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计文睿在,唐泽父子呆着也是了然无趣,只坐了片刻就告辞离开。
两人走后,计家人脸色各异。计泽明和计文睿各自思索着,计安安母女则是小声地说着什么。
没多久,计文睿有意无意地哼了一声,总算打破这略有些尴尬的气氛。
“你哼什么?”计安安没由来地火气上涌,不客气地道。
“小妹你脾气见涨啊。这是在气我留在这碍眼让他小子跑了?”计文睿也是人精,带着促狭的笑容阴阳怪气地道。
“你这是什么话!”计安安霍地一下站起了身,可偏偏却不知怎么地弱了气势,胸口起伏了几下,最终出口的只是轻轻地两字,“无聊。”
“行了吧,别人不知道,哥还不了解你?唐泽这小子变啦,人都学会攀高枝了,你也别去想什么了。这次跟哥去北京,改明儿介绍几个长相周正家世又好的人给你,省得你在这乱想。”计文睿不客气地道。
“文睿,打住!”计泽明说话时口气已经有些严厉。
这个侄子当着他们长辈的面毫不忌讳地说计安安的事情,说好听了是关心堂妹,骨子里却有种没把他这个二叔放在眼里的感觉。他清楚大哥一家去了京几乎就成了吴家的旁枝,对自家就有些趾高气昂。但计文睿一个小辈这样却是让他终于动怒。
计文睿似是还有些不甘,或者说是不屑,撇了撇嘴终于没再说什么。
“我回房睡去了。”计安安被戳穿心事,脸上挂不住,没好气地瞪了计文睿一眼就走。
计文睿这才懒洋洋地站起来:“二叔,那我也回酒店了。我之前说的事儿您考虑考虑,安安留在银川能有什么出息,早点跟我去北京让我爸安排个工作以后落个北京户口多好。”
“行了,我会考虑的。”计泽明脸色越发地沉了下来,却忍住没翻脸。
计文睿笑了笑,大摇大摆地走了。在二叔一家面前有心理优势,那是他从小就形成的。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就最疼他这个大孙子,这或许是直隶人的习惯使然,长房的说法在某些时候还是存在的。若非如此吴家当初也不会仅仅只接他们一家过去。
关好门,计泽明坐回到沙发上,终于捶了一下扶手:“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妻子刘香之前一直没开口,此刻也终于道:“我不同意安安去北京。你哥那德行跟文睿没什么两样,安安去了肯定是受气。”
“放心吧,安安的事情哪轮得到他们来指手画脚。”计泽明话虽然这么说着,可他心里要真是这么强硬,之前也早该把计文睿轰出去了。
“唉,唐泽跟安安本来挺好的,怎么读个大学就变了那么多。”刘香接着就叹了口气。
知女莫若母,她对女儿的心思最是清楚不过。安安小时候受欺负,绝大多数时候帮她出头的不是唐泽计文睿,而是唐泽。两人是正经的青梅竹马,而父母相对恩爱许多的计安安懂事并成长起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把唐泽当作了最理想的对象。这种想法情愫一旦产生就会像种子发芽一般不断地生长壮大。
尽管计安安有所顾忌从来没在唐泽面前表露过,但她从高中到大学直到现在也只是碍不过家里去跟人相亲了一次再没谈过恋爱,无疑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心意。
“不提了,这种事情,说不好。”计泽明亦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那个女朋友,真是文老的外孙女?”车里,唐父亦是神情有些古怪地问了起来。
“应该吧。我以前就听她说过姑爷爷和她姥爷是认识的,应该是姑爷爷是文老的老部下吧?只不过我没想到是文老。”唐泽也觉得思绪有些乱。
“文老是西北军政委员会的主席,你姑爷爷是办公厅主任,自然是认识的。其实你姑爷爷当初去青岛养病,文老还打电话关照过。你姑爷爷,太硬气,骨子里傲气得很,到老都没跟谁开过口。”唐父叹了口气道。
唐泽也听明白了。姑爷爷和文老的交情必然不一般,若真能拉下脸求上一句,家里的小辈受到点照顾,怎么都不至于是现在这副局面,要说比起计文睿一家强也并不稀奇。可姑爷爷就是这么个人,在旁人看来自是人格高尚,可对他的子女而言或许就未必有多好。
姑爷爷的长子当初已经是副厅级的干部,却因为经济问题被人举报,最终罚了些款提前退了下来。似乎从那个时候,老人在省里的影响力除了在科委之外就几乎都已经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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