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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吃错药的爱神 > 第四章

第四章

邵克强好不容易梳洗得差不多,便赶忙抓了一件浴袍穿上,冲出浴室,把纪君翔从汪碧文手中“抢”过去。

“放开君翔,你没事硬拉住他不放­干­嘛﹖﹗”

好加在!他总算赶上啦﹗汪碧文睁大一双不敢置信的明眸哦!天啊!这不会是“嫉妒”吧﹖﹗克强体内逐惭壮大的“女­性­意识”在“嫉妒”我和纪君翔?

不无可能,小说和漫画裹不是常常写说,女孩子情窦初开的时候,很容易爱上身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吗?

而克强现在的情况虽然和“一般女孩”有些出入,“本质”却是相同的,所以他对君翔一定是MyGod……不成!我得镇定一些,绝不能让事情进展得如此“神速”,否则克强的“男­性­生涯”只怕就要加速消灭殆尽了﹗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埋怨纪君翔就算克强因为“药效”的关系,自个儿投怀送抱,身为死党的他也不该如此的“顺水推舟”啊﹗难不成纪君翔本身就是一个“同­性­恋”或“双­性­恋”,而且一直在偷偷“暗恋”着“青梅竹马”的克强﹖﹗那刚才她不由自主的视线三不五时就飘向邵克强裹着浴袍的“臀部”。

邵克强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禁又怒气冲天的大吼:“你那双­色­眼在乱瞄什么﹖﹗”

不会是我脸上的妆没有全数卸尽,露出马脚给她逮到了吧﹖﹗不过她为什么不是盯着我上妆的脸看,而老盯着我的下半身不放呢?

她不会是笨到以为下半身也需要化妆吧?

“呃”被他那么一吼,汪碧文才慌乱的收回视线,一张俏脸情不自禁的嫣红一片。

“我抱歉!”

她尴尬的丢出一句歉意。

唉!我在搞什么啊!居然“抱歉﹖﹗”邵克强像在看外星怪物般瞪着满面红晕的汪碧文。

有没有搞错?她居然会对我说抱歉﹖﹗瞧他一脸狐疑,为了防止他再往更深一层推想,汗碧文连忙展开“澄清疑心”行动。

“我只是很好奇你们方才究竟在房裹做什么?还有你­干­嘛穿浴袍?”

这么说应可以让他不把“疑心”移到她身上来才是﹗“我”这女人果然是想探查方才化妆的事,但看她的样子应该只是在怀疑阶段而已,所以才急于从君翔口中得到“证据”。

我得小心应付,绝不能让她知道真相,否则她今后一定会拿这件糗事笑死我﹗因此,邵克强以平常对待她的不耐烦口吻说道:“我在自己的房间做什么事、穿什么衣服,­干­你汪大小姐何事?难不成还得向你报备不成?倒是你,这么多年来从没对我有过半句好话,今天怎么会突然跑来我的房间献殷勤,该不会又是在使什么见不得人的坏心眼了吧?”

见她面­色­一变,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无误这女人果然不安好心!

而听完他一番话的汪碧文心头则另有一番想法糟了!他果然已经开始起疑,我得更加小心一些才行,免得“愈补愈大洞”!

因此她强行收回过度暴露的感情,用自以为够温和的口吻笑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唉!别再说这些了,我已好久没见到君翔,难得今天碰上了,不如来聊聊吧!”赶快转移话题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方法。“来,尝尝我妈妈亲手做的小泡芙吧!”

“呃﹖﹗”她出乎意料的反应让邵克强大感意外,顿时反应不过来,倒是脸上的狐疑又加深了一层。

不对!这女人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在一旁直欣赏他们两个大演“错中错”戏码的纪君翔,终于开口说话了。“这些看起来好象很好吃耶!”

再不转移他们两人的注意力,万一谁不小心说溜了嘴,让“真相”提前曝光,那游戏不就变得不好玩了吗?

“是真的很好吃,有­奶­油、巧克力和香草三种口味,快尝尝看!”此时此刻真感谢贪吃的纪君翔。“克强也尝尝看。”

她顺便巧妙的向邵克强示好。

“既然是汪妈妈的好意,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邵克强也乐得转移话题,虽然他尚有满心狐疑克强﹖﹗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得尊重我啦﹗就这样,三个人难得没什么争战场面的聊了一个晚上。

偶尔汪碧文和邵克强的视线对上时,两个人都会不约而同的以傻笑应对,以掩藏自家“心事”。

纪君翔则是愈看愈有意思。

散会的时候,邵克强和汪碧文都抢着送纪君翔,冲突于是再起“反正我要回家,正巧顺路送君翔到电梯大门。”汪碧文热烈的说。

她是打算趁这个机会向君翔打探一下,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邵克强怎么可能顺了她的心意。“还是我送你们两个吧!毕竟你们都算得上是邵家的贵客,我这个主人理当送你们一程!”

这个­奸­诈的女人一定又想乘机套君翔的话,这怎么成,万一这个大嘴巴当真说溜了嘴还得了,绝不能给她机会得逞。

瞧他们两个在那儿一来一往的争闹不休,纪君翔­干­脆自己划上休止符。“我看你们两个都别争了,既然你们都这么热情,一起送我不就成了。”

“嗯!好方法!就这么办!”他的建议立刻获得邵克强和汪碧文的附和。

于是,邵克强和汪碧文一齐站在电梯门口前,目送纪君翔进入电梯关上门之后,才相约回家去。

一齐走到自家门口时,两人又异口同声的说:“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晚安!”

动作整齐划一的傻傻对笑一下之后,便各自关上自家的大门待会儿得赶在对面那家伙之前,打电话去给君翔才成﹗还是纪君翔最聪明,早料到这两个笨蛋一定会有此一招,因此一回到家便顺手拔掉电话Сhā头,舒舒服服的进入梦乡,一觉到天亮。

倒是邵、汪两家的两双“猫熊”彻夜未眠,在那儿一个劲的大玩“拨电话大战”……当汪碧文还来不及向纪君翔求证,发生在邵克强房裹的“暧昧事件”真相时,便听到另一件大事。

“克强生病了?”假装“凑巧”听到的汪碧文,尽量以满不在乎的口吻探问。

到汪家来找方红绫商量的傅佩芬面露忧­色­的点点头。“可能是在公司被同事传染的,偏不巧明天我和邵爸爸要去帮朋友的女儿当证婚人,所以才来拜托你妈妈代为照顾一下克强。”

“很严重吗?要不要送医?”该不会是那“变­性­药”有什么副作用吧﹖﹗汪碧文尽量不往坏处想。

“也没什么,只是感冒发烧。”

“哦!那就好……”汪碧文这才暗松一口气。

方红绫和傅佩芬交换一下眼­色­,便按照计画叹道:“克强就像我自己的儿子一样,照顾他本来没什么困难,问题是我明天正巧得和你爸去参加一个教师联谊会,所以才和你邵妈妈两人在这儿伤脑筋哪!”

“原来是这样,”汪碧文想了一下,便自告奋勇的表示:“我看明天就由我来照顾克强好了。”

一来是对邵克强的歉意使然。

二来嘛,是想乘机“改善”彼此之间的关系,让邵克强对她的“戒心”稍稍放松一些,别老以为她会像以往一样,处处想和他唱反调,抓他把柄嘲弄他。

这么一来她才能顺利的待在他身边就近“监视”,并“减缓”他变成女人的速度。

“可是你和克强他”为了不让汪碧文起疑,这样的惊愕语气是必要的。

面对两位妈妈的意外之情,汪碧文并不以为意。也难怪她们如此,谁教她过去和邵克强相处得太“好”了嘛﹗“再怎么说我和克强总是一齐长大的,明天正好是星期天,而我又正好有空,于情于理我尽点心也是应该的嘛!你们就别多想了,安心去办你们的事,克强交给我就行啦!”别说她们个个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如果不是发生“吃错药”的事件,恐怕连她也不敢相信,会有这么一天,她会自动自发的对他好。

“那就拜托你了。”两个妈妈暗自窃喜看来汪齐瑞这招还挺管用的哩﹗一坐起来就天旋地转的邵克强,一颗心烦躁得不得了。

虽然他已严重警告过君翔那小子,绝对不可以把他要“男扮女装演戏”的事,向汪碧文透露半点风声,但是依照汪碧文的个­性­,在经过“那天”的事之后,铁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偏偏他又挑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真是太糟糕了!万一在他卧病不起这段期间内,那个­奸­诈的女人找上了君翔,而君翔那个大嘴公又不小心被套出话怎么办﹖﹗愈想心就愈烦,头也跟着愈来愈痛。

“克强,你还好吗?”汪碧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房间门口。

邵克强以为是自己烧过头看到幻觉,那女人不可能来探病的,除非另有所图﹗对!一定是这样!“你来做什么?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笑话吧!”

高烧头痛、全身酸痛,加上对她的“戒心”,语气自然不会好到哪裹去。

“你少以小人之心”汪碧文习惯­性­的回骂,骂到一半惊觉“今非昔比”,连忙住了嘴,硬挤出一张笑脸。“你也未免太多心了吧,我可是特地来照顾你的耶!”

“照顾我﹖﹗”邵克强怪声低叫。

汪碧文假装没看到他那不友善的表现,莲花移步的挨近他身边。“本来邵妈妈是想拜托我妈照顾你,不巧我妈他们今天也有事外出,所以就由我这个闲人来照顾你啦!”

这回邵克强不再答腔,只是用一双充满瞥戒光芒的眼睛盯着她直瞧,企图从她身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好获知她的真正目的。

“想喝开水吗?”瞧他那副草木皆兵的样子,好象她是什么妖魔鬼怪一般,算了!不和他计较,究竟她“害”了他一生哪﹗“不必,我要睡觉,你别吵我,我就感激涕零了。”现在的他身体状况不佳,和她交战铁定不利,­干­脆睡大头觉,不理她方是上策。

所以他毫不客气的闭上眼睛,把头转到另一边去。

汪碧文气得很想海扁他一顿,偏偏内心却有另一个声音频频作响别和他计较吧!他的“男­性­生涯”已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你就当作是在做善事让让他吧﹗有了这层想法,她的气顿时消去大半。

“那你就好好休息,我不吵你,等中午用餐时间,我再叫你起来吃饭。”

听来既温柔又悦耳的声音。

这女人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怎么最近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邵克强愈想愈不对劲,大有芒刺在背的感觉,索­性­又转过身和她正面摊牌。

“你到底想做什么就直说吧!不要和我来这套,我不想和你瞎耗时间。”

唉!预料中事。“我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觉得我们都已老大不小,实在不好再一天到晚像小孩子一般争闹不休,所以想和你言归于好,今后好好和平相处。”

她按照计画采取“正面出击”,而且特地以“超柔”的声调说道,因为她深谙他“吃软不吃硬”的脾气。

我该不会是因为烧坏头壳,才会听到不可能的事吧?邵克强自问,一颗昏沉沉的脑袋瓜硬是不合作的愈来愈天旋地转。

“你不会是在说笑话吧?”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倍我?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么糟糕、一无是处的女人?”

托长年来交战的丰富经验之福,她非常懂得如何堵住他叛逆的大嘴。

你的确是个很狡滑­奸­诈的女人没错啊!只可惜这句话,他碍于她那一反常态的轻声细语,不好直截了当的说出口出手不打笑脸人啰﹗“给我更容易信服的理由吧!”

就姑且听听她又要辩出什么可笑的话来娱乐他。

汪碧文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比较有说服力的好理由不论她说什么,他一定都能找出疑点来否定她的诚意﹗正在伤透脑筋时,一道灵光划过她的脑海。

嗯!这或许是个挺能说服他的理由“我是因为……最近我有一位好朋友要从美国来找我,可能会到我家去拜访,而我们两家往来密切,我又想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要“笼络”我,“堵”我的嘴,要我别拆穿你那母夜叉的真面目了?

“特地从美国来,可真热情哪!”

并不是他不肯相信汪碧文的说辞,而是因为根据他对她的了解,她一直和他一样,穿梭于众多追求者之中,并不特定有某个交往对象。

“雷文不同,他是特别的。”她认真的表示。

关于这点,她可没说谎,祁雷文的确在她心中有着不算轻的分量。

邵克强不禁冷哼一声“你不会是想告诉我,那位电文先生想娶你,而你也有那个意思要嫁给他吧?”

男人向她求婚是稀松平常的事,并不是什么大新闻,倒是她有出阁之意是第一次听闻。

也不知怎么搞的,他居然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去他的雷文!美国佬就那么好吗?啧﹗汪碧文再接再厉的说:“雷文是有这个意思没错,而我”

“好了,你和你的雷文先生怎样­干­我何事,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我邵克强还不至于卑鄙到去破坏你的好事,虽然我很同情那位不知死活的美国佬。”

不说还好,愈说心里就愈光火。

“祁雷文不是美国佬,他是我到美国游学时认识的留学生,他和某个人不一样,是个成熟又稳重的好男人。”汪碧文忍无可忍的吼回去。

他骂她也就算了,­干­嘛连不认识的雷文也一并骂进去,简直不可理喻!她最讨厌牵连无辜的行为。

“祁电文?”好耳熟的名字。

祁电文……,邵克强迅速搜索自己的“记忆数据库”。

“他不会是正巧大学和我同校吧?”

“没错。你认识他?”既然他们念同一所大学,认识的话也不稀奇,而且这么一来,这一招应会更有效才是。

乍见她意外的神情,他不由得再次嘲讽她。

“我们是同一社团的成员当然认识,不过我说过绝不会坏了你的好事,你犯不着这么紧张。”

原来真是那个祁电文,难怪她会百般讨好他。

他愈来愈相信她今天主动提出“言和”一事,是为了封住他的嘴,以免他向祁电文“通风报信”,坏了她的“好事”﹗只是他的心因而更加郁闷可见她真的很在乎那家伙,所以才不惜放下身段和我“言和”﹗“克强,关于我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但愿这招有效。

邵克强本想再讥诮她几句,但见她那副认真的样子,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到嘴边的冷嘲热讽及时踩了煞车,重新盘算了一遍。

也罢!他们也的确吵得够多年了,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和解吧!而且只要她继续留在这儿,他也就不必担心她会趁他卧病在床,跑去找君翔追问“那档事”!一举两得啰﹗“只要你别再有事没事就找我麻烦,我自然也不会无聊到去和你抬杠。”

态度明显的友善许多。

“太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哦!”游说成功,汪碧文忘情的握住他烫热的大手,粲然一笑耶!我怎么从来没发现,这女人不凶时,笑起来挺可爱迷人的哩﹗邵克强的心湖激起了一阵小小的涟漪,人也跟着有些呆滞。

还是汪碧文意识到他烫热的手,才想起他的高烧,连忙把他的手放回被窝。

“抱歉,我忘了你正在发烧。”

说着又帮他把棉被拉了一下,在拉扯间,不经意的瞥见他胸口那“触目惊心”的“红斑”

吓!那“红斑”不会是传说中的“吻痕”吧﹖﹗谁﹖﹗是谁留下的﹖﹗难道又是她那怪到家的表情和瞪得发直的视线,引起邵克强的注意,沿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胸口。

条地,他莞尔一笑。

“这是昨天在君翔那里,被蚊子叮到的。”

这个小­色­女八成是把“它”误认为“吻痕”了。也难怪她,究竟他在外面的风流帐之多,她就算不知全部,也听过八、九成。

不过他也真的够无聊,­干­嘛向她做这个可笑的解释,真不像他平日的作风。就算她误会又如何?

果然还是纪君翔留下的!汪碧文眼前一片黑暗,如墬万丈深渊。

天啊!她本来还安慰自己说,可能是他不知第几号情人的“杰作”,没想到还是心中的罪恶感又加深了一层。

“你怎么了?”他发现她依旧很不对劲。

“没什么。”她连忙别开脸,省得泄漏心事。“你穿得太少了,我再帮你拿件外套。”

汪碧文借口暂离他的身边,径走向衣柜去,好调整紊乱的心绪。

在她打开衣橱大门之际,邵克强突然想起衣橱裹的几件晚礼服,慌乱得失声大叫:“不准开,快关上!”

遗憾的是,汪碧文雪亮的眼睛还是快了一步我的天啊!晚礼服,是女人穿的晚礼服﹗我那天果然没看错!克强他砰邵克强踉跄的挨近衣橱边,吃力的把衣橱大门关上,气喘吁吁的大声说道:“那些衣服是我一个女朋友前些日子到家裹来玩时,忘了带回去的。”

唉!难道没有更好的解释了吗?邵克强真恨自己为何在这节骨眼上,灵光的大嘴反而大大“失常”。他这种说法无非是在将自己的花心风流“发扬光大”﹗也不知为什么,现在的他就是不想让她有这方面的“误会”。

然而,他的话听进汪碧文的耳裹就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唉!可怜的克强,我知道你急于“掩饰真相”的心态,毕竟没有一个“正常”的大男人,愿意被人知道自己这些不知不觉形成的“怪异行径”的。

放心吧!我不会拆穿你“美丽的谎言”,究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于是她配合他的“谎言”,温和的笑道:“原来是这样,你还是一样受女­性­青睐嘛!”

“彼此彼此!”

听得出她无讽刺味道,也无多疑的样子,他暗松了一口气。

好加在﹗但是面对她如此处之泰然的笑看他的风流情事,他心中却又怪怪的……“哎呀!你还在发烧呢!快回床上去。”汪碧文相当温柔的撬扶着他。

邵克强本想挣脱她的协助,但她那份难得一见的温柔却令他犹豫了。

最后决定不再反抗,乘机消受一下美人恩也不坏。

当邵克强躺回床上,盖好被子后,汪碧文看看时间已接近中午,是吃午餐的时间了。

“你再躺一下,我去弄午餐。”

经过衣橱时,她再度打开它,挑了一件外套递给床上的邵克强。

“穿上吧!免得又着凉!”

凝视着她翩然离去的窈窕身影,邵克强居然有点儿发痴。

她真的变了﹗是祁雷文的关系﹖﹗这想法令他心头掠过一抹莫名的心痛,难言的失落感更加深沉……第五章

虽然汪碧文并不是厨房白痴,但她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子远庖厨”主义者,对下厨的态度是,能免则免,不能免则尽量找人代劳,再不然少吃一餐也无妨,正好乘机减肥。

像现在这一锅香喷喷的鲍鱼粥,就是今天早上方红绫要出门前帮她煮好的,这会儿只要拿到微波炉热一热就能吃,根本不用自个儿动手。

想到自己是这么聪明,汪碧文扬扬双眉得意的一笑。

谁知一个不小心跌了一跤───叩───隆───﹗“哎───呀───”

“怎么回事﹖﹗”邵克强像火烧ρi股般从床上跳起来,以略微不稳的步伐冲出来。

看着坐在地上一脸窘迫的汪碧文,和一锅洒满地的鲍鱼粥,邵克强瞬时明白了大势。

如果是以往的“争吵状态”,他会毫不留情的笑毙她,但现在起就不同啦!他们才刚缔结“和平相处条约”,他并无意立即毁约。

反而是汪碧文很宽宏大量的说:“你要笑就笑吧!我不会介意的,反正我不爱下厨烧菜是事实,不过这可不代表我不会烧菜哦!”

瞧她那副坦白的困窘,邵克强心湖激荡起一波波的涟漪,意外的觉得她好可爱。

“不喜欢烧菜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时代不同了,没人规定女人一定得喜欢下厨,大不了你以后找个会烧菜又喜欢烧菜的老公嫁不就得了。”

像我就是,呵呵﹗噢!呆子,你在乱想什么,难不成真是烧得“头壳坏去”了?

他的理智一再对他摆出不屑的态度,但他的眼底和嘴角却都装满了柔情和爱怜。

没想到邵克强会有这么温柔对待自己的一天,汪碧文竟然有些不能适应,但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气氛。

“我也这么想,所以对雷文的感觉特别好。你知道吗?雷文他就烧得一手好菜,而且很喜欢下厨,我在美国游学那段期间,他经常烧菜给我吃呢!”

想起那段美好的时光,她的脸上不由得泛上一抹亮丽的光彩。

邵克强却觉得很刺眼,心里那台“发酵|­乳­制造机”正在全力运转。

会烧菜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他的手艺会比我好,哼﹗就像在跟什么人呕气般,邵克强沉着一张脸,挨到厨房去。

“克强,你要做什么?”汪碧文丢下收拾到一半的“残局”,追过去撬扶着他。

“做我们的午餐啊!”他没好气的回话,顺手打开冰箱检视一下可用的菜单,嗯!运气不错,老妈准备了很多材料。

“午餐,你?”汪碧文诧异不已。

“交给我吧!我的好手艺可是连我老妈都自叹弗如的哦!”哼!你以为全世界就只有祁雷文那个臭男人会烧菜啊﹗克强烧得一手好菜﹖﹗这倒是新闻,至少对汪碧文而言是。“可是你在发烧啊,还是快去休息,我打个电话叫餐馆外送好了。”

反正就是不会轮到她自己下厨就是了。

邵克强却像小孩子般执拗。“不!我决定自己烧饭就行了。”

“但是你”怪怪,她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他拗起脾气的样子好可爱哩!

他条地想到什么,突然回眸对她说:“你如果那么担心我,不如从后面抱住我,让我不至于跌倒不就好了。”

汪碧文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考虑一下决定顺了他的心意,真的从他身后搂抱住他,就像在抱巨型布熊熊般,正好乘机施展“女人”“特有”的“魅力”,好“抑制”他体内的“女­性­意识”。

呃,这是什么感觉?!

汪碧文不禁芳心一悸。她从来不知道邵克强的背是如此结实温暖,给人一种安心幸福的感觉,抱起来好舒服呢!

怎么回事?莫非我也发烧了,否则怎么会觉得胸口一片烫热?

而被佳人用雪白香滑的双臂紧紧抱住的邵克强,直觉体温又上升了少说十度。

为什么我以前都没有注意到,碧文也有这么温柔可人的一面?被她抱住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甜蜜,令他有一种浅醉般的幸福感。

这是和他那一堆女友交往时,从未有过的滋味,愈想心里愈不舍。

“你想煮什么?”她把可爱的下巴轻抵在他扎实的肩膀上,像个爱撒娇的小女儿般,甜

甜的问道。

“­鸡­蓉玉米粥。”他好喜欢她在他耳畔轻声呢喃的感觉,间或还会散发出淡淡幽幽的香味,那是沐浴|­乳­的清香,相当怡人,尤其和他那些女友身上涂抹的刺鼻香水味比起来,他更爱她身上这股清幽。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早一点发现她这可爱的一面,她明明就一直在我身边啊﹗满腔的悔恨愈来愈茁壮,尤其想到该枪毙一百次的祁雷文,他就更不是滋味。

在他身后的汪碧文则静静的欣赏着他灵巧的双手在流理台边穿梭,愈看愈觉得有意思。

克强的手比雷文的还修长好看,而且更灵巧呢﹗再瞄瞄他那认真的侧脸线条分明的五官,桀傲中不失柔情的双眉下,有一双透着坚定光芒的深遂黑眸,直挺的鼻梁下是略嫌倔强又­性­感诱人的­唇­瓣,配在一张阳刚中透着一丝书卷味的脸上着实出­色­,难怪女人喜欢他﹗她不禁看得发痴出神。

“汪汪,汪汪﹗”

“呃?”唉﹗她居然看呆了,真糗,有些不好意思的迅速收回视线。

咦,汪汪?他何时又改口开始叫她“汪汪”了?也罢﹗反正他们已经“和解”,况且他叫起来是这么悦耳,就批准他吧!

“我们可以准备吃午餐了。”她没有反对我叫她汪汪,太好了,果真想和我言归于好。

只是一想到是因为祁雷文的关系,他的心湖又蒙上一片乌云。

“好香好好吃,比妈妈煮的还好吃,克强,我看你可以改行当厨师了。”美食当前,汪碧文根本就忘了煮饭给她吃的是正在发烧的病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吃得津津有味。

“也比祁雷文烧得好吗?”他带着笑意,以闲话家常的态度问道。

“嗯﹗”汪碧文毫不考虑的坦率答腔。

呵﹗我就说嘛﹗那家伙想跟我比?一下子就给比到北极海去冻死了﹗邵克强暗自得意在心坎裹。

“如果你喜欢,改天我病好了,再烧一桌更­色­香味俱全的拿手好菜给你尝尝如何?”这么自动自发的想为某人烧菜,对他而言可是生平头一遭。

“真的,太好了﹗”汪碧文好开心,不一会儿才又注意到“重点”。“唉呀﹗我都忘了你还在发烧。”

“没关系,我好得很。”尤其看到可爱的你就更好了。他带笑的眼眸如此诉说。

迎着他那柔情款款的动人神态,汗碧文突然悲从中来这么好的男人再不到二个月的时间,就要因为我而变成女人了,真是该死。

见她神­色­兀然暗淡,他相当关心的探问:“怎么了,汪汪?”不会是在想祁雷文吧?这个念头令他心中一把无名火顿时引燃。

“没什么,只是很意外你居然这么会烧莱。”她找话搪塞,免得“心事”被他发现,那可就不妙了。

“我大学四年和研究所两年都住在学校附近,那时过的是自力更生的生活,为了节省开销,平常都自己开伙,慢慢就学会了。”很奇妙的感觉,他们从小吵到大,竟然也有如此闲

话家常的一天。邵克强愈发觉得不可思议,但却不排斥这种感觉,相反的,他非常喜欢,而且每多说一句话,喜欢的感觉就更加深一层。

又是一个她不知道的大新闻。

“你是说大学和研究所的一切开销都是你自己支付的?”

他笑了笑。“或许是年轻人的一种自傲吧﹗考上大学后,想过过自力救济的生活,考验一下自己的能力有多少,所以就和爸妈取得共识,上大学之后,包括学费的所有开销都由我自己支付,幸好自己没漏气,六年下来,不但没饿死,还存下一小笔钱。”言谈举止中有难掩的自负。

汪碧文微张着一张佩服的小嘴。

她以前都是怎么看待克强的?怎么都没注意到他有这样的志气!

一直以来,她就最欣赏这种不靠家人而自食其力的男人啊﹗尤其克强还是生在家境富裕的家庭,说起来也是一家中小企业的公司小开,能有这样的志气就更令人佩服了。

当她抬起头,赫然发现邵克强正以一种不寻常的热烈视线猛盯着她瞧,芳心不由自主的又是一悸。

“你在看什么?”不会是到现在还在怀疑她和他和解的诚意吧?她私自忖道。

邵克强这才惊觉自己又偷看她看得出了神。“我只是感到很不可思议,我们两个之间也会有坐下来谈笑风生的一天,而且这么快就相处得如此融洽。”

汪碧文松了口气笑道:“我也感到很意外呢,不过这是好事,证明我们的确有缘,对吧﹗”这句话是针对他们自出生开始所结下的“孽缘”而说的。

他也会意的一笑。“是啊﹗”

两人之间的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和谐愉快,友谊的幼萌正悄悄的迅速成长茁壮。

“好了,你该吃药回房休息了。”汪碧文好不容易又想起他是个病人。

邵克强本想再多聊一些,但回心一想,先看好病再说不迟,便顺了她的心意回到床上。

“你会陪我吗?”他瞅着她的双眸有无尽的渴望。

“当然会。来,吃药了。”

此刻的她看起来真像白衣天使,邵克强痴痴的想在心底。

或许是药效的关系,邵克强很快便进入梦乡,梦里尽是汪碧文甜美温柔的笑容。

枕在床边端详他的汪碧文,愈看他愈是顺眼,愈顺眼就愈觉罪孽深重克强,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相信我!

当邵克强的感冒痊愈后,他们两人之问的友谊也突飞猛进,现在已经成了能互开玩笑、谈天说地的好朋友,彼此更是有默契的在努力加速这段情谊的成长。

这天下班回家之后,邵克强便兴匆匆的到汪家报到“汪汪回来了吗?”

唷﹗已经到了改口叫“汪汪”的地步啦﹗应门的汪齐瑞暗“大四x”在心底。

“汪汪刚回来,你自己到她房间找她吧﹗”

“谢谢汪爸,你愈来愈年轻了。”邵克强满面春风的往楼上直冲。

看来我这着棋真是下对了哩﹗汪齐瑞挺佩服自己“一手”所扭转的乾坤。

“汪汪﹗”邵克强人还没到,兴奋的声音便抢先飞进汪碧文的香闺报到。

“门没锁,你自己进来。”正在浴室梳洗的汪碧文像在招呼老朋友般热络。

邵克强真个老实不客气的旋开门把进去。

嗯﹗好香﹗熟悉的香味让他忆起碧文那天搂抱着他的甜蜜情景。

哔传真机传送完毕的响声,惊扰了他美丽的梦幻,他好奇的探头一看嘿﹗居然是祁雷文那家伙从美国传真来的“情书”哩﹗上面写着给亲爱的小文文:今天工作愉快吗?算算这个时间,你应该到家了,老样子,我们晚上再联络﹗爱你的雷文于洛杉矶邵克强看得一肚子火。什么亲爱的小文文,恶心巴拉的家伙,小文文岂是你叫的﹖﹗真会死缠烂打,不要脸,哼﹗把它撕了算啦﹗这念头一经产生,马上就得到双手的全力支持,眼看就要付诸行动奈何天不从人愿,汪碧文就挑这个时候从浴室出来,害他“壮志未酬”。

由于心虚之故,他抽回的手下意识的背在身后,挤出一脸轻快的神态说:“待会儿有空吗?”

“怎么了?”她专心的吹整她那一头摩登俏丽的削薄短发。

邵克强见状走过去,接手她正拿在手上的整发器。“我帮你。”俨然是“师傅级”的口

吻“你会吗?”她咭咭笑道,倒是没有反对他的动作。自从和克强和好之后,克强就一直对她非常照顾又温柔。

“安啦﹗你忘了我大学时住外面,一切都得自己来的事了吗?”他轻柔的拨弄着她那头沾满洗发­精­香味的俏丽短发,心中有一股蠢蠢欲动的难言激荡。

邵克强的大手在自己的小脑袋瓜上游走,竟让汪碧文竟有一种心安又受宠的感觉。

“你知道吗?自从我们和好之后,我一直觉得自己好象突然多了一个很会照顾人的大哥哥耶﹗”

我才不要当你哥哥﹗他的心不经思索的吶喊,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幸好没脱口叫出。

“是吗?”他决定略过这令他排斥的字眼和感觉。“待会儿有没有空?”

“你是不是安排了什么­精­采的活动?”说她不期待是骗人的。

他爱极了她那副天页可爱的神情。“也不是什么­精­采的活动啦﹗只是实现诺言,烧了一桌好菜想邀你共进晚餐啰﹗”

为了烧这桌好菜,他还史无前例的提前两个小时下班,亲自到生鲜超市去采购一番呢﹗“真的﹗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吃吧﹗”“民生第一”主义的她,立刻就从座椅上跳起来。

“小心,别那么急,我先帮你梳好头呀﹗”还好他反应够快,及时移开手上的整发器,否则碧文可爱的俏脸恐怕就要受伤,真变成那样他准会心疼毙了。

一想起邵克强那令人垂涎的好手艺,她就迫不及待直嚷嚷道:“没关系啦﹗反正我头发短,现在又是夏天,很快就会­干­了啦,别吹了,我们还是快去晚餐吧﹗”

她索­性­拉起他的大手,目标邵家餐厅,强迫中奖的往门外冲,免得他慢吞吞的动作耽误了她享用美食的“吉辰”。

邵克强见状,一味的直笑。

好可爱的女孩哪﹗汪碧文就像蝗虫过境般,老实不客气的将满桌的佳肴一扫而空,酒足饭饱之后,才想起“大事”。

“邵爸和邵妈呢?”

真不好意思,方才进门时,一心只惦念着浦东美食,根本没有多余的闲工夫去注意“闲

杂人等“。

还好那两个“闲杂人等”早在他们返回之前,便识趣的自动消失啦﹗“爸妈约了你爸妈四个人一齐到外面吃馆子,顺便看场电影。”

邵克强瞧她吃得那么满足的样子,心情也跟着好得不得了。

嗯﹗是开口探问祁雷文的事的时机了﹗意外的是,当他大嘴一张,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便发现汪碧文的脸­色­不太对劲。

“怎么了?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

不会吧﹗他对自己的手艺一直很有信心的,尤其是卫生方面更是注重,绝对可以通过卫生署的食品卫生安全检验标准﹗“不是的,只是太好吃,我太感动了,所以才”汪碧文胡乱瞎辩。

其实她是因为再一次意识到邵克强是个难得的好男人而自责难过。

她真是害惨他了,像他这样体贴温柔又烧得一手好菜的男人,照理不久的将来一定可以娶到一个最­棒­的新娘子,两情相悦的共度幸福的一生,现在却因为她而……唉﹗别尽往坏处想,还是催促老爸加紧解药研制工作,并且想办法“拖延”克强“变成女人”的“速度”比较实在。

而且换个角度想,克强既然烧得一手好菜,将来变成“真正的女人”之后,就是贤妻良母“的代表,不怕嫁不出去啦﹗对﹗没错﹗这也算好事一桩﹗邵克强则因为她那一番话而更觉得她天真可爱居然因为东西好吃就感动成这样﹗决定了﹗以后要多多烧菜给汪汪吃,让她更加开心﹗他在心中告诉自己。

既然没什么大事发生,他便继续他原来的“探测行动”。

“汪汪,你和祁雷文的感情进展究竟到何种程度了?我并无恶意,纯粹是关心。”

他尽量保持稀松平常的态度,不暴露过多的感情。

克强是这么的关心她,汪碧文好生感动,小嘴一张便大方坦率的畅谈自家情事。

“雷文很喜欢我,从在美国认识我的第七天开始,便三不五时的向我求婚,恨不得我马上嫁给他。”

说起祁雷文那股痴情的傻劲,她着实感动又开心。

邵克强看得好“刺目”。

祁雷文是什么东西,才认识人家七天就求婚,他以为他在吃方便面啊﹗啧﹗没常识﹗不过那家伙做什么傻事是他家的事,最重要的是汪汪对他的看法,于是又问:“那你呢?你对他的感情也已经到了非君莫嫁吗?”

此时此刻他真希望美国洛杉矶突然下了一道雷,不偏不倚的劈死那个碍眼的家伙﹗或者让他飞机失事,丧身在太平洋的大鲨鱼鱼腹中也好,省得那厚脸皮的家伙跑回台湾来缠他的汪汪﹗耶,他的汪汪﹖﹗汪汪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了﹖﹗正当他欲往更深一层想时,汪碧文的回答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我只能说雷文是我目前所交往过的异­性­中,最令我喜欢的一个,但我对他的感情还没到非他莫嫁的地步,不过如果照现在的情况顺利交往下去,他很可能就是我未来老公的最佳人选,不过这还是个秘密,你如果遇到他,可不能告诉他哦﹗”她带点娇羞的娇嗔。

“我绝对不会告诉他﹗”他以雷霆万钓的气势大加保证。

谁会告诉那个碍眼的家伙这种傻事,哼﹗又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他愈来愈了解自己光火的原因了,原来他……汪碧文则回给他一个甜美动人的笑容。

才要再说什么时,她的心中不经意的闪过一个念头───为了“未雨绸缪”,说不定她该先帮克强“物­色­”未来的“老公”人选﹗对﹗就是这样,虽然她并不希望克强变成女人,但凡事都有万一,尤其是这件事,一直逃避不敢面对现实也不是办法,为了预防万一,现在就先帮他找好“未来夫婿”实在是值得考虑的决策。她愈想愈觉得该如是做。

问题是谁才适合“女­性­的克强”呢?

脑袋瓜飞掠过一个熟悉的影像……纪君翔﹗啊哈就是他了,他就是克强的“最佳老公”候选人啦﹗不错﹗不错﹗他们不但是死党,而且又发生过“暧昧事件”……,相当值得考虑﹗这么一来,她更该尽快找个时间去会会纪君翔,先探采上次那“暧昧事件”的真相,再做进一步打算。

至于克强这方面就先保持缄默,以免“打草惊蛇”啰﹗“汪汪﹗汪汪﹗”邵克强不知已唤了她几声。

“啊﹗什么事,我在听﹗”

“我是说我从明天起,一直到星期天都要住在君翔那边,你如果有事找我,可以打我的B.B.CallCall我。这是我的B.B.Call号码。”

可能的话,他真不想和他的汪汪分开一秒钟,但却是情非得已。

一来,这个星期天就是PUB开幕的日子,他得加强排练才行;二来则是因为现在他和汪汪这么好,汪汪随时都有可能闯进他的房间,万一被她瞧见他“男扮女装”的“糗相”,他的立场何在﹖﹗虽然现在已经不必担心汪汪会取笑他,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说什么也不能让心爱的女人看见自己那见不得人的“糗相”,绝对不行﹗“你要去住君翔那裹﹖﹗”汪碧文的双眸矘得老大。

天啊﹗莫非他们已经发展到可以“同居”的地步﹖﹗这怎么成,虽然她刚才才得出“最新”的“决定”,认为他们两个配一对也很合适,但那个“前提”是“克强变成女人”,在那种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才成立啊﹗在目前还有可能“力挽狂澜”的时候,他们还是不宜太过接近,因为现在的纪君翔只会“刺激”克强的“女­性­意识”,让他体内因“变­性­药”产生的“女­性­意识”“变本加厉”,百害无一利呀﹗“好久没和他好好聊聊了,所以想趁这几天比较有空和他多聚聚。”他只能这么说。

“那我也一起去住君翔那裹﹗”汪碧文大声表示。

“不行﹗”他冲口而出,发现自己的表现太过不寻常,赶紧“软化”口气。“我的意思是说,我和君翔可是大男人,而你却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虽然我们三人很熟,但若传出去给不知内情的人听到,对你的名声恐怕不太好。”

爱说笑﹗若要让她跟去,他又何必搬去那裹?

早知道我别多嘴告诉她要搬去君翔那儿住的事就好了,但不说也不成,万一汪汪问了老爸老妈而自己闯去,那岂不更糟﹗“不是因为这样吧﹗”汪碧文失声大吼。

你是怕我打扰你们的“好事”对不对﹖﹗这点我不怪你,但却不能顺你的意,那只会更加害了你啊﹗问题是她该用什么方法说服他打消这个念头,又不让他怀疑她的“动机”呢﹖……而在邵克强这一方面又是截然不同的考量不是因为这样,那是因为怎样啊?他真的被她搞迷糊了。

不过那不是重点,当前最重要的是他非得说服她这段期间不要去君翔那裹找他不可。

因此,他继续他未竟的“说服大业”。“汪汪﹗你听我说……汪汪,你怎么哭了﹖﹗”

他着实被她出乎意料的眼泪吓了好一大跳,一颗心更因而纠结成一团,痛毙他了。

瞧见他那慌张失措的样子,她更加确信这着棋下对啦﹗“女人的法宝”果然管用,呵呵﹗于是她乘胜追击,装出一脸楚楚可怜的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搬去君翔那边住了,因为你心里还是讨厌我只是因为已和我言归于好在先,所以不好直接对我说,才用这种方法避开我,对不对?原来你还是讨厌我的,枉费人家这么诚心诚意的和你和好,还好高兴多了一个宠我的哥哥,原来一切都是我一相情愿的自作多情……呜……”

唉﹗好教人心酸的悲泣声哪﹗汪碧文真是佩服自己的演技。

加油﹗再加把劲克强就会投降啦﹗不知中计的邵克强可真是急毙了,大嘴连连发出石破天惊的“澄清宣言”。“汪汪,你别乱想,我怎么可能讨厌你,我是……”

唉﹗这救他如何解释?真是天大的冤枉啊﹗现在的他,爱她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讨厌她﹖﹗“除非你让我跟去,或看你留下来别去住君翔那儿,否则就是讨厌我﹗”无论如何,她绝对得说服他留下来才行。

“这……”邵克强左右为难极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偏偏汪汪那串串泪珠又令他心痛难挨,再加上“无中生有”的误会……唉﹗也罢﹗“好了,别哭了,我不去就是了。”

“你是说你不搬去君翔那边住了?”她喜上眉梢的破涕为笑。

“因为我不想让你误以为我讨厌你啊﹗”

面对她重展的欢颜,他总算释然。冲着这张笑容,要他付出什么“为难”的代价,他都心甘情愿。

“太好了﹗”她飞扑进他怀中,紧紧搂抱住他。

太­棒­了,她的“哭功”奏捷啦﹗万岁﹗而邵克强则乐得享受美人恩,同时发现自己愈来愈离不开这个娇俏可人的小美人了。

“对了,汪汪,祁雷文回来的时间决定了吗?”

“还没,不过如果没变,应该是这个星期天﹗”她心无城府的回答。

这么快﹖﹗而且正巧是他分不开身的星期天﹗邵克强一张脸不禁沉了下来。

汪碧文见状,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本想和你一道去接机,顺便帮他洗尘,算起来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和他叙叙旧,偏不巧我这个星期正好有事……”他又想到了什么,又说:“你上次聚会前说的事,就是指要为他接机吗?”

“是啊﹗”

“可恶,果真如此﹗”他恶狠狠的低咒一声。

“什么?”她没听清楚。

“没什么,只是感到遗憾罢了。”他才不会就这么放弃,马上又另生一计。

汪碧文善解人意的安慰他,“你别这样嘛﹗既然有重要的事就优先处理,毕竟关于电文的事也还没确定。这样吧,等确定日期时,我马上告诉你,万一还是星期天,我们就另找一个时间为他洗尘,如何?”

“很好,就这么办﹗”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你可别忘了告诉我哦﹗”

这么一来,他便可以以最佳情况“应敌”啦﹗“嗯﹗”她毫不知情的甜笑允诺。

接下来又是一个美妙的快乐之夜……第六章

祁雷文返台的日期终于确定,还是原先预定的星期天。

体贴的祁雷文不想让汪碧文跑到桃园中正国际机场去接他,而协议在台北松山机场见面星期天一早,邵克强就出门去忙他的“重要大事”,剩下汪碧文一个人在家挺无聊的,索­性­提前开车出门,到处逛一逛,待时间差不多再到机场接祁雷文。

中途,打了个电话给莫心蔾想找她一道出来逛逛较有伴,谁知那个­精­力旺盛的死丫头一大早不知又跑到哪裹去,电话响了一,十名声都没人接,无计可施之下不得不放菜。

汪碧文只好孤单一个人,玩着“飞车我独行”的游戏。

是谁说台北市区就那么一丁点儿大的,害她在不知不觉中绕了好一大园,回过神时人已在天母附近啦!

怪哉,她明明是在台大附近晃呀,怎会,转眼就见到天母来了!

这下可糟了,已快接近中午,再不卯足全力向前冲,只怕就要错过接机的时间了。

于是她踩足油门向前奔驰!

可恶﹗她已快赶不上时间了,偏偏还遇上交通事故而塞车。

真想骂骂那些开车不带眼睛的笨蛋加三级,不会开车就别开,这下可好了,自己的车撞坏也就罢了,竟还连累无辜又可爱的她。

心里嘀咕的同时,汪碧文也明白遇上这种事根本急不来,索­性­把注意力转向车窗外,欣赏一下对面车道的来车解解闷。

对面车道真是令人羡慕,为什么交通事故不发生在对面的车道,而偏挑上她这个方向呢﹗看着看着,两颗眼珠子突然大瞪───那是什么可怖的情景﹖﹗她用力搓揉了一下明眸,重新往那幕可怖的景象瞪去───我果真没看错,是克强﹗他居然在光天化日下,堂而皇之的穿著女装,坐在纪君翔的驾驶座旁,和他有说有笑的,而且还化妆哩﹗难道他所说的“重要大事”,就是指“打扮成女人”和纪君翔“约会”﹖﹗一定是这样没错﹗不﹗也不对,他早在喝那“变­性­药”之前就说过他这个星期天有事了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管了,那已不是重点,眼前最重要的是克强为什么会以这么可怖的打扮和纪君翔双双出现﹖﹗难不成那“变­性­药”的药效已经“征服”了他体内的雄­性­荷尔蒙﹖﹗真是这样可就不妙啦﹗想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人时,他们因红灯而停下的车却已经跑了。

啧﹗又迟了一步﹗叭───叭───叭───身后突然如春雷般响起的喇叭声吓了她一大跳。

原来车道已经畅通了。

她只好快快开动,一路上心里乱糟糟的,最后下了一个决定───今晚就去找纪君翔问个清楚﹗总算是老天够帮忙,给她及时赶到了松山机场。

“文文,我在这裹﹗”

一个低沉浑厚的男­性­嗓音在她正前方扬起,正是满面笑意的祁雷文。

他正挥着手朝她飞奔而来,张开双臂就想搂抱住心爱的俏佳人。

汪碧文像以前一样,巧妙的闪躲了他的热情双臂,站在“危险距离”外,笑容可掬的欢迎他。

“有一阵子没见了,你还是没什么变嘛﹗”

很奇怪,这回见到他,心中那份悸动的感觉已不如上一次分手时那般激动兴奋,反而像是对待老朋友般的感觉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

好久不见心上人的祁雷文并未注意到她心境的微妙变化,相当兴奋的而衷心的赞美道:“你又出上一次分手时漂亮了许多,更让我心动。”

这一次,他再世不会让她拒绝他,他特地安排了三个月的假期,为的就是把她确实追到手,带回美国结婚去。

好话总是耐听,汪碧文笑得好开心。“你就是嘴巴甜。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聊吧﹗唔,或看你该先回家一趟?”

“我不是在电话裹就跟你说过,我爸妈出国去旅行还没回来,至于我那些兄弟姐妹也各自有事,而且他们都经常到美国去找我,常常见面的,所以没必要急着回去。”对祁雷文而言,见她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他说的也全是实话。

“那至少先打个电话回去知会一下吧﹗”汪碧文一向是个很重规家人的人。

他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放心,早在你来之前,我就先打了通电话回家了,我们走吧﹗”

“嗯﹗”

很奇怪,祁雷文的微笑竟然让她不经意的想起邵克强。

她发觉邵克强的笑容对地而言,比祁雷文更具有震撼力呢﹗怎么回事?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啊﹗而一想起邵克强,在路上惊见的那一幕又跃进她的心中,强夺去她的注意力。

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找到纪君翔问个究竟才行,而且要瞒着克强进行﹗在多次的“安可”谢幕之后,邵克强终于在还没被自己“男扮女装”的逊样糗毙之前,完成了“表演秀”,正式脱离苦海。

换回“男儿身”,彻底卸妆完毕,看着镜子里那个英俊潇洒的自己,邵克强满意极了。

这才是男人本­色­嘛﹗解决了纪君翔这边的事后,他便可以卯足全力,全面应付祁雷文那个不要脸的家伙了。

“想要从我身边抢走汪汪?门都没有﹗”

他对着镜子裹的自己发出可怕的笑声。

“嗨﹗老兄,别对着镜子笑得那么恐怖好吗?看起来少说有八成像自恋的变态耶﹗”纪君翔在百忙之中偷了个闲,端了两杯­鸡­尾酒来“慰劳”他。

“你还敢说﹗”看在今天是这家伙的“大喜”之日,邵克强决定“从宽处理”,小瞪他一下便放过他。“看来挺圆满的,人相当多,连记者都来采访了呢﹗”

他衷心的为好友感到高兴。

纪君翔扬扬眉毛,自负的笑道:“我做的事有哪一件失败过?”

这倒是事实,这小子似乎是天生的商场战将,到日前为止,凡是他搞过的事业还没有过败北的纪录,相当不简单。

最可怕的是,这一切对这小子而言,全都属“玩票”­性­质罢了,哪天他若真个认真起来,恐怕就不只是这般的“小小”成就了。

同样身为男人,邵克强真是打从心坎裹欣赏这个死党。

“祝PUB圆满成功﹗”他取走纪君翔手中的一杯­鸡­尾酒,献上满心的祝贺之意。

纪君翔也老实不客气的接下好友的美意。

“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克强﹗”

他虽然是个交游广阔、处处受欢迎、且又健谈的黄金单身贵族,但真正知心的恐怕就只有邵克强这个死党了。

邵克强一只手搭靠在他肩上,促狭的语调中有浓烈的情谊。“你少逊了,咱们是什么交情,还跟我玩这种客套的把戏。”

虽说他因“男扮女装”这档事受尽苦难,但能帮上好友的忙,让PUB顺利成功,那份辛劳根本不算什么。

纪君翔表面上虽以一笑带过,但内心深处却不是那么回事儿,在这世上能让他在乎重视的人、事、物并不多,而国中时代结识的邵克强正是少数中的少数,只是他一直末曾刻意的表示过对这份情谊的在乎罢了。

“和碧文进展得如何了?可别告诉我,你只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哦﹗”从老友这几天的言行举止,纪君翔早就对他的真正心意了着指掌。

邵克强一口气饮尽满杯的酒,吐了一口气才语气坚决的说:“就像你知道的,我是爱上汪汪了。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感到很讶异,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我和汪汪明明从小就合不来,谁知自从她为了祁雷文那个该死的家伙而放下身段,主动找我和谈之后,我们之间的感情会进展得如此迅速,而我也才发现汪汪原来是这么的甜美动人……为什么我不早点发现这个事实,汪汪明明一直在我身边啊……如果我早一点发现,又怎么会让祁雷文那家伙Сhā进来搅和”

他愈说愈火大,差点儿就捏碎手中的酒杯。

纪君翔不动声­色­,维持着悠然自得的表情问道:“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这才是重点嘛﹗邵克强顿时散发出慑人的气势,以今人倍感威吓的口吻表明立场。“当然是把汪汪抢回来啦,怎么可以让祁雷文那家伙带走可爱的汪汪﹗”

“很好,够志气,不愧是克强,一切就看你的了。”看来邵、汪两家长辈们的愿望就快实现啦﹗不错嘛﹗他都还没出手就有这样的成绩。

克强这边是铁定没问题了,现在就只剩碧文那一边……“我会帮你的。”

纪君翔虽然说得很像玩笑话,心中却已开始认真的盘算着什么。

“那就为我加油吧﹗”邵克强嘴边挂着的是志在必得的笑容。

这会儿汪汪应该已经和祁雷文那家伙碰面了吧﹗他想了一下,突然对纪君翔说:“君翔,我想先走一步。”

“这么快就宣战了吗?”他并无意拦阻好友。

邵克强一面整理自己的衣饰,一而回答他,“当然,我绝不给那家伙任何机会。”

“那么现在是要赶到碧文为祁雷文洗尘的餐厅啰?”

他边餟着酒,有趣的欣赏着好友的动作。

邵克强邪门的瞟了他一眼,才像老狐狸般笑着说出真心话。“当然,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自告奋勇的为汪汪代订那一桌宴席呢﹗”

所谓“情场如战场”,只要能赢得最后胜利,­奸­诈一点又如何?

“好了,我走了﹗”

“加油﹗”

“等着瞧吧﹗”

说着,便迅速离开PUB,往汪碧文和祁雷文所在的餐厅出发。

从机场到餐厅这一路上,汪碧文始终表现得心不在焉,­精­神相当不集中,一颗心老是挂念着邵克强,恨不得马上就去找纪君翔,把邵克强“女装”的理由问个明白。

而她的反常表现,理所当然的引起祁雷文的严重关切。

“文文,文文,你又在发呆了﹗”

这一路上,祁雷文总是保持着绅士风范,以宽容的态度对待她的反常。

不过他心里可就另有一番盘算了看样子是有强大的情敌出现了,他得加把劲才行,无论如何,他这一次要离开台湾时,一定要带文文同行,而且是以“夫妻”的身分﹗既然要解决情敌,当然就要先打探清楚情敌的身分啰﹗因此他使以闲话家常的态度,开始他的“调查”行动。

“文文,你是不是”

“抱歉,雷文,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一定得立刻去处理,请你谅解,改天我再补请你,向你赔不是,我先走了。”汪碧文终于按捺不住满腔的焦虑和恐惧,也不管祁雷文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像闪电一样,一闪就不见人影了。

“文文,文文﹗”祁雷文呆愣了一下,使逅了上去。

令人气结的是,他才追了几步,便被餐厅的服务生给拦住,好不容易交代清楚,再追出去时,汪碧文已驾车呼啸而去啦﹗这算是“放鸽子”吗?

祁雷文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但他并不怪汪碧文如此待他,反而更确信一定有强大情敌环伺。

“看来我得加把劲才行了﹗”

当下就认真的盘算起“追妻大计”。

低头沉思漫步前进的他,不偏不倚的和匆匆赶来、走路一样不带眼睛的邵克强撞个正着。

不﹗说正确一点应该是邵克强撞到了他。

“抱歉﹗”

邵克强敷衍­性­质的去下一句歉意,便又匆匆往餐厅裹疾走。

走了几步之后,似乎惊觉错过了什么重要大事,不禁停下脚步,回头唤道:“祁雷文?

是祁电文吗?“

祁雷文闻声转过身,正好和他“正面冲突”。

嘿﹗果然是这个碍眼的家伙﹗邵克强暗忖道。

感谢他对“情敌”的记忆力超强,虽然在汪碧文初提起这家伙时,他对这家伙的印象已经相当模糊,但现在可不同啦﹗前些日子他才略施小计,从汪碧文那边得知这家伙的长相,这下子就算这惹人嫌的家伙化成灰,他也会认得。

祁电文仔细的端详眼前陌生又带点印象的男人一眼,才不确定的探问道:“你是邵克强吗?”

“你还记得我?”邵克强大感意外。

果然如此﹗祁雷文维持着先前的温和态度和他打交道。

“若我点头就是骗你了,事实上我是最近常听文文在电话中提起你的大名,才记起来的。”

看来那个“强劲的情敌”是找到了,其是不费吹灰之力。

或许是男人的本能吧﹗他早在汪碧文于近日的电话交谈中,频频提及这个在大学社团裹结识的老同学时,他便有了某一个程度的警戒这家伙可能会成为他的情敌﹗没想到他的预感真个实现了。

邵克强也同样打量着祁雷文,这小子想夺走他的汪汪?还早得很哪﹗故意在我面前叫我的汪汪为“文文”﹖﹗呸﹗恶心﹗下马威是吗?谁怕谁啊﹗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他暗骂个没完。

“原来如此,也难怪汪汪会时常提到我,我们感情一向很好,就连这一次为你洗尘的餐宴也是汪汪托我代劳的哩﹗”哼﹗怎么样,别以为汪汪只和你好。“对了,汪汪人呢?”

从刚才他就一百未能寻获汪碧文的芳踪,终于忍不住问道。

可见文文不是去找他﹗祁雷文心中的疑虑顿时,扫而空。

“咦,你不是和文文很熟吗?怎么会不知道她去哪里,难道她没告诉你吗?”

他立即就又回敬邵克强一记。

祁雷文那刺耳又带点嘲弄的语调,让邵克强胸中一把火烧得更旺。

看样子汪汪是先离开了,问题是她究竟去了哪裹?对地而言,今天还有比为这家伙接机更重要的事吗?

他怎么也想不透,不过他还是很高兴这碍眼的家伙被放鸽子。

至于汪汪到底去了哪里,他可以回家再问她,当务之急是先对付这个多余又不识相的笨家伙。

“汪汪当然有告诉找她要去哪里,我就是特地来代替汪汪陪你聊聊的。”这么胡乱瞎盖的确是一种冒险,不过邵克强一向深信“不入虎|­茓­焉得虎子”这句至理名言,胆子又够大,脸皮也够厚,所以岂有不拼一下的道理。

“哦﹗”祁雷文活像被鸭蛋噎着了一般,面­色­应声而沉了下来。

邵克强见状,立刻知道今天的战争他是赢定了───这家伙果然被汪汪放鸽子没错,呵呵﹗套话成功之后,他变得十分热忱的对祁雷文提出邀约。“我说雷文啊﹗你就别再生汪汪的气,大不了我代汪汪向你赔不是,反正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好好畅谈一番。”

趁这个意外降临的机会,好好的打探一下“敌情”实在是不壤的主意,邵克强的如意算盘敲得叮当响。

祁雷文也不是省油的灯,想想在美国邂逅汪碧文时,周遭多得是想追求牠的蜜蜂苍蝇,他不是全将他们给赶跑,独占住汪碧文了吗?

所以,这次也不例外,既然逅小子摆明了和我抢文文,当然要应战到底,而且非赢不可,就像以往一样。

“我也正有此意呢﹗”“青梅竹马”的确比较不好应付,不过太弱的对手也没意思,就看看鹿死谁手吧﹗于是各怀鬼胎的两个大男人,便笑裹藏刀的相偕进了餐厅,准备来个“大车拚”。

一场尔虞我诈的“情报战”于焉展开。

汪碧文飚车到中途,愈想愈不对,这样漫无目的如何找到纪君翔呢?何况又得瞒着克强,万一他们两个还溺在一起怎么办?

对了﹗她有克强的B.B.CALL号码﹗间题是这么一来便无法瞒着克强,对纪君翔进行“审讯”了。

不管了,先找到他们比较重要,就算无法支开克强,来个“三人行”总比放纵他们两个厮混在一起来得强,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克强当真就加速变成“完全的女人”啦﹗“不行﹗”这个想法让自己打了一倜寒颤,沿路找了一家商店,便停车冲进去打电话。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邵克强在离开纪君翔的PUB时,由于走得太匆忙了,B.B.CALL忘了带走,所以回汪碧文电话的是纪君翔。

“君翔?怎么是你﹖﹗”汪碧文半喜半忧。“对了,克强呢?克强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克强的B.B.CALL会在君翔手上﹖﹗电话那头的纪君翔,凭他­奸­诈狡猾,哦﹗不,是足智多谋的本­性­,一下子就听出她话中的“奥秘”。

也好,就乘机帮克强一手,回报回报他吧﹗“克强刚走,你不是去为你的祁雷文接机吗,怎么有空找克强?”他故意用十分暧昧而耸人听闻的语气说道。

我在路上碰到的果然是他们﹗至此,汪碧文完全确定。“我这次不是要找克强,而是要找你。”

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岂可轻言放弃。

“真巧,我也正急着找你。”这丫头还真有意思,不过另一个问题还没得到答案,他是不会轻言放弃的。“如果可以,希望你立刻和我碰个面,我想趁克强不在和你谈这件事,只是对”你的“祁雷文”

“我马上去找你﹗”她正中下怀的大声响应。“还有,不要一直说”我的“祁雷文,听起来很奇怪,至于他你就不必担心,我现在是一个人,你快告诉我在哪裹碰面。”

碧文一个人﹖﹗那克强岂不扑了个空﹗这么一来克强折回来的可能­性­一定很大,得找其它地方才成。

纪君翔思忖了片刻,才作出决定,和汪碧文另约地方碰面。

汪碧文一挂断电话便全速往约定地点奔驰而去。

而PUB裹的纪君翔则找来店长交代了相关事宜,便准备出发去为好友“跨一刀”。

想起汪碧文对祁雷文的“态度”,他不禁微扬嘴角,看来克强那“慢半拍”,不,应是“慢好几拍”的笨小子还是有希望“夺魁”的。

尽管在来见纪君翔的路途中,汪碧文一次又一次的反复练习着见面时的台词,但当她瞥见纪君翔那一剎那时,还是做出最本能的反应“你和克强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事“﹖”声音之大,足以把在地底下赖床的士拨鼠给吓醒。

还好纪君翔有先见之明,特地挑在中正纪念堂较宁静而四周无人的角落见面。

“稍安勿躁,先喝罐乌龙茶降降火气啰﹗”他服务挺到家的,连吸管都代为Сhā妥才递到她手上。

从早上到现在,几乎没喝下多少水的汪碧文一点也不客气,接过手便喝掉一大半,补足口水,好为接下来一连串的“盘问”做准备。

“我今天在路上看到克强穿晚礼服,还戴假发、化妆坐在你的车子里,这不会是我眼花看到幻觉了吧﹖”她已经尽量以较平静温和的语气说话,奈何言语间还是充满咄咄逼人的味道。

原来她撞见了,难怪态度这么“奇怪”。

这下子该怎么回答牠的问题比较有意思呢?

嗯﹗有了,就这么办﹗于是乎,他就祭出一脸夸张的惊愕之情讶道:“你看到了﹖﹗”

天啊﹗果然是他们﹗汪碧文直感一阵晕眩,虽说她早已确定这个答案,但听到他亲口承认,还是受到不小的冲击。

不﹗这不是晕倒的时候,得快点问清楚才是。

“你承认了,这么说克强他真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你”她震惊得说不下去。

瞧她那副彷若世界末日到来的模样,实在有趣极了,因此纪君翔加把劲说道:“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想找你谈谈,看看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怎样﹖﹗”

他刻意表现出强烈的犹豫,看了她一眼才又接下去说:“就是有事没事就对我猛送秋波,还对我脚来手来,三不五时就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跟我说话,甚至有时候走路还会扭腰摇臀。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在想什么坏点子捉弄我,但愈看愈不像,反而像是不经意做出来的动作。”如果克强知道他在汪碧文面前,如此竭尽所能的“毁谤”他,只怕他得先到医院的急诊处“预约挂号”才成。

汪碧文就差没有睁着眼睛昏过去。“天啊,事情竟然已严重到这种地步……此时此刻,她真的对老爸的”制药能力“感到非常痛恨。

“莫非你知道克强这些怪异举止的真相?”当然是诧异的口吻啰﹗事实上,他已快笑出来了。

她略过他的问话,继续秀出自己心中的疑虑。“那上一回在克强房裹那件事”

“这个关系到克强的名声问题,我不能回答你。”摆出来的是那种正气凛然,义气十足的架式。

汪碧文因而更加心惊胆战。“我了解你对克强的义气,但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一定得告诉我,你们那天是不是”

话到这儿,她实在没有勇气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他乐得再“加深”她“固有”的“认知”。“我只能告诉你,那天的事和你所想的相去不远。”

“哦”她宁愿一切都是自己胡乱臆测的,没想到却噩梦成真。

“你为什么要顺着他?还是你本来就有那个意思﹖﹗”一股莫名的愤怒顿时在她胸口炸开来“他哭着求我,我能说不吗?”就算用放大镜做“地毯式”搜寻,也绝对找不到他有任何罪恶感。

“过去就算了,从现在起,无论克强如何求你,你都不可以再纵容他,听到没?否则你会害惨他一生的。”她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没让自己愤怒的粉拳去“拜访”他的脸颊。

纪君翔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追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也只有把“真相”说清楚,再要胁……,不﹗是情商纪君翔加入她的“拯救克强阵线联盟”方是上上之策。

因而她以最简明易懂的语句,向他透露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听完她所说的“秘密”,纪君翔可是忍得差点得内伤才没笑场,而且,还硬挤出一副“怎么会这样”的惊愕表情,在那儿呼天抢地了老半天。

汪碧文见他那痛不欲生的样子,更加自责。“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要把那杯像红茶的药端给克强喝就没事了,都是我……”

“碧文,现在不是自责悲伤的时候,汪伯父说得对,在解药还没研制成功之前,也只有你能挽救克强的”男­性­生涯“了,所以你更应该好好的振作,好好的帮助克强,尽量待在他身边,最好是能对他做出一些更亲昵的动作”说到这儿,他刻意停顿一下表示犹豫。

“我看还是不要,这太难为你了……”

汪碧文果真如他所愿的打破沙锅问到底。“什么样的亲昵动作,你快告诉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真的?”

“嗯﹗”她一个头猛点个不停。

他这才附在她耳畔小小声的传授“秘方”。

“就是常常抱抱他、摸摸他,还看吻吻他。”不能笑﹗不能笑﹗纪君翔严重警告自己呼之欲出的“笑虫”。

“耶﹖﹗那我岂不成了女­色­魔,克强不被我吓跑才怪﹗”

他才不会吓跑,只怕到时会吓跑的人是你哪﹗小笨猪。不过这么好玩的事,他才不会告诉她呢﹗“这点你大可放心,你想想看,克强可是来者不拒的花花公子,怎么可能被可爱的女人吓跑?再说,如果他真的拒绝你,那就表示他体内的女­性­意识已经压过男人的本质,这更是一个提供你最新变化情形的有力指针,非常值得一试,不是吗?”想辩赢他这张三寸本栏之舌,只怕比登天还难。

汪碧文听得连连点头称是,深觉他的话很有道理。“的确值得一试,我就试试看吧﹗”

“加油,我会支持你的,如果遇上什么难题,记得找我商量。”俨然是“军师”的口

吻“我一定会的,谢谢你,君翔,还有这事绝不能泄漏出去哦﹗”她再一次提醒他。

“人格保证﹗”

“对了,你暂时不能太接近他,免得加速牠的女­性­化,明白吗?”

“我知道,我会做得很巧妙,让克强不起疑。”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如果你不急着回去,我们再聊聊,好让我再传授你一些对付克强的秘诀如何?”

事实上,他是想乘机为好友美言,以便在无形中增加汪碧文对邵克强的好感。

汪碧文浑然不觉的答应了,还当他是天下第一大好人看待哩﹗第七章

和纪君翔分手后,汪碧文立刻飞车回家,放下背包便往邵家跑,打定主意将纪君翔传授给她的“妙法”立即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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