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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花开三千里 > 八

仙桌边,有个人正在喝酒,因为方向的关系,花若闲只能看到他的脑袋,看不见脸。从肩膀和手来看,应该不是月如,月如的肩膀没有这麽宽。

那人动作不疾不徐,一手轻捏著小酒杯,优雅饮啜,上面的花若闲却看地焦急万分。他来看月如,没想到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在喝酒,还不知道得看多久。花若闲对著下边挤眉弄眼,却忽听一阵声音。

“夜这麽冷,在上面吹风不难受吗?”

花若闲眨眨眼,小心翼翼左看右看,正琢磨著这是在说谁,下边的男人忽然一挥手,花若闲和周围的瓦片猛陷了下去,刚好摔在桌上,那男子事先拿著酒和酒杯转到了床上,此刻正饶有兴趣地看著摔下来的人。

花若闲摔地够呛,哎哟哎哟爬起来,一抬头见到害自己这麽狼狈的人,不禁一愣。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好一个俊美的男子!花若闲忽然间觉得这次没见著月如,有幸见到这样一个美男子,也不枉自己在这麽冷的天趴在屋顶上做梁上君子。

既然觉得不枉此行,那麽他也是时候告辞了,花若闲转身往门边跑去,却被眼疾手快的美男子给揪住了衣领。

“在上边看了那麽久,现在下来了,不喝一杯再走吗?”那位男子说,嘴角微微勾著,眼里透露出对眼前小贼的兴致。

“我、我在上面只是想看看月如公子,没想到他不在,那、那我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花若闲一扭头,想跑又被揪了回去,只好无奈地道,“我真的只是想看看月如公子,没有别的任何企图。”有做坏事的本事的话,他哪会跑呀,直接对这个美男做坏事啦!不过看刚才那一手,这个美男估计是个练家子。

“你这小身子骨,也就只能看看,还以为能­干­点什麽?”那人放下酒,在小贼身上摸了个遍,“让人占占便宜还差不多。”他不顾小贼的挣扎,将之抱到床上,放下纱帐。

昏暗的烛光透过纱帐,艰难地照亮纱帐後的景象,花若闲呆愣过後猛然尖叫一声,拍开那人的魔爪,跳下床跑了出去,一边不忘大叫有救命。直到跑到街上,回头看後边没有人追上来,他才舒了一口气。

他再也不敢偷偷摸摸去醉乡楼了!

花若闲哀叹著往自己的住处走,离了本就冷清的街上,来到黑咕隆咚的山上,黑漆漆的林间有著骇人的气氛,然而他却不得不经过这片林地,他的住所就是半山腰那座破旧的寺庙。他没有家,那寺庙只是个临时居住地而已,不住那,他就得露宿街头。

花若闲本不是这儿的人,然而不知为何,他一醒来,人就到了这里,自己变了个模样,世界都变了。他一点这个世界的生存经验都没有,没几天就将身上的钱花光,不得不住在免费的寺庙里,每天下山到城里,希望能找到份活儿­干­,然而即使能找到,薪水也都少得可怜,而且因为他什麽都不懂,总是做不长久。

身上的衣服从自己醒来就一直穿著,原来的白­色­已经变成脏不拉叽的灰­色­,花若闲双手相互搓著手臂,苦兮兮奔回到寺庙。他怕黑,总觉得周围的黑暗里藏著什麽蠢蠢欲动的危险东西。

令他惊讶的是寺庙里今天居然有人,实在难得。花若闲不由加快了脚步,发现寺庙里燃了一堆篝火,一个白衣男子正坐在火边,看到他走近,男子转头瞄了他一眼。

花若闲朝他友好地笑了笑,往篝火前面蹭,努力压抑内心的激动。他不会生火,这些天好冷,每天晚上他都是孤苦伶仃缩在角落那团又脏又破的棉被里冷得牙齿打战,此时有堆火可烤,他怎能不感动。

尽量往火前蹭,即使脚被烤得疼,也是种火热的幸福。花若闲一边快乐著,一边悄悄打量白衣男子。那是个气质内敛的男子,白­色­的纱巾遮住了鼻梁以下,但光看那双幽深的黑眼睛,花若闲就认定这是个帅哥。白衣男子静静坐著,偶尔拿著一根木棍拨弄火堆,花若闲注意到他的手指很纤长。他很安静,并不介意有人一起烤火,也不说话。

“你好。”花若闲对那人说,“我叫花若闲,谢谢你的柴火,真暖和。”

那人只是对他微微点头,看来没有和他闲聊的兴致。要是早点,花若闲估计会想多和他聊聊,但此刻有温暖的篝火在一旁,他早就又冷又饿了好久,现在只想蜷缩成一团,好好睡一觉。

花若闲伸了个大懒腰,舒舒服服坐起身。他的双眼还有些迷蒙,人在睡梦中半清醒著。身上好像盖了件衣服,他抓起那件白­色­的衣服,放在鼻尖嗅嗅。

真香。

一个激灵,花若闲瞬间清醒并跳了起来,左看右看,发现白衣人正在收拾东西,赶紧跑上去,将手里的白衣递过去。

“喏,这是你的吧?谢谢你啦。”好温柔啊,还帮他盖了件香香的衣服。

“送给你。”对方说。

花若闲乐不可滋将衣服塞进怀里,眼看白衣人要出去,赶紧尾随其後。“大侠,我能知道您的名号吗?小弟我一直想要拜个大侠为师,大侠您能收留我吗?我愿意给您做牛做马、做饭炒菜、铺床叠被,只要我能­干­的,我一定肯­干­,只求大侠收我为徒弟,将来我必将大侠的武功发扬光大!”

这位公子白衣翩翩气质脱俗,即使不是个名门大侠,也肯定是个名门公子爷,敢独身一人旅行,不是胆子大,就是有武功的,花若闲愿意相信这是位武林高手。他一直想找到一位有武功的师傅,学成一身好武功,即使不能当绝顶高手,能自保也行。

有武功的话,昨晚上见著那美男就不用惊吓地逃跑,可以直接将那个美男搂在怀里……咳咳,不不,有武功的话,根本不用偷偷摸摸上房顶,他可以光明正大走进醉乡楼,将押镖赚来的钱“啪”地一把丢在老鸨脸上,深情地牵著月如的手,带他离开深渊……

他若是有武功,也不至於天天睡破庙,还连个火都升不起了!

在这挨饿受冻了这麽久,终於老天开眼送他一个武林高手,他怎能放过?!

花若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两手揪著白衣人的衣服下摆。他本来的目的是先抓住对方的腿,免得对方跑了,但白衣人反应极快,这更让他觉得,眼前就是个高手。

白衣人瞪著双眼看著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是什麽大侠,我不会武功。”

怎麽可能,一定是个隐藏高手。

“师父您不问世事,真乃世外高人也,您放心,徒弟我愿意随师父隐居山中,不怕苦,不怕寂寞!”

白衣人头痛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却扯不开那人脏兮兮的手,眼看自己的衣服上多了数个黑印,他更头痛了。

“师父不收我为徒,我就不起来。”花若闲倔强道,话落没一会儿,又害羞内疚起来,“我才来这里没多久……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干­活别人总是不要我,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个好人,还看起来有武功,我想学武功,以後就不会有人欺负我了我。”

白衣人呆了半响,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正要递过去,就对上跪著的人可怜巴巴的眼神。他不禁扶额,“我只是个过路的。”

“我不是为了您的钱才跪在这儿的。”花若闲撅著嘴将拿著银票的手推开。

那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没法教你武功,只能帮你找个好人家收留,起来吧,随我下山去。”

花若闲松开手,站了起来。“帮我找个武功世家可以吗?”其实他还不相信白衣人没有武功,不过人家都说到这份上,自己怎麽好意思继续死皮赖脸下去,这已经算是很大的恩惠了。等将来他有了一番成就,一定要报答好心人。

“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白衣人皱了皱眉,“先去城中找家客栈,把身子洗洗。”

“好的。”花若闲笑嘻嘻道,“大侠,我该怎麽称呼您啊?”

“白孤月。”大侠说,“我不是大侠。”

“白大哥。”

走进客栈的时候,花若闲被小二挡在门口,因为小二认识他,知道他在这儿跟乞丐差不多。最终是白孤月解了围,领他进屋,叫小二倒了热水,舒舒坦坦洗了个热水澡。当他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浴盆里的水已经一片灰糊糊。

“我买来了你的衣服。”

“在哪?”花若闲走过去,白孤月转身就看到他光溜溜的身子,顿时双眼像被针扎了似的,赶紧捂住。

“在屏风上。”他遮眼低头。

听到拿衣服的声音,白孤月转头,却见他还光著ρi股,正有些费劲地穿那身衣服,不由道:“你到屏风後面去。”

哪知花若闲却抱著衣服滚到了床上,钻进被褥里。

“好难穿。”他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不穿了,休息休息。”他抱著衣服和被子,一脸乐不可支。

“不会穿衣服?”

“好繁琐啊,层层叠叠的。”花若闲在床上蠕动。到了这个世界来,他一直没脱过衣服,自然也没穿过。天那麽冷,脱了衣服等於自杀;没有热水,没有脱衣服洗衣服的机会。没有暖和的床铺,难得现在能在床上躺一躺,花若闲巴不得今儿个一整天都在床上度过。

“我还要赶路。”白孤月走到桌边,坐下,将手里拎著的东西搁到桌面上,“这里是一些吃的。”

一听见吃的,花若闲立即两眼发光,瞬间就坐了起来开始和衣裳奋斗。只是这衣服太难穿了,而且里三件外三件,他折腾了半天,才穿好两件。

“错了。”白孤月见他不是装的,只好上前来,动手替他解开刚穿好的衣裳,“这白衣是里衣,穿在最里面,这件是穿在最外面的。”

“这件也是白的。”

“它不是里衣。”

好吧,有人帮他动手,哪件是哪件他无所谓,反正都分不清楚。

花若闲直勾勾盯著桌上的食物,趁白孤月转身拿衣服之际,跳下床拿起东西就吃。那是几个芝麻饼,香喷喷热乎乎。白孤月走过来,手里拿著衣服,皱了皱眉,花若闲非常有自觉地嘴里咬饼,双手摊开伸直。

“裤子你也不会穿吗?”白孤月道。

裤子?花若闲将嘴里的饼拿住,往後一倒,躺在了床上,光溜溜的下半身对著恩人。白孤月叹气摇头,认命地给他穿好衣裤,搞定之後,就下去退房。他定个房间只是让追随自己的牛皮糖洗洗身子而已,并没有再在这里居住一天的打算。

“白大哥,你不打算在这里住一晚上吗?”花若闲问,饼已经吃完,心满意足。

“赶路。”白孤月道。

“你要去哪呀?有很重要的事吗?”

“我自会先打理好你的事。”

“唔……能一直跟著白大哥的话,再好不过了。”经他这段小小时间内的观察,白孤月是个温柔的人,他喜欢。

白孤月没有接话,跟一个马商询问买两匹马的价钱。“你会骑马吗?”白孤月忽然问。

“不会。”花若闲喜爱地摸著马脖子,“但我会养。”他可喜欢动物啦。

最终白孤月只买了一匹,二人共骑。

出了城门,可就得过上两三天的露宿生活,即使快马加鞭不下鞍,也得一天多。白孤月并不介意露宿还是彻夜不休,可怀里的小家夥明显扛不住。花若闲正披著条毯子,缩在他怀里,张著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左看右看。

“原来骑马这麽难受的。”他动了动身子,在那嘀嘀咕咕,“ρi股好不舒服。”

“若闲。”

“在。”难得恩人主动跟自己讲话,花若闲抖擞­精­神应道。

“你多大了?”

“来这里的时候是十三,然後我来这里晃荡了有……嗯,两个多月。”不过这副身体应该不止,身体应该有十六七岁了。

“难怪……”难怪举止单纯幼稚,不过连衣服都不会穿,不知家人是如何教导的。

“以前什麽事都是哥哥帮我­操­心的。”花若闲忽然有了倾诉欲,来这里孤单寂寞了太久,“小时候家里穷,我又有病下不了床,事情都是哥哥担当的,可有一天,我醒来就发现自己一个陌生的地方,穿著奇怪的衣服,在一个破寺庙里……就是我们才离开没多久的地方,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病却好了。”他歪著脑袋苦思也不明白怎麽会发生这样的事,“不管怎麽说,病好了是件好事,我不在,哥哥的负担也会少很多,不过他一定会很担心,我要早点找到哥哥,让他知道我好好的。”

“是个好哥哥。”白孤月道。

“我最喜欢哥哥啦。”花若闲笑著,“第二喜欢白大哥。”

“你这就知道我是个值得喜欢的好人了?”

“是大好人。”花若闲又往白孤月怀里蹭了蹭,掏出两个大饼,自己嘴里咬一个,往头上递一个,“晚餐时间到。”

白孤月接过大饼,面纱下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路遇一个山洞,里面有些­干­草和一堆燃尽的柴火,还有些被丢弃的破衣服之类,看来这山洞替不少人遮过风雨。二人下马,白孤月将马系在一颗树边,在洞里升起篝火。花若闲殷勤地收集­干­草,将毯子扑在上边,朝恩人喊道:“白大哥,床铺好了。”

白孤月点点头,坐上去,花若闲紧跟著钻进他怀里,白孤月不禁有股自己养了只大仓鼠的错觉。

“是我的疏忽,应该买点被褥御寒。”就一条薄薄的毛毯,怕冷的小家夥哪能不往他怀里钻。

“没关系,以前我家里只有一条被子,我哥都是抱著我取暖的,白大哥和我哥身体都很热乎。”花若闲打了个呵欠,有篝火、有温暖的怀抱,山洞里并不显得多麽寒冷,他有点儿昏昏欲睡。

“睡吧。”白孤月拥著他,柔声道。

“晚安。”花若闲揉了揉眼睛,带著笑进入梦乡。

他们到了一个乡村,在这儿补充­干­粮和水,买了两条棉被,还多买了几套衣服,这下露宿野外一点儿也不冷了。他们南下来到定州,似乎刚好碰上赶集,街上人头攒动,街两边尽是小摊贩,好不热闹。

在曾经的世界就没怎麽出过门上过市集的花若闲,这会儿简直兴奋地不得了。他挣扎著下了马,这里看下、那里摸下,时不时高兴地哈哈笑,白孤月无奈,只好牵著马陪他慢慢走。

冷冽的寒风阻挡不了人们赶集看热闹的心情,花若闲更加。路遇耍猴人,他站在那儿不肯走了,拍手欢呼尖叫,跟从没见过世面似的。

他确实没见过什麽世面。

“我先去找家客栈,我们在定州休息几天再走,你先在这等我。”白孤月对耍猴人的表演没什麽兴趣。

“好啊好啊。”花若闲头也不回,看得津津有味,“没问题,我等你。”

“这些钱,你拿著,我若回来晚了,而你又肚子饿了的话,就先去买点吃的。”白孤月掏出一些银两,放到花若闲手上。

“没问题,没问题,你放心地去吧!”

白孤月刚迈出几步,觉得不放心,又折了回来。“若闲,告诉我,买东西付多少钱与找多少钱,你心里有数吗?”

花若闲呆了呆,在幽州的那两个月,他基本没什麽买东西的机会,最开始身上没什麽钱,打工的报酬又大多只是管饱,顶多再加个管住,真正发薪水的工作少得可怜,他收到过一次薪水,但只够买一个包子,而以前身上的钱都买的些吃的,是不是被人坑害了,也没人告诉他。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不会了,白孤月叹了口气,“我还是在这儿陪你吧。”

“呵呵。”花若闲不好意思地抓头,“算了,我还是不看了。”

“多看会没事的。”白孤月摸摸他的脑袋。

“不用啦,看够啦,等房间和肚子都搞定,我就自己来看,那样就不会耽误你了。”花若闲嘻嘻笑著,这时,耍猴人的助手端著盘子走到他面前,花若闲疑惑地看著他,白孤月了然,扔了一些碎银进盘里。

“这些是卖艺人,靠卖艺为生。”他道。

花若闲了悟,连点头,牵著白孤月的手离开围观的人群。两人在一家名叫“四方客栈”的店里订了房间,将行李放进房内,紧接著又回到集市上。

白孤月似乎并不介意玩个一整天,陪著花若闲,慢慢悠悠游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花若闲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里高呼,那里惊叹,一个面具也能站著傻笑看半天。白孤月在一旁静静看著、跟著,偶尔会被他的傻样逗笑,掏钱买东西的时候,顺势会教导他这钱是怎麽个算法、用法。

“白大哥,你看。”花若闲在一个小摊前招手,手里拿著个东西,“这个你喜欢吗?”手里是个玉佩,白玉材质,正反面的花纹是一条戏珠的龙,“温润如玉。”他摇头晃脑吟道,“这一句送给白大哥,再适合不过。”

白孤月付了钱,笑著接过玉佩,挂在腰上。“谢谢,很漂亮。”他道。

“不用谢,又不是我付的钱。”花若闲道,“等将来我能自己挣钱了,我一定买个上好的玉佩送给白大哥。”他知道地摊上基本没什麽好货。

玩得尽兴了,两人在一家酒楼点了一桌好菜,花若闲吃得连呼过瘾,唯一遗憾的是明明有酒,白孤月却不准他喝。回客栈休息的路上,路过一豪宅,门前两座雄伟石狮分外有气势,红木门上雕著花纹,和周围的小家小户相比,格外出众。花若闲不禁多看了两眼。

“哇,传说中的大户人家。”他道。

“这是凌云庄在定州的分舵。”白孤月淡淡瞄了眼那雕花木门,“凌云庄庄主凌云青是现任武林盟主。”

“哇塞……”花若闲眼馋地看著紧闭的门,心想武林盟主的武功一定是整个武林中最高的,可惜自己没那麽好的命去学,“还有分舵……凌云庄还兼职做生意的吗?”感觉跟开连锁店似的。

“凌云青当上盟主之前,凌云庄其实叫凌云镖局,之後才改名的,并且渐渐从押镖生意中淡出,不过因为镖局早就声名远播,一些重要人物还是会托凌云庄护送物件。”

“哦,我明白了,这些重要人物啊,出手一定都大方得很。”看来押镖真是一项来钱很快的工作,花若闲下定决心,如果自己有本事,一定要进镖局当保镖。

回到客栈,花若闲扒了衣服就钻进被窝里,现在他已经会穿衣服了,但还是经常嘟哝穿衣服真麻烦。白孤月本来是订两间房的,不过花若闲非得和他睡在一起,无奈只好退了一间。

“你睡觉都不穿衣服的吗?”白孤月身著里衣上了床,一边问。

“睡觉还要穿衣服吗?”花若闲缩进白孤月怀里,扯了扯他的衣领,“穿衣服睡会不舒服的,脱掉吧,白大哥。”他不怀好意地嘿嘿笑,“白大哥的身材一定特好。”

白孤月伸手弹了下俏皮小孩的额头,“睡觉。”

花若闲捂著额头,吐了吐舌头。

花若闲从梦中惊醒,茫然在屋里寻找,却发现白孤月不见了。哎,他的老毛病犯了,以前老是和哥哥睡,哥哥夜间起来撒尿个,他都会因为旁边没人而醒来。

他推开门,走廊安安静静的,现在深更半夜,客栈早已打烊,门已经关了,白大哥会是去哪了呢?他打开窗户,冷风吹得他直哆嗦。

街道上也安安静静的,没有行人,家家户户家门紧闭。

花若闲听到一阵箫声,曲子优柔中带著些­阴­郁,花若闲并不是什麽懂得欣赏的人,他直觉觉得这吹箫的人,此刻的心情一定不佳。箫声很清晰,仿佛就是从头顶上传来的……莫非是在房顶上?

花若闲冲上面叫唤,“嘿,房顶上是不是有人?”

箫声忽然停止,白孤月从房顶上探出头来,看到花若闲,皱眉道:“你怎麽醒了。”

“白大哥,拉我上去。”花若闲爬出窗户口,脚踩在窗栏上,那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的岌岌可危的模样让白孤月不禁叹气,将他拉上房顶。

“你不是已经睡了吗?”他问。

“旁边没人,我睡不好。”花若闲缩进白孤月怀里,一边埋怨这衣服怎麽不是宽大的棉衣,若是棉衣就好了,纽扣一解,就可以顺便把他也给包住,以前他和哥哥老是这麽取暖,“白大哥,你心情不好,我陪你。”

“你怎知我心情不好?回房睡觉,这儿冷。”白孤月拥著花若闲单薄的身子,自己却仿佛丝毫感受不到夜风的寒冷。

“刚刚不是你在吹箫吗?听得出来,我在这儿陪白大哥,心情不好的人啊,就喜欢呆在外面,我以前就是,不高兴了,不管外面刮风还是下雨,就是要出去,家里闷。”花若闲使劲往白孤月怀里挤,使得对方不得不用手撑著,“白大哥,你继续吹箫,你吹得好听,我喜欢听,或者你把烦恼告诉我也可以,我帮你分担。”

“我没事,只是睡不著。”白孤月道。

“胡说……不过随便啦,我不乐意的时候,也不喜欢说话。”花若闲捂住被冻得红通通的鼻尖,“白大哥,你要下去的时候跟我说声,我先睡会。”

“嗯。”白孤月淡淡应道。花若闲很快闭上双眼,发出均匀的呼吸,看著花若闲安详的睡颜,白孤月不禁会心一笑,眼中尽是怜爱。

“哈楸!”这已经是花若闲来到餐桌上的第三个喷嚏,他郁闷地揉了揉鼻子,小脸红通通的。

“小二正在煎药,就快好了。”白孤月道,拍拍他的背。

“药最难吃。”花若闲叹道,看著面前满桌的美味佳肴,自己却因为感冒而毫无胃口,真是暴敛天物,他将一盘­鸡­端到自己面前,希望至少能把这只­鸡­给吞下去。

“明明没有胃口,还要这麽贪吃?”白孤月将盘子拉开,挑著眉道,“刚才还吃得差点吐出来。”

“不吃不就浪费了吗。”花若闲说,“以前在家从没吃过这麽多好菜,现在有的吃,我却没胃口,多浪费啊。”

“没胃口就不要勉强。”

“哥哥要是知道我面前有这麽多好吃的,不但没把他那份吃掉,连我自己那份都吃不下,一定会很伤心。”花若闲看著饭菜,一脸伤痛。

这个时候小二端著一碗冒著热气的药来,白孤月接过碗,打赏了一些银子,花若闲一看,碗里的药黑糊糊的,冒出的热气有股怪怪的恶心味,当场就想跑。

“喝药。”白孤月眼疾手快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按在凳子上,“要我喂,还是自己喝?”

“不喝。”花若闲双手捂住嘴。

白孤月叹了口气,“周围这麽多人,你想让我用强的?”此刻正是正午,客栈里多的是吃饭的客人,他们正在大厅的一张桌上用餐,只因花若闲喜欢热闹。

“白大哥,你用武功帮我把病毒逼出来不就行了嘛,­干­嘛还要这麽麻烦……”花若闲嘟嘟哝哝,看著白孤月舀了一勺药凑过来,只有不甘不愿地张嘴,忍著恶心把药吞进肚里。

“武功只是用来强身健体的,没有治病的功用……况且我又没有武功。”白孤月又是一勺送过去,花若闲一副快被熏死的痛苦模样。

还是家乡的药好……大多是一粒粒的药丸,合著水吞下去,多苦也尝不到。

“喂,你知道吗,凌云庄在这儿的分部昨晚被人给血洗了!”不远处的一桌,一个相貌普通的男人这麽跟旁边的好友说道。

“知道知道,我刚从那儿经过,哎哟,那凶手真狠,院子里全是血,上上下下没留一个活口。”好友喝了口酒,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看到的场面,“大门上还用血写了几个大字……”

“什麽字?”

“‘老狗凌云青’!这凶手是冲著凌云庄庄主来的,可怜这一家上下十多口无辜的人,就这麽陪葬了。”

“张嘴。”白孤月无奈道,唤回面前之人的神。

“哦。”花若闲回过神,苦著脸吞下药,忍不住好奇道,“白大哥,一会我们去那个什麽分舵看看吧。”

“没什麽好看的。”

“我想看看那里现在怎麽样了。”昨天还好好地,一晚上的时间就发生了这麽严重的事,花若闲不禁觉得这个世界真不太平。

“一屋死人,满地的血,你不怕?”白孤月淡淡道,“江湖恩怨情仇,最终结果不过这种下场。”

“唔……”花若闲自我掂量了一番,最终决定还是不去了,他确实怕那种场景,“不过就因为一个人杀他全家,真的好过分哦。冤有头债有主,谁的过,直接就找谁去,真不明白为什麽非得牵连无辜的人。”

白孤月没有说话,眼眸中神­色­深沈,看不出面纱下他是什麽表情。他静静地,一勺一勺喂食碗里的药。

“白大哥。”花若闲皱著眉,辛苦地咽下嘴里的药,“我们今天就上路吗?”

“今天不是还有赶集吗,再让你玩一天。”

“我也不是就知道玩的啦。”花若闲不好意思地搔脸。

白孤月笑著,不置可否,“玩够了再去买点东西,明早上路。”

今天的集市有点萧条,昨夜血洗凌云庄分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官兵们在街上四处搜查,但因见过凶手的人都没留下活口,也没找出任何线索,搜查的难度很大,可以说是毫无头绪,县令下令封城一日,任何人不得进出。倒没妨碍到花若闲什麽,照样嬉戏玩乐,白孤月不允他多管闲事,他亦觉得自己没那能力多管闲事。

第二天还是没有上路,只因白孤月似乎有些事情缠身,吩咐花若闲在客栈等著,出去玩也行,只是不要走太远以免迷路。花若闲在外边闲逛,到了中午回到客栈,无聊地等了有一个时辰,白孤月才回来。

“白大哥你可回来了。”花若闲伸了个懒腰,刚才无聊地差点又睡过去,“我去叫小二上菜。”他的感冒好了很多,胃口也回来了,今天他一定要痛快地大吃大喝!

“嗯。”白孤月淡淡笑著,“吃过饭後,一会我带你去个地方。”

所谓的地方在西街尾,那儿有一座豪宅,虽然没有前日所见凌云庄分部那般雄伟,却也有不小的气势,花若闲不明白他们到这里来是要做什麽,乖巧地站在白孤月身边。

宅院中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向白孤月作了个辑,两人相互招呼,白孤月拉著花若闲来到男人面前。

“若闲,这是林楠,林老爷,是这座宅院的主人,为人乐善好施,只因膝下无子而遗憾,今日我将你托付给他,你可愿意?”

“啊?”花若闲难以接受,“早上不是还好好的,怎麽突然要把我丢给别人?”

“我生­性­漂泊不定,跟著我,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白孤月哄道,“林老爷会让你去私塾念书,如果你想学武,相信林老爷也会答应替你找个师傅,从今以後,这里就是你的家,将来找到哥哥,你就把哥哥也带到这里来,让他不再受苦,有这样的生活你不高兴吗?”

他话刚说完,花若闲的泪水像瀑布似的哗哗落了下来。“我喜欢白大哥,呜呜……”

“小傻瓜,跟著林老爷,有个家,难道你不喜欢吗?”白孤月摸著小家夥的脑袋。

“我更喜欢白大哥!”花若闲抱著白孤月的大腿,不肯放手,“白大哥不要抛弃我!”

白孤月哭笑不得,只好安慰,“我哪是要抛弃你,我这是为你好啊,跟著我,没法上学,也没法习武,将来怎麽实现你挣大钱的愿望?你还说要送我更好的玉佩,难道说到时候还要我来付钱?”

花若闲撅著嘴,“跟著白大哥,我也可以挣钱的……”

“白大哥总是要四处走,你怎麽挣?”

花若闲支支吾吾,答不上话,只好赌气道:“反正……反正我不要跟白大哥分开,我都不知道这里用的是什麽通讯工具,白大哥一走,我就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了。”这里人人都没有手机电话,估计没人用这两样东西。

白孤月想了想,蹲下来道:“白大哥答应你,等事情都办好了,一定再回来找你,如果那时候你没有什麽事的话,就和白大哥去玩,怎麽样?但是绝不可以耽误学业。”

“一定要分开吗……”

“人无不散的筵席的。”白孤月道。

他从没想过向来不合群的自己有朝一日会有旅伴,虽然是牛皮糖一样自己粘上来的,还什麽都不会做,但这些天有人陪伴,他竟感到烦恼孤寂消散了不少。白孤月从不认为自己会是害怕孤独的人,然而与旅伴一齐行了几日,多一个人,竟觉日子确实过得更轻松。

若闲是贴心的好孩子,明明身子弱,却坚持陪伴正有烦心事的他。

“若闲,听话。”他又道。

花若闲松了手,眼里的泪却怎麽也止不住,白孤月叹了口气,弯下腰替他擦拭满脸的泪水,然而擦掉後马上又会有温热的泪水流下来。

“若闲,笑一个。”白孤月有些心疼,“你哭成这样,白大哥岂不是走哪都放不下心。”

花若闲用袖子使劲擦了把脸,可怜兮兮看了眼白孤月,接著低头,不让人看见自己的眼睛,就怕忍不住,又哭了。

“林老爷,这孩子就交给你了。”白孤月对林楠道,拿出一包银锭,“这些银子请你拿去,多帮若闲买点好吃的、好穿的。”

“你放心,白公子,我会像对待我亲生儿子一样对待若闲的,这些银子不用给我,我林楠虽然不是什麽豪门世家,但给孩子买点好东西的钱还是有的。”林楠推辞道,两人你来我往,最终林楠还是收下了那个鼓囊囊的钱袋。

白孤月望了眼忍著哭的花若闲,内心一叹,转身便走,狠心不顾身後人的叫喊,快步走出了花若闲的视线。

“孩子,来,进屋吧。”林楠拍拍花若闲的肩膀,慈祥笑道。

花若闲看了看面容和蔼的男人,有些胆怯地随他进了屋。林楠一一向他介绍这个家里有些什麽人,有林楠的原配夫人、二房、三房,和原配(他被吩咐称呼为大娘)有一女儿,和二娘有一女儿,仆人无需介绍。

看来这个林楠和他的夫人都是有生育功能的,只是怎麽都生不出儿子,才会想收养一个男儿。

“多麽水灵的孩子,来,快坐。”大娘笑著拉著花若闲坐到桌边,一脸微笑,“老爷,这就是花若闲吧?”

“是的。”林楠坐到了上座上,“从今以後就是我的儿子,来福,叫下人们都过来,跟新少爷打个招呼。”

“哎哟,这孩子长得可标志了。”二娘三娘也都围了上来,花若闲怯生生看著他们,闷不吭声,不知道说什麽。

中午见过林家众位家眷仆人後,林楠吩咐两个丫鬟带著花若闲去他的房间,熟悉一下宅院,接著又去外头随便逛了逛、买了些东西,傍晚的时候回到宅子里,吃过饭後,一家人凑在一桌,似乎是要给花若闲这位新来的少爷起个名儿。

“我不要改名,我就叫花若闲,一个字也不改。”在热热闹闹的桌上,花若闲突然来一句,还一脸委屈的表情,顿时把气氛给闹僵了。

又不是他乐意来这个家的……如果没碰上白大哥之前,有个好人收养自己,花若闲一定高兴得要死,但现在可不同了,一想到白大哥把自己丢在这里,一个人走了,花若闲就禁不住伤心。

虽然才在一起几天的时间,但他真的很喜欢白大哥。

“那今天先不谈这事,若闲才刚来咱们家不到一天,还需要时间适应,改名的事不急。”林楠慈祥地抚摸花若闲的头发,“若闲,困了吗?”

“嗯。”花若闲点点头。

“佩君,带少爷回房休息。”林楠吩咐道,又轻轻拍拍养子的肩膀,“不要想太多,啊,早点休息。”

“谢谢。”花若闲乖巧地下了椅子,跟著丫鬟回到自己房间。

丫鬟离开後,花若闲仰天长叹一口气,往後一倒躺到了床上。床很软,富贵人家才买得起的好床,可他却觉得还不如和白大哥抱在一起睡的那个山洞。

“等事情都做完再来找我……都不知道那是什麽事情,多久才做得完。”花若闲撅著嘴在床上翻来覆去,窗户开著,皎洁的月光洒在房间里。看著洁白的月亮,花若闲不禁又想到了温柔的白孤月。

等他学一身好武功,就可以主动去找白大哥了,或者当个大官也行,无论哪样,相信白大哥都会以他为荣的。

在床上双眼大睁瞪著天花板很久,花若闲还是没有一丝睡意。翻个身,掀起被子盖住脑袋,他希望自己能不要再想念白大哥了,才刚分开半天就想得不行,那将来那麽长的分别时间,他岂不是要难受死?

花若闲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最初见白孤月那夜,对方送他的衣服,钻进被窝里使劲嗅嗅,抱著那件衣服,不禁有股白孤月离自己其实没有太远的感觉。

正努力想让自己入睡,忽听开门的声音,花若闲眨眨眼,起身却见林楠走了进来。

“孩子,还没睡啊?”他笑呵呵坐到床边。

“正要睡。”花若闲逼自己有礼貌点,从被窝钻出来,天很冷,只著里衣的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快躺下,看你冷地。”林楠伸手按在花若闲肩膀上,让他躺下去,自己也跟著压下去,压在花若闲身上。

“呃,你……”

“乖孩子,别动,让爹爹来疼你。”林楠的手伸进身下人的衣内,仁慈的笑脸已经不复存在。

感受到在自己肌肤上摸来摸去的手,花若闲一阵不适,扭著身子想躲开,然而自己的力量微小地可怜,想推开压著自己的身体都办不到。“放开我,你要­干­什麽?”他不禁慌了,不知道林楠要做什麽,又为什麽要这做,明明一个时辰之前还好好的。

“我还从没见过你这麽标致可人的小男孩儿。”林楠低头亲吻男孩的脸,一手抓著对方的手腕,“乖,别动,好好服侍我,爹爹今後一定把你当亲生儿子疼爱。”

花若闲惊恐於他的举动,仰头大叫救命,然而林楠似乎并不在意,猛然撕裂他的衣服,张嘴就咬上他的|­乳­尖,使劲吮吸。花若闲吃痛地叫出声来,使劲推搡,然而却动不了对方分毫。

|­乳­头被人啃著的感觉恶心又怪异,花若闲使出吃­奶­的劲在林楠手上咬了一口,林楠痛叫一声,一巴掌挥在他脸上,打得花若闲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林楠空著的一只手撕开他的裤子,一根手指强硬挤进他的後|­茓­。

“呜呜,好疼,好疼。”花若闲哭叫著。

“不乖就要受到惩罚。”林楠道。

手指在脆弱的­肉­|­茓­中搅弄,没过一会又加进去一根手指,花若闲疼得没了力气,惊恐正在发生的事,却没有能力制止。

半开敞著的窗户外忽然跳进来一人,白­色­的身影让花若闲一晃神,来人单手便将有些发福的林楠提了起来。来人是白孤月,他此时此刻一脸盛怒。“该死的狗东西!”他怒喝,一掌打在林楠胸口,林楠还来不及告饶,便横飞到了墙上,摔到地上,看来这一掌威力不轻。

“白大哥!”花若闲几乎是欢呼著,若非身体上的疼痛太难以忍受,他说不定会整个人扑上去。

“别动。”白孤月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光­祼­的身体上,抱住花若闲从窗户跃了出去。

“哇,白大哥居然会飞檐走壁。”花若闲欢呼道,脸上还挂著泪,白孤月正抱著他在房顶上奔跑,很高的地方一下子就上去了,好像电视里的武林高手。

白孤月笑了笑,忽然一跃,在天上飞行了一段时间,才落到一家客栈的房顶上。

“白大哥真厉害。”那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花若闲心想。

白孤月在这家客栈暂住,抱著花若闲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眼见对方一身的狼狈,白孤月不禁又怒又心疼,翻开自己的包袱找金疮药。

方才受到的虐待抵不过此时见到白大哥的高兴,花若闲噙著笑,看著思念的白孤月,身上的痛也没那麽严重了,只是还有些不舒服。

“都怪我,不该没将那人的事迹搞清楚,就将你送过去,害你受罪。”白孤月自责道,将药膏涂抹在花若闲红肿的脸上。幸好他今夜往那走了一遭,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白大哥这不是及时救了我吗,没事了啦。”

“我不放心你,便打算再在定州住一日,晚上你一定孤单得紧,我便想今夜给你吹一曲,伴你入眠,谁知竟发现那林楠是个恶心的变态。”白孤月摸著花若闲开始发青的脸,叹道。低头便能看见对方被蹂躏过的|­乳­尖,|­乳­头红肿挺立,如樱桃般鲜豔欲滴,他有些尴尬地别过脸。

“白大哥,抱抱。”花若闲伸出双手。夜冷,没有人体的温暖,他的身体暖和不起来。

白孤月褪下衣物,拥著花若闲躺在床上。“你一定累了,睡吧。”受到如此惊吓,怎能不累。

花若闲点点头,会抱­精­壮的身躯,闭上双眼。他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姿势,都感到不舒服,不禁有些苦闷地皱眉。“白大哥,我睡不著。”他道。

“怎麽了?脸还很痛吗?”

花若闲摇头,抓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臀部上,“ρi股不舒服。”

“这……”白孤月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抽回手。

“那个臭老头刚才伸了两根手指进去,弄得我好痛,现在还痛。”花若闲苦闷道,“真恶心,居然捅我的屁屁。”

白孤月尴尬又觉得哭笑不得,这孩子,单纯地还不知道这代表著什麽意思。他迟疑了会,最终还是掀开被褥,打算替可怜的小家夥看看。

花若闲乖巧地趴在床上,撅著圆溜溜的ρi股,一副任人采撷的乖样。

压下心中怪异的绮念,白孤月暗骂自己不是人。掰开臀缝,白孤月看到­肉­|­茓­周围有些血丝。“大概是里面弄破了些,抹些金疮药,不知可不可以,你忍著些。”他亦是从没经历过这事的人,甚至也没见过,不知那里受了伤,到底该怎麽处置。

“哦。”花若闲紧紧抓著身下的枕头。

白孤月沾了些药膏在手指上,将手指送进窄小的|­茓­中,然而才刚进去一些,药膏就被挤出在了外边。看来要想将药膏送进去,还得多费些功夫。他又沾了不少药膏,手指Сhā进­肉­|­茓­中,抽出来沾些药膏,又Сhā进去……如此反复。

“嗯……唔……”花若闲只感到一股奇异的感觉自下­体­流窜到全身,惹得他面红耳赤,禁不住发出奇怪的声音。

这样抽送似乎蛮有效果,|­茓­中渐渐湿润,手指的抽送渐渐容易,留在外面的药膏也愈来愈少。白孤月忽然听到呻吟声,一看花若闲瑃情荡漾的模样,才想起自己正做的事,和登徒子有何两样。

赶紧胡乱弄一下,白孤月便拉起被褥盖住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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