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狴犴心口被狠狠地捏了一把,半眯起眼道,“好,好,你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
一直沉默未语的慕女见一发不可收拾,忙拉开两人道:
“这是作甚?四夫人,昨晚我劝慰你,你还心心切切地念叨说四公子出门时未带披风,怕他着凉,现在又何必口硬逞能?四公子你也是,既然有误会,为何不好好向娘子求饶解释,此刻反倒咬牙真要分离?”
薛以安在孕期,情绪本就反复无常。听狴犴真要休自己娶珍珠公主,早泪水涟涟,“谁担心他着凉,死了才好!一了百了!”
这个笨蛋,往日听话也就罢了,说到分离他竟也毫不犹豫地要“成全”自己。
狴犴任由蒲牢拉着,只紧抿唇瓣不言语。
白珍珍左瞅瞅,右望望,不高兴被遗忘地撅嘴道:
“我还没说完呢,你们吵什么?哭什么?”
蓝落垣对自己这个娇纵的妹妹大为头痛,佯装凶狠地训斥:
“你还要说什么?还闹得不够?!”
白珍珍委屈地垂下眼睑,戳手指道:
“本来就是嘛,我只是想说威胁狴犴娶我做妾,就不逼他们真的休来休去了,反正我上岸以后也会和狴犴解除关系,并不是真心想拆散他们夫妻俩……别人菩萨也说了,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蒲牢凝望乌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白珍珍,忍不住苦笑:
“珍珠公主,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就想上岸!”白珍珍说得理直气壮,一点没有害别人夫妻吵架的羞愧感。
蓝落垣蹙眉,拿出兄长的气魄语重心长。
“珍珍,我已说过很多次了,不是做哥哥的狠心,不让你上岸玩耍。实乃你体属水性,在陆地待久了你会很难熬。”
“不会不会,”白珍珍小脑袋摇得如拨浪鼓,头上的金步摇也随之轻晃,“我带着小青龙,它可以帮我去寻觅湖泊水汽,哥哥,我求你了,让我上岸吧。”
慕女轻笑,也帮衬道:
“公主闹了百年,不如……主人就遂她一次心愿吧,再者,龙三公子护守在旁,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碍。”蒲牢在东海这些日子,哪个傻子看不出这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对他们珍珠公主有意?
眼见蓝落垣就要心软点头,谁料却节外生枝。
隐忍多时、机智过人的龙三公子在面对自己苦涩的爱情,终于也糊涂了一把,爆发积蓄已久的醋意道:
“这个大责我可不敢当,公主想嫁谁谁照顾她去!”
“你!”白珍珍见大势即成,恰飞上半空,却因蒲牢这句话狠摔下地,气得五孔冒烟,那模样,一点也不必薛以安含糊。
“你个坏奴才!你敢说这话,我掐死你!”
薛以安听了,也是指节泛白地抓住椅柄,眼睛鼓得死大,心道狴犴你要是敢点一丝丝头就当场撞死在这东海,来个一尸两命。狴犴也正因休书一事气得肺炸,见薛以安往自己这边望来,反倒瞥头到一边。
二哥说得对,有时候女人你太惯着她,她反而上了天。
蓝落垣左右环视,一抹苦笑爬上嘴角。难不成还要他这个“情敌”安抚这两对别扭的情侣。
还是慕女聪慧,撑着香腮道:
“公主莫气,慕女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其实四公子也英俊潇洒、一表人才,也可以带公主上岸,为何公主却偏要嫁那有妇之夫呢?”
蒲牢耳朵张大,却依旧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白珍珍气呼呼地嘟嘴,伤心地埋头:
“相公是暂时的嘛,上了岸就会各奔东西,可是奴隶哪里一样,会一辈子跟着我、照顾我,自然……”顿了顿,白珍珍偷瞟蒲牢一眼,才脸颊绯红地说,“蒲牢那么笨,肯定要一直留在我身边才好,所以当奴隶最好,相公嘛,随便找个人就好,上岸我就把他休了,嘻嘻!”
慕女与蓝落垣对视一眼,了然地偷笑道:
“哦,这样啊……三公子可听清楚了,还照顾我家公主不?”
说罢,慕女轻轻一推,白珍珍踉跄着就跌进了蒲牢怀里,蒲牢伸手理所应当地接了,微笑着看心上人一眼,才拱手道:
“蓝宫主放心,我一定好生照顾令妹。”
这边薛以安听了白珍珍的“独特思维”,不禁莞尔,自语道:
“思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跟某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狴犴被点名,忙回头看老婆一眼,眼眸闪闪光继而黯淡下去。
一阵收拾,四人终于离开东海。
薛以安与狴犴虽仍心怀芥蒂,却依旧按照原计划地往若蓝国的方向去,蒲牢和白珍珍本就是无事瞎逛,也就尾随同行。
待四人行了半天的路,狴犴才蹙眉道:
“我怎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蒲牢道:“少什么?”
狴犴回头巡视薛以安,薛以安不满地冷哼别过眼。
白珍珍边喝茶边颔首,“话说……那个与你们同来的毛茸茸的毛团去哪了?”
……
乌鸦华丽地飞过
薛以安和狴犴异口同声地大叫。
“完了,小维那个小笨蛋自从那天跟着螃蟹妖回家玩泡泡后就再没出现过了。”
“这么说,我们把小维忘在东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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