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南平市区游览,近有九峰山,远有茫荡山,不过接待单位安排我们到溪源庵走走于是即刻询问了当地的文友,得到的回答是“那庵没什么看头,倒是有一条很长的峡谷绿意溶溶!”峡谷与庵同名,曰“溪源峡谷”,位于城乡结合处,现为“省级风景名胜景区”我对“级别”这个东西是比较反感的,给天然的山水分划分三六九,多少显得有些横蛮与滑稽!
车不够,我们就让领导和老同志先行,等车把他们送到景区的大门口,再回来接我们断后的“第二梯队”天很热,等车谈笑的时候,分发的那瓶矿泉水就已经消去大半多分钟后我们挤进了转头接我们的面包车,开始了半天的“溪源庵之旅”车一出了城区,就行驶在绿木掩映的水泥路上,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景区收费的大门,有一农妇涅的人执意要把司机也纳入收费的人头数,大家都笑了,似乎人人都以为要给司机发小费的旅游界通行的潜规则这开心一笑即刻把乘客与司机的心联在了一起,不过话题很快就转到“上车睡觉,下车尿尿”的旅游胡话,消司机还是一气把我们送到溪缘庵终点,那条峡谷还是在车上走马观花的好司机迟疑了一下,勉为其难了
进入溪谷的长道只有“一车道”,遇上交汇车就得干瞪眼了,但我们的车勇往直前,不一会儿就赶上了汗流浃背的“第一梯队”了,我们欢呼着“后来居上”的歪理车上游和地上游的感觉是迥然不同的,从理论上讲,这么幽静的绿色峡谷以车代步一晃而过也实在是资源的浪费,就好象把《泰坦尼克号》这样的大片放电视的小屏幕里来观赏一般不过走马观花,很快就觉察到这条天然峡谷被称为“集清幽灵秀神奇险野于一体”的解说词并非过誉,“原始风物天然美,神瀑幽谷甲东南”的文人咏叹也确有其态,但可惜的是在我这个老游客的眼中,车窗外扑闪着一派“似曾相识燕归来”!
这种感觉令我警醒,于是既不敢“睡觉”,更无心“尿尿”,而是瞪大再瞪大自己的双眼,消那“相识”的感觉不过是错觉而已,但是很遗憾,这条“峡谷画廊”一谷一水一曲径的慕,七年前我在张家界的“金鞭溪”就已经兴致勃勃地饱览过了,四年前在永泰的“青云山”又复习浏览了一回,这次的“照面”真是“无三不成礼”啊峡谷确是珍稀植物汇聚的绿色峡谷,流水也绝对是清净透亮的山溪甘泉,人为的曲径更为安步当车提供了平实的伸延与亲和的导引,但在旅游开发中自觉或不自觉的模仿总令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惶惑,在特色与慕的较量中,在个性与共性的逐鹿里,总是平庸的后者轻而易举就占了上风,而慕往往是游趣的头号杀手!
下车后见到一个很大的水泥池子,有各种鲜艳的塑料船供游客玩弄,我还是认真拾级登上凤冠岩上的溪源庵,我相信它曾经是年代久远的古庵,但全新的翻修或重建早已令旧模旧样荡然无存!惜爱每一片旧石旧砖的意识和“修旧如旧”的观念何时才能成为我们的心筑的基石?!被供奉的神灵不大熟悉,大概是道家的负责人,庵的建造不透气,于是香火在里面有效的盘旋熏蒸,弄得屋顶和泥塑都黑糊糊的,与外面水泥墙的光洁新亮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据称这里是朝圣祈梦圣地,还有一个洞叫“萧公洞”的,相传北宋萧法明曾伏毒龙于其中,摄妖魔于石洞萧公扶贫救苦治病除邪事迹广为流传,就有了“萧公文化”一说,这些都让自己越发觉得孤陋寡闻,但又怀疑是什么封建迷信的东西穿上“文化衫”后的招摇幸好溪源庵的小卖部里有“萧公文化”的论文集,店存仅半新的两册,我讨价不成,就只好10元拿下虽未烧香,也未膜拜,也分明另有一番虔诚的:既然来了,就不白来,玩一处购一书写一文寄一封的“四个一”渐渐成了自己云游的规矩
站在溪源庵前,发现面对一片温,它如天庭落下的巨瓦,直挺挺与庵所处的峰岩比肩温的一面抽出了灌木与绿木,看上去如盆景一般,而另一面则抽出茅草丛丛,那枯干的草须让我想起画家范曾笔下那一组古代科学家邮票上飘然的胡须形同巨瓦的温险峻突兀,所以无人胆敢上去开发搭建,一切听由神工鬼斧的劈砍,听由风衔树籽雨润草秧,即便确有箫公其人,恐怕当年也只有望崖赞叹的份儿
中午在不远处的农家饭庄用了一顿农家菜肴,尽管我已经做深呼吸状,那高压锅压出的“土鸡汤”还是难有鸡汤的原香,我知道儿时那“一家炖鸡,全楼飘香”的情景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唤得回来的,特别是见到那比肯得基还有壮硕得多的肥大鸡腿,我向来逆来顺受的胃口也有几分不安!合成饲料无孔不入,放着那个把月就可以暴肥的家禽不养,而用谷子米糠和菜叶漫漫地折腾上一年半载,这样的几率是越来越小诚如村姑一旦成为商业T行舞台上的模特儿,就难得再有当年的清芬与清纯了农家饭庄生意兴卢正当我研究鸡腿并吃下鸡腿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搁在一旁的“箫公文化”的论文集不翼而飞,急得我在店堂中央连连高声宣布“遗失启事”,杯盘狼籍却楞是无人应答,只得悻悻而去:别了,我的萧公,别了,车去车回的溪源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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