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还真不错,克强已经回来了。
她像往常一样,和邵家夫妇打了声招呼,便理所当然的往楼上跑,好象在自个儿的家一样。
“进来﹗”
邵克强的声音在门内扬起。
汪碧文这才旋开门把进去───这是她的体贴,深怕不敲门就闯进来会撞见“不该看”的“情景”,所以每次来找克强,一定礼貌周到。
一进门便望见躺在床上的邵克强,脸色看来似乎不太好,汪碧文心头一紧,连忙跑过去。
“克强,你怎么了?”该不会又有什么新的“并发症”或“副作用”出现了吧﹖﹗见到心上人这么关心自己,邵克强好窝心,索性装得更痛苦些,好借机享受心上人的“服务”,就像上一次生病一样,呵﹗“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不舒服。”这点他倒是没说谎,在餐厅和祁雷文“拚”掉了三大瓶xo,因而有些醉酒的后遗症。
“不会是发烧吧?”说着,便把小手往他的额头一摸。“真的有点热耶﹗一定是发烧了,我去请医生。”
“不必了,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他才不要闲杂人等来坏了他的好事。“对了,你今天和祁雷文还好吧?”
为了接下来的问句,这句“先行词”是必要的。
汪碧文根本无心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坚持到底的说服他。“还是请医生来吧﹗”
不对﹗万一医生来了发现事有蹊跷,那……“我说过我不需要医生,有你照顾我就行了。”邵克强相当执拗。
这回汪碧文反而很感谢他的“择善固执”。“好吧﹗就暂时先别看医生,但至少得冷敷一下,你等等,我到浴室去弄条湿毛巾来。”
“不必了啦﹗汪汪﹗”他嘴巴虽嚷嚷,心坎裹却很开心。
汪汪挺关心我的呢﹗也就是说事情还大有可为,他会好好的运用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来赢得美人心。
至于那个多余的祁雷文,等他和汪汪结婚时,再请他当伴郎过过干瘾吧﹗唉﹗我真是太有风度了。
汪碧文踏进浴室后,随手从置物架上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走向梳洗台,转身之际,不经意的瞄到马桶座上有几滴红色的血液。
幸好她及时捂住小嘴,才不致尖叫出声。
硬逼自己挨近马桶边,将那几滴触目惊心的鲜血看个清楚。
是血﹗真的是血﹗难道克强他已经她猛摇头,根本不愿相信这样残酷的事实。
天啊﹗才短短几天,事态竟已严重到这种地步……不﹗我不能慌,先去探采克强的口风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她拭去盈眶的泪水,深吸了几口气,保持平常状态的走回邵克强身边。
“克强﹗”牠的声音出奇的温柔。
邵克强的心因而又不安分的兴风作浪起来,他费了好大的动才让自己保持平静。
她却因而更加认定他是在极力掩饰“不可告人”的“惨事”。
“你刚刚有没有到浴室去?”她硬挤出一个微笑。
“是有进去一下。”因酒醉呕吐啰﹗“怎么?难道裹面有什么不洁的东西吗?”
不妙﹗该不会是他没把呕吐物清除干净吧﹗是真的,是真的了,瞧他那副紧张兮兮的反应,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我看到血”她无论如何一定得确定这件事。
“你看到那是”他话才出口,便用大手用力捂住大嘴。
好险﹗总不能说是因为醉得天旋地转,在上厕所时,臀部去撞到马桶座而流的血吧,那多糗﹗汪碧文绝望的热泪盈眶,颤抖的小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你只要再告诉我,那些血是从哪裹来的,是不是下半身……”
否定﹗求求你快否定﹗他实在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小题大做,不过还是老实的点点头。
汪碧文条地起身往门口冲,转身之际狠狠的拭去满眼的泪珠。
“汪汪,你怎么了?”邵克强想去追,却因一阵晕眩而倒躺回床上。
“你别乱动,我马上回来。”她远远的丢来一句,一下子就消失在信道尽头。
邵克强愈想愈奇怪,愈想愈迷糊,汪汪究竟是怎么了?
该不会是和祁雷文分手后,发生了什么事吧﹗然后他又想到还没追问汪汪后来去了哪裹﹖﹗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汪汪再来时,一定得问个清楚。
最好不是另一个情敌,否则……,不﹗就算是,他照样会把那个不知名的家伙收拾干净,看他们以后敢不敢再随便接近他一个人的汪汪。
话说汪碧文以十六匹马力的冲力,冲回自己的房间,从梳妆台右边的抽屉,拿了一包全新尚末开封的“好自在”,深吸了一口气,便又往邵家跑。
气喘吁吁的进了邵克强的房间之后,便以壮士断腕的慑人气魄,走到邵克强的身边,跪在床边,将那包“好自在”郑重的交到邵克强手上。
“这个给你,它是我最喜欢的丝薄蝶翼,很好用又方便,今后”你“每个月都会定期用到它,我会教”你“怎么用的,”你“别慌张……”可能的话,汪碧文压根就不愿承认邵克强已经接近“完全的女人”这个事实,但事实偏就是这么的残酷,连“那个”都有了,就算他现在尚保有“男性”的外表,但完全“变性”为“女人”的日子,肯定是不远了。
她如何能再逃避现实呢?
邵克强被她莫名其妙的怪异举动搞得一头雾水,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反应比较恰当,只能困难的支吾:“汪汪,你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东西“,还……,究竟”你不用再隐瞒我了,一切我都知道,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是我害惨了你的一生……哇……“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对不起……对不起……“
可怜的克强,超级不幸的克强,都已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想隐瞒她。难道你没发现你那不自然的言辞,已经泄漏你真正的心事了吗?
邵克强被她这么又哭又吼之后,就更不知所措了,尤其她的泪更是令她痛彻心肺,他情不自禁的狠狠抱住她,激动的哄她,“别哭,你究竟是怎么了?我并不觉得你有害到我什么啊﹗”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事实的真相,一旦你知道后,一定会恨死我的……哇……”想到克强今后会痛恨她一生,一辈子都不原谅她,她就哭得更加柔肠寸断。
一股莫名的极端恐惧和强烈的失落感向她袭来,让她更加慌乱而不知所措。
“不要讨厌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求求你不要讨厌我……”汪碧文颤抖的双臂将他抱得更紧些。
连她自己都很惊讶,到现在她才知道,她竟然是这么的害怕失去克强,害怕被他恼恨厌恶。
想着想着不禁哭得更凶。
邵克强的酒醉虫子全给她哭跑了,抱着她哄呀哄的,就怕她会哭得太过火而化成一摊水。“我不会讨厌你,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我爱你都来不及了呀﹗只是这句话时候还不到,不宜说出口。“好了,别再哭了,告诉我是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嗯?”
明知道他是因为不知“真相”的“严重性”,才会如此安慰她,她却宁愿自己骗自己的相信。“真的不会怪我?”
他深情款款的点头,拥抱着她的手臂更加温柔的为她拭泪。“当然不会,你快说吧﹗”
汪碧文挣扎了半晌,决定把心一横,全说啦﹗“你得先答应我,在我告诉你真相之后,无论你多么生气,都要告诉我你最新的身体状况,好让我和爸爸能确实有效的帮助你。”事到如今,再一味自私的为她和老爸打算,实在对克强太不公平了,所以她才会痛下如此的决心,不过她决定一人承担,不让老爸受牵连。
他最新的身体状况﹖﹗莫非是酒醉这件事?也不对啊﹗他酒醉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还让她哭得唏哩哗啦﹖﹗难不成在他和祁雷文那家伙分手之后,那可恶的家伙有再和汪汪接触过?
不可能,凭他那七荤八素的大醉相,只怕到现在还没醒来才是,不可能和汪汪有所联络,况且那也没有值得汪汪大哭的事啊﹗那到底“你答应我吧﹗”见他不说话,她认定他是在犹豫不决。也难怪,这样的“怪事”发生在像克强如此阳刚的大男人身上,教他如何说得出口?但她非说服他,让他完全相信她会帮助他,绝不会取笑他不可。“其实你的事我少说已猜到了八、九成,所以你根本不必怕我知道,我说过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帮助你,所以你就答应我,告诉我一切的事吧﹗克强。”
瞧她说得那么真心真意,他着实感动,也百分之百愿意合作,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一切,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想知道什么啊﹗所以只好对她说:“我答应你,只要在我可以回答的范围内,我一定全盘告诉你。”
“真的,一言为定,不准反悔哦﹗”她两个眼珠子瞪得好大好大。
他的心因而狂跳不已。不要跳,不要跳﹗快静下来,否则汪汪会听到的,他拚命在心中命令自己那颗不安分守己的心。
“嗯﹗一言为定﹗”他困难的挤出这个回答。
汪碧文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极为困难的吞了几口口水,才颤抖着声音,将整个“变性药”的“真相”说给他听。
他愈听两眼瞪得愈大老天﹗这是什么荒谬的世纪大笑话﹖﹗他喝了“变性药”将在三个月后变成“完全的女人”﹖汪汪这么聪明,怎么会相信这种荒谬至极的可笑谎言呢﹖﹗不过,她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或捉弄他,因此他当下决定按兵不动的探问个明白。
“你如何确信那药真的有效?”
“因为你的身体确实产生剧烈变化了啊﹗”她很能理解他为什么到这般田地还说这样的话,因为他还在迟疑究竟要不要相信她,不过她一定会说服他的。
“我的身体?”对了,她从刚才就一直在强调这个词儿,他就听听她怎么说吧。
到这个地步,他还不肯对她坦白,还拚命装蒜,或者想考验她究竟知道多少?也难怪,她就一一道破吧﹗“你喝完那杯红茶,不,是那”变性药“当晚,我就听到你的房间传来怪异的”女声“,隔天早上我还特地在电梯口等你,同你证实,你不会忘记吧﹗”
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她又接着说:“隔天晚上我觉得不对,便到阳台偷窥,结果发现窗帘裹的你穿著女装,搔首弄姿。”
他还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她见他还算平静,便又继续提出“见证”。“后来君翔在你房里,我来找你,在门外听到你们两个在房间做”她有些困窘的停顿几秒,改口说:“今天我去问了君翔,他承认了那天是你主动的。”
该死的臭小子,下次见到他非海扁他一顿不可﹗不过他也因而知道今天汪汪和祁雷文那多余东西分手后的去向。
最重要的是,对这件事他已逐渐有个谱,同时脑袋瓜正在紧锣密鼓的运作,似乎在酝酿什么“大计画”。
“然后呢?”他依旧不动声色的问。
他冷静出奇的反应让汪碧文大受鼓励,再接再厉的宣布证据,“后来你发烧生病,我在你的衣橱发现女装……,今天去机场接机的途中,又瞥见你以女装打扮坐在君翔的驾驶座旁,这件事君翔也承认了,他一开始也被你的女装癖吓了一跳,但你很快就相信他会和你站在同一阵线了,不是吗?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像信任君翔那般信任我。”
并不是她故意毁约,不遵守和纪君翔保密的约定,而实在是因为情况有变,事出突然啊﹗至此,他已全然知道“大势”,心中的“大计画”也完全敲定当然也知道“好自在”的由来。于是放开搂抱她的双臂,低垂着头,缩到一边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幽幽怨怨的怨叹。
“原来你真的都知道了”俨然是大受打击的语气。
迎着他那彷若世界末日就在眼前的萧索身影,汪碧文好不容易暂停的“水龙头”再次开启,像决堤般的泪水一倾而下。
“你骂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真的﹗而且事情也还没成定局,爸爸的解药说不定会及时研究出来,在这段期间我会尽力帮你,陪在你身边,和你体内的”女性意识“对抗,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克强﹗”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她最害怕的竟然是克强恨她、不再理她。
“帮我?你能帮我什么﹖﹗”他故意以绝望的口吻埋怨。
她一点也不怪他,换作是她,早就先海K对方一顿再说了。“我什么都愿意帮你,只要能抑制你体内药效的事,我都愿意做,而且爸爸和君翔也教了我很多方法,一定会有帮助的,你相信我。”
“例如呢?”一方面他是想知道那对大小狐狸到底教了汪汪什么方法,另一方面则是希望乘机了解汪汪的“容忍尺度”。
汪碧文思忖了片刻,决定以行动说服他,效果应较广大,于是把心一横,爬上床朝他扑过去,扳起他的脸,迅速说了一句:“例如这样﹗”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便深闭着双眸吻上他的唇。
邵克强的惊愕只存在过0.00一秒钟,很快便反被动为主动的吻得她天旋地转。
这是他在梦中梦过多少回的镜头,今天竟然意外的“美梦成真”。
面对他意料外的热情,汪碧文又惊讶又不知所措,芳心猛跳个不停,本想反抗他,但这份感觉是如此的美好而令她不舍,何况邵克强又说了这样的话“别动,吻着你的时候,我的确感觉到体内澎湃汹涌的”女性意识“有效的受到抑制,这招真的有效,所以再让我多吻一下吧﹗”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足见纪君翔传授给她的这招确实有效,因此她便放任自己由他去,反正她挺爱这份感觉的。
若要比心跳的速度、比陶醉的程度,邵克强确信自己一定不会比臂弯中的汪碧文略逊一筹,只是他的“经验”比较老到,较擅于掩饰、控制自已的情绪罢了。
如果可能,他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心爱的佳人,永远都不要放开嗯﹗他何不立即执行他方才敲定的“大计画”呢﹗他将脑袋瓜中的“大计画”重新检阅一遍之后,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怀中的佳人,甚为沮丧泄气的直叹气。
好不容易调整好心绪的汪碧文连忙问道:“怎么了,还是没效吗?”
难不成这招的效力还不够强,又被药效给打败了﹖﹗邵克强重重的再叹一声,才说:“这招是有效,但却非长久之计,我一想到万一汪爸的解药没及时完成,那我恐怕在不久之后就……”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不会让这样的惨事发生的。”汪碧文根本不愿去想象横互在眼前的悲剧。
邵克强安抚着怀中的可人儿,缓缓的道出计画中的言语。
“汪汪,你听我说,你和我一样清楚,逃避是解决不了事情的,既然事情已发生,怪谁也没用,而我也不想责怪任何人,一切只能说是命运弄人,我虽然不愿意变成女人,但更不想当逃避现实的缩头乌龟,只是心中不免有一些遗憾,没办法实现身为男人的梦,就要告别男人的自己了……”说得好令人心酸,让人想替他掬一把同情的涕泪哪﹗“什么梦?快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实现﹗”汪碧文是一千万个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尤其她确知他不怪她时,这份心意更加执着坚定千万倍。
眼见“诡计”即将得逞,他差一点因为兴奋过度而把持不住穿帮。“娶妻生子,建立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那你有心目中的对象了吗?”克强已经有要好到想共给连理的对象?她怎么不知道﹖﹗内心偷偷的蒙上一层郁闷的乌云。
他很有技巧的避开敏感问题,又重叹一声,“就算有又如何?总不能要对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嫁给我吧﹗”
“这的确是很不道德的事,你绝对不能娶你那个心上人哦﹗否则一定会害了她一生,不是吗?”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希望克强变成别的女人的。
邵克强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她说这话的根据为何,而进一步探试,“我当然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但是我……”
她很能理解他的心理,他会有这种愿望也是人之常情,尤其在他的“男性生涯”很可能就要和他永别的此刻,这样的心愿自然更加的强烈。
但是,她就是不要克强属于别的女人,就算是只有短短两个多月,何况事情或许还有转圜余地,万一,那不行﹗一定得阻止才成。“我看这样吧﹗如果你愿意,就由我嫁给你吧﹗”
“太好了﹗”他兴奋得低叫出声,发现不对,立刻悬崖勒马的改变“口供”。“我是说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何况你还有祁雷文不是吗?”
可能的话,他压根儿就不愿提起那个惹人嫌的东西,但为了他的大计着想,他还是勉为其难的委屈自己。
“你不必为我担心,这是我自己决定的,而且我说过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至于雷文那边,我只要向他解释清楚,他一定能谅解的,反正只是两个多月而已。”她出自真心的说道,而且她真的愿意为克强实现这个心愿。
“你不可以告诉祁雷文真相﹗”汪汪还是在乎那家伙的,真是可恶,他一定得趁这个机会把那个碍事的家伙一口气解决掉才成。
“为什么?”
他强忍住即将群起革命的满身鸡皮,发表惊人的高论“因为我也喜欢他﹗”
“呃﹖﹗”
“我的意思是说,我体内那个”女的我“似乎对祁雷文很有好感。”他忍住强烈的恶心感解释道。
“怎么会?雷文今天才回来台湾,你们又还没见过面……”突如其来的骇人消息,震得她脑袋瓜一片混乱。
而邵克强则按照计画表示:“不,事实上我们今天已见过面,今天我和君翔分手后,便赶到餐厅去找你们,谁知那时你已离开,我一眼……不,是我体内那个”女的我“,似乎对祁雷文一见倾心,所以便邀他一块儿用餐,畅谈一个下午下来,”女的我“就更喜欢他了,我本来还为自己的”不寻常“反应感到不安,现在总算真相大白,所以”
“好了,别说了,你直接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跟雷文说吧﹗”汪碧文再也听不下去,就像对克强方才提及的那个不知名的“心爱女子”一样,此刻的她对“女的克强”所钟情的祁雷文同样有着莫名的排斥感。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是喜欢祁雷文的啊﹗邵克强暗自庆幸计画进展得出奇顺利,打铁趁热的附在她耳畔,条理分明的传授“台词”。
“你跟他说……”
听完后,汪碧文感到有些为难。“这样不太好吧﹗会伤了雷文的心的。”
再怎么说,祁雷文对她一片真心是无法抹煞的事实。
他伤心死最好﹗邵克强在心中咒骂,不过表面上还是保持原来的神态。“只有这样他才会对你彻底死心,这么一来我才有希望。”
“呃﹖﹗”这回她真的被搞迷糊了。
你就这么舍不得那混蛋吗?愈是这样想,邵克强将计画贯彻到底的决心就愈坚定。“我刚才不是说过,”女的我“对他一见钟情吗?但他却这么爱你,如果不设法让他乘机对你死心,那将来我变成女人之后,我们两个不就成了”情敌“了吗?而到那时我一定争不过你的,因为他爱的是你,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如果知道我原来的”身分“,就更不可能爱上我了,所以才非这么做不可,你不是说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的,难道你这么快就反悔了?”
“我没有反悔,只是……”汪碧文急急的否定,心中百感交集,她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她和克强会成为“情敌”﹖﹗紊乱痛楚的心不由得怨恨起祁雷文,都是因为他,克强才会对她产生“敌对”意识。
“只是怎样?”汪碧文的犹豫迟疑,让邵克强更加认定她是舍不得祁雷文,满腔的妒意更加惊涛骇浪,他的语气间因而充满咄咄逼人的气势。
面对满脸“敌意十妒意”的邵克强,汪碧文的心既痛又恨,痛的是克强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而和她反颜相向,恨的是祁雷文不该“勾引”“女的克强”爱上他。
但一想到克强之所以会这样,全是因为她的错,又不禁泄气起来。
也罢﹗她先前不也想过要为“女的克强”事先物色“未来夫君”的吗?现在克强自己找到对象了不是刚刚好。
至于她和祁雷文之间也只好就此划下休止符了,究竟是她对不起克强,于情于理她都该“退让”,好成全克强,反正她对祁雷文的感情也还没深到非君莫嫁。
“好吧﹗就照你说的去做吧﹗”她终于做出最后的结论。
太好了,祁雷文那个心腹大患终于搞定了,一想到胜利在即,邵克强便乐得在心中鼓掌叫好。
然而当他瞥见满脸沮丧的汪碧文时,又于心不忍的追问:“你在生我的气,认为我的要求太过分了是不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改变决定。
她连忙摇头否定。“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
说谎﹗她明明是在气克强把祁雷文看得比她还重要,她心里相当清楚,只是这样的话她不敢也不能说出口。
他这才释怀,柔情万千的将她拥入怀中,深情万缕的安抚她,“我已说得很清楚,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我一点也不怪你,而且你已答应帮我实现结婚的美梦,又愿意把祁雷文让给我,也算是扯平了,所以别再自责了,好不好?”
“你真的不怪我?”她还是最在乎这一点。
“当然是真的,我还要感谢你肯为了帮我实现梦想,而牺牲你自己呢﹗”更感谢你是如此的“聪明”,又擅长“编剧推理”,汪爸的“阴谋”才能进行得这么顺利这当然是汪齐瑞的“阴谋”,而且那四只老狐狸一定统统有份,他有十成十的把握。
好温柔宽宏的克强啊﹗他愈是这么体贴,她就愈不希望他变成女人,所以她一定会更努力的“压抑”他体内的“药效”,另一方面也要催促老爸加快解药研究的进行。
“谢谢你,克强﹗”依偎在克强怀中的感觉是如此的温馨甜蜜,她情不自禁的蠕动了一下身躯。
她那可爱的举动再度挑起邵克强全身的爱火,俯下头搂获她魅惑人心的心嘴,又是一连串的深情狂吻。
汪碧文以“这是治疗”当“护身符”,放任自己沉醉在他带给牠的激|情浪漫中。
约莫是吻够了,邵克强才呼吸急促的绕回正经事。“待会儿就跟我爸妈,还有汪爸汪妈提我们的婚事好不好?”
“这么快﹖﹗”她并不是反对,而是……“邵爸邵妈一定会恨死我的,甚至可能反对我们的婚事。”
怕遭反对的念头竟会议她感到恐慌“太奇怪了,这本来就是一个”短暂“的”赎罪婚姻“,她为何这么怕遭反对呢?愈想就愈不了解自己。
他们才不会呢﹗只怕是会笑得合不拢嘴才是真的。当然这些话不能给她听见,只见他以笃定的口吻安慰她道:“婚事和这件大事就由我向我爸妈还有汪爸汪妈说明就衍了,你待会儿回去之后,只要知会汪爸汪妈立刻到我家客厅会合就行,接下来你就回房去打电话约祁雷文,记住千万别向他泄漏半点口风,剩下的就全交给我来办吧﹗”
“嗯﹗”她喜欢他的有担当和果断的气魄,令她安全感十足。
“那就这么说定了﹗”接下来他就有得忙啦﹗但只要一想到他心爱的汪汪就要变成牠的老婆,他就兴奋得想大声昭告全世界这个意外的消息。
不行,再忍耐一下,一切得等把汪汪顺利拐……不,迎娶到手才算数﹗想着想着心花不禁怒放,又吻上了她花瓣般的唇瓣。
而被蒙在鼓里的汪碧文,则暗自庆幸克强在知道她“害”他的“真相”之后,非但没有怪她恨她,还轻易的原谅她,并迅速振作,勇敢的面对现实,充分表现出大男人的气魄,正符合了她对异性的要求,因而更加喜欢克强口
如果她在他误喝“变性药”之前,就发现他这些优点不知有多好……不﹗现在也不迟,事情还没到需要彻底绝望的地步,不是吗?
何况轻易放弃一点也不合她的个性,呵﹗第八章
面对呈在他眼前的“红色炸弹”,祁雷文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唐突而残酷的事实。
“开玩笑的吧你……你们要结婚﹖﹗”他吃惊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电文,其实我”汪碧文有些不忍,才想说些什么便被身旁的邵克强打断。
“我和汪汪情投意合,所以才决定结婚,这有什么不对吗?”说话的同时,顺利热情如火的搂抱住汪碧文,好让这个惹人嫌的家伙知道他和汪碧文是多么的浓情爱不完,如果这家伙能因而心碎去向阎王报到,那就更值得喝采啦﹗邵克强当真希望祁雷文能就此消失,省得阻碍交通。
“我不相信,文文明明”凭男人的直觉,祁雷文认定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否则他
们之间不可能出现如此“戏剧化”的大转变,尤其汪碧文眼底那“有口难言”的光芒,更提供了他强而有力的证据。
邵克强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给他致命的一击。“也难怪祁兄不相信,其实早在你回台湾之前,我和汪汪感情便很深,只是汪汪心地太善良,怕会伤你的心,所以迟迟投向你提起,事实上汪汪一百把你当大哥哥看,你说是不是呢?汪汪﹗”
为了增加说服力,顺便亲昵的在汪碧文额际香了一下。
看到祁雷文那一脸受伤的模样,汪碧文本想反驳,但一想起自己对邵克强的“歉意”便硬忍了下去,很合作的点点头。
“不可能﹗”祁雷文怎么也不肯相信。
邵克强才不会给他太多的机会反击,立刻抢白,“我说雷文,君子应该有成|人之美,我知道你很喜欢汪汪,但我们已经要结婚了,你这样没风度的表现只会议汪汪难过,莫非你是宁愿玉碎,不愿瓦全,得不到汪汪,就不愿见到汪汪幸福?”
“我……”祁雷文被攻得哑口无言。他十分后悔,他该早一点发现这个邵克强是非常厉害又难以应付的角色,早一点做防备才是。
汪碧文实在不忍心见深爱自己的祁雷文受到更多的伤害,便柔柔的出声道:“电文,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负了你,你恨我也没关系,只希望你早日忘了我,以你的条件,很快便能找到比找吏好、更适合、更值得你爱的对象。”尽管她一百知道自己并不像祁雷文对她的爱,那么深情的爱着祁雷文,但在她未发觉自己爱上邵克强之前,祁雷文的确是她心目中最喜欢的异性没错。
虽说这个仓卒的婚姻是为了“赎罪”,并完成邵克强身为“男人”的“最后心愿”,但她究竟是负了祁雷文。尤其她相当清楚自己的心态她是宁愿祁雷文伤透了心,也不愿让邵克强难过﹗爱情果然是自私的。
“汪汪,你别自责,你并没有错,一切都是我不好。”邵克强可见不得心爱的可人儿伤心,柔情款款的安慰她。
“不是的,克强,你没错,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汪碧文既窝心叉伤心。
善良体贴的克强,她把他害得如此凄惨,他竟然还帮她说话,如此安慰她,她心底的爱意因而又加深了一层。
不论祁雷文是多么的震惊,性属“不省油”型灯的他,已经逐渐冷静下来,命令大脑强力运转,以最短的时间理出一个最佳的处理方法。
半晌,他恢复平静的表示:“既然文文爱的是你,那我只好祝福你们了。”
“雷文﹖﹗”汪碧文很是意外,睁着一双不敢置信的星眸。
邵克强当然也很吃惊这小子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就在他们两人尚未完全由惊愕中恢复时,祁雷文便以更为诚恳的语气说:“我当然还是很不舍、很伤心,但为了不让文文为难,我愿意放弃。就像克强所说的,君子有成|人之美,文文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我唯一的要求是希望克强能好好的对待文文。”
“我一定会让汪汪幸福的。”所以你就快滚吧﹗邵克强心里相当开心───。看来祁雷文这边已没问题了。
“对不起,雷文,还有,谢谢你……”汪碧文感动得淌下泪水。
祁雷文想上前去安慰她,眼明手快的邵克强却抢先一步抱住汪碧文,让他无法得逞。
“别哭了,汪汪,乖。”他一面轻声细语的照料臂弯中的佳人,一面得意洋洋的在心中忖道他才不会给那小子机会动他的汪汪一根寒毛呢﹗祁雷文倒也不以为忤,换作是他大概也会有相同的举动,因此他兀自继续心底的话。
“我想先走一步,你们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文文,祝你幸福﹗”语毕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谢谢你,电文﹗”汪碧文在邵克强怀中,含着泪对他惭行渐远的背影吶喊。
祁雷文只举起了手挥一挥,始终没有回眸,直至消失在他们眼界。
邵克强简直快乐得不得了,终于把最难缠的对手给解决啦﹗接下来只要顺利的举行婚礼,可爱的汪汪就永远属于他一个人了。
想着想着,他差点儿失声狂笑。不行,不行,在未“大功”告成之前,还是得小心一点,以免功亏一篑。
遗憾的是,以“失败者”的身分黯然离去的祁雷文,并没有邵克强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应这件事一定大有蹊跷,他一定要好好的查个水落石出﹗自始至终,这个想法都一直深植在他心中,未曾改变。
邵克强,你等着瞧,你能得意的时刻也只有现在了。
祁雷文眼中绽放出慑人的光芒。
“你说什么﹖﹗”莫心蔾吃惊得从温暖的被窝弹了出来。“拜托你,我的小祖宗,你别吓我好不好?我才刚忙完一个重要的CASE,想好好的补充一下一个多月来的睡眠耶﹗”
不能怪她把汪碧文的话当成笑话般看待,因为汪碧文跟她一样,都是属于那种不太可能“早婚”型的族类啊﹗何况她结婚的对象又是那个从小吵到大的青梅竹马邵克强。
汪碧文很能理解好友的心境,不疾不徐约为她重复一遍这个惊死她的消息。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瞧,连喜帖都印好了。”她把“红色炸弹”丢到好友眼前,免得她太笨看不清楚。
莫心蔾二话不说便将那红帖打开看个仔细。
看完之后,所有的睡虫已全数飞光,为了让自己冷静清醒,她从冰箱取出一瓶冰凉的沛绿雅,一口气喝掉一大半,才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哪裹不对劲了,怎么会突然想和克强结婚。当然,我是觉得你们两人很相配,但”一个不怎么吉祥的念头划过她的脑际。“汪汪,你老实说,这该不会是你和邵克强另一个新的”战争“赌局吧”“
不无可能,别人她是不敢说得这么笃定,但若发生在邵克强和汪碧文这两个“斗士”身上就不足为奇了。这两个家伙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荒唐事干不出来﹗汪碧文语气平稳的笑道:“你是认为我和克强这回是在赌谁先受不了这个婚姻,而取消这段姻缘是吗?”
可能的话她也宁愿是这样,这么一来,她就不必担心克强的“男性生涯”了,只可惜事实是那么残酷。
看到汪碧文那不寻常的反应,莫心蔾打消了原有的认定。“我本来是这么想没错,但从现在起,我已不这么认为了,快告诉我实情吧﹗”
“OK,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汪碧文一副施了什么大恩大德的模样。
莫心蔾向她扮个鬼脸表示抗议。
“事情是”
趁着送汪碧文去找莫心蔾中间等候的空闲,邵克强把车开到纪君翔的老窝,给他来个“秋后算帐”。
“先礼后兵”一向是邵克强偏爱的方式,所以他先把自己那“将计就计”的“拐婚”大计说与老友分享,纪君翔听得连连夸他聪明,很懂得“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把正经事说完之后,接下来自然是“算帐”啰﹗只见邵克强从酒柜中,拿出了一瓶法国制陈年威士忌,斟满了三杯,很和善的笑道:“为了感谢你在汪汪面前为我那么的”美言“,我决定敬你三大林你不会拒绝我的诚意,伤害我的真心吧﹗”
没错,他话是说得很客气,但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大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强烈恐吓气势。
幸好纪君翔一直是个挺识时务的好家伙,旋即陪笑道:“你这么有诚意,我怎么会辜负你呢﹗”谈笑间深吸了一大口气,硬是把那三大林威士忌给倒进大嘴中,看起来倒有七分像在“灌肚北”。
他早就有被邵克强“算帐”的心理准备,所以才会这么处之泰然,幸好牠的酒量向来不错,否则这三大杯黄汤下肚,不醉得东倒西歪才是怪事。
“这么说来,现在等举行婚礼后便大功告成了?”
“对﹗”一想到心爱的汪汪在不久之后就完全属于自己,邵克强不禁漾起笑意。
反而是纪君翔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态。
“怎么了?”
纪君翔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才说:“你结婚的事如果传到薇吉尼亚耳里,你猜她会有什么反应。”
纪君翔口中的薇吉尼亚是目前港台当红的模特儿,同时也是香港某一议员的独生女,是个自尊心相当强的美丽女人,说牠是带刺玫瑰或许更贴切。
也不知道为什么,薇吉尼亚就是对邵克强情有独钟,紧盯不放。
纪君翔这一提醒,勾起了邵克强心中的不安。
由于薇吉尼亚在两个多月前接了一部电影,到法国巴黎拍片去了,加上近来和汪碧文的关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感情直线上升,让他忘了这个惹不得的女人的存在。
“她也快回来了吧﹗”纪君翔记得薇吉尼亚走的时候,是说三个月就会拍摄完成没错。
对薇吉尼亚的了解,让邵克强心中的不安愈来愈鲜明。
“不论如何,我不会让她碰汪汪一下的。”他以十分坚决而具说服力的语气立誓。
纪君翔拍拍他的肩,浅浅一笑。“别那么悲观,凭薇吉尼亚那容易喜新厌旧,又捉摸不定的个性,搞不好这会儿在巴黎拍片早又另结新欢,不把你当一回事了也说不定,何况还有我这个强大、可靠又讲义气的死党支持你,对吧﹗”
“谢谢君翔﹗”他释怀了一些。“嗯,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接汪汪啦﹗亲爱的伴郎,在我的婚事顺利完成之前,你可别在汪汪面前露出马脚,oK﹖”并不是他不相信纪君翔,而是因为这件事对他太重要了,他才会不厌其烦的三申五令。
“知道啦﹗”
听完汪碧文的“长篇大论”,莫心蔾的第一句话是“你这个大笨蛋,竟然会相信如此荒谬的谎话,你不会是头壳坏去了吧﹗走,和我到医院去看看脑科。”说着还当真抓起汪碧文的手。
“蔾蔾,你别这样,听我说呀﹗”汪碧文好声好气的制止牠的动作。“我一开始也不愿意相信这么荒唐的事,但我爸爸没有必要拿这么严重的大事来开我玩笑,不是吗?何况我还亲眼目睹那么多次的”证据“,加上又有君翔这个”人证“,最重要的是克强自己也承认了,他们没有必要联合起来骗我吧﹗”
“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连三骂后,莫心蔾总算出了一口鸟气。她实在搞不懂,汪碧文的精明灵巧一向不下放她,这会儿怎么会轻信这样的荒唐事,甚至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快赔了进去。
依她来看,那个什么“变性药”铁定是骗人的把戏,而且是邵、汪两家联合起来蒙拐汪碧文的,至于邵克强的那个“死忠兼换帖”就不必说了,铁定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
更令她生气的是,汪碧文此刻还忿忿不平的向她抗议:“我哪裹笨了,我只是勇于面对现实,承担自己所犯下的大错罢了。”
“你”眼见她那一脸“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钞票”的拙相,莫心蔾为之气结。“我真想在你头上敲个大窟萨,再倒进一些冰块,看能不能让你清醒些。”
“反正你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当然,我又没你这么笨,除非”
“除非怎样?”汪碧文迫不及待的追问,为了让这个好友点头当自己的伴娘,总得讨好她嘛﹗完了﹗又是一个被爱情烧昏了头的大呆瓜﹗莫心蔾没力的在心中大叹。
“除非当面对质,然后到医院去做一番彻底的检查。”
“不行﹗那会使克强受到二度伤害,而且也会连累爸爸,绝对不能这么做﹗”汪碧文明白莫心蔾是关心自己,牠是很感激,但唯有这件事她绝不能让步。“你知道吗?本来我和克强约好了,绝不把这个秘密泄漏给任何人知道,现在我违背约定告诉你,自然是因为我们的感情不比寻常,但如果因而让克强再度受伤,我一定会后悔告诉你的。所以,别去张扬这件事,吏刚进一步探查,轨当作你什么都不知道好吗?蔾蔾﹗”
“你”莫心蔾一向最受不了汪碧文这种哀兵姿态的攻势,强硬的态度当场软化了大
半。“算了,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的意思是说,你答应我不会说出去了?”汪碧文一副欣喜若狂的神情。
莫心蔾看了不禁替她感到可怜你这个聪明一世、胡涂一时的大呆瓜,被人家要得这么彻底还无怨无悔。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终究祇是包不住火的,今天汪碧文被耍得愈彻底,一旦东窗事发,“火山爆发”的威力就会更吓人,到时那群设计她的人就吃不完兜着走了,尤其是耶克强﹗想到这儿,莫心蔾的心情好转许多,以轻松的口吻表明立场:“你知道我一向不是个大嘴巴﹗反正我该说的都跟你说了,你偏不听,将来要是不幸被我言中,可不要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哦﹗”
也罢﹗只要邵克强和汪汪是两情相悦,这个“小Сhā曲”就当作是一个笑话看待使成,至于邵克强对汪汪的心意,她就更不搪心了,如果他不是深爱着汪汪,大可不必如此煞费苦心的“将计就计”。
关于这一点,莫心蔾有十成的把握。
只有傻得可怜的汪碧文还喜孜孜的向她致谢,“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放心吧﹗无论将来如何,我一定不会怪你,现在你可以答应当我的伴娘了吧﹗”
莫心蔾似乎想到了什么,挺正经的回道:“当伴娘是没问题,但我还是希望你到这件事多留心一些,说不定其中真有你不知道的秘密。”
明知多说无益,身为好友,还是忍不住的叮咛再三。
“知道了啦﹗”连汪碧文自己都听得出来,这句话是多么的具敷衍色彩。
莫心蔾见状,不由得又在心中暗叹一声你真是笨得可以了。
汪碧文一生进车子里,邵克强便很亲昵的香了她一下。
“吁,你挑挑看喜欢哪一家。”他把拜托纪君翔搜集的一大垒婚妙摄影公司的型录递给她“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拍婚纱照。”
“当然,这对我而言是最初也是最后的婚礼,当然得拍一大本照片留念。”邵克强兴奋的说完之后,才发现太过得意忘形,恐怕有些露马脚。
还好汪碧文的“理解力”很强,接收到的讯息是可怜的克强,这个婚礼的确可能成为他“男性生涯”的最后婚礼,也难怪他要盛大其事。
有了这层了解,汪碧文便很体贴的说:“也好,我们就多拍一些,你比较喜欢欧风的或者是美国风的,还是中国古典风的?”
“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喜欢。”从她的脸上,他读透了她的想法,因而松了一口气,且不由得沾沾自喜。他明白汪汪是为了“赎罪”才会轻易允诺这个婚事,但他可不是这么想,好不容易才逮到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岂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在他的心中,这个婚姻对他或看是汪汪都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当然得好好的处理啰﹗听了牠的回答,汪碧文心里挺甜的,明知这个婚姻可能维持不久,但她还是相当期待,挑选摄影公司时也格外用心。
经过重复的比较之后,终于选定了最喜欢的一家。
“就这家了。”
她将型录递到他眼前。
邵克强连看都没看就点头应允。
“OK,我们现在就过去洽谈﹗”说罢使踩足油门,全速前进。
一路上两个人聚精会神的讨论婚礼相关的事宜,看着邵克强那神采焕发的俊脸,汪碧文实在不愿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使会完全变成女人,她多么希望他永远是“男人”,她最爱的男人……“再一会儿就到了。”红灯停车时,邵克强将注意力移向身边的佳人,却吓了一跳。
“汪汪,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起来?”
汪碧文猛摇头,直说没事,奈何泪珠却无法停止掉落。
待绿灯亮起,邵克强便找了个适当的地方停下车。
“怎么了,告诉我。”他轻轻柔柔的为她拭去滚烫的热泪,极尽柔情的细心呵护谁知他愈是温柔,她就哭得愈凶,温暖的胸膛是如此的令她不舍,她真的不想去他啊﹗“汪汪”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他的心一阵阵的绞痛,却又不知如何是好,除了将她搂抱得更紧外,也只能吻去她的串串泪珠。
“不要变成女人,答应我,一定要努力,不要变成女人,我希望你永远是男人,以我最爱的老公的身分,永远的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说完之后,汪碧文哭得更凶了。
“小傻瓜,我一定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以男人、最爱你的老公的身分永远陪在你身边﹗可惜的是后面这句话,在时机未成熟的现在只能说在心坎裹。
“真的?”明知这个要求就连邵克强本人也无法保证,她还是很受听。
“当然是真的。”
“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
“汪汪,别这样。”见地为莫须有的罪名一再自责,邵克强是既心虚叉心疼。“我们说好不再提那件事,要好好的把握每一分每一秒的,难道你忘记了?”
“没忘,我当然没忘,我只是……”话还没说完,泪水便又淌落衣襟。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面对楚楚可怜的她,他满心爱意再度蠢蠢欲动,很快的又吻上她的唇瓣。
汪碧文并没有反抗,只是任凭自己融化在牠的热情之中。
如果时间能就此停住,不知有多好﹗这是她内心深处最真最深的愿望。
而邵克强的心中则对她充满歉意───原谅我,汪汪,我不是故意要骗你,让你如此伤心,一切全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今后我一定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此刻所淌落的热泪,好吗?我的汪汪经过连日的奔波,婚礼的脚步已悄悄逼近,明天就是大喜之日,邵、汪两家的长辈们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准新郎邵克强和准新娘自然是最高兴的了。
只是在这欢欣的时刻里,汪碧文依旧不忘“解药”的研制,在出门前,不忘又跑去跟汪齐瑞探问进度。
“爸,你那解药到底弄得如何了?”
“已经进行了一半,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不过先不要太乐观,凡事总会有万一。”汪齐瑞好不容易才强忍住呼之欲出的笑意,强装痛苦的说。
根据邵克强的计画,他的“解药”将会在证实汪汪“怀孕”后才“研发成功”的。
其实邵克强本来也不打算骗汪碧文那么久,但他太了解汪碧文的火爆性子,一旦东窗事发,可不是随便哄个两句就能了事,她最可能的作法就是向他提出“离婚”,而且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这可就不是他们所乐于见到的结果了。
所以,让她早点怀有身孕是个不壤的点子,因为汪碧文一向喜欢小孩子,一旦有了身孕,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行“离婚”的主意。
权衡之下,两家子人才决定依照邵克强的提议,待汪碧文怀孕,再公布这个故事的真相。
汪碧文听了汪齐端的回答,大大不以为然,口气不太好的埋怨:“我每次问你,你都说快好了,结果到底是怎样啊?”她也不是故意为鸡父亲,但她真的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克强变成女人啊﹗“我尽力就是了。”汪齐瑞的回答依旧不变。
“好了啦﹗汪汪,别为难爸爸嘛,爸爸已经够努力了,不是吗?”正巧进门的邵克强赶忙为汪齐瑞解围,打从他们两人的婚事宣布后,他们就很有默契的改变对两家父母的称呼。
“人家是担心你呀﹗”汪碧文带点儿委屈的撒娇。
邵克强好喜欢她那娇俏的模样,深情款款的捏捏她的小鼻尖。“我知道。好了,你不是和心蔾有约吗?时间也快到了,再不走会迟到哦﹗”
汪碧文这才注意到时间。“我是该走了没错。”
话毕转个身便要出门。
邵克强挡在门边,语带歉意的道:“很抱歉,这回不能送你去。”
汪碧文很贴心的甜甜一笑。“没关系,你要和爸爸他们讨论明天的行程嘛﹗再说下去反而是我这个闲人要说抱歉了。”
说她是“闲人”一点也不为过,因为整个婚礼事宜,她从头到尾只参与了拍照、试穿礼服和布置新房三项,其它的都由邵克强及两家父母包办。
邵克强轻轻的捏捏她的面颊。“我不想让你太累。”
这是真心话,但另一个原因是怕她参与太多,西洋镜会拆穿。
不知情的汪碧文却听得甚是窝心。
“不要太晚回来。”牠是怕她休息不足明天会累着。
“我知道。”
事实上汪碧文并不知道,今天邵克强不送她出门,除了讨论婚事之外,还有另一个重大原因,就是他们要将“计画”重新检讨一遍,所以她当然不能在场啰﹗结果汪碧文才进了电梯,邵、汪两家的人便全挤在汪齐瑞的实验室裹共商大事。
汪碧文本想开车出门,但一想起莫心蔾住的地方停车不便,便立即打消念头,决定搭公车去。
经过一楼管理室时,被管理员伯伯叫住,交给她一个包裹。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那是邵克强的包裹,只是已被拆封。
管理员伯伯连连道歉。“都是我不好,没有收好,出去买了一下东西回来,我那调皮的小外甥便把它拆开了,我本来是想亲自拿给邵先生,但”
“我明白了,我这就拿上去给他。”
“谢谢你,汪汪。”
“别客气﹗”进了电梯之后,汪碧文才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盒子上。
仔细一看竟是一个非常精致的音乐盒。
正当她看得出神,正巧走出电梯的一位小姐不小心撞了她一下,一个不留神,那音乐盒便摔落在地。
“抱歉﹗”
“没关系。”待电梯再度激活,汪碧文正要拾起那打翻的音乐盒时,瞥见了音乐盒襄所装的东西这是……第九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汪碧文愣了好些时候,理智才又开始正常运作。
原来音乐盒里装的是一张合成相片,相片裹是一对穿婚纱的新人,新郎是邵克强,新娘是个冷艳华丽的美女,旁边写了一行字“克强&薇吉尼亚新婚志喜”。
此外还有一张白色卡片,上面用黑色且令人毛骨悚然的字体写着:不要脸的女人去死,我才是最美的新娘﹗这张卡片连同照片被一把小巧的金色拆信刀串在一起,固定在盒底。
看到这样的情景,汪碧文心中的无名火不自禁的熊熊燃烧。
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分明是恶意挑寡﹗薇吉尼亚﹖﹗哼﹗好x的名字,难怪她觉得“刺目”又眼熟,原来这个大三八正是当前在港台两地挺有名气的模特儿。
汪碧文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她最讨厌这一型的女人,总觉得她相当虚伪而缺乏诚意。
没想到那个“了人目瞅”的大三八,现在居然还犯到她头上来。
莫非她是克强众多的女朋友之一﹖﹗这样的念头一经产生,被满腔妒火蒸发的醋味便肆无忌惮的漫天飞舞。
“什么东西嘛﹗想破坏我们的婚事不成,门都没有。”
汪碧文妒火中烧的低咒不停。
但她并不是傻瓜,不会因为这样就怒气冲冲的冲去找邵克强算帐,究竟是她爱克强,而克强却很可能是因为“大限”将届,才不得已委屈的娶她为妻,她实在没有足够的立场去兴师问罪。
可是要她假装不知道,对这事不闻不问,依她的性子又做不到。
左思右想的结果,决定先佯装不知情,把这音乐盒交给邵克强,仔细观察牠的反应,再伺机来个旁敲侧击。
对,就这么办﹗或许是心里有鬼的缘故,因此汪碧文进自家大门时,活像个小偷一样,不声不响的开门又关上。
挨近实验室时,听到没有关紧的门裹传来高亢的人声“说起来能这么顺利的促成这段美好的姻缘,真该感谢老汪呢﹗”说话的是邵正扬。
“哪裹的话,我当初也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理,汪汪一开始也是半信半疑,很巧的是那时克强为了帮君翔的忙,而大搞男扮女装的把戏,全给汪汪撞见了,汪汪才会信以为真,加上君翔也够帮忙,强化了汪汪的认知。”一想到多年来的凤愿即将实现,身为人父的汪齐瑞欣慰之情全然流露于神色之间。
两位母亲相视而笑,由方红绫代表开口说道:“我说克强,我们能帮忙的也只有这样,今后就得全靠你自己了,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待汪汪,汪汪那孩子是任性了些,但她绝对是个好女孩,你相信汪妈。”虽然女儿只是嫁到对面去,但结婚后总是不可能像未出嫁前一般,身为母亲的她不免感伤。
邵克强信誓旦旦的对四位长辈提出保证。“请你们相倍我,我是真的深爱着汪汪,否则就不必如此千方百计的想将她早日娶进门了,虽然我和汪汪自小吵到大,但谁也不能否认,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之间存在的那份特殊感情也比任何人都来得强烈,这份自小慢慢累积而成的感情,再加上后知后觉的爱慕之情,我怎么可能不受汪汪,相信汪汪也和我有着相同的感受,因此我们之间的感情才能进展得这么快,所以,请相倍我,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呵护她、宠溺她,绝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一番感人肺腑的话语,听得四位长辈为之动容。
“汪汪真是太幸福了……”方红绫忍不住淌下欣慰的泪水。
汪齐瑞则忙着为她拭泪,眼眶也有泪珠在打转。
而邵正扬夫妇则甚是以儿子的深情恳挚为傲。
“现在就怕在汪汪未怀孕前,便让她知道了真相。”邵克强提出大问题。
几个人又忙着商讨今后的对策,完全没有发现门外偷听的汪碧文已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该死﹗汪碧文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让自己没有立刻冲进门去大骂他们一顿。
气得全身颤抖的她,不断的深吸好几口大气,强迫自己移动脚步,悄悄的走出家门,轨当她根本没有回来过一般。
她一路上一直强忍着一触即发的怒火,直到安抵莫心蔾的住处,进了门才正式爆发“可恶﹗那群可恶至极的大骗子,居然联合起来耍我,把我骗得团团转,这算什么嘛﹗”她气得不停哇哇大叫。
一旁的莫心蔾听她一吼,便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她不笨,不会在汪碧文怒气正旺的当儿去安慰她,根据以往的经验,那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蠢事,自认聪明过人的她,才不干这种傻事。
好半晌,汪碧文大约是发泄得差不多了,才气喘吁吁、大剌剌的坐到莫心蔾的身边。
莫心蔾很体贴的倒了一杯沛绿雅给她。“补充补充口水吧﹗”
汪碧文也老实不客气的一口气灌掉那满杯的矿泉水。
沁凉的冰水下喉,舒畅的感觉让她心情好转许多,人也跟着冷静了些。
“现在真相既已大白,你打算怎么做?”莫心蔾一如往常般,吝于多说废话,开门见山的直捣问题重心。
汪碧文并末开口,而把一齐带来的那只音乐盒递给莫心蔾.
莫心蔾很有默契的打开瞧个仔细。
“这是,这女人不是你最讨厌的那个名模特儿薇吉尼亚吗?”一向机伶的她,一下子就有了个谱。
汪碧文这才忿忿的开口,“这是今天早上寄到的,也是托这音乐盒的福,我才能获知他们的骗局。”
“然后呢?”莫心蔾有趣的看着她。
虽然汪碧文以前时常为和邵克强斗嘴的事而生气,但却很难得发这么大的火,就算以前念书时,也难得见她如此,所以自然得把握机会好好欣赏一番啰﹗汪碧文又喝了半杯矿泉水才开始发表高论。“克强爱我是无庸置疑的事,但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用这种严重的大事来欺骗我,害我自责伤心得半死。”
“所以呢?”
“所以婚还是照结﹗”她笑得好诡异又慑人。
“你有没有毛病﹖﹗”莫心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气疯了,神智不清楚了吧﹗瞧,居然笑得那么恐怖,只怕是真的没救啦“蔾蔾﹗”汪碧文突然转向她,像一个食人魔抓住猎物般,兴奋的猛盯着她。“你一定要帮我。”
“我……我当然会帮你。”莫心蔾真有点被她给慑住了。“你……你还好吧﹗汪汪﹗”
老天爷,你可要大发慈悲,别让汪汪真个气疯了呀﹗汪碧文诡谲的一笑。“很好,果然够朋友,我告诉你……她很快的把自己的”反攻大计“说给好朋友分享。
莫心蔾听完差点笑翻了天,久久不能言语。
好不容易收住了笑,才坏坏的瞟了她一眼。“亏你想得出来这种事,我看哪,克强这次真的会死得很凄惨。”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她全身的细胞可都是百分之百举赞同票呢﹗汪碧文没好气的嚷嚷,“谁教他把我骗得这么凄惨,这样做已经够便宜他了,何况还有那个大三八的事。”
她的最后一句话,让莫心蔾最感兴趣。“说正经的,你相信克强真的和那女人有一手吗?”
汪碧文定定的凝视她片刻,才神秘兮兮的笑道:“这得看看待会儿君翔怎么回答我,再作决定啰!”
“说的也是,那么我这就打电话召那位准伴郎来,就说要和他商讨明天的婚礼吧!”说着,莫心蔾便拿起话筒开始拨号。
凭她号称“最美丽能干的公关”封号,很快就在纪君翔毫不怀疑的情况下,把他约了出来。
“OK,大概三十分钟后会到。”莫心蔾一派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谢啦!”汪碧文嘴角浮现可布的笑意,继续盘算着心事。
莫心蔾兴味未减的打量她半晌,才又说:“其实你不觉得这件事他们个个都有份,现在却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克强身上,对他采取反击,是很不公平的事吗?”
别以为她是在为邵克强抱不平,事实上她是希望能把其它“同党”一并“治罪”,这样才够本、才够大快人心嘛!
多年的交情,汪碧文岂会不知这个“最佳损友”在打什么鬼主意,然而她倒也不下算让她失望。“谁说这笔帐只找克强一个人算,你想想看,我那个计画一旦实行,遭殃的会只有克强一个人吗?”
莫心蔾很快的回想那个“反攻大计”,不禁又发出爆笑。“对!对!的确是人人有份,不愧是才女汪汪哪!”
“你别光顾着笑,待会儿君翔来了,你可要多帮忙,那家伙可是比克强还难于应付哪﹗”
“我知道,放心吧!”莫心蔾拍胸脯保证。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指的大概就是现在发生在莫心蔾的住处这情形。
两个大女孩瞪大眼睛,互盯着对方猛瞧,压根儿就不相信这世界上竟然还有比她们更擅于“出卖”朋友的人。
而那个被贴上“出卖”卷标的纪君翔,则老神在在的重申己意。
“你们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我本来就打算今天过来会会你们,告诉你们这件事的真相了。”他没说谎,只是他正想打电话给莫心蔾时,莫心蔾便先找上他了。
“吹牛也要打个草稿比较好吧!你和克强是死党,既已帮他帮到这时候,干嘛挑在这个节骨眼上阵前倒戈,太没道理了吧!”身为旁观看,莫心蔾显然比当事人的汪碧文冷静清醒了许多。
纪君翔倒是对答如流。“道理很简单,如果就让克强这么顺利的娶到汪汪,那岂不太便宜了克强,游戏也会变得不好玩了,你不觉得吗?”
嘿!原来这小子是和她同属“唯恐天下不够乱”型的族类哩!莫心蔾大有英雄间“惺惺相惜”之情。
“原来如此!”莫心蔾这才完全相倍他的“诚意”。“这么说来,你会百分之百配合我们的行动了。”
“人格保证。”纪君翔一点也没有背叛好友的罪恶感。
汪碧文还是满脸狐疑。“你真的愿意配合我,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也难怪她疑心重重,究竟这家伙有欺骗她的前科。
纪君翔自然也知道她的心态,很快又祭出一项让她信服的“证明”。“就是因为曾经瞒过你,所以我才想反过来帮你一次,这么一来我们就扯平了,对吧!”
接着便把那表示诚意的“证明”邵克强“男扮女装”秀的真相和那天在邵克强房里的“暧昧事件”说了一遍。
汪碧文这才完全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串在一起。
莫心蔾却不停的笑,倒也说了一句公道话,“这么说来,汪爸这个”变性药“计画能这么顺利进行,还真得感谢汪汪那高强的自编自导功夫啰!”
“不,应该说汪爸很了解自己女儿的个性,加上无巧不成书的结果。”纪君翔乐得和她一唱一搭。
汪碧文恼羞成怒的咆哮:“好了啦!我又没说我完全没责任,但克强知道真相后,也不该将计就计的瞒我啊!”
“那是因为他爱你,怕你被祁雷文抢走!”纪君翔总算替好友说了一句好话。
汪碧文不自禁的红透了双颊,带点羞怯的说出心里真正的想法。“我知道,所以我发现真相时,才没有立刻冲进去闹翻天,所以我才愿意照常举行婚礼。只是爱他是一回事,但他骗我的部分,我如果不给他一点教训,实在怒气难消。”
“我明白,所以才会答应帮你们,只是关于薇吉尼亚的部分,我希望你放弃。”纪君翔正色的提出劝告。
“为什么﹖﹗”
“你得相信我,克强虽然风流花心,但和薇吉尼亚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克强从第十次见到她,就对我说过不欣赏那一型的女人,一切全是对方主动的,而克强则是一直在避着她,但她是个自尊心和占有欲相当强的女人,说到这儿,你该明白她为何会寄那音乐盒来了吧!”关于薇吉尼亚的事,他绝对没说谎,句句都是实言。
“既然克强和她毫无瓜葛,我就更该让她知难而退。再说,她今天会寄这样的东西来,不就代表她不会善罢甘休,不是吗?所以,我认为按照我原来的计画行动,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她并非不相倍纪君翔的话,正是因为相信,才更要一鼓作气把那厚脸皮的女人解决掉。
“不行,你对付不了她的。”纪君翔苦口婆心的劝道。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就不信自己比那女人差!”他愈说汪碧文就愈势在必行。
一旁的莫心蔾这才开口道:“君翔,你就省省气力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汪汪的个性,她就是那种人家愈不要地做,她就偏要做的性子,何况汪汪那个法子也没什么不好,值得一试,顶多你多担待些不就好了。”很不巧,在这一点上她是和汪碧文站在同一阵线的。
汪碧文抢在纪君翔做出下一步反应前,使出撒手涧。“你再坚持,我待会儿回去就立刻揭发真相,明天的婚礼就甭举行了。”
这下子纪君翔哪还能再反对,只好无奈的点头应允。“好吧!就这么办吧!”
至于牠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对这件事妥协,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兜了。
接着三个人便开始做细部的计画气氛相当热络当晚回到家,汪碧文便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带着音乐盒去找邵克强。
邵克强打开音乐盒一看,脸色转绿的呆楞住,但那情况只有片刻﹐他马上变得愤怒异常,狠狠的将那音乐盒摔在地上。
“她到底想怎样!”真是太可恶了!如果她只是对付他一人﹐他会容忍她,但她竟然诅咒他心爱的汪汪﹗一想到那张白纸黑字的可恶卡片,他的怒火就愈烧愈旺。
从他的反应,汪碧文更加确信自己和纪君翔的判断无误﹐但这更强化她依计实行的决心。
“很抱歉,我看过裹面的东西。”
邵克强一听,猛然转向她,将她狠狠的搂进怀中,以一种充满恐慌的语气,急急的解释。“汪汪,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薇吉尼亚并没有什么,我们……”
他老老实实的将自己和薇吉尼亚之间纠缠不清的种种,全盘供了出来。
“我承认我过去很风流花心,但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找到我最爱的对象之故,而薇吉尼亚却绝对没有在我交往的女友名单之中,我敢对天发誓,你相信我,好不好?汪汪,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寄这样的东西来。”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在大婚之前,因这个意外事件而生变。
那可不行,明天他是非娶汪汪不可,就算用“强”的,也要把她给拖进礼堂,完成终身大事。
汪碧文的态度出他预料的安详平静,以不疾不徐的声调安抚他。“别急嘛!我又没有说我不相信你。”
“你的意思是说你完全相倍我所说的话,也不生气薇吉尼亚做这件过分的事﹖﹗”出乎意料的反应,让他又惊又喜。
汪碧文以撒娇的口吻,甜甜的说:“我当然相倍你,因为你没必要对我说谎,是不是?
何况我也没资格生气,究竟今天你必须被迫这么早结婚,娶了一个不见得是你最爱的我为妻,完全是我的错,你都不怪我了,我又怎么敢怪你呢!“瞧他那一脸讶然,她就愈说愈带劲。
“我───”邵克强困难的吞了吞口水才说:“无论如何,我最爱的人是你,真的,汪汪,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想娶你为妻的。”
好险!他差点儿露出马脚,忘了汪汪会轻允这个婚事,是因为“变性药”的关系。
不过,让自己心爱的人如此误解自己的一片真心,还真不是滋味哩﹗可能的话,他真希望能说出一切真相,大声的告诉她,他爱她,非常爱她,所以才要娶她为妻﹗只可惜“时候未到”,只好强忍在心头了。
汪碧文当然明白他的深情,心里暧烘烘好窝心自不在话下,但她还是逮住机会说﹕“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相信你,但你要记住,我这个人一向最讨厌被骗,所以以后你的身体如果有了什么变化,一定要老实的告诉我,不可以瞒我,这样我才能好好的帮你。当然,其它的事也一样,不可以瞒骗我,好吗?”
“呃……,我……我当然不会骗你……”说这话时,牠的背脊直发凉。
汪碧文邪门的一笑,又加了一句,“那就这么说定了,如果哪一天我发现你骗我什么事,那”
“不会!绝对不会有那种事!”邵克强急急的大吼,心头乱糟糟一团。
天啊!这下子怎么样也得瞒下去,而且要尽快让汪汪怀孕才成﹗汪碧文见状,偷偷的笑在心底结婚后有你爱的了,嘿嘿一因为邵、汪两家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因此婚礼理所当然的选在教堂举行。
当汪碧文披着婚纱,含羞带怯的由礼车中走出来,准备在一片喜悦中步向教堂时,却被突然出现的一辆吉普车给劫走。
“克强”
汪碧文拚命挣扎却徒劳无功,那辆吉普车“呼!”的一声迅速飞驰而去。
由于一切发生得太匆促,以至于一伙人都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新娘子被劫走。
“汪汪!等我,我马上来救你!”走在“大前方”的邵克强,一听见她的叫喊,便以火箭般的速度折返,纪君翔尾随在后,两个人进了车子,便猛踩油门追上去。
莫心蔾本想跟去,却怕自己碍手碍脚而打消念头,只对渐行渐远的车叫道:“克强,你一定要把汪汪带回来!”
就算莫心蔾不说,邵克强拚了命也会把汪碧文抢回来,才不会把即将到手的可人儿送给那个该死的祁雷文。
“真是失算,没想到那小子会使出这种下三流的手段,该死!”邵克强一面开车一面破口大骂。
坐在旁边的纪君翔就显得比较冷静。“我倒觉得祁雷文会干这档事很正常,毕竟他追了汪汪这么久,眼看就要追上,没想到却被你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横刀夺爱,我才奇怪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弃,原来是在打这个主意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帮那浑蛋说话!汪汪是我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谁也不准把她从我身边抢走,那个该死的家伙,他那天明明说祝福我们,现在竟还这么无耻的干山这档下流事,等我逮到他,不把他揍扁才是怪事!”咆哮的同时又把速度加快生。
纪君翔大不以为然的笑道:“你也别说人家了,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情场如战场,兵不厌诈是司空见惯的事嘛!你又何必”
“你给我闭嘴!”如果邵克强还有多余的手,包准海扁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在一旁大说风凉话。
而被祁电文劫走的汪碧文,一路上一直拚命大叫。
祁雷文不得不出声制止。“是我,文文!安静一点好吗?”
汪碧文这才转向驾驶座,正眼瞧他。
“你电文”为什么﹖﹗“这下子她果然安静许多,但脑袋瓜却紊乱一片。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祁雷文的笑声听起来像在生气又似低位。“我那么爱你,苦苦的追了你这么久,你也说过我是你最喜欢的异性,原本我们的感情那么稳定,谁知道才一晃眼,你竟然跟我说你要和那家伙结婚,这教我如何接受?你们一直是冤家不是吗?
就算你们最近和解了,也不该进展得如此快速,说结婚就结婚,这太奇怪了,我不相信你是真心想嫁给他,是不是你有什么把柄落人他手中?“
“雷文,你听我说”
“你告诉我,是他威胁你嫁给他的,对不对?”他怎么想就怎么觉得事有蹊跷,奈何他连日来的明查暗访,甚至找征信社帮忙,都没办法找出个所以然,眼看婚礼在即,逼不得已只好用这个方法。
汪碧文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就算她现在已知道“真相”,但她伤了祁雷文的事实却不会因此而改变,何况她也无意让祁雷文知道“真相”。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这件事的确来得很匆促,但请你相信我,我是其的爱克强,心甘情愿要嫁给他的,并没有丝毫勉强,更没有什么威胁。”爱情果然是自私的!汪碧文再度体认到这个事实,否则她怎么忍得下心,为了她和邵克强的爱,而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祁电文呢﹖“你说谎,我不相信!”祁雷文是怎么也不肯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你记不记得,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说你对我一见钟情,相处不到一个星期,你便向我求婚的事?”本来她只是想用这个方法来说服他,但话出口之后,却有了另一层体认她和克强的恋爱不也是类似这样的模式吗?只不过她和克强之间又多了一层“青梅竹马”的关系。
这招对祁雷文果真很管用,只见他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垮掉。“你的意思是说,你和邵克强之间也是”
“对!以前你向我求婚时,我并不相信,直以为你是在开玩笑,世界上怎么会有一见钟情这种事,更没想过自己会因一场快餐恋爱便闪电结婚,但是当我下定决心要嫁给克强时,我却知道我绝不会后悔!”呈现在她脸上的是坚定不移的灿烂光辉。
迎着那样深情无悔的神态,祁雷文这才渐渐接受事实。“你真的那么爱他?”
就算他再不肯承认,还是无法抹去汪碧文爱邵克强远胜过爱他的事实,因为汪碧支那双漂亮又迷人的眼眸,从未为他绽放过爱情的光芒,他一百相当清楚,只是不愿意去承认这样的事实汪碧文很喜欢他,却不爱他﹗他一直以为只要他够有耐心,紧追不舍,汪碧文总有一天会被他感动,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落得空梦一场。
“雷文,你何苦这么执着,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早说过以你的条件”
祁雷文不知在何时放慢了车速,阻止她往下说。“什么都别再说了,其实我”
“姓祁的,把汪汪还给我!”他的话才起了个头,便被追上来的邵克强那足以惊天地拉鬼神的可怖咆哮给截断。
“克强!”汪碧文回眸叫了一声。
前方不远处便是一片绿地,祁雷文素性把车子开到那边再一并解决。
两路人马停妥车子后,便在草坪上对峙。
“把汪汪还给我!”其实邵克强本来是打算用抢的,但在瞥见汪碧支那满眼的歉然后,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和祁雷文好好的做个了结。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不要让汪碧文今后都对祁雷文怀有一份深深的歉意,他要她永远幸福快乐。
所以,今天他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让祁雷文死心。
幸好他在祁雷文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念不要让汪碧文伤心歉疚。
祁雷文是深爱着汪碧文的,他很明白,但是他更爱汪碧文,所以说什么他也不可能退让。
祁电文冷笑两声,才说:“还你?你有没有搞错,是你强行介入我和文文之间,不过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倒是有个不坏的提议。”
“说!”
“决斗,打赢的人,文文就厉于他,输的人就得乖乖退出,公平吧!”
邵克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作出决定。“行!就这么办!”
“那就来吧!”祁雷文马上就摆出应战的架式。
邵克强也毫不犹豫的应战。
汪碧文眼见一场打斗即将展开,急得大声制止,“不行!不准打架”
哪知才嚷一半,纪君翔便阻止了她。“让他们去吧!汪汪,你应该知道他们两个都是真心的,想藉这一场打斗做一个真正又彻底的了断,不是吗?”
“可是”她当然明白,但她不要他们受伤啊﹗纪君翔投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既然知道,你现在唯一也是应该做的事,就是静静的在一旁观战!”
汪碧文思索了片刻,才同意了纪君翔的论点,不再出声制止,和纪君翔站在一旁静静的旁观两个打得夭昏地暗的大男人。
“把汪汪还给我!”
“这是我要说的话,小偷!”
“你别笑死人了,汪汪本来就是我的,你少说梦话!”
“你无耻,横刀夺爱!”
“你这叫败犬之吠,有本事就来抢,不过抱歉得很,我绝不会让步───”
两个大男人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各有胜败。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胜负才见分晓,邵克强以一记“头锤”,猛撞祁雷文的胸口,将他撞得倒地不起,一场争斗才宣告落幕。
“雷文”汪碧文见他动也不动,便跑了过去。
“别过来!”祁雷文大吼一声,阻止了她的动作,才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
“雷文……”瞧他伤痕累累的狼狈相,汪碧文更过意不去。
祁雷文则语气温和又坚定的对她说:“什么都别说了,这次我是真的要向你说再见了,这样的结果我很满意,其的,既然已确定你真正的心意,我就不会再纠缠下去,究竟爱情这回事是勉强不来的,这样的结局只能说我俩无缘,我谁也不怪,所以你也别再自责了。”听得出来他是出自肺腑的一片真心。
“雷文”汪碧文好感动,热泪在眼眶裹打转。“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这两句话她是说再多遍也觉得不够。
“如果真要谢我,觉得对不起我,就一定要幸福,知道吗?”祁雷文拍拍她的肩。
“嗯!我一定会的!”
“好了,我要走了,你们也该回教堂去了,后会有期!”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向他的吉普车。
一直到他发动车子离去,谁也未再开口说话,直到吉普车的车影即将消失在汪碧文眼界中,汪碧文才热泪盈眶的大声吶喊:“谢谢你,雷文!”
邵克强只是好温柔好温柔的从她身后搂抱住她,任由她落泪。
只有这一次,他默许汪汪为别的男人哭泣,今后汪汪的一切将完全属于他一人所有﹗邵克强如此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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