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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江湖月冷丽人行 > 四 、策马西风(3)

四 、策马西风(3)

四、一别三千里(3)

凤声等也不追赶,稍事休息,便一间间的挨着屋子搜寻起来。果然,堡里住的大多数都是女眷和小孩,有几百人之多。一问之下,竟然都是武林中各大门派的家眷,凤声说:“你们想回家的都回去吧,现在已没有人看你们了。”他们许多的人便纷纷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连夜离开。凤声又拿出公输寒绘的那张图纸来,挨着一间间的密室地道寻找起来。终于在一间装饰豪华的密室中见到了一个女人。女人­精­神委顿,面容饥黄,发丝零乱,毫无修饰。身上挂着许多的铁片,叮叮当当的响着。大家猜想这个女人肯定就是传说中的铁娘子了。果然红叶散人一问:“你是不是铁娘子?”那女人有气无力的说:“红叶师叔,当然是我了,我的武功已被他们废了。”红叶散人顿时泪落了下来:“当年叱咤江湖、豪情万丈的铁女人,竟然被他们折磨成这个样子了。这群禽兽!”一边把铁娘子抱在了怀中。“师叔,狗皮现在可好?”铁娘子急切的问。“我还没有见过他,不知如何?”红叶说。“姑姑,我见过,我还和他在一块儿喝过酒,他很好的。”艳娘Сhā话道。“真的吗?小姑娘,你快给我说说,他真的很好吗?”那铁娘子忽然­精­神大振,一把抓住了沈艳娘的手,面上立刻流露出许多光彩来,坚毅中透着秀丽,让人怦然心动。沈艳娘便把见到狗皮道士的经过说了一遍,那铁娘子面现红光,泪流满面,甚是欣慰。红叶又把来的众人都介绍了给她,说了说来救她的经过,凤声便帮她解毒,恢复功力,她个自然也是中了十三香的毒。4在牛家堡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大家动手毁了一些仙隐门布置的机关、暗器,一面这里在给他们利用,就向终南山进发了。路上,红叶散人便问起了铁娘子她被囚的经过,铁娘子只好简略的诉说了一遍十五年前的那段往事。她说他们因为当时糊涂站错了队,才遭到囚禁的。最开始时,陆九通和他们说,要除掉龙凤二侠,让他们站在他的一边。因为感情关系,他们自然是不愿帮陆九通的,当然也不愿意帮龙凤二侠,他们相当中间派。但关键的时候,你只能做出非此即彼的选择,是没有中间路线可走的,果然中间路线害了他们。几天以后,狗皮被陆九通派去押镖,便恰巧有一批陌生人来到了她家中,那些人武功极高,她于是被他们所擒,还伤失了功力。可那伙人对他却相当客气,吃穿住的都相当不错,就是不给她自由,而且他们每隔几年便要换一个地方,而且她也根本不知她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他们为什么关她,也不知道狗皮道士这么多年来的消息。铁娘子说罢又问红叶散人可知关押她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关押她。她想或许和陆九通的那次谈话有关吧。红叶散人说:“他们是一个叫仙隐门的人,关押你自然是为了控制狗皮了,这自然是陆九通­干­得了。”铁娘子点点头,又担心的问:“你们救了我,不知道狗皮有没有危险?会不会对他不利?”“应该不会吧,他们既然让我救你,自然是有所准备了。”凤声安慰她说。“但愿如此吧,否则我活着也没甚意思了。”铁娘子悠悠的探了口气。红叶散人说:“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难道这十几年把你关癔症了不成?不想报仇了?不想救狗皮了?难道要让他们为所欲为吗?”铁娘子不吭气,默默的低着头。凤声说:“红姨你别生气,铁姑姑定然是这么多年相思甚苦,用情太深,你应该理解的,等见到狗叔叔后,她一定就放心了。”心中又笑:你当时一听说我爹已死,不也着急着寻死吗,大家谁笑话谁呀。但这样的话她自然说不出口了。“如果有一个女子这样对我,我是无论怎样也行,为她死,为她受苦、为她上刀山下火海也不皱皱眉,我真羡慕这些前辈高人。”大铁椎忽然浩叹。大家不由都把目光投向了他。“铁叔叔也想女人了,我还以为你的心也是一把铁锤呢,没想到也有这样的柔情。”沈艳娘说。“情之一物,人世界谁能逃脱?除非没有遇到让你动情的人。”大铁椎说。“铁叔叔剑胆琴心,一定能遇上一个红颜知己的。”凤声说。“老铁,你算了吧,也不怕这么多前辈后辈笑话,你如此相貌,人家这些娇滴滴的美女早已被你吓倒了,谁会看中你?你还是和我老道出家吧。”一瓢道人笑他。“牛鼻子你还好意思笑我,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想接你的短吧,还笑我。你这套瓢的用法为什么取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又为什么叫一瓢?你以为我不知道?”大铁椎说。“什么意思?我只不过小时候在观里烧水做饭,挑水浇菜,用的顺手了,才创出这套瓢的招式来,难道还有别的意思?”一瓢道人辩解道。“算了吧,你当初为什么当道士?只不过人家不理你,你心灰意冷了,才假眉山道的出了家。你敢说你现在每一天都不想你原先邻家的那个小姑娘?不过现在该叫大嫂了吧?”大铁椎说。“你这个铁疙瘩胡说八道,有什么证据,诬陷老道?”一瓢道人急了。“诬陷?别人不知道吧,你能瞒过我?你每天夜里梦中叫得那个名字是谁?你以为我不知道?”大铁椎说。一瓢顿时脸红着急的说:“纯属虚构,绝对诬陷,我长这么大从不说睡话。”大家都笑起了来。“无情未必真豪杰,相思如何不丈夫。只是未到情浓处,情到深处人自知。”沈龙生说道。“你知道就好?”说艳娘接了他的话道。凤声和龙生都低下了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五、相期浣花溪(1)

1凤声他们并没有去渭水,而是从伏牛山直接向终南山而去。凤声虽然想那无双公子,但还不能说对他的感情就超过了龙生,他们现在虽不象他和艳娘一样有了肌肤之亲,但毕竟在一起同甘苦共患难,而且也曾经素体相对,也有过特殊的亲密举动,特别是龙生受伤的那一段日子,她每天背着他、抱着他。他已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了。虽说她也经常的想起那个坐着小舟在波涛中弹琴的白衣男子,但要她放弃沈龙生去找他,她恐怕还做不到。而且此时马上的沈龙生,也是白衣翩翩,短笛横吹,流露出了一种自然的*倜傥、遗世独立的神态,也是让人万分的迷醉。别说她和艳娘了,就是那几个前辈女人,也是看的如痴如醉。那红叶散人更是浩叹连连,一定是又把他当作十多年前的故人了。可凤声又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个无双公子,而心里却又怕遇见他,更不想主动去找他,她觉得自己很是奇怪。2太白峰是终南山的主峰,在终南山的西端,离伏牛山很远,有好几日的路程。这一天他们正往前走,却见有一个人正在路边东张西望,走近一看,原来是高升客栈的钱老板,他是奉了京都不肖生的的命令,来给他们领路的,因为他们住的很隐秘,怕凤声他们来了找不到,便让钱老板来等着,这毕竟是仙佛会的地盘。于是大家便跟了钱老板到了一个小山村里,在一个很普通的民居里见到了京都不肖生,他拿出一张太白山的地形图来说:“这里的情形我们基本都摸清楚了,就等女侠来主持大局了。”凤声笑笑说:“我 冲锋陷阵还行,主持大局还是你来吧。”京都不肖生微微一笑说:“凤女侠武功天下第一,人品非凡,这么多前辈高人都来助你了,由你指挥,大家自然心服口服。”“前辈谬赞,我不过初出茅庐,前辈早已领导天下群雄了,不要推辞谦虚了,我听你吩咐便是。”凤声推辞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咱们一块儿商量商量如何进攻吧。”彼此又推让了一番,大家才坐下来,面对地图商量好了进攻办法,然后便告辞分头行动。凤声和大家找了个地方住下,蜂娘子拿出一只木鸽来,上好发条,放在空中,那木鸽便向山中飞去。接着大家又休息准备了一天,等天一黑便向山中进发了。大家的神情都很紧张,这必尽是仙佛会的总坛,高手肯定不少,但凤声既然带大家来,自然也不会没把握,而且凤声此时也很轻松。刚到山口,就见一个身形窈窕的黑衣人向他们飞掠过来,凤声不由兴奋的迎了上去,那黑衣人一边走一边脱掉了自己的黑衣,露出来自己本来的面目,正是姿容艳丽无比、国­色­天香的潘幼安,大家顿时轻松起来。她和凤声高兴的搂在一起,和大家相见了,便看着沈龙生,心中不觉暗自欣喜,那沈龙生比相别时更加的气宇轩昂,更让人心驰神往了。凤声扯了扯她说:“少犯花痴了,快先说说里面的情况可有变化?”潘幼安这才收回了目光说:“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这些时候,这里正空虚,陆九通和那个仙主带了大部分的高手走了,不知去了何处,这里只有剑王和刚从牛家堡返回来的禄仙师徒,还有几个各大门派中的高手,也都被我们做通了工作了,咱们用不着废什么力气,先把他们的总坛毁了再说。”“公输前辈可好?”凤声看看花间四友欲言又止的神情问道。“好,正在里面等着呢!”潘幼安说。“还有狗皮呢?”铁娘子焦急的问。“铁姑姑,狗皮叔叔不在这里,他一直在江南呢!”潘幼安说。“好,发信号吧。”凤声这时说,龙生便拿出一支烟花竹筒来,点燃了忘空中一擎,就听一声巨响,一道火光飞向了空中,然后在空中爆炸开来,接着便撒下来了五彩缤纷闪光物。煞是好看。一会儿便见远处的天空中也出现了同样的烟花,那是京都不肖生的回应。凤声说:“咱们进去吧。”大家便跟着潘幼安向山里走去。3走了半夜,并没有撞见一个守卫或仙佛会的什么人,而山后却已是喊杀声震天了,火光冲天了。潘幼安说:“让京都不肖生和那些虾兵蟹将们纠缠吧,咱们先毁了他们的总坛再说。”说着带大家继续往前走。果然又走了不多的时间,大家便到了一座山洞前。洞前的十来个守卫,忽见潘幼安领来了十几个陌生人而来,还以为是自己人呢,所以没有人在意。潘幼安说:“有强敌攻进来了,大家各自逃生去吧。”“我们跟着姑娘。”那些人说。“那好,那你们听我的,进去洞里捡些值钱的东西,然后把这里少了,走吧。”潘幼安说。那些人却面面相觑,都不敢动,潘幼安早领着大家进了洞里,洞中虽然很大,却空无一人,看来剑王和禄仙他们肯定去前面应敌去了。潘幼安说:“这个洞,洞中有洞,出口众多,象一个迷阵,确实废了不少功夫和钱财,烧了可惜,怎么还是先把那些坏人解决了再说吧,说不定还可以留着咱们自己用。”“姐姐也想当武林盟主?”沈艳娘问。

五、相期浣花溪(2)

“狗屁,等以后风妹妹报了仇,咱们就住在这里,这里什么都有,又远离尘世,不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吗,多么现成。”潘幼安说。“那就留着吧,咱们先去把剑王那个老贼解决了,把他们这些会众解散了,不久成了。”红叶散人说。大家又重新出来,潘幼安吩咐那些守洞口的人说:“你们既然不愿意走,看来对教主还是很忠心的,那就守好洞口,别让闲杂人进去捣乱。”那些人答应。大家这才向后山杀去。4太白峰后,火光照的如同白昼,山坡上,山谷里,满山遍野全是人,怎么也有上千的人马,刀光剑影、枪来棍去,砍杀的正火。大家人群中寻找着剑王和禄仙师徒,果然不一会儿就看到了,那禄仙和公输寒还有一个灰衣老头,根本没有动手,只是站在一边看着笑话。京都不肖生带来的那些武林人物虽然众多,但真正的高手却没有几个,只有他和他的几个师兄弟门人还能勉强支持一阵。禄仙的那八个女弟子在人群中冲来杀去无人可挡。京都不肖生和钱老板两个人苦斗其中一个,都占不到一点便宜,凤声说:“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几个再溜掉,咱们把他们围紧了。”大家便迅速散开,朝三个人围去。那三个人正在得意洋洋的说笑着,并没有看到他们的到来,等到凤声他们猛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才大吃一惊。禄仙说:“这小娘们厉害,咱们一块儿上。”另一个灰衣老者点点头。凤声一看他正是用石子杀死牛得草的那个人,笑笑说:“只怕今晚不能如你所愿吧。”这时他们已看清了站在凤声身后的潘幼安,说:“盘姑娘,原来你是个­奸­细。”“当然了,你以为所有的人都愿意和你们同流合污吗?动手吧,早死早转生,别让阎王等急了,老东西。”潘幼安说着用剑指向禄仙。那神秘一剑正要拔剑,忽感一个冰冷的东西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老兄弟,你还是别动手了,念在老相识的分上,我求求凤姑娘,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公输寒的声音在他耳边冷冷的说。“原来你也是­奸­细,怪不得你们一块儿来呢?”那禄仙说着忽然一甩拂尘攻向了公输寒。这一下太出乎大家的意料,公输寒顿时手忙脚乱,不得不向后跃开,那神秘一剑顿时脱困出来,。而公输寒的鲁班锯齿剑却挡不住禄仙的扫云帚,情急之中,猛挥左手,只听丝丝的破风之声,向禄仙袭去。黑暗之中,禄仙根本看不清向自己袭来的是啥暗器,忙收回拂尘在面前一阵狂搅,正是一招“玉宇澄清”扫落了暗器,但公输寒却早已脱出了战圈。凤声、龙生、潘幼安和沈艳娘却趁势站在了他的面前,禄仙和剑王对看一眼,便一起攻向四人。凤声和龙生已跃向空中,同时奏响了十六天魔曲,禄仙攻过来的那招“尘埃落定”顿时空了,自己却被两个人的音乐缠住。而剑王的那招“剑指南天”却正好遇上了潘幼安的扇子,正是一招“一柱擎天”,那剑王只觉手臂酸麻,心中大惊说:“丫头,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高的功力?”“笨蛋,你师父没传你真功夫呗。”沈艳娘嘴快剑更快,一招武当太极剑中的“送鸟归林”式攻向了剑王同时骂道。那剑王又是一惊:“武当派哪有你这样的高手?”说着赶忙用一招“云横秦岭”拦住。不防潘幼安扇子一摆就是一招“煽风点火”。剑王只觉一阵热辣辣的劲风迎面而来,急得挥剑一扫,用一招“巫山云雨”来抵挡扇招,刚化解来势,这时潘幼安的后手剑式“迷雾重重”化作十几个剑头向他刺去。剑王登时手忙脚乱,那沈艳娘的一招“雀地龙”早刺在了他的脚上。那剑王不由大怒,他自出道以来,不知会过多少高手?他的“山河剑法”更是天下第一剑法,十几年前的江湖上更是排名第三,仅次于陆九通和龙凤二仙,别说受伤,别人连碰到他的衣角也不可能,不想今日几招之内,就被两个毫不起眼的漂亮小丫头刺伤了。狂怒之下,他把自己的功力运到了极致。他知道,即使这样,今天他也不一定能从这两个小姑娘手中讨的好去,单潘幼安一个人他也不一定能应付得了,何况还有一个一流的武当高手在帮她。果然又是几招过后,当他用一招“庐山云雾”攻向沈艳娘时,潘幼安的玄机剑法第九招“掩人耳目”,正刺向了他的右耳,他躲闪不及,半个耳朵已被刺下。他顿时胆破心碎,忙使一招“泰山日出”身子向空中跃起,在换一招“衡阳雁去”就向圈外掠去。那大铁椎早就等的手脚痒痒了,大椎一挥就迎了上去,原来大家早都围了一圈以防他们逃走了。不想那剑王也早已想到,并有所准备,并不接他的椎招,而是一招“倒踢昆仑”,一个歇步后仰,剑刺大铁椎的小腹,大铁椎慌忙后退,身子堪堪躲过剑势,那飘起的短衫的腰带却已被长剑划断,裤子顿时便要掉了下来。他赶忙撒手扔椎,去提裤子,霎时狼狈不堪,。那剑王起身便要擒获大铁椎,剑离大铁椎的脖子已不到一寸之际,潘幼安恰恰赶到,荡开了他的剑,围观的众人才长出一口气,因为这几招太快,大家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那剑王只好又战潘幼安,艳娘此时也也跟了过来。潘幼安让他逃了一回,心中恼怒,身形加快,再不会放他逃走,只见衣裙飘飘,状如彩蝶纷飞,把剑王罩在了她的剑下。原来她见蝴蝶夫人的那套蝴蝶穿花掌很是美观花哨,就把它融进了她的玄机剑法之中。故而身形翩翩,煞是好看。那剑王早被二人逼得无法招架,高声叫道:“住手,你们今天既然不肯放过老夫,就让老夫自己了断如何?”说罢站在当地,再不招架,潘幼安、沈艳娘也停下手来,拿剑指着他。回头看看空中的凤声。凤声和龙生便如在天空中起舞的仙子,随着美妙的音乐在空中变幻出一个个舞姿,已把那禄仙迫的在地上狂跳不已。这时,红叶散人却忽然上来了,冲剑王骂道:“你想自己了断,恐怕没那么便宜,你们当初的威风哪里去了,你们饶过别人吗?”一边挥手要去点他的|­茓­道,那剑王刚要闪躲,潘幼安的剑却指到了他的咽喉,他无法动弹 只好恨恨的看着红叶散人点了他的|­茓­。不想红叶另一手朝他脸上就是一掌,骂道:“叫你当初欺负 我们,这一掌是替散花天女妹妹打的。”接着这手又打在了剑王的另一边脸上:“你们四大王仗着人多,欺负我们,你看你们一个个长的那个样子,谁相得中?你看你们做的那些事,只会让人恶心,你们哪一点比得上龙凤二位大哥?”说完又是几掌,那剑王的脸顿时变了模样。“哼,你打吧,反正有那两个小白脸垫背,我们值了。”剑王说。“你想死?没那么容易!”红叶又是几掌,剑王的脸已肿的变形,鼻中、嘴角鲜血直流。而这时,那边的战斗也已结束,禄仙已是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功力耗尽,不省人事了。凤声龙生收了琵琶、铁笛,落在他身边看看,他已是油尽灯枯了,显然是活不成了。便走到了剑王跟前,问:“陆九通哪儿去了?”那剑王不答,闭目不语。龙生说:“姐姐,一掌毙了他算了,问他­干­啥?咱们毁了他们的老巢,怕陆九通还不亲自找上门来。咱们守株待兔好了,和他罗唆什么?”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五、相期浣花溪(3)

凤声点点头,龙生起手一掌正拍在剑王的胸口,那剑王顿时倒在了地上,扭曲几下,一命呜呼。红叶散人说:“太便宜这老东西了,当初在路路通时,总是找机会欺负我们,可恶之极。”说着又在他的尸体上踢了几脚。凤声说:“红姨,算了吧。”拉住了红叶的手:“别想那些了,天网恢恢,坏人总有报应的,咱们过去帮帮京都不肖生那帮人吧。”大家便四处散去,朝仙佛会的教众杀去。凤声和潘幼安两个走到京都不肖生跟前,那个钱老板已被禄仙的一个女弟子杀掉,京都不肖生也早已狼狈不堪,处处躲闪不迭,却又每一招都能恰恰避开敌人的攻击。凤声正要动手相助,潘幼安拉住她,朝那女子喊道:“无颜姐姐,你们都快别动手了,那个老贼死了,你们还忙个什么劲,住手吧。”正和京都不肖生大战的那个红衣女子身形一荡,飘了开来,随即朝潘幼安这里掠来,忽然她看到了傍边的凤声,便硬生生的把身形退到了离她们两丈开外的地方,看着她们。这一进一退,难度甚高,凤声不由赞叹她的轻功。潘幼安笑道:“不用怕,无颜姐姐,你过来吧,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不会无缘无故的伤人的。”随即走了上去,那个叫无颜的女子便缓缓走了过来。潘幼安拉住人家的手,走到凤声跟前说:“这位是我的妹子,琵琶仙子,很好的人,你叫你那些姐妹们别再打了,你那个老不死的师傅已完蛋了,你们也别怕他了,何必再为他卖命。”那女子问:“真的吗?”“不信你过那边看看去。”潘幼安指指刚才他们动手的地方。“我还以为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治住他呢?总算是谢天谢地了?”那无颜说罢,转头便向另一个橙衣女子喊道:“无­色­妹妹,别动手了,叫姐妹们都过来。”那一个橙衣女子顿时便停了手,漫山掠去把几个女子都一个个叫了过来。不一会儿,八个女子便都站到了一处。无颜说:“那老东西已经死了,大家说,咱们该怎么办?”八个女子面面相觑,没一个说得出主意来。良久,潘幼安说到:“难道你们离了这个老东西就不知道怎么活了吗?”无颜苦笑笑说:“妹妹还真让你说对了,我们从小便跟着这个老东西,也没有家,也没有亲人,我们虽然早想摆脱他的控制,可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你们一个个武功都这么高,到哪儿还不找个安身立命之所,现在世道这么乱,到处都是没有人管,你们不能随便找一块无主之田,种田耕织,怎么还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潘幼安说。“谢谢妹妹指点,这还真是个好办法,那牛家堡现在已空,咱们回哪里怎么样?”无颜谢过潘幼安又问那几个女子。一个绿衣女子说:“好是好,只怕师叔不会放过咱们,那个女人心狠手辣,咱们又斗不过她。”几个女子一下子便泄了气,都不言语了,脸上闪现出恐惧的神­色­。无颜看看潘幼安忧心的说:“妹妹,你看我们该怎么办?”“你们不会找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潘幼安说。“那个女人什么地方找不到?要不我们跟着你们如何?反正你们要找她,等杀了她,我们再走可好?”无颜说。潘幼安顿时兴奋异常,看着凤声和龙生。凤声说:“这样也好,咱们也多几个帮手,你们可认识一个叫无双的公子?”无颜说:“那是我们师伯的弟子,人很不错的,小时候经常和我们一块儿玩,还常常帮我们的忙,不过好久不见了,不知他现在怎样了?”凤声哦了一声,说:“你们很早就不来往了吗?”“可不是,师傅和师叔很早就带我们来了这里,之后就一直没见过 。”无颜说。“那你们为什么来这里,你可知道?”凤声问。“我师傅当时说,那修仙成仙的不过是一片谎言,古今没有一个人能真正成仙的还不如好好的来中原享一番人间富贵呢?师叔也是这个意思,就带我们来了。”无颜答道。“原来如此。”凤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5这时战斗已基本结束,天­色­微明,大铁椎他们都围了上来。凤声放眼望去,只见漫山遍野躺着的都是尸体,已没有了打斗的场面。那京都不肖生也不知哪里去了,一些武林人物都在翻着地上的尸体,找寻着自己的人,还有一些在乱抢,乱掏尸体衣服里的钱财。凤声长出一口气,看看龙生,龙生说:“咱们先回洞里歇歇在说吧。”一行人便朝回走去。山腰间的一些仙佛会教徒的房舍已被京都不肖生带来的那些人付之一炬,变成了熊熊大火,。那八个女子则一起走到了禄仙的尸体旁,用剑在他身上乱刺着,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潘幼安和花间四友叹道:“这个老贼也把这八个女子害苦了,她们对他竟有这么大的愤怒!听那无颜说,她们的遭遇要比你们惨的多。”“这世上又有多少男人把女人当人看,更别说我们这种从小便离开父母的女人了。”黄莺儿叹道。潘幼安过去劝她们和大家回去,花间四友也过来解劝了一番,那八个女子才住了手,和她们一块儿回洞里休息。可洞里此时已是一片狼藉,那些和京都不肖生一块儿来的武林人物已把守卫们杀了,在里面大肆抢劫,把洞里弄得一塌糊涂。潘幼安顿时急了,大喊一声“住手”,那些人被她的内力所震慑,惊的霎时都停了下来。“好端端的地方让你们糟蹋成啥了?一群乌合之众!”潘幼安骂道。那京都不肖生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走到她们面前,笑嘻嘻的说:“江湖之人吗,谁出来混,还不是为了发点财?这地方留着,不是正称了仙佛会的心了,咱们不如给他毁了,姑娘又不想称霸江湖,何必生气呢?”“你们毁了这里,那仙佛会就不称霸江湖了,你们这种行为,又和那些强盗混混有什么区别,像个正义之士吗?潘幼安说。“她们都根本就是出来混的吗?什么正义不正义?谁厉害,谁正义。姑娘这么高的身手,就害死杀了他们,把这些东西再抢回去,别人也不会说你不正义,是不是这样。”京都不肖生说。

五、相期浣花溪(4)

气得潘幼安就要拔剑,凤声上来按住了她,说:“算了,反正这也不是咱们的东西,咱们换个地方休息,也是一样,走吧。”公输寒说:“你何必这样,这里只是些普通人休息的地方,你又不住这里,,这些各大门派的人住的地方,有啥好东西,让他们毁了算了,反正有机关的地方他们也进不去,不会影响怎么休息,咱们换一个地方进去。”潘幼安瞪了京都不肖生一眼,和大家退了出来。身后顿时又是一片大乱。公输寒又引大家到了另一个洞口,这个地方非常隐蔽,一般人根本看不出这是个洞口,这里也没有人­骚­扰。大家进洞以后,不远处就是一道石门,公输寒说:“大家都别乱动,小心机关暗器。”随后找到开关开启石门。石门一开,大家顿觉眼前一亮,这里显然要比前面那个洞里奢华的多,­干­净的多。公输寒说:“这才是我们这些主要人物休息的地方,当然从前面那个洞口也可以进到这里,咱走得是后门。”无颜说:“就是,我们就住在这前面一点的石室里,就是那个。可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门,我说总也想不通那老东西有时候是怎样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我们身边了。原来如此。”公输寒笑笑:“这里暗门多了,到处都是,可外面洞里那些人根本进不来,等一会儿,我启动机关,把京都不肖生那些人吓走,省得他们在这里鸹吵。”“最好把他们都弄死,才解气,才­干­净。”潘幼安说。“算了吧,这世上又有几个正人君子?更别说这些武林草莽之辈了,他们也不容易。”凤声说。众人跟着公输寒继续朝前走着,赞叹着里面的装饰,仙佛会还真是花了不少金钱和功夫。石洞的四壁都已用平整的石块砌得整整齐齐,光滑如磨。公输寒说:“这石壁上就是一个个暗门,后面就是一个个石室,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住处,我的就在这里,她们女的在前面。过了住宿区,再往前走就是陆九通的议事大厅,那个地方只有几个老家伙和八无公子他们才可以到达。那些从各大门派投靠过来的高手门,根本就到不了这里,而我们也只能在这个区生活。而且我也没有见过那个仙主,我怀疑她住的地方更加隐秘,还有议事大厅后面的那几个石室,我也无法接近,估计是陆九通和禄仙住的。”一会儿大家走到了议事大厅,公输寒走到正中央的那个虎皮交椅前说:“这是陆九通坐的地方,我们都坐在旁边。”说着指指周围的几把交椅,又指指跟前的一根根制动的铁手柄说:“这是发动机关暗器的制动闸,先放几枝弩箭吓吓外面的那些人,看他们还走不走?”说着便用脚一踢一个制动的手柄。凤声说:“算了吧,他们也是受京都不肖生挟制 的,出来混都不容易,别伤了无辜。”“没事,伤不了几个人的,只不过吓吓他们而已,凤哥儿你别菩萨心肠了。咱们去后面看看吧,看看陆九通的住处,看能不能找到寿仙 的住处?”公输寒说完,便朝交椅后面的墙壁走去,在墙上摸了几下,就打开了一道石门,一条长长的通道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公输寒边走边在墙壁上仔细的查看着,但并无什么新的发现,一直走到了尽头,才出现了又一道石门。他开启了石门,眼前豁然一亮,甚至有些刺眼。门外尽然是阳光灿烂,花香阵阵,鸟鸣声声,已然到了另一个之中。大家顿感惊奇。此时正是红日初升之际,谷中幽静异常,修竹万竿,郁郁葱葱,榴花兰花丛丛簇簇,竹林之中隐约有几处­精­美的房舍,曲廊竹桥回环相连,房前房后,溪水清澈淙淙而过,甚是雅致清幽,让人窥谷忘返,望峰息心。大家不由同时赞叹这里的优美。“这大概就是那个女人和陆九通,还有那个禄仙的住处了。”公输寒说。谷中并无一人,那些房舍也没有人看管,大家进去挨着看了看,那些房间里虽然陈设­精­美,但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舒适奢华而已,一些珍奇的古玩随处可见,金雕玉刻散落各处。只有一所房间稍有不同,琴棋书画一应俱全,且都是名贵之品,屋中香气宜人,粉红的帐幔低垂,显然是女人的住处。而且有一间屋里竟然是满满的一屋子书籍。诸子百家、唐诗宋词、汉赋乐府、史家典籍、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笈,种类齐全繁多,让人惊叹。“我以为我师傅传给我的就够多了,没想到人家的更多,真是汗牛充栋了。”潘幼安说。沈艳娘拿出一本《武当正宗》的书来,翻翻一看,不由下了一跳:“沈哥哥,这上面的功夫许多我都没听说过,有一些听我师傅说失传已久了,没想到这里都有。”凤声心中忽觉异样,果然,她很快便找到了一本《飞天神舞》,心中惴惴不安起来,翻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她们飞天门的武功,而且远比她父亲和龙生父亲传下来的《琵琶行》和《铁笛谱》要详尽的多,只是比飞天神庙的地下墓室里的少了最后的双人合璧的几种变化和其它各种乐器的用法而已。凤声不由暗自庆幸,还亏自己早早的练会墓室里的,不然人家对自己的武功家数已然了如指掌,甚至一筹,日后自己岂不吃亏。但最让凤声吃惊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卧室的墙上挂着的两幅男人的画像,那红叶散人早就在痴痴的看着了,而且双目中竟然有泪下来。龙生和凤声看那画像中的人竟然有六七分的象他们,虽然说那记忆中的形象早已模糊了,但一结合红叶散人的神情,他们自然明白了。这画中之人正是他们的父亲,昔日的龙凤二侠。但她不明白他们父亲的画像为什么会挂在这里这显然是女人的卧室,而且肯定是那个寿仙的房间。可是为什么,她要把他们父亲的画像挂在这里呢?大家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红叶散人也不知道。凤声心中暗想,难道这个女人莫不是也喜欢他们的父亲,可为什么是两个,难道是两个都喜欢?可为什么又要杀害他们呢?这又是个谜,也确实让人费解,还有,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干­什么去了?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多的珍宝秘笈,他们难道会舍去?他们肯定不会舍去。但他们几时才会回来?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美?更诱人?不知道。他们难道要在这里等下去吗?象龙生说的那样 ,守株待兔吗?可不等,又去哪里找这些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六、行到山重水复处(1)

1“师傅,咱们这是去哪里?是去找凤姐姐吗?”一条鲜花烂漫的山路上,并排走着两匹马,马上坐着两个白衣女子,容颜秀美,堪称绝世。一个长发披肩、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女问另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梳着道髻的女子。年长的女子点点头。“师傅,那秦岭还远吗?”少女继续问。“当然了,秦岭在西安的南边,西安就是古时候的长安,你听说过吧?”年长的道髻女子说。“可不吧。那个占了我家江山的闯贼,就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父皇在世时,每天都在为他犯愁,我岂能不知?”那少女神情黯淡了下来。“为师的仇人也住在那不远处的终南山,不知你风姐姐她们可把那些人已经灭了,咱们是不是去迟了?”那道姑说。“那个地方很不好吗?为什么恶人们都是住在那里?”少女说。“也不是吧,为师年轻时在那一带游玩过几次,那是个山川秀美、虎踞龙蟠的地方。那个闯王不同于为师 的那些仇人,他反对你家的江山,也是被逼无奈,你以后在江湖上走的多了,就会明白这个道理,自古都是官逼民反,官不逼,民众是不会造反的。不象为师的那些仇人,那才纯粹是一群从根本上都坏了的恶人,虽然他们都挂着大侠的头衔,但暗地里却是做了许多坏事,他们选择这样个地方,是因为他们做贼心虚,怕别人轻而易举的找到他们、消灭他们,所以才选择这样险峻偏僻的地方,但山川再险,也险不过人心,只有人心安宁才能山河永固,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以后找见太子了,把这个道理讲给他,说不定还可以恢复大明的江山。”那道姑说。“师傅说的是,徒儿一定牢记心中,师傅,你说风姐姐能消灭那些坏人吗?你不是说过那些坏人武功很高吗?”少女问。“自古善恶到头终有报,何况你凤姐姐的武功是为师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了,那陆九通恐怕也只有她五成的功力,顶多和你龙哥哥打个平手。”道姑说。“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你说那陆九通真有那么坏吗?他给父皇还是帮了不少忙的。”少女说。“你别看那人整天笑眯眯的,活脱一个弥勒佛的样子,其实他心底极其险恶,别说他藏匿私吞魏忠贤的宝藏和盗你家的玉玺这两件事了,就说我们当初吧,其实最早就是他一直在追求我和你红叶师伯的,他脚踩两只船,一边对我们甜言蜜语,一边又在我们之间搬弄是非,后来我们遇见了龙凤二侠,我们都各自喜欢上了对方,他看看无望,他就去对龙凤二侠说,我们是*,一边又挑唆四大王来不停的­骚­扰我们,他说我们武林双艳*无耻,他已玩弄过我们,说我们对男人来者不拒。还好龙凤二侠并不相信他,只是劝我们把他的话当作东风­射­马耳算了。有时候他故意派我们分开执行任务,想趁机羞辱我们,占我们便宜,还好我们一直对他早作防范,才没让他得逞。”道姑说。“原来如此,师傅,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险恶,离终南山还有多远?”少女看着两边的山势问。原来她们这时已进入了一条狭长的山谷,两边绝壁千丈,怪石嶙峋。谷中­阴­风阵阵,如鬼怪低咽,顿时让人胆寒。,“这山名叫崤山,是一个非常凶险的兵家要塞,春秋时,秦晋就曾在这里有过一次著名的大战。再往前走一段就是潼关了,离终南山也就几日路程了。”道姑说。“师傅,这里看起来是很可怕,咱们快点通过吧。”那少女往马上加了一鞭。那年长的道姑忽然说:“慢,前面好像有许多人过来了,还是武林人物,咱们躲一躲。”可道路实在太狭窄了,根本无处可躲,两个人便下了马,把马牵到一边,带好了面纱,在马旁面壁而坐。果然不一会儿,便从前面来了一大群人,骑马的,走路的,各拿刀枪,乱哄哄的有几百人。年长的美丽道姑默默运气聪耳神功来,分辨着那些人乱糟糟的谈话内容,有的说终南山怎样怎样,有点说自己此行还算发了小财,有的说看起来跟着京都不肖生混还可以了等等。但随后有两个人的对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个说:“师傅,这师祖的仇也只能算是报了一半,咱们接下去怎么办?”另一个说:“这李闯占了京城,正在城中大肆抢劫,又是逼银拷银的,咱们的买卖做不成了,京城是回不去了,终南山倒是个好地方,可惜琵琶仙子她们在,咱们又暂时惹不起,咱们只好另找地方先安了身再说。”这个又说:“这师祖的仇不报了,不去找陆九通了?”“这个不用咱们费劲,让琵琶仙子他们去和那些人斗吧,等他们两败俱伤时,咱们再出手。”那一个回答。“这个办法好,到时候咱们便可以利用这些人来个一统江湖。”这一个说。“嘘,此话现在可不能说,如果传出去,咱们就成了众矢之的的,到时候就不好办了,我这次带这些人出来,就是想看一看这些人可不可用。”那一个说。“是,徒儿谨记,咱们不如上王屋山吧,这王屋群盗已被大铁椎折损大半,咱们过去正好占了他们的地方,先安身立命。”这个徒弟说。“好吧,先这么着,让他们快点。”师傅说。那个徒弟便朝后面喊话催促。大概这些人正兴奋着,所以没有人在意路边的这两个人。一会儿,这群人便闹哄哄的走远了。两个女子正要上马继续前行,忽然,那年长的道姑又说:“等等,又过来了几个。”两个人便又坐了下来。又等了一会儿,就见有二三十个之多的一群人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两个都负了伤,各自拄着自己的刀剑,一边走一边骂:“京都不肖生这个王八蛋,利用完了我们,就不管了,自顾自走了,要不是老子的把柄被他拿着,老子才懒得来这个终南山,害得老子差点送了命。”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六、行到山重水复处(2)

“中原大侠,看来咱们都是上了京都不肖生这个王八蛋的当了,他弄那个武林积分帮,骗咱们弄积分,就是为了抓咱们的把柄,利用咱们。”他身边的北海一枭说。“正是这样。”后面有几个人附和。“从今天开始,咱们不跟他了,咱们自己找食去。”中原大侠身后一个拿薄片折铁刀的汉子说。“鲁兄说得对,反正这乱世,到哪儿不弄点吃的。”中原大侠说。“咦,这儿有两匹马,咱们弄过来骑着吧。省得受了伤还得走路。”北海一枭说。“不对,这兵荒马乱的,两个年轻女子敢上路,一定是高手,咱们别节外生枝了。”中原大侠说。“大哥,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什么高手。”姓鲁的说。“算了吧,弟兄们。”中原大侠说。“大哥,没事的。”姓鲁的一挥手,那些人便朝那两个白衣女子围过去。就见那个年长的美丽女子忽然站了起来,朝这这群人挥了挥衣袖,空气中忽然就弥漫了阵阵的花香,那白衣女子的衣袖中随后飞出一片片花瓣来,那花瓣慢慢的飘到了那群人的身上,那些人顿时便都倒在了地上,不动了。随后那两个女子便上了马,走了。中原大侠赶忙过去看那些人,那些人显然是被花瓣击中了|­茓­道,但他又无法解开,他不禁大骇:“这是何方高人,敢不是天女下凡?”不错,这二人正是散花天女和长平公主。2走了一段路之后,那长平公主问散花天女:“师傅,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乱糟糟的,我一句也没听清。”“所以你还得用心用功。这些人都是从终南山刚下来的,他们可能也是去攻打仙佛会的。”散花天女说。“那凤姐姐他们是不是已经报了仇了?”长平公主高兴的问。“好像没有吧,听他们说那陆九通还在。”散花天女说。“那凤姐姐他们呢?没什么事儿吧?”长平公主又焦急的问。“没事,他们还在终南山,咱们快一点吧,可能是陆九通并不在终南山,或者就是让他逃掉了。”散花天女说罢,在马上加了一鞭,那马便飞奔起来。这一日到了渭水,他们便一路顺河而上,她们这一路一直没走大路,因为到处都是兵士,打着各种旗号,她们也分不清哪个是那家的队伍,乱纷纷的横冲直撞,所以她们只好避开。小路虽然崎岖,却很清静,还可以欣赏到沿途一些自然的风景。果然眼前的这一美景就把她们迷住了。茫茫的渭水之上,蒹葭苍苍,远山映衬,一片迷蒙,一叶扁舟停在浩淼的江水之上,舟上端坐着一位白衣人,鱼竿横斜,一只漂亮的仙鹤站在他的身旁打着盹,正是一幅空朦的范宽山水画。“师傅,这里的风景真好,那个人正是绝妙的点缀。”马上的少女说。“你是我的风景,我是你的风景;你看我是风景,我看你是风景;不知是你入了我的图画,还是我入了你的图画。”忽听一个悠远的声音从渔夫那里传来,只是那渔夫身形未动,所以少女吓了一跳,并不知是谁说话,四周望望,却又无一人。那年长得女子却说:“走吧,别扰了人家的清静。”两个女子便打马继续前行,走出很远,那少女却禁不住又回过头来。3“太乙近天都”是说太白山的高,渭水就是从他的山脚下蜿蜒向东而来的,两个女人沿河而走,只见两岸山势渐起,一座高峰赫然便在眼前,不觉已入了深山。但那山看似眼前,走起来却还颇费一番功夫的。这一日正往前走,远远的迎面来了两个人。两个女子只觉那个身形矮小的的人有些熟悉,走到近前一看,果然便是徐耗子;另一个灰衣人已近中年,浑身酒气,他们却不认识。那少女叫道:“徐叔叔,你好啊。”“公主,天女大姐,你们也来了?”徐耗子说。“徐兄弟,凤姑娘可好,怎么不和你们在一起?”散花天女问,同时挥手撒出一把花粉来遮盖那灰衣人的酒气。灰衣人不好意思的笑笑,站的离她远了一点。徐耗子说:“天女大姐,灭掉中原分舵后,我一直陪古大侠在红叶岭养伤。对了,我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便是散花天女;这位是凤姑娘从皇宫里救出来的长平公主。这位就是酒鬼飞刀古龙古大侠了。我陪着古大侠养好伤后,就赶来这里与凤姑娘会合,可惜我们在山里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对了,天女大姐,那红叶岭就是红叶散人的住所,她正和凤姑娘他们在一起。”

六、行到山重水复处(3)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红叶姐姐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散花天女说着就流出泪来了,也顾不上向古龙还礼了,显然是太激动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长平公主问:“前几日,我们在路上遇见京都不肖生那一伙人,他们不是说风姐姐他们在太白峰吗?是不是她们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你们没有找见,咱们再去找找吧,师傅。”长平看看古、徐二人,又和散花天女说。“好吧,前辈有意,咱们再去找找吧。”古龙说。“我很老吗?你叫我前辈?”散花天女不高兴的问。“不、不,天女姐姐,你绝世容颜,要比在下小许多。”古龙赶忙说。“就是,看上去,我倒应给叫你叔叔。”散花天女说。“不敢、不敢。”古龙说。“当然不敢了,大家同辈相称吧,古大侠。”散花天女并没有听过酒鬼飞刀的名头,以为他不过是徐耗子一样的身手,而且还不象徐耗子那样和大家熟悉,所以话里就对他不太尊敬,也反感他把自己看的太老,虽然古龙只不过是对她尊敬的叫法。但那古龙却是一个花痴,看见美女就晕的主,自然天女怎么说他,都不在意了,何况还有一个红叶散人在他心中呢?他当然知道二人的关系,说不定人家还要做自己小姨子呢?何必在意。4古龙一边想着美事,一边和大家一起朝山里返去。被焚毁的那些仙佛会的房舍里,已然长出了一些­嫩­草,废墟告诉后来的人们一个曾经发生的故事,那些没有掩埋的尸体已变成了白骨,叙述着人世残忍和变迁。没有适逢盛会,几个人都有些遗憾,他们顺着山坡寻找着,终于,她们找到了那个已开始被荒草侵蚀的山洞。洞门的凋敝掩盖不了昔日的辉煌。推开洞门,里外却是两重天,里面依然保持的井然有序,只是好久没人居住的样子。四个人沿着山洞往里走,徐耗子好奇的在洞壁上敲来敲去。“耗子老弟,别乱敲,小心触动机关。”古龙担忧的说,牛家堡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没事,我跟公输前辈好歹也学了一阵,这些东西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你放心吧。”徐耗子说。但他的话音未落,就听一声轻微的响动,一阵利器破空之声传来。洞里道路狭窄,自然没有退路,无从闪避。散花天女赶忙要上前舞动衣袖抵挡,那古龙却早已挡在了他的身前,以掌力向那些暗器击去,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声过后,那些暗器落在了身前的地上,好在没有后续,四个人惊魂才定。散花天女不由惊诧了,这个酒鬼身法奇快,尽然能在电光火石之间挡在自己身前,而且能以掌力击落机关­射­出来的暗器。看来功力也非同小可了,恐怕要在自己之上,而且还能以身替自己挡险,不由对此人产生了一些好感。徐耗子早已吓得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烛光下面­色­惨白。“小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那发财之心不能稍稍的收敛一下,你以为什么地方都藏着金银财宝吗?”古龙回身教训徐耗子,他的心还在跳,她深怕再遇上象牛得草那样的机关。“是、是,古大侠,看来这里是真的很厉害。”徐耗子点着头后怕的说。“我看你是没和公输前辈学习明白。”古龙说。“古大侠,你别说,仙佛会还真有一批宝藏,只是不知在不在这山中,当年皇上让她们押往江南的那批宝藏,不就是被他们私吞了吗?只不过不知他们藏在了何处?”散花天女替徐耗子辩道。“仙佛会这么大的家当,恐怕早已花光了吧。”古龙赶忙放缓了口气。“只怕未必,你是不知道它的数量,当时魏忠贤权倾天下,只怕皇帝都未必比他有钱,你是没见,当时我们路路通押了几十车,对外说是金银,其实都是奇珍异宝,别说是仙佛会这等规模,恐怕分给全国的老百姓,也能生活几年。”散花天女说。“果真如此吗?那咱们还真能去找一找。”古龙笑着说。“只怕没那么容易,别说天下之大,就是藏在这太白峰下,恐怕也难以找到,除非他们自己。”散花天女叹了口气。几个人又朝前走了一段,迎面又是一道石门,他们小心奕奕的打开,正是到了陆九通的议事大厅,四个人在里面转了一圈,只见墙上许多按钮,地上许多制动手柄,他们深怕触动机关,都不敢乱动了。其实墙上的那些只是一些秘室、通道和暗门的机关而已,真正的暗器机关都在地上的那把交椅前,徐耗子虽然看明白了这些,但由于刚才的事情,他却不敢乱动了。古龙说:“这里是他们的总坛,不会这么简单吧?肯定还有其它通道,耗子老弟,你再试试。”“我怀疑这墙上的都是门,但我怕触动机关。”徐耗子说。“这样吧,咱们都小心点,你找一个最可能是门的机关试试。”古龙说着凝神做好准备。散花天女和长平公主也拔出各自的剑来。徐耗子这才小心的走到墙边,摸着查看起来,左右犹疑了一阵,才壮其胆子搬开了椅子后面的那条通道的机关。等门徐徐打开,不见别的动静,大家这才朝里走去,这正是凤声他们走过的那条通道。可等他们到了后面谷里竹林里的房里时,却已是空空如也,人去楼空了,他们当然不知道,凤声他们也曾到过这里,而且是刚刚离开不久。四个人在房里休息了一会儿,徐耗子说:“这不是宝藏吗?这么多的古玩器皿,武林秘笈,咱们随便拿出去卖几样,不就发了财吗?”“只怕你还未卖,小命就玩完了,财不是每个人都能发的,也不是每个人什么财都能发的。”古龙说。“也是,我武功低微,只怕有财也守不住呀,古大侠,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呀。”徐耗子说。“错,我的飞刀绝技并不比任何一门武功差,我要它们何用;钱财带在身边只须够买酒即可,多了也是累赘,我何必贪,我倒是想劝劝你好好的找一门功夫练练,别老想那发财的事。前车之鉴,你可还记得?”古龙说。徐耗子面红耳赤,摸摸掉了耳朵那边脸,说:“古大侠之言,甚是有理,你给我选一门功夫练练 可好?”“好啊,你身形矮小,也够灵活,倒是适合练峨嵋派的一些功夫,不如找一下峨嵋的秘笈练练吧。”古龙说,散花天女也点点头。“好,看来我们地鼠门这回要发扬光大了。”徐耗子说罢,其他三个人取笑了他一阵,翻看起上面的那些武功秘笈来。4 但凤声他们的消息或与他们有关的东西,他们却仍没有找到,四个人失望之余,不知该如何是好。古龙说:“江湖之上,消息灵通,凤姑娘现在名声不小,咱们到外面打听打听吧,说不定能找到他们的行踪。”散花天女说:“也只好如此了,也正好让长平在江湖之上历练历练顺便找一找她失散的弟弟。”“姑娘对朝廷之事可还有些打算吗?”古龙问长平公主。“我爹爹殚­精­竭虑十几年,还不是个山河破碎风飘絮吗?我一个女儿家又有什么本事,何况南京那面我的堂叔已立,我只想找到我的弟弟们,苟延于乱世罢了。”长平公主说。“姑娘这样认识就对了,自始皇帝以来,哪一家的江山最多也不过三二百年光景,你们朱家也行了,这国家也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再苟延下去恐怕也没什么好的结局,你象后汉时刘家子孙的命运多悲惨,还有李唐后来的五代,李家子孙也没什么好的下场;那南京的小朝廷在马士英一班­奸­邪之辈的包围之中,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的。姑娘还不如和我们这些人一道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游历于江湖之上,纵情于山水之间,快意恩仇,多好。”“古大侠说的甚是有理,还是忘掉过去那些事情吧。”散花天女说。长平公主神­色­黯淡的点点头,然后抬头看看那遥远的天空,风吹着她那条空荡荡的长袖和乌黑的长发在空中飘飘荡荡,良久,她才喃喃的说了一句:“师傅,咱们走吧。”散花天女点点头说:“这都是命,生于这乱世,就不要强求了,但愿咱们此行能找到你的两个兄弟,使你们姐弟团聚,也是一桩好事。”“希望上天能赐给我这样的福气。”长平公主说。“有希望,就会有幸福。”古龙说:“走吧。”

七、忽现柳暗花明(1)

1“孙楚楼边,莫愁湖上,又添几树垂杨。偏是江山胜处,酒卖斜阳,勾引游人醉赏,学金粉南朝模样。暗思想,那些莺颠燕狂,关甚兴亡。”一曲“恋芳春”咏过,只见一个*倜傥的儒生,乘一叶小舟缓缓的从垂柳荫里驶出,向湖中缓缓驶着。附近的花船上立刻传出阵阵尖叫,一群群的歌女舞伎都贴在船头向那人招手呼唤着,争相观看。在人群外不远处的一条花船之上,坐着四个人,三女一男,正在观看着这莫愁湖上的湖光山­色­。看到刚才的景象,那少男问道:“姐姐,这个人是谁,怎么这么大的吸引力,这么高的人气。”“你知道自己不行了吧,江南烟花之地,自古文人学士云集,颇多美女才子,我朝犹胜,其中才子高人自然多的是,这不定又是那家才子出来会友,你听人家吟的那首‘恋芳春’小令,不是个中高手,那做的出来。”一个艳丽无比的女子笑笑答道。“我如不是为了父仇,苦练武功,丢开了书本,就未必不如他。”那少年颇为自负的说道。“就是。”一个年龄看上去最小的女孩子附和道。“可惜咱们的大仇到现在还未报,仇人藏在哪里也不知道,否则,咱们也可以棋琴书画、诗词歌赋的每天纵情于山水之间。”其中那个最为美丽高雅的女子叹道。“也不知陆九通这老贼藏在了何处,这天下之大,咱们又如何寻找。”少年男子说。“他们莫不是怕了咱们?躲了起来。”最小的那个女子说。“你想的太好了吧?咱们至今为止连陆九通和那个寿仙的面都没见过,八无公子也没见过几个,可以说是对人家的实力一无所知。咱们又有几个人是高手?人家会怕咱们?我猜他们一定是正忙于一个什么样的大­阴­谋,根本顾不上咱们而已。”少年说道。“弟弟分析的有理,所以,但愿老天­嫩­能帮帮咱们,让咱们能早早发现这些人,趁他们无暇顾及咱们时,把他们各个击破。”最美的那个女子说道。其余的三个人点头称是。这四个人自然就是沈龙生、凤声、潘幼安和沈艳娘。2按凤声的本意,他们本想在太白峰等仙佛会那些人的,众人也可以趁此闲暇再修习一下武功,守着仙佛会那么多的武功秘笈不练,岂不浪费?可住了没几天,先是铁娘子着急着想去寻找狗皮道士,便要独身前往江南。待听得花间二老也和狗皮道士在一起,那花间四友就也想去找他们报仇,公输寒自然要跟着。凤声说:“咱们索­性­就一起下江南走一趟吧,顺便灭了他们的几个分舵。”可他们一路行来,却并未见着仙佛会一个教徒,岳阳、黄山、江浙三个分舵没有见到一个人,狗皮道士也不知去向,铁娘子大失所望。凤声自然也是大失所望,只好和大家返回了南京,在路路通住了下来,寻找机会。这一天四个人避开了众人,来这莫愁湖上泛舟,游赏一下这著名的烟花之地的繁华胜景,也是想单独呆在一起,温存一下四人之间的感情。四个人之间虽然已有了默契,终究要在一起,已是明摆的事了,但自从离开飞天神庙后,毕竟单单四人在一起的机会不多,所以才趁此闲暇,躲开了众人。别说是龙生心中的美了,三个女人心中也是柔情脉脉,簇拥着这个美男子,四个人边饮边聊,看着刚才那个咏诗的俊美的儒生径奔一艘官船去了。潘幼安说:“这人不光有才,还得会卖弄才行,这样才能赢得众人的追捧,弟弟,你若不信,现在就在这湖上卖弄一下你的飞天神舞,肯定不出几天,你就会成了一个人人追捧的大侠、名士。”“也许吧,不过这武功是用来杀人的,可不是用来卖弄的。”龙生说。“他若再卖弄,恐怕这身边就不只我们三个了。”凤声说。“我从来也不敢有这样的奢望,也不知我这一生能不能照顾好三位姐姐,会不会辜负姐姐们的一片深情。”龙生说。“怕什么,不是还有一位说不清是哥哥还是姐姐的帮你吗?”艳娘忽然说。潘幼安大惊,赶忙掐了她一下,艳娘住了嘴,和凤声偷偷的笑着,但沈龙生却并不明白,他只知潘幼安平时打扮时男时女的,却不知她根本就是个雌雄儿。3这时,湖上忽然传来阵阵的惊呼声和凶狠的呵斥省,那些花船都纷纷的开始拼命的往远处摇去。就听有人高喊:“阮大铖又来抓歌女了,大家快逃吧。”可是由于船太多,又乱纷纷的没有一点秩序,所以那些船只撞来撞去,拥挤不堪,并不能及时走开,只是原本站在船头、甲板上的那些烟花女子却忽然一个也不见了,都早已躲了起来。就见一艘载了许多黑衣人的大船缓缓驶了过来,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的都跳到那些近处来不及远避的船上,搜查起来,就见一个个歌女舞伎被那些黑衣人从船舱里拉了出来,站在船头。那大船的船头站着一个教师模样的中年人,挨着那些女子一个个看去,指点着让那些黑衣人把那些被他相中一个个带到大船之上。那教师挨船看着,忽然呆住了,原来那船正驶到了凤声她们船前,他正是看到了凤声几个,看了许久,他才喃喃道:“人间尽有这样的绝­色­美人,那李香君又算得了什么?”随后他便命几个黑衣人道:“去把那小船上的三位小姐请上来,要稳当些,别弄疼了姑娘们。”

七、忽现柳暗花明(2)

那潘幼安嘿嘿的冷笑一声说:“不用大人麻烦,我们自己过来。”说着便轻轻的跳到了大船之上。那大船里凤声她们乘的小船也就一两丈远,众人又惊于她们的美­色­,所以没人对她们的轻功感到奇怪。惊奇的是她们竟然自动送上门来,别人却都是唯恐躲闪不及呢,因为凤声三个随后也跳到了大船上。潘幼安问那个教师道:“不知先生请我们来做什么?”那教师正痴呆呆的看着她们,赶忙说:“恭喜小姐,只怕姑娘们这回是大大的有福了,我家老爷新近写了一本戏,名叫《燕子笺》,深得当今圣上喜爱,便要我家老爷排演平献给圣上,所以我家老爷便让我等来找些能歌善舞的姑娘回去练习,三位这般美貌,倾国倾城,定能博得当今圣上的喜欢,荣华富贵岂不就在眼前。”“原来这样,不过,只怕当今圣上没这个福气吧。”潘幼安说。“胡说,这可是要砍头的 哟。为什么?”教师神­色­大变,说。“因为我们不愿意演给他看,而且只怕他也砍不了我们的头。”潘幼安说。“小姑娘口气不小,今天和我乖乖的回去还好说,不然……。”教师的话还未说完,忽感喉头被一个冰冷的硬物给顶住了,忙低头一看,不由魂飞魄散,原来正是一把冷气森森的利剑:“你你,你想怎样?如此大胆,还不快把它拿……拿开。”那些黑衣人顿时呼啦啦围了上来。潘幼安笑笑:“贪官昏君,国难当头,还想如此荒­淫­无耻之事,先给你们一点警告。”说完,一剑便把那教师的人头砍落在地,然后用滴着鲜血的剑指着那些黑衣人说:“回去告诉阮大铖这个魏阉的余孽,如若不改,琵琶仙子定取他的狗头。”那些黑衣人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只是站在原地瞪着她们,那潘幼安哈哈大笑说:“咱们走。”四个人也不乘船,只运用绝顶的轻功,在那些船帆樯桅之上,轻点几下,便消失在了烟柳画楼之中,湖里所有的人自然看的是目瞪口呆。4她们此举自然是有意为之,一来为震慑权­奸­,二来也想暴露自己的行踪,引蛇出洞。但“蛇”没有引来,却引来了一个人,就是白天在湖上吟诗的青年儒生。“我叫侯方域。”那青年儒生开口第一句便自我介绍。在场的这些人大吃一惊,因为近来在茶楼酒肆间谈论最多的,除了北边的吴三桂的降清和李自成的败退等国家大事之外,就是他和名妓李香君以及他给阮大铖贴大字报的事了。凤声不知此人找他们什么事,便问道:“不知公子找我们这些草莽之人所为何事?”侯公子随手把手中提着的一袋东西放在石桌之上说:“姑娘容颜,犹胜香君,不知世间还有这等绝世芳容。前日里在湖上见姑娘们小试身手,大­干­钦佩,所以想请姑娘们帮在下一个大忙。”“侯公子名满天下,官私两方俱有交情,我们又能帮上公子什么忙?”凤声说。“哎,此事说来令人着实悲愤,想必诸位也听说过小生和那李香君的故事吧?”侯公子说道,众人点点头。那公子又继续说道:“我此来正是想请姑娘们帮我救一个人。”“什么人?可是李香君有难?,公子细细说来。”凤声道。那侯公子点点头。说:“正是……。”“此事说来话长,”那侯公子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四公子因为过去与魏阉逆党阮大铖有些过节,那阮大铖趁我不在时,便去找香君麻烦,逼香君嫁给巨富田仰。香君也是节烈女子,对我是忠贞不二,毁容拒之,但上天眷顾,容颜却未毁掉,只是血溅桃花扇,此扇便是。”那侯公子说着拿出一柄小巧的宫扇来,洁白的绢面上,一枝桃花粉艳浓妆,正是鲜血所染。那侯公子继续说道:“我的好友杨龙友把溅在扇面上的血迹绘作了桃花,香君伤好之后,阮贼又把她掳去送给当今圣上排演《燕子笺》,晚生恳请姑娘帮忙,去救出香君,助我们团聚,不知姑娘能否答应?”“你想让我们去闯皇宫?”沈艳娘惊讶的问。“我知道那皇宫戒备森严,不是件易事,姑娘如不愿涉险,我自然不会强求,但我见过姑娘们的身手,这里的皇宫大内未必挡得住姑娘们,所以我才斗胆前来。”说完看着凤声。凤声道:“侯公子与李姑娘如此相爱,确实令我们感动,我辈侠义之人理当帮忙,只是我等皆未见过李姑娘容颜,如何才能识得,李姑娘又如何能够信得过我们?”“这个好说,香君面额之上绘有一朵桃花,是她受伤之后,化此妆以遮掩伤痕的,我这里有她的一幅小像方便姑娘识认,这柄桃花扇,姑娘也可带上充作取信之物,不管成功与否,晚生定然以重金相谢,这里面有黄金五十两,先请姑娘笑纳。”侯公子说着,把画像、桌上金子,那柄团扇都交到凤声面前。凤声把金子推了过去,取过画像打开观看,就见画上女子纤腰欲坠、容颜秀美,果然是沉鱼落雁,双眉之间一朵桃花,更衬其肌肤如雪、腻如鹅脂,真正的一个绝代佳人,与这侯公子真可谓是珠联璧合的一对佳人才子。当下看罢还给侯公子,取过桃花扇说:“弟弟,你先陪侯公子小坐,顺便向公子请教一下诗文之意,我和潘姐姐,就去探探皇宫,看能不能救出李姑娘。”沈龙生答应一声说:“二位姐姐定要小心。”便和侯公子在桌边坐下,品茗而谈。4她们不是第一次探皇宫了,虽然这个皇宫和那个不一样,但建筑分布和大致格局也没有什么太大分别,整个南京城就数这里的灯火最明亮,北京的皇宫里是没有路灯的,而当年的魏忠贤却并没有把这里的路灯也撤掉。灯火当然是夜行人最不喜欢的了,何况皇宫里并没有树木、山石之类可供藏身的地方,所以说想探皇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七、忽现柳暗花明(3)

当然办法也不能说没有,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万无一失、毫无漏洞的防守,何况又是两个武林中之中的顶尖高手,还有会幻术的潘幼安,所以她们并没费多大事,就进去了,并且顺着管弦之声,很快就找到了歌舞之地,正是皇帝的寝室。此时的皇帝寝室,笙歌阵阵,彩舞翩翩,一群群的宫女、侍者往来穿梭,忙忙碌碌,正是热闹时分。人越多,当然就越好隐藏。但要想寻找李香君的下落,自然得到舞女常去的地方,皇宫里是个女人集中的地方,女人自然很多,而且都是美女,在成千上万的美女当中寻找一个美女,当然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自然得一个个自习观看。于是,她们也扮成了宫女,随着往来穿梭的宫女们进入了寝宫之中。寝宫之中最瞩目的当然是皇帝了,他此刻就高高在上的躺在卧榻之上,拥着美女,饮着美酒,吃着珍馐,在观看着下面的美女们演戏。但她们最先看到的却不是皇帝,而是皇帝身边的一个人,一个脑袋浑圆,满脸横­肉­,大腹便便,酷似弥勒佛的老者。“陆九通。”两个人惊的差点喊出声来,陆九通此刻也是拥着美女,饮着美酒,吃着珍馐,在观看着美女们演戏,戏就是阮大铖写的《燕子笺》,阮大铖虽然是个­奸­臣,但剧本却写的非常之好,就是他的那些文人死敌,也不得不说好。“他怎么在这里?”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四周看看,并没有其它的武林中人。“妹妹,动手吧?”潘幼安征求凤声的意见。凤声摇摇头,说:“先找到李姑娘再说!”但这大殿之中就有百多名美女,她们又不能乱走,只能用眼睛搜索,这当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那个李香君还没有学会这本戏吗?”这时皇帝或然说了话。“前两天排戏时伤了脚,这两天就要好了。”一个内侍赶忙回答。“你再去看看到底几时能好?”皇帝说,那个内侍慌忙跑了下去,凤声和潘幼安大喜,跟了出来,又随着那个再宫里走了很远,才又听到一片乐曲之声,教坊到了。进了内宫教坊,一个大房子里,又有许多人在排演戏曲,一片乐器和女人的咿咿呀呀的杂乱之声,在一个角落里,一个老宫女手中拿着一条鞭子正在训斥一个歌妓,那个歌伎躺在地上,双手抱头,显然正准备着挨打。那个内侍走过去说:“嫫嫫,你也想点别的办法呀,这光打有什么用?这皇上可是又催了,再拖下去,只怕你这个人头难保。”“是。是,公公,这丫头太倔强了。”老宫女说。“你找御医给她看看呀,这脚不好,怎么演?你是猪脑子,你打她脚就能好了?”内侍训斥道。“又得老娘破费。”那老宫女嘟嘟囔囔着说。“你要钱还是要命?你自个掂量好了,明儿个皇上问起,我可要如实禀过了。”内侍说。“公公,求求你,再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老身这就找御医去。”老宫女慌了,扔了鞭子,朝那个太监作揖哀求。那个内侍走了,那个老宫女又拣起鞭子,要打那女子,凤声和潘幼安走了过去,夺了鞭子扔在地上。那老宫女吓的呆了片刻,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两个是什么身份,但看服饰知道她们是内宫之人,便不敢开口。凤声弯腰分开那个女子抱头的手,立刻现出一张桃花带露的脸来,双眉之间一朵桃瓣,煞是妩媚,一双明眸正惊恐的看着她。“你是李香君?”凤声问。那女子点点头。“这个扇子你可认得?”凤声拿出了那柄扇子,那女子又点点头,惊恐换作惊讶。凤声摸摸她的只有三寸的小脚,果然有一脚受伤,便一把抱起她,就向外走去。“你们­干­什么呀?”那老宫女问道。潘幼安随手点了她的|­茓­道,随着走出,而那些排戏的歌伎们却根本无人关心这里发生了什么。5送走了侯、李二人,凤声便决定再探皇宫,大家同时都做好了准备,一旦探明情况,便绝不能再让陆九通逃掉。但再探皇宫就不那么容易了,凤声和潘幼安一进皇宫,就发现里面主要的守卫都换成了一些武林高手。好在高手也是有区别的,诺大的皇宫隐藏两个宫女,多了两个宫女,一时还不易被人发觉,如果还对宫里的规矩和地形熟悉,就更不容易被人发觉了。陆九通和皇帝两个人正在养心殿对弈,陆九通是见过潘幼安的,所以她们只是远远的看着,运聪耳神功侦听着他们的谈话。“师傅,怎么啥时候开始下一步?”皇帝问。“别急,仙主说,快了。”陆九通说。“师傅,有必要那么麻烦吗?我现在已贵为皇帝,下一道圣旨。把他们几个除了,再提几个上来,他们不就对咱们俯首贴耳了?”皇帝说。“有些你还不懂,再提几个上来,能不能能稳住阵脚,这是其一;第二,那几个人迎立有功,你一下子杀了有功之臣,这不是要引起许多人的不满和怀疑吗?”陆九通说。“但这马世英,阮大铖之流,只知道逢迎,结党,对于国家大计是一点也不懂,这满洲人已占了北京,立刻便要饮马长江了,靠他们能抵挡的住吗?他们到时候还不是依靠满州人吗?咱们好不容易到手的江山,岂不要丢了。”皇帝说。“你说得有理,所以仙主正在加紧训练咱们的人,再说还有史可法、高杰、左良玉一­干­人吗?他们难道还不能抵挡几天?”陆九通说。“难说,这大明朝一直用文人带兵打仗,所以才节节失利,丢了江山,那史可法之流,也是穷酸秀才出身,只会患得患失,根本就不是攻城略地的主儿,那左良玉虽说打仗还行,但毕竟老了,他那儿子也不成器,况且还未必听咱们的话。”皇帝说。“这些我和仙主早就想到了,到时候连他们一并换了,你这个昏君,还得再演几天。”陆九通说。“当了皇帝是好,想­干­什么­干­什么,这比当什么武林盟主那些东西强多了。”说着陆九通和皇帝得意的大笑起来。“不过,还有一点小麻烦,听说那琵琶仙子等人已经现身南京,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咱们的踪迹?咱们还是趁早把他们出去,以免后患。”皇帝说。“这时候,咱们正在节骨眼上,一时还腾不出那么多人手来对付他们,所以仙主说先让他们在猖狂几天,到时候一并和他们算帐。”陆九通说。“不如这样,明天咱们先派一队士兵去路路通­骚­扰他们一回,先逼他们离开南京,咱们也可少­操­点心。”皇帝说。“行,这个主意不错,,那明天就让阮大铖那老小子去碰碰这个钉子。”陆九通说。这一番话,听得两个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呢,这一席话正好和以前的一切对上了号,果然这些人的­阴­谋不同一般。父亲那血淋淋的影子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恨不能立刻就冲上去,和陆九通决斗一番。但理智控制了她,毕竟那仙主还不知在何处,仇还是不能彻底了断。而且这些人既然能认识到马世英等人的真面目,听那口气,治理国家抵御外侮,说不定还行,说不定还能保江南这一方平安,这仇晚一点报说不定于国于民还是一件好事。凤声权衡了一阵,便拉上潘幼安暂时回了路路通,和大家一说,大家都才知道仙佛会原来有如此大的野心。说到明天这官兵来的事,有的说先躲躲吧,民不与官斗,也避免麻烦,伤及无辜。凤声说:“咱们还是等官兵来了在走吧,一来可以教训教训那个­奸­臣,二来也可以避免陆九通起疑而提高警惕。”大家都觉得有理,反正那些官兵也根本不能把他们怎样?果然到了第二天一早,便有数百名官兵把路路通团团围住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八、世事纷纭哪如棋(1)

1“虽千万人吾往矣,说得是一种勇气;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说得是一种能力;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则是一种大智慧。纵观我朝这最近几十年来,哪有这种人才?那袁崇焕、洪承畴,别说三种了,恐怕其中的一种也不具备,那亲自上阵,破敌斩将的能力,咱们就别说了,有许多高明的军事家也不具备,比如孙膑、诸葛亮,但人家却具备了其它的两种。先说袁崇焕,第一,不敢主动进攻,坐看敌人壮大,这是缺乏勇气;而皇太极越过长城,单骑深入,不能抓住战机,围堵消灭他在关内,这是缺乏智慧,他实在是死的不冤。那洪承畴就更不用说了,几十万人结成方阵,自己稳坐中军,抬轿式步步为营的前进,真乃千古奇闻的笑话战阵,你能看出他的勇气和智慧吗?松山失败那是必然结果。熊庭弼那人在各方面都要稍胜这二人一筹,可惜又被小人所害。我朝真正的弊病在于过于信任那些只会鼓舌摇­唇­,不能务实的酸儒,致使朝廷不能与内宫相抗衡,有识之士不得重用,导致­阴­阳失衡。那些酸儒只知互相倾轧,不懂国事,以致百姓流离失所,一个国家重在恤民,民强则军壮,军壮则外敌不敢觊觎。”古龙说着喝了一口水。那散花天女道:“可惜呀,如果古大侠能立于庙堂之上,一定是个治国安邦的栋梁之材。”“那是,我少年时也是一腔热血,可惜咱作不来那起承转合的八股,屡试而不第,那功名富贵与咱无缘呐。”古龙叹道。“不过,古大侠应给是赢得青楼薄幸名吧,这江湖之上,谁不景仰,只怕那金庸活着也不抵古大侠的真实功夫和威望,他只不过是靠着钱财为后盾,为自己赚了些虚名而已。”徐耗子接口说道,不由惹得大家一阵大笑。“耗子老弟,你不懂别瞎用词。那排名榜只是好事者为之,我辈何必在意。”古龙说。“古大侠,你这一路的分析,可惜我的父皇不能早早听到,否则,我大明的江山也不致于让这些流贼夷狄横行了。大侠,你看这江山以后会落入谁人之手?李自成、吴三桂、满人,还是江南那些人?能不能象东西晋、南北朝那样隔江而治?”长平公主垂泪问道。“姑娘既然问起,我就胡说一番吧,那李自成起于草莽,虽有一些人心,无奈胸无远虑,又任用一班牛鬼蛇神,所以才有三海关大败,只怕以后很难东山再起了,又杀了李岩将军,只怕是气数已尽,那李岩将军如果能够自立,凭着中原人心,说不定这天下将来会归于此人,可惜此人也被孔孟之道坏了脑子,愚忠于李自成,被­奸­邪小人坏了­性­命,哎,是万分可惜。吴三桂此人只是一条狗,几番变身翻脸,已遭天下人痛恨,不必说了。江南那帮人也难成大事,马士英、阮大铖­奸­邪之辈,史可法一介腐儒无经世济国之才,更别说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之将倾了,左良玉垂暮之人,后继无人,其子左梦庚是个草包,只怕是空有雄心壮志了,余者更不足道。所以江南只怕也是苟延残喘了。何况哪里至从太祖之后,王气已尽,不再是王霸之地了。所以就只有这满人了,只怕我大明这花花江山,不久就要归于夷人之手了,这满人已定都北京,地利已得,于这乱世能迅速崛起,天时也得,而且那顺治虽小,但多尔衮、范文程等人却都是王佐之材,只怕这人和人家也占了六七分,这天下间还有谁能阻止人家,我实在想不出。”那古龙说罢后一声浩叹,大家便都也跟着叹息。“此次江湖上盛传,我弟弟已到南京,不知是真是假,如果让古先生来辅佐我弟弟,不知我家江山还有望吗?”长平公主忽然又问道。“算了吧,姑娘,到了南京后,如果真是你弟弟太子殿下,你不如劝他和咱们一同归隐江湖吧,,恐怕就是有一个高于我十倍之才的人来辅佐他也无济于事了,那江南虽有几十万军队,但都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况且那些文臣武将都只为自己打算,无人尽心于国事,更主要的是天下百姓已对你们朱家失去信心,恐怕连同情、怜悯也不存几分了。天时、地利不占,人和也只有三、四分,只怕是独木难支呀。”古龙说。“连古先生也没有了豪气,只怕我家江山是真的气数已尽。”长平公主不由又流下泪来。“现在已是无底漏船泛中流,恐怕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了,如果是两年前的话,说不定还有些机会,姑娘还是放下此心吧。”古龙劝道。长平公主面上泪光点点说:“其实,这一段江湖行走以来,看到了这世间真相,我早已就对我们朱家失去信心了,只盼此次到了南京,还能救得我弟弟­性­命足矣。”“此事请姑娘放心,只要真是你弟弟,我一定尽心救他出来与姑娘相聚。”古龙说。“那就谢谢古大侠了。”长平公主说。“谢什么谢,别说姑娘,就是萍水相逢之人有难,我辈也决不袖手旁观。”古龙道。2这四个人一路说着,这一日不觉已到江边,就见长江之上旗帜招展。战船往来穿梭,一幅大战在即的样子。而且江上戒备森严,私家船只已经绝迹。几个人只得向下游走去,等到了稍稍松懈的地段,四个人才雇到了一艘小船。正要行驶,岸上却忽然跑来一个老年儒生,向他们招手,想要搭船过江。古龙一看原来是以前在南京说书的名人柳麻子柳敬亭老先生,就让他上了船,那人上来抱拳写过古龙,就坐在一边垂泪不已。书包 网 想看书来

八、世事纷纭哪如棋(2)

古龙问道:“柳老先生何事伤心?很久都不见你在这苏杭宁一带说书了,去了哪里?”那柳敬亭摸摸泪珠道:“不瞒先生,我前些年就不说书了,靠了宁南侯左将军作幕僚,此次闻听太子已到南京,左将军手下众将便想借机清君侧,到南京辅佐太子登基,以报这马、阮二人在坂矶筑城见疑之仇,但左将军顾全大局,力劝诸将不要东进,顾全大局,以防给李自成和满人造成可趁之机,无奈左将军年迈又重病在身,众将不听,奉了左公子帅大军东进,左将军气得吐血身亡,我也只好离了大军,回转南京,这时正是为将军垂泪。”“原来如此,那左将军,真的已然身亡了吗?哎,强敌已迫在眉睫,还在防着自家,自家大打出手,这不亡国还有什么出路?”古来说罢又问道:“敢问,那太子真的在金陵吗?”“这个倒不是十分清楚,有人说太子已被闯贼所挟持,有人说太子已在金陵被马、阮所囚,此事是袁继咸说与左将军的,恐怕在金陵较为真实。”柳敬亭说。公主听了在旁默默不语,好在船已快到了岸边,金陵就在眼前,很快就会知道真相了。那柳敬亭只顾伤心,并不和大家多言,古龙也就不好再问,到了岸边码头,柳敬亭和大家拱手告辞,踽踽而去。到了城里,先往路路通,路路通的门前已有官兵把守,几个人只好在客栈住下。一打听,才知道凤声她们果然在南京。原来路路通被官兵查抄时,和凤声他们一场大战,已弄得满城风雨,人人尽知;问起太子之事,大家也说得纷纷扰扰,可惜无人知道太子被囚于何处,只说那日在皇宫前有过一场武林人物的大战,后来和太子一起来的一些人被擒了,关在哪里却无人知道。古龙便让徐耗子先到公输寒之处去找,果然徐耗子不多时便兴高采烈的回来,跟来的正是红叶散人,昔日的武林双艳不由抱头痛哭,古龙却是喜不自禁,一双混浊的醉眼一刻也不离开红叶面容。红叶不由收住泪水瞪大双眼冲古龙骂道:“你这个醉鬼再多看老娘一眼,看我不挖出你的眼睛。”说着,纤细白­嫩­的双指便直戳古龙双眼,来势如电,那古龙惊的魂飞魄散,慌忙躲开。散花天女赶忙拦住红叶:“姐姐,算了吧,你长得这样不就是让人家看的吗?何况老酒鬼也没有邪心。”“喜欢你,是我的错;可我又不能不喜欢你,你让我怎样?”那老酒鬼神情落寞,站在远处看着红叶。“你再多一句咀,我就割了你的舌头。”红叶瞪着古龙,做了一个割切的手势,古龙只好闭嘴。3到了莫愁湖边公输寒的家,大家相见了,长平公主心中焦急,忙问凤声他们可见了当日皇宫门前的大战,那个被擒的人是个什么样子。凤声说:“我们也正是犯愁,也不知那个被擒的年轻人是不是真的太子,所以一直没有出手相救,这下你们来了正好,咱们这就过去看看。”长平公主心中才算一松。那天阮大铖领兵围了路路通后,却不敢冒然进去,自己也躲着不敢露面,只让那些士兵在外头嚷嚷,虚张声势。凤声也不想暴露全部实力,就让一部分人由秘道出来到了城外,自己则和龙生几个出门迎敌,那些官兵捕快哪能拿得住她们,她们故意和官兵们周旋了一会儿,才撤走了。但她们依旧每日去打探陆九通的的动静,一边在其它大臣家中寻找寿仙的行踪。这一日,她们忽听陆九通和假福王说到太子已来到了南京,并且要让他们把皇帝的位置让出来,他们自然不肯,双方商谈了几次也没有达成协议。于是和太子一起来的那些人便开始攻击皇宫,原来携太子而来的那些人京都不肖生一­干­人,凤声她们不知这太子是真是假,也不齿京都不肖生的为人,所以并没有出手相助。但京都不肖生带来的那些人中并没有几个真正的高手,只有京都不肖生一人和陆九通战的难舍难分,凤声不禁赞叹那京都不肖生的功夫,他的功夫之高出乎众人的意料,原来他在终南山太白峰的战斗中是假装的,那陆九通几乎不是他的对手,最后在枪王*一枪的相助下,才略微占的上风。但京都不肖生再强也只有一人,无奈带来的那些人太不济事,出工不出力,被陆九通网罗来的个大门派的高手杀的杀,擒的擒,只有他一人 落荒而逃,太子也遗弃不管了,让人怀疑那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太子,何况江湖上又盛传太子和永王、定王被国舅出卖,已被李自成所挟持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八、世事纷纭哪如棋(3)

4当晚,凤声、龙生和潘幼安几个人便又去了皇宫,通过陆九通和京都不肖生一战,她们对陆九通布置在皇宫的中的实力已有所了解,对陆九通本人的武功也有所了解,她们决定救出太子后,立即对陆九通动手。她们知道陆九通关押太子的大概方位,几个人便向那里找过去,剩下的所有人则在外面接应,以防不测。看守皇宫地牢的锦衣卫都已换成了一些武林高手,这些人大概还不知道,他们的被仙佛会关押的家属已被救了,所以并不曾离开仙佛会。凤声留下大铁椎几个守在地牢外,自己和龙生以及长平公主几个闯进了牢里,到了牢门口凤声和那些守卫申明道:“我们是来救太子的,你们被陆九通扣押的家眷已被我们救出放回,不愿意为陆九通卖命的,就放下武器站在一边,等我们出去时就带你们离开,放你们回去,如果反抗的,别怪我们不客气。”此话一说,许多守卫的人愣了一会儿,接着其中一个人问道:“你是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我是琵琶仙子凤声,你们现在只能相信,我无法给你们证明,不相信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凤声的话很冷,,但越冷这时候才越让人相信,果然有几个人扔了手里的兵器站在一边。凤声便往牢里走去,有几个上来阻挡的,并不很费事就被潘幼安和艳娘放到了,这样一来,剩下的人都纷纷扔了兵刃,因为他们知道,来的这几个功力太高,根本不是他们所能阻止的,而且地牢并不大,能有多少个守卫,二三十个人而已。地牢里只有几个牢房,而且大多闲置着,只有两个牢房里关押了两个人,牢房布置的还比较的舒适,自然关的不是一般的囚犯了。其中一个又矮又胖,身着明黄|­色­的服饰,上绣金龙,和那个假皇帝长得确实很像,凤声断定他就是朱由崧;另一个则长得*倜傥,穿着华丽,正是那天在皇宫前被抓的年轻人。长平公主大惊叫道:“姐夫,怎么是你,我弟弟呢?”“公主,此事说来话长,可否先救我出去。”年轻人说。凤声也大失所望说:“大家先出去再说,官军来了就不妙了。”那朱由崧说道:“来了正好,我正要他们前来勤王。”凤声一想也是,便领大家从容退出。但这么一大帮人要从皇宫出去,哪能不惊动人,果然,走出没多远,他们就被一大队人马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正是陆九通和假皇帝,身后跟着许多武林人物和锦衣卫。那朱由崧早已挤到了前面,冲那些锦衣卫喊道:“诸将士听着,我才是真正的皇帝,你们身边那个是假的,你们快过来勤王护驾,帮这些好汉擒拿反贼,在派人马上通知马士英,让他立刻领人前来护驾。”陆九通或然高喊:“你休要胡说。谁真谁假,咱们见了真章再说,大家立刻动手拿住这些逆贼,仙主大大游赏,本佛主赏每人宫女两名,黄金十两。”说罢一挥手,身后那群人立刻便向上冲来。就听一声清澈的弦音,攻上来的那些人立感身心一震,只见那凤声早已轻盈的站在众人面前,一指陆九通骂道:“老贼,前几日听你们对话,本想着你还能为国为民作些好事,所以不想揭穿你们的­阴­谋,让你苟延几日,原来你也是个荒­淫­无耻之人,今天咱们就把十五年前的那一笔老帐一并清算了吧。”“小娘们,你那死鬼老爹都不行,凭你们几个能怎样?不过看你长得这么美,我也许会手下留情,最多把哪个小子­干­掉而已。”那陆九通说着,一招“唯我独尊” ,单掌向前一推,就朝几个人打来。凤声立感一道巨浪向自己缓缓压迫而来,那散花天女赶忙喊道:“凤姑娘,他这是弥勒掌法的第一式,这套掌法一共十八招,很是厉害,你可要小心。”那陆九通哈哈一笑:“花妹妹,没想到你还活着,这回没了那两个小白脸的保护,我看你如何逃出我的佛掌。”但陆九通还未笑完,脸­色­立刻就变了,原来那一掌打出去后,尽然如泥牛入海,顷刻不知去向,他立马意识到了面前这个小姑娘的厉害,恐怕自己还真的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对付。当下他立刻凝神静气,不再言笑,撤回前掌,双掌胸前一错,一手向上,一手向下“指天划地”攻向凤声,凤声就觉得有两道巨大的力量,要把自己上下扯开一样,让她难以招架。赶忙一式“洛神凌波”,把自己的身形飘在空中,躲开两道掌力,玉手一挥,奏响了“十面埋伏”,和陆九通战到了一起。这一交手,才知道自己那天看走了眼,这陆九通的功力实在是高,自己这一次是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她的飞天神舞看来对陆九通的作用并不是太大。但在陆九通看来,他的每一招出去,都象一枚细针掉入了大海一样,根本连一点水花都溅不起来就无影无踪了。他那弥勒掌法也是以迷恋神功为内功基础的,是一种非常消耗内力的掌法,所以他的掌法基本上都是一招即置人于死地的简单实用的招法。所以当他使出第十五招“目空一切”时,他的心里就发虚了,便想叫一个帮手过来,但四处一望,他的人马虽然众多,却奈何不了凤声她们*个人,谁又能帮的上他?他当然不知道皇宫外面还有十几个高手在等着呢,如果知道,他恐怕手都不会动,就逃之夭夭了。但现在他想逃都不那么容易了,他自己或许还可以,但这里的一切恐怕都要付之东流了,当然这一切比起­性­命来,就不算什么了,该放弃还是得放弃,所以他决定赶快找一个合适的机会逃走。机会说来就来,此时就听一阵阵呼喝之声又从远处传来,一队锦衣卫又手执刀枪围了上来,就听一个人高声喊道:“把这里统统围住,一个人也不许放走。”朱由崧一听大喜,赶忙喊道:“丞相,寡人在这里,快来护驾。”说着就朝那群人跑去,他本来和长平公主、王子明站在一起,由散花天女保护者,其实群雄对他的生死安危也不放在心上,只是长平公主这时的武功也才刚刚入门,在这种场合下当然得有人保护。所以他跑出时,群雄这边并没有人在意,但有心人是很多的,陆九通老早就瞄准这三个人了,只是由于散花天女在跟前。他虽然不在乎散花天女的武功,但他却也没有一点把握能在较短的时间内从她那里得手,一旦一招不能击退散花天女获得人质,他就又很难逃走了。在十五年前,他打败散花天女最少也得二十几招,这些年功夫虽然­精­进不少,但他也不知道人家进步了多少,所以他一直迟疑着。

八、世事纷纭哪如棋(4)

但那朱由崧跑出一、两步时,他就行动了。凤声没有防着他逃走,因为她自己并没有把握战胜他,所以只是全力与他相斗着,但正是这种全力,也让陆九通失去了信心,所以他要想法逃走了。他也得手了,他一招“佛光普照”,就见他的手臂、手掌忽然就象长长、长大了许多,那朱由崧忽然就被他抓在了手心里,并且向凤声扔了过去。天空中飞舞着的凤声虽然有八个相同的身形,但却迷糊不了功力与她相当的陆九通,凤声虽然不在乎朱由崧是不是皇帝,但她却不会伤害无辜,所以她只好伸手把他接住,放在地下。这虽然只是一霎那的功夫,但陆九通却早已逃出去了。凤声立刻便追了出去,龙生也把*一枪丢在一边跟了过去。那*一枪一看两个最厉害的对手被引走,立刻指挥那些人向潘幼安等人反扑。他们这边除了枪王之外,就是假皇帝和另一个身形瘦高的老者最厉害了,其余的那些各大门派的高手,虽然有几十个,功夫也不弱,但大都是出工不出力,何况又有先前那些放下武器的那些人传播的信息,有的­干­脆也放下武器在一边看热闹了。另外那些仙佛会的黑衣人虽然训练有素,但无奈功力有些限,大铁椎一个人就足于对付许多了;潘幼安、沈艳娘本来两个人在对付那个瘦高的老者,已占的上风,但龙生一走,*一枪加入进来,两个人就堪堪抵住,艳娘功力又稍稍弱些,所以形势不容乐观。其余的如红叶散人在对付假皇帝,一瓢道人在对付那些个大门派的顽固的高手,都腾不出手来,散花天女赶忙一边发出信号,一边加入战团。等等在外面的公输寒古龙等人和无颜姐妹从宫墙之上纷纷激­射­而来时。仙佛会的那些人顿时慌乱不堪。*一枪等几个高手想要逃走时,已然被截断了退路,只好退回包围之中,作困兽之斗了。那假皇帝冲无颜八姐妹说道:“八位贤妹,为何投靠敌人?”无颜说:“你们做的好事难道不记得了,你们是如何对待我们八个的,拿我们当过人吗?无能,你今天就死在这里吧,也不用我们动手了吧。”无能无语了,挺剑四顾戒备。公输寒忽然对瘦高老者说:“几年不见,没想到,你也投靠了陆九通,我还以为你一直在四川悬壶济世呢?老哥哥,你何苦跟他呢?”“当初我们武林三奇,逍遥自在多好,但我不象你和一指玄机老弟没有家人牵挂,我也是受制于人,没奈何,只好和他们瞎混了。”那个瘦高老者说。“神仙伯伯,是你吗?十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还在人世,怪不得这么熟悉我的剑法,你可还认得我?”潘幼安说。“记不起来,你是谁?怎么会使玄机剑法?我还奇怪呢?”瘦高老者问。“我是毛毛虫啊,你可记得?”潘幼安说。“真的吗?时光真快呀,都长这么大了。哎,你们动手吧,死在你们手上总比死在别处强。”瘦高老者闭上眼睛说。“神仙伯伯,你何苦这样,和我们在一块儿多好?”潘幼安说。“我的夫人和孙女儿还不知他们关押在何处?我哪能只顾自己独活。”老神仙说。“伯伯,我们前些时候救出来许多被他们关押着的家属,铁姑姑也在其中,不知有没有伯母他们在其中。”潘幼安说。那*一枪和假皇帝无能公子忽然拿剑、枪指着老神仙,嘿嘿笑道:“好啊,如今天咱们死在一块儿,佛主和仙主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家属和孩子的,你的夫人和孙女儿我倒知道关在什么地方,我们怎会把全部的人质关在一起呢?”老神仙一下子犹豫起来,大家也一下子僵在了一起。那古龙缓步走向前来,对*一枪说:“你可听说过酒鬼飞刀的名声?你自信你的枪快,还是我的飞刀快?你们自信你们两个能躲过我例不虚发的飞刀吗?还是收起你们的武器吧。”“哈哈,无名小辈,你不心虚,何不一试?何必和我们在此虚张声势。”枪王说。“好,你们准备好了,我要出手了。”古龙说。“好啊,我们准备好了,来……”*一枪的话音未落,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一并三寸长的小刀赫然已Сhā在了他的喉头。他的人却还如前一样站在那里动着。那无能公子顿时跌倒在地,屎尿俱下,大家不由掩鼻。老神仙擦擦额头的冷汗,走了过来,拉住了公输寒的手。红叶散人和散花天女更是吃惊,因为她们根本没看清古龙出手,想不到这个邋遢的酒鬼竟有如此高的身手。潘幼安上前指着无能公子说:“说,还有别的人质关在哪里?”“关……关……。”无能公子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潘幼安在他腮上打了两掌,那无能才稍稍稳定下来,看着潘幼安的眼睛,再不转动。“说,我说什么,你答什么,人质关在哪里?”潘幼安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一部分在牛家堡,另一部分在开封妓寨。”无能呆呆望着潘幼安,目光空洞,喃喃说道。“仙主在哪里?”潘幼安问。“仙主在寻找几个女人,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可能是在山西。”无能答。“其余几个公子在哪里?”“分别在几个官员府上,无耻在丞相府,无情在史可法处,其余的都跟着仙主。”“狗皮道士哪里去了?怎不和你们在一处?”“他去李自成处探听太子的下落去了。”“好,你可以死了。”潘幼安道。“好,我死。”说罢,那无能公子一剑便抹向自己的脖子,即快又狠。“姐姐,等等。”无颜忽然叫道,但鲜血已从无能的脖子上留了下来。潘幼安遗憾的问:“姐姐,你问什么?”“算了吧,他已经死了,问不出了。”无颜神情落寞的说。“咱们走吧,分头去寻找凤姑娘她们吧。”古龙说,大家便开始撤离。长平公主问王子明:“你以后想怎样?”“我本来就是想来投靠福王的,不想路过王屋山时,遇见了京都不肖生,因为当初在京城时颇有来往,他就想出了这个主意,胁迫我而来,我已然在牢中和皇兄说清了,我不走了,你要不也留下吧。”王子明说。“我已厌倦皇宫的生活,从今要随我师父浪迹江湖了。”长平公主说。“那你多保重。”王子明说。“诸位,别走啊,何不留在皇宫,帮助孤家,朕定有重赏。”朱由崧赶忙喊道。“算了吧,皇帝,你还是一个人好好做好你的皇帝吧,我们想不了这个福。”潘幼安笑笑,跟着大家离开了皇宫。剩下的那些仙佛会的高手们也纷纷各自散去,其余的则和那些锦衣卫战到了一起。5凤声的轻功按说要超过陆九通一些,追上陆九通并不难,但她更担心后面的沈龙生,所以当她停下来等待沈龙生时,陆九通已经跑出去很远了。因为凤声就是一个人追上陆九通也没有多大作用,两个人携手追时,就慢了许多,反而和陆九通的速度差不多了,何况陆九通已在皇宫的外面骑上了一匹备好的快马,两个人并无此准备,所以仅靠人力追了一段后,就和陆九通离得越来越远了,渐渐的看不见他的身影了。而且一路上难民如潮,寻找起来也十分的困难,两个人便停止了追踪,回头看时,已离开金陵十分远了。书包 网 想看书来

九、但得人欢颜(1)

1“姐,现在咱们怎么办?”望着冉冉升起的朝阳,沈龙生问。“没想到陆九通这么厉害,就是追上了,凭咱们两个人也不一定能制他于死地,再找机会吧。”凤声说。“这儿景­色­真不错,咱们坐一会儿。”沈龙生拉着凤声的手,眼望着凤声的眼睛说。“你不怕艳妹和潘姐姐她们焦急?”凤声看着他含情脉脉期待的眼神,点点头。两个人在路边找了一个僻静之处坐下。“这清晨的风,这绿树红日真是难得吗?”龙生说。“弟,何以有这样的感慨?”凤声说。“真怀念那段受伤后的日子,日日在姐姐的背上,闻着姐姐的体香,和姐姐耳鬓厮磨,被姐姐细心的照顾着,恨不能让姐姐永远背着我。”龙生说。“想姐姐啦,咱们这不也是日日在一起吗?姐姐、妹妹的都在一起,不是更好吗?”凤声说。“好是好,不知怎么回事,就想和姐姐单独的在一起待一会儿。”龙生说。凤声无语的轻轻靠在他身上说:“这一辈子姐都不会离开你了,还怕没有这样的时间吗?”用手摸摸沈龙生俊俏的脸。“我心中自然知道,不过,就是老这样想。”龙生吻吻凤声抚摸他的手,凤声激动的把他的头抱在了自己的胸前,那柔软的胸顿时让龙生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不觉用脸颊磨蹭起来,凤声更用力的抱紧了他。他只好把手伸出来,放在了她高高隆起额胸上。“弟,也难怪,这么多人都呆在一块儿,也不能让你尽情尽兴过一回,你想姐姐了吗,就和姐姐说出来好了,其实姐也好像你的。”凤声任他揉搓着自己的胸|­乳­:“但愿能早早的灭了仙佛会,咱们好有一个自己宁静的日子。”“姐,你真好。”龙生努力的从她怀中仰起了头,去寻找凤声的­唇­,凤声轻轻的低下头,吻住了他。两个人缠绵了好一会儿,凤声才说:“弟,回去吧,咱们会合了她们后,看看今后的打算,咱们找个好日子,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再好好的……。”“好吧,姐,以后不许再想那个无双了好吗?”龙生说。“嗯,姐永远是你的,还有艳妹、潘姐姐都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你别多心。”凤声说。两个人也开始慢慢的往回返。“其实,我只要有姐一个人就够了,更还有艳妹,哪还敢奢求潘姐姐呢?而且潘姐姐未必象你们两个这样喜欢我,她喜欢姐姐和艳妹,倒比喜欢我多一些,我有时怀疑她是不是对男人还有兴趣?”龙生说。凤声笑笑:“你错怪潘姐姐了,她其实心里想的你要命,但碍着我和艳妹,不敢对你有的非分之想罢了,所以只好拼命的对我们两个好了。”“原来是这样,那我真是太幸福了。”龙生羞涩的笑着。“可不,普天之下,有谁能找到我们这样两个绝世无双的美人?”凤声笑道。“那公输前辈有四个女人呢?你个坏姐姐。”“只要你喜欢,你随便找多少个女人,我也不管你呀,你这个坏小子,心够贪的。”凤声嗔道。龙生拉住凤声的手说:“不了,不了,有你们三个,我就足够了。”2回到金陵城中公输寒住处,潘幼安正在和大家商量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看见她们回来,大家自然高兴万分。公输寒把老神仙介绍给了她们,那老神仙冲凤声伸出手来说:“姑娘在神医村取走的东西,该物归原主了吧。”凤声很是诧异,问:“什么东西?我在此前好象并没有见过前辈吧?”“不瞒姑娘,那本《神医经》其实是老夫的东西,那个狗屁神医,正是我所传授的。”老神仙说。“原来如此,既然有了前辈高人,我要它也就没用了,自当原物奉还,只是,前辈怎知是我拿去了?”凤声想,他既然知道自己偷取《神医经》的事,不知他是否看见了自己和龙生的亲密之事,所以她才这样问老神仙。“这么多人中的毒都给你医好了,你如果没有《神医经》,怎会解我独门研制的十三香的毒,普天下恐怕没人有这个本事吧?”老神仙自负的说。凤声心中稍安,把《神医经》还给老神仙。老神仙说:“我不想别人坏我的名头,我此次出川路过神医村,听说了一些事,我去找神医收回我的医术时,才发现它丢了,我自然想是高人所为了,但到了这里,才知道是姑娘了,姑娘如有兴趣,我倒愿意收个徒弟。”“晚辈当然愿意,正要高人指点。”凤声立刻便向他 行拜师之礼。3第二天,大家便一起起身离开金陵往北而行,她们要前往开封,他们已确定那儿肯定又是仙佛会的一个重要据点,她们自然要把它灭了,何况还有老神仙的家属被囚在那里呢,他们必须去尽快救出。眼下他们人多势众了,自然不再怕什么了,他们分成了两拨,每拨十几个人,凤声四个和无颜八姐妹在前,其余的由古龙和公输寒领着跟在后面。此时的中原大部分已落入满人之手了,战场正一步步向南向西移动,南明、李自成的部队已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漫山遍野的向南边的长江、向西部的高原山区溃退着。他们一路在散乱的溃军中打探着狗皮道士和太子的下落,无奈却没有一丝的消息。也难怪,这个时候能顾住自己就不错了,谁还会注意别人的动向。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九、但得人欢颜(2)

他们只好遗憾的继续向北而行,铁娘子和长平公主不由有添失望惆怅,一路闷闷不乐随大家而行。公输寒和铁娘子说:“妹子,你不用担心,狗皮那人又难缠又聪明,谁敢 找他的麻烦,我想他们是不知道你和我们在一起的,这样他也安全。”“大哥,我是担心他被陆九通所害,别的人我倒不怕,咱们此去开封,如果还找不到他,那他肯定是出事了。”铁娘子说。“没事的,陆九通现在手下已没什么人了,他一定还想利用狗皮,即使知道你出来了,也只会对他封锁消息,你放心吧,你多和黄莺儿她们聊聊,放松一些就好了。”公输寒说。“是啊,妹子,你放松一下心情,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见了狗皮大哥,不是更让他惊喜吗?”花间四友围着她,黄莺儿接过话头说道。“妹子,其实呢,你比我们强多了,你还有个人可以念想,还有希望,而我们呢,已永无见面之日了。”红叶散人叹道。“逝者已矣,仙姑也别太过伤心了,自己保重要紧。”古老接口道。“闭住你的臭嘴,你再敢多言,看我不封住你的臭嘴,让你永远也灌不成猫尿。”红叶骂完,大家不由都笑了起来,铁娘子也不由展颜一笑。当然最快乐的还是潘幼安,她一路象花蝴蝶一样在无颜八姐妹当中嘻笑打闹着,摸摸这个,捏捏那个,或者再到凤声、龙生面前撒撒娇,而龙生对她也已没有了以前的那种距离,也亲密如凤声和艳娘一样了。她便更加无忌和得意了,有时候行到无人之处时,她甚至会跳到这个或那个的马上,上下其手一番,或亲或摸这个那个一下,大家倒也不在意,只要龙生不怪,大家倒也愿意和她假凤虚凰的瞎胡闹一通。龙生还不知道她那个小秘密,自然也不在意,只觉得她更加可爱,更加的调皮而已。再说那八女也不忌讳龙生在身边,也毫无扭捏遮掩之态,龙生也就放开了,何必计较呢?那八女此前虽饱受禄仙的蹂躏,但身材相貌也是一个个举世无双、人间绝­色­,他自然也愿意趁此机会饱览一番人间美­色­,男人嘛,即使已爱的一个女人死去活来,也决不会拒绝和放弃任何一个欣赏别的美女的机会,因为天­性­如此而已。而那八个女子因为一直与世隔绝,并不知道人世间的那些条条框框,她们只知道穿衣打扮是为了漂亮,人与人之间玩玩闹闹甚至*取乐也是非常自然的事,根本不知道什么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之类,可以说还是一片天真。“真是难得呀,可怜被那个老怪欺凌了那么久,可惜了这么多好女孩。”龙生和艳娘、凤声手拉着手并排在前面走着,看到这一切,不由感叹。凤声笑笑,说:“弟弟如果喜欢,可怜她们,一直带在身边好了。”“姐姐休要取笑,有了你们,我还能不满足吗?我不能因为自己贪婪而暴殝天物呀,浪费了她们的大好青春吧。”龙生说。“我也是说得真心话,她们在这个人世上已无亲无故,又一派天真不懂一切世事,又无人可托付终身,到了这世俗中还不是又要受人欺骗、玩弄,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懂得珍惜的,所以还是跟着我们的好。”凤声说。“倒也是,走着看吧,不是有个无双公子吗,既是她们的师兄,也对她们不错,也许以后能碰着他,那人也不是个无亲无义之人,不知道嫌弃不嫌弃她们?”龙生说。“谁知道呢?不关吧,你有此心,我们就更加放心了。”凤声不由对心上人大加赞赏。4开封妓寨虽然在开封城内最繁华的地方,但仙佛会的据点并不在城内,而是在离开封城不远的一个荒村里,但世上几乎没有外人知道这个荒村的存在。它没有路径和外界联系,而且也不太大,四周都是荒野密林,连一块庄稼地都没有,普通人一般都到不了那里,最多只能到离村子五六里远的地方,就会成了一具被野兽嚼碎的尸骨。而且没有赋税可收,官府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到一片荒野丛林之中,可以说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它唯一与外界联系的是一条地下秘道,这条秘道很长,通道了离此处二十多里外的另一个村庄的一个大户人家的院里,这个村庄就在通往开封的官道之旁。当然这个院落也是由仙佛会的教众住着,而且这个院落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除了禄仙、寿仙、陆九通、八无公子和四大王之外,就是一些被特殊召见的人了,而这些被特殊召见的人也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却不知这个地方在什么地方,不知它的具体所在,因为他们一到开封的妓寨,就会被蒙了双眼,塞住双耳,用马车载到那里。狗皮道士此刻就被召见了,至从他加入仙佛会以来,他被召见到这里过两回。头一回是让他去开荤的,一个太祖拳门的武林高手因为叛教而被惩戒,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要被一些够资格的教众享有,因为那两个女孩儿还未出嫁,所以要让一些劳苦功高的教徒先来*,他的妻子则是要被一些平时和他不错的仙佛会教徒来玩乐了。狗皮那次就担任了那两个女孩儿的*任务,而且是当着那个人的面,而且你不­干­也不行,如果你不愿意或同情他,你就会遭遇和那个人同样的待遇。一些心存正义的人当然良心也会感觉到很过意不去,但也没办法,为了保护自己,当然只有牺牲别人了。狗皮道士这次是第二次了,他不知这一次又是谁家的女儿、老婆又要遭殃了。但作为一个男人来说,除了良心的一些责备之外,他的潜意识里也确实有一丝欣喜,因为除了一些*,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尝过正经女人的滋味了,其实就是*的滋味也是两三年以前的事了。

九、但得人欢颜(3)

一个男人能多尝几个女人的滋味,恐怕是没有几个不愿意的,狗皮道士也不例外,他虽然很怀念铁娘子,也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找女人,但有这样的借口和机会,他自然还是十分高兴的,也不愿放过的,当然也不能放过,也不敢放过,这也是那些仙佛会教众很少叛教的原因之一,而且开封妓寨的*对这些教众也是非常优惠,甚至免费的。狗皮道士就是就是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被带到了那个荒村的,睁开眼睛后,他看见的就是陆九通和无耻、无情三个人高高的坐在大厅上面,旁边还空着一张椅子,狗皮道士知道那是留给他自己的,大厅的两边已坐了几十名各大门派的高手,后面则站立着许多的黑衣武士。狗皮道士进去之后,陆九通立刻招手叫他过去坐,他走过去冲二个公子和陆九通拱拱手,就在空椅上坐下,陆九通一挥手,便从大厅的偏房里带进来五个女人。一个四、五十岁,人长得很富态,肌肤还有一些光泽。两个中年一点儿的三十多岁,人很漂亮,正是当年,另外两个小女孩,年龄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体态纤细*,容貌更是十分的姣美。狗皮道士心中不由一阵惊喜,暗暗吞了一口口水,下面那东西就有一些冲动。陆九通说:“这是老神仙的夫人、两个小妾和两个孙女,咱们这次论功行赏,两个孙女,一个归狗皮道士,一个归无情*,两个小妾则由无耻和狗皮、无情轮流享用,然后再由在座的各位随意,这个夫人吗,黑衣武士们,你们就先带下去吧。老神仙还未擒获,不能到场,本座就在一边监视,好吧,现在开始。”说完那无情公子就站了起来,冲狗皮道士一抱拳说:“前辈,您先请。”“好,好好。”狗皮道士赶忙站起来和无情向那两个小女孩走去。那两个小女孩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了,狗皮看着两个女孩同样的可人,就伸手抱起一个,朝旁边的耳房走去,那无情便抱起另一个跟了进来。当然也只有他们这些高级教众才有资格在偏房里行事,其余那些普通高手是只能在大厅里众目睽睽之下行事的。狗皮道士怀中的小女孩此时才吓得哭了出来,他把小女孩放在床上,用手抚摸着她的小脸蛋,心中很是不忍,而在一旁的无情早已撕扯开了那个女孩的衣服,那嘴、那手早已疯狂了。狗皮道士不想看他的丑态,轻轻的把自己的那个女孩抱在怀里,抚摸着小女孩楚楚可怜面容,心中不由感慨,他其实内心的占有欲也非常强烈,这样鲜­嫩­、美貌的小姑娘,是任何一个男人也不可能抗拒的;但他也不愿意看到她们被蹂躏、被糟践至残,甚至至死。何况他还和老神仙相处多年。但他又无可奈何,阻止不了,而且他的女人也在人家手里掌握着呐。这样的女人以其让别人来糟蹋,倒不如自己来,自己还可以温柔一些,这个女孩儿这么娇弱、可口,自己何不尽情尽兴的多玩一阵,还可以使她少受一些别人的折磨。当下心中一闪念,便缓缓的脱起那女孩的衣服来,再看旁边那个女孩,早已象一只*的羔羊一样,被无情剥的­干­­干­净净,一丝不剩,在无情的无情疯狂摧折下,已惨叫不堪了。狗皮道士不由被刺激的无法控制了,他开始吻着那小女孩,一边缓缓的剥下了她的上衣,那小女孩白­嫩­的上身顿时刺激的他双眼发紧,他不由就用嘴吻住了小女孩的粉红的*,一手就扯下了小女孩的下衣裤子来,那洁白笔直细腻的双腿又让他把嘴移了下去,小女孩的*更加可爱,还未长出*的三角地带,白­嫩­可爱,粉红温润,他不觉又把嘴移了过去,一双手温柔的抚摸着小女孩柔软而初具规模的*。他尽量的使自己温柔些、温柔些,但他的进入还是让那女孩惨叫了一声,但他此时也已顾不得了,下面那东西早已在里面*了起来,他就是想温柔也控制不了了,这无疑是狗皮一生中少有的美好时刻,而且不觉的他就忘了一切。但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剧烈的打斗之声,而且迅速的蔓延到了大厅里。他不由大吃一惊。刚刚起来的兴奋一下子全没了,他拔出自己的阳Wu,甚至顾不上揩尽上面的秽物,赶忙放开了小女孩,就慌乱的披上那件狗皮,直奔大厅。无情也是忙忙的奔了出来。大厅里一下子多了许多人,乱纷纷的,他还没看清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就听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的声音,这种声音虽然已快十五年没听见了,但又分明时时刻刻的响在他的耳际。那是一种特殊的铁片互相撞击的声音,但又明显的不同于刀剑的撞击,而且柔和而富有韵律,因为那是一个女人佩在身上的特别的饰物发出的声音,是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身上发出的声音,是他亲自设计的一种饰物发出的声音。“铁儿,你来了吗?我在这里。”他不由狂叫起来,狗叫声霎时掩盖了所有的刀枪之声。“狗皮,你真的在这里吗?是你吗?”从打斗的人群中忽然冲过来一个女人,腰胸之间悬挂着无数的小铁片,叮叮当当的一路响亮的一头扎进了狗皮的怀里,狗皮道士急忙用力抱紧了那个女人,同时缓缓的捧起了那张脸,姣美如花,正是铁娘子。5凤声她们自然也来了,而且此时她和龙生已经缠住了陆九通。陆九通自己没有去玩女人,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这样的几个女人,他这一生各种各样的女人的滋味已经尝了个不计其数,他想玩了,就是皇后也无法躲过,况且他也不是没玩过,南京小皇帝福王的皇后就陪他玩了好几夜,那些漂亮的妃子也让他玩了个遍,他还在乎这样的几个女人吗?何况他还有一个特别的兴趣,就是看别人玩女人,他经常躲在别人的房间里看别人玩,而且各种各样的男人女人的玩法他都有极高的兴趣去观看。书包 网 想看书来

九、但得人欢颜(4)

他当时就正在院子里看那一群黑衣武士疯狂的玩弄那个中年­妇­人,他看的不亦乐乎,但他忘了乐极生悲这个词了,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不知怎么忽然就会从他的秘道里涌出这么多的 武林高手,让他粹不及防,甚至来不及逃走,就被众人团团围住了。他只有靠实力说话了,他知道这一刻也只能凭实力说话了,他一生玩了许许多多的­阴­谋,但这次无疑什么样的­阴­谋计策都不管用了,什么样的计谋都难以让仇敌放过你了。特别是老神仙,他赤红的双眼冒着吃人的火焰,已经毫无一丝的理智了,任何人到了他跟前都只有死路一条,他心里非常的害怕,而且这一对少年男女的铁笛琵琶,比当年的龙凤二仙更厉害。尽管他早已知道难免有计谋不管用的一天,早有准备,他十几年来继续钻研天下各派武功,自信已有了别人难以企及的进步和高度,不想在这对少年面前却还是没有任何威力,当他使出身平最得意最厉害的绝手“一手遮天”后,他就彻底失去了信心。“老神仙,刚才玩你孙女、给你孙女*的就是狗皮,你那两个娇美的孙女真是让狗皮好一顿享用。”他扭头寻找救命稻草时,看见了狗皮道士和铁娘子两个紧紧的抱在一起,仿佛对身边的打斗置若罔闻,他便抛出了这根救命稻草,妄图用挑唆来让狗皮和铁娘子不得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以缓和自己,好找出一线生路。那老神仙果然立即丢开别人朝狗皮道士和铁娘子扑去,并且立刻和他们打在了一块儿。但无奈他们的实力还是有些悬殊,身边的打斗已经逐渐结束,无情和无耻已然毙命,那些黑衣人,那些各大门派高手们早已死的死、投降的投降,老神仙和狗皮道士的打斗也正在被别人阻止分开了,狗皮在陪着不是,几个人在劝着老神仙。很快就只剩下他自己在苦苦支撑了。但陆九通知道他也快支撑不下去了,何况红叶散人和散花天女也向他发起了攻击,古老则在一边虎视着,他只好长叹一声,坐在地上,放弃抵抗,等待别人处置,同时一生的经历一起闪现了出来。但别人显然不给他回忆的机会,他也不知自己在这危急的关头还会想起往事,“那个女人在什么地方?”有人在问他。“我也不知道,他想见我的时候,自然会有人通知我。”他下意识的回答。“谁相信。”他感觉有人问话的同时把一个冰冷的东西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但他已不在乎那是什么东西了:“真的,仙佛会的教务一直是我打点着,她从来不管只忙自己的事情,我一年也见不到她一两次,前些时候说去山西了,谁知她到底去了哪里?”他说。“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爹?”有人问他。“这些东西,你们也应该早已知道了,何必再问?他们阻止我称霸江湖,我只好把他们杀了,你们动手吧。”他说。“仙佛会还有其他据点吗?”“没有了,全完了,人也被你们杀光了,还有什么据点,没想到当时的一丝疏忽麻痹,尽然让你们壮大了,诺大的事业尽然毁在你们手里,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陆九通长叹一声,忽然一掌向自己的头顶拍下,登时一命呜呼,众人根本来不及阻止,只有几声长叹。红叶散人和散花天女上去每人踢了他一脚骂道:“便宜了你这个老贼。”这时老神仙的那三个女人和两个孙女也被人扶了出来,一个个花容惨淡,狼狈不堪,只有狗皮道士弄得那个女孩还­精­神稍好一些,老神仙看看四周,忽然又一掌向狗皮打去。潘幼安、公输寒又赶忙拦住。老神仙气得双眼瞪着狗皮道士。“老神仙,道歉的话,我已说得不少了,你又不是没在仙佛会呆过,这样的事你也不是没­干­过,你想想,你能躲避的了吗?上次在总舵,青城派的那几个,你不也参与了吗?你能拒绝吗,青城四老和你同在四川,相处不是也挺好吗,你怎么不替他们出头,却也只知闭着嘴享用,我又能怎样?我一个人的命不值钱,但我能陪上我家人的命吗?你不也一样吗?”狗皮道士说。“狗皮说得也有一点道理,这也不能怪你们,只能怪陆九通这一招太­阴­损了,你还是赶快为她们疗伤吧。”公输寒劝道。“老神仙看看五个女人说:“她们都已被别人玷污,我还有和面目活在世上。”忽然横刀向颈中抹去。潘幼安赶忙点了他的|­茓­道,夺下他的刀。“她们又不是自己愿意遭受此棱辱,你又何必这样,这世上又有几个完美的人,你还是忍下这口气多杀几个恶人吧!”公输寒冷冷的说。只许你们男人在外面花,女人有些污点就不好了,这还不是你们惹得祸,连累了她们,神仙伯伯,你还是想开一点吧。“潘幼安说。这时,凤声龙生已和八五姐妹等人搜遍了整个村子,又救出许多武林人物的家眷来,每人发了点路费,让他们从秘道出去了。凤声说:“这里已没事了,咱们离开吧。”“姐姐,那个无腿的无心公子还在开封妓寨,咱们是不是返回去呀?”艳娘问。“算了吧,饶他一命吧。”凤声忽然叹了口气。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十、 何惧远别离(1)

1离开仙佛会的据点,大家回到了开封城内的客栈,先是铁娘子拎着狗皮道士的耳朵来见大家,说:“风姑娘的大仇已报,虽然仙主还不曾找到,但也只是个漏网之鱼,有这么多人相助,她定然跑不调。狗皮做下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虽然是为情势 所逼,但也有他自己的错,我要领着他回昆仑面壁去,只好先和大家告辞。”说完拖着狗皮道士走了,凤声只好店外相送。可刚走到门口,老神仙也领着那五个女人出来和凤声道别,一边朝狗皮说:“你休想躲过没事,总之我不会饶了你。”说完把那本《神医经》又交给凤声,便打马朝狗皮追去,铁娘子和狗皮道士忙落荒而逃,大家不由一阵哄笑。返回到房间后,凤声说:“为了我们 的仇,害得大家奔波半载,我心里是十分的过意不去,可也没什么好报答大家的,现在元凶授首,虽有几个余孽也不足为患了,我们几个还有八无姐妹估计还能应付过来,我本想给大家一些钱,但大家都不缺,只能是谢谢大家了,大家就都回去休息时间吧,我等找着寿仙报了仇后,就去看望大家,说不定到时候还要请大家去喝一杯我们的喜酒呢。”大家纷纷道贺毕,便也都纷纷告辞,一瓢道人和大铁椎无牵无挂,要在开封逛逛京城;那公输寒领着花间四友要返回莫愁湖畔,过他的神仙日子,徐耗子自然也相跟着一道回去;红叶散人和散花天女要结伴回红叶岭隐居,剩下古老看着红叶散人恋恋不舍,脚步不由自主就跟了上去。红叶散人:“你如果敢跟着,我就天天让你喝老娘的洗脚水。”那古龙道:“只要仙姑姐姐让我天天跟着,就是天天喝洗脚水我也愿意。”散花天女笑了起来说:“你跟着也可以,但是别让我们闻着你的浑身的臭气,最好还是离我们远点的好。”那古老一下把酒葫芦扔出去老远,道:“为佳人舍命亦可,何况一壶老酒!”高高兴兴的跟了上去,大家不由感叹。2从郊外回来,凤声说:“现在就只剩下了寿仙,八无公子也只剩下了三个,他们很有可能在一起,碰上了咱们也能对付,我有一个想法,至从在终南山她的居室里见到爹爹的画像后,我就怀疑这个人当初也一定是对咱们的爹爹动了情愫,她去山西,说不定就是去寻爹的墓地去了,我想咱们应该跟去找找,,也顺便回家去看看娘,你看如何?”龙生和大家纷纷点头答应。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大家便收拾行囊,望着远处的太行山进发。大仇已报一半,又有十几个美女陪在身边,龙生的心情顿时轻松起来。虽说还有一个寿仙,但他却觉得对她的仇恨远不如陆九通那样强烈,大家说起这些时,他的仇恨的反应早已不太明显了,他说人家早几个月前就过来了,现在还不定在不在了,而且山西那么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所以找人虽是此行的首要任务,但他却没有放在心上多少,倒是日日盘算着找机会和自己的女人们好好亲热一回,因为大家虽说天天在一起,也已经在心里相互认可,但毕竟还没有打破那一层,而且人多也不好意思,所以他并没有真正的亲近过女人一回,一个已食髓知味的男人,面对这么多美女,怎会没有想法?好在这一次不一样了,这三个已在心里做了他的女人,那八个也是一派天真,根本不计较这些,他的行动就不免少了许多顾忌,他们又是一路优游逛逛,行程并不十分急促,他便也得了许多的机会。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会让艳娘留在自己身边陪自己尽兴,有时他也想凤声和幼安,但又觉得这样过于唐突和随意了,总想找一个更好的时机和氛围。那两个人虽然也知道他的心意,但心中还是不免有点不爽的感觉,但凤声是个含蓄内敛的人,自然不会表露什么;潘幼安就不一样了,她又不十分看重礼数这一类的东西,所以不免对他有些怨气,白天故意不和他说话,有时候还故意的气他,龙生却只是笑笑,心中却越来越喜爱她这个醋意绵绵的姐姐了。潘幼安早已从他的眼神里,领会出了他的心思,便时常混在那八个女人当中,和她们一块儿胡闹,见机*他。这一次和无香比谁的气味好闻了,这一次又和无颜比一比谁的肌肤更细更白了,又一次和无韵两个比谁的Ru房大了,而且还实实在在的露出来,让大家评判。那两个丰硕的东西,颤颤巍巍的,在龙生面前晃来晃去,把龙生眼馋的恨不能立刻就把它们握在手中。潘幼安知道这八个姐妹虽然也十分的美丽,但毕竟已受过一些摧残,是无法和自己相比了,只是借机在龙生面前卖弄,和让龙生看罢了。这一回要和无花、无叶两个比谁的腰细,那两个女人自然比不过她,就说道:“你有本实就和凤妹妹比比,我们老了,自然不如你了。”凤声羞红着脸说:“潘姐姐的自然要比我细了,不用比,我承认。”“你说了不算,得大家公认,搂起裙子来给大家看看。”无香说着和无韵无­色­无花一起过来抱住凤声便往下褪她的裙子。凤声说:“好了,好了,我自己来。”反正龙生也看过了也摸过了,她便不在乎了,也被潘幼安刺激起了情绪,他便伸手搂起了自己的裙子,两个人站在了一起,都把眼光投向了龙生,龙生早已看直了眼。那几个女人都说是凤声的腰细,潘幼安的脸­色­便不好看,龙生赶忙说:“细呢当然是风姐姐的细,但看上上去却是潘姐姐的更细些,盘姐姐上下都比风姐姐的丰满,要自然显得更细,你们说呢?”“你小子挺有眼光吗,挺会欣赏女人。”无颜几个都笑起了他。那潘幼安却早跃到龙生的面前,说:“你这么喜欢,为什么不抱抱?”龙生当真立刻抱住了她的纤腰,他当然是迫不及待了也知道潘幼安的用心,潘幼安便靠在了他的怀里发起了­骚­,龙生只好抱着她往前走,一边和她亲昵着。大家都哄笑了起来。“沈公子,花开堪折只须折,你还是赶快把这个­骚­货弄了吧,不然她她有一天忍不住了就和别人跑了,到时候你要好后悔的。”无颜取笑道。沈龙生不由红了脸,看着怀里的潘幼安,也是脸­色­绯红,正显得百媚千娇,不由情绪激荡,深感无颜的话是非常正确,那手不由就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口中叫声:“姐姐。”潘幼安却一把推开他,跃到自己马上,打马向前跑去,一边回眸看着龙生,龙生赶忙打马便追。几个女人哈哈大笑,都缓缓的在后面跟着。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十、 何惧远别离(2)

潘幼安的马越跑越快,一路向深山之中奔去,终于在一块开满野花的山坡上停了下来,跃下马背,缓缓的向草丛之中奔去,一件件衣物随风向身后飘去。等龙生赶到时,一座白玉无暇的女­性­青春侗体的雕像正楚楚动人的站在百花青草之中,龙生霎时看的呆了,一步步走到她的身边,不由跪在了她的面前,双手抱住了那修长笔直细润的玉腿,把脸贴在了那漆黑的毛茸茸的小腹下面,娇羞无限的潘幼安也不由紧紧的抱住了他的头,抚摸起来。那几个女人,便都远远的站了开去。潘幼安终于领略到了做女人的滋味,当沈龙生压在她的身上猛烈冲撞的时候,她深深感到了做女人的快乐,那是完全不同于男人的感觉的,而且她深深地为自己的幸运而激动。沈龙生的快乐更是不言而喻,自出道以来,虽然见了许许多多的漂亮女人,但毕竟和自己亲近的也只有这两三个,他当然要万分的珍惜,千般的享受,何况是在这蓝天白云、花香遍野的优美环境之下呐。狂热之后,复归平静,潘幼安就再也舍不得从龙生的马上下来了,一路上和龙生在马上缠缠绵绵的向太行山进发。凤声不由暗自向天长叹,心中忽然有一种灰冷的感觉伴随着自己,一种隐隐的不安也一直占据了她的心。那个跨鹤而去的白衣身影又时不时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但正处于甜蜜之中的潘幼安和沈龙生并未注意到她落寞的神情。3而恰在这时,她确确实实的看到了一个大鹤从头顶飞了过去,而且鹤背上确实坐着一个人,只是看不清那人是谁而已,她赶忙纵马跟了上去。其他的人也看到了,纷纷招呼,大家忙也跟了上去,不知跟了多远,远远的就看见那鸟儿飞入一座山峰之中,消失了,凤声连催快马,奔到那座山峰前指挥大家向山上搜去。果然在山中搜了半天后,在山腰间一面断壁之上,发现了那只仙鹤,几个人便悄悄向它跟前摸去。鹤的身后就是一个黑伃伃的洞口,鹤背上的人显然已进入洞中,她们没有看清是谁,所以不想伤害那只鹤,但那只鹤看到了她们,却高声的鸣叫起来,显然是给洞中的人通风报信。不过一切已经迟了,她们都早已到了洞口,把洞口围住了。那只鹤焦急的看着她们,却不飞走。一会儿,就见洞中慌慌张张的出来一个人,双手撑地向前飞跃着,下肢上虽已没有了,行动却异常的迅速,正是做了开封妓寨总管的无心公子。他身上背着一个包裹,很是沉重。出的洞来,看见这么多人,慌忙向那鹤背上跃去,但他自然是走不了了,被凤声一抖长袖从鹤背上拉了下来:“你往哪儿走?走得了吗?”“你们怎么在这儿?,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无心坐在地上问。“这还得谢谢你。”凤声说。“你们什么时候跟踪的我?”无心吃惊的问道。“当然是在开封了。”凤声说。“你们去了开封?难道仙佛会的总坛是你们攻破的?佛主是你们所杀?”无心问。“当然了,这里是仙佛会的藏宝洞吧。”凤声看着他沉甸甸的包裹,猜测道。“正是,我一个已经残废之人,只想偷偷的拿点儿以渡过残生,诸位饶了我吧。”无心说道。“饶你可以,只望你以后别再和仙佛会的一起为非作歹。”凤声说。“仙佛会已经土崩瓦解,我还依靠何人?如有依靠,我也不会找到这里来了。”无心灰心伤气的说。“那仙主不是还在吗?”凤声问。“师傅她心不在此,已多年不管教中之事了,前年就带着无用、无力几个到北方云游未归了,否则我怎么敢来这里?”无心说。“你确实不知她去了哪里?”凤声问。“确实不知,我已有好长时间未见到她了。”无心赶忙说。“这里面可有机关,带我们进去看看。”凤声说。“好吧,反正里面的珍宝多的是,诸位也拿不完,诸位知道了地方,以后随便来便是,只须躲开机关便是。”无心笑着便领凤声等进了洞中。凤声是见过大宝藏的,很小的时候她就在她家乡的山上练功时发现了一个藏宝洞,而且在皇宫里也见过皇帝的银库,但他还是为洞里的藏宝而感到惊奇,这里没有大量的金块银锭,但奇珍异宝却是耀眼夺目,珍珠玛瑙多如沙土,玉器宝石堆砌如山,那几个女人和龙生早都惊呆了。虽然都不是贪财之人,但她们都还是动了心,纷纷的跑了过去,去拣寻自己喜爱的饰物和玩意儿。只有凤声不动。她不是不喜欢那些东西,她是在提防着无心,她知道这么多的宝贝,仙佛会不会这样轻易的存放在这里,让人随便拿走,一定有着很严密的机关布置,如果无心乘机启动机关,她们岂不是都要遭殃。

十、 何惧远别离(3)

所以她不动,只是问无心机关在何处,怎样发动,无心自然很害怕她,一个年轻女人面对如此宝藏能如此冷静,他能不害怕吗?何况他本来就是想要乘乱启动机关,把她们困在这里的,没想到这个女人对自己监视这么紧,他只好老老实实的告诉了她机关所在,并恳请凤声放了他。凤声把他送到洞口,看他离开,这才进洞要招呼大家,凤声也想象她们一样过去拣几件好看的饰物打扮自己,但看到龙生正忙着打扮潘幼安和艳娘,根本未注意到她在­干­什么。忽然又觉得一阵心灰意懒,失望顿时弥漫了她的整个身体。犹豫片刻,便翻身默默的朝洞外走去,她不知道此刻的沈龙生心里是否还有她存在,潘幼安的心里是否还有她存在,她一直没有想独占沈龙生,但却希望自己能在他心中存在一定的地位,但此刻潘幼安的美貌和柔情显然让他暂时忘了自己,她害怕这种遗忘,非常害怕。她走到洞口,默默的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望着远远近近的层峦叠嶂的山峰,漫山遍野的郁郁葱葱,还有悠闲的云彩,一种孤寂的情绪深深地笼罩了她,她忽然觉得好孤单好孤单,好想自己的母亲,好想自己的家。屈指算来,自己离家也已一年多了,她忽然又一阵心疼,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洞里,朝远处掠去。4凤声的家离这里并没有多远,就在太行山一个叫凤鸣村的小山村里,她一路打马朝家中驰去。但是,家却已经不在了,只有一片废墟,只剩了残垣断壁的院中已是芳草萋萋,她的娘,自然也不在了,她家的两个小丫头也无有踪影。心中一闪念,她便飞奔到到了她父亲的坟前,那坟却尽然整修一新,墓上的墓碑也被人换过了名字不在是她和她母亲的名字。而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一个陌生的名字:柳无影。她呆了,一切显然不过,那个女人终于找到了这里。她忙问村子里的人,可知她娘的下落,有人告诉她指指村外的一个新土堆,说在那里面,她的娘多半年前被人杀死在家中,几日后才被人发现,埋在了那里。她迅速的掠了过去,哭倒在了坟前。四、五天之后,她到了沈家庄北腿王的门前,她期望沈龙生能比她幸运一点,希望他的母亲还在北腿王的家中,但那期望中却又带着无限的担心,果然,期望成了失望,担心变成了事实,北腿王的庄园还在,只不过已住进了一队清兵。一个当兵的告诉她,他们来到这里时,这里已是一个一堆腐尸的荒园了。她默默的离开了,返回藏宝洞,她不知道沈龙生她们还在不在洞中,沈龙生是不是回了他的老家,或去找她了,是不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但她无疑却跑了空,藏宝洞宝藏依然,而且洞口大开,人却未见一个,只有一张字条在洞中醒目处:姐姐,不知何故,你尽然不告而别,弟弟照顾不周,见面定当请罪。武林四君子被我们杀了,埋在洞外。我们下扬州了,去救艳娘的姐姐了,姐姐见到,望速赶来相会,我们会一直等姐的到来。弟:龙生。凤声顿时不知所措,她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龙生不是很想家吗,到了家门口,他怎么不回去见他的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她的心里也矛盾了起来,自己是跟去还是不去,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又怕见沈龙生、潘幼安,却有想见他们,而且自己当时一时的心血来潮,负气离开,自己已然后悔,但是沈艳娘的姐姐比自己还重要吗?比龙生的母亲还重要吗?他们为什么不在这里等自己,或者回沈家庄,或到凤鸣村找自己,他们想不到吗?也许龙生他们只是一时的兴奋,忘了自己吧,他们不会不爱自己,龙生、潘幼安都不会。她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赶往扬州,他们母亲的死讯告诉沈龙生,她启动机关,关了藏宝洞的石门,洞外果然有一钵黄土,想想这四君子定然是不知什么原因,自己来到了这里,正撞到了龙生他们,自然是在劫难逃,心想,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想拿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最终肯定也难逃自己一剑,便打马离去。5此时的北方,已然被清兵平定,村村落落虽然是满目萧条,却也是百废待兴,百姓们已然是忙不迭的重新投入生产了,他们以顽强的生命力一次一次的重建自己的家园,修补那些自以为英雄豪杰们一遍一遍留下的创伤,他们以顽强的毅力和强盛的生殖能力传承着这个民族和文化,可到头来史书记载的却是那些破坏者、扼杀者的功绩。此刻的凤声,心中充满了仇恨和哀怨,根本无心关心这些,一路郁闷的骑马走着,顺着丹河的河槽向中原走着。沿途之上所见都是由南往北迁徙的难民,想起一年前那些南迁的景象,心想这世事真是变化的快。她偶尔问一问那些远道而来的迁徙者,想从他们口里听到一些龙生他们的消息,十几个漂亮的女人同行,必定有些招摇。但这必定也太渺茫了,她想还是到了扬州再说吧,便专心的向南而行。

十、 何惧远别离(4)

这一天行到了获嘉境内,她驻马停下来,在路边歇息,刚喝了一点茶,就见从前面跑过来一群难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十多个,衣着虽然褴褛不堪,但一个个却皮肤细腻,行囊饱满,细心人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化妆迁移的,一个个惊惶失措,到了这茶摊边上,看见人多了,才惊魂稍定,清点着人数,原来是前面路上有四五个劫道的,正在抢劫另一伙路人,被他们早早发现了,绕道逃了过来。凤声知道在这乱世之中这种事多了,也懒得管,自己的心情也不怎么好,还不知谁来安慰,管什么闲事?便吃了些茶点,喂了马,继续上路。走不多远,果然有几个人哭哭啼啼的走了过来,一看两手空空的样子,显然是被劫了,她不由自主就催动了马儿赶了上去,她天生见不得别人流泪,她要找劫道的。又走了有四、五里路,果然发现了四五个手拿刀剑的汉子,正在路边的树林里清点分配劫来的东西,她骑着马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咦,怎么是你们?”那些人竟然是巢湖二侠和含山三鬼,她不由吃了一惊,问道:“你们怎么­干­起了这等营生?”那五个人也认出了凤声,不由一阵脸红,个个低头不语。凤声下了马,又问含山三鬼:“你们怎么了?你们怎么到了这里?……说呀。”凤声感到意外,因为三鬼二侠虽然是江湖上的小脚­色­,但还是很有侠义心肠的。“凤哥儿,是这样的,这时清兵已经打到了我们家乡,我想我们那里即使平时也是水患连年,黄河淮河经常发大水,何况这时候又有兵灾,清兵杀人如麻,所过之处寸草不留。算算我们走过的地方,觉得山西这个地方还不错,自然灾害少些,这时候也比较安定了,便决定带着家小搬过来住。可谁知躲过了流寇兵灾,到了这里却被一伙武林人物拦住了,抢了我们的东西,连一文钱也没给我们剩下,我们又不能让家小饿肚子,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法子,劫一些有钱人,这才是头一遭,我们并没有伤人。”小气鬼说。“居然是这样,我说怎么会呢,你们不是那样的人呀,这样吧,去把人家的东西还了,我给你们点。”凤声说着拿出几个小金­祼­子来,给了五个人。巢湖大侠和小气鬼赶忙拿了那些劫来的东西,跑到前面去还人家,其余三人便陪在凤声身边问她的近况,凤声简单说了一些,他们听着也替她高兴悲伤了一回。凤声又问是谁劫了他们的东西,巢湖二侠说:“是中原大侠呗,他们二、三十人呢,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没想到又是这伙人,走,咱们去强回来。”凤声说。“好,有你在,我们什么也不怕了,凤哥儿,要不我们还跟着你闯江湖把。”那三个人说。“算了吧,你们还是过安稳的日子吧。我的仇人虽然大部分已然被我们杀了,但还有几个极厉害还未找到,你们跟着必定有些不方便,”凤声说罢,几个人便默然了,不再提这茬了。等那两个人返回来候,他们安顿了家眷,便拉着凤声去找中原大侠一伙。6他们又向南走了三四十里,来到了一个村子,村子里已是一片废墟了,根本没有人家住,街道之上空荡荡。他们在一片保存的比较完整的房舍前停了下来。巢湖大侠说:“就在这里。”门前果然坐着两个人,一个人竟然是被龙生折断手臂的鲁剑生。他首先认出了二侠三鬼,说:“怎么,抢了你们的东西,还不服气?请了帮手 来了?”待到他看清了跟着来的人竟然是凤声时,他吓呆了。隔了一会儿,他才哆嗦着说:“琵琶仙子,这不是我­干­得,是中原大侠和北海一枭他们­干­的,他们都在村外,我领你们去找。”说着就往前走去。二侠三鬼却不由的愣了,看着凤声说:“怪不得,想不到你就是传说中的琵琶仙子。”凤声笑笑,一边跟着鲁剑生向村口走去,二侠三鬼趾高气昂的跟了上去。远远的就看见村口的路上果然有二三十个人,此时正围着两个小孩在搜身,凤声正要过去。忽然从路上飞驰而来两匹快马,霎时到了近前,两个青年汉子从马上跃了下来,手持令牌,走到中原大侠面前一晃说:“会主有令,令你火速带领这些人赶往少林寺回合。”中原大侠忽然瞪眼道:“什么狗屁会主,老子早就不想跟着他了,他爱­干­啥­干­啥,老子要自己当会主。”那两个青年人忽然拔出了长剑,指住了中原大侠,说:“你敢违抗会主命令,那只有一条路,死!”语言冰冷,让人不由打个寒战。“那看着办吧。”中原大侠一挥手,那二三十个人一下子就围了上来,两个青年只好动手。原先被围的那两个小孩子乘机朝村里跑去。这时忽然看到了凤声他们,也是手拿刀剑站在路上,不由吓得又往一边退去,含山三鬼忙上去拦住他们说:“你们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灭坏人的。”凤声看那两个小孩细皮­嫩­­肉­,所穿衣服虽然已破损陈旧,质地却是非常的好,显然非同一般之人,一边看着前面的打斗,一边问:“小兄弟,你们是哪里人氏?父母亲人呢?”

十、 何惧远别离(5)

其中一个稍大一点的说:“我们的父母家人都失散了,银子也被那些人都劫了,我们现在只能流浪了。”一边指指打斗那边。“听你们的口音,像是京城人,怎么从南边过来了。”凤声问。“我们是被闯贼抓……。”“嗯,是这样,我们是京城的平民百姓,一家人都被闯贼抓了当苦役,现在闯贼被清兵打散了,没人管了,我们才跑出来。”那个小的要抢着回答,那个大一点的赶忙拉了他一把,打断了他的话自己说。凤声笑笑:“你就是太子,我也不希罕,那长平公主还是我妹妹呢,你何苦说谎骗我,不过也不怪你,乱世吗。”“姐姐,”那小的忽然叫了一声,那大的赶忙又拉住他。凤声还以为那小的认出了自己是个女的,但他却并不看自己,显然是另有所叫,但细看那个大的,却并不是个女的。心中早有所疑。这时那个大的又道:“几位一看便是侠义之人,怎会认识长平公主呢?我们哪敢和公主相比,草莽之人而已。”凤声笑笑:“你还以为我骗你们吗,那长平公主自然得叫我一声姐姐,她的命也是我救得,你也别说谎了,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说不定还认识长平公主,你们信不过我也吧,只不过怕以后见了公主,怪我不救她的亲人。”那大的一惊,忙说:“这位兄台,我们还真是长平公主的远房亲戚,望大侠能告知公主的下落,我们好去投奔,大恩定当后报。”“长平公主好象没什么远房亲戚吧,难不成你们是哪个王爷……。”凤声忽然不说了,再细看两两个人,相貌果然与长平公主有些想象,心中一动恍然大悟说:“二位不必说了,我已知你们是谁了,待到此间事情一了,我便送你们去见长平公主。”但比这两个人更让凤声吃惊的是,路边的打斗说话间已见了分晓,站着的是那两个青年汉子,那二、三十个人却早已躺在了他们脚下,还有这样年轻的高手,她当然吃惊。这时那两个人朝他们走了过来,一个人说:“几位朋友请了,我们是复明会的,旨在恢复大明的江山,驱逐满清,几位可有兴趣加入?”“你们的会主是谁?”凤声问。“这本是本教的秘密,但也不妨先告诉几位,也可见我们的诚心,不瞒诸位,我们的教主便是崇祯先帝的太子,副教主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京都不肖生,我们这时已联络到了武当,华山、少林等各大门派和众多的天下英雄,现在正在少林寺举行*,准备号令天下,抗清复明,望各位不要错过这个建功立业的时机,与我们共赴少林,共襄盛举,几位意下如何?”一个青年汉子说。先前那个小一点的孩子忽然说:“胡说,你们……”但话未说完立刻又被那个大的阻止了。凤声此时的心里已然是十分的明了了,用手搂住那两个小孩子对那两个青年汉子说:“我们乃闲散之人,况且武艺低微,只求苟全­性­命于乱世,对什么建功立业不感兴趣,这天下谁做皇帝也与我们无关,所以几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还是就此别过吧。”“这太可惜了吧,男子汉大丈夫谁不志在四方,诸位何以如此,太可惜了。”那两个汉子十分遗憾的说:“不过,诸位既然不肯,我们也不强求,只希望他日江湖相遇,我们还能以朋友相称。”凤声道:“那是一定,这并不防碍我们做朋友,好了,就此别过,祝你们大业早成。”“多谢吉言,告辞告辞。”那两个年轻汉子拱一拱手,转身走到自己的马前,冲凤声又一拱手,乘马而去。“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也不知这鹿将鬼之手,天下百姓何时才能得以安宁。”凤声叹罢,挥挥手引二侠三鬼返回村中。那鲁剑生早已乘乱跑了,凤声也不在意他,另一个看门也早已不知去向了,几个人进到那个院子里,果然搜出了许多金银和财物,还有几名被抢来的­妇­女,凤声分给她们点银两,打发她们走了。这才把二侠三鬼叫到一边说:“几位兄长,小妹托你们办一件事,不知肯不肯?”那五个人赶忙说:“妹子哪里的话,妹子的差遣我们定当万死不辞。”“好,我想请五位兄长把这两个小兄弟送到一个地方,就是离此处不远的红叶岭,找到红叶散人,把他们交给散花天女的那个徒弟,这是 红叶岭的走法。古龙大侠可能也在那里,你们认识的,一路之上,你们千万小心,不可与人争斗,无论如何要把这二人送到,你们看如何?”凤声说。五个人点头答应:“那咱们又要别过了吗?小妹,我们会想你的。”“我还有事要下江南,不能陪你们一块儿去了,事成之后,你们再到这个地方,这儿有一批金银,你们想怎样用都行,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免受灾祸。”凤声说着递给他们两幅图画,五个人收好答应。凤声又走到那两个少年身旁说:“你们跟随这五个人去一个地方,那里叫红叶岭,你们的姐姐长平公主就在那里,路上小心别乱说,我事完之后,就过去与他们回合。”两个人点点头,跟二侠三鬼走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一、英雄美人俱已矣(1)

1对于京都不肖生的想称霸江湖,凤声是早就知道了,散花天女也和她说过此事,但她并不关心这些,她只想着,只要大仇一报,她就会离开江湖,去过那种普通人的生活。她也觉得自己好象并不属于江湖,和江湖上的人并不一样。所以她入江湖这么久了,却对这个江湖还没有什么太多的了解,所以她才会劝二侠三鬼不要涉足江湖,好在二侠三鬼还是很听她的话的,果然在老老实实的把太子和永王送到红叶岭后,这才直奔凤声告诉他们的那个藏宝洞而去,取了一些足够自己生活的金银后,就在凤声的老家凤鸣村生活了下来。凤声断定那两个小孩就是崇祯的太子和永王,但她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太子才叫二侠三鬼取送他们的,换了别的什么小孩,她也会这么做,她还没有世上大多数人的那种世故心理,所有人在她眼中都是平等的,都是一样的。别过二侠三鬼后,她思前想后的又不想去扬州了,心想龙生不在藏宝洞等她,却急急的赶着去扬州就艳娘的姐姐,难道自己在他的心里,还不如艳娘的姐姐吗?但想想又不会,说不定龙生还有别的想法呢?心中矛盾起来,便任由马儿随便,这样乱走了一日,心中忽然一亮,便勒转马头向北行去。她想,自己还是暂时不去扬州,隔些时候再说,看看沈龙生到底对自己如何,会不会来寻自己或真等自己,也看看他对自己到底有几分真情。她便决定回转山西去寻找寿仙。可又一细想,自己对寿仙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她长什么样,武功如何是何家数?而且这个人这么神秘,江湖上恐怕也没几个人知道,自己又如何去找?恐怕就是坐在自己对面也认不出来,还是再说吧。可自己又能去哪里呢?当下她又勒住了马头犹豫踯躅起来,又任那马儿乱走起来。那马便一路向东而去。原来她这匹马是在开封买的,那马儿说,你带我瞎转悠什么,我­干­脆带你回我的老家吧,我的老婆孩子还在开封等我呢。走了即使里,凤声才反应过来,心想你往东走­干­啥,我去东面能­干­啥,忽然脑中一闪,开封不是往东走吗,去开封也行,那个断腿的无心公子不是在开封妓寨吗?不如­干­脆去找他,让他画一下寿仙的样子,自己不是省很多事吗?心中想定,这才催起马来,那马便也跑得更欢了。2 到了开封妓寨,无心公子并不在,凤声想,他肯定是卷了许多珍宝隐藏起来了,不由又是一阵失望。开封现在已是满人的天下了,因为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政策,凤声感觉出入很是不便,满大街飘扬的都是“猪尾巴”,一个身着明朝服饰的男子自然是异常的惹眼。凤声只好离开,满大街的清兵自然想摘掉她的帽子,剃掉她的头发,但几个清兵又如何拦的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慢悠悠的出了开封城。但出了开封城的凤声又觉得茫然起来,自己该往何处?仇人找不见,心爱的人又不想见,天下之大,何处才是自己的容身之处。于是那匹马又失去了指挥,到处乱逛起来,她又很久都理不清自己的头绪,所以也不知那匹马到底走出了多远。这一日正走着,忽听远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而且人很多怕有几百上千,她猛地惊醒过来,勒住马儿躲在了路旁。不一会儿,就见从自己的来路上浩浩荡荡的走过来一大群人,手执刀枪,前面几十个都是骑马的,后面跟着的则有几百人之多,为首的一个人正是京都不肖生。左手是几个和尚,右边的则是几个玄衣的道士。凤声并不认识,想想自己反正也无事可做,便远远地跟在了他们后面,默运聪耳神功听着他们的谈话。那些人自然是一边走一边时断时续的聊着。原来京都不肖生此行领着这­干­人正是要前去武当,会合着玄机子的武当派,好一起前去南京解救王子明,继续推举王子明做皇帝。而且他们信心十足,因为此行没有了仙佛会的阻拦,又有了少林、武当、华山等许多大门派的支持,京都不肖生这次是志在必得。所以他显得踌躇满志,一路上和少林和尚、华山道士高谈阔论。被凤声听了个不亦乐乎、清清楚楚,也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一路晃晃悠悠的随着这群人到了武当山,玄机子果然已被他游说成功,早早的领了几十名道士在山下等着,一阵寒暄后,便继续向东南而进。凤声既已知道了京都不肖生这­干­人的行动计划,便不在紧跟,只是远远地缀着。这一天,她正一个人想着自己的心事,慢慢的走着,忽听左面的山坡之上传来一阵喊杀之争,这一年多来行走江湖,对于这种打打杀杀早已司空见惯,所以她并不慌乱,远远地朝山坡之上看看,只见足足有二三百人正围着十数个闯军在砍杀着,那伙闯军之中虽有几个武功高强之人,但对手的人中也有一些武功颇为不弱,而且人数又多,不一会儿,那些闯军就倒下了一大半。但闯军中却有几个人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在全力的保护一个人往山坡下突围,而且尽然给他们全力的杀出一条血路来,那个人便跑了出来。那人身材高大,鹰鼻环眼,活象一只鹰隼。凤声感觉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那儿见过。

一、英雄美人俱已矣(2)

但闯军中却有几个人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在全力的保护一个人往山坡下突围,而且尽然给他们全力的杀出一条血路来,那个人便跑了出来。那人身材高大,鹰鼻环眼,活象一只鹰隼。凤声感觉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那儿见过。只见他在那两三个人的全力遮护下,拼命的向她这边跑来,。她赶忙把马牵到一边,让开了道路,那些人瞬间就跑了过去。就听替他抵挡的其中一个人大喊道:“主公快走,我们几个再全力阻击一阵。”那个人声音嘶哑的说道:“大家一块儿走吧,你们几个又能阻挡几时,如今只能看造化了。”这时就听后面追着的人中有人高喊:“快放箭,别让闯贼跑了,替先帝报仇,放箭,快放箭。”凤声心中一动,忽然记起,此人正是李闯王,自己那天在京城的大街上见过的,转念之间,只见那箭似飞蝗,已铺天盖地的向前面跑着的几个人压了过去。那几个护卫赶忙回转身来,用身体和手中的兵刃全力遮挡着李自成,无奈作用还是不大,一会儿功夫,那几个人便尽数被乱箭­射­倒在地,那李自成虽有铠甲护身,没了众人遮挡,业已身中数箭,倒在地上。对方此时停止了­射­箭,显然是想抓个活口,都向这边冲了过来。一股同情之情不由在凤声心中升起,她忽然从马上跃在空中,弹响了手中的琵琶,拦住了那些追击的人。那些人虽然人数众多,但却抵挡不住她的琵琶声,一些人便纷纷坠下马来,另一些人也在地上醉舞起来,只听一人长叹道:“看来这闯贼是命不该绝,尽然有仙人相救,大伙儿撤吧。”说着,便和那些人往后退去,一边回头不住眼的望着凤声。凤声也听了琵琶,不再伤人,只是自己的身形仍在空中飞舞着,以期吓退所有的追击的人,只道那些人全都退走,她才飘落在李自成身边,替他拔去箭头,撒上金创药,又拿出异草让他闻了一闻。那李自成­精­神顿时大震,翻身而起,朝凤声一抱拳道:“李自成谢神仙相救,不知是那位尊身,还望告知,在下此番回去定当建庙塑立金身,日日供奉。”凤声淡然一笑:“你不必多礼,我非神仙,你还是赶快逃命去吧,免得那些人去而复返。”李自成一愣说:“上仙既不愿赐下尊号,我也不能强求,就此别过。”说罢又是一揖到地。凤声返回自己马前,乘马而去。回头忽见那李自成已走到一个死尸旁,从死尸身上剥下衣服来,自己换上,又把她的衣服换在死尸身上,然后用刀在那个人脸上划了数刀,这才牵了一匹无主之马,又冲凤声抱抱拳,打马远去。凤声不由长叹,也不知这一代枭雄此去又要如何?忽想他既然这样做,定是不愿再抛头露面了,不然他有何必让别人假冒自己而死呢?心想此人纵横天下十多年,把个天下搅得大乱,又使多少生灵涂炭,尽然能有如此结局,上天也算待他不薄。而上天既然如此待他,也必定有他的可取之处,想他带领贫民抗拒官府,又能提出什么均田免粮的口号,也确实是为天下百姓想过不少,上天如此待他,也可见上天之公允了。细想自己这一年多来,象李自成这样被官府逼得铤而走险的好汉又见了多少,只是他们没有李自成他们弄得这样大的动静罢了。可恨那些先是逼他们造反,而又反过来误他们为寇想消灭他们的人,还恬不知耻的封自己忠臣良将贤王什么的,其实还不是为了一己私利,不顾他人死活?哪如李闯这些人,不顾个人安危,振臂高呼,带领百姓奋起反抗,虽不成功,好歹也让天下百姓吐了一口恶气,他们也算是为民请命的人,也算得是一个真正的大侠了。忽又想起几个月前在北京街头,看着他骑着高头大马进城时,被人们夹道欢迎时的得意劲儿,不想世事变化的这样快,转眼间,已是江山易­色­,物是人非了,他又成了一个落魄之人了。忽而又想到了自己,一个月前,自己还是威风凛凛,带领着一群江湖高士在扫荡仙佛会,可现在,仙佛会已风销云散,自己又成了初出道时的孤家寡人了,她不由又是连连的悲叹。就这样摇摇晃晃的一个人在路上走着,不觉又到了了长江边,江上依然是一片混乱,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到处都是溃不成军的明军、闯军,都在争夺着船只,没命的南逃北窜,哭喊声、呼和声、马蹄声、厮打声乱成了一锅粥。她沿江走了几里,也找不到空余的船只,也没见到京都不肖生那伙人的行藏,想他们肯定早已过了长江了。又想这里离南京尚远,已然乱成这个样子了,这在往下走,肯定更甚,还不知能不能渡过江去。她于是下了马,把马送给了别人,自己离开渡口,找了一个僻静之处,踏浪疾驶而过,好在她速度太快,又没有人太过注意,看到的人还以为是幻觉或自己看花了眼呢。到了岸边,凤声看看自己的丝履和衣裙,上面并无半点水渍,不由对自己的轻功甚感得意。自从得到那株异草以来,日日与它相伴,自己的功力便是突飞猛进,与日俱增,提高的速度连她自己也颇感惊讶。只是不知那寿仙的功夫比自己又如何,陆九通的功夫她是见过了,他几十年的功夫也和自己差不多,想那寿仙大概也和他差不多吧,肯定也比自己高不到哪里去,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按自己眼下功夫的进度,她便肯定不如自己了,那母亲的仇也许自己一个人就能报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一、英雄美人俱已矣(3)

她便走边想着,看看日渐黄昏,这才想起自己该是投宿 了,一看四周,广褒的长江平原上根本看不到一个村镇,这才发现自己对这里并不熟悉,根本不知道客栈离这里还有多远。只好就这么走吧,走到哪里算哪里吧。但她却不知,她越走反而离村镇越远了,只道远远的看见一座山峰,她才心慌起来。回想自己已然走了半日,要想返回去也不可能了,好在自己并不怕盗匪强人,走就走下去吧,说不定这山中藏有寺院道观,自己还可以借宿。3果然,进得山中不远,她便看到了一个寺院的飞檐,心中不由大喜,就径直朝那里掠了过去。走到门前,抬头一看,上写“无­色­庵”三个字,尽然是一座庵堂,正适合自己投宿,心中不由大喜,便举手叩门。过了一会儿。庵门开了,出来一个满脸皱巴老尼,她正想开口,谁知那老尼一看,便又要关了庵门。她赶忙伸手一挡,说:“在下远道而来,不识路径,错过了客栈,正要向庵中借宿,师傅何以拒之门外?”“阿弥佗佛,庵中尽是女流,也只留女眷,不留男客,施主恕罪。”老尼举掌合十胸前相拒。“哈哈,出家人四大皆空,何来男女之分。”凤声说。“出家人虽四大皆空。不分男女,但施主是世俗红尘中之人,自然是要分的。”老尼笑道。凤声一时到不知如何答话了,喃喃道:“看来只有是和尚、道士这里才可留得,真是荒唐。”忽然想到,自己不也是女人吗,怎么忘了,何必和她嘴上较真,当下一摘头巾,撒下一头秀发来,冲老尼道:“这下可以了吗?”那老尼一愣,朝她脸上细看,这才笑道:“姑娘请进。”凤声随老尼进到庵中,来到客房,老尼道:“姑娘暂请稍稍休息,本庵正在晚课,课后才会开饭,到时候,我再来请姑娘。”凤声点头答应,老尼掩门离去,凤声放下行囊,看看房内茶水、洗漱用具俱全,便喝了一杯茶,然后梳洗一番,换上女儿衣裳,在房中静坐,等待开饭。过了一会儿,刚才那老尼果然又来敲门,唤她一起去吃饭,她便随着老尼一块儿到了大殿后面的积香厨。长长的一张大长条桌上,已摆好了馒头,素菜,老尼笑笑:“施主就请一道吃些吧,出家人只求充腹即可,不贪口腹之欲,施主还请见谅。”凤声赶忙答道:“师傅不必客气,叨扰了。”说罢坐下和那些尼姑们一起用餐。无­色­庵有十几个尼姑,除了两个老一点的之外,尽然都还很年轻,此刻都在默默无语的自顾低头吃着桌上的青菜豆腐加馒头,伙食还相当不错,现在普通的人家能挖到野菜加杂粮吃就不错了。凤声喝了点稀粥,吃了个馒头夹了几口青菜,肚子就饱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女人要舍去人间情爱,来入这空门,这里虽然不用劳作,却也没了人世间的半点享乐,或许是这时候兵祸连连,她们的男人都去打仗,或者战死沙场,他们都无依无靠了,或者已经无家可归,没办法了才不得不来出家了吧。她这样想着,就一张张的挨着她们的脸上看了过去,一个个的相貌尽然都还很不错,最后,她的目光在一张脸上停住了,那张脸尽然是国­色­天香,世所罕见,比自己一点也不差,眉目清晰如画,鼻若琼瑶,樱桃小口一点点,眉宇间满含着些许的愁怨,而且除了这愁怨,最醒目的是眉心间尽然画着一朵粉艳的桃花,这不是李香君吗?凤声有些惊讶。她不是跟着侯朝宗,一起逃出金陵去了吗,她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出家当尼姑。但那李香君却只顾低头吃着馒头,并没有看到他,好象是已真的心如止水,对外面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了。凤声也不想惊动她和大家,等大家都吃过饭以后,凤声便悄悄的跟在她后面,看看看她进了哪一个房间,然后才转回自己的客房休息。喝了一点茶,刚才引她进来的那个老尼,又过来告知她一些起居事项,老尼走后,她便起身去找李香君,由于无­色­庵并不大,所以李香君是和好几个尼姑住在一起,一排的大炕。洗去铅华,露出本­色­,李香君更加妖媚动人,凤声一个女儿家都对她起了些欲念。那李香君猛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吃了一惊,一看见是她,便赶忙稽手见礼,凤声拦住了她,把她叫到了客房,香君这才珠泪点点的诉出了他们的一段经历。他们那天离开金陵后,本想回侯方域的老家商丘,可这时,却遇到了阮大铖他们正在搜捕他们四公子,在慌乱躲避之时,侯公子把她藏过,却不知他是否落入了阮大铖之手,是否被押在南京,现在是否还在人世。而她顿时却流离失所,辗转来到了这里,还多亏庵主收留,她才有了栖身之地。香君说着,已是珠泪满衣衫,凤声安慰了她几句,说自己此行正要前往南京,可以帮她打听一下侯公子的下落。香君知道她有通天彻地的武功,说,如果侯公子被押在监狱的话,请她千万相救,凤声自然答应。当晚凤声便留香君和自己一块儿睡在客房,叙述一些闺情和彼此旧日的情怀。那李香君也是音律高手,特别是一曲《琵琶词》,更是无出其右者,凤声是自叹不如,便向她请教一些琵琶弹奏之法。那香君听她说一个琵琶之音就能伤人杀人于无形,惊叹之余,还有些不信。凤声说:“自然之中的花花草草,气味、­色­彩都能伤人,何况声音。”香君说,可惜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弱不禁风,又是一双小脚,否则定要和凤声学些武功,于这乱世之中也好防身自保。

一、英雄美人俱已矣(4)

凤声说这武功自然是什么样的人也可以学练,说完便教她一些吐纳练气的筑基之法,告诉她这东西练好之后,就是不学那些花花梢梢的招式也可以与人周旋,对付普通的人很容易。香君自然高兴,不住的叫她师傅,凤声笑笑,不置可否。说笑一回,两个女人都觉吐出了往日的一些闷气,但香君的体质必定有些羸弱,不知不觉就在凤声怀里睡去。凤声看看时间尚早,便想要打一会儿坐,练练功,又觉香君的睡姿甚是可爱,她便不忍放手,只好抱着她一块儿躺在床上,静静的搂着她娇弱美好的身子,等待睡眠。可就在这时,忽听远处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而且这两个人的轻功还不弱,传来的衣袂破风之声,显示他们正朝这里掠来。一会儿,两个人便到了庵外,一个人对另一个说:“师兄,就是这里了。”“行,这地方还够偏僻,僻静,这回公输寒和那四个贱货肯定找不到咱们了。”又一个声音说。“而且,这庵里的姑子还相当不错,咱们也不用费劲到处去找女人了,而且还有一个国­色­天香,很像当初的名妓李香君。”前一个声音道。“真的吗,那看来咱们兄弟的艳福还不浅,还能尝尝这名女人的滋味。”后一个高兴的说道。“师兄,那咱们进去怎么行事。”前一个问道。“进去后,先把他们都赶到一块儿,问他们服从不服从咱们支配,先杀两个老的不中看的吓唬吓唬他们,然后在当众玩儿两个年轻倔强取取乐,还怕她们不乖乖的听话。”师兄说。“女人吗,还是老办法管用。”师弟说着,两个人已落到了院子里。凤声觉得这两个人既然提到公输寒和花间四友,自己肯定认识,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叫醒香君,穿好衣服,看那两个人怎样行事。停了一会儿,就听到了一阵阵的砸门声,那二人果然呼喝着大家到佛殿去。哭哭啼啼的一阵慌乱之后,那些尼姑们果然都被赶到了佛殿,一个个衣衫不整,抖抖索索惊恐异常。凤声也搀着香君到了佛堂,黑暗之中,那二人并未刻意注意她们,凤声却看清了他们,原来是花间二老的卖花老人和花瘾道人。凤声暗想,这次一定不能让二人逃掉,便移形换位暗暗堵住了门口。这时,火烛点亮,花瘾道人跳到了供桌上,高声喊道:“嗨嗨,你们不要哼哼那个了,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了,你们要是听话,,从今开始,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也不用念经拜佛了,整天快活自在,如果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凤声怕他们先伤人,便接口道:“不客气又能怎样?”花间二老万没想到尽然还有人敢接话,不由吃了一惊,赶忙都顺着声音望过来,他们于是就不是吃惊了,顿时呆在了哪里。只见靠近门口处站着一个女人,长发飘飘,绿衣裙,白纱披肩,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佛堂并不大,他们清楚的看到了一张让他们终身难以忘怀的脸,那张脸不仅让他们魂牵梦绕,而且让他们惧如鬼神。但发呆也是一时的,两个毕竟也是久历江湖,霎那间就判断清了形势,做出了权衡,打是打不过人家了,只有劫持了人质,逼她放走自己了。两个人便迅疾的朝离自己最近的两个女尼扑去。算盘人人会打,只看谁打的更­精­了,花间二老的如意算盘还是打空了,忽见半空中两条长袖飘来,如灵蛇闪电,击中了二人,他们根本练那两个女尼的衣服还未碰到,就摔在了那女尼身前的地上。那张笑脸随即到了他们面前,看着他们。此时的凤声早已经历了无数次的高手对决,对他们的动向早有提防,哪能让他们轻易得逞,后发而先致,见两个人身形稍动,便以更快的速度跃起击向二人。偏偏那二人自以为出其不意,一心只在人质身上,放松了对自己的防护,所以他们自然毫无招架之功,被凤声一击而中,如果按真实的功夫,合二人之力,怎么也能在凤声手下走上五六招。可现在他们只能任人宰割了,高手的一招就足以致命了,他们已然被击中了|­茓­道,不能动弹了,如果不是凤声还想问一下公输寒的去向,他们早已被击毙了。当然凤声也不会让他们苟延多久。不过,他们一生也不知糟蹋了多少两家­妇­女,也该知足了,这时候遇到凤声算是他们的服气,因为凤声的手段不算太辣,心不算太狠,如果他们要是落在了公输寒和花间四友的手里,恐怕免不了要受些零碎的罪。凤声只是一人给了他们一掌,两个人甚至血都没流一滴,来不及痛苦,就完了。那老尼当时便和几个­妇­女把他们抬出去埋了。原来公输寒和花间四友在开封见他们没和狗皮道士在一起,所以回到江南便寻找起了他们,而且很快就在苏州找到了他们,但却被他们侥幸逃脱了。两个人从此不敢再在那一带落足,便向西逃到了这里,昨天卖花老人发现了这个尼姑庵,经过一番仔细查看,发现毫无危险,才和花瘾道人一起来了这里,计划在这里落脚。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偏偏让他们碰到了更让他们害怕的凤声。第二天,凤声别了香君,继续前往南京,好在这里里南京已不太远,不过现在兵荒马乱的找一匹马还真不容易,所以凤声只好徒步走了两日,才到了南京。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乱了江山(1)

1此时的南京正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满清的军队此时已然攻到了淮扬一线,南京也是指日可待了,所以满城都是人心惶惶,都在为自己寻找着避难之所。京都不肖生那一批人人数众多,虽然他们力求隐蔽,但还是很快就被凤声寻找到了,凤声便要徐耗子派人监视住他们。路路通还是有徐耗子占着,而且他把那里也好好的修理了一番,凤声便仍在那里落脚。徐耗子见她孤身而来,郁郁寡欢,猜她定然是和沈龙生闹了别扭,所以也便不问起沈龙生。徐耗子的峨嵋派功夫已然略有小成,巴不得凤声能指点一番,凤声先让他去打听一下侯朝宗等四公子的下落,一边盯紧了京都不肖生,徐耗子立刻按她的要求布置了一些手下。又让人去通知公输寒老先生前来相见。这才给凤声舞了一趟三棱峨嵋刺,让凤声指点。凤声对这种兵器并不熟悉,只不过要比徐耗子的见识高明多了,当下指点了几处攻防之法,又给他纠正了一些内功的偏差,让他自己练习。凤声睡醒的时候,徐耗子已摆好了酒宴,公输寒和花间四友也已经来了,等她一起吃饭。席间,凤声看着大家疑惑的眼睛,便叙述了开封别后的一些事情,她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心情,只是说自己因为追击敌踪和他们走散了而已,而且他们已到了扬州,自己过几日便去扬州与他们会合,自己只是因为母亲被害而悲痛罢了。但她闪烁的言词间,还是透露出了一些她对沈龙生和潘幼安的不满,公输寒等老江湖哪能不知,心想定是这二人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才使她一个人负气离开了。说到她遇到花间二老的事,公输寒和花间四友说:“这两个­淫­贼终于毙命,可惜这样的结果,真实便宜了他们。说起此行的目的,公输寒便骂京都不肖生此人真实伤心病狂,真能混水摸鱼。想不到少林,华山、武当这些名门大派也会和他来趟这趟混水。凤声说:“这些名门大派一直在受着大明朝廷的恩赐,想来也是一种报恩的心理吧,他们未必明白京都不肖生的真实意图。”公输寒等点头称是。第二天,地鼠门的弟子就探听出了四公子的羁押之地,侯公子果然没有幸免,到了夜里凤声便决定前去相救,公输寒和徐耗子等人也跟着前去接应。出入刑部大牢对凤声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但要救出四个人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原来这四个人入狱时间太长,已被折磨的不像样子,不仅内脏严重受损,而且多处筋断骨折,经脉严重错乱,已受不得半点折腾,凤声虽有灵药,却也不能让四个人立刻便跟在自己身后走出监狱。凤声翻出来和大家说了牢里的情形,徐耗子说这容易,随即立刻招集手下兄弟,按着凤声所说的大致情形,算了一算,便选出了一个僻静之处,挖了起来。十几个时辰之后,一条地道便通到了大牢里面,把几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大牢里抬回了路路通镖局。接下来,凤声又忙了整整两天,才给四个人接骨续筋完毕,他们又不是练武之人,自身的修复能力较差,虽有灵药,却也不能一时半会儿复原,而且,伤势最重的冒襄,恐怕终身难愈了,就是其他三人,恐怕寿命也不会太长了。果然那侯方域只活了三十七岁,陈贞会。方以智都不能以寿终,年龄都不太大,只有冒辟疆活到八十多,算是一个奇迹,但也多亏了后来跟着凤声龙生习武的好处。凤声当时治罢几人后,就怒火中烧,决定立刻便要去杀了阮大铖这个­奸­贼,公输寒,徐耗子赶忙劝阻,因为此刻的阮大铖并不在金陵,而是去了江上督兵,凤声只好作罢。治疗完后,那四个人又服食了一瓣异草,身体稍能行动,大家都觉得不能在拖累凤声,便要和凤声告辞,那陈贞慧的老相好李贞丽,已被徐耗子找到,她便带着四个人一起到他家中修养。凤声给他们开了一些调养补益的方子,和四人含泪而别。凤声又在南京住了几天,那京都不肖生并无什么动静,看来他们还没有找到王子明。凤声却再也控制不住对沈龙生的思念了,而且此时的扬州城已岌岌可危,不断有不好的消息传来,凤声的心中焦急如焚,便立即前往扬州。2坐在南京,不直接面对敌军,而且身后还有大片的江南,便容易产生错觉,认为这个南明的小朝廷还能苟延几日,但一到扬州,一看城外,那漫山遍野的清军把扬州城围得象个铁桶一样,便立刻赶到了绝望,万分的绝望,便感觉到了江南的风雨飘摇。此刻站在城外的凤声便有了这种深切的感受,那一座孤零零的扬州城,在清军大营的重重包围之下,显得是那样的无助,可怜,这无疑是一种垂死的挣扎。但能挣扎说明毕竟还是活着,活着便有希望,她提着的心放下了,看来里面的人还无恙,她心里不那么着急 了。而且她忽然产生了另一种心理,到了这里,忽然又很怕见到沈龙生了,她不由在清营后面的一座小山坡上徘徊起来,她甚至想不出来,见到龙生该从何说起,该说些什么,那几个是不是该说自己矫情。她想了半天,也为自己想不出一个理由,但到了此处,又怎么能不去见沈龙生呢,自己又如何控制的了自己的情感。终于到了黑夜,她要乘着夜­色­进城了,才想起,不如自己先悄悄进了城,躲起来暗中跟着他们,等有了机会再说。心中拿定主意,便要混过清军的大营进城,但猛地抬头看见,扬州城上,此时尽然已是灯火通明,照得城下如同白昼,,看来这的守军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敌军攻城。心中忽而又是一惊,自己即使混过了清军大营,又怎样能进到城中,而不让守军发现,守军发现了,那沈龙生岂有不知道的道理,自己毕竟是一个偌大的人,而不是一只鸟,哪怕自己真有鸟的本实。

二、乱了江山(2)

心中拿定主意,便要混过清军的大营进城,但猛地抬头看见,扬州城上,此时尽然已是灯火通明,照得城下如同白昼,,看来这的守军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敌军攻城。心中忽而又是一惊,自己即使混过了清军大营,又怎样能进到城中,而不让守军发现,守军发现了,那沈龙生岂有不知道的道理,自己毕竟是一个偌大的人,而不是一只鸟,哪怕自己真有鸟的本实。凤声不由又踌躇起来,只好呆呆的盯着城里,等待时机。两国交兵,机会自然是有的,三更时分,扬州城头的火把忽然一起熄灭了,但一会儿就点上了,那短暂的一瞬,好象是一阵风忽然吹来,使火把的光闪动了片刻而已,不太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但凤声却发现了异样,耳中这时传来了一些衣袂破风的声音,有人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而来的声音,她定睛细看,果然见几十条黑­色­的人影从扬州城飞掠了出来,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满人的大营 扑来。她断定这是扬州城内的武林人物来偷营来了,果然那些人霎那间便不知不觉的散入了清军的大营,显然清军并无防备,一会儿大营便火光冲天,杀声四起,混乱异常,哭喊声一片。紧接着就听一阵马蹄声,扬州城内便有一队军马冲了出来,冲入大营砍杀起来。凤声大喜,便迅速掠进大营,混入了明军的大队里,那对明军并没有十分恋战,冲杀一阵,等到清军惊魂稍定,稍稍组织起反抗之时,他们便急速撤回了城里,凤声便趁机跟着进了扬州城。3天虽然已快正午,但此时的扬州城里,却是一片宁静,一条条的街巷空空荡荡,酒楼,店铺,还有最具盛名的妓院,是家家紧闭房门,偶有一两个人走过,还是老人和小孩,慌慌张张、匆匆而过,那一栋栋高高矗立的画楼,诉说着昨日的繁华和奢靡,反衬出今日的无奈,城墙上传来的隆隆炮声、喊杀声提醒着所处的境况。凤声从一座空房子里走了出来,伸伸懒腰。房子的主人可能是守城去了,所以房子空着,她昨晚在里面找了点吃的,又好好的睡了一觉,才离开准备去寻找沈龙生他们。她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些灰粉,粘了些胡须,穿了一件又宽又大的男人衣服,就上了城墙,她没有带自己的琵琶,把它藏在了某处。一来是她自信自己的武功已不需借助任何外力了,二来也怕沈龙生他们认出。城墙之上,人山人海,似乎整个扬州城的士兵、百姓都集中到了这里。城墙之外,清兵如蚁,正前赴后继朝城下一浪一浪的狂涌而来,而城下已伏尸如山。战事异常惨烈,凤声不忍观看,在人群中穿梭着寻找着沈龙生他们,但找遍了整个城头,却也没有在城墙之上找到他们,她想,可能是昨夜偷袭累了,现在还在休息吧,便匆匆下的城来。但正走到楼梯口,迎面过来一个人,一把拉住了她,厉声呵斥道:“小子,大家都在守城,你年纪轻轻,怎么会当逃兵,看你身上一滴血也没有,一颗汗珠也没有,定是偷­奸­耍滑之辈,现在返回去还行,不然的话定斩不饶。”凤声定睛一看,那人身穿盔甲,个子不高,面­色­黝黑,两只眼睛贼亮贼亮,典型的南方人。身后跟了二人,一男一女,常人打扮,腰挂刀剑,倒像两个武林人物。凤声想此人定是个守城的将军,她不想理他们,稍一运功,震开那人的手掌,翻身朝回走去。那人一愣,显然他不明白,面前这个脏兮兮的少年是如何脱开自己的掌握的,但也只好跟着朝上走去。凤声上去之后,迅速的混入了人群之中,然后走到另一侧飘然下了城楼,朝城内走去,这时才想起,自己应该找人问问龙生他们都在哪里休息,便朝扬州府衙走去。府衙自然有人守着,只是几个老兵,凤声问过一个老兵,得知他们果然都在馆驿休息,问清了馆驿方向,便折向那里而去。馆驿之内一片沉寂,看来那些人还在沉睡,凤声挨个房间看过去,果然她看到了沈龙生,他果然还在沉睡,而且紧紧的搂着潘幼安和沈艳娘,虽然他看上去已消瘦了不少,但却眉目舒展,心中肯定是舒畅极了。凤声真想扑过去倒在他的怀里,但看到三人是那样的和谐,睡得是那样的舒心,自己过去了,又该躺在哪里,心中不觉又踌躇起来,而且一阵伤心失望充斥了她的心胸,不由躺在屋顶之上,发起呆来。这时,却有人来叫大家吃饭了,凤声赶忙隐藏起来。不一会儿,那些人都起来朝吃饭的地方走去,有四、五十个之多,除了沈龙生三个和八无姐妹之外,凤声并不认得一个,但看起来武功个个都不弱,都是一流的高手。一个人问做饭的伙计:“史督师和徐大侠夫­妇­呢?”“刚吃过饭,上城墙上督战去了。”伙计说。“史督师这个人­精­神真好,几日不睡了,怎么还上去督战?真是令人敬佩。”一个人说道。“自然了,自古象史督师这样的忠义之人又有几个?我们跟着说不定也能名垂千古。”又一个道。“衡山一雁,快点吃吧,要不等会儿敌军一退,咱们今晚的事就难以成功了。”沈龙生说。

二、乱了江山(3)

快快,沈大侠,咱们这几晚全靠你了,我们弟兄也是跟着沾光。”衡山一雁 说。“人多力量大,一个人又能­干­点什么,还是靠大家的努力。”沈龙生说。“沈公子真是谦虚,我们佩服,等战事完了,一定要去山东,让咱尽尽地主之宜,也结交一下沈公子。”又一个说道。“好、好!泰山剑侠的邀请,我自然不敢错过,刚才徐大侠交代事,大家都清楚了吧?”沈龙生说。“清楚了。”大家一齐回答。“好,吃过饭,赶快换衣服,记得发信号,和带好引火之物。”沈龙生说。大家齐声应道。立刻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吃过饭,大家便都换成了清军的衣服,以沈龙生为首,结队向城墙之处走去。凤声远远的跟了上去,她想他们可能是要趁清军撤退时,混进里面好借机行事。这些人上了城墙的时候,清军攻城的态势已然弱下去许多,刚才在城墙的阶梯上拦住过凤声的那个军官,已经在等着他们了。他站在众人面前,冲大家一抱拳说:“诸位辛苦了。”他身后的二位也冲大家抱抱拳问声好,这伙人便回礼道:“史督师好,徐大侠、沈女侠好。”凤声听了一惊,没想到这个人便是名动江南,人人称赞的史可法,真是人不可貌相。这时那人又道:“敌人马上就要退下去了,大家这就分散开下去吧,记住此行不在杀人,只求炸掉敌人攻城的火炮,另外,大家不要恋战以免伤亡,只可惜我自幼习文,如果也有一身武功,我一定随大家一起去,这样吧,不论何时,只等大家安全回来,我一定开了酒戒,陪大家喝个痛快。”大家便齐声欢呼。这时那徐尚廉夫­妇­也已换过装束,和那些人一道混入了人群当中。凤声没有随他们一块儿去,她留在了城上,清军之中也没有什么武林高手,那些人去了也没危险,她倒想看看这个史可法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到底有什么值得让这么多人尊敬的地方。终于清军撤下去了。城墙上的所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史可法也轻轻吐了一口气。4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火红的夕阳把天空的云彩也涂抹的象一摊摊的鲜血,远处清军的大营里一片沉寂,旗幡低垂,在晚风中无­精­打采的散乱的飘荡着。同样没有一丝­精­神的还有那些打了败仗的士兵、军官,他们的铁骑曾经是多么的威风,多么的不可一世,一路的从山海关杀到了北京,杀到了这杏花烟雨的江南,一路的势如破竹,所有的守军不是望风而逃,便是开城投降,哪里遇到过丝毫的抵抗?不想在这小小的扬州城,他们却不得不勒住了他们铁骑的丝缰,不得不无望的望着这座不那么雄伟的小小城池兴叹连连,几十次的攻城,留下来堆积如山的弟兄的尸体,那座小城却还在哪里岿然不动,清军队兵士没有一个不在骂一个人的名字:史可法。他们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座人类史上久负盛名的烟花城市,变成一座死城。但史可法此时却笑了,看着远处清军营中升起的股股浓烟,传来的隆隆炮声,他捋着自己短短的胡须笑了。他大声的对守城的军民说道:“父老兄弟们,,你们看,你们听,清狗最厉害的火炮已然灰飞烟灭了,没有了火炮,清狗们又其奈我何?弟兄们,你们辛苦了,今晚,我会让这扬州城里所有的*都上城头来犒劳的大家,大家可以轮换着守城,尽情的狂欢。”城头上顿时情绪高涨,群情激荡:“史督师万岁,史督师英明,誓于扬州共存亡,坚决不能把这花花的扬州城交到清狗手上。”所有的人都在欢呼,都在高声喊着口号,声震长空。“督师,这样做不好吧?”扬州知府任民育说。“怎么不好,这样更能激励军心,让大家安心守城,不在恋家,舍生忘死。”史可法说。“我是说对那些*们。”知府说。“她们怎么了,将士舍命保卫扬州,保卫他们的生命钱财,她们做这一点惯熟的事情难道不行吗?”史可法的口气依然凛厉,那知府只好走开,慢慢地遥着头,史可法轻声说了一“迂腐。”过了一会儿,果然一队士兵领着一大群女人上了城楼,那史可法笑笑,叫过一个年轻的小将问了几句,便转身下了城,那小将转身传下将令,某某队先守城,某某队开始。城头上顿时一片混乱,衣裙飞舞,**不断,凤声也只好飘然下了城头,暗暗跟着史可法向帅府走去。那史可法一个人缓缓的向前走着,口中却不断的低缓的喃喃自语着:“狂欢吧,狂欢吧,这扬州城又能苟延几日,你们这群愚氓,尽情的狂欢吧,高兴一时算一时吧,过几日丢了小命,也算没有白活,也算没有白白的替我史可法守城,替我成就这忠义之名。”凤声一时不明白这史可法怎会说出这些话来,好奇心更盛,便不紧不慢的跟着他,看他接下来­干­些什么。那史可法进了帅府大堂,坐在案后,呆呆的出了一会儿神,或又仰天轻声的笑了起来,活脱脱一个白痴的样子。凤声不由惊叹这人在人前人后的差异。这时,忽然从门外进来一个老军,身后跟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长得甚是美丽,体态轻盈、腹股纤柔,仪态万方。两个人走到史可法面前,那老军道:“督师,我把全扬州最好的花魁娘子给你带来了,让她陪督师笑酌几杯如何?全城将士都在狂欢,怎能让督师一个人冷清清的。”那史可法盯着女人看了一会儿,口中道:“可惜,可惜,这样吧,你跟随我多年,可见我近过女­色­?这个女人就先赏与你吧,替我拿两坛酒来就行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乱了江山(4)

老军一怔,忙说:“谢谢督师,督师真是千古第一君子。好好。”那老军领着那个女人出去了,一会儿抱着两坛酒进来,放在案上,史可法挥一挥手,那老军便迅速退了下去。史可法拧开酒坛,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尽,叹道:“君子,君子,自古江山美人谁不爱?老夫若不是少年苦读时,伤了元气,这百媚千娇的女人,哪能让你占了便宜。”说着第二碗酒又下了肚。“可叹这老天待我太不公平,使我少年受尽磨难,毁了我一生 的幸福,人间艳福不能享受到也罢了,可也不能让我留下一男半女,使我忠孝不能两全,这老天实在可恨,实在可恨。”他扔了碗,端起了酒坛,对着口狂饮几口。“好酒啊,好酒啊!悔不该前几日,和高杰这些无知鼠辈,惹翻了左良玉,逼得左梦庚投靠了清军,要不然这时候有个强援,这扬州城也能得以保全,说不定那时候我还可以象岳爷爷一样直捣黄龙、留名青史。可恨这马世英、阮大铖,你们掌着兵权,让我史可法不能一展雄风,可恨呀,可恨,让我史可法只能留下这一个忠义的小名,不过这也比你们强,这小朝廷又能苟延几日,你们还不是要做别人刀下的鬼,留下个­奸­邪的恶名遗臭万年。”转眼一坛已被他喝尽,他又拧开了另一坛,猛灌几口,凤声在一边早已惊得呆了,这真是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人还有如此可怜的内情,她忽然觉得世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假。那史可法终于喝完了那两坛酒,又嘟囔了一阵,呆呆的坐了一阵子,然后爬在桌上鼾声大作,凤声此时也累了,也不想去找地方了,不由躺在帅府的房顶睡了起来。5天­色­快明的时候,扬州知府任民育领着那帮从清军中回来的武林人物来了,凤声早就醒了,赶忙又换了一个隐秘之所。那史可法却还趴在桌上沉睡着。任民育摆了摆手,制止了众人的喧哗声说:“他已很多天没有睡了,已经很多天没有饮酒了,要知道,他是很爱酒的,象这种坛子,他饮个五、六坛也不会醉,想必是很累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吧,让守更的重打四更。”说完挥挥手,便要带大家出去。那守更的果然这是又在外面重打了四更的更鼓。这时史可法却忽然醒了,显然是被更鼓惊醒了,他大叫:“来人。”忽然看见大家都在眼前,便说:“那守更的打错了更鼓,重打两个四更,与我斩了。”任民育赶忙说:“刚才是我让他刻意打的,史督师累了,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不会扰乱秩序的。”“噢,原来如此,那算了,以后万万不可在这样了.”史可法随后站起来向群雄抱拳道:“大家辛苦了,我这就与大家摆酒庆功。”说完便吩咐人立刻准备。凤声此刻很想把她看到的一切,告诉沈龙生和潘幼安,以免有什么意外发生,但又觉得不知如何去见他们,心中还是矛盾着。一会儿,酒宴摆了上来,扬州这个地方确实是富庶,史可法便与这些武林豪杰狂饮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忽然站了起来,说:“我史可法一生但求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所以自入仕以来,每日无不勤勉,不敢稍怠,“我虽然也赢得了一些清誉,但我所惭愧的是我能力低微,不能挽狂澜以即倒,扶大厦之将倾,以致于使扬州百姓沦陷于这弹丸之城,孤立无援,我等虽然竭力抵抗,但敌军势力日益增大,这扬州城迟早要被敌人攻破,这百姓迟早都要遭殃,我们也只能与城共存亡了,守一天算一天了。”说到此处,他忽然留下泪来,场中众人都已感动,许多人都跟着垂下眼泪。“我史可法是把这条命交给扬州城了,可叹我手无缚­鸡­之力,只怕我这条命迟早要落在敌人手里,不知诸位到时谁能帮我,在城破之时把这颗大好头颅砍下来,免受敌人蹂躏和侮辱,我将不胜感激,我只怕以我的力气到时只怕是已身不由己,想砍自己也砍不下来了,所以只好请大家帮忙。”史可法此话说罢,众人的情绪更加激动异常,都纷纷表示愿意全力保护他突出重围,定不会让他落入敌手,尤其是徐尚廉夫­妇­和一个跟随他多年的小将,更是慷慨激昂,犹盛大家。那个小将抱住史可法的腿已是泣不成声。那场面无法不让人感动,凤声甚至已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了。那史可法拉起那员小将说:“大家的心情我理解,咱们相处这么久,在这扬州城又同生死共患难,你们自然不忍抛弃老夫,但我死志已决,我决不抛弃扬州百姓苟活于世,还望大家成全。”他又摸着小将的肩说:“我这一生还有一件憾事,就是没有留下一男半女,以全我的孝心。我的夫人曾多次劝我纳妾,但我忙于国事,再加我夫妻情深,我一直不肯为之。你跟随我多年,情若父子,不如今天我就收你做我的儿子,以全我的孝心,你可愿意?”那小将赶忙跪下哽咽着说:“愿意,愿意,我心中早就把您当作我的父亲了。”史可法不由大喜,说道:“哈哈哈哈,看来老天待我不薄,在我将死之前,得此佳儿,好吧,你从此就改叫史德威吧,儿呀,那为父这颗头就交给你了,一旦到时我自己无法动手,你一定要前来帮我砍下,免我落入敌手,也好全我忠义之名。”他说罢,那史德威已抽泣着不能出声,只能点头答应。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唏嘘不已,不能举杯。凤声早已看不下去了,便悄然离开了帅府的屋顶,还回到了自己藏琵琶的地方休息。等到凤声从那户人家中出来时,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城内城外是一片宁静,怪异的宁静,宁静的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只有从远处城楼上传来一些微弱的亮光,才能让人看清一些近处的建筑。她的内心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和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她又猜测不出来,她背好了琵琶,朝馆驿的方向掠去。

三、莫把吴钩看(1)

1凤声猜想,沈龙生几个这时候肯定在馆驿休息,她决定把她所看到的一切告诉他们,并劝他们离开,反正这迟早不保,何必再苟延残喘,多牺牲几个百姓的­性­命而已,而人家清人过来,百姓的生活未必会不如从前,再守下去与这些平民百姓也无多大好处。就是安定的时候,他们还不是要受贪官豪强的盘剥和欺凌,战争吧,牺牲的还不都是他们的命,反正兴也是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何必参与这些纷争呢?而他们即使保住了扬州城,也是孤城一座,没有强援,又能支撑的了多久。还是趁早离开的好。一忽儿,凤声已到了馆驿,馆驿内也是一片的漆黑宁静,可传到凤声耳中的,却是一派如雷的呼噜声,显然那些武林豪杰们已然是在酣睡之中了,而从沈龙生的房中传来的则是细微的春­色­之声。*,*声声,凤声细一分辨,显然那三个人正在一处,已到了守关的紧要的时候,她心中难受,只好耐着­性­子等着。过了一会儿,三个人都心满意足,结束了战争,一边喘息着,那潘幼安一边娇声说着:“弟弟,你真是厉害,我们两个都快顶不住了,要是凤妹妹在就好了,也不知她此刻身在何处?”“是啊,我也很想念凤姐姐,也不知她有什么事要离开我们?”沈艳娘说。“可不是,我也不知我做错了什么,她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她也许还是看不起我吧。”沈龙生叹口气说道。“不会的,凤妹妹对你的好,那是没说的,谁看不出来,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潘幼安嗔怪他。“我当然知道她的好,但我也清楚,她心里始终有一个人,也始终放不下。”沈龙生说。“你是吃无双公子的醋 吧。其实不然,凤妹还是最真心的喜欢你,她只是欣赏无双公子罢了,你如果早早的把她给弄了,凤妹还不是还不是象我们一样对你死心塌地的,一心一意的,还会再想什么无双?”潘幼安说。“哎,我其实早就想和她在一起了,我们这样的机会也不少,可是每当我单独面对她的时候,我的眼前就会出现田间一农夫那张­淫­邪的丑脸、那双污浊的黑手,心劲儿一下子就泄了,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沈龙生说。“弟弟,你怎么还不能放弃过去的那种记忆呢,你知道,那是无奈的呀,何况凤妹并未失身,再说,艳妹不是也有同样的经历吗,你怎么不在乎?”潘幼安问道。“我也不清楚,也许是我当时太关注她了,并未注意到艳妹吧,反正我就是那种心情,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行了,也不知以后能不能改掉,我努力也不起作用,我也不敢和她说,要忘掉那种记忆恐怕要很长时间吧,再说,我有了你们两个也已心满意足了,姐姐你又一点也不输给她,这些东西这么好,我总是一见到它们就忘了一切,忘了她。”沈龙生说着到时候,潘幼安呻吟了一下,估计是沈龙生又抚摸住了她的某一个部位,凤声的眼前一下子出现了潘幼安的那对丰满的*。凤声的心一下子就凉到了冰底,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掉了下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以前和他在一起那么多次,他都没有对自己提出那种最后的要求呢?她还以为,他是在珍惜自己,可尽然是这种原因。呆立了许久,凤声忽然的转身向馆驿外,向扬州城外疯狂奔去。2一路的狂奔,凤声也不辨方向,也不知如何出得扬州城,如何过的清军大营,就听见耳边风声呼啸,箭雨呼啸,弓弩声不断,喊声震耳,人影重重。她根本不顾这些,好在这些东西也伤不到她,其实就是能伤到她也不顾了,只是一味的向前狂奔,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忘掉这一切,才能耗尽心中的怨气。怪不得有了潘幼安,他就忘掉了自己,原来他心中一直就对自己有看法,并不是一心一意的爱她,只是拿她当作跳板而已,当作玩物而已。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实在是没有了一丝力气,再也跑不动了,终于在一个荒芜僻静的山坡上跌倒躺了下来。那眼泪是禁不住的狂涌而出,身心是极度的疲惫,不知何时,她尽然昏睡过去。其实,她这一路不要命的狂奔,在加上狂乱的心境,早已受了严重的内伤,但多亏她一直把那株异草紧紧的藏在胸前,她这一躺下,正好给了自己一个疗伤的机会,所以当她昏睡了一日一夜后醒来时,她的内伤已好了大半。清醒过来的凤声,也觉察出了自己身体的不适,她扯了半瓣异草的叶子,放在口中嚼嚼咽下,忙坐起来运功打坐。等她觉得内伤已全部的好了,她才收了功,这时她的大脑终于彻底的清醒,但她立刻便感到了心中的痛苦,清醒后的痛苦更痛苦,。但她毕竟也理智了许多。她知道,她此后是永远不会再见沈龙生了,他心中已有了疙瘩,再到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即使将来他有所改变,她也不会了。父母已亡,天下之大,她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与沈龙生有关的那些人,那些旧的相识,她也不想见他们了,见了他们又该如何开口,如何言说此事?天下之大,她又能去哪里?

三、莫把吴钩看(2)

但总不能在这山坡上作一辈子吧,再说杀害父母的罪魁祸首仍未找到,意识到了这些,凤声便一步步的向山坡下走去。世界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孤独寂寞了,而且这孤独寂寞还无从排遣,凤声此刻就陷入了这种境况当中,本来真正的知音就只有潘幼安一人,但现在潘幼安恐怕也无法再见了,自己又该走向哪里?她脑中一片空白,无意识的向前走着,忽然脑中又清晰的出现了沈龙生和潘幼安的那些对话,她本不想去想这些,可这些东西固执的在她脑中闪烁着。心情又万分的疼痛起来,无法排遣。凤声努力使自己意守丹田,凝神静气,终于思绪慢慢的宁静下来。此时一个名字又固执的出现在了她的脑中:“无双公子。伴随这个名字出现的是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她停下了脚步,她沈龙生不是说自己老想这个人吗?那就找给他看。也许自己还真的应该去找他,不仅可以和他说说自己的心境,他也许还可以帮助自己找到寿仙,他毕竟知道寿仙是什么模样,可去哪里找他呢?她想起了渭水之约,早在破仙佛会的太白山的总坛之前,他们不是有个渭水之约吗?当时由于对沈龙生的一片痴情,自己尽然失了约,如今时间过去快一年了,不知他还在不在哪个地方等着自己,他难道还没有对自己失望吗?男人有那么诚心的吗?沈龙生那么老实的一个人,这才入江湖多久,就变了,他难道就没有变化吗?即使他还真的等在哪里,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境遇,他会不会变得和沈龙生一样?自己毕竟不能明白一个男人是怎么样的心。她又犹豫了。也许可以这样,她忽然又想到,自己只要他帮忙找到寿仙,或者向他要一幅寿仙的画像即可,其余的就不再和他说起,或者要到了画像,自己就离开他,不再和任何男人在一起。心中一亮,主意就定下了,便决定立刻向渭水而去。可是她立刻就发现了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自己该向哪个方向前进,而且又看不到一条路或者一个村庄。她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条路,但路上却是空荡荡的并无行人,她便坐下来等。此刻虽然还是春天,但南方的天气还是有点热,她这才发现自己穿的还是扬州守军的衣服,还是那身脏兮兮的打扮,她便决定找点水洗洗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但当她站起来的时候,耳中却听到了远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她便依旧坐下来等。隔了一会儿,就见一群士兵狼狈的没命的朝这里奔来,一看衣服尽然都和自己的一样,难道扬州城破了,他们都是从扬州溃退下来的?凤声正要起身相问,就听一个士兵边跑便说道:“你小子可跑得真快,怎不往前跑了?坐在这儿发什么臆症?追兵马上就上来了,你等死吗?”“谁象你们一样慢腾腾的逃命也不快,我歇歇再跑,一会儿就跑到你们前面了。”凤声说。“你跑得再快,能跑过鞑子的马?还不趁着他们正在城里抢东西,早早逃命,等什么?”那士兵说。“你们不会散开了往山上跑,着顺着大路还不是找死吗?他们的马能在山上瞎跑吗?”凤声说。“哎,你小子脑子还挺好使,大伙儿都散了吧,这扬州破了,其他地方肯定也保不住,大伙儿还是别去南京了,到那儿当兵不混点儿饭吃。”那个士兵称赞了凤声一声,就对那些人高喊起来。果然一会儿人群便四处散了。凤声一拉那人的胳膊,说:“走,我带着你跑快点。”说完便运起轻功带着那人跑了起来。但她并没有用多少力,只是比平常人快了一点儿而已,那人却早已气喘吁吁,不能开口了。又朝前跑了一段后,凤声放开了他,和他一道放慢了脚步,那人喘息了一会儿说:“原来你小子会武功,怪不得跑得这么快呢,那你­干­吗当兵,­干­啥不比当兵强?当兵了也没弄个官当当。”“那你­干­吗当兵?整天提着个脑袋逃命。”凤声反问他。“我这种普通人不当兵哪儿找饭吃?总比当个饿死鬼强吧。”那人说。“这儿离南京有多远了,我不记路。”凤声问他。“没多远,跑了这么长的时间,也该到江边了吧,过了江就是了。”两个人依然朝前慢跑着,凤声仔细听听,果然隐隐的听到了江水流动的声音,便说:“那鞑子已破了扬州,过几天就会去打南京,难道你还去南京送死吗?”“那有什么办法?我不当兵又能去哪儿找饭吃?”那人苦笑道。“你不会去找一块儿没主的地,种点儿粮食吗?”凤声说。“种粮食怎么也得半年,这半年你喝西北风?说得轻巧。”那人说。凤声摸出一块儿银子,约莫有四、五两,递给他,说:“这个够不够你半年吃喝?”那人一怔,忙跪下磕头:“我今天遇上贵人了,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银子,恩公姓甚名谁,我今后一定常年供奉恩公。”但等他抬起头来看时,却早已不见了凤声的踪影。

三、莫把吴钩看(3)

3凤声回到了南京,如果此前去扬州城,她还是满怀思念和热情去的,这一次回来却已失望到了极点。而且她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恨沈龙生,所以她呆呆的躺在路路通镖局里好几天,什么也不­干­。她始终想不明白,她为此付出了如此多的弟弟,会说出那样的话,会在心里如此的嫌弃自己看来情感在他心里远没有贞洁重要。而且,以其说是自己躲开了他,还不如说他有意的逃避开了她,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她想不通,她怎么也想不通,细想以前的种种,自己背着他疗伤的那两个月,他的表现,她不敢相信。看来自己是不该把潘幼安也给他,如果没有潘幼安,他也许还会垂涎自己的美­色­,继续跟着自己 。但那样有意思吗?内心的虚伪迟早要暴露出来的,到时候还不是自己受伤害?她整日的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徐耗子知道她这一次­精­神受到的打击一定更大,也不敢问她,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精­心照料着她的饮食起居,也不把他的消息告诉任其他人,他知道她此刻一定不想任何人来打搅。但他又十分的心疼她,又怕她这样再憋坏了身子,便在吃饭时,和她说一些外面的消息和故事,以分散她的一些思想,也不知道这些对她有没有用,只是尽着自己的所能。“凤哥儿,这老躺着也不是个事,还是起来走动走动吧,不想去外面,就是去后面的花园里坐坐也好,况且鞑子已经朝这里杀来了,听说他们在扬州整整的烧杀了十日,把扬州的人杀得一个也不留了,到了这里恐怕也好不了,咱们是不是也换个地方,整个南京但凡能走的也都走了。”徐耗子说。“大叔,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我疲乏极了,真是不想动。”凤声说。“我理解,孩子,但人是越躺越乏的,大叔扶你走走,活动活动,过一两天咱们也走,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你好好休息一阵子,咱们再去为你娘报仇。”徐耗子说着扶着凤声站起来。“大叔,让你费心了。”凤声无意识的跟着徐耗子朝后面的花园慢慢的走去。徐耗子看着她痴呆的样子、变得煞白的脸,眼泪不由流了下来。凤声说:“大叔,你别这样,我只是觉得累了,休息几天便好,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罢了,我真没有一点事,你不用这么担心,。”“没事就好,人活一辈子,难免遇到一些不明白的事,这东西该是你的,它怎么也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怎么也留不住,这春暖花开的日子,你看花园里的花儿开的多好看,咱们江湖上的人整天打打杀杀的,难得有这样的日子来赏赏花,休息休息,这样也好。”徐耗子说,他听凤声说话条理清晰,心中不由转喜,高兴起来。“寂寞花开无人赏呀,真是可惜了这大好的春光了。”凤声叹了一句,在一株开的正艳的牡丹花下坐下来,细细的看起了那娇艳欲滴的花朵来。这时就听墙外人声鼎沸,一片叫好喝彩的声音。徐耗子说:“我去看看啥事。”一扭身跃出了墙外。不一会儿又跃了进来说:“原来是柳麻子在外面说书呢,这柳麻子说书可是一绝,咱们听听吧。”凤声说:“就在这里听也一样。”徐耗子知她有聪耳神功,只隔墙外这么远自然听得清楚。这时就听的惊堂木一响,外面顿时一片寂静,柳麻子又继续往下讲了:“诸位看官,书接上回。话说这一日,史督师手下的众武林豪杰乘夜炸毁鞑子攻城的火炮后,回城庆功饮宴,这史督师是连饮八碗美酒,仍是脸不红、心不跳,象个无事人一样,群雄不由纷纷称赞史督师好酒量,够豪爽。这一节咱们前书讲过,先按下不提。单说这鞑子营中,是满营沮丧,如丧考妣,无人不是垂头丧气。那豫亲王多duo 在大帐之中更是叫苦连连,来回的踱来踱去,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就听帐外旗牌官来报:“睿亲王驾到。”多铎赶忙往帐外迎接,来人却已到了帐门口,正要迈步进来。那多铎赶忙跪下叩头:“哥哥,怎么亲自来了?”那人扶起多铎说道:“愚兄听说这扬州城十分难攻,怕影响军心,所以便微服前来,顺便给你带来几尊特制的红衣大炮,比原先的那些可要厉害多了。”多铎听了不由大喜。诸位看官,你道这睿亲王何须人也?……他正是这鞑子的开国皇帝努尔哈赤的亲子多尔衮,当时因年纪幼小,被他叔叔皇太极抢了他的皇位,心中一直不爽。后来皇太极死了,他便要将皇位抢过来,但这时却有一位鞑子美人出来说话了,这位鞑子美人就是皇太极最最宠信的妃子庄妃,这个庄妃生的是千娇百媚,是鞑子的第一美人,远远胜过了西施杨贵妃,据说看她一眼的男人没有不翘小弟弟的。那多尔衮早就对她垂涎三尺了,这女人求他把皇位让给她的儿子福临,也就是如今鞑子的小皇帝顺治,这多尔衮也是位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主,当下说,只要这庄妃能够嫁给他,他就把皇位让给她儿子。你们看看这些鞑子是多么的无耻,尽然要­干­这种有悖人伦、大逆不道、猪狗才为的事,没想到这鞑子美人尽然答应了他。于是这侄儿就娶了婶婶,皇帝也得叫他爹了,这不是太上皇吗?他果然就做了摄政王,这一下江山美人都到了他手里,你们说这鞑子是多么的聪明,怪不得封了自己个“睿”字。这睿亲王多尔衮一到扬州城,先亲笔给史督师写了一封劝降书,令人­射­入城中,不想被史督师骂了个狗血喷头,当下气得就下令攻城,并且说:这鞑子的士兵只要攻入扬州城内,抢到的金银归自己,抢到的女人归自己。诸位试想,这么一来,这鞑子士兵哪有不拼命的,再加上鞑子运来的新火炮的厉害,扬州城自然是朝不保夕了。

三、莫把吴钩看(4)

果然,一阵炮轰之后,扬州城的城墙被炸了开来,鞑子兵便铺天盖地的杀了进来,那史督师只有仰天长叹,一边下令拼死抵抗,。但扬州城的几千老弱残兵怎抵挡得住鞑子的虎狼之师,史督师又是一文弱书生,只有被擒的份。史督师被擒之时,大呼义子德威,要德威结果了自己的­性­命,以免自己落入鞑子之手,可惜那德威杀得兴起,根本没有听见督师的呼喊,督师只能被鞑子擒入大营,那鞑子的睿亲王早就听说过史督师的大名,当下答应荣华富贵、金钱美女、高官厚禄的要督师归降。但他看错了,那史督师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盖世大丈夫,那会同吴三桂、洪承畴之流一般无耻,督师自然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可叹,一代忠良,这大明的最后一个忠臣,被鞑子杀害了,而且尸骨无存,哎,可悲、可叹!但我大明的忠臣义士鞑子又岂能杀完?当时投奔史督师的江南大侠江南一柱徐尚廉夫­妇­,在激战之中听说史督师被擒,便率领众位武林豪杰亲王鞑子大营,要去解救督师,可惜迟了一步,督师的尸骨这时也早已被蹂躏尽了,化成了一缕香魂容进了扬州的土壤之中。那徐大侠夫­妇­只好把史督师的旧日衣冠,按督师生前遗愿埋在了扬州城外的梅花岭上,立碑纪念,并且双双自刎在督师墓前,陪督师而去,这等忠烈义士,实在令人可敬可赞……凤声早听说过柳麻子说书的名声,今天亲耳一听,果然令人倾倒,那慷慨激昂,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听着不觉就让她义愤填膺了,眼泪尽然不知不觉中淌了下来。再看那徐耗子也早已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杀敌的样子,两个人显然已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这时猛听得惊堂木一响,两个人才蓦然惊醒过来。凤声不觉心中气为之畅通,过去几天的一切尽然被涤荡的­干­­干­净净,顿觉­精­神百倍,神清气爽起来。徐耗子一看凤声的­精­神大变,更是高兴万分,没想到这柳麻子的一段评书尽胜过千万剂的良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两个人回到前院,凤声立刻便要徐耗子收拾行囊,赶往渭水去找无双。那徐耗子正要收拾,他的一个手下却说,由于鞑子兵已迫近南京,南京城已经封闭城门,出不去了,能逃的人也早已逃走了。凤声叹了口气就要作罢,徐耗子说:“凤哥儿,要不咱们从后面的暗道出去。”“算了,咱们留在这里看看也好,看看这鞑子是如何的凶残,反正他们也不能那咱们怎么样。”凤声说。“好吧,你说咋办就咋办?我听你的,咱还怕几个鞑子兵。”徐耗子也豪气顿生。这时又有一名弟子进来报告说:“皇帝和马士英还有一些官员在一群武林人物和士兵的保护下,眼下已出了皇宫,要弃城出逃,正往南门而去。”凤声对徐耗子说:“咱们跟上去看看,马士英这个老贼我正想找机会杀了他呢。”两个人便相街上走去。4南京城此刻的街上空空荡荡,家家关门闭户,这个时侯,能逃的都早已逃了,不能逃的此刻也躲在家中或什么地方,不敢出来了。果然,刚到街上不一会儿,便见一大群人马从皇宫方向跑了出来,一路匆匆向南,往南城们方向而去。凤声细看,尽然是京都不肖生和几个大门派的武林高手那一伙人在保护着皇帝、还有王子明、马士英他们。她迟疑了一阵,没有立刻向马士英下手,只是和徐耗子暗暗的跟在后面,她决定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和时机在下手。由于人马众多,这伙人走得并不十分的快,凤声和徐耗子优哉优哉的的跟着他们沿街向南而走,忽然一个熟悉的人影进入了她的眼帘,她不禁一怔,好在那个人并没有看到她。那个人一身店小二的打扮,肩上背着一个包袱,静静地坐在一家早已关了门的酒店的门口,那酒店尽然正是晋贤酒家,他好象完全的与世隔绝,也根本不关心眼前发生的一切,像个无意识的人像。“沈公子!”徐耗子轻轻和她说了一句,真是沈龙生,他怎么在这儿?但凤声不想理他,心中又决定隐隐的不安,便说:“大叔,我跟着这伙人,你过去看看他在哪里­干­什么?如等不到我,就先回镖局的秘道里等我,别说起我在这里。”徐耗子点点头,便朝沈龙生走去,凤声呆呆的忘了他两眼,一咬牙便继续跟着那伙人出了城。南京的城外果然已驻扎了一些清军,还有一些正忙着安营,也是乱糟糟的一片,看来是不久。那京都不肖生,高喊一声,便指挥者那些人向清营中冲了过去。凤声暗喜,这正是一个杀马士英的绝佳机会,她在地上拣了一枚石子,相等趁两军交战的时候杀他。那清军虽然是一时的慌乱,但毕竟训练有素,很快便形成了包围圈,不过要想围住那么多的武林高手,却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凤声一边随意的躲闪着那些清军砍过来的刀枪,一边向马士英跟前靠过去,好在她刚才何徐耗子收拾行囊时,已换过了男装,所以并不引人注目。可就在他即将接近马士英时,忽然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那京都不肖生忽然一挥手,领着大队人马又向回杀来,而福王和马士英那伙人却一路向前冲去,大队的清军立刻跟了上去,所以那京都不肖生等又从容的进了城,关了城门。凤声一下子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呆立了一会儿,马士英却已跑得远了,她只好向回反去。那些清军自然是连他的衣角也没摸着,就给她闯了出来。她在城外盘桓着正要找地方进城,忽见徐耗子穿着一件清军的衣服正在东张西望的寻找她,她赶忙一跃到了他跟前问:“大叔,他是怎么回事?”“奇了,太奇怪了,你快去看看吧,尽然又是一个沈公子。”徐耗子惊奇的说。“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凤声问。“你还是赶快跟我进城吧,天下尽有这么奇怪的事,你亲自去问一问就知道了,我让几个兄弟在哪儿受着他呢。”徐耗子说。凤声心中不禁也奇怪起来,向徐耗子一定不会看错人,更不会欺骗自己,便立即带着徐耗子找到一个僻静处 飞跃过护城河,跃上城墙,进了城里。

四、假作真时真似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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