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花若闲问,思绪有些迷蒙。
“嗯,还有不舒服的话,就忍忍,明天一早就都好了。”白孤月拍著他的背道。
“哦。”花若闲抱著他,闭上眼睛,然而没一会又忍不住动来动去,感觉现在比刚才更不舒服了。刚才是有些疼的不自在感,而现在全身好热,特别是ρi股,小鸡鸡那里也热。花若闲伸手碰了碰自己胯间,被吓了一跳。
“白大哥。”他慌道,“我的小鸡鸡好奇怪,硬起来了。”
“这……”白孤月迟疑道,“闭上眼睛睡觉,一会就好了。”
花若闲哦了一声,沈静下来,大约一刻锺後,大概是实在难受,隐隐发出难耐的抽泣声。白孤月内心一叹,抱紧他,一手握住他的命根子,上下摩擦揉搓。花若闲只感到一阵阵像是欢愉的感觉从小鸡鸡那里升腾而起,不由发出愉悦的呻吟,凭著本能的驱使,他化被动为主动,摇摆著腰部,命根子在白孤月手中抽送。
到底是小孩儿,没一会就皱著眉达到Gao潮。欲望得到纾解,花若闲带著满足的笑沈沈进入梦乡。
白孤月看著他的笑脸,禁不住又是一声长叹,擦拭掉手中的童子初精,拥著对方入眠。
“白大哥,昨晚上好舒服哦。”
白孤月正与小贩商量马车的价钱,听这话,顿时忘了接下来要说什麽,只有尴尬地叫花若闲先不要说话。他买了一辆马车,又购置了一些干粮、棉被、衣服,外带还有不少零食、小玩意,这才招呼著花若闲进马车内,自己在外面当车夫。
出了城门,便是一大片平地,一眼望去是大山川。花若闲拨开车窗,看著外面的秀丽风景,分外喜欢,高兴地走出去,坐到白孤月身旁。
“白大哥,今晚上能再为我疗一次伤吗?”花若闲道,一脸期待看著一袭白衣的俊俏男人。
“你的伤已经好了。”白孤月道。
“可是昨晚上好舒服,我想再来一次。”花若闲眨著一双大眼睛。
“唉。”白孤月有些头疼,“那种事……那不是我们两个应该做的,那是……夫妻俩才能做的,懂吗?”
花若闲瞪大了眼,只感到莫名其妙,“可昨天晚上我们不是做成了吗?”其实根本就不清楚什麽叫真正的“做成了”。
“你还小。”白孤月揉著额头,有些苦恼,“长大就明白了。”
花若闲和所有未成年人一样,对“你还小”这种借口深恶痛绝。他撅著嘴,愤愤不平地看著白孤月,就差双手叉腰,摆一张泼妇脸。
“若闲,这事确实不该发生在你我之间,昨夜之事只是意外,若非你克制不住欲望,我又岂会做出那样的事。”白孤月道,“白大哥不会骗你,你以後不要再谈论这种事,即使以後遇上了能和自己做这事的人,亦莫要沈迷。”
看对方认真的表情,花若闲只有嘟著嘴,点头。
安静了一会儿,花若闲又想起一事,带著微微埋怨的口吻道:“白大哥,你明明有武功的,你骗我。”
白孤月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我不想太过招摇。”
“这我明白,白大哥是世外高手,不显山不露水,大隐於市。”花若闲笑嘻嘻道,“幸好让我给碰见了,白大哥,这下你得教我武功了吧。”
白孤月有些为难,“这……若闲,我并非不想教你,只是师门有令,禁止擅自传授武功给非本门派之人。”他看到花若闲失望的表情,又道,“江湖上,多的是有这样规矩的门派,偷学其他门派的武功,乃是武林中人的大忌。”
花若闲苦著脸,“那我现在就拜你为师,你收我进你的门派可不可以嘛。”
“我可以收你为徒,但没有让你加入我派的权利。”白孤月表示无能为力,“但我可以教你一些强身健体的普通招数,将来若再有第二个林楠,你便不会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嗯嗯。”花若闲连点头,“先强身健体,等以後你再带我去你的门派,找个有权力的人,收我入派,白大哥,你的门派叫什麽名字呀?”
“飘渺宫。”
“飘渺宫。”花若闲跟著念了一遍,摇头晃脑称赞道,“嗯,住在飘渺宫的人,一定都是世外高手,并且都很有知识,很有涵养,门派的名字都取得如此……让人捉摸不透。”
“马屁精。”白孤月笑骂道,话落之余,脸上又露出一丝阴沈。
花若闲吐了吐舌头,脑袋靠到白孤月肩上,过了一会儿,又有蹭进对方怀里的驱使,白孤月干脆将他拥入怀中,一边拉著缰绳。
在白大哥怀里,特别有安全感。花若闲心中欢快地想。仰头就能看到白孤月掩藏在面纱下的下巴,他心痒痒,伸出一指,轻点白皙的下巴。微风吹拂,面纱轻柔拂在手上。若可以,他真想就这麽撩开面纱,一探究竟。
最终还是忍住了,花若闲收回手,脑袋深埋在令他很有归属感的怀里。
“这麽想看我的脸,就不怕看到个丑八怪,被吓著?”白孤月笑道。
“白大哥身材好,眼睛好看,声音好听,怎麽会是个丑八怪。”
“若非是个丑八怪,我为何要蒙著脸?”
“唔……”花若闲没了语言,苦思冥想,又道,“没事,丑八怪也是人,白大哥是个丑八怪也没有关系,照样是我的白大哥,我照样喜欢。”
“这话可是你说的。”白孤月顿了一下,伸手拉开脸上的面纱。
花若闲已经做好看到一个满脸麻子要不就是满脸伤疤、容貌被毁得一塌糊涂的丑人的心理准备,竭力深呼吸警告自己不要作出太过份的反应,以免伤到白大哥的心。
然而当面纱揭开,白孤月的真面目呈现在眼前,他却愣了,几乎找不著自己的呼吸。
五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嗓子,喃喃道:“白大哥原来这麽好看的,你还骗我是丑八怪。”害他做好了看到一个丑人的准备,却被面纱下俊美的脸迷得一刹那间不知东南西北。
白孤月轻笑,这一笑,又让花若闲如喝了一大坛酒般沈醉无法自拔。
“白大哥,赶紧把脸蒙起来。”他拿起面纱,重又将那人的脸遮住,“要是被色ⅿⅿ的坏人看到,会抢走你去当媳妇的。”难怪老是一张面纱蒙脸,是因为不得不蒙呀!
“呵呵。”白孤月轻拥著笑嘻嘻的小家夥,“我有武功呀,危险的是你才是,将来若有学武的机会,一定要好好勤练,知道吗?”
“那是肯定的啦。”
好吃、好喝、好玩,是这些天以来花若闲的生活写照。尽管过了近五天的野外生活,但并不困苦。有的时候,白孤月会去打些野味回来烧烤,手艺十分不错;下雨下雪的时候,他们两个就都缩在马车里,让马自己慢悠悠地走,天冷也不怕,马车里有棉被,还有人体温暖;遇到晴朗的天气,当然要下车好好欣赏一番啦。这些日子的心情,可以用不亦乐乎来形容。
到了邢州,花若闲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在野外确实好玩,但天凉,没热水,下河洗又太冷,搞得他整整五天都没洗澡过。
半夜的时候,花若闲一个激灵在梦中被惊醒了过来,睁眼茫然四顾,伸手探不到床上另一个人体,他不禁难过地撅嘴。白孤月又不见了,就像上次一样,她又睡不著了。
“白大哥,白大哥,你在上面吗?”他打开窗户探出脑袋,冲房顶喊道。房顶如他所愿探出一个人头,他来不及高兴,就被那人给揪上了房顶。
“白……咦?”那人不是白孤月,一袭青衫,容貌有些熟悉,花若闲却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到过。
“又是你这个小家夥。”那人桃花眼微微勾著,手一甩,一柄扇子出现在他手上,他轻轻扇著扇子,一脸玩味,“我俩和这屋顶可真是有缘分。”
屋顶……?花若闲猛然想起,眼前这个男子不正是自己爬醉乡楼屋顶想见月如一面时,坐在月如房里喝酒的那个男人吗?!他犹记得自己从屋顶摔下来的狼狈,和被这个男子压到床上时的惊吓。他们确实和屋顶很有缘分,第一次见是他在屋顶上,这次又是这个家夥在屋顶上。
“放我下去,我要回去找白大哥。”花若闲道,有些害怕和眼前这人呆在一起。
“我们这麽有缘分,你难道不想陪我这个有缘人喝一杯?”那人挑眉笑道,不待花若闲拒绝,手一捞就将人给捞进怀里,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几个起落便到了一座宅院的後花园里,花园里早就摆了一桌酒菜水果,正对著满地繁花和夜空中高挂的圆月。
那人放下花若闲,从桌上拿起酒壶,整个人倒在了躺椅上。他翘著二郎腿,欣赏天上的明月,一边一口一口往嘴里灌酒。
花若闲感觉自己被忽略了,走到那人旁边,瞪起眼睛,“喂,你把我带这来,就是要我看你喝酒?”
“桌上还有酒啊。”那人一脸无辜。
“白大哥不让我喝酒,不喝,我要回去。”他要是喝了酒,回去让白大哥闻到自己一身酒味,自己岂不糟了。
“花前月下,就应美酒当歌。”那人叹道,“唔……也罢,看你就还是个娃儿,不懂欣赏,没有品位,大人不让喝,自己果真就乖乖的。”手一挥,酒壶在手中转了个圈,“你口中的白大哥,是否就是白孤月?”
“你认识白大哥?”花若闲来了兴致。
“同门,我本就是要去找他,谁知他不在,却发现一个少年睡在他房间。”那人又喝了口酒,爽快地咂咂嘴吧。
花若闲抱起一壶酒,蹭到那人的椅子上,笑嘻嘻道:“早说是熟人不就没事了。”这下他即使喝得醉醺醺,白大哥一定也不会拿他开涮。他嗅了嗅壶嘴,闻到一股说不上是香甜还是刺鼻的味道,尝试喝了一小口,顿时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难怪白大哥不让我喝,好难喝,好辣。”他道。
“若非天生嗜酒,第一次喝都会有点不适。”那人并不意外。花若闲此时才看清这人的扇子一面上书写著一个大大的“帅”字,他拿起一看,另一面上则是一个大大的“酒”字。
“不好喝就是不好喝,还分什麽第一次。”他看著手里的酒壶,此时有些兴致阑珊,“白大哥第一次给我摸小鸡鸡,我都没有难受,他还是不准我再做。”
那人听闻,刚喝下去的酒猛然全都喷了出来,呛得他连连咳嗽,好不容易没那麽难受,擦拭掉满脸的狼狈,一回头,正对上花若闲嫌弃的表情。
“摸小鸡鸡?是你的小命根,还是你养的小宠物?”他的视线扫过花若闲的胯间,捏著鼻子说道,总有股鼻腔里还弥留著酒液的不适感。
“这里的呀。”花若闲指了指自己胯部,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那家夥道貌岸然,倒没想到还有这等嗜好。”那人嘀咕了声,仰头又是一口酒,擦擦嘴,挑眉笑道,“你今夜若多喝点,保你明天就抱著酒坛子,喜欢得不肯撒手。”
“白大哥会不高兴的。”
“怕什麽,他若生气,有我拦著。”
得到保证,花若闲便放心多了,又连喝了几口,发现确实不再如第一口那麽呛人了,只是越喝,人就感觉脑子越不清醒,神智飘飘忽忽……不过,这感觉还蛮不错的,像整个人飞到了天上。
“好喝吗?”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有人这麽问。
“唔,好喝……”他的舌头好像麻了。
“可想趁著酒劲,再干点愉快的事儿?”
“嘻嘻,是什麽愉快的事呀?”
“你说,想是不想?”
“想啊。”花若闲睁著迷蒙的双眼,傻笑看著眼前的人,只隐约感到那人勾著好看至极的桃花眼,笑眯眯靠近。他被人轻柔地拥著,一只手滑进他的胯间,握住了他的小弟弟。
花若闲感觉自己的小弟弟在被人握住的一瞬间,就变得滚烫,脸也变得热乎乎的,他扭著身体,连道:“好奇怪……”。
“小娃儿,你多大了?”那人揉搓著手中的嫩芽,问道。
“十三,嗯唔……十四……”
“才这麽点大,那家夥也下得去手。”那人嘀咕道,“不过光看著却不像才这麽点大。”他手下一个轻微的用力,身下的少年便难以承受地泄身出来。
看著因为快感满足和醉酒而昏睡过去的少年,那人拭去手中的浊液,脸上显出恶作剧的笑……约一刻锺後,他抱起花若闲,跃上房顶,几个起落便回到花若闲所居的客栈。他刚要跳下去,一个白色身影从窗户里跃了出来,停在他面前。
“师弟?。”来人正是白孤月,他看到在青衫人怀里酣睡的花若闲,颇为惊讶,“若闲怎会和你在一起?”
“他半夜睡不著,正被我碰见,我便带他去喝了些小酒。”被称为师弟的人道,“他酒量太浅,一壶没喝完就醉了。”
“他不会喝酒,以後不要教他这些。”白孤月皱著眉,抱过花若闲,“若无要事,你就走吧。”他和这位师弟感情并不多麽亲密,没有留客的打算。
“我只是路过此地,顺便找你叙叙旧,告诉你一些事。”师弟笑道,“穆兰姗等不下去了,认为你的速度太过缓慢,她决定来找你,还把二宫主给请了出来。”
“我知道了。”
“届时穆兰姗若见著这小家夥,难保不会难过。”
“我认个干弟弟,她难过师门?况且我和她的干系早已断了。”白孤月拥著怀中人,以免他受冷。
那人只是轻笑,转身施展轻功,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白孤月回到房间,将花若闲轻轻放到床上,替他褪去衣物。刚脱下里裤,花若闲胯间一个小鸡仔的图案赫赫然印在眼帘,白孤月霎那间感到难以言喻的巨大无奈与愤怒,额迹青筋暴跳。
那个不知好歹的混蛋师弟!
“唔……早上好啊,白大哥。”花若闲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见到旁边白色的身影,笑著唤了声,立即皱起脸,一副难受的表情,“我的头好痛。”小鸡鸡那里也隐隐有些不适感,有点像搓澡搓得太用力的感觉。
“敢喝酒还怕头痛?”白孤月斜了他一眼,端来早准备好的醒酒茶,“喝了。”
花若闲一口气将茶喝完,还是觉得头痛,“头还是痛啊,呜呜呜。”
“没那麽容易就好。”白孤月淡淡地道。
花若闲抱著头在床上翻滚,滚著滚著就翻到了白孤月大腿上。“白大哥,好痛喔。”他撒娇道,白孤月却只是冷淡地瞄了他一眼,花若闲疑惑地眨著眼,开动疼到不行的脑子思索这是怎麽回事。
他哪里让白大哥不高兴了吗……?
“白大哥,你是不是在生气我喝酒了呀?”花若闲脑袋枕在白孤月大腿上,气势微弱地问。
白孤月的视线从不知名的地方移动到他身上,问道:“昨晚你和洛非言做了些什麽事?”
“洛……什麽什麽?”花若闲一脸无辜。
“昨晚我找了你许久,结果你喝得醉醺醺,被我师弟抱了回来。”
“哦……”花若闲俏皮地吐舌头,心虚道,“半夜白大哥又不见了,我睡不著,就到处找你……”他将昨夜除了那人帮他玩小鸡鸡的片段以外其他所有事都说了出来,“我喝醉了,就这样。”
“你确定你把所有事都说出来了?”白孤月微眯著眼道,此刻他颇有气势。
“呃……”花若闲抵挡不住,溃不成军,将昨夜的事一点不漏地全给坦白了,说完後,他像个自己知道做了错事的孩子,可怜兮兮看著大人,希望能得到原谅。
“我有说过你不能喝酒吗?”
“说过。”
“我有说过那种事不能做吗?”
“说过……”
“既然都知道,为什麽都要做呢?你是要成心不听白大哥的话?”
“白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花若闲睁著大眼睛,弱弱地说,“我只是看到好多人都喜欢喝,而且喝了也都没事,就也想喝,为什麽大家都能喝,就我不能喝嘛……”他激动想起身抱住白孤月,头却忽然一阵剧痛,他顿时瘫了下去,如一具死尸般不敢动一根手指。
白孤月摇头叹气,捏了下他的鼻梁,“你若实在想喝,跟我说就是,何必偷偷摸摸地喝,还和我那嗜好花天酒地的师弟一起,若非知道你是与我在一起,否则他岂不把你给吞了。以後若碰上说自己是与我有干系的人,一律当做不相信,等我回来了再作打算,明白吗?”
“明白了……”花若闲不明白这个“吞了”意指何物,总之肯定不是好事,他就应著,一面白大哥不高兴。
“我不让你喝酒,只因你年龄尚小,亦从未喝过,怕你轻易著迷,小小年纪就变成一只酒鬼。”白孤月无奈道,“我那个混账师弟,竟让你一夕就喝这麽多酒,还……”话音忽逝,他脸上蒙上一层阴霾,面纱罩著,没有人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我错了,白大哥,以後你说什麽,我一定都认认真真放在心上。”花若闲苦著脸道,“头好痛,白大哥,那个茶可以不可以多喝点,一杯好像没有效用。”
“醒酒茶喝多了,效用不大,你也只有忍著,宿醉头痛确实难熬,白大哥在这陪你。”白孤月拥著花若闲,在他额上轻轻印下一吻,“试著让自己睡著,会舒服些。”
“嗯。”花若闲轻哼,将脑袋深埋进白孤月怀里。
六
第二天,白孤月本想带著花若闲四处走走,看一看,哪知邢州今日也戒严,据说是凌云庄在邢州的分舵昨夜被人给一锅端了,上上下下十三条人命,没留一条活口,大门上如上回所听闻一般,书写著“老狗凌云青”几个血淋淋的大字。
“好凶悍的凶手。”虽然没有轻言目睹惨状,花若闲仍感到心有余悸,“太目中无人了,白大哥,今天咱们别出去了,就呆在客栈吧,等明天城门开了,咱们再走。”
“也行,那今日,我便教你一些简易招数。”白孤月道。
他们来到客栈的院子里,由於凌云庄分舵的事,城中人心惶惶,掌柜无心招客,只怕将那索命的阎王爷给招来。客栈生意惨淡,他们在院子里耍著招数,半个时辰一直没有人有闲心前来欣赏,花若闲便不再多麽不自在。
眼前,白孤月手执一柄长剑挥舞,动作流利气势如虹,脚下落叶被他横扫而起,在身边飞舞。他称这是极为简单的招数,但看在花若闲眼里,却感觉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看清楚了吗?”白孤月收招,走到花若闲面前,被剑风扰乱的空气仍自流动,拂起他的长发,“重复我刚才的动作给我看看。”
“哦。”花若闲觉得耍剑时候的白大哥特别好看,他小心接过长剑,照著记忆舞动。
“慢点,你才刚开始学,剑都拿不稳,刀剑无眼,若伤著自己了怎麽办。”白孤月提醒道。
花若闲放慢速度,像老太爷打太极拳似的慢慢悠悠摇来晃去,白孤月时常会提点他哪里错了,最後也许是错的太多,白孤月干脆手把手教导他。当花若闲终於将最基本的两三招牢记心里,已近黄昏,白孤月在内心大叹一声孺子难教,安慰地摸摸他的脑袋。学武要从小就打下基础,日夜勤学苦练方可有大成就,花若闲当下已经算是有些晚,资质也并不聪慧,也没心思将一天过多的时间下在武学上,不过,日後若多花些时日,还是能够练成一身武功自保的。
“累死我了。”花若闲伸了个大懒腰,“学武功真累啊。”
“进屋洗个澡,然後吃饭。”白孤月笑道。
隔日清晨,两人便上了马车开始赶路。花若闲因为昨日的劳累,今早赖床,还是白孤月抱他上马的,他赖在温暖的怀里不肯离开,白孤月只好抱著他赶车,一脸无奈。
有劲了就起来练剑,没劲了,就缩在马车或者白孤月怀里,如此安逸地过了三日,忽生变故。当时花若闲正坐在车夫的位置上,听正在赶车的白孤月讲一些民间流传的小故事,正听得昏昏欲睡,忽闻一阵马蹄声。刚开始两人并不在意,这邢州到洛阳的必经之路上,并非只有他们两个过客,然而那马蹄声渐渐接近,最後竟拦在马车之前。
马上是一个蒙著面纱的女人,白孤月抬头,过了一会儿,朝那人道:“兰珊?”
那人未回应,却反问,“他是谁?”
“我认的干弟弟。”
被称为兰珊的女子沈默了一会,又道:“孤月,你本该七日前就到了杭州,为何现在才刚出邢州?”
“有些事,耽搁了。”白孤月说著,向睁大眼睛一脸乖巧的花若闲介绍道,“若闲,这是我的师妹穆兰姗,兰珊,这是花若闲,你亦可以将他当弟弟对待。”
“穆姐姐好。”花若闲笑著招呼道。
穆兰姗看了眼花若闲,眉头微皱,“孤月,接下来的路程,我将与你同行。”
“我听说二宫主随你一起前来,怎不见她?”白孤月问道。
“二宫主不喜有人烦闹,早已与我分开,届时杭州会面。”
“哦。”白孤月淡淡应道。至此,三人都安静了下来,花若闲看著白孤月,能感觉到他因为这个穆兰姗的到来而不愉快。
“白大哥,我们的终点站是杭州吗?”花若闲仰头小声问。
“我去杭州有点事,办完後,就可以放心陪你玩耍了。”白孤月低头,对他微笑道。
接下来直到洛阳的日子,一直是白孤月与花若闲在马车上,穆兰姗一个人骑著马,花若闲觉得真别扭。
自己和白大哥在嬉笑打闹,却留女孩子家一个人在旁边,怎麽也说不过去,然而他数次邀请,穆兰姗都拒绝了,看来是个很不合群的人,花若闲虽然想和大姐姐玩,但对方不乐意,自己也没办法。
“白大哥,你若有空,就多陪陪穆姐姐,她老是一个人在旁边,很寂寞的。”花若闲道,推搡著白孤月。
“我每天的时间都被你给占了,哪有空去陪其他人。”白孤月敲了下他的脑袋,“别推了,我去和她谈些事情,你在房里好好呆著。”
“嗯。”
穆兰姗的房间和他们相隔不远,白孤月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人的声音後,推门而入,穆兰姗正坐在桌边,盯著眼前的酒壶,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知道你不想再见到我。”她道,视线没有移动,“为何要来?”
“我没有不想见你,只是不想看你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样子。”白孤月关上门,在桌边坐下,“倒没想到,你竟如此心急,连二宫主都请来了。”
“我不能再等。”穆兰姗道,“我一家上下二十三口,二十三条人命,凌云青不分青红皂白屠杀地一个不留,如今已过十年,我无法继续等待,我要用凌云青连同整个凌云庄所有人的血来祭奠我的族人!”她竭力压下激动的情绪,“孤月,你要帮我。”她取下面纱。
“我不想帮也已无退路。”白孤月淡淡道,“二宫主到来,注定我将帮你到底,只是凌云庄怎麽也是当下赫赫有名的一大庄,凌云青亦已成为武林盟主,要报仇,光靠我们三个,难如登天。”
“只要凌云青能得到应有的报应,我愿意付出一切。”穆兰姗道。
白孤月知道自己劝不了她,只有无奈地长叹,起身打算离开。他不想去打探付出什麽,亦不想继续看著她再也笑不出来的面容。
“孤月,那个孩子你打算怎麽办?”穆兰姗又道,“他不知一切,却被你留在身边,这对你对他,都危险。”
“我自有打算。”白孤月道,推门,离开这个房间。
在洛阳的两天里,什麽怪事也没有发生,比如……凌云庄的分舵又被怎麽怎麽样,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凌云庄在洛阳没有分舵。
花若闲牵著白孤月的手,白孤月牵引著马车的马,穆兰姗骑在马上,三人在街上慢悠悠地走著。穆兰姗有些心焦,想快些赶路,然而另两人却丝毫没有加快脚步的打算,花若闲在看著满街的行人和摊贩,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
“嘿,这个好。”花若闲嬉笑道,买了一个一眼就看中的簪子,有些羞涩地捧到穆兰姗面前,“穆姐姐,这个簪子送给你。”
穆兰姗看了眼白孤月,又将视线移到簪子上。“我不需要,你留著吧。”她道。
“我用就变成娘娘腔啦。”花若闲苦恼道。
“收下吧。”白孤月在一旁劝道,“怎麽说也是若闲的一番心意。”
穆兰姗又看了他一眼,接过簪子,轻道:“谢谢。”
“呵呵。”花若闲很开心。
仅在洛阳呆了两天,他们便继续南下至扬州,连续赶路两天两夜,总算到了扬州城。花若闲在车上被颠得ρi股疼,睡也睡不好,一到城里,找了家客栈,二话不说就倒到了床上,呼呼大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花若闲被尿给憋醒了,醒来时天正黑,旁边白孤月还在睡著,他轻手轻脚爬下床,跑到客栈後边的茅房里撒尿。爽快後正要回房,路过院子,却见院子的石台上坐著一人,正是穆兰姗。
“穆姐姐。”花若闲招手,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
花若闲走过去,坐到她身旁,端起笑脸正要说话,穆兰姗忽然一斜眼,道:“你这小子,任我怎麽冷脸相对,硬是要粘上来,脸皮真是厚得紧。”
“啊?”花若闲顿时垮下脸,“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怎麽说也算半个同门,迟早我会加入飘渺宫的,先打好关系嘛……”
“加入飘渺宫?孤月说的?”穆兰姗柳眉倒竖,“他没告诉你,飘渺宫只收女弟子吗?”
花若闲目瞪口呆,“怎麽可能?白大哥就是男的呀。”
“白孤月和洛非言是大宫主无意间捡来的,看他两无父无母太可怜,才收养在宫中,教导武学。”穆兰姗道,“若非如此,飘渺宫才不可能有男人。”
“我还想等白大哥把他的事做完,就加入飘渺宫,做他的小师弟的。”花若闲苦著脸,“穆姐姐出现,我还以为我将来又会有个师姐。”可是,白大哥为什麽要骗他?
穆兰姗淡淡看了他一眼,转头继续仰望星空,顿了一会,自言自语般道:“你不该和他在一起,到了杭州,你若继续跟著,白孤月和你都会有危险。”
花若闲不解,然而穆兰姗却不再说话,望著天上的明月出神。“穆姐姐眉间总有股忧郁,看起来好令人心疼。”花若闲小声道,挪了挪ρi股,凑近穆兰姗,“有什麽心事吗?”
“你怎麽不问你的白大哥他有什麽心事。”穆兰姗道。
“白大哥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呀。”花若闲道,其实他看得出白大哥有那麽一点点因穆姐姐而起的小心事,但白大哥不说,他不会去烦白大哥的。
穆兰姗没有再说话,仿佛忘了身边有花若闲这麽个人,过了半响,花若闲心想穆姐姐大概是实在没有和自己交好的打算,正觉自讨没趣想起身回房时,他忽然开口说话了。
“你可有家人?”她幽幽问道。
花若闲想也不想,便道:“有啊,我有个哥哥,不过不知道怎得我莫名其妙到了这里,哥哥不见了,我打算等白大哥没事了,就一起去找哥哥,我哥人可好了,白大哥一定会喜欢的。”
“若好不容易有了哥哥的消息,找到的确实他的尸体,你该怎麽办呢?”
花若闲愣了,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哥哥不会死的,哥哥长命百岁。”
“若是死了呢?”
“你不要诅咒我哥哥。”花若闲撅起嘴,不乐意了。
穆兰姗轻笑,眼角微勾,“你仅一个哥哥,连假设一下他的死亡你都不愿意。”她叹道,“而我一家上下二十三口,一夕之间被人断了性命,我当时正在飘渺宫,才有幸逃过一劫,我明知凶手是谁,一直都知道,却一直拿他没有办法……”她低头看著自己的手,“任我怎麽勤学苦练,总是和真正的高手相差甚远。”
“怎麽才算真正的高手啊?”
“至少也要打败当今武林盟主才行。”穆兰姗说道,忽然冷笑。
“武林盟主……一定是武林第一高手才能当的吧?”花若闲不禁唏嘘,难怪穆兰姗这麽不合群,原来有这麽凄惨的过去,“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穆姐姐一定行的。”想到亲人被杀害的痛苦,又道,“不如我做穆姐姐的弟弟吧,我一直想要个姐姐。”他说著,不禁有些害臊。
穆兰姗有些惊讶看向他。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以後就叫你姐姐啦。”花若闲自顾自笑呵呵道,“姐姐有难,当弟弟自然要好好安慰。”他起身张开双臂,抱住穆兰姗,脑袋靠到对方肩膀上。
“你干什麽?”穆兰姗吃惊道,推开他,恰在此时白孤月从客栈走了出来,正看见花若闲抱著自己师妹然而被推开的场面。
“若闲,你在做什麽?”他皱眉喝道。
七
“白大哥,你醒啦。”花若闲蹦蹦跳跳跑过来,穆兰姗此时一跃上了房顶,走了,他甚至来不及出声挽留。
“你这小子。”白孤月揪著他的耳朵,“刚才想对兰珊做什麽?”
“哎哟,耳朵疼。”花若闲嚷嚷道,“我想抱抱穆姐姐,安慰安慰她,她看起来有很多心事。”
“多管闲事。”白孤月道,放了手,花若闲捂著耳朵,肚子却忽然咕噜叫出了声,白孤月拉著他回房,又道:“肚子饿了吧,回去先吃点饼,等一会天亮了,再去吃点好的。”
花若闲点头,拿起冷的芝麻饼啃咬,他不知睡了多久,肚子饿极了,现在吃什麽都香。
“以後可不能这麽随随便便地抱女孩子家。”白孤月在一旁看著他吃,一边说,“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你年纪小也要注意。”
“我只是安慰她,在我家乡都是这麽做的。”
“在这里,见过、碰过女人的身子,都是要负责任的,否则就是玷污姑娘家的名声。”
“唔……我以後注意点好了。”在他家乡,抱抱是没有关系的,看光光就不行啦。花若闲忽然想起一事,气呼呼道,“白大哥,飘渺宫明明只收女弟子,你为什麽骗我?”
白孤月面色不改,问道:“兰珊告诉你的?她还说了什麽?”
“还告诉我她全家被人杀害,正在勤练武功报仇。”花若闲道,“穆姐姐真可怜。”
白孤月摸了摸他的头发,缓缓道:“我这次去杭州,便是为了协助兰珊,替她死去的家人报仇。我本不想去,然而大宫主胁迫,我不得不去。”
“哦……”花若闲有些想问怎麽个报仇的方法,却不敢问,直觉觉得问了自己会害怕。
“在两个月前,我向大宫主提出了退出飘渺宫的请求,大宫主盛怒,罚我跪在天山雪峰思过两个月,前段时间忽然放我下来,说只要我能帮兰珊报了仇,她就允了我。”白孤月小声叹道,“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为什麽要退出呀?”
“我本将大宫主当做自己的亲娘般尊敬,然而年纪渐长,渐渐明白大宫主并未将我当她的亲儿,甚至徒弟都不是,只是她的一个实验品,她抚养我和洛非言二十多年,为的却只是看我和洛非言长大後会不会背叛她,会不会像其他的臭男人一样让她失望。”白孤月想到在宫中的生活,又怒又无奈。
他又道:“大宫主脾气诡异喜怒无常,我若有一点不服便是忤逆,她哪天若不高兴,少不了我一顿苦头吃,然而时不时也会好言相向,宫里其他人都是受过男人虐待的女人,都憎恨著男人,我受了二十多年,实在忍不下去了,飘渺宫有规矩,若要退出飘渺宫,必将全身武学全部废去,我宁愿成为一个普通人,也不愿再呆在飘渺宫。”
花若闲心疼地抱著白孤月,心想白大哥和穆姐姐都有悲惨的过去,就自己是幸福的。
“我与兰珊都是自小就在宫中,本是青梅竹马,然而自从她得知自己家人的死讯後,就变了。”白孤月垂著眼帘,纤长的睫毛盖住了忧郁的眸子,“小时候我俩还一起在月下偷偷立誓,长大後我一定要五花大轿娶她进门,在宫中大摆宴席……”他话中透露出怀念的味道,“现在,在仇恨面前,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花若闲不由想起方才穆兰姗说的假设,如果他好不容易找著哥哥,见到的却是一具尸体,那他一定会……一定要凶手偿命,无论付出多少代价!然而即使凶手得到报应,哥哥也不会再回来的……想到这种假设,花若闲便难以接受。
“穆姐姐会变,也是情有可原。”他忧伤道。
“可是好好的一个人因为仇恨而变得凶残无人性,我没办法体谅。”白孤月叹了口气,又道,“若闲,我无意骗你,我本想待一切事情搞定,我亦离了飘渺宫,便和你一起去找个小门派,一起学一身能自保的武学,只是事情还没搞定之前,我不敢轻易承诺。”在没遇见花若闲之前,他本是想离开飘渺宫後便隐居於山中,然而後来才明了,必须有一身武学保护自己和周围的人。
“白大哥,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花若闲唏嘘道,“学武好累的,白大哥能不能找找不用废掉武功、安全离开飘渺宫的办法呀?”
“我这一身武学是大宫主教的,届时废去也是应该,我不想欠她什麽。”
花若闲听闻,抱著自己喜爱不已的白孤月,心里难过极了,白孤月抚摸他的脸蛋,轻声道:“天亮了,我去叫小二弄些好饭好菜上来。”
“嗯。”花若闲点头,忽又问道,“那那个教我喝酒的大哥哥……就是那个洛非言,是不是不久之後也会到杭州呀?”
“不,洛非言好酒又好色,但目前还从未作出什麽太出格的事,大宫主对他!算满意。”白孤月道,“我与他仅有个同门师兄弟的关系,对於他的事,我并不清楚,不过依我看,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哦……”
在扬州呆了两天,又听闻凌云庄在扬州的分舵被人端了,凶手这次更凶残,分舵主的头被割了下来,挂在大门上边,门上血淋淋“老狗凌云青纳命来”几个大字,血腥味老远都闻得到。
花若闲怀疑血腥味里有毒,出扬州城时路过凌云庄扬州分舵,当时他躲在马车里,却仍然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当场他就想吐出来。出了扬州城,他还是觉得血腥味绕鼻、挥之不去,惹得他毫无胃口、打不起精神。
一路经过的几个城,凌云庄的分舵都被端了,花若闲有股那凶手和自己的路线相同的错觉,路线相同……思绪不知不觉飞到了穆兰姗和白孤月身上,他使劲摇晃脑袋,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白孤月撩起车帘,见著半死不活的花若闲,皱眉上前,柔声问道:“怎麽还是没有精神,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就是没有胃口……”花若闲软趴趴靠到白孤月怀里。
“你已经两天食不下咽了,再饿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白孤月抱著他,哄道,“今天就稍微吃一点,想吃什麽白大哥都去给你弄来,可好?”
“嗯。”
当实在没有胃口的时候,再多的美味佳肴摆在面前也没有办法,花若闲很内疚,但确确实实提不起胃口、打不起精神。
白孤月一脸忧心忡忡将努力装作自己没事的花若闲抱进车内,继续赶车,只望能早点进城,好多找些花若闲喜欢的食物,让他开胃。
花若闲靠在车窗上,见到骑著马的穆兰姗路过,摆上笑脸打了个招呼,穆兰姗扔了个馒头进马车里,冷哼道:“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白孤月不可能因为你莫名其妙的病弱而停下来,我的复仇,他不得不帮。”花若闲垂下眼帘,合上车窗,一个人缩在车里,忽然间有些茫然。
杭州到了。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说得便是杭州的美堪比天堂,一到此地,白孤月便携著花若闲四处游走、欣赏,杭州的如画美景让花若闲展露出久违的开心笑容,还胃口大开地吃了一顿,白孤月担了许久的心这才放下来。
来杭州第一天玩了一整天,第二天大清早,有个一袭红衣的女子找到了他们下榻的客栈,那女子面若冰霜,眼神凌厉,花若闲被她的视线洗礼了一番,直感觉浑身发毛,如被险恶猛虎盯上一般。
那女子一进房间,白孤月和随後进房间的穆兰姗便恭恭敬敬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道:“二宫主。”花若闲站在那手足无措,被白孤月给拉著跪了下去。
“兰珊,你起来。”二宫主走到床边坐下,穆兰姗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恭敬站著,她看著白孤月,道:“白孤月,你本该数天前就到了杭州,为何在路上耽误那麽长时间?这个男人是谁?”
“孤月在幽州遇上了些麻烦,因而耽误了些时间,还请见谅。”白孤月道,“这是孤月最近认的干弟弟,若闲,尚不及弱冠。”
二宫主弯腰,掐著花若闲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你这干弟弟长得倒是标志,将来不知又要祸害多少女人。”她忽然轻笑,娇声道:“小弟弟,你可想拜我为师,加入飘渺宫,我飘渺宫武学精湛,而且多的是大美女。”
花若闲赶紧摇头,二宫主忽然变脸,甩手将他甩了出去,花若闲正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这麽给交代了,没想到却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抬头,才发现白孤月接住了自己。速度真快!他心里不禁雀跃。
“二宫主,若闲人小,尚不懂事,有什麽过错还请不要见怪,若实在要生气,请对著孤月出气。”白孤月道。
“我怎麽会跟小孩子一般计较呢,闹著玩而已,我只是好奇,你这人居然也有认个干弟弟的时候。”二宫主柔声说,然而脸上的表情分明不是这意思,她看著白孤月,忽又笑了,“白孤月,永远不要忘了你是飘渺宫养大的一条狗,若非我姐姐大发慈悲,你早就是黄泉路上一缕幽魂,你的命是她的,是飘渺宫的,我的命令你必须无条件服从。”
“替兰珊报仇之後,我便与飘渺宫一刀两断,再无瓜葛。”白孤月道,脸上表情平淡,“大宫主已经允诺。”他死死抓著想上前替他说话的花若闲,不让他做傻事。
“允诺?那是什麽东西?”二宫主站了起来,“不过是口头上说说而已,被你们男人不当一回事的承诺难道还少?白孤月,要想和飘渺宫彻底脱离干系,除非飘渺宫彻底不复存在。”
白孤月礼貌地垂著头,没有搭腔,二宫主并不在意,向穆兰姗道:“兰珊,给你两天时间准备,两天後凌云庄总舵西边树林见。”话落,她转身即离开。
穆兰姗看了眼白孤月,也跟著出了房间。
“老巫婆。”花若闲一把抱住白孤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居然敢那样说你,咒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老了五十岁!”
“二宫主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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