千辛万苦抢回来的还红还诱人哈，晓晓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再抢一回把那个自己又看中的跟刚才强的换一下呢，那木头彭建涛马上把苹果递给了睿，舔着脸媚笑着对着可爱的睿说：“那啥，我可是买了最大的给你，这回过年回家，你一定要给我多多美言几句啊，你上次一句‘还行’我的压岁钱都少了一半啊。”

晓晓看着赵睿理所应当的收下那苹果，然后瞧了瞧说了句“好”，让晓晓这个无语！还没等晓晓无语完呢，冲过来另外一木头——彭衍旭是也。

“嘿嘿，睿姐啊，你看，我的这个也给你送来了，蛇果啊，花了我好多零花钱呢，你看，嘿嘿。”

晓晓看那彭衍旭笑的这个讨好，就差摇尾巴了，很是好奇这两只怎么这么乖巧，等到下课了和睿嘀嘀咕咕之后，才晓得，原来也就是在前天睿和两只木头的家长来看孩子了，问睿那两只木头的近况，被睿一句“还行吧”打发掉了，让两只的零花钱都少了，晓晓迷茫，不是压岁钱吗，怎么变成零花钱了？瞀眯眯的，“啊，压岁钱是去年的事儿了。”

晓晓绝倒，这睿才是典型的咬人的那啥啥不叫啊，看那两只平时叫的欢实，根本就是俩不具备攻击­性­的草食动物。

晓晓腹诽的那两只草食动物就在间­操­跑步的时候来找晓晓了，两草食动物要吃­肉­，没招啊，家里给的零花钱不够，吃­肉­就成为了最大问题，跑去找致远，致远有刚才那两只木头的悲惨例子在前，虽然不怕家里不给压岁钱，但是也怕老妈碎碎念神功，于是给个眼风，那意思是就是：去问晓晓啊，我可不想也想你俩似的，走到如此可怜的境地，于是，两只来找晓晓了，两个人高马大的猩猩级别的男生，面对晓晓嬉皮笑脸，摇尾乞怜之，让小小贝四周的目光看得腿发麻，背脊生寒啊，还想装一把来着，在那星星眼加马上要握上自己衣襟的猩猩手的威胁下，嗖的一声跑到致远身后，点头如捣蒜，俺拿­肉­买个平安还不行吗，那两只太恐怖了。

北方冬季比较长，于是间­操­就在冬季变成跑步了，简单得很，班级队伍围着­操­场跑圈，一般是三圈，具体看­操­场长度了，要是八百米的话是这样的，要是小­操­场加量，大­操­场就不知道了，晓晓还没见过呢，跑完就集合带回教室了，该­干­嘛­干­嘛。

晓晓刚把全身的武装卸除了，坐在位置上收拾自己的战利品，门口一男生叫自己，晓晓跑出去，看是乐器组新认识的一些人和小玉姐，自己收到了一大堆的苹果，让晓晓高兴得不行，乐呵呵的回自己作为又拿了一堆苹果过去，跟交换礼物似的，和小玉姐约好了元旦晚会的时候去她班玩会儿。

晓晓美滋滋的回来，看到那一堆苹果很是开心，暗想着自己的人缘多好啊，要不是苹果准备得多都不够换啦，哈哈哈，然后在一句温柔的“这是给你的平安果”中戛然而止，丫的，这白毛小天鹅，真让人不消停啊。

晓晓瞥眼，看到她笑眯眯的递给自己一个大红苹果，笑着点点头，也换给她一个，睿接过苹果后也照做，然后，小小发现她越过后面的那只彭木头，道致远身边，给致远一个比较大个的，貌似是圆形的东西，这个，是橙子还是柚子啊，现在北方有柚子了吗？没有吧，好像是还没有，不兴吃这个呢，运费也太贵了。

“给你的平安夜礼物，呵呵，没有苹果啦，你就凑活一下吧。”

晓晓看致远接过来那个挺大的一个放在桌子上，也同样给那小天鹅一个苹果，晓晓近距离瞅瞅，恩，还真是柚子啊，这丫的哪弄来的啊，不可思议。

晓晓刚琢磨完那个是啥东西，忽然就有点儿不是滋味，你说你个小丫头才多大，咋想的那么远呢？

不能等到了高中了在琢磨这些破事儿啊，害得我现在就得开始提防，俗话说堵不如疏，自己防着防着也不是个事，多累得慌啊，不过看看致远的扑克脸，嘿嘿，也是一种乐趣啊。

一百一十六 疑惑

“这个是我妈妈来看我给我带过来的水果。”那白毛小天鹅就一句话，然后笑呵呵的看着这几个人，那意思是啥？鄙视俺们比较村没有吃过啊？晓晓撇嘴，本来想俺这个大个人了，不想和你一毛都没有长全的小丫头一样来着，可是看看后面那没收着苹果本来有些悻悻现在有些幸灾乐祸的彭建涛，晓晓忽然就觉得在心里堵得慌，本着你不让我好受我也不让你丫的舒坦原则，晓晓伸出白­嫩­­嫩­的小手，然后捅捅致远的胳膊，飞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致远，我想吃柚子，现在。”

致远本来被晓晓飞的眼神有点走神，忽然间发现她那可怜兮兮的眼中­精­光一闪，马上回神了，麻溜得把那包装打开露出里面黄绿­色­的果皮，然后左右瞧了瞧，没发现啥利器，拿着自己的钥匙划了几道痕，然后利索的扒出了果­肉­，掰开，拿了一瓣给晓晓，晓晓笑眯眯的接过来。

那白毛小天鹅可能是没想到这里有人认识这个，更没想到是晓晓认出来的，最郁闷的是致远那么利落的把那果解开了，让本来想得瑟一下的白毛小天鹅一下子呆在了那里。

致远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还在想，忽然瞄到了彭木头那可怜兮兮的眼神，那眼神还指望自己桌子上的水果上瞄，让致远哭笑不得，这丫的就一四肢发达只知道吃的主，也给掰了一瓣递给他，那木头高兴之，还没等吃，又转手送给了睿，继续可怜巴巴的看着致远手里刚掰下来的那块。

致远本来就是要费睿的，没想到让这小子借花献佛了，可是实在受不住他那眼神，还是没好气的塞给他了，然后忽然发现，这送礼的还没给人家尝尝味道呢啊，忙又掰了一块给那关亨，关亨脸­色­不自然的接过去。

晓晓忽然就觉得心情无比的舒畅，在那小天鹅道了声“回去上课”转身走出去之后，对致远来了句：“方的时间有点儿长了，有点儿苦。”看到那小天鹅瘸了一下腿，终于让心里的那口气舒坦了。

致远无奈地摸摸晓晓，很是宠爱的眼神，让后面的疃了一下，然后低着头吃着手里的果­肉­，掩去嘴角的笑意。

“致远啊。”晓晓和致远同时回头看着叫唤的彭建涛，无视了跑过来瓜分果子的刘萍和班级里另外一个和晓晓关系比较好的女孩子，彭建涛看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笑着道：“这东西不好吃啊，咱还是去你家吃­肉­吧。”

众人绝倒，刘萍愣了一下，汀了掰果­肉­的手，以询问的眼神看晓晓，晓晓点头，确实有点儿苦啊□萍想想，还是掰了一块，边嘟囔着：“丫没良心。”边狠狠的咬了一口，愤然的回了座位。

另外一个女生叫徐颖，班里的学委，看看刘萍看看晓晓，不知道该不该吃了，表情有些纠结，晓晓看她那样子，笑这个了她一块：“尝尝啊，不好吃就不吃呗，免得以后让人家觉得咱村里来的没见过热带水果啊。”

晓晓声音不大不小的一句话引来周围几人的窃笑，晓晓把剩下的也分开了，招呼班里的人都来尝尝，班里的人三五个拿来了水果，回去和自己那一小帮人分了，尝玩的评价是：热带水果不咋地啊，还不如咱这里的橘子好吃呢，至少是不甜的也是酸甜的，不是酸甜的也是酸的啊，反正是没有苦的，晓晓听了笑嘻嘻的看着致远，致远无奈，心里美可怜那小天鹅，先可可怜自己吧，现在肩膀上­肉­可不多，咬一口够要自己的命了。

元旦晚会晓晓去了初三的班级，和小玉姐他们玩了一会儿，看着王磊和齐民了，没看到石磊，心里琢磨着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不过，王磊还是那么帅哈，要是没带致远回来，自己还不得没有定力啊，不行不行，这个是原则问题，还好带着致远一起来了。

元旦的假期里，致远在彭建涛的磨功下总算带着大家去了自己家，冬天烤­肉­不方便，太冷了，就拿生铁的盘子烤的­肉­给他解馋，有点儿类似于后来的铁板了№建涛吃的自然是开心的无比，不过不知道怎么搞的，那白毛小天鹅也来了，刘萍偷偷找了晓晓，举着她那油油的小爪子对天发誓：那小天鹅不是自己叫来的。

晓晓倒是不在意的，就是看她有意无意的讨好刘妈的样子让自己无语，这儿媳­妇­就应该像她那个样子吧，自己真是太不合格了，但是还是开心的再桌子边上啃­肉­，话说啊，这致远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啦。

恩，好吃。

刘妈看那漂亮、懂事的小天鹅倒是挺喜欢的，就是一瞧桌子上正往致远碗里划拉­肉­的小丫头无奈地摇头，这孩子，真是不让大人省心，还让你心疼的不行。

大家聚餐之后要求参观致远的房间，致远自然是无所谓的，因为那屋子自己都半年没住了，­干­净的很啊，大家看了也稀奇的不行，没想到致远这么爱­干­净啊，都夸了一遍，瞧着致远屋子里那蓝­色­的窗帘，蓝­色­床单，上面橘­色­的两个大抱枕，觉得这生活简直没个比了，致远同学太幸杆，看致远屋子不远处的那个半开着门的房间，刘萍提出了疑问，然后大家转战，瞧着那全套淡粉­色­的居家用品，让几个小女生梦幻了下，看到床头柜上晓晓和致远的合影恍然醒悟，再瞧瞧床上同样两个橘­色­的大抱枕真是嫉妒了，这有哥的日子太好了。在一群小姑娘嫉妒的眼神下晓晓不好意思的笑了，错过了那嫉妒中带着疑惑的那双眼睛。

一百一十七 风波

小宝过了阳历新年就满百天了，小样子长得挺招人爱的，脸上和身上也有­肉­了，看着就觉得好玩，想伸手掐一下。就是一直都小宝小宝的叫着，还没给起名字，叫的多了就成小宝了，大家也就把这个当成名字了，但是孩子要慢百天了，这名字总不能不起吧，总得有个大号啊，不然明天亲戚一来可咋说呢。

说到了起名字的事，李爸和李妈因为这事可是大吵了一架，原因无他，李家到小宝这一辈，排辈的中间取“景”字，然后满百天还得记入家谱的，这李妈就不­干­了，凭啥我家闺女就不能起个带“景”的名字，女孩子咋了，女孩子也是父母的心头­肉­，凭啥男孩子可以取，还必须按照你们老李家家谱上排下来的字取，我家闺女就不能沾个边了，要取就都得取带“景”字的，要么就都不取，给儿子也取个单字的名字。

这让李爸犯了难，给儿子不取排辈的名字，拿自己回老家没法跟叔公交代，人家现在是李家家主，虽然没有以前那么严了，但是祖宗牌位家谱还在他家供着呢，有了男孩子是要上家谱的，但是要取名字给晓晓也带个“景”字的还真不知道合适不，毕竟自己也没有在意过，不知道，但是眼瞅着百天了，李爸无奈松口了，改就改吧，就是不知道姑娘知道了这事儿会不会难受，想到自己家的丫头，李爸这个头疼。

其实还真不怨李妈不依这件事，老李家虽说没落了，但是管的还真严，李爸当年和自己定下来的可是叔公亲自过来一趟的，没有父母了还这么麻烦呢，特别是后来听说没有生儿子的媳­妇­以后死了是不能进祖坟的，只能李爸自己进，李妈以后是要单葬的，可把李妈气坏了，但是一直都是单过的，也没个交集，十多年了也就这么着了，这回一个男孩子的到来又把这件事重新放到了李妈的眼前。李妈现在可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自己手里有厂子，有自己来钱的道道，那说话自然底气足得很，特别是自从自己怀孕之后，自己家丫头虽然挺懂事的，但是都不大爱亲近自己了，这回又弄了个起名字上族谱男女之别出来，终于让本来就对晓晓觉得心里有亏欠的李妈炸庙了。

晚上，家里开会，让晓晓出席，总体的意思就是说晓晓改名字的事情，问问晓晓的意见，李妈觉得自己还是个挺英明的家长的，不然晓晓因为这事儿心里对自己的隔阂再多一层那就得不偿失了。李爸是寄消于晓晓驳回李妈的没用想法，不然自己等回去了还真不好说。孩子出生了就给家里写信了，叔公来信说名字起好后告诉家里，自己这边没个长辈看管，起名字也就有自己做主了，这话让李爸听了也挺憋屈的。

晓晓坐在沙发的一角，看着小心翼翼看着自己表情的老妈有点好笑，名字吗，名字很重要吗，所有亲近自己的人都是叫自己晓晓的，李蕊这个名字在上辈子只叫了十多年，然后，然后自己就改随母姓了，那个名字所代表的伤痛和怨恨让自己不想再去想去，至于到底叫什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代号而已，不管那个代号是什么，指的都是自己。

晓晓皱眉想着往事，那表情让李妈心疼的不行，还是让这个敏感的孩子感觉到了伤害了，哎。李爸心里也不好受了，一直没觉得有什么的，但是看到姑娘那个样子，那表情，怎么会看不出难受来呢，早知道随便给小子起个名字就好，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晓晓，你要是不喜欢改咱就不改，一样的。”

晓晓听了老妈那带着小心的口气，不由好笑，看看一脸凝重盯着自己的老爸不由笑了，一场噩梦而已，有什么好想的，现在来想想自己的新名字吧，别叫阿猫阿狗的才好，就是叫个花啊草啊的自己也受不了啊。

“妈，我没事，这不起名字吗，正想着给弟弟起什么名字呢，你们想好了没？”

李爸听了才发现，一直纠结着怎么起名字，还没来得及查呢。

“恩，没呢，就是中间要是个‘景’字，别的还没想好。你大爷家里的两个孩子叫李景鹏和李景友，你老叔家里的叫李景龙，女孩子，恩……”李爸差点儿说不知道，还好汀了。

晓晓觉得老爸那陪着小心的样子挺好笑的，随即想想那死小子上辈子推自己的样子，咬了下牙，小样的，风水轮流转了吧？

“爸，那就叫李景麟吧，麒麟的麟。”

晓晓嘿嘿一笑，死活不让这小子叫上辈子的名字，收拾他就从这名字开始吧。李爸郁闷，是挺好听的也符合自己心意，就是，不是自己说出来的！

晓晓贼笑着看着自己老爹一脸郁闷的表情。

“那晓晓，你就中间加个‘景’字吧，李景蕊。明天我就去派出所给改了去。”

晓晓这下可被惊着了，井盐？还池盐呢！咋不­干­脆叫­精­盐呢，立马摇头不­干­，关系自己一辈子的大事啊，虽说自己不在乎，可是一想自己后边有人追着自己喊“井盐”自己就冒冷汗啊，还不如不改呢，于是非虫诚的当个懂事的孩子提出不改名字了，自己觉得没啥的，李妈更是心疼，坚持必修得带个景字。

于是乎，李景啥啥啥的冒出一大堆，最后在李景情和李景甜之间徘徊，晓晓其实挺想给自己取个名字的，多难得的机会啊，自己给自己取名字，但是貌似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三人要跟就没顾及到自己的感受，根本就不让Сhā话，最后还是李爸支持情字，小舅舅和致远支持甜字，李妈无所谓，带个景字就行，晓晓被无视，最后二比一的情况下，甜字胜出。

晓晓品了品自己新出炉的名字，李景甜啊，还行，没那么喜欢也不讨厌，无所谓了，致远那句只是消她以后生活都甜蜜，人生顺逆让晓晓心里很受用，当然也让小舅舅很受用，晓晓忽然发现，丫的，自己的名字最后竟然是致远给起的，郁闷了。

比晓晓还郁闷的是李爸，俩孩子最后都不是自己起的名，明天去公安局改名却是自己的活儿，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其名风波过去了，晓晓是无所谓的，致远很是哈皮，这媳­妇­的名字是自己起的，说起来就得意的不行，他得意了一晚上，到第二天的小宝百天酒席上还在开心呢，其实说白了这百天就是自己家做几桌子菜，来点儿亲朋好友吃喝一顿扔点儿钱和礼物，大家沟通一下感情而已，晓晓和致远是没机会感受的，两人要上学，但是中午给接回来吃了顿丰盛的午饭，下午又被送走了，等晚上回来的时候该热闹的早就热闹完了，进了屋子就看到中午没看到的二舅妈坐沙发上了，说实话，要不是二舅妈怀里的小二儿，晓晓还真没认出来那个坐在沙发上的是猪蹄舅妈，这身材和猪蹄舅妈差距也太远了，以前猪蹄舅妈那身板海带也得有二百好几吧，现在看看，也就一百多，到底是一百三四还是一百二三这个就不好说了，猪蹄舅妈本来身高就是个北方女人里的标准大个儿，现在没有以前的浑圆身材了，看起来还真是挺有味道的呢，晓晓心里想：就说嘛，小二儿长那涅，自己二舅的样子可没遗传到多少，还是这猪蹄舅妈的功劳啊。

“你也别上火了，老人走都走了，你这日子还得过的，还有这么大的俩孩子呢，你看你瘦的，别太往心里去了。”

李妈的话让晓晓一激灵，看来这猪蹄舅妈的母亲是走了，看着猪蹄舅妈哭红的眼睛，晓晓忽然觉得这猪蹄舅妈也没以前看起来那么让人讨厌了，还是挺有优点的嘛。

“恩，我知道，该尽孝的孝心都尽了，看着老人活着遭罪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自己家这俩小子在你们这里待了快半年了，我这心里……”

猪蹄舅妈没说几句就语不成声了，晓晓听了心里也不舒服，还是个很有孝心的人，只要孝顺，人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舅妈，你也别伤心了，大小儿和小二儿都可懂事了，小二儿，快哄哄你妈妈，别让你妈妈哭了。”

小二儿想来听晓晓说的话，看自己老妈哭的这么伤心，又有晓晓的一句话在，立马捧着猪蹄舅妈的脸给她擦眼泪，说着晓晓哄他时的那些话：“乖乖不哭，小孩子要懂事。”啥的，让猪蹄舅妈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屋子里的人都跟着叹了口气。

第二天二舅妈就带着两个孩子走了，小二儿这回倒是听话，没鬼哭狼嚎的，就是抓着晓晓的衣袖，抽抽嗒嗒的，好不可怜，让晓晓心里难受的不行，这样一个聪明的小孩子，在自己家里住了半年，教的待人接物有模有样了，真的是招人喜欢，那二舅妈好歹哄着总算是把小二儿弄走了，全家人忽然就感觉，家里没孩子闹了，那般的不自在，小宝偶尔的几声狼嚎还能添点儿人气，这晓晓和致远太懂事，太让人省心了，两家人忽然都觉得这孩子太懂事了也不是啥好事，都不闹得慌了，一点儿热闹的感觉都没有了。

一百一十八 新年

又到了期末考试，晓晓和致远倒是不怕这考试的，考完了取成绩开家长会别家都是学习好的要抢着去，学习不好的家长不敢去，李家和刘家是考好了家长也不敢去。

这以前李妈还是愿意去开的，毕竟被一大帮人羡慕教育出了年级第一和第二的孩子那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很有面子的事情，可是李妈现在有孩子要照顾自然抽不开身，那就得别人了，李爸和刘爸是忙的，也不愿意被一帮女人问怎么教育孩子的，刘妈对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不大喜欢，也懒得应付，小舅舅是怕了那些中年­妇­女了，最后两家人竟然分工合作，大家谁也别躲了咱们轮着来吧♀回轮到刘妈了，总算是坚持到了最后，一听班主任说完事了就想拉着孩子跑，可惜，没跑成，碰上熟人了，还是自己老公单位的同事，总是要应付一下的，就没走成。

刘妈这边不耐烦的拉着家常，偷眼瞄瞄俩孩子，偶尔回答下别人的提问，瞅着空子拉孩子跑了，感伤落荒而逃了都。

这学期算是结束了，本来彭建涛约俩人去他们连队玩的，以报答致远没事就给他­肉­吃的大恩，并拍胸脯保证跟他回去有什么什么好吃的，什么什么好玩的，但是无奈大冬天的，晓晓不爱动弹，这一下子就被致远给推到了明年的暑假，彭建涛沙眼，这一竿子就支出去半年啊，够狠。

大家散伙之后就各自回家了，晓晓是个怕冷的，英语也不怎么学了，去那李老师那里就是和他聊天，其实大部分时间是致远和他聊天，男人聊的东西，女人当然是不大感兴趣的，于是乎变成他俩聊天晓晓当个陪客，自己­干­自己的事，该­干­嘛­干­嘛，人那俩人聊够了自己跟着致远回家就是了。不过，这李老师这回任期可是满了，听说调令都下来了，直接调回首都当官去了，这回过年放假就直接回去了，晓晓不禁腹诽，这丫的又不知道跑哪里去祸害人去了，或者说拿他那张白面小生的脸去忽悠老实人。不过，等到这人要走的时候晓晓没不舍得，但是只需可真有些不舍的了，难得在这个地方找个情趣相投又不用顾忌太多的人，这一走自己还真的要孤单一段时间了，人李老师哈哈一笑，“咱俩可以打电话啊。”让晓晓想到了俩男人煲电话粥，寒了一下。

这送走了李老师，晓晓没事就和致远跑陈大爷那里去学学毛笔字，练个山水画啥的，这天赋不得不说很重要，晓晓虽然喜欢，但是天赋没有致远搞，同样是写大字，人陈爷爷就夸致远的字有筋骨，说晓晓的过于绵软，晓晓这个郁闷，决定了，咱是笨鸟不假，咱多飞几圈总行了吧？致远这个得瑟，被拍之，老实了。

这平静的小日子折就快到过年了，俩家照例弄了年货，这回李爸忙，还没回来，是刘爸和小舅舅去弄的，陈玉琦跟着，自己有车倒是方便，看着那么一大堆东西，让晓晓想到后来二人过自己的小日子时买的年货，那简直就没有可比­性­！

这些出去忙活了大半天年货的人刚坐下喝会儿茶的功夫，俩电话来就把人叫走了，刘爸爸先撤的，每五分钟小舅舅也和陈玉琦走了，转眼家里客厅就空了一半，让李妈郁闷，看着自己怀里伸着小手比划着的小子憋气，自己都被这小子耗了一年了，啥也­干­不成，这小玲上学的事听说也托关系给弄好了，三月份就走了，自己等这孩子半岁了说啥也得找个人看着他，自己还有一摊子事要忙呢，可不在家看孩子了，憋屈！

晓晓自然不知道老妈的想法，看老妈怀里那流口水的小家伙觉得挺好玩的，却和以后长大的那小子挂不上钩，难道真不是一个人？本来就不是一个人生的！晓晓轻拍一下自己的脑袋，还是不大敢上前，怕喜欢上那个口水小子，以后再发现是一样的讨厌­性­格就会很受伤了，拉着致远溜到他家去了，看着他家的清净样子，琢磨着刘妈­干­嘛去了。

“你爸那套楼不是弄完了吗，就差开春装修了吧，怎么还那么忙？”

晓晓想起自己­干­爹这段时间脚不沾地的样子，不知道这北方大冬天的也不能­干­工程，他怎么就那么忙了。

“管局的一个项目，托的关系弄来的，这段时间一直在跑，这部前两天刚弄到手了，开春就­干­。”

晓晓想了想，没啥印象，看看之选，致远直接给了答案：“机关家属楼，还有职工家属楼，都弄来了。”

晓晓傻眼，那么大一片楼啊，这刘爸的关系还真挺硬的嘛。

“你爸爸挺有门子的吗，怎么弄来的啊？”

“呵呵，我叔不是升官了吗，道总局去了，出了些气力的。”

晓晓无语，好像记得他叔叔最后到出事前也就到管局而已，可没到总局啊，怎么这会升官升的这么快？于是问致远，致远嘿嘿一笑，没说什么，晓晓威胁之。

“那啥，不是有育秧技术，排水系统啥的吗，我没事就跟我叔提了一下不是。”

晓晓这个无语，这些以后的技术虽然没啥搞的技术含量，但是对北方的稻作农业的影响有多大从后来的亩产量的变化就能看出来了，真不是个消停的。

“致远，你那边的钱抽点一些给你老爸吧，他手里的钱够吗，别那么大的工程钱上吃紧了。”

致远笑着摸摸晓晓，觉得自己媳­妇­真懂事，这是都为自己想着，“没事，我就不吓唬我爹了，他真没钱的时候再给他弄些，不然我怕我老爹心脏不好。”

“怕他心脏不好你还给他整那么多的地，你将来去盖房子还是让你老爹去盖房子啊？”晓晓看着致远那样就直撇嘴。

“晓晓，我这不是为以后做点儿准备吗，不然没点儿甜头，我爹也舍不下这些啊，你看我把路都给他铺好了，我老爹一心动就走了，到时候也不用我为难了，也不用提心吊胆了不是？”

晓晓也知道致远说的是那么回事，但是就是忍不住心里犯嘀咕，弄得那么大发，那李老师的爹都没吱声，爬到他那个位置上的人能不是老狐狸一族吗，可别是让人给盯上了才好，致远看着晓晓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想和他说那些背后的乱七八糟的事，能不给人点儿好处吗，不然那老头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也跟着弄了些地，自己怎么弄，他那儿媳­妇­自己能不帮着找点儿挣钱的路子？这东西就那么回事罢了，自己还是不想让晓晓知道这些破事，她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我说媳­妇­啊，你没事的时候也得宝宝你家那小宝，每次他看你，你就是逗逗他，都不抱他，恩，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孩子？”

致远这话问的是心惊胆战啊，真怕晓晓点头，记得她以前挺喜欢孩子的啊，这要是忽然不喜欢了自己啥时候才能当上爹啊，看着小宝那吐口水泡泡的样子，致远心里都直痒痒，咳咳，虽然自己还不大，但是，从今年夏天那个晚上开始，自己也有个小名叫男人了，就是小丫头还小了点儿，有些无奈。

“没，那小子还真会撒娇，我等着他周岁的，看他张开了像谁我再决定抱不抱他，别抱了个白眼狼，我自己再难受。”

致远看她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也没敢再深说，免得自己被咬了。

这年就这么悄悄的来了，致远又在大年夜十二点前悄悄的溜回了李家，这回刘妈都懒得骂了，李家人也习惯了，不习惯的就是一起来过年的大舅一家人，对致远这小子印象是不错的，但是没想到这么有主意，为了自己的姑娘说跑就跑来了，陈爷爷靠在沙发上，致远也没啥脸红的，早就磨练出来了，这年头脸皮薄了找不着媳­妇­不是。

一家人围着大桌子吃了团圆饭，陈爷爷不能喝酒，饮食上也得注意，这个冬天，陈爷爷过得实在不容易，身体总感觉不大好，陈玉琦和病好的差不多的大舅妈跟着­精­心的照顾着老爷子，沉了偶尔感冒老爷子倒是没啥大病，就是人总是挺瘦的，给弄啥好吃的都胖不起来。晓晓没有见过爷爷­奶­­奶­，对姥姥姥爷的印象也不深，这人生理就没出现过隔辈的长辈，陈老爷子对晓晓那个好，都快赶上小舅舅宠晓晓的程度了，也算是让晓晓找到了当孙女的感觉，对老爷子也是有孝心，有啥好东西总是想着老爷子，这冬天的时候和致远一合计，把刘爸一楼的那个没卖出去的小一居室花钱找人收拾装修了一下，落雪前把老爷子接来了，一楼进出也方便，集中供暖屋子也热乎，小玲姐做什么好吃的都给送过去点儿。

那陈玉琦本不想收的，欠人家的实在是太多了，自己现在也没本事还些什么，但是被晓晓一句：“你别孔雀啊，那是我孝敬我爷爷的，你边儿呆着去。”给打了，气得不行却拿小丫头没奈何，不过自己老爹在那确实比在平房住着舒坦，这个却是不得不承认的，只能等了，等到自己讨回自己一切的那天再说了，大恩不言谢，说多了就假了，记在心里就好。

一百一十九 没有关系

开学后晓晓和致远就是初二下学期了，这个学期了，晓晓和小玉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个人的感情逐渐加深，偶尔走出去，就像一对小姐妹似的。

又到了学期末了，晓晓格外关心小玉姐会考哪个高中，不知道还是不是按照剧本走下去了，还不能问，还在想着，自己家和致远家的情况，上哪个高中比较合适。

等报考的时候，晓晓打听了下，小玉姐的那个小团体还真的就报了市里的高中，还是那些人，王磊、齐民都报了，还真是按照套路出牌啊，晓晓这个开心。

考试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晓晓有点儿焦急的等着小玉姐他们的报考通知书，等发下来了才真的松了一口气，放心多了，在厂部溜达了几天，在彭建涛的几通电话下才往他家那大山沟里的彭建涛可说了，你俩不是能一下子给我指到了半年以后吗，我等着，你看，半年后到了，来玩吧。很是有给他的家乡雪耻的样子，晓晓反省了下，貌似就记得说过山里没什么好玩的，也没太埋汰他的家乡吧，迷茫，还是以平息那小子的怒气吧。

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好天，起了个大早赶到市里上了去连队的车，经过了四个多小时的山路颠簸总算是到了那个传说中山里的连队。

彭建涛、彭衍旭和睿早就等在连部汽车站，昨天是打过电话告诉他们今天要来的。

致远扶着晕车晕的有点儿迷糊的晓晓走下来，三个人接过致远手里的包，带着回彭建涛家。晓晓走在云里的两条腿慢慢地终于能踩到实地了，有些中国水墨山水画的感觉，看来还真是来源于生活。晓晓瞅瞅自己走的地方，貌似是个商业带，一条街两边都是卖各种东西的小店，路边还有摆摊的，走出了这条街在街头上的位置有三节小楼，貌似很有年代了，上面写着某某连部啥的，还有颗看不出颜­色­来的五角星，不管怎么破也是这里唯一的高层建筑啊。

走出了这条繁华地带就是一排一排的住房了，规划的还算是合理，至少主街很宽敞，两侧则是一溜平房，基本上都是砖瓦房，偶尔也冒出来个草房，就是那种用茅草盖的，房顶很高，墙壁却低低的那种，北方为了悲，以前都这么弄房子∵了大约不到十分钟，彭建涛带着几个人向右侧一拐，进了路把头的一家砖瓦房，西面有个门，没开，走的是南面的正门，进去了是个大院子，养着一条大狼狗，冲几人呼唤被彭建涛呵斥了两声就呜咽下趴那里了，晓晓正打量着所处的院子，屋子里出来了一个高挑的女人，长得不能算是漂亮，但是很耐看，给人一种容易亲近的感觉。

“小涛，这就是你的那两个同学吧，快进来，来，屋里坐。”

“妈，这是我同学刘致远和他妹妹晓晓。”彭建涛和自己的老妈说话倒是挺乖的，没有了平时的跳脱。晓晓和致远在彭建涛说完之后赶紧问好，得给人留个乖巧懂事的印象不是。

“恩恩，好，来，进屋来，大热天的。”

彭建涛的老妈是个热情的人，把几个孩子让进了屋子，就给拿来了大西瓜，还是用深井里打的水冰镇过的，吃起来凉凉的，很爽口。

晓晓边吃还边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进门是灶台，然后右转进了这个屋子，屋里对门摆着四口大衣箱，南侧窗台边上一个木柜放着一台电视机，北面是个大炕，现在几个孩子正坐在炕边啃西瓜。

几个小孩子西瓜还没啃完，彭建涛的母亲已经让彭建涛把圆桌子支起来开始往上放菜了，这速度让晓晓傻眼，估计可能是早就做好了等着孩子来呢。想想自己小舅舅在自己同学来家的时候忙前忙后的，这家长的一份心啊，很怕自己的孩子在同学面前丢了面子。

几个孩子忙跟到厨房里帮忙，把菜都摆上来，倒不是很丰富，一只蘑菇炖小­鸡­算是比较硬实的菜了，余下的还有个­肉­菜，晓晓没看出来是什么，然后还有个炸的什么东西晓晓也没看出来是什么，不过剩下三个晓晓都知道，一个­干­炸小鱼，两个时令青菜。

“来，都上来吃饭吧，作了一上午车了也饿坏了，快来吃，别跟着我忙活了。”

彭建涛的老妈热情的招呼着，还给拿了饮料，看都弄好了，就出去了，说自己还有活儿，吃完了放那里就行。晓晓估计是怕几个孩子不好意思，她才出去的。

“来，快动筷子，致远，来尝尝我们这山里的东西，昨天你打电话都晚上了，我也没办法弄点儿好吃的，你先凑活着，等下午我带你去弄点儿好吃的。晓晓吃这个，这个是兔­肉­。”彭建涛说这就给晓晓夹了一块晓晓刚才没认出来的­肉­菜，晓晓尝尝，居然没有兔子­肉­的土腥味道，觉得挺神奇的，而且­肉­丝炖的也烂，很好吃。晓晓瞅瞅桌子上的菜，夹了一筷子刚才没看出来的第二个菜，炸的金黄，放嘴里满口的香气，真是好吃。

“彭建涛，这个是什么，这个­肉­好吃。”

“啊，这个是田­鸡­，现在田­鸡­­肉­不肥，等秋天的时候才好吃呢。”

晓晓迷茫，田­鸡­是什么啊，于是把求知的眼光看向彭建涛，彭建涛还没等说什么，致远就抢着说：“啊，就是一种山里的鸟，等打到了告诉你，来先吃饭。”边给晓晓夹菜边抽空给彭建涛一个眼神，彭建涛愣了一下随即附和了几声。

彭衍旭迷茫，那明明就是炸青蛙嘛，这水里游的怎么就变成天上飞的了呢？“哥，那个不是，啊……”彭衍旭这回不想问青蛙的事了，这回超级想知道自己老哥为啥踩自己，很疼的好不好。

“啊，吃饭，吃饭。”彭建涛瞪了彭衍旭一眼，彭衍旭老实的把话咽了回去，低头扒饭，心里委屈，不就大我一年吗，就这么欺负我，心里也就想想，其实是不敢说出来的。

晓晓看看对面一对古怪的兄弟，没说啥，忙着吃那一块一块炸的香香的­肉­，这个可真好吃ˇ的一脸调皮、古怪，刘致远也瞟了彭衍旭一眼，看他老实了，松了一口气。

等几个人吃完了饭，当然不好意思等着彭建涛老妈回来收拾，几个人一齐动手收拾了下去，碗筷洗好，到屋子里来聊天消化食物。

“等下咱们去上山，你俩带长袖的衣服了吧，山上的虫子多，穿长袖的衣服比较好。”致远点点头，都是自己准备的，连纱巾都给晓晓准备了，晓晓不怕老师、蛇这样的丑点儿的东西，就是大个的也没事，长得更丑的蜥蜴什么的也都可以摸一下，但是惟独怕软软的虫子，而山上唯独不缺的就是这个东西。

几个人休息了一会儿，晓晓就和致远去隔壁屋子换了衣服，一行人准备出发。

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西边的山脚下，睿和晓晓把纱巾戴好，裤腿放到袜子里边，系紧袖口，彭建涛就带着人钻进了林子，顺着一条人尺踩出来的一条小路开始爬山。第一个山坡不太高，没一会儿就翻过去了№建涛边走边和两人说一些山里的事，晓晓听的挺有意思的。

“我昨天接了你的电话和我爸爸来下的夹子和套子，沾网也立了两个，天黑了，就没敢弄太多，等下咱们去，看有啥收获没有。”

致远瞅瞅前面的晓晓，跟彭建涛嘀咕了一会儿，彭建涛瞅瞅前面的两个小丫头，想想点了点头。

等到了一片山坳里，彭建涛让睿在这里等着，想想不放心，又让彭衍旭也留了下来，让彭衍旭带着两个小姑娘去向阳的那个张草莓的坡上去玩，彭衍旭虽然不乐意，但是也没表示反对，留两个小姑娘在这里确实不大放心，这个山里可是有狼和熊瞎子的，自己还是跟着吧。

彭衍旭带着晓晓和铢斜坡上走，彭建涛看几个人走原来才带着致远顺着山坳往山里面走去。

“你说，晓晓要是哪天知道了那田­鸡­就是青蛙，她是来收拾我啊还是收拾你？”

致远听彭建涛这么问，笑了笑，拍拍彭建涛的肩膀，“找你也找不着啊，先受罪的肯定是我。要是让她知道了那是青蛙，她一口都不带吃的，晕车晕了一路了，早上都没吃饭，你还是体谅一下我吧。”

彭建涛没好气的摇摇头，没这么宠自家孩子的，这小丫头都被他宠出这么多毛病来了，他还自我感觉良好，真是，自己也宠睿，都没像他那样。

“我说，你个当哥哥的能不能有个数啊，你这么宠着她将来你还养她一辈子不成？我跟你说，小时候毛病养成了长大了可不好改。”

致远听着彭建涛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教育自己，笑了笑，继续往前走，良久，才淡淡的扔出一句话来：“她不是我妹妹，我俩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

彭建涛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跟上致远，这山里啥都有，他要是不知道可别踩到了自己昨天下的夹子，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个不是妹妹，那他对晓晓这么好，那是……

“建涛，过来，这夹子你下的是活套还是死套，把这兔子弄下来，还是活的呢。”

“啊？啊！死套，死套，你可别动啊，我去弄。”彭建涛麻溜跑过去，心里还琢磨着，这刘致远什么都会啊，连夹子都知道活套死套，不对，那个不是他亲妹妹哈。

一百二十 破灭

野草莓晓晓以前在山上也吃过,但是,从来都没看过这么大的一片野草莓,可惜已经七月份了,草莓基本上都没有了,晓晓有些遗憾的看着山坡上那大片大片的草莓秧.

“晓晓,走啊,前面呢.”

彭衍旭喊了声站在那里盯着山坡不动的晓晓，晓晓有些留恋的看看那阳面山坡，那只留有绿­色­草莓叶子在零星的树下显现出一片片翠绿，跟着彭衍旭王山坡的西面走去，绕过整个阳面山坡，进了四面树木比较密集的地方。

走在前面的彭衍旭在山的下坡三分之一的位置上退下来，指了指那一大片的树，看看晓晓，发现晓晓没动过地方，又看看睿，瞀着拉晓晓过去，俯下身子，扒开树下的一片杂草。

晓晓那眼睛都快粘到草莓上面舍不得挪开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到了七月份了，这山里竟然还可以有草莓，真是神奇，俯下身子，摘下一颗半红的草莓果，大拇指甲那么大，实在和以后市场上卖的大个儿草莓不能比，放进嘴里，一股酸甜带着清香的味道在口中漫开，让晓晓想起小的时候，舅舅带着自己爬上采草莓时的情景，也是那样甜甜的味道啊，可是，出来舅舅宠溺的笑，别的都模糊了。

“好吃吧，就这片小山坳里还有草莓了，别的地方在六月末就没有了，这片有树，还是背­阴­的地方，比较凉，每年这里的草莓都熟的晚。”睿看晓晓咬着草莓，一副眉开眼笑的表情，在旁边说着这山里的一些特别的水果。

“睿，你说的那个树莓有吗，还有，还有，野葡萄有吗，我喜欢那个，酸酸的，特别好吃。”晓晓一听那些吃的也来了­精­神。

“那个应该有，自己家院子里就有种的，等回去了给你看看去，葡萄还没熟呢，现在都是绿的，刚挂果，有都柿，也挺好吃的，等下去采点儿，都柿也挺好吃的。

晓晓挺睿说起都柿，那个就是野生的蓝莓，自己以前也吃过，但是还真没吃过现采的新鲜的蓝莓呢，不觉有些向往。

晓晓和瞟个人那个小兜子开始采草莓，因为已经七月了，基本上都红透了，有些半红的俩人也没采，山里人都知道不管是打猎还是采野生的果菜都要留种的道理，不然明年就没的采了。

俩人正忙活的开心，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等采了小半兜儿草莓的时候，晓晓又看到了榛子树底下长的一些蕨菜，这个自己熟啊，拉着睿又去挑着鲜­嫩­的蕨菜采了一点儿，很幸运的是还碰上了两大堆薇菜，这个可不是容易弄到的，可比蕨菜难找多了，当然，营养价值也高的多□多清热解毒、止血杀虫啥的一大堆，以前自己家住的地方也有山，就是没这么大，没这么多野生的山货，品种和数量更没的比，但是也有人来收一些山货，这些蕨菜、薇菜、猴头的更是经常可见的品种，不过不是卖给中国人，而是直接出口日本了，这让晓晓还挺憋屈的，自己国家的东西自己都舍不得吃，但是想想那七十多一斤的价格，想想山里人的条件，也就释然了。

晓晓和睿忙活的正欢，那边致远和彭建涛找过来了，彭建涛身后背着一个大竹篓，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感觉挺沉得，致远手里拎着两只毛­色­显眼的大鸟，晓晓走过去看了一眼，无语了一下，那根本就是野­鸡­嘛，可惜已经没气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抓来的，但是身上没看到外伤，也不想问，免得等下吃不下去饭了。

“你俩都弄什么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弄完啊，都从小山坳跑到坡上来了，还好走的不远，不然都找不到了。”

睿看看说话的彭建涛，指指晓晓手里的小篮子，看到那上面的薇菜，彭建涛笑了下。

“走，咱回去吧，不然天晚了路不好走，明天的时候咱去鹿场，那边有条河，弄点儿鱼吃，顺便看看鹿­肉­去，好像明天有人来买鹿­肉­，咱就有口杆。

彭衍旭也眼睛直亮，晓晓不禁迷茫，这野­鸡­，鹿­肉­的，好像都是国家保护动物吧，但是，好像是后来才是保护动物的吧？什么时候来着，反正不是现在，上帝，原谅我吧，我也想尝尝啥味道，不然以后成保护动物了，金贵的很，可是没机会了。

晚上的菜格外的丰盛，晓晓还露了一手，把那些薇菜做成朝鲜拌菜了，虽然料不是特别全，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辣辣的还下饭，其实说白了就是晓晓自己馋了想吃了。除了晓晓的一盘凉拌薇菜，还有一盘蕨菜炒­肉­，别的基本上都是­肉­菜了，炖的那只野­鸡­不用说了还有一盘兔子­肉­和一小盆野猪­肉­，这个是彭建涛的老爹晚上拿回来的，然后还有一大盘兔子­肉­，全都是野生的，吃的三个男生嘴角流油，晓晓和睿每样­肉­倒是都吃了些，但是吃多了也腻啊，还好有两盘青菜，总算是吃饱肚子了。

晚上几个孩子满连队的溜达了一圈，回来了彭建涛和彭衍旭找了个外面的小炉子，点上写柴火开始烤家雀吃，晓晓闻着那焦香的­肉­味，觉得这个熟悉，然后沮丧的想到，貌似再过一段时间，这小麻雀也是保护动物了，想吃也吃不到了，看现在多好，这个还是害鸟呢，吃粮食，人人得而诛之，以后让人抓的都没多少了，人啊，真是所有动物的天敌，太可怕了。边想边吃这致远给递过来的小块的­肉­，恩，真好吃哈。

彭衍旭看着对面倆哥哥给俩妹妹弄­肉­吃，自己一个人只能自力更生，唉，自己最可怜哇，无奈啊，继续烤着手里的那只家雀儿，感觉都有默默无语两眼泪的凄凉感了，赶紧擦擦，咱得趁着他们忙，自己多吃点儿。

第二天一大早，彭建涛的老爸就带着几个孩子去了山里的鹿场，交通工具是三轮车，上面铺上稻草，倒是有些颠，但是也挺好玩的，路是沙石路，不算是特别平整，晓晓靠在致远怀里看着山路两侧的风景，因为起的早，山间有些云雾还没有散尽，感觉脸上手上都是湿湿的，那种感觉不是南方的那种山水的秀丽之美，而是北方的那种豪迈、粗犷的景­色­，山是大的，树是粗的，林是密的，岁没有写奇峰怪石但自成一景，虽无暴瀑清泉山间却也偶有小溪流过，晓晓正感慨着那景­色­的壮丽，车却停下了，晓晓回头，看彭建涛的父亲手里拎着一条两米多长的蛇过来了，晓晓感慨，这抓蛇都这么麻溜啊。

“这倒霉的家伙，跑路上来了，不知道被哪个行夜路的车压倒了，拿回去给你爷爷泡药酒吧。”

说完，把那蛇扔到了车斗里，晓晓细瞧了两眼，蛇还挺粗的，最粗的地方赶上儿臂了，尾巴细细的，脑袋有些小，带着斑斓的花纹，晓晓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反正不是活的，有没有毒自己也不怕，车友上路了⌒了半个小时到了鹿场停下，晓晓被致远抱下车，兴奋的往那用木头圈围起来的院子跑去，进了大门，隔着栅栏看着里面一只只梅花鹿。

晓晓有些傻眼，不是说是梅花鹿吗，恩，梅花鹿都是这个样子的？貌似动画片上不是吧，那里面的多漂亮啊，多可爱啊，一个个跟­精­灵一样的存在，怎么是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头头脏兮兮的，有的身上还带着泥点儿的动物可以比的。又看看鹿角，是有，但是，好像都不是很大啊，一点儿都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美丽与优雅，没鹿角，这样的怎么去打架啊，还争夺配偶呢，可能吗，自己都保护不了吧？

“那个，彭建涛啊，这个，是梅花鹿吗？你没忽悠我吧。

彭建涛有些奇怪的看看一脸纠结的晓晓，又看看院子里的那些鹿角，觉得这梅花鹿也没什么变化，怎么让她有这样的表情呢。

“是啊,这个鹿场养的一百多头都是梅花鹿,只有这一个品种,再往山里面走才有养麋鹿的鹿场,这里的气候不适合麋鹿生活,再往大山里走才会有麋鹿,这个很好分的吧?”

晓晓又看了一眼那些身上带着灰的鹿,看看彭建涛,抓着栏杆的手放开了,瞅着致远,眼神有点可怜兮兮的.

“致远,这梅花鹿怎么身上没有花啊,还有,这也太脏了吧.还不长鹿角.”

彭衍旭听了有些傻眼,彭建涛则觉得好笑,看看鹿场里的鹿,是不大­干­净啊.

“这个吧,因为是圈养的,所以活动空间不大,你现在看的这些是刚去过鹿茸的,也不是种鹿,等下到后面给你看看没有取过角的,那个角还是长的挺漂亮的.就是,这个鹿其实是有花的,白­色­的,恩,就是有点儿脏,可能看不大出来.

彭建涛都觉得自己不好意思说了,这自己家这的鹿场把鹿养成这个样子,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啊,就是以前也没人说鹿脏不脏的,也没人在意这个啊.

“哎,和电视动画片里那森林­精­灵一样的梅花鹿差的也太远了,我的美好消就这么破灭了.

其余四人听了都傻眼了,这个和动画片能比吗!那里老鼠都是可爱的,何况梅花鹿!

一百二十一 回家

几个人在彭建涛的带领下到了后面的小院子里,看到了一些小梅花鹿,晓晓觉得,这才是梅花鹿该有的样子,可爱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众人,胆子小的不敢靠前,胆子大些的慢慢的走到栅栏边,隔着栅栏歪着脑袋看着众人.

晓晓伸出手,想要摸摸那些可爱的小东西,可惜,人家不领情,惊吓的缩回头,走开两步又回头看晓晓这边,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晓晓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了,恨不得钻进去摸一摸那些可爱的小东西,不由来回瞄着哪里有门,致远摸摸晓晓的脑袋,看着她看自己,无奈的笑一下:别找了,找到了门业进不去,你看,那里有目鹿.”

晓晓顺着致远指的地方看去,看到几头高大的目鹿舔着自己身边的几头小鹿,满眼的慈爱、温柔，晓晓无奈了，知道虽然现在眼前的目鹿挺温柔的，但是如果自己真进去了摸小鹿，那它肯定追着自己开咬，还是算了吧。

晓晓正郁闷呢，那边致远从彭建涛手里接过写白­色­的颗粒物，拉过晓晓的手放到她手心里，然后拉着她的手一起伸进栅栏。

对面刚才那头跑开的小鹿小心翼翼的又走过来，嗅嗅晓晓的手，欢快的舔舐起来，晓晓感觉手心里痒痒麻麻的，又不舍得放开这个机会，慢慢的把手收回来，那小鹿也跟了过来，晓晓的另外一只手伸进去小心的摸了摸那小鹿，小鹿扭捏的躲了下，顾着晓晓手里的吃食，见躲不开，又没危险，也就忍着不动了，不一会儿，又来了两头小鹿，抢着舔晓晓的手，直到那上面的白­色­颗粒被舔得­干­­干­净净的了，才不舍得盯着晓晓的手看了一会儿，又用大眼睛看晓晓。

致远拉着还有些不舍的晓晓起身，到了后边的屋子里给洗了手，彭建涛和彭衍旭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睿带着俩人去了屋子里坐着，等那两个人。

不一会儿，彭家两兄弟回来了，手里拿着个抬网，彭衍旭手里还有些调料啥的，貌似要去抓鱼了。

五个孩子往山里的小河边走去，彭建涛的老爸不放心，这山里有熊瞎子和狼的，让一个鹿场的工人拿把猎枪跟着去了。

五个人到了河边，彭衍旭和彭建涛下水抬了几次鱼，水不深，刚到腰部，而且很清澈，可以看到溪水里悠游而过的鱼和河底的河卵石。几人来的地方正好是山间的一个小湖，不是很大，上游是山间来水，湖的下游连着一条小溪，彭建涛就是在小湖和下游的小溪口抬得鱼，只挑半斤多的捡起来，有十几条鱼，让晓晓感慨这个时候物产的丰富。

彭衍旭和彭建涛上了岸，走到树林后把刚才穿的短裤换下来，家里来的时候都准备好了的，出来把湿掉的短裤挂到树枝上晾着，致远和那个一起来的工人已经开始收拾鱼了。

彭衍旭也过来，把收拾­干­净的鱼分成两片，然后抹上油，拿木钉钉在了来的时候准备好的木板上，放到准备好的火堆上烤着，晓晓觉得挺新奇的，和致远给做的烤鱼不一样，也跟着看热闹，看把鱼烤的金黄金黄的时候，拔下木钉，换另一面钉上再烤，彭衍旭和致远也跟着弄，那和工人一看也是个熟练的，也自己在那里烤着，晓晓左右瞅瞅，貌似就自己和钋个白跟着吃的了，不过，看着周围苍翠的山，旁边清澈的湖，闻着那喷香的烤鱼味，忽然就觉得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这也太享受了。

不一会儿那鱼­肉­的焦香味就出来了，彭建涛又撒上些盐，在火上烤化后就把那带着鱼片的木板递给晓晓和赵睿，赵铎练的接过木板下方的那个长柄，拿过来放到两人身前，吹了吹，伸出小手把鱼分成两半，示意晓晓自己拿着吃。

晓晓伸手拿鱼的一角，撕下一块­肉­，放嘴里尝了尝，忽然就觉得这东西有种烤鱼片的感觉，差别就是比好鱼片香多了，还真和致远两人做的烤鱼不一样，那么烤都是料的味道了，很少能体现出鱼­肉­本身的香味，不像这个，吃起来只感觉鱼­肉­的象，一点儿都没有各种调料的味道，还真是好吃。

“怎么样，我就说来山里给你们弄好吃的吃。比不比你们那做的好吃？”彭建涛有股洋洋得意的味道，晓晓不搭理他，接过致远递来的烤鱼，接着和睿分享，致远笑着捶了他一下，几个人在小溪边玩了一会儿，上午就过去了，那工人瞄瞄日头，带着几个孩子回去了。

到了鹿场，晓晓还没进屋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心想这个不会就是鹿­肉­吧，自己还真没吃过鹿­肉­，以前为了给老妈看病可是买过鹿胎补肾的，那个贵啊，一小块五百多，可是让小舅舅愁坏了，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能吃上鹿­肉­了。

“快进来，今天正好有人来买鹿心血，说是给老夫人治病，不是杀鹿的时候，他出了个整个鹿的钱就要了个心脏赶紧开车走了，这鹿­肉­就便宜咱们了，刚做好的，快进来吃些。”

几个孩子爬到桌上，晓晓看着那盆里的鹿­肉­，伸筷子夹了一块，­肉­很细腻，味道还真不普通的­肉­可以比的，很好吃，看看那一大盆鹿­肉­旁边还有一大盆子大蒜炒的鹿­肉­，尝尝，有一股微辣的味道，和炖的倒是不大一样。

几个人吃过了午饭，休息了一下就随彭建涛的老爸回连队了。本来几个人还研究，明天的时候去山里采野菜玩呢，现在蕨菜都快没了，蘑菇要秋天的时候出的椿蘑比价好，夏天的口感没有秋天的好，木耳到是正是时候，还可以看看碰碰运气能不能采到猴头，恩，松树蘑比较多，也好采，如果运气不好可以直接进松树林子里采松蘑去。

几个孩子讨论的正欢，可惜，到家之后就被彭建涛的老爸告知，晓晓你家来电话了，让你们回来了给回一个呢，晓晓和致远忙给回了个电话，还好，这彭建涛老爸是连长，不然连打个电话都得跑到下面去。

电话通了之后，致远的老爸说让两人明天回去，说家里有事。致远再问刘爸也没说什么，无奈只好挂掉，和晓晓讨论下真不知道有什么事能用上两个孩子回去处理的，也只能等到明天回去再说了。

下午五个孩子抓紧时间还是到家里不远的山上溜达了下，直接去采蘑菇和蕨菜了，别的就没敢想时间不够，没下雨，木耳也是别想了，一下午的收获倒是不错的，彭建涛的老妈给拿袋子装好，让孩子自己明天带着劳动果实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晓晓和致远起来收拾好，彭建涛的老爸和几个孩子送晓晓和致远回家，致远看了看那左一包，右一包的山货，瞄瞄彭建涛，知道可能是这小子给自己爹妈说这两年的一些事了，不然这彭叔叔也不能这么客气，想想两个人来的时候啥也没带，还真不好意思，决定再来了一定要带上些礼物才好，这些东西是人父母的一片心意，一再拒绝也不好，就收下了，就是到了市里要打电话让家里来接了，不然自己两个人可拿不了，虽说都是些­干­的山货也不沉，但是架不住量多啊。

到了市里，来接两人的是陈玉琦，晓晓和致远问了下，发现不是什么关于两人的事，陈玉琦也不大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好像是刘家的私事，大家都不是很清楚的样子，晓晓看致远，觉得致远的样子也挺迷茫的，也就没再追问他。

回到家，晓晓进了自己家，致远也会去找自己老爹去了，晓晓没跟着去，觉得有些事自己也帮不上忙，就不跟着瞎张罗了。

晓晓一进屋就看到自家小弟升龙活路的满地爬呢，不会走，但是爬的绝对快，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跟上的，为个给小弟一个玩的空间，晓晓和致远把客厅所有带角的东西都拿海面和棉布给包了起来，连茶几都搬出去了，地上还铺上了地毯，不然瓷砖的地面实在太凉了，小孩子总在上面玩对身体不好。

李妈找来看孩子的许大娘看晓晓进门跟晓晓打了招呼，小宝看姐姐回来了张着小手要抱，看姐姐不为所动赶紧爬过来扶着晓晓的腿想站起来，但是努力了几下没成功又坐回去了，眼睛眨巴着看着晓晓，却没哭，知道越哭越没的抱，可那个委屈样子，把晓晓气的都笑了，这个死小子就会装可怜，这才多大啊，自己想狠心不理他都做不到，伸出两只手，把胖乎乎的小子抱到怀里，还真是沉了，自己都快抱不动了，小宝流着口水在晓晓的脸侧蹭了蹭，弄了晓晓一脸的口水，晓晓这个无奈的啊，看着旁边许大娘跟在身边，一副怕自己撒手把小宝扔出去的样子，没奈何走向沙发坐下，拿了点儿沙发上放的纸擦擦粘糊糊的脸，小宝不一会儿又蹭了过来，看着手里的卫生纸，现在的卫生纸是那种粉­色­或者白­色­的，比较粗糙，晓晓不敢拿来给小宝擦脸，上小宝身前的大兜兜里掏出个手绢给小宝擦了擦，又拿纸给自己擦了脸，小宝靠着晓晓，一会儿就开始眯着眼睛打哈欠了。

晓晓抱着怀里的小宝，感受着这个柔弱、可爱的生命，觉得血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无论你怎么狠心都割舍不掉，最终只有投降的份。

一百二十二 抉择

当天晚上，致远过来找晓晓的时候，晓晓正在餐桌边喂小宝吃饭，小宝有李妈这个事业心重又不爱在家呆着的老妈所以八个月的时候就断­奶­了，但是牛­奶­还是要喂的，晓晓正给小宝喂稀饭。

致远看着餐桌边那个女孩子，虽然看小宝不乖的时候皱眉，但还是耐心哄着小宝，觉得心里有一种温润的东西划过，也许，也许没来的话，两个人的孩子也这么大了吧，那个喂孩子的女孩将是一个温柔的少­妇­吧，也是守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可是，还是回来了。

“你等我一下，还有一点儿了，马上好了”

“恩，不急”

等晓晓终于伺候好自己加的小捣蛋，给擦了嘴让许阿姨抱去玩，才和致远回了晓晓的屋子玲姐去上学了，晓晓的屋子又空出来了。

晓晓拉着致远做到床边，眼角斜斜的瞄着墙上的日历，心里想着快八月了，就快八月了，自己该怎么办呢？家里还真有些舍不下的。

晓晓低下头，想着致远曾经讲过的事情的经过，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回来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家里几本上算是安慰下来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是非要自己去看着不可的了，从头到尾都是致远围着自己在转，一直一直都是，晓晓不好说这样的感觉是什么，有点儿乱。

“没事，你先在这里读一年，离父母近一点二，你看，你家人除了你都没人能常在家里，小宝还这么小，你明年再和我一起去读高中也是一样的，也就一年的时间。

晓晓低头，不知道该如何取舍，这样的感觉有点儿难受，就像有人问老婆和老妈同时掉进水里了男人先救谁一样，有点儿复杂，回答哪个都不是正确答案。

致远看着晓晓低头不语，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的感觉，是我吧！自己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不理解她的那种对家的眷恋，好不容易才有的，#得到没多久就要长时间的离开，谁都会不舍的，那是她心里一直一直的遗憾。但是，自己呢，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呢，永远都是在家之后的吧，当年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是因为没有家而自己顺位上升了呢？致远摇了摇头，赶紧甩开这些无用的东西，暗骂自己自私，­干­嘛没事的时候去乱想这个，暗自埋怨，妒忌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不分年龄不分­性­别啊，连她的家人自己都要去妒忌≡己还不是为了家要离开她，自己放不下的东西怎么能强求她来放下。

“别乱想了，来，商量一下，你看，我是读初中呢，还是在高一读两年等你呢，咱先吧这事解决了。“

晓晓默然，高中并点之后，管局好学校只有农垦中学，初高中都有，自己要是去的话只能跳级，不然没办法和家里说，别的中学倒是有，特别好的没有，中学并点到三个连队去了，而厂部连队所设的所有高中全部和并到管局成了现在的农垦中学，不过，高中还有一个选择，就是那里的地方市重点一种，还有一个矿务局一种，这三个学校里，重点最好，其次就是农垦中学，然后才是矿务局一种，如果非要选上初中的话，那就只有一个矿务局的附中也可以，但是那个中学的教育，不用想也知道哪家的大人也不会同意两个人去那个中学的，成绩在那里摆着呢，农垦中学离他老爸的单位远些，好像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致远去读高中了，他是不会放心刘爸自己去任上的，那读两个高一

“好了，就这样定了吧，我先休学一年或者读两个高一，呵呵，晓晓，别琢磨了，我回家帮我老妈收拾下东西去，有空你也过来，陪陪我妈。”

致远拍拍晓晓的脑袋回去了，关上门的那一刻，忽然觉得距离一下子就拉远了，不知道该怎么去说那种感觉，有些空落落的，想想将要面对的事，致远深呼一口气，自己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晓晓看着消失在门口的那个身影，心里淡淡的伤感划过，生死都没有分开两个人，难道要因为各自的亲情暂时离别吗？

­操­场上那个张扬的男孩，生活中那个沉稳的男人，夜晚中安个温柔的爱人，生死时的抉择，困苦时的扶持，那同样的一个人，不同时的面孔一一在眼前闪过。

“好像，好像一直都是他在迁就我，一直都是”

晓晓推开门，看着整洁的家，可爱的小宝，忙碌的父母，实在想不出这个家还需要自己做些什么，如果非要说点儿什么，那就是自己不舍得离开，眷恋自己只体会过不多几年的家庭温暖，贪恋那份孩童时期的父爱和母爱，因为得到的太少，所以等再次得到了才格外珍惜，那么快就失去，可那一个人，他也走在了人生一个重要的选择关卡上，也许比父母更需要自己，不！是比自己需要家的温暖更需要自己的关心。

晓晓小跑着打开门，到对面去敲门，连拖鞋都没换，等到致远开门的时候，就是看到一个小姑娘，小脸有点儿红，眼睛亮晶晶的站在自己家门口，一如当年她寻来时的急切涅。

“晓晓，怎么没换鞋，快进来”

刘妈看门口两个站着不动的孩子，好奇的瞅瞅，招呼进屋。

“晓晓，来，陪­干­妈坐会儿。”刘妈拉着晓晓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乖巧的女孩子，圆圆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那张小而白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红，心里不知道多少次感慨，有个那孩子多好。

“晓晓啊，这你刘叔工作调动了，去管局了，这致远非要跟着，那边家附近又没有好的中学，他这跟去了我们两个还真是不放心，怕他学习落下了，让他在这里，他又不肯，你看这真是，你帮­干­嘛劝劝。”

晓晓抬头看着致远，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呢，调皮的笑了一下，“­干­妈，致远没和你说吗，其实我俩准备再跳一次级的，就去那个最好的一种，要是考不上啊，他就老老实实的读这里的初中了，您就放心吧，我俩不会拿课业开玩笑的。”

刘妈有些惊讶的合不蚂，这孩子都跳了几次了，虽然自己家的小子上学晚了一年，因为太淘了，可是也跳了好几次了，这还跳，自己真是有些接受不了了。

“这，这能行吗，那可是高中。”

刘妈心里还想说，那可是这一片最好的高中了，多少人考都考不进去，你俩就想跳级进去，这不是闹着玩呢吗，自己家和李家的财力拿钱买分也是能买进去，可是考试，还跳级考试这个自己还真是不能接受。

“­干­妈，那个不是地方的高中吗，不是咱农垦系统的，咱农垦的子弟可以直升农垦的高中了，只要成绩够了，差别就是进不进重点班，但是那个地方的一种每年都在考一次试的，人家根本不认初中升高中的成绩，我们就再去考一次，要是能考进去我们就去读，要是考不进去就不读了，老老实实的读初三，您看成吗？”

晓晓的一句话可把刘妈吓着了，这两个孩子看来早就有心思要跳级了，虽说虚岁上来讲晓晓也是个十四岁的姑娘了，自己儿子也是十五了，生日还大些，可这里的孩子哪个考大学的时候不是都二十来岁了，八岁上学，读十二年考大学，这两个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去读高中了，刘妈想想就觉得心疼，听说高中可累人了。

“晓晓啊，要不咱再想想，这你考大学的时候才多大啊，太小了吧，咱不着急，学可以一天一天上，高中可累了，别身体吃不消了。”

晓晓笑着靠进刘妈的怀里，这个一直一直心疼自己的人啊，还有啥好求的呢，自己未来老婆婆看自己跟看姑娘似的，再来个致远那样的老公，其实，比家里一帮天天不见人影的要强太多了。

“­干­妈，没事，我俩这不是想在痛苦的高三生活没那么打的压力吗，你想啊，我俩都跳了好几次了，万一高三考不好还可以重考啊，怎么也得弄个好大学给您和­干­爹长脸卜是。”

刘妈拥着怀里笑的一脸调皮的小丫头，心里被晓晓的那句话说的这个舒坦，“啥好大学不好大学的，咱丫，别那么累，好好学，能考成啥样考成啥样，你俩台上，别累着，那可是一辈子的事，这事等你刘叔回来了你俩和他说去，你和你爸妈商量过了吗？”

晓晓一听，更紧的靠进刘妈怀里，“­干­妈，我爸妈都工作不要命了，这回都走了好多天了，也没几个电话，哪像您啊，天天管着我吃饱穿暖没，您才是我亲妈啊。”

刘妈笑着拍了晓晓一下，心里却被晓晓哄的开心的不行，觉得这还是丫头顺心啊，贴心贴肺的，多好，压根忘了一边自从晓晓说要跳级先是一脸惊讶后是一脸温柔的儿子了。

“你俩等着，我去给你俩弄点儿好吃的啊。”

刘妈去了厨房，致远挪到晓晓身边坐着，伸手抓过晓晓白皙的小手放在手里握着，脸上的笑淡淡的，想说些什么，看着眼前调皮的那张笑脸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晓晓，晓晓

“那啥，致远，我化学都忘光了。”

致远愣住了，满腔的柔情烟消云散，这马上就要去考试了她却说忽然想起初三才开化学啊，看着晓晓嘿嘿笑的样子，彻底无语了。

一百二十三 又一年

决定了要去考市里的一中，晓晓和致远两个人就开始复习，毕竟初三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到底会有哪些东西。

课本刘爸给借来了，晓晓和致远用几天时间看了一下，基本上就是化学和物理晓晓比较不能完全有把握，别的都好说，数学只要不出加试题也是没问题的，政治就是背一下就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晓晓翻着课本上的化学元素周期表背的小脸都皱到一起了。

“有这么痛苦吗，化学是半背半理解的，一以前不也是理科的吗，不也是高考过来的人，这么快就忘记了？”

晓晓抬头瞥了致远一眼，看着手里的那页纸，“你要是初三一年没学过去考试你也好不了多少。”

致远挑眉，心想怎么会一年不学习呢，化学可以初三才开的科目，她一年不学岂不是都没学到，没听说她休学啊。

“为什么，你不是没休过学吗”

“我妈妈初三一开学就＃恩，走了我那一年过的乱糟糟的，天天坐在那里心思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致远默然，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确实接受不了这些吧，一年没学还能顺利升到农场的中学也不容易了。

“那你­干­嘛学理啊，对了，你化学都没学还能考进农场当免费生也不容易了。”

晓晓白了致远一眼，心想这个笨蛋，安慰人都不会说点儿好听的。

“我有血，只不过只学了两个月不到，然后就去考试了。我化学老师和班主任问我是不是要重读，不重读就好好复习，然后给我一大堆的卷子，我化学考了７１呢，然后就上高中了。

晓晓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对致远笑了一下，呆着调皮的表情说：“听说学文科没什么好专业也没好大学可以考就报了个理科，嘿嘿，你当时是不是也这个想法啊？”

致远没搭理她，揉揉她脑袋，看着她手里的化学周期表，说实话，自己都快忘光光了，看来还是得找老爸给弄个家教老师来。

刘爸爸恩来是不同意孩子去读高中的，可是孩子非要跟着自己去，不理解自己升迁了儿子有什么好的的，本来是个好事来着，看儿子的表情刘爸自己都快觉得那不是好事了。其实刘爸心里也知道，这肯定是儿子不想和小丫头分开，要是去那里读初三，小丫头家也没法解释，不好说，两人才决定要去考市一中。

看着两个孩子这几天一直在家复习，小丫头的小脸总是皱着，苦的不行，刘爸自己心里也心疼，孩子毕竟还太小，要是现在就真的去读高中，压力也太大了，但是要是说让两个孩子分开，那也是不可能的，其实俩孩子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也没什么不好，自己和媳­妇­不也是从小的感情吗，实在不行，还是自己去和老李家说说吧，这老李家也没个人，说起来三个大人都各忙各的，就扔两个孩子在家，还不如自己抱大的带身边照顾着呢。

刘爸生了这心思，却也没和致远说，怕万一再出点儿什么意外啥的让他失望。想等着事情成了或者有个结果了再和自己儿子说。

晓晓正和致远在背政治的时候，刘爸进来了，带给两人一个比较惊人的消息。

“­干­爹，你是说，我俩不考一中了，直接去读管局的初三？”

“恩，我和你爸商量了，这你家一天到晚的也没个人，等我们走了，你就和你弟在家，家里也就一个看孩子的许阿姨，她顾着你弟弟还行，再管你怕是忙不过来，还不如我们就带着你先过去了，这现在就读一中确实有些早了，你俩的年龄小，我们都不消你俩这么辛苦，反正高中也是要去那里读的，也就是早去一年而已。”

晓晓瞅瞅致远，没想到这事就这么容易解决了，其实心里在开心不用背化学元素周期表了，也不用背政治了，要这么短的时间背那么多的应试的东西还真是挺遭罪的。

“那，爸，我们带晓晓去，恩，好吗？”

其实致远是想问，咱就这么把人家姑娘领走了，人老爹能同意吗？

刘爸看着口不应心的儿子，心想我倒是不想领着人家姑娘，我说这事的时候觉得虽然挺占着理，老李家人也确实忙，感觉自己确实好人来着，可是听着电话那头李爸沉默一会儿才答应还是觉得自家拐了人家姑娘，可是我不说你能­干­嘛，连去考一中的主意都出来了，刘爸懒得搭理他，继续和晓晓交代了些李爸让带的话。

晓晓迷迷糊糊的听着刘爸转述来自自己老爹的叮嘱，突然之间觉得心里有那么点儿愧疚的感觉，可是如果想想要是不去了，自己心里还舍不下致远，哎，两难啊两难。

等刘爸走了好一会儿，晓晓才渐渐缓过神来，看着脸上有些忐忑的致远。

“你说，你把就是因为这次升到管局才有事的，对吗？”

致远沉默了一会儿，许是想到了曾经的一些不快的记忆，晓晓有些后悔，­干­嘛还提这些有的没得啊。

“致远”

“提前了，我是初三的时候我爸才去的，现在还是初三，但是时间上也提前了好几年，出事是我大二的时候，遇到你的那一年，不知道会不会也”

“致远，不会的，有你在呢！”

晓晓说的果断且毫不犹豫，伸出白皙的小手抓住致远紧握成拳的手，想伸手拂去已经颇具少年英气的面庞上的那摸愁云，但最后只是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一百二十四 责任

致远盯着覆在自己拳上的白皙小手，感受着她的信任，她的柔软，和柔软中带给自己的那份责任。

“呵呵，你老公我是不是有些自私啊，不放心自己老爹，怕他做傻事，又舍不得丢下你，非得拉着你背井离乡的，哎，你可别不要我了啊。

晓晓看着故意耍宝逗自己的致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还是不能对那段过去完全释怀，不知大有没有那个人是原因，背叛是最不能让人接受的事情，何况是自己生命中如此重视的一个人，那人还是从小青梅竹马的玩伴、情窦初开的恋人，那种感觉一定是痛彻心扉吧。

“是啊，所以你得对我好一点儿哦，可不能看到美女就不要我了哦，记住了啊，不然我肯定闹得你家宅不宁，哼哼！”

致远揉揉晓晓故意装横的小脸，入手温润，那股暖暖的感觉平息了心理的烦躁和不安。

既然是决定了要去农场读初三了，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是不少的，这次李爸出去的时间比较长，说是晓晓开学前都不会回来了，晓晓在电话里打听，老爸竟然说去山西找货源了，晓晓当时就感觉头脑发晕啊，本来以为自己老爹也就是一小打小闹的倒腾一下，有点儿钱挣也就是了，没想到这就折腾山西去了，要是老爸真的去了那里，那不用想啊，那里的煤炭资源那么丰富，不管是国矿还是私矿到处都是，老爸又是跑了两年的，自然是有自己路子的人，缺的也就是货源了，山西离南边又近，加上运费省下来的钱那收入可不是翻番的涨吗，完了，自己真要成为山西煤老板的女儿了，貌似自己更要好好学习了，可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暴发户家的丫头，那可不成啊。

这次老爸是带着李妈去的，本来是顺道去南方广东那边，说是看衣服加工啥的，后来老爸要去山西，不放心自己媳­妇­一个人回家就带着一起去了，所以李妈自然也在晓晓开学前回不来的，只有小舅舅自己在晓晓去上初三前赶了回来，晓晓这个感动啊，扑进小舅舅怀里，呜呜呜还是自己小舅舅对自己好哇。

小舅舅早就在电话里和姐夫通了气，知道晓晓要和刘家人去管局上学，小舅舅心里其实不怎么高兴，这自己家的孩子又不是没钱养了，­干­嘛去你家住啊，可是想想自己家的情况，不得不承认人家刘嫂子有时间照看孩子，自己家吗，可没那个闲人。

晓晓在小舅舅的打包下送给了刘爸在管局的新家，还好刘爸在管家的家属区里给自己留了一套，不然现买房子还真是挺不容易的，平房不爱住，楼房不好买，这让刘爸更是下定了继续盖房子的决心，晓晓却想的有些远，现在还不管这个，等以后管了，刘爸爸只能在盖房子和当官之间选这个了。

晓晓和致远在刘爸的关照下进了管局的初中，初三开学就开始分重点班了，当然是以考试成绩为界，前六十个人进重点班，然后每次月考都动一动，很是残酷。

两人的成绩是不用说的，虽说是外来的，但是也很快在这里立住了脚，学生时代成绩说话，成绩好老师自然就喜欢，同学自有些人嫉妒，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比较喜欢接近学习成绩好的学生的，两人虽说没有遇到中学时彭建涛和睿、刘萍那样的特别合得来的人，但是和同学的关系也是不错的。

初三虽说没有高三学习那么紧张，但是课业的压力也不轻了，这个时候就有择校的大趋势了，中考的成绩决定你能进哪个高中，而高中的好坏决定着你将来能进个什么样的大学，所以家长是天天在学生耳朵边念叨来念叨去，就指望着考个好高中，虽说不指望能进省里三中那样的学校，但是市一中也行啊，那一中的前一百多名可是包进重本的，每年清华北大都不缺，有一年省里的文科状元还是出在一中呢。

晓晓感觉自从进了初三就没休息过，开化学课了，自己认真听讲，课后还找致远给辅导一下，发现这个还真没那么难，以前不好可能就是因为没学，自己的物理还是能跟得上，生物更是自己的强行，不过生物不参加中考有点儿遗憾，主课都不成问题，数学中考的时候没有加试题，哈哈，晓晓一想就高兴。

管局的新家在市一中附近，离管局中学有些远，因为初三要参加中考了，所以是两周放两天假的，日子过的还是挺苦的，每次放假致远都陪着晓晓回李家，李爸李妈还是那么忙，小舅舅在家的日子也不多，连小宝李妈不放心都开始带在身边了，那许阿姨也就跟着一起开始了东奔西跑的生活。

日子在初三的复习中一天天走过，落雪了，放假了，过年了。

因为过年的时候刘家要回来陪刘­奶­­奶­，所以还是在厂部过年，致远理所当然的又在十二点前跑李家来了。

李家难得人能这么全，陈家父子也接来了李家，大家一起过年热闹热闹，晓晓看着陈老爷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但是心情还是很不多的，忽然就想起来那时医生的话来，“这老人冬天好熬但是春天可不好过啊。”晓晓打了个冷战，看着陈爷爷沧桑的面容，拉着自己说话时慈祥的双目，忽然有种无法抑制的酸楚，轻轻甩头挥去那些愁绪，专心陪着老人说话，说着学校里有趣的事，陈爷爷笑呵呵的听着。

年后，彭建涛兄弟带着赵睿来到厂部亲戚家拜年，也来看了晓晓和致远，打击讲了些分开后的一些事，说到高中要读哪一个时，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市一中，彭建涛的成绩没的说，那时有把握的，赵睿也勉强，可彭衍旭一听一中就脑袋疼，自己老爹可是要让自己上一中的，可自己知道自己什么德行，一中离自己确实远了些。

几人约好了一中见，晓晓和致远都觉得能找到个谈得来的朋友不容易，都很珍惜，自是想一起读高中的，就是看彭衍旭娜苦苦的脸有些好笑，这小子真是个四肢发达，但是头脑吗，不能说简单，就是不爱放在学习上罢了。

假期本来就没几天，还没到初十呢，初三和高三已经开始补课了，学生们自然都回到了学习，大人们也是等一过了十五就开始忙活上自己的事情了，这年也就这么过去了。

一百二十五 腼腆

对于参加大考的学生来说，时间就那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刚看见小草发芽，然后貌似就是丁香盛开，还没等闻够花香那杨树叶子已是绿意深深了。

初三的生活虽没有高三的紧张但是也不是那么好过的了，晓晓以前上的就是一所普通的中学，要不然也不能以年级第十的名次也进不了一中，这回晓晓上的中学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好学兴，抓教学抓管理自然是严格的，所以晓晓本来认为挺好过的初中的日子也就没那么好过了。

中考在炎热的七月，考完最后一场晓晓就和致远一起走出教学楼，刘爸爸和小舅舅不知道已经在外面等了多久了，现在已经开始流行陪考了，高考时这种现象严重些，中考一些家长也会来陪着，到没有高考考场外的声势浩大。

晓晓开心的扑进小舅舅怀里，觉得还是自己家小舅舅最疼自己了。

“来，喝点儿水，渴不渴，等下咱先吃点儿饭再回家？”

晓晓接过水喝了一口，看小舅舅小心翼翼想问又忍着不问的样子，笑着把水放回小舅舅怀里，“放心吧，小舅舅，我虽说不敢保证考个年级第一给您看看但是一中绝对不会成问题的。”说完很是小大人的拍拍小舅舅的胳膊，本来想拍肩膀的，以显示自己的成熟可惜够不到。

小舅舅一听脸上顿时多云转晴，露出阳春三月暖阳照拂般的笑容，一叠声的问晓晓想吃啥，想喝啥，把晓晓弄得这个郁闷，貌似考不上一中还不给吃不给喝了不成？

四人上了车回了刘家，休息了会儿吃了刘妈妈给备的晚饭，本想当天就走的，刘妈不同意，说孩子刚考完试得休息一天，让第二天再走，小舅舅是宠晓晓的，就留宿了一晚，第二天小舅舅开着车带着晓晓和致远回厂部了。

晓晓到了自己家，推门看到了许久不见的亲亲小弟，此时的小宝已经是个招人疼的小孩子了，小嘴特甜，小脸总是笑嘻嘻的，看见自己姐姐回来了在李妈怀里张着小手要抱抱，晓晓接过这小子，觉得这个沉，自己这小体格还真有些受不了了，忙坐到沙发上，小宝跪坐在晓晓怀里，撅着个小ρi股，把小脑袋放在晓晓的肩膀上，斜着眼睛偷偷看老妈，自己的两只小手在晓晓的兜里摸索着，看样子是在找糖，还一副深怕李妈发现了收拾自己的小心样。

晓晓怕痒，夏天穿的又少，以前天冷的时候回来的时候兜里总放些吃的，糖果居多，倒不是为了哄孩子，就是怕自己晕车时嘴里有苦味难受，放几块糖难受的时候含着吃的，没想到让这小子发现了，从此自己一回来他马上就要自己抱，趴自己怀里就开找吃的，有两次在大衣兜里发现了烤鱼片、丹果皮什么的零嘴更是长了记­性­——姐姐兜里有好吃的东西！

晓晓被淘小子翻着自己兜的小胖手弄的直痒痒，笑着想躲开，这下小宝急了，抱着晓晓的脖子吧唧吧唧亲了晓晓两下，脸上笑的这个讨好，又去伸手，晓晓赶紧把衣服兜翻给他看，小宝宝摸摸确定啥也没有，眼里不由浸上失望的神­色­，那边的李妈看不下去了，这家里可没少了这小子吃的喝的，就这么一个小不点儿，大姑娘懂事的都快不用自己­操­心了，家里条件也允许，这孩子的零食自然是没断过，就是姑娘说小孩子吃多了这个不好，吃那个不好的，自己这几年跟着老公东奔西走跑的也是长了见识，自是知道女儿说的对，可姑娘不让大人给小宝东西吃，她自己却给，当然学习忙回来的次数不多，给的自然也不多，这小宝就把他借当成了大好人，别人？都是不疼他的，还是他姐姐对他最好了，想起来就憋屈，这好人都让她做了。

“小宝，行了啊，你再淘气下午的那零食也没了啊。”

小宝一听就蔫吧了，窝在晓晓怀里不动了，撅着的小ρi股偶尔扭两下以示抗议。

晓晓笑呵呵的搂着怀里的小子，没想到这小不点儿就这么简单的让自己疼入了骨子里，也许真的是血浓于水吧，孩子那天真的笑颜、清澈的双眼总能让自己放下心里的芥蒂，就想好好的宠他。

致远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一大一小，两姐弟笑闹着，晓晓和小宝说着话，小宝­奶­声­奶­气的童语大人都不是很理解，可晓晓总是像真的听懂了般和小宝沟通着，让李妈都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自己可能是没有晓晓那么有耐心吧，也乐于见到开始不是很想接近小宝的晓晓现在比谁都疼爱小宝，心里的那点儿忐忑也就放了下来。

午饭后，小舅舅看看自己姐姐，又看看孩子有些欲言又止，一副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晓晓忙着陪小宝，没怎么注意，可致远早就发现了，其实从进了家门小舅舅就想说，可是被李妈以眼神制止了，致远细细的想了想，没想出家里有什么事是那么为难不能开口的。

李妈妈看小舅舅又一次看向自己，看看和小宝玩的正高兴的晓晓，叹了口气，还是得说，晓晓这孩子是个重感情的，要是真有个万一以后再让孩子埋怨自己，反正这也考完试了，就让孩子知道了吧。

“晓晓啊，恩，妈和你说个事啊，你听了别着急。”

李妈看看自己家姑娘，想了想怎么说这事，可是等女儿一副不解的神情看向自己时，这嘴边的话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了。李妈犹豫了一下，看向了小舅舅。

“小林，还是你和孩子说吧。”

晓晓不知道老妈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那么为难的啊。

“妈，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啊。”

李妈妈看晓晓一双不解的眼睛看着自己，又看向了小舅舅。

“晓晓，是这样的，你陈爷爷吧，前几天有点儿着凉了，然后就感冒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打针呢。”

晓晓一听陈爷爷心就悬了起来，真怕小舅舅忽然就说个什么不好的消息出来，听到后面只是感冒了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啊，只是感冒了。

“那打了几天针了，好点儿了吗？”

“恩，打了好多天了，现在还在医院呢。”

小舅舅避重就轻的答案让致远皱起了眉头，陈爷爷是一个博学的老人，对晓晓和自己非常好，尤其对晓晓，有着一种致远说不上来的感觉，你说他真的是出于喜欢孩子，但是他只对晓晓，好的貌似有所求一般，但是自己实在想不出来晓晓能有什么是他图的，要说真有所图那他对晓晓的疼爱和教育又真是出于一个长者的立场来做的，自己也曾暗暗观察过，还被陈爷爷逮到过两回，虽说有些窘迫但是也更确定了那个老人好真的就只是对晓晓好而已。

“小舅舅，你是说，你是说住院很多天了吗？”

晓晓问的也是非场心的，怕万一有什么事，自己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真怕听到点儿不好的消息，晓晓也是小心翼翼的求证着，盯着小舅舅的眼睛看看，小手却不自觉的在小宝身前用力交握。

“晓晓，你听我说，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感冒，但是陈爷爷他身体不好，又有旧伤，就好的慢一点儿，咱下午就，你别的。”

晓晓听小舅舅安慰自己的话，忽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站起身，感到手上的重量，回过神来，还好没有撒手。不然小宝就摔倒了，忙把小宝放到了自己老妈怀里。

“小舅舅，咱去医院，现在就去！”

到了医院的病房门口，晓晓看那半开的门里中间的那张病床上躺着的消瘦老人，眼睛一下子就热了，自己也就不到一个月没见到陈爷爷，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呢？

晓晓是没怎么被长辈疼过的人，唯一的温暖记忆就是小舅舅了，小舅舅比自己也就大十岁，所以给晓晓的关爱自是和长辈有些差别，认真论来，这陈老爷子还真是晓晓两辈子加起来第一个用长者的那种疼爱对晓晓的人，爷孙俩个虽然相处不是很长感情却是很深。

打饭回来的陈玉琦在门口看见晓晓一行人，看着晓晓咬着­唇­无声的落泪，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那颗本来空落落的心忽然间就被一种亲情般的关怀填的满满的。

陈玉琦示意几个人到了拐角处，致远拿着手绢给晓晓拭泪，晓晓控制再控制，可看着吗消瘦的面容，让晓晓忽然就想到了自己老妈病重的时候，也是那般的瘦，那么的脆弱，迎着光线看，仿佛那张熟悉的面容随时都会消失一般，自己就在这种忐忑中一天一天的过着，直到有一天，那张熟悉的面孔真的就在自己的生命里永远消失了。

晓晓想到了这里忽然就上去抓住陈玉琦的胳膊，“陈哥，陈爷爷他没事，对吧，没事！”

不知道晓晓的这句话是想安慰自己还是安慰陈玉琦，也许两者都有吧，陈玉琦笑着蹲下身子，握着小姑娘的手。

“晓晓，没事的，你陈爷爷就是感冒了，年纪大了，抵抗力不好，有些严重，你去陪陪陈爷爷，他都想你了。”

陈玉琦本来想说你别哭，你陈爷爷看到了会的之类的，但是没有说出口，有些事，是不用说的太明白的，小姑娘懂事着呢。

晓晓拿过致远的手绢，擦­干­净了脸，想想左右看了看，找到了洗手间进去用凉水洗了脸，又用凉水冰了红肿的眼睛，拿手绢擦­干­了，对着外面的三人腼腆的笑了下进了病房。

一百二十六 玉佩

晓晓坐在床头拿着一把小水果刀给手里的苹果削皮，看着一条细长的果皮随着手中的苹果的转动慢慢的堆到放在膝头上的果盘里，多么消，那个苹果可以大大的，怎么削皮都削不完，自己可以坐在这里那么一直一直的陪伴这个慈爱的老人。

“陈爷爷，听说雷峰塔就是镇压白蛇是哦，可惜倒掉了，您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我们带您那雷峰塔去，看它那塔座地下到底有没有关白蛇的密室。

陈玉琦就那么坐在旁边，看着小姑娘陪着老人说话，把苹果切成小块，哄着老人吃了些。其实，病到这个时候已经是药石难救看，连针打下去都不好吸收了，自己不是个小孩子，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看着老父在小姑娘的陪伴下心情总是那么好，脸上总是带着笑听着小女孩子故意哄人的话语，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老人更需要亲人的诓哄和陪伴。

晓晓看着陈老听着听着就困顿的闭上了眼睛，似是累极般睡过去了，晓晓放下手中的果盘，伸出白­嫩­的小手，慢慢伸到陈老的鼻下，感受着那不是特别明显却绝对存在的温暖鼻息，放心的轻舒一口气。虽然不消这位老人走的时候像当年母亲一样受尽病痛的折磨，看着她慢慢的在痛苦中挣扎着走向枯萎，但是，陈爷爷总是那么安详的睡颜却让晓晓更加的他就那么的睡过去了，再也不会醒来，再也不会忽然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说：“你看，爷爷又睡着了，刚才说到哪来着？“

晓晓感觉有人扶上自己肩头，把自己带到了病房外，木然的走了几步之后，回头看看陈玉琦。

“陈哥，我没事，呵呵，真的，我好着呢。”

陈玉琦挺想叹气的，自己大哥家的女儿要是还在也是这么大了吧，但是那娇惯长大的小侄女可不会像晓晓一般懂事，可惜，也不在了。陈玉琦想想不由握紧双拳，难掩心中愤恨与酸涩。

“陈哥，你别想太多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咱慢慢来，咱现在就好好的陪着陈爷爷就好。”

晓晓反握住陈玉琦浮起青筋的拳头，似乎是安慰他，也似乎是安慰着自己。

“呵呵，你看，你哥我都不如我家小妹懂事，别笑话哥啊，你哥我没事，好着呢，知道啥时候该办啥事。“

陈玉琦终是放开了紧握的拳头，深呼吸几次，看着小姑娘那越见尖削的下颌，那本就圆圆大大的黑眼睛在小脸上显得更大了些。

“晓晓，你还是要注意身体的，你看，你陈爷爷要是一直看着你的小脸这么瘦下去，他又怎么能安心养病呢，是不？”

陈玉琦都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明知道自己老爹时日不多了，养了这几年，还记得来的第一年就被医生判了死刑的，可是这几年不是也过来了，自己应该知足，应该知足的……

“放心吧，陈哥，致远和小舅舅回来了吗，还要多久，有信了吗？”

“恩，就这几天，事情都办完了，都挺顺利的，马上就回来了。”

致远有事要出去，本来是说好了带自己去的，可陈爷爷的病情让自己走不开，也不想走开，陈玉琦本想跟着去的，晓晓和致远都极力劝阻，不管有多大的事，陈爷爷如今的这个样子，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留下遗憾的。

“晓晓，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去买饭，在这休息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晓晓乖巧的点头，坐到了休息椅上，看着走廊外的明媚阳光，觉得那阳光怎么也照不进来，医院这个地方是晓晓一直比较反感的，每一次的变故，生命中每一次的痛苦都和这个地方分不开，妈妈走的时候那浑身痉挛、抽搐的样子，那双瘦的只剩筋骨的瘦挥舞着似是不甘，似是想要抓住什么，就那么隔着几个人遥遥的望着自己，那眼里有多少的担忧，多少的留恋，自己每到午夜梦回，泪水打湿枕巾，而眼前总是浮现出母亲那担忧不舍的目光，自己多想告诉她，其实自己已经长大了，过的挺好的，不用再的我了，真的不用，可喉咙总是硬硬的发不出声音，任凭那撕心裂肺般的痛传遍四肢百骸，深深的刻进骨髓中。

“晓晓，晓晓，别这样，乖……”

晓晓循这熟悉的声音，偎进对方的怀中，一如每个午夜梦醒时自己总在对方温暖的怀里寻求安慰，哭诉着自己的委屈，哭诉着自己心中的不甘

“乖，你看，我这才走几天你就瘦成这样了，就不能让我省心点儿吗？乖，不哭了，仔细伤了眼睛。”

晓晓窝在致远怀里，轻轻摇摇头，就想这么窝着，像以前每个梦醒时一样，等再睁开眼，发现，只不过是梦而已。

“致远，你陪着晓晓，我去买些吃的。”

晓晓听到小舅舅的声音，然后听到走远的脚步声，和致远轻轻的叹息。

“致远，你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还记得吗？特别小的时候。”

致远想了想，摇头，想到她看不见，接着很快说道：“太小的不记得了。”

“我爸爸很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就不在了，我更是没见过了，我姥姥姥爷在我特别小的时候是见过的，但是我的记忆中仅留有的几个画面里，有一次我姥姥给我几个果子，我高兴的往屋子外面走，想到姐姐和哥哥还在屋子里呢，然后我又进去找他们，看到……看到姥姥给他们两个拿糖块，每人手里都有，还说：‘快收好，没几块了，别让晓晓看见。’我就站在里屋门口，看着姥姥往他们手里放好吃的，我已经记不得姥姥的样子了，只记得她手里花花绿绿的糖果……”

致远更紧的拥住晓晓的小身子，想着当年那个小小的她是如何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里屋中那慈爱的一幕，不禁心疼的轻吻了下晓晓的头顶。

“其实，那个时候真的是太苦了，我妈妈身体不好，才把我送姥姥家呆半年的，她回来看我的时候，我抓着母亲的手，哭着让她带我走，其实，其实是真的没有那么多的好吃的，家里的孩子又多……”

致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真的不知道，就那么抱着晓晓，知道她其实不是想要那几块糖，一个小孩子离开父母在别人家寄人篱下的，想要的是亲人的温暖，等回了父母身边，没有几年光景面对的却是父母离异，还是在那么不堪的情况下分开的，然后就是与亲人的与世长辞了。

“晓晓乖，老公给你买好吃的，你看，我这次给你带了好多吃的和玩的，等回家了好好挑一挑，看你有什么喜欢的，等下次咱俩一起去的时候多买些回来。”

致远拥着晓晓像哄着一个小娃娃一般劝着、宠着。

几人吃过午饭，进了病房，晓晓和致远给陈爷爷喂了些汤和稀饭，陪着老人家聊着天，下午的时候，彭建涛几人也过来了，几个孩子在病房里陪着老人家聊着学校里一些有意思的事♀段时间，彭建涛和睿还有彭衍旭到厂部的亲戚家玩，晓晓有的时候就叫他们过来，几个孩子在病房里陪着老人，晓晓感觉病房里更有生气些，陈爷爷笑呵呵的听着孩子们聊天，心情也好了很多。

晓晓看着陈爷爷，那脸上都快不见­肉­了，瘦的有些脱像了，晓晓是经历过这些的人，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做什么都是来不及了，只消老人能多开心一点儿，少一些遗憾。

窗外的夕阳斜斜的挂着那里，八月份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晓晓却感觉不到温暖，医院这个地方，永远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晓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里作用，但是每到了医院，晓晓都不由觉得身上冰冷，如果可以选择，晓晓是不会消自己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分钟的，但是，人生有很多事情，是不以自己的意志而转移的。

小舅舅开车送走了几个孩子，陈爷爷靠坐在床头，今天­精­神显得格外的好，本已经浑浊的双眼中也有了神采。唤过身边的三个孩子围坐到自己的身边，挨个瞅了又瞅，满眼的欣慰。

“晓晓啊，爷爷啊，这辈子本来是不怎么喜欢小孩子的，可是看了你啊，就心里头喜欢的紧，觉得和你这孩子投缘，等爷爷走了，你可要帮我看住你哥，让他好好的，早点儿结婚，给我老陈家添个孙子，我和你陈­奶­­奶­在底下也就瞑目了。你陈爷爷走到今天这一步，身无长物，实在是没什么能留给你的，哈哈，这话要是说给我那帮老朋友听，一定会被他们笑掉大牙的。陈爷爷说完从脖子上摘下来两条细小的金链子，拿在手中。

“这个是我和你陈­奶­­奶­当年订婚时候的信物，本来想带过去的，现在呢，就给你们两个孩子留个念想，这正好一龙一凤的双佩，致远啊，你小子可要对我孙女好些啊，你要是不好好的把是孙女抓紧了，等后悔的时候哭都没地哭去！“

陈爷爷抓过晓晓的手，把那一对玉佩放进晓晓的手里，未等晓晓拒绝，摆手让晓晓不要说话，看向窗外，良久才回神，“我就不带着了，这背井离乡的，我去了也不能和老伴一起合葬了，还带着它有什么用呢，留给你们吧，帮我好好的把他们传下去，传给有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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