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非我莫属 > 15

15

同样作为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蔚蓝比和煦幸运多了。他自由,无拘无束。家里没有斗争没有­阴­谋。他更不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街上开来一辆箱式货车,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和煦开始警惕起来。货车在他们两人面前停一个刹车,还没停稳,又冲下来两个身材魁梧的蒙面男人,用枪抵着他们,说:“上车!”

欧阳蕹等了半小时不见和煦上来,他有些担心。韩风安慰:“说不定又野哪去了。”

欧阳蕹直觉不可能。他半夜偷偷溜出去倒是有好几回,但从没这个时间点出去那么长时间也不打招呼的。

果然,蔚蓝父母打电话来,说两个孩子被绑架了。

事情经过是,蔚蓝走时没通知保镖,歹徒盯了蔚蓝有段时间了,今天机会难得,于是和煦跟着被绑了。

和煦这是自作自受!

欧阳蕹披上外套就往外冲。韩风叫:“你去哪?”

“去找他!”他把枪塞进枪

9、八 ...

托。

韩风不敢怠慢,赶紧打电话给警局报告情况后也跟着去了。

两个孩子在货车车厢里,手脚被牢牢绑住,分别被固定在两个角落。蔚蓝一直以为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刚想逞英雄结果自己变成了­肉­票。他吓地动也不敢动,虽然眼睛和嘴巴都没被裹上,但四周却伸手不见五指,他更不知道自己会被送到哪里,接下来自己会不会被杀。

而和煦则冷静的多了。他悄悄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摸索着。当他摸到一截冰冷的东西的时候,心漏跳了一拍。这是枪械的零件!怎么可能!但他对枪械的了解程度就好比天天打麻将的人手一摸就能知道是什么牌一样,他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这是一批军火,而不是玩具气枪!

这个认知让和煦心惊起来。他们的处境非常危险,这已不是普通小打小闹的绑架勒索,而是……他不敢往下想。他背对着箱子,努力往箱子里摸索,他摸到几个零部件以及小巧的枪身。他感觉,这是黑道常的77式。它小巧­精­致,枪管长度短,弹匣容弹仅7发,威力不如相同子弹的64式。

那么,绑匪就是黑道的人。和煦又回想最近南又林对自己说的军火动向。走私77式一定是散户,他们一般没有庞大的流动资金承担新型武器,而这些普通的黑道用枪多流向香港黑市。

“和煦,你怕不怕?”黑暗中,蔚蓝低声问他。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绑架。”和煦懊恼。

蔚蓝摇头,眼眶热热的:“和煦,如果能死在你身边,我也乐意。”

“谁说要死了,没人会死!”和煦低吼。 “我叔叔是警察,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绑他的人不得好死!

蔚蓝仿佛被他的话感动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和煦冷笑:“想想等我们被救出去以后该怎么整死这帮畜生!”

蔚蓝打了个寒战。黑暗中他看不清和煦是什么表情,但从他的话中听出他重重的杀气。

车子一个急刹车,把毫无预警的两人连带着撞在了货车壁上。货箱中的东西倒了下来,压在和煦的腿上。和煦低声抽了口凉气,小腿麻木过后便是锥心的疼痛。他感觉有股温热的液体向小腿四周扩散。他伸手摸了摸,小腿不知被什么东西开了道口子血流了出来。

他忍住剧烈的疼痛,对蔚蓝说:“蔚蓝,我受伤了。”

蔚蓝慌了,他奋力挣脱着绳索,嘴里喊着:“和煦,你伤哪了?”

和煦把一把77式扔向蔚蓝,说:“这个拿着,看看你附近有没有子弹,装上去!”

蔚蓝一摸是把枪,他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这一定是个梦!蔚蓝闭上眼睛又睁开,一切照旧!他整个人懵了。身体

9、八 ...

只能照着和煦的指示行动。他在黑暗中毫无头绪,慌乱地四下乱摸一通,总算找到一些子弹。“怎么装啊?”

和煦想发火,想杀人,他深深吸了口气,说:“把弹匣卸掉子弹装进去装上弹匣!”

黑暗中,和煦听到叮叮当当子弹和枪掉地上的声音,他想,他真不该让这白痴做这些事情。

货车门突然打开了,和煦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他们被拖出车厢,月光下,他依稀能看见四周一片杂草丛生,这是一片人烟稀少的废墟,晚风吹过,迎面吹来一股让人作呕的腥味。他们被人推进了一间屋子之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和煦几乎是被人拖着进来的,蔚蓝见到门口一片血迹,再看了眼和煦的小腿,黑厚的血液几乎凝固在他的裤腿上了,和煦在月光下显的脸­色­苍白,他微闭着眼睛斜靠在墙角,呼吸微弱。

蔚蓝几乎是爬着来到和煦身边,他轻声叫他:“和煦。”

和煦慢慢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嘴巴动了动,蔚蓝凑进一听:“我叔叔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蔚蓝一震,他对欧阳蕹的信任超越了一切,蔚蓝鼻头发涩,想安慰,话到嘴边又哽咽了。他用肩膀将和煦支撑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两个人就这样,以一种背对背的姿势,迎接着他们的未知数。

蔚蓝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画面,有父母,有哥哥,有和煦。他们组成了他的生命,在他的生活中挥之不去。他回头看了眼和煦,或许他们会死在这里。他张开双手,紧紧抓住和煦的双手,他感觉幸福溢满了胸膛。

“和煦,如果我们能在一起,和我在一起,我会照顾你。”少年许下诺言。

和煦额头冷汗直流,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他感觉自己掉入了无底的寒冷深渊。他口中默念着自己的信仰:“叔叔。”

蔚蓝听着他的呓语,心口微疼,仿佛是下定决心一般,长舒一口气,他握紧口袋中的那把77式。

10

10、九 ...

欧阳蕹带领自己的小分队前往线人所报地。那是一个废旧的养渔场,已经遗弃多年,杂草高过一个成|人的腰,他们在附近发现了一辆货车。车厢打开着,他往里一看,里面空无一物。在角落里,欧阳蕹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小滩血,以及一条长长的血痕。这血痕蜿蜒着在草丛中若隐若现,他看的心徒然一斗。

这到底是谁的血?他握着枪的手开始颤抖,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是他!他拿起对讲机,说:“发现目标车辆,有人可能受伤,医疗队原地待命。”

他们沿着血迹悄悄往前进。杂草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使他们的伏击有了有利的地形条件。

不远处,他们终于看到有人影走动,几个身形高大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枪。欧阳蕹压低声音对着对讲机说:“发现可疑目标,对方有武器,请求SDU支援。”

韩风在远处,听说又是医疗队又是请求支援的,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揪着SDU主管的衣领,说:“要是我弟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跟你拼了!”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把韩风拉开,对主管又是道歉又是安抚。同事看韩风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为了弟弟一副苦大仇深泪眼汪汪的狼狈相,责备的话都咽到肚子里去了。彼得刘留守在原地待命,他和同事研究地形,抬头看了眼韩风,拍拍他的肩,说:“不会有事的。解救人质这事,欧阳Sir最在行。他以前也是SDU的,当年你也是他救的不是吗?”

“老刘你不知道,我弟弟是我家的希望,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跟我父母解释!”

彼得刘心想,那你呢?是不是你家对你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摇头,走开了。

蔚蓝感觉门外一阵­骚­乱,断断续续有几声枪响。他一惊,难道有人发现我们了?他首先想到的是父母来了。然后转念一想,父亲在纽约,母亲在伦敦,怎么可能那么快赶来。他看了眼和煦,安慰他:“有人来救我们了。和煦,你坚持住!”

和煦仿佛听到他说什么似的,毫无神采的双眼顿时闪了闪,嘴角扯动了一下,仿佛是个笑容。

门被人猛的打开,蔚蓝被人推到一旁,那人抓着和煦就往外冲。蔚蓝可以看到门外无数把枪对着他们,而和煦被当成了人­肉­盾牌冲在了最前面。他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任绑匪把他高高抓离了地面,枪管指在他头上。

如果问和煦怕不怕死,答案很明显,他根本不怕。他死里逃生过很多次。即使在他哥哥的宾利中,子弹划过车身,和家太子被吓的魂不附体时,他依旧冷眼旁观,甚至镇定地掏出了怀中的枪稳稳地对准了他。

可当他双眼的焦距对准了欧阳蕹时,他心慌了。他看见欧阳蕹用一种难以言

10、九 ...

喻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是在心疼自己吗?和煦自问。

这是,出乎意料的枪声响起,和煦重重甩在地上,SDU狙击手见机立即一枪将绑匪解决。

这第一枪出自蔚蓝。他挣脱了双手的束缚,拿起藏在腰间的77式对着绑匪的背开了一枪。绑匪吃痛松开了抓着和煦的手,这才让警方有了突围的机会。

剩下的事情异常顺利,警方围攻了绑匪,顺便缴获了一批走私军火。

和煦被人抬到救护车里送去医院了。韩风抱着蔚蓝一顿臭骂。欧阳蕹收起枪,看着这一切,却没跟去医院,哪怕问一声和煦怎么样了也不敢。

和煦被送去抢救了,他失血过多,又是输扩容液又是做血型鉴定要输血。他的小腿被铁块划出一道口子,医生对他的腿做了缝合包扎,又注­射­了破伤风抗毒素。急诊室一整手忙脚乱。

和煦感觉自己在死亡边缘挣扎着,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弱小到自己的命运也掌握不了。他强迫自己一定要清醒着,至少让他看见自己最想见的人也好。最后还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蔚蓝在ICU外的玻璃窗边看着和煦。心电监护上的心跳强而有力的跳动着,这说明和煦活的好好的。他松了一口气。他伸出双手,这双刚才还扣动着扳机的手现在还在颤抖着。

刚才医生说,和煦由于小腿失血,差点需要截肢了。而且因为伤口没及时处理,导致伤口感染,现在变成了败血症,发烧在所难免。蔚蓝心疼不已,他多希望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自己。想到他们被绑在货车中和煦的坚强,他自叹不如。

韩风走来安慰他:“蔚蓝,我们回去吧,他会好起来的。”

蔚蓝看了眼自己的哥哥,冷哼:“你的男朋友呢?和煦当时快晕死过去的时候嘴里叫的都是他的名字。他倒好,自己的弟弟都这样了竟然还能不闻不问!”说完甩开韩风的手,一ρi股坐在椅子上。

其实黑道上的事情还是需要内部解决的。这次的事情在南又林看来只是小事一桩。但现在连和煦也被牵扯进来的话,那就非同小可了。毕竟这是和家的血脉。他看了眼眼前的欧阳蕹督察。之前这个男人与自己的唯一联系就是走私犯罪。而现在两个人之间无形的多出一个和煦。这种微妙的关系的转变或许欧阳蕹自己并不知道。但南又林心里清楚的很。现在欧阳蕹想合作,这是史无前例的。

如果没有路易杨,他义无反顾的愿意合作。毕竟这种事情一石二鸟,最后他还是坐享渔翁之利的。可一旦这么贸贸然地做了,和煦的行踪就会暴露。

他沉默半晌,房间里烟雾缭绕,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走私军火督察您也知道是要杀头的。这种事我们并不参与,当然,我们的交易是通过正

10、九 ...

规途径,由政府批准的。”他言下之意是他的后台是政府,如果督察您要杀要剐先要得到政府批准。

欧阳蕹没时间跟他玩文字游戏,他皱了皱眉,对他的回答非常不满意。心想你这老狐狸想要狐假虎威也得看看对象。他怕政府不成!谁都知道你们和家做生意都是在打擦边球的。

“南先生在道上也算是个领军人物了,道上有什么消息您会不知道么?”

“督察,你这不是让我出卖兄弟么?”

欧阳督察内心在抓狂,心想南又林您老不是踩着兄弟的尸体上位的呢?这次怎么开始立牌坊了!“南先生,我们警方手里有很多线报。即使我没从您这里打听到我要的,今天我从您大宅走出去,然后抓些甲乙丙手里的军火毒品什么的,您说道上的人会不会认为是您告诉我的!”

南先生笑了:“年纪大了,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没想到督察您来我这里一坐还大有名堂。我认输。”

南又林的确知道香港所有的军火交易。但欧阳蕹要的不是军火交易,而是上次那批77式交易的幕后主使人的名字。

欧阳蕹出了南又林大宅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召集了一班兄弟飞速端了他们的窝。这用欧阳督察的话说,总算有颜面去见和煦了。

11

11、十 ...

整整两天,和煦一直发着高烧。第三天他生命体征都平稳了,医生宣布病人可以转去普通病房。和煦被安排在一间独立包房,蔚蓝一直守在一边。欧阳蕹一次也没出现过。

蔚蓝看着和煦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而规律,阳光撒进来照在他脸上,此时的他祥和地有些不真实。蔚蓝看地发呆,他轻轻握着和煦的手,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从眉毛眼睛到鼻子,最后停在他有些苍白的嘴­唇­上。醒着的和煦笑起来阳光而温暖,在他的印象中,和煦常常挂着笑容,如果这笑容的主人属于他的,那么……

蔚蓝轻轻地靠近和煦,他情不自禁地吻上这两片冰凉的­唇­。这是一个属于少年的青涩而­干­净的温,没有参杂一丝一毫的亵渎与欲望,仅仅是抚慰与怜惜。他碰触到和煦的­唇­时,心跳快速跳动,手心泌出了汗液。他所梦想的今天终于实现。只是一个吻,却激起了他心中的千层浪,仿佛有一世纪那么长,他离开了和煦的­唇­,苦笑,和煦如果你醒来时还能那么安静的让我吻,那该多好。

欧阳蕹在病房门口定定地站着。他被眼前这一幕骇住了。眼前分明是自己的弟弟,但当自己看到他被人吻的时候,心中竟起了不该有的惊涛骇浪。他想起在天星码头,他抱着和煦时的踏实感。欧阳蕹告诫自己,他还是个未成年,那是自己所不容许犯的错误,这是违法的!他退后两步,转身走出医院。

晚上欧阳蕹带着汤去医院看和煦,蔚蓝已经被韩风劝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他和和煦。

和煦醒来时,欧阳蕹正拿着汤,俨然像个保姆。和煦笑了,开口叫了声“叔叔”,声音却粗嘎地像只鸭子。两人同时笑了。

欧阳蕹说:“你刚醒,我去叫医生!”

医生说病人病情稳定,脚伤恢复的很好。和煦安静地听着医生嘱咐着嘱咐拿,双眼却看着欧阳蕹。他憔悴了,双眼布满血丝,他想一定是照顾自己的关系。想到这点,和煦心中暖暖的。

医生走后,欧阳蕹帮和煦摇起床头摆好餐具,盛了一碗汤说:“补身体的。”

和煦被动地喝着汤,嘴角笑开了花,说:“谢谢叔叔。”他仿佛又想起什么,问:“蔚蓝呢?他怎么样?”

到嘴边的汤匙顿了顿,欧阳蕹想起了那天蔚蓝的吻,他假装若无其事,回到:“他很好。”

“那就好。”和煦长舒一口气。这次的事故其实和煦也有责任。蔚蓝经不住自己的挑拨甩开了保镖才造成了这一后果。

在欧阳蕹看来,和煦这小小的一口气表明了自己有多么在乎蔚蓝。他心中升腾起酸意,他放下汤匙,冷声说:“和煦,上次绑你们的人是黑道上的人。刚才我派人已经把他们抓起来候审了。你安心休息吧。”说完就走

11、十 ...

出了病房。

想起来依旧让欧阳蕹心惊,当时他看见和煦几乎昏死过去,被绑匪就这么抓着做­肉­盾,那血还沿着他的腿滴在地上,他脑袋嗡的一声,几乎要冲出去和绑匪拼了。后来才知道,韩风的父亲得罪了道上的人,他们才想抓了他儿子蔚蓝威胁他。谁知道和煦也被连累了。这次的抓捕行动部署了两天,因为对象关系复杂,牵一发则动全身,所以只能点到为止,只抓了这次的主事人杀­鸡­儆猴,也为和煦报了仇。

和煦出院那天,他驻着拐杖,坚持不让任何人搀扶。他冷睇了周围人一眼,说:“你当我是老弱病残么?”

蔚蓝每天派车接送和煦上下课,他说这是他欠和煦的。和煦欣然接受。

之后在和煦与蔚蓝上中四那年,出了一件让人意料之外的事。那年,和煦十七岁。

和煦在学校非常受师生欢迎。他每年都拿奖学金,成绩优异,同学和睦,家长会上欧阳蕹更是脸上有光。可惜这孩子天生缺少运动细胞,当蔚蓝在­操­场和同学踢足球玩篮球的时候,和煦安静地拿着他的狼毫笔在泼墨。当蔚蓝浑身臭汗拿着外套就往脸上抹的时候,和煦趾高气扬地端着架子在晒太阳。

17岁正是少年发育成长的年龄,蔚蓝正在噌噌噌地长身体长个子,吃饭时更像个饥民一样狼吞虎咽,而和煦仍旧像个弱不禁风的瓷娃娃,连拿筷子的姿势都优雅无比。蔚蓝吃完饭在一边趴着看和煦的脸,和煦不为所动,依旧自顾自地悠闲的喝他的营养汤。

蔚蓝有一个连的追随者,这些人各自分布在每个年级每个角落。和煦喜欢安静,喜欢修身养­性­。当他们看见和煦来了,他们会喊:“嫂子来了,快安静。”

和煦曾经听到“嫂子”两个字时,把蔚蓝按在地上,用毛笔抽过他。蔚蓝对这不痛不痒的惩罚异常享受,但他还是配合地叫了几声。在别人听来,那声音销魂多于惊魂。

但是势力这东西,往往有正反两面。有人摇着民主党的旗帜,有人一定会拿着反对党的招牌。社会主义嘛。

叶凡在学校是个小霸王,曾经几次三番向蔚蓝示威挑衅,蔚蓝明智地选择了忽视。用和煦的话说:“这种野花野草的占了就一身腥。”

这话传到了叶凡同学的耳朵里,听了就格外刺耳。他是学生会一员怎么是野花野草了!于是他在和煦练毛笔的时候打翻他的墨,在和煦眯着眼晒太阳的时候把水撒在他身上。这十足的孩子把戏叶凡玩的不亦乐乎。可和煦并不生气,这让叶凡异常气愤。

和煦其实并非不生气,他是心胸狭小的人,他把这气悄悄收起来,等待蓄势待发的那一天。

学校演话剧,叶凡作为文艺骨­干­带头参加,演男主角。戏里有男主角被枪打伤的一

11、十 ...

幕。和煦转念一想,去模型店买了把气枪,把道具枪换了下来。

正式出演那天,叶凡果然如和煦所料的受伤了。

这天和煦心情异常好,他甚至让蔚蓝牵着手,走在学校林­阴­大道上。蔚蓝如得特赦令一般,勾着和煦的腰,整个人几乎贴了上去。他闻着和煦身上淡淡的馨香,想起了那年的初吻。

欧阳蕹督察最近忙的像只陀螺。当他接到学校电话的时候他差点把手机给扔了:“我在执行任务,有事请稍等。”这一等就是从下午等到了次日上午。

和煦背着他的书包刚跨入校门的时候,欧阳督察风尘仆仆地开着他的车来了。他一脸疲惫,看到和煦想上前质问是不是又惹老师生气了。

和煦笑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伸手拨弄着欧阳的头发,一脸关切:“叔叔,又熬夜了吧,别弄坏了身体。”

欧阳蕹表情凝固了。这孩子又在耍滑头了。

蔚蓝从轿车内钻出半个头,看到两人暧昧的站在一起不顾旁人的眼光,一冲动,头就这样硬生生地撞在车门上了。保镖一看慌了,立即上来把小主子保护好,左一个安慰又一个查伤势的。小主子火了:“都给我滚开!”

教导主任在远处终于迎来了学生监护人,一路小跑过来,斜了眼蔚蓝,又无奈地看了眼和煦,转身对欧阳督察笑眯眯:“督察,麻烦您来我们学校走一趟,实在是这次的事情非常棘手。和煦,蔚蓝,你们也跟我来!”

教导处站了三个人,蔚蓝一看,这不是自己的跟班之一么!

其实整件事情蔚蓝毫不知情。和煦的所作所为等同于买凶“杀”人了。这在和煦的小少爷时代是常­干­的事情,对此他的手段层出不穷,而且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可惜这里是青葱校园,条件制约,和煦的本领发挥不了,“凶手”又不够机灵,所以就露出了马脚。

有同学看到蔚蓝的跟班把道具枪换掉了。于是蔚蓝也成了怀疑对象。叶凡受伤,而且伤到了肋骨,在医院躺着。这件事可大可小。学生家长会要求学校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教导主任为此头大不已。

和煦瞥了眼小跟班,一脸无辜:“老师这种危险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

蔚蓝一脸迷茫。哪件事?难道他和和煦的恋情被揭穿了?

12

12、十一 ...

教导主任满脸无奈,说:“和煦,你是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各项成绩都是A,但是你说除了你还有蔚蓝和叶凡同学结怨,还有谁?”

蔚蓝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转头看着和煦,这事真是他做的也不足为奇。和煦表面阳光内心无比黑暗。他领教过好几次啊。

小跟班赶紧澄清:“老师这事和和煦没关系,是我­干­的,叶凡同学常常欺负和煦,我看不过去才这么做的!”

和煦笼络人心这一套做的非常出­色­。他让小跟班心甘情愿的做替死鬼,又让自己显的很无辜,明显的受害者一个。教导主任对和煦的了解只在皮毛。平时的和煦完全是个乖乖牌,听小跟班这么一说,似乎也非常有道理。于是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但是,有人的眼睛还是雪亮的。欧阳督察来学校并不是看他们如何一搭一唱演双簧的。从事多年的刑侦工作使他养成了察言观­色­的习惯。他看出了其中缘由,小跟班怕和煦。为什么?这得问和煦了。

和煦对教导主任鞠躬,必恭必敬地说:“麻烦老师了,老师再见。”

欧阳蕹被请去聊天的内容如下:和煦同学在学校被同学欺负的事情作为监护人的督察您是否清楚?和煦和蔚蓝这两位小同学在学校常常拉党结派搞斗争您是否清楚?最重要的一点,教导主任用及其暧昧不明的态度暗示了这位督察:学生早恋不好。

这句话比和煦和人打架把人打伤住院了还严重。欧阳督察五雷轰顶,内心纠结表面镇定,说:“主任您放心,这事我会管的。”

教导主任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督察您作为警务人员天天为我们小市民的生民安全奔波还要管这一个小孩子实在不容易,但是作为一个监护人,这是职责所在。毕竟这些孩子都是我们以后的希望,社会就靠他们了。”

然后教导主任又想到什么似的,说:“对了,督察,韩风医生是您的同事吧,我找他一天了。”

这位督察才恍然大悟,韩风说自己病了,原来是装病,还把自己往火坑推!他叹气。

和煦在浴室哼着小调洗澡,回想早上的一幕,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他号称的手机里有小跟班的罪证,如果让老师知道,或许会死的比较惨,比如退学。除非做他的替罪羔羊。这是一道单选题,答案只有一个。所以和煦这个幕后主使人才得以全身而退。

欧阳蕹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床上一躺,制服也没脱。他闭起眼假寐,听浴室的声音,想到和煦今天的所作所为,他想到父亲的一句话:养不教父之过!

这个名义上的弟弟今天­干­出这种­阴­险的事情来,明天就可能去杀人放火了!所谓长兄如父,他今天必须管教这个弟弟!

浴室里的声音安静下来

12、十一 ...

了,然后一阵悉悉梭梭的声音,门开了,和煦看到欧阳躺在床上眼中闪过一阵诧异。

欧阳转过头发现这孩子衣服没穿,赤条条地站在门口。这是何其香艳的场面。随着和煦打开浴室的门,一股属于他的馨香从门口飘进卧室,少年白皙的肌肤因为热气而染上一层红晕,在氤氲的雾气下何其绮丽。他有一瞬间的动容,他整理了一下心绪,说:“和煦,把衣服穿上,你把今天的事情解释一下。”

和煦淡淡笑了一声,光着身体径自走向欧阳。

和煦走到欧阳蕹面前,琥珀­色­的头发还在滴水,水珠从他的额角一路沿着脸颊到锁骨到胸口,欧阳蕹绷紧了身体,呼吸急促。

和煦越过他,拿起睡袍披在自己身上,坐在欧阳身边,问:“解释什么?”

欧阳理了理情绪,说:“和煦你做事的方式有些过火了。”

和煦装傻,他问:“叔叔您指的是什么事?”

“那气枪是你买的,同学也是你指使的。和煦你现在撒谎都可以理直气壮了!”他坐起来,揪着和煦的衣领。这孩子越来越乖张,他生气,气他已经逃离了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自己越来越琢磨不透他了。

和煦被欧阳揭穿了,却不怒反笑:“叔叔,别把我当犯人一样审。我没做错!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叔叔您的正义感去哪了?您说过会保护我的!”

欧阳蕹顿时哑口无言。他和其他家长一样,孩子犯错了就开始义正严词地说教,但他们往往忽略了孩子心中的感受。这是通病,是非常要不得的。“和煦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和煦叹了口气,他不想怎么样,只希望眼前这个男人能正眼看自己一眼。自己爱慕了他三年,但每一次得到的却是说教。他静默了许久,他看着欧阳蕹,眼前这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终有一天会和自己兵戈相向,就像自己的哥哥那样。他们生存的环境是对立的。那么,就让他享受当下也不错。

这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缓缓地伸出了他纤细的双手,捧着他眼前的警察的脸,轻轻地献出属于他的真情。当和煦的吻落在欧阳的­唇­瓣上时,欧阳明显瑟缩了一下。他感觉和煦特有的雏菊香味在­唇­齿间流连,他濡湿的舌正鼓捣着欧阳的口腔,两人心跳加速,他们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天旋地转间,两人纷纷倒在床上。

在这个充满□的吻中,和煦生涩的表达自己的感情,他颤抖着双手一颗一颗的解开对方的束缚。对方结实的肌­肉­让和煦动情不已,他不顾一切的想直捣黄龙。

“啪”的一声,和煦感觉自己耳鸣不已,脸颊火辣辣的痛。他伸手抚着自己的脸颊看着床上的人。

欧阳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他看着眼前的少年,仿佛多年来从没认识他

12、十一 ...

一样。睡袍遮住了他的下半身,衣领已经滑落到胸口。这样子如此诱人,以至于欧阳疯狂地想要把这个男孩占有。这种想法占据了欧阳整个大脑。但理智告诉自己,这是乱­仑­!

和煦抚着半边通红的脸颊说:“叔叔怎么了,您刚才很享受啊!”

他越是这样说,欧阳越是恼羞成怒,他举起手又是一个巴掌重重落下。他指着和煦的鼻子骂:“和煦,你这样和鸭有什么区别!我没有你这种弟弟!”

和煦的笑容凝固在嘴边。他万万没想到欧阳会骂自己是鸭。他起身默默穿好衣服转身离开房间。欧阳跌坐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对和煦的态度。他摊开掌心,刚才打在和煦脸上的同时,自己的心也跟着抽痛着。这是何必呢。

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第一次正视自己的感情问题。自从和煦走入自己的生活之后,自己到底把他当作什么人了?弟弟?韩风说自己对弟弟太过亲昵了。情人?荒谬!他们的年龄相差一轮。

之后和煦在客厅留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我搬出去住了。

韩风拿着小纸条跑进欧阳的房间叫:“他说搬出去住是怎么回事?”

欧阳蕹不管不顾,闭着眼睛装睡。

韩风以为自己的情敌走了是件好事,但事实看来并非如此。

和煦去哪了呢?他住进了蔚蓝家。

13

13、十二 ...

当蔚蓝看到和煦穿着睡袍闯进自家大宅的时候,他惊诧不已。大半夜他怎么了?他忙让管家照顾好这位客人。大冬天的感冒了他蔚蓝可担当不起。他家督察或许会把自己剥皮也说不定是不是。

管家端来一杯驱寒的姜茶让和煦喝了。和煦红着脸喝一仰头就把茶给喝了。蔚蓝才发现和煦的脸红肿的有些离谱。

蔚蓝想问,但看和煦这样一定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和煦有时太拒人于千里之外了。他只能默默地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晚上和煦被安排睡在客房,这房间紧挨着蔚蓝的卧室,和煦米迷糊糊半梦半醒的睡了大半夜。之后,和煦做恶梦了。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15岁,路易杨丑恶的嘴脸,身上浓到另人窒息的烟酒的味道。他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然后侵犯自己。他扯着嗓子呼喊“爸爸”“爸爸”,可是没人来。事后路易杨拍着自己的脸蛋,调笑:“和煦你这娇­嫩­的身体,去做鸭一定赚钱啊。”

和煦猛的睁开眼,泪水已濡湿了大片枕头。蔚蓝听到叫喊声后冲了进来,一脸慌张:“和煦你怎么了?”

和煦坐了起来,胡乱擦着脸上的泪,张口想说话,却发现喉头发涩,头痛欲裂,他想站起身,却一个趔趄,坐回了床上。

蔚蓝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他,却发现他浑身烫的像火炉。这下蔚蓝着急了,他大声地喊着:“管家!管家!”

管家披着衣服往和煦房里奔,必恭必敬地问:“小少爷,有何吩咐?”

蔚蓝有些不知所措,问:“他病了,怎么办才好!”

管家上前摸了摸和煦的额头,说:“叫医生来看看。”管家为和煦盖好被子,转身出去。

和煦被这个梦深深刺激到了,他万念俱灰,一心想着欧阳也拿自己比做那种下三滥的东西,原来自己如此脏如此不堪。想到此,他拒绝了一切治疗,他又从床上爬了起来,把蔚蓝推出门外,说:“我想休息了,不麻烦你。”然后蔚蓝听到落锁的声音。

蔚蓝家的私人医生天还没亮就被招来,却被和煦关在了门外。

蔚蓝敲了敲门,说:“和煦,医生都来了,是不是先让他看了再休息?”他把耳朵紧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房间里一片安静,他又敲了敲门,喊:“和煦?”

“滚!”和煦怒火攻心,哑着嗓子喊。然后听到房间里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

蔚蓝吓懵了,他和医生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地对视了一会,医生用眼神询问蔚蓝:我可以走了么?

蔚蓝无奈,把医生打发了。他守在房门口,生怕和煦有什么闪失。

和煦躺在床上,身体一会冷一会热,发烧使他腰酸背痛整个人失魂落魄起来。他开始胡思乱想,自己用真感情付出的人原来和路易

13、十二 ...

杨一样看他,多么讽刺!他一时万念俱灰,昏昏沉沉之间,他闭起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蔚蓝命厨房准备了一份粥上来,他敲了敲房门,说:“和煦,起来吃点东西吧。”

房间里传来和煦的声音:“我不饿。”

中午亦是如此。到晚上,蔚蓝发现不对劲了。这和煦分明是在绝食啊。他慌了,招来管家想对策。管家建议:“不如让大少爷过来一躺。”

蔚蓝斟酌了一下,他不是没想过,但从和煦大半夜从家里出来就可以看的出,他不想见他们。这样让韩风过来,会不会弄巧成拙啊。

管家看出蔚蓝的顾虑,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啊。再拖下去,他的身体会烧坏的。”

最终,蔚蓝把欧阳蕹给叫来了。

欧阳蕹自那晚之后,异常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生气,是因为自己,却把怒气发在了和煦身上。他反省过,却没有勇气把和煦哄回来。万一和煦回去了,他们之间算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自己。

这个男人跨进了蔚蓝的大宅听了事情始末之后,便大步往和煦的房间走,他一脚踢开房门,把和煦从床上拎起来吼道:“你这算什么?想饿死自己?”

和煦嘴­唇­­干­裂,冷眼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男人,一声不吭。

欧阳蕹转身对门外喊:“蔚蓝,让医生给他打营养针。”

怀中的人开始抵抗,蔚蓝家的私人医生早早在一边候着,听人这么一说,拿起营养剂给和煦输上了。和煦又开始抵触,他伸手一把就把针头给拔了出来,自己的血也随之染红了床单。

欧阳蕹气的差点打他,冷哼:“好啊,和煦,你想死,我偏要你给我活的好好的。”他对门外吼着:“把和煦给我绑起来,Сhā胃管,打流质!”

和煦这一天一夜又是发烧又是挨饿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他被人用约束带绑住四肢,私人医生帮他Сhā胃管,他奋力摇头,欧阳蕹紧紧抓着他的头,胃管经过他的喉咙的时候和煦感觉一阵恶心,他­干­呕几声,又一阵眼冒金星。

蔚蓝在一边看的心疼不已,管家拉住自家小少爷的手,示意他:这是他们的家务事。

和煦绝食的那几天,蔚蓝天天陪着他,好说歹说,他依然不为所动。蔚蓝乱了阵脚,给韩风打电话取经,电话那头也爱莫能助——欧阳督察只顾办案,对他家小祖宗的事情撒手不管了。

蔚蓝看着瘦了一圈的和煦又想起现在欧阳蕹的态度气的发抖。当初风风火火进来的是他,现在冷冷淡淡翻脸不认人的还是他!

他一ρi股坐在和煦床边,一不做二不休,说:“和煦你这是何必,你那欧阳蕹根本不把你当一回事!”

和煦双眼动了动,张开了­干­裂的双­唇­,吐出几个字:“蔚蓝,帮我解开,我

13、十二 ...

不会再伤害自己了。”

蔚蓝欣喜若狂,马上为他解开身上的束缚,又喊来厨师为他做了一桌清淡又营养丰富的晚餐。

和煦记仇的个­性­此时又体现在了这次的事件上。他用行动表达了他的愤慨,结果折磨了自己。

韩风听说这件事情之后震惊了,他问欧阳:“这孩子平时挺沉默的,一旦发起脾气比谁都狠啊。他现在还在气头上,你确定还要把他领回家?”

欧阳蕹犹豫了,这件事情自己也有责任。他­干­脆就迁就他这一次:“就住那吧,他什么时候愿意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和煦根本就没打算回去。他安然地在蔚蓝家住下了。每天好吃好睡,弄了个书房挂了几支狼毫选了台砚,窗边养了几株花花草草,看书写字养花弄草,学校每天准时报到,只是,嘴边少了笑容。

蔚蓝看和煦总算太平了,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但谁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学校举行亲子活动,以往欧阳这位监护人常常因为公事原因一再缺席,这次欧阳蕹特地请假来学校找和煦。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附近的公园野餐比赛放风筝。

和煦冷着一张脸,欧阳只能拿热脸贴人家的冷ρi股。

“和煦,还在生气啊。”欧阳拉下脸,陪笑。

和煦端着架子跑到不远处的树下晒太阳。初春的天气暖意融融,微风和着花香,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以后自家的花园必须有玫瑰。和煦心里想着。他手里拿着风筝,想起以前问欧阳这是什么东西,他笑了起来,自己可真够孤陋寡闻到一定境界了啊。

欧阳见他笑,以为天下太平了。他伸手拍拍和煦的头,却遭来对方的白眼。

“叔叔,我们似乎没那么亲密吧。”和煦说这句话的是想起了那晚他吻欧阳的时候的那种情动。感情这东西,真是微妙。

欧阳的手僵在半空中,他再接再厉:“和煦,我们是兄弟,没那么多深仇大恨的。”

“我们怎么是兄弟了!我们身份可悬殊了。你是警察,我是……”

“鸭”字还没出口,欧阳便打断了他的话:“和煦,别这样,那天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这孩子还在记恨,欧阳叹息。

“叔叔怎么会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自作多情,也对,兄弟这样,是乱­仑­!”

躲在不远处的蔚蓝惊呆了,他终于理清当晚的来龙去脉了。和煦竟然喜欢自己的哥哥。而且还为他要死要活的。他顿时开始有点痛恨起欧阳蕹。他所重视的人都喜欢欧阳蕹。难道这个世界非得绕这他转不成了!他忿忿地走开了。

欧阳捂住和煦的嘴,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始终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或许和煦还年轻,他不知道接受这些事情所要承受的东西有多少。世俗,家人,朋友的质疑

13、十二 ...

他是个胆小鬼。

“和煦,你听我说,这种事情你承受不了的,为了你好,你不能喜欢我,懂不懂?”

和煦摇头,自己都已经放下尊严地向他表白了,如果他也喜欢自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他不懂。

欧阳看着他,心想,这孩子还年轻,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给忘了。只是时间问题。他还有很多选择,或许他把对自己的依赖错以为是爱情了。他放开和煦,转身离开。身后白皙的几近透明的手臂死死抱紧他的腰,和煦哭喊着:“欧阳蕹,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给我说实话!”

欧阳第一次听和煦这么喊着自己的名字,他浑身僵硬,感情几乎决堤。他想告诉这这孩子,自己的爱超越了他的喜欢。他掰开和煦的双手,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不喜欢,从来都不。”

14

14、十三 ...

和煦15岁的时候,耍了心眼硬是住进了欧阳蕹的家,那时他的心态很简单,躲难。17岁的时候,他搬出了欧阳蕹的家,这次他心思复杂情绪激动,但原因还是“躲”,躲欧阳蕹。

这次和煦以一种斩断情丝一刀两断的态度将自己的行李大包小包往外搬。他拿起抽屉里被自己小心珍藏着的茶杯手把,他曾经听南先生说过这茶杯的故事。以前这茶杯是慈禧太后专用的,后来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把这茶杯也抢了去。后来辗转到了和家老爷子手里。老爷子想到自己的小儿子喜欢喝下午茶,就送给他了。和煦把这手把往垃圾桶一扔,心想,大人都爱说谎。喜欢不喜欢的,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和煦来来回回搬行礼,欧阳蕹冷着脸抱手坐在沙发上,兄弟俩谁也不说话。韩风在一旁劝:“兄弟哪有隔夜仇,你们都吵了那么多次了,难道还不能原谅对方不成?”他一边说一边把放在门口的行李箱往房间挪。

和煦气急,对韩风吼:“谁让你动我东西了!”

韩风无可奈何,见欧阳不为所动,只能劝和煦:“和煦,欧阳他那么照顾你,你就不能念在以前的情分上……”

“受不起!”和煦打断他的话,反手用力关上了大门。

其实和煦还是对他没有死心。他不信欧阳对自己没有感情,他不是傻子,他感受得到。或许等他长大了,欧阳会接受自己的。和煦这么想着。

放暑假的时候,蔚蓝带着和煦去欧洲避暑去了。

和煦人如其名,喜欢阳光喜欢海滩喜欢一切温暖的东西。他穿这泳裤戴着太阳镜躺在沙滩享受日光浴,白花花的胳膊小腿全露在阳光下,被晒的通红通红,蔚蓝笑开了:“和煦,你这是在烤地瓜啊!”

和煦黑脸了,转身就走。

第二天和煦深受晒后脱皮之苦。蔚蓝帮他抹药膏,和煦在下边指手画脚。

蔚蓝想,没有欧阳蕹的生活无比灿烂啊。

和煦选择来这里度假是有原因的。世界最大的军工厂在这里。除了亚洲日本的三菱重工,其余多数在欧洲。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想独立,想成为新的军火教头。他暗中派南又林开始和欧洲几个大买家谈判买军火,买母舰。对于军火商来说,他们的任务是赚钱,他们和军工厂有着密切的联系,而和煦要做的无非是拉拢这些军火商,让自己有所依附。

和煦的优势在于,他是个混血儿,又­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没人会认为他是亚洲人。

而最困难的是,即使你有大把的钱,军火商未必愿意和你合作。南又林在军火市场也算是个叔父辈人物了。但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出面,他委派自己的手下带着和煦从中周旋。就这样,一个暑假过去了。

和煦虽没有什么非常大的收

14、十三 ...

获,但他掌握了这些军火商之间的联系与军火动向。他喜欢打击对方,然后并吞。就像当年打击自己的亲生哥哥那样。

和煦回香港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招兵买马。他匿名开了家公司,明着做物流生意,暗地里和军火商联系买卖军火弹药。香港本地的军火商开始警觉,他们了解到的是,有个欧洲军火商在他们地盘撒野。

南又林出面控制局面,一边安抚老一辈,一边用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威信游说年轻一辈当家的说这是难得机会,应该和对方合作云云。于是资金像滚雪球一样聚拢,和煦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了启动资金开始他的野心。

欧阳蕹对近日帮派间的动向有些敏感,军火买卖日渐嚣张的消息他略有耳闻,只是还不知道幕后主谋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派遣卧底深入和家打探消息,却一无所获。但直觉告诉他,这事一定和南又林有关。南又林对于这次的军火买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使他生疑,南先生向来喜欢独吞。这从和掌门时代就养成的习惯,在他步入不惑之年竟然改变了。这次他想让大家都来分一杯羹,一定有蹊跷。

他停下车,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开到了和煦的学校门口。现在正是学生放学时间,校门口聚集了一群学生,嬉笑怒骂间从他身边经过。他下车,漫无目的的看着来往人群。

和煦的格子毛衣背心在人群中独树一帜,他穿戴整齐地像个小学生,白皙的脸庞因为长期暴晒的缘故有些变黑了,他沉静地走出校门,蔚蓝和他肩并肩笑着在跟他说些什么,和煦突然笑了。一辆轿车停在两人面前,保镖为两人开门,在他坐进去时,他的目光与欧阳蕹对上了。他神­色­变了变,后又恢复一贯的清冷,低头坐进轿车。轿车开过欧阳蕹身边时,他目光死死盯着欧阳,带着爱恨情仇。

半年了,他们明明离的那么近,却故意不见面不联系了半年。欧阳蕹拿出身边的烟点上,自从和煦离开之后他开始学着用抽烟来减压。上瘾了之后想戒却有些力不从心。有时候他会想起和煦的吻,夹杂着意乱情迷的味道,有时候他又会错以为和煦并没离开,他的味道还留在家里,那股沐浴之后雏菊的特有香味。

和煦没想到这个时间地点会遇到欧阳蕹。蔚蓝还在滔滔不绝地跟他讲着些什么,他完全听不进去。

蔚蓝握紧拳头,想起自己的付出不比欧阳多,他说:“和煦,别怪我把话说决了。你以为欧阳蕹真关心你么?那时你受伤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他连声问候也没有。他还当你是他弟弟么?”

和煦一愣,回想起那时他被绑架的事情,他睁开眼看到的的确是欧阳蕹啊。他狐疑地瞪了蔚蓝一眼,不愿相信。

蔚蓝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

14、十三 ...

心,他又说:“你想想,半年前你住我家那会他来看过你没有?”

和煦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他不禁寒心起来,他冷着脸不愿承认。

蔚蓝见好就收,他给他考虑的时间。按照和煦的脾气,和欧阳蕹翻脸只是时间问题,就差一根导火索而已。

而这根导火索就是蔚蓝的哥哥,韩风。

和煦见惯了隐瞒欺骗与­阴­谋诡计。他隐忍了18年而现在则蓄势待发。他一夜无眠想着自己中意的男人怎么可以对自己残忍到这种地步。蔚蓝区区两句挑拨的话激起了他的怒气,它们将欧阳蕹3年来对和煦的好通通抵消。

和煦大大早就直冲欧阳蕹的家,他想当面质问这个当事人,无奈当事人办案去了,韩风睡眼惺忪地开了门,一见和煦怒气冲冲的样子睡意全无。

“你给我说说当年我在医院昏迷的那几天都是谁在照顾我?”和煦直奔主题揪着韩风的衣领就逼问起来。

韩风皱着眉,没明白他的意思,脱口而出:“我弟啊。”

和煦手一抖,继续问:“欧阳蕹呢?”

“他忙啊。”忙着查绑匪的案子不是吗?这事和煦应该是知道的啊,怎么现在又提起这来了?韩风心中纳闷着。

和煦脑子轰的一声,蔚蓝没骗他。他气的咬牙切齿,把韩风甩在沙发上,摔门就走。他想起欧阳蕹当初拿着汤来看他的情景,他妈的全是骗人的,他是个骗子!

和煦潜意识里不愿相信欧阳蕹对自己是没有感情的。无奈事实摆在眼前,它迫使和煦接受,承受。他紧抿着­唇­疾步走在街上,穿梭在熙来镶往的人群中,这个少年即将要面对的是一场浩劫,关于帮派,关于爱情,也关于生死。

15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