狴犴回了房,见娘子果真睡得香甜暂且放下心来,生怕惊动其地窝在床边过了一宿搁下不提。
翌日,薛以安悠悠转醒,见狴犴居然趴在床边流着哈喇子的狼狈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狴犴好说歹说也没把舌头捋直,自然休妻的误会也没说个清楚。
两夫妻各怀心事地出房门,就见蒲牢、蓝落垣等人早候在了大厅。
拉住蒲牢,狴犴如获救星,悄声附耳:
“三哥,你来得正好,快帮我解释一下昨晚的误会。”
蒲牢一番奚落,这边蓝落垣也满眼柔情地牵住薛以安。
“安儿,昨晚睡得可好?”
薛以安意味深长地瞅狴犴一眼,才默默点头。
狴犴眼若毒蛇地“咬”住薛以安和蓝落垣牵着的手,正欲发作就被蒲牢截住道:
“有什么误会出了东海再说吧,弟妹,你身子不大方便,虽有泥棠海藻裳护体,但老泡在水里也不是个办法。再言,东海之珠也找到了,蓝宫主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今早便是来送行的。”
一席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一则,拿孩子劝慰薛以安,首先稳住当事人的情绪;
二则,用“言而有信”四个字堵了蓝落垣的嘴,让他找不到理由不放行;
一箭双雕。
蒲牢不动声色地卡在薛以安和蓝落垣中间,暗推薛以安一把,玉人儿自然扑进了狴犴怀里。
但狴犴还来不及搂住老婆,薛以安就弹跳地蹦出了狴犴的胸怀,末了还不忘怨念地恨良人一眼。
“三哥说得对,这岸是一定要上的。不过,麻烦三公子先赐休书一封,回到陆地我们便各走各的,我要回帝都找我爹爹去!!”
狴犴听了,急得抓耳挠腮。
“安安,你听我说——”
薛以安背过脸去,不愿理负心汉,狴犴又求饶又作揖,齐齐不见效。
蒲牢不忍四弟受苦,咳嗽道:
“弟妹,其实这中间有些误会,昨晚——”
真相呼之欲出,众人却闻远处传来一阵又气又急地叫喊声:
“不许走!”
厅上众人循声望去,顷刻就闻铃铛作响,随着细碎的脚步声,那人影渐渐凑近,紧接着又闻一声气喘吁吁地叫喊:
“不,不许走!一个,一个也不许走!”
蓝落垣蹙眉,“珍珍,不许胡闹。”东海之珠已找到,说什么也再找不到理由留下三人了。
白珍珍跺脚,“我没有胡闹,他们不能走!”走了谁带她上岸?
“珍珍,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你当初亲口答应只要找到东海之珠就放他们走,现在东海之珠完璧归赵,理应送几位上岸。”
@奇@白珍珍一口银牙差些咬碎,“哪是我言而无信,明明是他们啊。”
@书@被指着的蒲牢眨眼,“什么意思?”
@网@白珍珍转身,举着纤纤玉指就往蒲牢胸口戳去。
“你当初答应做我奴隶,现在却要抛弃主人离开不是言而无信是什么?还有你啊,”推开蒲牢,白珍珍又缠上狴犴道,“你当初答应要娶我的,现在还没娶,怎么可以走?”
薛以安闻言,醋意大发。冷哼道:
“是啊,四公子快写休书吧,写完了好和珍珠公主续结良缘。”
狴犴精致的眉头紧蹙,半环住薛以安的腰道:
“安安,我不会娶珍珠公主的,我对你和孩子都是真心的。”
“是啊,是真心想抛弃我们呣子,放开!”薛以安一把打掉狴犴的手,轻移莲步走到一旁坐下慢慢品茶。
白珍珍扫视大厅一眼,踌躇这是你们逼我的!
转动美眸,盘算好一切后,白珍珍清声:
“休书也不用写了,我这恰好就有一封。”
说罢,就从袖里抽出法宝。
薛以安和狴犴闻言皆是背脊一僵,对视一眼又忙移开目光。
蒲牢举着所谓的“休书”一看,登时也顿了顿。
“这——”
蓝落垣好奇,下台阶凑近一看,惊诧道:
“这是安儿的字迹。”
“这签名也的确是我四弟所修。”
白珍珍得意地扬扬头,“我可没假造,这的确是他们两夫妻自愿所签的离合状。”
薛以安听你一言我一语,哪还按捺得住。提着碎花裙,捻着小步过来凝视一眼那纸张,骇然大惊,再下意识地摸摸衣兜,原本那张休书早已荡然无存。
原来,这休书便是小两口来东海前,在薛府一番赌气打闹下,薛以安逼迫狴犴签的那张休书。两人和好如初后,薛以安留着这张状纸原本是为了闲暇时刻逗弄狴犴,谁料昨晚与相公争吵,居然不慎丢失,落在了情敌的手上。
白珍珍神情怡然地甩甩手上的状纸,“四夫人,不……以后要改称薛大小姐了,你看这事如何?”
薛以安脸色煞白,一抬头就撞见狴犴火热的眼眸。
“安安……你一直留着这东西做甚?”难道,安安一直就计划着要与自己解脱关系?
薛以安呐呐地张嘴,一想到昨晚狴犴的欺侮,解释的话就通通吞回了肚子。
“留着自然是要与你解除关系。”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