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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非我莫属 > 8

8

N被称为魔鬼战车的后代,漂亮的机身犹如豹一般迅速在半空划下生命的休止符,他俨如来自地狱的撒旦,向众人挥下他手中的镰刀。

和家忠实的雇佣兵也加入战局,纷纷掏枪疯狂扫­射­。南先生是个斯文人,从没参加过战争局面,他只是在内部帮帮手,做做文职,出出点子。他甚至根本就不会用枪。此时他已经吓破了胆,看和老爷子已经倒在血泊中,自己也差点晕厥过去。

直升机似乎是有备而来,既然已经摆平了和家老爷子,立马掉转机身,雇佣兵根本就没派上用场就结束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扫荡。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欧阳蕹大声叫:“老爸,警司,你们还好吗?”

欧阳处长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出来:“还活着。”

欧阳蕹这才松了一口起,紧接着他立马拿起手机:“这里有伤亡,派救护车,还有,追踪军用武装直升机米-28N。”

到底是和家谁­干­的,这么明目张胆!

2、二 ...

此时欧阳蕹的同僚门一个个鱼贯而入,他们早就在周围做好埋伏,以防突发状况的发生。进来后又一个个都傻了眼。好好的一家餐厅现在比被人洗劫了还惨。凌乱的餐厅内到处都可以见到弹孔和弹头。打翻的装饰品残骸随处可见。靠窗的位子还可以看到斑斑血迹。有人受伤了正被医护人员抬着往外走。

和掌门被医护人员架到担架上,用白单一盖,直接准备往门外送。南先生的大脑此时才恢复运转。他站起来,踉跄了几步被手下扶正,他擦了擦身上被溅到的血迹,说:“等下,别把白单盖过头,给他戴上氧气罩,对外宣称是伤势严重。”他又转身对所有和家手下道,“其他人原地待命,一个都不准出去,包括伤员在内!”

欧阳父子及手下都一愣,好一个军师,想拖延时间。但他们又不得不赞同南先生的想法。如果和掌门的死讯泄露了,和家必定开战。内忧加上外患,警方也头疼。而现在在和家能说的上话的,南先生是其一。他拖延时间的目的无外乎两个。一个是自揽大权。二是找到传说中和家失踪的那个小公子,然后辅佐他,做他的摄政王。无论哪个,都对黑道势力的平衡起到了制约的作用。

南先生恭谦地对欧阳处长颔首致歉,说:“处长,希望您能理解我们的处境。这样让所有人堂而皇之的出去对我们和家和对帮派之间都是危险的。我不知道内鬼是否在这里,只有出此下策。如果您要问话,我们随时配合。”

也是,他们能明目张胆地在高官面前掏家伙开火,他们就得做好被审的心理准备了。

三言两语说的情真意切,欧阳处长对他的欣赏油然而生,立即同意他的建议。而处长家的公子在一边沉默着,他总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欧阳蕹直接带南先生回警局问话。但让他头痛的是,风度翩翩谦虚有礼的南先生在和自己打太极!

和掌门被杀之前所说的小儿子指的就是其私生子。但据现有的情报来说,小儿子姓甚名谁没人知道。南先生双手一摊,也表示全然不知。欧阳督察摔椅子拍桌子,差点拿枪指着南先生的脑袋,被手下拦了回去。南先生吓的脸­色­苍白,全身颤栗地指控:“我要投诉你!”

欧阳督察大手一挥,冷哼:“去吧。”

彼得刘忙上前安抚:“南先生,我们都是斯文人,我们从头再来啊,和庸堂的小儿子叫什么名字啊?”

南先生微微一笑,双眼犀利,翘起二郎腿,端起手中咖啡喝了一口,回答:“小伙子,如果我知道,一定会说,毕竟这是老爷子的遗愿。但是老爷子也是最近才知道有私生子这件事。如果我有线索一定会告诉你们警方的。”

手下顿时语塞,他们面面相觑之后,只

2、二 ...

能放人。欧阳督察更是咬牙切齿,这人刚才的孙子样分明是装出来的!

欧阳蕹在南先生走后吩咐手下:“你们盯着这只老狐狸,包括他上厕所洗澡睡觉都给我看牢了,我就不信他不漏出马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警方唯一能做的只有寻找那架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的直升机,还有请几位主要嫌疑人去警局喝咖啡了。直到临近太阳落山,警方只在附近海域找到那家直升机的残骸。线索就此中断。

手下又次议论纷纷:“和家这次杀个掌门可真是大手笔了,买了架武装直升机,杀了人再扔海里,证据全消失了,南又林这个老狐狸又装傻充愣,摆明了要护着那个私生子。”

此时夕阳西下,刑事科却依旧灯火通明,欧阳督察反复看着案发现场的照片及资料,手下敲门:“督察,有个小孩跑来这里捣乱。”

欧阳蕹眼角直跳,他头也不抬地说:“把他赶走。”

“我们把保安都请上来了,人家就是赖着不肯走,说要找您。”手下力不从心,外头一帮人都拗不过一个小屁孩。

欧阳督察终于抬起了头,视线绕过手下往门外看去。

和煦坐在办公室不起眼的角落里,衣着有些落魄,红­色­T恤下淡­色­牛仔裤显的有些脏,眼神涣散地望着围着自己的一群人,瘦削的手臂死死抓着椅子不放,仿佛他手里抓着的是汪洋中的一块浮木。

欧阳蕹走向他的时候,他眼波流转,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有了喜悦的神情。他伸手抓住欧阳蕹,他感觉对方抵触的情绪并迟疑着是不是要把他推开。

欧阳蕹看着眼前的小男孩,脏的像个小乞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双眼没有焦距,连嘴­唇­都裂了。但看他身上穿的都是整套整套的名牌,而且从他深邃的五官不难看出,他是个混血儿。他打发走保安之后坐在他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眨着无辜的眼神看着欧阳蕹,沉默了半晌,抬起那张过于妖孽的脸庞,纠结地回答:“我不知道。”

欧阳督察环视众人,质疑:“这到底怎么回事?”

彼得刘第一时间上前向他解释:“他似乎失忆了。”

“看他似乎是外国人,把他送到大使馆啊。”

“大使馆可不接受不明身份的人,你知道他是哪国人?英国人?美国人?”

“听口音似乎是英国佬。”

众人围着少年你一言我一语,少年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用生涩的中文夹杂着浓重的口音说:“我找督察。”

众人似乎达成共识一般,互相使了眼­色­之后推选代表彼得刘出面发表声明:“督察,既然孩子是找你的,那我们先告辞了。”

手下纷纷回避,间或还能听到有些窃窃

2、二 ...

私语:“是不是外面生的来找父亲?”“年纪不对啊!”

欧阳督察窘迫地点了点头,拿出名片给男孩。

少年接过名片,看了半晌,几近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区阳什么,你是警察?”欧阳督察耐心纠正他:“欧阳蕹(WENG),第四声。我在这里上班,当然是警察。”

少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纯真无邪的笑了。“我找欧阳督察,你是督察?”

“找我什么事?”欧阳目不斜视地看着少年,专业使然,让他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寻找证据。

“我没地方可以去,他们让我找警察。”

“他们是谁?”

“路人啊。”

欧阳好笑的看着少年:“你该去的是戒毒所而不是警局。”他紧紧抓着少年的手臂,强迫他伸直了双臂。苍白瘦小的手臂上斑驳的伤痕及针眼,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那么年轻美好的生命因为吸毒而失去光彩。

少年似乎被识破了一般,奋力挣扎起来,他尖叫:“我没有!”

“那我们去医院检查看看?”欧阳蕹胁迫他。

少年听不进任何话,一味地挣扎让原本就苍白的手臂起了一道道抵御造成的红印。欧阳骤然心疼起来,手一松,少年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

3、番外 ...

和煦15年的生命被分成了两个阶段。前10年是在暗无天日的和家大宅旁的别苑度过的。那里百花齐放,有山有水,空气怡然,唯独佣人只有一个.生活学习都由家庭老师手把手眼观眼的完成。这样优渥的生活条件是无数人向往以及羡慕的。但是,他被关了整整10年。他的童年就在这座大宅内度过了。他可以天天对着花园一看就是一整天,没有同龄的玩伴,偶尔父亲来看他,也只是问家庭老师自己的学习情况。

他想反抗,他想挣扎,他要的是父爱母爱而不是日复一日的学习、发呆,发呆、学习。8岁那年,他溜出了别苑,奔想和家大宅。他想见父亲,他认识父亲书房的路。但是,还没踏进主宅,他便被无数把枪指着自己的脑袋,父亲没有出现,只有南先生在黑压压的武装雇佣兵中,他的一身白衣显的突兀,他规劝自己:“小少爷,天黑了,回去睡觉吧。”

和煦意识到,哭闹挣扎在这个著名的军火世家是无济于事的。即使面对的是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的擅闯禁地,父亲都可以用枪来说话。从此,和家小少爷开始了他的韬光养晦生涯。

和家别苑后是个靶场。数百坪的绿地上架着各种各样的靶子。有大有小有高有低,有些被埋入草丛有些则突兀的立在空旷的草地上。靶子看似凌乱的排放着,但从别苑顶楼看去,那简直可以说是个实战的迷你基地了。他见父亲的机会也就是站在楼顶,远远地看父亲和和家太子爷一起,驾着一辆装载着各种军火的车,来到靶场练靶。

这位和家的小少爷无数次地梦想着,有一天站在自己父亲身边的是自己而不是和家的大少爷。但现实总是被人无情践踏着。他的希望一次次落空。他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戴上夜视镜,拿着他的9岁生日礼物——一把“黑星”在靶场练习。这把黑星是仿造苏联TT30/33式托卡列夫手枪,后坐力大,对一个孩子来说威力太过强大。而那些靶子有时候在他眼中会变成和家的太子爷。他用力地扣下扳机一枪枪地打在太子爷的心口,但太子爷永远没有倒下。

10岁生日那天,他被带出了别苑,与和家太子爷一起共进晚餐。应该说,太子爷抢走的不单单是他10年的幸福童年,但和煦知道,惹恼太子爷对自己没好处。所以,他只有乖巧地呆在太子爷身边,他说东自己绝不往西。

太子爷根本不拿他当一回事,父亲根本不喜欢这个外国女人为他生下的种。这个混血儿一天到晚只知道读书写字,乖巧的连把黑星都使不好,更别说打理家族生意了。所以和煦对自己根本造不成威胁。和家两兄弟的情谊就这样建立了。

12岁对和煦来说是灾难的开始。和

3、番外 ...

家外戚中有一个叫路易杨的地痞,他是和庸堂的表弟家人。他觊觎和家祖业已经很久了。

那天和家大摆家宴,随处可见武装雇佣兵镇守各方。和煦无缘参加这种隆重且正式的场合。他在别苑花园里品着英式花茶,他唯一的伙伴,一条黑­色­杜宾犬则安静地趴在他的脚边。这个12岁的少年正开始成长发育,瘦削的手臂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有些苍白,在花园的灯光下,闪着异样的光泽。

杜宾犬开始警觉地站起来,向花园的角落吠了几声。和煦抬头,看见有人站在自己不远处。他下意识地握住怀里的黑星。

路易杨在和家的身份有点特殊,既算不上亲戚也算不上外人。他能混进宴会现场全靠自己的家人打掩护。而他在这别苑看到这么一个小孩更让他意外。起先他以为这个小孩是和庸堂养在家里的脔童,后又想和庸堂并不好这一口。

“你是什么人?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拷问。”少年冷冷地喊着。路易杨俨然意识到自己走进了鳄鱼的地盘。

他举起双手,表明自己并无恶意。然后游说自己与和庸堂的关系非浅。一个小孩子的心思很好点破。路易杨擅长的就是笼络人心。所以他很快知道了和庸堂与和煦的关系。这是个秘密,路易杨将他的魔爪伸向了这个还未成年的少年。

和煦意识到自己染上毒瘾是14岁那年,他毒瘾发作的时候甚至连笔都拿不起,他想杀了路易杨,但迫于对毒品的需求,他又只能任他摆布,包括上床。

杀和家太子的计划他们筹划了一年。路易杨买通了和家的下人,他每次都是从侧门进出和煦的别苑的。和庸堂很少过问别苑的事,所以至今都不知道,别苑出了个­奸­细。

他们商量从派杀手到亲自动手,但后果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所以计划一再被搁浅。

和家名下从军火到毒品到赌场到夜总会再到电影院,他们的投资包罗万象,和太子意向明确:在不久的将来,和家要漂白上岸。所以他准备退出毒品市场。而资金的周转与漂白就由一家名为凯迈有限公司承担。这家是个皮包公司,主要还是为了洗钱而开的。

和煦在太子爷的书房看到过这家公司的帐册,这内容简直可以拍连续剧了。和煦笑了,他把帐册寄给了廉政公署。

那一次和家损失惨重,连带着和太子也被关了进去。和庸堂不管事很多年了,听说太子被关,托了很多关系终于变成被判三个月。和煦为此被家法伺候,躺在床上2个月不能动。毒瘾发作了他就打电话给路易杨。

和家太子被放出来那天,和煦早早到监狱接他。他的怀里还藏着那把自己的生日礼物黑星。

路易杨告诉自己,如果计划顺利就走红堪海底隧道,那里一切都

3、番外 ...

已经部署好了。否则和煦你的毒品源就要被迫中断了。

和煦无法想像如果父亲知道自己染上了毒瘾会是什么反应。他能想到8岁那年擅闯书房的后果是有数把枪指着自己的头,三个月前他害父亲的爱子入狱后自己被枪­射­穿了小腿。

他穿着长袖遮挡住自己已经被毒品折磨的惨不忍睹的手臂,看着被自己恨入骨髓的兄长从监狱大门出来时,他笑了。

车上他一直紧紧握着怀中的黑星。甚至在隧道中,子弹划过防弹玻璃时,和家太子护着在他心目中弱不禁风的弟弟,说:“和煦别怕,哥哥保护你。”

他笑的有些残忍,心里悄悄怜悯起这个外强中­干­的哥哥了。他拿枪抵在哥哥心口,说:“哥哥,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要杀你的人是我,你的弟弟和煦。”

和煦终于如愿以偿的杀了自己的哥哥,那个在微风拂面的夜晚,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在炎炎夏日的夜晚,和煦想像着眼前的枪靶就是哥哥,他扣下扳机后给自己带来的愉悦与解脱是没有人可以体会的。

4、三 ...

在韩风眼中,兰桂坊是个好地方。那里衣香鬓影,纸醉金迷。正应了李贺的那句弹琴看文君,春风吹鬓影。他抬手看看时间,时针指向晚上9点。对于像韩风这种派对动物来说,现在正是狂欢的好时间。美酒佳肴与活­色­生香的美女是主题,光想像都能让他全身疲劳一扫而空。以前的老领导曾经语重心长地对他淳淳教导:“Dr.韩,虽然你出生好,但是沉迷美­色­不务事业是要断子绝孙的!”现在想来,那时老领导已经对他的放浪形骸的行为忍无可忍了,教导没出路改用诅咒了。

韩风也诅咒,诅咒所有那些将他美好愿望摧毁的人。包括眼前的两人。

“欧阳蕹,你怎么他了?”他打开药箱把男孩头上的伤口压迫止血,说,“我们先把他送医院去。”这话还没说完,男孩开始挣扎了。

欧阳督察抚额叹息,说:“赶紧把他伤口包好了,要送医院也不会叫你来了。”

Dr.韩语重心长地叹息:“欧阳Sir,原来你好这口。但也得顺其自然啊。”他顿了顿,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他降低了音调,悄悄地说,“你这样是娈童,犯法的。”

欧阳瞬间黑脸,抽出腰间那把GLOCK配枪,在手中把玩起来。“遥想当年,如果没有我,你现在已经含笑九泉许多年了。既然犯法了,我也不在乎破罐子破摔一回。韩医生,您说呢?”

韩医生其实是法医,在他10年的执业生涯中,前2年在医院看尽了生老病死。后8年就光看死人去了。有人问,为什么那么风光体面收入又高的医生不做偏要做法医?因为9年前韩医生1年的实习期满即将正式成为人见人爱的医生时遇见了欧阳蕹。

也许当年医院劫持人质事件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已经淡忘了。但他永远也不会忘。因为他就是那个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人质。当劫匪在韩风身后只露出半个头的时候,欧阳蕹眼神犀利动作敏捷地用他的配枪迅速完成了他的任务。韩医生还能感受子弹划过耳边穿透身后劫匪脑袋的声音以及火药的味道。

韩医生以为那些都是连续剧的桥段,但偏偏就活生生的在他身边上演了,而且他还是主角。欧阳特察穿着制服,冷着脸伸手拍他肩膀职业­性­十足:“先生你没事吧?”

这就是一见钟情。他笑着将手覆在欧阳督察握枪的手上轻轻摩娑,眼带深情,含情脉脉地回答:“我的命是你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之前我有遗言要交代。这8年来,你到底有没有被我的真心打动过?”

少年扯动­唇­角:“狗屁爱情。”声音虽然小,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韩医生回头,眼露凶光,整个警局瞬间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

他们帮少年包扎完

4、三 ...

伤口后争执着是否要把他送戒毒所。在韩风的死缠滥打以及少年无辜的眼神中欧阳督察终于妥协放他一马。两人就这样将他扔在警局门口让其自生自灭,欧阳督察还在念着:“他还是个未成年。”就这样,残忍的韩医生拉着欧阳督察坐进了他的玛莎拉蒂中扬长而去。

和煦站在夜­色­中,手中握着欧阳蕹给他的名片,看了眼随即紧紧拽进手心,嘴角上扬若有所思,涣散的眼神中透露着复仇的火焰。他走入小巷,伸手接过黑暗中递过的烟,狠狠抽一口之后问:“我父亲的事情怎么样了?”

南先生必恭必敬地回答:“暂时安排在医院贵宾病房,我派了几个心腹守着,谁也进不去。”和掌门虽被杀,但在这节骨眼上贸贸然泄露消息对和家并不利。他的遗嘱上并没有和煦的名字。这都归咎于和太子死的突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和掌门还没改遗嘱就被人杀害。

“父亲生前我都没好好孝敬他老人家,平时也没什么交流。死后也不能为他守孝。作为儿子,我不忠不孝不义不仁。南老师,希望事情过去之后你能帮我好好厚葬父亲。”

烟雾缭绕中,和煦的双眼闪烁不定,面带哀­色­。南先生分不清他哪句肺腑哪句违心。他表面对遗嘱的事并不感兴趣,甚至连问都没问。但和煦暗地里贿赂了和掌门的律师修改遗嘱。这些小动作都逃不过南又林的眼睛。印象中,和煦作为和家的小儿子并不受宠。正因为如此,他更加攻于心计。他能言善辩巧言令­色­,爱笼络人心,但又懂得韬光养晦之道。对15岁的孩子来说,太过早熟。

“南老师,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为妙,条子盯你盯的紧。”和煦交代。

南又林戴着墨镜,穿着风衣,领口折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他低哑的声音在黑夜中回荡:“是的,小少爷。”

欧阳蕹迈出电梯门的时候,赫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自家门口。他蹲□拍了拍和煦,却发现对方的反应不太寻常。按照和煦的年纪来说,他正值发育的年纪。但他瘦弱的让人有股保护的欲望。当欧阳蕹抱起他的时候,和煦轻微的反抗着,那力气在欧阳看来只是一只猫在他怀里挠痒而已。他将和煦放在自己床上,盖上被子,动作温柔。

和煦知道,戒毒是必须的。他除了南又林再没后盾。和家势力正被路易杨用不正当的手段悄悄瓦解。这一仗他输的惨烈。南先生告诉他,别苑中所有下人都被杀了。和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个世上除了南又林与路易杨,再没第三个人知道他的存在。

他强烈渴望毒品,他跌跌撞撞从床上怕起来,残存的理智正被毒瘾抽走,身体忽冷忽热,全身疼痛难忍,那疼痛直达骨髓,犹如猛兽撕扯他的­肉­体

4、三 ...

。冷汗从他额头划过脸庞,他发了疯一般往门口冲去。

欧阳蕹将他一把拽住,吼:“你去哪?既然知道要找我,就给我躺下。”

和煦哪会听进他的话,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硬是挣脱了欧阳往门口冲去。韩风拿着外卖粥与和煦撞个满怀,粥撒了一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被欧阳蕹喝住:“韩风,把这小鬼给我绑起来!”

韩风定睛一看,差点背过气。眼看着这男孩就要爬起来继续望门外冲,韩风眼明手快把他整个背在肩上就往客厅扛。

和煦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嘴中被塞上了毛巾,活脱脱被绑架了的样子。他活那么大还没被人这样伺候过。委屈愤怒一并涌上心头,他­干­脆用头撞墙去了。

韩风抓狂了:“欧阳督察,你上哪挖来这么一个活宝?”

此时欧阳督察正专心致志地打着他的工作报告,对外面的情况一概采取“三不政策”——不关心,不过问,不理睬。

书房外传来韩风的哀号:“小兔崽子,你敢咬我!”

欧阳忍无可忍,说:“韩风,把毛巾塞回他嘴里去。恻隐之心害死人。”转念又想,自己似乎也有同情他,否则也不会把他带进家门了。一直以冷静自持的欧阳督察这次不淡定了。他思前想后思想挣扎了许久,终于决定把和煦放了。但刚站起身看着门外痛苦挣扎着的少年,他又开始不忍心了。

他才多大,却要承受这种痛苦。

欧阳蕹曾经是名优秀的特种兵,经历过的­肉­体的与­精­神上的痛苦不比戒毒来的轻,当年他用他坚强的意志坚持下来了。他眼一闭,转身继续做报告。

和煦被折腾了一个晚上,天刚蒙蒙亮,他睡了过去。他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把他抱起放入水中。温热的水浸没他全身。紧崩的身体这才慢慢放松。印象中,从来没有人对自己那么温柔过。他家的下人对他从来都是必恭必敬,他是军火世家的小少爷,没有人曾忤逆过他,但也没有人自作主张过。那么,为他擦洗身体的人,到底是谁?

和煦睁开眼睛,浓密的睫毛被雾气打湿了,氤氲的水气中,欧阳蕹蹲□,袖子卷过手肘,露出一大截粗壮黝黑的手臂。他正为自己仔细的擦洗身体。而手碰到他小腿上的伤口时顿了顿。

他还记得小时候和大太子恶作剧般的把他的头往浴缸里按,直到他差点断气。事后和家大太子轻描淡写地问他:“还怪哥哥吗?”和煦憨憨地笑:“不怪。”但心里却激起了惊涛骇浪,怎么可能不怪!

欧阳蕹心疼这个孩子。打从心底里心疼。莫名地心疼。这个想法盘踞他的大脑一整夜。他甚至把韩风从床上踹到床下,然后把裹着浴袍的和煦抱上大床。

和煦装着睡着了,他却依然像只猫一样警惕

4、三 ...

着四周。直到公寓里只剩下他一人。他环顾四周,卧室一角挂满了武器。那些武器和煦能够完全认出来。在和家他见过的枪支比这房间多的多。他拿起其中一把54式手枪,做了一个瞄准以及扣下扳机的动作。自从太子被杀之后,他就把他的黑星扔海里去了。他又摸了摸旁边架着的巴雷特M82阻击步枪模型。它几乎霸占了.50阻击步枪市场的统治地位。也包括近期和家与美国市场的一场军火交易。

他口中一字一句狠狠念道:“路易杨,迟早我要让你吃下去的一并吐出来。”

5、四 ...

戒毒的过程漫长而痛苦。和煦几次哀求无果,都用撞墙或割脉或跳楼来威胁。后果是被欧阳蕹一个手劈刀给劈晕了。欧阳对付歹徒的手法层出不穷,一个小小的和煦他完全不放在眼里。而让他头痛的是另一个问题。关于和煦的身份。

一个小腿有枪伤的吸毒少年,任谁都会对他臆想连连。欧阳蕹并不是没有动作,这期间他搜索了香港所有的资料库,却找不到关于他的任何资料,包括出入境记录。那么,这个少年是个偷渡客无疑了。

韩风劝他把他移交法办。他说考虑考虑。这一考虑就是一个秋天。

和煦戒毒成功之后整个人­精­神熠熠,笑容常常挂在嘴边。有时他趴在公寓窗口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好奇的事情多过欧阳蕹的想像。仿佛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和煦用生涩的中文问:“叔叔,这个是什么?”他指的是远处天空中的一只风筝。

欧阳蕹回答:“这是风筝,它源于春秋时代,至今已2000余年。相传“墨子为木鸢,三年而成,飞一日而败。”到南北朝,它开始成为传递信息的工具。古代风筝,曾被用于军事上之侦察工具外,更进行测距、越险、载人的历史记载。”

和煦点头,静静地看着风筝发呆。

韩风依旧在一边怂恿:“移交法办,这孩子是祸水。”

和煦仿佛没在意韩风的话,他突然转身面对欧阳蕹,笑容灿烂:“叔叔,我想上学。”

和煦的要求在普通人看来并不过分。但是对于这个没有身份,没有过去的孩子来说,是个难题。首先,上学需要身份证明。欧阳蕹左思右想,对韩风说:“­干­脆我们收养他吧。”

韩风拥有的不只是医师执照,他还有律师执照。他熟悉香港法律,当然也知道香港的收养条例内容了。对于欧阳督察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嗤之以鼻,立马否决。“不行!”

和煦的脸冷了下来,回房间重重把门带上了。剩下欧阳督察与韩医生在客厅眼观眼鼻观鼻,大眼瞪小眼。

韩风感叹:“你太纵容他了,才几个月而已,就把他惯坏了。”

欧阳蕹无辜极了,说:“他的要求并不过分。”

韩风一ρi股坐在沙发上抽烟:“那你说,怎么收养?你当他父亲还是我当他的妈?”

欧阳蕹沉默了。在条件上来说,他有能力照顾他。但在年龄上来说,做他父亲似乎年轻了点。而且看他的样子,可能早就过了14周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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