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华仔表哥心情却不愉快。供电大楼的装修工程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上供电局老局长调任之前完工。原来的顾局长早和他通了气说要调走,没想到说调就调,这工程结算的事便有点令他担心了。顾局长早就打点好了的,换了新局长,事情大约就不会一帆风顺。
果然,新局长来了一个星期,局办公室劳主任就来找他,告诉他新局长对办公楼一些地方的装修不满意,对局长办公室也不满意,不满意原来设计的格调,更不满意办公桌的位置和朝向。
劳主任干了二十几年办公室工作,和华仔表哥已经是忘年之交,无话不谈。华仔表哥还想多掏问点情报,劳主任也说不了太多,因为他对新局长也不太熟悉,而且按照过去的经验,最多半年他就可能被调整岗位,换上局长最信任的人当办公室主任——除非他很快就得到新局长的满意和信任。
华仔表哥还是很感激劳主任提供的信息,于是就重新设计了三种局长办公室的装修方案。为其中一个方案,他专门找了当地一个很有名气的风水大师,请大师专门为局长的办公室作了勘察,根据新局长的年庚八字——这当然也是劳主任提供资料的——指点了门、桌、财位位置,专门设计了另一种较为古朴典雅的格调。
华仔表哥带着三个新方案,通过劳主任安排见着了新局长。新局长对他既不特别热情,也不是很冷淡,只是客客气气地和他握握手,接着谈了对大楼装修的一些批评意见。华仔表哥诚恐诚徨地接受了批评,保证返工,保证质量。他还主动提出对局长办公室重新返工,并且送上了新方案。新方案除了平面设计图和说明,还附有立体效果图。
其实办公室装修根本就用不着出立体效果图。立体效果图一般为大建筑外景、或是大商場内部装饰环境效果才制作,为的就是要立体感观效果。这次为了取悦新局长,华仔表哥下了本钱,专门请人特意制作了这几个立体效果图。
新局长草草翻看了一下,就随手放在一边,说和基建处长研究研究了再说。新局长很忙,所以华仔表哥只好告辞。不过华仔表哥留意到,新局长在看到经风水大师指点的那个方案时,眼神很特别,而且眉梢也不经意地跳了一下,他心里就有了底。
阮桂洪负责的几处装修工程都已基本完成,按华仔表哥的嘱咐,又带着几个人作了一些改动、返工。对会议室主席台的背板图案设置,陈永松不想返工,想推倒了重做,因为重做比改动来得简单,而改动则麻烦琐碎多了,用工时间反而更多且特别费神。但阮桂洪不同意,因为重做就要多用材料。两人就吵了起来。陈永松生气的是,多费材料又不是用你牛精洪的。
一提牛精把阮桂洪的牛精脾气也逼了出来,阮桂洪就气势汹汹地说,你喜欢重做就重做,不过,损耗的板材就算到你头上。发人工的时候少了钱你別来找我。
陈永松就泄了气,因为一块5厘夹板30多块钱,重做大约要耗6块夹板,就是200多块钱,而且还没算其他辅料的损耗,真的都计算了算到他的头上,恐怕就不止200多块钱了。傻子才会做自己垫钱的傻事。他只好嘴里骂着丢你老母,你牛精洪又不是老板,多用几块夹板你心痛什么,一边就拿着工具去返工。
欧灿辉在一旁看得呆住了。平时工人都有顶嘴吵闹的,但数这次最为厉害。大约做得好好的,头头说一句话就要改,真是头头指一指,下边做到死,心里有气。有气碰上事情就趁机发作,两人都发那么大脾气,他还躭心会动手打起来,但却什么事也沒有。陈永松已经走上主席台,很认真地和另一个姓曹的师傅商量返工步骤和办法,阮桂洪对其他人交代了返工事项,也走过去和陈永松曹师傅一块商量。看他俩的样子你根本不相信他俩刚吵过,而且吵得风雨雷暴般吓人。
欧灿辉不由得对阮桂洪多了一分敬佩,没想到阮桂洪的牛精脾气有牛精脾气的用法,让他佩服的是阮桂洪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精打细算,坚持原则。
让他更佩服的人是华仔表哥。这天收了工,他们几个到了一个饭店,华仔表哥早就要了一个房间,点好菜摆上了酒算是犒劳他们。
仍旧是喝张裕金奖白兰地。仍旧是气氛热烈。欧灿辉发现华仔表哥很会调动气氛,三杯酒下肚,大家更没了拘束。华仔表哥没有老板的架子,和大家称兄道弟,把酒言欢。
欧灿辉没见过华仔表哥几次,今晚是第一次和他吃饭,所以开始有点拘束。坐下一块吃饭才知道,华仔表哥很健谈,三几句话就会让对方觉得很受用。对欧灿辉也是这样,没有把他当新人、外人,简简单单的几句说话,亲亲切切的几个眼神,随随便便的几个动作,使欧灿辉觉得和华仔表哥认识了很久,和他是个很亲近、知心的人。
很多年后欧灿辉回想起来,仍然很佩服华仔表哥笼络人的手段。请手下工人吃喝一点,花不了华仔表哥的九牛一毫,但手下们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被老板看重是一件很荣耀的事,老板把你看作是知心好友、兄弟一样,你为他卖命就心甘情愿、理所当然。
这晚华仔表哥脖子上挂了一条粗大的金项链,比前几次见着的粗重了很多,手上也戴了一只金錶。欧灿辉心情有点复杂。因为那明晃晃的金錶和粗粗的金项链,和华仔表哥戴着眼镜的斯文外表不相衬,显得不伦不类的俗气。但他不能不承认,正是那粗粗的金项链和金錶,使你不能不为它所代表的财富和成功而感到羡慕甚至嫉忌。
最先说起这只金錶的是阮桂洪,因为在他印象中,华仔表哥是不怎么喜欢戴錶的。“华仔,”熟悉华仔表哥的人都直呼其名,阮桂洪也是如此,“你好像转了性,怎么戴起了手錶?”
他挠挠头,努力从脑海中打捞对錶的知识,終于想起来了:“好像是只‘金捞’(金劳力士錶)吧?”阮桂洪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金捞,只是听说过金捞的名气,所以就开口撞一撞。
华仔表哥得意地笑了:“这金捞可大有来历,是从何润培那里赢回来的。”
欧灿辉脸色一变,暗暗吃惊,因为何润培正是他亲舅父。何润培就在金龙酒家门口摆了一个小烟档,烟档赚不赚钱不知道,但据说何润培还做私兑港币,还有人说何润培兑换港币做得很大,提前通知的话一百几十万也能调出来,也不知是真是假。欧灿辉倒是记得舅父曾给捉过几次,但罚了款关了几天就放出来。欧灿辉不知道舅父和华仔表哥认识而且是赌友,这时相信赌注不会小,而且舅父搵到钱的传言非虚。
“信不信由你,但阿松──”他笑着指了一下陈永松,“不是你这条鸡虫,是小南门学道的那个阿松,说我这一段时间,事情有阻滞,无碍发点财。嘿嘿,真给他批中了。”
欧灿辉不知道华仔表哥什么事情有阻滞,但发了点财那就是说赌搏赢了钱。果然,华仔表哥兴致勃勃地说了下去:“早两天我心情不好,他们一叫,我就去了。去之前我打电话问阿松,阿松说当天财位在东,我去了就先占了靠东朝西的位置,那一晚就杀得他们三个片甲不留……”
这时白志毅伸了伸舌头,说:“这个阿松真的这么厉、厉害?华仔,你每次打麻、麻将(牌)都先问过他,岂不是场场都赢?”
“嘿嘿,你以为阿松每次都会讲?对一般人他是不讲的,他是学道之人,有道之士,太世俗的事一般都懒讲懒理。”华仔表哥不无得意,“我自小和他玩到大,虽然他比我大十岁,但和我是老友,交情自然不比别人。”
阮桂洪说:“这只金捞怕值几千元吧?”他只听说过金捞很贵,但不知道贵到什么程度。
“肯定不止几千元,”陈永松见多识广,“除非是假金捞。”
“我找人看过了,是真的金捞,值三万多块钱。何润培也是从别人那里赢来的。”看大家脸露惊诧、羡慕之色,华仔表哥就解下金捞给大家传看,“见识一下吧。知道吗?香港和澳门捞偏的大佬,个个都戴金捞。还有一些人喜欢戴它,一是做老板的,戴金捞显身份;二是赌徒,救急的时候可以拿去典当──贵的金捞十几二十万一只呢!”
“我两次去澳门,阿松都劝我不要去赌,我不听,结果输了十多万。”华仔表哥从欧灿辉手上接回金捞戴上,举杯示意大家喝酒,自己先干了,又说,“在这里我虽然极少赌,但我一下场大都能赢钱──只有陪那些单位头头时才输,那叫做不输也要输。前晚何润培也算黑(倒霉),不光带去的三万块全输光,最后连金捞也顶上。说好了的,三天不拿5000块来赎,这块金捞就姓胡了。”
白志毅又伸了伸舌头:“这个何润培也算黑、黑了,一个晚上就输、输了3万块钱……”
华仔表哥说:“这算什么?他有一次比这次还黑,试过一晚就输了5万,一个礼拜下来总共输了10万,那才叫黑呢!咬牙切齿说要戒赌,谁知过了两个月又手痒了……”
欧灿辉心里暗暗吃惊。他不知道舅父原来这么有钱,舅父一下就输了那么多钱,他也觉得肉痛。他想,一个晚上输三、五万,他大约一世也赚不到这么多钱。不过,就算赚到了这么多钱,他也不会去赌。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为什么拿到赌桌上去?这一点他很感激饮服公司对他们的教育。公司一发现职工赌博,都会严厉处理,所以他和同事们都没有赌摶的嗜好。
陈永松这时却说:“我们乡下那地方才赌得厉害呢!我听说,他们每次赌钱起码都带二、三十万去,不用数钱的,每次就扔一扎,每扎一万块。他们赌的方式很干脆的,每次每人抽一張扑克牌,谁最大谁赢。如果有十几个人参赌下注,一次就赢十几万……”
“如果给阿Sir、Sir抓到,岂不是损失惨、惨重?”白志毅哇地叫起来,“阿Sir就、就发达了!”
陈永松冷笑一声说:“村口、巷口、门口都派了人放哨,哪能让阿Sir随便抓到?”
欧灿辉心中暗暗咋舌。他真的不知道社会上这个现象是这么严重,令他思绪万千的是,和这些豪赌的人比起来,他简直渺小得象一粒沙子、一点灰尘,即如现在和华仔表哥坐在一起,自己还有阮桂洪、陈永松、白志毅等工友都难免露出那么一点自卑,原来一个人事业的成功,是可以那么挥洒自如,羡煞旁人。他想,什么时候他也能这么有钱就好了。
华仔表哥没有留意欧灿辉脸上忽闪的表情,他也不知道欧灿辉在这一刻里有那么多的思想,他看酒喝得差不多了,就从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阮桂洪说:“先给大家发一点人工(工资),其他的等工程结算后再计发。”
大家喜笑颜开。阮桂洪抽出钱点算了一下,就给在座的工人每人发了200元,其余的就装回信封里。想了想,悄悄的把信封交给欧灿辉,在他耳边小声说:“你先帮我拿着,明天再给回我。”
欧灿辉不明所以,因为信封里装的是其他工友的钱,所以他犹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接了过来,也悄声问阮桂洪:“你还要去哪里?”
阮桂洪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欧灿辉只好不再说话,不过手里攥着几千块钱,心里忽然紧张起来。他从来没拿过这么多的钱,而这些钱是工友们的血汗钱,如果弄丢了,不要说赔不起,光是想起工友们那副急怒的嘴脸也受不了。他后悔接了这信封,想交回给阮桂洪,见阮桂洪正和陈永松附耳低声说话,又改变了主意。他觉得这是阮桂洪信任他,他没理由辜负了老友的信任。他马上想到吃完饭就让白志毅送他回家。白志毅骑了一辆嘉铃摩托车来,坐他的摩托车回家当然比自己走路安全多了。
吃完饭走出饭店,和华仔表哥道了拜拜,欧灿辉看见阮桂洪和陈永松揽肩搂腰有说有笑地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忽然明白过来,灿然一笑,便坐上白志毅的摩托车,一只手就紧紧按着装了钱的裤袋外面,飞驰回家去。
阮桂洪跟着鸡虫来到城郊的出租屋,那里是**的外省妹最集中的地方。那里原先住着的农民都搬到新建的楼房居住,扔下这些老旧的房子作出租屋收租金。
鸡虫对这里很捻熟,带着阮桂洪在幽暗的巷子里,三拐两拐就进了一间出租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进去,桂洪看见是小厨房,马上就知道这是典型的当地农民老屋。从小厨房就可以看见里面是一个小天井,对面还是一个小厨房,而且相对着也有一个门(门那边自然是另一条巷子),对面小厨房改作了卫生间,因为对着天井那一面空窗用砖砌上,上面还写了小便处三个白粉大字。从天井往右拐进去就是厅堂,不用进去也知道,这个样子的农村老屋,厅堂里两边必各有一个门口的,里面就是睡房了,大的老屋里面两边各有两个门,那即是共有四个房。
听到木门响,屋里有一个年青女人走了出来,鸡虫已经走到厅堂门口,那女人一见鸡虫,张开双臂就把他抱住了:“大哥,这么久都不来找我,想死我了。”阮桂洪看这女人算得上个肥妹仔,脸圆圆的,算不上漂亮但也不难看,身体很丰滿,显眼的是胸部鼓突饱满。
鸡虫啪地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边搂着她往里走边用不咸不淡的普通话说:“你不是想我,是想我的荷包(钱包)吧?”
阮桂洪跟在后面,见鸡虫边走边用一只手摸那女人圆圆的ρi股,心跳得扑扑乱响,觉得紧张加上有些慌乱。厅堂亮着一盏电灯,阮桂洪看见还坐着另外两个女人,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做,鸡虫已经放开那女人,朝另外那两个女人走过去:“哟,这是你新来的姐妹吧?”他伸手摸摸一个最年轻──桂洪想她不会超过十八岁──女人的脸腮,又捏了捏另一个年纪显得大了些的女人下巴。
阮桂洪觉得有点别扭。他根本不敢象鸡虫那样去对女人轻薄,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在一张木长条櫈上坐下来,脸上讪讪的笑,看鸡虫在这里如鱼得水般调弄女人。这些女人衣着都很普通,不像在酒店或大街上碰见的那种漂亮、风骚、性感的年青女郎。阮桂洪有点失望,后来想到他和鸡虫的身份也只能找这个档次的,心里反觉坦然了些。
鸡虫俯身在那年青女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女人脸红了一下轻轻点点头,鸡虫又走回第一个女人身边,把她推到阮桂洪面前:“阿秀──阮桂洪才知道这女人叫阿秀,好好招待我这个兄弟。”他又笑着用本地话对阮桂洪说,“她其实哪里也不瘦(秀),这里更肥大呢。”说着那手已经在阿秀胸前用力抓了一下,阿秀嘻嘻地笑着,把他的手打开了,便坐到了阮桂洪身边。
鸡虫转身走过去拉起那年青女人,淫笑着走进一个房间,把门也关上了。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女人对桂洪笑了笑,便走出厅堂离去。听得小厨房木门一响,厅堂便只剩下阮桂洪和阿秀。阮桂洪又有点慌乱起来,阿秀已经往他身上贴了过去,笑着问:“你是第一次来?”
和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坐得如此贴近,阮桂洪越发感到窘迫。他点点头,还没想到该说点什么,阿秀已经把手放在他的裤裆,隔着裤子用力摸娑,另一只手捉起他的一只手,把它放到自己的Ru房上。
刹那间阮桂洪马上有了生理和心理的反应,觉得浑身发烫,觉得有一团火在心底燃烧,男人的野性这时占据了上风,放在阿秀Ru房上的手不知不觉便用上了力。阿秀嘻笑着,干脆拉起衣服和胸罩,让阮桂洪的双手直接玩弄她那双饱满的大Ru房。她的手也没闲着,这时已经拉开他的裤链,伸手进去,把他的“小弟弟”掏了出来在手里掏弄。
阮桂洪终于忍不住了,觉得坐着不舒服,就拉着阿秀站了起来,紧紧的把阿秀抱住,嘴巴便朝阿秀吻去。阿秀嘻嘻地娇笑着,一只手还捉着那昂昂然的“小弟弟”,牵引着阮桂洪走进另一个房间……
三
华仔表哥确实很关照阮桂洪这个表弟。刚做完了一户人家的新屋装修,华仔表哥又找了阮桂洪和欧灿辉去他家,问阮桂洪去不去乡下做一户新屋装修,还说人工可以增加一些。阮桂洪想也不用想就一口答应了。
两天后,阮桂洪带着欧灿辉、陈永松、白志毅,还有另外两个熟练工,坐上华仔表哥派来的人货车,一大早就奔往市外新塘乡。那户需要装修的楼房就在新塘乡一个小山村里。
这楼房外三面都建了一人多高的围墙围着,实际就是一幢别墅。别墅后面是一座不大的山岗,山岗上林木茂盛,郁郁葱葱。围墙外是一条沙石铺的机耕路,路边就是一大片菜地;远处有一条宽阔的山溪和河滩,过了山溪,广袞的稻田和再远处的丘陵山岗尽收眼底。灿辉心里暗暗赞叹屋主人会挑地方,从这里四面眺望,田园风光一览无遗,美不胜收,住在这里颐养天年,大约真的会長命百岁。
阮桂洪等人进了屋子看了一下,这楼房建筑平面大约一百五十多平方,外面院子面积足有八百多平方,有假山水池,有花果树木,还建了一个小型的露天游泳池。这幢别墅要是建在城里,起码值几百万。虽然在偏僻的农村,地价可能不用那么贵,但占了这么大一个地方,別墅的主人起码是一个有办法的有钱人。
后来慢慢和屋主郑叔混熟了,个性活泼的欧灿辉竟然和郑叔成了忘年交,也打探出来,别看郑叔其貌不扬,衣着扑素,脚上穿的是一双廉价塑料凉鞋,走在大街上谁会把他看作有钱佬?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阮桂洪有时想,这世界真不公平,他想简单装修一下自己住的陋屋也没有钱,真正有钱的却在乡下装修无人住的楼房养老鼠。
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施工,郑叔的别墅室内装修工程终于完工了。坐上华仔表哥派来接他们的人货车,和郑叔道别分手,便回市区去。大家都流露了高兴快活的表情,陈永松几个成了家的,这时最想的大概是回家见见孩子,抱着老婆亲热一番。在乡下熬了一个多月,陈永松早就觉得受不了,他等车开上国道,便撩逗坐在前排的阮桂洪说,要不要先去找你的肥妹仔?
阮桂洪竟然面红,回头瞪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前方。陈永松见阮桂洪不搭理他,又撩逗戴着耳塞听收音机的白志毅,见白志毅也不兜搭他,只好闷闷的拿出烟来抽。
阮桂洪这时的心已飞回欧巷,想的是急着见霞女。自那晚和霞女拥吻之后,神差鬼使,他竟有两个月没有见着霞女。他这时满脑子想的是找着霞女,而且还在绞脑汁想着怎样哄霞女和他上床。自从跟着鸡虫认识了肥妹仔阿秀,尝过了禁果,这时心思思的就是把霞女剝光了衣服打她几炮。
下乡前,大约是思念霞女太强烈了吧,有一晚拿到了工钱,他终于经受不住冲动诱惑,又去找过阿秀一次。
那一次和阿秀在床上弄了很久,不像第一次给阿秀弄了几弄就泄了火。看得出第二次和阿秀弄的时候,阿秀显得很享受,后来忍不住依依呀呀地叫出声来,那床也给弄得吱吱直响。阮桂洪听见床响得太厉害外面必定听得很清楚,想停下来,但阿秀却紧紧抱着他,嘴里叫着“快,不要停”,他只好再奋力捣弄阿秀。待弄完了走出睡房,坐在厅堂玩耍闲聊的几个女人都朝他偷偷地笑,有些还向他投来欣羡的目光。他忽然觉得很羞窘,赶快逃跑般地离开。
和女人弄那事的滋味是那样美妙,阮桂洪觉得心里又痒痒起来。在乡下这一个多月,他有时也有想起阿秀,想起阿秀那对迷人的大Ru房,也有想着回城后找阿秀干她一傢伙。但这时就坐在车上,这车子正朝城里飞奔,他却想起了霞女,而且又不知怎么的,心里竟有种担心,担心见不着霞女,担心见着了霞女,她又不知会怎样看待他……
鸡虫刚才提起肥妹仔,阮桂洪心里也起了绮念。不过他不愿再找肥妹仔,是想到肥妹仔每次收费要50元。他习惯把工钱上交老母,上一次多留了二百元,老母已经起了疑心。现在他身上的钱也不够找阿秀打一炮,但浑身觉得很不自在,很想发泄,最好的对象当然是互相都有好感的霞女。
这时阮桂洪有点恨鸡虫,因为不是鸡虫教唆他,他不会认识肥妹仔,也不会因为和肥妹仔睡过而经常惦挂那种事。以前也有想那种事的,很冲动的时候也偶尔躲在被窝里偷偷手Yin,阮桂洪后来有时在熟睡中梦遗,遗了精以后好长的一些日子就安静多了。
从乡下回来和华仔表哥见了面,华仔表哥说最近没有什么工程,让他们都回家休息一阵,阮桂洪和欧灿辉便同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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